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龍戰士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 (21-23集) 作者:半只青蛙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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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二十三集:雷厲風行】第六章:變革

  我完成第六變破繭而出後,如月恰好也傷愈複出。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個多月,她的腦子並沒有閑下來,複出後的第三天就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改革的第一步是政府部門的大裁員,讓大量吃皇糧而不做事的家夥滾回家。第一個挨刀的是軍隊,而軍隊中被殺雞駭猴揪出來頭一個挨砍的正是被我當成療養聖地的統領處。

  如月大筆一劃,一大批和我「誌同道合」的先生們被她強行趕回家吃退休金去了。當我回到統領處上班時,發現周圍到處是陌生的麵孔。趕走了舊官僚後,新換上的人,一部分是從阿蘭德手下的預備統領處轉調過來的,另一部分則來自七大軍團的軍官,他們都是如月幾年來一直精心培養的新鮮血液。

  如月雖然趕走了大批吃閑飯的家夥,和我一樣混飯的壁虎卻留了下來。不僅如此,如月還恢複了他的軍銜和爵位,並給了他相應的職位——副統領助理。

  一覺醒來,身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我苦惱不已,源頭來自如月。政府體製改革,這麼大的事,事先也不和我商量通氣,而且還挑了個這麼巧的時機,趁我蛻變無法理事的時候行事。很顯然,如月仍然沒有將我視為心腹。

  我就此事向奧維馬斯抱怨,可是壁虎的回答卻讓我臉紅不已。

  「這件事,公主已經事先向你通過氣了!」

  「有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是你開會遲到的那天,那天我們討論的就是栽員和換血的事啊!後來我怕大人您疏忽了,還特地做了個會議紀要交給你……」

  壁虎的話令我汗顏無比,我這才記起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連忙翻翻桌子和抽屜,果然找到了那份文件。

  「哦,是這個啊,我想起來了……」

  我雙頰發燒,無比慚愧,因為這份會議紀要我連翻都沒翻過。身為副統領的我,其實比前任還要過分,整天除了喝茶、下棋、睡覺外,根本沒有用心處理過任何公事。雖然沒幹過貪汙挪用軍餉的壞事(不是不想幹,而是懶得幹和不敢幹),但屍位素餐這四個字加在我頭上,一點也不過份。

  邊上,奧維馬斯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的怪異,我幹咳一聲,厚起臉皮道:「咳咳,奧維馬斯,好日子結束了嗎?」

  「是啊!現在公主製定了一個製度,叫末位淘汰製度!以後統領處的每個人每年都要進行一次工作評議,不合格且排行末位的那個人,都會被撤職趕回家!」

  「我是這兒的老大!我想沒有人敢把我評為不合格的吧?」

  「是的!不過大換血的那天,如月公主說過,你的工作成效由她親自考評,如果不合格的話,對你也不會客氣……」

  「……」

  「而且公主還說了,這幾個月來您經常無故曠工、遲到、早退,上班時間睡覺,挪用公款吃喝,行為舉止實在……」

  顧及到我的麵子,奧維馬斯收了口,眼珠子直打轉,意思說下麵的話太難聽,我就不多說了。

  「可惡,她想怎麼樣?」

  「她說已將你列為黃牌統領,嚴重警告處分一次!如果到今年年底為止,你的工作態度和工作麵貌還不改進的話,就要把你撤職!」

  「……」

  如月在統領處的改革震動了整個帝國高層,在民間也引發巨大的反響。在帝國高層,並不是每個人都為此叫好。被她趕回家的人,不是資質深厚「老驥」,就是極有背景的貴族子弟或其親屬,以至於軍隊�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可是在帝國,唯一管得了如月的人隻有皇帝。於是改革開始後不久,皇帝那邊就熱鬧了起來,求情的,說項的,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皇帝對如月的舉動采取了默許的態度,而軍隊方麵,如月本就掌握著一半的軍權,加上老赤甲龍、碧姬以及我的支持(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改革進行得一切順利。

  軍隊方麵的改革是從上到下進行的,在上層建築中大量裁員和換血,精簡機構,而針對下層則派出專門的人員,清查軍隊中的舞弊行為。

  帝國軍隊中的腐化程度其實相當的嚴重,喝兵血,吃空額往往是下層軍官發財致富的慣用伎倆。皇龍、黑龍、銀龍等七大主力軍團,關係國家安危,皇帝和如月一直都盯得極緊,加上嚴厲苛刻的老赤甲龍,喝兵血吃空額的事不敢說沒有,卻也鮮有發生。因為一旦被發現,犯事者會立刻被處以最嚴厲的極刑。但在各地預備役部隊中,腐敗現象就相當嚴重了。非正規軍的地方部隊,其軍費帝國和地方各分攤一半,由於上層管不著,地方不想管,苛扣軍餉,虛報士兵人數的情況十分普遍,這種行為甚至被大眾所「接受」,成為理所當然的「慣例」。以至於七大軍團的軍官被下放到地方軍去任職時,個個都高興得擺酒慶祝。

  如月的第二刀,就是針對這一點,這刀下去,斷了無數人的財路,並把無數人送進監獄和斷頭台。而她的第三刀,則是直接砍向那些在軍隊中混飯吃騙爵位的貴族子弟。幾年前遠征魔族的那場戰爭,所有在戰前找借口脫離軍隊的貴族子弟,一夜之間,被她全部免職,逐出軍隊。由一批年青而有能力,並由下層提拔上來的平民將領接替了他們的職位。連帶著遭殃的還在後來的帝國保衛戰中有各種不良紀錄的各地官員。

  對於軍隊中的各種弊病,一直默不作聲的如月,其實早就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鳴則已,如今她一出手就直接擊在要害上。

  如月的這一刀,雖然迅速地將毒瘤和淤血清除,但動作太大,一刀下去鮮血淋淋。命令頒布後的幾個月內,皇宮、統領處天天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更加熱鬧。哭訴的,求情的,送禮的,總之都是和被免職的人有關的。他們不光是找皇帝、如月和老赤甲龍,就連阿蘭德和我,也是訪客不斷。

  而這個時候,皇帝卻突然稱病,拒絕會見任何人,再次以默認的方式對如月表示支持。阿蘭德對如月忠心耿耿,板著臉將這些人統統趕走。至於我……

  麵對著一堆堆送上來的的金子、房子、女子,我早就心癢難耐,抵不住誘惑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仇家遍天下,手腳不幹淨隻會死得更快,也唯有忍痛婉言謝絕。

  不過深知巴掌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我拒絕時用的手段比起阿蘭德要文明多了。

  我拒絕的方式是哭。

  「兄弟,不是我不肯幫你!如今我這個副統領也自身難保啊!如月公主對我諸多不滿,已將我列為黃牌統領,隨時都有可能卷鋪蓋回家啊!」

  每次接見這些人時,我都裝模作樣,一把鼻涕一把地淚地把統領處變為訴苦大會,求情者自然也就知難而退了。

  我的把戲當然騙不了如月,不過我沒有拖她的後腿,見麵提起這事時,如月也隻是在鼻子�輕哼一聲,不喜不怒地瞪我一眼。

  而在一個月後,如月也用她的方式顯示出潑辣的魄力和雷厲風行的手段。當這些求情者、哭訴者在風都城內聚得差不多時,她把他們全部聚到一塊。

  那天如月有意地遲到了一個小時,晚來的她板著臉上台,衝著台下戰戰兢兢的數百號人厲聲訓斥道:「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臨戰脫逃!人民需你們的時候,你們拋下民眾獨自逃生!你們這些惡心的家夥,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在我麵前哭訴!僅僅把你們撤職而沒有追回爵位,沒有將你們送上軍法處,我已經很寬容了!若是先祖雷茲在此,得知自己的下屬竟在危難之時拋下民眾獨自逃生,如此卑劣的行為,他早就將你們通通斬首示眾了!」

  說完這話,如月揮出霸拳,將麵前的講台轟成碎片,然後丟下目瞪口呆且顫顫發抖的眾人,怒氣衝衝地揚長而去。

  躲在角落�的我對身邊壁虎道:「見到了吧,奧維馬斯,公主生起氣來,就是這麼可怕和蠻不講理的!這個主子可不好侍候啊!」

  奧維馬斯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公主,她做事還是急了點!大人,對此你是怎麼看的?」

  「深有同感!」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就此事我們並沒有做更多的討論。

  幾個月後,如月在軍隊中的改革初見成效,清除了毒瘤和淤血了之後,帝國軍隊的麵貌煥然一新,重新綻放出生機與活力。但如月的野心遠不止於此,軍隊不過是她邁出的第一步。接著她開始向帝國的其它部門開刀,稅務和司法這兩個部門成為她下手的新對象。根據拉古斯提供的情報點名抓人,一大批蛀蟲被如月送進了監獄。當天氣變冷,年關臨近時,在如月的推動下,帝國公布了一係列的減稅計劃。這時,帝國中稍有頭腦的人都明白,即將登基的如月公主,將在帝國內部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改革。

  一時間,如月的聲望在民間一升再升,尚未登基的她,已被民間冠以聖賢王、明君等各種稱號,成為不折不扣的無冕之王。

  對如月來說,精兵簡政,反腐束貪,不過是個開始,在她的心中,還有一個更大,更宏偉的計劃在謀劃著。大雪紛飛的冬天�,她召集親信,圍著火爐,一直在她新官邸中秘密謀劃著,準備進行更大的變革。

  我並沒有參與如月的宏偉計劃,一是我是軍人,殺人才是我的本行,改革的事我不懂不想懂也不能懂;二是到現在為止,如月並沒有把我視為心腹或知心朋友,沒有讓我進入她的圈子內。而我也有自己的自尊,亦不想出賣尊嚴向她乞求什麼;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在心�認為如月的改革必然會失敗,而我也希望她失敗。

  對於我來說,隻有國家混亂,戰火綿綿,帝國危機重重時,我的重要性才會顯現得出來。和平強盛的帝國,有沒有我並不太重要。我沒有暗中搞壞,已經算是很對得起如月了。

  如月最近在策劃什麼,她想做什麼大事,我雖沒有參予,卻猜得出來。

  我認為如月想做的事必定會失敗!理由很簡單,因為類似的事情,幾十年前奧拉皇帝也做過。得到了父親全部的記憶後,我也完全地了解奧拉皇帝真實的過去。

  從前的他就像現在的如月一般,為這個國家的強盛而努力著,一心想做個好皇帝。可是因為一個他無法抗拒的理由,他最終還是失敗了。今天的如月,不過是在重複其父當年犯過的錯誤而已。

  所以我一直都在冷眼旁觀,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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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來,萬物回複生機。金色的陽光柔和地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春天獨有的芬芳,四月的風都城上空籠罩著一層輕紗般的薄霧。神龍廣場邊那顆有三百年曆史的古樹上,一隻小鳥拍打著還未夠強壯的翅膀,搖搖晃晃地飛向天空。

  如月秘密策劃了一個冬季的改革終於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春天露出麵目,不出我所料,如月果然對她的貴族親戚們「動手」了。

  和幾代都是一子相傳的暗黑龍不同,帝皇一脈的法比爾家族一直都人丁興旺。雷茲的後代遍布各地,銜著金湯匙落地的他們,幾乎都個個都有爵位,都吃著皇糧和俸祿。在帝國,每個省都存在著一到數位姓法比爾的親王,在他們的封地範圍內,這些親王擁有組織私人軍隊、收稅的權力,甚至還掌握著一定程度的司法權,每個親王的領地,簡直就是一個國中之國。

  這種局麵是曆史遺留問題造成的,本來親王隻可傳一代,並不能世襲。但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場著名的七年戰爭期間,帝國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機。不過時勢造英雄,當年的皇帝波爾的幾位親表兄弟在戰爭中立下不可抹滅的軍功,戰後為表彰他們的功績,封其為親王,亦給予世襲罔替的特權。不僅如此,還給了他們在領地內收稅的特權,加上親王可組織私人軍隊(人數限製一萬五千人以下),每個親王的領地,幾乎都成了國中之國。

  立功封王本沒什麼,但世襲罔替就過分了點,給其財政大權更是大錯特錯。波爾皇帝一時高興,開了個壞頭。從那以後,曆代皇帝的親兄弟們,由於嫡係血親的關係,按慣例可獲親王稱號。這些沒繼承黃金龍力的兄弟為了子孫後代著想,總是想方設法地向當時的皇帝索要「世襲罔替」這個名頭,以至於到了最後,親王的傳承,都按「世襲罔替」的規則來進行。

  比起生不了兒子的奧拉皇帝,他的父親巴卡皇帝雖然政治能力平庸,生育能力卻堪稱帝國所有龍戰士之首!超強的下半身為帝國一口氣添了十四位親王——此人後宮美女如雲,這是廣施雨露的結果。結果當奧拉皇帝登基時,帝國擁有親王封號的貴族共有三十六位!

