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其他故事]( 非原創 ) 龍戰士 (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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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集 第01章 宿命

  在廣闊的風之大陸上,大地被分爲幾個部分。大陸的南方是魔族的統治的地方,東北方的土地,則是被獸人族瓜分。至于西北方向最肥沃的土地--阿拉西亞,爲人類所統治。

  這兒被所有人稱爲樂土--如果沒有戰爭的話。爲了這塊最肥沃的土地,幾百年來,各個種族在這片土地上幾乎流盡了每一滴鮮血。

  魔族、精靈族、獸人族都曾經是這兒的統治者。但三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人類的英雄--三頭黃金龍的龍戰士雷茲.法比爾率領新人類軍隊打敗了這�上一屆的統治者--魔族,建立了風之帝國。又經過十二年的戰爭,人類清除了其它的勢力,成爲這兒的主宰。

  這場著名的戰爭被後人稱爲第一次神龍戰爭,戰爭的結果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格局,大陸成了人類、魔族、獸人族三分天下的局面。

  這三百年來,雖然帝國湧現了四十多位龍戰士,並且在不停地向外擴張,可是卻始終無法統一整個大陸,隻能穩守阿拉西亞。

  這是因爲沒有一位龍戰士可以逃過神的詛咒,他們都在事業最輝煌的時刻死于各種各樣的“意外”,或戰死沙場,或死于疾病,或發瘋,總之沒有人能活過六十歲。厄運像噩夢一樣地死死纏著這世上最強的戰士不放。越是強大、越是傑出的龍戰士死得也越快。

  龍戰士是被神所詛咒的戰士,當年雷茲.法比爾那七位兄弟成爲龍戰士的代價就是子子孫孫都被詛咒。

  一代天驕雷茲.法比爾將風之帝國的首都命名爲風都,它位于阿拉西亞大陸的東部。風都城是整個大陸上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那兒有四所著名的魔法劍士學校:蒼龍、白虎、玄武、朱雀。

  這四所學院專門負責爲帝國培養劍士、魔法師和魔法劍士,是帝國名將的培養基地。

  帝國首都著名的神龍廣場處于風都城的正中央,這�是爲了紀念第一次神龍戰爭中的七位龍戰士而建立的。

  廣場中央豎著一塊巨大的龍戰士紀念碑,上面刻著三百年前那場戰爭中七位龍戰士和創造出龍戰士的十賢者的名字,邊上一旁是七位龍戰士的雕像,另一邊是十賢者的雕像,這十七座近十米高的雕像是一代雕刻藝術大師羅曼.羅丹的傑作。

  紀念碑背後二百米遠處還有一座七層高的龍戰士紀念塔,是爲了紀念這數百年來犧牲的數十位龍戰士而建的,也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每一位龍戰士死後,他們的名字都將被刻在塔頂的大石碑上。

  我站在廣場的中央,手指撫摸著用漢白玉大理石雕成的巨大的龍戰士雕像,感受著玉石的紋理和冰涼。這個雕像是當年那七位龍戰士中力量僅次于雷茲.法比爾的暗黑龍的龍戰士,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卡魯茲.秀耐達的雕像。

  古老的石像上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我的鼻子�似乎又聞到一陣的血腥,龍的吼叫聲和魔法師的詠唱聲隱隱地在耳。我感到自己仿佛超越了時空,又回到二百多年前的那個年代,那個人類與魔族拚死厮殺的時代。

  我叫達克.秀耐達,暗黑龍的第八代傳人,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我到底能不能成爲龍戰士,可就要看今晚了,因爲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八歲的生日。

  我們家族�每一代繼承暗黑龍力量的祖先,體內的暗黑龍力量都是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夜�蘇醒的。

  我是蒼龍學院的學生,父親是帝國第七代龍戰士中最出色的人,卻也是死得最早的一個,他在我十五歲時就戰死沙場,也沒有逃過龍戰士被詛咒的命運,“榮幸”地成爲第四十三個將名字刻在塔上的龍戰士,母親也因爲思戀父親而郁郁而終。

  現在帝國中第七代的龍戰士還有三個活著,不過他們的年齡也都快到了龍戰士生命的“大限”了。

  父親的經曆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英雄都是不長命的。

  我不希望自己是個龍戰士,我不喜歡戰鬥,不喜歡死亡,更不喜歡戰爭。我的興趣很廣,幾乎每一樣的嗜好我都愛,可是我又不願把心思都放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屬于那種永遠不肯專心緻志于某一樣事物的人。

  我獨自一個人常在想,人爲什麽而活,爲什麽而戰鬥,爲什麽而厮殺?

  我曾問過父親這個問題,父親當時愣了一下,接著對我說是爲了皇帝和正義,我當時差點笑破了肚皮。

  “這麽土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皇帝是什麽?我們爲什麽要爲他賣命?”

  “正義?誰的正義?魔族的正義?人類的正義?還是龍戰士的正義?”

