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小寶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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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金子陵 於 2015-1-25 13:55 編輯



趙莽道:「好哇!你們使車輪戰哪!」

  二禿子道:「對嘍,咱們就是用車輪戰,要把你小子累成一灘泥!」

  「哇!呀呀!放馬過來!」

  二人也通名道姓,硬碰碰硬,打在了一起。

  二人足足打了半個時辰,仍不分高下。

  小寶道:「二哥,下來歇會兒,我來逗他!」

  好!人家把他當猴子耍了。

  趙莽氣道:「你們就是一個個的輪,老子也不怕!」

  小福道:「你用不著吹牛說大話,我看你現在已經氣喘呼呼,我等你歇過來,咱們再鬥,省得人家說我欺侮你這寡婦失業的!」

  他人鬼,嘴更損,氣得趙莽哇哇大叫:「小子接招!」

  說首,就一拳打來!剛才他斗二寶,並不感到吃力,可是跟小寶一對上手,可就出不對來了。

  什麼?他剛才與那二寶,打起來自由自在,可是,遇上這一寶,好像遞不出招去,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有股潛力,使自己功力,不能發揮,這是自從練成了叔爺爺交給的心法之後,從沒有過的現象,不禁大驚。

  他!越打越心驚,越打越膽寒。

  這時興德伯約掌櫃發話了:「二位住手!」

  兩人聞聲,同時後躍,跳開了。

  禹伯約道:「趙老弟,聽你口音不音不像西安底人氏,而且你的武功路數,似乎有點眼熟,你能說說身世麼?」

  趙莽『嗯』了聲道:「俺看這三塊寶的功夫也有點眼熟,俺是直隸邯鄲府人氏!」

  禹伯約道:「你是邯鄲姓趙的,我有個朋友也是你們邯鄲姓趙的!」

  「誰?」

  「江湖人稱書簍子趙德柱,認得麼?」

  「啊!你老人家認得俺叔爺爺?」

  「你是誰?這身法、心法跟誰學的?」

  「俺是他老人家的侄孫子,身法是家傳,心法是叔爺把一篇秘芨交給俺爹,叫俺爹帶著俺找個清靜地方照著練,俺爹帶俺,在終南山下,建了個三間草房練功,誰知俺練會了,俺爹反兒練癱了!」

  「你們練了多久?」

  「整十年,起初俺爹只覺得越練身子越軟,可是俺到是越練越棒,俺爹後來不練了,就是俺一個人練,結果俺練成了,俺爹到癱了!」

  「以後呢?」

  「俺回家找俺叔爺爺,可是全家人都走光了,俺沒法,只好在這西安大街上賣藝,還好,有天旗營提督大人路過看見了,就叫兵勇把俺叫到營裡去,命俺跟營裡教頭比劍、比劍,結果他們全叫俺打倒了,提督就叫俺當武術教習,每個月三十兩銀子!」

  小寶哈哈大笑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

  趙莽道:「你是誰?」

  「我是趙爺爺的親傳學生段愷悅,趙兄好!」

  「你即是俺叔祖的學生,怎麼也叫他爺爺?」

  「你不也是趙爺爺親傳心法,怎麼也叫叔祖呢?」

  「這……」

  「別這呀那呀的啦!快帶我去看趙伯伯啦!我有把握醫好他的癱瘓!」

  「真的?」趙莽有點驚喜。

  「趙大哥,咱們現在是自己人,我還會騙你麼?」

  禹伯約道:「既是這樣,小寶你快同趙莽去給趙賢侄治腿吧!」

  小寶同趙莽到旗營外一所民宅,趙莽是向人家租了三間廂房,二人進屋,小寶看炕上可不臥首一位壯年癱子,面黃肌瘦,只剩了皮包骨了。

  趙莽忙為他引見!

  小寶一抱拳叫了聲:「趙伯伯!」然後接道:「你這腿是練功練的,也可以說是走火人魔,當初家師把心法贈給爺爺時,曾說過要童身修練,趙爺爺終身未娶,把心法交給你時,忽略了這句話!」

  趙先生道:「那可怎麼辦?」

  「趙伯伯,沒關係,我身上帶有師祖練的『大檀丸』你吃一顆,再由趙大哥為您打通經脈就行了!」

  他掏出藥來,遞給趙先生。

  趙先生忙致謝收了,捏開臘封,異香滿室,沁人心脾,放人口中,順喉而下。

  趙莽道:「小寶兄弟,你替我護法!」然後扶起老爹,使之跌坐,自已也就坐在背後,雙手緊按老爹命門,用起功來。

  小寶在一旁代為護法,足足一個時辰,才功德圓滿。

  這時趙先生可以下地了,忙對小寶兜頭一揖,然後對趙莽道:「快替為父給少俠磕頭!」

  趙莽是孝子,真的趴在地上要紿小寶磕頭。

  小寶一把把他拉起來道:「趙大哥,咱們不是外人,你這是幹什麼?」

  趙莽頭磕不下去,趙先生見了也只好算了,然後道:「老朽趙方?乃邯鄲趙家三房獨子,三叔德柱公,十幾年前,賜了一本內功心法,叫我帶趙莽覓地靜修,沒想到這心法得單身修練,才走火人魔,等小兒練成之後,德柱叔已不知去向,少陝既是他老人家之後,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天山!他老家現正佐理神尼肩負反滿復漢大業!」

  「怪不得,我們在邯鄲打聽不出他老人家下落!」

  「趙伯伯打算……?」

  趙方反問道:「少俠你們不在天山,進入中原是……?」

  「趙伯伯,我們是想結交天下旗營下級軍民跟兵,癱瘓他的戰力!」

  趙華道:「難怪總少爺邀人助拳,不但沒人管而且他們還跟你們打成一片,行!你們真有兩把刷子!」

  趙方道:「少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應否?」

  「趙伯伯,什麼事?」

  「趙莽這孩子,自從練會了內功心法,功夫也過得去了!」

  「趙兄功夫豈止過得去,可稱得上高明,跟我一起的兩位兄長是他手下敗將,我要再跟他下去,也非輸不可!」

  趙莽忙道:「兄弟,既是自己人,咱都不用客氣,那兩位倒是真不如我,可是我跟你一交手,就知差你很多!」他真是個實在人。

  趙方道:「少俠,我想到天山去找家叔,而莽兒我想請少俠提攜,提攜!」

  「趙伯伯,您要上天山,由此西行,經蘭州,張掖,酒泉,每處均有興德分號,那全是山上事業,您只要提起趙爺爺,定有一番尊敬,出關之後,歲天字號生意,也全是山上之人,自有專人負責接待!至於趙兄,依小侄之見,最好倒留在西安,充任現職!」

  趙莽道:「怎麼?兄弟不肯提攜愚兄麼?」

  「大哥,你想左了,西安、洛陽,乃中州重鎮,各處駐有重兵,也是我們這趟下山的工作重點,大哥留在旗營,正是最發近功效之所!」

  「你怎麼說?」

  「西安旗營,不但我們已與下階層有了很好的交往,必須得保持連緊,為這個,我大哥葛猛同大嫂火鳳凰還得留在西安,更何況旗營中我們還另有自己人呢!」

  「誰?」

  「各營以上的號目、號官!」

  「啊!是他們?」

  「不錯!營號目以上吹喇叭的全是自己人!」

  「那陝甘總督府,司號總教練,張建呢?」

  「他是山上第一代優秀子弟!」

  「啊!怪不得他一直對我表示友善,我以為他是四品官,所以一直保持距離,這……這以後得好好交交!」

  「大哥,連大牛以後的行動,也得跟他配合!」

  「好!爹去天山,我就仍留這營中吧!那你們三位呢?」

  「我、二禿子、小癩痢,我們將先往京師一行!」

  翌日!

