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童雲５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那件事兒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去北京的明月很快就要
回來了。我現在還真的挺想這孩子呢。她在的時候，我的工作進展的很順利，總
是靈感泉湧，可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什麼也不順。說來怪了，這幾天怎
麼總噁心呢？也沒有什麼原因啊，我吃飯一向清淡，對了，我的月經上個月沒來？

　　不會吧，我才４２歲，不會這個年齡就絕經吧？

　　可我畢竟是醫生，能夠從各種症狀來判斷，我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如
果是真的，肯定是那一次「中槍」的。不是吧！老天會如此「眷顧」我？想到這
裡我趕緊去了街邊的一個醫藥商店，那裡有一種剛從美國進口過來的早早孕試紙，
看樣子我要給自己檢查檢查了！

　　我匆匆忙忙的買了回來在家裡面給自己測試！

　　結果不出意料！

　　我是基督徒，絕對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對於我來說也
許是一個幸福，可是對於他呢？他將被蒙在鼓裡？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真的不
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心開始向他那邊傾斜了。我已經不能
獨立自主的思考問題了，也許是因為肚子裡面孩子的緣故，我已經開始經常晚上
夢見他，晚上９點他離開我的家的時候，我經常會故意的躲到樓上的臥室門口悄
悄的站在哪兒向外目送他離開。不行，我必須離開，回美國生孩子。那我還回來
嗎？回來就必然面對他，這個少年，我怎麼辦？不回來，可是我已經向學院承諾
至少招三年的博士，怎麼辦啊？

　　當我正在思想鬥爭的時候，電視上的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家三口在樹林裡漫
步的廣告清楚的給了我答案：回來，而且把我們的孩子帶回來，最起碼我可以有
機會讓他的父親見到他，嗯！就這樣，一定要讓自己未來的孩子見到自己的父親，
雖然他們不一定要相認。

　　明月回來了，住進了我的別墅，她每天照顧我的起居。他也經常過來，過來
的時候就和明月膩在一起。我雖然告訴自己一定要祝福他們，可是我畢竟是人，
心底總是禁不住有點嫉妒。好在時間過的很快，當到６月份的時候，也就是我懷
孕４個多月的時候，已經很多人問我這段時間是不是長胖了，我不好意思的點點
頭，我感覺的到了她們目光的異樣，我必須走了，不然就被看出來了！可馬上就
是他畢業的時候了，我本想送送他的，看樣子是來不及了。我只好藉口美國有事
兒，回去了！直到他畢業也沒有再見到他。

　　當我再次踏上ＨＺ的土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我和我的女兒一
起出來小山機場。明月和學校的一個副校長去在機場接的我們。他們都對我的變
化表示了驚訝：「老師，你真漂亮，整個人都散發著美麗，身材也更加豐腴了！」

　　「你還挺會說話的，胖就是胖了吧，還有用什麼豐腴這詞！」

　　我看著明月，差一點把陳陽好嗎這句話問出口。可是後來想想一見面都沒有
寒暄就問他，會不會引起懷疑呢？

　　這時候學校領導也過來寒暄了幾句，我們就上車往學校開去了！

　　「校長先生、明月，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女兒，只是她還不會說話。她是一
個孤兒院出生的孩子，我剛辦完了收養！」

　　「哦！是這樣子，我還以為是你生的呢！」

　　明月和我調侃。

　　「是啊！我也想啊！可是沒人能和我生啊！」

　　我不無難過的說道。

　　明月看我說這句話時情緒不高，猜測我在美國也許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
沒有接著往下逗了。

　　「這樣的，童教授，你要求的替你找一個保姆的事兒學校已經安排好了，一
直在學校等你，回到家，就讓她到山間別墅去，你看行嗎？」

　　「行啊，謝謝校長的關心，另外博士生招生考試和我的小明月考試的情況怎
麼樣啊！」

　　「是這樣的，博士呢，我們招了２女１男，其中那個男生就是咱們附屬醫院
的心內科主任，兩個女人的是從外面考過來的，成績都還不錯，尤其是英語能力
不錯。我們的明月同學也順利的通過了考試，成為童先生的唯一一名本科起點的
學生。」

　　明月那丫頭乖的很，一直等到校長說完，才感謝校長，感謝我，讓我感到這
孩子的思想縝密，即不讓校長和我覺得她不懂事，也不讓校長感覺到像是她搶了
話。

　　到了別墅，副校長客氣了幾句就回去了。明月留下來幫我收拾房子和給我的
小ｂａｂｙ準備換尿不濕。看著她這也會做，我贊許她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陳陽同學將來一定會很幸福，是嗎？」

