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新婚母子(1-2部兒子的遺傳1-10全+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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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金子陵 於 2014-12-31 16:37 編輯

 第13章
  我屏住呼吸繼續看下去……
  「他事業失敗是不爭的事實,我不恨他說我是掃把星,甚至把破產的原因推到我身上,但他居然這麼殘忍地將我們母子拆散,我甚至仍能感覺到手心裡阿瑞殘留的體溫……這孩子是這麼的可愛,他遺傳了我姣好的皮膚,離開我懷抱時揮舞著小巧雙手的模樣,好比割下我心頭肉…… 5.3.1981」看到這裡我已禁不住的鼻酸起來,從這天開始我就和雪姐姐分開了……
  「他不讓我見阿瑞,不管我如何哀求他……5.4.1981」
  「慶祥晚上來電話,他是個好人,但是無論他怎麼細心安慰,我想這輩子留在心中這道傷痕都無法痊癒……5.5.1981」
  「慶祥希望我盡快回到公司上班,他有很多案件需要處理,現在的我根本無新仕途,腦海裡只有阿瑞--我唯一兒子的身影……5.6.1981」
  「今晚在他家窗外看見稚幼的阿瑞,他在哭……他一定在找媽媽……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我被迫離開你不得盡做母親的責任,不要恨媽媽,等你長大……5.7.1981」天啊……爸爸原來是一個懦夫,事業經營失敗竟將責任推到雪姐姐身上,更鐵石心腸地讓我失去親生母親……
  從分開那天起,日記裡記載著雪姐姐對我百般慇勤的思念,一直到9月5號這天……
  「聽說鍾漢勝跟那個女老師結婚了……真想不到……才短短的四個多月,他們早就暗渡陳倉了吧!他倒好,公司雖然結束了卻大可重拾教職,而我呢?」
  媽媽……不,那女人居然是這樣取代雪姐姐的……
  我急忙翻開下一頁,日期已經跳到12月3日:「自那天到現在已經七個月整……慶祥勸我搬離這塊傷心地,我卻放不下阿瑞……或許他是對的,現在留在這裡,只會讓我更牽掛不下,為了能再次見到阿瑞,我必須堅強起來,總有一天我們母子會再相聚的……」
  這樣的忍辱負重是她宅心仁厚的一面,換作我……這怎叫人甘心?當我擡起頭試著讓情緒平復,雪姐姐已經佇立在浴室門前,我們四目相望久久不能言語,在我眼前的女人看起來這般柔弱、善良,回想她所經歷的一切不禁使我胸口隱隱作痛,媽媽……我從來不曾這樣喚過你……如果這樣能撫平你所承受的傷痛……
  媽……
  「媽媽……」
  她又驚又喜的來到面前:「阿……阿瑞……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媽媽……是的,你是我的媽媽……」
  我無法繼續因為早已泣不成聲,她緊緊地抱著我就怕這一聲聲會立刻化為烏有似的,這麼簡單的一句「媽媽」卻讓她盼了這麼多年……
  「好孩子……我的阿瑞…………我就知道我會等到這一天的。」
  她哭了,像是宣洩了多年來心中無數的委屈,她激動的顫抖著身軀,彼此之間說不盡的感傷,就讓它隨著這一刻消散吧!
  哭泣使人緊繃的情緒得到舒緩,我愛憐的撫摸她的臉頰,她雖雙眼紅腫卻滿足的微笑:「阿瑞,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美好的一刻,雖然我們已經超越母子的關係,但卻使我對永不分離的心願感到更加踏實。真奇怪,你既是我的兒子又跟我有了肉體的關係,我以為會覺得骯髒或罪惡,但卻相反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大概是我們都因為這種奇妙的關係再度重生吧!」
  「再度重生……沒錯!我的確再次喜歡活著的感覺了……說的真好。」
  她的唇在我的嘴上烙印下來,我熱烈的回應著她,彼此舌頭在糾纏的同時雙雙臥倒在床上,她壓在上頭,我則扯下包住她白皙胴體的浴袍。
  然後她離開我的嘴唇,坐在我身上,使我訝異的擺出雙手捧著豐滿乳房的姿態:「喜歡我的身體嗎?」
  白嫩的雙乳、粉紅的乳頭,身為一個男人很難抗拒這樣的誘惑……
  「當然。」
  「我猜你想好好的看清楚我裸體的樣子,對不對?」
  一針見血……
  我只能點頭,她反而有點靦靦:「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喜歡你把我當成一個女人。」
  說著,她拉開褲襠掏出堅硬的陰莖,然後停頓一會兒接著又說:「在我之前你跟其他女人有過嗎?」
  到這裡我愣住了……腦海裡閃過另一個美麗女人的面孔。
  「我……」
  「傻瓜……就算是媽媽也該知道自己兒子有沒有女朋友啊!你說,我不會怪你的。」
  「有過一次……」我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說了……糟了!
  她只是淺淺地笑,然後彎下身將龜頭含進嘴裡……
  「喔喔……」
  雪姐姐不急不徐的吸允著,這是我作夢都想不到的,她那豐腴的嘴唇輕柔的覆緊陰莖上下滑動,滑溜的舌尖在香菇帽沿遊移,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能望著她因含弄而變形的臉頰在毛叢裡起伏。
  她突然看上來,那是一種確認的眼神,我皺緊眉頭想要抗拒來自胯間陣陣的酥麻,得以有更長的時光去享受這美妙的感覺,但是太晚了……
  「唔唔……」
  我扶著她的頭好讓我的肉棒更深入……等我鬆開手,她方才跳離我的身體並隨即嘔吐起來:「咳咳……好腥……咳……」
  「對……對不起,我一時忍不住。」
  我看到她嘴角仍殘留些許濃熱的精液,不禁有幾分施虐的快感。
  「好險……差點把我喉嚨刺穿了……咳咳……」
  過一會兒她才起身擦拭,看到我瞬間又挺立的陽具不禁莞爾:「這小弟弟真是個壯丁啊!不過,我們得出發了喔!」
  說完她走到衣櫃前拿出兩三件洋裝:「哪件好看?」
  「都好看。」
  「幫我拿個主意嘛!」
  「那……左邊那件銀灰色的。」
  她滿意的將其他兩件放回衣櫃,我突然有個想法:「我可幫你挑高腰的內褲或……肉色的絲襪嗎?」
  她頓了一下:「你喜歡我穿嗎?」
  「嗯!」
  「好吧!那就讓你決定我今天穿什麼出門囉!」
  於是我有了不同的樂趣,那就是讓媽媽換一個樣子。最後,我選了一件淡紫色乳罩及同色高腰蕾絲內褲,搭配銀灰色連身短裙,還有肉色全彈性絲襪及半筒黑色靴子……
  「這些?」
  「嗯,你快穿起來看看。」
  她有點躊躇,經不起我的催促走進浴室,折騰一會兒才走出來……
  眼前的雪姐姐……不!是媽媽……搖身一變宛然是個俏麗的辣妹,輕薄的連身裙裝更清楚的展現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裙擺恰如其份的遮掩在膝蓋以上卻又在股間以下,甚少看她穿靴子的雙腿隱約有種視覺上的挑逗,不過還差一點……
  「嗯……」
  「怎麼樣?不好看嗎?」
  「不是,如果再加上濃妝的話……」
  我已經可以想像會有一個怎樣的艷麗女郎與我一同出門了。


  第14章
  很快地,當媽媽再度出現眼前,我必須推翻原先的想法:「天……太美了……」
  那超乎想像的美艷女郎的確是我熟悉的--雪姐姐。
  她則顯得怡然自若:「好了好了……給你誇的我都想挖個洞躲起來了呢!」
  我警覺的發現,對於像雪姐姐這樣的美女,恭維奉承的甜言蜜語自然是聽多了,這樣的讚美讓我發自內心的讚歎流於庸俗。
  雪姐姐難能可貴的,是在於自然散發的嫵媚氣質,她一定覺得我膚淺。
  我走到她身前挽著細柔的柳腰,並近附她耳旁:「對我來說,你是最美麗的媽媽。」
  這次她燦爛的笑了:「你剛吃糖啦?嘴這麼甜不怕我膩死?」
  這樣也不對……
  「唉……」
  「怎麼了?」
  我頹喪的搖搖頭,不禁懊惱……雪姐姐的好怎麼是一般年輕少女愛聽的輕浮熱語可以形容的,我知道那是因為對她的瞭解太少,而自己青春年少的洗煉沈穩不夠,若非是親身兒子想必這樣的年青男生不會使她著迷……
  那個叫慶祥的男人也許具備我所缺乏的,至少她曾想過,將未來一生托付於他,而我……只不過是個還在書堆中找前途的高中生,想到這一股無名的憤恨油然升起……
  「你在想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你怎麼會懂,我只不過才認識你一、兩個月,這種感覺讓人真不舒服。
  「沒什麼……我先下去等你。」
  雪姐姐靜靜的望著我離開的背影,在她心中是不是也覺得兒子也曾經陌生的令人畏卻呢?我不想知道……
  離開室內令我窒息的空氣,不知不覺的來到車庫,那輛火紅的小跑車瞬間吸引住我。我忍不住撫摸它優美的曲線,在我對汽車有限的認識裡,我只知道它身價不菲。
  「就像你的主人一樣,雖然可以佔為己有,卻讓人有著不真實的夢幻感……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清醒的一天。」
  我自言自語起來,隨手打開車門坐進駕駛艙,不僅外表動人裡子一樣不辱其高段的價位……我注意到鑰匙沒拔下來,鑰匙牌上有幾個小字寫著:「給我最愛的人--阿瑞」給我的?
  難道……原本就沒這輛車,是雪姐姐為了我新買的?我應該欣喜的,但意外的發現反而使我有種被看穿的不悅感……
  我連駕照都還沒考過,給我汽車根本是戲弄我……
  逃離駕駛座我狠狠的甩了車門,然後大步往車庫外走去,然後……我要走去哪裡?這裡不就是我的家嗎?真悲哀……這個陌生的地方居然是我的家。
  「阿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自台階快步走下來,我心裡則百味雜陳。
  她自頭到腳重複的打量著我,就像媽媽對兒子那樣焦慮不安卻又殷切的關懷自然流露,腦海裡又響起「若非是親身兒子……」的話來……
  「因為我是你親生的兒子,對不對?」
  「什……什麼?」她愕然的一頭霧水。
  「所以你才……我是說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你兒子,是不是?」
  「這……阿瑞……你在說什麼?」
  「或者,跟我發生那樣的關係只是一種補償,事實上……兒子終究只能是兒子,你只是不說出來不想傷害我而已?」
  她似乎懂了,輕咬著嘴唇眼神透露著哀怨,我一定說出她不願說的話。
  「我說過我會是雪姐姐的……不要不相信我好嗎?好!這樣吧!我們走,我可以證明!」
  她拉著我坐上小跑車,引擎起動飛快的駛離車庫。
  再度來到有著渡假俱樂部外觀的地方--那叫慶祥的男人一定會訝異我們的到來吧!不知怎地心裡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但在雪姐姐面前,這個時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退路。
  車剛停妥那高大的身影隨即出現踱步走近,一臉輕鬆歡喜看不出一點驚訝,難道雪姐姐已經先告訴他我們會過來?……還說什麼要證明給我看,根本是早安排好的。
  「雪兒,真高興見到你。」
  雪姐姐剛下車他就迫不急待的展開雙臂迎向前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很快地下車「砰」一聲把門關上,他才注意到我:「原來還有其他客人……」
  這時才有點懵懂的轉頭望著雪姐姐:「不是其他人,你見過的……我兒子阿瑞。」
  他更顯得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怎……怎麼,你們已經……」
  「沒錯,我們總算是相認了。」
  雪姐姐說這話時欣慰的看著我,慶祥卻像遭逢晴天霹靂般半天搭不上腔。
  「不請我們進去坐?」
  「呃……怎麼會……一起進來吧!」
  這麼高大的男人狼狽模樣煞是好笑。慶祥並沒有招待我們在客廳,反而來到一間像是主臥室的豪華房間。
  「雪兒……你看,這裡是為我們準備的,喜歡嗎?」
  我和雪姐姐四目相望,這房裡的一切陳設極盡奢華,我想總統套房也不過如此,但這下可就棘手了。
  「慶祥,我……」
  「先別說,我已經吩咐kevin 把我為你精心訂製的戒指拿過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話剛說完,那叫kevin 的男人捧著一個錦盒畢恭畢敬的走進來:「高先生,戒指給您送過來了。」
  「給我,沒你的事了。」
  慶祥小心翼翼的接過錦盒,隨即在雪姐姐眼前打開它,裡頭豎立一隻鑲滿鑽石的戒指,一時晶瑩光亮乍現讓人睜不開眼。
  「慶祥……這……這太貴重了……」
  「美鑽贈佳人啊!這戒指只能陪襯你而已。」
  「我不能收。」
  該來的總是會來,慶祥臉上有著錯愕不解:「為……為什麼?」
  「我今天過來,是為了跟你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他幾乎是一字一字說著,可見這驟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我想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承受被美麗如雪姐姐的女人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慶祥……很抱歉,雖然我們實質上沒有許婚約束,但我認為還是要告訴你一聲,我想得不夠多……如果對你造成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他只是呆立原地一句話也不說,堂堂七尺之軀又身價億萬,想必喜訊早已廣為告知流傳,此刻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叫他如何面對這樣的情何以堪,雪姐姐卻是堅定異常冷靜的說著,我不知道該說殘酷還是叫我感動。
  「為什麼?……」
  「我不想糟蹋你大好前程,我不適合你的,以你這麼好的條件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怪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們沒這種緣份。」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雪姐姐泰然自若的應變:「我瞭解,要麻煩你找個新律師了。」
  慶祥仰起頭閉上眼像在整理紊亂的情緒,良久他轉過身去:「雪兒……你知道當年鍾漢勝會把你逐出家門真正的原因嗎?」
  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細節嗎?


  第15章
  「你知道些什麼?」
  雪姐姐語氣平淡,或許以當事人來說外人怎會比她清楚始末。
  「哼哼……鍾漢勝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傀儡罷了!他有幾根傲骨我怎會不知道!不過,這一切總要有一個導火線……那個禍端……」
  他轉過身來手指著雪姐姐:「就是你!」
  雪姐姐?怎麼回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倒是吸引了雪姐姐的注意。
  「雪兒……我想你萬萬想不到這件事會是個陰謀吧?當年……」
  他倚著高聳的落地窗望向窗外接著說:「當年鍾漢勝經商失敗前,他曾經來找過我向我周轉,這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那時候你在醫院待產正要臨盆,可是他就沒這麼輕鬆了,四處張羅,四處碰壁……最後來到我這裡時可以說是硬著頭皮來的。」
  他離開窗前點燃一根雪茄,雪姐姐不知為何反應異常激動:「你……你不是不抽煙的?」
  「驚訝嗎?嘿嘿……這只是冰山一角,你有太多事被蒙在鼓裡了……」
  淡藍色煙霧自他嘴裡冉冉升起:「他知道你一直是我的律師,當然也知道我財力雄厚,這是他敢來找我的原因之一,其次是他真的無路可走了……三佰萬對我來說不算個數目,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借……不,送給他也無所謂。後來……我有更好的主意。」
  「……?」
  「錢給他可以,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他馬上跟你離婚!」
  聽到這裡,我和雪姐姐不禁恍然大悟。原來……
  「原來是你!讓我痛苦這麼多年……完全是你一手主導的!高慶祥你……你不是人!」
  我上前扶著她,這一切總得有個交代:「媽媽……冷靜點,到了這時候總要把事情弄清楚!」
  雪姐姐憤恨的怒視眼前曾經是文質彬彬的男人:「為什麼這麼做?」
  他猙獰的笑著:「哼哼……要怪就怪你嫁錯人吧!鍾漢勝並不懂得珍惜你,我的用意很簡單,只要他拿錢走人,並且跟你離婚,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你進門……雪兒……你難道不瞭解我為了擁有你,是如何的用心良苦啊!」
  「你……你無恥……卑鄙!」
  「事到如今……隨你怎麼說,這麼多年來我不僅把你當作工作上的夥伴,我更想要你完全屬於我一個人的,但是……不管我怎麼做總是被你忽略,這一次我以為美夢成真……雪兒……你太令我傷心了!」
  「你這個卑劣的小人,是你一手造成了媽媽的不幸,居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不是老天有眼,媽媽還差點嫁給你這個混蛋!」
  「小鬼……我還沒怪你壞了我的好事,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一不留神臉上結實的挨了我一拳,整個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地上,雙手摀住臉頰痛苦難當。
  雪姐姐衝上前攔住我:「阿瑞,不要打人!我們走吧!」
  「什……什麼?就這樣放過他?」
  她表情倏地黯淡:「還能怎麼樣呢?我不想你受傷……快帶我離開這裡,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你看他那副虛偽的嘴臉,你真甘心……」
  「不……在遇到你之前我想過報復,但是現在……我卻擁有了朝思暮想的幸福,我不想因為疏忽再次失去。」
  「朝思暮想的幸福……」
  是啊!最慘痛的不也過去了……現在這區區一拳,豈能安慰她曾經所受的種種?
  這一刻我漸漸懂了……女人可以為了她所摯愛的犧牲一切,包括自己……我是何等的幸運,能有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為我嘗盡人情冷暖,而自始如一的不曾改變……媽媽和女人的角色,是這樣不相干卻又融合的如此完美,我卻只能為她揮拳洩恨,真是幼稚。
  於是,我扶著媽媽離開這令人噁心的地方,心裡卻滿是自責與愧疚。
  在松林小道間,火紅的跑車像飛快的子彈賓士,我不在乎開了多快,只想用最快的方式帶媽媽遠離這一切。
  「你會笑我太傻嗎?」不知過了多久,她看著前方開口問我。
  「怎麼會?」
  「還是後悔不該來這一趟?」
  我慢慢地把車停在路旁:「在離開那一剎那你已經證明了你想證明的,我一點都不懷疑,真的。」
  她眼裡柔情萬千,金黃的夕陽披覆在她臉上。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感動了她,在我心底同時產生了相同的共鳴--感到幸福。
  我們都沒有多說什麼,彼此深深的貼緊對方的嘴唇,在口腔裡尋找熱暖的舌頭,然後糾纏、廝磨,像似吞噬般激盪迴腸,直到喘不過氣來。
  當我們分開她臉上泛著紅暈笑著,我也笑:「有時我會忘了你母親的角色,有時當你是雪姐姐……老實說,即使我很困惑,也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但是我終於懂了……原來是我不夠成熟去面對發生的事情,內心過度的掙扎讓我負擔不了,現在那些都不重要,我終於瞭解該怎麼去愛一個「女人」了。」
  她停住笑怔怔的看著我,那是一種感到被瞭解的表情:「聽你這麼說,我也好像解開了「亂倫」沈重的枷鎖……如果我們會相愛,用什麼方式都可以,即使是最糟的……不過……」
  她投入我的懷中:「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雪姐姐」,「媽媽」使我感到壓力和束縛。」我低頭注視她長而彎曲的睫毛,心頭一熱:「好,我保證你是我的「雪姐姐」,永遠都是!」
  昏黃的夕陽灑滿一地,我緩緩地將車子駛回道路,帶著心愛的女人朝向屬於我們的未來前進。
  第一部完


第二部 兒子的遺傳


    (1)
  「媽媽……啊啊……媽媽……我愛你媽媽……好舒服喔……」
  半夜裡,我躲在被窩裡失聲的呻吟著,右手快速的套弄著胯下剛剛發育的陰莖,從十二歲第一次開始,我幾乎要這樣才能射精。
  一直到今年,即使我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年,我只有幻想媽媽成熟的身體才能興奮……我知道自己有這種變態戀母的傾向,可是……我就是不能忍受高貴美麗的媽媽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接觸即使是打招呼……那使我瘋狂的憎恨。這種莫名而可怕的佔有慾使我渡過了痛苦異常的發育期,但我無力去停止……
  總之,儘管這是令人作嘔的行為,卻只存在於我私密的幻想裡,反正沒有人會知道,我多麼希望媽媽只屬於我的。
  「啊……啊……」
  濃烈的精液筆直的射在被褥上,我掙開厚重的棉被好讓自己喘息,內心卻深層的感到空虛……此刻媽媽睡在隔壁房間同時沈醉在爸爸的懷裡吧?
  「下賤的女人……一點也不瞭解自己兒子的痛苦!」
  嘴裡咒罵著,腦海卻浮現媽媽充滿女人味的胴體,短暫的怒火不禁扭曲成著魔般的愛戀。不過這只是我的幻覺,媽媽的裸體我卻從來沒有看過,念頭一轉不禁妒火中燒。
  「如果爸爸不在就好了,這樣媽媽就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我從不曾真心的愛爸爸,因為他佔據了我最心愛的媽媽,像他這麼沒用的男人做了一輩子的公務員高不成低不就的就等那份退休金,一點出息都沒有,害媽媽跟著他吃了不少苦……
  「只有我可以給媽媽幸福……」
  這一晚我撫著陰莖聽著隔壁傳來厚重鼻息的催眠聲,腦海浮現A片女演員搔首淫亂的體態,而我盡可能將媽媽的身影跟她重疊,滿足變態兒子極私的淫慾,不斷在口中喃喃念著:「給我幹……媽媽,給我幹……」直到濃精再次竄流後精疲力盡,再度在這樣的夜晚緩緩地睡去。
  星期六下午學校沒有社團活動,我獨自拎著書包走入街市鬧區,一路男男女女成群結伴擦肩而過,晃著晃著居然不知繼續該往哪走,正當我感到些許失落突然興起回家的念頭,鬧區旁巷道裡的漫畫店給了我不同的想法:
  「反正現在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不如看漫畫打發打發時間。」
  主意拿定,於是我推開漫畫店的玻璃門走進去,門頂端風鈴發出「當、當」的聲響,接著迎面撲來一股難忍的書本黴味。
  店內燈光黃暈不是很明亮,幾個看似年輕的人散落在各個角落,似乎沒感覺到有人進來,旁邊櫃檯坐著一個看似老闆的中年人,手裡攤開一份報紙下巴蓄著山羊鬍,正擡起頭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看著我:
  「看書?」
  我點點頭:「有沒有新書?」
  老闆仍舊一副局外人的臉孔:「成年了嗎?」
  看漫畫書問這幹嘛?我不假思索就搖搖頭。
  老闆隨手往另一個角落一指,然後又再事不關己的低頭看報。我心裡不禁嘀咕:「好奇怪的老闆。」然後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拐了兩個彎來到一個高聳的書櫃前,旁邊一排木桌竟然窩著一群和我年齡相仿的學生,當中有幾個穿著高中卡其色制服,其他人應該也是國中生。不過,他們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繼續專注埋首著。
  我收回視線審視著書架上的書籍,赫然發現儘是些像:「淫亂教師」、「不穿內褲的母親」、「墮落母子」、「亂倫天堂」、「爸爸的下體」等淫靡露骨的書名。
  我不禁心裡「砰」的一聲,接著終於明白到剛剛老闆為何問成年不成年的問題,這角落是屬於「未成年」人閱讀的區域……
  我眼光不由得飄移到其他人手上的漫畫書,才發現其中一個少年蹲在另一邊的角落,臉色潤紅目不轉睛的盯著書,同時一邊套弄著竄出褲襠的陰莖……
  正當我驚訝的不知如何反應,發覺其中一個高中生正擡頭看著我,這讓我窘迫得再次將視線轉移到書架上滿載的書籍。
  我必須像他們一樣找本書才行……
  於是隨手挑起一本名喚「母體淫源」的書,書背黑底黃字,封面的長髮女人曖 的拉起長裙,面前站著一個少男,將手埋入她的下體,勾勒線條栩栩如生,我再度一怔,畢竟這種露骨敘述性愛的漫畫我從未看過,一時之間腦海裡一片空白,體內有股灼熱讓我感到口乾舌燥。
  我匆匆的拿到櫃檯付錢,老闆淡淡的說:「第一次來嗎?」
  「嗯!」我覺得芒刺在背。
  他飄了我一眼:「看完再給。」
  我折返「未成年區」,一個人找個位置坐下,在翻開書前再次掃瞄這個地方的每個人,看他們依舊沒反應,我才慎重的翻開第一頁。
  漫畫書內容是描寫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在某國中擔任教職,雖平時外表高尚賢淑,內心卻極其淫亂,丈夫發現她的本性後遂失望地離開她,沒有了枕邊人的性愛滋潤,她漸漸把目標轉移到自己兒子的身上,一步步的引誘親生骨肉直到發生不倫的關係……
  看完這本書,心裡有一種被啟發的暢快,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可以讓爸爸不在,媽媽就永遠屬於我的了。
  不過……該怎麼做?
  一旦這麼想,心裡卻沈重起來,這是一個難以實現的計劃……不……我根本沒半點計劃……
  「可惡!」我懊惱的隨手把書甩到地上「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店裡震起巨大的迴響,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是老闆……完蛋!我闖禍了!
  「我能理解你為什麼生氣……」
  他……他知道?