  身為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也應當享受親王應有的待遇。親王之位雖隻傳一子,但其子女遠不止一人,子子孫孫自然也應當都是貴族。且不說奧拉皇帝的十三個兄弟,其它的那些親王幾代下來也為帝國製造出無數的「貴族」。這些人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農不能生產,全靠國家來養。帝國每年的財政支出,很大一部分都花費在他們身上,成為嚴重的負擔。

  習慣了窮奢極侈生活的貴族們,帝國給予的那點俸祿根本不夠他們過上奢侈的生活。沒錢了,怎麼辦?不是有收稅的權利嗎?那就往封地和封地周圍的老百姓身上刮吧!帝國民間的稅賦很重,但真正收歸國庫的隻有隻有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都被各地的貴族們私吞了。

  如月頒布的第一條法令,是規範各地的稅收製度,收回各地親王的收稅特權。這條法令如果能夠得到順利和切實地執行的話,民間負擔可在一夜間減少一半以上。

  如月頒布的第二條法令同樣影響巨大:帝國內各省銅、鐵、鉛等所有礦藏的開采特權一律收歸國有,嚴禁私采、偷采。設立專門礦務部,由其派出專人負責開采。這一招,還是針對她的貴族親戚們的。

  例如某個銅礦年產精銅一百萬公斤,但由於地方官員和貴族的勾結,上報給皇帝時產量隻剩下五十萬公斤,餘下的就被官員和貴族們私吞了。私開礦藏,瞞報少報產量都是殺頭的大罪,一般的官員多半沒有這個膽量,但當他們和法比爾家的貴族勾結在一起,有了其在上層建築中的勢力作靠山,情況就不大一樣了。

  如月的第三條法令是嚴禁各地私設關卡,各省官員不得隨意向商人征收過境稅。一桶葡萄酒通過正規途徑從格�高�運到風都,途中要經過十三道關卡,交十三次稅,但實際上,這十三道關卡,隻有出格�高�省的起點和進風都城的終點這兩個地方是合法正式的,其餘的關卡,不是某位皇親國戚的傑作,就是各省官員私設的產物。皇親們私設的關卡,收上來錢當然是自己私分了,而各省官員設的關卡,收上來的錢同樣隻有極少數進了國庫,其餘的一部分進了他們的腰包,另外一部分則被拿去孝敬如月的親戚們,因為若不是他們做後台,這些人也不敢這麼做。

  如月的這三條法令,條條都是砍向帝國的上層建築,「受害者」不是親王就是公爵侯爵,總之大多是姓法比爾的。但這還沒完,就在法令公布的當天,在如月和喬西事先精心的策劃下,帝國十九個省內的黑鷹騎士團同時出動,那些早就上黑名單的貪官汙吏,平日�魚肉百姓,惡行累累的貴族惡少們,一夜之間統統被投進了監獄,接受應有的審判。一時間,整個帝國上層建築就象炸開的馬蜂窩,鬧哄哄地亂成一片。當然了,民間對此自然是一片叫好,如月的威望在民間達到了頂峰。

  當如月忙著為帝國的新生和強盛而努力時,我依然在統領處迷迷糊糊地混日子。一杯清茶,幾本和軍事有關的書,就可以讓我很舒服地度過一整天天。由於如月警告過,現在我再也不敢遲到或早退。對於我這條懶蟲,因為會打仗,還算有點用處,如月一忍再忍,也沒有真的就這麼把我撤職。近一年來如月的心思都被國家內政纏住,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分辨坐在那兒認真「看書」的我,到底是我在看書,還是書在看我。

  兩個月後,如月所做的改革,其效果很快就在普通民眾的餐桌上體現出來。雪芝告訴我,這個月家�在吃用方麵的日常開銷下降了三分一,市場上的酒價更下跌了一半有餘。

  如月的改革深得民心,就連平時不愛問政事的雪芝也表示了支持,她鮮有地怪我道:「達秀,如月公主現在正在做大事,你身為龍戰士,也應該象喬西學學,幫她一把!別整天無所事事地混日子了!」

  躺在橫椅上看報紙的我,隻是笑了笑,問清了現在市場上的酒價後,我對雪芝說:「趁現在波爾圖酒的價格跌到穀底,趕快多買幾箱藏到地窯�吧!」

  「為什麼?」

  「因為過不了多久,酒價又會上揚的!」

  雪芝聽得不明所以,直問為什麼,在一邊的希拉替我回答了她的話。

  「因為達秀認為,公主所做的事,最終必定失敗,所以他不想攪和進去。」

  其實就如月近一年來施行的政策,就在三天前,我和希拉私下就曾為此事討論過。

  「老子建業,子孫敗家!即使是雷茲那麼偉大的人,生前已有遠見,可是他的子孫也仍然無法逃脫這個定律啊!希拉,對於如月最近做的事,你是怎麼看的。」

  希拉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公主的改革必然失敗。」

  「為什麼?」

  「很多年前,我們魔族也曾遭遇過和現在的帝國相類似的情況,當時的皇帝亦是一位難得的明君,他就象現在的如月公主一般,一心想革除弊端,他所采取的國策和公主也很相似,他的政策也取得人民的認同和支持。」

  「結果呢?」

  「結果那些利益受到損害的貴族們聯合起來,發動叛亂,把他殺死了!」

  我故作反駁道:「可是帝國的權力結構和魔族不一樣,從某種意義上說,龍戰士是這個國家的精神支柱。如月很聰明,她先從軍隊下手,抓牢了兵權!再說我或波爾多盡管與她有些矛盾,但在這事上我相信所有的龍戰士都是支持她的。至於說其它貴族想用武力推翻她,那些廢物還沒有這個能力。」

  希拉輕輕地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對我裝傻表示小懲,她搖頭道:「武力當然無法打敗公主,可是親情呢?她現在對付的那些人,可都是她的親戚啊,當他們使用親情攻勢,對她的父親施加壓力時,公主她還能堅持原則,將改革進行下去嗎?聽說二十多年前,現在的奧拉皇帝也進行過類似的改革,可是最後他還是過不了親情這一關,最終一切回歸原點。」

  希拉的結論和我不謀而合,但對於如月失敗的原因,我並不完全讚同她。我太了解如月了,雖然如月很重視親情,但她絕對是個把國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即使是自己的親戚,若他們真的犯下不可饒恕,不可原諒的罪行,如月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將其依法處置。而且如月是個倔強的女人,用親情攻勢影響皇帝,讓皇帝壓迫她改變主意,隻會適得其反,逼得如月使用更激烈的手段。而且有了其父失敗的教訓,我並不認為,一般的親情可以影響得了如月堅定的信念。

  我認為如月會失敗,原因很可笑,是來自父親留給我記憶�的一段對話。

  當年父親為了打倒奧拉皇帝,暗地�搞了許多見不得人的陰謀。那時他的主要合作夥伴,就是現在在富甲一方的希美亞公爵,武器大王卡利.卡斯,以及帝國的「舌頭」默多斯.波曼。

  父親雖然恨皇帝恨得要死,起初卻還沒有想到要用謀反的方式來打倒他,於是默多斯.波曼用他的如簧之舌遊說父親。

  「現在的皇帝是在改革,是想努力地改變整個國家的麵貌,清除那些弊端,可是這有用嗎?現在的帝國,從上到下都已經爛透了,他就象是一個長滿蟲子的蘋果,內部全部蛀空了,再怎麼補救也沒有用了!這個國家現在需的是一場革命,一場從下到上的革命!推翻舊的腐朽事物的革命,而不是修修補補的所謂改革!」

  「帝國需要的是一場革命而不是改革!」這句話我印象極為深刻,父親也是被這話說動。帝國麵臨的危機很大一部分是由法比爾家的貴族們造成的。除非如月狠下心來,除了羅蘭德那般還保有祖先優良傳統的少數人外,其它的廢物,不管有罪沒罪,全應毫不留情地一氣殺光,否則她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希拉和我談完話後不到一個星期,風都又熱鬧了起來,三十六位親王齊聚風都城,他們一方麵是當然是為了反對如月的新政而來,另一方麵更是為了救人。

  如月施行新政以來,在帝國內同時大開殺戒,宰了不少貪官汙吏,也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犯下重罪,被拘捕起來的法比爾家的貴族子弟。對於這些人,收押他們的地方官員就很難處理了。他們都是上了黑鷹騎士團的黑名單,如月點名要抓的。按帝國的刑法,最少有一半要判死罪。

  殺了他們?怕得罪其它的皇親國戚,放了他們?更不行!這些人都是如月公主指定要抓的,得罪了這位未來的女皇帝同樣可怕。

  本著誰也不得罪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哪個狡猾的家夥帶頭,各地把抓起來的貴族子弟套上枷鎖,用囚車裝著,浩浩蕩蕩地送進了風都城,美其名曰「交由皇帝陛下親自處置」,聰明地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皇帝。

  三十六位親王齊聚風都城,也是為了救這些姓法比爾的活寶。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二十三集:雷厲風行】第七章:演說

  其實如月所做的改革並不僅僅止於那三條法令,在國家建設、教育、宣傳等方麵,她也獨自作主,進行了許多大膽的嚐試和變革。比如說在她一改奧拉皇帝死要麵子的個性,允許民間對自己的政策表示不滿,並主動地向民眾汲取意見。為了能更多的聽取民眾的想法,如月在神龍廣場上立了一麵說牆,民眾可以用粉筆在牆上任意書寫對其不滿的意見。如此開明的作法,在帝國曆任帝皇可謂絕無僅有。

  在生產建設方麵,如月大力推行「借貸法」,對民間開放國庫,各省地方政府每年分兩次舉行放款,由國家出麵低息貸款給農民,讓他們有錢投資生產和渡過青黃不接的五六月份,令農民在農耕時免除了受高利貸的盤剝。此外還有針對商業的均輸法,平運法等等。先前的三條,不過是在稅收方麵的改革而已,隻不過其造成的影響和反響巨大,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人們反而把其它的變革都疏忽了。

  風都四大學院,再加上新興的賢者學園,其中蒼龍學院曆來名將輩出,是最為出名的。近年來又出了我這位戰無不勝的「殺人王」,所以名聲更為響亮。新政、變法、改革,玩瘋了的如月(這是我對她的看法),也頭腦發熱想在教育方麵做出變革。她不但要求其它學院向蒼龍學院和賢者學習實行改革,更一而再地要求我到其它三所學院演講,向學生們灌輸一些「新元素」。

  如月最近的做法,幾乎損害了帝國所有上層建築的利益。她的新政,擋人財路,奪人性命,實在罪大惡極,我並不想做幫凶,因為那會平白無故地增加許多不必要的仇家。可是現在舉國上下都在談論如月的新政,身為她的男人、戰友雙重身份的我,再怎麼樣也得表現表現,否則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在一番長考後,我最後決定到繆斯發家的白虎學院大放闕詞一回,隨便把少年時的怨氣好好地發泄一番。

