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我不要當姐姐可愛的寵物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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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放學的鈴聲在這座窄小又有點曆史的校園�回蕩,大開的校門陸陸續續走出
一群又一群群青春喧嘩的少年少女們,或呼朋引伴,或交頭接耳,「叽叽喳喳」
到處都洋溢著年輕的生機與色彩。

  一個瘦瘦高高的東方少年不發一語地走在人群的最後,黑發黑眸在這群西方
人種�顯得很是醒目,但最特別的還是他那靜谧的氣質,獨自一人走著,沒有同
學和朋友的相伴,深色的冬季校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貴族挺拔的味道。

  白皙的皮膚、乾淨的黑發,眼睛深邃似不含絲毫雜質的黑曜石,清清冷冷,
輕抿的唇,斯文而俊秀,年輕的臉龐有著一片東方神秘的甯靜。

  他隻是一個人不快不慢地散步著,穿過校門轉左走了一百公尺到達一個捷運
入口,再搭上十五分鍾的捷運走出去,走上五分鍾的腳程,來到一幢五層樓高的
乾淨舊公寓前。

  低低的深色積雨雲層越堆越厚,雲邊刮擦而過的風帶來強烈的蕭肅氣息,巴
黎的冬天濕潤但不算特別寒冷,不過最近氣溫卻降得很厲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
即將傾盆大雨的壓抑。

  老式的公寓樓層雖不高,但沒有電梯,他直接爬上三樓階梯,來到梯口右邊
長廊底的一個大木門,按了按門旁的安全密碼,清脆的「滴」聲過後,推開的門
後,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溫暖。

  循環中的暖氣正暖烘烘地隔絕外邊的寒冷,淺淺的橘色精油燭光將室內奢華
精緻的擺設映照得分外美麗,空氣中還漂浮著甜美而芬芳的氣息。

  明亮的少年眼眸中,瞧見玄關�那雙淩亂的金色高跟鞋,閃過一抹複雜的情
緒。

  繼續往�走,還未打開的三個大大行李箱被隨意擺放著,上頭代表昂貴與金
錢的燙金花體字母,囂張地直刺眼內。把手上,飛機託運的標籤還未撕下。

  果然。

  他輕輕地歎息往空間內部走去,華貴皮草、鮮紅色的洋裝衣裙還有一條黑絲
襪,從起居室一直到臥房沿路不規則灑落,美麗性感的黑色蕾絲胸罩被肆意地抛
到沙發扶手上挂著,一條輕薄光滑的同款絲質內褲在半敞的臥室門口的踏墊上大
剌剌地躺著。

  一路徐徐走來的身影在門口幾不可見地頓了一頓,十幾秒過後,那扇門被一
隻纖細的手輕輕地打開。

  如戰場般的臥房,到處都是胡亂扔著的雜物,化妝台上亂七八糟的保養品和
化妝品,一室淩亂中,雪白大床上的美麗女體傳來輕微而規律的呼吸聲。

  絲質床單被褥間,一片肌膚晶瑩剔透如牛奶般幼滑細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
去撫摸,腳趾如白玉雕成般,隻隻粉色的腳趾甲像綻放的花瓣,延伸自纖細的腳
踝,線條優美的小腿,往上連接著雪白的大腿在纏繞的薄被下纖長而誘人,起伏
玲珑的優雅曲線是怎麽都掩蓋不住的,勉強被遮住在棉被下那妖娆飽滿的酥胸,
隨著主人的呼吸起伏,深深的溝壑也微微地顫動。

  柔亮漆黑的長發如海藻般放肆地披散在潔白的枕頭間,柔媚美豔的側臉,卷
翹高挑的睫毛、漂亮英挺的鼻子,還有那張鮮嫩欲滴的嘴唇。這個躺在床上的香
豔女體有著小女孩的純真睡容,哪怕是熟睡都讓人驚豔不已。

  很顯然,薄被下的女體,身無寸縷。

  少年站在床邊默默地看了足足五分鍾,忍住掀開被褥的沖動,輕手輕腳卻又
熟練無比地開始收拾這間被已經糟蹋得不忍目睹的香閨臥房。

  用過的化妝棉和紙巾由化妝台被快速地掃入垃圾桶,桌面上傾倒的瓶瓶罐罐
也被一一扶好擺正,化妝台上再度回歸井然有序。

  微濕的毛巾、大浴巾被丟進洗衣籃內,敷過的面膜被撿進垃圾桶,散落在地
上的吹風機拔下插頭收入抽屜內,又把亂踢的拖鞋擺好,歸位回鞋櫃。少年的動
作又輕又快,動作熟練且迅速,不到三分鍾,這間淩亂的臥房又回複到整潔而舒
適,重新像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擡頭,望著那仍在熟睡的可人兒,少年慢慢走到起居室,打開一個名牌行李
箱,將�面所有的衣物分門別類地擺入待洗的衣籃內,其餘兩個�的物品也都整
理出來,空空如也的皮箱被擦乾淨後,妥貼地收好在屋內的一角。

  將客廳和浴室被弄亂的地方全部重新再整理一遍。哪怕這整個空間,他昨晚
才徹底地清潔過一次,半個小時內,五十多坪的房間再次恢複原本的典雅精緻,
重新整潔乾淨。

  他的動作熟練而有效率,並且可以完全不發出一點聲音,從頭到尾,除了暖
氣空調的輕微悶響,房子�都安靜得如無人般,像是已經演練過千百次似的,彷
彿他閉著眼睛都知道什麽東西該擺在什麽位置。

  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時間即將來到七點整,他站在開放式廚房的流理台前
翻出食材,開始準備餐點。

  飽滿的番茄水洗過後更爲明亮,圓潤的雞蛋、新鮮翠綠的蔬菜,肥美的牛肉
在爐上飄出濃郁的香味,清理好的鮮魚身上泛著飽滿新鮮的色澤,早就泡好的乾
貨是那麽圓胖可愛。

  少年在清澈的流水聲中仔細地滌著米,厚重的校服在溫暖的房內早已經脫下
來,一身熨得筆挺的雪白襯衫,袖子折在手臂上,一舉一動都沈穩自若。

  幕然,一雙光滑細嫩的手悄悄地纏上少年的腰際,一個香馥的身子從後面貼
了上來,濕潤灼熱的舌慢慢地、突襲地舔過他的耳垂,他的身子輕輕地一僵。

  「我好餓喔∼∼」聲音嬌軟帶著些許喑啞嗓音,十足迷人。

  少年動作微微一頓:「飯馬上就煮好。」

  「我餓了。」語調帶有諾諾撒嬌的磁性。突然,柔軟的舌順著他的耳垂一直
向下,在他頸間肌膚上一點一滴地舔舐。

  「再十五分鍾。」

  「轉過來。」聲音帶著勾人的命令腔調。

  他依舊沈默,可呼吸的頻率和深度卻忠實悄悄地改變。

  可那舌頭越來越放肆,纖長的手指還不停地在少年胸前摸索著,一粒一粒解
著少年的襯衫扣子。

  「這樣……不可以。」少年擡手按住那雙不乖的手。歎息,投降,他轉過身
來,卻在下一秒呼吸整個停滯——貼在他身上的女子,居然不著寸縷!

  每晚細心保養呵護的肌膚光潔無瑕,在淺橘色的燈光下顯得如珍珠般柔潤,
那酥胸、細腰、翹臀、長腿,那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得天獨厚,美得讓人屏息。

  黑亮的卷發自然地披散下來,將飽滿的瑩乳半遮半掩,絲絲縷縷的漆黑發絲
襯托得她的胸前肌膚愈發細膩如雪。瓜子形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眸,配上輕咬的
鮮豔嘴唇,素顔脂粉未施卻依舊妖媚無比,這個女人就是天生明豔勾人的尤物。

  女人就那樣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任少年打量,眼�的光芒像星星般微微
地閃耀,彷彿在透露著輕輕的耳語般。女人的唇邊帶著微微的笑,彷彿在他面前
赤裸好像是一件再自然也不過的事情。

  白皙的膚色出賣了少年,年輕的臉龐些微的顔色變化難以遮掩:「你……爲
什麽不穿衣服?」

  「臉紅啦?」女人的聲音�面帶著笑:「真可愛。」

  這次是真的臉紅了,但卻不僅僅隻是因爲害羞:「不要說我可愛!」

  「生氣了?」細嫩的手指撫上少年的頰畔,傳來的熱度讓女人唇邊的笑意更
明顯。真是,太可愛了!

