小說名稱:[玄幻仙俠]《荒唐傳說》11集全 (作者:天音絲縷)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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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透明賭局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炎荒羽的心情可以說是自出山以來最好的。

  他終于又有一個「家」了!

  想不到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自己居然還能擁有一個家,這著實令他感到老
天對自己不薄。

  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在以後的人生�,一定要做好幾件事情。首先便是全
心報答若蘭姐姐及柳爸柳媽的收留恩德;接下來便是要爭取出人頭地,完成九公
交待的遺願;最後就是要爲九公、阿媽和阿玉他們重新立個風光的墓冢,以永遠
紀念他們對自己的恩情……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跟那個山林�的坳子再沒有了絲毫的牽挂,一切
的聯系的鏈條,在柳爸柳媽確定自己同若蘭姐姐婚事的同時,就此完全斷裂。

  難道自己今後的生活,就要完全重新投入了嗎?炎荒羽心�這樣想的,一股
莫名的動力湧遍全身,他越走越快,最後竟至跑了起來!

  氣隨意動,疾速奔跑途中,一種新生的感覺令炎荒羽的混沌真氣格外地活潑
鼓蕩。倏忽之間他發現自己晉入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境界,那就是動靜圓融。

  雖然身體在奔跑,但他的心念卻分外地平靜詳和;雖然全身的血液因奔跑而
迅猛奔流,但他的六知卻仍清晰無誤地辨識著周圍環境的一切動靜。

  在這種狀態下,炎荒羽在一個突兀中,不知不覺地跨入了「混沌訣」的一個
新的層次——「萬象更新」。

  就在體驗著身體清新暢美感覺的奇妙過程中,炎荒羽的耳根突地一跳,一個
異常的信息從六知所感的萬籁中躍了出來!

  刹那間,所有的知覺立即回攝,同時盡皆轉化爲六知中的聽覺,將那個從自
己右側約三百米開外地方傳來的異常信息在瞬間呈跳躍級數放大——「隊長,你
說他們會不會來……」

  「不知道。不過線人是這麽說的,還有兩個小時的布控……」

  「媽的,要交貨就快點,這天都凍死了……」

  「唉,是啊!老大,等這趟案子結了,我們可得好好放幾天假了……」

  「是啊,可累死了,下回得換人了……」

  「你們不要吵,我還不一樣急麽?可怎麽辦呢?刑警可不就是幹這個的——
我本來今天都約了人呢!」

  「噢?是嗎?是不是小唐姐啊?」

  「你小子真是的,不是她還會是誰啊,除了她,我們大劉隊長看上過誰呀?」

  「你們不許亂說……要是給小唐聽見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

  炎荒羽輕輕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刑偵隊長大劉同警隊的幾個隊員在等什麽人
——那幾個人的聲音炎荒羽也記得,正是上回唐妮「敲詐」大劉兩桌時遇見過的。
隻可惜妮兒不在,不然的話真是可以去見見她的……真想不到,大劉還在追求妮
兒。不過他們兩人倒是挺般配的,隻歎妮兒的心思卻不在他的身上……唉,都這
麽晚了……不過,聽他們說話,好象是在辦什麽案子……

  看看天色越來越黑,加之夜風揚起,炎荒羽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當真是
月黑風高,看來又要趕夜路了。」

  不過正當他將真氣回轉三個周天,正準備趁天色放暗,路上行人漸稀放開他
穿山越林的風行速度時,遠處大劉的的一句話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家要小心
一點,今晚的點子很紮手,據說那些家夥人手很多,還有火器,你們可不能掉以
輕心!」

  聽到這話,炎荒羽陡地心神一震,心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會出事嗎?」他暗忖著。

  「怕什麽!我們不是也有家夥嗎?我就不信,我們幾個逮不住幾個混混!」
一個警員年輕的聲音不以爲然地回道。

  然而炎荒羽不妥的感覺越來越重了,直至聽到另外幾聲對話,他終于確定,
大劉等人已經上了人家的當,正往別人的圈套�鑽——「嘿嘿,總共五個人……」

  「怎麽,望遠鏡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不會錯,我看他們凍得夠嗆!」

  「五個……這次咱們得給這幫警隊的黑狗子點顔色瞧瞧!」

  「對!別老讓他們整咱,這回非收拾他們不可……」

  「咱們二十幾個人,還怕對付不了這幾個警察?哼!」

  「平時他們神氣,這回我看他們逃哪�去!」

  「就是,這回咱們有了麻槍,便是老虎也倒了,看他們幾個再怎麽狠!」

  「嘿嘿,咱們老大還真是精明,想得出這種辦法,讓他們吃啞巴虧……」

  「那當然了,老大就是老大麽,到時候他們跟女人赤身裸體的照片抓在咱手
上,想報複都不敢哩!」

  「哈哈,咱們再喝它幾杯,讓這些個警察在風�晾他兩個鍾頭!」

  「對對對,來,大家幹了這杯!」

  「幹!」

  「幹!」

  ……

  炎荒羽越聽越心驚!

  他知道,一個陷井正在對大劉和他的夥伴們張開。

  怎麽辦呢?難道自己應該前去通知大劉嗎?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便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真這樣的話,不但有可能打草
驚蛇,使那些歹徒提前逃掉,而且不見了歹徒,大劉會相信自己的話麽?說不定
還會認爲自己的插入,驚走了歹徒啊……

  怎麽辦呢……

  突地,唐妮的俏臉一下從腦海中跳出!

  對啊,自己怎麽沒有想到她呢?她不是留電話給自己了嗎?可是自己沒電話
呀……

  想到這�,炎荒羽不禁拍了一下腦袋,暗笑自己糊塗——若蘭姐姐不是在臨
走前給了自己一部嘛!

  他當即從懷內口袋掏出手機,撥起了唐妮給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唐妮一開始聽到是炎荒羽打給她的時,驚喜萬分,直說
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待聽到炎荒羽所說事情的嚴重情況後,她又震
驚不已,並連忙表示會立即通知已經落入包圍圈的大劉等人,同時抽調附近警力
前往那個地帶支援。

  「哥哥,你不要走開,我也去,你等等我……」唐妮在電話中急切道,她確
實很想念這個比自己小的「哥哥」。最近以來,炎荒羽不辭而別,她突然失去了
「哥哥」的下落,著實令她心情難受壓抑。初時她還以爲哥哥回外地老家了,心
�正盤算著怎麽運用手中的戶籍權力查找一下,誰知今晚就收到了他的電話,而
且還報告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

  「這個……恐怕不行啊妮兒。」炎荒羽登時遲疑起來,「我還要趕路呢。你
從市區過來,怕要到很晚了,我……」「不要緊,我乘警務直升機來!——你知
道嗎?這次的行動可是我們警局今年的重要案件呢……你等我,我現在就動身!」
唐妮話未說完便挂了機,弄得炎荒羽再想解釋一下也不行。

  看來自己隻好在這�等了……

  要命,怎麽會攤上這種事情的呢?

  炎荒羽苦笑了下,張目四望,觑見不遠處有一間小店,便信步走了過去。

  這小店的規模不大,但�面的貨物卻是琳琅滿目。店�面正有三個人,兩位
中年人,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女——從相貌上看,分明是兩位中年人的女兒。
看來,這是一個家庭式的小雜貨店。炎荒羽進去時,三人正圍著一張小桌在玩著
撲克遊戲,桌面上分別堆放著些籌碼。看來這家人正進行家庭賭牌娛樂見有客人
進來,三人停下了手中的遊戲,目光轉向炎荒羽看過來。炎荒羽心道,自己口袋
�沒有一分錢,隻有若蘭姐姐的一張卡,哪�能買什麽東西呢,便歉然笑道:「
我……我隨便看看的。」

  見不是生意上門,三人便重又開始了遊戲。

  炎荒羽將小店狹小空間�的商品來回浏覽了兩三遍後,已習慣性地把�面的
一切攝入了心鏡之中。無聊之際,便隔著櫃台看�面一家三口玩紙牌。

  「怎麽?先生在等人啊?」見炎荒羽不再看貨品,卻也不走,那中年婦女便
笑著問炎荒羽道,目光仍看著自己手中的牌面。

  「嗯……是啊……」炎荒羽隻好尴尬地笑笑。

  「是等女朋友嗎?」那婦女又笑問道,目光轉向炎荒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眼中不覺流露出欣賞的神情,顯然是對炎荒羽幹淨英朗的儀容頗爲贊賞。見炎
荒羽遲疑地點點頭,她又爽朗笑道:「那,先生你進來吧,�面有椅子呢,坐在
這�等也一樣可以看到外面的!」說著拍了拍身邊一隻折疊椅,示意炎荒羽進來
坐。

  炎荒羽未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會有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對自己熱情招待
,一時間心中感動,忙點點頭,也不客氣推辭,便繞過櫃台走進去,在婦女身邊
坐下。那中年男子及少女此時也�起頭來,對他含笑緻意。

  「想不想一起玩玩?」坐下後,那個中年男子舉了舉手中的牌,笑著邀請炎
荒羽加入。

  炎荒羽一窘,搖了搖頭。說老實話,他還真的不會玩這東西——除了那回在
街上跟跑江湖的騙子賭過一把——他當然知道,那種玩法可不是什麽正經遊戲。

  「沒關系的,你來,我們就玩玩,不來錢了。」中年男子以爲炎荒羽是看到
他們桌上的籌碼才推說不會的。

  「我真的不會,你們玩吧,我看看就行啦!」炎荒羽歉然一笑,謝絕了中年
男子的好意。

  「你不會呀?嗯,真是難得哩!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還有不懂得玩牌的,真
是不多了。」那婦女看來甚是健談,自炎荒羽進門後,主要就是她在同自己打招
呼說話,這讓炎荒羽不禁想起了坳子�心直口快的龍嬸。

  「媽……你都說什麽呢!就聽你一個說個不停了……喂,你等一下,我給你
倒杯熱茶,天氣冷……」一邊的少女埋怨了母親一句,爾後對炎荒羽笑笑,起身
去取茶杯。

  「不……不用了,我不冷……」炎荒羽哪�好意思不買東西,又要人招待呢?
因此忙起身推謝。

  「你坐下吧,沒事的,讓她倒。小夥子,你好象不是本地人?」中年男子和
藹地問招呼著炎荒羽。

  炎荒羽一笑,知道自己目前操的是署平市區的口音,在這個郊區的小鎮上,
與當地的音韻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是啊,我家住在市�,在鴻志中學上學呢!」他據實答道。在說到「家住
在市�」時,他的心中湧過了一道暖流——是啊,自己終于有個家了……

  這時那少女已經遞過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炎荒羽禮貌地接過,道聲「謝謝」
,然後輕啜了一口,以示對主人的尊重。

  「難怪呢,我看你的行爲氣質都不太象這�的人,原來是市區的啊!」那中
年男子面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市�不是很好嗎?怎麽會到這麽遠的鴻志中學呢?鴻志在殁情峰腳下,距
離我們這小鎮也有老遠的路哩!」婦女訝異地看了炎荒羽一眼,似是對他說的情
況感到不解。

  「媽……您又來了!人家想到哪�上學,又關你什麽事情,老是刨根問底的
——對不起啊,我媽就是這樣子的,嘴快,但人心很好的……」少女數落了母親
一番後,歉意地向炎荒羽分辯道。

  炎荒羽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瞧你這丫頭說的,」婦女倒有些不悅了,瞪了女兒一眼,替自己辯解道:
「我看這位先生長得儀表堂堂,眉端眼正的,不象是不良少年,爲什麽會到鴻志
呢?依我看他應該在市�才是呢!」

  「哼,市�怎麽啦?市�又好在哪�了?我聽說,在鴻志上學,也分人的呢!」
少女不服氣地說著自己的理由:「據說在鴻志,也分「地蟲幫‘和「敗家黨’兩
類學生哩!」

  她這一說,那婦女和中年男子皆不由自主地�眼看了看炎荒羽,似乎在猜測
他是屬于窮人的「地蟲幫」呢?抑或是富家子弟的「敗家黨」。

  隻可惜他們卻未從炎荒羽身上看出想要的答案。

  若說炎荒羽是「地蟲幫」的吧,看他不卑不亢、灑脫自信的氣質,加之平整
幹淨的衣裝,實在不太象;但若說是「敗家黨」呢?他平和誠實、不事張揚的態
度,又與他們所知的那幫富家子弟有天淵之別。

  炎荒羽知道三人口中說的「地蟲幫」、「敗家黨」就是鴻志的「地龍幫」和
「太子黨」,也看出他們在猜測自己的身份,便笑笑說道:「我剛從外地過來的
,找不到學校,就在鴻志上學了——我沒有加入什麽校園幫派。」

  「哦——」三人面上一片恍然,皆感覺炎荒羽這番解釋頗爲合理。

  經過一番詳談,炎荒羽很快便同這家人熟識了。而這家人對炎荒羽的好感也
隨著談話的增多,越發地加強。炎荒羽的平和持重、不驕不躁大異于現下的年輕
人,因此深得三人的喜歡。

  而由于自己有了一個新家,炎荒羽在談及父母的話題時,應答起來也流利了
許多。一時間小店�四人倒也聊得興緻勃勃。

  「噫……怎麽又輸了,給你們兩個關進園子了!」房琴——就是那個少女—
—生氣地一摔手中的牌叫道。「一定是你們兩個又串通好了來關我一個人的!」
她抱怨地瞪了父親和母親一眼委屈地道。

  畢竟遊戲規則不是很複雜,說說笑笑,加之六知敏銳,兩局牌下來,炎荒羽
也看明白了遊戲的玩法。見到房琴被關進園子,便點了點頭道:「唔,是啊,伯
父和伯母是有問題的,你們上下家有牌不攔,弄得小琴的牌出不了呢!」

  他這話一出,房琴父母登時一呆,不禁面面相觑。

  「你……你又沒看到我們的牌,怎麽知道我們放水?除非你看到我們牌……」
房母,也就是那個婦女心虛道。

  炎荒羽一笑並不根她分辯,隻是道:「沒什麽,你們繼續玩——我就坐在小
琴的後面,決不看你們的牌。」說著挪動了下椅子,坐在了房琴的身後,以避其
嫌。

  「小琴你打我看,到時候你聽我吩咐出牌就行了。」炎荒羽俯下身來,湊近
房琴道。一股少女的好聞的體香悠悠地進入了他的鼻內,令他不禁心頭一蕩……

  「怎麽你打嗎?」房琴不禁狐疑道,因爲炎荒羽一開始說他不會的。不過因
炎荒羽向著她說話,因此她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嗯……這牌的玩法好象不難,我看了兩局,感覺應該差不多吧!」炎荒羽
笑著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房琴邊說著,邊洗著牌。她卻沒注意到,炎荒羽的眼睛
正專注地看著她的手……

  切過牌後,房琴三人又繼續摸牌。炎荒羽不知不覺地又湊近了房琴一些,那
少女的體香聞起來更加清晰了……

  「我叫一百!」在扣底時,房父首先叫了莊。

  「我叫一百一十!」房母立即不甘示弱地�高了莊底。

  「那……我叫……一百三十!」想不到房父居然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便叫到
了大莊界線。

  炎荒羽見房琴一臉的愁容,癟在一邊不吭聲,便知她並不看好手中的牌面。

  「你爲什麽不叫呢?」他在她耳邊輕笑道。一時間少女柔軟的發絲癢癢地刮
到了他的面上。

  「怎麽叫啊,這種牌隻能墊底……拿什麽資本去叫啊……」房琴一臉沮喪地
嘟囔道。

  炎荒羽一笑,道:「沒關系,我不是說了麽,這局牌我幫你嘛——你叫一百
五十!」

  他這話一出,登時三個牌桌上的人都呆了一下,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一百五十?我沒聽錯吧!」房母首先驚叫了起來。

  「叫不叫?琴琴,要真的叫了,可不能反悔啊!」房父見炎荒羽叫得如此離
譜,不禁幸災樂禍地笑道。在他看來,自己手中的牌面可說大而又大,如果底牌
再幫襯一把,完全是可能坐這把莊的。

  「你胡說什麽呀!我不叫,不叫!」房琴以爲炎荒羽在開玩笑,不禁氣惱地
回頭白了他一眼,「這種牌叫都叫不起,你還要我叫這麽高,存心是想害我輸慘
啊!」她一把將牌合攏,不理炎荒羽了。

  炎荒羽苦笑著搖搖頭。他總不能明說:「牌底是什麽我已經知道了」吧?對
他來說,這種賭局隻能說是近乎完全透明,沒有一點懸念。

  「相信我,真的,你按我的叫,不會錯的,真的,不騙你。」他隻好再勸一
次了,若房琴再不聽,他也沒辦法了。

  「琴琴,你就聽阿炎的吧,說不定真的底牌對你很好呢?打牌嘛,有時候是
要看運氣的……」房母不忍見炎荒羽尴尬,便替他勸女兒,雖然她自己也不認爲
炎荒羽的主意有多麽高明。

  「算了算了,琴琴,這樣吧,一百三,給你了。你叫吧,說不定真象你媽說
的,牌底有料呢?」房父也勸說道,同時心�卻想:有料?大牌都到你老爸我的
手�了,牌底還能有什麽好料留著啊!