  演講的日子恰好就是三十六位親王齊聚風都城,向奧拉皇帝哭訴求情的同一天。

  知道我要去白虎學院演講,家�的女人一早就忙開了,除了替我整理衣裳外,希拉更是千交待萬交待地提醒我。

  「達秀,你這家夥別亂來啊!那�再怎麼樣也是高等學府,可不比在家�。」

  「你說什麼呀,那兒全是男人,我想亂來也沒法亂來,我又不是奧拉皇帝。」

  「別在我麵前裝瘋賣傻!昨天晚上你睡覺都不安分,一直在夢�怪笑,我猜你肯定會在今天的演講會上亂來,我太了解你了。」

  「嘿嘿……」

  希拉猜得一點也沒錯,我在心�打好的腹稿確實一點也不正經。

  白虎學院白虎堂

  演講台上

  我的背後坐著一群老學究,老古董,是來自四大學院的貴賓。這幾年隨著時間的推移,到底是誰打敗了魔獸聯軍的真相也逐漸泄露出來,被民間所了解。而四大學院都有一批研究軍事的所謂專家,他們也是了解真相最多的人,加上如月在背後推動的助力,所以我這個在帝國名聲極臭的龍戰士來演講時才沒被他們反對。

  不過若他們知道我想在這兒說什麼,肯定不會現在這般好臉色,而是準備好成噸的臭雞蛋招待我吧。

  站在講台上,我用力地將領結拉開,露出�麵的衣領。全怪希拉,她一直說這�是莊重的場合,不能象家�一樣隨便,衣著打扮要有風度氣度什麼的,結果出門後到現在,這東西一直卡得我呼吸不暢,現在終於輕鬆了口氣。

  我看了一眼台下幾千號學生,除前排幾十特別挑出來的優等生外,大部分人都在打哈欠揉眼睛,一付疲倦外加厭惡十足的神態。也難怪他們如此,在我上台前,白虎學院的校長先在台上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堆的廢話作開場白,等他講完,時間已過了半個小時。

  不過我有自信,當我開口時,這些人就不會這麼死氣沈沈的了。

  「孩子們,你們應該都認識我。我的名字叫達克。秀耐達,風都城內最出名的下流胚,我有很多外號,死亡天使——這是最好聽的外號了,還有更難聽的,什麼流氓將軍,殺人王。」

  台下那幾千雙愕然的目光,頃刻間齊刷刷地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所有的人都打足了精神。

  「被討厭的教官集中到這兒來,聽一個他媽的王八蛋惡心的演講!你們的心情肯定很不爽,肯定是這麼罵我的。這一點我非常理解,將心比心,十年前我在蒼龍學院混日子的時候,也像你們一般,常常被逼著在下麵聽什麼狗屁英雄自吹自擂的報告事跡。」

  聽著我的演說的開幕致詞,台下先是鴉雀無聲,接著爆發出哄堂大笑,最後是一片熱烈無比的鼓掌聲。我越說越興奮,壓抑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機會發泄少年時的不滿,順便把身後那群老古董臭罵一頓,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那時我就和現在的你們一樣,被逼著站在這兒,看著台上的混蛋在那兒胡說八道,我心�那時就在想,他媽的,台上那個王八蛋,什麼屁話這麼多啊!上台前聲明我隻講五分鍾,賴了一個小時都不肯下來。好不容易等他滾蛋了,邊上又有個豬狗蛋冒出來,說什麼我補充兩點,結果補了兩個小時臭鞋還沒完!千呼萬喚送走了這位豬狗蛋,又有一頭驢蛋竄進來,說什麼我總結一下,連放了十幾個臭屁!半天都沒見他把屎拉完!」(停頓,哄堂大笑,鼓掌)

  「到了最後,總算有個長得象人的家夥冒出來,說了句人話:現在宣布散會!結果大夥拼命地鼓掌,不是因為他們說得好,而是大家這回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想:終於結束了!」(哄堂大笑,鼓掌)

  「我也是過來的人,不過我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予人的道理!你們放心好了,我最多隻說十分鍾的廢話!完事之後,立刻宣布散會,如果接下來誰敢在這兒補充兩點,總結一下,我他媽的就用逆鱗插爆他的菊花!」(拔劍,砍講台,哄堂大笑,更熱烈的鼓掌)

  見到全場的氣氛已被我成功挑發起來,望著台下一雙雙凝視的眼睛,想象著身後那一張張氣得發紅的老臉,我也進入了瘋狂的亢奮狀態。

  「先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是成為名將的關鍵!我要問題是——我們背井離鄉上戰場時,是為了什麼而打仗的?」

  我的右手往前排最左邊的一個少年身上一指。

  「你來回答!」

  少年站起來,看了看左右,又瞧了瞧我背後氣得胡須皆翹起來的眾老學究一眼,這才怯生生地回答道:

  「為了正義!」

  我抓起講台上的粉筆,往他身上砸了過去,「誇獎」道:「小小年齡就懂得說謊,而且當著幾千號人的麵,睜眼說瞎話而麵不改色!果然是有膽有識,前途無量!詐降的時候可以派你出馬騙人!不過你的騙術有待提高,這種話連小孩子都騙不了!」

  (哄堂大笑)

  「下一個!你來答!」

  這回我找了個身體特別強壯的大個子。

  「為了升官發財!」

  又是一個粉筆頭。

  「雖然說的是大實話,不過答案太老土了,盡管這道理誰都知道,但這話隻能藏在心�而不能掛在嘴上!考慮到你敢說實話,勇氣可嘉,下回打仗時我讓你當衝鋒決死隊隊長!優先衝在最前頭,排個升官發財的好位置!」(滿堂再度大笑)

  此時我身後那些老學究想必是氣瘋了,可是我心中卻隻有說不出的痛快,我大聲問道:「還有更好的答案嗎?」

  台下數千號人中,大半都舉起了手,他們的情緒已被我挑撥到了極點,眼�全是渴望的目光。我指的第三個人,是個眼珠子賊溜溜亂轉,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優等生的小個子。

  小個子並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怕我,隻是用略帶緊張的聲音回答道:「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一段話,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來回答大人問話。」

  我用微笑表示同意。

  小個子大聲喊道:「那段話是這麼寫的,身為男人,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追殺你的敵人,侵略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財富,抱著他們妻子和女兒睡覺!」

  頓了頓,小個子瞧瞧我,又看我背後的那群老學究,聲音又大了些。

  「我想這句話用來回答大人您的問題,應當很合適的!」

  在全場做出反應之前,我首先熱烈鼓起掌來,半秒後全場掌聲雷動。我雙手向前平壓,止住掌聲,同時擺出一副熱淚盈眶的模樣。

  「太感動了,真的是太感動了!我在白虎學院終於找到一位有名將潛質的學生!這位同學,問個私人的問題,你在學校各科成績是不是不大優秀啊!」

  「是啊,大人,你怎麼知道的?我軍事五項的成績,勉強及格,其它方麵的,一直都在為及格而努力掙紮。」

  「沒關係,當年我的成績可比你還慘呢!不要難過,因為在軍隊中,成績優秀的優等生往往都在替差生擦皮靴!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卡拉!」

  「卡拉?我記住了!如果你今年過不了關被開除的話,就到蒼龍學院來,手續我會替你安排的!」

  高潮暫時過去,我咳嗽一聲,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挺直了腰,這才開始了正正經經的演講。

  「我今天到這兒來,隻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如果戰爭爆發的話,你們中絕大多數人,確切地說,應是近乎全部的人,在參戰之後,都會成為失敗者,對,是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我為什麼這麼說呢?」

  全場一片愕然,幾千雙帶著問號的目光投到我身上。

  「是啊,在大多數人眼�,你們都是精英,白虎學院,帝國四大學院排行第二,天之驕子,能進來學習的都是新人類中精英的精英。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帝國三百年來最出色的名將,沒有一個是白虎學院畢業的!遠的不提,就拿你們現在很崇拜的繆斯學長來說吧,那家夥在校時品學兼優,又有個後台強硬的老爸,可是現在這家夥不管願不願意,每次見了麵都要向我敬禮,還有那個迪卡尼奧也一樣!這是為什麼呢?要知道我在蒼龍學院是著名的補考專業戶,早早地就退學了!他的各方麵條件都比我強,可是為什麼他這樣的優等生就是不如我這個問題學生呢?」

  幾千道思索的目光。

  「今天來的時候,我到你們的廁所�轉過一圈,牆壁上幹幹淨淨,亮可照人。可是你們知道嗎,蒼龍學院廁所的牆上,常常畫滿了各種藝術作品。你們的課桌也是幹幹淨淨,象嶄新的一般,可是蒼龍學院的每張課桌上,到處都可以找到幫助學生提高考試成績的好東西!」

  我指著講台左邊的那尊巨大的青銅雕像道:「這尊騎士雕像擺了幾十年,也實在太幹淨了一點。蒼龍學院�也有一尊類似的,不過上麵到處都是曆屆學生的簽名塗鴉。現在你們該明白我為什麼說你們是失敗者了吧?在一群迂腐的老東西教育下,讀著落後的教材,你們隻是想象力被毀滅的一代,循規蹈矩的一代,被笨蛋誤人子弟的一代!如果真的照那些老東西說的話去打仗,我相信你們肯定個個都是合格的,也是最優秀的士兵,但你們也隻能做個士兵,絕對無法做個合格的將軍,因為你們缺少打破傳統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人們常說紙上談兵,教科書上的東西隻能為參考,墨守成規,沒有創新的將領是打不了勝仗的。」

  幾千張張成「O」型的嘴。

  「就算你們具有漢尼拔和雷茲那般的天才,這份天才也未受到損害,並在戰場上釋放出其應有的光輝,那當如何呢?即便是這樣,我仍然認你們多半還是會失敗,做不了將軍。」

  又是幾千道帶著問號的目光。

  「為什麼說你們在前線英勇奮戰,立下軍功無數,卻仍然當不了將軍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前線而不是後方。升官之道,是用百分三十的能力加上百分七十的馬屁,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官的!你們隻會做事而不會做人,最終的下場,也就是個百夫長,千夫長。運氣極好的話,或許能混個將軍,不過往往都是候補的,或者是帶副的二把手!」

  全場愕然,然後是沈重的歎息。

  「蒼龍學院的那些學生,在你們眼�多半都是垃圾廢物,實際上他們大多數人還真是垃圾和廢物,可是我為什麼還認為他們比你們有前途呢?我們想象一下吧,當這些廢物也參軍,和你們一起並肩做戰時。」

  幾千人的呼吸頻率,隨著我的說話的語氣而高低起伏。

  「這些參軍的廢物衝鋒陷陣開始,需要敢死隊的時候,他們的武藝這麼差,箭術這麼差,魔法這麼差,長官肯定是將這些廢材丟到後方充當預備隊,隻需扯開嗓門大叫著『給我衝』就行了,而當你們在前線奮力衝殺時,這些躲在後方的小子,他們替長官端茶、遞水、錘背,拍長官的馬屁,討長官夫人的歡心!」

  「當然了,不管怎麼樣,戰爭也是個憑實力說話的世界!光會拍馬屁而不會做事,想當將軍也不容易,因為蠢蛋將軍幹不了多久就會被敵人宰掉。蒼龍學院�雖然出產不少的廢物,但也會出幾個有能力家夥,他們既知道如何討好上層又知道如何打仗。憑著這兩點,他們隻需立下一分的戰功就能獲得十分的收獲,而你們卻恰好相反!你們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當上將軍的多半都是蒼龍學院的吧?」

  全場一片死寂般的沈默。

  「再說了,就算當上了將軍,隻會做事,不會做人的你們,在這位置上也是不長久的!這一點我是深有感觸的!想當將軍,僅有打仗的才華,是遠遠不夠的!名將的定義,應是百分五十的戰爭天才外加百分五十的做人天才,不懂政治的將軍不是好將軍!隻有在戰場上和官場都兩麵投緣的人,才稱得上真正的名將!」