  興德錢莊的小賬房,舉行了秘密會議。

  參加的只有八位,禹大俠、沈老、張建、趙莽同四小寶。

  火鳳凰雖然成了大牛的媳婦,考慮結果,還是沒叫她參與。

  會中,小寶把他的構想說了。

  禹伯約道德讚道:「好!這一來對攻下來的據點,不但有人長期佔領,而且還可分出人手向別外據點進攻!」

  小寶道:「大牛他們三位,不但要把西安這據點守住,還得想法子把洛陽的據點弄過來!」

  張建道:「洛陽與西安,不是一個軍令系統,西安歸甘陝總督管,而洛陽乃豫皖統督轄下!」

  小寶道:「張大哥,咱們又不是下命令,研究指揮系統,咱們是要爛他們的根,順號兵系統鑽不進去麼?」

  張建一聲掌道:「咳!我自已是號嘴子,怎麼沒想起來呢!真笨!他們那總號官,也是我們十兄弟之人!」

  小寶道:「張大哥,這事就拜託你啦!甭急,慢慢來,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

  喲!沒想到小寶居然成年人的口吻,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事就這麼決定了。

  洛陽結交旗營,由張建負責,趙莽從旁協助,大牛兩口子,專門裝闊佬,用大把銀子交朋友。

  沈奎有點念舊,說道:「由這兒進京,順經保定,那可是我跟你爹同你師父訂交之處,你跟他們兩個,經過的時候,可是憑弟一番哪!」

  小寶道:「侄兒記住了,尤其大鴻連,得好好賭他一場,更得到『大同書寓』住址看看,我娘還在那兒當過姑娘呢!」

  這塊寶真是口無禁忌,這話也能說麼?沈奎臉一沈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胡說八道,不錯,你娘是做過姑娘,那是為了大業,尤其難能可貴的是,跟你爹成親那天,守宮亦然色如霞呢!」

  他這話一出口,全都肅然起敬。

  小寶卻又說了:「我爹說過,他不是人間賤丈夫呢!」

  禹伯約笑道:「你爹是大丈夫,那你呢?」

  「我當然也是!」

  好!這下子有逗得大家笑彎了腰。

  沈奎道:「為了保密,以後大牛兩口子在西安要另外找住所,並請準親家另外給找幾位男女傭人!」

  小寶問道:「這是為什麼?」

  沈奎道:「一者是少跟興興同綠野山莊來往,減少洩底的機會,再者全是準親家推薦的傭人,讓它們發現你只是個花花大少,少疑心,才能成大事!」

  禹伯道:「對,這叫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

  好!一切就這麼決定了。   

第四章 一雙清倌送有情

 

  作者:龍傲九天

  第四章 一雙清倌送有情

  保定!

  直隸古城,比北京城還早建了幾百年呢!保定!昌冀北重鎮,位居庸、此荊、倒馬三關之中。

  興京、津,成犄角之勢,故為帶兵有所必爭。

  保定!

  城牆高大,市肆繁榮,因有清苑河流經城中,故又名清苑。

  保定在清率領正午問,駐有八旗重兵,何以保定將軍領之。

  保定因是古城重鎮,需內春其繁華,尤其新公園、四河套、鼓樓大街、城隍廟最熱鬧,真是金融、布店、酒樓,戲院,到處林立,而且藝難陣。

  小寶、二禿子、小癩痢三人到了保定。

  小癩痢問道:「小寶,咱們到了保定府了,該先稱由那兒逛起呀?」

  小寶沒理他,反問二禿道:「二哥餓不餓?」

  「他媽的,這還用問,早晨吃了一碗漿,一套燒餅油條,跑了他娘的一百多里路,你說餓不餓?」

  「小癩不餓,你沒聽他剛才問先由那兒逛!」

  小癩痢罵道:「你他媽的就會欺負我,誰說我不餓,我問先由那兒逛,就是先由那兒吃!」

  小寶同二禿子全笑了!二禿子道:「段二叔不是常說,保定四河套有家白回回怪肉攤子,段二叔不還常拿這肉攤子取笑梅三叔麼?」

  小寶道:「對!咱們去四河套看看這牛肉攤怎麼個怪法!」

  三人一面走,一面向人打聽去四河套的走法。

  沒多久,就找到了白回回的牛肉攤。

  三人看了一會兒,小寶道:「快二十年了,跟爹說的一樣,一點沒變!」

  「放屁!我爹說當年就是這樣子!」

  小癩痢道:「他們要是變了,你就是小狗子!」

  小寶道:「他們要沒變,你就是小兔子!」

  小癩痢道:「好!二禿做證人,咱問問,白回回老了沒有?小狗子這回你可沒的賴啦!」

  他這話不但二禿子笑了,連案子上切牛肉的那位也笑了,同時放下了切肉刀走了過來,對三人一抱拳道:「三位公子,剛才聽三位說的,老太爺二十年前曾在小攤吃過牛肉,居然二十年後還記得,那是小攤的榮幸,來來來,棚子裡請坐,不管吃什麼,今幾個我請客!」

  小寶問道:「閣下是……?」

  「剛才那位公子說的對,小攤什麼都沒變,就是人老了,是您老太爺當年光顧小店時,那位切肉師傅的兒子!」

  「噢!原來是少掌櫃!」

  「您別客氣,小攤子上的夥計全是自家人!」

  掌櫃的還是真心請客,不一會,牛肚、牛犍、牛肝、牛蹄盤,切了四大盤,每人足有二斤多,還來了一大壺燒刀子二鍋頭,最後每人還來了一碗牛肉湯泡饅,三人真是大大喝了一頓。

  三人臨走付賬,掌櫃的說什麼也不要。

  三人只好再三致謝而去。

  在路上小寶道:「真不錯,到保定頭一頓就白吃!」

  小癩痢道:「對!等下去到你媽幹過的那家窯子(妓女戶),再來個白嫖!」

  小寶狠狠的踢了他屁股一腳!