　　「咦！老師，你怎麼突然又提起他了，那個壞蛋已經有一周都沒有給我來信
了，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

　　「啊！你們分手了？」

　　我害怕他們真分手了我也許真的找不到他了。

　　「沒有，我才把他逼走，他分配到我們ＳＹ市政府辦公廳了，可是他沒事兒
就往這兒跑，我怕影響他工作。」

　　「他分配的還不錯嗎！」

　　「哦，還行吧，」

　　明月露出欣喜的神情，「他不是有個雙學位嗎，國家有政策按照研究生學歷
對待，去年進我們市的只有２個研究生，而且他還是優秀學生和國家優秀青年的
榮譽，政府就直接把他要走了。」

　　「這樣啊，這孩子今後一定會有大出息，你看吧！」

　　「你可別誇她了，他現在經常不去政府上班，說那樣沒有意思，天天一杯茶
一張報的。他學的是國際貿易，第二學歷是電腦，說這兩個專業都不適合在政
府幹！」

　　「哦！那他的意思他想做生意了！」

　　「可不是嗎，他現在正在搗鼓著開個公司呢！」

　　「是嗎，這孩子有志氣！我知道他一定行。」

　　「你也支持他這樣啊？放著好好的鐵飯碗不端自己開公司，真是的！我為這
事兒已經和他吵了好幾次了！」

　　「那你不同意他出來是嗎？」

　　「嗯！其實我本人倒也無所謂，只是我們家看他這樣，堅決反對。」

　　「告訴你們家人不要短視，這個孩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一定是個難得的人
才！你可以讓他先不辭職嗎，先幹起來，順利了再說。對了他開公司啟動資金從
哪兒來啊？」

　　「呵呵，老師，你還別說，這小子還真有點歪才，前一段時間我看他天天在
玩遊戲，考試間隙還整夜的玩兒，我還罵他不知道長進，誰知道他把他玩兒的那
個遊戲給從新編了一下，他們叫什麼程式優化和場景再設置，而且寫了第二季，
你知道那個公司給他多少錢，一百萬，他給我送了２０萬讓我花，我那用的了那
些錢啊！讓他給他媽媽送回去了，我只留下５萬元，即便是這樣天天請師兄師姐
們吃飯也花不完。」

　　「是嗎，我說吧，他不是一般人，只是從他給我設計那個模型就已經能看出
來了！」

　　「是嗎，教授，你說他幹這個公司能夠成功嗎？」

　　「能！」

　　看著明月的自豪勁兒，我真替她高興，同時我也想盤算著什麼時候把我給他
們兩個分別存的一億美元那個帳戶告訴他們。折合將近１０億人民幣了，如果明
月還是這樣只是請請客，我看她是怎麼也花也花不完了！

　　「下次他來，我要見他！」

　　我說話如長輩。

　　「好的好的！我告訴他你快回來了，他說讓我第一時間通知他，他就及時趕
過來，給您接風。」

　　「那你已經和他說了嗎？」

　　「去接你之前我已經給他電話了，對了，老師，這是我的手機號，還有他的
號碼！」

　　「哦，你們兩個夠潮的啊！」

　　「他非要買，花了２萬多，實話說老師，我有點心疼，每個月他幫我充好話
費呢，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的錢不是！」

　　看樣子明月這孩子已經開始盤算他們的小日子了。

　　「喲，沒想打我們的月月還真知道過日子，好了，以後你的話費我報了，不
讓你的小情郎辛苦了行嗎？」

　　「不行，不行，老師，哪能讓你掏錢呢！」

　　「怎麼不能，我可比你們有錢多了，不過你們也能消費的起這麼個電話，我
倒也不用擔心。」

　　就在這時候，明月的手機響了：「月月我現在已經到機場了，你和老師說晚
上一起樓裡樓吧？」

　　「你還坐飛機？你真可以，好吧，我告訴老師！」

　　明月聽了電話，眼神都是放光的，可以看出她非常滿意自己男友的舉動。

　　接著她又打電話到樓裡樓頂了位置，才跑過來和我說：「教授，老師，他這
會兒去機場，說晚上一起吃醋魚，你看行嗎？」

　　「行，按你們小倆口的意思辦！」

　　我逗了她一句。

　　「那好吧，讓我們好好的孝敬一下老師您！」

　　大約６點半的時候，陳陽走進了我的家。看著他，我的心裡一陣莫名的激動，
壓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我真的恨不得把女兒塞到他懷裡，對他說：這是我為
你生的女兒！