  說著說著,我自己也感觸起來,擺擺手,收回逆鱗,宣布演講結束。接著是除了我身後的那群老頭子外,全場學生主動地起立,以最熱烈的掌聲替我送行。

  ※※※ ※※※ ※※※ ※※※ ※※※

  可以想象得出,我身後那些正統古板的老學究們,此刻臉上肯定是五顏六色,窘迫尷尬之極。出了門,我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笑過後,冷靜下來,自我反省後,我又有點懊悔:

  「希拉說得對,我其實有點狂妄,今天也囂張得過頭了點。希拉要是知道我講了這些話,肯定又要說我了,算啦,人生在世,難得幾回揚眉吐氣,這就算我最後的瘋狂的吧,以後再不能這麼瘋了。」

  今天踏進白虎學院的大門前,我已經被希拉說服了,原打算正經地說一些任誰也抓不到把柄的空話,然而步入白虎堂後,看著那幾千雙年青而幼稚的眼睛,我卻控製不住熱血激昂起來,以狂傲的神情,挑拔性極強的言詞,將自己這十年來的感悟對這群學生和盤托出,心�隻是希望他們以我為鑒,將來的人生少走一些彎路。

  我踏出禮堂門沒走兩步,馬上就為自己先前說過的話付出代價了。一個嚴肅的聲音由背後喊住了我。

  「達克。秀耐達,你果然是個膽大妄為的家夥,這種話也敢說出口!」

  是如月的聲音,原來從演講開始,她一直都在附近旁聽。由於事先巧妙地封鎖自己的氣息,我並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否則我絕對不敢在台上這麼亂來。

  「不過這是我這一年來,從你身上聽到的為數不多的真話。看在這一點上,今天我就饒了你!」

  如月一邊說話,一邊快步走到我麵前,將我拉在身後,她長歎一聲,背對著我道:「不過,現在我總算明白,明明各方麵都比你優秀的繆斯,為什麼不如你會打仗了。」

  如月的口氣舒緩了許多,她的身份此時被人認出來了,一聲驚呼過後,周圍立刻黑壓壓地跪倒了一大片。

  結果,全場隻有我和她是站著的。如月看也不看周圍一眼,邁開步子快速離去,而我緊跟在她後麵。今天幾十位親王齊聚風都城,如月此刻應該是在皇帝麵前應付這些親戚的反擊才對,她突然出現在這兒,顯然是找我有事。

  「你來找我,不會隻是聽聽我的演說這麼簡單的吧?有什麼事情要我作?」

  「跟我走吧!」

  如月沒有回頭看我,繼續往前走,她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疲倦。

  ※※※ ※※※ ※※※ ※※※ ※※※

  馬車載著我倆,輪軸發出咕嚕嚕的輪動聲,不知將我倆帶往何方。

  上了馬車後,我本想坐在對麵,如月卻要我坐到她身邊。當我還在思考她這麼作的背後用意時,右肩傳來些微壓迫感,我轉頭一看,卻發現如月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竟已睡著了。

  我這才記起,這次被送進風都城的貴族子弟,共有一百一十人之多,如月這幾天日夜不停地工作,都是在申閱關於他們的案卷,聽說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和我說話的時候,如月雙眼透紅,眼皮浮腫,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手段,即使是龍戰士,也無法擺脫這個定律。

  鼻子忽然覺得癢癢的,一縷發絲鑽進鼻孔,我強忍住幾乎想打出噴嚏,用手指將發絲拔開。如月以下頜壓在我的肩頭,我們就這樣相互依偎著。秀發摩挲著我的頸間,帶著輕微的皮膚異感,我與她是這樣的接近,我聽到了兩顆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片陽光由窗縫中射入昏暗的車廂內,溫暖而明媚,幾縷陽光恰好地落她的前額上,金色的發絲閃爍著柔和的光澤。我舉起左手,遮住這縷光束,然後迅速拉上窗簾,以陽光破壞了這安寧的畫麵。

  我盡量的維持著身體不動,任由她靠著,避免驚醒了她,左手輕輕揚起,然後撫在她的頭上。

  我端詳著這張俏麗的臉龐,嘴角泛著一絲笑意,寧靜的車廂,寧靜的人!我在心�念道:

  「琳,你可知道,睡著了的你一點不像平時的你,是那樣的美,原來你也是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如果你能永遠像此刻這般溫柔,與我相偎,將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馬車出了城門,不知要把我們載到哪兒去。我沒有多問,我隻想象現在這般,我和如月,彼此互相依偎,我靠著她,她靠著我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二十三集:雷厲風行】第八章:蜜月期(上)

  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趕車的幻像騎士跳下馬車,帶上隨行護衛另外四位幻像騎士,迅速地離開。沒有軲轆轉動的聲音,四周完全靜了下來。我仍然沒有動彈,也沒有打開車窗看現在身何方。因為我並不想驚醒如月,破壞我與她互相偎依的溫馨。

  靜靜了不知坐了多久,「嗯」地一聲,如月醒了過來。她發覺自己靠我肩睡了很久,連忙直起身子坐穩,卻仍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而我也趁勢收回放在她頭上的右手。

  如月小聲地問我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兩個小時吧,你太累了!」

  我輕輕地扭了扭肩膀,鬆動鬆動肌肉和關節,一直保持著這個坐姿不動,現在隻覺得全身酸痛。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見我僵硬地扭動著手臂,如月低聲向我道歉,聲音竟異常的溫柔。

  「啊?如月向我道歉?還這麼溫柔?難道她性格中溫柔害羞的那部分回來了?」

  我心�大喜,原本靈巧的舌頭卻突然變得笨拙起來。

  「啊,沒什麼,沒什麼,你也幾天沒睡覺了,靠靠也沒什麼,嗚,車�有點悶,要不要到外麵透透氣?」

  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落地一看,發現馬車正停在皇家獵場上,小公主和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發生的。

  車門大開,光線射入,如月揉著眼睛,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這一覺她睡得非常的沈。

  當如月出現在的車門口的時候,我伸出手,試探著做出想抱她的動作。

  「你好像挺累的,還是我抱你吧!」

  「我自己能走!」

  伸出去的手被如月輕輕地打了一下,我收回手,不再和我如月玩鬧,趁察看周圍的環境,四周靜悄悄的,看不到半個人影,所有人都被如月事先遣走了。

  自從和如月的關係突破了那最後一關,我在她麵前說話的語氣也敢更放肆了點。

  「公主,把我帶到這兒來,有什麼事情要我做的嗎?嗚,這個地方,嘿嘿,難得啊!你終於有了閑情,讓我,達克。秀耐達,你的男人,一起郊遊、打獵、泡溫泉吧?」

  調侃的話才剛剛出口,如月一隻腳恰好剛踏實地麵,她哼了一聲,不輕不重地一拳已向我肩膀轟來。

  我不躲不閃,硬受如月「撒嬌」的一拳,中拳的瞬間雙手往她的拳頭上一搭,身體順勢向後一倒。此時如月立足未穩,右手被抓住,拉著身子向前撲倒,驚呼聲中,結果我們倆一起滾倒在草地上。

  「公主,你太熱情了吧?雖然這兒沒人,但畢竟也是公眾場合,啊嗚,好痛!」

  「你這家夥,給你點好臉色,馬上就露出無賴的本性了!」

  如月紅著臉,雙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借力站起來。剛才那一摔,我不但趁機香了她一口,雙手更是毫不客氣地狼爪襲胸,結果如月也毫不客氣地給了我小腹一記肘擊作為回報。

  「起來,別裝死!」

  站直之後,居高臨下的如月瞪著眼,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腿朝我腰間輕踢一腳。我心�暗歎,我們倆的關係雖已突破最後一關,可是到現在為止,我想對她作出進一步親熱的舉動,都必須事先征得如月的同意。像剛才那樣的結局,如月還算是客氣的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雙手彈彈背上的草屑,如月卻轉過身,歎了口氣道:「達克.秀耐達,你這混蛋,什麼時候才能象個真正男子漢啊?你有我所沒有的才華,許多事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總是在拼命地浪費自己的才能。」

  如月的語氣�透著深深地惋惜。我微微一愣,隨即回應她道:「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很容易安於現狀的男人。不過……」

  我深吸口氣,再慢慢地吐出來,改變自己的精神麵貌後,我走到如月麵前,臉對著臉,在鼻尖幾乎要相觸的距離上,我盯著著她的眼睛,以極為正經的語氣道:「我一直這麼掉兒郎當的,好像也有點過頭了!既然你今天這麼說了嗨,誰叫我那天一念之差,失身於你,做了你的男人!」

  正經的口氣隻維持了不到兩秒,我原來的本性又泄露出來了。

  「沒辦法,做了你的男人,就得承擔男人應當承擔的責任!我媽媽以前一再教育我,做男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自我!為了你,我會改變自己,稍微努力地一點,做個像樣的男人!不過……」

  一時熱血衝動下,我對如月做出承諾,但也提出了條件。

  「付出是相對的,我為你做出改變,你也要為我做出改變!」

  兩對目光,在極近的距離內對視著,雙方都透著倔強和堅持。

  「首先,你別再這麼凶了!我稍微想親熱一下,你就要動手打人!你不想我碰你,可以用語言拒絕,但別打我啊,這樣做是很傷男人自尊的!」

  如月稍沈思了一下,這才蹶起鼻子,瞪我一眼道:「可以!不過我說不行的時候,你就得立刻停止,不能再毛手毛腳!」

  「你放心,我不會毛手,毛腳的!」

  我也點頭表示明白如月的話,接著道:「不過凡事都有個度!我可以為你改變自己,但改變也得有個度!我天生就缺少奮鬥精神,而你卻相反,我不可能像你般,不停地逼自己,不停地奮鬥!我會把副統領一職做好,但除非有意外,否則你別逼著我做更大的『大事』!」

  如月又瞪了我一眼,點點火頭,那表情像是說:「真沒出息。」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親熱的時候能不能溫柔一點啊?」

  不等如月做出回答,我已經把頭前移,吻了個正著,雙手同時抱緊她的腰。再次被我突襲,如月本能地繃緊身上的肌肉,雙手高高舉起,正要揍我,猶豫了一下後,終於放下了。

  如月沒有抗拒我的侵犯,放鬆牙根,讓我的舌頭入侵,而我也一次將近一年來欠下的本一次收回,吻個痛快。

  當我倆氣喘籲籲籲地分開後,我和如月仍然臉貼著臉緊抱在一起。

  如月先開口道:「你的要求好多哦!不過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你也得把答應過我的事情做好!」

  我往如月的耳孔�吹了口氣,刺激得她身體一顫,我關心地問她道:「你今天的精神有些不對勁,我看並不是因為太累的緣故,發生什麼事了?」

  一談起正事,如月先前還有些鬆軟的身體傾刻間恢複了力量,她本想掙開我的摟抱,但見我沒有鬆手的意思,也就不再抗拒。

  她低聲答我道:「昨天我和我父皇小吵了一架。」

  我問道:「為因為那些親王親戚們而起的?」

  如月輕嗯了一聲,正要解說,卻被我中途打斷。

  「別答,讓我猜猜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們,昨晚肯定在陛下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什麼日子沒法活了,要他出麵,停止新政,尤其是在稅收和經濟上的。另外他們也為那些被關在菲爾路七十六號的家夥們求情,要陛下網開一麵。」

