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閨蜜

　　飽滿微翹的豔唇，靈光閃動的眼睛，高聳的顴骨下濃妝豔抹的臉蛋顯得嫵媚
動人。酒紅色蕾絲連衣裙裡，豐滿的酮體性感妖嬈，低胸的花邊領內，白皙肥碩
的乳房隨著肢體的動作上下顛簸。

　　「季阿姨來啦，快進來吧！」豔麗的妝容令我不敢直視，我趕緊低下身子，
將拖鞋遞到了她的跟前。

　　她將包包和手提袋遞給了我，白滑的玉手在我的臉上捏了捏，媚笑道「我們
家小雲怎麼瘦了？」

　　我扭了扭頭，怪不自在地說「前兩周不是在學校軍訓嘛，不瘦才怪呢！再說
了，學校的夥食哪有家裡的好！」

　　她換好了鞋，豐腴的臀部一扭一扭地走進客廳，對著廚房的方向說道「那得
讓你媽媽多做點菜，給你補補！」

　　她便是季露，媽媽最好的閨蜜，我尊重地叫她季阿姨，然而她的生活作風卻
很不值得尊重。

　　季阿姨比媽媽小一歲，是媽媽兒時的鄰居，童年的玩伴，如今也是媽媽最好
的朋友，媽媽朋友圈裡的照片多半都是與她一起時拍下的。她高高的顴骨、肉肉
的臉蛋、眼窩深邃、鼻樑尖挺，相比溫婉不缺風韻、嬌柔不失高雅的媽媽顯得更
加成熟、妖媚。平常她總愛濃妝豔抹，衣著暴露，加上浮誇的表情、風騷的舉止，
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縱觀季阿姨的朋友圈，一半是些淫亂、情色的視頻或新聞，另一半則是照片。
她特愛找媽媽合拍，明明知道自己看起來像媽媽的姐姐一般成熟，還總是擺出少
女般可愛的表情和姿勢，似乎非要和媽媽爭奇鬥豔，比出個子午寅卯。雖然我看
不慣她一把年紀還賣萌裝嫩、搔首弄姿，但不可否認，我曾在高中時期將她視為
過意淫的對象。每次意淫時，想她那副妖媚神色、那身豐乳肥臀，便是痛快淋漓
的高潮，不過每次高潮之後，卻總是為自己的重口味感到懊惱、感到噁心。

　　話說為什麼季阿姨的生活作風不值得我尊重呢？那是因為在我高二的時候，
聽說她和一個小男人偷情被老公逮個正著，老公將她暴打一頓之後，便義無反顧
地和她離婚了，連比我小一歲的女兒也沒有跟她。還記得她離婚的那段時期，常
常一副失意的樣子來到我家，向媽媽傾訴。媽媽為了安慰她，時常陪她聊到半夜。
本以為她經受離婚的打擊該消停些，卻沒想到才過了三個來月，她又開始在朋友
圈曬出各種妖豔的照片。我一直好奇，媽媽怎麼會和這種女人成為朋友呢？或許
是因為媽媽和她從小結識的緣故，若非如此，相信媽媽後天是不會和這樣的人成
為朋友的。

　　「從韓國旅遊回來啦，來之前怎麼也沒和我說聲呢？」媽媽走出廚房，笑臉
盈盈地說。

　　「怎麼滴，怕我打擾你和兒子啊？」季阿姨壞笑道。

　　「哪裡，小雲也盼著你來呢！」媽媽笑道。

　　季阿姨朝我杏眼圓瞪，微笑道「真的嗎？」

　　「那是，好久沒見季阿姨了！」我配合著媽媽說。

　　「小雲真好！」季阿姨笑道。然後將手提袋遞給了媽媽，說道「給你！」

　　「買到啦！」媽媽接過，頓時喜出望外。

　　「那可不是！」季阿姨得意道。

　　看著媽媽驚喜的模樣，我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東西呢？」

　　季阿姨淫笑道「你媽媽呀，現在可愛美了，我去韓國還非要托我帶水乳套裝
呢！」

　　我繼續問道「什麼是水乳套裝啊？」

　　「就是面膜、面霜、精華液這類美顏抗衰的護膚品啊！」季阿姨說。

　　媽媽早已羞得滿臉通紅。

　　媽媽的肌膚天生白滑細嫩，所以除了出席活動以外，她平時都是很少化妝的。
如今她不僅常照鏡子，更加注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還開始美顏保養了。