　　可是我不能。嗨！一切都是自找的。

　　我讓他休息一會兒。他說不累，只是餓得很。我們就直接奔樓裡樓去了。我
們推著嬰兒車走在素堤上，感覺真的很好，我還感覺到了很多人回頭看我們。開
始以為我們有什麼特別的，因為明月和我的長相還是有信心保持這個回頭率完的。
可是慢慢我發現回頭看我們的年輕人雖然不少，可是也有很多三四十歲的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才知道他們一直注視的確實我
推著的嬰兒車，那是我從美國帶來的，當時的中國還沒有那樣的產品。我和明月
都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們兩個都有點失落。在那個年代美女還是敵不過先進的工
業產品。


　　　　　　　　　　　　　番外篇——童雲６
　　　　　　　　　　　　　　　　　
　　「看看，虛榮吧，明月！發現人家關注的是小妹妹而不是你，你有點掛不住
了吧！」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我們兩個，我知道他不好意思說我也失落，所以只說了明
月。可是當他說道「小妹妹」的時候，我的臉倍感發燒，心撲通的跳，因為他把
自己的女兒說成小妹妹，我心裡感覺異樣。

　　「老師，你把小妹妹抱起來吧，我把車子搬上去！」

　　陳陽在樓裡樓門口對我說道。我剛剛平復的心情又被他搔動了。

　　一頓飯吃的倒也溫馨，只是連我自己也感覺到自己有點心不在焉。

　　明月和陳陽去結帳，兩個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我能猜出來大概是
說我的情緒不對，肯定要相什麼花樣來安慰我了。

　　「老師，我們一會沒有什麼事兒了吧？要不一起去聽評彈？」

　　明月看著我說。

　　「不了，一會兒我帶著妞妞回去，你們兩個去吧。他剛來，你們去過過二人
世界！」

　　我知道他們好心。

　　「不嘛，老師，我們還是一起吧，他什麼剛來啊，一天到晚泡到ＨＺ，如果
不是今天是特意過來陪你，我是不允許他來的。所以怎麼能讓你自己回去呢？」

　　「那我們去遊湖吧，在湖邊走走，評彈不適合孩子！」

　　我找了個藉口。

　　「好的，我也正想好好的品鑒一下這湖的美景啊！都說那映月的是從那個孔
出來的可是我在這兒四年，也沒有發現。」

　　陳陽趕緊順著我的話說。

　　我們一起在湖邊走著，春風愜意，感覺非常好。陳陽主動要求推著孩子，說
是讓我們師徒好好聊聊。我心裡很高興他能推著我們的孩子，因此也沒說什麼就
和明月走在前面了。

　　「月月啊，你的英語補得怎麼樣了？我想今後上課想用英語講，你知道的我
的母語是英語，現在講漢語還是有點吃力，更何況我也想鍛煉一下你們的英語水
平！」

　　「我知道了，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兩天再讓他幫幫我。你知道他學國
際貿易的，英語是主課！」

　　我們一路聊著，走回了家！後來明月和他還是出去了，我想他們可能是去酒
店了。在我家他們放不開。不過這樣也好，我聽不見，也就不怎麼嫉妒了。我要
求他們住在我家，他開始不好意思，後來看我堅持還是同意了。不過我發現他並
沒有把自己的行李和明月安排在一個房間，這讓我這個在美國長大的中國人倍感
意外。同時我也很高興他能夠估計到我的感受，畢竟我是單身女人嗎！

　　第二天一早，他居然起來給我們做飯，這讓我感到非常的驚訝。同時我心裡
一陣陣的暖洋洋，雖然我知道他大多並不是為了我。

　　上午明月去上課了，我們兩個在客廳聊天。他關愛孩子的眼神讓我欣喜，讓
我感覺到了他們父女天然情緣。

　　「老師，小妹妹真的可愛，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從心裡被她征服了，我今後一
定會給她做個好大哥的！」

　　「喲，看你，還挺會說話的，那怎麼，你喜歡就把她抱走吧！」

　　他聽我這麼一說，一愣，旋即明白我開玩笑，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我會和他
開玩笑，所以他一時語結，不知道怎麼介面。

　　看著我愛的人尷尬我有點心疼，不自覺的為他解圍：「看把你嚇的，老師的
女兒怎能捨得讓你抱走呢？」

　　「我不是那意思，老師，我是想說我真的很喜歡小妹妹，她讓我有一種天然
的親近感！」

　　他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血緣真的這麼神奇嗎？看樣子以後這方面需
要研究研究了。