  「我來給你降降火,好不好?」不等少年的回答,她直接吻上他的唇,伸出
舌頭在他唇上色色地舔吮。少年很生氣,身體一點都不願意配合。可是女人不介
意,很有耐心的在他唇上反覆舔著,知道怎麽吻、怎麽親可以讓少年動情。

  一點一點輕啃過少年的下巴,再回到唇上,細細地舔,慢慢地吻,手指從他
的肩膀滑至他的胸膛,再輕劃過少年漂亮的鎖骨,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任務。

  一個圈圈、兩個圈圈、三個圈圈……少年再度按住女人畫圈圈的手指,終於
妥協地張開嘴唇。女人的舌滿意地探了進去,靈活地在少年唇內撫擦,先是舔過
他的牙龈,在那敏感的地方再三逗留,再鑽進去勾引他的舌。

  畢竟年輕,畢竟心軟,還有血氣方剛,少年的舌展開反擊,攬住那纖細的腰
肢,將女人緊緊地抱住。

  女人化主動爲被動,任由少年親吻,手指卻忙碌靈活地解著他的衣扣,將他
的襯衫解開,手指在少年的胸膛挑逗地撫摸著。她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敏感點,
瞭解撫摸哪�少年最有感覺,當美女指腹刮搔過他的乳頭時,果然聽到少年的喘
息聲。

  女人一向最懂得怎麽去勾引他,而少年,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他歎息著,手掌在女人的後腰摩挲撫摸,灼熨往上。女人的身子在他身上妖
娆起伏,動作間少年的襯衫被她褪了下來,赤裸光滑的皮膚與她的雪膩肌膚纏綿
相擦。少年的呼吸變得粗重,白皙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眼珠子又黑又亮,一雙
大手掌揉上女人的飽滿,那種無法掌握的豐腴讓少年滿足地微閉眼眸激動起來。

  女人像蛇一般,腿兒纏上他的腰,用自己最柔最水的部位緩緩地摩擦過少年
強健的軀體,引來他熱切的回應,灼熱的手掌撫上她的大腿,爲那�那不可思議
的潤滑而歎息,隔著長褲的布料,少年急急地在她腿間頂弄。

  「別這麽心急。」女人唇邊的笑更甜更嬌,卻在下一瞬間一把推開少年,後
退幾步,將從他身上脫下來的襯衫穿到自己的身上,一邊扣上鈕扣,一邊朝少年
笑著:「我現在有穿衣服了喔!」

  他傻眼,喘氣地望著女人,無法置信。

  如瀑的長發垂披在純白的襯衫兩旁,女人的軀體曲線玲珑,身材妖娆,少年
的襯衫長度剛好到她的膝上,兩條白嫩嫩的大腿搖晃著若隱若現,可是殺傷力並
不比之前完全赤裸要低,因爲少年非常清楚襯衫之下她的身子是如何絕美尤物,
女人的一切他都清楚,包括那最最隱秘的……

  看到少年的喉結上下起伏,她的笑容愈發嬌豔,女人靠近他,玉手在少年胸
前緩慢地撫過:「我的晚餐呢?」

  少年伸手去抓她,女人卻如魚兒般狡猾地溜走,漆黑的卷發在少年掌心癢癢
地刷過,帶來強烈的顫栗感。女人唇角微彎朝他回眸一笑:「你的十五分鍾快要
到了。」

  她是魔女。

  少年即便年輕卻也氣盛,如果就這樣任她放肆地玩弄一番再被丟開,那絕對
不是少年的性格。玩弄從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逃開的女人剛跑到客廳就被少年
一把推倒。

  乾淨雪白的襯衫再次被扯下來,少年的長褲都來不及褪下,而她卻已是渾身
赤裸。豐滿圓潤的乳房被灼熱的大手緊緊地握住,少年反覆愛戀揉搓,女人細緻
玲珑的腰壓低,挺出一個漂亮的線條,臀部高高地翹起來,就著這樣的姿勢,少
年的身子抵在她的身後悍然進攻。

  「啊……」一記兇狠的戳入,女人的頭隨即仰了起來,烏亮的秀發在空中飛
揚起,眼眸閃耀著晶亮,紅唇鮮豔。

  少年握緊她,緊得可以清晰感覺到女人的心跳在他的掌中「噗通、噗通」。
挺進!一下接著一下,少年的動作又瘋又快,他喜歡這種影響到她的感覺,也喜
歡女人爲他準備好的甜蜜濕滑。

  手掌移到他們結合的部位,那�早就已經濕得一塌糊塗,盈了滿掌的濡濕,
一指重手按在頂端的敏感處,女人的身子像觸電般弓起來,呻吟聲變大。再驕傲
再矜貴的女王,此時此刻在少年男子的身下也是柔媚似水。

  少年的手掌往上,擡起她的下巴轉過來,一頭重重地堵過去,張嘴,拖出女
人的舌頭如饑似渴地吮著。

  女人一向都能夠跟得上他的熱情,柔軟的手也不甘示弱地往後摸住少年的身
體,撫到那被她的黏液弄得更滑更冰涼的炙熱肉棒,女人又重又輕恰到好處地往
底部一捏,身後的男孩果然受不住地直喘起來,身下的動作愈加發狂。

  「嗯……啊……阿宇……」女人長長地呻吟出來,喚著他的名字,在一抽一
撤之間,語不成句:「換……換姿勢。」

  女王的命令,少年欣然遵從。

  躺在松軟乾淨的地毯上,女人如遠古出征的亞馬女戰士般騎跨在他的身上,
婉轉起伏,肆意逞歡。她按照自己最喜歡的頻率和力度來擺動,她一向都知道該
如何讓自己快樂,纖細的腰扭起來尤其誘人,雪白柔嫩的乳房隨著她的動作不斷
地彈跳,美景如斯。

  少年的手撫在她挺翹的臀上,原本如墨般冷靜漆黑的眼瞳此時變得通紅,俊
秀的臉龐有幾分興奮的扭曲,白皙的臉頰如醉酒般帶著淺淺的紅,眉目分明,唇
紅齒白,看來分外驚豔俊美。

  強烈的快感不斷地攀升,少年忍不住開始挺動身子去迎合女人的動作,卻惹
來女王的不高興,她停了下來,手掌在少年赤裸的胸膛上懲罰地一捏,晶眸微瞇
道:「誰準你亂動的,嗯?」

  少年「嘶嘶」地抽氣,一下一下揉搓著她飽滿的臀肉,催促著女人。

  「你不乖。」女人停在那�,腰兒微微地畫著圈扭動:「要受罰!」語音剛
落,她的身子猛地一絞,「唔……」少年重喘起來,再也忍不住暴動反身將女人
壓下,擡起她的右腿,狠狠地頂進她的深處,進行最強烈的沖刺。

  他入得既深又沈,每一下都抵到了女人的緊處,那種激烈的刺激讓女人的活
動軟了下來,清甜的嗓音聽起來又嬌又媚,十分銷魂。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好,少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在女人身上縱情
深耕,一波波強有力的攻勢,直直將女人逼到最極緻的美好。

  「啊……」女人尖叫著縮起來,眼�腦�一片空茫,手指用力地掐進他的皮
膚�,身下氾濫如潮水。在她一陣緊過一陣的收縮痙攣中,少年強勁地沖刺,最
後抵住她喘息釋放……

     ***    ***    ***    ***

  餐桌上面,新鮮飽滿的蝦子美味彈牙,鮮魚清甜,香菇味濃,胡蘿蔔色澤明
亮。原本豐富的大餐變成了最簡易也最美味的海鮮燴飯,除了幾不可聞的一絲絲
焦味,再配上一碗清燉牛肉湯,可口依舊。

  郭璟儀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她是真的餓了,燴飯吃得很急切,儀態卻還是
很好看,自然卷的長發松散地披在肩後,身上穿著的還是少年那件白襯衫,纖細
的腰,雪白的細腿,美麗妖娆。

  馬泰宇換了另一件襯衫坐在女人對面安靜地吃飯,動作斯文,神情專注。

  她懶懶地擡眸望向那個最喜歡裝深沈的小鬼,啧啧,明明剛才還瘋狂得要吃
人般的沈迷,現在卻一派磊落君子樣,讓她忍不住想要去逗逗他:「好吃嗎?」

  他擡眸望向她。

  她拿起碗�的杓子,軟嫩的舌一點一點地慢慢舔舐著,將上面香濃的醬汁細
細地緩緩地舔掉,一雙晶亮的媚眼卻微笑地望著他,她細瓷般的白皙瑣骨上還有
他之前縱情留下的淡粉紅印,隨著她的動作在松開的襯衫領口時隱時現。

  少年手�的刀叉猛地一掉,瞳孔收縮,半晌,乾涸的喉嚨�才勉強擠出兩個
字,回答:「好吃!」

  「阿宇……」刻意拖長的尾音帶著強烈的魅惑,女人的身子越過餐桌,俯到
他的面前,襯衫的領口向前半敞開,她伸舌舔過他的唇瓣:「那……是我好吃,
還是食物好吃?你說說呀!」

  少年的呼吸一窒,沒有抵擋住這麽強烈的誘惑,伸手想要將女人拉入懷�,
她卻笑著推開他,坐回自己的座椅上,搖搖頭:「我累了!」

  明確的拒絕,也是事實。

  忙碌而少眠的工作一個禮拜過後,女人的體力早已透支,今天上午下飛機回
家後隻睡了足足五個小時,剛剛那場激烈的男歡女愛,又將她好不容易補充回來
的體力消耗殆盡。

  「我的腿很痠耶!」女人嬌嬌地抱怨。

  當然痠,剛剛被他壓在地上狠狠地沖撞了半個多小時,能不痠嗎?想到之前
的那場縱情,少年的眼眸更深。

  「一會我要泡香精澡抒壓,你幫我按摩。」女王理所當然地下令。

  泡澡?氤氲熱氣的浴缸中,女人躺在雪白的泡沫中,比泡沫更潔潤的是她的
雪白皮膚,又光又滑,那樣的美妙畫面,光是想像就已經讓少年……

  「你在臉紅什麽?」女人修長的手指交疊托在腮下,打量著少年:「是不是
又在想什麽邪惡的事?居然還臉紅,真可愛。」

  「不要說我可愛!」少年瞪她一眼,不滿抗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怎麽不是呀?生氣的樣子明明就是呀!

  少年的五官長得很是秀氣,天生娃娃臉,偏偏皮膚還是那種怎麽都曬不黑的
嫩白,更添稚氣,襯得嘴唇愈發紅潤,再加上年紀小,還未脫男孩的單純,青青
嫩草一株,怎麽看怎麽可愛。可這株嫩草卻已經被她捷足先登,吃乾抹淨了,真
是太美好了!