  他不在意,反兒向小寶吐知頭裝鬼臉。

  二禿子接著道:「好!白嫖完了再到賭場撿幾個!」

  想的真好,白吃、白嫖,還到賭場贏幾個花花。

  他們三寶還真到城隍廟附近去逛窯子。

  二禿子道:「咱們三個,小蘿蔔似的,去逛窯子,別叫掌櫃的給趕出來!」

  小寶道:「你她媽的真外行,窯子那有掌櫃的?」

  「那有什麼?」

  「有老鴇子跟龜奴!」

  「我們不懂,你是頭,教教嘛!」

  「好!把耳朵伸長點,仔細聽著!」

  二禿子道:「我們又不是兔子,幹嘛要伸長耳朵,你說吧!聽得見!」

  「好!仔細聽啊!」

  「說吧!別他媽的窮囉嗦了!」

  「好!聽仔細,北地南都大不同,姑娘亦自別青紅,高呼見客到前面,隨便挑人坐敵聽,騰出房間打簾子,扣守衣服打燈籠,臨行齊說明天見,轉過西來又往東!」

  小癩痢道:「小寶,你她媽的還真有一套啊!」

  「憑這個作你師父夠不夠?」

  二禿子道:「你兩別逗了,還有好的沒有?」

  「有,你聽著,沈迷酒醉與花天,大鼓書終又管弦,要好客人先補缺,同來朋友慣讓旁,碰和只懷一頓飯,住宿順花八兩銀,若作財神燒蠟燭,從此交情倍纏綿!」

  二禿子又問道:「住一和八兩啊?那酒泉怎麼要一百銀子?什麼叫燒蠟燭啊!」

  「一者那是旁開,再者唱戲的當然身價高啊!點蠟燭就是給青倌人開苞!」

  小癩痢道:「人怨媽的,懂的真多!」

  「當然!」

  二禿子又問道:「還有麼?」

  「當然,逢場擺酒現開銷,浪擲金媚阿嬌,欲容難填跳槽口,天易補割靴腰,茶園偶為梳妝打,竹槓多因借補敲,夥計持來紅紙片,是誰催出過班條!」

  小癩痢道:「咱們真去!」

  「當然!」

  「那要讓人趕出來多難為情?」

  「為什麼?」

  「太小啊!」

  「咳!小兔崽子,你忘了我是誰徒弟了?」

  「當然是梅三叔的徒弟了!」

  「我那小師娘呢?」

  「啊!小三嬸那套化狀術傳你了!」

  「當然!小師娘甚喜歡我,會不教麼?來,我給你們化妝!」

  他把二禿子,同小癩痢化頭成二十二、三歲的年青公子,自己卻變成了四十多歲的壯年,笑對二人道:「記住,現在我是你兩個的叔叔!」

  小癩痢罵道:「小寶,你他媽的佔我們便宜!」

  二禿子道:「反正是逢場作戲,就叫他當叔叔吧!」

  三個人到城隍廟附近的「四喜班!」

  原來這兒就是『大同書寓』住址!

  一進門,大茶壺就扯著嗓子喊打簾子見客!

  三人進了敞廳落坐。

  不一會先進來一位年三旬花枝招展的老鴇子,未語先笑道:「喲!三位大爺呀!怎麼好久沒來了!」

  他們三個想,他媽的管丈母娘叫大嫂胡扯!

  接著進來四個姑娘!

  三寶一看臉上脂粉有銅錢厚。

  老鴇子道:「報名!」

  「春花!」

  「夏荷!」

  「秋菊!」

  「冬梅!」

  名字倒很美四季花!

  小寶裝的到蠻像,一搖頭!

  四季花行禮告退!

  接著又來了四位!老鴇子仍是一句報名!

  「寒梅!」

  「幽蘭!」

  「綠竹!」

  「紫菊!」

  喲!花中四君子!這四位比前四位雅多了,可是小寶仍是一搖頭。

  老鴇子說道:「大爺,這四位可是我們四喜班的台柱啊!」

  小寶道:「再沒有了麼?」

  老鴇子道:「還有兩個不懂事的青倌!」

  小寶道:「叫來瞧瞧!」

  老鴇對大茶壺道:「叫她們來見客!」

  大茶壺扯開嗓子嚷道:「筱翠,筱紅,見客啦!」

  不一會,來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年青雛妓!一上來,先對三人行了禮,畏縮縮的站在一旁。

  小寶一看,這兩名雛妓,跟水仙花似的,頭上腳下,無一不美,便問道:「念過書麼?」

  老鴇子代答:「她兩本是宦門之後,家中落魄了,才到我這班子來的,詩、詞、歌、賦,彈唱歌舞,全來得!」

  「好!就叫她們兩個吧!」

  「那大爺您呢?」

  「哈哈!哈哈!我先開導,開導我這兩個侄子!」

  二禿子,小獺痢,同時白了他一眼。

  他不在意,反而淫邪的瞧著老鴇子笑。

  你別看這老鴇子已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

  老鴇子被他瞧的,臉上還真一紅呢,真有意思。

  筱紅、筱翠引導這三位爺到自己的房間,自有小丫頭打簾子!三人進房一看哪!害!還真有三分書倦氣。

  牆上掛滿了字書條屏!三人仔細一看,有的有款,有的沒厭。

  再看看,有厭的大多龍飛怪舞,鐵劍銀鉤。

  沒款的叱,字跡清秀,飄逸絕倫。

  小寶問道:「這都誰寫的?」

  筱紅道:「有款的是位秀才,沒款的是我姐妹!」

  小寶再看其中有付七言絕句,上寺是翠紅仙子雅正,中間是:卿本天上二散仙,為何小摘到人間。

  如今誤人煙花內,願與雙卿逐深山!下款是余本仁舉行鴉!小寶笑道:「看來這余本仁到是個多情種子,他想一箭雙鵰呢!」說完哈哈大笑。

  二禿,子道:「他既那麼喜歡你們,為啥不替你們姐倆贖身呢?」

  筱紅、筱翠全是臉一紅,低下了頭,可是接著筱紅一擡頭道:「公子爺,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