  見父母也這麽說,房琴遲疑了下,又見母親連連向自己使眼色,似乎讓自己
退讓一步,便隻好心不甘情不願賭氣道:「那好,是你們說的一百三,要是牌不
好,你們不許翻番!」說著便慢騰騰地將底牌抓了回來。

  「你不用擔心,我說一百五十,一定行的。」炎荒羽見她終于肯抓牌底,心
頭一松,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房琴略略將牌按序插了幾張。突然,她的手開始抖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牌底果真如炎荒羽所說,極有猛料!

  雖說牌底�沒有什麽大牌,但這些碎小的牌面同自己手中的牌一組合,竟然
變得整齊無比!難怪炎荒羽要她叫一百五十哩!

  看到女兒的神情在瞬間變得狂喜,房父房母心頭同時一沈,心中均道:難道
這牌底果然有料?

  炎荒羽見房琴欣喜若狂,不禁也替她高興,便在她耳邊笑道:「我說的吧!
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房琴當然是大點其頭。頃刻間,炎荒羽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美好了幾個級數。

  這局牌的結果自不待言。房琴又是順子,又是聯排對子,真是結結實實地將
父母殺了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你真厲害啊——這樣的牌也敢叫我撞運氣。」重新洗著牌,房琴眉開眼笑
地對炎荒羽道。

  炎荒羽一笑,心說當然了,你們玩的這種遊戲,牌面在洗牌的時候就給我看
光了。如果這樣都不能贏的話,那「目至鏡留」也真是浪得虛名了。

  「哼,不就是運氣好嗎?也至于這麽囂張?看這把怎麽讓你輸得鼻青臉腫!」
房母氣不橫地狠聲道。

  炎荒羽看看桌面,又是一笑——想不到剛才一把居然將兩個大人面前壘得高
高的籌碼削掉了一大半,而房琴面前自是摞了一大堆,難怪兩人要咬牙根。

  不過這局牌炎荒羽倒沒讓房琴叫莊了,因爲他看到她手中的牌也的確不適合
保莊。不過在他的幫助下,房琴卻成功地將父親進行了截莊抽底——又叫他賠了
一疊籌碼。而這回房母本想放水作弊的,也因爲炎荒羽事先已經知道她的牌而未
能成功。相反,她還在炎荒羽的引誘下,主動參與了房琴的截底行動。

  眼見房父因面前僅有幾枚籌碼而面色難看、手忙腳亂,炎荒羽不禁暗歎,賭
博真是會害死人呢!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竟會因爲輸錢而變得行爲失態。

  看到母親的臉色也不好看,房琴哪還不知道她一定是想放水,但卻失敗了呢?
看到自己面前高高堆起的籌碼象小山一樣,她心中對炎荒羽的好感更甚了。甚至
忘了少女的矜持,主動回身與炎荒羽說笑起來。以至于那胸前毛衣下鼓騰騰的一
對乳房隨著苗條身體扭動時不停聳動跳蕩的形狀盡皆落入炎荒羽的眼內也不自知。

  接下來的幾把,炎荒羽因爲照顧到房琴父母的感受,便沒有著意幫且房琴,
而是讓他們也有些贏頭。這樣一來,這房家三人無形之中對他的感情更加親密了
許多。到最後炎荒羽因指點牌面的緣故,身體前傾,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扶著房琴
柔軟的腰間,她也不在意了……

  由于有了娛樂,時間便過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覺中,一個多鍾頭便過去了。

  炎荒羽這�牌戰正酣,那頭唐妮卻在緊張地行動著。畢竟調動警務直升機不
是一件小事,最終還是由她親自出面,分管局長看在她是「鐵判」之女的面子上
,才命機務組調配了一架給她。但其到達地點也僅至小鎮警所,剩下的路程仍須
她自己聯系車子。不過這樣唐妮已經很滿足了。要知道,有警務機,她的時間可
就節約了一大半了!至于到炎荒羽那兒,當地警所除派出警力支援大劉他們外,
已經留了一輛車給她專用。

  等她趕到小鎮時,時間剛過一個半鍾頭。距這次行動線人所說的時間僅剩不
到半個小時了!

  一陣悅耳清脆的樂聲自炎荒羽的懷中響起。他忙將手機掏出——原來是唐妮
的。

  見炎荒羽接電話,房家三人不禁一齊停了下來,心中同時想到:來電是炎荒
羽女朋友的。

  果不其然,炎荒羽在接聽了電話後,立即抱歉地對三人笑笑道:「對不起,
我等的人來啦!我要出去接她呢!謝謝你們讓我在這�等這麽長的時間……我走
啦!」說畢起身離座。

  「那……你還來不來呢?」房母看出女兒眼中的留戀,忍不住問道。

  「當然來啦。以後我若有空的話,會來看你們的!」炎荒羽立即點頭應諾。

  「……外面風冷,你……不要緊吧……」房琴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送別炎
荒羽。

  「哦,不要緊的,我朋友開車來的——小琴,我先走了,回頭會來看你的。」
炎荒羽心中一陣溫暖。在這短短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已經同這家人結下了不解
之緣。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回過頭到,對緊緊跟在身後相送的房琴耳語
道:「知道麽,小琴你的身材很好呢!腰好軟的!」說完轉頭便走,再沒回頭看
一下小店。

  炎荒羽這最後的一句話頓時在房琴的心中掀起了層層波瀾!她的臉「騰」地
便暈紅過耳。一種異樣的情愫也悄然滋生:他……他爲什麽要對我說這種話呢…
…聯想起剛才打牌時炎荒羽的大手在自己柔軟腰肢上撫摸的情景,她忽然覺得渾
身一陣軟麻無力,隻想找個地方依靠一下……

  炎荒羽走出小店後,便徑直走向唐妮在電話�同他約好的地方——公路的一
二零路標處。那�距他身處的地方不遠,僅僅五百公尺左右,隻不過他要走回頭
路了。

  走到接近一二零路標處尚有兩百多公尺時,炎荒羽便看到在黑魆魆的路邊彎
道處停著一輛車,兀自不斷傳出引擎的聲音。他知道那一定是妮兒的了!當下立
即放開腳步朝那輛車奔去。

  在距離七十公尺左右時,顯然車�的唐妮也看到了他,立即將車前大燈打亮
,直射炎荒羽,登時將他如獵豹般矯健的身姿清晰地照射出來。

  看著那優美而極富彈性的身影,唐妮隻覺得眼中熱乎乎的,一股莫名的強烈
沖動迅速在體內噴湧、沖撞,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天啊,這就是哥哥,那個救
過自己生命,又占有自己貞操的哥哥呀……熱淚洶湧而出,頃刻間模糊了她睜大
的雙眼。

  待她急忙擦去眼淚時,卻發現,她朝思暮想的哥哥已經站在了車前。

  她猛地地推開車門,不顧一切向那個令自己魂牽夢萦的男人沖去,沖進他堅
實寬闊的懷抱!

  ……

  ……

  不需要更多的語言,唐妮已經瘋狂地緊緊抱住了炎荒羽的虎軀。她又是笑啊
、又是叫啊,又是捶啊、又是吻啊,在炎荒羽的身上心情地發洩自己的相思之情。
淚水不但流滿了自己的面龐,也沾滿了炎荒羽的臉……她這才知道,雖然僅僅相
處幾天時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的「哥哥」……

  此時炎荒羽的心中卻湧出沈重的負罪感。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爲會給女孩子産生如此深刻的影響!

  他也第一次産生了疑問,對自己能否真的承擔得起身邊女孩子感情的疑問。

  他更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否應該收起從前在山林�那種對一切滿不在乎的情
懷,那種認爲自己足以照顧身邊每一個女孩子的一廂情願……

  眼前的唐妮,分明是受到了折磨,感情的深重折磨,她的歡喜、她的委屈、
她的期待、她的滿足,在這一刻,令他一覽無遺地深切感受到了……

  「妮兒……」炎荒羽哽咽了一下,自喉嚨深處喑啞地呼喚了一聲,便緊緊地
將唐妮擁在懷�,死死地抱著,似要將她整個揉擠進自己的身體�去一般。

  「哥哥……」唐妮也在他的懷�嗚咽委屈地哭叫道。

  不由分說,炎荒羽立刻將她抱進了車內,手腳並用地撕脫著兩人的衣物,他
要以實際行動來慰藉這個飽嘗相思之苦的小女人!

  唐妮躺在車後座上,淚眼模糊地看著這個熾熱得發燙的男人瘋狂地將她雪白
鮮嫩的胴體自衣物中剝出,一動不動。她實在太想看他了!她不要再放棄眼前這
個可以盡情觀看這個心愛男人的機會……就在渴望的大門被粗暴地捅開,就在情
思綿綿的宮殿被徹底充滿的一刹那,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迸射著美麗的焰火。她
知道,自己已經被愛人送上了幸福的天堂……

  這次高潮的巅峰猶如夏日的暴風雨,來得猛烈,去得也格外的快。

  等沈浸在洶湧欲海中的一對男女逐漸趨于平靜時,時間剛剛過去整十分鍾。

  「哥哥,我不要再離開你……」剛剛經曆過性愛洗禮的唐妮,在微弱的車內
頂燈下,顯得分外的慵懶而性感,那對白嫩人聳挺的乳房更是讓炎荒羽愛不釋手
,揉捏不已。

  「不,不離開……」炎荒羽輕輕歎道。懷中的尤物此刻正散發著驚人的美麗
,令他垂涎不已。

  「……知道麽,哥哥,我想死你了……這段時間,我老也看不到你……」唐
妮貪婪不舍地夾咬著幽秘處的敏感嫩肌,繼續感受著體內依然堅硬粗壯的巨物,
心中不停地蕩漾著連綿的情思。

  炎荒羽惬意地享受著令人酥骨的快感,慢慢地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簡
要地告訴了唐妮。

  「原來哥哥到這�來啦,難怪我找不到你呢!」唐妮嬌嗔地掐了炎荒羽一下
,不滿地責怪道。

  「對不起,是我不好。」炎荒羽自知理虧,隻好老老實實地認錯。「不過以
後妮兒不就知道了嗎?」說到這�,他不好意思地騰出一隻手撓撓頭,又道:「
要不是這次歪打正著地遇到大劉辦案,嘿嘿……我還想不起來呢……」

  聽炎荒羽提起大劉辦案,唐妮一下從情欲纏綿中清醒過來。

  「呀!不好了,你不提我差點忘記了——」她說著急勉力支撐起赤裸的胴體
,�眼看看駕駛表盤上的時間。「天哪,快要到行動時間啦!還剩不到五分鍾了
……我們快起來!」說畢便要從炎荒羽懷�爬起來。豈料由于下體仍深植著炎荒
羽硬挺的陽勢,她這一動,正好使勢首在花宮盡頭攪動起來,登時渾身一麻,再
無力支撐,隨即重新倒了下去,嬌喘籲籲地不堪情狀。

  炎荒羽隻好笑著搖搖頭,心念動下,那原本崛峙的筋根便迅速縮軟下來,從
唐妮那泥濘的花徑�抽了出來。

  好辛苦替渾身綿軟無力的唐妮穿整齊衣服,自己也收拾完畢後,炎荒羽看看
時間,已經過了妮兒所說行動時間一分鍾,便對她道:「妮兒,怎麽?你接下來
要到哪�去?」說著愛憐地將唐妮摟進懷�,在她汗濕的額上親吻一下。

  「奇怪,怎麽沒有訊號呢?」唐妮偎在炎荒羽胸前,秀眉微蹙地說道。「照
理說,行動之前,應該有人通知我的呀?」她邊說著,邊撥弄著面前的車載通訊
器,不解地思索著。

  「這樣,依我看,我們還是再看看吧。」炎荒羽也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按說
此時大劉他們的確應該動手了呀。「難道……」他腦中突跳出一個念頭:「不好!」
他輕叫一聲,登時將懷中的唐妮嚇了一跳:「怎麽不好?哥哥你發現什麽不對勁
的嗎?」說這話時,她也隱隱感覺今晚的案情進展有些不太尋常。

  「目前還沒有,隻不過……」炎荒羽沈吟了一下,心中想到一個辦法,便繼
續道:「我想,我們可以自己去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自己去看?」唐妮一愣,不明白炎荒羽什麽意思。「哥哥你是說,我們下
車,自己去埋伏點察看一下?」她猜測道。

  「嗯。」炎荒羽點了點頭:「現在沒有人跟人聯系,說明事情可能有變化。
我們隻有自己去才能知道實際情況。」

  唐妮見他這麽說便同意道:「那好,哥哥這麽說,我們就去一下便是。」說
著便將車載通訊器的手持子機部份取了下來,插在自己肩部扣絆上,欲開門下車。

  「等等!」炎荒羽一把拉住了她。「妮兒,你……外面風冷,你行不行啊…
…」他擔心地將唐妮拉回懷中,輕柔地替她揩拭一下額頭——雖然此時唐妮額上
已經沒有了汗。

  唐妮先是臉一紅,想起兩人剛才的狂蕩,繼而感動地看著炎荒羽道:「哥哥
,你真好……不過不要緊,有哥哥在身邊,要是冷的話,哥哥會抱著妮兒的,不
是麽?」

  炎荒羽被她這一番左一聲「哥哥」、右一聲「哥哥」,似春水般柔膩的話語
說得渾身八萬四千根毛孔盡皆熨帖服順,周身的骨頭都似酥了一般,一時心中的
喜歡無以複加,隻知重新將唐妮擁回懷�著意地親吻愛撫一回,直弄得唐妮嬌喘
籲籲、眼醉頰赤才松開她。

  「哥哥,你聽到什麽了嗎?」站在一座樓房的拐角處,緊緊挨著炎荒羽的身
邊,唐妮小聲緊張地問炎荒羽。不知怎的,自己身爲刑警,也獨立辦過不少案子
了,可現在同炎荒羽在一起,竟有種失去主張,全心依賴的感覺。