    (2)
  原來在櫃檯後方還有一間像儲藏室大小的房間,裡面除了一堆書還有一個老舊的木箱和幾張小板凳,老闆坐在矮凳上用力吸口煙,臉頰隨即凹陷變形。
  隨後他慢條斯理的吐出煙霧:「我這裡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客人。」
  「我?」
  他瞇起眼看著冉冉飄起的煙霧:「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有個很美的媽媽,而且讓人想要佔為己有。」
  聽他事不關己的說出我心裡最深處的秘密,我感到背脊發涼……這個老闆到底是誰?還有這間專售色情書刊的漫畫店……我不安的再度掃瞄四周,如果他想把我囚禁起來,應該可以看到手銬之類的道具,最後我望著那只木箱……都在那裡面吧!
  「媽媽的身體讓你很苦惱吧?」
  我將目光自木箱移往別處,他似乎發現了:「你看起來很緊張,先給你看幾樣東西。」
  意外的木箱並沒有上鎖,他從裡面拿起一個鼓漲的牛皮紙袋,然後慎重的吹開灰塵。
  「這可是我的寶貝呀!」
  說完他遞過來,我遲疑著不知該不該接手。
  「拿去吧!你會喜歡的,我相信你也需要這種寶貝。」
  我接過牛皮紙袋,封口用膠帶重複的黏貼密實,我可以想像裡面包裹著多麼重要的「寶貝」。
  「回去再拆開吧!我相信會再見到你的。」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坐在公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忐忑不安的看著這包泛黃的紙袋。老闆語帶玄機的那句話:「你會喜歡的,我相信你也需要這種寶貝……」讓我懷著前所未有的焦急感。
  回到家,一進房間我便迫不及待的拆封,稍作鎮定便將裡面的神秘寶貝倒出來……
  「書……眼鏡……?」
  這是什麼「寶貝」?那老闆的惡作劇嗎?
  我拾起書端詳著……看起來不像一般市面的書籍,深藍色封皮,沒有出版社名、沒有作者,封面只寫著「兒子的遺傳」幾個字。翻開內頁,甚至連索引也沒有……
  「搞什麼?」我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先前滿心期待的心情一下墜落谷底,我太天真了,那老闆與我素未謀面……「什麼寶貝嘛!」眼鏡樣式更是一般平光眼鏡,古銅色鏡框、沒有品牌,戴起來倒是挺合的,只是稍嫌老氣。
  「我怎會喜歡或需要這種東西,那老鬼分明是整我!」我站在鏡子前戴起眼鏡糾起雙眼,望著自己不禁心裡嘀咕起來……臭老鬼!這種寶貝扔到垃圾堆也沒人要,當作禮物送人害我空歡喜一場,我看我幫你丟……咦……我怎麼……
  怪事發生了!我明明是穿了衣服……鏡中的我卻是光溜溜的!我低頭看著手臂、雙腳……沒……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那老鬼施了什麼法術……?剛才還好好的……剛才……」
  我猛擡頭望著鏡子……恍然間明白了:「是眼鏡……是眼鏡在作怪!」於是我拔下眼鏡,一切再度恢復正常。
  這眼鏡上的難道就是「透視鏡片」?……太不可思議了!這……這真是寶貝啊!
  「太棒了!有了這個……那不管媽媽穿了什麼衣服,對我來說等於都是裸體的……那我就可以……不!早就想這麼做了,我終於可以……」
  我發現我的聲音在顫抖,這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那書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把扔在一旁的書撿起來,正當想細細發現它的秘密時……
  「你剛回來嗎?」媽媽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
  我慌亂的把書藏在身後……被發現的話一切就完蛋了!
  媽媽雙眼盯著我,我心跳的好快……
  「怎麼叫半天你都沒回應……咦!你哪來的眼鏡?」
  慘了!我忘了還戴著眼鏡……
  「呃……呃……我跟同學借的……明天就……」此時,眼前的媽媽已經化為一絲不掛……
  「小孩子學人家戴什麼眼鏡……吃了沒?」
  我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著媽媽赤裸的身體,兩個乳房裹在胸罩裡顯得圓潤飽滿,乳暈是褐色的,胯下的體毛濃密而茂盛……我感覺陰莖已在褲襠裡勃起……
  「在想什麼?怎麼問你不回答?身體不舒服嗎?」媽媽一臉狐疑的望著我,接著走過來撫著我的額頭,胸前堅挺的雙乳在眼前讓人窒息的距離,我感到就要暈倒。
  「沒燒啊!」
  「我沒……沒事……」媽媽身上散發一股淡雅的體香,但我的目光仍停留在媽媽的胸前,那裡像有著磁鐵般的吸引力讓我無法移開視線,在我最愛的女人懷裡,我得到從未有過的視覺體驗。
  「那就好,爸爸今晚會晚點回來,快過年了,公司的業務比較忙,可能要一直到年前……唉……」媽媽旋即語氣無奈輕歎起來,但我可不這麼想……
  「沒關係,我可以陪媽媽啊!」
  媽媽淺淺地笑了,一如我可以證明「爸爸」是多麼容易被取代,這一直是我所期待的,現在,是一次好機會!
  「好!你要說話算話喔!」
  「嗯!」
  這是我跟爸爸的戰爭,獎品就是媽媽,如果我奪走了爸爸的女人,他還必須工作供養我們……多麼有趣,悲情男人的宿命注定失去一切……想到這裡,我不禁得意的抱緊媽媽藉故輕碰柔軟的胸部:
  「媽,你比較愛我還是爸爸?」
  媽媽頓了一下:「這是什麼問題?當然都愛啊!」
  「如果必須選擇一個呢?」對媽媽這樣的女人來說,小孩鬧彆扭的童言童狀是一項利器。
  媽媽想了一下,再看著在懷裡撒嬌的兒子:「嗯……如果要選一個當然是你啊!」贏了!小孩對中年男人的勝負有時是壓倒性的勝利。媽媽自然得到我虛假的笑靨回應。
  「真不知你在想什麼?我去準備一下待會兒就吃飯羅!」媽媽摸我的頭,然後走出房間。
  我在想的當然是你的身體……不……當然是媽媽的全部。這一切將會是我的獎品。


    (3)
  當媽媽在廚房張羅時,背後我灼熱的雙眼盯著她的臀部。渾圓豐腴的雙臀,股間隆起的陰阜生長著黑亮的體毛,她一邊照顧爐火一邊將五花肉放在砧板上料理,舉止間雙腿忽開忽合,銷魂的丘陵隨著大腿根部的肌肉牽動而變形,我硬了起來……
  我隔著褲子撫摸鼓漲的生殖器:「啊……真想早點把你放進去那裡……」
  面對媽媽宛如赤裸的胴體,男人天生的性衝動讓我感到痛苦異常……在我喪失理智前,狼狽的回到房間,很快的解開褲頭……我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啊啊∼∼∼∼」熱燙的精液濡濕了地毯,心裡卻隱隱地空虛懊惱,腦海突然響起漫畫店老闆的聲音:「媽媽的身體讓你很苦惱吧?」
  難道他……我很快清理現場,再次拿出那本書:「這裡面到底寫些什麼?」
  翻開泛黃的模糙紙,第一行寫著:
  『如果母親的身體使你感到罪惡,最好的方式便是不顧一切佔有她!』
  廚房響起一陣騷動,我急忙闔起書往外張望,是媽媽打翻一個碗……確認無誤之後回到房內繼續看下去:
  『絕大多數的男人第一個性幻想的對象是母親,或許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在母親美妙成熟的胴體誘惑下渡過了寂寞的青春期。』果然……那老闆!
  接著幾個字映入眼簾:『如果你想將想法付諸行動,如果你想嘗嘗母親美肉的滋味,如果你想得到母親並完全的屬於你,我將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方法,但是這樣的方法在成功後將有可能導致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改變你原有的個性……』
  失去所擁有的……?除了媽媽我什麼都沒有也都不想啊……我繼續往下看:『但這不適用於任何人……除非……』
  「你有個惡魔的心!」我幾乎失聲驚叫。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提供一個方法,如果你不具備惡魔的心,可以選擇立即放棄。選擇嘗試的人,切記必須覺悟,因為只有惡魔才能繼續前進然後享受成功的果實。』
  唯一的方法……無論如何我認為這是一種賭博……但我的獎品是媽媽……我深深的吸口氣,腦海再度充滿她成熟誘人的股間……或許我就是惡魔,正常的人又怎會貪圖母親的肉體呢?我決定試試!
  『首先,將你熱燙的精液保留起來,然後和母親每日必須食用的物品混合,並按時每日讓媽媽食用。直到她適應吃你的精液之後,再也不能食用除了摻和你精液之外的食品。記住!必須是新鮮的精液。再者,你要夠強壯以及持之以恆。
  這是佔有母親的第一步,達成這個目標將可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習慣你精液的味道。』
  讓媽媽吃我新鮮的精液?確實是不尋常的方法,不過卻讓我很心動!一但養成習慣,媽媽有一天說不定會幫我口交……不過……媽媽並沒有每天吃固定東西的習慣。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洩氣,這樣一來不就行不通了嗎?我闔起書陷入沈思……該怎樣做到第一步?或者,改變她的習慣勸她多喝牛奶補充鈣質……不!
  不行!媽媽討厭喝牛奶。如果是維他命丸呢?更不行!維他命丸是固體的,怎麼摻入精液?
  「吃飯羅!」忽地,媽媽打斷了我的思緒。「喔!來了!」我把書和眼鏡藏在抽屜隔板底下,謹慎的審視一遍又一遍才放心的離開房間。
  晚飯時盯著眼前的飯菜,我一點食慾也沒有。那個問題纏繞著我……到底要用什麼藉口?咖啡嗎?或是白開水?
  「怎麼?不好吃嗎?」媽媽關心的看著我。
  「呃……不……不是,我不太餓。」
  「青春期的年輕人怎會不太餓,來!」她夾幾塊肉放進我的碗裡。
  我作勢吞了幾口白飯,望著眼前風韻十足的媽媽,我真是恨!恨我怎麼一點方法也想不出來!
  「媽,你喜歡吃什麼?」不如直接問,搞不好會有答案。
  「喜歡吃什麼?」忽然間媽媽似乎有點聽不懂。
  「我是說……看你喜歡吃什麼我買給你吃……呃……每天都吃也沒關係。」
  媽媽皺著眉頭苦笑:「你怎麼啦?吃錯藥啦?突然問這些……?」
  「我想你很辛苦嘛!給你補補身子呀!」
  「小鬼頭!是不是又想要買什麼了?我猜你不安好心。」媽媽完全不合作,這下我更急了:「你不要管啦!你隨便說一個也好。」
  媽媽笑了起來:「不必啦!我要吃什麼會吩咐你老爸的,再說……」
  此時電話響起來,「嘟……嘟……」媽媽放下碗筷去接聽。我在心裡暗罵:「可惡!完全行不通!」得趕快想個辦法逼媽媽說出來才行啊!
  「你要加班嗎?我知道了,晚上回來小心喔!在啊!我們正在吃飯呢!你吃了沒?」顯然是爸爸打來的。看著媽媽透過話筒跟爸爸說話一臉既放不下心又心疼的模樣,我心裡湧起難以平復的憤恨。放心吧!媽媽就快要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了,這一天就不遠了!但是……我得先完成第一步。
  我心裡焦急得千頭萬緒,眼前的飯菜像是在嘲笑我般,刺眼的橫躺在飯桌上紋風不動,我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嗯?……對了!啊……我怎麼都沒想到……有了有了……啊呀,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


    (4)
  媽媽每天必須吃的……不就是眼前這些飯菜嗎?我真是一時糊塗,答案就在眼前居然都沒發現!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你在傻笑什麼?」此時媽媽已經回座。
  「沒……沒什麼。」就這麼辦……不過……要是爸爸也吃了呢?管它的,這陣子一直到過年前這段時間足夠了。反正,他也沒時間跟我們一起吃晚飯。
  不過到了第二天中午,我已經等不及晚餐了。當媽媽喝著玉米濃湯,我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一口一口的把摻著同樣濃稠的精液吞進肚裡之後,心裡泛起一股異樣的快感。
  「嗯……今天這鍋玉米濃湯勾芡的剛剛好。」可不是,那裡面都是營養的成份,只為你料理的。媽媽接著又盛了一碗湯,湯液沿著碗緣垂下的質感,讓我湧起一種施虐的興奮感……這只是第一步,你就快完全屬於我的了。
  然後晚餐照例又如法炮製一次,往後連續的十天幾乎每天按午餐、晚餐各二次,也許是因為年輕力壯,這樣的步驟我還應付的來。
  半個月之後,不知是自然反應或者是體質的關係,媽媽看起來更加的嫵媚動人,膚色顯然更加白皙紅潤,不過總算有些效果。
  有天晚餐我嘗試不再摻入精液,媽媽卻有些不同的反應:「奇怪?今天的湯頭好像怪怪的。」
  「還是鹽放得不夠?」我暗自竊喜,人一旦養成一個習慣確實難以戒除。
  『習慣精液之後的女性,將明顯的有更好的皮膚和新陳代謝,因為男性的精液裡含高蛋白質,這是對女體最好的天然養分。一旦停止供應,將會頓感患得患失、心情低落,再些時日會有敏感性神經質的症狀。』
  原來如此……第一步不過是要我讓媽媽養成一種類似嗑藥的上癮狀態,這個目的只為了慢慢地控制她。
  『你必須停止再供應她新鮮的精液,在這期間繼續進行第二步:寫信騷擾媽媽。信的內容以不透露自己的身份為原則,盡量挑逗女人的性慾感官,口吻要輕佻、下流,並充滿想像空間,盡可能描寫如何渴望她的身體,但切不可直接寫出器官名稱或俗名。這種方式可使她覺得無安全感、容易猜忌,潛意識裡期待性交的發生。記住!要用信的方式寄給她。』
  寫信?如果用筆寫一定會穿幫的……那就用電腦寫完再列印出來吧!
  於是我寫了這樣的一封信:『美麗高貴的太太,每次看到你漂亮的臉龐,我就忍不住幻想你替我口交的樣子……』
  然後在早上上學途中將信放進郵筒,期待著放學回來媽媽應該就收到信了,不知道媽媽會用什麼心情看完這封信?那平時賢慧端正的臉上,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傍晚回到家之後,我的心情立刻陷入谷底,信並沒寄到……這樣要等到明天了!可惡!早知道就寄限時專送。
  當我懷著懊惱的心情走進房間,整齊乾淨的擺設讓我登時慌了!糟了!媽媽一定幫我整理了房間!我馬上拉開抽屜……還好……書和眼鏡都還在。雖然這次沒被發現,但我實在太大意了……於是我決定將書和眼鏡藏在天花板裡板。
  「媽!你今天幫我整理房間了嗎?」媽媽正在廚房準備晚餐,但他似乎沒聽到我。
  「媽!」
  媽媽恍然回過頭來:「你回來了啊?嚇我一跳。」
  「怎麼叫你沒聽到嗎?」
  「哦……我正在想晚餐要煮什麼湯好呢!你想喝什麼湯?」
  這陣子媽媽特別喜歡弄些有沒有的羔湯……
  「隨便啦!我沒意見。」媽媽今天身著一套乳白的連身裙,臉上還有 ,雙腿穿著絲襪,顯然今天去了什麼地方。
  「你今天去哪裡玩了嗎?」
  「喔!下午去朋友家,就是上次來說你長大了的那個余阿姨啊!她兒子今天從美國回來,她特地邀我去做些菜幫他兒子洗塵……」媽媽突然頓住一會兒又接著說:「說也奇怪……這幾天手藝好像退步了,菜怎麼弄都不好吃。」
  「不會啦!媽媽的手藝最好了,余阿姨一定很喜歡你作的菜,才會請你去的吧!」像嗑藥的人再也沒有吸食毒品般,媽媽顯得心神不寧。
  「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先洗洗手看電視,飯菜待會兒就好喔!」
  望著媽媽的背影我卻有說不出的征服感,在她的身體裡我施放了蠱,然後等它發作,然後被控制的人成為我的奴隸……而且是這麼美麗的奴隸……
  「媽……你記得上次說過如果二選一會選擇我的事嗎?」
  「記得啊!怎麼了?」媽媽轉過頭來看著我。
  「沒什麼……如果換作我……我也選擇你!」
  接著……媽媽愣住了。
  「傻孩子……那爸爸呢?」
  「因為我比較愛媽媽……」
  然後我轉身離開廚房,媽媽微微皺著眉頭的表情,看在我眼裡卻有種被玩弄的快感,這樣是很變態,就因為變態才感到舒服愉悅吧!等到明天……看了那封信,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表情?我不禁更加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5)
  早上臨出門前剛放下手中的牛奶瓶,媽媽異常的口吻讓我忐忑不安:
  「要認真讀書喔!爸爸很辛苦賺錢的。」或許她認為我只是很久沒看到爸爸所以排斥爸爸吧!這讓我意識到媽媽並不是真的可以完全放下爸爸,男人之間的戰爭…….媽媽根本就不懂!
  真讓人厭惡啊!美麗媽媽的身體既不能獨佔,還要跟別人分享……
  腦海不禁浮現媽媽堅挺的乳房、黑亮艷麗的陰毛所佈滿的山丘,每次想到這種情景,此時逐漸堅硬的陰莖更讓我懊惱不已。
  「賤女人……居然把這麼美好的身體浪費了……」自從得到漫畫店老闆的寶物之後,我更加不能按耐對母親胴體的癡迷,我有病而且無可救藥,媽媽卻是讓我 入地獄的禍源,而寶物只是加速我墮落的工具。
  這天放學後,因為作業的遲交,被級任老師留下:「做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但是我一點也聽不進去,我只想快點回到家裡。折騰一個多小時終於離開學校,現在已經比平常晚了許多,坐上公車窗外已經黑了,望著飄逝而過的霓虹燈光,越接近家越讓我緊張……不論如何,快點到家吧!
  回到家之後,媽媽獨自坐在客廳一臉愁雲慘霧……信已經收到了吧!
  「媽……你臉色很難看,怎麼了?」
  媽媽緩緩地擡起頭,似乎還想掩飾:「沒……沒事,有點疲勞而已……飯菜在桌上,快去吃吧。」我放下書包假裝不知情的坐在飯桌前,媽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最近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
  「沒有,幹嘛這樣問?」我繼續演著戲。
  「突然想到而已……」
  「媽你今天有點奇怪……發生什麼事?」我放下碗筷,坐到媽媽的旁邊。雖然明明不安好心,但書上說的:『無安全感、容易猜忌,潛意識裡期待性交的發生……』我想試探媽的反應。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承認吧!快向我承認你收到文句下流露骨的信吧!「你不說我當然不懂,我是你兒子啊!我可以分擔你的不愉快的。」媽媽有點動搖,但隨即又退縮:「我知道你對媽好,大人的事你還是不要懂……」
  看來需要一點技巧才行:「喔!對了!我想起來好像遇過不尋常的人……」
  媽媽立即有了反應:「是……是怎樣的人?」
  「我沒注意……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每次在巷口經常看到他,好像不是這附近的人。」
  「一定是這個人……我怎麼一直都沒注意到呢……」媽媽很篤定的喃喃自語著,停頓了一下又說:「如果他跟你說話記得要離他遠點!知道嗎?」
  媽媽的一本正經讓我暗自竊笑,當真是容易猜忌的很。
  「我知道了。」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
  「別問這麼多,媽有不能說的理由,快去吃飯吧!」好吧!這齣戲才要開始呢!
  當晚我在第二封信上寫著:「美麗的太太,你真讓我魂縈夢牽啊……在你漂亮的臉孔下是不是有個淫亂的身體啊?我的那裡隨時可以滿足你讓你體驗從未有過的舒服快感。」這真是天大的傑作,第二天我聰明的寄了限時專送,然後偷偷的向學校請了假。
  算算時間信應該在下午才會送達,利用上午的空檔我再度來到漫畫店。
  「謝謝你珍貴的寶物。」
  在櫃檯的老闆揚起頭瞇著眼看著我:「喔……是你,我知道會再見面的。」
  「是啊!又見面了。」儘管感謝,但我並不打算將這陣子的事告訴他,媽媽的事絕不能輕易告訴他人。
  老闆也沒多問,臉上只是出現難得一見的微笑:「不要問我書是誰寫的,這是秘密。反正也是別人送給我的,你留著吧!喔……今天剛好有新書,你去看看吧!」
  於是我走進「未成年區」,早上閱讀的人不多,書架上的確有幾本新書。反正打發時間,一時興起隨手翻閱了幾本,不知不覺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告別漫畫店前,老闆叫住我:「你欠我一個故事。」
  「故事?」
  話一說完,老闆乾咳了幾聲:「這樣說吧!這裡的漫畫都是我的作品,我的意思你懂嗎?」
  我就納悶……難怪這裡有這麼多這樣的漫畫,原來……
  「你希望我告訴你關於我和媽媽的事……然後變成漫畫的體裁?」
  我似乎說對了,老闆淺淺的笑著:「你很聰明……換句話說,這裡的漫畫都是真實的故事。」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這樣一來,我在不知不覺當中所看的漫畫內容……都是真的!
  「放心,我不會用真實名字的,除了故事本身的真實性之外,不會有其他的風險,這就是我把『寶物』給你的原因。」
  「這……」這太意外了!
  「我想你會答應吧?」
  這突發的狀況令我一時瞠目結舌。
  告別漫畫店的老闆,我急忙攬了計程車回家。一路上思緒起伏,天底下真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現在後悔似乎也於事無補,反正沒人會知道故事的真實性的。
  到了家,剛好目睹了郵差將信投入信箱,我躲在巷口轉角等著好戲上場。過一會兒媽媽果然打開信箱取走信再走進家裡。我悄悄地從自己房間窗戶「潛」進家中,等著看媽媽的反應。


    (6)
  意外的是媽媽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信則平穩的放在茶盌上,她似乎並不打算先看看裡面寫些什麼。
  約莫幾分鐘的時間裡,媽媽皺著眉一直盯著桌上的信,猶豫一會兒終於還是拆開信,這真是令我無法按捺……
  我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眼鏡!對了!我必須戴上眼鏡,這樣一來媽媽的身體反應便一覽無遺。我快速的奔回房間取來眼鏡,此時媽媽已經放下信紙……看完了?這麼快?
  她仍是紋風不動的坐在那裡,胸前卻起伏甚快,我戴起眼鏡望著媽媽光滑白皙的背部,這樣窺視她赤裸的身體特別有一種興奮快感,我注意到她的乳頭似乎堅硬起來……媽媽動了春情嗎?然後在她臉上出現一抹異樣的表情……我只能說那是異樣,那是我不曾看過的表情,厭惡卻似沈浸其中般享受……沒錯!我發現了她不為人之的一面……
  她隨後站起來將信折好放進信封,我噤聲躲進房門後,她一如平常的走進房間打開衣櫃,怔怔地望著衣櫃內的整衣鏡,然後神情蕩漾的抿著嘴唇,眼裡卻閃爍著光芒。
  「那天……一定是被看到了……」她說完後臉上泛起紅暈……
  看到?什麼看到?媽媽還有什麼秘密?
  她緩緩地將手伸進衣襟,稍微托起雙乳並試著將它們集中在罩杯內,接著分別將乳房相互擠壓,立體誘人的乳溝登時乍現……媽媽滿足而勾魂般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此時她讓我覺得是個嫵媚性感的女人。
  她似乎想起什麼忽地看牆上的鐘,然後微微地一笑:「還早……」接著坐在化妝台前,審慎的擦起口紅……
  此時的媽媽不過是個發情的賤女人……
  我不禁暗想:「才寫第二封信……媽媽就已經有期待性交的傾向,不如直接進行下一步吧!我只想盡快得到她。」沒錯,我要她全身上下都不能沒有我……心神一晃,媽媽已經擦好口紅,暗紅色的唇線性感誘人,她一副要會情夫的模樣真叫我湧起莫名的憤恨……
  我悄悄地回到房裡找出書來:『如果是生性好色的女人,約莫三封信便會有顯著的效果,反倒是平時拘謹、生活呆板的女人逃不出二封信……』
  真是一針見血!
  『下一步要把靜態轉變為動態,利用電話配合信件對母親調情,當然不能被她發覺是自己兒子的把戲,盡可能生動,最好能使她驚恐、慌張,並逐漸習慣聽到、看到淫亂下流的粗言穢語,以啟發她內在的情慾使它沸騰,成功的話她將無時無刻想要手淫,幻想男人的侵犯以滿足被你挑起的性慾。』
  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多麼想要看看媽媽手淫的樣子。
  客廳響起腳步聲,我偷偷的探頭想要知道媽媽在做些什麼……她哼著輕快的調子在廚房張羅晚餐,我感覺得到她心情很好,但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她錯以為被別的男人偷窺後的不倫感所產生的愉悅……
  ……即使那個被她錯認的男人不是爸爸……原來媽媽也可能會跟沒有關係的男人做愛……可惡!你也會跟自己的兒子嗎?如果我跟陌生人你寧可和不認識的男人性交吧……甚至讓他在你身體裡留下骯髒的液體……
  這真是令人氣憤……一旦這麼想,媽媽似乎並不是因為我而感到愉悅,內心有股誤場的醋意湧起,等著吧!總有一天……
  「鈴……鈴……鈴……」電話突然響起,著實讓我嚇一跳!
  媽媽很快的接起來,我偷偷地望著客廳,媽媽的表情很怪……
  「你……你是誰?」她似乎很緊張……
  怪了!是誰的電話?
  「胡……胡說!你到底是誰?」媽媽臉上有不尋常的反應……
  突然腦際響起媽媽曾說:『那天……一定是被看到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我謹慎的拿起房間的話筒。
  對方是個男人,正用沙啞下流的口吻說:「來嘛∼∼我下面有魔鬼,癢得很哩……你下面也有魔鬼吧?」
  「你……信是你寫的……是你對不對?」媽媽的聲音顫抖著,我卻覺得毛骨悚然……
  這傢夥是誰?這……這不是我的計劃嗎?他怎麼……
  「那可是我的肺腑之言……每次看見你搖晃的屁股,我都忍不住想像那裡裸體的樣子……一定很光滑很飽滿吧?美人你說是不是?」
  「下流……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媽媽口裡雖怒斥,卻未掛斷電話。
  「來嘛,告訴我你那裡長什麼樣子?……我只要想到你就硬得受不了哇!」
  「……」
  「你一定知道我雖不見得比你老公幸運,但可是行多了,你沒見過別的男人的吧?只要是男人,都像我一樣下流的,即使是你的兒子……」
  「你住……住口!」這傢夥……!
  「我保證你兒子是多麼幻想跟你來一下……啊……真下流,我也可以當你兒子,只要你形容一下那裡,我會很感激的。」
  我望向客廳,媽媽紅透的臉低垂得只露出頸項。
  「……」
  「很黑吧?還是淡淡的櫻桃色呢?我真想知道啊……美人你就行行好吧!」
  「你不會再打來了吧?」
  「唔……快說給我聽吧!」
  「是……是褐……褐色……」
  媽媽……
  「原來是寂寞的顏色啊……」
  「寂寞的顏色?」
  「你老公很久不曾給你了吧?美人……那裡很久沒給男人舔了吧?」
  這男人雖說著下流話卻讓人不覺得骯髒……一點也沒說出生殖器的名稱……難道他也看過《兒子的遺傳》?我雖訝異媽媽出乎意料的對話,更是佩服這傢夥挑逗的技巧,媽媽一點一滴慢慢地陷入他言語刺激的不倫快感而不可自拔,但這時候媽媽說:「你……偷看……?」
  「是啊……是偷看……但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媽媽焦急起來。
  「美人……明天你會出來吧?千萬記得我多麼盼望你沒穿內褲的臀部……那會使我興奮的無法忍耐啊……」男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媽媽都停滯在那句話上:『沒穿內褲的臀部……』,太大膽了!他勾引媽媽……
  客廳的媽媽緩緩地掛上話筒,怔在沙發上表情錯亂複雜。過幾分鐘她起身再走進廚房,我無從猜測……
  這是始料未及的狀況,被人捷足先登……他是誰?他怎會這步驟的?他從哪看過書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開始慌了,這樣一來……出現了競爭者,以他高段的技巧……我很可能輸了媽媽……不行!我絕對不允許這樣下去,媽媽是我的!!
  我不知所措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像,感覺天旋地轉像要暈了過去……
  一定有辦法阻止那男人的……書?對了!下一步是什麼?
  『就快了!媽媽的身體正等著你的滋潤。在這之前,讓她的身體在黑暗中接受你肆無忌憚的撫摸吧!用你的手輕柔且帶勁的遊走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除了陰部。除了避免發出聲音更必須慎防讓她看到你的臉,只讓她沈浸在你的手帶來的快感,讓她的身體習慣你的手,切記!不可衝動進入……』
  黑暗中觸摸媽媽的……身體?這……這該怎麼做?如果不是我就是……
  可惡!我要搶在那男人之前,要不然我可能會失去媽媽……
  廚房突然傳來「砰磅」的聲響,我趕緊衝到廚房外一探究竟……鍋鏟掉在地上,媽媽跌坐一旁,她的手伸進裙內,臉上似痛苦似快樂的皺緊眉頭,發出「唔……唔……」的呻吟……
  手淫?媽媽的手在敞開的裙擺間不停的搗弄肉屄,她失神斷斷續續的叫著:「下流……下流的男人……啊啊……」然後她不經意扭動腰鼓動下體,那裡似乎奇癢難當……
在我面前,媽媽美麗的臉扭曲變形,那是我從未看過十足淫蕩的表情……我深深地明白一件事,我必須趕快……一定要在那男人進行下一步之前……