  「怎麼講?」

  「余相公湊了幾兩茶資來看我們幾趟,大家有了感情,以後再來,茶資全是我姐妹私房錢替他墊的,他哪有力量為我們贖身哪!」

  「那你二人可以把私房錢交給他,替你們贖身嘛!」

  聽了他這話,筱紅二人,笑得花枝亂顫。

  「你們笑什麼?」

  「公子爺呀!您真會尋開心,我們姐妹有點私房錢,也不過百兒八十兩的,跟贖身價碼,由地下差到天上呢?」

  小寶道:「那個作相公真願娶你們麼?」

  筱紅道:「余相公說過,願意同我姐妹自力耕讀!」

  「他不要功名了麼?」

  「他根本沒有入仕途之心!」

  「他不想入仕為什麼還要考秀才?」

  「他說入了學每月有幾兩銀子膏火,可以讀書!」

  「你們姐倆的身價多少?」

  「我娘沒說過,不過點蠟燭上頭的價碼,我到是開出了!」

  「多少?」

  「一千五百兩!」

  小癩痢一叫了:「乖乖,夠窮秀才幾十年的膏火!」

  筱紅、筱翠被他這句話,說的臉一紅,全低下了頭。

  小寶道:「叫鴇兒來!」

  小丫環去叫,不一會老鴇子來了。

  一進門就笑著說:「喲!公子爺,您有什麼吩咐?」

  小寶道:「媽兒,今晚我要為這兩個姑娘擺酒、上頭,點蠟燭,你開出盤子來吧!」

  老鴨子想了想,她這兩青倌開彩,會叫價一千五百兩,多敲怕丫頭先洩了底,反而不好,於是道:「丫頭們也全知道,沒跟大爺們講過麼?」

  小寶道:「你到個實在人,就照你開的價碼,另加五百兩辦酒席,不過我有個要求,代請位客人!」

  兩個姑娘一聽小寶要給她們上頭,心頭真跟小鹿亂撞一樣,聽說酒筵上還要請位客人,心中更不住打鼓。

  老鴇子問道:「請誰?」

  小寶道:「余秀才!」

  「他?」

  「對!」

  「為什麼?」

  「聽說他與兩位姑娘有情,姑娘大喜的日子不該請他麼?」

  「大爺,這麼做不太好吧!一者余先生不一定肯來,再者這對余先生不太過份了麼?」

  「嗯!說不定我叫這兩個侄兒為姑娘開了苞,一高興替她個贖身,送給他呢!」

  「這……」

  「不行吧?姑娘一開了苞,身價就降了,你開出價碼來吧!」

  「大爺,按說,連開苞帶贖身,對姑娘說,那可是恩客,不過我們班裡可是一大損失你要真打算這麼作,您可得讓我過得去才行!」

  「你開出價碼吧!」

  老鴇子算了半天,一咬牙道:「大爺要有意為她二人贖身,每人我要一萬兩!」

  「你這可是獅子大張口,北京大胡同的紅倌人,也沒這個價碼呀?」

  「大爺呀!她們在我這兒五六年了,吃、喝,穿、戴不說,就拿調教他們的心血來說,也值這一萬兩啊!」

  「你這一萬兩銀子,連開苞在內麼?」

  「當然,你替她們贖了身,她們就是您的人了,您愛怎麼開苞,就怎麼開嘛!」

  小寶說首,就由懷中掏出了兩張一萬兩興德的銀票,道:「這興德銀票,全國能用,萬其與三小義錢莊,更是聯號,你不放心,可能先派人去提銀子!」

  老鴇子也知道興德是鈔票,笑道:「興德的票子沒問題,我去拿她們的身契!」

  「好!不過我再給你一千兩,頂她們二位的衣著頭面可夠?」

  她們兩個青倌有什麼頭面首飾衣著?別說一千兩,五百兩也用不了啊!

  老鴇子當然肯啦!

  小寶又給了她二千兩道:「另一千是請你代辦一桌酒席,租你這房子三天,三天後我們一起搬走!」

  「行!大爺咱們一言為定!」

  老鴇子去辦事啦!這兩個青倌被人贖了身,但不知是喜還是悲,倒是心有千千結。

  這時,二禿子用傳音入密道:「小寶,她兩個要要,你同小癩痢要,我可不要!」

  小寶也傳音道:「行,你他媽想要,我還不肯給呢!臭美!」

  小癩痢也傳音道:「小寶,要要,你們要,沒我的事!」

  小寶傳音道:「你想要我也不給呀!臭雞蛋!」

  好!他倆都不要,八成給小寶一個人了吧!沒多久,老鴇子拿著二人身契來了,交給小寶。

  小寶看了看,交給兩位姑娘看過沒錯之後,就揀個火一一燒了,並對筱翠、筱紅道:「你們現在是自由身了!」

  二人忙過來給小寶磕頭!

  小寶實實在在的受了個全禮!這時全院子的姑娘同龜奴、丫環,全來給二人道賀。

  別看她倆還是青倌,手面倒很大方,把所有的首飾、衣物,全分贈給院中姐妹,又盡出私蓄二百兩,分賞全院龜奴跟丫環。大家高高興興的走了。

  二人現在只剩下身上穿的衣服,同時走到小寶百前跪下道:「爺!不怪我們擅專吧!」

  小寶道:「好!你們做的對,還要不要銀子用?我有?」

  筱紅道:「我們青白來,青白走也安心!」

  「好!起來吧!」

  這時龜奴前來收拾桌案,酒菜來了。

  筱紅、筱翠一見余秀才,二人眼淚唰就流下來了,可是全沒哭出來聲來。

  余秀才見這場面,也是一楞。

  小寶衝他一抱拳道:「先生請上坐,在她們姐倆喜的日子,我想跟閣下談談!」

  他對小寶也拱手道:「閣下有何見教?」

  小寶道:「咱們大家坐下來好談話!」

  於是大夥兒全落了坐!

  小寶道:「先生恕我交淺言深,我想知道先生身世?」

  「為什麼?」

  「與她們二位姑娘將來有關?」

  「與翠、紅她們將來有關?」

  「對!」

  「好!我告訴你,今天既是她們姐倆喜的日子,我也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你是他們的人了,我把生死也看開了,我本不性余,余是我娘的姓,我爹在率領正初年呂爺爺的案子牽連被他們處死了,本來在沒生的時候,爹娘為我指腹為婚,定下了親事,後來我那個指腹的妻子四歲的時候,被娘的師兄擄走了!」

  小寶奇怪地問道:「怎麼?師兄擄師妹幹什麼?」

  「他是逼我岳母離婚改嫁給他!」

  「這東西簡直沒人性!」

  「可不是麼,我聽娘講過,我岳母與她這師兄,本是青梅竹馬,可是後來她這師兄做了滿人的鷹犬,二人才鬧翻了,嫁給了我岳父,他這師兄一直糾纏不休!」

  「那沒人主持正義麼?」

  「她那師兄本來在保定,後來在西安成了黑衙門的大頭目,誰惹的起,後來我岳父同先父同時受呂留良案的牽連,雙雙遇了,我岳母去找他拚命,結果自盡了!」

  「江湖上就沒主持正義的俠士麼?」

  「有!我聽說江南八俠中的四俠甘鳳池找過他,結果如何就沒有下文了!」

  「他叫什麼名字?」

  「霍雲鵬!」

  「啊!是他?」

  「你認識?」

  「豈止認識,我還被他騙了,上了個大當!」

  連二禿子、小癩痢都一齊問道:「怎麼回事!」

  小寶道:「他的功力、氣門八成是受甘大俠給破的,可是我以為大嫂她們四姐妹真是他收養的孤兒,一念之慈,又把他的氣門補上了,同時他也恢復了功力!」

  余秀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姻緣本是前生定,你指腹為婚的那位,現在叫火鳳凰,已經成了我們的大嫂,我把她倆……」

  他用手一指二位姑娘道:「補賞給你,咱們恩怨兩消!」哈哈哈哈!他接著就是一陣敞笑。

  余秀才道:「這……」

  「你不想要她們麼?」

  「這……」他當然想要怎麼說呢?

  這時二位姑娘到小寶面前,雙雙跪了下去。

  小寶道:「余兄不必固執了,我本來就打算促成你們這個姻緣,不然請你來做什麼?不信你問問我這兩位哥哥,剛才他們全對我說過,兩位姑娘他們誰都不要!」

  「啊!他們二位是你哥哥?」

  「奇怪麼?我們全化了裝,最大的還不滿十八歲!」

  余秀才道:「兄弟你真是仁人君子!」

  「余兄別說了,今晚你就同二姑娘入洞房,我那兩位哥睡別一間!」

  二禿子問道:「小寶你呢?」

  「我自有去處你不要管!」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都跑在他們面前!小寶道:「快起來,咱們好好喝個痛快,你們好入洞房!」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同時磕了個頭道:「大恩言謝!」

  一塊兒起來入坐!小寶道:「余兄將做何打算?」

  「我外家尚有幾畝薄田,我想閉門耕讀!」

  「你不打算尋仕途麼?」

  「大丈夫不能持干戈保社稷,又豈能作異族走狗?」

  「好!有志氣,不過我要能給你介紹個反清復漢的地方,你可有勇氣去!」

  「如果真有那地方,學生萬死不辭!」

  這時二女也道:「我們本是前明官宦後人,被異族迫害,淪落為娼,大爺如真有這地方,我們姐妹追隨余相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三位真有志氣,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來自天山,前明長公主獨臂神尼,正在那兒主持反清復漢大業,山上諸人,每天習文修武,積極準備驅除韃虜,恢復漢室,你們在三朝之後,先到西安,找興德錢莊禹爺爺,就說天山四寶引見,請他老人家,安排你們進山!」

  說著,又取出一千兩銀票,交給了余秀才,道:「路上缺錢,你們留作路費吧!」

  余秀才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並道:「多蒙兄弟成全,大恩不言謝了!」

  「余兄,今後成了自己人了,還說這幹啥!」

  這頓酒,真是的痛快淋離。

  晚上!