　　「咦，廚房怎麼還有個人呢？」季阿姨問道。

　　廚房裡正在切菜的李凱聽見客廳內季阿姨的聲音，朝她微微點頭，羞澀道
「阿姨好！」

　　「你好！」季阿姨向李凱打完了招呼，又朝著媽媽壞笑道「我還說你們家老
劉什麼時候這麼勤快呢，原來是你在家藏了個小帥哥啊！」

　　「這是小雲的大學同學，叫李凱，十一來咱們家玩。」媽媽說道。

　　「哇，那豈不是和你處了好幾天了？」季阿姨笑道。

　　「是啊，李凱很能幹的，這幾天在家做飯、家務都是搶著做的，有了他，我
都輕鬆了許多。」媽媽說道。

　　「那他可比老劉強多了，要是有他在家，你都可以不用老劉嘍！」季阿姨淫
笑道。

　　李凱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轉頭朝著客廳看了一眼，媽媽低頭回避了李凱的
眼神，說道「別胡說了！」季阿姨總是話中有話地開媽媽的玩笑，然而她並不知
道媽媽和李凱之間確實存在不願被人提起的尷尬。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現在的孩子像他這麼勤快的真是少了！」季阿姨感歎道。

　　「所以媽媽認了小凱做乾兒子哦！」我笑著說。

　　「喲！還乾兒子呢？」季阿姨色眯眯地瞧著媽媽。

　　媽媽瞪了我一眼，然後對季阿姨解釋道「小凱這孩子剛上初中母親就去世了，
他爸爸一個人把他和哥哥拉扯大，挺不容易的。不過他哥倆挺爭氣的，都考上了
大學。」

　　「他們確實是挺不容易的！」季阿姨感慨道。

　　「小凱剛上大學，就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兼職，補貼自己的生活費，結果大一
的課程太多，他才做兩天就沒法繼續了！」媽媽說道。

　　李凱找了兼職的事情媽媽都知道，看來五天的相處令他們彼此相知了不少。

　　「這孩子挺堅強的！」季阿姨歎道。然後又對我笑道「不過我們家的小雲也
很不錯啊！」顯然她是怕我不高興，順帶誇獎了我。

　　媽媽笑著看了我一眼。

　　季阿姨接著說道「不過他看起來有點內向哦！」

　　「是靦腆了點，不過熟悉了之後就不會了。」媽媽笑道。

　　「那是，以後有你這個乾媽陪他，當然不會內向了！」季阿姨壞笑道。

　　「你又來了！」媽媽接著說道「說說去韓國好不好玩？」

　　「首爾挺繁華的，還有很多中式古建築，釜山的海景挺不錯的！」

　　……

　　到了中午，李凱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哇，小凱這麼厲害，我可要好好嘗嘗！」季阿姨興奮地動起了筷子。「嗯
……味道真好！誰教你做菜的呢？」

　　李凱靦腆地說「我在老家的時候經常做飯，奶奶總會指點我。」然後看了媽
媽一眼，羞澀道「這幾天乾媽也教了我不少！」

　　「哪裡，你本來就做的很好，我哪教得了你什麼呢！」媽媽開心地笑道。

　　他倆的眼神和對話，讓人覺得怪彆扭的。

　　「哎喲喂，你們母子倆就別秀恩愛啦！」季阿姨笑道。

　　被季阿姨這麼一調侃，李凱更加羞澀。媽媽用胳膊輕輕撞了下季阿姨，大概
是示意她別開這種玩笑了。

　　「你以後會不會經常來做飯呢？」季阿姨問道。

　　「我……我……」李凱吞吞吐吐，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或許他很想說我會經常來，但這畢竟不是他的家，主人還沒發話，他又怎麼
好意思開口呢！

