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劍起雲深】第11-16集 (完) 作者:紫屋魔戀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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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卷】第四章:驚天消息

  正自情愁如火間,吳羽只覺那女子另一隻手輕輕握住自己大手,帶著他的掌心貼上她的小衣。就算沒什麼經驗的男人也知不該在此時袖手,何況吳羽的淫賊之名不是白叫的。

  手掌一貼上去,立時像本能動作般,掌心輕輕托住小衣內的滿盈。不過微微用力只覺堅挺又柔軟的玉峰正在掌中柔媚地彈跳,就算隔 著一層小衣仍能感受到充滿火熱的媚惑,尤其掌心揉動間,已感覺到峰頂蓓蕾傲挺,顯然這女子也已情熱,正渴待被自己蹂躪攻陷、佔有征服。

  「唔……」

  大手既托住玉峰,本能地便是一陣揉捏,吳羽的手段也不負淫賊之名,不過揉動幾下,那女子已忍不住咿唔出聲。

  得此鼓勵,吳羽哪會收斂?

  大手熟練地揉捏摩挲,感覺玉峰在自己掌中柔軟地跳動;另一隻手也出動了,雙峰同時受 襲,那女子不由輕輕地嬌吟出聲,嬌軀一軟,整個伏到他身上,玉手卻溫柔地揉搓著吳羽硬挺肉棒,不肯放鬆。

  雖說吳羽神不守舍,但常年受淫蠱浸襲的身體,淫賊本能早已深入骨髓,一觸及女體,尤其是毫不躲藏、任他為所欲為的女體,種種手段直如本能般傾巢而出。

  那女子手段遠遠不若吳羽熟極而流,不一會兒勝負已分。

  那女子嬌軀酥軟,一對玉峰在吳羽手中不斷變化形狀,舒服到都快軟了,又得空著一手溫柔撫愛肉棒。若非靠著腰力撐持,只怕整個人都要癱了,可撫愛吳羽肉棒的玉手卻仍溫柔纏綿,只微微汗濕表露她難抑的緊張。

  「哎!」

  輕聲一喚卻喚不回時間。

  吳羽的手雖離開女子誘人的峰巒,小衣隨之緩緩滑下,全然不知吳羽何時解開自己衣帶。身體裡的火熱卻讓她來不及反應,一對傲挺彈跳的美峰已被吳羽再次光臨的大手所攫。

  這回與方才大是不同!赤裸裸地被他撫摸玩弄,跟隔著一層小衣哪會相同?來自男人的熱烈氣息從美峰敏感的毛孔躐入,不一會兒已如火上加油,灼得女子體內欲焰更熾,連呻吟聲都似酥麻,甚至來不及稍稍有點埋怨。

  這一赤裸相觸,吳羽便已覺察到異樣。

  面前這女子顯然久經沙場,暖熱柔滑的肌膚上頭傷痕不少,還在將愈未癒之間。

  或許睜眼看不清傷痕,但一摸下去仍感覺得出傷處與正常肌膚的不同?,只是傷痕近愈,觸感竟似比平常還敏感得多,撫摸之下另有一番感觸。

  迷茫酥軟地承受吳羽那魔手老於此道的撫愛,只覺所有力氣似化成了水,隨著他的手在體表不住蕩漾,讓她隨著波濤高低起伏、再難自主。她美美地望著手中正自掙扎的肉棒,挺立的頂端猙獰如蛇,若當日玩弄武裳盈的鞭梢一般恐怖。想到當日武裳盈明知受刑仍不由自主地被欲焰吞噬,她便不由難以自主地亢奮,手中狂烈的情慾不住彈跳,只待破網而出。

  在進房之前便已問過羞人之事,只是吳羽的女人之中,十有八九在床笫之間只有任吳羽擺佈玩弄的分兒,她雖有心理準備,直到現在吳羽還只情慾亢奮,卻沒有反客為主、把她壓在身下蹂躪淫玩。也不知是他懶得動,或者先前弄武裳盈之時情慾亢奮太過,一時還沒有恢復呢?

  她輕嘆口氣,纖腰款擺,在吳羽魔手下全然鬆弛的衣帶盡落,赤裸嬌軀再沒有半分遮掩。她含羞輕挪橋驅,分開的玉腿輕跨在吳羽腰間,只覺這一分,股間濕濘滑出,煞是羞人。

  本來甚為不慣讓女子主動,畢竟男人在床上原就想擁有全部主控權,淫蠱在體內更令男人想不主動都難,但現在的吳羽卻不怎麼想動,加上對方既主動獻身,他也樂得輕鬆。一邊雙手盡情動作,享受雖不甚大卻柔軟傲挺、觸感絕佳的玉峰,一邊輕挺下身,好不容易脫離女子玉手的肉棒昂然聳立,被女子股間玉露輕滴更是硬挺到脹痛起來。

  眼見肉棒硬挺如此,知道再無退路,那女子輕哼一聲,嬌軀緩緩蹲下,玉指輕分的幽谷難掩顫抖,觸及肉棒頂端時更難保平靜?,玉露不住潤滑肉棒,潤得肉棒愈發火熱,周邊彷彿蒸出雲霧般微有茫意。在她的努力和不倒肉棒的硬挺下,勉勉強強地將頂端吞了進去。

  「唔……」

  雖說已然情動,但初啟的幽谷本就敏感脆弱,吳羽的肉棒又已全然動情,硬挺粗壯的程度自非泛泛,才一入體雖沒有動作,已將女子幽谷口處撐得似要裂開。

  那痛楚與平日練武甚或戰場負傷時的疼痛,雖不知哪邊更痛一些,但女子幽谷卻是頭一回受此苦楚,疼痛間還帶幾分羞赧,感覺大為不同。她早做好心理準備,一時間也只能硬撐著進退維谷。

  只是進退維谷也有好處。她既不動,吳羽自不會動作,僅是雙手愛不忍釋地在女子胸前愛撫把玩。兩人交合之處仍未分開,那肉棒雖未動作,但其中熱力不住散發,灼燙感染幽谷口處顫抖酥麻。

  本已動情的肉體被男人慾火直接接觸,酥得泉水不住湧動,潤著兩人交接之處陣陣濕濡。女子幽穀不由自主地緊夾起來,一夾卻令肉棒與幽谷更加妥帖,情慾的灼燙直透谷內,難以言喻的刺激滋味令她不由嬌軀劇顫,連胸前蓓蕾都無力地跳了幾下。

  知道這樣僵持,最後受不了的一定是自己,而不是經驗豐富的他,那女子輕咬銀牙,嬌軀緩緩下坐,只覺窄緊幽谷在肉棒的進侵下柔順敞開,任由火熱一步步拓寬自己。

  幽谷被一點點地撐開,雖有些疼痛,可肉慾的刺激卻令幽谷泉水愈發滿溢,潤得傷處似也酥麻起來,疼痛逐漸被滿溢的快樂所取代。歡愉間,胴體愈發沈坐,只覺隨著肉棒愈入愈深,百感交集的滋味愈發地難以抗拒。

  等到肉棒終於觸及最後一層抗拒,那女子動作微僵,只覺大半入體的肉棒是如此火熱,灼得幽谷將入侵者緊緊夾住。也不知是護著疼,還是愛戀被肉棒刮搔刺激的快樂,一時竟放不開來。

  尤其窄緊幽谷被肉棒破開雖然疼痛,可帶來的快感竟絲毫不下於苦楚。隨著肉棒愈來深入、摩挲得愈來愈徹底,奇妙滋味也愈來愈強烈。她到現在方知,為何韓彩蝶說到男女之事雖難掩羞澀,卻似早已愛上此事,再也逃離不了!

  原來真有如此難以形容的誘惑!

  輕咬銀牙,緩緩沈坐下去,吳羽留連在乳上的雙手更似火上加油般摧折她的抗拒。

  她微閉美目,雖是淚水難免,可隨著那層薄膜在肉棒淫威之下柔順馴服的崩潰,火辣刺激漸漸透入深處,疼痛雖存在,跟席捲而來的快感相較卻是愈來愈顯薄弱。

  待到沈坐至底,雪臀盈盈落到他腿間,那女子嬌軀若受電殛。雖已親手試過肉棒的長度和粗壯,可她哪想得到,當整個肉棒融入體內,頂端深深地刺入,連子宮都不得不開門迎賓的當兒,那似疼又喜、既苦卻甜的百般滋味會是這般強烈地將她徹底捲入?

  酥麻間,她不由股間緊縮,把肉棒更深刻地勒在體內,只覺火燙甜蜜火熱地燒灼她,令她酥軟無力得難以自拔。

  「嗚……」

  本還稍有掙扎,畢竟沈迷下去不知自己會否沈淪不返?

  她才稍稍想拔起身子,吳羽魔手已然施威。她只覺乳上一陣酥軟微疼,吳羽那雙手不過一揉一捏,幾縷火熱已透乳而入,直透心窩,彷若化成火,從她經脈中不住攛走,逐漸向股間集中,和肉棒上湧來的火熱融到一處,酥得令她不只子宮,似連幽谷都融掉了,美得她不得不纖手按住吳羽胸口才能勉勉強強撐住嬌軀,不至於沒頂慾火之中。整個人美滋滋、軟綿綿地癱倒在他身上。

  「啊……」

  那女子還在掙扎,身下的吳羽卻等不了那麼久。只聽她一聲嬌吟,嬌軀狠狠地震動一下,吳羽的手不知何時離開她傲人美峰,留下一點一點的紅痕,甚至分不出是舊有的傷痕還是他所留下來的,滑到她纖腰上的手強行箍住她,肉棒狠狠向上一撞!