  “正義隻是大人騙小孩子,皇帝騙白癡青年當炮灰用的,我不是白癡,我也從不相信正義!”我捂著笑痛的肚皮問我的父親,“不要騙我了,老實回答我吧!老頭子!”這世上也隻有我敢叫他老頭子了。

  父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並沒有因爲我的反動言論而在我的腦門上給我來一記栗啄,那可是他最愛對我做的,當時他隻是深深地思索了一會兒,接著他對我說:“大概是爲了劍士的榮譽和美女吧!”後來他又對我說了一句,當時的表情我至今也忘不了,父親隻有和人決鬥時才會有那種嚴肅的表情。

  父親突然臉色一變,張開那雙可以將獅虎撕成兩半的有力雙手,死死地勒著我的衣領,神色凝重地對我說:“你的性格和我們的先輩完全不一樣,你的想法總是與衆不同,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樣的話,你將來的命運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麽你成爲像雷茲.法比爾一樣的英雄,名垂千古,建立不朽的功勳,要麽……”

  我打斷了父親的話,怪笑著說:“那你不是英雄的父親了?偉大的暗黑龍基斯先生,請問你當年是如何教育你的天才兒子?”

  老頭子白了我一眼,加大了力氣,就差沒有把我的脖子擰斷,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字一句地對我說:“你的另一個命運很可能就是被送上斷頭台,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要這麽咒我啊!”我絲毫不以爲意,笑著地對老爺子說,但當時父親那凝重的表情我永遠也忘不了。

  那一年我十歲,十歲的小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把父親嚇壞了。十八年之後,在我二十八歲之時,他的話成了現實。

  老頭子從那以後就變著法子來折磨我,拚命地訓練我,逼我練武,就連他出征打仗時也不忘替我找了一個被稱作赤發狂魔的,他自稱自己是第二變態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一變態的超級變態老師來管教我。更可惡的是那個變態老師見了我之後竟說我是個難得的天才,說什麽要把我這塊頑石琢磨成一塊璞玉,比我家老頭還要變態百倍的折磨我。

  那一天,赤發狂魔來到家�,一眼看見到我之後,兩眼直放光,立刻就伸長了那雙有如動物爪子一般的手,在我的身體上捏了幾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搞錯啊,你有戀童癖啊!

  他闆起了臉對我說:“我的名字叫特洛薩.薩達姆,以後是你的武術老師。你的資質很不錯,可是人卻太懶了,從現在起我要嚴格地訓練你。你先跟著我繞著風都城跑上十圈,不跑完不準吃晚飯。”

  那天晚上我是什麽飯都沒吃下,因爲當半夜我跑完全部的路程後,我已累得連口水都喝不下了,雖然我的喉嚨真冒火。

  “很不錯啊,我原還以爲你受不了了呢!好好休息吧!明天像這樣的訓練還要來兩回。”他的話剛說完,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我當場就昏過去了。

  我並不是一個甘願受人擺布的人,我開始反抗,不斷地想方設法捉弄他,害他,就差沒有花錢找人把這個變態老師給殺死了。

  但是可恨的是,那個赤發狂魔不但是個變態的教師,同時也是個高手,最糟糕的是他和我一樣的聰明,雖然我想出不少的點子來暗算他,但最後吃虧的總是我。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好接受他變態的訓練,正因爲這樣,我的武功底子非常的紮實。

  我也明白,在這個殺人就像放屁一樣正常的時代�,沒有力量是活不長久的,我的武藝也從未放松過。加上這年頭流行美女愛英雄,一個武藝高強的帥哥比一個不會武藝的小白臉要更受美女的歡迎,而且赤發狂魔又逼得極緊,每天我要是不能完成他交給我的訓練量,我就有難了。

  隻是我更想做個普通人,因爲一想到龍戰士那受詛咒的命運我就怕怕。祖先保佑,千萬不要讓我成爲龍戰士啊!我青春年少,生活多姿多彩,還想多活幾年啊!

  現在是帝國的春天,陽光明媚,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舒服得很。邊上,遊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幾個可愛的小孩子在高高的龍戰士雕像下叫著,跑著,笑著,打鬧著。

  如果沒有戰爭的話,阿拉西亞真是塊蒙神恩寵的地方。

  我摸著祖先的雕像,心中暗暗祈禱著:卡魯茲.秀耐達前輩,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求你保佑我,不要讓我成爲龍戰士啊!不是我沒出息,隻是我不想作無謂的戰鬥,隻想平靜地過這一生算了。

  “達秀!”