　　「以後當然可以常來啊！」媽媽微笑著說。

　　李凱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似乎也想得到我的應允。

　　我昨晚還一直糾結，以後回家時該如何拒絕李凱。如今倒好，由季阿姨發話，
媽媽允諾，我作為李凱的好兄弟，還能找到拒絕的理由嗎？唉，只怕以後再難阻
止李凱和媽媽親近了。

　　我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以後你來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還要來吃你做的飯！」季阿姨
笑道。

　　李凱的眼眶中泛起了淚光，媽媽的親切、季阿姨的熱情，營造了母愛般溫馨
的氛圍，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嗯……嗯……」

　　溫情的畫面令我也有了不少感觸。正是因為李凱喪母的打擊，才會發生昨晚
的意外，媽媽都不願再被提起，我又何必一直銘記在心呢？我阻礙他們見面，阻
得了一次阻不了第二次，就讓他們彼此忘記那段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是最好的嗎？

　　李凱的手藝真心不賴，不僅賣相好看，而且口味極佳，絲毫不遜色于媽媽。
我們四人很快將菜一掃而空。

　　「小凱做飯辛苦了，我來洗碗，你去沙發看看電視吧！」媽媽親切地說道。

　　「沒事，我來就好！」李凱說完便起身收拾。

　　「不用，我來吧！」媽媽也起身收拾。

　　「你們就別推來推去的了，所謂母子搭配，幹活不累哈！」季阿姨笑道。接
著她又說道「我就不參與了哈！」

　　我最嫌棄收拾別人的碗筷，便跟在了季阿姨後頭，去了沙發那邊。

　　「我們倒是挺配合的，都比較懶！」季阿姨笑道。

　　我附和著笑了。

　　季阿姨看著電視，我的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廚房。雖然他們每天都在一起洗
碗、做家務，雖然我總是安慰自己別再糾結，但昨晚的事令我對李凱和媽媽獨處
時很難不去在意。

　　只見媽媽和李凱還真是配合默契，媽媽洗刷第一遍，李凱沖洗第二遍，然後
將碗擦乾放在一邊，最重要的倆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似乎沒有男女間的尷尬。

　　此時，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李凱每次接過媽媽遞給他的盤子時，總會瞧
向媽媽一眼。他轉頭就是為了看清媽媽遞給他的碗嗎？似乎不大可能，媽媽就在
他的身旁，接過媽媽的盤子又何須轉頭看呢？難道他是在偷看媽媽睡衣內雪白的
肥奶？

　　由於李凱的身高相比媽媽，將近高出了一個頭，他只需微微低頭，便能將媽
媽的衣內風光一覽無餘。再看看媽媽，低頭洗著碗，好像還在和李凱聊天，卻絲
毫沒有察覺李凱的舉動，也未免太信任這個乾兒子了吧！連我都開始懷疑是否因
為視覺的角度問題，對李凱產生了誤會呢？

　　下午，由季阿姨開車，我們一同前往商場買衣服。

　　才進第一家店，季阿姨便試了好幾件，而且挑選的都是低胸、露背的款式。
每次試完一件，她都要出來諮詢媽媽的意見。她這把歲數，這身肥肉，還在鏡子
賣弄風騷，實在令我不忍直視。然而我發現，季阿姨每次換好衣服出來時，李凱
總會偷偷瞄上一眼。

　　這令我想起了李凱剛到我家時，見到穿著睡衣的媽媽，瞬間勃起的場景。李
凱到底是對媽媽情有獨鍾，還是對所有成熟性感的女人都有興趣呢？我不禁產生
了疑問。

　　這時，季阿姨發現了李凱在偷看，於是姿態妖嬈地走了過來，笑道「看什麼
呢？」

　　李凱低下頭，驚慌失措道「沒……沒有……」

　　「好看嗎？」季阿姨轉了個圈，問道。

　　「好……好看！」李凱漲得滿臉通紅，低聲道。

　　「我就說嘛，小凱也覺得好看！」媽媽說。

　　「不……沒……」李凱急忙說道。

　　季阿姨轉頭盯著李凱，疑惑道「什麼？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李凱說道。

　　媽媽無心說的一句話卻讓李凱驚得語無倫次，但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他是害怕媽媽知道他在偷看季阿姨，又或是他不想在媽媽面前說其他女人好看。