  女人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我家阿宇越來越可愛了呢!」

  這女人惡習不改,總是愛逗他,但他可以對任何人冷臉,偏偏對這女人……
舍不得。甩開她的手,卻又生起了悶氣,隻能沈默地低頭繼續吃東西,當作沒聽
到。

  真是彆扭呀,郭璟儀笑著將自己的餐盤推向他:「哎唷∼∼我手好痠,你喂
喂我吧!」才不管少年是不是在生悶氣,大小姐命令得理所當然,令人發指。

  可他卻還是照做,在女人大剌剌地坐到他的腿上,窩進他的懷�時,少年拿
著杓子一杓又一杓地將濃郁美味的海鮮燴飯喂入她的唇內。

  很明顯女人被他伺候慣了,享受得緊,舒服地微閉眼睛,頭靠在他的肩上,
隻要張嘴負責咀嚼就好。這樣的行爲他們早就已經無比熟悉,他喂她一口,自己
一口,兩盤並作一大盤的海鮮燴飯兩人分食,彼此親昵無間。

  少年的年紀雖小,但卻非常細心,喂入她嘴�的每一口都大小合適,恰到好
處。她想喝湯時不必開口,動動心思,貼心的湯匙已經遞到唇邊。

  滿滿一大盤海鮮燴飯在他的親密喂食下,兩人吃得乾乾淨淨,當然大部份都
進了少年的肚子。他起身去廚房將切好的進口台灣芒果端出來,女人一邊漫不經
心地吃著水果,一邊看他收拾桌面的碗碟。

  少年做家事的樣子,看起來賢慧得不可思議,他的身材非常高大挺拔,已經
長到一米八,可是還有繼續長高的趨勢,卻又不是那種大塊頭的肌肉壯男型,他
比較瘦。可是女人知道,那秀氣表面下可都是緊實的肌肉,淺藍色的格子襯衫穿
在他的身上,格外顯得氣質彬彬、斯文儒雅。

  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小屁孩呀!聰明又能幹,最重要的是勤快,而且脾氣好得
可以任她欺負,可見自己的眼光從來都不錯,從小就有證明。

  「阿宇。」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少年俯身過來。

  少年唇上被烙下一記帶著芒果香甜的吻,女人晶亮的眼眸�滿滿的喜悅和滿
足:「芒果很甜唷!」

  她更甜,隻要她朝他這樣笑著,少年就會有一種想要將自己的所有通通都塞
給她的感覺,可他的全部又能有多少?

  低頭扶住女人的後腦勺,更深地吻住她,在她唇內嚐到了芒果那種獨有的濃
郁香味,更嚐到了自己心�的那絲苦澀,越吻越深,就越舍不得放手,怎麽可能
放手呢?

  隱隱約約之間,手機的音樂鈴聲響起,他們正吻得難分難舍,想直接當聽不
到,可偏偏打電話的人像是在跟他們比耐性似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死活不
想結束。

  女人在他唇下歎氣,輕推開了他。少年不舍地松開她的唇,舌頭還眷戀地在
她唇上輕舔。

  「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大小姐指使道。

  少年欣然從命,也不必問她手機放在哪�,因爲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每次都
亂丟,直接循著音樂聲尋找,終於在她的房間枕下摸了出來。

  「是誰?」她小姐連伸手接都不肯。

  「傅小姐。」傅氏的千金大小姐,郭璟儀的手帕交,也是郭家未來的大嫂傅
筱棋。

  「喔!」女人挑起一片金黃的芒果肉放入唇內:「你幫我接。」

  他沒有異議地按下通話鍵,手機那端傳來的女性嗓音已經稱不上是溫柔了:
「郭璟儀,幹嘛這麽久才接我電話?」

  都是嬌寵出來的大小姐,脾氣都不是一般的差,而且傅筱棋還有個郭信譚在
捧在手心�放肆縱容著。

  「傅小姐,我是馬泰宇。」清清冷冷的聲音,冰凍了大小姐的發飙。

  在手機那端停頓了幾秒後,傅筱棋衡量了下,發現自己好像不太敢惹這個沈
默的少年,口氣稍緩:「郭璟儀在嗎?」

  看了眼那個怡然吃水果的女人,少年回答:「在。」

  「那叫你姊來聽我的電話。」

  馬泰宇握著手機的掌心微微地一緊,然後走到她身邊,將手機遞給她:「她
要你聽。」

  「真麻煩。」郭璟儀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接過來,很不耐煩地問道:「幹
嘛啦?」

  要說這世上還有誰比大小姐的傅筱棋更大小姐,那個人非郭璟儀莫屬,兩強
相遇,必有一弱,傅筱棋就是弱的那個。

  「我是想問你們今年耶誕節有沒有什麽活動安排,你哥希望你們可以回家一
趟……」

  「十二月份的事情,你現在就來問我,我怎麽會知道?」沒好氣地打斷她:
「你會爲這種事情打電話?哼哼,從實招來,有什麽話快點講。」

  「哎呀,講話幹嘛這麽直接。」那邊嬌笑著:「人家我是想約你下個禮拜陪
我去米蘭看服裝秀呀!」

  「沒空。」看秀?她剛從忙得昏天黑地的秀場趕回來,一點都不想再去重溫
舊夢,還是個惡夢。

  「璟儀,你最好了,你陪我去啦!」

  「你找我哥,你老公陪你呀!」誰都知道郭家那位工作狂大哥對自己的女友
千依百順,抽空去看個秀而已,有什麽難的?

  「他去上海出差,最快也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難怪她大小姐過來纏她。郭璟儀耳邊聽著好友講話,可眼眸卻不自覺望向那
個安安靜靜地繼續收拾碗碟的男孩,明明動作依舊乾淨俐落,輕手輕腳的,可爲
什麽她會明顯感覺到他在生氣。

  爲什麽突然就生氣了?

  「我跟你講喔,你家弟弟怎麽剛剛講電話,語氣還是那麽冷冰冰的,一點改
變都沒有?快把我凍死了呀!他平常對你難道也是這樣?」傅筱棋突然轉話題跟
她抱怨。

  弟弟?原來原因在這�。



第二章

  馬泰宇是郭家的小孩,法律上來說,是郭家收養的小孩。

  之所以收養他並不是因爲郭氏夫婦選中他,他能進入郭家,還是因爲郭璟儀
,也就是因爲郭璟儀,才讓他的人生開始不一樣。

  當初隻是因爲郭氏企業每年固定的公益活動,去孤兒院探望孤兒、捐款、送
禮物之類的公關活動,在台灣的企業家除了公司利潤也在意自己的社會形象,所
以這些富二代也一起帶過去。郭信譚當時已經十四歲,少年老成地跟在父母親身
邊,被帶著四處做公關,而郭家最受寵的小公主則跑去跟孤兒院的小孩玩成一堆
,不亦樂乎。

  孤兒院的小孩都很早熟,從小就知道看人臉色,明白這個金貴的小公主是與
他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能夠得罪,小心翼翼地生怕小公主不高興,個個都圍
在郭璟儀的身邊討好,陪她玩,而她也很熟悉這種討好,樂於接受。

  於是郭大小姐在與那群小孩十分痛快地玩了兩個小時後,臨走時卻指著那個
從頭到尾安靜地獨自坐在角落的孤單小男孩,對最溺愛自己的父親說道:「我要
他!」

  聽聽,要他!多麽理直氣壯,多麽理所當然,好像今天要的是一個玩具或一
件衣服般自然。

  郭長融原本是不同意的,他雖然樂於參加慈善活動,但那也隻是因爲那有利
於他的社會形象,可收養一個孩子,不可能!

  事實證明,郭璟儀要的東西,甚至是人,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所以馬泰宇
才會在這�,才會在她的身邊。

  講台上的老師用略帶滄桑感的法語一邊講解過程,一邊在字闆上給大家反複
推演複雜的數學公式,馬泰宇的思緒卻已經飄出了那個充滿符號與公式的世界。

  那年馬泰宇七歲,到孤兒院生活已經一年,從父母意外車禍過世到進入孤兒
院,他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是溫馨的基本三口之家,生活不算富裕
但也過得開心,誰想到會因爲一次意外的公路落石車禍而隻剩下他一個人。

  馬家夫婦本來就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再加上十年前結婚後就搬到台北發展,
多年來更是鮮少和南部親人聯系,父母過世後根本就沒有人肯領養他,於是他被
送到了孤兒院。

  在一群有著不同悲慘身世的小孩子當中,馬泰宇並不算出色的,瘦小的身子
也不算討喜,再加上他沈默寡言、性格孤僻,年齡又比較大,不是兩三歲的小朋
友,能夠被領養的機會算是很小,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會被領養。

  他安安分分地待在孤兒院�,建構自己的小小世界,外界已經與他無關,他
也不想去關心。

  可郭璟儀居然會選要他,真是很奇怪,那一天馬泰宇一直都是沈默的,一句
話都沒有說,哪能特別讓千金大小姐注目注意呢?可偏偏就是。

  那麽多小孩,可愛的、活潑的、漂亮的、英俊的,各種討喜樣貌都有,郭璟
儀偏偏就挑中他。而且很明顯的,郭氏夫婦從來沒有打算要領養孩子,他們已經
有兒有女,又一向自傲自己的門第血統,怎麽可能去領養一個孤兒呢?