  一位少女甜甜的呼喚喚回了胡思亂想的我,我轉過身去,一位絕色的美女出現我的面前,她掩藏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面迫來,教人呼吸頓止,

  她的美純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絹束、脖頸長秀柔美、皮膚幼滑白嫩、紫色的雙眸顧盼生妍,有如放電,梨渦淺笑,配以披肩的長發,身上不著半點脂粉,全身透出一股不存于世上般的聖潔氣質。

  縱是天上下凡的天使,和她比起來也要生出自慚形穢之心。

  她名叫希拉,朱雀學院的校花,和安達(我的老師)、帝國的大公主如月被好事者稱爲風都三美女。她的愛好之一是音樂,因愛好相同和我成爲很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關系很特殊,有點柏拉圖式愛情的味道。

  幸好我自認爲自己長得還算對得起觀衆,畢竟我的父親是帝國有名的美男子,母親更是迷倒無數男人的超級大美人--據說當年她跟了父親之後,不少追求者悲憤交加,遁入空門,甚至有含恨自盡的。

  作爲世界上最出色、最偉大的父親和母親生來下的兒子,自然也差不到那兒去。六歲的時候就有女孩子給我送花示愛,到了情人節時,我收到的禮物可以用小推車來拉。就連我的母親,在她臨死前還握著我的手,要我立下一個奇怪的誓言。

  “達克.秀耐達,基斯的兒子,我的兒子,你生有一雙充滿了野性的眼睛,我想你將來一定會像你的父親一樣的風流。雖然你常和你父親爭鋒相對,可是我明白,其實很多地方你們倆是非常的相似,隻是你自己並沒有發覺而已。我要你發誓,將來你要好好愛每一個和你有過關系的女孩子,讓她們快樂,永遠不要讓他們流淚傷心。”

  母親的心意我完全明白,她擔心我像父親一樣處處留情,讓女孩子們傷心透頂。隻是,年少輕狂的我,在很多時候隻是把愛情當成了一場遊戲,並沒有把母親的話都聽入了耳中去。

  “送給你,生日快樂,達秀!”

  她遞給我一包東西後紅著臉飛也似地跑了。不遠處一個的紅發少女正等著她,那個少女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拖著美人走了。

  紅發少女叫卡瑪.喬,被我們稱作男人婆,是朱雀學院的第一高手,魔法劍士。其實她非常的美麗,一頭紅色的短發,身材高大,隻比我矮了小半個頭而已。她的身材由于大量的運動自然是非常的棒,隻是因爲她太兇悍了,幾乎,不,應該說是已忘了自己是女人了,才被大家冠予這個稱號。

  我們學校出戰帝國武術大賽的三大主力之一--紅石曾在大家的鼓動下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她示愛--這是好聽的說法,調戲還差不多,結果她一聲不吭拔劍相向。

  雙方交手的結果是紅石的大腳根部被砍了一劍,隻差一點就要被閹了。

  據說當長劍從紅石的下身離開時,帶出了無數的黑毛。不用說,那一定是他的好兄弟的寶貝毛發了。

  如此狠毒的美女嚇壞了所有的男生,大家不約而同地在暗地�稱她爲男人婆,而紅石也不幸地被好事者們稱作“割毛的公雞”。

  她是希拉的保護人,那些對希拉有圖謀不軌之心的家夥,她可是毫不客氣的,此外,她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外號--“赤發斷齒魔女”。

  對付那些狂蜂浪蝶們,她最愛做的就是打掉他們的門牙,而有好事者曾統計過,被她打掉的門牙足可串成一條項鏈挂在她的胸前。

  想到這�,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門牙,還好,牙還在……

  希拉送給我的禮物是本古老的樂譜,�面還夾著一張字條:三天後傍晚,風都大劇院見。

  是美人在約我啊!

  如果我主動追求她的話,相信很快就能一親美人的芳澤吧!摸著樂譜,我不禁這麽想,不過想歸想,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關系,彼此間都不說破,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是很好嗎?

  我轉過頭又看了一眼祖先的雕像,暗暗地歎了口氣,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我帶著樂譜回到家中,我的家其實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是祖上傳下來的。城堡有三層高,屋頂是用透明的晶石制成的。自從父母死後,我就一直一個人住。不知爲什麽,看著這座破敗的城堡,我心�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底樓爲一個特別大的大客廳,足以容納一百人在這兒開舞會。父親在世的時候,這�總是人來人往的,風流成性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各式各樣的美女。

  這一天,我的同學和學校中最美麗的女教師安達都來爲我慶祝生日。

  “達克,生日快樂。”我的從小損友肯和紅石那個割毛的公雞及一大堆不懷好意的家夥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

  “這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肯說著遞給我一包東西。

  咳,咳,不會吧!又拿草紙當禮物,好摳門啊,還說是兄弟呢!捏著�面的東西,我心中大罵著,上次他生日時我多少還送他幾斤香蕉呢!

  這些家夥,名義上是爲我慶祝生日,實際上隻是爲了喝我家的酒。我母親釀的夢酒很有名,這酒藝她也傳給了我。夢酒喝下後會産生一種輕微的、近似于迷幻藥的效果,讓人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但對身體無害,隻是價格不菲,隻有貴族們才喝得起。

  機會難得,這些窮光蛋外加餓死鬼投胎的家夥們當然趁機喝了個夠。

  “果然是好酒啊!”索爾抹了抹嘴角邊的一滴酒,抓過邊上的另外一壇美酒,咕咚咕咚的,又像牛飲水一樣的灌了下去,

  “哥們,我們來劃拳。”這些家夥,鯨吞龍吸,五花八門的灌酒本事倒是不少。天,真是交友不慎,後患無窮。我的心在滴血,心好痛,那可都是錢啊!我的錢,沒了你們,下個月可怎麽活啊!