  「嗯……」炎荒羽神情收攝耳根,專注地傾聽著——「媽的……幸虧我們阿
仨通風報信,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哼哼,不過這回可好了,咱們按原計劃進行,等那些警察被我們的調虎離
山之計引走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

  「嘿嘿,真想不到,那些條子真能扛。我看到了,他們還在那�象傻瓜一樣
等著哩!」

  「不要胡說,這樣的警察才最可怕!哼哼,我看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能吃這
樣的苦!」

  「那倒是。這麽冷的天,居然甘心在外面受凍,真是可怕……」

  「這次我們的計劃妙就妙在既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又要讓他們不能躲在車子
�享受暖氣,嘿嘿,讓他們再熬一會兒吧……」

  「哼,等鎮上那幫傻蛋趕過來,這五個笨蛋早已經不在啦!」

  「也不一定,得看他們的動作夠不夠快了!」

  「老大真的要把幾個妞給他們啊……」

  「廢話,就是給他們了,他們能有反應嗎?」

  「這倒也是的,都麻翻了,是不會有反應的了……」

  「那回頭這事辦了,拍照片的幾個妞能不能給兄弟們呢?嘻嘻……」

  「做你小子的大頭夢吧,小心看著點,別漏眼了!」

  「是是是,放心,這望遠鏡的效果好得很,那五個傻瓜的眼睛眉毛都看得一
清二楚哩!」

  「是嗎?我也看看,都讓你看一晚上了……」

  「那可不行,要是人看漏了,老大怪罪下來,你又不會替我扛……」

  「切,真小氣!」

  ……

  話說到這�,炎荒羽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了。

  「妮兒,事情不太妙,好象你們警察�面有內奸呢——他們對你們的行動了
如指掌啊!」炎荒羽小聲對唐妮道。

  「什麽?會這樣!」唐妮一聽,登時吃了一驚。開玩笑,在警隊中出內奸,
這個問題可是嚴重得很啊!「哥哥,你確定沒聽錯嗎?」她探詢地再問炎荒羽一
遍。

  「放心,哥哥的耳朵好得很,不會聽錯的。」炎荒羽對她的問話頗不以爲然。

  「哥哥你不要生氣,妮兒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唐妮見炎荒羽語氣
似乎有些不耐煩,慌忙向他解釋。

  「妮兒,放心,哥哥不會騙你的,他們真是這樣說的,」炎荒羽說著反手將
唐妮摟進懷�,心疼地道:「瞧你,冷了吧……來,哥哥抱緊你就不冷了——對
了,你看你能否同大劉他們聯系上呢?告訴他們實情,也好讓他們提防一些。」

  「不行的,哥哥。我們堿性改變後的計劃是讓大劉他們先失手,然後再分布
警力跟蹤他們。這樣好找到這批人的老巢,以便一網打盡……」唐妮說著抓起炎
荒羽一隻手,解開胸前衣領,將大手按在自己鼓脹的右乳房上,她感覺,自己的
乳房讓哥哥溫暖的大手握著,實在是自己身體的一種莫大享受。

  炎荒羽低下頭,溫柔地吻了下唐妮柔若花瓣的嘴唇,輕緩地活動起握著小妮
子堅挺飽滿乳房的手,一面沈思道:「你認識一個叫小仨的嗎?你們那�面有沒
有這個人?」

  「唔……這個……好象沒有——小鎮警所的人我不是太熟……」唐妮略想了
一相,語帶嬌顫地回答道。她的呼吸又急促起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熱……

  「哦……是這樣……」炎荒羽思考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才好。突然,他腦
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對,就這樣做!與此同時,在唐妮胸前的手也不自覺
猛地一收,竟將手中那團嬌嫩的軟肉緊緊地抓捏起來!唐妮登時痛得嬌呼一聲:
「啊喲……哥哥……痛!」說著整個人便哆嗦起來。炎荒羽被她這一叫,立時回
過神來,忙不疊替她撫摸輕揉一番,一面嘴上不停道歉。不過等唐妮痛楚緩解了
,她的整個嬌軀也軟癱了下來,緊緊偎在炎荒羽懷�,沖動得不停地顫栗,那眼
眸早已水汪汪的充滿了情欲,若非想到有正事,炎荒羽真怕自己便會在原地展開
一場盤腸大戰!

  二人重新回到車前,由唐妮將警車上的警燈去除,炎荒羽則將車身外所有有
關警察的車漆標記以磚石刮花抹去——反正有唐妮撐著,他才不顧忌會背上破壞
警物的罪行。做完這一切後,炎荒羽方才從容不迫地同唐妮雲雨了一番。

  在整個歡好的過程中,他的耳力一直未曾放松對那些人的的測聽。

  再次穿好衣服,兩人繼續探討起眼前的案情,不過那探討的過程卻是風光旖
旎,春意無限。

  「真是想不到,這次的伏擊行動變得如此曲折複雜……」唐妮坐在炎荒羽的
腿上,胸懷大敞,任由愛人哥哥肆意把玩自己兩隻滾圓的乳房。

  「是啊,誰會料到,你們警察內部也會有奸細呢。」炎荒羽搖頭輕歎道。

  「哥哥,你看,這案子發展到現在,�面的人真象是在賭博……」唐妮將頭
偎在炎荒羽胸前,享受地傾聽那胸腔�傳出的有力心跳。

  「你說得對,其實這�面的每個人都在拿不可知的未來做賭注,」炎荒羽停
了下,吻了吻唐妮的秀發,又道:「其實那幫人又何嘗不知道,同警察鬥智鬥力
是最危險的事情呢,但他們這一次卻想賭一把。因爲他們有內應,所以他們以爲
他們這一把一定會贏……」

  「嗯,哥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賭局
,是不是呢?」唐妮聽著炎荒羽的話,不覺入了神,替他把未說出的意思補充起
來。

  炎荒羽冷笑一聲,忽低下頭,一把抓住唐妮的後腦秀發一拉,在她不由自主
地將整個俏臉仰現在眼前時,大嘴重重地吻在那嬌豔若玫瑰的唇瓣上。他將大舌
在伊人口腔內一陣攪動後又倏地離開,就這麽近距離地看唐妮迷醉滴水的明眸,
頓聲道:「隻不過對我來說,眼前這個即使稱得上是賭局,也不過是場透明賭局
,僅此而已!」



  第五章 智盜私密

  車輛行駛在路上,唐妮緊緊地依偎著炎荒羽。

  剛才炎荒羽那充滿霸氣的形象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她實在想不透,爲何炎荒羽僅僅還是一個大孩子,卻能夠擁有比許多成人都
要沈穩持重的性格;她更不明白,自己爲何偏偏就會被這樣一個大孩子深深地吸
引,以至于不能自拔的境地……

  唐妮發現,自己竟然渴望被炎荒羽這個小哥哥征服、被他蹂躏、被他擁有,
讓他對自己爲所欲爲……

  在炎荒羽的身上,總有著令自己著魔迷戀的東西不斷出現。她感覺,似乎自
己同他在一起時,便會被他帶入一個從未經曆過的不停變幻、充滿動感的狂野世
界。在這個世界�,總是充滿的強烈的真誠、欲望、關愛和……主動。

  鼻內聞著炎荒羽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唐妮感覺似乎自己隻要這麽靠著這個
哥哥,那麽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用害怕。有他在,任何的
艱難險阻都能夠闖過去;有他在,那麽他有力的臂膀就是自己永遠而溫馨平靜的
港灣……

  「妮兒,注意了,那輛大客車轉進去了,我們恐怕不能再跟下去,否則可能
會被他們發現。」炎荒羽捏了一下手中突出的嫩蕾,然後從唐妮的衣下抽出手來
,輕輕地拍了拍她光滑的臉蛋,提醒她該起身了。

  「唔……哥哥你好壞,臨了還要捏人家一下……」唐妮嬌嗲地飛了炎荒羽一
眼,那聲音甜膩得幾乎快要滴出汁來。

  「好了,不要鬧了妮兒——我們在路邊靠著停下吧。」炎荒羽說著將方向盤
打左靠邊,緩緩地停了下來。

  在親眼目睹大劉等人被一夥歹徒�上一輛大客車後,唐妮便徹底相信了小哥
哥炎荒羽的話。在他的提議下,二人由炎荒羽駕駛,一路尾隨著那輛客車穿街入
巷。由于當晚月黑風高,加之起了夜霧,微弱的路燈變得更加難以辨析,整個環
境的能見度極低。這倒方便了六知超卓的炎荒羽,使他得以在有利的距離內不慌
不忙地跟蹤那夥人而不至被他們發現。

  由于進入了巷道,那客車行駛不便,因此速度甚爲緩慢。這使得炎荒羽和唐
妮二人得以步行其後悄悄跟蹤。「哥哥你看——車子開進一個院子了……」唐
妮拉一拉小哥哥炎荒羽的袖口,示意前方道。

  「我看見啦……走,咱們跟上去,妮兒你小心點,跟緊著我!」炎荒羽說著
一閃身,貓腰一躍,避到了一個牆角暗影處。畢竟受過專業訓練,唐妮急緊跟其
上,也動作敏捷地躲在了他的身後。

  「他們進去了……有四個人在外面把風……」炎荒羽閉著雙目仔細地以耳力
分辨那大院高樓中每個人的情況。

  「有四個人?那我們怎麽進去?」唐妮擔心道。

  「不要緊的,我帶你進去……來,趴到背上,哥哥背你翻牆進去!」炎荒羽
說著半蹲了下來,示意唐妮上來。

  唐妮一愕,心道這怎麽可能!背著一個百多斤的大活人還能翻牆?不會是自
己聽錯了吧。

  「快,還愣著幹什麽?快上來呀!」炎荒羽催促道。

  「哥哥,你……你能行嗎?」唐妮心�直打鼓,不敢相信炎荒羽可以做到這
等離奇的事情。

  「行行行,當然行,妮兒你快點,不要耽誤時間了!」炎荒羽說著雙臂後探
,幹脆一把將唐妮撸倒在自己的背上。

  「那……哥哥你要是累的話,就放我下來,啊」唐妮緊緊伏在炎荒羽的背上
,心中尤自顧慮道。

  「好好,我知道了——你趴好了,我走了——」說畢炎荒羽混沌真氣連轉九
重、遍布周身經脈,而後便如同一隻夜行山狸般直竄了出去。那突然發動時如風
一般的速度著實嚇了唐妮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緊緊地抱著炎荒羽的脖頸,看著他騰挪閃躍,唐妮簡直歎爲觀止,心中早對
這個神奇的小哥哥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想不到他竟然翻牆竄房如履平地,絲毫沒
有身背重物的負累感——那動作的流暢迅捷,看上去比之特警也毫不遜色!

  循著所聽到聲音的來源方向,炎荒羽背負唐妮,以早臻大成的「如影隨形」
攀爬術快速地向五樓登去——總算他還記挂著不能令身後的唐妮太過驚駭,沒有
直接在平直的樓房外牆面攀爬,而是盡量選擇了背光的牆角夾縫攀登。饒是如此
,已經令唐妮看得矯舌不已了。

  「哥哥,你真厲害啊……這樣子都能上來……我看,改天你到我們隊�來教
警員學學你的本事好了。」唐妮終于忍不住在炎荒羽耳邊小聲說道。

  「不要胡說!」炎荒羽即時打斷了她的提議:「妮兒我跟你說,今天的事情
如果不是爲了大劉,不是爲了你們,我是不會插手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會
這些東西,知道麽?」停了下,似覺得份量不太夠,又加重語氣道:「如果妮兒
你讓第三者知道我的事,那以後你也就永遠都見不到我了!」

  唐妮一聽,登時害怕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讓炎荒羽如此
敏感生氣。一時間心�驚慌著急下竟哭了出來:「你你……人家隻是隨便說說,
幹麽這麽嚇唬人家麽,你……哥哥你壞,嗚嗚……」

  炎荒羽最怕女孩子哭,一哭他便沒了主張,隻好不疊聲勸道:「好了好了,
你不要哭了……當心給�面的人聽到!快別哭了——哥哥答應你以後再不說嚇唬
你的話便是了,好不好?」

  唐妮聽他這樣說,這才破啼爲笑:「就是嘛,哥哥你知道妮兒是最聽話的,
還嚇人家——哥哥放心,妮兒決不會把哥哥的事情跟任何人說的!除非……」

  「除非什麽?」炎荒羽不禁又頭痛起來,不知道她又會開出什麽要命的條件
來。

  「除非你不理我了——當然,哥哥才舍不得我哩!是不是啊?」唐妮嘻嘻輕
笑著親了炎荒羽臉頰一口得意地道。

  炎荒羽苦笑一下,心道:想不到每個女孩子都會耍刁——除了阿玉……

  一想到溫婉可人的阿玉,他心中不禁一痛,暗歎一聲:「唉,可憐的阿玉,
真是對不起,阿羽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這時唐妮緊附耳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悲歎:「哥哥,你看,他們真不要臉,
真的在那個……」

  炎荒羽定定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五樓,停在了牆角的一
扇朝北的單開小窗前。從這扇窗戶的角度,正好既能將室內的情況看得清楚,又
不易被�面的人在意發現——真是運氣,居然給他攀到了這麽一個絕佳的位置!

  室內正是燈火通明,大劉等四人已經被扒得精光,幾個衣著薄透的嬌豔女子
正扭擺著走向他們昏迷的裸體。

  唐妮一瞥之下,便已經羞得扭轉頭來,不敢看�面淫蕩的場面。「哥哥,他
們……他們真不要臉……」她羞不可抑地在炎荒羽背上輕罵道。

  「……是啊,脫光拍照也就是了,幹麽把燈搞得那麽亮呢?難道還怕看不清
楚啊!」炎荒羽不禁嘴�也嘀咕道,他倒是無所謂,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光屁
股的身體他早見怪不怪了。

  唐妮縮在炎荒羽背後,聽他這麽說,忙道:「哎呀,傻哥哥你不知道,他們
把燈光弄得這麽亮,就是爲了好拍照拍得清楚,否則萬一曝光不足,拍得不清楚
,還怎麽用來要挾大劉他們……」提起大劉,她忍不住又低罵道:「大劉這家夥
,真是沒用!堂堂一個刑偵隊長,居然被人搞成這樣……還扒得精光拍照——看
他以後還怎麽管人……」

  過了一會兒,炎荒羽輕輕拍拍身後唐妮渾圓的臀部,輕聲道:「喂,妮兒,
他們已經拍好了……接下來怎麽辦?」

  「接下來……哥哥,我們得想辦法把那些人的照相機弄到手,不管是數字的
還是膠片的,都不能讓那些家夥保留下來!」唐妮想到事情一旦真的發生後可能
産生的嚴重後果,不禁渾身發涼。

  「嗯,那好。不過,這些壞人你準備怎麽處理呢?我看到他們手上有兇器…
…」炎荒羽也在考慮該如何處理才能把事情盡量解決得完美一些。

  「那……就先不管他們。先把大劉他們救出來再說!」唐妮想了想決定還是
事分緩急,先把隊友救出才是首要事情。

  「這個……那象那些人不準備傷害大劉他們呀。我們進去救人可以,可是他
們還都昏迷不醒,不太好弄哩——一個不好被那班歹徒發現就麻煩了……」炎荒
羽遲疑道。

  「那……既然這樣,就由哥哥你看著辦好了,怎麽方便安全就怎麽做,好不
好,哥哥?」唐妮想想也對,便要炎荒羽做決定。

  「那好,你這樣說我就好辦了。」炎荒羽點點頭,唐妮這一說,便使他心中
有了定見。

  不多時,炎荒羽已經帶著唐妮來到了一處房間。

  「隔壁就是他們放相機的地方了。」炎荒羽輕聲對唐妮道。唐妮點點頭,表
示知道了。

  「妮兒,�面有兩個人看守相機,我想你先在這兒呆一會兒——我估計這間
房暫時不會有人進來……」炎荒羽又吩咐唐妮道。

  「要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唐妮不一怔解道。

  「對。乖乖地聽話,我去去就來——人多了,我怕行動不方便,萬一被他們
發現,就不太好了。」炎荒羽炎荒羽解釋道。唐妮還想抗議時,卻已經被他吻住
了張開的小嘴,兩乳房也被他隔著厚厚的衣服來回揉捏起來,登時整個人酥軟下
來,心中再興不起其它的念頭,隻知道「唔唔」地虛弱應承……