  老鴇子又來了,問道:「大爺,余秀才來了,你們現在有四位,兩位姑娘怎麼安排,要不要我另叫兩位姑娘伺侯?」

  小寶道:「媽兒娘,我把翠、紅兩位姑娘送給了余兄啦!」

  「那大爺你們三位怎麼辦?」

  「那好辦,這兒不有兩間臥房麼?一間做他們三個人的洞房,另一間叫我那兩個侄子拉干鋪,至於我麼……」

  小寶這時對老鴇子,又撇嘴、又擠眼,右手中指還直往上翹,極盡桃逗暗示的動作。

  老鴇子一見,心說:「你想跟我老對老哇?」當她仔細看小寶時,好像發現了異寶,原來小寶化狀時,特別強調了鼻子,本來就火,一化狀成了獅鼻還帶彎勾,依擄生理現象,這表示了那話兒特別大。

  老鴇子也跟他飛媚眼點頭!

  小寶輕聲問道:「你住那間?」

  「後院小樓下邊正間!」

  「好!我準去,別關門,等我!」

  「好!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一入夜晚,余秀才同筱紅、筱翠人了西屋洞房。

  二禿子問小寶道:「你不跟我們住一起,住那裡?」

  小寶道:「不用你管,要是你兩睡不著,我叫老鴇子給你倆叫倆個來!」

  「噢!不!千萬不行,我跟小癩痢行啦!」

  說完,拉著小癩痢東屋睡去了。

  小寶乘機溜了!

  先說二禿子同小癩痢,進房之後,小癩痢道:「二哥,你看小寶一個人幹啥去了?」

  二禿子道:「他那鬼名堂多,誰知他幹啥去?」

  「二哥,余秀才跟兩位姑娘一起人洞房,這台戲可有得看了!」

  「嗯!等會兒咱倆隔著門縫瞧瞧,學習、學習!」

  「好!二哥,咱們先運功聽聽,新婚之夜他們都說啥?」

  「對!」

  二人於是在床上跌坐,默運功力,仔細聽聲。

  就聽西屋筱紅道:「余哥哥,他們三個真是咱們的大恩人!」

  余秀才道:「可不是,要沒這三位大恩人,咱一輩子也不用想在一起了,別說讓我替你們贖身了,就是好上一晚,也得積攢三年的官費!」

  筱翠道:「余哥哥,別說了,他們三位的大恩咱們永遠記住就是啦!現在天已不早了,你先給紅姐開苞吧!」

  「你也脫了吧!我給紅妹開了苞,接著就給你開!」

  三人細索的把衣服全脫光啦!這時小癩痢道:「二哥,咱隔門縫看看去!」

  二人捏手捏腳到了西屋門外,這才發現,紙糊的牆壁是木板隔間,並且木板上有松節,二人用手指貫人內力,劃開了紙壁,吸出松節,又把屋內紙板挖了個洞,這一來看得可清楚了。

  就見三條白肉在床上偎在一起!筱紅正在跟余秀才親嘴嚼舌,筱翠正用手擺弄余秀才的雞巴。

  別看余秀才是吟書人,這條雞巴可不短,足有六寸。

  余秀才,這時的一雙手,正撫摸著筱紅的陰毛,然後中指插入穴中,姆指不停的磨陰蒂。

  筱紅這時,產生了陣陣的顫抖,真如白行間天地陰陽大東賦中所寫的:「擡素足,撫玉臂!女握男莖,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不一會,筱紅的淫水就出來了,余秀才就以淫液塗抹,上下揩擦。

  這時筱紅仰躺床上,雙腿大張,縫微綻,含情仰受。

  這時真是玉莖怒而頭舉,金清顫懾而唇開!筱翠這時在旁開始幫忙,一手扶著余秀才硬幫幫的大雞巴。

  一手撥開筱紅那未經人道的小穴。

  這時余秀才屁股一用力,真是莖突入而如割,花開點點,精漏汪汪。

  急登登,通紅粉臉,痛得香汁淋淋。

  顫巍巍,咬定銀牙,只好妨痛相迎。

  光影裡,一來一往,漸入佳境。

  這一個玉臂忙搖,那一個金蓮高舉。

  這一個驚聲瀝瀝,那一個燕語喃喃。

  似君瑞與驚娘,若宋玉遇神女。

  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慈蜂姿,未肯即羅!

  戰良久,初翻紅浪,雲香一點透酥胸。

  斗多時,帳掛銀鉤,眉黛兩彎垂玉臉。

  那正是,三次親唇情越厚,一酥麻骨樂悠悠。

  話說,余秀才與筱紅戰了足有千合,筱紅已是大洩特洩、身軟如綿了,而余秀才因為身旁還有別一場大戰即將開始,加以天生的本領,仍然把住了陽關未破。

  他本來要立即開僻第二戰場,被筱翠按住了道:「余哥哥,你先別從紅姐穴裡拔出來,同時要把紅組摟緊!」

  「為什麼?」

  「這樣她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你懂得還真多呀!」

  「當然嘍!窯子姑娘這是必修科呀!」

  「你們青倌跟誰學呀?」

  「在窯子裡,有時是龜奴,大壺們跟姐兒們表演示範,媽兒娘在一旁講解,有時媽兒娘還親自跟大茶壺表演呢!」

  說完,她從筱紅背後摟住了。

  這時成了一男一女,把筱紅夾在了中間,同時壓上了被子。

  在門外偷看見習的小癩痢同二禿子,見戲台落幕了,只好又悄悄回房去了,可是足有半個鐘頭,兩人就是睡不著,這時西屋又有了動靜。

  小癩痢道:「二哥,八成他們換場了,咱們再去看二段如何?」

  「好哇!」

  二人又悄悄的去偷看!

  這回可不,是筱翠上場了,這丫頭比筱紅還散呢,足足同余秀才幹了一個鐘頭,中間還來了幾式花樣呢!二禿子兩人又站了一班衛兵,但是並不感到累。

  再說小寶,自從在山上受了師父之命,就開始準備,結交八旗旗營的下級官兵,當然少不了吃、喝、嫖、賭。

  當然吃、喝、賭他已爐火純青了,可是這嫖……?

  雖說他爹、娘全是過來人,可天底下也沒聽過老爺教兒子逛窯子的呀?