  最可恨的事還在後面。

  “達克,明天見!”

  “明年再見啊,達克!”

  還有明年啊?再多來幾回我就要破産了,這些酒可是我要拿來賣錢的啊!這些畜牲,太過分了,連碗也不幫我洗一下,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幸好我一直暗戀的對象,我的老師安達還留下來幫我打掃那堆積如山的碗筷。

  真是可恨啊,大陸上魔法泛濫成災,人們連煮飯都常常用到魔法,可是爲什麽就沒有人能想出一個快速洗碗筷的魔法呢?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安達老師幫我善後之後向我告辭,誰知她走了幾步之後竟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她醉了。

  夢酒是好酒,可是後勁卻極足。

  在蒼龍學院中,安達是最受所有學生歡迎的美女教師了。這並不全是因爲她生得極美的原因,安達對待每一個人,就像平時挂在她臉上的微笑一般,都是那麽的和藹,那麽的溫柔。在那些正處于少年戀愛沖動年齡的男生中間,他們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她了。我甚至懷疑,學校中那些男性本能過份的亢奮,卻無處發洩的家夥,在玩五隻虐待一隻的遊戲時,思想�意淫的對象就是她了。

  不過這些人也大多知道在現實中這是毫無希望的。于是今天在我的生日宴會上,我的那些損友們,就以拚命地灌安達酒的方式,來發洩心中邪惡的欲望,借此來滿足男性那變態的心理。

  “反正現在沒有人,再說安達又醉倒了,又是在自己家中……”

  我急忙扶住了安達,她倒在我的懷�,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媚眼如絲,看得我都呆住了。一個有些邪惡的念頭竟在這個時候生起了。

  不,我不能這麽做!我的良知對我說。

  不做白不做,不做是笨蛋!另一個念頭也在我的腦海�翻騰著,讓我自己都痛恨不已的是,這一回,是我的良知勝利了。

  我努力地克制著自己體內那剛剛升起的欲望,抱著已有點半醉的美人,把她放到了二樓的客房�。

  “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我看了一眼已經醉倒的美人,輕輕地退了出去。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加蠢蛋!”退到屋外時,我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屁股一下,這麽好的機會,竟然放過了!笨!



第01集 第02章 初戀

  我和安達之間,存在的一種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感,在她來到蒼龍學院之前,我們就已經相識了。

  那是三年多前的事了,當時我十五歲,一個人無聊,也不是無聊,隻是我忍受不了赤發狂魔那近似于變態的折磨,偷偷地跑到城外去玩。

  在風之大陸阿拉西亞的土地上,人類雖然已統治了三百年,可是野外還是有不少極具攻擊性的生物,一個人行走是極危險的,但當時我自恃藝高膽大,根本不在乎這些。

  “如果誰敢惹我,我就宰了他下酒!”我這麽對自己說。

  就在大道邊的一片楓樹林�,我看到了安達,那個讓我一生都魂牽夢萦的女人。

  當時她還不是我的老師,正在來風都的路上,遇到了一隻獅鹫的襲擊。

  獅鹫是一種很可怕的猛禽,有著獅子的頭和禿鹭的身體,卻比禿鹭大多了,雙翼展開有近十米長。它鋒利的爪子可以把獅虎撕成碎片。不過大多數獅鹫已被人類馴化成了飛行部隊的座騎,但也有一小部分在野外不受控制,成爲人類的隱患。

  獅鹫擁有獅子一般強大的力量和鳥一般靈活的身體,擁有鋒利的爪子。縱使是一個高級的劍士或者一位高級魔法師,遇上了他們也相當的頭痛,因爲r`可以邊打邊跑,打得過就把你撕成碎片;打不過就飛上天,等到你不在意時再下來騷擾你,反正你不會飛,直到殺死你爲止。

  安達是位魔法師,力量不弱,當時卻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和獅鹫近身格鬥,魔法師是最怕和人近身格鬥的。

  盡管當時我不認識她,但看到一位美人有難,當然就沖了上去,拔出了我的劍。

  當時我手中隻有一把很普通的劍,可是當時的我已能使出墮落天使變身力量,這個世界上僅次于龍戰士變身的最強變身力量,但我並沒有用。

  “殺雞焉用牛刀?”我這麽對自己說。

  我對自己的武藝有絕對的自信,在當時應說是自負,人們常說初出江湖天下無敵,行走三年寸步難行,恐怕就是這個道理。父親指導我武藝時最愛說的話就是搏獅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可是我都沒有聽進去,或許要吃些苦頭才聽得進去吧!