  「還有,再我猜猜,你搞的這些新政,起初陛下都是全力支持!不,我甚至認為,這些新政,根本就是陛下自己策劃的,隻不過是他借你的手來執行而已!」

  如月的身體猛地一震,顯然被我說對了。

  「起初陛下一直都支持你,但是當他的兄弟們來求情時,陛下到底還是放不開兄弟情麵,要你網開一麵,而你……」

  「我怎麼了?」

  「我親愛的琳兒卻不肯讓步,甚至為此和陛下爭吵……」

  「……」

  「不僅如此,陛下態度的變化,不但沒有使你讓步,反而更堅定了你的決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天,不,也許就是現在,馬上就會有上百條人命,那些法爾家族的墮落者們,他們馬上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把如月的親戚稱為法比爾家的墮落者,正是如月現在對他們的看法。我的話剛剛說完,一記重拳狠狠地捶在我背上,如月嗔怪道:「原來你什麼都清楚,卻成天裝出昏昏沈沈懶蟲的模樣,一直都在裝癡裝傻裝作不在乎!」

  我故作可憐,蹩著臉求饒道:「不是我不想管事,是不敢多事!雖然我開口閉口不懂政治的將軍不是好將軍,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和政治貼得太近,我會死得很難看的,你應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對我說這些,你不怕從前的偽裝都前功盡棄了嗎?」

  「沒辦法,剛剛答應過你,我得象個男子漢!要盡做你男人的責任,也隻好露露尾巴了!不過我沒尾巴,第五肢倒有一根!啊!」

  如月哼了一口聲,又在我背上捶了一拳,這一拳已有點撒嬌的味道。

  「嗚,輕點,你答應我不用暴力,很痛的!」

  「再加一條,以後談正事的時候,不準說下流話!」

  「明白了,以後我隻會在床上說啊!」

  背上又挨了數拳,我裝痛誇張地連叫數聲,放在如月背上的手卻下移至臀部,用力地一抓。如月叫了起來,雙手在我背上連接打了幾下,身體卻更緊密地和我靠在一起。

  我們倆的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貼得這麼近。

  我的牙齒輕咬著如月的耳珠,在她的耳邊吹氣道:「你幾天沒睡覺了,現在一定很累了吧?沒關係,我有一種快速幫你恢複體力和精力的好辦法,要不要試試?」

  後背上又挨了一拳,如月的耳根霎那間紅透了。

  ※※※ ※※※ ※※※ ※※※ ※※※

  「嗚……重點,再重點,重點!」

  在數年前我誘騙小公主的溫泉池旁,幾乎在同一個地,如月趴在一塊雪白浴巾上,後背赤裸著,雪臀微翹。而我則跪坐在她身側,運足指力,替如月按摩身上的肌肉和關節。我的按摩手法是從賢者學院�的那些醫學專家那兒學來的,名家傳授,原來是為了討好希拉,如今用在如月身上,幾下子就把如月擺弄得哼哼哈哈,非常舒服。

  如月身上僅穿著一條狹小的淡黃內褲,先前被泉水浸透,早已化作半透明狀,,簡直比什麼不穿還要曲線畢露。透明似的嫩滑肌膚,像施了一層白粉般的潔白,經溫泉浸泡後,皮膚顯現出健康的粉色。光潔後背上,連一個疤痕、一粒黑痣也沒有,有如膚如璧玉無瑕、纖腰豐臀,身體曲線之美,無與倫比。

  「我的意思,是在泡完溫泉澡後替你按摩周身關節!是你自己想歪了,唉,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別動不動就想到那種事情上去。琳,你實在太……嗚!好痛,你說好不打我的!」

  我全身赤裸,僅在下半身圍了條遮羞的浴巾,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後,我不再調侃,收起色心,一下一下認真地搓弄著如月的背。如月則雙目微閉,下巴枕在手背上,十分優哉地享受我的服務。

  不過,我的手法似乎太好了點,當我從頭到將按摩的全套功夫做完之後,如月的鼻腔�發出了均勻的呼吸,竟又睡著。

  「嗨,笨女人,幾天沒睡覺了?把自己逼得這麼苦幹嘛,人生在世,享樂第一!做你的男人,真是累死了!」

  我心�又憐又氣,輕輕地將如月翻過身來,仰麵朝天,那對成熟豐滿的乳房,因這個姿勢而向上翹起,鮮嫩的櫻桃色乳頭因胸口輕微的起伏而微微顫抖著。

  如月仍然昏睡不醒,她真的很累。

  「怎麼能這樣?我好心替你服務了大半天,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卻自顧自睡著了?哪有這個道理的!嘻嘻,睡死了也沒關係,就讓我用我的下半身,喚醒沈睡中的公主吧!」

  我雙手一伸,抓住麵前那對飽滿的乳房,五指收緊,將她們擠得呈現爆裂欲出的形態,美麗的乳尖在我的指尖靈活的肆虐下,被刺激得高高的挺立,嬌豔的紅櫻桃點綴在那紅潤豐滿的乳峰上,顯得是那樣的令人垂涎,我忍不住張開大口,輕輕地咬了下去。

  「嗚!」

  熟睡中的如月發出低低的嗚咽,雙手本能抱住我的頭。我留戀在他驕傲的雙峰間,鼻孔�盡是誘人的乳香。我吸咬麵前酥軟的乳肉,舔吃她鼓脹的乳暈,挑弄她傲挺的乳蕾。

  「唔……」

  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快感,如月不時發出了低低呻吟。我一張嘴,一隻手,輪流把玩著她的乳房騰出來的另一個隻手則伸入下身的禁地�,三點一起攻擊,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盡管處在昏睡中,但身體本能的反應依然存在,奇癢舒麻的感覺都傳遍全身,如月的身體微微抽搐著,下麵是一片汪洋。為了省卻麻煩,我雙手齊施,嘶啦一聲,直接將礙事的內褲撕得粉碎。

  我的嘴巴則從乳頭沿著小腹一直吻達陰阜,最後親在那誘人的陰戶上。舌尖擺弄著金色的稀草,不斷湧出的淫水,把我的鼻子也弄得滑潺潺。先是「唏溜唏溜」地舔,又然後是「吧唧吧唧」地吸吮,弄出來的聲音簡直蕩人心魄。

  「唔唔」

  如月睡得實在太沈了,盡管身體起了強烈的反應,大腿緊緊地夾住我的頭,可是卻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恨恨地在心�想,或許她早醒了,隻是閉著眼睛在享受。

  雖然如月仍在昏睡,但那對飽滿結實,圓滿球狀的雪乳,嵌在上方嬌嫩而微紅的乳梅,泛著亮晶淫汁,由金黃色「花邊」點綴的花穴,結實有力的長腿,比什麼都有誘惑,我咽了一口口水,將雙腿架到肩膀,雙手扶住如月的腰肢,將肉莖塞入花房的濕熱的縫口,沾擦著粘稠的花蜜,作好事前的預備工作。

  嬌嫩而敏感的花房被輕輕叩關,如月眉頭微皺,我吻著她光滑的大腿,腰肢一動,猛地肉莖推進至其身體最深處。

  熟悉的快感由下身傳至腦部,我還來不及發出舒爽的長歎,一隻手已重重地按在我的臉上。

  如月的眼睛睜開了,微喘著氣,充滿著媚惑的光芒,盡管事先做足了準備工作,但此時我的恥根已和她的下身緊密地融合在一起,一下子吞入如此巨物,她也有些承受不了。

  如月一手按在我臉上,一手撐在我的小腹上,令我做不出進一步的侵犯。

  「琳,你醒了?剛才隻是外部按摩,我現在在做內部按摩!嗚!」

  壓在我臉上的手,由按變成了掐,掐著臉頰上的肉用力向佐拉。

  如月忍著我的雙手在她胸口報複性的「反擊」造成影響,沈聲道:「你辦正事要是有做這種事一半的努力和用心,你現在的成就遠不僅止於此。」

  我也學她的口氣和神態歎道:「你要做這事時有辦正事時一半的用心和努力,我和你現在一定都在快樂的世界�遨遊。」

  說著我的雙手捏著她胸前的兩顆紅梅,輕輕一旋一提,觸電的麻癢令如月的身體猛地一顫。經過上一回,我已知道胸部是如月的敏感點。如今我倆已成騎虎,不,是「騎龍」之勢,天塌下來也無法阻止我將要做的「事情」做完。

  如月地皺皺眉,鬆開手指,把手放下,眼一閉,扭過頭去。

  「我困了,你繼續吧!」

  我為之氣結,低下頭吻了她一口,抱怨道:「這種事得兩人聯手才有意思的,隻有我在奮鬥,那和奸屍有什麼區別?」

  話音剛落,兩隻拳頭在我的腦袋兩側同時出現,快要打中的時候拳頭卻鬆開,接著我的雙頰同時一痛,麵頰的肉被如月鉗著一起往外拉,不但拉而且又掐又擰。

  這時如月的臉上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眼珠卻故意瞪圓。當如月不再板著臉,露出出主意般的微笑時,笑容是非常迷人的。看著這個頑皮的微笑,我什麼氣都消了。

  我致歉道:「好啦,算我說錯話了行不行?」

  如月把一側,長籲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小公主。她拉過邊上的毛巾蓋住臉,裝出一副很累的模樣。

  「我整整五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現在很累!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累了,要睡了。」

  哪有這樣子的,我一時無語。不過眼前這塊美肉實在誘人致極,我隻愣了一秒後就立刻開始行動,全麵享受著如月完美動人的肉體。

  跪在如月身前,我很有耐心地擴張她的秘穴,深入的肉棒先退出,在外層時抽時送,慢慢研磨旋轉,並不急於一插到底,同時雙手不失時機的揉搓著胸前那對高聳柔軟、彈力十足的玉乳。

  我在如月耳邊低語道:「你好好地睡吧,我會用我的棒棒,把你送進那個美妙的世界的!」

  先初隻是輕輕的,柔柔地,這緩慢而有節律的抽送,一樣能讓我品嚐到無窮的樂趣。

  如月並非石女,幾天幾夜不睡覺,她的精神像根緊繃的弦,早已疲憊不堪,肉體的歡愉也鬆弛的一種。想睡或者是裝睡的她,在我努力地耕耘下,終究無法拒絕身體本能的反應。我的耳邊很快就響起了微弱的呻吟,雪白的粉頸泛起的片片的紅潮。更重要的是,在我反複地抽送下,大量的蜜汁由我們結合洶湧而出,令我肉棒的抽插越來越順利,頻率和幅度也越來越大。

  「嗚,好爽啊!琳,別壓抑自己,盡情地享受吧!」

  我的喘氣聲開始激烈起來,我大聲地喊著,架在肩膀上的大腿因興奮地而無意識地收緊,明顯地在告訴我她的主人現在也在快樂中。

  如月的臉,鼻子以上的部分被一塊薄薄的白毛巾覆蓋著,可是露出來的瑩白的肌膚已鍍上了一層豔麗的紅暈,散發出迷人的光澤。鼻腔中不時發出因強忍而發出的哼聲。

  「琳啊,別壓迫自己,有高潮,就要喊啊!」

  我一邊抽送一邊逗弄著如月,我們倆身體的結合部,不斷地溢出大量透明的蜜汁,我的耳邊除了我和如月粗重的喘息聲外,還響起了雙方性器劇烈碰撞時發出的水聲。

  「誰家的妹妹水最多囉,當然是我美麗的琳兒囉!上麵水多多,下麵多多水,進進出出嘩啦啦!」

  當我不成腔調地唱起自己自編的「水之歌」時,一塊白毛巾砸到我的臉上,正是如月先前用來遮臉的。

  「你這家夥,還讓不讓人睡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耳朵都無法再忍受下去如月一「蹦」而起,張開雙臂攙住我的脖子,接著她狠狠地在我的肩膀咬了一口。

