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鴛鴦,做著愛

by 吃素的狐貍        

   鴛鴦, 港式熱飲, 一半是咖啡,一半是奶茶;一半是苦澀,一半是清香;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人生就像是一杯鴛鴦，本來毫不相干的倆人，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圈，突然一天混合在了一起，所散發出來的是既有香甜爽滑，又帶有苦澀的焦香。確實讓人欲罷不能，難以忘懷。

   窗外依舊寒風呼嘯，細雪紛飛，四周安安靜靜，我沖了一杯鴛鴦，點了一支煙，在電腦面前寫下我自己的新年故事，思緒飛回到十幾年前的冬天。

   那年冬天，我在曼哈頓一家粵菜餐館做小服務員，因為餐館位于繁華地段，所以經常要工作到午夜12點才能下班。那時我住在BROOKLYN，從地鐵站走到家里還要一段比較長的距離，當時那里的華人社區不象如今這般繁華，通常混雜著西語裔，或者非洲裔，半夜路上都已經沒有人跡，所以時常聽到有人夜歸被打劫的消息，特別在冬天，中國農歷新年將來之時，華人經常成為他們搶劫的目標。所以我從地鐵站到家的這段幾條街區的距離，在冬天都是低頭蒙面，急匆匆的往家里趕。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里，我並沒有在乎旁邊的人和事，一心就想著保持警惕，堤防西語裔和非洲裔靠近。漸漸的，我發現其實同一條路匆匆趕回家的並非只有我一人，原來還有另個夜歸人陪著我。



    讓我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因為夜深人靜，高跟鞋踩到路面發出的急促的咯咯聲，那夜她走在我的前面，背影望去，身材實在算是婀娜多姿，緊身的皮褲包裹著渾圓的屁股加上一雙高跟長筒靴顯的她的腿非常的修長。披肩長發戴這一頂小動物造型的帽子十分可愛。我靜靜著跟在她的身后，欣賞著她的優雅又不失性感的身材。昏暗的路燈並不能讓我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有人作伴回家，的確在冬夜能得到一絲溫暖，又多一份安全感。走到家的時候，我發現她就住在我前面不遠處一棟房子內。心想明天還能碰到她就好了。



接   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下班到bk的時候，都驚喜的發現，我都能碰到她，而且都是跟隨在她的身后走回家，看來她也是一個工作到深夜的夜歸人。由于有個好身材的女人在前面走著，我就不緊不慢的一直跟著，欣賞著她的不同打扮，看過去應該是很會打扮自己的女人。每天的穿著都不同，且很有品位。在我看來，我跟在她后面，應該會讓她感到安全，什麽時候該過去搭訕下，好讓她感激我英雄式的保護著美人回家。不久，的確發生了事情讓我第一次跟她說上了話。



   那夜我象平常一樣跟在她的身后，可是感覺到她好像有點緊張，她比平時加快了步伐，小跑起來，我以為她有什麽事情，因為快要過年了，所以我怕有人打劫，所以我也加快速度緊跟她身后，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我也緊緊跟住，終于快到家的 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一臉怒氣沖我走來，借助昏暗的燈光，我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臉龐，這是多麽精細的一張臉啊，雖然她怒目圓睜，可是配上挺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盡然也讓我看醉了。但是接下來我就徹底嚇住了。她走到我面前，怒氣沖沖，大聲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天天跟在我后面，當老娘我不知道麽，看你那樣，賊眉鼠眼，整一流氓，是不是想打劫非禮啊。我警告你，別在跟我后面了，我會馬上報警，喊你非禮的。我徹底驚呆了，心里想到，你馬的女瘋子啊，這外表看過去這麽漂亮原來是做雞的啊 。老子惹你了不成。可是我嘴上卻是吱吱唔唔的說，沒啊 ，你誤會了小姐，我就住你隔壁前面一點。她又叫到：“看你穿著破破爛爛，就不是好東西，別在跟著我了啊”。我當頭吃了一記悶棍，徹底蒙住了，強忍住火氣，繼續走回到家里，心里一直想著遇到個瘋婆子了，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往她那邊一看，她也正在看著我，盯著我走進家門。



   那夜之后，我晚上下班雖然仍舊碰到她，但是我故意抽完一支煙后才繼續走我自己的路，惹不起，躲的起。幾天后，社區又傳來華人夜歸被打劫的消息。這消息就像一條引線，把我們倆引在了一起。



