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劍仙也風流》【1-6卷完結】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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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紫薇花

  聖劍門駱雪心,到底是誰?為何在仙霞派蒙難時出現在天湖邊,為何會有仙霞派至寶仙霞聖劍?至寶神奇,全靠劍靈認主,有的劍器為求一主人,甚至會等待千年萬年之久,而倘若不顧那劍靈強行取劍,甚至還會引動天雷,用劍時劍靈反噬其主,因而其中艱難可見一斑,且自己師祖茹清年紀至少上百幾十歲,如何是這十七八的少女?暫定容顏易,返老還童難,世間難道還真有返老還童的藥物?連《秘轉丹書》《一品丹書》都未有記錄,如果她是茹清,那絕無可能。
  飛辰彷徨間,駱雪心已然祭起飛劍,突破了層層障壁,直至護壁前,手揮那仙霞聖劍,一道五彩斑斕下,便輕易將誅仙劍陣圖的護壁給斬開,破空而去,無人可擋。
  天空煙雲散去,留下飛辰與四名弟子,還有江凝馨、孔然兩人。
  將陣圖收起,飛辰心中已是迷茫不已,伏羲琴、仙霞聖劍均是天地異寶,加上駱雪心實力強橫,已能踏破虛空,如果他兩剛才來個生死對決,還真是不知誰勝誰負,對方能輕易切開自己陣圖,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這力量、修為確實遠在自己之上,且她尚還蒙著眼睛,只是靠著空氣流動和感應就能知曉週遭一切的變化,五感比自己還要強許多,他雖然經過三千年道行的淬煉,但深感終究離著飛仙的道行還差上許多,這要是遇到些飛仙後期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但他轉念一想,便也釋然,須知從煉神期一步踏破了飛仙,實力又不知道漲了多少,且煉神期所打下的紮實基礎便是飛仙後實力的比照,煉神過程至關重要,一旦能踏破虛空晉級飛仙,強弱便立見分曉,即便是同等飛仙初段,實力有時也會差上許多倍,這也是樂正依、申屠月兩人不敢將話說得太滿的原因,世間強者多如牛毛,奇遇也並非他獨有,想要以養丹修為一舉擊潰天下飛仙,現在確實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橫眼掃過,滿地的屍體中不乏有十幾個清玄門門中弟子的屍首,死狀的可怖甚至還在其他人之上,飛辰便更是深信自己的判斷,這駱雪心哪裡會是自己師祖茹清?想那茹清師出清玄門,再惡也絕然是不會殺害同宗弟子吧?不過,片刻他就恢復了清明,反正這女子估計是友非敵,管她作甚。
  「老爺,你想這麼多作甚麼,那駱雪心和仙霞聖劍雖然厲害,但巧言可不怕她,只要施展絕仙劍陣,以老爺的實力,最多花些時間便可將她擄來,到時候老爺想怎麼辦都行了。」劍靈巧言憑空出現在飛辰身旁,鳳眼瞇起,嫵媚得令人心醉,她話音中的蠱惑性極強,常常使人忘乎所以。
  「你倒是好久不願意出來了,莫不是想躲我?哼哼,我可還記得在深淵湖底時你說過的那些事情的,到時候我可要好好飽飽眼福。」盯著巧言碩大的胸脯,飛辰露出了陰邪的笑聲。
  那劍靈被逗得咯咯直笑,雙手抱胸,間接就把那傲人的胸脯挺了起來:「老爺,巧言什麼時候說過了?我可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了。」
  「不記得那倒是好呀,反正絕仙劍與陷仙劍也差不多,你老爺我趕明兒就將你拿去鎮壓湖底,換得那陷仙劍來也是一般。」嚥下了口水,飛辰色心大起,這段時間勤於修煉,根本沒時間親近圍繞在身邊的絕色,此番清玄會武,聽說還包吃包住,定是要好好帶著幾個俏徒兒耍上一番。
  「這……老爺怎麼能這般欺負巧言?」看到飛辰那抹陰森森的笑容,巧言撅起嘴,害怕躲到了飛辰身後。
  兩人正說著話,那江凝馨和孔然就自空中下來了。
  江凝馨拱手笑道:「許久未見,想不到道友修為增長若此,當真是可喜可賀呀。」
  她聲音甜美,這普通至極的招呼話說將出來,卻已把飛辰電了個激靈,久而未見,這喜歡穿著紫色霓裳的女子更是艷美異常,款款走來時,鈴音脆響,那大大的明眸,皓如凝脂的皮膚,無不讓他心生『親近』之感,還有那散落肩上的長髮發尾處,佩戴著的好些紫薇花,彷彿九天瀑布落下激起的漣瀝,傾城絕色,隱隱傲視群芳。
  飛辰又觀其身體,與蘇芸琪的玲瓏和金靈兒的妖嬈又是不同,江凝馨的胸脯顯得小了些,看那稍微的凸起的地方,便知是觸手可握,形狀頗為美妙,而那柳枝一般的蠻腰,襯得身體性感迷人,上下一打量,飛辰口水又不禁嚥下兩口,這直勾勾的眼神不受控的掃來掃去,幾乎就要嘖嘖讚歎起來。
  但這只是轉眼間,飛辰便發現這色迷迷的目光著實不美,已讓對方很是尷尬,是以趕忙的輕咳一聲,雙手假裝揉了揉眼,笑道:「呵呵,原來是江師妹,哎呀呀,都怪師兄我剛才與那殺人兇手鬥得狠了,眼眶被她那罡風吹得生疼,現下裡實在是難受呀,哈哈,見多勿怪……」
  飛辰這赤裸裸的眼神如何不看在孔然眼中,他本就對眼前少年成見頗深,心中也隱隱將他當成殺死韓錦的兇手,只是未有證據罷了,見對方眼睛淫邪,這抓住了點把柄,便是冷哼一聲道:「哼,你是何時入得門中的?怎麼連輩分都弄不清……」
  「嘿嘿,你怎麼就知道輩分就比我為高了?我仙霞派建派雖只百年,但我恐怕你不到百歲吧?你又怎知道我何時入門?我說是你師兄就是你師兄。」飛辰冷笑一聲,打斷了孔然正要說下去的話。
  那孔然氣得七竅生煙,他性格本來算也大度,只是對對方剛才行為很是惱火才會如此,但偏偏他還不好與人打起來,畢竟對方幾個弟子的修為與自己所差無幾,還是四個俏生生的女子,頓時也是有些軟了,是以也按下心思不再去反駁,轉過身視而不見便罷。