  雖說經驗缺乏,身體也尚未習慣男人的侵犯,可先前吳羽在暗算武裳盈時用的紅霧,她也吸進不少,加上後頭跟辛婉怡討的藥,此刻她體內欲焰之熾,跟淫蠱在身的韓彩蝶差不了多少。

  這一下雖痛,但子宮被他深深侵犯的感覺比痛楚更為銷魂。她不由自主發出似疼似爽的呻吟,身體雖帶點稚嫩,卻是毫不停止地隨他的挺動上下套弄。

  原本情慾已然熾烈,加上吳羽的動作看似粗暴,卻恰到好處地配合女子體內的需求,彷彿看穿她的一切,令她初破瓜的苦楚完全融化在快美之中。她又學得快,已經能夠配合吳羽挺動下身的動作,套弄之間只覺幽谷似有自己的反應,不住將肉棒吸得更深、吸得更緊,再不放鬆。

  承受肉棒抽插的幽谷紅燙灼熱得似要燒起來,美美地將肉棒完全引入,快樂地承受肉棒的抽插頂挺,一時間只能承受情慾所賜予的快樂,一波波劇烈地把她吞沒。

  雙手箍掐女子纖細卻結實強韌的柳腰,感覺她活力十足的扭挺,吳羽只覺肉棒被她吸吮夾啜得似要燒起來,那般強烈欲焰只怕連久受淫蠱所苦的韓彩蝶也未必比得上。

  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這女人真是下定決心……

  一邊想著,吳羽卻沒有留手。

  雖說身上女子含苞初放,但她身體的本能已能承受他的侵犯,他自然不可能輕放過她。

  雙手控住她的腰,控制她套弄的幅度,令她只能扭轉旋搖,享受肉棒直入深處的摩挲滋味,讓她看似主動,實際上仍逃不出他的控制。但這正合需求,畢竟因吳羽先前半死不活的樣子讓女子採取主動,但她經驗缺乏至極,主動將處女身送給他破,之後卻沒剩什麼手段。吳羽轉而主動反倒讓她不用多花腦筋,只要乖乖獻身在快樂之中就可以了。

  「啊」的一聲高吟,她只覺得嬌軀變成小船,隨著快樂的衝擊高低起伏。當幽谷把肉棒整個包裹之時,其中的火燙灼得她似要升天;當肉棒退出時,裡頭禁不住空虛起來,被冷落的嫩肉麻癢酥軟,只渴望被肉棒再次光臨侵犯的滋味。

  她不由自主滴出眼淚,整個人都陷入快樂的波浪之中,像要溺斃般再無自主之能。

  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被他觸及玩弄的所在,像是只有與男人親密接觸的部位才有生機勃勃,其餘部位再也感覺不到什麼。

  洩了、要洩了!

  雖不知從自己體內洩出的是什麼,但她本能就是知道,這一波洩出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比快樂的滋味。她只覺背脊一麻,渾身力氣似都從被肉棒緊緊鑽啄的部位傾洩而出,幽谷裡的火焰熾熱地燃燒,把她整個人都燒盡了。

  心醉神迷 的她整個人衝上九霄,在一陣甜蜜的嗚咽聲中,她釋出一切,只覺從他而來的火熱頓時充滿她子宮裡的空虛,滿足無比的她不由癱下,伏在男人的身上再也動不了……

  感到眼前一黑,吳羽不由苦笑。

  方才歡愉間他雖一直沒有睜眼,但練武之人感官靈敏遠勝旁人,何況長久混跡風月之間,他對女人身體的敏感程度絕非常人可比,女子的身份早昭然若揭。現在才拿黑布蒙住自己雙目,不知她在騙自己還是騙誰?

  「沒有用的,大護法……」

  輕輕嘖了一聲,女子玉手輕拂,原本蒙在吳羽面上的黑巾登時飛開。

  吳羽微微睜眼,卻見衛纖如纖手撐在自己身上才能保著嬌軀沒癱軟下來,自然更沒辦法取衣遮身。

  此刻下體還與自己深切交合的衛纖如,堅毅的面部線條中隱隱透出女子柔媚,更有一股誘人氣息。她雖沒有韓彩蝶驚心動魄的傲人身材,長年鍛煉的身體卻充滿健美結實的力道美感,即便是柔嫩纖細的肌膚也掩不住其中充滿的力感。

  尤其看似纖細、不盈一握的柳腰,方才在他的掌控之中卻能保有扭搖套弄的柔韌,猶如風中小草,那種火辣結實的刺激恐怕連韓彩蝶或邵雪芊都要遜色,直到現在還令吳羽不由回味,望向她的目光自就火辣了些。

  何況辛婉怡真有妙手回春之能,衛纖如身上傷痕雖尚未完全痊癒,也已看不出傷痕,最多只是尚未全然癒合的紅痕,早已沒那麼明顯。若非早知衛纖如身上狀況如他,只怕還會誤以為那些紅痕不過是方才雲雨激情所留下來的痕跡。

  雖說事不關己,但吳羽卻不能不感激自家夫人。

  能讓衛纖如一身傷痕治愈如現在,對女人而言跟再生沒什麼兩樣,怪不得她會幫自己一把。

  只不過衛纖如現在的表情跟個女人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別說女子高潮洩身之後的羞灘慵懶,就連一絲女子常有的溫柔婉約也欠缺,嚐過雲深至樂後的柔媚隱在冷靜之後。

  吳羽不由苦笑,他雖隱隱然猜出衛纖如入房的真正想法,但這女人未免太理智了點。簡若芸和她處不好或有他因,但連天真溫柔如韓彩蝶在雲深閣時,跟衛纖如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吳羽還不知原因,現在看來衛纖如這般理智冷靜、從不放鬆下來的性子,該佔了大部分的原因。

  「認得出是我,總算清醒了點。」

  衛纖如咬牙忍疼,嬌軀緩緩從吳羽身上�起,空虛的幽谷登時湧流出一波泉水,還帶著點點殷紅,將身下床褥染成片片淫漬。

  她面上飛過一抹暈紅卻是一閃而逝。這般景象雖是羞人,但衛纖如卻感覺得出,若自己再跟他緊密結合,恐怕連冷靜說話都難。

  「才大功告成就整個人癱掉,以後韓師姐要怎麼跟著你啊?」

  「後面的事,我一時間還沒想到。」

  聽衛纖如把話題轉到韓彩蝶身上,吳羽暗地一嘆。

  他雖猜出衛纖如另有所圖,當她不經意間透出想法時,心下仍不由微寒,嘴上未稍停。

  「武閣主實在太厲害,為了想辦法擒她,我已耗盡腦力,其他的事一時想不到了……」

  「你無心去想,我們卻不能不想……」

  搖了搖頭,想到祝語涵離開時的表情,衛纖如不由一陣心痛。

  人不親土親,何況武裳盈是一起長大的師姐;早知武裳盈溫柔高貴外表下的無情,她還有幾分心理準備,發現武裳盈真面目的祝語涵,所受打擊不可謂不大。

  更何況吳羽擒武裳盈的手段雖是高妙絕倫,用來刑她的法子卻是淫邪詭異。親眼見此淫刑施在師父身上,祝語涵不難過絕不可能,偏知善惡有報之理,她心下之苦衛纖如雖知,卻難以排解,怪不得吳羽。

  雖說如此,但善後之事衛纖如卻不能不花腦筋,畢竟簡若芸和韓彩蝶已破門而出,武裳盈既死,雲深閣裡的老一輩就剩自己,不想想身後事怎麼行?

  「韓師姐怕是怎麼也沒想到,你這般聰明之人連次師姐都擒得下來,對之後的事卻是一點都沒想過,只打算得過且過……」

  心下暗啐一口,吳羽倒沒想到衛纖如看得如此透。

  以他現在的心思,說得過且過還算便宜了,事實上除了對付武裳盈的事外,其他的事他真的一點都沒想。

  當武裳盈身亡的當兒,與其說他眼見仇人意外身亡,一堆手段來不及使而怒火高燃,還不如說他目的已達,一時心下空空蕩盪,什麼都想不到,所以才頹唐若此。

  這隱秘心思瞞得過天真如韓彩蝶、瞞得過躲在內進不出來的邵雪芊,卻瞞不了精明的衛纖如。

  「得過且過就得過且過了,反正大敵已去,一時間別的對手又無動作,暫時正好休養生息。」

  吳羽嘿嘿一笑,別過臉去,這算是他的真實想法,只是休養生息和怠惰度日的差別,連他自己也分不了那麼清楚。

  「倒是大護法你在擔心什麼?雲深閣又沒什麼強敵在側……」

  「就算沒有強敵,這回的事難道能置之不理?」

  衛纖如深深吐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吳羽這廝不在其位就不謀其政,武裳盈好歹是閣主之尊,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頭,身上還留下淫刑痕跡,屍首運回雲深閣,閣裡哪會不起軒然大波?難不成這人真以為雲深閣的門人會放過他這兇手不成?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如吳羽所說,雲深閣外無強敵,當年的黑道聯軍遠非此時的黑道聯盟可比,何況現在還有威天盟虎視在側,商月玄無論如何也不會選在此時與雲深閣衝突。

  別的小門派還不在她眼內,若換當年黑道聯軍來犯,少了武裳盈這大樹掩蔭……

  結果衛纖如連想都不敢想。

  「置之不理就置之不理了。」

  吳羽冷笑地聳肩,心想:這女人就是太過認真才會被武裳盈玩弄於股掌之上,她的努力對武裳盈而言,不過是取樂的對象。

  「武裳盈又沒有一路護送你來棲蘭山莊,她自己要離開雲深閣,路上不知怎麼出事,哪會要你負責?就算她為了來棲蘭山莊探你的傷勢,路上出事也追究不到你頭上。

  雲深閣總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你……」

  聽吳羽一說,雖不似一語驚醒夢中人,卻讓衛纖如腦中靈光一閃。

  吳羽所言確實是沒有辦法中的最佳辦法,武裳盈的陰謀連自己的徒兒都算計進去,連祝語涵也聞之寒心。這等事不讓旁人參與本就合於常理,更不用說武裳盈武功高絕、自信滿滿,這等算計師妹的小事不用旁人相助。

  想必武裳盈私下來此不會跟雲深閣裡什麼人交代行蹤,打的是速戰速決、解決此處眾人便即回閣的主意。自己來個死不認帳,當武裳盈半路失蹤,至少熬過眼前。

  這等混賴的法子倒不是衛纖如想不到,而是她向來認真負責,這等耍賴手段本就不在她心裡,只有一心打混度日的吳羽才會想出這等主意。

  她啐了啐舌,勉強點頭。

  思路既通,接下來的處理手段也就明朗,只要跟在場眾女打聲招呼,別隨便將此事外洩,祝語涵和簡若芸回返威天盟,韓彩蝶躲在吳羽這邊,除了 自己之外,雲深閣問不到旁人,接下來就是毀屍滅跡,虛與委蛇地派人尋找武裳盈下落;至於之後雲深閣要怎麼找到新閣主就是自己傷腦筋的事。以她的威信,要撫平閣內眾女情緒該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接下來雖有明路,但對吳羽現下模樣,衛纖如卻不是沒有意見。就算不管自己已與他有男女之實,接下來韓彩蝶要跟著他就不能讓吳羽繼續頹喪下去。