　　「那聽你的了，要了這件！」季阿姨對著李凱媚笑道。

　　「你不試幾件？」季阿姨轉頭問媽媽。

　　「我……我不合適！」媽媽推辭道。

　　「你不試怎麼知道，現在都開始保養了，穿衣的風格難道不要改變改變？」
季阿姨說著又拿起了一件，說道「這件肯定好看，你剛才都盯了半天了！」

　　「我只是看看，這件不合適的！」媽媽羞澀地說。

　　「不合適你看什麼，放心，這件肯定好看的！」說完，季阿姨便推著媽媽進
了試衣間。

　　沒過一會兒，試衣間的布簾拉開了。

　　渾圓光滑的乳球，柔軟水潤的玉臂，婀娜修長的美腿，熟悉的面孔，不同的
姿態。原來平日端莊賢慧的媽媽，穿上了低胸吊帶連衣裙竟可以一改往日的溫柔、
親切，變得如此性感、如此美豔。

　　李凱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嘴，似乎已經看得如癡如醉。媽媽雙手掩面，羞澀
道「我就說不行了！」

　　「這麼美還說不行？小雲，你說好不好看？」季阿姨問我。

　　雖然我很想說好看，但又不想媽媽太過招搖，引人注目。於是皺了皺眉頭，
說道「這也太暴露了吧？」

　　「我就說不行嘛，算了吧，我進去脫掉。」媽媽說道。

　　「你兒子是吃醋你穿得太美，他不算！」季阿姨又轉頭問李凱「你說，你幹
媽美嗎？」

　　自從媽媽走出試衣間，李凱的眼球就沒有離開過媽媽，似乎已經忘卻了掩飾。
他點了點頭，情不自禁道「美……好美！」

　　從李凱瞧著媽媽的眼神，我似乎明白，成熟的女人對於他而言，或許有著一
定的吸引力，但他對媽媽的情感，卻是絕無僅有的。

　　看著李凱誠懇的眼神、驚詫的模樣，媽媽羞澀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乾兒子說的才是大實話，趕緊拿下吧！」季阿姨催促道。

　　「這個季節穿會不會太冷了？」媽媽問道。

　　「怎麼會呢？降溫的話你外面可以披件外套啊！」季阿姨說。

　　「裙子這麼短，腿會不會太露了？」媽媽猶豫道。

　　「覺得露穿絲襪不就行了！」季阿姨接著說道「行了，就拿下吧，別再糾結
了。」

　　看得出媽媽也鍾情于這件，只是和她以往的風格變化太大，又被我那麼一說，
她只好放棄。然而季阿姨的堅持和李凱的肯定再次燃起了媽媽衝動的火焰，於是
她讓季阿姨幫自己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奇怪，之前媽媽和季阿姨經常逛街，也不見買過這類性感的衣服，為何今天
卻買了呢？難道是因為李凱的讚美？難道是為了穿給李凱欣賞嗎？

　　陪女人逛街，尤其是季阿姨這樣花枝招展的女人，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
們陪著她，試了一件又是一件，逛完一家又是一家，手裡已經拎滿了大袋小袋，
疲憊不堪，她倒還是孜孜不倦，樂此不疲。

　　終於，到了我常來的男裝店了，我快速地選好了幾件。季阿姨見李凱呆呆地
站著，便幫他挑選了幾件。李凱走進商場本就十分拘謹，如今讓他試穿，他更是
膽怯。

　　「我不用試，你們買就好了。」李凱說道。

　　「這幾件肯定好看，相信我的眼光。」季阿姨熱情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李凱為難道。