(7)
  自從昨天那通電話,我幾乎不能安心的上課,下午我請了假,匆匆的奔回家……幸好!媽媽還沒出門。
  躡手躡腳的從院子爬進房間,四週一片倏靜,不禁有些心虛的探頭張望……隱約聽到細微的說話聲:「你……你下流。」
  又是那男的?我安靜地提起話筒……
  「既然你不讓我舔或許你想舔舔我下面……那一定令人受不了……真糟糕,這麼一想就硬起來了。」
  果然是那傢夥!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打電話來?」媽媽的話裡完全沒有一點厭惡。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驚喜……不是嗎?」說完那男的一陣淫笑。
  「下流!下流!我不要聽!不要再打來,我要掛電話了!」
  「等等……美人……你今天會出門吧?別忘了……呵呵……光想到也許可以在外頭某處摸你那裡,我忍不住想衝進你家把你……嘿嘿……不過我還可以等一等……」
  「千萬不可以!你……你不可以……」媽媽被這男的嚇著了。
  「那你得快些讓我見到你呀……別忘了……我可是已經硬得受不了哇……」話筒一端傳來『嘟、嘟』的聲音,那男的掛斷了電話。
  我也在媽媽掛上電話隨後放下聽筒。
  頓時,家裡一片寂靜,我並不確定媽媽是否在客廳或是房間,於是沈默一會兒我再也忍不住噤聲步出房間……客廳並沒有人影,那麼應該在房間。
  媽媽的房門緊閉聽不出裡頭的動靜,我焦急的想一窺究竟……
  她一定又在手淫了!下賤的女人!只聽了幾句穢言穢語就發浪……來不及反應的同時,房門打了開來……
  「咦!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媽媽有些錯愕,明顯的臉上化了 ,一身酒紅色碎花連身洋裝,裙擺只能剛好包住大腿二分之一,她這根本是送肉到人家口中。
  「有……有點不舒服……所以……」我並不是心虛,反而是嫉妒讓我憤恨難消,就算心虛也該是眼前滿腦響往性交的淫婦。
  「真的?怎麼突然……」她伸手貼住我的額頭:「沒燒啊……」然後露出假意關心的表情。
  「大概是輕微的感冒……你要出去嗎?」看看你有多虛偽。
  「是啊!跟余阿姨約好了。」媽媽倒是掩飾得很好。
  「那……可以順便帶我去看醫生嗎?」這時才看出她眼神裡的不安,果不其然:「不方便就算了!我睡個覺應該就沒事了。」
  媽媽只是愧疚的哄著:「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好好休息,我會幫你帶藥回來的,好嗎?」她現在只是身體一團火熱的蕩婦……
  「嗯,你去吧!」說完我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然後我聽到她出門急促的腳步聲。
  我想也不想緊跟著奪門而出,媽媽正扭著渾圓的臀部走向街口,我亦趨亦近的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並不時的四處張望,也許那男的也在附近。
  媽媽在公園附近閒晃了許久,顯然沒有一定的目的,我更確定她是來會那男的,我也想一睹這人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誰居然盜用我的計劃。
  這樣的社區公園裡,大都是這附近的居民,老頭、中年婦女、小孩……我和媽媽期待的神密人物始終沒出現,直到天色昏暗,我無法在太遠的距離監視她,恰巧她在一張長椅上坐下,我則摸黑躲在後方的草叢,這個距離我甚至可以聽到她的呼吸。
  媽媽安靜地坐著,我屏息的望著她的背影,這時有兩個看似大學生的人走過來,兩人上下打量著媽媽,不時竊竊私語,一個較高戴著眼鏡的先開了口:「你一個人嗎?」媽媽怔怔望著他的臉並未答話,他接著說:「我……我們想跟你交個朋友……」
  原來是搭訕……
  「我已經結婚了。」媽媽似乎也錯認了,沒好氣的回答。
  那兩人碰了釘子,遂尷尬的走開……
  然後我聽見媽媽歎著氣:「我到底在做什麼……」隨後起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我也立即跟著離開。
  望著前方媽媽的背影,在緊身短裙的包覆下,臀部豐滿的鼓起令人犯罪的曲線,露出的一雙美腿勻稱修長的相互移動,像這等尤物,穿梭在夜晚的公園……『讓她的身體在黑暗中接受你肆無忌憚的撫摸吧!』這樣的場景……難道說……這……這是個陷阱!
  突然間背脊發涼,黑暗中隱約的看見媽媽停住腳步……在一定的距離內可以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美人……我等你很久了……」
  是那男的!然後他躲在媽媽身後,同時將身體往她緊靠。
  「你……你是誰?」
  「美人……是我啊……我可是想你想瘋了……啊……你真香啊……」那男人一雙魔掌大膽地在媽媽胸部搓揉,並不時用嘴吸氣,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卻僵在一旁無法反應。
  「你……你放開我……」媽媽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男人更加重手掌的力道:「嘶……美人……你的奶摸起來跟看起來一樣有彈性啊……嘶……喔……你也喜歡我這樣吧……是不是?」
  媽媽只是象徵性的掙扎著:「不……不要這樣……住手……」
  可惡!這混蛋……
  那男的騰出一隻手往下遊移:「你沒穿內褲吧?讓我檢查看看,你是不是濕了……」他的手很快侵略到媽媽的密處,然後搔弄著……
  「不要……啊……」
  「美人你真聽話……誰也想像不到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沒穿內褲上街吧!
  你看……」那男的隨即把手指湊近媽媽的眼前,食指與中指間濡濕著透明濃稠的液體,那是媽媽興奮的蜜汁……
  ……不!是淫液……下賤的女人……下賤……
  「你這樣背叛丈夫兒子,被別人看到怎麼辦哪?不過你興奮了吧?這就是證據……嘶……我忍不住想現在就上你啊……」
  「住手……你下流……」媽媽奮力地推開那只沾滿淫液的手掌,羞愧的別開臉。
  「我是下流……嘶……喔……我興奮了呢……你看……」不知何時那男的已經掏出陰莖,他抓著媽媽的手握住堅硬充血的男性生殖器前後套弄:「很燙吧?
  喔喔……我會讓你忘不了我的……來……讓我看看你的乳頭……」
  說著便粗魯的扯下媽媽的領口從胸罩裡掏出她光滑飽滿的乳房,手指純練的捏著乳頭不停的搓弄……
  那裡是屬於我的!混蛋……
  「喔喔……不要啊……」媽媽近似失魂的呻吟聲令人銷魂。
  我不得不訝異媽媽淫亂的表情卻也同時讓我無法自拔,一方面卻又妒火中燒……難道我只能這樣靜靜地看著這陌生的男人對我心愛的媽媽上下其手嗎?
  「這裡也硬了……你想要了吧?」他使力的壓低媽媽,並抓緊她的頭髮讓她蹲下,然後粗大的陰莖隨即聳立在她眼前……
  「唔……好臭……」媽媽轉開頭,隨即又被強制的轉回來:「這是雄性的香味啊……你舔過丈夫的嗎?」媽媽厭惡的搖搖頭,那男的接著又說:「你真是個壞女人,現在卻要替一個陌生男人口交,你丈夫如果知道他心愛的妻子現在正蹲在別的男人下體前,準備含住他硬梆梆的老二,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嘶……來……張開你的嘴……很好吃的……」
  他猛一挺腰,龜頭即碰到媽媽擦了口紅的嘴唇,媽媽頓了一會兒,緩緩地張開口,然後下額下沈,雙唇徐徐地向前包覆住那男的肉棒……
  我真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那是我的媽媽嗎?
  「對……對了……溫柔的含住它……喔喔……真舒服……喔……」
  這是我第一次看著媽媽口交的模樣,她微蹙眉頭極度的張開嘴來回的將唾液濡濕那男的肉棒,當她往前含進時整個臉幾乎埋進那男的陰毛。
  「快……快一點……唔唔……你很會弄啊……」他彎下腰手再度玩弄媽媽外露的乳房:「喔……淫婦……用力的把熱汁吸出來……嘶……用力……」
  媽媽忘情地吸允他的肉棍不時發出「嘖、嘖」的淫靡聲響,最後那男的托住她的後腦,使勁的前後推拉媽媽的頭:「喔喔喔……好爽……我要射出來了……賤貨……嘶……喔……我要射進你嘴裡了……啊……」
  然後媽媽停止了動作,那男的仰起臉,表情扭曲駭人……
  「啊啊……」不一會兒那男的緩緩地說:「都吞下去了吧?淫亂的女人都喜歡吃精液的……」這像是宣告勝利般。
  媽媽突然『嘔』一聲的吐出嘴裡滿滿的精液……
  「你……」那男的有點出乎意料。
  媽媽低著頭,難受的咳著:「好……好腥……嘔……」
  看著媽媽跪在那男的腳尖前,衣衫不整,半露的乳房搖晃著,還有被掀到腰際的裙擺下渾圓豐滿的肥臀,並不停的嘔吐……就像一隻母狗……只想要性交的母狗……
  「咳……咳……好難吃……」
  我突然想起:對了,媽媽可是已經習慣我的精液了……不是嗎?
  看著媽媽難以忍受的表情,我彷彿得到另一種層次的啟示……應該說是勝利吧!等著瞧……我會讓你為我也做一次的……
……十次……一百次……


(8)
  晚上我在媽媽還沒到家前先回來。不過,我並不是第一個到家的人。
  「看到媽媽去哪了嗎?」爸爸手上提著的話筒停頓在半空中,似乎剛打過電話……
  他今天這麼早回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在他臉上卻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她去余阿姨那了……應該快回來了。」
  媽媽這時應該跟那男的分手了,我真迫不及待看看她見到爸爸時的表情……一個剛偷漢子幹過下三濫勾當的家庭主婦,會用怎樣的心情見丈夫和兒子呢?
  「奇怪……余阿姨說沒見到你媽呀?」
  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淫婦,我看你要怎麼圓謊,這是最好的懲罰,只不過我不是執行審判的人,你沒想到會是爸爸吧!嘿嘿……這都是報應。
  不一會兒,大門外響起腳步……好戲上場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媽媽臉上飄過一抹詫異,不過來不及發覺便消失了。她的鎮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媽媽身後的人影更令我吃驚。
  「繪芬?你……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這個女人笑盈盈的越過媽媽走上前來:「剛跟你掛上電話她就出現了!」她就是余阿姨。
  爸爸臉上的肌肉寬鬆了下來,這麼一來這個女人就成了最好的解釋。
  「這麼巧,呵呵……我還擔心了一會兒呢!」
  「怎麼?懷疑你老婆到外頭會情郎啊?」
  「哈哈……怎麼會,你說笑了。」
  在這虛偽的應對客套過程中,媽媽在余阿姨身後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這太奇怪了,我也才先離開沒多久,這其間……媽媽怎麼也不可能有時間去找余阿姨再返回家來的……很明顯的,這兩個女人在說謊。
  「嗯……怎不叫阿姨?」爸爸完全沒識破這兩個女人的把戲。
  「余阿姨。」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啊……長這麼大啦!你看你們家公子長得真斯文啊!」
  這女人……
  「吃了嗎?老婆不在,我只好自己張羅……」爸爸慇勤的引余阿姨來到餐桌前:「不好意思,我一個大男人弄不了幾樣菜,只好隨便一點……不嫌棄的話一塊吃吧?」
  「經你一說,我倒是餓起來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如果真有隱情的話……這女人的演技倒是非常老練。
  「你先陪繪芬聊聊,我再去弄幾樣菜。」媽媽說完轉頭走進廚房,稍一頓足別過頭來:「傻瓜,站在那幹嘛?進來幫我端菜呀!」
  媽媽再怎麼掩飾也不能遮掩這一身性感緊身的裝扮吧?爸爸要不是裝糊塗就是白癡。
  「喔!」剛剛還跪在地上淫亂的舔著陰莖,這會兒轉眼間又變成賢惠的家庭主婦了,媽媽嘴裡還留著那男的味道吧?不要臉的女人……我可是親眼目睹你在公園露出雙乳的騷樣……
  媽媽一走進廚房便很快把我拉向身邊:「爸爸回來很久了嗎?」
  「有一會兒了。」
  她隨即探頭望著餐桌方向,接著又回過頭來:「他有問些什麼嗎?」
  我搖搖頭:「沒有……怎麼了?」
  媽媽緊繃的肩膀隨即垮下來:「沒事……」她怔了一會兒,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身體還不舒服嗎?要不要緊?」
  現在才假惺惺……心中有股強烈的恨意不自覺的溢滿胸腔,我努力的抑制自己,現在不是時候……
  「好多了……」
  「那好吧!我也忘了買藥……我們先弄幾道菜,待會兒如果不舒服媽媽再帶你去看醫生。」
  「嗯。」
  好一個『媽媽』……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剝開你的衣服,用我的肉棒揭開你淫亂的真面目……
  飯後我率先離開餐桌,憤恨的心情使我一點食慾也沒有,進到房間翻開書迫不急待思索著下一步:『看過媽媽淫蕩的表情了吧?這證明媽媽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都需要被侵犯。接下來她會更頻繁的手淫,同時更加期待那天的事再次發生,但未來的日子卻會讓她失望、無法按奈,然後更主動熱絡地穿著性感暴露的衣物外出,不過前些日子的一切對她來說會彷彿像是沒發生過。』
  這叫做欲擒故縱吧!我慢慢地也多少瞭解了女人一些。
  『當有這些情形發生時,你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將媽媽手淫後沾滿淫液的內褲悄悄地收起來,然後將它噴上自己灼熱的精液,找個時間寄包裹給她,時間越快越好,最好讓她可以嗅到新鮮刺鼻的腥味,你將會看到媽媽伸出香舌舔它的樣子……這時候你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很快地出現在她眼前,讓她清楚的看到你。在這同時你卸下了她「媽媽」這高貴的面具,讓她無法在你面前用這面具自處。』
  我不禁興奮起來……下一步的角色只有我能夠勝任,那麼……那男的再也不能使用同一招了吧?真是天助我也……先是讓她習慣兒子年輕濃烈的精液,再逐步激發她潛在的淫慾,然後騷擾她、調戲她,現在更要讓她無法再用『媽媽』的身份……這麼一來,她也只剩下『女人』天生的情慾……甚至是一個墮落地獄的淫亂女人,最後她終將只屬於我。
  這麼一想,先前滿腔的怒氣不禁煙消雲散。
  不過,思緒隨即轉往余阿姨身上……這女人跟媽媽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走向窗口撥開窗簾,外頭停著那部白色的轎車的確是她的。那麼……媽媽應該是坐她的車一起回來的,心裡盤算著時間……如果媽媽跟那男的分手後隨即打電話給她,她再開著車到公園接媽媽過來,怎麼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出現才對……我沒有答案,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當晚,余阿姨充說很久沒跟媽媽話家常,於是決定留下來住幾天,我心想也好,我也正好有機會解開心中的疑問。爸爸也識趣的到書房去睡,一直到深夜四週一片昏暗,我才悄悄地來到媽媽房門外。
  寂靜中,隱約的聽到兩人細聲的對話:「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我們這麼久的姐妹淘了,還跟我客氣啊?」
  「是啊……這種事也只能對你說了……」
  房裡沈默了一會兒,余阿姨輕聲的問:「你怕嗎?」
  媽媽沒應聲,大概點了點頭。
  「那男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當時黑漆漆的……我沒看清他的臉……」
  「好刺激喔……在公園做那檔事一定很新鮮吧?」
  「其實……我沒讓他那……那個……」
  「你是說沒讓她插進去?」
  「哎呀……討厭……說這麼露骨……」
  「嘻嘻……換作是我,一定要試試那話兒,跟陌生男人搞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沒想到余阿姨竟是這般放浪的女人,話雖如此,她這麼露骨的說著,讓我都硬了起來。
  「真的?你會這麼做嗎?」
  「雖然有點怕……但不就是這樣才刺激嗎?當時黑黑一片,也沒人會看到你的。」
  接著又沈默了許久。
  「他有說再找你嗎?」
  「沒有……他射……以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你想他如果再來找你……我是說,他要求『進去』你會答應嗎?」
  「我……我不知道……」
  然後裡頭一陣嘻鬧聲,停歇之後余阿姨笑出聲來:「還說不知道,你看你那裡都濕成這樣了!」
  「你……討厭!」
  再度一陣騷動:「說真的……」
  「什麼?」
  「我覺得你那寶貝兒子怪怪的。」
  我心頭一凜。
  「喔,他今天有點感冒。」
  「不是……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怪怪的?怎麼怪?」
  「我也說不上來……嗯……你有沒有注意他那裡是不是也長大了?」
  「你不要亂說……」
  「兒子也是男的啊!像我兒子……」
  「你看過?」
  「比他老爸還粗壯呢!」
  「啊……」媽媽一聲輕呼。
  「看看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要你也含自己兒子的!」
  「啊……亂說……好骯髒……你不要再說了!」
  「你從沒這種念頭嗎?像是早上叫他起床時偷偷的舔他那裡?」
  「啊……你不要再說了!」
  我再也無法忍耐,急忙竄回房裡……我需要立即澆息焚燒的慾火,下體充血的陰莖讓我就快忍不住破門而入……那個女人幾乎說出了我邪惡的淫念,這是第一次讓我感覺這麼接近亂倫的邊緣……啊……啊啊……媽媽……讓我插進去吧!
啊……媽媽……余阿姨……讓我幹哪……


(9)
  媽媽早上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眼神閃爍飄忽不定,一定是昨晚余阿姨說的話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也有男人的特徵吧!
  她躲避我的眼神,刻意不直視我,或許昨晚余阿姨還說些我沒聽到的部份。
  余阿姨不時和媽媽互有奇異的眼色,我不禁懊惱自己沈不住氣,如果再待晚一點……突然靈光一閃,我誆說外出去附近便利商店,媽媽只是淡淡地「嗯」的回應,在巷口的公用電話前,我撥通電話回家……
  「嘟……嘟……嘟……」
  一會兒媽媽接起電話,我捏住鼻子改變了腔調:「美人……想我嗎?」
  希望我的聲音不會被媽媽識破。
  「是你……」她大概心慌意亂了!
  按照書上的規則,那男人會短暫不出現,淫亂的媽媽勢必引頸期盼這樣的聲音。我違規破例搶得先機,那男的一定沒想到吧?
  「你的身體很期待我的手指吧?我也一樣啊,我的下面很想念你的嘴呢!」
  「……」
  「你丈夫出門了吧?我真想登堂入室好好享受他妻子的美味哩!」
  「不行……家裡有……有其他人。」媽媽聲音顯得緊繃,她始終沒發覺是兒子在跟她對話。
  「可是我忍不住啊……」
  「你不要……不要再騷擾我了……」
  「美人,你可不要違背自己的身體呀!想到你的奶子我已經硬得受不了了,快點出來讓我消消火吧!」
  能這樣對媽媽說出「奶子」的話,真是有說不出來的快感。
  但我卻想不到媽媽居然回答:「你讓我有罪惡感……」
  「你是指結了婚,唯一的兒子也長這麼大……這件事嗎?嘿嘿……以丈夫的角度,妻子不貞;以兒子的立場,萬萬也想不到媽媽如此淫亂……就是這樣才給你快感的吧?不是嗎美人?」
  「可是我……」
  「可是你的那裡癢得厲害……嘿嘿……對嗎?」
  媽媽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嗯」了一聲。
  「我想你也濕得很吧?今晚我會去找你。」說完我就掛上了電話。
  但我卻擔心著,這樣一來事情的轉變將會跟書上的不同,一方面心裡卻又暗自竊喜,很快……我就可以得到媽媽了。
  回到家,從媽媽房裡傳來微弱嗚咽的聲音,房門鎖著,在自慰吧?不過不要緊,你就快嘗到真正的肉味了。
  我在房外聽著媽媽銷魂淫蕩的呻吟,不禁也套弄起肉棒……喔……賤人……我就快要把這根鐵棒結結實實地插進你的蜜洞裡了……像你這麼淫亂的媽媽也該嘗嘗兒子的陰莖……喔喔……我會跟你一起下地獄的……喔……
  「你濕得厲害啊……」
  這聲音……余阿姨?難不成她和媽媽……
  「……瞧你這蕩婦……快說!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讓你一會兒就濕成這德性……」
  「不要……不要再舔了……啊……」媽媽嬌喘著。
  「是那男的打來的對不對?快說,不然老娘可不輕易饒你。」
  「啊……不要……我說……我說……是那男的。」
  「真是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他說今晚會來找我。」
  「今晚……真的?好大膽啊?」
  房裡旋即一聲浪叫。
  「還說我……你那裡還不是濕糊成這樣……」
  「啊……好舒服……快幫我止止癢……」余阿姨淫亂的哀求著,跟白天那副高貴美艷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光聽她這麼放浪的呻吟就叫人難以把持,如果真能一併連她也上了……
  「喔……穴好癢啊……如果你是男的……我真想讓你干了……喔……就是那裡……唔唔……好美啊……」
  我差點叫喊出來:「讓我干!」真巴不得不顧一切破門而入,好好的狠插這兩個蕩婦……害我在門外直搓著硬梆梆的肉棒,連個影也看不到,這兩個賤女人……都一個樣……啊……
  「喔喔……我的奶子好漲啊……繪芬,快幫我搓搓……」
  「我也是啊……啊……如果你兒子這下跑回來,聽到我們這樣怎麼辦?」
  「我不管了……喔喔……就讓我的穴給他幹吧……要命……好舒服……」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感覺崩潰的快感侵襲全身,這生性淫亂的媽媽……恍惚間隨手拿起媽媽放在客廳的圍裙……啊啊……我一定會幹你的……酌熱的液體瞬間筆直涓射出來。
  房裡的媽媽和余阿姨也停止了呻吟,我們一起到達了虛幻的快感頂端。
  過一會兒余阿姨說:「你剛才說要給你兒子幹你的騷穴哩……」
  「我這樣說了?」
  然後房裡兩人一陣吃吃的笑著。
  「我真的這樣說了?萬一被聽到……」
  「那就給他看看媽媽的騷穴長什麼樣子羅!」
  「要死了……那還得了!」
  接著兩人又咯咯的笑成一團。而我看著裹著精液的圍裙,卻暗自感到莫名的空虛,這兩個女人……今晚會好好的讓你們嘗嘗我肉棒滋味的。
  夜晚來得緩慢,爸爸依舊回到書房去睡,那兩個女人不知睡了沒?牆上的鍾已經深夜兩點,我撐著硬挺的肉棒躺在床上聽著秒針滴答、滴答的響著,應該可以了。我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慎重的彷彿一個儀式般將預備好的絲襪穿戴在頭上,然後深呼吸告訴自己:「現在我要去姦淫媽媽了。」
  或許還多了一個淫婦,反正……腦際裡閃過幾個斷續的畫面,被媽媽發現是我,然後驚動了睡在書房的爸爸,可能被打死,可能會跟我脫離家庭關係……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將熱燙的精液射入媽媽的子宮,這樣她會懷了我的孩子……應該說是兒子的孩子吧!這樣一來,媽媽完完全全都屬於我的了。
  我小心翼翼爬出窗口,接著我再從媽媽房間窗戶進去,我必須把自己偽裝成是從外頭闖進的採花賊才行。
  我在窗外張望著媽媽房裡動靜,媽媽睡在靠窗這邊余阿姨在另一邊,暈黃的燈光並不容易察看兩人睡著了沒,我並息推開窗溜進去,心裡卻忐忑不安的七上八下。
  「管他的,已經到這地步了。」
  緩緩地走進床緣,兩人輕輕地發出規律的鼻息,說也奇怪,我並不急著先從朝思暮想的媽媽開始,反而余阿姨那陌生而成熟的胴體吸引住我。
  我怔怔地望著余阿姨,她算是個崇尚時髦的女人,以一個40左右的女人而言她可以說是風韻猶存,睡衣下不經意裸露出修長勻稱的雙腿,我不禁幻想她的雙乳長的什麼樣子,乳暈是小是大……
  我決定留著昏黃的小燈,好讓我看清楚她被我插進時的淫蕩表情。
  當我將手掌貼上她的小腿,我發現自己在發抖,如果現在被發現就得強姦她了!
  順著小腿而上大腿肌膚的彈性使我眷戀一會兒,我掀開睡衣白色蕾絲內褲映入眼簾,那是一款高腰設計的絲質內褲。
  「另一面應該只有少許布料通過股溝吧!」
  果真是風騷的女人,這樣穿可以防止穿短裙時被看到內褲的形狀。
  我感到褲底的傢夥又更硬了點,這時甚至忘了先看乳房的重要性,直接將手滑進內褲裡碰觸到柔軟濃密的陰毛……
  「再下去點就是余阿姨的肉屄了……」
  我迫不及待的讓手指再下移些,指尖立即傳來女人那裡特別柔嫩的膚觸,兩片大陰唇發達豐滿,陰毛長到肛門附近仍然茂盛異常,這正是我所期待的,這樣的女人該有一個這樣的性器,她在性交時不知是怎樣的表情?
  想著想著我大膽地將手指伸進蜜穴,余阿姨雙眉微蹙地「唔」了一聲,我怕太快驚醒她,趕緊退出手指。
  余阿姨只是將頭側轉過一旁,不知怎地我卻有些失望……
  睜開你的眼睛吧!我會立即將肉棒插進你的騷穴,然後讓你呻吟,讓你銷魂的淫叫聲吵醒媽媽,身為兒子的立場,可以在媽媽眼前性交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快感。
  好,我就先上了你……我再度把手探進余阿姨的下體,忽地指尖一陣黏糊的觸感……
  「這女人即使在睡夢中……?」
  她陰唇中間流出了淫液,這讓我頓時失去方寸。
  「我現在就掏出陰莖……」
  這麼一想,我卻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萬一……他媽的,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在怕什麼!
  我大膽地褪下短褲赤裸著下半身,端詳余阿姨茂密誘人的私處,再看看眼前睡夢中的媽媽。
  「睜開眼看看你兒子怎麼玩你最好的朋友吧!」
  我緩緩地撥開余阿姨的雙腿,這會兒才有機會看清楚女人那裡等待交合的模樣。
  「我會在那裡面射精吧?」我不禁有這樣的念頭。
  思索之間,雙手在她身體外側一張,曲著雙腿俯身在她上方,將自己的下體逐漸的貼近余阿姨的肉屄,直到龜頭頂到柔軟的美肉,稍作並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目視著硬挺的陰莖一寸一寸的插進去……啊……好濕……好溫暖……原來女人肉穴裡面是包覆的這麼緊……
  余阿姨又是一聲輕呼:「喔……」,下一個抽出來的反射動作,讓龜頭著實的磨擦鵝絨般的肉壁滑出,我幾乎不確定是不是已經射精,趁著陽具仍是堅硬無比,我迫不及待再次插進陰道……
  「唔……」真舒服!怪不得媽媽這麼喜歡……
  「喔……嗯……」我逐漸加快抽送。
  不知怎地胯間趐麻的厲害,余阿姨那裡像是有股吸力,原是粗硬的肉棒像是漸漸要被吞進去……啊……正當下體不聽使喚地越來越快,她的雙腿卻緊緊地纏住我的臀部,口裡還喃喃地呻吟:「喔……阿輝……好舒服……」
  這淫婦還以為我是她老公呢!我趁機狠狠地將肉棒插得更深,碰撞出「啪」的一聲!
  余阿姨這時睡眼惺忪的半睜開眼,眉頭深蹙,像是壓抑著聲調:「啊……阿輝……你當真來了……這時候你也……忘不了媽媽的穴味嗎……萬一被發現……喔……不行啊……你忘記了嗎……你想插的是阿姨的穴……不要性急啊……」
  媽媽?阿姨的穴?她到底在說什麼?睡昏頭了嗎?
  「可是……要命……媽媽經不起你這樣搞啊……唔唔……」
  我聽她刻意壓低呻吟,臉上似痛苦般的表情,不禁產生淩虐的快感,騰出雙手扯開她的上衣,兩個豐滿渾圓的乳房,瞬間蹦出,我伸出手掌更是使力的的捏住。
  「喔喔……不要這樣……啊……會吵醒阿姨啊……」
  我顧不得她說了些什麼,只是一味的讓肉棒在她陰道裡不斷來回,恍惚間彷彿聽到她說:「你根本把我當成阿姨了……是不是……不肖子……插我的穴卻想著阿姨的肉體……喔……媽媽會生氣的……」
  她的手指緊緊地陷進我的肩膀,我既痛既需求她的騷穴帶來更大的滿足感,停留在她乳房上的手掌不知覺地更使勁。
  突然間……阿姨……她以為我是她的……兒子?那她說的「阿姨」豈不就是媽媽!難道……那個神秘的傢夥……是她的兒子?