  第九十二章、到手的鴨子飛了

  江凝馨朝著孔然使了個眼色,便笑道:「雲師兄請勿見怪,孔師哥進來頗多不順,脾氣有些急了,論輩分自然是雲師兄為高,凝馨叫師兄是應該的。」
  「這才像是個說話的人嘛,江師妹真是客氣了,你師兄我大人大量,本也不該往這小事上計較,不過你看……以後咱們要是常見面了,那又該怎麼稱呼?唉,咱們正派中人,自當叫尊師重禮,總不能師弟師哥的亂了套吧?」飛辰眼睛瞇了起來,面對著江凝馨,所指的卻是那孔然,本來他也不在乎此些輩分問題,只是想給對方個教訓罷了。
  「呃,這兒當然,雲師哥乃是正派中的典範,凝馨和孔師哥自然要聽的。」江凝馨恭敬答道,手肘碰了碰孔然,示意他暫且隱忍。
  孔然心中雖不忿,但他極為聽這江凝馨的話,側臉拱手憤憤道道了聲:「雲師兄!」
  飛辰得了便宜,自然要賣乖,嘿嘿一笑道:「使得使得,孔師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呀。」
  兩人互相拱手見禮,飛辰一身白袍,下擺處繡上的朵朵桃花,彷如面上的淡淡笑意,他樣貌俊逸不凡,相對孔然的一身明黃色的鑲藍邊道袍,還有陰黑著的臉,兩相一對比,高下立見。
  蘇芸琪師姐妹四人站在一旁見自己師傅直接和間接都佔了別人便宜,臉上笑得開了花,心中又莫名崇敬了幾分,飛辰本來就是半點虧都不願意吃的人,一旦要讓他吃虧,肯定會十倍百倍要回來,這叫睚眥必報。
  「你們幾個笑什麼,還不過來見過江師叔和孔師叔。」飛辰轉臉一招手,讓自己幾個俏徒兒來見過兩人。
  蘇芸琪等四人笑著一一見禮,便退到飛辰後面,個個乖巧伶俐,她們四人此刻還沒有趁手的儲物寶貝,紫金劍在身後背著,十分奪人眼球,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四把仙器屬性各是不同,卻能遙相輝映,比之大門派中大多關門弟子手上的還要好些。
  江凝馨和孔然眼角都是不差,見了這四個修為都是極高的女子叫自己師叔,也是不敢自持輩分。
  且他們也知道飛辰一人持絕仙劍就未必能對付,在加上這四個女弟子,那是決計打不過了,所以不但很是客氣,也沒敢談起韓錦的事情,更不敢開口詢問。
  但見這雲飛辰臉色平和,不像是對她有所警惕,江凝馨便問道:「雲師兄,不知先前與您鬥法的是何人?這人修為極高,凝馨倒也未曾聽說過此人。」
  「師兄我如何知道,來的時候,這裡的人都死了,問那女子也沒問出什麼來,剛才我們兩人也只是賞識對方修為,相約著切磋的,人應該不是她殺的,嗯,估計她也是受害者。」飛辰兩手一攤,來個睜眼說瞎話,什麼都不知道,那駱雪心跟他是友非敵,好端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做甚麼?自己跟正道門還隱有恩怨,沒必要拆了對方檯面,又況且兩人後面才來,那琴聲殺人無形,要找到蛛絲馬跡還是極難的。
  那孔然卻是不信,氣得七竅生煙,怒道:「雲飛辰!你身為正派中人,說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嘿嘿,那你是說我說謊了?」飛辰嘴角上翹,殺氣瀰漫開來。
  「孔師哥,稍安勿躁,既然雲師兄都說不知道了,何必如此呢。」那江凝馨月眉皺起,顯然一副怪責的意思,她這也是為了救場,不至讓情形陷入尷尬,見孔然冷靜下來,她又問飛辰道:「敢問雲師兄此番可是去清玄門參加清玄會武麼?」
  「正是如此,我師徒幾人恰巧路過此地,從山門上來時,這些人都是死了的,確實也不知道何人動的手,或許是魔門邪教也未可知,江師妹無需疑我,同為正派中人,應當同氣連枝才對。」飛辰微笑道,裝起無知來。
  「我們兩人也正是往那清玄門而去,既然雲師兄是去清玄會武,要不這般,咱們一齊同行可好?如今這地界恐怕不太平,近些年我正道門也收到了不少風聲,這魔門邪教蠢蠢欲動,似乎想在清玄會武的時候鬧上一番的,如果咱們結伴而行,也能安全上許多。」江凝馨冷靜且膽子極大,她兩人去清玄門有要事,順道也是想看看飛辰這人的底細,所以主動的便要求要同去那清玄門,看看途中能探出些什麼異樣來。
  飛辰兩眼骨碌一轉,江凝馨長得如九天仙女,在夔蛇洞窟的時候,他就惦記到現在了,如今美人主動要求做伴,哪裡還有不肯的?臉上喜道:「江師妹客氣,咱們都是正派中人嘛,哈哈哈。」說罷就隨手拉起江凝馨的芊手,要架起飛劍而去,他臉皮之厚,幾乎就是天生一般。
  「呃……雲師兄。」江凝馨被看似人畜無害的飛辰隨意拉起小手,半響才反應過來,趕緊掙脫,雙頰紅到了耳根。
  「哎呀,你看看我這人,一高興就這樣,師妹可莫要怪我。」話雖如此,但飛辰心裡卻竊笑不已:你想要探我主意,至少先讓我摸摸小手不是?
  自己師妹被佔了便宜,又見飛辰不要臉的恍若無事,當真是無恥之尤,孔然幾乎就想要將他的捆仙繩取出,綁了這廝,再用金玉劍將其斬為碎塊,但偏偏對方實力不知深淺,這又是不行,因此脾內火氣冒起,不管不顧的怒道:「師妹你若要跟他走那你自便!我孔然不屑與之為伍!我走便是了!」
  孔然倒是氣得有些失控,畢竟是自己師妹親自說要跟著飛辰去清玄門,在他眼裡,那就是倒貼的意思,青梅竹馬的他如何還受得了,這金玉劍一祭起,就踏劍而去,似再也不理那江凝馨了。
  江凝馨見孔然這就離去,心下也慌了,趕緊拱手道:「雲師兄,萬分抱歉,我這師兄脾氣原先不是這樣的,卻不知為何今日如此,看來今天是不能與您同行了,改天到了清玄門,定當拜訪師兄。」
  「好說、好說,江師妹你自便。」飛辰啞然失笑,到手的鴨子飛了,都怪自己有些毛躁,不過看這兩人倒不像是什麼情侶,到了清玄門還有的是機會,所以也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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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五方旗

  話說這孔然撒氣出走,卻不敢催動飛劍讓速度飆到極致,只是慢悠悠的晃蕩在荒山原野中,又不敢偏離他原先離開的方向,原因無他,就是想讓自己師妹追上來而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怎麼沒有個彆扭呢?他現下就打定主意她師妹會來找他,才這般做小兒女態。
  然而他這飛行了半刻鐘後,那師妹卻仍舊未來,他又拉不下臉,移動只能更是緩慢,幾乎也快跟烏龜賽跑一般了,陽光下,金玉劍在天空閃爍,照得地面也出了個光影。
  這光影閃爍,便有五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形,這五個男人身著怪異,衣服似道袍卻又非道袍,但料子卻是極好的,頭髮披散開來,長得還很是彪悍,跟黑色的道袍襯托成一副不羈的模樣。
  「哈哈,今天天氣這般好麼?此劍上男子當真悠遊,咱們運氣看來不錯呀。」手上抓著黃色旗子的男子道,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這還用說,竟然路過咱們這地界兒還敢這般逍遙,莫不是在看些個什麼風景?」一人身後背著把綠色旗子,手上的綠色飛劍已然祭起。
  「大哥,這傢夥的劍還真是耀眼不凡,你如今拿著這黃燦燦的五方旗,卻缺了把金劍,此人的劍正是適合大哥的。」背後有藍色旗子的人笑道,手上指著那孔然腳底下踩著的飛劍,示意他大哥注意。
  「是呀,大哥,這先天靈寶五方旗好容易跟執法長老借來,咱們可得好好發揮下作用,不然到時候還給那長老時,啥都沒撈著就虧了!」背著紅色旗子的黑袍人聲音極大,踩在紅色飛劍上,已然追了上去。
  「兄弟幾個,要不咱再等等?那傢夥好像再等什麼人呢。」拿著白色旗子的人心下有些怯,小聲的提示著對方。
  「等個鳥呀,一會這小子跑了,可就啥都撈不著了,快快上去。」那拿著黃色旗子的大哥咒罵了一聲,腳下踏著把七品的仙器就追著孔然而去。
  孔然哪裡想到這五個人手中的法寶厲害,被修為只到了凝氣的五人圍了起來,他原本還以為是哪處洞府的小妖精,但這五色旗一祭起,頓時就懵了。
  他法力雖然高強,一年下來以至丹成修為,但卻是初出茅廬之輩,且這世間法寶不多,走了狗屎運的他偏偏就這麼給遇到了,還是有名堂的先天靈寶中的五方旗。
  那拿著戊己杏黃旗的壯碩男子將那旗子祭起,頓時整個十幾丈的地方籠罩在六方形的大陣中,孔然雖然腳踏飛劍加快速度,但還是被這大陣給困了個結實,這杏黃旗防禦絕倫,如何能讓他突出去,且幾人也在這陣中,將四面旗子祭起,五面旗子迎風招展,相輔相成,更讓他無處發力。
  五方旗妙用無方,孔然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直接就被逼回了地面。
  拿著紅色旗的男子大喝一聲,那長一尺七寸,色玄紅屬南方的離地焰光旗丟到了陣中央,剩下的人趕忙急退,剎那間,整個六方形大陣中烈火熊熊的燒將起來,孔然手持金玉劍,護身罡罩大起,大喝道:「你們是何人!我乃是正道門自然峰的孔然!這番作為就不怕我正道門尋仇麼!」
  「哈哈,正道門自然峰的又如何,你當我們幾個是野門的小妖麼?我們龍仙教朱雀堂可要比你們自然峰要名頭要響得多吧!?還尋仇呢,笑都笑死人了!」那拿著煙火旗的人大笑一聲,顯然正道門自然峰的名頭對他來說,也是如街上買菜的差不多。
  然而,那紅旗男子剛笑完,陣陣清澈的鈴聲便響了起來,來人正是江凝馨。
  「邪魔外道!口出狂言!受死罷!」江凝馨手上一搖,那鈴聲大作,把那五人搖得腦袋發昏,手中的旗子也暫時失去了作用,那杏黃旗所維持的黃色大陣顏色也淡了些許。
  「夔蛇出來!」見那陣型被破壞,江凝馨打開了乾坤袋中翻出來的白玉籠子,那三十丈的砧板臉夔蛇就鑽了出來,在它的猛烈撞擊下,那原本就已經慘淡的黃色大陣便應聲而破,而裡面被燒得衣服焦黑的孔然此刻奄奄一息,被夔蛇給馱救了出來。
  孔然傷得是不輕,護身罡罩根本抵不住那靈寶的攻擊,他哪裡見過這等五人使將出來的寶貝,竟然一刻都未能抵得住,這回他撿了條命從陣中出來,半跪著在江凝馨後面喘氣,燒傷嚴重的情形下吃下一顆回血丹後,半響才憋出句話來:「師妹小心,那……那是龍仙教的先天五方旗,咱們還是快走吧……」
  「媽的,竟然來了個這麼厲害的小妮子,那鈴鐺真是詭異,兄弟們快快將耳朵捂起來!」那五色旗的大哥怒罵一聲,撕下兩塊布條塞在耳朵上,其餘人聽到也是這般依樣畫葫蘆。
  笨賊終究是笨賊,那鈴鐺豈是一般貨色?江凝馨沒有聽從孔然的話,只見她巧手中優美的畫出了幾個弧線,那鈴鐺就跳出了無數的五彩光圈,一個個套住了這五人,稍微施力下,那五人頓時連五方旗都控制不住,掉在了地上。
  江凝馨左手上輕輕一握,右手劍訣一起,那五人就突然被她召喚出來的一道藍色影子串成了肉串,而影子回轉一圈後即刻鑽回了她的乾坤袋,神秘無比,看不起到底是個什麼寶貝。
  「主人,夔蛇能不能將他們吃了!?」夔蛇大吼一聲,也不等江凝馨回答,大口一開,就把五人吸進了肚子裡。
  江凝馨只得皺了皺眉,卻是無奈,這夔蛇修為極高,卻是不好控制,不過很快就不再理會這吃人的妖蛇,而是將離得她最近的那面杏黃旗撿起,正奇怪這先天靈寶五方旗為什麼在主人死後不自飛走時,驟變就發生了,那旗子迅速的脫離了她的手心,帶著另外的四面往著前方而去,這速度顯然像是有人操控一般,而當前方極遠處一顆黑豆般的人影出現在她視線時,讓她瞬間就醒悟了。
  「孔師哥快走!這五方旗的真正主人來了!咱們往清玄門的方向去,估計現在雲飛辰和他幾個弟子還離著那雲頂山不遠!或許只有他能救我們!」那江凝馨嬌喝一聲,便與暫時恢復了些許法力的孔然往來時路飛去。