  我取的是獅鹫最脆弱的頸部。

  “以雷神的憤怒爲契約,大自然的精靈們,共鳴吧!”

  一出手,我就打出了我最得意的絕招--飛龍雷電斬!

  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朝獅鹫的脖子斬去,獅鹫的注意力都被安達吸引住了,當劍臨頭時才發覺,我很輕松地把r`的頭砍了下來。

  就像是切西瓜一般,太容易了!

  什麽獅鹫,不過如此而已!

  片刻的放松使我付出了沈重的代價,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時候,獅鹫臨死前本能地一記反擊,鋒利的爪子一揚,在我的胸口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鮮血像泉水一樣地噴出來,劇烈的疼痛使我當場就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天已黑了,一個美麗的女孩正伏在我身上昏睡著。一片粉紅色的楓葉飄下來蓋在她金色的頭發上,映著夜晚甯靜迷人的天空,一切是那麽的溫馨動人。女孩彈性驚人的胸脯壓在我的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十五歲的我從小就受女孩子們的歡迎,七歲時就失去了初吻,可是眼前這個少女卻給了我一種其她女孩所沒有給過的感覺。

  我靜靜地躺著,口鼻呼吸著帶有少女體香的空氣,享受著眼前浪漫動人的美景,心中居然沒有一點狎猥的想法。

  我身上的傷口已痊愈了,大緻的情況我也猜得出來,一定是她用白魔法爲我療傷,而自己則由于用力過度而昏睡在我身上。

  我的手動了一下,將她頭上的楓葉掀掉。身體的運動將少女驚醒,看到眼前羞人的情景,她的臉紅了,急忙站起來,藉著撩動散亂秀發的動作來掩飾心中的尴尬。

  就在那一瞬間,紅紅的臉蛋,流光四射的藍眸,玉手拂動秀發的風情,深深地印入我的靈魂,打動了我這十五歲少年的心。

  我戀愛了,真正的戀愛了。

  天已黑了,風都入夜後城門是不開的。就在野外的那個樹林�,我們燃起火堆,談了一個晚上,也就是這樣,我們認識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叫安達,是來風都當魔法教師的。

  我們當時談了很多話,大家很投機。她很驚異,我隻有十五歲,可是我的想法卻比三十歲的人還要大膽驚奇。不過我們的所思所想常不謀而合,她不喜歡戰爭,我也不愛。我說我不會蠢得爲皇帝效命,她說她也是。

  在許多方面我們達成了共識,我很快樂,爲找到一個知己而高興。我和父親很少有共同語言,我的大多數想法在他看來簡直是叛逆。若不是因爲我是他的兒子,恐怕早就被他抓去殺頭了。

  不知不覺就天亮了,和她在一起時間過得真快,那�留下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在許多年後,當我名揚天下時,我常常一個人來到這�,升起一堆篝火,看著綴滿星辰的天空,數著一片片從樹上飄落而下的粉紅色楓葉,去回憶那一夜的風情,那一片飄在空氣中的楓葉,少年時所失去的一切。

  天亮後我回到了家中,父親問起我去了哪時,我撒了個謊搪塞了一下。在以後的日子�,我和安達成了極好的朋友。

  五個月後,父親上了戰場,遠征阿沙尼亞(魔族的領地),結果再也沒有回來。不過父親死時一定很放心,因爲自從我遇上安達之後,我出乎他意料之外地肯自覺地努力練功,赤發狂魔和老頭子都很高興。

  他們哪�知道,我這麽做有一大半是爲了安達,另一小半是我從和獅鹫一戰之後終于明白了書到用時方恨少,藝到用時方覺窮這個道理。

  隻有十五歲的我,正是愛情萌芽的年齡,那時也許還不知道什麽叫戀愛,什麽也不知道,隻覺得和安達在一起很快樂,想永遠和她在一起,也許那時我就暗戀上了她。

  我和安達成爲了極要好的朋友,我隻要有空就和她在一起聊天,一起學習魔法,平時懶得修練的我和她在一起特別地認真。但我從沒有將安達帶回家玩過。

  因爲我有一個英俊的,擁有女性無法抗拒的魅力的父親,而且他太好色了,又是名震帝國的龍戰士,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美人的,而且我也擔心安達會愛上父親。所以到父親去世前,盡管安達常提起要到我家看看,可我總不答應。

  當時我已愛上了她,可是我不敢開口表白,不是因爲年齡的差異--我十五,她二十--而是因爲她是我的魔法老師,師生戀爲人們所不齒,而且我是帝國�有名的基斯.秀耐達的獨生子,暗黑龍卡魯茲.秀耐達的傳人。

  十五歲的我還沒有這個勇氣反抗世俗的偏見,盡管我從小就極討厭那些古老十八代的玩意兒,一切隻能深深地埋在心中。



第01集 第03章 暗黑龍之夜

  那天夜�我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月光照在我的床頭,照得我心煩意亂。今天是滿月,我就是在滿月出生的。