  幾個起落攀爬後,炎荒羽已經重新來到了室外,並且附著在了那兩個看守相
機家夥房間的窗外。

  可惜窗戶是緊閉著的,從�面扣住了……

  炎荒羽看著在�面吃酒劃拳的二人,沈思了一下,心中有了定計。

  「笃笃笃……笃笃笃……」

  窗上傳出的幾下輕響引起了室內兩個歹徒的注意,其中一人立刻放下了酒杯
,警覺地抓起桌上放著的一把鋒利的匕首,朝窗前走來。

  「媽的,什麽聲音……」他嘴�嘀咕著走近窗前。隔著窗子往外面看看,卻
隻看到黑魆魆、霧朦朦的一片。「他媽的,什麽都看不見……」說著他隨手旋開
窗門鎖扣,將窗門推開,陣陣寒氣立即湧進了房間。

  「媽的,真冷!」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嘴�忍不住罵著。

  正當他將頭伸出窗外探看時,忽然覺得一陣勁風撲面而來,還未來得及作出
反應時,便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喂喂!你幹什麽呢,看什麽東西看這麽長時間!還不把窗戶關上,不怕冷
啊——我說你聽見沒有啊,別趴在窗戶上啊,快關上吧!」另一個仍坐在桌邊的
歹徒見同伴一直在窗前俯身往外看,不覺生氣起來——畢竟是大冬天的,房間�
的暖氣本來不多,再給這家夥放冷氣進來,還不把人凍死!一氣之下,他一把推
開椅子,站起身去窗前把同伴揪回來。

  豈料剛俯身欲抓同伴時,他便遭到了跟同伴一樣的命運——一陣勁風過後,
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炎荒羽如狸貓般輕巧地自窗口竄進屋�來,然後關上窗戶,將這兩個歹徒從
窗前重新拎回到他們原來的座位處放下,接著把桌上的酒「咕嘟咕嘟」地猛灌進
他們嘴�,再以內勁輕拍胸口幾下,使酒盡數流進肚內,然後將二人擺放成趴在
桌上的姿勢,最後才打開正門出去……

  唐妮在黑暗中一個人緊靠著牆根蹲下。

  沒有哥哥在身邊擁抱著,她突然感覺渾身好冷!似乎周圍的寒氣也懂得欺負
人一樣,一個勁地往自己衣服�鑽……

  怎麽哥哥還不回來呢?

  這�怎麽這樣冷啊……

  她雙臂緊緊抱在胸前,全身縮作一團,竟冷得打起寒戰來。

  在這冰冷的黑暗空間�,她發現,自己好孤獨、好害怕……自己真的不能沒
有哥哥……

  就在唐妮心中的焦急委屈越積越多的時候,門輕輕「喀嗒」響了一下。她立
即象觸電般跳了起來。「妮兒,是我……」隨著一聲輕喚,那條熟悉的矯健身影
如風一般躍到了她的面前。她再不遲疑,一下子撲進了黑影的懷抱中。

  「哥哥……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人家都急死了……」唐妮心中的歡喜一下
子全釋放了出來,隻一個勁地在炎荒羽的臉落下雨點般的親吻。

  炎荒羽的感動和愛憐也一下湧了上來,在回應妮兒親吻的同時,一手緊緊摟
著她柔軟的腰肢,另一手也激動地伸進她的內衣抓住一隻飽滿的乳房便大力揉搓
起來。

  「哥哥,我冷……」唐妮經受著愛人的愛撫,嬌軀不住地顫栗,更加嬌嗲起
來。

  「是麽?哥哥看看……」炎荒羽從她胸前抽出手來,一把抓起她的一隻小手
,見果然冰涼,登時心疼不已:「呀……真的好冷呢!快,快讓哥哥給你焐一下。」
說著便將那隻小手貼肉放進自己胸前。

  「還有這一隻,也冷……」唐妮嬌喃著又把自己另一隻纖手伸進了炎荒羽的
懷�。

  「妮兒,怎麽會凍成這樣子啊?」炎荒羽緊緊擁著唐妮,心疼地數落她。

  「還不是哥哥不在身邊……」唐妮委屈地說道。

  「你呀,真是讓人擔心。我才出去這麽一小會兒,你就這樣了……」炎荒羽
苦笑著搖搖頭,憐愛地在她小嘴上啜了一口——這柔軟的唇瓣已經由冰涼轉爲灼
熱了。

  「哼……總之就是哥哥不好麽……對了哥哥,事情怎麽樣了?」唐妮雖然在
炎荒羽懷中撒嬌,可以沒忘了正事。

  「行啦!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啦!」炎荒羽說著複重重親了唐妮一下,然
後雙臂在她腰上略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呀……怎麽還有人啊!」甫一進門,唐妮便被桌上趴著的兩個給嚇了一跳
,忙不疊地抱緊了炎荒羽虎腰,緊張起來。

  「不用怕,」炎荒羽笑著在她玉頰上吻了一下,隨手將身後的門輕輕合上、
鎖好。「他們已經昏睡過去啦,沒有一段時間,可不容易醒過來呢!」說著他抱
著唐妮走近那兩個歹徒,然後放下她,自己則揀起桌上一根筷子,得意地在其中
一名歹徒的腦袋上敲了兩下。見歹徒果然沒有反應,唐妮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心
中對這個本事的小哥哥更是愛煞了。

  「妮兒,你看,這就是他們拍的東西——我們動作快點,別讓人發現了。」
炎荒羽不想耽擱太久,便拉著唐妮來到房內一處櫃前,從中取出一個黑包來。

  唐妮忙拉開黑包,隻見�面赫然放著兩隻相機,居然還都是高檔膠片相機!

  「這些狗東西,居然用這麽好的東西幹這種不有臉的事情!」她氣憤地罵了
一聲,便打開相機電源,將�動開關打在倒片檔,把底片倒至盡頭後,再關閉電
源,打開後蓋,從中取出兩隻膠卷來。

  「想不到這些歹徒倒還有頭腦,沒有選擇數字機,而是用的膠片機,這樣就
不容易被人指證有假了……」唐妮繼續在包�翻揀著,見其中除了兩盒未使用過
的膠卷外,就隻留下幾塊電池,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便對炎荒羽道:「哥哥,東
西都在這�啦!你看怎麽處置呢?」

  炎荒羽本想說:你看著辦吧。突心念一轉,話到嘴邊改口道:「交給我吧,
我收起來。」

  「好,哥哥給你……」唐妮立即順從地將膠卷放下炎荒羽的手中,竟沒有多
想他要這膠卷有何用處。

  炎荒羽將膠卷揣進懷�內袋後,想到了一個問題,忙道:「妮兒,有個問題
——若是他們發現相機�沒有了膠卷,怎麽辦?」

  唐妮一愣,想想的確如此。一轉念,目光落到包內未使用過的兩盒膠卷上,
笑道:「哥哥,不要緊的,我們重新替他們裝上不就行了嗎?」說著徑自動手將
那兩盒全新的膠卷拆了開來,再手腳麻利地重新將它們分別裝進兩隻相機。

  看她這樣做,炎荒羽不禁疑惑道:「這行嗎?要是他們發現不見了這兩盒新
的,難道不會起疑心嗎?」

  唐妮嘻嘻一笑道:「這哥哥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們人多手雜,整個亂哄哄的。
加上現在注意力都隻在大劉他們身上——這包又這麽大,�面少兩隻盒子,很不
容易被人在意哩!」她說著突又蹙眉,失聲輕叫道:「哎呀,不好,若是他們看
到這相機底片數量顯示不對就糟了!可是……」她懊惱地拍了一下頭,自責道:
「都怪我,沒有先看清楚上面的數字就倒片了……」

  炎荒羽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輕輕愛撫了一下她拍打的部位,安慰道:「傻
瓜,你這樣打,也不會知道那數字的——是哪�的數字?」

  「喏,就是這�的……」唐妮沮喪地指指相機的液晶數字顯示窗道。

  「哦,原來是這�呀!」炎荒羽一笑,心道你早說不就行了嗎?卻有意拿她
一把:「那……我倒是記得呢!隻不過,要是我說出來了,妮兒你有什麽獎勵呢?」
說畢目光已經開始不懷好意地在唐妮茁挺的胸前逡巡不已了。

  唐妮哪�還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呢?當時俏臉便飛起紅霞,喘氣也不自覺地
急促起來。

  「哥哥你……你壞死了!人家……人家早就把整個人都給你了,還要捉弄我
……」說著忍著無限嬌羞,抓起炎荒羽一隻手,放在自己因情欲而膨漲起來的胸
乳上,聲音低顫呢喃道:「大不了以後哥哥想怎麽弄人家,妮兒都隨便哥哥好了
……」說到這�時,整個嬌軀早已不堪強烈情火的燒灼而軟倒在炎荒羽的懷中了
……

  炎荒羽真個是心懷大暢,征服的快感令他隻覺豪氣飛揚,好不痛快!

  「那好,我告訴你,一個是七十八,一個是九十。」他在唐妮耳邊說出這兩
個數字後,便順勢在那晶瑩如玉的白嫩耳垂上輕輕齧了一口。登時引起懷中嬌軀
又一陣劇烈顫栗。

  「哥哥……妮兒下面好癢……我想要你……」唐妮隻覺越來越高漲的欲火燒
得自己的意識都模糊了,下體不停湧出的玉泉更是令她止不住一陣一陣地發悸…


  炎荒羽心道:「不好!這樣下去,非被這�的人發現不可!」心中不禁暗怪
自己不該在這種情況下荒唐地激起唐妮的情欲。不過他卻也覺得,似乎在這種緊
張的環境下,自己也變得容易沖動起來,那種感覺實在比較刺激……

  好不容易才安慰下渾身滾燙的唐妮。炎荒羽看著她因情欲而兀自不住顫抖的
小手不停地空按相機快門,將兩隻相機內的膠片數字轉到相應位置後,才松了口
氣,知道今晚的事情已大功告成,可以撤退了也!

  「哥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兩人重新回到車上,將車行駛至安全的地
方後停下來。唐妮一下撲進炎荒羽的懷�,一面同他肢體交纏,一面問他——她
發現,同這個小哥哥在一起,自己懶了許多,似乎根本不想多動腦筋。

  炎荒羽溫柔地愛撫著唐妮的柔軟身體,卻不準備再激起小妮子的春情,而是
借掌指的氣穴將渾厚溫暖的混沌真氣在不知不覺中透入她的體內,借以疏導其身
體�沖蕩虛浮的欲火。在他刻意施爲下,不消一會兒,唐妮便逐漸平靜下來,那
沖動也漸漸地轉化爲難以言表的暖洋洋的溫馨感……

  「哥哥……妮兒真想就這樣被你摸一輩子……好舒服……」唐妮全身酥麻,
軟軟地躺在炎荒羽的懷中,眼神迷濛地喃喃說道。

  炎荒羽一笑,俯首愛憐地吻了吻她鮮嫩的唇瓣,柔聲道:「是嗎?那以後哥
哥就經常這樣摸妮兒,」停了一下,他又道:「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麽。不
過如果你們真的想要端這個歹徒巢穴的話,就不能靠這鎮上的警察了……」「我
知道,哥哥說過,這�面有個叫做阿仨的內奸呢!」唐妮連連點頭道。畢竟是警
察,激蕩的春情既已平靜下來,她的思維便逐步回複了清晰的條理:「反正地點
也知道了。我估計這些人做過這票案子後,短時間內一定不會再在這�呆著。而
我們這趟工作的警力又跟不上,看來隻能暫時放他們一馬了——還好大劉他們沒
有真的照片留下來,否則我們真的麻煩了!」

  「那你怎麽解釋這次的行動呢?」炎荒羽不解道。

  「是啊,是挺棘手的。」唐妮說著從炎荒羽懷中坐起身子,沈吟了一下,又
道:「這次不但接貨的歹徒沒有抓到,連大劉他們也著了道——不過也不要緊,
這問題反正主要是出在這個鎮的警所未能及時趕到現場所緻。再說了,大劉他們
自己心�一定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說到這�,她突嫣然一笑,重重地在
炎荒羽嘴上吻了一記,嬌笑道:「哥哥你放心,大劉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自會
妥善處理這件事的!倒是哥哥你真是本事呢,今天妮兒可是大開了一番眼界!」

  炎荒羽忽一展顔,不懷好意地調笑她道:「怎麽?難道哥哥的本事妮兒今天
才知道嗎?」

  唐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指的什麽,登時芳心一蕩,渾身又酥軟了下來,
隻能面紅氣喘地不依道:「哥哥又來了……你壞死了,你家早就……早就知道你
……你那個東西很厲害了嘛……」說著重新一頭鑽進炎荒羽的懷中忸怩撒嬌,一
時間車內春光無限、旖旎一片。

  摟著唐妮略事休息後,炎荒羽見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放亮,不禁驚覺:自己還
要趕回學校哩!這一夜下來,時間全耽誤了!便忙推醒懷中依偎的唐妮:「妮兒
,快醒醒,醒醒呀!」

  唐妮睡得正香,被他一推,又一叫,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嬌聲
喃喃道:「哥哥……又怎麽啦,人家睡得好香……」說著說著又倒了下去,還往
炎荒羽的懷中使勁拱了拱,叭叽了兩下嘴,仿佛在夢中遇見了好吃的一般,那模
樣當真是可愛至極。

  炎荒羽看了真是又愛又氣又好笑,卻也拿她沒有辦法,隻好耐心在她耳邊輕
柔地道:「好妮兒,哥哥還要去學校呢……你快醒醒——想不想到哥哥的學校去
看看啊?」

  他這話剛一出口,唐妮立即一骨碌爬了起來:「好啊好啊,我去我去!」

  炎荒羽登時被她前後不一的反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暗叫絕:真是厲
害,前一秒種還睡得神志不清的,這轉眼之間竟然立刻變得生龍活虎!厲害!委
實厲害!