  第九十四章、天雷隕滅

  沒有了雲頂山的花燈節,見四個女弟子都是垂頭喪氣,飛辰也不急著趕路,因足還有六天的時間,時間還算十分安逸,晃悠悠去清玄門也是能到的,他躺在那樹底下,看著幾個發愣堆在一起的徒兒,不知如何挑起她們的熱情。
  「心妍,來,讓師傅抱抱。」飛辰有心調戲,奈何這武心妍就是不給他面子,顯然連她也是心有不甘,小孩子心性好頑,沒得到滿足,哪會這麼容易像平時一般讓他抱。
  武心妍撇過頭,求抱無果的飛辰一陣哂笑掩飾尷尬:「呵呵,那花燈節有什麼好玩兒,清玄會武到了晚上也會有那什麼花燈掛著的,要知道師祖可是說過,光那清玄峰就有上百里方圓,恍如幾個仙橋鎮般大,到了小半山腰就層雲環繞,風景之秀麗當世無二呀。」
  「嗚……但那花燈節可怎麼辦?人家那有賣胭脂的,有賣女紅、花釵的,霓裳、比甲、都是有的……那清玄峰都是男人的地界,哪會有這女兒家的東西,就是有花燈節,弟子……弟子穿成這般也沒臉出門了。」金靈兒撒起嬌來眉目帶嗔,楚楚可憐,那鳳目含羞下,讓飛辰甚敢其罪之巨大。
  一聽到那胭脂、霓裳什麼的,蘇芸琪、蘇芸珊神色頓時黯然下來,連武心妍都是嘴角撇起,失望兩隻寫在紅撲撲的臉頰上。
  「呵呵,這又是為師的錯?」飛辰嘴上嘀咕,搖頭苦笑,看來不放點血估計這幾個弟子要鬱悶到清玄門了,要不然這漫漫千里長路,他可還不知怎麼哄好了。
  「還說不是師傅的錯,要不是師傅拖拖拉拉的,早些半個時辰到那雲頂山,雀兒姐姐和大家都不會死了,那花燈節不就有了麼。」蘇芸珊穿的是仙霞門未重建時候那套道袍,雪白上梅花朵朵,把那如白玉一般的皮膚襯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兩姊妹的女紅做得是相當不錯的。
  「好了好了,還沒完沒了了,這般罷,到了清玄門,待那會武的空閒時間便帶你們去仙女峰,玉仙峰這兩個女兒峰去買總可以吧?想來那東西肯定是比那什麼破雲頂山要好的,雖然肯定是極貴的了……」飛辰一副被放血的表情,臉上也開始不滿起來。
  四女一起轉臉,異口同聲道:「等真?」
  「嘿嘿,那還有假?現在總該可以讓為師抱抱了吧?」飛辰伸出雙手,那四女撲了過來,往他臉上親了下,他則將蘇芸珊、蘇芸琪抱在懷裡。
  然而正要對兩姐妹上下其手時,西面天空卻有一人駕著飛劍搖搖晃晃的飛來,飛辰放開兩人站起,定睛一看,見是傷勢極重的孔然,卻未看到江凝馨,這眉間頓時緊緊皺了起來,暗想這江凝馨是出事了。
  飛辰心下怒極,若不是這孔然玩矯情,江凝馨何須去找他?當下不再客氣,瞬間出手,隔空就將里許外的孔然抓在了手上,怒問:「江師妹呢!」
  那孔然傷勢極重,被飛辰淩空一抓,頓覺天旋地轉再不受控,衣襟被抓在他手上掙扎不開。
  「師妹……我被那龍仙教執法長老徐佩元打傷……」那孔然斷斷續續的說道。
  「蠢貨!我問你江師妹在哪,你還跟我在這嚼舌根拉麵子?」飛辰哪還管這麼多,手上一揮,彭的一聲將他丟在地上,重傷下只見那孔然悶哼一聲,又吐了幾口血。
  「江師妹被龍仙教許配元擄去了東北邊的朱雀堂……」這孔然說完嘔了幾口血,便昏了過去。
  這前後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連自己未來女人都丟了,飛辰只覺心中一陣不妙,想到要是被帶了綠帽,是懊悔一輩子都不夠的,絕仙劍便嗖然出手,踏上了飛劍回頭道:「你們幾個帶他先去清玄門,余後事情聽從你們師祖茹雨詩吩咐。」
  「是,師傅。」飛辰臉上露出了猙獰,幾人也是首次見到,心下也是害怕的答道。
  絕仙劍被加持了法力,破空時氣勢駭人,只見一團黑色的扭曲光影閃過,便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速度之快,幾人從所未見。
  龍仙教他如何不知,教主漆雕佳辰,乃是惡龍神化形,法力神通了得,門下小妖和弟子雖然資質修為上比不上清玄門、正道門等,但人數卻是多出了許多倍,竟有三四十萬之巨,各地均設有分舵總堂,其諸般行惡,乃是有名的魔門三大教之一,深為正派不齒,只是近些年安靜了不少,但屢有犯科下,讓飛辰這等小派弟子也是有所耳聞。
  早知道便不讓這小妮子去找那孔然,讓他死了便罷,偏偏還出了這等事,飛辰心中怒罵,嘴上卻道:「巧言,那破劍就不能再快點了麼?」
  「這速度是極致了,已比飛仙還要快上幾分呢,老爺怎麼能說它是破劍呢。」巧言那哪還敢頂嘴,老老實實呆在絕仙劍裡面說道。
  飛辰心下還是覺得太慢,他惟恐那徐佩元就地將自己女人給什麼了,所以在估摸的地點繞了一圈,卻見並無發現,這裡處處樹林,哪裡會是好找的?他便惱火非常。
  「老爺,那樹林何不用神通毀了,這樣不就能見著了麼?」巧言趁機慫恿道。
  「這主意倒是好。」飛辰手持絕仙劍,劍訣一捏,加持法力後豁然出手,全力揮舞下,一道半里長的黑色弦月自劍中發出,那道弦月觸地即炸,化作一個半圓的黑色炸雷區,轟鳴過後,障壁便有絲絲雷光覆蓋,地面開始片片龜裂,空氣在範圍內整個扭曲成團,雲彩被半個雷球吸收,整個森林在戾氣下化為塵粉。
  林中不知幾萬飛鳥,幾萬山獸,盡皆憑空消失,三千年道行此刻才真正顯露無疑,一招殺仙訣裡的『天雷隕滅』,竟把整個十幾里的森林毀成了白地,這也是怒極了才如此發洩,他自然是知道這林中什麼人都沒有,否則這『天雷隕滅』下,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第九十五章、實力的對比