　　這時的他為了掩飾尷尬，轉移了話題：「老師，我查到了你說的那個Ｃ孤兒
院解放前遺失的台賬資料了，在ＳＹ圖書館，不過量太大，我還沒有仔細的去翻
閱呢。」

　　「啊！真的，那可太謝謝你了，難得你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管怎樣我都
感謝你！」

　　「我回去再查查，如果能夠查到的話，我就給您打電話，您過去，我陪你和
當地公安部門一起找找線索，你看這樣好嗎？老師。」

　　「行啊，那就太好了！如果真的能夠找到的話，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據
我的養母告訴我，她是在Ｃ的孤兒院抱養的我，那時我剛一歲多，孤兒院的工作
人員只知道我是被人販子偷來的，所以也就無從知道我的任何身世情況了。不過
這也正是這個原因，我的養母才決定收養我的，她說這容易使我真正的成為她的
孩子，而不是過幾年會有人找過去，要回自己的孩子。」

　　「其實她不知道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不會有人到美國去找回自己的孩子的，即
便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兒！」

　　陳陽說。

　　「是啊！我的養母是一個很善良的白人老太太，她說她現在每天都渴望我能
夠真的找到自己的家，尋找到我的快樂，她也為此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無法找
到。」

　　他在ＨＺ住了一個星期左右，我們天天一起出去遊玩，快樂而愜意，我也慢
慢是適應了有他在身邊的生活。可是他畢竟有工作，所以後來雖是依依不捨，還
是讓他走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從打他那次離開以後，我一下子有將近２年的時間
都沒有再見到他。這讓我原本要被點燃的激情慢慢的平息了下來。只是這期間，
我從明月那裡知道他和明月的愛情也出了些問題，主要是他在沒有征得任何人的
同意的情況下從市政府辭職，投入到商業大潮中去了。可是商業也是有風險的，
他估計不足，自己經營的公司也失敗，把他當初改寫遊戲掙到的第一桶金完全給
賠了進去。為什麼失敗，具體原因明月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被一個香港的客戶
給騙了，他的貨物到了香港以後，那家公司一直都沒有付款，讓他由９０年代初
期的百萬富翁一下子變成了百萬負翁。這個大起大落據說打擊也確實不小。因為
９０年代的百萬是天文數字。

　　後來我又聽明月說，９０年代初，他在ＳＹ市是很有名氣的，所有舉動都會
引來社會的關注，因此他風光和失敗都引來很多保守派的筆誅口伐。雖然明月對
他倒是一如既往，一往情深。可是聽說明月的家裡面對他從頗有微辭已經到了公
開幹涉他們兩個的感情的地步。陳陽是一個個性極強的人，他恐怕不能忍受別人
對他的貶低或著向他們低頭。他的情況讓我本已平靜的心又有點悸動。我想他是
不是會缺錢了，能不能告訴他我給他在瑞士銀行存的那個戶頭呢？我給明月和陳
陽在瑞士開戶的事兒一直沒有給他們兩個說，因此他們依然在掙紮，在奮鬥。現
在告訴他們？可我還是有點猶豫。一下子這麼多錢會不會毀了他們？先不說吧，
我始終認為這對他們將來會有好處。

　　「明月，陳陽現在幹嘛呢？你們兩個怎麼樣了，很快，你就拿到博士學位了，
你想怎麼樣啊？回ＳＹ還是留在ＨＺ？」

　　我想策略的問一下他們感情的前景。

　　「我想回去，老師。他在ＳＹ呢，再者說了我哥哥現在也被外派到了外省，
家裡父母沒有人照顧！」

　　這丫頭從來都沒有給我提起過他的父母，怎麼今天突然這麼說呢？肯定是因
為陳陽，看樣子還好！

　　「他怎麼樣啊，錢有問題嗎，公司經營不是說賠了好多錢嗎？」

　　「嗯！是的，前一段時間經常東躲西藏的躲債，不過聽他的意思，還好，他
這一年正好有時間有寫了一個網路槍戰遊戲，如果成了，他很快就會翻身了！」

　　「真的？那可要祝福你們了！可也是啊，他本專業學的不怎麼地，第二專業
倒是有聲有色啊！」

　　我說著自己都笑了，想著想著，怎麼覺得他都是那麼可愛。

　　「誰說不是呢，他簡直就是怪才！」

　　「等他翻身了吧，讓他過來一趟，他答應幫我的事兒也沒有下文了，我想他
能在幫我查查我們家在Ｃ城的其他線索。」

　　「老師，你現在確定你是Ｃ的人了？」

　　「應該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