    (10)
  這樣一來,那公園裡的男人不就是……這簡……簡直……那麼媽媽那天豈不是替她兒子口交還把奶子都給他摸遍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頸項一陣發燙。
  「可惡!」我不禁失聲怒罵,下體應聲猛然一撞。
  「啊!輕點……」余阿姨一陣抽 ,望著她皺眉的淫亂模樣,我豈會不知她如何享受我剛剛的表現,頓時衝動的想揭開面罩,讓她也懊惱被好友兒子姦淫的羞愧,但是……這樣我將錯過一嘗跟媽媽性交的大好機會。
  隔璧的媽媽此時仍在睡夢中並側身轉過來,我停下動作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隨即俯身在余阿姨耳旁:「媽,還記得我們是如何計劃玩你身邊的阿姨嗎?」
  「當……當然記得……我正癢得厲害……你不要停啊……」
  「想要肉棒嗎?哼,你再重覆給我聽,待會兒我會好好的餵飽你。」
  余阿姨心有未甘的白我一眼:「還不就是她來我們家裡那天,你說想嘗嘗她胯下的肉味,我不肯,你說要讓你爸知道我和你發生肉體的事,誰知道這麼巧老周就提起什麼『兒子的遺傳』這書來,說有個小孩跟他媽……那個,你不是求他給你拷貝一份,然後照書上說的玩,又要我配合你一起騙她。反正……你也玩過她了,只是你不甘心,還不就天天想著她的騷穴……」
  原來是這樣……老周應該就是漫畫店的老闆了,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先拷貝一份,難怪……如果我真按步就班來,最後媽媽一定變成她兒子的性玩具,太可怕了!
  「我已說了,還不快點用你的壞東西給我止止癢,萬一待會兒她醒來……」心裡一邊產生莫大的顫慄,一邊看著她焦急的扭動下體,肉棒不禁逐漸地萎縮下來。
  「啊……軟下來了……快動啊……」
  「你跟兒子亂倫的秘密現在又多一個人知道了!」
  計劃必須有點改變……
  她一怔:「誰?」
  我拿下臉上的絲襪:「阿姨,你的穴生過小孩還是很緊啊!」
  余阿姨驚愕地臉上鐵青,下意識的雙手掩胸,剛才的騷樣全不見:「你……怎麼會是你?」
  我很快地 緊她的嘴:「吵醒我媽對誰都沒好處……嘿嘿……你以為我是你兒子?我插得太興奮一時忘了跟你說。真不好意思,我本來想的是我媽,你長那麼美讓我受不了……事情到這個地步,我想我們都別說出去才好,你說是嗎?」
  她張大眼直盯著我,卻忘了我的肉棒還在她身體裡,對她來說這是個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不過……你得幫我得到我媽才行。」我想要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放開手:「你懂我的意思吧?」說著我再度將絲襪套在頭上。
  「你……要……」她怯怯地眼珠轉向媽媽,再看著我。
  「像你兒子也不是上了他媽媽?」
  她旋即板起臉:「你不會說出去吧?」
  「如果你幫我的話……當然,別忘了我們也親熱過了,我的小弟弟可還在你洞裡呢!」
  她窘迫的垂下眼。
  我突然有種異樣的興奮感,將陰莖徐徐地向前挺進:「我的可不比你兒子的差,剛才弄得你很舒服吧?」
  她沒回答,我來回再抽送幾回,女人敏銳的肉感使她微微發出「喔……」的呻吟。
  「怎樣?你覺得陰道裡很漲吧?我可是第一次跟你這樣年紀的女人,也許以後……」我沒多說便拔出肉棒。
  「別……」
  我的嘴緊緊地貼上她的嘴唇,然後將眼光轉移到媽媽身上:「我提議現在可以先試試三人行。」
  正當她還沒回過神,我已經掀開媽媽的睡衣,裡頭一絲不掛:「待會兒媽媽醒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不待她回答,我始終沒將目光離開媽媽姣好的胴體,現在我只想清醒的記住接下來的每個細節,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也不一定……媽媽的乳房較余阿姨的略小些,不過形狀呈現飽滿適中,乳頭也秀氣多了。
  此時我才發現要用手去觸摸媽媽的身體,竟然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特別是以男人對待女人的心態。
  接下來的分秒,我腦海一片空白……過去想了千萬遍要如何侵犯媽媽的想法全然記不起來……
  「比想像中難吧?」她看出來了:「不過……就是這樣媽媽的身體才讓你忘不了的吧?」
  她一副局外人似的說著,臉上卻顯得嚴肅:「當小傑第一次把陰莖插進我的身體時,嘴裡還一直嚷著『媽媽我好舒服。』……之後,我才明白當兒子跟媽媽性交過後,什麼女人他也都會想嘗嘗。」
  她的手雖撫摸著媽媽的乳房,神情中彷彿在回想著她兒子跟她的第一次,但我無法體會她現在的心情。
  「看……這是你媽媽的奶子,摸起來好軟好舒服,我的手快要在這裡溶化似的,我想你迫不及待想用你的嘴吸吮她的乳頭吧?還是用手掌結實用力的捏它?
  喔……一旦要再次經歷這樣的過程,我的陰唇都刺痛起來了……快,快讓我看看你會怎樣玩弄她。」
  這女人自個兒搓弄起乳房,她挑起我的淫慾肉棒不經意的又漲痛了起來,心一橫,手掌終於貼在媽媽趐軟的胸前。
  「對了,在乳頭四周像畫圈一樣慢慢地搓揉,最後用兩隻手指摩擦乳頭直到變硬。」
  媽媽的奶子超乎想像的柔軟,自手掌中有股電流通過全身,這一天我等了好久,終於讓我等到了……今晚,我將取代爸爸跟媽媽做愛,然後在她的身體深處射精。
  「你媽媽作夢也想不到現在她兒子的手放在她胸前吧!喔……好淫亂……不知不覺都興奮起來了……真想先跟你來一下……唔……」
  余阿姨一旁肆無忌憚的淫聲穢語,像是濃烈的催情劑,我很自然地伸出舌頭舔著媽媽的乳頭,媽媽的身體起了反應,鼻息加重的吐息,余阿姨更伸手握住我的肉棒上下套弄著:「喔……比剛才還硬呢……」
  媽媽的乳頭漸漸地勃起,看她閉著雙眼雙唇微張,我情不自禁的將嘴貼上,一會兒我忘情的將身體緩緩地壓在媽媽光溜的身上,她「喔……」的發出囈語,竟也張開雙臂環抱著我。
  正當我動彈不得突感陰囊一陣涼意,回頭一看,余阿姨不知何時將臉湊在我和媽媽的胯間舔著,我顧不了許多,掙開媽媽的手臂:「你……」
  「想嘗嘗你媽媽的蜜汁?放心……」她還沒說完,媽媽「嗯」的一聲攤直雙腿,我和她噤聲互望。
  雖然早已有驚醒媽媽的心理準備,一旦要面臨,總有點措手不及。
  但我並不打算就此停住,我離開媽媽的身上,繼而將臉湊近兩腿之間,鼻子竄入一股女人獨特的腥騷味,這是媽媽私處的味道。
  我端詳眼前神秘的美肉,媽媽的陰毛茂盛雜亂的自下腹延伸到陰唇兩旁,肉縫飽滿隆起被發達的陰唇包裹著,性器一帶膚色稍深,這裡……是多少男人想要佔據的地方啊……
  我伸出舌頭像吃冰淇淋般,朝肉縫由下往上舔過陰蒂,媽媽發出輕微呻吟,舌尖登時感到異常黏綢,媽媽銷魂的肉蕊已經溢出淫液,在兒子面前身體仍然火熱的反應性交的渴望,我放膽地將舌尖伸入媽媽溫濕的肉洞蠕動。
  「唔……唔……」她扭動著腰似乎難以忍受,睜開眼吧……「喔……繪芬,別……別玩了……」
  哼,余阿姨正發癡的含著我的陽具,現在可是你兒子,在啜著媽媽發燙的肉屄。
  「啊……我會受不了……喔……」
  時候到了。
  我從余阿姨嘴裡毫不留情的抽出肉棒,堅硬腫漲的陰莖使我感到難以忍受,龜頭猙獰的閃著濕潤的餘光,我手扶持著將它頂著媽媽氾濫的蜜穴,然後強忍著漲痛俯身媽媽耳旁:「現在要將它插進你的穴裡了。」
  媽媽似乎也感到不尋常,悠悠的睜開雙眼,我等著她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她恍惚的看著我:「你……你是誰?你……做什麼?」
  「淫婦……」腰一沈,肉棒順遂的挺進媽媽的陰道裡,異常的緊密包覆感讓人感到暈眩,我不禁閉起眼,好好的感受肉壁帶給龜頭的快感。
  「啊……」媽媽亦仰起頭輕呼,眼前陌生人的肉棒讓她感到震撼,這足以使她清醒的感到身體裡竄進了男人的陽具。
  「喔……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眼前驟然出現余阿姨的臉,「繪芬?你……」她目光停駐在余阿姨赤裸的身體,我並不理會的緩緩地開始抽送起來。
  「你不是期盼他來嗎?我剛才已經被他收服了,現在我是他的奴隸……性奴隸。」
  她忽地吻著媽媽,四片唇火熱相接,媽媽似乎懂了怎麼一回事,不再掙扎地全心回吻著余阿姨。
  這淫蕩的賤女人,把我誤認為心中的神秘人物,竟甘願光著下體讓人玩弄,越想我越是忿恨,來吧!讓我看看媽媽性交時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啊啊……好癢……唔……終於被你插進來了……喔……壞人……啊……偷奸我……」媽媽臉部扭曲不時的浪叫。
  「你看你這賤樣……喔……大聲叫吧……也許你隔壁的兒子聽到也想試試媽媽的肉穴……叫啊……」
  她倏地襟聲忍著。真是淫婦,寧願跟別的男人也不願給我,可惡!
  我發狂地使勁來回抽送,下體碰撞出「啪、啪、啪」的聲響,這下我已經不介意會吵醒爸爸,反而媽媽有所顧忌的雙腿緊纏我的腰際。
  「你們不要只顧自己爽啊……」余阿姨心知這是母子亂倫,更加忍不住心中慾火熾焰,竟將整個肉屄貼到媽媽的嘴上,兩個中年女人一上一下的形成極端淫靡的亂交畫面。
  身為年輕人的我又豈能鎮住爆發的獸性,雙手猛抓媽媽的蠻腰,肉棒失去控制的粗暴抽插媽媽鮮嫩的肉穴,媽媽一會兒弓著腰一會兒舔著余阿姨下體,我們三人忘情的陷入這場淫交當中……
  「唔唔……我要高潮了……喔……我不行了……你插得我要死去了……啊啊啊……」
  「快給我舔啊……不要停啊……」
  這當頭我根本顧不得她們,理智早已埋入身體深處:「賤女人……平常一副高不可攀……衣服一脫浪得跟妓女一樣……看我插死你……插死你……」
  「用力……用力……干我……罵得好……我淫亂,我不要臉……干死我……啊……」
  「怎麼樣……爽不爽……」
  「好爽……喔喔……你真是會插穴的壞蛋……喔……」
  余阿姨忽地一陣痙臠,全身虛軟的癱在一旁:「好……好美……」
  媽媽更像一頭野獸般雙手揪著乳房:「啊啊……啊啊啊……喔喔……」
  不一會兒,腰際斷斷續續地泛起一陣陣趐麻,全身肌肉漸漸僵硬繃緊,余阿姨見狀,臉上獰笑:「要射了嗎?呵呵……把你滾燙的東西射進媽媽的子宮裡去吧!」
  我再也忍受不住沈沈地低吼:「喔喔喔……」
  「給我……全部射進來給我……啊……要死了……我要死掉了……」
  接著馬眼一開下腹產生一陣抽 ,終於……我的精液已筆直地射進了媽媽的陰道深處。
  「啊啊……喔……」
  「啊啊……好燙好舒服……」
  此時余阿姨突然縱身來到身旁:「看清楚究竟是誰幹得你魂都飛了吧!」
  我還沈浸在涓射之後的趐麻快感,來不及反應,她很快地扯下了我頭上的面罩……
  「你……怎麼……怎麼會是你?!」
  媽媽瞳孔裡有我的倒影,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不要怨我,這樣我們都扯平了,我必須確定你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
  這賤女人竟留了一手……
  她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媽媽詫異的臉上:「沒錯!你淫亂的樣子都被你兒子看到了,現在他的肉棒還插在你身體裡呢!」
  聽她宣判似的一說,腦海登時清晰的閃爍著『亂倫』的字樣,越來越大……而我長久以來的邪念卻獲得最大的滿足,我不禁笑了出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
  余阿姨緊張的隨即打斷我的笑意:「夠了!再笑下去,你爸爸就要被吵醒了。」
  提到爸爸,媽媽像似魂魄歸體突然意識到現狀的不可置信,滿臉脹紅加上羞愧無地自容,使她淚水如潰了堤的嗚咽起來。
  現在哭已經太晚了,米已成炊。
  「媽,這一切都是真的,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怪我。我…我只是想要陪著你,只有我們兩個,我可以照顧你可以滿足你的需要,這樣不好嗎?」
  她還是哭,雙手掩著臉。我貪婪地望著她的乳房隨著抽慉顫動著的美態,雙手不聽使喚的拂過雙峰並緩緩輕捏乳頭。
  媽媽並未阻止我,而她的無能為力更助長我甦醒的淫慾。乳頭在手指間漸漸勃起,媽媽意識到我的陽具還在她的穴裡溫存,而它開始又硬起來,她終於停止哭泣並抵著我的腰來表達她的不從。
  「媽,你感覺到了嗎?我那?又硬了,你看,我可以比爸爸更像個男人照顧你。更何況,我們剛剛已經…你不是很舒服嗎?以後只要你想…」
  她雙手往前推,眼眶裡還兜著淚:「不要,我們不能這樣…」
  我抗議而像徵性的稍稍猛力往她體內挺進寸許。
  「但是我們已經做了!你現在更像我的女人,你看!你難道可以說不喜歡我給你的感覺嗎?你剛才難道沒有高潮嗎?」
  聽我這麼說,媽媽噤聲不語,強忍住身體的反應,這是她此刻僅能做的抗爭。山不轉路轉,我別過頭對余阿姨說:「余阿姨,你為什麼不乾脆告訴你這位好姐妹,她今天在公園含進嘴裡的是誰的棒子?她當時浪蕩的表情,我全都看到了。」
  媽媽難掩訝異扭頭望著一旁的余阿姨。
  「繪芬…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余阿姨瞥我一眼,無奈的點頭如搗蒜:「不要怪我,那…那是我兒子。他喜歡你很久了,我阻止不了。」
  真相永遠是那麼的殘酷,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媽,你應該聽她說說最精采的部分。余阿姨,別賣關子了,你趕快告訴我媽你跟自己兒子的好事吧!」
  余阿姨低垂著頭不發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答案也勿需多說了,媽媽瞪大著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不如我來說吧…」
  我猛然再度壓上媽媽赤裸的胴體,雙唇貼緊她的唇瓣,毫不遲疑的把舌尖竄進她的嘴裡,然後粗魯近似強暴的狠狠地品嚐與媽媽打啵的美妙滋味。一方面,回神的肉棍再次活躍,緩緩地挺進抽拔。
  直到我離開她的唇,她一臉迷亂的看著我,似乎已經弄不清楚我到底是誰,該是痛苦還是對身體的情慾坦白。
  「你的好姊妹也跟兒子搞上了床,就像現在這樣。噢…媽,你怎麼那麼傻,這是她布的局,她想要讓她兒子上了你,就像現在這樣。清楚了嗎?像這樣…她只為了滿足兒子的獸慾,就可以犧牲你,那麼…你又為什麼不能滿足你兒子呢?」
  我施了勁加強了活塞運動的力道,媽媽倉皇的望著我,似乎想要逃,但雙手卻緊箍著我的脖子,母子四眼交錯,她眼裡已然失去了方纔的堅定而無力逃避。她此刻的思緒紊亂,生理慾望正無情的侵蝕她。她緊盯著我的瞳孔,彷彿正揪緊唯一給她方向的線索。
  「舒服嗎?媽媽,你舒服嗎?這粗大的肉棒是你給我的,你該好好享受它帶給你的歡愉,對不對?」
  我邊說著並一邊加快抽插的速度,媽媽時而閉著眼時而睜開沈重的眼皮,眼神已然渙散,意志逐漸消逝。我知道,她體內的慾望正像海嘯襲來,她現在連逃離的勇氣都沒有。
  「噢…噢,媽媽,你可知道我想這天想了多久?現在…媽…我終於跟你結合在一起了。我好幸福…好快活…媽媽,你喜歡嗎?」
  她忽地貼緊我,雙手摟住我的腰,聲調羞澀但細微的在我耳邊呻吟著:「傻孩子…媽媽喜歡…我喜歡…」
  媽媽愉悅的音調對我來說是最強的催情劑,我忘情地衝刺扭動。媽媽在耳邊不停地嬌喘著:「噢…好舒服…孩子…媽媽什麼都給你了…」
  「我比爸爸好嗎?你說…你告訴我…」
  我雙手托起她的臀部讓她的下體與肉棒貼合的更緊密,然後發起狠沒命的狂抽猛送。
  「啊…好深…」
  「你說…你快說…誰比較好?」
  我的五指大軍在她雙峰上使勁的掐牢,媽媽披頭散髮,表情痛苦的匐在我肩頭,上氣不接下氣的低吟:「你…你好…我快了…啊啊…我沒有…試過這麼深的…要…穿了…」
  她現在拋開了母親的尊嚴,完全只剩下女人的軀殼,毫無牽絆的對我低吟著她肉體上的欣慰,對我形容她在我身上體會到的一切。
  「哦哦…好深…」
  媽媽軀體忽地抽慉輕顫,她高潮了。
  「啊…受不了…到…到了…」
  耳邊不斷傳來媽媽彌足珍貴的淫叫聲,下體一陣哆嗦,我癡癡地抱緊她:「噢噢…我…我射…射了…」
  我兩母子緊緊擁住彼此。
  喘息間,我似乎瞥見余阿姨在一旁著衣並暗自落淚,不管她們母子如何卑劣…現在那些已經無關緊要了。我可是累死了,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    ****    ****
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床上只剩一室淩亂的被單,上面還有雲收雨歇後點點沾汙的痕跡。
  瞥一眼床頭的鬧鐘,六點多了。
  這不是夢。我昨晚確實在這裡跟媽媽結合了,低頭看著跨間的軟棒,那緊湊溫暖的穴感餘韻未消。
  我四周張望,心想余阿姨應該沒臉留下來了,那…媽媽呢?
  我拉起褲頭胡亂披一件上衣衝出門外,廚房傳來聲響,我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媽媽似乎在煮粥,從背後看去?什麼異樣。
  我注視著她背影成熟嫵媚的體態,沿著腰延伸而下的弧線及兩片渾圓的臀瓣,對於昨天發生的事還是有點不真實感,那就像是一場美妙的春夢而已。
  我害怕一出聲就將這場夢打回原形,猶豫半晌,嘗試地喊了一聲:「媽。」
  她沒任何反應,我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沒聽到嗎?
  昨晚的事那麼真實應該不假,她若把這件事告訴爸爸那可就全功盡棄!
  回頭細想,媽的,肏都肏了,兒子這根肉棒在你下面來來去去定當讓你忘不了甚至意猶未盡才對,這檔事兒子比老子有能耐多了,她昨天何嘗不是欲仙欲死?
  想到這我定一定神決定再試一次:「媽。」
  她還是紋風不動杵在那掀鍋弄鏟。
  我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該不會吃完這頓就要把我趕出家門吧?』這樣瞎猜也不是辦法,眼看該是上學的時間,索性先跑去淋浴洗乾淨,就算有什麼事只好等回來再說。
  甫走出浴室就看到她獨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點。
  我不敢造次,匆匆喝完一碗粥準備出門上學去,才走來玄關就聽到她的輕喚,我一時沒聽清楚便轉過身來,媽媽佇立身後面有難色卻欲言又止。
  「來了來了,要叫我不要再回來了嗎?」
  我一顆心就快蹦出來,正想說些什麼力挽狂瀾,她緩緩走過來兩手忽地環住我的頸子,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媽媽已然送上香唇,舌頭同時像滑溜的泥鰍在我嘴裡輕攪,我感覺到她柔軟的胸脯毫無保留緊貼著我,跟以前抱我的方式截然不同,我興奮不已回摟著她,就在色授魂與之際,早已堅硬如石的肉棒情不自禁往她底下衝撞,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
  發現是我胯下不爭氣地撐起了帳篷,她忍不住吃吃的笑:「一大早就這幅惡狠狠的色樣,跟公狗一樣。」
  但很快她就感到不妥,也許是想起了昨晚她跟我幹的好事,現在這種說法分明意指自己是母狗,不禁滿臉漲紅收起笑容。
  這幾下的光景,讓我對媽媽的觀感有了大幅的改變。今天早上,我發覺她看我的眼神像是打量男人,時而羞澀靦腆時而悶騷嫵媚,每一個眼神似乎都有話要說。
  得到她的身體無疑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如果不是躍進就是墮落,不過…不論如何我都甘之如飴。
  想到這我忘情的解開拉鏈掏出肉棒,在她面前緩緩地套弄著。
  「媽,我硬得難受,你…」
  這是她第一次赤裸裸的瞧著兒子的陽具,或許畫面的衝擊太大,她沒意識到閃躲,視線始終沒自我那部位移開。
  打鐵趁熱,我靠過去拉起她的手腕讓她的手指套住我熱燙的陰莖。她僵直的只是握住沒有任何動作,於是我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使力讓她蹲下,兒子青筋暴露的大棒子登時在她眼前一覽無遺。
  「媽,你幫我…」
  我扶著她後腦讓她的嘴逐漸靠近下體,直到她張嘴就能含住龜頭的距離,她雙頰泛紅擡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我,我努力睜大雙眼期待媽媽能為我口交的歷史性一刻。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媽媽終於用舌尖輕巧地舔著我的龜頭,然後雙唇微闔似是在確認味道,她給了我一個白眼好像是說:「味道好腥。」
  接著才輕柔地又舔又吸的吞吐起來。我受寵若驚,通體舒暢的感覺令人難以抵受,忍不住發出低沈的呻吟:「喔…喔…」
  我撫著她的臉頰,欣賞她正專注為兒子口交的畫面。誰也想不到,我的媽媽大清早就在門口以這樣的方式送兒子上學。
  「啊…媽媽…我好舒服…噢噢……」
  她稍一停頓,眼神蕩漾著,然後解開胸前衣襟頭兩個扣子,接著纖手往外輕扯讓衣領敞開,胸前深邃的乳溝登時立現,她白皙渾圓的雙乳映入眼簾,這樣豈非給我大大的加菜了。
  媽媽旋即又含住了我的棒子繼續吞吐,直到她嘴裡發出「啵滋、啵滋」的聲音,我忘情地揪著她的頭髮,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烈的前衝後推。她也不抗拒,一副任君擺佈的模樣,這樣的刺激怎地受得了。
  伴隨我的嘶吼,精關猛烈收縮,濃烈的精液全數射進她的嘴裡,媽媽顯然不曾吃過男人的精液,大量的乳白液體自嘴角溢出,她慌忙托起手掌承接,一時沒主意該怎麼處理,只好皺著眼眉咕嚕一聲全數吞進肚裡。




  我漲紅著臉喘氣,媽媽一邊抹乾嘴角溢出的殘液一邊故作生氣的模樣:「量這麼多,媽媽差點被你的東西噎死。」
  她嘟嚷著卻忘了扣上衣領,一對渾圓堅挺的乳房隨著她的肢體動作不斷在眼前晃蕩,我方才經歷男女性愛的洗禮不久,又正值年輕力壯哪能抗拒這種誘惑,不消一會兒底下又硬了。
  她望見我又有了反應當下愣住。
  「你剛剛才…怎麼現在又…」
  大概是因為母子多年,在我面前每每說到關鍵的字眼她就會自動略過,我突然覺得若能讓她在我面前露骨地淫聲穢語,對於媽媽這個角色也具有一大征服的快感。
  「媽,你也濕了對不對?」
  她聽我對她說出這麼露骨煽情的詞句,當下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才…才沒有。」
  「那我檢查看看。」
  我迅雷不及掩耳的欺身將她往牆上壓制,她驚嚇不已雙手死命往我身上推,我略彎腰撩起裙擺往她雙腿之間摸去,果然內褲早已濕漉漉一片。
  她難堪的別過頭,對於自己奮力抵抗也無濟於事似乎感到懊惱。
  我手指鑽進底褲在肉縫外緣來來回回地撫弄,媽媽此時除了努力夾緊雙腿之外,臉部的表情也逐漸扭曲,鼻息越發沈重起來。
  「媽,別氣嘛,都是你太美了我才受不了,要不這樣好了…」
  我稍一頓,手指朝蜜穴洞口輕壓接著說:「你告訴我這裡叫什麼我就乖乖上學去。」
  媽媽羞澀的吐不出半個字來,我耍賴皮的說:「還是你現在給我,我就不問了。」
  她咬著下唇搖著頭:「不…不行,會被人聽見的。」
  「那你告訴我這裡叫什麼?」
  我邊在手指上加重揉弄的力道,媽媽忍住不敢呻吟,艱難地說:「好,我說…不要這樣…」
  「你快說,我上學要遲到了呢。」
  媽媽底下都濕了一大片,我也快要按耐不住乾脆挺槍就上的念頭越來越大之際,聽見她嬌喘連連:「穴…那?是…穴,你…你快住手。」
  我殺紅了眼,怎肯如此輕易就鳴金收兵,只好又耍賴:「你喜歡兒子的肉棒對不對?快說,媽你快說呀…」
  媽媽似乎瀕臨發狂邊緣,渾身顫抖著像是非常難受:「我喜歡…對…大肉棒…啊…可…可是現在不行…你不要逼我…」
  「你喜歡兒子肏對不對?肏哪裡?你說是肏哪裡?」
  「啊啊…我快不行…快放手…」
  媽媽失神般的晃著腦袋,一會兒又緊促眉頭雙眼泛著異樣的神采,我感覺她快要失去理智。我抓著她的手套弄硬挺難忍的肉棒,任性的語帶威脅:「你不說我就在這裡把這東西插進去你那。」
  「我說…我說…喜歡…喜歡兒子肏我的穴…我喜歡你的肉棒肏我…盡情地玩弄我…插穴的小哥哥…癢啊…癢…」
  她斷斷續續終於說出我滿意的字句,嬌軀幾下顫抖之後癱軟在我身上,表情痛苦又像是意猶未盡,緊閉雙眼再也無神理會我,從她的反應我猜想她方才在我手指的挑弄下經歷了一次短暫的高潮。
  我攙扶她在客廳沙發上躺下休息,她看起來雖疲累但慵懶的瞥我幾眼,加上她衣衫不整,酥胸露出大半,眼前除了蕩婦哪裡還有媽媽的影子。
  「瞧你的眼神,看什麼?」
  「呃…沒什麼…」
  她的笑容裡蘊藏異樣的神采,卻沒有多說什麼,我想了想卻知道我瞞不了她,畢竟她是媽媽,知子莫若母,在她眼前我無法真正掩飾心裡頭的想法。
  這答案在彼此心中是心照不宣了,媽媽是個成熟的大人,人生閱歷比我豐富,我越是保持沈默越是顯得赤裸裸的無所遁形。
  半晌,我發現媽媽低垂著的臉頰越發嫣紅