  我的腦子�滿是安達那動人的肉體,我並不是沒有女朋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我像安達那樣的感覺,那是種像母親又像姐姐,像情人又像朋友的感覺,這是其它人所不能給我的。

  這也許是因爲我從小就受盡父親變態的訓練,母親又早逝,心理有缺陷的原因吧!在我的內心深處,所欠缺的正是一個像母親一樣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在月光的沐浴下,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的身體,受著月光的影響,正在緩緩地發生變化。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我的體內流動著,我感到有什麽東西在體內湧動著,是龍的力量嗎?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身體似乎脫離了意識,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肉體。我有點茫然地走下床,像被人催眠一般地推開臥房的大門,爬到頂樓上。

  頂樓是一間特大的單人房,過去是父親的臥房,在上面,有樣東西在呼喚著我。

  我擡頭看了看屋頂,屋頂極特別,是帝國的工匠特別設計的,四周全嵌上了奇特的玻璃和水晶,隻要月亮升起來,月光可以從任何角度照入這間屋子。

  龍最愛月光,又以暗黑龍爲甚,龍可以從月光中吸取月亮的精華來提升自己的力量,暗黑龍戰士也繼承了龍的這一特性。

  父親用的劍,那柄傳了幾百年的寶劍--逆鱗,此時正斜斜地插在屋子正中的劍壇上。

  它正嗡嗡地響著。

  是它在叫我!

  逆鱗是創造出龍戰士的十賢者特地爲我的祖先鑄造的,(見前傳)它是用龍身體上的“零件”爲原料制成的,逆鱗不僅是一把鋒利的寶劍,而且還是一把有魔法杖優點的魔法劍。

  在鑄劍時施以讓劍刃鋒銳的咒文,將劍與魔法杖的優點合而爲一,是寶劍鑄造術史上一個革命性的突破。由于魔法極厭惡金屬(黃金除外),而黃金又太軟,不適合鑄劍,所以煉金術士們在鑄劍時都要滲入一些特殊的物質來中和掉“魔法厭惡金屬”的這一特性。

  而帶來這一突破的就是大陸上除了神以外最有創造力的生物--人類。帶來這一創造性突破的人類名字早已被漫漫的曆史長河所湮沒,但鑄造魔法劍的工藝卻流傳了下來,一般的方法是在劍身或劍柄上嵌入一塊適合魔法的寶石或水晶,再高級一點的是嵌入龍牙或其它神物。

  但最有創意,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龍身上的“東西”在龍活著的時候活生生地拆下來,趁著這些“零件”還帶著龍的生氣和靈氣的時候裝到劍上去。

  “在龍活著的時候?”

  龍是最強的生物,這世上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創世之神,以及躲在沈月谷�納涼的墮落天使以外,沒有一種生物會比龍更強。從龍嘴�拔牙可比老虎嘴�拔牙要可怕多了,這可不是說笑的,自己掂量著看吧!

  對于一個魔法劍士來說,擁有一把好劍比什麽都重要,逆鱗無疑是把好得不能再好的劍。

  造劍的材料是十賢者用從天上落到地面的隕石中提煉的奇特金屬制成的,據說這種金屬也和衆神的兵器所用的材料相同,它本身對魔法就不會産生抗拒。而且在淬火(淬火,打制兵器時的一道重要的工序,將劍刃燒得發紅後浸入水中快速降溫,然後再打制)打制時用的不是水,而是龍血,活生生的龍血,真不知十賢者當年是怎麽做到的。

  而在逆鱗的劍柄上包著一層鱗片,是龍身上最不可觸摸的部分--逆鱗。

  “龍之頸下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

  劍柄是用四顆巨大的龍牙合在一起作爲手柄,以龍腦爲膠質(龍腦是世上粘性最強的物質)粘在一起,上面嵌了一枚紋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的寶物--代表黑暗力量的黑暗紋章。

  父親曾告訴過我,造這把劍的材料的那條龍就是我們家族身上暗黑龍龍之魄的主人。當年十賢者殺死了那條暗黑龍,奪取了r`身上的龍之魄,取下r`身上的“零件”做爲原料,打造成了這把逆鱗,而那條暗黑龍身上的龍之魄後來則被移到了我們的祖先卡魯茲身上,成就了一位龍戰士。

  隻有擁有相同暗黑龍力量的龍戰士,才能發揮出這把寶劍的真正威力。

  當我走上樓去時,它像在迎接我似的,正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自從父親死後,逆鱗就一直孤獨地插在樓頂的劍壇上,而我由于一直在抗拒著自己是龍戰士的命運,從來都沒有碰過它一下。但逆鱗就像是一位癡心不改的戀人,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我的回心轉意。

  我望著發光的寶劍,就像是在鑒賞一件古董,仔細地欣賞它。劍身狹長鋒快,約有三指來寬,造形古樸。雖然發著光,刃身卻是黑色的,上面刻著細若蚊足般的咒文,中間有一道紅色的血槽,仿佛還流動著血。真不知是龍血還是人血,它一定殺過不少人吧?