  還是他生母閆小倩看得開,居然把北京八大胡同逛窯子的竅門,全告訴了他,不然這回逛窯子那有那麼熟練。

  不過,閆小倩雖然大大方方的告訴了他嫖經,可是對於向姑娘調情,二人燕好,於幾個姿勢,做娘的對快成年的兒子還是羞於出口,做娘的只有女兒上轎前才多少告訴兩句。

  可是他這位二媽,華青卻很大方的全告訴了他,而且教他的時候鉅細無遺,從對姑娘調情起,直到軒轅九式以及七損八益,另加洞玄子的三一十花招,非常莊重的,全告訴了他,這為啥?那是為了神聖目標——反清、復漢。

  小寶自從學會了之後,一路上老想一試,但他又一想,自己父親,當年大家傳為風流成性,可是與結婚時,居然還是單男,而自己生母,為大業兩進煙花,成婚那晚,居然女紅未失,守宮依舊,自己恐怕辦不到了,但頭一炮也總得打個處女呀!總不能在窯子裡破身吧!他又一想,二媽教的這套,要用在處女身上,她準受不了,那怎麼辦呢?聰明人有他的辦法。

  有天他們路上看見一株軟木象樹,他暗中留了二寸四方,一尺來長一條,帶在身上,在沒人的時候,他就暗中把它雕成了一隻假陽具,他同自己真的比了比,他自從練會了『音心法』,可以用氣功控制雞巴大小。

  大可達八寸,龜頭形如雞蛋。

  小可以縮到寸許,如嬰兒一樣。

  他把假的修成了八寸,跟自己最大時一樣,同時在後面挖了個三寸深的洞,可以套在真的外邊。

  這樣一來,就不會隨便破身子了,故而他做好之後,老想一試,今天在這家班子相中了老鴇子,二人是一拍即合,約定今晚陽台會。

  小寶等余秀才入洞房之後,他就摸到後院樓下。

  正房門果沒拴,輕輕一推就開了。

  進屋一看,是兩明一暗,明間是客廳,老鴇子就在暗間臥房,一推門,門也未拴,他閃身而入。

  豁!老鴇子早成了大白羊,兩腿夾著棉被在磨呢!一見他進來,忙嗲聲嗲氣道:「唷!哥哥,你到真是信人哪!今晚上你要不來,可害死我了!」

  小寶過去,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沒說話,先親了個嘴,老鴇子這時,雙手蛇一樣的樓住了他的脖子。

  小寶使壞,上身一直往上擡。

  老鴇子雙臂摟的緊緊的,上身被帶起來了,可是雙嘴,硬是沒分開,這還不算,舌頭硬塞入小寶口中。

  小寶二媽教的那套,全用上了,跟小孩子一樣,連吸帶吮,只吸吮的老鴇子連連顫顫。

  小寶的舌頭,把她的頂了回去,自己的舌頭反而了過去,現在換成老鴇子吸吮了!小寶斜著身子,一雙手臂摟著她的上背,一雙手,開始活動了,五個手指,開始輕輕的捏她的奶條了。

  老鴇子被他捏的混身直扭,手指觸摸的位置,又不停的顫抖,老鴇子就是老鴇子,就這樣,硬沒吭聲。

  小寶這五指大將軍,開始向雙乳迸發了,起初是沿乳根摸索,然後是在一雙乳房上輕揉慢擦。

  接下來,換另一雙,老鴇子硬是沈得注氣。

  小寶見這招不管用,立即改變戰術,重抓輕捏。

  這招行,兩個峰,蹦的硬了起來。

  小寶用一個食指,在兩個乳頭上,撥過來,彈過去。

  這時老鴇子開口了:「哥!快快把衣服脫了吧!蹭的好癢!」

  小寶蠻合作,立即脫了,只剩下條內褲,那是怕這時脫光了,被她發觀假雞巴,她要來真的就麻煩啦!

  老鴇隔著內褲一摸呀!極伶伶打了個冷顫。

  好大雞巴,真讓她喜在臉上,樂在心裡,多少年沒嘗過這麼大的雞巴了,今晚得好好享受一番。

  小寶這時仍繼續調情,現在他的舌頭開始由耳根舔起,然後面胸、雙乳,到乳根頭時,像嬰兒般不停的吸吮。

  右手這時更不聞著,在小肚子上下不停的劃圈圈。

  這動作,最讓女人受不了。

  老鴇子混身不住的扭曲,顫抖,兩條大腿還不停磨蹭。

  小寶手指摸到穴毛,順陰毛河直入胡良河谷。

  老鴇子寒再也忍不住了,叫出了聲來:「啊……啊……哎……哎呀……我……我……受……不……了……啦……上來!求……求……你……快……快插……穴……穴裡……好……癢……癢……死……了……快……快……別……再……折……磨……我……快……快……癢……癢……死……了……快……快……插……插……進……來!」

  小寶脫去內褲,剛跨上身去!老鴇子一把抓住大雞巴就在陰蒂上猛磨,然後把他扶正對正桃源洞口,屁股還猛往上湊。

  小寶屁股一沈,『滋!咕!咕!』直入到底。

  老鴇子臉上立即滿足的笑容,好似進入了虛無之境,同時長長的出了口氣,同時她把兩腿,繞到他屁股上面,腳後跟,放在他的屁股蛋子上,用力下壓,使他入的更深,大龜頭緊緊頂在花心上。

  小寶既是用假雞巴實習,根本就不怕洩精,於是用力頂住花心,不停的研磨,然後就是大起大落,先來個左右抽花,然後上下打水左右搖晃,再下來九淺一深,拉弦子頂花心,他名堂還真多。

  這麼一來,老鴇子受不了啦!聽!又唱上了:「唔……啊……哦……舒服……好……舒……服……啊……哦……哥……你……真……好……啊……大……力……點……快……快……快……對……就……就……這……樣……噯……對……對……了……大……大力……噯……噯……我……要……飛……了……要……上……天……了……噯……噯……我……不……行……了……唔……要……死……了……要……丟……丟……」

  小寶聽她淫叫,更是猛插,尤其他用是假雞巴,永遠金槍不倒,沒多久,老鴇子噗噗噗的噴出了陰精。

  小寶從身上肌肉陣陣顫幸、收縮,知道她洩了,趕快把雞巴緊頂花心,使她得到最高的亨受。

  足有十分鐘,老鴇子暗示小寶起身。

  接著她先下了地,用溫水洗她那生財工具。

  原來妓女與一般婦女不同,幹完事,一定要清洗她們那件生財工具,等老鴇子洗好了,要為小寶洗。

  小寶道:「你給我打盆清水,我自己來!」他這是怕老鴇子為他洗時,發現有假,所以要自己來。

  小寶洗好了,上床,兩人又樓在一起。

  老鴇子用手一摸:「喲!他還這麼硬,根本沒變呀!老天爺,我都快讓你弄垮了,你還不出來!」

  「就憑你這穴相想讓他出水?難嘍!」

  「乖乖!這要讓你弄一夜,我不幹得要死多少回?」

  「今天咱們頭一晚,客氣點,我只把它幹出第三種水就行啦!」

  「我的老天,我從當姑娘到現在,長的短的,粗的細的,見過的不下幾千個,還沒人弄出第三種水,算你是頭一位,我會愛你一輩子!」

  「好!你恢復之後,咱們就接演二段!」

  因為老鴇子第一次就讓小寶弄的大洩了三次,足足休息了半個多時辰,才恢復了精力,於是用手在小寶身上摸。

  小寶她興頭又起來了,想了想,二媽教的調情,操穴出水,已經玩過了,下一場該換換花式表演啦!

  小寶道:「媽兒娘,剛才直來直往簡直如同嚼咽,咱們下一局玩玩花樣如何?」

  窯子裡的媽兒娘,而且是姑娘出身,哪有不懂花式的?

  同時她這多年也沒這麼痛快過,聽個一提,忙道:「好哇!咱會三十六春,七十二式,咱們一式一式來!」

  於是二人開始花式表演了!

  剛才雖說正常姿式的男上女下,可是中間也有了變化,本是軒轅九式中的『龍翻』,可是後來老鴇子變腿一收,兩腳一收,兩腳放在他屁股上就成了『猿搏』啦!