　　「小凱，沒關係的，先進去試試吧！」媽媽溫柔地望著李凱。

　　媽媽的話就像一支定心劑，令李凱沒再推卻，他拿著衣服走進了試衣間。

　　「哇，帥呆了哦！」

　　聽見季阿姨的驚呼，我轉頭看去。眼前換上了時尚衣褲的李凱鄉土氣息立減，
倒有幾分小帥。加上短時間內變化得如此突然，確實是讓人眼前一亮。

　　媽媽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喜，贊道「真好看！」

　　聽到媽媽和季阿姨的稱讚，李凱低下頭羞澀道「我……我還是脫掉吧！」

　　季阿姨將李凱拉到了落地鏡前，說道「脫什麼脫，你看看，比之前帥多了吧？」

　　媽媽也走到了李凱的身旁，點頭道「確實很帥！」

　　李凱真是豔福不淺，妖媚、風騷的季阿姨搭在李凱的左肩，嬌媚、風韻的媽
媽依附在李凱的右側。大相徑庭的風姿，截然不同的感覺，看著好似兩位爭寵孩
子的體貼熟母，又好似兩個共用情人的溫情美婦……

　　李凱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不過瞬間笑容便消失了。

　　「就直接穿著吧，我來給你買！」媽媽溫柔地說道。

　　李凱立刻推辭道「不要，真的不用，我還有衣服穿的！」

　　「你那衣服多舊啊，早該換了！」季阿姨說道。

　　「乾媽，真的不用，這麼貴我還是脫掉了吧！」李凱顯得十分為難。

　　其實衣服並不貴，但對於來自農村的李凱而言，已經是平日不敢想像的了。

　　媽媽皺起了眉頭，嚴肅道「你還聽不聽乾媽的話了，聽得話就不要再說了！」

　　「我……聽，可是……」李凱吞吐道。

　　「聽就別說了。」媽媽嚴肅的樣子又變回了溫柔。

　　媽媽的熱情令李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他沒再說話，眼神中充滿了感
激。

　　這個下午，媽媽給我買了不少衣服，給李凱也買了很多。李凱雖然不是個愛
占人便宜的人，但始終不敢違拗媽媽。這倒讓我的心裡有些不平衡了，我穿的衣
服李凱也穿，如此一來，我還有什麼優越感呢？更重要的是，媽媽為什麼要給李
凱買衣服呢？而且還買了這麼多，如果只是憐憫，讓他常來家裡吃飯就行了，沒
有義務給他買衣服吧！難道李凱的地位在媽媽的心裡已經和我並駕齊驅了，她該
不會是因為幾天的相處和昨晚的意外，真的喜歡上李凱了吧？

　　次日，也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我們三人帶著李凱遊玩了當地有名的景點。
平日裡都在農村生活的李凱，第一次遊逛於鬧市之中，興奮極了。一路上，季阿
姨熱情、幽默地給李凱講述了當地的風土名勝。在季阿姨的引導下，李凱也逐漸
放開，甚至偶爾還會開季阿姨的玩笑。每每如此，季阿姨便會假裝生氣，並用力
地掐李凱的手臂。然而，每當李凱和季阿姨太過親近時，我似乎感覺媽媽的眼神
中有些許的醋意，但此時的李凱也會警覺地瞧瞧媽媽的神情，似乎非常在意媽媽
的感受。是我太過敏感，還是和我之前的猜測一樣，他們之間真的存在微妙的情
感呢？

　　下午，季阿姨請我們吃過晚飯之後，便送我們來到了汽車總站。國慶假期結
束了，我和李凱也該返回學校。坐上公交，看著身旁的李凱依依不捨地瞧著窗外
送別的媽媽，想到這個假期裡媽媽和李凱間發生的許多故事，心中是一片混亂。
李凱只是將媽媽視作自己的母親嗎？媽媽看待李凱，也只如同看待自己的孩子一
般嗎？我難得其解……