   在消息傳出的那天晚上，我依舊抽完一根煙回家 。我走過一個街道后，看見她在燈下等待著什麽人，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琢磨著如何避免尷尬。她看到我向她走過去，默默無聲的走在我的面前，就這樣我依舊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象十分默契一樣，沒有一點聲音的走回家，沒有說你好，沒有道晚安，依舊象陌生的兩個人。除夕前的那一個月時間里，就這樣，她在等著我，看到我，走在我前面，我抽著煙跟在她后面，漂亮的女人雖然有時候過份，但也實在讓人生氣不起來。



   除夕那一晚，華人社區依舊沒有過年的氣氛，沒有鞭炮，沒有紅燈籠，四周仍然靜敲敲，我仍然安靜著走在她的身后，快到家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我沒有停，繼續走回家，因為我怕停了，她又對我大叫大吼，鬧什麽事，我經過她的身邊時候，她擡起了 頭 ，淚珠掛在眼角，我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眼前梨花帶雨的臉龐，讓我從心底出現要保護她的念頭。她輕輕的開口，說能陪下我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嗯了一聲。她叫了一輛林肯，把我們帶到了BROOKLYN BRIDGE PARK. .



    午夜，公園門已經關閉，我們翻過大門，走到了橋底。我是第一次來這麽美的地方，在布魯倫橋公園，可以看到橫跨曼哈頓和布魯倫的兩座大橋，夜晚的大橋上，掛著七彩燈泡，跟對面的曼哈頓夜景相互輝映，非常漂亮。真的很適合情侶浪漫談戀愛，欣賞風景。她靠著欄桿上跟我說起她的故事，她是香港人在曼哈頓一家有名的夜店當調酒師，所以跟我一樣，回家也是午夜，老公是一位珠寶商人，經常出差，顧不上照顧她，每到逢年過節，她都感到孤單，總想有人陪陪她。而我也就這樣恰巧著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說上次因為感覺我一直跟隨著她，所以讓她非常氣憤，卻不知道原來是誤會了我。可是后來我在她身后卻反而讓她更有了安全感。我笑著說不打不相識，也許這就是緣分，然后告訴她很多我的故事。因為兩顆年輕，寂寞的心碰在一起，又因為在如此美景下一起過了大年三十，或者更是因為倆人緊靠在一起會暖和些，我終于把持不住，輕輕吻上了 她的小嘴。在布魯倫橋下，感覺真如童話世界的夢幻一般。她也開始微微得顫抖，迎合著我的舌頭，跟我糾纏在一起，我的手穿過她的大衣，輕輕的撫摸上她的乳房，乳房並不大，剛好可以一手掌握，對于長久沒碰過女人的我，手已經微微顫抖。她在我耳邊低聲吹起說，去我家吧，今晚，他不在。我點了點頭。



      一進入她的家門，我迫不及待的開始扒開她的衣服，抱起她，把她重重丟在大廳的沙發上，我驚奇的發現，她家的大廳里居然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鏡，這面鏡子讓我異常興奮，我迅速把她和我自己脫光，讓她跟我赤條條的站在鏡子前，她知道我的目的，調笑道，你真壞啊。我 迅速坐在了鏡子面前，拖著她也正面對著鏡子，卻背對著我，張開她的雙腿，讓她的陰戶打開，慢慢坐下，直到我的JJ整根被吞噬。她的堅挺乳房，粉紅的葡萄，下身我的陰莖堅挺得擦在她的身體里，在鏡子里全部展現在我的面前。這感覺就好像在看AV電影一樣，特別奇妙，而動作片的主演確是我跟她。她也看著鏡子開始瘋狂起來，屁股使勁的扭著，陰唇把我的JJ吞吞吐吐。我又讓她跪著面對著鏡子，從后面頂入她身體的深處。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她開始嗚嗚的哭著。我最終瘋狂的把身體里所有液體噴進了她的身體。



第二天起床后，她拉著我帶我到餅屋里買早點吃，我點了杯奶茶，她說，試下鴛鴦吧，我們香港人很愛喝的，一半咖啡，一半奶茶混合著，又帶咖啡的香味，又有奶茶的柔滑。我試了一口，果然味道獨特，從此喜歡上了這樣的熱飲。之后的日子，夜晚回家，都是跟她手拉著手，我忘記了她是有夫之婦，她也好像又感覺到了戀愛的味道。雖然還是各自回各自的家，但是心已經有了牽掛，她不讓我晚上打她電話，說她打給我。我著迷她的身體，著迷她的一舉一動，甚至翹班請假，就為了躲在家里跟她拼命得做愛。可是這種畸形的愛又能包住多久呢。