  「嘻嘻,老爺,你要每片森林都能這樣可該多好,只要將這低級的生靈殺將千萬下來,巧語很快便能出來了。」那巧言這次憑空出現在飛辰身後,然而她剛出得來,飛辰卻已經破空往著北邊而去,要知救人如救火,片刻思量就少片刻希望。
  飛辰冷哼一聲,一路上隨手一揮,幾條十幾丈的龍捲風便自手中串出,席捲這路過的森林樹叢,這是清玄門常用的招數『風引破』,但此刻用在他手上,開山碎石之力著實駭人,而他的速度卻是半分不慢,法力之充沛,比之以前用上一招『崩天劍』就氣喘時,更是不知強了幾百倍。
  這風引破沒有天雷隕滅這麼霸道,但整個森林還是片片摧毀倒下,要是深林中有人,只要遇到這龍卷,便需要運法力抵禦,法力在空氣中波動,自然就能將人找到了。
  不過即便的他生氣大怒也是於事無補,他飛了不知多少裡的路,光是靠隔空取物拉上來的小妖就有幾百隻,這一問三不知下心裡也是慘然,他連清玄會武都沒了多少心情,時間過得越來越久,他的心就懸得越來越高,由強烈的希望轉變成失望無疑是讓人痛苦的。
  「老爺也不要太憂心,我們沿途已經是這般快速了,找不到那徐佩元定然是他抄了另一條近路線,不然以老爺的速度定然早就找到他了。」巧言安慰道,知道飛辰的怒氣爆發已到了臨界點,現在估計什麼事情都是能做得出來的。
  飛辰何嘗不知道,那朱雀堂也不是這麼好找到的,昨天他把那朱雀堂座下的火焰分壇給留一人後,盡數屠戮了,才耗費不少時間盤問出了些事情,知道徐佩元昨天還在這地方,也知道這裡的五個首領帶著徐佩元的五方旗出去狩獵的事情。
  他揣摩一遍,就知道那江凝馨估計已經和五個小妖首領交過手,而後面才被徐佩元擄去的,但那徐佩元此刻早就朝著正確路線飛回老巢了,如今此去,也不知道人還完好否?
  意志蕭索的他已經不懷任何希望了,但行到這一步,人定然還是要救的,兩天兩夜後,估摸就臨近小妖們描述的朱雀堂位置,但他還是不斷的催動絕仙劍,無處發洩的怒氣已經爆發。
  找對了路線,這番加速下,一個多時辰後,飛辰便看到一黑點從另一個方向的片雲處隱了出來,這由遠到近下,凝聚神通才看到眼前之人背後除了插著四面彩旗,腳踏著又是另一面白色的,速度之快,比他卻只慢了半分。
  飛辰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但隨即他又大罵自己蠢材,熟讀《九陰真人百寶訣》,竟然大急之下忘記了這白色的素色雲界旗有幻化雲層的作用,沿途他飛得低,對於過往雲層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管了,或許這徐佩元是否在自己眼前經過估計他也是不知道的。
  而這臨近朱雀堂,那徐佩元才大膽的顯出了身形來,只見他面對飛辰,手上卻一揮,一道符紙就朝著那紅雲山飛去,那道符紙貼到山壁,即刻閃閃發光,只消得眨眼間,裡面就飛出了十幾個長相頗為惡邪的男女來,站在了他身邊,而山底下也開始有無數小妖聚集,片刻間便番旗舞動,至少也有兩三千人。
  朱雀堂總堂,架設於紅蓮山,位於雲頂山之偏西北,距離清玄門已有一千五百多里,這是徐佩元的老巢,龍仙教的八個最大分壇中的一個,佔地竟也有十幾里的地方,屬於正派插不到手的地方,雖然朱雀堂號稱有十萬弟子,但這總堂守山弟子也就三千人而已,為數並不多,因為大都是分散在各處的分壇中,比如之前的火焰分壇便是其一,但這火焰分壇三百幾十號人早就被飛辰殺個乾淨了。
  飛辰見這正主子已經找到,心下稍安,看著這一把花白鬍鬚的徐佩元將小妖們都聚攏,估算了下這朱雀堂的時間,知道他也是剛到後,這獰笑更是深刻臉上,可以肯定自己的未來女人大概是安全無事的了。
  徐佩元這招引符一出,片刻就把自己的小妖們聚集完畢,心下自然是得意無比,笑道:「這位道友,何故硬闖我龍仙教的朱雀堂?我徐佩元可跟你並不相熟識才對。」
  「熟識?哼,速速把我女人放出來,便只要你一條狗命,如若再跟我廢話,定讓你這狗屁的朱雀堂雞犬不留。」飛辰雙眸瞇起,殺氣騰騰,神通下將空氣凝聚在腳下,讓整個人漂浮在空中,手上的絕仙劍黑氣迷茫,似乎將空氣都盡數凝結起來一般。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我徐佩元身為龍仙教執法長老上百年,卻是未見你這少年這般猖狂的,你要的可是這個小妮子?」那徐佩元大笑一聲,那黃色的戊己杏黃旗一招,江凝馨便憑空變化了出來。
  江凝馨全身無恙,還是雲頂山時候飛辰見到的樣子,只是臉上迷茫,不知道為何會在此地出現,看來之前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天那先五方旗給收了去的,此刻見到身邊的徐佩元,眼中現了怒色,嬌喝道:「邪門外道!受死受我一劍!」
  但她剛要動手,那徐佩元手上一揮,就見她被紅色的法力光圈束縛住動彈不得,顯然那徐佩元即便不用那法寶,將她頃刻困住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很好,你倒是乖巧,沒有動我雲飛辰的女人,不過要我留你這等人卻是不行,至多是任你選擇如何死法便是。」飛辰左手成抓狀,法力貫通下,一道強橫無匹的力量便施展了出來,只見徐佩元捏著劍訣的手忽然間似受到針一般抖了一下,那包圍著江凝馨的紅色光圈被他揪成一團後,再承受不住,彭的一聲,片片玉碎開來。
  飛辰左手趁機又是一收,江凝馨就從幾百丈外的徐佩元身邊回到了他懷中,他如今的道行豈是一般煉神和飛仙可比?這一破一收間,修為高下立見。
  那徐佩元原先是漠北的赤火章魚化形而來,經過幾百年潛心修行,如今以至煉神兩級的修為,在他眼裡,飛辰那強橫的實力是靠得是一把絕仙劍罷了,想要殺之,還不簡單得很?是以便想用他的本命法寶赤火須困住江凝馨,在眾妖面前賣弄下自己的本事,未想卻被瞬間就破去法術,還連本命法寶都被大力揪斷,當下就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這本命法寶共有一十八條,但要斷了一條卻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長出來的。
  飛辰輕巧巧的將江凝馨摟在懷中,臉上才從邪惡猙獰回復了以往的溫文爾雅,兩天兩夜的尋找,他幾乎是心力交瘁,連他自己都是暗歎自己的是個多情多事之人,畢竟這眼前女子尚還不是自己的人,這般千里營救值不值得那也未可知,看著這絕色佳人眼中的迷茫,他萬般柔情只覺無處宣洩,笑道:「江……江師妹,你可還好?」
  「是雲師兄?」這片刻間就轉換回到飛辰懷中,江凝馨還未反應過來,當知道被人摟在懷裡,臉上頓時嬌艷欲滴,妙曼無雙,不過只片刻她就回復了清明,輕輕掙脫飛辰的懷抱,站到了一邊,明顯是不想讓對方在眾目睽睽下繼續抱著。
  她之前和孔然一起朝著東方逃走,卻未想那徐佩元後來先至,青蓮寶色旗一揮之下,就將自己那師兄打得撞到地面不知死活,她正要反抗,卻見那素色雲界旗白光一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剛才出來,還以為自己尚在原地,細瞧下卻已是別處天地,如果她知道是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該作何想法。
  「孔師哥如何了?」她固然知是孔然將飛辰這救兵搬來的,但羞怯下還是無意識的問了一句,確認這師哥是否安全。
  飛辰一聽,心中大是不悅,自己不遠千里來救她,還沒謝過就先問起孔然這沒用的傢夥來,心中規怒下隨口答道:「死了,剛見到我就死了。」
  江凝馨聽完,表情一愣,兩條清淚便掉了下來,兩人自小就常在一起修煉,連此次出門歷練也是對方陪著,雖說對那師哥時常是不假顏色,但要說這麼多年下來都沒有點小感情,那任誰都是不信的,這一聽說對方死了,傷心之下,哪還顧著這麼多,便要去尋那孔然的屍首,卻未注意這浮空地面是飛辰以大神通用雲朵凝聚起來的,惶惶若有所思間,剛踏出幾步就往天上掉下。
  江凝馨一決然,閉上眼睛,只待要等死算了,那孔然乃是她自小就訂了親的未來夫君,他如果都死了,自己活著如何面對那些長輩?如何面對自己父親?
  飛辰搖搖頭,未想這女子這麼狠烈,催動絕仙劍就飛了過去,將江凝馨再次抱入懷中,笑道:「你這蠢女人,我千里迢迢的到這朱雀堂救你,怎麼就不知道自愛一點?你那孔然師哥可有我這般好麼?」
  江凝馨原本還想再次掙開,但飛辰卻是不再退讓,唬道:「你可忘了三天前的事情了?這要是再走一次,被那小老兒佔了便宜,你要置我雲飛辰於何地?你師哥沒死,我是因為你不先謝我,反而先問他,這才生氣胡說的。」
  江凝馨這才想起諸般事情來,愣愣看著飛辰這直接的表白,臉上瞬間就紅潤無比,避過這眼神交接,羞道:「謝……雲師兄救命之恩……」
  而觀那徐佩元,他見那兩個少年男女在對面打情罵俏,渾然未將他與一干人等放在眼中,這又驚又怒,手上一抹,先天五方旗其中四旗便在東南西北角祭起,而那杏黃旗則迎空招展在飛辰上空,陣型列開,只見他大喝一聲道:「小賊!爾竟敢小看我朱雀堂!諸位護山堂主!快速速將這小兒拿下!」
  這戊己杏黃旗迎風獵獵招展,片刻間便把整個方圓半里的地方給籠罩在六角形的透明光罩中,如同一塊巨大的烏龜殼,堅硬程度不可測量,比之火焰堂五鬼使將出來的又不知大了多少,徐佩元能當上朱雀堂的執法長老也不是靠那點虛名,實力上也是極強。
  飛辰被那突然展開的杏黃旗囊蓋住,心中也不著急,看看這陣旗如何使用才是他的目的,對這已經快要屬於自己的東西,還必要小心麼?
  徐佩元見飛辰不動作,心中冷笑,素色雲界旗一抖開,整個大整便陷入了一片氤氳中,迷霧茫茫一片,異香瀰漫開來,聞之讓人昏昏欲睡,這怪雲便是那徐佩元作為隱身之用,對敵時能攻擊敵人,在飛行中還能吸收雲中隱含的天地靈氣來補充法力,這也是他能連續幾天幾夜的趕回這朱雀堂的重要原因。
  接下來青蓮寶色旗則盤旋起來,放出耀目精光,足足有數萬道之數,每一道都如同飛來金針一般射向飛辰和江凝馨,這要是平常人,早就被打成了馬蜂窩,奈何飛辰的黑色護身罡罩一起,這萬道金光如同扎到鋼板之上,除了連續的叮鐺之聲過後,卻半點用處都沒起到。
  而那素色雲界旗的氤氳越聚越多,卻被飛辰用絕仙劍斬出的幾個風引破吹了開來,隨著那黑色的龍捲風砸向杏黃旗的障壁,幾聲巨響下,那障壁竟然龜裂開來,徐佩元哪裡想到對方實力竟然強橫若此,趕緊揮動那黃旗,打開個六角的缺口,將剩餘的幾道龍捲風放了出去。
  這風炸到地面,那些小妖頓時被捲在一起,砸到地下死了一片,剛要圍過來的幾個堂主見此情形,互看一眼,心生恐懼,不知道是剛上前還是後退。
  「哈哈哈!那先天五方旗也不過如此!老兒徐佩元,你還有什麼法術盡皆使出來,要是用得玄妙,我便給你留個全屍罷!」飛辰獰笑著讓劍靈貪婪吸收這死去小妖身上的戾氣,左手還摟著江凝馨的芊腰,之前所受的種種鳥氣此刻才覺得呼出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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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千里封雲

