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不倫戀情]女兒的援交 26-65 (4/13)
《四十》
「雪怡,那份功課怎樣了?」
「今早交了,老師看了一下沒做聲,哼哼,今次是沒話說了吧。」
「這麼有信心,回家了嗎?」
「早就回了,剛才還跟媽媽一起去街市,今晚煮大餐慶祝的!」
「這麼好啊,但記住給媽媽來煮,妳從旁輔助便好。」
「爸爸這是什麼意思,對雪怡沒信心嗎?好!我一定要你好看!」
「這樣我回來時唯有去加菜了,妳想吃叉燒還是白斬雞?」
「爸爸好過份!」
得知女兒經已回家,我放心下來。閒聊幾句後掛掉電話,繼續和文蔚在線上交
談。
「今天心情好嗎?」
「還不錯」
「有什麼好事?」
「跟同學準備一段時間的作業今天交卷,可以鬆一口氣」
「值得高興」
今天是星期五,自星期二晚首次跟文蔚有接觸後,這幾天裡我都是穿梭在她和
女兒之間。不能再以伯伯身份找雪怡,唯有集中向文蔚方面打聽。交談幾次後,我
發覺這個女孩子和其他的援交女有點不一樣,不是那麼在乎交易,即使不涉及金錢
,她仍願意跟你聊上半天。
雖然我所謂接觸過其他的援交女,其實就只有雪怡一個。
相較女兒的調皮,文蔚是較為文靜,與其清澈如水的外型相當匹配。當一個看
似全無污染的女孩子也是做著出賣肉體的工作,試問還有什麼可以憑外表去相信?
「大學的作業都很嚴格吧?」
「還好,老師有點壞心眼,上次給我們零分」
「零分?」
「別再提,我們都哭了」
「小女孩受點挫折是好事」
「哭的不是你」
「叔叔也經過不少挫折」
「例如?」
「妳想知道?」
「嗯」
「老頭子的嘮叨小女孩不會有興趣」
「就說來聽聽」
我沒想到文蔚這樣認真,也便在不暴露身份的範圍下,告訴她一些過往生活的
苦與樂。那一些連自己也覺得老氣橫秋的舊事,她居然全部聽完,不像在敷衍我這
個連一分錢也不曾進她口袋的「準顧客」。
「你即是說當時你有機會自己創業,但最終進了政府機構?」
「對,當時年少氣盛,覺得商家滿身銅臭,還是為社會服務有意思,是不是很
幼稚?」
「後悔嗎?」
「也沒有,只是可惜,如果那時候把握機會,說不定現在是工廠的大老闆了」
「工廠的大老闆很了不起?」
「總比上班族有意思吧?」
「有沒意思看個人,半杯水的道理你不懂?」
「喂喂,是教我做人道理嗎?我可是比妳年紀大」
「年紀大不一定有道理」
「那我要小女孩給我指導了」
「哪裡敢,我只是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那我就是持老賣老的糟老頭」
「哈哈」
「咦,又笑了」
「是被你逗笑的」
「總算沒弄哭女孩」
「你弄哭過很多女孩嗎?」
「好像沒有」
「就是」
「實情是除了妻子外沒怎麼碰過女人」
「誰相信,忘了我們在哪裡認識?別告訴我這是第一次找女孩子」
我想了一想,女兒應該不包括在內吧?
「嚴格上算是」
「還要嚴格上」
「那技術上?」
「你就繼續你的言語藝術吧」
「妳不相信?我發誓,就只跟老婆好過」
「男人每個上床的都叫老婆」
「是真正註冊拜堂的那種」
「那你有幾個老婆?」
「什麼幾個,不就一個」
「呵」
「這是什麼?冷笑?」
「你猜」
「我有什麼理由需要騙妳」
「男人就是愛騙女人,不需理由」
「妳這是欲加之罪」
「要算你們做過的壞事,何患無辭」
「哈哈,我是說不贏妳」
「到你笑了」
「我這是苦笑」
「苦笑也是笑」
「妳幾天都在線,不忙嗎?」
「沒客人找我,而且明天開始不方便了」
「妳說妳不會主動找,如果一個月也沒客人找妳怎麼辦?」
「沒所謂」
「看得這樣豁達,不會沒收入?」
「錢也花不多」
「既然錢沒關係,有沒想過不再援交?」
「暫時沒有」
「不怕給男朋友知道?」
「我沒有男朋友」
「但日後交了,也會害怕給知道以前的事吧?」
「你看不起援交的女孩?」
「不是,我只是」
我還沒有完全輸入字句,被對方打斷了我:「已經做過的事,一次和一百次沒
分別,要介意的,即使一次也介意,污穢了的身體,怎樣洗也不會變乾淨」
看到這話我眉頭一皺,正如她自己形容,出賣肉體的女生,心理上是會比較複
雜。
「我問妳一個問題」
「隨便」