  可大小姐想要,沒有辦法,所有人都被吵到,隻能接受。而且換個角度想,
郭家雖然財富驚人,可人丁卻不興旺,多些人也是好的。

  到這一代,郭長融隻有郭信譚和郭璟儀兩個寶貝小孩,男孩要繼承家族大業,
自然要求嚴格,而這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就珍貴非凡,全部人把這位小公主寵
上了九重天,隻怕大小姐不要,不怕她要。

  於是門第觀念極其嚴苛的郭長融不敵愛女的撒潑耍性子,終於不敵,讓步收
養了馬泰宇。

  馬泰宇不願意改姓,郭家也隨便他,反正他一個孤兒根本就配不上郭家的高
貴姓氏,就當給郭璟儀找個兒時玩伴。

  就這樣馬泰宇在郭璟儀莫名的心血來潮下進入了郭家,成爲郭家的第三個孩
子,隻是郭家從未正式介紹給社會大衆就是了,大部分的親朋好友甚至都不知道
郭家有收養一個孩子。

  在郭家生活十一年,馬泰宇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和地位,恪守規矩,雖然郭璟
儀喜歡使喚他,到哪�都要帶上他,可他卻知道,她是郭家唯一真正會關心他,
真心喜歡他的人。

  郭氏夫婦就不必說了,漠不關心並不意外,不給臉色看已經算是有大家風範
了,大公子郭信譚則學習工作兩頭忙碌,平時甚至連面都難得見到,彼此之間感
情自然也就淡淡的。

  隻有郭家大小姐,雖然任性脾氣大,刁蠻又狡猾,可卻對待他卻是真心地好
。至少,馬泰宇明白在傭人的嘲笑中,那厲聲爲他辯護出頭的聲音中有幾分誠心
真意,同時他也明白從小到大,貴族學校�的同學有心爲難他時,那大聲怒罵回
去的嬌脆女聲中有多少的患難中真情。

  一路走來,郭璟儀對他的好,他都藏在心底,不是不明白她對他的好,她是
他生命中意外的許願流星,如火焰般直燒而入心窩�,明豔炙人。

  在大小姐要來法國留學時,要求馬泰宇跟她一起過來時,他連猶豫都不曾,
就那樣離開熟悉的台灣,陪她一起到法國來念書。

  郭家夫婦也很高興,比起放手讓寶貝女兒獨自一人在巴黎生活的選擇,有馬
泰宇在一旁照顧她的生活起居,更加讓他們放心,畢竟馬泰宇已經照顧大小姐這
麽多年,郭璟儀和郭家早就已經習慣她的身邊有他的存在了。

  郭璟儀身邊有個馬泰宇,有個熟悉而貼心的弟弟照顧,一切理所當然。



  六個寒暑,他倆在法國求學生活已經整整六年,到現在馬泰宇已經快要高中
畢業,即將考大學,而郭璟儀則即將大學畢業。因爲兩國不同的學制,所以他被
耽誤了一年,所以他與她的距離變成了四年。

  馬泰宇攤開手掌,望著上面清晰的掌紋,這雙手,到現在還是一無所有,什
麽都不能給她。甚至目前連他自己的學費都是郭家在付,雖然對百億身家的郭家
而言,那隻是一筆小到不值一提的小錢,可馬泰宇卻已經不想再拿。

  現在的馬泰宇不僅有自己,還有她,那個從出生那天起就被細細嬌養長大的
千金小姐,父母疼愛,哥哥保護的郭璟儀,她天生就是要來享福的命,誰又舍得
讓她吃苦?

  可現在以他的能力,還是遠遠不能做到獨力照顧她,馬泰宇痛恨自己的這種
無力感。

  他們的關系發展得太早太熱烈,而他的能力卻進展得太慢太無力。

  手指慢慢地收緊起來,他想要用自己的雙手來負責自己和她的人生,可他現
在卻還是無能爲力,至少也要等到他讀大學後,濃濃的苦澀在心頭蔓延開來,他
痛恨這種無力感覺,無比痛恨。

  下課鈴聲響起,拉回了他飄遠的思緒,居然一上午的時光就這樣流逝了,完
全沒有察覺,原來這段從前慢慢地已經過了那麽久,一切點點滴滴居然要用這麽
長的時間來回憶。

  「嗨,馬,中午要到學生食堂一起吃飯嗎?」一張清純甜美的法國瓷娃娃似
的臉蛋出現在他面前微笑著,他知道她的,Esther,他的同班同學,高中兩年多
一直主動對他非常親切友善,也經常會找他說話。

  「不必了。」可還是拒絕,他迅速地收拾好桌上自己的課本,不去看那張顯
露失望的漂亮臉蛋。這世上除了郭璟儀,他習慣性地拒絕任何人的要求,而且絕
不會感到內疚。

  走出教室時,手機傳來Line簡訊聲,拿出來點開:「我晚上想吃黑松露野菇
乳酪燉飯、法國西南油封鴨腿和甜點:薩芭雍。」

  很郭璟儀式的口吻,直接命令,從來不管別人會不會感到爲難,也不管現在
是什麽季節,在生鮮超市找不找得到某種必需的食材?

    可,是郭璟儀要吃的,那又能有什麽問題。



  一輛明亮豔黃的法拉利以一種輕快的速度在巴黎的街頭奔馳,非周末的下午
三點半,市中心的路況非常好,郭璟儀坐在駕駛座上,漂亮的手指在光滑的方向
盤上輕劃,車外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大雨,靈魂樂女歌手帶有強烈魅惑迷離氣息的
歌聲在車內淡淡地唱著,雨刷無聲但有節奏地掃過擋風玻璃,雨水漫漫撒撒地被
撥開。

  郭璟儀今天心情很好,在倫敦時尚雜志舉辦的新銳設計秀上,她的作品受到
了極高的讚譽和關注,就連一向對她最爲嚴格的指導老師,某大名牌時裝公司的
首席設計師都朝她微笑,她知道,這次自己真的表現得很好。

  事實證明,在沒有郭家大小姐光環籠罩下的她,郭璟儀依舊可以做得很出色
,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去準備,多少個深夜不眠不休地通宵選材,畫稿,無數
次的縫縫補補,不停地修改,終於有這次的淋漓演出。

    她知道這次的成功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麽!當時裝秀還未結束,就已經有數家
大型服裝公司向她伸出了招募的橄榄枝,這些機會是許多踏進這行的設計師夢寐
以求的,可卻都不是她郭璟儀想要的。

  郭璟儀要創造自己的品牌,開自己的公司,而不是爲別人工作。她是郭家的
大小姐,有充分的金錢可以供她揮霍自己的夢想,爲何不用?

    她並不覺得拿家�的錢來開公司有什麽不對,畢竟她從小就生在有錢人家庭
,本來就可以比普通人有更高的起點,可以快速地走直路,爲什麽要傻得去鑽小
路拐彎?從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無一不奢華精美,順風順水,她也習慣這樣的
生活方式,花錢從來都不手軟,反正現在她哥哥比爸爸更會賺錢,也更寵她。這
輩子她就算什麽都不做,身邊的財富也花不光。

  她知道自己確實有才華,還有龐大可用的資金,爲什麽不好好利用呢?明明
自己可以成功發展的品牌,爲什麽要講系出名門、靠別人推薦背書,花十年或者
幾十年在名牌時裝設計公司貢獻青春,才創立一個依附的副牌?那樣的浪費,她
不屑。她是郭璟儀,郭家的掌上明珠,她有可以享受揮霍的資本,爲何不要?

  她的生活從不辛苦,不必爲了錢而煩惱,一切都順她心意,想要怎樣都可以
,這些都造就了她囂張自大的個性。但現實生活上郭璟儀又知曉分寸,從來不會
無理取鬧。所以從小到大,雖然她是千金大小姐脾氣,但也因爲爽朗率直,大方
付出,真心的朋友也非常多,人緣極好,尤其是異性緣,更是好到讓人咋舌。

  從國小起,跟前跟後,在她身邊的男生就從來沒有少過,不管是世家子弟還
是有上進心、有抱負的小男生,無一都被她嬌甜甜的笑容秒殺,可那些俗人,她
通通都不想要。

  在號志燈轉燈前,她俐落地打過方向,開上右邊的道路。

  從她十歲那年的相遇開始,郭璟儀的眼中就隻看到那個沈默倔強的少年,在
歡笑熱鬧聲中,他總是獨自坐在那�,安靜無比。從來不像別的小朋友那樣圍著
她轉呀轉,也不像電視或者小說�面演的那樣,故意與衆不同地挑釁她大小姐。
  
  他一向隻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別人進不去,他也不願出來,那雙黑色的
眼眸透著不屬於他那個年齡的早熟。

  郭璟儀在看到他的瞬間,就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她發現不論自己笑聲再甜
美再清脆,他都不曾擡眸看她一眼;不論她與小朋友玩得再開心,他也是漠不關
心。就算是開始發放禮物,小孩們每個都排隊興奮地去領,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的世界好像就隻有他一個,沒有別人。這是從小到大都是焦點中心的郭大小
姐所不能理解,也不能容許的,於是,他的世界,她偏偏就想闖入。

  當時隻是莫名地堅持,就一定要他,想要把他綁在她的身邊,想要讓馬泰宇
的小眼睛中不再隻有他自己,可誰想到,一堅持就是整整十一年頭過去。

  最初也隻是習慣了,習慣身邊有馬泰宇,他安靜不多話,隨便郭璟儀使性子
亂發脾氣,隻要不過分,他都由著她。甚至她偶爾逗逗他,想讓他不那麽老成,
做出一些與他年齡相符的事情,郭璟儀也覺得開心。