  「本閣的事解決了,但你的事呢?接下來韓師姐要跟著你,你若再這麼龜縮躲懶下去,教人如何放心把韓師姐交給你?」

  其實這問題一直懸在衛纖如心頭。

  同門師姐妹之中,以韓彩蝶最令人不放心,都已經幾歲的人,心思閱歷比一個孩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恐怕連姬夢盈都勝她幾分。何況她淫蠱之苦初解,更需要細心呵護疼惜,偏生吳羽大仇得報之後卻懶成如此模樣,令衛纖如想不搖頭都不行。

  「好不容易在威天盟建立威信,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軍師智囊,就算姬盟主將你排擠至此,也壓不住你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只要肯努力,情勢仍是大有可為。這般灰心喪志卻不是……」

  「夠了、夠了。」

  聽衛纖如竟長篇大論,吳羽吐了一口氣,連忙打斷她的話頭。

  「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衛大護法這般教訓我。你自己又怎麼樣?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甚至不惜破了處女身子,好把自己從閣主之爭的風暴中摘開,這種逃避法比我沒高明到哪兒去。」

  聽吳羽一語道破,衛纖如雖不至於目瞪口呆,可一下被說進心坎裡,一時無話可駁。

  本來以男女之事將吳羽從頹喪中拉回來,這主意提出來後雖說志願者不少,但韓彩蝶天真溫柔,言語爭鋒絕非吳羽對手?,大仇得報後心思丕變,床上淫威未必是平常女子所能承受,辛婉怡也被排出;姬夢盈更被邵雪芊死死拉住。

  當自己毛遂自薦之時,旁邊眾女錶情可精彩了,但最多只想到她因武裳盈之死,加上傷痕療愈之恩,感恩圖報下不惜如此,卻怎想得到她真心所想?沒想到吳羽果不負智囊之名,才一清醒便看穿衛纖如的心思。

  本來若是武裳盈身亡,最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是祝語涵,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是被當成繼承人在培養,除武裳盈外,她是唯一獲傳吟松訣之人。

  但祝語涵嫁予姬平意,雲深閣里新的繼任人選未定,武裳盈一出事,無論武功、威望,最有可能的接班人除衛纖如外,莫做第二人想。

  偏偏武裳盈死時,衛纖如就在旁邊,甚至還跟武裳盈交手過,若非有人抵住武裳盈的攻勢,吳羽武功雖高,對上武裳盈想要得手也是千辛萬難之事。

  即便武裳盈死有餘辜,又不是她親手所殺,若衛纖如繼位,先不說怎麼面對吳羽這殺武裳盈的兇 手,凡此種種連結一處,私下流言蜚語絕少不了,向來潔身自好的衛纖如哪裡受得了這種事?

  因為如此,衛纖如才跟辛婉怡取了藥物,先把自己淫興誘起才進房,之前還沒少了簡若芸和韓彩蝶左右夾攻,靠著淫蠱本能勾得衛纖如慾火高升。

  也因為如此,簡韓二女和她的芥蒂少了許多。

  旁人還以為她是為了減少破瓜之苦,但衛纖如自己卻清楚,減少破身苦處只是小事,破身之後再無接任雲深閣主之望,至少不用擔心旁人以為自己為了閣主之位才對武裳盈動手;淫欲的狂野正好讓她發洩一番滿溢心中的掙扎苦楚。

  只是吳羽落崖十餘年,間中九轉龍珠成熟兩次,共有六顆果子,一顆在落崖之前吳羽便自吞服,另一賴給了尚在幼齡的姬夢盈,餘下一顆製藥分給簡韓二女,兩顆則拿來暗算武裳盈,餘下的一顆還得用來壓抑伏藏在邵雪芊、辛婉怡、解明嫣體內的淫蠱,無法用在衛纖如身上。再加上辛婉怡也仿不出蠱,用在她身上的不過是與淫蠱相近效果的藥物。說來若非簡韓二女出手,加上衛纖如甘心承受,恐怕沒辦法讓效果這般好。

  原想處女身破了就算,用在自己身上的藥物既非淫蠱,自己也不用留在吳羽身邊,像韓彩蝶一般心甘情願地依靠他,將來隨她怎麼走江湖路,哪裡想得到自己的用心竟瞞不過他?

  見自己幾句話讓衛纖如一時無語可駁,吳羽雖有點痛快,卻沒當真高興到哪兒去。

  畢竟衛纖如不是武裳盈,跟自己沒什麼恩怨,這回能成功擊敗強敵,衛纖如之功最大,加上為了喚醒自己,她的犧牲也不少,自己頗承她的情。

  吳羽吐口氣。

  「抱歉,我一時口快,若是傷了姑娘之心,在下在此致歉,還請……還請姑娘萬勿放在心上。」

  「罷了,早知瞞不過你。」

  咬了咬牙,既然他連自己的用心都揭破了,自己確實沒法在此點上與他糾纏。

  「那你……接下來想要怎麼辦?畢竟都是快做父親的人,總不能頹唐下去……」

  「做父親?你是說……」

  萬萬沒想到衛纖如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吳羽驚得呆了。

  若換韓彩蝶或姬夢盈說這句話,他還以為是兩個小姑娘跟他開玩笑,邵雪芊則說不出這種話。

  但衛纖如不是隨興誑語之輩,她既開這個口必是有所把握,絕不是拿來唬自己的。

  身為淫賊,雨露均霑,雖說造孽確實不少,但留下子女卻非難以想像之事。衛纖如與自己不過春風一度,就算真珠胎暗結也不是現在就知道。

  至於別的女子……想到來棲蘭山莊後眾人的言行舉止,原本這段時日一直在想對付武裳盈的辦法,別的事全都拋到腦後的吳羽才發覺不對。

  「難不成……是姬夫人?嘖嘖……在下這簍子捅得大了……」

  本來懷孕的女子與平常女子自有不同,照說瞞不過自己,但眾人來到棲蘭山莊的時間不久,邵雪芊又一直迴避不見自己,加上吳羽心思全放在武裳盈身上,不及其他,才沒發現異樣。

  但辛婉怡醫道高手,衛纖如因祝語涵的關係,跟邵雪芊算是同輩,既然來此絕無迴避之理,懷有身孕的異樣掩飾再好也瞞不過兩人。

  也難怪吳羽頭痛。

  換了別的女人懷孕都不會是麻煩,辛婉怡早是自己妻子,韓彩蝶本就不為人知,解明嫣是未亡人,石漸沒留下什麼血親、徒弟,有了孕也沒人追究。至於簡若芸或祝語涵,自己連碰都沒碰過,無論如何扯不上自己。

  偏偏是邵雪芊!

  她若懷孕,先不說姬夢盈的感想如何,光只姬平意就交代不過去,怪不得邵雪芊重回棲蘭山莊後便躲著不見人,想必她也掙扎該如何解決此事;反倒他還當她不干涉自己報仇之事而沾沾自喜呢!

  想到這兒,吳羽不由虎軀一震,背心全是冷汗,暗叫好險。本來在面對武裳盈時絕無保留戰力的可能,他還打算讓邵雪芊加入,只因為進棲蘭山莊之後,邵雪芊便躲起來不見自己,才打消此議。

  若她參與此戰不知會不會乾脆豁出去戰死此處,一了百了,不用擔心這些事。這般大事自己一點不知,不知該慶幸邵雪芊的體貼,讓自己專心在這一戰上,還是該生氣這女人只想自己解決的用心?

  見吳羽兀自沈吟,衛纖如啐了一口。

  雖說事不關己,但韓彩蝶與吳羽的關係卻難擺脫,便是關係偏遠卻非全然無關。

  她伸手輕拍吳羽面頰。

  「無論如何,我可不準你用身體不好、來日無多這等理由,把此事含混過去。既然要當父親就得有當父親的覺悟……」

  「你……」

  完全忘了把衛纖如的手打掉,吳羽頓時呆然。他沒想到連這點都瞞不過她。

  「以為……騙得過我嗎?」

  美目輕飄,望向床褥上半濕半乾的印痕,衛纖如臉兒也不由嫣紅一片。

  男女之事對彼此的影響比她想像還深刻,大概很難想忘就忘吧?自己這決定也不知是對是錯。

  「男女合體……是最深切的溝通,方才不只……不只你弄清楚纖如的……纖如也清楚你的情況。看來淫蠱的影響比我所想還要厲害,若非有婉怡以藥膳養身,只怕你還未必撐得了這麼久;再加上為了對付大師姐,你強運六脈神劍心法以運用皮鞭,對身體的傷害也不小……哎……」

  聽衛纖如將自己的情況娓娓道來,吳羽面孔不由有些抽動,一時間無語可應。

  本來淫蠱便是蠱毒之一,加上武裳盈沒什麼好心,淫蠱毒性雖然不烈,卻不是什麼沒有後遺症的藥物。何況男女之事求得是雙方身心投入、酣暢淋漓,體力消耗自然強烈,「色是刮骨鋼刀」此語絕非沒來由。

  床笫之間男施女受,除非用什麼特別體位,否則女方不會像男方耗力,因此這方面的問題在韓彩蝶和簡若芸等人身上不太嚴重,但吳羽身上的消耗卻遠超想像。幸好他身邊還有辛婉怡在,醫食同源,平日以藥膳補身,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出問題。

  但吳羽用皮鞭、鐵鍊對付武裳盈的手段,在簡韓二女看來是專門研習以應對劍法的功夫,甚至邵雪芊也沒看出端倪,但衛纖如久經沙場,目光何等了得?加上段翎姓氏,自是一眼便看出吳羽用鞭的手段,乃是大理段氏六脈神劍脫胎而來。

  然而吳羽的內力遠遠不到可以運使六脈神劍的地步,強自運使雖令武裳盈慘敗,但對他自身的影響卻不會好到哪兒去。

  想來吳羽之所以頹唐,一來因為大仇得報、目標自此消失;二來也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既是沈痾在身,自難要求他意興風發。但無論因韓彩蝶或吳羽幫了自己這一回的原因,她都不能任他頹喪下去。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有多少女人的心系在你身上。就算不思振作,若不好好安排未來,豈對得起她們?」

  「若是如此,看來在下只能向小夢盈求親……也不知姬夫人會怎麼想?啊,真糟糕……」

  聽吳羽竟想到這方面去,衛纖如不由瞠大杏眼,但她是冰雪聰明之人,立時想到吳羽的用心。

  姬夢盈芳心系在吳羽身上,在威天盟裡早是不公開的秘密,就連來到棲蘭山莊沒有幾天的她也看得出來姬夢盈眼中再無他人,留在山下的岳敏宸不過是錯用心。

  只是姬夢盈與吳羽年紀差距畢竟不小,臉上傷痕又是那樣,更不用說段翎的真實身份,即使邵雪芊寵溺女兒,無法可阻、放任自然,姬平意那關也難以通過。換了平時,吳羽這提議一出,不被罵死都很困難呢!