,她的手在我眼前忽地緩緩地掀起裙擺直到兩腿之間的私處乍現,那佈滿濃密毛叢的恥丘下已泛起晶亮珠光,春水氾濫使得那?濕漉漉一片,這光景令我難以把持,甚至是呼吸都很困難。
  「看,你不是很想看看媽媽的穴長什麼樣子?這裡…」
  她邊說邊用手指輕柔地撥開穴瓣,粉嫩濕潤的肉壁登時立現,我感到窒息。
  「你就是從這裡來的,但剛剛被你那麼一弄就…濕透了。」
  稍一頓,她雙眉微蹙姿態撩人的繼續說:「想聽媽媽呻吟的聲音…或聽我說些淫亂的字眼,把你的…放進這裡好好使力,媽媽狂亂了變成蕩婦了就會說了…」
  我只感到下腹已是星火燎原,快進入失控的境地,她見我一臉急色,吃吃一笑突然放下裙擺,接著在我耳旁以幾近聽不見的聲調喃喃吐息:「別急…晚上看戲,看壞兒子肏媽媽,你想怎麼演就怎麼演,好不好…」
  我哪等得到下午放學,恨不得現在挺槍就上。
  「媽我等不了,我現在就…」
  媽媽搖著腦袋意外有些悲慼的輕歎起來:「別這樣,傻兒子,如果凡事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媽媽害怕自己很快會變成貨真價實的蕩婦。有一天或許就要…人盡可夫,你還小但終究是男人,連媽媽都搞過了,在這天大禁忌的事之前,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同樣的,我雖是你媽但也是女人,跟兒子都上過了床,還有什麼需要矜持的?」
  說著她淌下兩行清淚,我的慾火被澆熄了大半。
  確實,對於亂倫的事我想得太少,媽媽那種女人纖細的感覺現在的我無法體會。
  我們昨天正式讓彼此的母子關係劃下了休止符,現在正要開始新關係的發展。從現在開始,她不再只是媽媽,我們有了肉體關係,我得到了她的身體甚至是她的一切,現在眼前唯一的障礙只剩她的丈夫-我的爸爸。
  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我是應該給她時間調適,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經歷數小時度日如年的折磨,總算到了放學時刻。我早已不記得課堂上的內容,滿腦子都是媽媽白皙誘人的胴體,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討厭上學的。
  離開學校我就往家的方向飛奔,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媽媽的聲音:「又要出差?嗯,看來那也沒辦法…」
  聽起來像是媽媽正在跟爸爸通電話,我靜悄悄的自背後摟住媽媽,貪婪的嗅著她的體香,她嚇了一跳幾乎要把話筒掉落,一發現是我恨恨的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淘氣的在她耳邊細聲地說:「想死你了。」
  媽媽無暇回應,我大膽地摸上她堅挺的豪乳,她只能騰出單手做出象徵性的抵抗,趁她得小心應對爸爸的問答,我得寸進尺的將她身子扳轉面對我,同時撩起上衣快速地為她解除胸脯的束縛,一對大奶立時應聲蹦跳出來,她大驚失色不經意「啊」的一聲,旋即揮著手猛搖頭示意我停手,一邊還說著:「我會注意,你放心…沒事,我沒事,只是剛剛看到一隻蟑螂而已。」
  我朝思暮想的胴體就在眼前豈能說停就停,我這只『蟑螂』貪婪的張口就含住乳頭,舌尖不住在乳蕾四周挑逗著,媽媽皺著眉看起來很辛苦的忍耐著,但這樣反而更刺激她的性慾,不一會兒,乳頭果然異常挺拔。
  「孩子快回來了,大概在路上了…嗯嗯…」
  他們的對話似乎快結束了,我見機會難得只得加快動作,索性扯開媽媽的底褲,那肥美的蜜穴恰似含苞待放的花蕊在召喚我,我二話不說解開拉鏈掏槍就位,待分開媽的雙腿至適當的角度,稍一瞄準,腰一沈,肉棒毫無阻礙便進入媽媽的身體。
  她抿唇閉聲不敢發出聲音,似乎知道不能阻止我的侵犯,只好配合地將上身前傾讓臀部上擡以利我的推撞。
  媽媽的穴內濕潤而溫暖,這還是第一次和她采背交體位,肉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實包覆感。我低頭盯著她兩片碩大的臀瓣因劇烈的撞擊產生美妙的震動,陰唇則因吞吐我堅硬的陽具一進一出顯得張合頻繁,此時的畫面煞是銷魂好看。
  她原本打算阻礙我的手現在只能拿來摀住自己禁不住呻吟的嘴,我扶著她的腰狂抽猛送,一時也顧不得這個時候會不會有哪個冒失鬼跑進來撞見,只得賣力的在媽媽身上發洩我原始而猛烈的本能。
  恍惚間聽見媽媽說著:「好…好啦…我知道,三天後我…我會記得去接機…嗯…就…就這樣…」
  話一說完,她顫抖費力地掛回聽筒後,終於發出撩人的淫浪聲:「壞…壞蛋…啊啊…你這樣是…是想搞死媽媽嗎…啊…頂到了…我忍得好辛苦…我怎的生出這個壞傢夥…」
  她越是淫糜發浪越是為我助興,彷彿是戰鼓號角令人欲罷不能,我索性往她碩大的臀部上「啪啪」地擊拍數回,瞬即留下殷紅清晰的手掌印,誰知媽媽非但未感覺痛楚卻越發浪蕩起來。
  「噢…來…來吧…盡情地搞我吧…來…把堆積一天的慾望都往我…我身上發洩…寶貝…小丈夫…啊啊…噢…」
  媽媽一瞬間什麼矜持都放得一乾二淨,忘我的的銷魂蝕骨騷樣,一副任我馳騁的淫態。
  「看你這騷樣…賤媽媽…肏死你…肏死你…」
  電光火石之間腰一放猛硬是把媽撞得佇立不住,她不得不俯下身去,下半身頓時失去支點的我也不得不依勢往下壓,霎那間遂便成了媽媽俯身趴在地上,我整個人疊在其上。
  體勢瞬間劇烈的改變致使肉棒以不同的角度往穴心頂去,只聽媽媽「啊」地一聲嘶喊,我一驚停下了動作,豈知媽媽感受不到鑿刺的力道,竟又扭了扭腰焦急著撒嬌:「還…還不快動…等什麼呀…」
  我見她沒事心一寬,才發現肉棒這下被包裹的緊緊地,肉壁毫無間隙的緊實感令人心神俱爽,我兩手撐住上半身,動作較小但更頻繁的抽插起來,這樣反而增加了彼此肉與肉的摩擦係數,不消一會兒,媽媽嬌喘連連直要斷了氣似的:「不…不行…媽媽這下受…受不了…要死了…啊啊啊…」
  媽媽委實是名性事尤物,她的性慾一旦被挑起,體溫即顯著上升,除了皮膚顯得白裡透紅之外,穴壁亦意外緊密有彈性,大概是爸爸近年少與媽媽行房這下便宜了做兒子的我。
  更重要的是,被挑起情慾的媽媽對於性愛的配合度超乎意料的好。
  幾分鐘的活塞運動之後,我讓她改為仰臥並將玉腿分張,我愛憐的親吻她,望著她充滿渴望的臉龐,她一手下探握住我濕滑粘稠的肉棒引導至洞口,迷亂且嬌嬈的說:「來…我要你進入媽媽這裡…好兒子,讓我高潮吧…」
  我奉命攜槍前挺,媽媽穴洞濕滑肉暖,龜頭不住前後抽鑿,彼此下體交合撞擊處不斷發出「啪啪」的聲音,媽媽已經失神放蕩。
  「好舒服…啊啊…好兒子你這肏媽媽的好兒子…唔唔…好久沒這麼美了…好美…好爽…」
  她呻吟一會兒竟轉為嗚咽:「嗚…我什麼都給了你…奶讓你摸了…穴讓你插…不…不要…你這壞傢夥不要…你不要玩了就不愛了…」
  正當她呢喃不知所云,我感到那尾聲一注差不多要來臨了,猛的緊掐住她飽滿的奶子仰頭低吼。
  「啊啊啊…好裡面…好深好深…快了…我要來了…」
  我亦接近潰堤,俯在她背部兩手托住她纖腰,下腹則沒命的往穴心衝擊。
  「啊啊…媽媽…我也快了…要射了…我要射進去了…」
  「不行…你不能射…射進來…媽媽會懷孕的…」
  她見我越發使勁知道攀頂時刻近在眼前,似舒爽又著急又狂亂的越發語無倫次起來:「啊啊…不…快拔出來呀…媽媽不能…你…喔喔…唔…裡面好酸好癢啊…射進來…都給我…滿滿的…不不…快…拔出來…絕對不行啊…」
  這時哪裡能聽進什麼,在本能的引導下,我忘情的插入那本是我出生之處,一股濃厚暖熱的精液自我的體內脫出,繼而筆直的射進媽媽的子宮深處。
  媽媽與我同時嘶喊出聲,並不顧一切交纏彼此的肉體直至力衰。
  「啊啊啊…媽媽…媽媽…」
  「喔喔…不…不…噢…好燙…噢噢…」
  媽媽嬌嫩的身軀不住顫抖,仍在她體內的命根子承受了一波又一波來自肉壁四面八方不規則的收縮與夾擊,那滋味妙不可言非常受用,像是要淋漓盡致地將汁液搾乾似的。
  我趴在她背上休息一會兒才不情願的抽出疲軟的陰莖,我抱著她轉過身來仰臥好喘氣,媽媽見我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即恢復氣力大為感歎:「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媽媽…累的要死了…」
  這一轉身,媽媽肉蕊旋即流出了乳白的精液,她想起這件事不住叼念:「你這壞孩子,你想把媽媽肚子搞大是嗎?萬一有了,你爸爸那邊我該怎麼跟他說?說是兒子給他戴的綠帽還是…」
  她說到這不禁哽咽,我也沒想那麼多,一時也慌了手腳信口胡說:「那…如果有了就想辦法生下來好了。」
  她怨懟的白我一眼:「要死了,還要我生,我才生了你這個就把我搞了…」
  她這麼一說我不禁一愣,對啊!如果像我一樣把他媽也搞了呢?媽媽想不到我會認真思考一句戲謔的話,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我恍然回神也覺得莞爾,母子倆就這麼半裸著相視而笑。
  接下來的日子,媽媽和我的關係亦母亦妻,隨著爸爸意外地被公司調派歐洲駐地擔任管理職之後,媽媽與我更經常出雙入對夜夜交歡。我們的性愛遊戲,漸漸的走出戶外,我們在百貨賣場裡露骨調情,或是轉戰暗夜公園角落吞噬彼此,更嘗試過讓媽媽穿著過分裸露的服裝走在公共場合,滿足我意淫的幻想。
  媽媽對我百依百順,說是我專屬的蕩婦也不為過,只要我想她都願意嘗試。除了走後門媽媽堅決不肯之外,更為了我勉強接受與幾個熟女愛好者視訊網交了幾次,她做是做了卻換作我不捨得她繼續下去。
  這樣的日子雖然曾令我對父親感到愧疚,但不到半年的光景之後,爸爸竟在當地發展出外遇事件,最後他與母親平和的協議離婚結束了數十年的夫妻關係,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束方式。當媽媽終於不在是「他」的太太那天,我們母子也就正式過著名實皆是的夫妻生活。
  直到媽媽孕事的消息傳來,我們才暫時中斷了這段夜夜水乳交融的甜蜜生活。
  而余阿姨與她寶貝兒子,則在那晚之後再也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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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我和媽媽的故事分享給漫畫店老闆,我可以看出這詭譎而低調的男人兩眼裡閃耀的異彩連連。
  「這麼說,你當真把你媽媽搞上了床。嘿,這可是個精彩的故事。」
  他稍一頓,側著臉像是在思考什麼,半晌才說:「故事總該有個名字,我想了想,你覺得『兒子的遺傳』怎麼樣?」
  我微微笑著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外篇:我的雪姐


  第01章
  星期天,私立專科學院校門口人群活絡,青年學子三五成群,嘻笑聲此起彼落,五顏六色的汽球串連起半圓形拱門,許多家長穿過拱門徐徐走進校園,這是一場學校主辦的園遊會畫面。
  越過川堂之後,校園內洋溢一片年輕活潑的景象,各班級學生都在劃分區域的臨時帳篷裡搭起各式攤位,每個人各司所職忙得不亦樂乎,不時與穿梭在各個攤位人群的互動,形成校園獨特的熱鬧氣氛。
  望著窗外的生動景象,校長室內的凝重氣氛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雪姊姊不禁歎了一口氣,坐在對面的校長察覺到眼前美女的臉部變化,不禁安慰:「您不必過於擔心,雖然學校的職責一向是引導迷途羔羊,年輕人行事難免欠缺考慮,但這個決定是老師們的決議,我想……」
  校長堆起一臉有教無類的慈藹面容,教育乃百年樹人事業的道理,在這個人身上顯露無疑,雪姊姊知道校長出自好意。
  「多謝校長的關心,還有你寶貴的時間,非常感謝……」雪姊姊拎起手提包點頭示意,校長還是微笑送客:「有什麼問題的話,歡迎隨時跟學校連絡。」離開校長室,階梯往下轉折兩層樓,身邊不時擦身而過的學生不禁回頭望著眼前氣質出眾的訪客,似乎難以想見校園裡怎地出現這等尤物造訪?有幾個調皮的學生在身後吹起口哨,內心沈重若有所思的雪姊姊充耳不聞繼續往川堂走去。
  一個俊挺的年輕人倚著牆角,見到雪姊姊臉上有點無奈的迎面走來:「雪姊姊……」
  雪姊姊什麼也沒說,挽著年輕人的手臂緩緩地走出校門口。
  兩人沈默一會兒,年輕人按捺不住:「校長怎麼說?你們談得怎樣?」
  「沒什麼,校長只是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而已。」
  年輕人停下腳步頓了頓又說:「那……學校打算怎麼處置?」
  雪姊姊看著他雙眉一緊,年輕人瞳孔裡有惶恐有催促,她心頭像是有一顆大石壓得讓人喘不過氣。良久,她決定老實告訴他:「學校決定對你留校察看,但條件是不能再犯,如果還有下一次就只能安排轉學或是退學。」年輕人聽完,興奮的一把抱住雪姊姊:「還是雪姊姊最好!」
  「但是你要記住這次教訓,千萬不要再犯知道嗎?」年輕人在她臉上很快的吻了一下:「我知道,不要擔心啦!」說著,親密的牽著她的手走過紅磚道。雪姊姊看著眼前俊逸年輕人神采飛揚的模樣,心裡不免還是有些擔心:「阿瑞,先等等,你聽我說。」阿瑞一回身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她的唇,雪姊姊先是一愣,接著在男人孔武有力的雙臂下使力推拒,阿瑞鐵了心不放手,她只好投降,兩人親密的擁吻倒是吸引不少過往路人詫異的眼神駐留。
  「嗚……阿瑞……放……放手……」
  阿瑞放開她,雪姊姊氣籲籲的:「討厭,這裡是公共場合你……」
  阿瑞笑嘻嘻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你害羞?」
  「萬一被學校的人看到怎麼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
  「媽媽」的字眼她硬生生吞進肚子裡。
  阿瑞倒是無所謂:「不會啦!那也只是在他們面前裝裝樣子而已。」
  變了!阿瑞變了!
  曾幾何時,眼前的阿瑞已經不是雪姊姊所熟悉的那個文質彬彬的阿瑞,那個讓她既疼惜又心愛的男孩,那個讓她發誓一輩子相守的愛人。現在的家瑞,既輕佻又玩世不恭,在他身上有太多的不妥協,在她不經意的時候,阿瑞變成了一個好玩、虛榮、好逞強的年輕人。
  「裝裝樣子」的字眼深深地刺痛她的心,這些年來,她不僅一次在母親與情人的角色之間為難、掙扎,她又何嘗願意這樣?只不過,每每阿瑞柔情萬千的對待她時,她總是想起過去自己的信念:「只要能一輩子相廝守,不管用麼形式都可以。」她也的確一秉初衷跟家瑞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我們回去吧?」阿瑞沒有察覺雪姊姊驟間情緒的變化:「啊!對了!我跟同學約好一起去網吧,差點忘了,雪姊姊你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阿瑞話一說完自顧自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雪姊姊望著阿瑞跑步的身影,喃喃的自言自語:「不行,這樣下去的話,阿瑞會離我越來越遠。」當下,她似乎做了什麼重大決定,拿起行動電話按下鍵:「喂,潘助理,請幫我查一下學校下次董事會什麼時候召開,我等你回覆。」
  踏上階梯拾級而上越過長長的走廊,雪姊姊忐忑不安的來到法律系大樓,走廊上時而傳來學生談話聲,她看起來有些緊張,畢竟以這樣的身份來到這裡也是人生頭一遭,但是,她同時也是一個歷經大風大浪的成熟女人,她很清楚該用什麼方式撫平自己此刻紊亂的心情。
  走進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傳來「咯、咯」的聲響,萬頭竄動的學生們倏地安靜下來,講台上一位標緻出色的女人像是天堂派來的天使一般亮麗使人震懾,這下換成學生個個滿臉錯愕。「各位同學,我是本班新任代課教師……」
  「雪姊姊?!」學生群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你……你怎麼會……?」
  所有學生的視線霎時都集中在這個學生身上。
  「阿瑞……」
  雪姊姊還來不及回應,另一個穿載整齊、身材高大的男同學語帶命令口吻:「請你先坐下。」
  阿瑞似有未甘眼神懷著抗拒,但也只好坐下,男同學轉而面對雪姊姊:「我是班長,我姓張,往後老師有什麼指示我會盡力配合。」語畢旋即恭敬的坐回位子。
  很有威嚴的班長……雪姊姊掃瞄了一遍學生名單,在班長一欄寫著:「張樹人」。
  這是她第一個認識的學生,看起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新的學期本班課業暫由我負責,各位同學可以稱呼我……」
  「我們可以叫你雪姊姊嗎?」
  一名個子矮小的四眼田雞搶著說,登時全班哄堂大笑。
  年輕真好,青春的氣息感染了雪姊姊,這裡不是法院,輕鬆一點未嘗不可。
  「嗯,這樣聽起來很親切不是嗎?」
  學生們不禁拍手起哄,教室裡洋溢著歡笑聲。
  但是,阿瑞可就不這麼想了,雪姊姊是他對她的暱稱,雪姊姊是他親愛的媽媽,更是他甜蜜的情人,一個發育期的青少年豈能容忍這神聖而隱私的稱謂,與人分享共用?不,應該說,這是每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一件事。
  不過,現在他只想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雪姊姊突然變成了他的班級導師?
  出乎意料,下課鐘聲一響,學生們男男女女圍著雪姊姊問東問西好不熱鬧,阿瑞完全沒有機會找她問個明白,他洩氣的倚著陽台圍欄,此時,一個娟秀的女學生靠過來。
  「你認識她對不對?」
  這真是個一針見血的問題,阿瑞心頭一凜,把視線移向遠方。
  「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是去哪裡認識這麼漂亮的女人?況且……光看年齡應該都可以作你大姐了。」怎麼?打破砂鍋問到底?
  「林墨蓉,你管太多了吧?」阿瑞忿忿的沒好氣。
  「哼!你該不會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幹嘛氣成這樣?」
  林墨蓉對人心的掌握似乎很拿手,如果她是存心來挖什麼料的,顯然阿瑞很快就會洩底。
  不過,話一說完,她退了一步語帶柔和:「好了啦,我隨便問問而已,你不說就算了!放學後我們這票要去老地方,你來不來?」
  「我有事。」
  「不來嗎?」
  此時,雪姊姊在一堆學生的簇擁下恰好走出教室,對阿瑞來說這真是莫名其妙的氣人畫面。
  「誰說我不去!到時候見。」
  「那……等你喔!」林墨蓉得到滿意的答覆,轉個身輕飄飄的離開。
  她一走,阿瑞馬上感到後悔。
  「雪姊姊……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逐漸遠去的雪姊姊根本沒有注意到阿瑞,他不禁雙手抱頭,俯在水泥圍欄上,整顆心揪在一起。
  事實上,雪姊姊的計畫已經得到一個最理想的開始,要改變阿瑞縮短彼此的距離,基本上讓他吃點醋是一件好事,打從雪姊姊一踏進教室,她的心思就完全被阿瑞所牽引,只不過,她偽裝的很好,阿瑞也並未發現而已,想到這裡她不禁得意洋洋,心情愉悅哼著歌的做起晚飯,不過,直到淩晨阿瑞都沒回家,雪姊姊再也輕鬆不起來。
  她不禁暗自警惕:「我得下更多工夫才行……」
  這一晚,雪姊姊失眠了。


  第02章
  第二天,阿瑞上午並沒有出現在教室,雪姊姊不禁開始擔心,他會跑到哪裡去?班上同時也有其他三個學生翹課。會不會是……
  「也許下午會回到學校。」她心裡安慰自己。
  「老師,你有心事?」下課休息時間,雪姊姊坐在導師桌前不知不覺地發起呆,猛一擡頭原來是張樹人。
  「呃……沒事,張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張樹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是這樣,因為老師剛擔任本班導師,我這裡有一些關於班上同學的資料或許可以給老師一些幫助。」
  「哦!真的?那先謝謝你了。」
  「是不是可以等我整理好的時候再跟老師報告。」
  「好啊!」
  「呃……如果是課外的時間會不會太打擾……?」
  張樹人眼神裡有怪異的飄動,順延著雪姊姊緊握筆身白皙纖細的手指而上直達頸項,視線很容易被那張成熟美麗的臉龐吸引,長而濃密略帶彎曲的睫毛更是令人無法自拔。
  「這是我的行動號碼,如果在校課堂上會佔據你太多時間,下課後可以直接跟我連絡。」
  「啊!太好了,我一定盡快處理,謝謝老師。」張樹人鞠個躬便走回座位。
  「校長好。」
  順著學生問好的聲音方向望去,校長神秘的出現在教室門口,雪姊姊有不好的預感。
  校長引著雪姊姊來到走廊的角落:「或許應該先讓你知道,」校長稍靠近一些:「阿瑞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網吧裡。」雪姊姊神經一繃半天說不出話來。
  校長倒是一樣的慈藹笑容:「趁下節你沒課先去看看吧!」
  雪姊姊有說不出的感激:「謝謝校長!」
  「阿瑞,昨晚沒回去沒問題吧?沒看過你徹夜不歸哩!會不會挨打?」隔壁桌的大頭釘語帶諷刺,其他一同翹課的學生忍俊不住「噗哧」笑的咯咯響。
  「大頭釘你上次不是被你老子修理,聽說差點半身不遂不是?」
  林墨蓉坐在阿瑞旁,話鋒之尖銳更是半點不饒人。
  「唉喲,姑奶奶害你心疼了啊!」
  「啊!對了,小蔡你的手骨折好了是不是?要不要老娘來驗收一下?」
  「喂!你們三個有完沒完啊?」阿瑞奈不住性子出聲喝止,隨即又撇過頭繼續盯著螢幕。
  林墨蓉回頭給他們兩個一頓白眼,小蔡、大頭釘兩個聳聳肩雙手一攤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旁邊另一個較年長的男生也開腔道:「阿瑞,聽說你們新的班導秀色可餐極了,改天引薦一下怎麼樣?」
  多嘴的大頭釘接著說:「就是咩,昨天看到她還以為天仙下凡咧!不要說我們班,就是全校師生也找不出比她更美的。」
  「我說大頭釘,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癩蛤蟆的尊容,天鵝肉輪得到你吃嗎?」
  「店長,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阿瑞忽地滑鼠一甩:「你們愛吵,這裡就留給你們吵個夠!」話說完,開始收拾桌上的細軟。
  「就是說,你們愛吵就吵個夠,我們要走了。」
  當場留下其他三人一臉錯愕,林墨蓉追著阿瑞往門口走去,阿瑞突然停住,林墨蓉撞個正著。
  「唉喲……阿瑞你幹嘛突然停……」林墨蓉嬌嗔著還來不及發功,也被眼前出現的雪姊姊給嚇了一跳。尾隨而來的大頭釘跟小蔡張口結舌半天也說不完整一句話:「啊!是……是……班導。」
  只聞其後店長忍不住的讚歎聲:「夭壽喔……真的有夠漂亮的。」似乎隱約聽見水滴聲。
  雪姊姊氣籲籲的望著阿瑞,一路上不停的跑過來,使她白皙的臉蛋看起來更蒼白。好一會兒,空氣像是凝結般讓人難以透氣,阿瑞自知理虧低著頭也不知怎麼面對她。
  「你們四個跟我回學校。」
  心理早已準備應付一頓臭罵的期待落空,雪姊姊溫柔夾帶命令的口吻讓四人有些難以置信,雪姊姊多看了阿瑞一眼,眼神裡蘊含的千言萬語雖只是一剎間,林墨蓉卻全看在眼裡。
  午後的教師室裡阿瑞等四人不發一語,雪姊姊望著眼前排列站好的學生,視線停在林墨蓉身上,這個女孩長得清秀之外特別有一股難以馴服的感覺,即使在這麼嚴肅的地方她站在阿瑞身旁,都讓雪姊姊感受莫名的壓力。
  「父母辛苦賺錢供你們讀書求知識的那套經,我們就先省省,我剛到這個環境,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相互適應,我想,給彼此一個空間先做好自己的本分,再來談其他的。我不想責備你們,但是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阿瑞不敢正視她,其他三人當然吭都不敢吭一聲,總不能理直氣壯的把小男人吃醋的不成熟心情一一披露。
  「既然你們不想說……那麼,除了阿瑞,你們其他人先回教室去吧!」
  此時,林墨蓉倒是說話了:「老師,這不是阿瑞的主意,是我們一時貪玩所以……」
  這女孩莫非真如自己所想?雪姊姊心中莫名的壓力不由得轉為不安。
  「我並不是要責備阿瑞,你們先回去吧!阿瑞,你跟我來。」
  「老師……」林墨蓉還沒說下去,雪姊姊已經走出教師室,阿瑞也只好乖乖的跟在後面。
  在體育館後方校園,兩個人找一張椅子上坐下,接著就是長長的沈默。靜止的時間越長阿瑞心中就越感到愧疚:「雪姊姊……」
  雪姊姊的長髮遮掩住她皎好的五官,阿瑞現在才注意到她今天穿著一件紫藍色的洋裝,樹蔭下更顯得皮膚白皙無暇。阿瑞很久沒有這麼注視過她了,也許是朝夕相處,很多身邊美好的事物在眼裡都難免慢慢失去耀人的光澤,即使一如雪姊姊這般美貌出眾的女人。
  學校是一群發育中青少年聚集的地方,阿瑞漸漸明白,當雪姊姊出現在教室時,心中一大片的忐忑不安來自這樣的情愫,他不得不擔心,雪姊姊就像是羊入虎口,想到這裡他不知不覺緊握拳頭。
  「我透過關係在學校召開董事會的時候提出代理導師的建議,雖然代價是從律師事務所撥出一部分預算,但因為只是短期的,校方倒是沒有多加刁難。」雪姊姊打破沈默,但她的話讓人感到意外,兩人雖比肩坐著,阿瑞此刻突然有一份陌生的疏離感。
  「是為了我?」
  「嗯。」
  阿瑞覺得好受多了,回想起兩人共同生活這些年來,雪姊姊在自己心裡始終是完美的。於外,她的律師事務所業績蒸蒸日上,很難想像這樣外表出色的女人在商場上的表現同樣是這麼的出色。於內,她從來不在他面前端出母親的架子,只是像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照顧心愛的男人般對待自己。也許,在某些時候,自己並不善於體貼她進而造成現在莫名的疏離感吧!
  「我有一個要求。」雪姊姊依然是低著頭若有所思。
  「什麼要求?」
  「在學校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僅止於師生的關係,你要答應我。」
  這是為什麼?剛剛不是說,她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嗎?
  「我不懂,為什麼?」
  「阿瑞,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來,你會不會開始厭倦我們之間這樣的關係?」
  「厭倦?你怎麼會這麼想?」阿瑞心頭顫了一下。
  雪姊姊忽地擡起頭望著阿瑞,眼眶裡淚光閃爍,突然之間,阿瑞不知如何以對。
  「我知道我會老,也許不是那麼快,但卻是以難以察覺的速度逐漸衰老,真正令人恐懼的就是現實的殘酷,雖然我們都不說,但我心裡很清楚。阿瑞……有一天,當我只能做媽媽這個角色的時候,我無法想像……」
  她的淚珠緩緩地劃過雙頰,當不經意輕觸她內心的角落那一刻起,沒想到連呼吸都感到這般痛苦。
  「雪姊姊……我不會永遠都不會……」
  阿瑞不捨的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雪姊姊,我一輩子都不會這麼想,我永遠都愛你願意跟你廝守,你不要再這麼想,不要……」
  兩人情不自禁擁抱,這一刻又回到當初彼此屬於彼此的時光,時間為什麼不停止,歲月為什麼從不駐足。阿瑞不禁激動的哽咽:「雪姊姊對不起,我太任性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你不要再那麼想。」
  阿瑞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畢竟年輕人不懂預見未來是一件多麼無奈的事,他只能感到恐懼,然後盡量不去面對而已。另一方面,對自己而言具有雙重身份的雪姊姊,非但不慶幸自己擁有二擇一的優厚先天條件,反而只想以男女之情維繫彼此的信念,雪姊姊的深摯真情更讓阿瑞感動。
  雪姊姊抑制情緒的波動,校園響鐘讓人想起這裡是學校,於是輕輕的推開阿瑞。望著阿瑞胸膛被自己濡濕的一片校服,又禁不住心疼:「阿瑞,衣服……」
  「沒關係,曬曬太陽就好了。我只擔心你……」
  阿瑞的真情流露讓雪姊姊心裡湧起莫大的溫暖,這陣子糾結的心事總算讓人感到撥雲見日,這孩子還是那麼純真善良,但這也是她擔心的地方。
  「阿瑞,不要再跟人家打架,記得學校的處置立場……還有我們的約定。」
  阿瑞點了點頭。
  雪姊姊整理一下衣服,舉止輕柔地撫順長髮:「我們回教室去吧!」