「如果有客人給妳一張五百和一張十圓,妳會要哪一張?」
「這種問題有必要問嗎?誰也會選五百吧」
「好了,那如果那張五百是被丟到地上,給弄髒了,給弄皺了,妳還會挑哪一
張?」
「仍是五百」
「對,這個很正常,因為那始終是一張五百,即使給弄髒了,弄皺了,它的本
質仍是沒有改變,仍是比一張簇新的十圓要高貴得多。人亦是一樣,妳要珍惜自己
,相信自己的價值,即使遇上了挫折,也不要受曾經發生的事對自己動搖」
文蔚沉默了一會,反過來問我:「那如果我的本質是十圓呢?」
「別看輕自己,要相信自己」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雖然這個比喻很不倫不類,但我還是謝謝你」
「別客氣,但很不倫不類嗎?我覺得是十分有意思」
「嗯,你說你是公務員,希望不是教育部,不然孩子們的未來會很令人擔心」
「喂,有這麼嚴重嗎?」
「還有要提醒一下,我的公價是二千,給五百是太少了一點」
「哈哈,我知道」
「無論如何,謝謝你」
「明天星期六,去哪裡玩?」
「同學家」
「約會嗎?」
「是女同學,我們約好了去她家做蛋糕」
「這麼好,祝有個愉快週末」
「嗯」
「那先不阻妳,再見」
「再聊」
離線後,我長呼一口氣,這跟和雪怡時的感覺很不一樣,少了一份罪惡感,而
是像跟一個真正的紅顏知己在談天說地,毫無壓力,輕鬆寫意。這個年紀,原來也
可以和小女孩聊得不錯。
「紅顏知己嗎?年齡也相差太遠了吧…」我苦笑,有人說男人在年輕時沒有風
流過,年紀大了意志力便會十分薄弱,少許誘惑也抵受不了。那我過往只有秀娟一
個,從沒見識過其他女人的嫵媚,豈不是不堪一擊?
事實上從雪怡抑或文蔚,我是沒法否認這個事實。而比女兒更吸引的是,這是
一個沒有血緣的女孩。
『世伯,你叫我蔚蔚可以了。』閉上眼,是純樸甜美的笑容,雖然我知道這樣
形容是很下流,但如果用錢可以和這樣清新的鄰家女孩一親香澤,相信沒有男人會
吝嗇。
我在亂想什麼?難道我渴望和文蔚有越軌行為?我接觸她只打算找出真相,而
並非有其他企圖。
當然這和雪怡的時候一樣,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
收拾心情,離開公司回到家裡,和想像中一樣,是一團糟。
「真有這樣難吃嗎?」雪怡瞪大雙眼,對這樣努力的女兒我是很不想打擊她,
但額角上的汗水出賣了我:「不錯,還不錯…」
妻子掩嘴竊笑,看來她是放開了手,讓雪怡一盡孝道。但現實告訴我們,努力
做的事不一定是好,內心感動跟舌頭味蕾也不會是同步。
「吃完了!終於!」放不容易把飯都扒光,我像跑完千百米的田徑選手放下飯
碗,深呼吸一口氣。雪怡嘟著小嘴道:「辛苦了,很難為你呢。」
「自己試試不就知道…」我不滿地望著正吃泡麵的女兒和妻子,這一頓飯,她
們根本早知是不能入口。
「今天是辛苦爸爸了,不過明天會有補償的。」飯後雪怡故作神秘,我問是什
麼意思,女兒怎也不肯透露,說要給我驚喜,我忽然想起剛才跟文蔚的對話:「是
女同學,我們約好了去她家做蛋糕」
女同學,難不成是雪怡?
想到這裡,再看看鬼靈精怪的女兒,大概可以猜到是葫蘆裡賣什麼藥了。
拜託,地獄廚神,我家一個已經很足夠。
「世伯你好!」
果然到了次天大約正午十二點,手上拿著麵粉雞蛋等材料的詠珊和文蔚便按響
門鈴。雪怡揭開謎底的笑道:「她們三個婆娘說今次麻煩了爸爸很多,怎樣也要答
謝一下,於是約好今天來我家做蛋糕!」
「都說只是小事,怎麼用答謝。」雖然經已經猜到,但我對小女孩們的心意還
是十分感動。最愛跟女兒吵架的詠珊不滿道:「喂,什麼叫三個婆娘?我們可是專
誠來給世伯做蛋糕。我們是婆娘,那妳又是什麼了?」
「呵呵,這還用說,當然是姑娘,好啦,這是我家,不跟妳吵,我們開始吧,
咦,小蓮呢?」雪怡發覺少了一個奇怪問道,文蔚回答說:「她說這附近賣的芒果
不新鮮,去外婆家裡拿,等一下再過來。」
「要她特地跑遠路,那怎好意思?」我對女孩們的認真受之有愧。雪怡理所當
然道:「爸爸你太不專業了,芒果蛋糕當然要芒果新鮮才有靈魂,這點工夫是不能
省的。」
我心想妳好意思說,是誰昨晚把咖哩魚蛋弄得咖哩沒咖哩味,魚蛋沒魚味?唯
一有的就只是酸苦味!