  但眼下吳羽被逐棲蘭山莊,威天盟裡的明眼人都知姬平意之心,對吳羽或多或少有些同情。吳羽選在此時求親,只要邵雪芊沒出言反對,威天盟裡的反對聲浪怕是起不了多大波濤,姬夢盈更無反對之理。

  姬平意想反對也只能找吳羽攤牌談判,萬萬不會尋邵雪芊的支援,讓自己碰一鼻子灰。無論此事成與不成,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打擾邵雪芊,倒是爭取不少時間。

  何況若吳羽娶了姬夢盈,好處也不少,一來緩和他與姬平意之間的衝突。兩邊爭的原就不是地位,而是威信,彼此若是親戚,爭鬥也不會太過劇烈;二來安了威天盟眾人的心;三來吳羽和姬平意關係緊密,遠雄堡想要搞風搞雨也就更難。

  更重要的是讓邵雪芊生下來的孩兒交姬夢盈撫養,彼此血親,姬夢盈自不會惡待於他,即便將來有人質疑此子身份,來個滴血認親,血緣方面也交代得過去。

  這人不愧智囊之名,轉眼間想到面面俱到的主意。只是這人佔優未免太多,若不是姬夢盈傾心於他,衛纖如即使事不關己也想阻他一阻。

  更何況衛纖如雖久在上位,行事難免功利計算,實際上仍是個女子,對女子的想法比起吳羽要清楚許多。見吳羽神情似在想該如何說服邵雪芊,她搖頭,吳羽真正該傷腦筋的除了有孕在身的邵雪芊外,更多注意力該放在旁人身上,只是吳羽還看不清楚。

  「若你真想向小夢盈求親,該說服的其實不是姬夫人。若你要用這理由求小夢盈嫁你,纖如保證你會被小夢盈打到死。不知吳兄敢不敢和纖如一賭?」

  「嗯?」

  聽衛纖如這般斷言,吳羽偏了偏頭,一時卻想不清其中關竅。一來他裝傻這麼久,心智難免受到影響;二 來乍聞邵雪芊懷孕的消息,令他心神皆亂,臨時能想到這個主意解決問題,對吳羽而言已是超水準演出,其他事一時想不了這麼多。

  何況姬夢盈對自己有意,這件事吳羽也清楚,只因自己身體問題才遲遲不予回應,此刻卻沒想到衛纖如所指為何。

  若換旁人說了也就說了,吳羽不放在心上,但衛纖如冰雪聰明,雖說偶爾想得太多,行動力難免低下,否則也不會被武裳盈欺壓這麼久,但對女子心思,衛纖如比自己更能掌握得多,吳羽不敢跟她賭這一把。

  「那……請教衛大護法,我該怎麼做呢?」

  沒想到吳羽立刻把問題丟回來,衛纖如一時被噎得無話可說。

  若從問話內容聽來可當吳羽以言語反擊,但看吳羽翻過身,一雙眼 明亮地望著自己,一副真正甘心受教的模樣,認真得讓衛纖如只覺若自己言語反擊,還真愧對這等表情。

  「該怎麼做,吳兄你得自己想辦法,纖如幫不上什麼忙。」

  吐口氣,衛纖如最終選擇避過這問題。

  雖說她與姬夢盈頗為投緣,相比簡若芸、韓彩蝶甚至祝語涵,她跟姬夢盈還能溝通一點,但兩女終是初識,稱不上多深入的認識。何況此事事關重大,旁人實在沒法隨便參加進去。

  「纖如唯一能說的就是你若真想娶小夢盈,得單純為了娶她而行動,別的這些有的沒的最好別參與進去。很多事情扯得愈多,反而自找麻煩… …」

  【第十六卷】第五章:救命之藥

  「噹啷!」

  破碎聲連響,坐在案前的姬平意雖將桌案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仍嫌不解氣,拳頭一揮便將桌案整個槌飛出去,聲音之響,令原在書房一肚子火的岳敏宸不由托詞退出,只剩下祝語涵留在書房裡,平靜地看著姬平意砸東砸西,怒火之旺像永遠不會平靜。

  原本對祝語涵不是沒有微辭,畢竟她一出山就搶了夫碧瑤的丈夫,又沒把雲深閣帶入威天盟內,不像夫明軒準備整個君山派做嫁妝。但現在看她還敢留在裡面,岳敏宸雖有些火氣,卻不得不佩服這女子的膽氣。

  看姬平意怒成這個樣子,連夫碧瑤都溜得遠遠的,哪像帶來這樁壞消息而成姬平意震怒主因的她,還敢獨面以當!他不是不知道大師兄平日雍容溫和,一怒起來才真的叫做恐怖呢!

  看著站在面前的祝語涵,怒火中燒的姬平意幾乎想揚起手打下去,只是對方仍一臉平靜,連帶讓他的火氣難以發作,只能伸拳在房內柱上槌了幾下。幸好他便怒還有三分醒,手上力道稍稍控制,否則以他功力要傷祝語涵或許不易,但要把書房拆了卻是輕而易舉。

  「為……為什麼會搞成這樣?語涵你說,在棲蘭山莊……究竟發生什麼事?」

  「語涵也不清楚詳情,當語涵上棲蘭山莊之時,只見到衛師叔與吳羽正切磋武藝,交手聲響甚至連岳師弟都引上去;接下來衛師叔不只出面令岳師弟他們退下,還提出願為吳羽和夢盈主婚,連婆婆都讚成了。語涵也無話可說,只能回來告訴你這件事……」

  聳了聳肩,祝語涵表面上裝成置身事外,似是根本不知詳情,心下卻是百感交集。

  不只為了武裳盈對自己的絕情,以及她身受淫刑最後死在姬夢盈手上的種種,更因為拜望婆婆時,便是未知妊娠滋味的她也看得出來邵雪芊身懷有孕!若照那時棲蘭山莊種種,唯一可能是吳羽的種。

  她雖不由暗恨這人太無忌憚,連這等事都做得出來,卻清楚此事爆發後的嚴重性。

  若非如此,即便連衛纖如都讚同此議,她也萬萬不敢把吳羽和姬夢盈婚姻之事帶回威天盟。

  光只姬夢盈嫁予吳羽,姬平意已是如此神態,若他知道連邵雪芊都懷了吳羽之子,哪裡還有可能忍得下去?只怕立時會殺到棲蘭山莊與吳羽一決生死!

  偏生威天盟大局初定,外頭的黑道聯盟正舐著傷口伺機而動,裡頭的遠雄堡也虎視耽耽,此刻萬萬不是變亂之時。先前將吳羽擠回棲蘭山莊,她都覺得有些過火,哪裡還敢放任爭執烽起?

  但祝語涵心下清楚姬平意之所以怒火攻心,一半是因為吳羽竟敢染指其妹,另一半卻是因為他不敢阻止。姬夢盈對吳羽有意,他做大哥的本就擋不住,本想安排岳敏宸追求姬夢盈卻未果,母親對吳羽的態度又曖昧難明,這事要阻止並不易,偏偏現在連衛纖如都扯進來。

  當日雲深閣一戰,姬平意親眼見到衛大護法武功有多高,如今想來都是一身冷汗。

  那日若非以眾敵寡,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如今她卻幫了吳羽一把。不說武功,光隻身為祝語涵長輩、與夫明軒同輩論交的身份,這面子絕不是自己擋得住的。

  光想到無論自己多麼不情不願,還是得容許吳羽這醜人當自己的妹夫,表面上得裝做歡迎,讓旁人以為是他與吳羽毫無芥蒂的證據,以壓制遠雄堡的異心;年輕氣盛又剛剛建立威望,正自意氣風發的他,哪裡受得了這等憋屈?

  雙手化爪捏住柱子,似是強自壓抑才沒把柱子拆了,姬平意強行抑住心神,連言語都似咬緊牙迸出。

  「難不成……真的無法可阻了?吳羽那廝……竟然敢……當真可惡至極!」

  「除非夢盈自己不願嫁,否則哪有辦法?」

  口中言語吐出淒弱無力,祝語涵的心下也著實不舒服。

  武裳盈是死在吳羽手上的,偏生除了簡若芸外,韓彩蝶早是吳羽的床上俘虜,甚至連衛纖如都沒逃過此劫,她的長輩幾乎都落進吳羽掌握,想報復都下不了決心。

  更何況不爆出這般內幕,將來隱不住的真相後果更不堪設想,即便她千百個不願,仍只能乖乖回來當說客,借利害關係平息姬平意的憤怒。

  「可惜夢盈始終看岳師弟不上眼,否則……又豈會讓夫君你如此難做?」

  聽祝語涵提到岳敏袁,姬平意氣不打一處來。

  他原很看重師弟,若岳敏宸當了自己妹夫,姬平意也正得償所願。沒想到岳敏宸空有副好面孔,卻連吳羽那醜漢都比不過!叫他率眾護送眾女到棲蘭山莊,岳敏宸卻連山上都待不住,硬是被逼到山下守備,恐怕就因此才讓妹子和吳羽在山上搞出事來!

  若非正是用人之際,他真想抓這個師弟好生教訓一番。

  「夫君,是不是就……就順其自然了?」

  雖是心中千百不願,這話還是出口。祝語涵明知姬平意滿眼怒火地瞪著自己,還是不得不繼續。

  「語涵知道你也是不願意,但夢盈心意既決,要擋也擋不住。吳羽雖是醜了些,才智確實過人,有他當妹夫也不辱沒了;何況把他排擠去棲蘭山莊,盟裡確實暗潮洶湧,若以此事平息暗潮,對夫君你的大業也有好處;加上衛師叔的面子……這樣也可免了與……與本門間的問題。語涵知夫君難受,還是得請夫君……顧全大局,好不好?」

  「這怎麼可能!」

  氣得一拳橫出,硬生生地把柱子打折,幸好姬平意身為威天盟主,所用之物、所處環境都是上上之選,書房雖是小室,裡頭結構卻結實,即便打折一、兩根,一時間還沒有崩塌之虞。

  滿屋只聽得姬平意的咆哮聲響。

  「那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把她嫁給……嫁給一個淫賊?還是因為要顧我的位置!語涵,你以為我真有可能這麼做嗎?」

  伸手輕輕拍了拍姬平意手臂,讓他平靜些許,祝語涵心下也是甚苦。若是可以,她豈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偏偏不趁此事把姬平意的注意力移開,這段時日內邵雪芊見不得人。婚禮中還可用衣服遮掩遮掩,換平時可就難了。否則這等以利害動之的說話,合 是合了吳羽的風格,萬萬不是自己的方式。偏偏捨此之外,她一時間想不到其他話好說。

  「小夢盈外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你出面阻止,別的不說,也不知小夢盈會怎麼想,夫君你說是不是?」

  「嗯!」

  聽祝語涵說到此事,姬平意滿腔怒氣不由息了三分。

  若姬夢盈對吳羽無意,他這大哥出面阻止親事勢在必行,就算因此得罪衛纖如,姬平意也在所不惜。偏偏姬夢盈的心裡只有吳羽一人,連岳敏宸都棄若敝屣。照說女兒家愛俏勝於內涵者多有,怎麽妹子反了過來?