  第03章
  這天下午,阿瑞迫不及待的想早點離開學校,剩下最後一節課,讓他如坐針氈。跟雪姊姊稍早的懇談之後,他更想早些見到她,不過,他必須先熬過這節無趣的概論課程,儘管這節向來是學生們最愛的一堂課,擔任教授的侯芳老師素有本校學生第一性幻想的地下美名,跟雪姊姊比起來阿瑞顯然興趣缺缺。
  侯芳年約三十五、六,丈夫是本校董事之一,因為這樣特殊的背景,讓她在很短的時間便由實習老師轉為校方專聘老師擔任教職,這件事全體師生都知道,不過她倒是不太倚仗這份雄厚的關係,在學生的眼裡,除了嚴厲之外,還有女人風騷的誘人氣息最是引人入勝。學校內有關她跟某某老師曖昧關係的傳聞向來不間斷,於是侯芳成了課餘飯後閒聊話題的熱門人物。
  侯芳在講台上滔滔不絕,阿瑞充耳不聞,她今天一襲黑色連身裙,搭配一雙深綠色高跟鞋,及肩略黃卷髮今天早上才特地整燙過,高挺的鼻樑上戴一副深綠色細邊眼鏡,眉彎如勾,飽滿的雙唇嬌艷欲滴,她也的確是個名符其實的美人胚子。班上許多同學對她為之迷戀,會把她當成性幻想的對象可想而知。但自從雪姊姊出現之後,同學之間的性向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或者應該說是,幻想空間更大更豐富了。
  「有關民法與司法對類似訴訟案件的解釋……」
  她比雪姊姊年長,除了聽說另一半是學校的董事之外,還真的沒人看過她丈夫長得什麼樣。關於侯芳跟學校某人曖昧不清的傳聞是從去年夏天開始,對方是美術系新上任的教授,有學生在體育館更衣室聽見兩人親密的耳語,更有人在美術系的素描教室親眼目睹她依偎在那個男人懷裡。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校方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些事,侯芳對這些傳聞不可能不知道,但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反倒是那個美術系的教授在今年開學後不曾再見過。
  想到這裡,阿瑞不禁端詳外表一副不可侵犯的侯芳,卻暗自慶幸自己擁有雪姊姊。至少,雪姊姊的貞潔勿庸置疑,脫去愛戀的糖衣,母親是永遠也不會背叛兒子的,他不禁揚起嘴角滿心得意。此刻的阿瑞恨不得衝出教室飛奔到雪姊姊身邊,焦急的心情在緩慢流逝的時間裡滾燙難耐,這真是世間上最苦的煎熬。
  「各位同學,下一堂課要複習今天教的重點,回家以後記得要多多溫習,好了,下課。」侯芳收拾起教課書搖擺著豐腴的雙臀離開教室,阿瑞則是第二個離開的人。
  一路狂奔到家,一撲進門就聞到濃濃的菜香,雪姊姊正在廚房料理最後一道菜。阿瑞探頭看著她的背影,穿起圍裙的雪姊姊有一種婦女特有的賢淑氣質,他一聲不響雙手自背後環抱她纖細柔軟的腰際。
  「回來啦?晚飯也差不多可以吃囉!」雪姊姊溫柔的回應他,顯然沒有被突然的擁抱嚇到。
  「雪姊姊,你比菜還香。」阿瑞甜蜜靠著她的肩膀嗅著她秀氣的頸項傳來的體香,一副幸福模樣。
  「貧嘴,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如果在學校也能這樣該多好,讓我再抱一會兒。」
  在校就是師生,跟雪姊姊的約定,其實對阿瑞來說反而讓他更不喜歡學校生活。
  雪姊姊頓了一會兒,停下手邊動作,「阿瑞……」她欲言又止,事實上,若不是怕跟阿瑞的關係曝光她又何嘗願意這樣?
  「我去洗洗手。」阿瑞怕雪姊姊對自己沒信心,這話題不宜再繼續,轉身就離開廚房。
  望著阿瑞離去的身影,雪姊姊牙一咬:「不行,我不能動搖,這樣會害了阿瑞。」她強迫自己裝做若無其事,繼續準備晚飯。
  晚餐時光,兩人說說笑笑,雪姊姊期盼這樣的時刻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自從阿瑞進入青春叛逆期,雪姊姊心情很久都沒有好過,這同時也是她最討厭的一部分,在阿瑞失常的時候,她討厭自己像是個老媽子放不下心,不過現在一切看起來都恢復了。
  飯後兩人在頂樓陽台上相擁欣賞夜景談天,一切都看起來這麼美好,雪姊姊不禁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阿瑞看著雪姊姊臉上迷樣的無奈表情。
  「只是感到太幸福,突然有點害怕不知能擁有多久。」阿瑞想起她在校園說的那句話:「我知道我會老,也許不是那麼快……」心頭一緊,把她擁入懷裡:「當然是一輩子,我們會幸福一輩子。」阿瑞多麼希望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能讓雪姊姊相信自己的決心。
  「但願如此,我跟阿瑞永遠都可以像現在一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阿瑞……」雪姊姊正襟危坐認真的看著他,然後望向遠方燈火:「到時如果你想交女朋友的話,雪姊姊不會反對。」
  顯然雪姊姊在某一層面看得相當透徹,她是成熟明事理的女人,阿瑞這年紀沒想到的她必然要顧慮到,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固然滿足,但隱約中,兩個人隱藏在背後拋也拋不開的那段血濃於水的關係,迫使雪姊姊意識到未來有必須坦然面對的一天,想到這裡,讓人難以快樂的起來。
  阿瑞倏地緊緊抱住她,那一瞬間讓她難以喘得過氣,他顫抖用力的說:「雪姊姊,嫁給我!你嫁給我這樣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結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雪姊姊深深的觸碰到阿瑞真誠熾熱的心意,淚珠不聽使喚便奪眶滑下。
  「阿瑞,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雪姊姊知道這麼一說一切都會變成灰暗,但是她不想隱瞞阿瑞。
  阿瑞放開她,兩隻手孔武有力的抓住雪姊姊的臂膀:「不!這是可能的!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阿瑞甩身奔下二樓,雪姊姊心疼得不能自己,這麼美好的時刻,幹嘛說這些呢?雖然自己也認為長廂廝守不一定要用哪一種形式,但將愛情錯估為親情一般是她犯了最不可原諒的錯。於是,胸口撕裂的痛楚與日俱增,直到充滿再也承受不起為止。
  一晃眼阿瑞氣籲籲的回到她面前,神色斬釘截鐵:「雪姊姊,你看!」
  雪姊姊淚眼婆娑,月色之下一時難以分辨阿瑞要給她看什麼:「阿瑞……」
  阿瑞迫不及待地在她身邊坐下,雙手一攤:「你看,這是你的戶口名簿。這裡……」他指著雪姊姊名字之後的空欄位,瞬間,雪姊姊明白阿瑞所謂的證明是指什麼了,她趕緊拭去眼淚,她要仔細的看個明白。
  「這……這……」
  因為早年雪姊姊的際遇,使得她一直處於離異的狀態,因為父親的關係阿瑞也一直順理成章將繼母當作親生媽媽,後來真相大白,爸爸因為經商失敗,那個叫慶祥的男人三百萬讓雪姊姊生產三周後自己就成為沒媽媽的小孩,那個叫慶祥的男人交友廣闊當然有辦法在出生證明上動手腳,以致於自己的戶口是跟著爸爸但繼母卻是媽媽,那麼,想當然爾,雪姊姊除了離過婚之外,在戶政事務所的紀錄就不會出現子嗣這檔事。
  這就是阿瑞對於長廂廝守更具體的證明了,回想當年,現在他應該要感謝那個叫慶祥的男人還有父親。
  「在法律上,我們沒有母子關係。至少,在這方面沒辦法證明,那就表示雪姊姊可以嫁給我不是嗎?」道理上是這樣沒錯,突如其來的演變讓雪姊姊也不敢確定,她試著平復心中紊亂,她必須好好想個明白。不過歡喜之情瞬間如潮水湧來,簡直快把她淹沒。
  「這……阿瑞,我……我不知道……可是,的確像是你說的一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雪姊姊撥開被微風吹亂的髮絲,直盯著戶口名簿不敢放聲說話,彷彿太大聲會將這一切都變成泡影甚至是一場夢。
  阿瑞知道雪姊姊找不出辯駁的方法,心中一寬,順勢將雪姊姊擁入了懷裡:「雪姊姊……我的雪姊姊……我知道可以。」他溫柔的手指理開她臉上的長髮,無聲的將唇覆蓋在她的雙唇上,一股電流穿透兩人蠢蠢欲動的神經,雪姊姊全心全意的融入他張開濃情密意的網,深情的回應阿瑞令人窒息的情意。
  接著從緩慢變成狂亂,阿瑞手掌遊走在她隆起堅挺的胸脯上,時而輕柔拂過時而施力搓弄。在夜風中,輕薄的衣裙滑過雪姊姊細緻白皙的皮膚,裙擺不經意揚起露出曲線姣好的雙腿,隨著心愛男孩的手順沿而下,傳來溫暖的膚觸讓人銷魂。
  「唔……」雪姊姊發出輕微的呻吟,阿瑞不敢怠慢將手探進她的衣襟,柔軟充滿彈性的乳房順勢入手,胯間陽物立時產生反應。雪姊姊玉手悄悄一握,年輕人陽剛之盛讓她不禁愛憐,手指轉而溫柔撫摸。
  「阿瑞,你想要在這裡……?」
  阿瑞捧著她的臉頰點頭示意。
  她細心地解開拉煉,堅硬濕潤的陽具在夜色下泛著駭人的光澤,雪姊姊一手握著阿瑞的命根,一手撫著長髮,看著阿瑞貪婪的眼神接著伸出香舌滑過龜頭,那模樣像是百般愛惜卻又意猶未盡,阿瑞不由得仰頭輕歎:「啊……好舒服!」
  就在這個同時,雪姊姊頭一低將整根盡含口中,因雙唇緊密貼緊陰莖致使雙頰深陷,一會兒由下而上就快到達頂端之際又由上而下,她的嘴包覆著濕潤的肉棒,不時還用手讓陽具在嘴裡迴旋搗弄。
  「雪姊姊……喔……喔……」
  成熟女人對性事技巧最高境界在於精準的掌握時機,不消一會兒,在阿瑞就差那麼萬分之一秒之際,雪姊姊立即停止動作,擡起頭,眼裡無限迷離的輕問:「舒服嗎?」
  「很……很舒服……雪姊姊,我差點就要繳械了。」雪姊姊滿意的淺笑。
  「那麼……」
  雪姊姊立直身子,雙手往後一撥捲起長髮盤在腦後,風情萬種的跨在阿瑞身上:「我要你……進到我身體裡面來……」
  說完纖細手指一帶腰際徐徐下沈,阿瑞堅挺的陽物盡根沒入,兩人盡情的感受結合的快慰不約而同產生顫動。
  「唔……漲得我滿滿的……阿瑞……」未稍事喘息,雪姊姊遂緩緩地扭動臀部,陽具在陰道裡強烈的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壓迫,阿瑞將頭緊緊地貼在雪姊姊坦露的雙乳中間,雙手托住渾圓充滿彈性的臀瓣,不時的往上施力往下送迎,狂湧而來的淫慾,意圖讓痛快延續的更綿密,阿瑞發瘋地恨不得立刻將她吞入肚裡。
  濃烈的男人氣息使雪姊姊思緒紛亂,理智蕩然無存,在不斷的侵入填滿過程中,雙臀猛烈的感受到男性孔武有力的撞擊,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她不禁雙眉緊皺氣籲如絲:「嗯……嗯……快溶化了……喔……阿瑞……」
  阿瑞手臂更加賣力,臀瓣跟大腿撞擊出「啪!啪!」的美妙聲響,劇烈的震動使雪姊姊盤緊的髮絲已然散亂,她在錯亂的進行曲中早已呈現更致命的媚態節奏,能與如此美麗動人嬌媚出眾的女人行魚水之歡,死一萬次恐怕也甘之如飴。
  「啊……啊啊……快死了……」
  「我好舒服啊……雪姊姊……」
  腰間酥麻感逐漸增強,阿瑞知道盡頭快到了,但在這之前總有什麼不甘願,於是他雙手使力緊握雪姊姊激烈彈跳的乳房。
  「啊啊……啊……」阿瑞奮力吼著,酥麻感剎那間消失,彷彿看到了天堂之光令人刺眼難耐,他緊閉雙眼,任憑不可抑制的抽慉持續下去。雪姊姊感受到阿瑞灼熱的精液猛然地竄入體內深處,短暫的僵直上身瞬間癱軟在阿瑞胸膛上,兩人斗大的汗珠交融成水滑落地面,靜鎰的夜空只剩下雙雙沈重的喘息聲。
  良久,阿瑞疲憊地睜開眼皮,對身上虛軟如絲的雪姊姊說道:「我……我剛剛……射進去了,萬一……怎麼辦?」
  雪姊姊只是滿足的抱緊阿瑞:「那就要娶我。」


  第04章
  雪姊姊今早起床太晚,來不及張羅早餐先把睡在隔壁的阿瑞叫起床,看著他宛如小孩子的睡相,突然有些不忍,無奈時間緊迫她搖醒阿瑞推著他進入洗室刷牙洗臉,自己則回過頭穿上套裝梳理頭髮,檢視鏡中的自己怎地容光煥發?
  想起昨晚兩人激情歡愛,不禁紅暈飄上雙頰:「真糟糕,我居然跟阿瑞說娶我。」
  她不由自主雙手撫著下腹,裡頭那股暖暖的感覺彷彿還在,即使成熟婉約如雪姊姊,此刻她卻依舊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樣,心愛男人的一部份殘留在體內,那份結合的喜悅,雖無法用言語形容但也心滿意足,雖說萬一懷孕,近親血緣的危險基因令人擔憂,但是喜悅令焦慮失色,甚至令人有甘冒天大風險也行的念頭。
  「不會的,昨天是安全期……」
  「什麼安全不安全?肚子不舒服嗎?」
  阿瑞忽地拍拍她,雪姊姊望著鏡子出神,竟沒注意到他走進房間。
  「沒什麼,啊!快來不及了,我們趕快出門吧!」
  兩人匆匆的跳上車,油門一踩,車似飛箭一般駛離停車場。
  平時為了避免兩人關係曝光,雪姊姊都讓阿瑞自行上課,但是今天可不行,萬一遲到那就不好了。一路上,阿瑞體貼的幫雪姊姊拍拍肩上的髮絲,一會兒又理理領口,雪姊姊察覺這年輕人今天特別窩心,不禁要問:「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喔!是為了什麼事?」
  「那當然,還不是因為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
  他是指戶口名簿的事?想到這裡,雪姊姊胸口一熱,不知該說是竊喜還是緊張,或是……難以想像。
  現在兩人的親密關係早已脫離母子之間的倫理範疇,現在一切都好,但是日子久了,等阿瑞更年長一些,或許他就不會再這麼想,那麼一來,一秉初衷是雪姊姊現在唯一可走的路,她怎麼也不想誤了阿瑞的一生。
  但是,一想到臨出門前自己喜悅的心情,卻又教人不知如何以對;她在心裡反覆不斷的矛盾掙扎,想要放開的時候卻又想抓住什麼,很多事越來越教人不是那麼的確定。
  「雪姊姊,你在想什麼?怎麼半天不吭聲?」
  「呃……什麼事?」
  雪姊姊急欲掩飾未告段落的複雜思緒,表情顯得些許僵硬,但阿瑞並沒注意到,反而咧嘴一笑:「你看!」
  隨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學校大門深鎖,雪姊姊怔了半晌,兩人四目交接,「噗哧」笑了出來。校門前立牌上寫著幾個大字:「週六及假日嚴禁校外人士入內」。
  因為疏忽,意外獲得了一個假日,兩人不禁笑到腹部僵直、眼淚直流,阿瑞情不自禁抱緊雪姊姊顫動的身軀,四片唇瓣熱烈交接,心頭那片陰霾登時蕩然無存。良久,兩人鬆開緊貼的身子,還是忍俊不住又笑了開來。
  「不如我們去逛街吃東西或是看電影幹什麼的?」雪姊姊再度綻放明亮的容顏,今天何不像一對情侶出去玩呢?
  「好啊!像一對情侶渡個假日。」
  心有靈犀,兩人於是驅車駛往市區。
  「雪姊姊快來,這裡沒人,我們兩個趕快拍一張。」阿瑞在大頭貼的機器前揮舞著手,雪姊姊微笑著點點頭。
  「卡滋」兩三聲拍完,兩人親蜜留影的大頭貼滑出送件槽,雪姊姊還來不及端看詳細,阿瑞又拉著她走進體育用品店,一會兒是麥當勞一會兒又是書店,年輕人用不完的精力,開始讓雪姊姊有些吃不消,她才稍微喘一下氣,阿瑞站在一間店面前又再招呼她。
  天啊!
  她好不容易走近,才發覺這是一家婚紗禮服店。模特兒身上展示各式各樣的美麗婚紗,一時之間,眼前的景像使她像被電流擊中,思緒不由得迷濛起來。
  如果有一天我將穿著其中一套,那麼新郎會是……
  想到這裡,心頭一凜,雪姊姊意識到自己心靈深處的企望卻不敢輕易觸碰,轉過頭,身旁的阿瑞望著婚紗,眼裡閃耀熾熱的期待讓她震攝。此時的阿瑞全身上下綻放著光芒,因為美夢在這裡獲得短暫的釋放,雪姊姊無法直視他,深怕被撼動而喪失思考的勇氣。
  「雪姊姊,有一天我要你也穿著這樣的婚紗……做我的新娘。」
  阿瑞幾乎喃喃自語的陳述,她字字聽來鏗鏘有力,脆弱的心怎能抵擋,她只好在徹底昏眩以前逃離那裡,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阿瑞攔住她。
  「雪姊姊,你……你怎麼了?也不……等……等我。」
  阿瑞大口的喘著,雪姊姊眼前忽地迷茫,整個人倒臥在他的懷裡:「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好害怕傷害你,阿瑞,我們就保持現狀一直過下去好不好?」
  阿瑞瞬間懂了,雪姊姊並沒有徹底放棄原先的想法。
  他只是靜靜的摟著她一句話也不說,時間帶來諾大沈重的壓力,一下子從天空掉下來使他感到窒息。
  「雪姊姊……」
  面對她心中深沈的枷鎖,阿瑞像是個無助的小孩,他不懂要怎麼解開,此刻他六神無主,亂了方寸。觸接她臂膀的手感應她身體啜泣的悸動,彷彿傳來雪姊姊心中的撕痛。
  是我太自私了,雪姊姊才會這麼痛苦。我沒顧及她的立場和想法,只是一廂情願的不斷催促,這樣愛一個人好自私,我真該死!


  第05章
  星期六的下午,雪姐姐正在教師室批改學生的作業,再過兩週期中考馬上就要來了,身為老師的她如臨大敵,畢竟這是學校方面的大事,負責出考題的老師正忙著甄選考題,每個學生近幾周都有大量的輔導課程,但是對雪姐姐來說,彷彿像個局外人漠不關心。
  她的思緒全部都讓阿瑞佔據,她的腦海裡無時無刻都充滿了阿瑞,阿瑞的純真、阿瑞的任性、阿瑞的執著還有阿瑞對她的好。
  想起兩人的真心相對讓她內心湧起無限甜蜜溫暖,想起阿瑞一顆單純而熾熱的心又讓她百般不捨,思緒一旦觸及未來,隨即又陷入無助的深淵。
  就在這種巨大而無邊的掙扎與矛盾中,雪姐姐逐漸感到心力交瘁,她深怕哪一天會被淹沒,然後再也回不來。
  看著堆積如山的學生作業,她不禁茫然頓住。
  「我是怎麼會在這裡的……?」筆不知不覺地自手心滑落在攤開的學生周記上,她低頭歎息,一段斗大的字映入眼簾。
  「我喜歡看著老師,特別是站在講台上老師娟秀的臉龐。我無時無刻不這麼想,如果一輩子都可以這麼看著老師,死了也是值得。」
  這是誰的寫的?周記封面的姓名欄上寫著:張樹人。
  「這學生……」腦際閃過張樹人的臉,她終於記起他的樣子。
  她苦笑著,自己已經自顧不暇又怎麼顧得了青春年華的情竇初開?不過,老師沒有放棄學生的道理,雪姐姐還是決定找個時間跟他談談。合起周記也正巧,張樹人此刻正好走進教師室,雪姐姐心想:「好吧,擇日不如撞期。」
  「老師,我是來向您報告福利金的……」
  「張樹人,我正好要找你談談。」雪姐姐打斷他,環顧四周回過頭來又說:「我們找個地方吧!」
  張樹人察覺她桌上的周記,心裡已經有譜。
  兩人來到操場邊找了一張石凳坐下,雪姐姐雖然面色凝重,其實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起,倒是張樹人先行繳械:「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在我把心裡的話誠實的寫在周記上時,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老師,我是真心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張樹人直接而坦白,這下雪姐姐反而有點措手不及。
  「呃??張同學,也許我說的可能是老掉牙的話,但是,你還很年輕並不清楚什麼才是適合自己的對象,我想,你小時候應該也愛慕過自己的母親才對,這是一樣的道理,我明白年輕人都會經歷這種過程,所以……」
  她忽地一怔,是啊!年輕人都曾經有過這種情結,那麼阿瑞是不是一樣呢?
  望著張樹人的臉,她突然不再那麼的確定。
  「老師你不明白,從你第一天走進教室起,我就知道那種強烈的感覺就是愛了,我很清楚是什麼人使我產生這種感覺。我知道您一時無法接受,但是,請不要……」
  「不要再說了!」事態的嚴重性出乎雪姐姐的意料,張樹人嚴肅認真的表情讓她感到如此熟悉,心頭劇烈絞痛起來。
  「我們只是師生的關係,不要把你所有的心力放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男女之間的事,不是你所想像的這麼簡單,除了年齡上的差距還有太多你無法想像的層面。現在,對你來說課業才是最重要,你……」那麼,對阿瑞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想到這裡,雪姐姐幾乎於崩潰。
  「時間會把這一切沖淡,我不希望你這種念頭繼續下去……」
  「老師,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老師……」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回家仔細想清楚,不要害了你自己!」
  雪姐姐話說完,甩頭就離開。
  雪姐姐腦海不斷迴響著:「現在,對你來說課業才是最重要……」一次又一次,聲音越來越響。
  她不能相信這句話居然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撕裂的痛在心中逐漸擴大,阿瑞的臉龐就越來越清晰,她快速越過操場想把一切拋諸腦後,淚水無情地濡濕她的臉頰。


  第06章
  女人的幸福有時取決於單純的滿足感,作妻子的只要丈夫忠於自己,作母親的只求兒女平安,當身為女兒的角色時,期望的是父母健康,這些滿足都是讓女人幸福的要素。但對雪姐姐來說,她在母親與妻子的角色間遊移,幸福的定義難以對焦。
  雪姐姐跑累了,她一遍又一遍拭去如潰堤般的淚水,不知跑了多久,她猛然停下發狂的腳步。
  「我還能跑去哪裡?我還能往哪裡走……嗚……嗚……」
  她把妝哭花了,把心也哭碎了。路過的行人無不投以好奇的眼光,看著這麼一個美麗但不幸的女人瀕臨崩潰。她依稀記得,上一次心碎是離開了阿瑞,而這次是因為害怕擁有。
  「媽媽,媽媽……等我……」
  雪姐姐一怔,回頭望去,一個年幼的小男孩奮力邁開步伐追著一個婦人。
  「小偉,來追我啊,快呀,來媽媽這裡。」小男孩一個踉蹌就快摔倒,婦人及時抱起他:「有沒有摔著?」小男孩朝著婦人嘶牙裂嘴笑了起來:「沒有。」
  當阿瑞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他可能摔傷了好幾回,或許哭了,但我沒能來得及扶起他……一次也沒有。
  想著想著,心又開始隱隱作痛。雪姐姐腦海裡浮現阿瑞溫柔的眼神,現在的阿瑞已經是男人,是個一心一意想跟她廝守終生的大男孩。小男孩長成男人的過程她來不及參與,但當兩種情愫糾纏在一塊,她也無法乾乾脆脆選擇捨棄一種就好。
  阿瑞有一天會離開我,那我該怎麼辦?
  雪姐姐不能理解為何自己竟自私的想永遠把他留在身邊,但是若非如此,她可能也活不下去。想到這裡,她喃喃自語道:「或許……我們應該永遠廝守過一生。」思緒輾轉至此她啜泣起來,因為一生如此漫長,她無法保證阿瑞不會離開她,更無力承受曾經擁有的椎心之痛。
  恍惚間,雪姐姐發覺自己來到上次跟阿瑞經過的婚紗禮服店前,陽光揮灑在櫥窗內展示的新款婚紗禮服上,質料白皙宛如天使的羽翼,霎那間彷彿聽到一曲天籟,耀眼令人昏眩的夢幻色彩使她著迷,看著眼前的景象雪姐姐不禁失了神。
  這一片刻就像一世紀這麼久,剎那間,她發覺幸福竟是如此美麗。
  幸福……我的幸福是什麼?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說過:「只要能夠一輩子相廝守,不管用麼形式都可以。」
  是啊,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能夠永遠在一起用什麼方式都可以。那意味不論是媽媽或是情人甚至是妻子,只要阿瑞需要我……
  剎那間,雪姐姐不禁怔住。答案竟是這麼的簡單又觸手可及,過去這只是一句美麗的誓言,但現在卻恍然發覺這應該是一切的真理。
  「原來如此,我從來沒有想過跟阿瑞永遠在一起必須真正不計任何形式,我陷入母親與妻子之間的天生矛盾中,因為這兩個角色永遠不會有交集啊……」
  彷彿是上天的安排,雪姐姐終於體認到幸福的源泉來自這份領悟。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越想要抓住卻什麼都抓不住,放開才能得到世界……我懂了……我終於明白了……」
  雪姐姐終於綻放出笑顏,在陽光下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她興奮的想要把這份喜悅在第一時間跟最重要的人分享。「阿瑞……我的阿瑞……」她往學校方向邁向腳步,然後從小跑步變成全力奔跑,忘情的一心想盡快投向阿瑞的懷抱。
  路口轉角忽地衝出一輛汽車,一切發生得很快……
  阿瑞……
  轎車在雪姐姐身後急停,輪胎發出慘叫……雪姐姐奮力地望著婚紗店裡的天使。
  「天啊!天啊!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聽得見嗎?」
  「誰快幫忙叫救護車!快!」
  「這個女人被車撞了!」
  我要穿著白白亮亮的婚紗……我……
  「她昏過去了,快……誰快幫忙叫救護車啊!」
  阿瑞端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不知怎地就是渾身都提不起勁,還不時哈欠連連。林墨容緩緩拾級而上朝他走過去。
  「喂,體育課不是讓你做白日夢的。」
  林墨容一屁股就往阿瑞身旁坐下,阿瑞起身想要離開。
  「你幹嘛躲我?」
  阿瑞回頭望著她,林墨容的視線飄向遠處。
  「誰躲你?」
  「哼,當然是一個愛上班導的癩蛤蟆。」
  阿瑞心頭一凜:「你說誰愛上班導?」
  她忽地站起來:「你敢說你沒有?」
  當然有,而且時時刻刻。阿瑞心裡有鬼,他知道林墨容夠精明,這點小事瞞不過她,於是別過頭去:「都是你瞎猜的吧?班導雖然漂亮,但她年紀都可以當我……」
  「媽」這個字他硬生生吞了回去。但阿瑞不喜歡雪姐姐像媽媽。
  「看你一臉心虛還說不是,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林墨容沒好氣的嬌嗔。
  「誰男人都一樣?你是說誰?」
  「張樹人啊!那傢夥最近看班導的眼神都怪怪的,剛剛還看到他跟班導坐在操場邊聊天,後來……」
  林墨容沒敢再說下去,阿瑞的臉泛青眼神很是嚇人。
  「後來呢?快說,後來呢?」
  「後來……班導哭著跑走了……」
  雪姐姐哭了?張樹人這傢夥……
  「阿瑞!喂,你去哪裡?喂……」
  阿瑞無視於林墨容在後面呼喊,拔腿逕自往教室方向奔去。而張樹人正巧換好體育服裝往操場走過來,阿瑞看見他,猛地欺身上前就往他臉上結實的揮了一拳。
  張樹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倒在了地上,剛剛那一拳讓他眼冒金星,扭曲著臉:「你……你幹嘛?!」
  「說!你這傢夥到底對班導幹了什麼好事,把她氣哭?」
  「氣哭?你在說什麼?」
  張樹人吃力的站起來,眼裡埋著恨意。阿瑞舉起拳頭又想往他身上招呼時,被隨後追來的林墨容攔住:「不要打了,阿瑞你幹什麼呀?」
  「你問他啊!問他做了什麼好事!」
  「你也喜歡老師,對吧?怎麼,你可以,我就不行?起碼……我有勇氣說出來。」張樹人拍拍身上的灰塵。
  林墨容著實嚇一跳,那個平時一板一眼的張樹人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阿瑞一時也楞住。這傢夥……他……他向雪姐姐表白?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我想你也這麼想對吧?哼,總不能因為我比你更有勇氣因而捷足先登,就該讓你莫名奇妙的打著出氣吧?」
  「這個王八蛋!」
  林墨容拉住阿瑞的臂膀:「阿瑞!不要打了啦!」
  「放開我,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訓這個自不量力傢夥,林墨容,你放開我!」
  林墨容忽地甩開了阿瑞的手:「好啊!你打死他好了,你們痛快的打一架好了,你心裡難道只有那個女人嗎?」她邊說著粉拳邊往阿瑞身上搥打:「你這個笨蛋!笨蛋!大笨蛋!!」
  這下換阿瑞愣住,他一時被林墨容大幅轉變的態度嚇著,只得揚手抵擋她如雨下的搥打。
  「林墨容……你……你幹嘛啦!」
  她兩手一垂,娟秀的臉上滾下兩行淚珠。兩個男人頓時忘了先前的爭執,林墨容站在中間啜泣著。
  「張樹人!張樹人!」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自操場另一頭跑過來呼喚著張樹人。
  糟了!被訓導主任看到了?三個人顯然沒想到要應付待會兒將發生的事情,林墨容別過臉急忙拭去淚痕,阿瑞跟張樹人則繃緊緊像根木頭動都不敢動。
  訓導主任氣喘如牛的來到跟前:「張……張樹人,原來你在這……你們老師出……出車禍了……你趕快……」他看了看阿瑞跟林墨容,接著說:「你跟這兩位同學趕快去醫院看看,校長已經先出發了。」
  雪……雪姐姐!雪姐姐……車禍?!阿瑞登時腦袋一片空白。