  江凝馨被他摟在懷中也是愣了,未想到這絕仙劍在他手中比之一年前強上了不知幾百倍,對比她只一個照面就被那白旗給囊了起來的成丹修為,那簡直就是高山昂止了,這同齡人隨手間連破三旗,以她這種大派子弟的閱歷也不常見,要知那先天五方旗本來便是神妙非常,乃是天地間十大靈寶之一,五旗放出,交雜不同,便會使出萬般大法來,收人殺人都是簡單至極,然而這旗子雖厲害,偏偏卻在飛辰手上連一個回合都沒走上。
  飛辰單以法力修為而論,一千年的道行比之飛仙都是不差,這一千五百年拿來殺徐佩元,那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飛辰也有他的逆鱗,觸碰了他的痛楚,自然千百倍要回來,如今這徐佩元讓他陷入了這等看不到結果的處境,如何不讓他發飆?
  三旗被破,徐佩元只覺得喉嚨一甜,連續嗑出三口血,連身形也不再維持了,化作一隻二十丈的沙漠赤火章魚,十幾條觸角熊熊燃燒,那先天五方旗也開始在他觸手快速的鞭策下運轉起來,這靈寶不同靈寶劍器,只需心念和法力加持便可驅動,只是花費的法力極大,他這變回本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離地焰光旗插在南方,此時翻滾之下,道道三味真火發將出來,形成漫天的火雨,一條條擊在飛辰的護身罡罩下,彈出後掉落滿地,將整個杏黃旗圍繞成的陣型染成紅光一片,就像丹爐裡面的火,熊熊燃燒起來。
  這三味真火江凝馨自然是知道的,把自己師哥孔然燒成重傷的便是這火雨,丹成期修為都無法抵禦這號稱能燒灼一切物件的火焰,飛辰這修為如何能抵禦?這般一想,便擔心道:「雲師兄,你用絕仙劍護著我,我搖動我的五彩噬凶鈴震懾住他們,你趁機遁走,這十幾個丹成修為的魔教中人,咱們犯不著與他們硬拚!再遲可就麻煩了!」
  飛辰雖然厲害,但對付一個煉神期老妖怪,十多個凝聚妖丹或者丹成的強者環繞,除了他的五彩噬凶鈴外,也根本沒有什麼厲害法寶能夠讓他們逃走的,這叫投桃報李,飛辰救她一命,她想著的自然不是自己安危。
  飛辰眉心皺起,一句話直抵她心窩:「嘿,你以為我是你師哥孔然麼?即使面對千軍萬馬,即使面對實力強若我十倍之人,若我在乎的人在眼前受苦受難,我雲飛辰也不會為了苟活人世間而後退半步,即便是死,也要他掉上一層皮。」
  江凝馨心情複雜,卻不回話,手中的鈴鐺已然搖起,清脆的鈴聲一響,飛辰便覺得心神快慰,而對方定然是覺得這是地獄催命鈴,這五彩噬凶鈴是件天地間的異物,其中間有顆舍利,傳說是如來諸多舍利中的一顆,又取那十二品金蓮的蓮瓣一角包裹而成,最是能洗滌邪惡氣息,只是她法力相對低了些,鈴聲卻是無法傳輸太遠,對那與徐佩元幾乎是沒有絲毫作用。
  她剛搖晃起鈴鐺,那玄元控水旗就招來漫天的河水,自天上灌下,嘩啦啦的水聲直接就將她鈴鐺聲音給掩蓋了過去,但那凶戾的九天河水並未就此結束,翻騰下,就要倒騰到她和飛辰身上,她心中絕望,知道那實力的差距,盯著身邊的飛辰,她只覺得一陣無力,若然沒有身邊那摟著自己的少年,要單獨對付這等煉神期的怪物,她要如何打算?
  知道對方的無奈,飛辰卻沒有取笑她,對她寬慰的點點頭,沒見他任何動靜下,護身罡罩便將那控水旗倒騰下來的河水全部擊飛開來,那十幾丈寬的河水恍如驚濤拍岸,效果微乎其微,這一回合下來,實力的絕對性讓她莫名失落,僅僅用一年,道行差距竟有幾百倍之巨,再加上對方手中的絕仙劍,飛仙之下還有敵手麼?
  「徐大章魚,就這麼完了麼?你那十幾個徒子徒孫什麼時候上來?我雲飛辰還要去參加清玄會武,都一起上吧,一二三四五……恩,一共是十一個,別說我欺負你們,如果不是你要擄了我的女人……不,如果不是你要擄走我那江師妹,我也不會找你們晦氣。」飛辰手中絕仙劍散發的黑色光芒不斷吞噬著周邊的空氣,將它們染成漆黑一片,天空的雲彩變得暗淡無光,連那杏黃旗似乎都浸染成了漆黑色。
  無論是修為,還是法寶,沒有一樣不比對方強上一個階段,這種必然之下,還會有懸念麼?
  徐佩元手下的十幾個堂主臉上都顯出了一抹懼色,他們手上不乏拿著高級仙器的,但無論幾品,都不能因此而增加他們的膽量,自己的首領手上可是拿著教主漆雕佳辰親手贈與的先天五方旗,這旗子向來就是無往而不利,是勝利的象徵,如今在對方手上卻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半點作用都無,如何能讓他們接受得了?
  但能不能接受是他們的事情,飛辰可沒有這麼多時間與他們折騰,清玄會武還剩下短短兩三天時間,這裡距離清玄門一千幾百里,不吃不睡是剛好夠了,但身邊可還帶著個嬌滴滴的小妮子,這般打完再趕去,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況且到了清玄山就不能御劍飛行了,這時間上又是個不安定因素,想到這,他也是一陣惱火,嘴上已經開始念叨起來:「千里封雲,萬氣揚揚……」
  「老爺,你真要要毀了這紅雲山麼?嘿嘿……那真是妙不可言,我最後一次見巧語,也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巧語咯咯笑起來,但見飛辰的劍訣吟唱了一半,她也跟著高唱起來:「千里封雲,萬氣揚揚……」
  天際間的靈氣開始彙集到絕仙劍的劍尖,這情形無疑是讓人心生恐懼的,即便是被飛辰摟著細腰不敢動彈的江凝馨,此刻也愣愣說不出話來,這一劍的光華超出了她對於法術的認知,凝聚而成的雷雲在天空盤橫不散,四周天地靈氣彷彿盡遭此劍吸納,地面儘是恐慌無助的小妖,末世氣息瀰漫……