  怒火漸息,姬平意雖臉紅脖子粗,心下卻稍有平緩。他終究非常人,也知道姬夢盈心意既決,此事無可阻止;祝語涵表面上要自己顧全大局,實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雖說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吳羽所授,但自己確實還有倚重吳羽之處,光只看吳羽到棲蘭山莊短短時日,雖說威天盟與黑道聯盟沒什麼大衝突,小摩擦卻少不了,偏生少林派眾位大師只求以和為貴,沒了他們支持,一時間姬平意真不敢恣意開戰,看來短時間內他少不了吳羽相助。

  「隨便他了,哼!」

  外頭仍是鍾鼓不斷,雖說姬平意對妹夫不滿的地方遠比滿意多,但他終究是自己妹夫,婚禮舉辦之處又是自己舊家,婚禮辦得鋪 張一些,不只讓盟內眾人知道自己和吳羽再無隔閡,也彰顯棲蘭山莊重建的光芒,順道還可賣個面子給雲深閣。

  畢竟這一迴向來不問外事的雲深閣,竟由衛纖如親自出席,是比當日祝語涵嫁予自己時更大的面子。投桃報李之理姬平意也曉得,自然辦得賣力,整個棲蘭山莊幾乎都沐浴在煙火明燦之中,酒席、節目如流水般川流不斷。

  推門而入,相較於門外喧鬧,新房里安靜許多。

  吳羽槌了槌腰,雖說已兩世為人,但說到終身大事他是頭一回,哪裡想得到其中繁文縟節一大堆?即便武功高明如他,一整天折騰下來幾乎快累壞了。這還虧他許久不入江湖,沒什麼親戚、友人;姬平意更不想鋪張,婚禮規模不大都已疲憊如此,若換了貴人公子的婚禮豈不累煞人?

  也不管該怎麼掀紅巾之類的,吳羽坐到床沿的姬夢盈身邊,伸手一挽便將她拉入懷中,只覺姬夢盈嬌軀微微一震,似有點想要抗拒,卻還是乖乖落入他的懷抱。

  手指輕輕梳理姬夢盈溢出髻裡的秀發,吳羽心下微動。

  雖說男人與女人的心思差距不只是一道坎,但他一直混跡在女人堆裡,對女人的心思至少比一般男人清楚一些。

  姬夢盈雖然點頭嫁予自己,卻不若他想像中興高采烈,再加上方才的動作……顯然她還有點心結。幸好自己沒在外頭被鬧得灰頭土臉,累到整個人都快垮了才進來,至少還有點反應的能力。

  「小夢盈……對我這樣求親,你不高興嗎?」

  聽他問得直接,姬夢盈嬌軀微微一窒,一時沒有反應。吳羽微微苦笑,在這時候沒有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他伸手輕輕取下紅巾,卻見妝扮後的姬夢盈美得出奇,格外有種誘人心魄的嬌鸚,不由輕@在她額角吻了一口,摟得她更緊了些。

  「告訴我嘛……」

  「也沒有……也沒有怎麽生氣。」

  若換旁人,興許姬夢盈就不說了,畢竟是新婚之夜,無論如何都得保持高興情緒。

  但他以後就是自己的枕邊人,若連在他面前都不能說心裡話,還有誰能說?

  姬夢盈微微�頭,纖指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不過是有點……有點吃醋,誰教你……連娘的肚子都搞大了,還用這理由來求親!你不知道那時候多尷尬,逼得夢盈非得……非得同意……」

  「那個……只是理由而已。」

  吳羽低下頭在姬夢盈豐潤欲滴的紅唇上啄了一小口。

  「夢盈也知道雪……你娘其實不想答應這件事的,若不拿這理由逼她,你娘豈會同意?至於我嘛……若對像不是夢盈你、不是為了讓你娘非得同意不可,我才不會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求親呢!」

  「哼!」

  雖知吳羽所言不盡不實,畢竟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不至於好找到哪兒去,可就算他是騙自己,聽他重視自己,心下仍有些甜甜的。只是想到吳羽竟在母親體內留種,將來若順利生出來,十有八九要交給自己撫養;想到名為自己子女的弟妹,姬夢盈心下難免醋意,更擔心的卻是其他。

  「娘體內的蠱……怎麼辦?會不會……會不會影響到小孩子?我雖問過辛姨,但辛姨怎麼也不肯告訴我……」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輕輕吐口氣,輕撫偎在自己懷裡姬夢盈的髮絲,吳羽雖不想嘆氣,但皺起的眉頭卻在在顯示他的心情頗受影響。

  畢竟邵雪芊肚子裡的是自己的孩子,血緣之親要冷靜視之可難,偏生淫蠱降世不過十來年時間,中蠱者沒有幾個,其中有懷孕經驗的更如鳳毛麟角。辛婉怡雖致力研究,對淫蠱的認識也算不上深刻,可最知淫蠱的武裳盈已經死了!要說邵雪芊體內淫蠱對孩子沒有影響,連辛婉怡也不敢打包票,更遑論旁人?

  要說最一刀兩斷的辦法,就是將剩餘的一顆藥丸均分三人,縱然不能讓淫蟲斷根,至少將淫蠱的影響減到最低。但邵雪芊的胎兒已近三月,九轉龍珠和淫蠱都是極端激烈之物,若用在孕婦身上也不知能否承受得起?

  「這樣看來,只能如婉怡所說,好生用藥將養,待孩兒呱呱墜地之後再論其他……」

  俯下身在姬夢盈唇上輕輕一吻,吳羽嘿嘿一笑。

  「好夢盈放心,你娘體內淫蠱效力已然減弱,畢竟被九轉龍珠壓製過一次,又轉過一手,效果早不若原先。有婉怡時刻照應,你那小弟小妹能好端端生出來,到時候就看你夢盈要怎麼餵養他們……我等著看呢!」

  聽他說到此事,姬夢盈臉兒不由通紅卻無話可辯。

  畢竟用了這個理由才終於說動邵雪芊,偏生自己二十歲都不到,今兒個才終於嫁人,卻是馬上得準備撫養孩兒。看始作俑者得意洋洋的樣兒,姬夢盈不由又羞又氣,卻知道此事不過早晚。就算邵雪芊不懷孕,自己既嫁了他,也不知何時就要輪到自己。

  愈想愈羞,她正想掙開吳羽懷抱,卻覺吳羽身子一壓,已將自己摟在懷中。姬夢盈還來不及反應,櫻唇已落入他口舌掌控之中,唇舌交纏之間水乳交融,登時令姬夢盈魂兒飄然,舌不由己地隨他起舞。

  等到他終於鬆開她的香舌,嬌喘的姬夢盈才發覺這人果然不愧淫賊之名,自己不過被他吻得片刻失神,衣鈕已然開放,更過分的是隨著她呼吸愈重,愈覺敏感肌膚與嫁衣摩擦時的火辣滋味,這人不知何時已把自己的小衣剝開,竟讓自己渾然未覺。

  「你……好壞……唔……」

  嘴上還要嬌嗔,可吳羽的手卻探入衣內,粗糙的手輕輕撫摩,弄得她肌膚一陣顫抖,尤其被他輕握慢揉的玉峰更是舒服得讓姬夢盈嬌軀都酥軟了,再也沒力抗拒。

  「今晚……正是讓我使壞的時候呢,我的好夢盈……」

  姬夢盈嬌吟輕扭之間,吳羽已在她脖頸間留下幾道吻痕,順勢向下探向胸口,羞得姬夢盈欲護難護,一雙纖手無力地摟在他背後,連呻吟聲都帶幾分酥麻。

  新婚之夜她雖早有心理準備,加上先前曾偷窺過吳羽在床上是如何令邵雪芊等眾女神魂顛倒,直到親身嘗試之時她才知道令邵雪芊婉轉迎合、放浪承歡的,竟是如此強烈的滋味。嬌喘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只任吳羽為所欲為,好像整個人都燒透了。

  本就期盼這一日,當真降臨之時姬夢盈只覺羞不可言,偏不知不覺地渴望他。美目迷濛地勾在他身上,姬夢盈銀牙輕咬,感覺衣裳在他頭臉鑽動間漸漸敞開,隨即玉峰處一陣酥麻,火熱口舌帶著濕潤,溫柔地滑在酥胸之上。雖是濕潤卻若火上加油,讓姬夢盈胸口火熱難當,一心隨吳羽的舐弄愈跳癒疾,幾乎要從腔子裡跳出來。

  「你……哎……壞蛋……原來……原來你都是……都是這樣禍害……禍害娘、辛姨跟……啊……跟蝶姐姐……」

  「現在……就要來禍害夢盈了……好夢盈……答應?好不好?」

  微微�頭,卻不忘在乳峰間巧舌蹌動,酥得姬夢盈又是一聲嗯哼嬌吟,峰巒間香汗正泛,恍若水氾山陵,只待將她滅頂。

  照說以吳羽的手段,便像霓裳子那般的百戰淫娃也只有乖乖投降的分兒,像姬夢盈這般雛兒哪有幸理?姬夢盈也知道,正等著半推半就任吳羽施為,沒想到他卻停下來。聽他話意似要自己開口答應才願意再接再厲,以令女人馴服的手段來佔有自己、享受自己。

  「你……你這壞蛋……其實……夢盈好久以前……就……就答應你了……唔……」

  知道此劫難免,姬夢盈索性豁開,可話才出口,整個人登時又熱幾分。她這才知道男人之所以喜歡令女子淫語媚吟以對,一半是因為男人愛聽,一半卻是因為這話出口,女人的羞恥心頓時煙消雲散,整個人愈發投入,才能讓雙方更加心醉神迷。

  怪不得娘在床上跟他交歡之時,愈到後頭愈放得開,舒服得幾乎像整個人都要融掉,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