  「不過,人家累得很,一夜都沒休息好,還是由哥哥來開車,好不好呀?」
轉眼間,唐妮又軟了下來,吊在炎荒羽的脖頸撒嬌道。

  炎荒羽拿她沒辦法,隻好投降:「好啦好啦,我來我來——」說著一手在她
隆臀重重一拍,另一手卻在她聳翹的乳尖重重捏揉了一把,直捏得唐妮嬌軀麻栗
,嬌豔欲滴的唇間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顫美嬌吟:「不——嘛——」

  由于連場歡好,唐妮已是渾身皆汗,下體更是一片腥膻黏膩,炎荒羽隻好帶
她在附近找了家簡陋的旅店簡單地清洗了一下,除去身上濃重的刺鼻氣味才重新
上路。路上考慮夜間辛苦,擔心小妮子體力消耗過大,又在路邊的早點攤上買了
早點吃——當然,錢自然是唐妮掏的。因此待二人趕到鴻志中學時,第一節早課
已經結束了。

  「唉……想不到還是遲到了……」炎荒羽輕噓一聲,將車緩緩靠學校邊牆停
下。

  「對不起,哥哥,都是我的事情影響了你……」唐妮不安地看著炎荒羽道。

  炎荒羽笑笑搖頭道:「算啦,反正也遲到了,想它做什麽——來,我們下來
吧,你不是想看看嗎?」說著打開車門,攙唐妮下車。

  唐妮詫異地看看他,想不到炎荒羽居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對于連夜奔波驅
車趕路,卻仍未達到的目的,僅僅在一瞬間,便放在了一邊,表現得渾不在意。

  她不知道——其實連炎荒羽自己也不知道,自從那畜靈之中的至尊之靈白虎
元陽居于體內後,炎荒羽的言行舉止已在原來的沈穩持重中不知不覺地增添了越
來越重的霸氣,遇事也變得格外地無畏和大氣。因此對新生活中本來十分看重的
上學一事,自然在無形中淡漠了許多。

  「來!我們進去看看!」下得車來,炎荒羽一把拉起唐妮的手放在自己臂彎
處挽著,徑自大剌剌地往校門內走去。

  還在老遠,炎荒羽便見到四個人奔跑著朝自己過來,嘴�尚在高叫:「阿炎
——你回來啦!」他登時苦笑起來,不自覺地揉了揉鼻子。

  那四人正是武慧、韋亭逍以及兩個古靈精怪的小不點兒伍磊和燕雁。

  「他們是……」唐妮也見到了這四個孩子,見他們對炎荒羽這樣親熱,不禁
疑問道。

  「哦,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炎荒羽笑著朝四個人迎去,步伐卻仍是不急
不徐的。這種細節令唐妮心中煞是受落,感覺炎荒羽並未急著迎向前去,正說明
對自己的態度要比那些朋友要親愛許多。

  不消片刻,炎荒羽便被四個好朋友團團圍住了。一時間四個人叽叽喳喳、問
長問短地說個不停,親熱看態度看得一旁的唐妮都有些動容。

  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是去鎮上看父母的情況後,炎荒羽便將身邊的唐妮介紹
給了他們:「來,大家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妹妹,妮兒——妮兒,這幾個都
是我的好朋友,在學校�,他們對我很好呢!」

  「是嗎?那我可要多謝你們對哥哥的照顧啦!」唐妮笑說著落落大方地伸出
手來,挨個同四人握手。

  看到唐妮妩媚嬌豔的容貌,以及她緊緊挽著炎荒羽的親熱神態,武慧和韋亭
逍在自慚形穢的同時,便本能地起了戒心——看樣子,這個女人同阿炎的關系很
不一般呢!

  說實話,武慧和韋亭逍産生不如唐妮的自卑心理確也無可厚非,一來唐妮本
來就是個成熟漂亮的女性,其氣質體態就要比校園�那些青澀的少女動人;二來
經過了炎荒羽徹底深入的滋潤後,更增添了少婦的性感風韻,這更非韋亭逍和武
慧這些女孩子可比了。

  「你……是阿炎的妹妹?」武慧相對來說性格要外向一些,心�想著,便忍
不住問了出來。

  唐妮不禁莞爾一笑,含情脈脈地看了炎荒羽一眼後才道:「是呀,我是「阿
炎‘的妹妹,不過可是最親最親的「妹妹’,是不是啊,哥哥?」說到最後的「
妹妹」兩個字時,她有意加重了暧昧親密的語氣,同時將嬌軀更緊地貼著炎荒羽
的骼膊了。

  武慧和韋亭逍頓時變色!她們再也想不到,炎荒羽居然在校外還有情人!而
且還是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情人——總算唐妮事先知道要見炎荒羽,沒有穿警服
,而是著了一身便裝,否則若是叫武慧和韋亭逍看到她居然還是個警花的話,還
不知道會有多驚異哩!

  炎荒羽當然將二女的面部反應盡收眼底。不過他根本就不想掩飾自己同唐妮
的關系,說心�話,他現在還真的舍不得讓集柔順刁蠻于一體的妮兒離開身邊呢!

  「當然了,你最乖麽!」炎荒羽說著親昵地捏了捏唐妮俏麗的下巴,溫柔地
回應道。

  「你!」武慧再也無法忍受炎荒羽當著自己的面同別的女人調情,登時變了
臉色,腳用力一跺,狠狠瞪了他一眼,竟自轉身跑了!見武慧氣恨離開,韋亭逍
先是遲疑了一下,便也跺了下腳,也不同炎荒羽打招呼,轉身追武慧去了。

  唐妮見二女如此,先是一愣,隨即敏感地意識到可能這兩個女孩子都在喜歡
自己的小哥哥炎荒羽。當下微微一笑,故作不解道:「哥哥,她們兩個是怎麽回
事啊?爲什麽還沒說兩句話就跑掉了呢?真是奇怪啊……」

  炎荒羽不禁氣結——這個妮兒,明明知道小慧和亭逍是爲什麽才跑開的,居
然還裝糊塗說風涼話!

  「嘻嘻,妮兒姐姐,你真沒看出來?她們兩個也愛上大個子了呢!」伍磊和
燕雁在一旁嘻嘻哈哈地揶揄唐妮道。對他們兩人來說,隻要炎荒羽對他們好就行
子,至于炎荒羽跟哪個女孩子相好,這些都與他們不相幹。

  「哥哥,真的嗎——」唐妮知道自己不能再裝傻,隻得露出「本來面目」,
故意神色嚴重地看著炎荒羽審視道。

  炎荒羽看她那副故作深沈的模樣真是又氣又好笑,忍不住食指屈成鳳指,輕
輕地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栗,輕斥道:「不要亂來!小心我收拾你!」

  唐妮的紙糊虎皮果然一戳即破,聞言立即轉了一臉的笑容,還伸了伸粉紅可
愛的丁香小舌:「知道啦!」

  這時遠處傳來了悠揚的上課鈴聲,伍磊和燕雁忙道:「大個子,預備鈴響了
,就要上課啦!我們先走啦——妮兒姐姐,以後有空常來看看大個子,他可是很
「厲害‘的哦!」說畢二小撒開雙腿便跑,總算動作快,及時避開了炎荒羽大手
的擒抓。

  「嘻,他們叫你大個子呢!哥哥。」同炎荒羽在一起,唐妮心情極好,連二
小對炎荒羽的稱呼也令她開心不已。

  「他們兩個調皮著哩。」炎荒羽本想將伍磊和燕雁二人的「事迹」說一遍給
唐妮聽,一轉念,想到自己應該趕緊去上課,便改口道「妮兒,我要上課了,你
看……」

  「我知道了……」唐妮的臉上立即籠上了一層陰雲,頭也低了下來,心情變
得甚是抑郁。

  「那……你一個人先回去?」炎荒羽輕歎一聲,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將唐妮留
下,畢竟她有她的工作,自己有自己的學業。

  「知道了……哥哥你送我上車好麽?」唐妮說著�起了臉,炎荒羽登時心中
一痛——妮兒的眼睛�分明在閃動著難過不舍的淚光!

  「嗯!哥哥送你上車!」炎荒羽一口應道。

  在車上炎荒羽同唐妮抵死纏綿一番後,唐妮才在炎荒羽的再三叮囑和依依不
舍的目光中驅車離去……

  目送唐妮的警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炎荒羽方才轉身朝校
門走去。

  唉,接下來,便是如何安慰受到傷害的武慧和亭逍了……

  這兩個丫頭,怎麽會公開吃起醋來呢?真是想不通!



  第六章 初現殺機

  接連兩天,武慧和韋亭逍都對炎荒羽甚是冷淡。象是約好了一般,二女隻要
一見炎荒羽靠近,便同時避開。炎荒羽本想分別找她二人談一談的,可二女卻始
終形影不離,令炎荒羽隻能暫時將安慰二女的打算放置一邊。

  不過這兩天中,炎荒羽倒是不時地接到柳若蘭和唐妮的電話。兩個少婦在電
話中情意綿綿地傾訴著相思之情,令炎荒羽著實見識到了都市女性火辣坦白的迫
人風格。若不是炎荒羽最後「不堪其擾」,分別勒令二人不得對他頻繁「騷擾」
,恐怕課都上不連貫了。

  在武慧和韋亭逍面前接連碰幾個釘子後,炎荒羽索性將注意力轉移到對武術
搏擊方面來。由于身懷超卓六知,他學習拳腳套路時倒是如魚得水,頗爲順利。

  「阿羽,想不到你居然是個天生的練武坯子呢,真是教什麽會什麽。」到意
羽織師姐季綿虹滿意地遞過來一方熱手巾。炎荒羽恭敬地接過來揩了揩額頭——
雖說他根本沒有出汗,但別人的好意還是要領受的。

  「是啊,大個子學得真快,比我們都快!」伍磊和燕雁兩個形影不離的小鬼
頭也在一旁羨慕地�頭仰望炎荒羽道。

  炎荒羽笑道謙虛道:「哪�,是你們教得好,若不是你們教,我哪�學得會
呢?」嘴上這樣說,心中卻不自主地湧起對逝去九公的懷念,自己能這樣,全是
他老人家的教導啊……

  「依我看啊,還是你天分高——你看這場內每個人都練得大汗淋漓的,就你
,從未見你出過汗,連氣都不見粗喘過。你真厲害呢!是不是學過什麽……呃…
武俠小說�的那個內功啊?」燕雁搖頭天真地道。

  「燕雁你又在瞎說了。」伍磊撇嘴不屑一顧道:「資料早就說過了,那不過
是古人的臆想罷了!現代研究已經證明了,所謂的氣功,或者說內功,隻不過能
夠很好地調節人體的生理和心理平衡而已,不可能有那麽神奇的!」

  「磊磊說得對,若是就那麽吐納呼吸幾下便能夠擁有超人的本領的話,那豈
不是人人都去練了嗎?那還要我們這樣鍛練作什麽?」季綿虹點點頭,同意伍磊
的話。

  「你們兩個幹嘛,這道理我不知道啊!不過是說說玩兒罷了,幹麽這樣針對
我啊!」燕雁被一大一小兩個人夾攻,不禁小嘴一撅,委屈起來。

  「不過……我覺得燕雁說得好象應該有點道理啊,呼吸吐納確實有幫助啊…
…」炎荒羽不忍見燕雁小臉上的委屈,便忍不住替她分辯。同時心�卻反駁道:
「你們知道什麽,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還好他記得九公的叮囑,沒有把
自己的事情拿出來作證據。

  「當然了,阿炎你說的是有道理。」季綿虹笑著對炎荒羽道:「不過這也隻
是輔助的方法而已——你看,當我們練得疲勞,或者精神壓力大的時候,運用專
門的吐納呼吸方法確實能夠尋事減輕壓力和不適,但這並不表示能夠把「氣功‘
的功效提升到無限大呀!」說著她頭輕輕甩了甩,隨後雙手�起伸至腦後,解開
束縛長發的發飾。這個動作立即將她胸前渾圓挺拔的曲線畢露無遺,甚至可以見
到那峰頂的兩顆圓圓的突起印痕……炎荒羽本來還想再說什麽的,但眼前的美景
立刻使他收了嘴,不準備再說下去了。

  他在飽覽秀色,豈料一旁的伍磊人小鬼大,見此情景便叫了起來:「嘻嘻,
大個子在偷看小虹姐!」

  炎荒羽一聽,登時頭大一圈,尴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小家夥,
居然在一旁「放冷箭」!

  「切!這有什麽了,小虹姐長得這麽漂亮,哪個男的不喜歡啊!難道偷看她
的人還少了麽?小磊你休要大驚小怪的!」針對前面伍磊說話時「得罪」了自己
,燕雁逮著這個機會,立刻反唇相譏地報複起來。

  「你……」伍磊被她這一堵,不禁氣結,正要反擊時,卻被季綿虹截住了: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又開始打嘴仗了!回頭你們怎麽吵都不關我的事,要緊的
是不要在我面前吵——聽到了嗎!」伍磊被她這一命令,立時氣餒,低下頭嚅嚅
地應道:「是,知道了……」

  季綿虹轉而笑著輕輕拉起炎荒羽的右手,柔聲道:「你真的在偷看師姐嗎?」
說著一雙靈動的俏眸滿含笑意地看著炎荒羽。

  炎荒羽的臉早已通紅。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女孩子面前臉紅,
可偏偏卻又十分的難堪。

  「我……我……嗯……」除了九公叮囑的事情,炎荒羽本就不擅撒謊,便點
頭承認了。與此同時,他已將心神內斂,默念心決。隨著一磅�的混沌真氣奔流
運轉,他的心情在瞬間便平定下來,臉上的紅暈也立即褪了下去。

  季綿虹一來由于美貌過人,在鴻志被譽爲第一校花,平日�在明�暗處被人
窺視慣了;二來炎荒羽實在很討她的喜歡,因此心中對他並無一點的責怼。相反
見他居然也會臉紅,心中反多了一些難以表述的疼愛感覺,隻覺得這個小師弟除
了聰明勤奮、踏實真誠外,還甚是可愛。

  「沒有關系的,師姐經常跟你在一起,想看就看,不用躲躲閃閃的,知道嗎?」
她又柔聲對炎荒羽道。同時另一隻白皙修長的纖手也握攏上炎荒羽的右手,心中
不禁暗道:「這阿炎的手好暖和呢……」

  「嗯,我知道了,師姐。」炎荒羽說著便�起頭來,目光大膽地看著季綿虹。

  由于季綿虹的身村甚是高挑修長,因此兩人面對面下,居然同炎荒羽身高相
若。炎荒羽這一�眼,正好與她的目光正面相遇。四目相交下,炎荒羽那清澈明
亮的眸子如平常一般射出灼灼帶焰的目光,直看得季綿虹芳心登時一陣劇跳!一
時間呼吸竟也不勻了。感覺實在抵受不住炎荒羽的目光,她居然略顯慌張地垂下
了眼簾,那整齊扇形的長長睫毛兀自微微地顫動,俏臉上也不自主地隱隱泛起動
人的紅暈。炎荒羽看她居然如此明豔俏麗,不禁也是一呆,胸口湧上一股莫名的
熱流……

  「嘻嘻,看到了吧,小虹姐也喜歡大個子哩!」燕雁在一旁眼尖,已拍手歡
叫起來。

  「你又亂說了——小虹姐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大個子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他
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伍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豈會輕易放棄,立即便回敬道。

  「要死啦!你們兩個!」隨著一聲嬌斥,「笃笃」兩記重重的爆栗便落到了
二小頭上。隻見季綿虹面紅頰赤、柳眉倒豎,擺出一臉的怒容,狠狠地瞪著兩個
小家夥——那眼尾的餘光卻在偷視炎荒羽的反應。

  「算了師姐,他們兩個小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口無遮攔的,你不要同他們一般
見識……不要生氣啦,都算在我頭好,好不好?」炎荒羽說著主動拉起季綿虹的
玉手——他可沒有什麽男女接觸的忌諱。

  他是沒有忌諱,可是對季綿虹來說卻感覺大不一樣了!