  老鴇子跪,屁股高翹,小寶則用假雞巴由後方插入,由於小寶這假雞巴八寸長,一下子就頂住了花心。

  老鴇子這時簡直美上了天,屁股不住的左右搖,沒多久。就唱啦!

  「唔……唷……唷……美……美死了……啊!呀呀……哥……你……真……會操穴……好……好爽……好……痛快……噯……唷……唷……這……下……捅……到……心……上……了!噯……呀……呀……好……舒……服……痛……痛……痛快……死……啦!」

  小寶又是一陣猛抽!老鴇子真的吃不消了,又叫道:「親……親……親……哥……哥……親……達……達……噯……唷……唷……親……爸……爸……我……我……我……舒……服……死……啦!」

  小寶操了一陣之後道:「換個姿勢如何?」

  「好!換什麼?」

  「咱們先由軒轅九式來!」

  「好!下一式怎麼幹?」

  「你趴下,咱們玩『蟬附』!」

  老鴇子很配合,不但趴下,屁股還翹的高高的。

  小寶人整個趴在她背上了,這式不但叫蟬附,也叫比翼雙飛,唐明後興貴妃,最喜歡這麼操了。

  干沒多久,小寶又道:「換姿式!」

  「換什麼?」

  「龜騰!」

  「我不懂這些名字,怎麼操,你說吧!」

  「你仰面躺下,雙腿後收到胸前!」

  「就這樣啊?」

  「對!」

  「可是這姿式我的花心淺了,你那傢夥太大,要輕點,別入進了子宮裡去!」

  「好!咱們淺嘗即止如何?」

  老鴇子按他說的做了,小寶的假雞巴還沒有操進五寸,就聽老鴇子叫了,他立即展開了點、壓、撥,挑,逗。

  老鴇子也立即反應,採取了承、慈、捉、挾、挑。

  兩人戰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

  小寶花樣又來了,一式接一式。

  『鳳翔』,只是由『龜騰』將兩腿下張開。

  『兔吮毫』,是男人仰躺,女人面對男人腳,坐下去。

  『鶴交頸』側是兩人面對面跪坐,如仙鶴打架繞脖子,這姿式還另有個名字,叫二人拉鋸。

  他們兩個表演完了『軒轅九式』,老鴇子又的一塌糊塗了。

  小寶只好再摟著她休息!

  這次足足一個時辰,老鴇子才恢復精力。

  小寶問道:「媽兒娘,你還有勇氣幹麼?」

  老鴇子難得遇上這麼好的雞巴,一咬牙道:「我就是讓你操死了,也陪著你幹!」

  小寶看她真豁出去了,笑道:「咱們今天最後一場玩八益,剩下的留到明天跟後天再玩如何?」

  「好!我配合你玩吧!」

  接著小寶跟她玩『八益』!按固精、安氣,利藏,強骨,調脈,蓄血、盆濃、道骨,一式式的玩,直到老鴇子不但出了第三種水,簡直人都痛快死了,才鳴鑼休戰。

  第二天,第三天,接著往下演,這下老鴇子保痛快啦!時光易逝,三天一轉眼就過去了。

  余秀才帶著天上掉下來的兩個老婆往西安而去。

  老鴇子雖然對小寶依依不捨,可也沒法子,只有含淚而送。

  小寶帶著二禿子同小癩痢進京去也!三人在進京的路上,小癩痢道:「小寶,你把兩個花不溜丟的青倌原封貨,花兩萬多銀子贖出來,白給了窮酸,自己反而找個老梆子破身,真他媽的冤大頭!」

  「誰說我破了身子?」

  「你跟老梆子睡三晚上,還敢說是童男子?」

  「我當然是單男子,不信咱倆打賭?」

  「賭什麼?」

  「隨你!」

  「好!你他媽要還是童男,我當你兒子,要不是童男,你做我兒子!」

  二禿子火了,罵道:「小癩痢,你他媽的混蛋,自己哥兒們這賭注能下麼?簡直他媽的混蛋加三級!」

  小寶道:「二禿,你說該賭什麼?」

  「我看這樣吧!你要真是童男,小癩痢給你當一年小聽差的,反過來,你給他當一年聽著吧!」

  小寶道:「好,我同意!」

  「小癩痢,你呢?」

  「我沒意見!」

  「好!就這麼辦羅!小寶你用什麼證明,你仍是童男?」

  小寶這時不慌不忙的,取出了那支假雞巴,遞給二禿子道:「我就這東西把老鴇子搞的要死要活!」

  二禿子接過一看,笑道:「小寶,你不愧是我們的大元帥,真有你的!」

  忽然用鼻子聞了聞假雞巴,笑道:「這上怎麼又腥、又騷?」

  小寶道:「它在老鴇子穴裡睡了三夜,還會有別的味兒麼?」

  二禿子哈哈大笑!小寶道:「小癩痢……二禿子說的啊!咱從今天起,我是老爺,你是聽差,他媽的,記住,住店的時候,別忘了給老爺打洗腳水!」

  小癩痢道:「真他媽的倒黴,誰知你他媽的有這麼一套!」

  「小兔崽子,沒他媽讓你作兒子,還不便宜?」

  「算我倒黴!」

  二禿子道:「小寶,這套你全跟誰學的?」

  「我娘跟二媽,她們在我們下山前教的,可是這假雞巴,是我為了不隨便破童身,自己想出來的!」

  「你把這套功夫,教教我們好不好?」

  「好哇!」

  「那咱們在進京路上,你就教吧!」

  「行!」

  保定到北京,只有三、四百里,他們三個在路上,居然走了五天,幹什麼呢?

  原來小寶把逛窯子與跟女人調情的那一套,全教給二禿同小癩痢了。

 

五章 維民所止誅雍正

 

  作者:龍傲九天

  第五章 維民所止誅雍正

  北京!

  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同時也是六朝建都之地!

  它座經燕、遼、金、元、明,以及大清朝!

  北京城,座落在華北平原的最北端,向西北不遠,就進入廣闊的蒙古的高原啦!向東二百里,就是浩瀚的渤海。

  西靠連綿不斷的太行山,南臨遼闊的華北平原。

  古人因它負山帶海,形勢雄偉,故稱之為『天府』與『神京』。

  北京!

  它雖是六朝建都之地,可是如今的北京城,是明初姚廣孝所建,分內、外城,內城方方正正,周圍四十里,外城是帽子城,周圍二十八里,內城正中央,尚有皇宮一紫禁城!

  北京雖沒南京面積大,可是建築宏偉、華貴與幫稱之美,則為六大古都之冠,其它古都,無法與之相比。

  北京內城共開九門,正面中央為正陽門,左有祟文,右有宇武,東面開有朝陽與東直二門,西面開有阜城與西直二門,北面則開得勝、安定二門。

  耆老相傳,姚廣孝建北京城的時候,北京乃是一片苦海,為九條千年沙魷佔據,幸賴姚廣孝施法術制服,用人鎖練鎖住,等北京城建守後,在每個城門不遠處砌一眼井,把沙魷關入不見天日的深淵中。

  這九條沙魷以崇文門內的一條最凶,它詰廣孝道:「將我們關入地下何時始放?」

  姚廣孝想,此等深淵永不見天日,故曰:「天明即放!」

  沙魷:「我們不見天光,又何知天明?」

  姚廣孝順口道:「五更打�!」

  可是他說完這話可就後悔莫及了,萬一沙魷聽到�響如何是好?好在他急中生智,令人把崇文門的『�』改為『鍾』沿襲至今,就是老北京所謂的『九門八�』的由來。

  再說皇宮紫禁城,乃皇上的家,在北京的正中央。

  重重城牆,四面有護城河環繞,城牆四角,各有一座聳峙雲天的眺望台,有車南西北四門。

  南曰午門、北曰神武門,東曰東華門、西曰西華門!其中以門最壯觀,城樓九間,下關天個門洞。

  門洞甚小,呈長方形,與高聳的城垣極不相配,也和天安門、端門巨大魁琥狀,相去甚遠。

  為什麼挑廣孝當初要這麼設計?