  「壞蛋……來吧……來拿下夢盈……把夢盈的處子身……給摘了去吧……夢盈要……要被你變成女人……以後……一輩子跟你… …跟你快活……唔……」

  這羞人話兒出口,嬌軀頓時感受到渾身灼燙,尤其吳羽得此鼓勵,手段愈發火熱,不一會兒姬夢盈已覺身心清涼,礙事的衣裳早已滑落,只餘赤裸嬌軀承受他的疼愛。

  感到那手在身上不住遊走,肌膚相觸之時,火熱滋味直透心湖,酥得姬夢盈嬌軀發熱。還是處子之身,照說該沒那麼不濟,但先前常常窺視吳羽的床上淫威,芳心對這一天早已期待不知多久,新婚之夜的緊張遠遠不如期盼來的強烈。他的手還沒撫上身,她早已投降,對挑逗照單全收。

  「唔……」

  軟綿綿地偎在他的懷中,只覺每寸肌膚都敏感幾千幾萬倍。被他的手撫摸已夠舒服,更不用說赤體相摩之時那滿溢身心的火熱。

  姬夢盈舒服得媚眼如絲,櫻唇輕輕貼上他的嘴,丁香小舌輕吐,與他的舌在兩人口唇交纏間舞動,說不出的美妙纏綿。她只覺身心都蕩漾著火,整個人都燒灼著,體內卻有種異樣空虛,只待美美地被他充實與占有,再沒一寸遺漏。

  「壞蛋……」

  美目迷濛,只映著他的身影,姬夢盈覺得自己幸福到了極點,只差最後一點點就要滿溢出來。雖說對這事沒什麼經驗,她依然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只等著被他收穫,徹徹底底與他合而為一。

  「夢盈……準備好了……就等……就等著被你進來……啊……」

  話兒才出口,姬夢盈一聲既媚且驚的呻吟,那火燙強硬的灼熱輕輕頂在她臀股之間,灼得她嬌軀一顫,幽穀不由傾出一波泉水,潤得那火燙愈發硬挺。顯然不只自己準備好了,他也是如日中天,正等著拿自己逞威呢!

  「唔……壞蛋……」

  合作地分開玉腿,感覺那肉棒溫熱輕緩地在幽谷口處輕撫慢滑,似在賞玩她處子的祕境。姬夢盈不由大羞,她輕呶櫻唇,任吳羽溫柔地吻上,柔媚呻吟從口舌交接處輕輕吐出。

  「給了夢盈吧……夢盈好想……好想要你……從……從那日你……把娘也給弄上床開始……夢盈就一直等你……若那時… …若那時你的淫蠱……是用在夢盈身上……多好……」

  「我哪兒捨得?」

  溫柔地笑著,把姬夢盈青春嬌柔的胴體摟得更緊。她雖不如韓彩蝶的火辣豐潤、沒有邵雪芊的成熟誘人,可充滿青春活力的肉體加上對自己的火熱依戀,令吳羽不由為之銷魂。

  這般青春嬌嫩的女孩與成熟美婦的風情各有其美,難說哪邊更誘人些。

  「你若捨得,也就好了……不用夢盈等這麼久……」

  那日崖下清醒過來的邵雪芊發覺吳羽身份,對他左防右防,深怕這淫賊搞自己上床,結果姬夢盈一直沒事,反倒是邵雪芊自己先在床上成了吳羽的俘虜,現在連身孕都有了;現在自己還是上了吳羽的床,肉棒已是兵臨城下,只待破城而入,讓自己從女孩變成女人。想到母女都被他佔有,以後不知會否在床上一同侍奉於他,那景象光只想像都夠羞人,卻又令人期盼。姬夢盈羞喜交加,嬌嗔不由出口。

  「不論娘或夢盈……其實……都對付不了你的……你那日若橫了心,趁娘無力動手,夢盈又心慌意亂的當兒,索性用強……佔了娘和夢盈的身子……夢盈不知娘怎麼想,可夢盈……只有乖乖隨你的分兒……也不用……等這麼久……直到現在……你才要……要破夢盈的身子… …」

  「關於……」

  話還沒出口,姬夢盈的櫻唇已封住他的口,又一陣魂飄魄蕩的唇舌交纏,姬夢盈才說出話來。

  「壞蛋……什麼都不要說……先……先把夢盈姦破身子……等你玩得夢盈洩了身……採得夢盈元陰盡洩,丟得死去活來,被你的淫賊手段弄得再下不了床……有什麼話到時再說……嗯……啊……」

  姬夢盈話聲未落,那肉棒已開始逞威。

  姬夢盈只覺幽谷口微微一顫,未緣客掃的幽谷已被肉棒輕頂而入,開放得那般溫馴。順著她的濕濡,肉棒已漸漸沒入,一點一點地脹滿她的空虛。

  既陌生又強烈的充實和火熱,令她不由自主地纖腰輕扭,甜甜地把肉棒引進去。

  飽脹滋味雖微有痛楚,更多的卻是滿心歡悅。

  自己終於成為他的女人!

  芳心蕩漾之間,櫻唇輕吐的呻吟愈發嬌婉柔媚,她親身體會到為何邵雪芊會乖乖臣服在他胯下,淫賊之威果不同一般。

  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既疼又喜,姬夢盈美得神魂顛倒,雖覺幽谷間疼痛漸生,卻是愈髮美不可言,即便是貞潔的表徵被突破的剎那,充實之美混著疼痛與快感攫取她,姬夢盈仍舒服得無法自拔,整個人纏得他更緊。

  「嗚……壞蛋……你已經……破了夢盈身子……唔……進……進得好深……再……再裡面一點……夢盈……夢盈要你 ……唔… …要你更深……更徹底地把夢盈乾了……姦得夢盈丟出來……」

  「好夢盈……你的身子好美……唔……夾得我……好舒服……唔……我不管……不管你是第一次了……壞蛋淫賊要……要下重手……不只刺穿夢盈的小穴……還要咬上夢盈的花心……讓夢盈洩了處女陰精……美得一丟再丟……直到魂兒都被吸出來,洩得什麼都保不住……夢盈才知道……床笫之事美的滋味兒……」

  沒想到這般羞人言語終於臨到自己身上,姬夢盈滿面嬌羞卻是滿身火熱,只覺那肉棒在幽谷裡一跳一跳的。就算他暫時停下,沒有繼續進侵,只輕摩著逗弄她的春情,可血氣之熱卻怎麼也停不住,彷彿他的心跳都隨著肉棒的火熱傳進來,勾著她的心一起亂跳。

  她情不自禁地開口應和。

  「嗯……就……就這樣……夢盈要洩……夢盈要丟……要被你姦得……姦得美爽爽的……夢盈要把陰精洩出來,隨你… …隨你想採就採……姦得夢盈死去活來……從此再也……再也離不開你了……啊……」

  肉棒的火熱直透心窩,灼得幽谷深處一顫一顫的。初嘗此味的姬夢盈芳心早亂,被吳羽一番輕憐蜜愛之下早已忘形。她忘棄處子的羞怯,任得體內的火熱操控,緊緊地摟著他、深深地吻著他、嬌媚地夾著他,怎麼都不肯把他放掉。

  這般投入本就最令雙方神魂顛倒,姬夢盈處子初破,雖說吳羽百般憐惜,下手一點也不重,仍令她身心劇顫,沒一會兒已是花開蕊放,再無餘力。

  本還想多逗她一會,畢竟姬夢盈與其他女子不同,吳羽最是疼愛憐惜,自知處子開苞若稍有不慎,極可能對女方造成傷害,第一次承歡的幽谷經不得狂風暴雨的侵襲。

  但姬夢盈的反應卻強烈得讓吳羽難以自製,肉棒不由得深深探入,緊緊啜住嬌嫩花蕊,享受那異樣柔軟,以及高潮時無比纏綿的甜蜜吸吮。

  感覺花心處柔媚地吮緊肉棒頂端,就連堪稱身經百戰的吳羽也不由後心發酸。雖說姬夢盈與邵雪芊是母女難免形似,可幽谷裡的刺激卻格外不同,尤其那花心嬌弱柔嫩,吮吸起來的勁道卻是老辣。但這不過是姬夢盈的迴光返照,處子的初次高潮令花蕊徹底綻放,花心處酥膩柔軟地擁緊肉棒,纏綿摩挲之間美得姬夢盈陣陣嬌吟,不由自主地一泄如注。吳羽既不忍採補她,又被陰精酥得舒暢,竟也開了精關,兩人同時登上巔峰……

  「唔……」

  微微一哼,清醒過來的姬夢盈本習慣性地想伸個懶腰,卻是腰才一動,人都還沒起身呢,幽谷之中一股裂痛已湧上來。若只痛楚也還罷了,練武之人哪個沒受過什麼傷?要說疼痛是習慣到不能再習慣,即便此刻疼痛之處是平日練武絕不會觸及的私密部位亦是如此,但姬夢盈卻有些吃不消。

  疼痛中還混著些濕潤膩滑,剛被肉棒大大撐開的幽谷災情慘重,就算姬夢盈沒低頭去看,也感覺得出股間難堪。處子破身果然非屬常事,難受得很呢!