  第九十七章、光輝形象

  天地間雲霧迷茫,氣息澎湃,比之素色雲界旗的氤氳氣勢不知強上幾多倍,只見那雷雲四起,蒼穹頃刻巨變,覆蓋了幾十里地的雲霧盡皆圍繞劍尖指向,緩慢旋轉,這直接操控天地的氣息已不是一般修道人士能施展,誰人又不驚懼?
  江凝馨已然呆愣一旁不知所措,只感到頃刻間日月晦暗,空氣中的氣息化作諸天的星斗般的光粒,凝聚到飛辰手中的絕仙劍,緊接著各種複雜梵文在對方的劍訣刻畫下出現在身旁,地面則籠罩在黑影之下,蕭殺猙獰如同地獄。
  「布、佈陣!快布五方旗大陣!」見此情形,徐佩元只得大喊下方的小妖頭目們各自佈陣,然而這世間末日一般的大法到底能不能擋得住?誰也不能保證,番旗下,底面的三千小妖已是驚詫莫名,但見執法長老手上幾面旗子陡然離開那敵手,籠罩在他們身邊時,這才方覺得有了點安全,呼喝下布起那五方旗大陣。
  這些小妖們在山底原野處分成五隊,法力源源施展,以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不斷送入各自的護衛旗子,層層的六角五彩障壁相互銜接,連成十多里的防護罩,一副銅牆鐵骨的態勢。
  五面旗子得到三千人的法力,如同熒熒之火立即光芒大耀,將飛辰招來的黑暗雷雲照亮了大部分,十幾個堂主也是手捏劍訣不斷變化,各種引以為傲的法術傾斜到飛辰身上,雖然不指望能夠將他擊殺,但阻擋一陣也是一陣不是?三千人對敵一人,尚且還狼狽不堪,對徐佩元打擊不可謂不大。
  不過片刻後,他們就明白一切的掙扎均為徒勞,那劍尖處凝聚的上方,雷球已經從烏雲中露出了毀滅的原型,十幾個堂主的諸般大法加持飛辰身上,盡數消弭,竟沒有起到任何牽制作用,徐佩元大急,剩餘的十幾條赤火須全數化作光環,將飛辰束縛住,但可惜的是連護身罡罩都破不了就彈了開來,實為無奈。
  「千里封雲,萬氣揚揚,日月盡承,為諸天星羅人間,無極梵剎,皆隕落三塗地獄,天雷劫,隕、落!」這渺小的終生諸般掙扎看在飛辰眼裡,無異於跳樑小醜,他獰笑一聲,雷球隕落,紅雲山成了生靈塗炭的地獄。
  那原本還讓徐佩元寄托厚望的六角五彩光罩只在雷球下抵擋了片刻,便片片龜裂,底下小妖嗷嗷亂叫成一團,消得眨眼間,就再聽不到任何聲音,四野通紅,數千生靈盡數消失,彷如不存在一般,空間扭曲得看不見裡面,只見雷球滾滾,隱有雷光盤旋其外,除此,再無任何活著的東西,只剩下一片荒蕪。
  徐佩元癡傻的站在空中,幻化回了人身,但臉上已是不斷抽動,如夢囈語:「妖魔……妖魔,三千生靈盡數死於汝手,就不怕傷了天和?就不怕招了報應?」
  飛辰眼角微微閉起,沒有回答他,但卻有人代替他回答了,只聽見那劍靈巧言一聲嬌喝下,烏雲才盡數散開,又是一個巨大的天雷球砸了下來,將整個紅雲山徹底夷為平地,世間或有朱雀堂,但已無紅雲山,十幾個堂主也在這一擊下化為飛灰,那仙器掉落一地。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將江師妹擄去,不正是想要為非作歹麼?我此是替天行道!哈哈哈哈!」飛辰瘋狂的笑起來,祭起絕仙劍,灌入了徐佩元的胸膛……
  「呵呵……小賊,你會後悔得罪我龍仙教的!」徐佩元吼完這一句,捏碎手中一張符紙後,才命喪當場。
  「哼,我還等著你們龍仙教送寶貝呢!」飛辰冷哼一聲,自然知道這徐佩元是要將自己的神識銘刻在這紅雲山,等待他的教主大人漆雕佳辰尋來時,知道何人殺的他。
  徐佩元一死,那五面先天五方旗便自己攀升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往著五個方向飛去,飛辰定是不能讓它們自去,袖子一招,盡皆回到了他手上。
  審視這五面各具神通的旗子,他心中竊笑不已,不過再仔細一看,他就又笑不出來了,原來那面杏黃旗竟然破了個寸許的洞,這有漏洞的靈寶自然是用不得,回想來是剛才那『天雷隕滅』威力過於強橫,便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也怪不得他人。
  但杏黃旗防禦強橫,少了這一旗,對於其餘四旗來說實在是個偌大的缺憾,若不修復就可惜了,將徐佩元的乾坤袋和地面掉落的十餘把成色都不錯的仙器盡皆入懷,飛辰才恢復了笑臉,想到這仙器丟給自己那些現在估計還兩手空空的師妹或者師侄們,可不知她們會如何感謝自己?她們要是以身相許,那又該如何?心中意淫,他兩眼彎成弦月,笑得無比猥瑣。
  一旁的江凝馨見飛辰手上招呼,一大堆寶貝就盡收囊中,這神通露出來,心下是羨慕不已:「雲師兄法力無邊,斬妖除魔,真乃我正道中人的楷模,凝馨佩服。」
  「你這小妮子佩服什麼,帶我高帽呀,哈哈,我乃是正道中人,自然要為正派出力,話說除惡無盡,這些邪魔外道壞事做盡,再不收拾那也不知道還要有幾人受難呀。」飛辰微笑,一臉道貌岸然的神情,恍若正道之氣從身心透了出來,光輝形象大漲。
  江凝馨面露崇敬,拱手笑道:「雲師兄作風正派,真是我正派之福,凝馨之前竟然還錯怪師兄,當真是大大的不該呀。」
  「哈哈,勿怪勿怪,只要以後多跟著師兄我多來往便是了,這般我就不會怪你,你看如何?」飛辰趁機還無恥了把。
  「自然是該走動的,只要師兄不覺得凝馨麻,凝馨有空便去請教師兄修煉上的事情。」江凝馨滿臉笑意,顯然她是想學飛辰那超凡入聖的神通。
  「不麻煩,不只是修煉上的事情,如果是感情上的事情,也大可跟師兄我談嘛。」飛辰這話赤裸裸的說出來,江凝馨臉紅不已。