  「不準唱!」

  雖然聲音凶惡,但如月的臉上完全是撒嬌的表情,雙頰通紅,被我的淫歌羞得無地自容。

  「嘩啦啦!嘩啦啦!水多多的琳妹妹!唔!」

  我仍然依依呀呀地唱個不停,結果如月主動地送上紅唇,封住了我的嘴,兩條柔滑如雪的長腿順勢纏上來,緊緊地纏住了我的腰。她主動地扭動腰肢下墜,迎合我的肉莖的向上衝頂的動作。每一次抽插、碰撞,都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舌頭交纏,下體交纏,吞咽、交換著彼此的體液。雙方肉體進入了最深層次的結合,一圈圈的肉環,蠕動的嫩肉,把我的肉莖緊緊地框住,鎖緊。火熱的香軀,熱情地迎合,比起那晚隻有過之而無不及。要說和過去有所不同的話,那就是在彼此肉體一次次地碰撞中,我感覺到了一種過去所沒有的東西正在慢慢地生成。

  「這種感覺,是愛的感覺嗎?」

  溫柔的如月,從前隻在拉法麵前出現過。此刻我明白,如月已接受了我,現在的我在她心中扮演的是競爭對手和情人的雙重身份。

  「達秀,再來一些!我還要更多!」

  我跪坐在地上,而如月則跨坐在我的大腿上,這個姿勢令大部分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她的手上,「昏睡」中醒來的如月,就象頭發情的美麗雌獸,上下扭動著身子,瘋狂地向我求歡。當高峰即將來臨時,她竟主動地將雙手放在胸前,將就本就飽滿異常的乳房合攏,送到我嘴邊。我當仁不讓地配合著用嘴來回吮吸那兩顆已得象葡萄大小的乳頭。

  如月激烈的反應令我也不能自製,在極度地興奮中,托著她雪臀雙手,右手食指抹了一把蜜汁做為潤滑劑,一陣摳挖掰弄後,竟整根插入了她後庭的菊門內。

  「這�,錯了!啊!」

  同後同受攻擊,如月緊繃的精神一鬆,首先達到了高潮,在發出長長驚叫的同時,渾身顫抖抽搐,一股蜜漿由我們的結合處噴射而出,濺了我一腿。被她火熱的陰精洗禮,加上不斷抽搐收縮花穀的連環刺激,陣陣酥麻無抵禦,我極興奮地將肉莖地死死抵住花蕊,在劇烈的喘息中將一股火熱的粘稠的精液注射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一輪交合方休,如月癱軟在我懷�,不住地喘息,眼簾半開半合,現出迷惘失神的表情。

  「我好困,先睡了!」

  五天五夜沒有好好休息,剛剛又和我「惡戰」一場,此時的如月精神已極度疲倦,就在高潮喘息和回味中漸漸地昏睡過去。而緊抱著她的我,也溫柔地她又吻又摸,做足男女交歡後男方應盡撫慰工作,讓她在高潮中安然入眠。

  隻是,如月的身體實在太美太誘人了,當我將有如爛泥般的如月回到休息的軟床上r時,終於抵受不住誘惑,忍不住又撲到她身上幹了又一回……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二十三集:雷厲風行】第九章:蜜月期(下)

  「唔!」

  當如月月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美美地睡了下午,精力大半恢複的她輕輕地掙脫我的摟抱,美美地舒了一個懶腰。

  「真舒……啊!」

  舒懶腰的動作隻作了一半就停下了,感受到下體和身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又羞又氣的她再次狠掐我身上的肉。

  她當然有氣,當然如月昏睡過去後,意猶未盡的我抱著她失意識的身體,接連打了好幾發。

  每做完一次,我都在心�想,做完這次就不再做了。這樣的想法我也不知持續了多少次,其結果就是當如月醒來時,發覺自己的兩腿之間夾著一根半軟不硬的壞東西,不僅是大腿間,而她的身上,胸口,腋下,全是幹結的黃金精液。在她昏迷過去後,我也不知她身上搞了多少回。她的乳房和腋下,都被我的肉棒美美地享受過,而且我還惡德將精液地噴遍她的全身。若不是她的後庭和小嘴「意義」重大,我舍不得就這麼浪費掉,這兩個地方也不會被放過。

  「你這混蛋!給你點好臉色,就這麼亂來!色狼!變態!流氓!」

  「痛…痛耶!說好不打我了!痛痛,嗷……月,琳兒,琳琳,嗚!不,不要掐了……謀殺親夫啊!」

  每罵一句,如月就在我身上猛掐一下,自知理虧的我隻好強忍著痛,承受著女暴龍之怒連掐了十幾下,如月的力道越用越輕,我知道她消氣,正打算趁機抱住她,一番哄騙,然後再來一回,如月卻適時收了手,下了床,徑自出屋而去。

  嘩啦一聲水響,如月躍入外頭的溫泉池中,健美的身體像條美人魚般潛入水�。緊跟著出來的我,望著跳了下去。清澈的水底,我見到一具動人的軀體在水�翩翩舞著,曼妙曲線玲瓏浮凸。

  我追了上去,先前我趁如月睡著的時候,噴得她全身是精漿,她有點氣我,怎麼都不理我——若她知道我拿她的乳房和下腋來「插插」,肯定不僅是有點氣這麼簡單的了。我遊到她身體想說些好聽的話,如月卻不理睬我,一個猛子潛到水底,半天不肯浮出來。對龍戰士來說,在水下可以憋氣很久不呼吸。

  活到這麼大,泡女無數,我的臉皮早已修煉得有城牆般厚實。我跟著追到水下,在水�又是裝可憐又打躬作揖當沙包,折騰大半天,一口氣將近的時候,如月在我身上連錘了十幾拳,這才露出了原諒我的姿態。

  我們倆一起浮出水麵,連喘了了幾口氣,如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警告我道:

  「今天就饒過你了!不過從明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一切回歸原樣。」

  口氣上她還是這麼強硬,不過話�包含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說今天我可以和她盡情地「浪漫」。

  我馬上在第一時間抱住如月,大嘴就朝她臉上印了過去。

  「唔!」

  在我懷�掙紮了幾下,如月最終放鬆身體,與我唇舌交纏。我的下身很快就起了反應,感覺到我下身的硬度,脫離了我的擁抱,遠遠地遊開。

  「喂,你不是說今天都屬於我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是你自己在白日做夢吧?」

  用手捋了一下額前留海上的水珠,如月衝著我送出一個挑逗的眼神。

  「想要我,就來抓我吧!我可不會自己送上門的!」

  「這可是你說的,抓了,今天你就都屬於我的了!」

  一場激烈的水中追逐隨即展開,幾分鍾後,我在靠近池邊的位置抓住了如月。我的手掌扣住她的左腳跟,把正想上岸逃走的她拉到水底。

  在水底,我雙手抱住如月的左腿,伸出舌頭舔拭著她的腳心,並將她的腳趾一根根地含入嘴�吮吸。舌心被舔,奇癢無比,如月大腿抽搐著本能地想要收回,卻被我牢牢握住,隻能乖乖享受。

  當我把嘴送到她麵前求吻的時候,她想起了上回我說過的話,不願嚐自己腳趾味道的她連忙逃避。不過水�不比陸地上,氣力上我又大她一些,最後還是被我吻了個正著。

  長吻過後,如月又一次將我推,借著推力她的身體向後漂了一步。及腰的金發在水�披散開來,有如出浴的女神,美豔不可方物。她衝著我張開雙臂,兩腿也盡力地張至最大,下身金色的體毛象一束色澤鮮豔的海草般在水�招搖,呼喚著我前去「探密」。

  「琳,我來了!」

  我心�高呼著,端著「龍矛」在水底發動了衝鋒。

  當我的手掌攀上如月的雙峰時,我倆已完美地融為一體,火辣辣的龍矛在花芯的最深處一下接一下地重搗著。而如月也扭動著嬌軀,皆盡所能地回應我的突刺。我們緊握在一起的身體在水�翻著跟鬥,時浮時沈,肉根與花芯的接合處,不時地碰撞出一串美麗的氣泡。

  因為浮力的緣故,我們可以在水底輕易地做出許多陸上無法完成的動作。在浮出水麵換了口氣後,緊摟在一起的我倆心有靈犀地再度沈入水底,頭在下,腳在上,我們以「倒掛」的姿勢在水�放肆地交合著。

  水�不出聲,不能用來叫喊來發泄彼此身體的極度歡愉。為了防止歡愉而不慎嗆水,我們倆的唇一直都緊貼在一起。長時間的憋氣,令彼此身上的觸感都變得敏感異常。我的每次搗弄,都刺激得如月全身抽搐不已;她的花芯在碰撞後的收縮吸吮,同樣也令我全身痙攣。最後就在一同刻,當我忍受不住將灼熱的精液被注射進女陰之中時,承受著這波衝擊的如月也顫抖地將最濃鬱的花蜜回贈給我……

  ※※※ ※※※ ※※※ ※※※ ※※※

  單調的咕嚕聲又一次在耳邊,在返回風都上,馬車�,我和如月相擁著地躺在車廂柔軟的地毯上。身上僅穿了件單衣的如月,象溫馴的小貓一般蜷縮在我的懷�。我的雙手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遊走著,而如月的臉上盡是幸福滿足的表情。

  若說從前拉法和我在她�各占了一半的位置,那現在屬於拉法的那塊陣也已被我占據了。或許明天如月這個天之驕要還給帝國,但現在她是完全屬於我的。

  如月的下身隻穿件半透明的棉質睡褲,她的軍衣軍褲此時都扔在座位上。她沒穿內褲,因為內褲在早上就被我撕成了碎片。而我身上也隻有一條內褲,上了車後,門一關,我立刻就把衣服脫光了,然後開始剝如月的衣服。

  此時的如月變得極為溫順,輕易地讓我除去了礙事的軍裝,接著我們就一起躺到了地毯上。

  一手隻握著她的乳房,一手撥弄著她下身的芳草,我笑著問如月道:

  「琳,快樂嗎?」

  如月沒有答我,隻是把通紅臉盡力地往我的胸口上靠了靠,算是回答。

  我捉弄她道:「讓我算算,今天下午,我們在水�和岸上到底做了幾回,用了哪幾種姿勢!倒掛金鍾,雙飛燕,還有……唔!」

  我的話又被打斷了,不過這回如月用的不是拳頭,而她的唇。

  唇分,我心滿意足地感歎道:「要是我們每天都能象今天這樣,那該多好!」

  我知道等到了明天,如月又會變回原一的樣子,她是個把公私分得極清楚的女人。

  「這是不可能的……」

  如月輕歎了口氣。

  我替她開脫道:「沒關係!世上沒有永遠繃著的弦!你也有休息的時候,那時我們也可以像今天這樣浪漫啊!」

  如月突然黯然地搖了搖頭。

  「這樣子的日子,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了……」

  「怎麼了?」

  我連忙追問發生了什麼事,她卻閉口不答。當我還想再問時,如月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別問了,達秀!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多愛我一次吧!因為過了今天,你對我的態度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如月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嘲道:「因為我是這世間最惡毒的女人!」

  一滴水珠落在我胸,如月她居然流淚了。

  我沒有追問是怎麼回事,僅是將如月抱著懷�,盡量抱緊她,希望能任這個肢體動作給她力量和心靈上的慰藉。

  「你這笨女,是不是又幹了自虐的傻事了!你總是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如月曇花一現般地在我麵前露出內心最軟弱的一麵,她迅速地抹掉淚水,主動地送上香唇。

  她對我說道:「來吧,達秀,別再浪費時間了!」

  ※※※ ※※※ ※※※ ※※※ ※※※

  回到家後,波爾多和小克�斯汀都坐在樓下的客廳�等我,倆人見到我,同時站了起來。,

  波爾多衝著我大叫道:「大哥,你到哪�去了?你知道嗎,出大事了!」

  我早有心�準備,連忙追問出了何事。

  「都死了,都殺了!」

  波爾多語無倫次地說著莫明其妙的話,氣得我差點要劈了他。

  「什麼?說清楚點!」

  小克�斯汀理智地將事情對我說清道:「今天上午,公主把關在菲爾路七十六號的那一百多個貴族子弟,一口氣絞死了九十七個!」

  「啊?就今天上午?全部絞死?天啊!」

  我早猜到皇帝的幹預隻會引起如月更激烈的反應,但實在沒想到她出手竟會如此狠辣。要知道按照帝國的法律程序,判處一個貴族死刑,必須經過皇帝或大法官的批準。

  「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陛下就沒有赦免他們,減他們的罪嗎?」

  小克�斯汀搖頭道:「陛下是事前曾下令特赦,免去這些貴族的死罪。可是如月她竟然拿出雷茲留下的遺訓來對抗,強行將他們處死了!」

  「雷茲的遺訓?」

  我這才想來,雷茲生前擔生自己死後兒孫敗家,臨終前留下三條遺訓,一條是子孫無軍功不得封爵,第二條是子孫犯罪,罪加一等,第三條是最狠的,法比爾家的子孫若犯下死罪,一律處死,不得特赦!