  我張開大手,慢慢地伸過去,輕輕地將手放在劍柄上,緊緊地握住劍柄,將它從劍壇上拔下來。

  逆鱗離開劍壇,刃身在空氣中微微顫動著,發出低沈的嗡鳴聲。

  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觸摸它。包著龍鱗的劍柄握在手中,冰涼的刃身貼在臉上,那種感覺有如親人一般的親切。

  我握著逆鱗舞了幾個劍勢,逆鱗不重也不輕,就像是我的手臂的延伸,在我的手上運用自如。

  我的力量屬性是黑暗一系,當我的手握著逆鱗之時,體內黑暗的力量透過劍柄上的黑暗紋章可以完整無損地發揮出來,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藉著黑暗紋章提升了不少的威力。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劍上傳過來,順著手指傳遍了全身,我感到全身一熱,接著我持劍的左手就像發光一樣的,仿佛化爲無形的東西。在一陣強烈卻又不刺眼的光芒過後,劍不見了,它已溶入了我的身體,與我“同化”。

  在這個戰爭和魔法都極度泛濫的時代�,爲了生存和變得更強,煉金術士們發明了可以溶入人體與主人合而爲一的寶劍,這樣使得戰士們能更好地用它作戰,更方便地“殺人”。它們損壞後不需修複,隻要主人還活著,劍就可以溶入主人的體內隨著主人的力量而自動複原。不過這樣的劍每一把都可說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隻有少數的貴族才有錢擁有它。

  劇烈的疼痛從我的頭部傳來,起初隻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接著疼痛的感覺有如石頭掉進水中産生的波紋般地不斷放大,不斷地擴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存于我腦部的龍之魄開始蘇醒了!

  “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那種有如下地獄般的痛苦,殺豬般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古堡。

  但疼痛隻持續了數秒,全身的骨骼發出一陣暴響,皮膚表面血筋四布,身形也變得更加強壯,力量像潮水一般地在體內瘋狂地增長,

  “呀!”

  我仰起頭,對著滿月的夜空大聲地吼叫著,發出來的聲音竟是龍的吼叫聲,體內的力量不斷地從毛孔中溢出,衣服在龍氣溢出體外的一瞬間成了無數碎片。我的後背一陣發痛發癢,就在飛舞的碎片中,一對黑色的肉翼從我的身上長了出來。每隻肉翼足有七尺長,上面各生著三隻奇異的爪子,翅膀在我的身後成半月形展開,微微扇動著,因爲它的扇動,我的身體半懸浮般地飄浮在空中。

  我開始變身,是這世上最強的龍戰士變身,連神也要嫉妒不已的龍戰士變身,暗黑龍的龍戰士變身。

  此時,我那雙因混有魔族血統的紫色雙眼化成了金色,龍戰士獨有的金色眼睛。

  我們家族以龍戰士的力量聞名帝國,其實我們還擁有另一種變身的力量,墮落天使變身。

  十二歲時我就擁有了這種變身的力量,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龍戰士卡魯茲.秀耐達本身就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加上後來他娶了魔族的公主奈麗爲妻子,爲他生下了第二代的龍戰士,也就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

  由于體內混有魔族的血,所以我們家族�龍戰士血統的人其實都擁有兩種變身的力量,隻是因爲龍戰士變身的力量太強,才爲人們所忽視了。

  這回我變成的模樣,並不是過去那種墮落天使化身時的樣子,而是龍戰士的形態。

  我捏緊了拳頭,力量在我的體內流淌著,是龍的力量,我終于還是成了龍戰士。

  成爲龍戰士後的感覺與過去變身爲墮落天使時大大不同,體內的力量就像蒼穹一樣無窮無盡,隻是自己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七世的經驗,從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龍戰士卡魯茲開始,到我父親基斯爲止,七位龍戰士加起來近三百年的經驗,就在我變身爲龍戰士的一瞬間,海潮般地從逆鱗上湧入我的腦海�。

  新湧進來的記憶,與我原有的記憶在那一瞬間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有如在滾油之中潑入了一大瓢的冷水,立刻炸開了鍋。

  我從空中落下來,膝蓋著地,跪在地上,頭痛欲裂,大腦的思維,更是亂成一團。

  父親戰死在巨石堡下的影像,他與他的那群美女糾纏時的激情,先祖與路西法三世的決鬥,祖父遭受天劫時與天對抗的壯舉,一幕幕地不斷在我的面前晃過。其間,有刻骨銘心的悲傷,有怒氣沖天的狂暴,有秋水一般的柔情,也有舍我取誰的豪邁,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我的意識,成了一葉在洶湧的波濤中翻滾的孤舟,在驚濤駭浪中抛上抛下,夢厣一般地折磨著。我本能地向前伸出一隻手,想在風暴中去尋找一盞航燈,去探求一個避風的港灣,以躲避突如其來的狂暴,可是我所能抓住的,隻有呼嘯的海風。

  我趴在地上,身體有如對蝦般地縮成一團,像生病的孩子一般地呻吟著,口涎不住地從口中流出來,順著嘴角滴到了地上。床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無力爬上去,因爲,我現在連主宰自己行動的意識都沒有,我無法操縱自己的肉體,甚至連呼叫求救也不能,我需要一盞在黑暗中爲我指明方向的航標燈。

  就在我的精神面臨崩潰的那刻,一隻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你怎麽了?啊,你長翅膀了?”