    但這一面隻有她知道,馬泰宇在外人面前表現,跟在她面前是不一樣的,雖
然馬泰宇年紀比她小三歲,面對女霸王似的她,他反而有著屬於自己沈穩的一面


  可再沈穩又如何?畢竟還是可愛的小鬼一枚,想到當年比她矮一個頭的小鬼
頭偶爾生氣鬧彆扭的悶樣,郭璟儀唇邊的酒窩笑意更濃。那樣的馬泰宇,也隻有
在她面前才有,她喜歡這種獨一無二。

  跟他的互動情感,最初真的隻是一種好奇而已,她想要瞭解他,所以任性地
要爸爸媽媽收養他,讓他知道人世間還有她擁有的幸福人生,讓他可以陪在她的
身邊分享這種幸福,也許可以找回他的快樂笑容。

    可是時間越久,她越覺得有他陪著,是一件更快樂幸福的事情。這種感覺在
剛開始她獨自一人到巴黎留學學服裝設計時,才排山倒海地氾濫起來,那是她認
識他以後第一次與他分開,離開後才發現,原來生活中沒有他的陪伴,是一件多
麽可怕的事情。這麽多年馬泰宇一直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她也一直把他視爲
生活中理所當然的存在,爸爸既然讓他陪著她,那麽這輩子他理應陪在她的身邊


  一路走來,從國小到國中,短短幾年,馬泰宇的眉眼長開,更加眉目分明、
清秀儒雅,與一般男孩子那種好動髒髒和充滿汗臭的感覺非常不同,他沈穩內斂
,有一種低調神秘,再加上因爲身世的原因,他眼�總是帶著些許抑郁,這樣的
男孩對青春年少的小女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所以經常會有漂亮的小女生跑來跟
他告白要求交往。

    不知道爲什麽,這種事情分外讓郭璟儀惱火,每次她都會非常地生氣,無比
地暴怒的大小姐脾氣就這樣爆發。

  冷眼也好,伶俐的口齒也罷,郭璟儀都會設法將那些小女生趕跑,然後再朝
馬泰宇發脾氣,她一定要他保證,這輩子隻陪著她,不看任何女生一眼,最初隻
以爲是自己被嬌寵慣了,佔有欲強,可到後來郭璟儀才明白,原來那種不舒服的
難受,是吃醋。

  真可笑,以天使臉孔和魔鬼身材著稱的校花,郭家大小姐,居然會吃那種路
邊小野花,黃毛丫頭的醋,可事實就是如此。

  來到巴黎才發現馬泰宇之于她的意義,於是郭璟儀乾脆任性到底,要他也過
來陪著她,哪怕知道他沒學過法語,兩邊學制不同,年紀又小,過來這邊會很辛
苦,可她卻還是堅持他要來陪伴自己。

  一如以往,她的任何堅持,馬泰宇都沒有異議,全盤接受。重新融入學校,
花許多的時間在學習語言上,就算在學校被同學排斥,生活不習慣,這些辛苦他
都不曾抱怨,他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郭璟儀知道他自尊心強,所以沒有讓爸爸給她在學校附近買豪華的別墅,隻
是在市區買了間小公寓住著,郭家負責供應他的學費和生活費,他則負責照顧她
的生活起居,這樣馬泰宇才會覺得心安。

  六年來,他比普通的女生還要能幹無數倍,郭璟儀雖然生在富貴之家,但她
卻不是特別喜歡吃西餐,對傳統中餐卻很是偏愛,於是馬泰宇去上課,學了一手
精湛的廚藝。因爲郭璟儀生活隨性,所以在家�他總是不厭其煩地收拾她制造出
來的淩亂;因爲她不喜歡家�有陌生人,所以沒有傭人,這些家務烹饪全都是馬
泰宇做的。

  要念書,還要照顧她,馬泰宇比同齡的男生要早熟而且沈穩許多。

  郭璟儀知道他對她好,但她不知道這份好是馬泰宇基於感恩或是別的,他太
內斂,完全感覺不出來。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感也是暧昧不明,一路相伴相陪,但
卻從未牽手過。

  一直到半年前馬泰宇十八歲生日那晚,她特地爲他慶生,公寓小餐桌上的燭
光很好,準備的食物很棒,紅酒很酣,他們彼此對視的眼�多了點別的什麽,她
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炙熱的感情,就是這個鼓舞了她,由郭璟儀主動,他們吻到了
一起,然後……她用自己的第一次結束了他的第一次。

  兩個都是性愛上的生手,幸好當晚有酒精催化,也幸好她之前有刻意上網做
過功課。過程雖然狼狽,但好歹成功了,痛個半死之時,郭璟儀狠狠地一口咬上
他的手臂。他讓她流血,自然她也要讓馬泰宇嘗嘗流血痛的滋味,到現在他手臂
上還留下深深的疤痕,那是她給他的專屬印記。

  有的東西,沒有戳破之前也許並不覺得存在,可那一夜戳破的不隻是那一片
薄薄的膜。一旦他們之間的禁忌被打破,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她對馬泰宇
的感情從到巴黎以後就越來越笃定,越來越清晰,郭璟儀活了二十一年,對於自
己想要的一向清楚明白,並且一定要到手,「愛情」尤其是該如此。

  也許她現在不是很肯定他對她的感情,但是沒有關系,至少郭璟儀知道他的
生活中,心�也是,隻有她一個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會是,感恩也好,感情也
罷,隻要是馬泰宇的,她都想要。

  擡眸看了看時間,馬泰宇差不多要下課了,乾脆繞過去學校接他一起回家,
順便還可以一起到生鮮市場買食材帶回家。

  想到就做,郭璟儀打了方向燈,往他學校的方向彎過去。

  二十分鍾後,她已經慢慢地駛入學校附近的小巷,雨越下雨大,她的車速也
降得緩慢,免得輪胎碾過路面的積水濺到行人。

  抵達的時間剛剛好,看到路上一群群走過的學生,她唇角上揚,知道家�那
個小鬼性子古怪,不喜歡熱鬧,每次肯定會等人走得差不多才出來,要多等些時
間,,不怕等不到他。

  時序來到冬天,巴黎又在下雨,此時的天空已經帶著些灰暗,她小心地開著
車,眼眸不經意地掃過左前方,卻在下一瞬猛地定住。

  斜斜雨幕交織,街頭泛著朦胧的霧水,青春年輕的少男、少女站在雨�面對
面,穿著貴族學校制服的英俊少年手�拿著一把撐開的黑色大傘,眉眼深深,而
美麗的少女金色的頭發被雨水打濕,鬓角曲卷襯得青春的臉蛋甜美而討喜,她擡
頭望向少年笑談著,兩人共撐一把雨傘,站在那�美得就像一幅畫般。

  郭璟儀晶亮的眼眸微微地瞇了起來,望向那景象。

  瓷娃娃般的少女眼睛閃亮,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講什麽開心的事情
給少年聽,而俊美少年則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半晌,輕輕地搖頭,然後將雨傘
遞給少女。

  少女拚命地擺著手,另一隻手想要去拉少年的手,很明顯是邀他在這雨天街
頭,共撐一把雨傘。

  那把雨傘,她再眼熟不過,這個細心且謹慎的少年,在巴黎多雨的冬天總是
會隨身攜帶黑雨傘,從來都不會做出那種冒雨狂奔的狼狽事。

  看到這�,已經夠了!

    郭璟儀猛打方向盤,也不管這條小巷可不可以逆向使入,直直地開向他倆,
腳下的油門越踩越重,性能優越的昂貴跑車瞬間加速,優雅的身影急速了起來,
然後一個急刹車,生生地停在了少年、少女的面前,路邊的積水被車輪這樣疾速
一壓,濺起一米高的水花直接潑向站在路邊的人。

  「唉呀!」Esther驚呼一聲,渾身被水花濺得濕了一大片,她不自覺地後退
幾步。

  馬泰宇也不能倖免,頭發衣服都被噴得滴水,他擡眸看向那輛囂張的跑車,
看清楚是熟悉的跑車後,漆黑的眼眸一抹亮光閃過。

  「啪」地一聲郭璟儀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米白色的絲質襯衫搭一條亮眼玫瑰
紅短裙,細細的深黑皮質腰帶纏繞扣著纖細的腰肢,外套披著一件長長的深灰針
織衫,自然卷的黑色長發隨意地披散,既有一種獨特的設計師狂野又有幾分淑女
的優雅,兩種氣質完美地融合,隻要站在那�,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空氣潮濕而陰冷,雨霧密集,可此時的郭璟儀表情卻像燃燒的火焰般,怒氣
沖天地望了過來卻又那麽明豔動人。

  馬泰宇在看到郭璟儀站在雨中的下一秒,清冷的神情立刻就變了,他很快地
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往跑車�推,「不要淋雨,會感冒的!」

  她用力地一巴掌揮上少年的手背拍開他,手指戳到他的胸前,「哼!下雨不
是正好,方便你們倆人雨中共撐一把傘,多浪漫呀!」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卻又拿她任性的大小姐脾氣沒有辦法,迅速地解開
外套遮到她的頭頂,完全顧不上自己衣衫單薄,早被雨打得一身濕。

  郭璟儀瞪他一眼,大步往那個愣住的瓷娃娃少女走去,氣勢洶洶地走到她的
面前,上下打量一番。

    很好,青春貌美、甜美可人,很乖巧很純良的女孩,與她郭璟儀是完全不同
類型,狠狠地再瞪一下那個一心隻顧著爲她擋雨的男孩。哼!一會再跟他算帳,
轉頭看向女孩,傲慢地問:「你是誰?」

  「我……我叫Esther,馬的同學。」

  她的法式發音來念那個「馬」字,有一種別樣的嗲氣,但那卻讓郭璟儀感覺
極度地不舒服,瞪向少年的眼�殺氣更重,不過,她郭璟儀從來都不會爲難女孩
,要耍狠自然找那個罪魁禍首,隻不過卻不是現在!