  第07章
  阿瑞緊盯著手術室門口上「手術中」的紅底白字,雙手不時緊握不時又拍打著膝蓋,他想要抑制手部無法解釋的顫抖,他想要好好的向上天禱告,祈求雪姐姐一切平安,他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個。
  半個小時了,怎麼那麼久……接著他在走廊間來回踱步,直到他坐下再度緊握雙手。
  「阿瑞……班導進去很久了,我們剛到的時候護士小姐就說已經進行二十分鐘了。」
  不會的,雪姐姐會沒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林墨容又轉過身去望著張樹人:「張樹人,手術這麼久,班導她……」張樹人倚著牆臉上毫無表情。「你們兩個倒是說說話呀!」
  這個時候醫生走出手術室,阿瑞率先迎上前去:「醫生,雪老師她……」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患者現在需要休息。只不過……」
  三個人噤聲若蟬等著宣判。
  「患者顱內有血塊壓迫到腦神經,所以可能會有短暫失憶的現象……我們還需要觀察,不過情況很樂觀,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讓她好好調養。」
  「失憶?你是說……老師她……她……」
  「她可能會對過去的事情沒有明顯的記憶,不過這是暫時性的。這是因為腦部撞擊帶來的後遺症,遇到這種外來因素輕則腦震盪,目前已經是我們所能掌握到最好的情況了。」
  也就是說……雪姐姐不會記得我……?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她會好起來的,她不會忘記我的!!」
  阿瑞緊繃的情緒加上這個天大的意外讓他幾近崩潰。林墨容趨前安撫:「阿瑞,你不要緊張啦!班導會好的,醫生不是說她需要調養嗎?」
  「這位同學你先不要激動,我說過這需要時間……喔,對了!如果患者家屬來探望請務必聯絡院方。」
  「家屬?這個……醫生,有什麼問題嗎?」林墨容瞪大著眼睛不明所以。
  「沒什麼,因為患者已經懷有身孕,根據醫院的規定需要家屬辦些手續。好了,患者在加護病房,你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有疑問的話,護士小姐會幫你們的。」
  雪姐姐懷孕了?該不會是那天……
  這一切實在來得太快,阿瑞不知該竊喜還是擔憂。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點,雪姐姐懷有他的骨肉?聽起來好不真實,這是愛的結晶還是意外?想到這裡阿瑞心裡五味雜陳,不管怎麼說,雪姐姐畢竟是他的媽媽,如果媽媽懷孕是因為兒子,那這個肚子裡的孩子……
  他會不會有天生的疾病?看過書上有這樣方面的描述……近親所生下的小孩……
  但是他心中又泛起一股暖意,雪姐姐是他的至愛,有了孩子會讓這份愛更堅固更完整,這樣一來,他就更可以跟雪姐姐廝守一生。
  「阿瑞,你發什麼呆,快來去看看班導吧!」
  林墨容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我們走……」阿瑞環顧四周:「張樹人呢?」
  「他聽到醫生說班導懷孕還會有心情留下嗎?不要管他了,走吧!」
  校長剛辦理完住院手續,就看見張樹人往醫院大門走去。
  「張同學,張同學。」張樹人見校長呼喚便停下腳步。
  「你探望過老師了嗎?」
  「呃……老師……她……有其他同學會照顧,所以我要先回學校去了。」
  校長未發覺張樹人神情異樣,接著問道:「那……阿瑞來了嗎?」
  「來了,不過……這跟阿瑞有什麼關係嗎?」
  「喔,也沒什麼啦,畢竟他是老師的弟弟,姐姐遇到這種事總是要先知會他一下。」
  張樹人聽完不禁心中一驚,透過校長他才知道原來阿瑞跟老師是姐弟……這樣一想的話,難怪阿瑞對自己愛慕老師會醋勁大發了,自己一時還以為阿瑞是對她也有愛慕之情。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法接受雪姐姐懷有身孕的事,看來這個背後的男人另有其人。愛慕的對象已經名花有主,想起來還真教人不甘心,張樹人於是暗自決定要找出答案。
  「校長如果沒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我這就去探望老師。」
  雪姐姐平靜的躺在淡綠色的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手肘上有一些擦傷上了藥,臉色看起來很憔悴。阿瑞跟林墨容站在病床邊端望著,病房四周的藥水味讓人反胃。
  雪姐姐看起來很疲倦,不知道是哪個傢夥把雪姐姐弄成這樣。阿瑞心裡萬分不捨雪姐姐。
  背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自顧自的靠近病床。
  「你是……?」
  「呃……聽說我撞到的是一位老師,你應該是她的學生吧?」眼前的男人原來就是肇事者,他抓著腦袋一臉苦笑:「我姓孫,巧的是我也是老師……呃……我在國中任職,正趕去要家庭訪問的學生家路上,沒想到……」
  令人訝異的是,阿瑞並不怨恨這個姓孫的男人,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應該好好的揍他一頓的。
  「這是個意外,你沒跑掉也算有擔當,只是這個意外可能會讓雪姐姐忘掉很多事……」
  阿瑞想說的當然不是這位孫先生可以理解的,不過也是因為這樁車禍他才知道雪姐姐肚子裡已經懷有他的骨肉,這樣說來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阿瑞此時思緒複雜程度可見一斑。
  「她一定是個很受景仰的老師,看到有學生這麼關心她,實在讓人羨慕。」
  他邊說邊把手上的花束擱下:「你放心,醫療費方面我會負責到底,我已經跟學校報備過,這陣子我會好好的照顧她,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事實上,她除了是我的老師之外,也是我的……」
  話還沒說完,校長剛巧也來探望雪姐姐。
  「你是孫先生是吧?你好,我是跟你通過電話的校長。」
  「原來是校長,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呃……」校長望了我一眼,然後又說:「孫先生,為了不要打擾到病人,我們還是到外頭去說好了。」
  阿瑞隱約聽到兩人在門口輕聲的交談。
  「這個學生是她的弟弟,我想賠償相關問題你跟他談就可以了。」
  「這樣啊……我會的,你放心。」
  「他們姐弟倆感情很好,我想也沒其他家屬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這段時間請你多費心一點。」
  「這當然,這當然。」
  這位孫先生顯然是個正直的人,阿瑞就算想責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頭,只能說這是雪姐姐的劫數。
  「那暫時就這樣吧!有問題我們再聯絡……我先回學校去了。」
  校長跟孫先生招呼完逕自離開,孫先生也禮貌的送校長。
  兩人離開後,雪姐姐眼皮翻動,阿瑞迫不及待的握住她的手:「雪姐姐,雪姐姐,是我,阿瑞啊……」同時他的心裡不禁祈禱雪姐姐還記得自己。
  雪姐姐困難的睜開雙眼,這個過程對阿瑞而言就像一世紀那麼久,她眼神迷離,眼皮眨了又眨,好不容易才看到身邊人影的臉孔。
  「雪姐姐……我……你認得我嗎?」阿瑞伸手指著自己,焦急的看著眼前心愛的女人。
  雪姐姐顯然還未恢復體力,她沒有出聲回答,然後旋即又閉上眼陷入昏迷。
  意外發生的兩天後,阿瑞自校長這聽到雪姐姐終於醒過來了的消息隨即奔赴醫院。雪姐姐當天已經從加護病房轉至普通病房,阿瑞一路上滿心歡喜卻又焦急萬分,他不斷念著:「千萬……千萬不要……」
  當阿瑞抵達病房門口,看見雪姐姐的一剎那,幾乎無法抑制眼眶裡的淚水:「雪姐姐你終於醒了……」
  雪姐姐坐臥在病床上,面對突然出現的阿瑞先是一驚,然後神色旋即轉為溫和。
  「看你這個樣子,這兩天一定讓你擔心害怕吃苦了,對不起。」
  雪姐姐撫摸著他的頭,臉色已經比兩天前好很多,阿瑞不由放下心中大石。
  「看到你好起來,我吃點苦不算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雪姐姐笑靨逐開,她甜美的笑容就像陽光一般讓阿瑞打從心底感受到溫暖與寬慰。
  「阿瑞,你是阿瑞對嗎?他們告訴我,我有一個弟弟叫阿瑞,我看得出來你就是。」
  阿瑞的心情忽地從雲端跌落谷底,陽光躲進濃厚的雲霧中。望著雪姐姐熟悉的神情卻又生疏的話語,阿瑞不禁怔住:「不要……不要啊……」


  第08章
  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掉,這場車禍受到最多傷害的竟是阿瑞。
  雪姐姐清醒後這幾天,孫先生來得很勤,每次來探望都會拎一大把花束換掉舊的,不然就是一鍋雞湯、一籃水果。阿瑞知道雪姐姐此時需要的也正是悉心的照顧,那些要花大把錢的工作他心有餘力不足。儘管如此,看見孫先生跟雪姐姐的互動,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複雜的醋意。
  第五天了,我現在變成弟弟,雪姐姐恢復的也很快,越是這樣孫先生來得次數越多,兩人越來越熟悉我看了越生氣!
  傍晚時分,孫先生離開醫院,阿瑞怔怔看著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雪姐姐,他不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他突然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她,打從相遇那天到現在,都是雪姐姐在照顧自己。
  我為她做了什麼?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只為她添了很多麻煩……
  阿瑞不禁自問,如果雪姐姐就這樣下去,記憶完全沒有恢復的跡象,該怎麼辦?
  我應該怎麼做?直接把真相告訴她?那個聽起來自然發生的關係告訴現在的她,我一定會被當成瘋子。
  他望著雪姐姐,惦記起她現在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那是唯一能證明兩人相愛的證據。
  如果雪姐姐沒有恢復記憶,我把過去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那豈不是要她痛苦一輩子?
  思緒輾轉至此,阿瑞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淚水順著臉頰淌落,雪姐姐正好睜開眼,看見阿瑞哀傷的表情。
  「阿瑞,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雪姐姐雙手捧著他的臉不住的問。
  阿瑞躲開她殷切的眼神轉過身去:「沒什麼,沙子跑進眼裡而已。」
  「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你告訴我,如果是課業上的問題……」雪姐姐奮力的坐直身子。
  「我沒事,你只要安心靜養就好。」
  兩人陷入短暫的沈默,雪姐姐想要說些什麼,話才要出口卻又哽在喉頭,空氣似乎也凝結了。而陌生的感覺就在彼此之間悄悄蔓延開來,對兩個曾經如此親密的人來說,這是多麼殘忍的現實,好像做了任何事也挽不回內心熟悉的系結,而什麼都不做的話,卻又難以抗拒疏離越發擴大。
  「對不起,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的心情,過去有些屬於我們的記憶我完全不記得,他們說你是我弟弟應該是錯不了的,現在我只希望大家給我一點時間,如果……」
  「如果時間也無法帶回我們的回憶呢?」
  阿瑞這麼一說,雪姐姐顯得有些徬徨無措:「不,不會的,我也不願意失去過去的記憶繼續未來的人生,阿瑞,你要相信我。」
  阿瑞背對著她,內心在淌血。
  雪姐姐,我的雪姐姐……我也不知道失去你要怎麼繼續未來的生活啊!
  「即使過去的記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我是說……或許現在的你對我們才是最好的,你還會想找回它嗎?」
  雪姐姐怔住,她不明白阿瑞的意思,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害怕起來……
  「怎麼……我怎麼突然覺得……好難過……」眼睛不知不覺流下兩行淚水,雪姐姐對自己的反應茫然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阿瑞,你告訴我,我們之間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好不好?不論如何,我都會歡心接受。」
  她善良的心讓阿瑞自責自己一下子給予她太多壓力,醫生也說過恢復記憶需要時間,雖然知道這個道理,阿瑞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焦慮。
  「你好好休養吧!以前都是你照顧我遷就我,現在應該是我學習長大的時候了,不管以後會怎樣,你永遠是我的……雪姐姐。」阿瑞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當她從阿瑞口中聽到「雪姐姐」三個字,眼前突然一陣昏眩,但一股不知名的溫暖隨即湧上心頭。
  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他剛剛叫我「雪姐姐」的時……那是種喜悅的感覺……天吶!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正當她試著在腦海裡找尋一些蛛絲馬跡卻苦無良策之際,張樹人正巧出現來探望她。
  「老師,呃……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是班長張樹人。」
  站在眼前的男生看起來文質彬彬,不過對雪姐姐來說他只是另一個陌生的臉孔。
  「不好意思,過去的印象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沒關係……呃,請坐。」
  張樹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把花束擱在床頭,習慣性的推推眼鏡又說:「你現在感覺怎樣?好點了嗎?我剛剛進來看到阿瑞剛離開……」
  雪姐姐腦際突然靈光一閃:「你是班長的話,那你跟阿瑞就是同班同學了對嗎?你能不能多少告訴我一些關於阿瑞的事?」
  「阿瑞的事?他沒告訴你嗎?」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起來很悲傷……」
  「這樣……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阿瑞是你弟弟也是你的學生,我知道你也是這學期你成為本班導師以後的事,我能幫的不多。」
  看來張樹人似乎也知道的不多,雪姐姐情緒倏地低落。
  「不過我可以說說關於我跟你的事……」
  「我跟你?」
  「是啊!其實說來有點不可思議……特別是對現在的你說出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是希望對你恢復記憶有些幫助而已。」
  雪姐姐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完。
  「其實……打從你來到班上我們之間就產生了一些師生以外的情愫……你對我很照顧,我們時常天南地北的聊,當然,阿瑞不喜歡我跟你走太近,畢竟學校人這麼多,不過愛情就是這麼奇怪沒什麼道理……」說到這裡張樹人順勢握住她的手:「聽到你發生這麼不幸的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不能在人前赤裸裸表達我的心情,面對現在的你又惶恐那段感情從此煙消雲散……」
  張樹人忽地流露真情,雪姐姐當下不知該怎麼反應。
  「這……這件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我們不就是師生關係而已嗎?」
  「當然不只是如此,你會這麼想,那是因為車禍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我願意等,我相信你可以感覺到我的真誠,然後重新接受我。」
  雪姐姐怯怯地抽回手:「很抱歉,你現在說的對我來說只有一片空白,對不起。」
  張樹人意識到雪姐姐在退縮,他必須換個方式。
  「阿瑞在學校有個女朋友叫林墨容,這件事他也沒跟你提過吧?」
  「女朋友?他倒是沒說過……」不知怎地,提起關於阿瑞的事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他們很要好,不過你反對他們在求學階段談戀愛,也因為這樣,阿瑞也不能諒解我們的感情,甚至是進一步發生了那種關係。」雪姐姐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張樹人暗示肚裡的孩子是他的。
  那麼說……我跟他真的逾矩了師生關係……?我懷了他的孩子?
  眼前的男學生跟自己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這件事對尚在恢復的雪姐姐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負擔,阿瑞與張樹人先後的衝擊,讓她感到錯亂,眼前旋即迷離登時一片黑暗,隱約聽到張樹人急迫的呼喊著:「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過了幾天,阿瑞仍然沒有勇氣去醫院探望雪姐姐,他也沒心情去學校,自從雪姐姐發生車禍之後,他的生活陷入一片渾渾噩噩,沒有她的家欠缺生命,她需要時間找回記憶,而他卻在漫長的時間漩渦裡倍受煎熬,每每夜深人靜之際因為不能呼吸而驚醒。
  他曾經想過把一切都告訴雪姐姐,但他害怕得到的不是他所期待的。他在雪姐姐房裡找到那本塵封的棗紅色日記,那裡頭記錄了她跟阿瑞的宿命,寫下母子分開的那段日子裡,她深沈的盼望與痛心。
  阿瑞望著日記怔怔的想:「就算讓雪姐姐看這本日記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我要的不是親情……」
  諷刺的是,似乎完全沒有證明兩人相戀的證據,阿瑞倍感絕望。
  這是天意嗎?我們的愛也許會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隨手翻開日記的同時,兩人合影的大頭貼自書頁中滑出來,阿瑞想忍住眼眶裡不聽使喚的淚水仍然狠狠地劃過臉頰。
  他再也無法待在家裡,倉皇的逃出家門。
  不知走了多久,他來到名為「天使新娘」的婚紗禮服店前,他和雪姐姐曾在這裡逗留,憶起他曾經告訴她:「有一天我要你也穿著這樣的婚紗……做我的新娘。」
  只不過現在這個美夢可能不會再有成真的一天。
  病床邊,孫先生剛削好一個蘋果遞給雪姐姐,她望著蘋果若有所思。
  「你這幾天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如果不放寬心對你的病情是沒有幫助的。」
  雪姐姐此時腦海裡浮現出阿瑞悲傷的表情,她忘不了他眼裡流露出深邃的哀痛,同時她也惦記張樹人那番話,她撫摸著肚子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
  「聽說做DNA比對可以驗證骨肉關係……」雪姐姐悠悠的說。
  「有很多例子是這樣沒錯,但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住院這段時間,我相信孩子的父親應該來探望過,只是我現在的狀況無法判斷什麼,而且我很清楚這孩子會成為我找回記憶的關鍵。」孫先生頓住沒答腔,她的表情看來異常堅定。
  「也就是說,在我週遭的人裡面,有一個人是孩子的父親,而真正的陌生人只有你一個。」
  雪姐姐笑了出來,這幾天她頭一次綻放笑靨。
  「說的也是,都是我不好讓你變成這樣……」
  「你不用自責,你也不是有意造成遺憾,現在要面對已經發生的事實,我也希望早日恢復。」
  雪姐姐沒發現孫先生臉色有異樣,他喃喃的說:「如果對你造成的遺憾可以讓我用未來的人生彌補的話……即使比對結果沒有一個圓滿的答案,我也願意這麼做。」
  他話才說完,雪姐姐忽然發現阿瑞站在門口。
  「阿瑞!你來了。」雪姐姐喜出望外。
  阿瑞已經淚水滿盈,他顯然聽到剛剛那段話,望著兩人良久,他最後低下頭掙扎的說:「如果你身邊有一個讓我放心的人照顧你……那……那我也沒有遺憾了……我應該祝福你才對。」
  隨後他擡頭看著雪姐姐,那個眼神似乎在道別,正當雪姐姐感到不由自主的紊亂,阿瑞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他在說再見……孫先生,快!你快替我把他追回來!」
  孫先生錯愕的應允也連忙奔出病房。
  雪姐姐耳邊轟隆隆作響,她心裡突然好混亂,身體裡好像有一部份正逐漸死去似的,不禁暗自祈禱:「拜託,一定要把阿瑞找回來呀!」


  第09章
  阿瑞宛如逃命般的跑出醫院,彷彿停下來就會即刻窒息,眼前越發模糊的街道已讓他辨不清方向,現在他只能發狂的向前奔跑,不知怎地,淚水無法沖淡刻畫在腦裡那張熟悉的臉龐反而越來越清晰。
  一個踉蹌,阿瑞吃力的跌落紅磚道上,他大口的喘息伴隨紊亂的呼吸,但心裡卻很清楚,他再也沒有氣力重新來過,如同他跟雪姐姐的關係,所有曾經擁有的都在這一刻離他而去。
  阿瑞不甘心的緊握雙拳,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聲嚎啕大哭。
  想起初相識,雪姐姐出現在家裡客廳,那個自稱是自己親姐姐的女人,冷不防自此走進自己的生命。他根本沒有機會選擇,就像做母親的也不能選擇要一個怎麼樣的孩子一樣。事已至此,阿瑞心裡明白,現在也無法成為母子了,面對雪姐姐,他無法剪斷已經綻放的情愫,根本沒辦法。
  為什麼就在這一切即將開花結果的時……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伴隨不甘心而來的卻是回歸親情,再怎麼說,雪姐姐終究是媽媽,只要她能夠幸福,阿瑞願意讓這份奢望的感情成為心中永遠的遺憾。
  他能夠體會現在對雪姐姐來說是個轉捩點,過去兩人之間種種這麼多的矛盾與痛苦,如果能夠忘記,讓自己的人生重新來過,何嘗不是一件好事。阿瑞心裡清楚,母子戀的情愫終究不會受到社會道德觀公平的對待,但礙於過去的執迷不悟,現在的中途點反而為他闢開烏雲,此刻阿瑞心中竟有股說不出的靜謐,不捨的痛苦與其說消失殆盡,倒不如說是深沈的自我催眠以藉此找到心中合理的平衡點。
  我就要這樣離開她了嗎?好奇怪,感覺不到剛剛的痛苦。
  阿瑞擡頭望著天空,晴朗的藍天就像一面無垢的鏡子,他看著看著良久不自覺癡迷起來。
  現在我應該到哪裡去?回家?我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我沒辦法再次當著雪姐姐的面而又不再難過得想死,唉!這就是天下之大竟無處可去的感覺吧?
  或許不僅於此,年少情懷竟志想要實現的夢想也要在此一併割捨,阿瑞緩緩地閉起眼睛,雪姐姐溫柔的笑靨鮮明浮現,然後對他訴說用任何形式讓兩人廝守的諾言,他再度感到無力的悲慟。
  「阿瑞……阿瑞……」
  孫先生自後方遠處呼喊阿瑞,他緩緩站起身,望著這個男人的身影,阿瑞不禁心想:「如果是天意……這個男人或許可以帶給雪姐姐幸福。」
  孫先生快步來到阿瑞跟前,彎著腰痛苦地喘著氣。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阿瑞先開了口:「你要好好照顧雪姐姐,就當是替我照顧她……我跟她的緣份大概是盡了……」
  「請她不用再來找我,如果過去的記憶必須在此做一個了結,那麼也是我該消失的時候,對我來說……沒有過去或許能活得更容易些……我離開,她找到新的人生,這也是我能為她做的唯一也是最後一件事。」
  「你替我轉告她……」阿瑞鎖緊雙眉,強忍不捨掙扎的說下去。
  「倘若自此擁有更美好的未來,才是比找回過去更重要的事。過去的終究會過去……」
  而孫先生扭曲的臉上夾帶ㄧ絲無法理解的神情,此刻的阿瑞流露出超乎他年齡的成熟感。
  「記得要好好照顧她,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我不會饒了你!」
  阿瑞說完轉身離去,他的背影似乎告訴孫先生:「不必追來了!」
  而阿瑞方才冷峻的臉孔讓他打心底有些害怕。他想叫住他,手才舉起來卻猶豫的喊不出口。
  「阿……」
  林墨容神色焦急的穿過醫院大廳,很快的走入雪姐姐的病房,醫生跟護士剛好結束例行訪診。
  「病情已經穩定下來,身體狀況也恢復得很好,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截至目前為止醫院方面已經幫不了你什麼,剩下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知道,謝謝你。」
  醫生和護士才轉身離去,林墨容便隨即撲向病床前:「老師!阿瑞……阿瑞他……」
  「醫生說我這是短暫失憶,聽起來不是什麼絕症,但也有可能無法復原,或許從此就會走入不同的人生,這也就代表……必須跟過去的記憶劃清界線……」
  雪姐姐望向窗外淡淡地喃喃自語,接著望著林墨容。
  「我現在應該算是很悲哀吧?其實我ㄧ點也不想遺漏任何過去的記憶,不管它是不是夠美好……」她的臉上有著難以解讀的無奈,林墨容ㄧ下子不知該怎麼說下去,房裡迴盪著沈寂而冰冷的空氣。
  雪姐姐雙手揪著床單,沈靜的接著說:「我必須為心裡無法解釋的不安找到答案,趁還來得及的時……」
  「下午我就會請孫先生幫我辦出院,待在這裡對我的記憶一點幫助也沒有。失去阿瑞之後可能再失去什麼之前,我得想辦法找回過去才行,即使是微不足道的蛛絲馬跡也沒關係。」她大概已經獲悉阿瑞已經兩天沒到學校的事了吧?我剛才還以為她不想找回過去。
  林墨容猜測雪姐姐對這幾天發生的事略有所知,從她的神情看來雖然異常鎮靜,但仍難掩悲傷。
  「林同學,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啊?」
  黑色轎車停駐在一棟透天別墅前,穿著白色素裝的女人先行走下車,她望著玄關良久,車上一男一女才緊跟著來到她身旁。
  「原來我跟阿瑞住在這裡。」雪姐姐在腦海裡找尋線索,眼神流露出迷惘。
  「進去看看吧!或許會讓你想起些什麼。」林墨容推開門,三人魚貫走進客廳。由於ㄧ周時間沒人打掃,四周看起來有些髒亂,孫先生向林墨容使眼色,兩人逕自幫忙整理起來。
  雪姐姐四處張望就像走進別人的家裡一樣,房子的格局以及擺設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陌生。她拾級上了二樓,看著一扇開啟的門便走進房間。
  從房內的擺設來看這是一間男生的房間,電腦、書櫃、單人床,簡單的設施陳列四周,雪姐姐被書桌上的一張相片吸引住,她順手拾起端詳,相片裡是她跟阿瑞的合照,兩人比肩坐著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她注意到相片框背後寫著:「最愛」兩個字。
  此情此景讓雪姐姐心中簌地揪成一團,異樣的情愫湧上心頭,不知怎地,眼眶就這麼熱了起來。
  「阿瑞……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蹙著雙眉用手指撫觸照片上的阿瑞,她逐漸期待在這個房間找到她想要的線索。
  放下照片,雪姐姐接著走到書櫃前,望著一排排各類的書刊雜誌,她的視線停在一本棗紅色書本上,並未多想隨手就捧在手心打開它。隨著頁面的翻覆,當她知道這是她自己多年前的日記之時,她已經不能自己的淚流滿面,就像無意開啟潘朵拉盒子的小孩,雪姐姐終於瞭解為什麼每次想起阿瑞或是說起阿瑞,內心總是無法平靜,時而歡喜又時而痛徹心扉。
  「原來……原來他是我的兒子……怪不得……怪不得……」她捧著日記的雙手不住的顫抖,阿瑞那天告別的眼神再次浮現腦海,就像一把利刃劃過心坎,不斷地刺痛她。
  「傻孩子……就算媽媽失了憶也不必躲開呀……你還是我的孩子啊……」她的淚珠不停地滴落日記本上,雪姐姐還是為這遲來的真相懊悔不已。接著靈光一閃,她不由得狐疑。
  「那麼……為什麼其他人都以為他是我弟弟?既然是母子關係,又為什麼會是別人眼中的姊弟呢?」雪姐姐忽地怔住。
  「就日記上所寫,我跟阿瑞曾經分開過一陣子,這裡頭確實記載了我懷孕的事,這個孩子就是阿瑞不會錯……但是……沒道理變成姊弟呀?」
  阿瑞道別的神情似乎是更具另一層意義,思緒至此,雪姐姐感到頭痛欲裂。
  或者……這不是唯一的一本日記?如果我始終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應該還有另外一本記載這之後的事情!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沒有錯,雪姐姐在阿瑞的房間仔細翻找,但沒有任何發現。她不死心也找了其他地方,整間屋子都快翻遍了,還是不見那也許並不存在的另一本日記。
  「想起什麼了嗎?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能太疲累,告訴我,讓我幫你找找。」孫先生看著雪姐姐東翻西找並不打算阻止她。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或許……根本沒有那種東西。」
  話雖如此,其實她並未放棄。
  「好吧!我ㄧ邊收拾你坐下來好好想想。」孫先生不敢打攪她,逕自在客廳收拾細軟。
  雪姐姐又回到阿瑞房間把棗紅色日記本打開翻到最後一日,上面寫著:「阿瑞真的長大了,雖然我從沒想過他可以像個男人讓我覺得可以依靠,但有他在身邊讓我覺得很安心。如果過去的一切就當昨日死,那我現在也算重生。如果這樣的日子像是一場美夢,那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不論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在一起,只要能夠廝守下去,我已經甘之如飴。」
  廝守……甘之如飴……唉,不幸的是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看著孫先生在她眼前忙進忙出,不自覺開口問他:「孫先生,這樣問或許有些失禮,但我沒別的意思,你還記得車禍的現場嗎?」
  孫先生聽她這麼一問,不禁頓住,好一會兒才回答:「車禍現場……當然記得。」
  「那請你陪我去一趟好嗎?」
  「現在嗎?呃……好……」
  雪姐姐不禁想知道……
  在那之前,我是在做些什麼?正要往哪裡去?心裡想些什麼?這一切的重要回憶,或許可以在那裡重新找到些蛛絲馬跡……
  希望總讓人振奮,雪姐姐展露出難得的一絲微笑。