  本來同炎荒羽肌膚相觸也沒有什麽,可是剛才被他那灼灼的目光一看,再加
上兩個小家夥嘴�亂說,此時再與炎荒羽接觸,她不自覺便産生了一種異樣的觸
電感覺,偏又不好得就此從炎荒羽手中抽手,怕引起他更大的誤會,一時間進退
兩難,竟鬧了個面紅耳赤,更加窘迫了……

  炎荒羽自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看著師姐那風流俊俏的模樣,心中忽一動,
忍不住便使出故技,將混沌真氣直透季綿虹的玉手「十宣穴」,以爛熟的挑情手
法不爲其所察覺地滲入了季綿虹的體內……

  季綿虹哪�知道自己已經著了炎荒羽的道呢?一時間隻覺渾身一片暖洋洋的
極是酥軟,隻想找個地方靠下來才好,偏體內深處又有一股異樣的灼熱不斷地滋
生,又給了她支撐身體的動力,使她不緻就此跌倒出醜。隻是那股灼熱的産生,
卻令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地敏感,心中更是绮思連連、沖動不已。恍然間,她發
現自己不知怎麽搞的,內褲已經洇濕了一灘……

  見季綿虹面紅氣浮、嬌軀悸栗,媚眼更是水汪汪地含春帶嬌,炎荒羽便知道
手法再次成功,沒有令自己失望,便及時松開了手,不過卻順勢�起來在季綿虹
光滑柔嫩的臉蛋上輕輕摸了一把——這已是近乎調戲了!隻是此時的季綿虹已是
春心浮動、绮想不斷,竟感覺炎荒羽這一摸充滿了無限的溫柔,産生了「不如就
此靠在他肩上才好」浮蕩的念頭。

  伍磊和燕雁兩個小鬼頭雖看到二人如此情狀,不過畢竟年齡尚小,再機伶聰
明也想象不到他二人此刻真正的情況。而大廳�的其他人因爲距離很遠,即便看
到炎荒羽和季綿虹二人的親密動作,也隻當作正常的訓練幫助。這一來二去的,
竟變成兩人公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情了……

  「師姐,你真的好美。」炎荒羽由衷贊道,由伸手輕輕撫摸了季綿虹臉龐一
下,不過這回他放下手時,順帶在她高聳的乳峰上不輕不重地抹了一把。

  季綿虹整個人簡直僵住了!

  情思恍惚下,她突然感覺,面前的炎荒羽是那麽的英俊,那麽的體貼,似乎
他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要找的男孩……

  這種迷離惶然的感覺直至身後傳來倪焰侯铿若金石的聲音有力地在耳邊響起
才告結束:「呵呵,怎麽你們都在這�啊!小虹,阿炎今天的進度是不是又快得
驚人?」

  「啊……是,是……快得很呢……」季綿虹渾身一顫,頓時從绮思中驚醒,
忙吱唔道應道。

  由于背對著徒弟,因此倪焰侯尚未看到季綿虹水目紅面的情狀。

  「是呀師父,大個子可厲害了,學什麽都特別的快——我估計啊,再過幾天
,我們恐怕就沒有東西可以教他了。」伍磊在一旁插嘴道。

  「怕要師父來教啦!」燕雁也點頭道。

  此時季綿虹也已經恢複了正常,雖說仍然有些心情浮蕩,但總歸要好了許多
,臉上的紅暈也沒有那麽重了,令倪焰侯見時,還以爲是訓練告成的哩。

  「那好,既然阿炎的套路學習進度這麽快,我想今天就教阿炎試試如何進行
自由搏擊!」倪焰侯跨前一步,輕輕拍了炎荒羽肩頭一下,微笑著對他說道。

  「什麽?這麽快?」此言一出,頓時令季綿虹和兩個小家夥俱吃了一驚!他
們沒有估到,倪焰侯居然如此看重炎荒羽,未經過長期的基礎套路訓練,便要進
行最後的實戰階段。

  倪焰侯也看出了三個學生的困惑,不過他卻不想做過多的解釋。說實話,炎
荒羽的表現的確太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倒也並非一時心
血來潮,而實在是炎荒羽各方面都已經達到了實戰學習的標準,從其超常的表現
來看,甚至還有過之。

  「來來,大家都跟我來……」倪焰侯說著招呼四個寵愛的學生隨他一起,離
開了套路訓練大廳,通過大廳邊上一個出口的小門,轉過不長的一段走廊,到了
另一個稍小的館區。炎荒羽見到,這個館區上面寫著「搏擊訓練區」。

  進入搏擊訓練區,炎荒羽一眼看到,館區內正有著十二人在對打,�殺叫喊
聲及拳腳相撞的聲音響徹了整間館區旁邊分別陪著六個教練打扮的老師,而邊上
牆腳一排座椅上,則坐著八個人——看樣子正在休息。

  見倪焰侯帶著學生進來,靠得最近的一位教練忙對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吩咐
面前的兩個學生繼續訓練,自己則快步朝倪焰侯走來。

  「倪老師您好!」那教練也是個中年人,身高與倪焰侯相若,走路�步態甚
爲矯健有力,一雙眼睛更是灼灼帶神,一看便知是個強悍之人。

  「哦,張老師你好。」倪焰侯也忙點頭回禮,同時對身後的四個學生道:「
你們快來見過張老師!」

  聞言,季綿虹、炎荒羽及伍磊和燕雁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張老
師您好!」

  那張老師也忙笑著還禮。一瞥間,見炎荒羽是個生面孔,不禁有些奇怪,便
看向倪焰侯詢問道:「這位是……你新收的徒弟?」

  倪焰侯一笑,點點頭承認道:「不錯,他是我新收的徒弟,炎荒羽——阿炎
,這就是我們學校赫赫有名的張將張老師——快叫張老師好!」

  「不用了不用了,剛才都已經叫過了,哪�用得著這麽客氣呢!」張老師忙
擺手阻止炎荒羽。見他性情爽直客氣,炎荒羽心中不禁對他産生了幾分好感。不
過他仍是禮貌地對張老師鞠了個躬。

  見炎荒羽如此謙恭有禮,再看他身姿挺拔若松、目光澄澈中正,那張老師也
頗覺喜歡,忍不住連連贊道:「好好,好!你就是那個把雄猛打了一頓的炎荒羽
嗎?果然不錯!」

  倪焰侯聽了不禁微微皺眉。其實炎荒羽痛打雄猛的事情,他也是在決定收其
爲徒以後才知道的。若是之前知曉其尚武鬥毆的話,他是決對不會收下他的。不
過在接觸之後,發現炎荒羽居然非常勤奮刻苦,兼且靈犀一點,極有悟性,便喜
愛了起來。加之深入接觸後,覺得炎荒羽品格尚算端正,爲人不喜結黨,越發地
對了自己的脾胃,便將他視作自己的得意門生了。

  此時聽到張老師提起炎荒羽打架的事情,還連聲道好,他以爲張老師是在有
意譏諷,心下自然不快,不過禮貌上卻沒有過分地表現出來,仍面帶笑容地回應
道:「小孩子,難免會有沖動犯錯的時候,讓張老師見笑了——阿炎,記住,以
後可不許再隨便同別人打架,知道了嗎?」

  炎荒羽一愕,心道這又關我什麽事情?分明是那些校園惡霸爲非作歹,欺人
太甚才有那場糾紛,怎麽錯在自己呢?不過心�這樣想,面上卻點了點頭稱是。

  「倪老師說哪�話了——我看您是誤會我的意思啦!」那張老師也是積年的
老江湖,見此情景,哪�還不明白倪焰侯忌諱別人談論這件事?當下忙解釋道:
「那個雄猛實在不是個好東西,我已經聽好些學生在議論他在學生中橫行霸道,
還搞了個什麽什麽「地龍幫‘?真是好笑。炎荒羽能夠將其懲戒一翻也不枉了我
們學武之人仗義之道——我很喜歡他這樣的性格呢!」

  「哪�哪�,其實張老師你的學生都很不錯呢,炎荒羽隻是剛入門沒多長時
間,我事情忙,以後還要請張老師你多多點撥他哩!」倪焰侯既並他並無惡意,
心中略愧,忙客氣道。

  「唉,說到習武搏擊,他們還馬馬虎虎,但是若說到仗義懲惡,恐怕他們還
不如你這個阿炎啊……你不知道,一提起雄猛,我的學生就畏若蛇虎——他們中
有人甚至還頗羨慕那個小流氓的橫行哩!真是……若不是因爲這份工作,而且現
在學拳多學武少,我早將他們踢出去了……」說到這�,張老師面上露出一絲無
奈的苦澀。

  「這……那正好,我就把阿炎交給你,你有空呢,就多指指點他,行不行?」
倪焰侯顯然沒有想到張老師竟有這種心事。因自己也非常討厭雄猛之流,故一時
竟不知如何勸解,便隻好將炎荒羽推出。

  「那好哇!您就盡管放心把阿炎交給我吧——不過關鍵的地方,還得您老前
輩來點撥點撥哦!」張老師一聽,立時展顔笑了起來。「怎麽樣,小虹還行吧?
沒有丟您臉吧!」他轉臉看著季綿虹得意道。

  倪焰侯一聽連連點頭:「當然好啦,小虹她要不是平時有你督導,哪�會有
今天的成就呢——說實話,我明年的女子組就靠她來撐場子哩!」

  「呀,你們兩們老師都不要爭啦!小虹能這樣,全是兩位老師的心血呢——
平時的常規訓練是張老師幫助的,關鍵的地方是倪老師點撥的,總之離不開兩們
老師的共同教導呢!」季綿虹見兩人謙讓,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那我們兩個以後到搏擊階段時也象這樣好不好——平時由張老師教,然後
倪老師重點指點一下……」伍磊和燕雁兩個小家夥也擠上來湊起熱鬧。

  「呵呵,怎麽什麽事情都少不了你們兩個小鬼頭啊!」張老師不禁開心地笑
了起來。一時興起下,竟一邊一個,將兩小一把高高抱了起來!

  「呀…放我下來……你手好重……痛啊…」伍磊和燕雁齊聲發出慘叫——張
老師的手力可是聞名校園的,雖然是「抱」,可以與「抓」差不了多少啊!

  看著這幾人有說有笑甚是親熱,炎荒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
心下暗自連連點頭。

  「來,阿炎你先同阿凱試試拳。」一番談笑後,張將同倪焰侯轉入正題,來
到一個被繩索圍好的圈內,招手命坐在牆邊一排座椅上的一名學生過來。

  那叫阿凱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在休息的時候被打擾,同炎荒羽一見面便是一臉
的不高興。炎荒羽清楚地從他眼睛�看出了敵意。

  「怎麽?還沒坐夠啊!都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坐下來休息是最糟糕的,應
該做些柔軟運動才能保持體力的恢複狀態!」張將見阿凱一臉的老大不情願,便
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狠狠訓斥道。

  炎荒羽在一旁聽來不禁微微點頭,對張將的話深以爲然。在坳子�訓練時,
往往在他已經渾身筋骨俱軟,疲憊得真想倒下躺一會兒的時候,九公便會出聲訓
斥他,命他不許坐躺,必須慢走一段時間。有時候還借口需要某樣東西有意吩咐
他跑東跑西地去拿……

  見炎荒羽點頭,阿凱登時火大,忍不住罵道:「點你媽個頭啊!是不是想死
啊!」說著狠狠地瞪了炎荒羽一眼。

  「阿凱,你怎麽這麽說話呢?」季綿虹忍不住插言道。

  「嘻嘻,原來是我們的嬌嬌美女啊!怎麽?今天沒有陪路師兄?」阿凱一見
季綿虹,立刻便露出一臉的邪笑,語帶雙關地揶揄道。

  「你——」季綿虹登時粉臉通紅。她沒料到這阿凱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調
戲她!

  「小虹,你到一邊去,不要亂說話!」正要斥責時,卻聽倪焰侯在一旁低聲
喝道。季綿虹隻得一跺腳,退到了後面去。

  炎荒羽不禁眉頭一皺,糾正道:「你怎麽能出言不遜呢?在老師面前也能這
樣子?」

  話音未落,阿凱便暴跳起來,一手指著炎荒羽的鼻子大聲罵道:「你以爲小
子你是什麽人啊,也敢教訓我阿凱?告訴你,他是老師又怎麽樣?若不是我們交
的高額學費,他能在這�教書?省省吧你!告訴你,小心點,不要亂說話!」說
畢竟轉身便走!

  「你……你站住!」張將登時臉色大變,直氣得胸口急劇起伏,喝令阿凱站
住後,好一會兒平複下來。

  「想幹什麽!」阿凱仍是一副吊爾郎當的模樣歪歪斜斜站著哼道。

  「你……」張將又是一噎,停了下才克制著將聲音盡量放平和下來:「你還
沒有同阿炎試拳,想休息,試完拳再去吧!」說到這時,炎荒羽看到,他眼睛已
經在噴火了,顯是對阿凱的無禮已是怒極,偏又無可奈何,隻能忍受這種屈辱。

  炎荒羽頓時心中大奇。

  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學生晚輩竟然可以對老師尊長不尊重的!更不用說阿
凱這種極端的惡劣態度了!轉眼看看倪焰侯和季綿虹等,卻見他們雖也是滿臉氣
憤,卻也僅僅是在一旁看著,心中更是覺得奇怪了!

  他終于忍不住一閃身,站到阿凱前面,面對面對他喝道:「阿凱,你怎麽可
以這麽對張老師說話!你應該向張老師道歉!」說著目光灼灼地盯著阿凱的眼睛。

  阿凱登時被他精光迸射的瞪視給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你……你
想怎麽樣……」

  見他如此膿包,炎荒羽不禁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也不想怎麽樣
,我隻想你跟張老師說一聲道歉!」說著跨前一步,再次逼近了阿凱。

  此時無論是坐在旁邊休息的、還是正在訓練的教練和學生,見發生事情,便
紛紛停止了各自的休息和訓練圍了過來。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凱,這人是誰……」

  「好象見過他……」

  「一定是新來的吧……」

  「他們怎麽了?」

  「連倪老師也來了……」

  「事情好象不簡單啊……」

  ……

  一時間議論紛紛,各種猜測不絕于耳。

  此時倪焰侯卻向季綿虹、伍磊和燕雁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三人隨自己站向
外圍,冷眼旁觀。

  「沒什麽,隻是阿凱對張老師無禮,所以我想讓他向張老師道歉!」炎荒羽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阿凱,嘴�說著事情的原委。

  「我又哪�對張老師無禮了?」阿凱立即現出一臉的委屈,仿佛自己遭受了
莫大的冤屈似的,緊跟著又以隨便的口吻道:「我隻不過說了句實話,這個不知
道哪�來的神經病就要我道歉!」

  「那你說了句什麽實話呢?」人群中有人問道。

  「我隻是說,我們在這�付了高額的學費,就應該學到最好的東西……在訓
練勞累的時候,得到很好的休息……就這些啊!」阿凱說時表現得一臉的無辜,
直看得炎荒羽眼中冒火,恨不能一拳將其打得趴下!