   「你喜歡他?」漂亮修長的手指指向身旁的男孩,問道。

  Esther可愛的臉蛋微紅,偷偷地瞥一眼那個俊秀的男孩,雖然害羞但還是勇
敢地輕輕點頭,「是……我……喜歡他。」




第三章

  這樣的詞語,這樣的告白,郭璟儀並不陌生,不論是她自己抑或是馬泰宇,
人中龍鳳的兩人,每年都要面對無數次類似的場景。

     隻是這次不一樣,這次馬泰宇站在了女孩的身邊,這次馬泰宇在雨天中與女
孩共撐一把傘,那一把是郭璟儀她買的傘。

  「你喜歡他?」瞬間惡狠狠瞪向某人的眼神利得像刀片,再轉過來繼續問: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溫柔地點頭,「我知道你是馬的姊姊。」從認識馬的那天起,女孩
就被這個不一樣的東方男同學迷住了,與身邊那些大剌剌的西方少年截然不同,
少年斯文安靜,淡定自若。這些年來與他同學多年卻越來越喜歡他。對于喜愛的
人:少年的八卦,女孩自然會一一接收,會一一細心地觀察了解,女孩知道馬有
一個姊姊,倆人感情非常好,他們姐弟在六年前來到巴黎,姊姊郭璟儀目前在巴
黎市郊讀有名的設計大學。

  郭璟儀唇邊的笑,透著幾分古怪,「嘿∼你是說,我是他的……姊姊,是嗎?
」一個意味深長地瞥了身邊沈默的少年一眼。

  「是。」

  「嗯。你看好!」郭璟儀轉身踮起腳尖一把勾住馬泰宇的脖子,擡頭吻上少
年的唇,在馬泰宇的唇上嘗到了雨水冰涼的滋味,可那些水珠很快就被他們兩人
之間體溫的熱度給蒸發。

  郭璟儀的舌探入馬泰宇的唇內,勾撩少年的唇舌,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再依
依不舍地分開。郭璟儀的舌慢慢地舔過馬泰宇濕潤的唇,然後轉頭朝面色變得蒼
白的Esther嬌嬌媚媚地一笑,「你說,我們這樣會隻是姊弟嗎?嗯∼」

  這麽親昵的動作,怎麽可能隻是姊弟?Esther震驚地無法開口說一句話,就
算再傻,也看明白了剛剛那個吻不僅是單純的姊弟之間禮貌親吻,女孩看得清清
楚楚,剛剛他們的舌……喇在一起……

  天哪!她喜歡了好幾年的少年,居然早就已經有了愛人,而且那個愛人,還
是……還是少年的姊姊!?!?這實在是……

  看著哭泣著跑開的女孩,讓郭璟儀眼中的怒火更熾。現在傷心,好過讓她越
陷越深,無法回頭。

     轉頭,死瞪著那個始作甬者的禍害,而馬泰宇卻一臉平靜地回望著她。

  該死的!他還敢平靜,還敢平靜?

  「誰讓你招蜂引蝶,讓你亂放電!」氣得要命,郭璟儀用力地踩馬泰宇的腳
,發著脾氣。

  「到車上去。」馬泰宇就讓她踩著,也不躲不閃,卻堅持著一件事,他注意
到郭璟儀的外套已經濕透了。這樣的冬天天氣,她卻淋著雨,就算要任性,郭璟
儀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發脾氣。

  「你還敢命令我?」郭璟儀不敢置信地瞪著馬泰宇,她氣得渾身發抖,罵著
「我就是不進去,你能拿我怎樣!?」

  馬泰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太了解郭璟儀的脾氣,一向吃軟不吃硬,跟她
硬碰隻會兩敗俱傷,「我們回家去!回到家,你要怎麽生氣都可以,好嗎?」

  郭璟儀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馬泰宇的胸膛,「不要擺出一張大人樣子好不
好,明明就是小屁孩一個,還敢來教訓我?我偏不要回家,你剛剛不是跟別的女
孩子共撐一傘嗎?很浪漫,很開心嗎?那時你怎麽不想著回家?這會兒女孩子跑
了,你就說回家了,說啊∼」

  馬泰宇依舊沈默,隻是緊緊地握住郭璟儀的手腕,力道沈穩。少年清亮的眼
眸非常堅定,紅潤潤的嘴唇抿得很緊,被雨水打濕的烏黑發絲貼在額前頸上,襯
得少年的皮膚越發透明白皙。

  「你看著我幹什麽?不管你再怎麽看,我不要回家啦,要走你自己走!」郭
璟儀發著大小姐脾氣,狠狠地用力瞪著馬泰宇。

  馬泰宇突然歎氣,然後伸手不顧她的尖叫掙紮一把抱起郭璟儀,緊得讓女人
差點喘不過氣來,少年將臉龐埋入郭璟儀的頸項間,冰涼的皮膚給她帶來一陣陣
的顫栗感。

  「乖,我們回家,好不好?」輕輕的、柔柔的、軟軟的語氣,拂在女人的耳
根後,酥酥麻麻地,幾乎讓她差點腳軟。

  他說回家,回家∼

  「馬泰宇!你……」

  「我們回家……璟儀……」拖長的尾音,與他平時的清亮不同,別有一種讓人酥
軟的綿膩。

  「嘶」的一聲,郭璟儀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滿腔的怒火被冰水給生生燒熄。哼
!他在撒嬌,這家夥居然在撒嬌!居然最最難得、最最少見地跟她撒嬌。

  自己居然心軟了,唉!真的是太不爭氣了。

  郭璟儀伸手,捏向他腰間的肉,其實又不舍得太過用力,松口質問:「你們
兩個狗男女剛剛在聊什麽?」語氣雖然仍是兇的,但馬泰宇知道,她其實已經不
是那麽生氣了。



  「她說她沒傘,希望我送她回家,我直接把傘給她,可她又不願意。」

  這個白癡,當然不願意了,女孩子是想要享受兩人共撐一傘的浪漫,又不是
真的要借雨傘,他真的不明白嗎?

  當然明白,馬泰宇又不是傻子,「璟儀,我不會喜歡她的!你不要生氣,好
不好?」依舊是帶著撒嬌的語氣,那是郭璟儀所不能抗拒的溫柔。

  太可恥了,明知道她對他的示弱最沒有抵擋力,他現在還給她用這招!

  但,郭璟儀在馬泰宇的懷中擡頭,眼兒帶媚,唇邊勾起壞壞的笑,「唷∼這
麽漂亮的女孩子,你居然不喜歡她,那你喜歡誰?」

  馬泰宇沒有回答隻是望著她,眼眸水汪汪,嘴唇紅豔地像是塗了唇蜜,那濕
潤的長長睫毛微微地顫抖,活生生一張萌翻萌爆的容顔,真是妖孽得不可思議。

  「就是這張臉!」郭璟儀咬著牙伸手就去去掐少年的臉頰,「長成這樣妖孽
,難怪給我到處去惹桃花。」

  馬泰宇低頭,就往女人的唇上吻一記。

  郭璟儀咬著牙瞪罵他,「又來這一招。」

  再吻一下。

  「馬泰宇,你不能每次都用同樣的招數,太沒創意,太可恥了!」

  繼續吻一下。

  「唔……不要停下來。我還沒原諒你!………」

  于是,外邊的冰冷雨水、飕飕冷風、匆忙的行人,什麽都已通通不在乎了,
郭璟儀在他的懷中,馬泰宇在她的身邊。就在車內,他們倆相擁,他們熱吻,外
面溫度再低又怎樣?�面是熊熊烈火!

  隻是,他剛剛好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璟儀……」馬泰宇喘息的聲音,帶著隻在郭璟儀面前表現的性感和低沈,讓
她的身子熟悉地發熱起來,那眼神讓郭璟儀身體某處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唔?」

  「我們回家……」

  頻頻在她小腹上磨蹭的炙熱某物,還有馬泰宇越發水潤的眼眸,讓魔女唇邊
的笑靥更嬌更甜,

    「嗯……好…」

     接著一隻迅速地高速跑車留給灰暗的城市一抹鮮黃!



  打開的典雅的金色蓮蓬頭,密集而溫暖的熱水不斷地灑落,氤氲渺渺整個的
浴室。嫋嫋升騰的熱霧�,傳來的女人柔媚喘息聲讓整個暧昧的氛圍更加不明起
來。

  郭璟儀潔白玲珑的身子就這樣赤裸裸地靠在寬闊浴室�光滑的牆壁上,眼眸
晶亮,雙目迷離,肌膚透明,兩頰臊紅,斷斷續續的美妙呻吟聲從那微張的柔嫩
紅唇中吞吐出來,酥酥甜甜,黏黏膩膩的,微微張露的潔白貝齒輕輕地磨蹭著。

     一條纖細修長的玉腿跨搭在蹲著男子寬闊的肩上,而馬泰宇則仰著臉,將頭
深入郭璟儀的兩腿之間,用自己靈動溫潤的舌,鑽舔勾劃著,細細地品嘗女人深
處的甜美與精緻滋味。

  「唔……阿宇……」女人喘息著喚少年的名,嫩白腳趾在男子的背後蜷起來,郭
璟儀早已軟弱投降的手臂隻能兩邊垂下輕抓著少年的黑發,敏感的身子不停地扭
動起來,左右前後,天旋地轉地將自己私蜜,更深地往前推送入少年的唇內,任
他放肆攻擊與掠取。

  郭璟儀恣意地在馬泰宇的唇內綻放著女人花朵的美麗,蜜蕊濕潤得一塌糊塗
。可是,那可惡的某人卻還是不願意放過她,用粗壯的手指粗魯用力地分開兩片
最私密的瓣蕊,可惡地讓靈巧的舌頭鑽進得更深,勾進更�面的嬌柔,還有那食
指就那麽放肆地在肉丘頂端最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地按下去,畫圓,搓揉,引來郭
璟儀尖叫扭動,少年「啧啧」大聲地吸吮著她,任郭家魔女如何哭喊求饒,扭動
著身體,閃躲著動作,也逃不開少年的折騰。

  幾番起伏輾轉,郭璟儀早就汗水淋漓,和馬泰宇肉搏得渾身發痛,女人急急
地把自己身體拱向少年,「阿宇,我要……嗯…我要……快一點!嗯…」

     既然女王發了命令,那又有什麽問題呢?沖啊!就狂化吧!就爆發吧!