  「你這壞蛋……唔……」

  感覺到懷中佳人的異動,吳羽哪裡不知發生什麼事?他溫柔地把姬夢盈摟進懷中,雙手在她幼嫩肌膚上大肆滑動。

  既羞且疼的姬夢盈嬌嗔,身子一時間卻是離不開他,只嬌滴滴地偎緊他,輕輕呻吟出聲。

  「哎……弄得……弄得夢盈這樣……討厭啦……」

  「嗯……夢盈不喜歡做這種事嗎?那我……」

  話還沒說個段落,姬夢盈嬌豔欲滴的櫻唇已送上來。

  不知是經了人事後心懷開放,還是身子被男人滋潤後的結果,櫻唇豐潤中再添三分柔膩,連吻起來的滋味都似大大不同。

  吳羽自不會放過,唇舌大展,好生享受一番美女清甜,才放開嬌喘籲籲的姬夢盈。

  只聽得後者輕吟。

  「不會不喜歡……唔……都是你……逼夢盈說這種話……」

  「夢盈放心……這才是第一次,夢盈就算愛翻了我,身子也還沒習慣,才會感覺難受……等以後我們多做幾次,夢盈的身子習慣被幹……就只知道美、不知道苦了,很快……就會這樣了……」

  「哎……壞蛋……隨你啦……」

  聽他說得這般露骨,姬夢盈雖愛煞了他,仍不由大羞,但不知是愛戀情濃,還是破了身子之後,連處子羞澀也一併灰飛煙滅,這般羞人話語落在耳裡,心下竟不由有些甜蜜。

  何況姬夢盈不是不知道吳羽的床上功夫著實高明,韓彩蝶、辛婉怡和解明嫣對他臣服或有他因,邵雪芊卻是切切實實地被征服身心。身心全然馴服、任他予取予求的嬌羞甜蜜,正是男女情事之美的最好證明,想到很快自己就會變成那個樣子,她自是不願反抗。

  輕撫姬夢盈秀發,吳羽溫柔地吻了她一口,雙手溫柔輕緩地撫摩她肌膚,卻是不帶半分情慾。姬夢盈只覺迷迷茫茫間竟似睡意湧起,心下不由暗叫不妙。雖說婚禮著實累人,第一次承受的男女之歡也是極消耗體力的事,但自己練武已久,哪有這般容易便想睡?擺明是他想讓自己入睡,才在撫摩手法上加了點異樣。

  若換了以前,姬夢盈最多以為他雖在自己身上嚐了甜頭,但自己花苞初破,顯見難以承歡,才想在弄睡自己後轉移陣地。畢竟她不是沒有窺視過吳羽的床上威風,即便邵雪芊這般身心皆已完全成熟的美婦也禁不得他幾番蹂躪,想要一夜數次狂放只看吳羽願不願意而已,偏生自己現在卻不到可以令他徹底滿足的地步。

  但之前辛婉怡尋她說過的話卻讓姬夢盈有其他想法。她輕咬銀牙,抑住睡意,仰頭在吳羽胸前輕咬一口。

  「夢盈……有話要說……」

  「怎麼了?」

  「是關於……關於你為什麼一直不弄夢盈上床……」

  望著吳羽,姬夢盈只覺眼中濛濛的,可話在喉間卻是不吐不快。

  「別人以為你是顧全大局,不想扯破跟大哥之間的關係,衛大護法卻說……你表面才智深刻,遇事總埋不知多少伏筆,實際上卻是眼中只見目標,其餘事情都不管不顧的性子。你既知夢盈愛你,只要你稍稍有意,要把夢盈身子佔了、拿夢盈的處子元陰補身只是一動心的事,反正你的女人多了,也不差夢盈一個……你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唔……」

  聽姬夢盈說到此事,吳羽眉間瞬息一暗卻是馬上恢復正常。他低下頭啜住姬夢盈嬌甜的唇舌,阻住她繼續說話,好半晌才鬆口。

  「衛大護法確實厲害,把我都徹底看透了……那麼大護法怎麼分析我的想法?總不會以為我是怕姬老夫人阻止,才不對夢盈動手吧?」

  「不能說姬老夫人,要說娘了……」

  話才出口,想到吳羽跟邵雪芊的關係,姬夢盈自己先噤口。亂倫這種事不能輕易宣之於口,不過想到母女被同一個男人在床上盡情享用,這種事只是不能說的秘密罷了。

  「大護法沒說什麼,倒是……倒是辛姨在前頭找過夢盈說過一些話……」

  「婉怡?」

  聽姬夢盈說到她,吳羽不由詫異,連話聲都高了幾度。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畢竟姬夢盈是辛婉怡從小看到大的,跟她自己的女兒差不了多少。不管將要同侍一夫的醋意,光看女兒般的關係,要辛婉怡沒有意見也難。

  只是吳羽沒想到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決定行事不哼不哈、只全心扶持幫助的辛婉怡,竟會在後頭來上一手!自己有時候還真的太看輕女人。

  「婉怡怎麼說?」

  「辛姨說……」

  咬了咬牙,姬夢盈只覺舌頭似有千斤之重,彷彿自己一開口,此事便成定局,但不說也不行。

  「辛姨說你縱情聲色太過,已傷真元,加上對付武裳盈太過殫精竭慮,消耗太多,身體……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要夢盈自己決定,是否願意在這種情況下還嫁予你?」

  「知道這樣還答應嫁給我,夢盈……可沒我想像那麼聰明……」

  吳羽不由苦笑。

  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沒想到前有衛纖如、後有姬夢盈,都已知道自己的情況,說不定連韓彩蝶和解明嫣也知道了。

  「畢竟淫蠱終是毒素,要在體內積累而不傷身子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體內蠱毒已被九轉龍珠壓抑大半,在崖下又清心寡欲這麼久,沒有那麼嚴重啦!」

  「是啦、是啦。」

  知道吳羽不過嘴硬,身為男人,弱點被旁人完全掌握,自不可能甘心;不過正因為吳羽還有這點情緒才像個人,不然他雖聰明機智,卻難免有些功利得不近人情,有時候讓姬夢盈覺得自己與他的距離太遠,似乎不是可以逾越的距離。

  她摟緊吳羽,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不過……辛姨還告訴夢盈其他的事……就是辛姨沒有真正阻止這場婚事的原因……你這壞蛋不知修了什麼福,讓辛姨為你這般勞心勞力。以後你若還自暴自棄,哪對得起她?」

  「怎麼說?」

  雖然對吳羽而言,辛婉怡縱沒有邵雪芊的成熟風情、沒有韓彩蝶的完美身材,可她對自己十餘年不變的深情一片,吳羽便不可能負她。

  但聽姬夢盈此言,似乎辛婉怡還有事情瞞著自己,他不由有些驚訝。莫非辛婉怡還準備什麼法子來養自己的身體不成?

  說來自己的事自己最是清楚,尤其修練內家功夫之人,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若不清楚,動輒有走火入魔之險,吳羽自然知道淫蠱對自己的傷害不淺,加上為了對付武裳盈,自己不惜修練段氏秘傳,除蓼寥幾人外無人練成的六脈神劍。雖說一舉功成,但摳苗助長的結果對身體狀況猶若雪上加霜,除去武裳盈後他之所以呆然,一來因為目標已成,二來也是因為體內傷勢反撲。

  「辛姨說……」

  想到辛婉怡那日說的話,姬夢盈不由嬌羞卻又心下滿足。她本以為自己落崖之後才跟吳羽這夙世之緣,哪想得到自己與他的緣分定得更早?

  「辛姨說淫蠱雖損傷體內真元,可九轉龍珠藥性雖烈,卻有大補之效,只是缺了藥引,沒能把藥性激發出來……在你落崖之後,辛姨為救夢盈,用了大量藥物配合九轉龍珠好溫養夢盈身子,同時……同時也讓夢盈成了……成了為你專用的補藥,只等著……只等著被你吃呢!」

  聽姬夢盈愈說愈羞,到最後整個人都躲進自己懷中,吳羽一邊摟著她像是摟著最後一線生機,一邊嘴上苦笑,對辛婉怡從十幾年前便埋下的苦心也不知說什麼。

  雖不甚明藥理,但為了對付武裳盈,吳羽對九轉龍珠的藥效自不能不下苦功,自然知道此藥效果極佳。沒想到十餘年前已知自己墜崖 ,辛婉怡竟還抱著一線希望,以大量藥物配合九轉龍珠溫補姬夢盈。邵雪芊只道是為了援護姬夢盈生來體弱,哪想得到大量藥物養補之下,姬夢盈幾已成了九轉龍珠的藥罐子。

  對旁人無甚效力,但若自己以採補手段納姬夢盈陰精,配合體內九轉龍珠之性,雖不能令功力大進,可養護體內傷勢即使不算綽綽有餘,功效也不會少。

  不過這件事若讓邵雪芊知道,就算是身為男子的吳羽也知風暴絕對難以想像,恐怕連辛婉怡都難以善後。

  看來……此事只能是自己與辛婉怡、姬夢盈心中之秘,絕不能外洩。

  「既是如此,夢盈可願意……再被壞蛋吃上一回?」男人本就好色,淫蠱的影響更令吳羽對女人需求甚殷。既有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美女在懷,幹她採她又是對自己身體大有補益之事,哪裡能夠放過?

  他伸手輕探姬夢盈香滑柔膩,彷彿怎麼摸都不膩的冰肌玉膚,感受青春火熱的活力,一邊俯在她耳邊輕語。

  「壞蛋真的好想……好想多愛夢盈幾回……愛到夢盈明兒下不了床……」

  臉兒紅得通透,雖說滿心願意,但這壞蛋宣之於口也真欺人太甚,偏偏自己又不可能反對,這人看準自己心軟!她輕哼一聲,在吳羽胸口輕槌幾下。

  「藥……要按時吃,不是隨你想吃就吃的啦……笨蛋,也不……也不消化一下藥力……傳給辛姨知道,不氣到才怪……」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大羞,想到自己這藥要被他「按時吃」,芳心之亂當真難以言喻。姬夢盈不由慌亂起來,情慾之念真是害人,平平凡凡的「按時吃藥」四字配上這等遐想就令人羞不可言,娘親、辛姨和韓彩蝶體內或多或少還有淫蠱殘留,又是怎生難受?

  娘還罷了,辛姨和韓彩蝶都被淫蠱擾了十來年,夜裡輾轉反側的滋味不知是怎麼過的?

  「那……夢盈要我忍耐嗎?」

  微微嘟起嘴來,那模樣 不過撐得半晌,兩人竟不約而同笑了起來。畢竟嘟嘴撒嬌的模 樣放在姬夢盈臉上或還適合,放到吳羽那張臉上,說不出的惹笑呢!嘻笑片刻,姬夢盈才鬆弛下來,伸手輕推吳羽。

  「夢盈的壞蛋夫君……夢盈有正經事要說呢……哎……」

  「有什麼正經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不行,夢盈就怕忘了。」

  聽吳羽還想混賴,換了旁人或許受騙,姬夢盈卻是知他甚深,心想:這人十有八九已猜到自己想問什麼,只不肯答而已。

  本來她不想做這麼煞風景的事,只是話兒如鯁在喉,實是不吐不快。

  「大哥那邊的事……你打算怎麼辦?現在我們都已經……你總不能不回威天盟。若大哥真想向黑道聯盟出兵,好歹得問策於你,但夢盈總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何只不是時候?」

  雖覺這問題在床笫之間確實討厭,但吳羽知姬夢盈性子,不問出口則已,一問出來,若沒個答案恐怕連睡也不好睡。若是她已習慣男女之事,大不了自己拋開一切,能與她好幾回就好幾回,弄到姬夢盈精疲力竭,想清醒都難時也沒辦法再問,現在卻遠遠不是時候。

  「若是盟主堅持出兵,這回的攻勢必敗無疑,除非衛大護法願意出面阻住追兵,否則說不定會一戰滅盟,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善後。」

  「怎……怎麼可能?」

  聽得目瞪口呆,雖說已有好一段時間沒回威天盟,但山下的岳敏宸幾 番與自己見面,只望挽回,姬夢盈雖沒給他半點機會,言談間對威天盟的現況卻非一無所知。

  照說姬平意剛得大勝,與吳羽的關係又因姬夢盈下嫁而挽回,威望正自如日中天,連金賢宇和張圭賢之輩也不敢輕捋虎鬚;黑道聯盟則是喪首慘敗,兩邊士氣正是一強一弱的對比,就算實力稍弱,光靠士氣差距也夠挽回。姬夢盈雖覺貿然出兵不妥,最多以為會是場苦戰,哪想得到吳羽斷言威天盟必敗?