  「原來是這樣啊!說得很對啊!」

  「就是,這也要道歉啊!」

  「我們訓練是很苦很累麽,難道要好好地休息也不行啊……」

  「就是,我看學這�的東西還不如拳擊館的有用……」

  「對啊,那拳擊簡單,學得還快,還有效果……」

  「要是再對我們這樣,大家就不學了,改其它的學!大家說好不好?」

  「好!」

  「真是豈有此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是啊,我看這�的老師真是昏頭了……」

  「是有點拎不清,也不想想是誰養活他們的……」

  「就是,我每年要出好多學費的……」

  ……

  見衆人支持自己,阿凱更加得意了,偏表面上卻更顯出其委屈:「是啊,我
也是爲大家說話,卻想不到這個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小子,居然要威脅我……」

  炎荒羽登時勃然大怒!他再也未想到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心中雖怒至極點,炎荒羽卻在面上一點未顯現出來,隻是雙目更形精亮,看
那阿凱的目光也更加的咄咄逼人。在這個時候,長期修習的心訣再次發揮了無與
倫比的靜心凝神的作用。看著阿凱那令人厭惡的表演,炎荒羽反而心若冰雪,一
言不發冷冷地看他如何繼續下去。

  「他?好象就是那個打了雄猛一頓的小子……」

  「就是,就是他,難怪看著這麽面熟。」

  「呵,想不到今天又到我們這兒來顯威風了!」

  「真厲害啊,還敢要阿凱道歉!」

  「阿凱,別怵他,給他點顔色看看!」

  「對!揍他!別對他客氣!」

  「小子,你以爲阿凱跟那個混混一樣啊……」

  「讓他見識見識我們阿凱少爺的拳腳!」

  「是啊,以爲我們跟那群土包子混混一般哪……」

  ……

  在同夥們的唆使下,阿凱逐漸收拾回了自信心——雖然仍覺得炎荒羽眼神�
透出的野性很可怕。

  炎荒羽迅速四顧一周,發現此時除了張將老師仍在事故圈�,其他的教練,
甚至包括倪焰侯都避了開來,遠遠地站在一旁觀看,仿佛生怕沾上一點這人群中
的是非一般。

  「怎麽,怕了嗎?」見炎荒羽舉目環顧,阿凱以爲炎荒羽看到這洶洶陣勢後
心中生畏,想找援兵,便愈發得意起來,一時竟囂張地以食指重重地在炎荒羽的
胸前連連戳動,嘴�繼續罵道:「不長眼的臭小子!你以爲那個姓倪的老不死會
幫你嗎?告訴你,在我們學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同學之間發生的糾紛,教
師一律不得隨便插手,盡量讓學生自行解決!」

  他這話一出,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在鴻志中學有這麽兩股貧富學生幫
派的勢力存在,原來都是校方長期以來默許所緻!

  「所以說,你這個臭小子除非打贏我,要麽給我磕三個響頭,否則……哼哼!」
阿凱冷笑兩聲,倏地雙手交握,將骨節捏得「喀吧喀吧」地直響,同時挑釁地看
著炎荒羽邪笑。

  「是啊,除非你打贏阿凱,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就是,我們倒要看看,能打倒地蟲老大雄猛的人究竟長的怎樣的三頭六臂!」

  「怎麽,不敢來嗎?」

  「怕了?怕了就磕頭!」

  「就是,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快做決定!」

  ……

  一群人不斷地起哄著,爭相看炎荒羽的笑話。

  「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炎荒羽竟然一口答應了!

  人群登時啞然,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寂靜一片。

  其實炎荒羽並不想與人動手,可一來這些人欺人太甚,二來,也是最主要的
,他看到季綿虹正在關切緊張地看著自己,並且一個勁地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手
,要忍讓——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要知道,不論是在坳子�還是到署
平,最到危險時,他炎荒羽什麽時候在女人面前表現得怯懦退讓過?讓女人瞧不
起的事情,在他的生命中將記過不會發生!

  「既然你這麽想打,也可以——而且,張老師也指名要你同我試拳。什麽是
試拳我不懂,但是怎麽把人打倒,我還是略知一二的,怎麽樣,張老師?我們可
不可以開始「試拳‘呢?」炎荒羽語氣平靜地說著,並轉向身邊的張將,征詢他
的意見。

  其實張將又何嘗不想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幫不懂得尊師重教的頑劣子弟呢?隻
是正如他們所說,自己的薪俸的確都是他們所出。正所謂拿人手短,更何況他隻
會一些武功,歲數又大了,已經不可能轉行做別的工作,兼之家中妻女還要靠自
己這份不算微薄的工資……因此思前想後,他便強自忍心了下來。炎荒羽主動要
出頭,他當然是喜出望外,不過他卻因不了解炎荒羽的根底而爲他擔心,不知道
他是否能夠抵擋得住阿凱的搏擊術——要知道,阿凱可是「太子黨」中武功靠前
的學生。其水平除了與路帆揚相差稍遠外,與其餘前四名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

  「阿炎……你真的要試?」張將不忍見炎荒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慘狀,便想
勸他。

  「當然,對于這種自以爲是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把他們當一回事的——您盡
管放心好了!」炎荒羽自信地說著,繼而轉向緊圍著著學生群道:「不過我不知
道你們想怎麽教訓我,對打架有什麽要規定沒有。」他說這話的目的,其實就是
想知道對方對傷害的程度有沒有限制,如果沒有,那就最好了,他將會以對付野
獸的方式來對待他的敵人!

  見炎荒羽如此說,那群學生以爲他是害怕了,便一齊哄笑起來。阿凱�起,
制止了衆人的哄笑,做出一副強忍笑意的做作模樣,帶著十足的優越感,又伸出
食指點了點炎荒羽的胸膛,輕佻地說道:「怎麽?怕了嗎?不過已經晚啦!告訴
你,我們之間的搏擊,除了使用器械以外,各人全憑真功夫——當然,你放心,
我不會把你打死的,我還要你替我揚名呢!哈哈哈哈……」

  「是麽?隻要不打死,怎麽都可以?」炎荒羽絲毫不理會他的張狂,仍淡淡
地問道。

  「當然,就是這個條件——還有,如果你輸了,我除了要你嗑三個響頭外,
還要你從老子的胯下爬——過去!」他有意將「爬」字拖得老長,以示對炎荒羽
的汙辱。

  豈料炎荒羽仍是一臉的淡然,渾不在意地道:「這就是你的條件?好得很,
我答應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

  「你?什麽條件?」阿凱一怔,沒想到炎荒羽居然也敢提條件,當真是活得
不耐煩了!

  「沒有多的。既然你提了兩個,那我也提兩個。」停了一下,他轉身看著張
將,一字一句地道:「第一,你必須向張老師誠心道歉!第二,」他深深地看了
張將一眼後,又轉向周圍的學生,頓聲說道:「你要保證,在這�的每一個學生
,直到畢業前,都必須在這�學習武術!」

  他這兩個條件一說出,場內登時一片嘩然!

  沒人人想得到,炎荒羽提出的兩個條件,居然都是與本身無關!而且他第二
個條件提得更是苛刻——「在這�的每一個學生,直到畢業前,都必須在這�學
習武術」,這個條件,擺明了要這些學生不得再隨心所欲地改學其它的東西!不
過這個條件就這些學生的理解,也隻不過是個學習項目選擇的問題,但對那些在
圈外旁觀的教練來說,不啻是一個解決長久生源問題的最佳解決辦法。一時間包
括倪焰侯在內,在場的教練們對炎荒羽的爲人登時肅然。

  「怎麽?不能答應嗎?」見群圍的學生們面面相觑,炎荒羽暗笑一聲,又燒
一把火道:「怎麽?你們的條件我很爽快就答應了,爲何我的條件你們就不答應
呢?難道我的條件比你們的更難做到、更加的汙辱人嗎?」

  那些學生終于認定,炎荒羽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這世上居然還真有不爲自己牟利益的人——輸了,自己倒黴;贏了,讓別人
得好處——這種人根本就株羅紀的滅絕動物嘛!

  「嘿嘿,我們答應你了——不過你最好想清楚我們的條件啊?」阿凱態度輕
佻地以炎荒羽眼前比劃著好看的手勢道。

  「不,」炎荒羽輕輕搖搖頭,又道:「我第二個條件你聽清楚了嗎?是「在
這兒的全部學生‘!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代表這�面的所有人呢!」他說著掃視
了周圍一圈,進一步加大了語氣的壓力。

  他這一說,阿凱登時一窒,他本差點脫口而出說:「能夠」,但一轉念,心
�卻知道不是這麽一回事,一時間洋洋自得的氣勢大爲減弱。雙眼也拿不定主意
地四處遊移,想看看同夥們的態度。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叫嚷著支持他的學生立刻竊竊私語起來,有的說「能」
,有的說「不能」,這樣子亂了一會兒後,才參差不齊、高低不一地回答:「能。」

  炎荒羽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隻是笑著轉身對張將道:「張老師,你都聽見
了,他們每個人都說答應我的第二個條件的——這兒的每個學生都是鐵铮铮的大
丈夫,我想他們一定不會食言。」他說這話時,有意將聲音放大,讓在場的每一
個人都聽到,然後又停了一下,見沒有人因聽到這句話而提出異議,便對阿凱點
頭笑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見炎荒羽自始至終都表現得淡泊而自信,周圍的學生不禁開始猜疑嘀咕起來
,弄得當事人阿凱也心�一陣一陣地發毛。

  「你不用擔心,我隻是跟倪老師學過很短時間,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炎荒羽看出阿凱眼中的疑懼,便對他實說了自己的情況。

  「真的?」阿凱忍不住道。

  「真的。」炎荒羽的回答也是兩個字。

  不知怎麽,阿凱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對手實在有種令人信服的真誠。他覺
得,炎荒羽說話,一定沒有騙自己,他說時間很短,那麽就一定隻有很知的一段
時間。

  此時圍在一起的學生和教練張將已經自動散開,退出了繩圈,騰出了中間的
場地。一下子,偌大的空地上隻剩下了炎荒羽和阿凱二人。

  看著阿凱騰挪跳躍地做著熱身運動,炎荒羽心中一動,看出他所練習的正是
八閃翻子拳,間中幾個大開大合的甩臂動作,又分明有著劈挂拳的痕迹。他的腦
中閃過師姐季綿虹在教他這套拳時的拳訣:八閃加劈挂,鬼神都害怕。

  「長拳短打,遠攻近拿……」炎荒羽在嘴�無聲地念著這幾個字。

  這兩套拳他現在都會。但是他卻不想用它們——他也不想用其它的拳法。

  在這個時候,他的腦中閃現的,卻是那盤光碟�血腥的�殺場面……

  一股噬血的沖動自胸臆之間油然升騰。

  在他通幽入微的靈眼�,阿凱的一舉一動顯得那麽的緩慢,那麽的可笑,那
麽多的破綻……

  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阿凱被他打得肢全破裂,鮮血淋漓的血腥模樣……

  一股狂暴兇戾的意識從突然之間如同滔天巨浪般洶湧起來!

  一瞬間,炎荒羽的腦海中充滿了殘暴!充滿了殺戮!

  眼前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膽敢捊逆虎須!真是該死!

  殺!

  殺了他!

  刹那間,炎荒羽的眼中泛起了一層血腥的紅霧……

  第七章 虎陽附體

  場內的氣氛頓時發生了變化!

  在場外人感覺並沒有什麽,但是身處其中的阿凱卻感受大有不同。在他眼�
似乎突然間眼前光線變暗了一般,炎荒羽的身形在倏忽之間變得模糊不清。

  他不由大駭!忙本能地使勁擠了擠眼睛,又揉了一把,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然而待他看清楚炎荒羽臉上透露出的騰騰殺氣時,頓時嚇了一跳——看他的恐怖
神情,這哪�是什麽「試拳」,分明是想「搏命」啊!

  見炎荒羽渾身散發出滾滾飚升的殺機朝自己緩緩走來,那無形的霸道氣勢隨
著他的走近,變得愈來愈沈重可怖,阿凱終忍不住叫道:「你……你想幹什麽?」
那充滿恐懼、尖利變形的聲音發出來,卻連他自己也下了一跳。

  此時炎荒羽的腦中卻彌漫著一個意念,就是將眼前這個人殺之而後快!尤其
是當看到阿凱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時,心中更是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傳的快意,
似乎這種貓戲耗子的行動是一個好玩有趣的遊戲一樣。

  看到阿凱的臉因恐懼而變形,四肢也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一般動彈不
得,炎荒羽的一邊嘴角微微上揚,現出殘忍噬血的笑容來。

  直至走到跟前,慢慢地伸出一隻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阿凱仍是一動不動
,隻是渾身卻在不停地打顫,眼中露出絕望的神情……

  場外觀看的人很快便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了。

  他們看到,阿凱如同著了邪魔一般,突然間變得那麽的軟弱,表現得就象一
個從未經過正規武技訓練的普通人一樣——居然沒有任何的抵抗,便被炎荒羽輕
而易舉地一把扼住了喉嚨。

  「怎麽會這樣……」

  「阿凱他沒事吧……」

  「好象不對勁啊,連咽喉也給那小子扼著了……」

  「是啊,他怎麽不反抗呢……」

  一時嘩然之聲此起彼伏,在廳館內嗡嗡地響了起來。

  其實這�面最爲驚訝的便是張將了。他怎麽也看不懂,自己的學生怎麽會象
個傻子一樣,就這麽隨隨便便地被人制住。雖說他對阿凱的好感欠奉,但若是沒
有過個一招半式便莫名其妙地輸掉,這與他這個教導老師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倪老師,您看阿炎的眼神……好象不太對頭啊……」季綿虹忽開口對倪焰
侯道。由于角度關系,她正好能夠從正面看到炎荒羽的目光神情。

  倪焰侯此時也注意到了炎荒羽的異樣。見炎荒羽眼中透出的殘忍和殺戮,他
不禁打了個寒噤!他腦中不期然想起不久前炎荒羽在同自己談起對那盤充滿血腥
和暴力圖象的光碟,表示自己對其看法時用的兩個字——「精美」:「……我覺
得那�面每個人的動作都非常的有效,角度都精確而幹淨,並且絕少有多餘的浪
費動作……原來人的每個身體部位會有這麽大的用處,幾乎每個地方都可以拿來
作爲攻擊的武器……」炎荒羽的對答言猶在耳,可是倪焰侯卻知道,從眼前炎荒
羽的神情來看,自己後來對他關于「武」的理解的教育,根本沒有起到半點的說
服作用。

  「爲什麽會這樣呢?他的殺氣爲何爲這麽重呢……」倪焰侯不覺喃喃地低聲
自語。

  不過畢竟隔著相當的距離,對炎荒羽的情形不能夠看很很清楚。因此倪焰侯
和季綿虹也僅僅是從炎荒羽的目光中察覺出他的暴戾,但卻未看出事情的嚴重性
——炎荒羽欲痛下殺手。

  就在滔滔洶湧的氣機將阿凱牢牢鎖住,炎荒羽就要發力下手時,忽然一股清
涼的氣息宛如燠熱滯悶山野�湧出的一灣涓涓清泉,悠悠,但卻清晰地從他的顱
內一處隱竅蓦然生發,並隨即迅速貫注整個腦海。炎荒羽登時覺得靈犀跳動,神
志爲之一清,原本變得有些扭曲的眼前景象在瞬間恢複了清明。

  「這是怎麽回事……」炎荒羽一下怔住了。此時他的神志既已漸趨恢複正常
,也開始慢慢記起剛才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卻一點都不明白爲何會這樣。

  再定定神,他便不自禁地自後背脊梁骨滲出了一條冷汗!

  天哪,自己剛才都發生了什麽啊!竟然會對一個同自己年齡相仿的同學動了
殺念!

  而且更令人發指的是,這個殺念的産生,並非是面前這個人做了什麽大奸大
惡之事,而僅僅是爲了他出言不遜!