　　不論如何，我是媽媽骨肉，是媽媽的心血，媽媽對我的感情是任何人無法比
擬的。雖然媽媽對李凱很好，但也是出於憐憫，出於同情，出於李凱的勤勞、敦
厚的品行，因此我在媽媽心中的地位是不必太過在意的。我的好哥們難得才有這
麼幾件像樣的衣服，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怎麼能心生妒意呢！想到這，我的心
情好了許多，對李凱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回校之後，真正的大學生活便開始了，我們每天拿著課本上課下課，課餘時
間偶爾打打球、偶爾逛逛圖書館、偶爾上上網吧……雖說大學生活並沒有想像中
那麼美好，但沒有緊張的課程，沒有繁重的作業，還能和兄弟們聚在一起，把酒
言歡、秉燭夜談，至少令中學生是夠嚮往的了。

　　這兩周李凱的變化非常大，首先，他剪去了長長的頭髮，人顯得陽光了許多，
其次是他穿上了時尚的行頭，不僅鄉土氣息減了不少，還有些帥哥的神色。人變
得帥了，性格也隨之自信、開朗，走在校園的街道上，竟還會有偷偷注視他的女
生。但是李凱卻和媽媽聊上了微信，常常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似乎對身邊的女
生並沒有很大的興趣。難道他只鍾情于媽媽？還是因為家庭條件令他沒有足夠勇
氣喜歡周圍的女生？或許二者皆有。

　　這兩個週末，我在回家之前都會問問李凱，沒想到他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
倒真有些當成自己家的意思。每次到家，媽媽都是非常驚喜，還為我們準備了豐
盛的晚餐。李凱在家的兩天也是和媽媽親密無間，清晨陪媽媽鍛煉，上午陪媽媽
買菜，中午幫媽媽洗菜做飯，下午幫媽媽打掃衛生。看著還真有幾分居家男主人
的意思，似乎連我的存在感也被他逐漸削弱。雖然沒有過分的動作，但看著他倆
親密的樣子，我心裡仍是不安。有什麼辦法既不傷害李凱，又能讓他們感情漸漸
淡卻呢？

　　逮到機會，我偷看了媽媽的手機，發現媽媽和李凱的聊天確實挺多。不過細
看下來，發現大多都是他們相互的關心、問候，偶爾李凱向媽媽彙報校園的生活，
偶爾媽媽也會向李凱詢問我的情況。

　　與此同時，媽媽和趙斐依然保持著聯繫，只是這兩周的聊天內容，並沒什麼
突破性的發展，而且聊天的內容似乎也有減少的趨勢。看來趙斐也只是個言過其
實、虛有其表的人，想到他之前誇誇其談、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心裡便覺得好笑
……

　　一天午飯之後，我和李凱、劉子軍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發現久未出現的趙斐
和一個長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女生走在一起。那女生緊緊摟著趙斐的手臂有說有
笑，顯得十分親熱，像是男女朋友一般。

　　難怪最近他和媽媽的聊天逐漸減少，原來他還有其他物件，真是個朝三暮四
的無恥之徒。不對，我怎麼能怪他朝三暮四呢？也許正是因為媽媽對他無動於衷，
他又對媽媽束手無策，才會尋找新的物件，如此自然減少了對媽媽騷擾，豈不是
好事，我又何必怪他呢？

　　忽然，我想到了阻礙李凱和媽媽發展的辦法，便是讓李凱找個女朋友。李凱
之所以癡迷于媽媽，除了媽媽性感美豔、溫柔體貼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凱
缺乏母愛，太過孤獨，如能幫助他在校園內找到一個形影不離、善解人意的女生，
讓他體驗了戀愛的滋味，他便會更加開朗，便會不再孤獨，忘卻痛苦，甚至戀母
情節也會隨之消失，今後對待媽媽的情感也能逐漸扭正。如此一來，既能幫到李
凱，又能很好地保護我神聖的媽媽，豈不是兩全其美……

　　「小劉兄弟，在這遇到你們，真巧哈？」

　　趙斐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