她老公回來的那幾天晚上，她跟我說不會再打電話給我，等她老公再出差后才打給我，我也欣然接受，偷情有一種刺激感，又有一種折磨感，或者說更多的是內疚，可是，管他呢，我已經深入進去，愛我所愛吧。可是晚上的電話鈴聲卻依舊響起，我奇怪于她在老公在家時候還能名目張膽打給我，可是我還是接聽了她的電話。在我喂了數聲后，電話另一邊傳來的不是她的應答聲，卻是她嬌媚的跟她老公調情聲。她老公叫她小騷貨，看他今晚如何收拾她，她缺嬌羞的說，你來吃我呀 ，然后倆人淫蕩的笑聲像錘子一樣重重得打擊著我的神經，我想掛掉電話，卻又想繼續聽下去他們在干嘛，難道是錯撥了號碼，剛好讓我竊聽到了夫妻對話？接下來是她老公粗重的喘息聲，和她騷氣十足的叫床聲，我實在沒法再聽下去，掛斷了電話，躺在床上，腦里一遍遍在想象他們做愛的景象，徹夜難眠。



第二天，沒接到她的電話，我也不敢打過去，下班居然也沒有碰到她一起回家，等待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我沒法工作，索性就請假在家專門等電話，終于在第四天，她打來電話了，我趕緊接了，結果聽到的是她冷漠的聲音，她說她老公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因為電話單里，半夜都是我的電話紀錄在上，所以那晚故意撥給我聽他們夫妻性愛的事。她老公不想把事情搞大，影響他的生意，所以讓她打給我，了斷這事。，她說，我們就這樣吧，不要再聯系了，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去。說完掛斷了電話，我整個人凍僵了，頭皮一陣陣發麻，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是備胎而已，而我真的深深愛上了她，我真的無法自拔。接下來的生活，我徹底亂了套，工作沒有法子專心，一直想等晚上下班，碰到她，跟她當面說清楚，可是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徹底淡出了我的世界。那段時間，我總算知道失戀的那種錐心之痛，雖然是畸形的愛情。可是我相信她是真的對我有感覺的。



有個哥們在我生不如死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叫我去科羅拉多州學做壽司，他說男生一直做服務員遲早變娘炮樣，整天計較一點小費。還是做正經的技術工比較好點。之前，我已經辭過幾次，因為不想去離紐約遙遠的地方，這次終于下定決心了，買了機票，逃避現實，也許是我舔平傷口的最好方法。



我來到科羅拉多州開始做壽司的生涯，FOT COLLIN小鎮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美的地方，山青水秀，人們的生活悠閑又愜意，我在這個小鎮里漸漸忘卻了之前的一切，一次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只是在電話里一直哭泣著對我說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我說我很好，這里很美，很適合我。在科羅拉多州呆了5年后，我身心都已經恢復了正常，也忘記了那段戀情，不過依然喜歡著咖啡沖著奶茶。之后的日子，我幾乎走過了大半個美國，也經歷過不少女孩子，但每段戀情都沒有像那樣刻骨銘心的。



2009年，我又回到了紐約，開始了自己的事業。轉眼到了2010年除夕，那一年情人節跟中國的大年初一同一天，日子非常的特別。那天早上我到十年前的面包店買一杯熟悉的鴛鴦，一份菠蘿包，坐在里面看著報紙，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板，來一杯鴛鴦”，我擡頭看了一眼，正是她。八年間，她變了不少，雖然不再年輕，可是身材還是保持著那樣美好，若不是因為聲音熟悉，我實在認不出她來了，我在她身后輕輕拍了拍，她轉過身來，看到我，愣了愣，我說到，嗨，是我。她也笑了笑，說嗨，然后我們坐下，聊我們之后的生活，可是分開那段時間的事情，我們卻不敢再回憶出來。在說再見時候，我問她今晚有空麽，帶她去個地方，她猶豫了很久，答應了。

晚上，我開車帶她又來到了布魯倫橋下，又是一個除夕之夜，而且是情人節前夕，我沒有給她買花，因為以前的她在我心理早已經埋藏，布魯倫大橋燈換成黃色，紅色相間，遠處的帝國大廈為慶祝中國新年，也亮起了黃紅燈光，景物依舊，人卻不同。我跟她沒有下車，靜靜的坐在車里，也沒說什麽話，最后還是我開口說了句，這里依然如此美麗，她的淚水卻滴了下來。

然后，沒有然后，我送她回家，從此沒了聯系。

鴛鴦依舊是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