  換了旁人,或許姬夢盈會以為是危言聳聽,但不論吳羽與自己的關係,她也不會懷疑他的話,連質疑的聲音都那麼軟弱。

  「黑道聯盟前番敗陣,連盟主馬軒都戰死了,黑道聯盟聲勢大挫,會盟的其他門派都望風而散,所留不過是原來黑道聯盟各派,再怎麼說都勝不過我們啊……」

  「若前面的戰勝真是靠本盟實力,這一仗或許還有勝機,畢竟黑道聯盟確有敗北之實。」

  吳羽搖了搖頭。

  「可那一仗出力的全是少林派,本盟不過搖旗吶喊而已。黑道聯盟雖然敗北,但影劍門是後來才加入的,除了玄袈教損傷重一些,其餘各派實力無甚傷損,那一仗不過把黑道聯盟後來增加的實力解決,將他們打回原形。以聲勢而言確是大挫,在實力方面卻未傷筋動骨,對商月玄而言反而去蕪存菁,戰力並未減少多少。倒是前次曹焉之死的影響還重些……」

  「這……」

  雖知吳羽所言有理,但就算黑道聯盟的實力沒有想像中弱,威天盟一方還有少林派眾高僧相助,縱然戰事不利又豈會敗得淒慘?姬夢盈不由對吳羽的判斷狐疑。

  「更何況……」

  看姬夢盈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些什麼,吳羽搖頭苦笑。

  「少林派相助威天盟原是以本盟相助翔風堡之情,再加上不能容黑道聯盟繼續擴張實力,對少林派構成威脅。現在卻是本盟主動挑上黑道聯盟,少林派若是相助,等於站定立場,再不若先前的謙退自守,如何過得了榮星掌門那關?加上商月玄等人深知唇亡齒寒之理,對方背水一戰,我方卻少了強援,這一戰如何能打?照說范榮音該知此理,看來他先前被汙衣幫壓著打,怨氣也深,才沖昏了頭……」

  「那該怎麼辦?」

  聽吳羽說的頭頭是道,姬夢盈雖對本盟前途還抱樂觀,卻是無話可駁。她雖氣姬平意與吳羽間的分歧,但血濃於水,何況威天盟裡眾人雖未必與她關係極佳,終究都是熟人,大哥若受點教訓也好;若關乎威天盟存亡,這代價可付不起。

  「總得想個辦法呀!」

  「那……夢盈,你想我對大舅子怎麼做?」

  伸手撐頤,吳羽嘴角笑意愈發有些複雜的苦處。

  「當然……是救人啦,不然還怎麼做?能救的就盡量救,無論如何不能讓本盟的損傷更重了……」

  沒想到吳羽竟問出這種笨蛋問題,若非姬夢盈早知此人胸中自有丘壑,只怕已不是連忙搶白,而是罵出聲了。

  這種事還要問?兩邊開戰,身為智囊的他應該盡力幫姬平意求勝。就算知道姬平意不會聽他的,也要想盡辦法挽回敗局!勝了之後姬平意自不敢再不聽他的話,這還用說?

  「若是我事前出面勸阻、事後出現救人,盟內眾人知道我確實比盟主更厲害、更聰明,甚至若衛大護法也出手,他們會認為我比盟主更有人脈……小夢盈,你認為這樣下去,你哥哥真會聽我的話?還是拼命想方設法,先解決危及盟主威信之人,好免得盟內鬩牆?」

  「這……」

  吳羽表情雖沒怎麼變,可言語透出的辛辣氣息噎得姬夢盈不由一怔。

  若是吳羽不過發發牢騷也還罷了,偏生他言語平靜卻更顯怒火如刀似劍,鋒銳得迫人心寒,更糟的是姬夢盈全然無話可駁。她才發現大事不妙,先前吳羽一心對付武裳盈,對姬平意對他的冷遇根本無心理會。武裳盈死後他失魂落魄,對旁事更無所用心,現在靠著衛纖如和自己的努力確實把他的心思拉回現實,但一回到現實,他對姬平意的怒火也燃起來,真是萬事有一好就沒兩好。

  尤其吳羽所言絕非無的放矢。

  姬夢盈這才知道為何先前說到威天盟與黑道聯盟可能的對決,邵雪芊養孕隱居、辛婉怡不問此事、韓彩蝶毫無概念不算,祝語涵和衛纖如說到此事時或多或少都帶幾分淒容,衛纖如更直接搖頭拒絕參與此戰。

  姬夢盈原還沒頭緒,聽吳羽一說才知不妙。

  若事情當真演變如吳羽所言,身後有衛纖如的支持,在威天盟裡聲威又勝過姬平意,功高震主,如若姬平意不想對吳羽動手,先前更不可能把吳羽左遷到棲蘭山莊。

  「那……我不信你沒辦法,壞蛋……想個辦法吧!總不能這樣下去,這事……就交給你了。」

  咂了一下嘴,吳羽唇角微動,最後才不甘不願地開口。

  「把消息放出去,就說……就說武裳盈失蹤,現在雲深閣由衛大護法主理,看看……能不能讓盟主打消開戰之意吧?」

  「喔……」

  雖覺吳羽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但姬夢盈也曉得姬平意到現在還以為武裳盈站在自己這邊,只是拂不過衛纖如的意思,才沒有明白表示對他支持。

  一旦讓他知道云深閣現在由衛纖如主導,姬平意必然以為雲深閣就算不對自己發兵,私下動作卻少不了。有衛纖如這等高手扯後腿,就算姬平意再有自信,現在的威天盟也沒有兩面開戰的實力。吳羽此議雖治標不治本,但要拖時間也夠了,只是問題未必就此消失。

  「一時間……該可以了,但後面呢?」

  「後面……到時候再說了,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出什麼法子……」

  「你啊……」

  若換了先前,姬夢盈還可能以為這人甚麼事都放在心裡,只不肯透露給自己知道;但看到他這幾日的表現,姬夢盈卻不能不想,或許衛纖如真沒說錯,這人看似深思熟慮,實則只對自己關心的部分用心,對旁事就沒什麼心思,光看他對威天盟和武裳盈兩事的差距就可知道。對於接下來的威天盟,想讓他專心協助大哥,自己真是任重道遠呢!

  不過不努力也不行,光想到娘肚子裡的孩子就萬萬不能讓吳羽頹喪下去。想到先前沒有目標時的吳羽,別說做威天盟的智囊,連當個父親感覺都不太夠格,姬園死前可沒這樣過。姬夢盈輕輕掐了他一把,疼得吳羽一聲驚呼。

  「哎……夢盈,給我時間嘛!」

  「沒事,你慢慢想吧!看看還來不來得及……」

  輕嘟小嘴,姬夢盈言語中難免生氣。

  「或者……小夢盈也一起想如何?」

  「我……我不行的啦!」

  聽吳羽竟把問題丟回自己身上,姬夢盈嚇了好大一跳。

  與人動武姬夢盈倒是不怕,畢竟身為武林人,就算遇上強敵也沒有未戰先怯的道理;要跟人鬥智就敬謝不敏。

  「要比這個……全威天盟也就壞蛋你有點功夫,別的人可不行……」

  「別妄自菲薄。」吳羽嘴角微動。

  「只要努力去做,就會有機會……我原先也不是動腦的……」

  「嗯?」

  心下微驚,但姬夢盈在嫁他之前不是沒問過母親,當年段翎是怎樣一個人,但從邵雪芊口中只聽說他風流倜儻、武功高明,沒聽過他多謀善智的一面。

  從崖下出來之後,吳羽竟能助姬平意平穩局勢,進而追出真兇,到最後甚至把黑道聯盟這等強敵玩弄於股掌之上,說來對邵雪芊也算震撼,格外令人離不開這人。難不成……與崖下生涯有關?

  「是啊……因為我有很多時間去想。如果夢盈肯花點心思,將來可以靠自己幫你哥哥,這樣多好……」

  「別推卸責任,這事……還是只能交給你。」

  吳羽雖所言有理,但姬夢盈太清楚他。就算這是他的真心話、就算這話裡沒半點謊言,可他的真正打算就是把事情全推出去。

  就算自己真有辦法變身智囊一流人物,為了讓這人振奮起來也得找點事給他做,不能讓他閒著。

  「夢盈會慢慢成長,直到可以幫大哥……和你為止,不過在這之前,你的責任得自己負,夢盈最多幫你動腦筋。要當父親……這種事夢盈可幫不了你……」

  見吳羽被自己堵得說不出話,姬夢盈心下嘿然一笑。自己總算勝了他一籌,不過夫妻之分已定,將來這點子比較還多得很呢!

  【第十六卷】後記

  結束了,這竟然是我最想說的一句話。

  說來《劍起雲深》這一部,也算得上命運多舛,正好遇到我調單位,還是調到性質上我從以前就最討厭的單位,搞得心思一整個不爽,能寫東西的時間也不多,讓它差點難產,現在好不容易生出來了。

  吳羽是個很浪費的人,天分、才智都高,卻是一心只為報仇,在報仇的過程中綻放華麗,可仇報完了,那空虛感卻格外令人難受,彷彿整個人都掏空了,幾乎跟公羊剛差不多,幸好他還有個兒子。人生大概也是這樣,設定的成就達成了,就得設定一個目標,越爬越高、越爬越高,直到沒得爬的時候掉下來,而家庭的牽絆就像登山索,可以綁住不至於掉下崖去。

  姬夢盈是好女孩,雖然很純情又沒眼光(笑),不過她對吳羽而言是難得的救贖,跟其他女角不同,所以在最後仍然幫她安排正式婚禮,只待以後的快樂人生。

  對吳羽而言,本篇已經結束,而對姬平意而言,未來才要開始,至於未來嘛……誰曉得呢?

  仍然希望大家喜歡裡頭的角色。

  是為記。

                       ——紫屋魔戀

  【《劍起雲深》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