  就在濕溚黏膩的液體中與女人赤裸光潔的皮膚上,展開一段段厮磨的肉搏戰
,少年嘴唇就抵在郭璟儀的唇邊,那手指正從那片緊窒的水汪汪玫瑰花蕊中抽出
來,帶著一絲絲黏液地舉至唇邊,那上面一片漣漣絲滑,滴答而涓流不止。馬泰
宇張開紅潤的嘴唇,伸舌舔過女人的手掌,漆黑的眼眸卻壞壞地望著郭璟儀饑渴
的眼神:

    「想要?嗯?」

  這實在,太壞太嬌豔太妖孽,郭璟儀的身子虛軟得快要站不住,下身�的空虛
感折磨得她焦躁起來,說到誘惑,男人女人之間,誰又是誰的對手?

     郭大魔女伸手往下握住少年勃發的炙熱欲望,掌心用力地一緊抓,大聲一吼
著:

    「馬泰宇!」嗯∼
      
  「幹我……」弱弱地接著這詞,幾不可聞。

  馬泰宇狠狠地抽了口氣,咬牙切齒地低喃,擡起郭璟儀雪白的大腿,挺腰直
接將自己滿腔的「熱情」戳了進去。

  「啊……」男人女人同時喘了出來,爲那種瞬間快速地接合的美好感覺,久等
的甘甜而舒展眉頭。

  又深又漲,又緊又嫩,一陣又一陣。

  激烈的動作間,馬泰宇狠狠地吻上她的眉眼,在那柔嫩的白皙間,在郭璟儀
動情的激烈時刻總是會凝上一抹隻有他懂的粉紅,就如極品白瓷上巧奪天工的那
抹黛紅光澤般,嬌媚而妖娆,讓少年無比心動,靈動的舌頭舔過女人的眼皮,一
路濕潤卷翹的睫毛,一點一點地舔過,品嘗著像是要將這可口的郭璟儀給吞咽下
去般。

  「啊∼再快一點……用力一點,阿宇。」郭璟儀難耐地夾緊他的「熱情如火」
,貪婪地享受著馬泰宇的吻,少年火熱的進攻,女人心急地催促著他,敞開她的
熱情奔放,不掩飾自己想要他的強烈欲望,絞緊他,吮住他,用最肥美的神秘濕
潤將他往身子最�面吞進去,一步步深入她的蜜處,不放他出來。

  馬泰宇的喘息聲變大,被女人一陣緊過一陣的吮咬弄得好舒服,他清澈的黑
色瞳孔染上氤氤情欲的色彩,白嫩的臉頰泛起淺淺的胭紅。

  少年的動作激烈,擺動越來越快,用力越來越重,孜孜水漬聲,肉肉拍擊聲
,將這間典雅溫馨的浴室�的男女情欲溫度不斷地提升。

  熱,好熱,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熱度。欲望的水珠灑在男人女人的皮膚上,
被灼燙的皮膚蒸發,不斷地被他們的交配動作濺飛,地闆、台面,到處都是紛飛
的水珠,一室的靡靡春色。

  這般嬌,這般媚,兩個年輕肉體都是這樣的水嫩這樣的甜蜜,馬泰宇喘息著
呻吟著,那好看的眉微微地皺起來,清亮的眼眸此時漲得通紅,半眯半張,享受
郭璟儀深處的緊緊包圍,細膩收縮,享受之餘,他低頭咬上郭璟儀的乳頭,含進
去嘴�,咂咂有聲地重重地吮。

  「嗯啊……」郭璟儀順從著欲望尖叫著,靡靡動人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一片片太多太滿的快感充斥在女人完美的體內,郭璟儀快要承受不住,隻能不
斷地將自己的身體攀緊馬泰宇,女人的手指在少年濕濕的發絲�反複地無意識地
搓揉,嘴�喃喃地喚著少年的名字,帶著長長的鼻泣音。

  「高潮」如火山爆發似地,突然來襲,郭璟儀哭喊著抱住他的肉體,直接崩
潰在馬泰宇的懷中,真是太美好又太強烈,這樣的感覺這樣的體驗,隻有他才能
給她,而她也隻要他給的。

  酣暢而淋漓,筋酥骨軟。

  少年的白色火山也暢快地噴發在女人嬌嫩的軀體上:發絲,臉龐,椒乳之間
,那點點滴滴地噴灑,明確又驕傲地宣示著所有權。



     沒想到!!

  放學的一場淋雨,還有接下來一整夜的男女瘋狂縱情之下。身體一向強壯的
某小屁孩,居然在第二天清早,鈴響後還爬不起床。

  向來都是準時六點半起床的馬泰宇,此時卻渾身燒得滾燙,秀氣臉蛋紅撲撲
的,眼眸水靈靈的,嘴唇也泛著不同尋常的蒼白,他裹著棉被躺在床上,呼吸沈
重地不尋常。

  耳溫槍讀出來的數字讓郭璟儀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小屁孩從來都不生病,
可是一生病就這樣嚇人,一陣來勢洶洶。

  「唔,我馬上去準備早餐……咳咳……你今天要去見……」這個生病的小屁孩居然
還想要強撐著起床。

  「你給我躺好!」郭璟儀嬌斥一聲,一向聽話的小鬼立刻乖乖地躺回床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滿著滿滿的無辜和血絲。

  這樣的虛弱樣子,看了真是讓郭璟儀心疼,歎了口氣:

  「乖,換衣服,我們現在去醫院。」

  馬泰宇剛剛要張嘴反駁,就被她一記目光給凍了回去,清楚她說一不二的脾
氣,他很聽話地起床到隔壁的換衣間穿上外出服。

  因爲郭璟儀學的是時裝設計,而且平常又非常愛買衣服,所以她的衣服、鞋
子、包包、配件之類的東西,多得快要塞不下這間隻有十二坪大小的套房,房子
其中一間房間,她幹脆拿來做成衣物間。

     馬泰宇的衣物隻占了一個小的衣櫃,其餘地方都全是郭璟儀的衣物。各種各
樣的衣物佩飾,將十坪大的空間占得滿滿的。

  「穿暖一點。」一件嶄新的羊毛男裝上衣被扔了過來,馬泰宇咳嗽著接住,
默默地往自己身上套。

  「這件。」魔女拎著厚實的黑色大衣走了過來,等少年穿上,郭璟儀就在一
旁爲他扣上扣子,敏感的指腹傳回來他皮膚傳來的熱度,女人的眉頭皺得更緊。

  「我……咳咳……沒事。」少年灼熱的手指撫上郭璟儀皺緊的眉尾,某屁孩一邊
咳嗽,一邊還要試圖來安慰她。
      
      咳嗽之間因害怕傳染給她,才趕緊將臉頰側過去。

  真是的,怎麽這麽讓人擔心?越心疼,女人的口氣就越兇:「生病就不要亂
動,給我乖乖站好。」

  「好。」少年果然很乖地站在那�,任郭璟儀擺弄,一條灰色的圍巾將馬泰
宇裹得嚴嚴實實,女人伸手將他的頭發理好,郭璟儀確定他全身上下都被照料得
妥妥當當後,才拿過自己的紅色大衣穿上,將頭發隨意地在腦後綁好。

  「在橡木櫃第二層左邊第一格。」看到郭璟儀在找包包,馬泰宇捂著唇,輕
聲提醒她。

  郭璟儀的所有東西都是他在整理,什麽東西擺在哪�,他絕對比她清楚,而
且魔女打扮挑剔,什麽衣服配什麽鞋子跟包包一定要搭好,絕對不要弄錯,所以
馬泰宇看她今天穿什麽,就知道該要搭配的配件擺在什麽地方。

  果然,在左邊第一格找到了她要的包包。

  郭璟儀拉著少年走出衣物間,一路在他的提醒下,順利找到了她的手機、錢
包、鑰匙一一跟著主人出門。

  開車去醫院的途中,郭璟儀撥打手機去學校幫少年請假,再撥個電話幫自己
向公司告假,取消今天的會議。

  接下來的流程一直很順利。看醫生,打針,拿藥,高燒四十度,馬泰宇差點
引發急性肺炎,如果再拖著沒來醫院,那麽後果就真的非常嚴重了。

     當郭璟儀的醫生好友Jean-Pierre診視過之後,說出來的話嚇得女人的臉都
白了,讓她既自責又內疚。

  其實都是她昨天亂發脾氣,才會害少年在冰雨中淋了那麽久,馬泰宇連自己
外套都拿來替她遮雨,他才會生病的。

  馬泰宇是個很乖的俊美小孩,也是一個配合度極高的病人,不會鬧脾氣。雖
然平時不曾上醫院、不打針、不吃藥,可是就是惹人疼愛。現在就連爲他打針的
年過四十的護士,都笑咪咪地特別輕手輕腳地安慰著少年,逗他說話。