  第九十八章、清玄會武天下事

  五月初一後,清玄會武天下事。
  原本覆蓋在雲層中的清玄山,此時是萬里無雲,似都用大法力驅散了天空的雲彩,露出了它巍峨的面貌,山頂飛鳥盤旋,自原處看來,氣爽精神。
  自五月初五前,都尚未比賽,但方圓一千五百里的門派已經盡皆來拜,數的清、有名號在冊的的門派就有七十幾個,野門小派又是數不清,揚揚幾萬人,使整個方圓百里的清玄山山頂熱鬧不凡。
  山頂如今幾乎形成了個仙鎮的規模,到處張燈結綵,到處商舖林立,來人均歎這仙家門派也是不可避免市儈,因為譬如丹藥鋪,劍器鋪,品食鋪,衣物鋪都應有盡有,買賣的,免費取食的都是不乏琳琅滿目,比之小市鎮繁華不知幾許,仙鎮中設施齊備,用料大都考究,畢竟幾千年來每幾十年舉辦一次,幾乎都是現成的完備。
  此地客房又是極多,均是按著門派來人分配,倘若帶多了人來,還可加鋪,當真是好客極致,無人不歎這清玄門財大氣粗,這幾萬人同時吃食睡覺看來也只有這清玄門可以提供得了了。
  幾千年的大門派自然是與小門派的武藝切磋不一樣,光是能擠入六十四支隊伍中就已是有著極強的實力,此次會武,人數眾多,實力都是當前的強盛,除卻幾個特定門派無需篩選外,其餘無數野門小派都需要經過嚴格的篩選,挑出十二組參賽。
  至此,整個會武名額最終共為六十四組,三百二十人,其中清玄門每峰五組,共三十組,小門小派選出的十二組,大派如古河派者同清玄門一峰待遇,可參賽有五組。
  百劍門,紫宵派,淩雲門,清靈門等,這五個上次會武中成績優異的老牌二流門派則各三組參賽。
  仙霞派本參賽只一組,但因今年風頭正勁,且與清玄門根源頗深,因此破例參賽隊伍為三組。
  而與仙霞派一般與清玄門頗有淵源的還有蒼山派,聖劍門,這兩個門派各為一組,此次都是帶來了本派有名的精英。
  六十四組盡皆在今日五月初四全部到齊,無一門派因事不來。
  門派暫定的休息區方圓均是極大,每個大派都分劃一區,仙霞派因全是女子,所以分在了後山的清仙閣,此處湖水清澈,翠竹林立,四周草長鶯飛,一派仙家氣象。
  茹雨詩此次攜五峰共五百餘人入住清仙閣,大派氣像已成,座下弟子無不精神抖擻,個個英姿颯爽,比之二十年前只有五十來個弟子來此參賽,更是不可同日而語,讓其餘門派盡皆失色,又是羨慕不已,暗道這仙霞派經營有道,只一年時間便成長成如此大派。但此等門派奇跡都是無法相仿的。
  雖然有五百餘人,但整個清仙閣顯得並沒有那麼擁擠,畢竟各派參賽前都會匯報自己所帶領弟子人數,所以都是準備妥當,茹雨詩自然是抱著能多帶人就多帶人的心理,要知道如同百劍門,紫宵派,淩雲門,清靈門這些同類二流門派至少都是七八百人以上的,雖然參賽人數不多,但讓其餘修為稍弱的弟子觀戰,那都是有好處無壞處的,反正吃住是免費,不來的就是傻子了。
  清仙閣。
  茹雨詩主座,其餘次座,共百名弟子,其門人早已入座多時。
  茹雨詩與一年前並無不同,只不過頭髮此時盤成墮馬髻,其星眸深邃如海,膚色潔白如玉,對照年齡,更顯得成熟,畢竟已經不同以往的幾十人小門派,如今的仙霞派人數以至一千五百餘人,任誰統領這麼個大派也會覺得壓力倍增。
  她坐在掌門座上,一身現任新仙霞派掌門真人的淨黑色道服,袖子、心字衣襟為深紅色,下擺處是片片梅花,整體雍容華貴,讓人不敢生出輕視之心。
  她後面站著的是花玲,此時的花玲身上背著把仙器,修為已晉級養丹期,身高又比之一年前長高了不少,但卻還那般嬌俏可愛。
  四峰的掌峰都是三十幾左右的婦人,分坐次座,每人此次帶隊百人,她們樣貌雖然都是普通,畢竟以前均為各派掌門,所以目光均是炯炯有神,穿著上都是與茹雨詩彷如,只是黑道袍少了那大紅色的鑲邊,下擺也是紅梅花。
  而餘下的四個次座坐著的是四大主長老,林如月,奚曼香,方之紫,常蕊婷,四人比之年前,長得更是美艷不凡,但唯獨神情都是各懷心事,她們的衣服又是不同,深紅色的道袍,配著粉紅色的梅花,添加無限嬌美。
  其餘一代弟子百人,盡皆站在各掌峰後面,包括易靈熙也在其中,只不過她站的是林如月的下首位置,身著的與其他一代弟子無二,白色的道袍,朵朵梅花鑲嵌其中,身後背著的是三品的仙劍,這便是仙霞派的此次出戰清玄的主要陣容。
  見人數到齊安靜下來後,茹雨詩微微點頭,神情比之以前更是淡雅,道:「此次清玄門會武,我們仙霞派分得三個名額,因為本派弟子雲飛辰遲到之故,尚未真正確定下名額來,但明日便是第一天會武,如今需早早定下人選,我閉關期間,想來各掌峰和長老都已有欽定人選,現在便報與我裁定罷。」
  聽到雲飛辰這三個字,底下百多名弟子均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眾人皆是知道這名字,卻未見過掌門直接說出來,且弟子每次問起諸位長老都是微笑不語,所以不少新近弟子尚還以為個傳聞,卻未想此刻掌門親口承認,這底下頓時是鬧哄哄一團,包括易靈熙,她雖然沒說話,但眼中那一抹崇拜卻更為熾烈。
  子午峰掌峰出列道:「既然雲師弟不能按照原定時間到達,那本掌峰提議,依舊按照之前的決定,讓林如月長老、奚曼香長老、方之紫長老、常蕊婷長老、花玲師侄引領一組,而易靈熙師侄和門中另外幾峰中的精英謝容香、尹蘭、琴雅、紀瑩四弟子引領另一組,剩下又由其餘五名實力稍次於之前兩組的人再組成一組,這般就是三組了,不知掌門認為可行?」
  茹雨詩掃視眾人。
  幾個掌峰也是站起道:「我們幾個掌峰均是同意這等分配。」
  仙霞門經過半年來多管齊下的訓練,門中確實已有不少實力非凡的弟子,要組成三組十五人,實為容易,但若要論精良,恐怕也只有區區七八人,為了能拿出擠進前十實力的隊伍,精英的分散頗為不智,所以門中頗多人是贊成這個意見,是以這子午峰掌峰秋真子首先便提了出來,謝容香、尹蘭、琴雅、紀瑩四人都是各峰以前門派中叫得出名字的實力之輩,品貌出眾,眾人也都是無甚異議。
  茹雨詩雙眸掃了一遍剛才叫出名字的人,看到除了喊出名字的十人神色都是平穩,心中算也欣慰,但看到餘下五人臉上有有些訝異和不信時,她便只能搖了搖頭,知道這剩下一組看來是沒有什麼希望的,畢竟仙霞派此刻雖然人多,但劍器卻是缺少,前面十人或許拿上三品還有得勝負可言,但後面五人……看來即便是給她們仙器,估計也是用不好的,僅僅算是湊人數罷了,也不知道這逆徒飛辰不知為何臨近會武也不見其出來,著實讓她失望,但失望歸失望,清玄會武還得繼續,這總讓她牽腸掛肚的想法,便道:「嗯,看來也只能如此,各位掌峰這便準備去吧,與各自弟子說明這會武事宜,我在這就不多說罷,散……」
  這散會兩字還未說完,門外就跑進了一冒失弟子,提著衣服的下擺,衝進來道:「來啦!來啦!掌門真人!他們來了!」
  見這女弟子跑進來,林如月,奚曼香,方之紫,常蕊婷、易靈熙幾人顯然眼中現出了希望來,這女子是她們幾人派出去清玄門山門的引領弟子之一,說要有人自稱是仙霞派弟子,便將過來報之,所以幾人自然是興奮異常,定然是這千呼萬喚的妖孽雲飛辰要來了!
  奚曼香眼睛瞇起,見是自己弟子,便詳裝發怒道:「胡鬧,沒看見掌門真人和各位師叔都在麼!」
  「什麼來了?何事如此驚慌?你且慢慢道來……」茹雨詩眉心皺起,但轉眼見自己那四個弟子眼中現出欣喜的神色,哪裡還不明白這幾個人的心思,定是她們幾個派人幫清玄門守門去了,想到此,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連說話也出現了些許顫音,因為自己的摯愛徒兒或許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
  眾人也都是目光閃閃,萬般期待,這情形直把那女弟子嚇得拱手一禮,兩腿一軟幾乎跪下來,見她慌道:「是,弟子知罪,弟子在外面守門,不刻便來了四女一男,女的自稱是仙霞派雲師叔的座下弟子,男的卻是受了重傷,躺在兩把飛劍上,現在在門外候著,說要見掌門真人。」
  聽到有一男子受傷,眾弟子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傳說這雲飛辰師叔不是天下無敵的麼?怎麼會如此不濟,竟然以此中面貌而來?這仙霞門可真是出師不利呀,還沒會武,先傷了個名聲無敵的雲師叔,對於這以此作為實力象徵的仙霞派女弟子,士氣打擊不可謂不大。




  第九十九章、三組出戰名單

  「受了重傷!?那還不快將人請進來!」茹雨詩一揮手,人已經站了起來,其餘人也跟著她一起走出大殿。
  出得殿外,就見四名女子用兩把飛劍趴著個男的,不知何人,在幾名清玄門弟子和仙霞派弟子的引領下進來。
  這四名女弟子個個標誌無比,其中一對還是雙胞胎,長得模樣俊俏,都是明眸大眼,而另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子玲瓏可愛,一看那對耀星目便知她資質超凡,剩下一個眼如嬌嬌明月,也是傲視群芳的美色。
  那四人一間為首女子一身與眾不同的黑衣鑲邊道袍,便知道乃是仙霞門掌門真人,均是一起拜下,面上帶著微笑道:「仙霞派雲飛辰座下弟子蘇芸琪,蘇芸珊,武心妍,金靈兒拜見掌門真人。」
  茹雨詩做了個免禮,這番細細觀察這幾名女子,頓時喜笑顏開,這幾人修為均是上乘,這嬰成的修為比之一般清玄門長老級的人物都是不差,且背後背著的劍器均非凡品,看那絕仙劍的形狀和光澤就知道是飛辰打造而成,又看那男子躺著的兩把劍,顯然四劍乃是一齊的,心下更是驚喜莫名,忙道:「好,快快免禮,你們師傅何在?為何此人會被你們救起?」
  蘇芸琪是其餘三人中的師姐,自然是她來答話,只見她款款道:「回掌門真人,師傅因為有重要事情需要處理,便派我們幾人先來清玄門拜見師祖老人家,說是一切事物師祖會處理,而這人是正道門的孔然,要來這清玄門辦事的,卻不知道是何人打傷,師傅讓我等將他一併帶來此地,請師祖發落。」
  眾人一聽,這懸著的心才掉了下來,不少人都是眉開眼笑,畢竟她們都對這雲師叔都是莫名的憧憬,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崇敬對像被輕易打敗?反而不再去注意那昏迷不醒的孔然了,均私下裡竊竊私語,談論這雲飛辰去了哪兒,或者談論這眼前四個弟子和那看起來幾乎一摸一樣的紫金四劍。
  而那護送這四女而來的清玄門弟子聽說是正道門的孔然,便有一人站了出來,看那服飾,儼然還是個長老,他道:「既然這正道門的孔然道友是來我清玄辦事的,茹掌門,您看……」
  茹雨詩點點頭,揮手打斷對方的話道:「嗯,你們且將他擡走吧,這裡是女道和諸女弟子清秀之地,自然不能有別派之人,你不需跟我說,罷了,蘇芸琪等弟子跟我進殿來。」
  她性格奇怪,最喜打斷清玄門弟子說話,因此常被門下弟子私下裡拿來說起,這一段時間後再次印證,眾人都均有同感,暗道這掌教真人也有其性情一面,林如月等人見了也是低頭竊笑不已。
  送走這幾名清玄門的弟子,見自己的弟子臉上有笑意,茹雨詩不明所以,白了一眾弟子一眼,便又復回到大殿,許多偏殿的弟子得到消息,也都好奇的聚攏了過來。
  「你師父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茹雨詩心情輕鬆不少,坐在椅子上,轉而問起飛辰的行程來。
  「弟子……不知,師父去得急,說清玄會武全憑師祖吩咐,他自會在會武之前趕來。」蘇芸琪道,四人站在下首,十分謙恭,畢竟眼前的是師傅的師傅,又見自己仙霞門弟子眾多,比之前所說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第一次圍在幾百人當中,說不害怕是怪的。
  見蘇芸琪明顯有些怯場,茹雨詩不禁聲音柔和了些,微笑道:「嗯,那倒好,你們師傅這一年來可好?呃,修為可有進境?」
  茹雨詩這般問也是無奈,畢竟門下眾人眼裡,皆是認為飛辰已是天下無敵,如此下去等飛辰來時,除了失望,士氣也會下降,倘若不說清楚,或許還會造成依賴心理,以為跟了飛辰便能登上劍閣什麼的,那便是壞處了。
  「回師祖,師傅神通廣大,我等四人皆不敢望其項背。」那蘇芸琪也是老實的很,在她眼中,飛辰自然是無所不能,深淵湖畔的那一幕早就深印她腦海,這什麼煉神飛仙她自然是不管的,看到的才是真的,所以便如是說。
  她們四人中三人以至嬰成修為,其中一人僅十一二歲就養丹修為,資質之優良,實為罕見,蘇芸琪這一說,幾百個弟子中都『嘩』了一聲,均道這會武的組合看來可要重新改選了,紛紛嚷著要自己師傅幫遊說掌門讓自己和飛辰分一組。
  茹雨詩眉頭皺起,怒而反笑:「胡說,你們幾人都是丹成修為,一年前你們師傅只是胎動後期罷,如今怎麼能讓你們不敢望其項背?」
  「弟子不敢說謊。」
  幾人均是拱手同時答道,這卻讓茹雨詩搖頭想不通,但想來這幾個弟子都是不知,心下也是恍然,而更是恍然的是門下的弟子,唧唧喳喳的在那裡議論個不停。
  倒是白雲峰掌峰站出來道:「掌門真人,既然雲師弟的幾個徒兒都來了,且不說雲師弟實力如何,我看不如這樣,讓她們也組成一組,代替第三組的弟子如何?」
  「不行,前面兩場比鬥我們必須得勝,第一組還是照原來的分,第二組改為蘇芸琪、蘇芸珊、武心妍、金靈兒,還有易靈熙五人,謝容香、尹蘭、琴雅、紀瑩四人作為三組,第三組上場前若是飛辰沒有回來,那就以一代弟子代替他出場。」茹雨詩沈吟半響後說道,她剛才在清玄殿抽到的簽是上午一二組,第三組為下午,至於對手是誰還沒有確定。
  所以在飛辰沒來之前,也只能這般分配,仙霞派在上一界清玄會武的慘敗對她打擊極大,前面兩場獲勝對於士氣來說極為重要,這麼分配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所有人對于飛辰的依賴已是深入心裡,這樣才能讓她們絕了靠飛辰這念頭。
  茹雨詩的宣佈不禁讓所有人失望,但也都只能默認著安排,眾人盡皆散去,等待明日的第一次對決,這一散場,四女就被幾百人圍在中央,噓寒問暖,所問之事自然都與飛辰拉上邊,而這四弟子平時閉關修煉,對于飛辰實力也只是僅存在深淵湖畔時候,自然也說不出怎麼個厲害法。