  炎荒羽驚覺,自己身上正在發生變化,而這個變化,他隱隱感覺到,似乎與
體內的白虎元陽有關……

  那麽那股自腦內自發生出的清涼氣息,又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是那個女鬼做
的嗎?可是自己卻一點也感應不到她陰神出現的迹象……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隻可惜,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指導自己了,因爲九公不在。

  若是九公還活著,就好了……

  炎荒羽這�自顧自地發怔思想,身上的殺戮氣焰卻迅速地消減了下去,與此
同時,原本扼著阿凱咽喉的五指也不自主地松了開來。

  阿凱正絕望彷徨間,忽然感覺渾身受到的無形壓力一輕,緊跟著因被扼而呼
吸不暢、憋得通紅粗漲的脖頸也是一松,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急忙提起全身最後的
力氣,奮力掙脫炎荒羽的掌握,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自認炎荒羽臂所能及的範圍。
重新立定後,他不住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竭力平靜自己驚恐萬狀的心情——他
這才發現自己此時如同剛從水�撈出來一般,全身已經汗濕一片,雙腿兀自在不
停地哆嗦打顫。

  見阿凱呆若木雞地被炎荒羽扼著喉嚨,接著又莫名其妙地從炎荒羽的掌控中
脫離,一旁圍觀的所有人反而安靜了下來,紛紛被這接踵而至的怪事給弄糊塗了
,不知道場內這二人在搞什麽鬼。

  一時間,場內的炎荒羽和阿凱一個發怔,一個發怵,在外人看來,兩人之間
變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卻都是站立不動的靜止場面。

  整個館廳內寂靜一片,隻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再過一會兒,終于,有個學生忍不住叫了起來:「阿凱,你在搞什麽啊!還
不快點動手!」

  既有一個人帶頭出聲打破寂靜,其他的學生便從眼前怪異的氣氛中回過神來。
頃刻間,館廳內重又變得鬧哄哄的一片,喊打聲響成一片。

  受到同夥叫喊聲的刺激,阿凱情不自禁地一個激淩,從剛才面對炎荒羽時的
恐怖心理陰影中清醒了過來。

  「怎麽……怎麽我會變成這樣……我怎麽會渾身冰涼、手腳發軟……」驚魂
稍定,隨著正常的意識回來,阿凱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這樣。他努
力地來回幾個深呼吸後,強行平抑了體內虛浮的氣息,重新調整了進攻的起式。

  「阿凱——還不教訓他!」

  「對啊,快上啊,拿出你的手段,讓他看看你的厲害!」

  幾聲催促令阿凱集中起了精神,目光緊盯著炎荒羽。

  說實話,他現在仍心有餘悸——實在是炎荒羽給他的印象太恐怖了。他的感
覺,剛才的炎荒羽根本就是一頭兇狠的噬血野獸,而自己,剛是其利爪下的一隻
弱小兔子……

  見炎荒羽仍是那樣呆呆怔怔地站在原地,那原本扼住他咽喉的手也虛虛地挂
在身前,阿凱心中一動,心道:看這小子的樣子,精神渙散、身架松浮,這豈不
是進攻的最好時機嗎?此時他已因剛才的經曆,不敢小觑炎荒羽了,但是炎荒羽
現下的表現,卻令他躍躍欲試。

  「這可是個好機會……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心�這樣想著,觑定炎荒羽
大開的門戶,阿凱不再遲疑,身形略一低,然後便「騰」地躥向了炎荒羽,其一
手五指勁張,食中二指卻正正地對準了炎荒羽的面門雙睛,正是一招「二龍奪珠」
;另一手卻拳捏鳳尾錘,直搗炎荒羽的軟肋!

  見阿凱終于發動,圍觀的學生登時群情激昂,一齊高聲呐喊,爲阿凱助威;
而倪焰侯和張將等則面色凝重,目不轉睛地將視線緊緊鎖定了場內二人,連大氣
也不敢出一下。季綿虹和伍磊、燕雁更是緊張不已,因他們都知道,炎荒羽這次
可是第一次試拳。而這第一次的試拳,竟然變成了真正的搏擊!

  炎荒羽此時的確沈浸在對自己適才精神異樣變化揣摩的失神中,加之由于陷
入沈思,所有的六知都自動地回攝體內,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精神思維空間
,故此並未在意到阿凱已經對自己發動了淩厲的進攻。

  不過畢竟六知敏銳超卓,即便是在深深的思慮中,炎荒羽體表的感知度仍較
尋常人甚高。

  就在阿凱拳指的勁風襲體時,炎荒羽腦中六知的危險警報也于瞬間打開,將
陷入苦思中的主人驚醒過來。

  沒有半分的遲滯。幾乎是本能地,炎荒羽未及正視,身形便一挫、一側,同
時一雙虎爪也若電閃般迅猛叉出——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那原本響徹館廳的助威聲在頃刻間消失無
蹤。

  整個館廳一片死寂。

  每個人的眼睛都清楚地看到,阿凱的雙肩正被炎荒羽雙手牢牢扣住,而他的
身子,也在劇烈地發抖。場內情形很清楚地顯示,阿凱已經遭到炎荒羽的重創,

  看著阿凱神志潰散、已然失神的雙目,炎荒羽的嘴角露出一線殘忍的笑意。

  阿凱那不智的進攻,重新又激起了炎荒羽體內兇狠殺戮的戾氣。而超卓的六
知以及敏捷的身手,加上對人體結構精深的了解,使得炎荒羽一出手,便直取阿
凱的各個關節——幸好在出手的一刹那,腦海中那股清涼再次湧出,終于令炎荒
羽伸出手虎爪減輕了力度。

  隨著一連串的輕聲爆響,阿凱雙手自手指骨節、手腕、肘拐,直至肩部,每
個關節俱被炎荒羽以極快的速度、恰好的力道從合口脫臼出來,並朝著一個方向
進行了小角度的輕微扭曲。這樣一來,阿凱非但雙臂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功能,而
且那刺骨錐心的劇痛更令他全身喪失了活動的氣力……

  在場外的教練和學生有的因角度的原因將炎荒羽的整個動作過程大略看出了
一點,但背對或者側面角度不好的人,則根本不知道變故是如何發生的,僅僅見
到阿凱瘋狂地撲向炎荒羽,然後便聽到一聲慘叫,再後來就見阿凱雙肩被鎖,整
個人似一隻軟耷耷的口袋一般被炎荒羽拎著。

  看著阿凱眼中流露出的痛苦、軟弱和哀求,炎荒羽虎目微微眯了一下,冷哼
一聲,譏道:「怎麽?還想試拳嗎?」說著竟自將緊緊抓阿凱雙肩關節的虎爪同
時一松,隻見阿凱立刻如同脊梁骨被抽去一般癱軟下來,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前後不過兩個照面,一場打鬥便就此結束。

  這一結果出乎了館廳內所有人的意料。

  倪焰侯更是爲之瞠目。

  他萬萬沒不想到,初次進行試拳,炎荒羽便將阿凱打倒在地,而且時間還用
得如此之短。

  要知道,在這個搏擊館廳�訓練的學生,每個人都擁有相當豐富的實戰經驗
,遠非外面大廳�普通訓練的學生可比!這�面的每個學生,都有過被人打,以
及打別人的經曆。這些學生每天的訓練,就是打人、挨打,挨打、打人。他們的
訓練也是結合了高科技的輔助手段進行的。從攻擊防禦的角度、力量,以及體力
的合理分配運用,乃至搏擊中的戰術安排,都有適合每個人一整套的方案。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經過科學、完善的訓練課程調教出來的學生——阿凱,卻
在同一個剛剛完成套路學習的入門學生——炎荒羽的初次「試拳」中,僅僅兩個
照面,便被打得癱倒在地!這著實太令倪焰侯這個有著數十年搏擊經驗的教練感
到難以置信了!而季綿虹、伍磊和燕雁三個了解炎荒羽底細的人也是一臉的目瞪
口呆……

  對眼前的這個結果,其他的人除了驚訝外,倒也不覺得特別的奇怪。皆因他
們在震驚的同時,腦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炎荒羽是倪焰侯在暗中經過特別
訓練的秘密高材生!

  「好啊!真是好啊!想不到倪老師居然在暗地�藏了這麽個高明的學生!佩
服佩服,實在令人佩服啊!」出了口惡氣的張將首先對身邊的倪焰侯喝起彩來。

  「是啊,真想不到,倪老師還雪藏了這麽個好徒弟呢!」

  「倪老師可不夠意思了,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寶貝的,也不告訴我們……」

  「難怪這個炎荒羽能把雄猛打得一塌糊塗呢!」

  「倪老師到底是怎麽教的,可不能藏私哦?」

  「對啊對啊,也把方法告訴我們,大家好一起參詳參詳嘛!」

  ……

  聽著周圍教練們熱切的議論,倪焰侯不禁苦笑,心道如果自己告訴他們,炎
荒羽剛剛結束套路訓練課程的話,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隻因爲炎荒羽的表現
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倪老師……這是怎麽回事啊?」身後的季綿虹忍不住輕輕拽了一個倪焰侯
的衣襟,不解地問道:「阿炎他不是……」

  倪焰侯忙舉手一擺,制止了季綿虹繼續說下去。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新收的
這個學生炎荒羽一定有過不尋常的經曆,否則絕對不會在搏擊方面有著如此高的
天賦!究竟事情如何,看來還得自己在私下�好好同他交談一番了……

  此時所有的學生早已都擁進場內去了。

  見許多人圍過來,炎荒羽便主動舉步退到了繩圈的一角,不去理會眼前的一
團混亂——他還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將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弄個明白。

  待衆人七手八腳地將躺倒在地的阿凱身子放平後,卻看到他面色蒼白,目光
渙散無力,全身四肢軟趴趴的任人擺弄,整個人似乎已經徹底地垮掉了……

  「阿凱,你怎麽啦?」

  「阿凱,你不要緊吧……」

  「你沒事吧阿凱?」

  「阿凱你醒醒啊……」

  「怎麽會這樣……」

  「好象傷得很重……」

  「我看我們得趕緊把阿凱送到醫務室去!」

  「對對,快點吧,怕晚了更麻煩!」

  「來來……你們�這�……」

  ……

  「等等——住手!」正當學生們亂作一團,欲將阿凱�起進,卻聽到倪焰侯
一聲斷喝,衆人忙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倪焰侯。

  「你們這樣動,一個不好,會令阿凱殘廢的!」倪焰侯一句話登時說得衆學
生臉色大變,一時面面相觑,接著似約好了一般,幾乎同時向後退了開來,仿佛
再碰一下,阿凱就會殘廢了一樣。

  倪焰侯看在眼�,心中不禁暗笑:畢竟還都是些孩子,一句話就把他們給嚇
住了。

  走到阿凱身邊,倪焰侯看到他虛脫失神的樣子,不禁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
頭,然後蹲下身子,仔細地察看阿凱的傷勢。剛才他看得很清楚,炎荒羽按著手
指、手腕、肘拐、肩胛等一連串的順序對阿凱相應的關節部位下手的。他放軟了
掌指,小心翼翼地摸捏著阿凱的右臂——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阿凱的右臂自手指
至肩胛一路上來的關節盡皆被炎荒羽擰脫出了骨臼!再摸摸阿凱的左臂,居然也
是如此!

  倪焰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這炎荒羽的手法,簡直就和傳說中的「卸骨擒拿手」一模一樣!

  難道炎荒羽一直以來都是在扮豬吃虎?其實他根本就擁有一身高超的武技?
既然如此,他爲何又要來跟自己拜什麽師、學什麽藝呢?如果他本來就武藝在身
,那麽他是跟誰學的呢?爲何自己一點也看不出他的門派呢?……

  一連幾個問題,不停地在倪焰侯的心頭萦繞,令他心神不定。

  「倪老師……阿凱他……不會有事吧?」見炎荒羽遲遲不動手,也不說話,
隻一個勁地發愣,旁邊的學生終于忍不住問道。

  「啊……啊、啊,沒……沒什麽——我正在看……」倪焰侯一下清醒過來,
忙應聲道,一面一手將阿凱的右肩按住,另一手則握著阿凱的右上臂,準備替他
將骨結重新複位。

  「慢著——讓我來!」炎荒羽的聲音蓦地從人群外面響起。

  聽到他的聲音,面前圍著的學生忙分開一條通道讓他進來——此時已經沒有
一個人會再小觑他了。阿凱的遭遇已讓每一個人感到了炎荒羽的可怕。

  倪焰侯�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炎荒羽一眼,沈聲道:「阿炎,你真是好手段
啊!」他這句話語帶雙關,外人聽來很平常,以爲這是在說炎荒羽擊倒阿凱的手
段高明。而炎荒羽卻從他那深深的一瞥中,感受到了另一層含義,一層不信任的
含義。略一思忖下,炎荒羽便若有所悟,明白了倪焰侯所指爲何。

  「哪�啊,是倪老師教得好呢!若不是倪老師,阿炎隻不過仍是一個普通人
罷了。」炎荒羽雖未明示,但卻也讓倪焰侯明白了,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聽炎荒羽這一聽,倪焰侯不禁一怔,知道炎荒羽聽出了自己話中之意。但如
果真象他說的這樣,在此之前從未學過武術的話,又怎麽會有如此高超的卸骨手
法呢?

  倪焰侯在疑惑的時候,炎荒羽已經開始對阿凱動手救治了。

  從表面看去,炎荒羽救治的過程也未免太過簡單了——隻見他一手輕輕托著
阿凱的一隻手臂,接著另一手從肩胛部位開始,僅僅輕快地自上而下順著阿凱節
節脫臼的手臂捋了一把,便放下了。接著又對別一隻手臂重複了這個動作,然後
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笑道:「好啦,他的手不會有事了!」說著傲然環顧四周
一圈,又道:「怎麽樣,現在的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相信沒有人會對自己剛才
的承諾提出違悔吧!」說話間雙眸突地精芒四射,看向四周學生的目光中竟隱隱
蘊藏著難以抑制的霸氣和兇悍!

  「放心啦,阿炎!這�的每一個人都是堂堂的男子漢,說話當然會算話的!」
這時季綿虹也走近過來,言中帶刺地幫襯道。

  再沒有多的推搪,一幹學生隻好懊喪地承認了先前對炎荒羽所提條件的承諾。

  這時一節課結束的鈴聲也正好響了起來,館廳內剛剛落了面子的學生忙帶上
阿凱先後離開,以避免同炎荒羽繼續面對下去的尴尬。而他們的指導教練也因爲
學生的離開而向倪焰侯等告辭了。

  見館廳內隻留下自己以及帶來的炎荒羽、季綿虹等人,倪焰侯不禁苦笑道:
「這下好了,本來是想讓阿炎試拳的,結果呢?嗐……」他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哼!依我看,真要打起來,大個子恐怕比這�面的每一個人都強呢!」伍
磊不以爲然地開口說道,清脆的童音在空曠下來的館廳內餘音回繞,煞是好聽。

  「就是,我看那些人也都是膿包!大個子根本不必跟他們練的——我看還是
讓小虹姐來陪練還差不多!」燕雁也翹著小鼻頭哼哼地道。

  二小一句話倒提醒了倪焰侯。他一拍大腿叫道:「嗨…怎麽我沒想到這茬兒
呢!對,就這樣——阿炎,你今天就先和你師姐試一下拳,回頭我再另行安排!」
停了一下,�眼看了看館廳正中間背景牆上挂著的時鍾,又道:「我還有事先走
了,伍磊、燕雁,你們兩個在這�陪小虹和阿炎先練練,知道了嗎?」說著向季
綿虹和炎荒羽簡單交代了幾句有關試拳中注意的事項,便

  匆匆地離去。

  「真是奇怪,倪老師總是有這麽多的事情……」看著倪焰侯的身影消失在門
後,炎荒羽�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哎…阿炎,既然倪老師這麽說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練吧!」季綿虹不理
炎荒羽的自言自語,一把將他拉起,就要往圍繩場內走。豈料炎荒羽忽一轉頭,
目光直視她的俏眸,嘴角帶谑地輕聲笑道:「師姐,你知道麽……你真的好美呢
……」說畢眼睛有意無意地朝季綿虹豐滿的胸脯瞄了一眼,隨後便哈哈一笑,徑
自走向了圍繩場。

  季綿虹聽他這一說,登時一窒,同時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剛才在外面時,炎荒
羽愛撫自己的情形,一時間心神竟不覺爲之一蕩,绮念又滋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