「她應該很快便到,我們先去準備,伯母,可以借廚房一用嗎?」詠珊爽朗地
領著娘子軍,浩浩蕩蕩地去進行她們的偉業,妻子笑笑地走到我身邊,說起舊事的
問我:「當年雪怡出世前,你老說想要個兒子,現在再給你選一次,你會怎選?」
我安慰地搭在她的手背:「當然是女兒,再給我選一百次,也是女兒。」
「我們分工合作,文蔚負責打蛋,我準備糖和牛奶,雪怡把碗盤、碟子和刀叉
洗好。」
「我洗碗?不是一起做蛋糕嗎?」
「有妳參與,可以吃嗎?」
「這是什麼態度?這裡是我家,就是全家中毒死了,也是我的家事!」
秀娟坐在沙發上對我苦笑:「做一個蛋糕,三個女孩,其實是太多了。」
「完全同意⋯」
半小時後,繞了一個大圈的小蓮亦來到我家,看她拿著重甸甸的一袋香芒,我
心更不安,氣仍未喘定的女孩微笑道:「不重,世伯別客氣。」
「是妳們太客氣了。」我嘆一口氣。
「隊長來了,所有隊員退下!」吵過不停的詠珊揚聲道,嚷鬧了半句鐘,其實
三位女孩沒做到什麼。小蓮甫一進去便迅速把場面壓住,盡顯領導風範:「怎麼這
樣子?妳們到底是來做蛋糕,還是炸廚房?」
「對不起⋯」
「重頭來吧,大家分工合作,文蔚負責打蛋,詠珊準備糖和牛奶,我切芒果,
雪怡把碗盤、碟子和刀叉洗好。」
「我又是洗碗?」雪怡不滿道。
「有妳參與,可以吃嗎?」眾女十分同心,意志堅定。
有小蓮坐陣,我和妻子是放心多了。幫不上忙,坐著等吃也不好意思,於是到
超市買些紙碟飲料。回來時小蓮已經把芒果都脫皮去核,打成燈黃色的一碗漿糊,
然後熟練地加入糖和麵粉高速攪拌,手法俐落,看得人嘖嘖稱奇。
「好利害⋯」
「日後誰娶了小蓮,每天都有芒果蛋糕吃了。」
「妳就只懂吃,快來幫忙吧,慕斯都還沒準備好!」
武刀弄槍花了一個多小時,從焗爐拿出,一個泛出金黃香氣的芒果蛋糕大功告
成,我和妻子看到色香味俱全,不得不佩服現今女孩也有部份是入得廚房,可惜那
個並非自己女兒。
「要放涼一陣,大概半小時吧。」小蓮拍拍手上粉末,抹去額上汗珠,似對作
品感到滿意,雖說四女做蛋糕,但其實大部份都由她一個人去完成。而由始至終都
沒有碰過蛋糕半分的雪怡也不認輸,拿起一張「我愛爸爸」的牌子插在中間:「好
啦,辛苦了,畫龍要點睛,最重要的任務當然是由親女兒去完成囉!」
幾個女生看到快要二十歲的大學生還在孩子氣,忍不住翹起嘴角。正如女兒所
說,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事做最少,功勞最大」。
等著無聊,女孩們也有準備,把完成了的功課短片播給妻子欣賞,以一同分享
辛苦成果。
「拍得很不錯,比得上電視裡的專業節目了。」秀娟是首次看到影片,對女孩
們的評價甚高,雪怡還不忘討好父親:「媽媽,妳是不是覺得影片裡爸爸的聲音很
有磁性,十分性感呀?」
「有這樣的事?我覺得好像差不多。」妻子沒什麼體會,女兒語氣誇張的說:
「哪裡差不多,簡直是超有男人味,我班的女同學都給迷住了,說很羨慕我有這樣
英偉的爸爸!」
「喂,夠了,取笑也有個限度,妳這樣是在丟爸爸面子。」被誇獎過頭,我是
反過來不好意思了,雪怡聽了不服氣,跳上來擁著我:「哪裡取笑,我明明就是在
讚你!」
「好了,是爸爸錯怪你,快放開,現在是大庭廣眾,媽媽也在看。」
「哪裡怕,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抱抱不可以嗎?媽媽不會生氣的。」
雪怡親暱地纏著我不肯放開,弄得我尷尬非常,難得妻子也跟女兒一起鬧玩:
「沒問題,你們好好談情,媽媽不做電燈泡,我們今晚換房睡。」
「好啊!」
「秀、秀娟!」
胡混一輪,我是幾乎給女兒當眾玩死,猶幸大家焦點始終還集中在精心炮製的
傑作上,聽到小蓮說蛋糕可以,幾個女生便一窩蜂地衝了過去。留下我和妻子在沙
發上抹冷汗:「妳說今天雪怡幹麼了?」
老婆點頭道:「我很明白她的心態,女兒都愛向父親撒嬌,但真正和爸爸感情
好的其實不多,可以在同學面前秀秀幸福,是女人愛炫耀自己的一種天性吧。」
「炫耀自己嗎?」
妻子微笑說:「這不很好?証明你在雪怡心裡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好爸爸,可以
向朋友炫耀。」
「好爸爸嗎?」我自感羞愧,如果這裡任何一個知道我曾對雪怡做過的事,我
想沒有人會認同,我是一個好爸爸。
「爸爸,來吃蛋糕啦,我切了最大份的給你!」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