  在一片漆黑與苦難中掙紮的我,突然看見了一點光芒,我勉強睜開我迷糊的眼睛。

  我隻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她從地上扶起我,將我抱到了床上。

  我像一個快要在海中溺斃的人,手腳在胡亂的擺動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漂浮著的木頭,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四肢像章魚一般地纏住了她,死死不肯松手。我臉貼在她的胸脯上,身體像篩子一般地顫抖著。

  懷中的她微微的掙紮了一下,接著很快地松軟下來,她的手開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脖子;她的胸脯很柔軟,很有彈性。鼻孔嗅著她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清香,熱量從她的體內順著我們緊密接觸的身體傳入我體內,驅走我身上的寒氣。

  風浪,漸漸地平息下來。

  在這片霧一般的朦胧之中,我看見了母親的影子。

  “媽媽!”

  我輕輕地念著,媽媽來救我了。記得那一次,在那個赤發狂魔第一次對我進行變態特訓的晚上,身體有生以來頭一回承受了如此大的運動量,當天晚上我全身上下骨骼酸痛無比,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那晚,母親就像現在這樣,抱著疼得縮成一團的我,手指撫摸著我,輕輕地拍著我後背,安慰著我,伴著我,渡過了整整一夜。

  風浪漸漸平息下來,船已脫離了險境,七世龍戰士的記憶,漸漸地溶入我的意識之中。現在的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誰。我是憂郁悲傷,半生不幸,用苦苦的等待,不變的癡情,最終奪得了愛人芳心的先祖卡魯茲;我也成了那位武功蓋世,風流倜傥的父親基斯,遊戲于群芳之中;我仿佛才剛剛地出生,是個饑餓的嬰兒,眼睛還無法張開,就已懂得憑著本能在找尋母親飽滿的乳房,吮吸著她那甘美香甜的乳汁。

  一些發自體內的沖動,刺激著埋藏在我體內的騷動,除了餓之外,我還有一些需要。我的眼睛依然什麽也看不清,可是我的身體卻知道該怎麽做。

  有些東西擋在我的面前,阻礙了我,我用我的手將它們撕成了碎片;有對手一直在我的面前妨礙著我,我用我背上另外兩隻手--那對生有六對觸手的翅膀制住了她們;我不斷前進著,摸索著,前進著,在這過程中,我似乎聽見了幾聲輕微的呼叫。

  最後,我來到了一個窄緊無比的山洞前,洞口非常地狹小,幾乎無法闖入,可是我仍然強行地要闖入,因爲我很餓,我需要母親甘甜的乳汁。

  我的手捉住了一團柔軟卻又結實有彈性的物體,我開始用力,身體一點點地前進著,很快,我又遇上了一層障礙,對此,我視而不見,繼續前進。障礙在我的身體面前不斷地被擠壓,變形,最後崩潰。我又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尖叫,但我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因爲我已成功地到達了我的目的地。

  我的口中含著鮮豔紅嫩的乳頭,扭動著身體,開始努力地吮吸著甘甜的乳汁,一陣陣舒暢無比的快樂,順著四肢百脈傳遍了全身,像風暴一般地將四肢的酸痛,吹到了九霄雲外。

  我不停地努力著,追尋著這份暢美快樂。

  在這份暢美之中,我在不停地長大著,由嬰兒變成了少年,由少年變成了青年。

  我在草地上飛奔,在四野�玩耍,追逐著飛舞的蝴蝶。

  快樂在體內一點一滴地積蓄著,醞釀著,終于到了爆發的階段。

  “啊!”

  又一聲輕微的尖叫,我感到背部一陣刺痛,這個聲音,似乎在什麽地方曾聽過。

  對了,我想起來了,

  這是那一天,在那片楓樹林�,那個遭受獅鹭襲擊的女孩發出的尖叫。

  “安達!”

  一個人的名字在我的腦海�跳了出來來,我心中一驚,我想起我是誰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像那次的驚鴻一瞥一般,我又看見了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隻是這一回,我正摟著安達一絲不挂的躺在一張松軟的大床上,我們的下身,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我的分身,正在她的體內不住地挺進著,噴射著我的欲望。

  “安達老師?”

  我驚叫道,我的種子,此時已一滴不剩地送入了她的體內。我的身子一軟,頭癱倒在安達像鮮花一般美麗的胸脯上。

  “這不怪你,你還隻是一個孩子。”安達收攏起她的雙臂,再次將我摟在她她溫暖的港灣之中,她的臉,帶著一片紅暈,有些蒼白,也有些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