  第10章
  來到似曾相識的街道上,陽光穿透紅磚道上的樹蔭披覆在雪姐姐臉上,孫先生手臂朝一個方向伸展,順著這個方向望去,那是個街角。
  「車禍現場就在那裡。」她癡癡的凝視著不遠處的路口,記憶裡卻沒有任何相關的訊息,雪姐姐踱步迎上前,心想也許接近點會看得更清楚。不過,在有限的思路裡,這裡看起來仍是如此的陌生。
  「想起什麼了嗎?你是從這裡跑過去……我是從那邊對向過來……」
  雪姐姐不明白當時自己究竟趕著去哪裡,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事急著處理,任憑她想破頭還是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時候,一旁的婚紗禮服店引起她的注意。
  「「天使新娘」?這裡是……」她不由自主的望著玻璃櫥窗裡的新娘禮服,透明白皙的禮服質地如羽翼般美麗,心中湧起的幸福感讓她不禁怔住。
  我的幸福是什麼?幸福…………啊!
  雪姐姐忽地顫抖起來。
  「夢幻般的羽翼……」
  腦海響起諾大的巨響,而那個聲音是:「有一天我要你也穿著這樣的婚紗……做我的新娘。」
  「這個聲音……阿瑞……是阿瑞……」微風吹過,雪姐姐感到臉上一陣冰涼,她錯愕自己不知何時不自覺的流下眼淚,孫先生和林墨容緊張兮兮的扶著她。
  「想……想起什麼了嗎?你臉色好差……千萬不要太勉強。」
  白茫茫的暈眩感讓雪姐姐眼前逐漸迷濛,在還尚存的一絲意識中,腦海最後響起一個聲音:「只要能一輩子相廝守,不管用什麼形式都可以。」
  午後的工地時光看起來跟廢墟沒兩樣,工頭吆喝著班底收拾吃飯傢夥準備收工,熟悉的放學鐘聲此時自對街學校傳來,工人黝黑的臉上堆著疲憊的笑容,三五成群自鷹架上剛搭好的便梯走下來。
  「收工!收工!肚子空空!」
  工人三兩間豪邁的打趣著。
  「福哥,你看那小子還是那個鳥樣。」
  一個堆著板模的工人指著不久前才搭建好的七樓頂台,眾人眼光隨即盯著上方,望著一個坐在邊牆上像似隨時會往下跳的人影上注目。一會兒,被稱為「福哥」約莫40來歲的男人揮了揮手:「別管他,反正不會跳下來啦!我們去填飽肚子比較重要,走!走!別看了。」
  除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之外,較年長的工人自成一票往對街學校旁的小吃攤走去。
  直到天色暗下來,工人們這才甘心的捧著飽滿的啤酒肚準備打道回府。
  「糟!我的工具腰帶擺在工地忘了拿,媽的,你們先走好了,我折回去找一下。」
  「真的還假的?福哥你不會是去尿遁吧?」
  福哥沒應聲逕自過了馬路往廢墟奔去,還不忘了回頭呼喊:「明天早點來啊,下午可能會下雨,早上還可以趕點工,別給我遲到!」
  對街的工人笑成一堆應了幾句,福哥聽不清楚也沒時間理睬,回頭鑽進黑漆漆的工地現場,腳下一空硬是摔個觔斗。
  「干!死腰帶……哎呀……痛死我了……」
  福哥奮力的站起來,嘴裡沒忘記咒罵幾句,拖著疼痛的腳繼續找腰帶。他四處不見腰帶蹤影,一肚子沒好氣的爬上頂樓,眼前一個男人的身影讓他嚇出一身冷汗。
  「阿娘喂呦……是人是鬼啊!」
  定神一看,原來是早先那個邊牆上的傢夥,他才寬心籲了一口氣。
  「你找腰帶嗎?吶,在那個層板上。」這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著另一邊。
  福哥沒好氣的從層板取下腰帶,隨即繫在腰間準備離開時,他回頭看著這人的背影,眉頭一皺不禁歎氣走過去。
  「我說年輕人啊,你應該是失戀了吧?我看還是嚴重失戀……」福哥一屁股就往他身邊坐下接著說:「你來這裡大概也有幾個月了,平常也很少說話,叫啥名來著?」
  「阿瑞。」
  「我看你年紀輕輕……唉,說來也悲哀,沒幾個年輕人吃的了我們這行的苦,那幾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仔多半是父親或親戚找來的,你就奇怪了,看你也不像吃我們這行飯的。」
  福哥邊說邊掏出一支煙遞給阿瑞,順勢幫他點著火。
  「不要怪福哥多嘴啊,幾個月前你到這工地來的時候我就不看好你,還以為你沒多久就會打退堂鼓,想著想著沒注意就過了那麼久,嘿嘿,如果不是很欠錢或是找不到工作又沒一技之長的人才會來這裡混口飯吃,我也沒那麼老糊塗,總覺得你細皮嫩肉的斯文人應該是在外頭受到一點挫折才會這樣心甘情願啦!我說的沒錯吧!」
  阿瑞吞吐著煙霧看著對街良久,似乎不打算說什麼,兩人之間沈默一會兒。
  「你老是看著對面的學校,是幹啥來著?你以前的母校?」
  聽福哥這麼一說阿瑞不禁一震。
  「我說對了?我就知道……你的馬子應該就在這所學校裡沒錯吧?」
  「我也年輕過,談戀愛這種事難說的,但有經歷過總比沒有強,老了起碼還有這檔事可以回憶回憶,哎……你懷疑喔……我懂啦!你們現在比較好,我們那個時代哪有自由戀愛,呸!想給他死呦!」
  「戀愛這種事有時候真的會讓人想乾脆死了比較快活……」
  阿瑞這麼一說讓福哥怔了半響。
  「小子,你說真的假的?」
  阿瑞點了點頭,然後搔著腦袋:「放心啦!現在不會這麼想,已經過去了!」
  「麼壽喔,會被你嚇死!」
  兩人四目相望放聲笑了出來。
  「對啦,人生就是要看開點,笑一笑什麼都會過去,雖然你話不多幹活也認真,」福哥說到這裡神色正經起來。「不過說句良心話……你不屬於這裡,早晚也會離開這行,聽我勸,放寬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才對,福哥沒讀什麼書,但人生經驗比你多太多了,不要等一切都來不及的時候才後悔,那就完了!」
  阿瑞若有所思,福哥這番話顯然正中要害。
  「福哥,如果讓你年輕個20歲,就算不該愛的人你敢不敢去愛?」
  「不知道,我們這種人談情說愛很粗魯,不敢說愛不愛的問題,不過也沒啥該不該的問題啦,只有要不要而已。」
  之後又是短暫的沈默。
  「你現在都睡在工地對吧?這樣不好,入夜蚊子又多,我看你到我家來,弄個空床沒什麼問題。」
  「不用了,我哪裡都可以睡。」
  「少囉唆,我是怕我下次又忘了啥東西回來找被你嚇出心臟病。」
  兩人的笑聲再度迴盪在安靜的夜晚。
  第二天下午果然下起傾盆大雨。
  孫先生把車停在學校大門旁,坐在車裡安心等待熟悉的身影。他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然後看看手上的錶,接著又將視線停在學生人群穿梭的校門前。
  一會兒,雨水模糊了車窗他轉動雨刷不自覺的嘟噥著:「怎麼還沒來?」
  隨著雨刷的擺動,他不禁注意到對街數月前才動工的建築,仔細端望一會兒猜測那是一棟學區新興的住宅大樓,雖然才完成七層,不過從基礎建構推測,大概會有十幾層樓高。
  「嗯……結婚後如果能住在這裡倒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還有多久會完工?」
  他注意到工地圍板上立了個公告牌,待在車內不容易看清楚上面寫些什麼,他把視線轉回校門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用很短的時間去解開心中的疑問。
  於是他下了車穿過馬路。
  「「凝露園」聽起來很高雅,嗯……還有半年的時間啊……按照這個施工進度大概要趕工了,不過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也差不多要結婚了,不錯不錯,拿一份簡介參考參考,說不定可行那就算是給她一個大驚喜了!」
  主意拿定,孫先生走進接待中心耗費了一點時間,擺脫了銷售人員的糾纏之後,回到車旁發現雪姐姐撐著雨傘不知等候了多久。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雪姐姐微笑著揮揮手。「沒關係,我也剛到而已。」
  兩人坐上車後,緩緩地駛離「凝露園」。
  「都說好了嗎?」
  「是啊,校長也很體諒我的心情,我們用了很和諧的方式完成了離職的手續。」
  「呃,這麼說……你認為他不會再回來學校了?」
  下雨天交通狀況顯得壅塞,兩人意外的陷在學校前的車陣中動彈不得。對話至此,雪姐姐低下頭若有所思不發一語。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問個不停的……」
  「其實我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總覺得等下去不是辦法,幾個月都過去了,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是啊,就算要找也得理出個頭緒來,總是有辦法的。」
  「你也認為還有希望?」
  「可能性雖不高……但懷著希望總好過失望。」
  孫先生話才剛出口就後悔不已,雪姐姐簌地臉色凝重起來。
  「對不起……我真是不會說話……我……」
  「呵呵,你不必一直對不起,你只是老實說而已。」
  想要安慰她卻反讓她先安慰自己,孫先生有說不出的尷尬,為了避免車內氣氛悶壞好心情,他只好趕快找些其他的話題。
  「真糟糕,雨天塞車動都動不了……」
  雪姐姐臉朝向另一面車窗,孫先生怯怯地望了她幾眼。
  「下班時間碰巧學生也放學,剛才應該先找個地方用餐才對。呃……那幾個學生真可憐沒帶雨傘好狼狽……」
  雪姐姐只是悄悄地點了點頭。孫先生意識到自己方才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一味的想力挽狂瀾反而更顯笨拙,盡說了些無意義的事。
  「這些建築工人真辛苦,剛收工就遇到這種天氣……」幾個工人穿過車陣不疾不徐的經過他們面前。「不過中間那個看起來就不太像工人模樣,奇怪……這人看起來好眼熟……」孫先生下意識的讓雨刷轉快些,眼前的工人這個時候無意識的轉過臉來。
  「啊!啊!是……是……啊……」
  孫先生忽地指著前方大呼小叫,雪姐姐不明就裡的順著前方望去。


  第11章
  眼前的年輕人異樣地定在原地,雪姐姐臉上的表情忽地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兩眼不明所以倏地淌下淚,兩個人就這樣隔著車窗互望半響,時空彷彿就停在凝視之間,靜謐的空氣似乎只要一點聲音就會破碎。
  雪姐姐殷切盼望這就是永遠,又怕只要眨眨眼才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她開啟車門站在一旁,紋風不動僵在原地,眼前的真實讓雪姐姐不自主的倒吸一口氣,然後雙手摀著嘴。
  「阿……阿……瑞……」
  還來不及說完,雪姐姐已然撲倒在他的懷裡,阿瑞先是倔強又強掩內心澎湃的波動,最後才忍不住張開雙臂緊緊地擁著朝思暮想的雪姐姐。
  「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嗚……為什麼要放棄……」
  雪姐姐嗚咽著,兩人在陰霾充滿詩意的雨天中重逢,孫先生怔在駕駛座看著這幅美好的畫面,久久不能言語。
  「你的記憶……」
  雪姐姐猛然揚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阿瑞猛點頭:「都還在,都找回來了!」
  阿瑞眼眶裡盤旋的淚水終於溢出並且快意的劃過臉頰,他緊緊握住雪姐姐的手,扭曲的表情中洋溢著感激與不敢相信。
  「那……那麼……」他突然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此刻的心境,他有太多話想對她說,但無從說起。
  孫先生下了車趨向前來。
  「終於又聚在一起了,真好,真是太好了……外頭冷,還是上車再說吧!」
  阿瑞轉過頭望向車道的另一邊,福哥跟其他工人站在人行道上,當其他人還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福哥對著阿瑞微笑點了點頭,彷彿對他說:「終於又找回人生的價值了嗎?該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三人於是回到車上,緩緩地離開福哥那夥人的視線。良久,福哥不禁擡頭望著眼前待竣工的建築物歎了一口氣。
  「年輕真好啊。」
  「你要結婚了?」
  「是啊!」
  阿瑞回頭望著雪姐姐,她點頭示意。
  「孫先生的未婚妻也是學校的同事,兩人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雪姐姐握住阿瑞的手,手心傳來暖暖的情意似乎要他安心。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原來發生這麼多變化……」
  「在我結婚之前能看到你們重聚,也算是給我最好的賀禮了。」
  車在雪姐姐白色別墅前停下來,兩人下了車臨別前,孫先生對雪姐姐說:「很久沒看你這麼笑過,我所造成的意外差點變成你這輩子的遺憾,想到這件事總是讓我非常過意不去。不過現在我真的安心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總之,我結婚那天你們一定要來,到時候我們再聊。」
  孫先生說完驅車離去,雪姐姐跟阿瑞兩人這才放心相視而笑。
  「今天一定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ㄧ天,如果不是那也絕對是最好的第二個日子。」
  聽雪姐姐這麼說,阿瑞臉上迷惑著。
  「有兩個美好的日子?」
  雪姐姐緩緩地走進玄關,回頭牽起阿瑞的手。
  「嗯,當然,其中一天是生下你之後再次見面的那天。」
  阿瑞怔怔望著屋內半響,一切的擺設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這裡有許多他跟雪姐姐美好的回憶。
  「你離開之後,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原本打算如果找不到你,我要在這裡終老,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回來……」雪姐姐欣慰的輕歎。「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兩人來到曾經屬於彼此的臥室,雪姐姐在書櫃下層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然後兩手謹慎的將它撫平緊貼胸口。
  「給你看之前,我只想說……經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徹底的想過也明白了很多過去我們之間始終不能理解的問題,這些事是那麼的困擾我們……」
  「母子關係像是我們的枷鎖,親情並不能彌補我們之間十幾年的空白,我也知道我們有了超越這層關係的感情,不能否認……這的確深深的困擾我許久。我曾經害怕,也曾經感到迷惘,阿瑞……我愛你,你應該明瞭這份愛讓我們都很辛苦……」
  雪姐姐說到這早已熱淚盈框。
  「許許多多的錯綜複雜在我喪失記憶而你選擇遠離之後,我終於明白自己多麼想要和你長相廝守,不管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我都願意。如果你也是這麼想,那麼……」
  雪姐姐將文件交到阿瑞手中,他審慎的望著眼前厚重的牛皮紙套,在揭開那霎那,彷彿過了一世紀這麼久。
  「戶口名簿?這……」
  阿瑞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異想天開的告訴雪姐姐,由於爸爸利用關係讓雪姐姐在戶政事務所的資料庫裡不再是阿瑞的母親,所以兩人在法律上並沒有登載實質的母子關係。因此,這反而造成雪姐姐跟自己有可能變成另外一種關係的起源。
  「你……你是說……我們可以……?」
  阿瑞雙手不禁顫抖。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選擇拋開母親的身份用另外一種方式跟你廝守。」
  阿瑞張臂抱住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激。
  「你真的願意?太好了,這真的太好了!」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正當這一切是這麼的美好之際,阿瑞眉頭一皺:「萬一這方法行不通呢?萬一這中間有什麼我們沒想過的漏洞,那麼就會被發現……」
  「不會的,你忘記我是律師嗎?所有的環節我都仔細想過,不會有問題的。只是……」
  「只是?只是什麼?」
  「只是我們必須遠離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新開始,所以我們不如先參加孫先生的婚禮再展開我們的計畫。」
  雪姐姐此時展現出成熟女人平穩的行事風格,阿瑞方才寬心露出笑靨。看見阿瑞燦爛的笑容,雪姐姐伸手撫摸他的臉頰。
  「這段時間你過的好嗎?吃的好嗎?你都在哪裡過夜?我沒有一天不擔心你。」
  「雖然生活沒有以前這麼輕鬆,但我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你看……」阿瑞張手露出上臂結實的肌肉,雪姐姐不禁噗哧一笑。「呵呵,你變得更壯了,也更有男子氣概。」
  阿瑞忽地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
  「但……有些時候還是很辛苦。」
  「真的?什麼時候?」
  阿瑞故作曖昧的將眼神移向雪姐姐飽滿的雙峰,她霎時才明白阿瑞說的是那一回事,雙頰簌地通紅。
  「呃……那……你都怎麼解決?」
  阿瑞淘氣的將手圈起來作上下套弄狀,雪姐姐登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所以……我現在是一頭餓過頭的野獸。」說完,阿瑞旋地吻住雪姐姐的雙唇,一開始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給予熱烈的回應。
  小別勝新婚,兩人的身軀激烈的纏在一塊。阿瑞粗魯的掀起雪姐姐的上衣,曲線豐滿的雙峰登時立現,手指竄進罩杯旋即感覺到暖暖的體溫與柔軟的肌膚,鼻間不時還嗅到陣陣女人芬芳的體香。
  「你的味道還是這麼地香……」
  雪姐姐柔軟富彈性的身軀正是阿瑞分離這段日子所朝思暮想的,他不假思索的在乳房上施力使白皙的雙乳留下淡紅色的痕跡。
  「喔……阿瑞。」
  雪姐姐在顫抖,阿瑞何嘗不是。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兩人雙雙倒臥在羊毛地毯上,先是快速在彼此身上輕啄,讓兩個軀體緊緊地交疊、廝磨。當愛慾氾濫,兩人接著相互褪去對方的衣物,相互撩起彼此濃濃的慾火。
  「阿瑞……」雪姐姐溫柔地撫著阿瑞的陽具,雙眼癡迷的望著眼前碩壯結實的男人,輕細的吐露幾個字:「充滿我……」
  阿瑞翻騰起身,將手伸進雪姐姐雙腿內側,緩緩地將它們分開,再用手背順著大腿曲線往上遊移,最後輕抵神祕花園,那裡已經柔水潺潺。
  「唔……阿瑞……」
  她雙唇緊抿等待堅硬的陰莖侵入,阿瑞欺身上前腰際下沈,兩人在輕吟的號角聲中緊密的結合。雪姐姐緊緊地箍著阿瑞的頸項,用生命在感覺心愛男人在體內的那一部分,飽滿灼熱的充實感像是要將她溶化。而阿瑞也在久違並且緊密的包覆感中停止了動作,發出低沈的嘶吼。
  「我心愛的阿瑞,我們終於……終於又在一起了,這輩子不要再跟我分開,不要……」
  雪姐姐愛憐的淚珠自眼角劃過臉頰,阿瑞搖晃著腦袋:「不會的,我不會再離開你,雪姐姐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阿瑞的承諾卻讓她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傻瓜,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後要做你的妻子,做你的終生伴侶,誰也不能讓我改變心意……現在,我要你就像對女人那樣好好的愛我,我以後只要做你的女人。」
  阿瑞滿腔暖意不住的感激隨即點了點頭,開始緩緩地抽動。雪姐姐逐漸提高喘息,朱唇輕啟發出女人獨特的呻吟聲,在那張美麗白皙的臉上綻放出痛楚的愉悅表情,她的模樣映入阿瑞冒火的眼裡更是一劑煽情的催化劑,雖然過去兩人也有過魚水之歡,但他從未看過雪姐姐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的投入。忽然間,他恍然明白現在的雪姐姐已經心無掛礙,從現在起,她已經拋開做母親所背負的罪惡包袱,而自己現在是以完完全全男人的身份跟她做愛。
  思緒至此,阿瑞猛烈加快進擊的節奏,堅挺的肉棒在雪姐姐不住的咽語中穿送。
  「瑞……喔喔……我的男人……那裡……好燙……」
  癡迷的意識中,雪姐姐忽地發現身上壓著一頭猛獸,年輕孔武有力,她覺得自己正在溶化,下體快速撞擊的聲響,讓她越發迷離,這般無法承受也不願阻止的毀滅快感竟似永恆.越過了拋物線的頂點,意念之間,阿瑞知道那一刻即將來到,同時雪姐姐也似乎感覺到沸騰將近,拱起上身使力的抱緊他。
  「雪姐姐……我……我……」
  她知道這個節骨眼男人需要急迫的回應。
  「都給我……阿瑞……沒關係……」
  雪姐姐的善解人意,讓阿瑞肆無忌憚,猛暴的挹注最後一點氣力,接著背脊挺直肌肉僵硬。
  「啊啊……」
  兩人同時抓緊高潮的快速列車,接著癱瘓在彼此身上混亂的大口喘息著。
  雪姐姐雙手輕撫阿瑞的臉洋溢著幸福的眼神,短時間內她的男人無法回報她深深的情意,不過她並不介意,只是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累壞的男人。
  「如果有了,我希望是女孩。」
  半響,雪姐姐似乎自顧自的說著,又像是對阿瑞說。
  稍作休息之後,阿瑞漸漸的恢復體力,才問起她。
  「為什麼希望是女孩?」
  雪姐姐眼中帶著笑意:「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把她取名為「瑞雪」。」
  阿瑞一聽也笑了。
  孫先生的婚禮並沒有宴請太多的賓客,反而選擇簡單的公證儀式。這天,阿瑞跟雪姐姐一起出席了這場婚宴,原本帶著跟朋友話別的心情參加,但意外的遇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阿瑞!真的是你?」
  林墨容穿過幾個人身旁滿臉訝異的跑到阿瑞身邊。
  「喔,是你啊。」
  「你這傢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害我們找了好久,」她望著阿瑞身旁的雪姐姐。「老師你怎麼找到他的?」
  「呵,應該說是巧遇吧!」
  兩人相互凝視不約而同泛起幸福的笑靨,林墨容忍不住的嘀咕:「搞什麼嘛,也不告訴人家一聲。」
  「老師,好久不見!」
  張樹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伸手推了推眼鏡。
  「張班長,你也來啦!一陣子不見,你們好像都長高了。」
  「說的也是,阿瑞也變壯了呢!」
  校長堆著慈藹的笑容出現在林墨容身後。
  「對不起,讓您操心了。」雪姐姐向校長點頭示意。
  「哪裡的話,看到你們團聚我也很高興,今天在孫先生的婚禮上知道這件事,也算得上是喜上加喜了,很好很好。」
  「其實……今天我們打算在這場婚禮之後離開這裡的,阿瑞跟我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想換個環境做些別的計畫,所以……」
  「阿瑞,你要離開我們?」
  林墨容雙手摀著嘴一臉不敢置信。
  「嗯,我跟雪姐姐計畫好了,就在這場婚禮之後……」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這個時候新郎伴隨著新娘完成了結婚儀式,緩緩地踏在紅地毯上走向教堂大門,來到阿瑞跟雪姐姐座席,孫先生停下腳步。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孫先生回過頭向新娘引薦。「這位是雪兒旁邊的是阿瑞、墨容、樹人還有校長。」新娘露出生澀的微笑,兩人隨即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禮車,阿瑞等人也來到大門口。
  「各位,謝謝大家出席我們的婚禮,那麼,現在……」孫先生向新娘示意,新娘猛地將花束拋向後方,不偏不倚的落在雪姐姐手上。
  雪姐姐不可置信的望著阿瑞,兩人相視而笑。
  當禮車逐漸遠去,婚禮賓客散去,校長偕同林墨容、張樹人告別了兩人。
  「遲來的幸福得來不易,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我們都會給予祝福。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碰面,現在只能說再見了。」
  校長拍拍林墨容的肩膀。
  「阿瑞,有空記得常聯絡……」
  「老師……我會記得你的,多保重。」
  張樹人無奈的向雪姐姐道別之後,三人驅車離去。
  阿瑞這才摟著雪姐姐,在她臉頰親密的一吻。
  「雖然我不能給你像這樣的婚禮儀式,但我的心意……」雪姐姐從皮包拿出戶口名簿。「這……這是?」阿瑞從她手上接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從今天起,我不是你的雪姐姐,」雪姐姐挽起阿瑞的手溫柔地倚著他的臂膀。「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另一半,你女兒的母親……」
  「我女兒……?咦!你……你有了?」
  雪姐姐點頭一笑,手指著腹部。
  「瑞雪?是瑞雪?這是真的嗎?太好了!」
  在阿瑞雀躍的驚呼聲中,雪姐姐開懷的笑著,兩人牽著手邁開迎向遲來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