  第一百章、開賽

  五月初五,清玄門盛會,幾十個門派數萬人集中在一起,這無疑是讓人歎為觀止的,第一天就要從六十四個隊伍中決出其中三十二強,其中的精彩程度不容置疑,冠亞季軍三組十五人都能登入各品劍池選劍。
  自然,除了這個清玄門的團隊戰,其傳統的單人比鬥還是保留了下來,只不過改成了每組的首領戰,由各組在團隊戰後,領隊之人再做最後比試,決出其中三十二人,另分作一組,自最後一日的最終混戰中,決勝出的冠亞季軍將可登入傳說中的劍閣,而這神秘無比的劍閣將只會有三人能進入,至於裡面有些個什麼,誰也不知道。
  而傳聞已知的清玄門團隊戰冠軍的壓軸寶物,則是之前就傳得沸沸揚揚的十大先天靈寶的『七寶妙樹』,另單人戰冠軍壓軸則是靈寶『斬仙飛刀』,這兩樣寶貝當然都是極為神妙,由此可見這清玄門自開派數千年以來,所聚攏的財富之豐厚可謂之天下第一。
  七天會武,人滿為患,數萬人在清玄殿廣場前聚集,只見有一人站在殿前,大手一揮,數萬人在空間轉換中,便盡皆進入了個巨大的演武場中。
  這演武場極大,方圓不知幾萬里,裡面事物皆是真實一般,有演武台八座,每座能容數萬人,巨大無匹,演武台中是方圓十多里的太極八卦圖,作為兩隊對決之用,而眾人坐在觀戰台上,則可清晰的看到台中央的人對戰,乃是有了放大的效果,這其中奧妙無人能說得清楚。
  仙霞門坐在一號看台上,今日對戰的是清玄門盤龍峰的其中一組弟子,雖然不是主戰隊伍,但因為人員分配未知,眾人也都不敢輕敵,茹雨詩已經帶著幾個弟子去看板處了。
  「師傅,雲師叔怎麼還不來?」易靈熙一臉的失望,她恐怕是一晚上都沒睡,就等著半夜,或者早晨時突然見到這個昨晚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師叔。
  「呃……昨晚我不是都陪著你們聊天麼?你問我我問誰去?」林如月一臉愕然,自然是知道這弟子在那撒嬌亂喊的。
  「蘇師姐,你說雲師叔會不會喜歡我今天的裝扮呀?」易靈熙拉著蘇芸琪看她,她此刻頭上多紮了幾朵花釵,面上施了些許胭脂,樣貌比之前艷麗了不少,顯然十分的注重自己的形象。
  蘇芸珊兩眼一番,假裝道:「我的靈熙姐姐,你都問我好幾遍了,問我姐姐去好不好,我好困呀,我要補眠。」
  「蘇大師姐……」易靈熙兩眼精光閃閃,又拉住一旁想躲開的蘇芸琪,滿懷期待,半天時間裡,在這小妖孽的接近下,大家都已經混得很熟。
  「你……你找金師姐……這妝也是她畫的,不關我事。」蘇芸琪尷尬,連妹妹都不敢讓她纏上,自己更是害怕了。
  見那易靈熙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金靈兒笑道:「呵呵,我看呀,今天早上你可別想見到雲師叔了,這地方可是先天至寶『太上老君八卦圖』裡面幻化的世界,哪能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
  「嗯,這倒也是,不過金師姐怎麼知道這地方是那什麼『太上老君八卦圖』呢?」易靈熙芊指點綴下巴,若有所思道,這一問把林如月和奚曼香等幾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確實,這地方金師侄如何知道便是那先天至寶之中?」奚曼香也是偶有疑問,看著金靈兒,滿是不可思議。
  「這是師父說的。」金靈兒眼皮一跳,不過眼睛骨碌一轉,就把所有人都糊弄了過去。
  半柱香時間後,茹雨詩便走了過來,讓第一組的人做好準備,自己便坐在了座位上,等著比賽的開始。
  滿場人數極多,不過大部分人與本場比賽加油對像無關,只為一個原因,乃是因為仙霞派是美女如雲的修仙門派,光這一點便吸引了不少門派中少年男子的支持,口哨呼喊聲都是不絕於耳,圍繞的自然都是美女扎堆的掌門位置之旁。
  幾人閒聊中,就有一人駕著飛劍自其他場地而來,這人不是別人,是一身雪白,傾城傾國的幸雙雪。
  她面容憔悴,人瘦了一圈,卻有種病態的美麗,顯然近段時間估計都是神情委頓,她與花玲還算熟識,花玲見了她,便跟著出列,兩人在看台邊聊了一會,只見花玲最後搖了搖頭,幸雙雪便頹然離去,其飛去時衣角輕拭其淚,讓眾人見之,均是跟著莫名難受,誰人不是一年不見?誰人不是長相思念?
  便是連茹雨詩都是眼光閃爍,想起那日仙霞山莊裡飛辰的那一跪,她心中激盪,幾欲掉淚,現在也不知道這徒兒何時歸來,倘若再讓她選擇一次,她甚至有種寧願不讓這徒兒再行離去的想法,人生磨難,感情最是催人淚下。
  仙霞派第一組出場的五人,林如月、奚曼香、方之紫、常蕊婷四人已是嬰成,實力差距在伯仲之間,花玲次之,但經過與茹雨詩閉關的指導,以晉級養丹中期,再加上山河莊秘術的鍛煉,修為也是不差,五人打頭陣,對付盤龍峰的第五組,他們均是少年男子,為三代弟子,與當時的孫鋅林這代弟子同等。
  在茹雨詩示意下,以林如月為首帶隊,帶著其餘四人進場,她拿著的是次品神器黃玉碎鋼,畢竟她不但要帶領整個團隊,甚至還需要進行余後的首領對決,因此在出門時,便得到了這把劍器,相較實力也飛昇不少。
  盤龍峰的弟子實力也不差,但都是未至嬰成,比之林如月等人卻是差了許多,要知道仙霞派有飛辰擄掠來的各種高級藥物,經過茹雨詩煉製成丹藥後的強化,修為差距比之大派弟子尚還高些,且對方手中沒有神器,最高級便是二等的仙器,兩相一對比,明眼人已知道仙霞派贏定了,不過那盤龍峰弟子卻一副自信的表情,讓人心中是琢磨不定。
  比試場內又清玄門長老主持,這長老年紀極大,滿臉均是花白的鬍鬚,見諸人站定,便喊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