  事過三百年,這三條遺訓幾乎已被人遺忘,但威力仍在,這次如月拿出來做擋箭牌,連皇帝也隻好退步。

  我又問了一下事實的詳細經過,這幾天如月不眠不休,就是在親自一份份地審閱這些貴族們的案卷,定他們的罪。被逼著和她一起加班加點的,除了喬西以外,還有大批帝國的高級大法官。這些貴族惡少們犯下的罪,無非就是在自己的領地�強搶民女,放高利貸逼死人命、霸占民田民房之類的,過去這種事情在帝國內早就見怪不怪,事情鬧大了最多也就是賠錢了事。可是這回如月卻頂真了,她根據的刑法量刑,加上雷茲的遺命,判了九十七個人絞刑。(若沒有雷茲的遺命,即使是依法行事,這些人中最多隻有一半該殺,另一半則頂多隻會被處以流放充軍)

  三十六個親王聯手到皇帝麵前求情,原以為可以保住他們一命。誰知道當他們拿著皇帝的赦令趕到那兒時,如月卻提前執行死刑,不聲不響地絞死了八十人,而剩下的十七個人,也正要往他們的脖子上套繩索。

  麵對皇帝的赦令,如月冷冷一笑,拿出那塊刻著雷茲遺言的石碑讓所有人閉嘴,順手將赦令扔進火�,接著她當著眾親王的麵將剩下的人全部處死。

  當時波爾多也在場,看得目瞪口呆,在我麵前回憶此事時,他反複地喊著:「我的天啊,近百條人命啊!太可怕了,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我也有種被震驚的感覺,一滴冷汗由額角淌下來,後背涼絲絲的。在戰爭上我也是殺人如麻的殺人王,但那都是與自己無關的「敵人」,而如月今天所做的,要比我狠辣多了。要知道被她絞死的那些人,全是和她同姓法比爾的親戚,其四分之一還是與她血緣極近的堂兄弟或表兄弟。

  有皇帝的赦令,這些人本來完全可以不死!但又是為了那狗屁不通的國家利益為重,如月逼著自己做出最無情的決斷。

  現在我總算明白如月今天為何會變成這樣。剛剛殺完人,如月就到白虎學院去聽我演講,然後我們一起去郊遊,接著做愛。溫泉滑水洗凝脂,那時的她,又熱情又溫柔,象團能融化一切的火焰。

  現在我是完全明白了……

  在心�我並沒有怪如月狠辣,我隻是覺得她可憐,對,是非常地可憐……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二十三集:雷厲風行】第十章:青年近衛軍

  晚上,當眾人都睡著的時候,我和希拉並肩躺著,我們皆久久不能入眠。

  希拉歎道:「達秀,看來我們都錯了!」

  我歎道:「公主的鐵腕手段,真讓人害怕!她這麼實在太絕太狠了,難道就不怕她的親戚們起兵造反嗎?」

  說到這兒,我自己怔住了,一番聯想之後,我略帶恐懼和目光望向希拉,想詢問她的意見,卻發現希拉也在用同樣的眼神看我。

  希拉長歎一聲:「原來這麼做,就是想逼他們造反,這樣才有理由,才有借口……」

  答案令人震驚,卻又十分地合理。如月的那些飯桶親戚們,魚肉百姓個個都是好手,但領兵打仗,搞陰謀詭計,卻沒有一個可以擺得上台麵。他們老老實實地吃俸祿也就罷了,真要造反,那正中如月的下懷。

  「達秀,公主比皇帝更難侍侯啊!看來我……」

  「開什麼玩笑,別胡說!」

  我連忙打斷希拉的話,嘻笑著摟住她。

  「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月的親戚們,個個都是我的仇人,把他們宰光了,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如月雖然狠了點,但沒你想象中這麼可怕!這麼多年來,我和她是怎麼相處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回憶起下午如月和我的對話,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韜光養晦,保持低調,也該站出來做一些正經事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親自到如月設在皇宮外新官邸去。實施新政後,為了辦事方便,如月搬出了皇宮,建立了自己的官邸和智囊團。

  此時平都城內普通民眾才剛則起床生火做飯,而如月就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桌前辦公了。站在如月的辦公室門口,背靠著門,我靜靜地打量著數步外的這個女人。靜坐在辦公桌的她,右手握著一支筆,正低著頭批閱處呈上來的公文。在她的左手邊,一杯剛泡好的咖啡正冒著白煙。她眼皮略微浮腫,稍帶血絲,昨晚她並沒有睡好,甚至可能根本就沒睡。

  「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過是宰了幾個犯了重罪的貴族吧,不外如是。」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但你的心�肯定是這麼想的,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如月,完全是一個隻心�隻有工作的職業女性了。她低頭認真地看著公文,我進來這麼久,她連頭也不�起來一下。

  我啪地一聲合上門,走到如月跟前,這時她�起頭,漫不經心地瞧了我一眼,放下筆,右手拿咖啡杯喝了一口。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我的手段嚇壞了?」

  我拉過邊上的椅子坐下,雙手叉在胸口,鼻子仰得比眉毛還高,又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

  如月露出錯愕的表情,放下杯子,�起頭來,看著我不像話的坐姿,疑道:。

  「見識到我狠辣的手段後,你在我麵前態度居然還是這麼張狂?不怕我宰了你嗎?」

  我雙手平放到桌上,低下頭,收回先前做作的表情,重新坐好,嘻皮笑臉道:「哪�啊!昨晚知道了我溫柔的琳做什麼事之後,我對我們的未來更有信心了!我是天下聞名的殺人王,而你則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們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對,再適合不過的絕配了!」

  說著我嘟起嘴,頭向前湊,就要吻如月。

  「啪!」

  一個文件夾重重地拍在我臉上,如月斥責道:

  「上次我們的約定,你忘記了嗎?公務時間,專心作事,不準對我毛手毛腳!」

  文件夾落下,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張嚴肅而不近人情的麵孔。

  我擺出一臉委曲的模樣,申辯道:「我隻是毛嘴,沒有毛手,更沒有毛腳啊!」

  啪,腦門上又挨了一下。

  「那就再加一條,不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真是的……」

  我在喉嚨�咕噥一聲,站起來走到如月身後,彎下腰,在她的耳邊低語道:

  「親愛的琳,你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是上班時間!時間還沒到呢!」

  啪的一聲,我大手從後麵過一伸一撲,隔著衣服一下子抓住了如月的雙峰。

  「現在,還是休閑時間呢!」

  我低頭吻了下去,如月掙紮了兩下,最後拗不過我,隻好接受了。我表明了態度,我們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 ※※※ ※※※ ※※※ ※※※

  我站在如月身後,十指齊動,替她揉肩錘背,減輕肉體的疲勞,如月眯著眼睛,安逸地享受著。返回皇宮後她和皇帝發生了一番爭執,兩人談了幾乎一整個晚上,如月對我說她已經把皇帝說服了,沒必要再為此事擔心。

  我不知道如月是怎麼說服皇帝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如月:「你太心急了!畢竟你還不是皇帝!而且就算你登基了,這樣做也太急了!」

  如月低頭道:「你的話父皇和喬西都說過我,我也明白!可是我沒有這個耐性!看著先祖一手創下的帝國在一天地腐化、墮落、變質。我不能看著害蟲和毒草在危害大樹的根基而無動於衷。害蟲和毒草,必須盡快地清除,多等一天都不行!」

  我心想公主你畢竟年青氣盛,經驗不足,做事衝動,要是我是你,隻會步步為營,走一步看三步。

  「你這麼說,我也不知該怎麼反駁!實話說,雖然我支持你的作法,但你這樣做我也覺得太急了點。除了軍事外,其它方麵的事情我並不太懂。但我感覺你現在走得太快了點,各位方麵似乎還不夠成熟。現在雖然沒人敢反對你,隻不過是你用鐵腕壓服了一切。萬一你的新政出了某些差錯——這是很可能發生的,我還沒聽說過,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新政變革,哪次是完美無缺的!到時候那些反對者拿著你的錯誤一擁而上時,你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啊!」

  如月一陣默然,顯然她在思考我的問題。略微猶豫了一下後,我決定問她最關鍵的問題。

  「公主,你昨天這麼做,不隻為了明正法紀這麼簡單吧?是不是還有別的意圖?」

  如月按住了我揉她太陽穴的手指,讓我停下,過了一會兒,她才冷冷地反問我。

  「你說呢?」

  我咬咬牙接著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借此逼虎上山,逼你的親戚們造反,然後趁機將那些什麼王什麼爵的,一口氣統統地廢除,一勞永逸地清除這個大包袱!」

  如月的臉沈了下來,先前的溫柔霎那間蕩然無存,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讓你猜中了!不錯,我就是要逼他們造反,現在你明白吧?」

  如月表情冷漠,不過熟悉她本性的我深知此時該怎麼做,我的右手向下滑,穿過領口溜到胸口,手掌握著飽滿的乳房,用力一收,五指全部陷入滑嫩香膩的乳肉中。我用行動向她表明,我對態度還是和從前一樣。

  對於我的鹹豬手,如月沒有任何反應,她靜坐著不動,等著我的回答。

  「我的琳,你看得很遠,想得也很多啊!你知道如果局麵照現在這般繼續下去,到了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也許會更遠一點,終有一天,這個國家會爆發一場從下到上的革命,打碎舊有的一切,建立的秩序!正是因為預見到這一點,所以你才力排眾異,進行這場轟烈烈,從上到下的改革。」

  我把二十多年前帝國的舌頭對父親說過的話,稍作加工之後,轉贈給了如月。

  我的另一隻手也放在了如月的胸口,我抱著她,口若懸河地說道:「與其將來因人民的反對而被迫變革,倒不如我們自己先進行變革,這樣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你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對你的親戚們使用的手段,我並不覺得你殘忍,相反,我隻有隻有敬佩和感動!你不覺得嗎?琳,你現在的處事手段,和數年前我在戰場所用的戰略戰術相比,有異曲同工之妙,犧牲一部分人,保住絕大部分的人!琳,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我會全力地支持你的!」

  我的話剛說完,左頰上一痛,被如月狠狠地掐了一下。

  「達克。秀耐達,你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居然也像那些牆頭草般,看我的臉色說話了?」

  如月所說的牆頭草,指的是風都城內那些先前大力反對新政的官員,昨天上午如月一口氣絞死近百位貴族,無意中也起了殺雞駭猴的作用。當天晚上,各部門官員紛紛表明態度,發文書給如月,說全力支持她的新政,不過這些「效忠書」現在都在如月腳旁的垃圾簍�。

  我忍著痛,厚著臉笑道:「親愛的,其實起初我對你的做法也頗有成見,不過後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事情,感動之餘,什麼成見也沒有了!」

  如月忍受我雙手對她胸口的抓襲,手指繼續加力,

  「還感動呢?說,有什麼令你如此感動的?」

  我賊賊地一笑,左手由胸口下移,按在如月的小腹上。

  「你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帝國!帝國?嗬嗬,他不光是陛下的帝國,你的帝國,也是我們孩子的帝國啊!」

  如月板著的臉一下子又紅了,抓著我麵頰的手隨即鬆開。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兩隻鹹豬手同時挨了一記彈擊,如月黑起臉下逐客令:「時間差不多了,你再不走的話,今天又要遲到了!」

  我笑嘻嘻地向如月告辭。

  「我們未來的孩子他媽,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別太忙累壞了身子!嘻嘻,我這個孩子他爸,也該為他好好地努力工作了!」

  口無遮攔的下場是腦門上又挨了記重擊,當我踏出辦公室的大門時,外麵的隨從看見到我左臉頰上那個通紅的掐痕,個個都捂著嘴在偷笑。

  他們都以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象從前一般,我又被如月痛打了一頓,但事實和從前已大不相同。

  半個月後,經過和奧維馬斯仔細商量,全衡利弊後,我向如月提出第一個實質性的建議:擴軍!