  隻是今天的少年又比平常還要安靜,原本有生氣的臉龐,因爲生病而帶著幾
分疲憊的倦容,臉色蒼白,反而顯得眼珠更黑,眼睛更大,顴骨那�因爲高燒而
泛著不尋常的腮紅,嘴唇也像是塗上厚重的無色唇蜜,這死小鬼,這副病容居然
也美得勾人。

  年輕,幼嫩,纖弱而令人憐惜的病態美,無一放過地將這些女人溫柔又愛照
顧弱者的母性給激發出來。啧,把這家夥放出來簡直讓人不放心。

  「我再去找Jean-Pierre問清楚些。」郭璟儀拎著藥包對少年說著,雖然醫
院開著暖氣,但女人還是伸手幫少年將圍巾裹得更緊密些,她打算再問仔細一點
他的病情,還有照顧他的細節。

  一隻手掌拉住了郭璟儀的衣袖,那個病恹恹的少年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她,
嘴唇抿得緊緊的。

  「怎麽了?」

  「不要去!」

  「爲什麽?」

  沈默了會,「就是不準去!」

  「生病的人鬧什麽別扭?」郭璟儀在少年的額頭上拍了一記,當然有刻意放
輕力道。

  「不準去!」

  「馬泰宇,你在鬧什麽?」女人氣得直咬牙。

  半晌,那個別扭的少年低低地咕喃幾句。

  「大聲一點,聽不到。」

  「那個帥氣的白人醫生,不準你去見他。」

  「你說Jean-Pierre?」

  「哼!」

  「你哼什麽哼?」郭璟儀不滿地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跟她鬧脾氣的病態少年,
「Jean-Pierre是我的好朋友,有什麽不對嗎?」

  「哪�都不對。」馬泰宇抱緊她的腰,臉龐埋入郭璟儀柔軟的腹間,「他看
你的眼神,對你笑的樣子,還有說話的口氣都不對,我很討厭他。」

  額∼原來……郭璟儀唇邊不自覺地勾起笑來,他吃醋了。

  真是的,連生病還要惦記著吃醋,這小家夥可以再別扭一點,有沒有這麽可
愛呀?平時明明老氣扮沈穩的家夥,在生病的時候居然會變得這麽萌,還幼稚地
吃著醋!

     當然,這也與馬泰宇的真實年齡更相符些,這樣的他,讓郭璟儀的心軟成一
片。

  女人擡指撫了撫他的發絲,「是Jean-Pierre有追過我沒有錯。」

  「哼!」

  「可我很明確地拒絕他了,而他也接受做朋友的提議。」

  郭璟儀的性格就是如此,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從來不會跟男人玩
暧昧不清的遊戲,因爲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心�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人。所以雖然
從小到大被她拒絕的人數都數不清,但從來都沒有人因此跟她結怨,甚至有不少
男人即便到現在還沒有死心,但仍然可以做朋友,Jean-Pierre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他還是個很不錯的朋友,他是個善良且樂于助人的醫生,與他相處也愉快。

  「隻想做朋友?哼∼才怪!」馬泰宇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男人對女人說當普
通朋友,鬼才會相信真的隻是想當普通朋友。

  「總之我跟他沒有什麽,馬泰宇你放開我,讓我去問清楚好不好?」

  「有什麽好問的?」

  郭璟儀的耐心終于告罄,擡指在他的臉上戳了又戳,「馬泰宇,我警告你喔
,再這樣鬧,我會生氣的。」

  馬泰宇擡頭,定定地望著她,漆黑的眼眸�一片委屈,擡手拿過她手�的藥
包,「這包紅色,一天吃三次,一次兩粒,飯後吃;這瓶綠色藥水,一日兩次,
十二小時一次,一次五十毫升。這包白色,一天一次,一次一粒。發燒要多休息
,多喝水,吃得清淡一點。剛剛醫生就是這樣說的!我都記起來了!現在,你還
有什麽要問的?」

  馬泰宇嘟著嘴一邊說,郭璟儀唇邊的笑意就越來越濃,這個家夥,怎麽會這
麽可愛呢!

  「沒有了。」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當然好啦,郭璟儀朝少年伸手過去,馬泰宇的眼睛一亮,立刻一把
握住,少年的掌心很燙很燙,連帶她的心都跟著發熱。

  這樣亂吃醋萌樣的他,又怎麽會讓她不心動?

  男女兩人十指交扣往外走去。

  「Etiennette!」喚聲從遠處傳來,郭璟儀轉頭,看到Jean-Pierre從診間
�面走出來。

  「快走快走!」身邊的家夥連聲催促著,臉色黑了大半。

  「等一下嘛,他可能要說什麽……」

  「我頭有點暈,快撐不住,快送我回家躺下來休息。」

  好吧好吧,明知道這家夥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女人還是心軟還是會擔心,
給Jean-Pierre一個抱歉的笑容後揮手告別,握緊少年的手往醫院外走。

  一直到車子開出醫院的停車場,身邊的那個家夥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軟軟
地靠在座椅上,烏黑幹淨的發絲松散地垂在額前,一臉的疲憊,可是口吻卻依然
很堅定地說:「我以後再也不來醫院!」停了半晌,補上一句:「要來也絕對不
來這家。」

  郭璟儀笑得差點握不穩手�的方向盤。


  他們回到公寓�已經是中午時分,馬泰宇吃了帶有安眠成分的藥,昏昏沈沈
地睡了過去。

  郭璟儀坐在床邊,看著少年安靜的睡顔,就那樣乖乖地躺在那�,手掌安分
在擺在身側,睡姿規規矩矩。

  郭璟儀伸手,爲馬泰宇將棉被蓋好,將他額際的發絲理順,聽著他略爲粗重
的呼吸,她的心�甜甜的,就這樣看著他熟睡,這種恬靜的幸福時光,可真美。

  雖然郭璟儀比馬泰宇大三歲,可事實上,從小到大都是少年在照顧她,有時
候她會偷偷地想:馬泰宇比她更像郭家的小孩。他的性格跟郭璟儀的大哥郭信譚
真的很相似,都是那種律己甚嚴的男子,生活作息就跟服兵役一樣,一絲不亂。

  早上一定會在六點半準時起床,從沒見過馬泰宇都不賴床,不論天晴還是下
雨,他都會出去慢跑半個小時,然後回來做好早餐,再叫她起床。

  有潔癖,生活井井有條,衣服怎麽洗、怎麽熨、放在哪�都清清楚楚,家�
隨時都是一塵不染,家具擦得光亮,至于廚藝,更是無可挑剔,不論是中式還是
西式的餐點都難不住他。當然,這完全得益于女人刁鑽的嘴,外面煮的東西都不
合郭璟儀的胃口,所以馬泰宇才幹脆自己學。

  馬泰宇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規劃,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從來都不會逾矩,
在郭家,他一直都是安靜少言,知道郭家爸爸、媽媽希望自己可以妥善地照顧郭
璟儀,馬泰宇一向做得很好,讓所有人滿意。少年自己上學的事情也不用任何人
操心,選學校,考試,從來都是自己一路規劃好的,可以說,如果誰做少年的父
母,真是輕松得要命。

  這樣的馬泰宇,偏偏又遇上她郭璟儀,偏偏她又喜歡上他,曲曲折折的。

     這該算是怎樣的一種緣分!?

  馬泰宇遇上郭璟儀,究竟是他的幸還是不幸呢?郭璟儀知道自己喜歡他,愛
他,爲了馬泰宇,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哪怕郭家大小姐心�清楚父母肯定不會同
意她跟馬泰宇在一起,但郭璟儀卻已經義無反顧。對自己的情感,郭大小姐再清
楚不過,這段感情,郭璟儀唯一的不確定,是他,馬泰宇。

  倆人感情的開始,向來都是由郭璟儀主動。從對馬泰宇的好奇,所以要求爸
爸媽媽收養他,一直將馬泰宇留在她的身邊,甚至後來要馬泰宇飛來巴黎陪她上
學。

     每次都是這樣,因爲郭璟儀要,所以馬泰宇給,少年在她的身邊,沒有一次
行動是他主動要做的。郭璟儀有時候在想,馬泰宇生日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因爲
郭璟儀自己主動向前邁進一步,所以馬泰宇才會跟她上床?如果那晚沒有她的大
膽,那麽他們的感情發展是不是永遠停留在姊弟的虛假關系上,沒有絲毫進展?

  郭璟儀對馬泰宇的感情態度其實也不是那麽有把握,不論郭大小姐曾經怎麽
問,少年從來都不說喜歡,不說愛,可郭璟儀又能夠感受到馬泰宇對她的在意,
那麽細緻體貼,那相擁的熱烈,女人是很清楚這可惡又可愛的少年對她是有感情
的。

  可馬泰宇卻從不說出來。

  原來再自信、再美麗的女人,在面對愛情時也是會遲疑會膽小,對方沒有說
出來的愛,都不夠給人前進的勇氣,她郭璟儀也不會成爲例外。

  「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郭璟儀伸手,隔著柔軟的被子輕輕地劃在少
年的心髒位置,「這�,到底有沒有我呢?」

  馬泰宇的呼吸綿長,一室的安甯靜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