  如月在軍隊上的變革,除了整肅軍隊,嚴肅軍紀,肅清蛀蟲外,另一個重大的舉措就是大規模裁軍。除了正規軍七大騎士團不動外,將地方部隊的兵力裁掉了近三分之二。我的提議和她背道而馳,如月當然要問我何如此。

  在交給如月的提議書�,我說明了幾點理由。

  第一條理由是帝國的七大主力戰鬥力量雖然不容置疑,曆史實在太古老了,和帝國的上層建築,以及法爾多的貴族們多少都有一些扯不斷,說不清的感情或個人關係在內。若如月的親戚們真的被她逼得走上造反這條路,以如月的實力當然可以輕易地平息這些所謂的叛亂,但七大主軍團都不是最佳的平亂部隊,因為他們曆史包袱太重了。

  第二條理由則是未雨綢繆。如月的胃口和野心都很大,當帝國的一切步入正軌,實力複蘇後,她遲早會再發動一場統一大陸的戰爭,那必定會是場規模龐大的戰爭。由於大量裁軍,帝國的兵力自保有餘而外戰不足,臨時征來的兵源遠不如長期訓練的職業軍人,多加一支正規主力的好處不言而明。

  第三條理由是為了討好軍方。我雖然全力支持如月,可是皇帝削我兵權,實際上現在的我隻是一個空頭將軍,手上沒有半個兵。帝國的兵力大半還是掌握在老赤甲龍這一輩的老將手中,前段日子大裁軍,同時削減了軍隊預算,老赤甲龍為此頗有不滿。多增加一支常備軍,對好戰的他來說隻會高興。

  第四條理由才是最重要的,這支軍隊組建的真正目的,正是為了應付可能會發生的內亂,為了對付如月的親戚們!在提議書�,我很直白地向如月表明,這支軍隊隻對如月一個人效忠,軍官的成員由如月自己挑選任命,將來如月可以如臂使指般地命令他們做任何事。

  而這支軍隊的性質和地位,我把定義為介於常備軍和預備役軍隊之間,實際上是支半常備軍。組成這支軍隊的成員,將是清一色的年青人,軍官部分,除去少數人,也應當盡力年青化。而軍隊基礎骨幹,將是來自風都四大學院及帝國內其它軍事學院的應屆畢業生。從士兵到軍官,除非特殊需要,否則其年齡上限為二十六歲。

  他們是新組建的軍團,新人新麵貌,他們將不會象其它軍團負有那麼沈重的曆史沈澱。由於成員的素質極高,經過磨練後,這支軍隊戰鬥力隻會在其它軍團之上。

  這支軍隊除用於戰爭外,同時這也是一支人員流動很大的部隊。二十六歲為一般士兵和軍官的年齡上限,過了這個年齡後,他們要麼退役,要麼補充到其它軍團中繼續服役,優秀的人材在年齡到期後將會被分配到其它軍團任要職。

  「這些人都對你極度忠誠,待他們成長後,由其替換了其它軍團的舊軍官,等於也改變了其它軍隊的麵貌和性質。」

  話已經說得相當明白了,意思是說如月將來可以通過這支新建的軍隊將軍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是個重大提案,如月也不能獨自作主,提案上交後,半個月後皇帝作出批複:提議通過。

  於是接下來的半年時間�,我的全部精力就都用在新軍隊的組建工作。組建工作名義上由我和阿蘭德共同負責,但阿蘭德被裁軍和整肅的事拖住了,無法分心,實際上完全由我一人負責。

  迄今為止,如月在軍隊方麵的變革是相當成功的。剔除了大量屍位素餐者後,軍隊中各個部門的辦事效率大大提高。經過如月的整改,兩個統領處都是人才濟濟,我也不缺的人手,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到各個軍校去宣傳和挖人,

  三個月後,一支人數為三萬人的軍隊已建立起來,駐地就在緊挨風都城的新設軍營中。由於成員幾乎是由清一色青年人組成,皇帝為其命名:青年近衛軍,而我則被任命為青年近衛軍的代理軍團長。

  青年近衛軍現在隻是初具雛形,按規劃其兵力應為五萬人!本著寧缺勿濫的原則,我暫時隻征集了三萬人,不足的部分以後再補上。

  我和如月都對這支軍隊寄予了厚望,分配給青年近衛軍的人力和資源都是最好的。由於士兵們大多是年青的學生,沒有一個上過戰場,戰鬥力和七大軍團相比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隻要過經一段時間的磨練的雕琢,他將會成為一支可怕的軍隊。

  在這段時間,阿蘭德的弟弟羅賓恰好服完兵役返回風都城,得知此事後,我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他,並將其拉入麾下,編入青年近衛軍中任職。

  比起數年前,羅賓長高了大截,竟比其兄還高。迎風峽服役三年,羅賓由最底層的小兵做起,回到風都時已升為百夫長。被我編入青年近衛軍後,我將他提撥為千夫長——本來我還想將他直接拉到萬夫長的位置,誰知卻被羅賓主動拒絕了。他說自己寸功未立,升得太快不能服從。迎風峽的風沙,吹黑了他麵孔,磨掉了輕浮與毛燥,如今站在我麵前的已是一位說話有條理,做事穩重老練的帝國軍官。

  我知道此子前途無量。

  當我為了青年近衛軍忙得昏天黑地時,如月的改革也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一氣絞死近百位貴族,如月此舉不但震動了整個帝國,更嚇壞了所有的反對者。文書雪片般由各地飛來,聲音隻有一個,全力支持公主的新政。

  不到半年的時間,帝國的財政狀況明顯好轉,秋季收成時,在將各地呈上來稅收和支出的數據統計之後,絕大多數地方在補平了去年的財政欠款和赤字後還略有盈餘,各地的物價回落到正常水平,生活物資供應充足,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一時間帝國內到處都是讚美和褒揚的歌聲。以至於心情大好的如月約了我出來,我們倆找風景好寶地,又瘋狂地「浪漫」了一回。

  當我和如月的關係如漆似膠般地越走越近時,另一件讓我頭痛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變化,那就是父親留下的難題。

  組建青年近衛軍時,我找到機會約了希美亞公爵出來商談,決定將一切都攤開了說明了。

  一見麵我就開誠布公地告訴希美亞公爵,當年他和父親搞的把戲我都清清楚楚。和神龍王一戰後,靈魂石的秘密早已公開,希美亞也早就知道我擁有父親的記憶。

  一開口我就直接表明態度,同時劃清界限。

  「我不管老爹是怎麼死的,他在臨死前也一再要求我別報仇,我也不想為此多事。至於前段時間你和你的合夥人邀我喝酒的事,我也全忘記了!其實……」

  希美亞公爵笑著打斷了我的話,插口道:「原來副統領大人您最近疏遠我是為了這事啊?其實啊,當年我與基思大人的合作,隻年青衝動下的產物!你不明白,那時我們幾位隻是純粹的商人,由於朝中無人,所以在生意上到處受到那些貴族商人的製肘。一時衝動下才會想幹那種瘋狂的事,如今的我有權有勢有錢,怎麼還再這種蠢事呢?是你大人您誤會了吧?」

  希美亞公爵的話我當然半點不信,但我也不敢和他翻臉,隻好裝傻說這樣就好,父親的過去已經全忘記了,然後兩人一起虛情假意地握手大笑。

  笑罷之後,希美亞公爵從懷�掏出一個首飾盒遞給我,說是皇後托他轉交給希拉的禮物,禮物當然是幾年前我退還的那串項鏈,他還對我說皇後很想念希拉,希望我有空能帶著希拉去看望她。

  希美亞爵此舉明顯是在告訴我,我與皇後的「奸情」,根本是他和皇後聯手策劃,我被他們算計了。我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他笑眯眯地把手攀在我肩膀上道:「雖然卡瑪喜歡波爾多,我們沒法成為親家,但也沒必要成為死敵吧?我對副領統大人您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恨恨道:「什麼要求?」

  「秀耐達侯爵,我之所以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那是因為我做事極有分寸!我明白做人做事都不能太過分,都得給別人留有餘地。所以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過份,我隻希望和副統領大人,青年近衛軍的軍團長,如月公主的情人……」

  希美亞公爵對我連用了幾種不同的稱呼,甚至提了「如月公主的情人」這個詞,他明顯是在暗示我,我如今雖然和如月關係極佳,但他對我的底細極為了解。有意地停頓下來,回了口氣後,他接著道:

  「我的父親一直教導我,多交十個朋友不如少結一個敵人。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隻想和大人您結成不會互相傷害的盟友!」

  對方要求之低,大大出呼我的意料之外。

  「隻是做盟友?沒別的要求了?」

  「對,就是成為不會互相侵害的盟友,如此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萬事太平了。不過,我並不相信這位重利的商人會這麼好相與,但被他抓住痛腳的我,也隻有握住他的手,結成所謂盟友關係,讓雙方都有下台的台階。

  除了此事之外,這一年來我的生活和仕途都十分地順利。自從天劫之後,奧拉皇帝幾乎就不再打理國事,有消息報說他現在成天將自己關在練功房�苦修武功。對此我感到十分地奇怪,七變後的龍戰士,隻為力量太強會遭天劫而煩惱,應當是想方設法地壓製力量才對,哪有苦修的道理。

  金色的秋天很快就過去了,緊隨而至的是白雪鎧鎧的寒冬。今年的阿�西亞,氣溫特別地特別冷,入冬不過兩個月,風都城內竟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隻是一晚上的功夫,街道上堆起了厚達一尺的積雪。

  大雪來臨的前後,帝國內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事是在北方的萊托省,居然爆發了農民起義。盡管規模不大,但造成的震動卻不下於魔族攻破風都城。因為帝國建立三百年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今天春天如月實施新政時,萊托省是支持聲喊得最大的省,年終交上來的財務收支報告也相當地令人滿意,官員們口口聲聲說當地居民豐衣足食,個個都交口稱讚新政如了得。言猶在耳之際就發生了這種事,實在很有諷刺意味。

  農民起義的事,造成的衝擊巨大,但我和如月都沒有感覺到震動。

  我不是皇帝,亦不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所以我不會為此頭痛心慌。而如月沒受衝擊的原因,卻是因為消息傳來時,她正在睡覺,根本就不知情。

  如月一個月前就已經睡下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之所以睡了這久,是因為她正在進行龍戰士的第六變!

  如月沒用過天魔魔解體大法,沒有強行使用過神龍變,腦部的龍魄從沒有過度使用過,去年才完成第五變的她,按理說第六變時間最快也要在十年之後。除非她有意地用秘法刺激腦部的龍魄,提前開始第六變。

  為什麼會這樣?得知此事後,幾乎每個第八代的龍戰士都在心�問這個問題,最後是哥�德爾說出了大家的想法。

  「這還用說嗎?當然為了神龍王的龍之魄!我也研究過那東西,當時我就認為,龍戰士隻有在完成第七變後,身體才可以適應神龍王的力量!貝爾納這個老東西,或許他已經想出了適合神龍王龍魄的融合魔法!」

  如月提前進行第六變,令我倆原本親密的關係,裂出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第二十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