  原來中國建築傳統,圓頂門,公眾可以隨意出入,私人府邸,多為方頂站,午門是皇上的家門,故用方門。

  再者,乘轎、騎馬者,不得進午門,若是皇上賞紫禁城騎馬,那可是殊榮,所以午門門洞,不便太大。

  午門樓上,尚有五鳳樓,分文東琥西掉掛有功大臣的名字及遺物,一如庸之淩煙閣,故古人有『五鳳樓上美名留』的願望。

  進午,即進入了紫禁城。

  城分兩大部分,一是『朝廷』,一是『內廷』。

  隔著金水橋的另一端,就是太和門。

  東有骨仁、西有弘義閣,連二閣的是內庫,分銀庫、衣庫、甲庫、鞍庫等。

  穿過太和門,即可看到『萬國衣冠冕旒』的太和殿,與中和殿,保和殿,共稱為外朝的正殿。

  再往後走,就到了乾清門了,在明朝,進了乾清門,過到內宮了,可是在現在的大清朝,卻把內三殿一乾清宮,交秦殿內坤寧宮中的乾清宮,改為正犬光明殿,同時又把軍機處設在這裡,誤入軍機處者斬,更令人感到森嚴。

  小寶三人大搖大擺進了北京,頭一件大事,就是要找個大館子,大吃大喝一頓,好好祭祭五臟廟。

  他們到了大柵欄的『厚德福』飯莊!

  仔細看著,原來是所平房,可是好幾進全把通了,當然也有雅座單間,他們在敞廳一桌坐了下來。

  夥計上前向道:「三位公子爺,想吃點什麼?」

  小寶問道:「你們有什麼呀?」

  夥計在一旁規規矩矩報菜名、跟唱一樣,又快又好聽。

  小寶有心促狹,笑道:「你唱的歌,不但有調子,又快,又咭咭喳喳,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唱慢點?」

  北平不論賣什麼的,不是吆喝,全是唱,這是習慣!他要唱慢點,夥計抱著顧客全是財神爺的觀念,慢慢的唱了一遍!原來是煎、炒、熟、炸、燒、白、煮!上等高極海味全席,然後報了百十來樣菜名。

  豁!全是滿漢席的菜名!小寶這三塊料,少年心想,要在天子腳下,表現表現吃的本事,點了幾味!

  頭一味——清蒸烏拉龜!

  第二——味蝦仁炒約旦!

  第三——味紅燒落翅仔!

  第四——味香酥落山雞!

  飯館子夥計一聽,就傻了眼,忙陪笑道:「二位小爺,您點的菜,小號沒有,你點別樣吧!」

  臨桌有位老者,帶著兩位姑娘,聽小寶點這四樣菜,知他是個搗蛋鬼,不由冷哼了一聲道:「吃完了咱們好找住處!」

  老者道:「住處不要緊哪!天泰店堂櫃跟我是朋方啦!沒房子內宅也會給咱們騰兩間!」

  小寶扭頭一看這位老者,趕緊又把頭轉回來,同時嚇得一縮脖子。

  二禿子看他這樣子,傳音問道:「是誰?」

  小寶也傳音到:「江南八俠中的大鬍子!」

  二禿子又傳音問道:「啊!二俠虯髯客周濤?」

  「可不是他麼!那兩人不用問,準是魚娘同呂四娘!」

  「嗯!他們爺三進京可不簡單,呂四娘的父親被皇上下令殺了,爺爺呂留良被戮戳,她這趟進京……?」

  「對!咱們要暗中伸伸手!」

  他們兩人傳音談完了,笑對旁等著點菜的夥計道:「你給我們煎、炒、烹、炸來四個菜,三壺酒就行啦!」

  不一會菜上來了,三人因為有了事,很快吃完,會賬離開了。

  小癩痢問道:「剛才你兩傳音談了半天,什麼事?」

  二禿子道:「剛才在飯館發現了二俠周爺爺同魚、呂兩位姑娘,他們這趟進京,準有大事發生,咱們得暗中幫助!」

  小癩痢道:「他們有事也是晚間行動,剛才周爺爺不是說住在天泰店麼?天泰店在哪兒,咱們打聽打,也住那家吧!」

  小寶道:「用不著打聽了,就在打磨廠!」

  小癩痢問道:「你也沒來過北平,怎麼知道?」

  「當年我爹同師父,是那家的常客嘛!」

  二禿子道:「那好,咱們一塊兒去找店!」

  小寶道:「你們兩人去找吧!我先去看大師祖,康老爺子,咱們天泰店見啦!」

  小寶一進三義錢莊,見一位五十多歲老者在櫃房坐著。

  他忙上前見禮道:「前輩,晚輩段愷悅,是從山上下來給大師祖康老爺子請安來的,他老人家在麼?」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由山上下來的?」

  「正是!」

  「哪座山啊?」

  「關外大山!」

  「啊!你由東三省來的呀!」

  「老前輩是……?」

  「我呀?快嘴王三!」

  「噢!原來是三爺爺!」他說著就是一禮。

  「你知道我?」

  「家師出京頭一天不就碰上您的那輛伴隨車麼?」

  「啊!這麼說你是真的來自天山哪!這年頭他們花樣百出,不得不防備著點,噢!對了,你姓段,那跟段復?」

  「三爺爺,那是我爹!」

  「噢!這更不是外人了,你大師祖在後廳哪!你跟我去見他老人家吧!」

  小寶跟他進了後廳門外!王三道:「大爺,梅少俠的徒弟來看您啦!」

  就聽康武在廳內道:「你們快進來!」

  小寶進廳後,就見一位古稀老者,雖然面貌清耀,但卻精神精神奕奕,他知道就是大師祖,忙道:「徒孫段愷悅,叩見大師祖!」說完,拜了下去。

  三拜之後,康武道:「快起來,坐下說話!」

  小拜吧!直立落坐!

  這時王三也自動坐在一旁相陪!康老先問神尼師太好之後,接著再問山上諸人。

  小寶也一一回答。

  康老頭道:「自從你師父詐死離京後,把北方的興德錢莊交給我,改為三義錢莊之後,除月極盈餘十萬萬兩交西安興德轉山上去之外,跟山上很少連絡,你這回下山,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小寶把奉命下山的任務及過來所做,向大師祖稟報了一番。

  康武聽了,不住點頭道:「好!」

  小寶問道:「大師祖,您一向在京裡,京裡有什麼動靜麼?」

  「是這樣的,自從胤禎當了皇上,控制的極嚴,我們除了規規矩矩做生意外,很少活動!」

  「大爺爺,江南八俠中,週二俠帶著兩個女徒來了!」

  「啊!他們來了?週二俠的兩位女徒,一個是於殼的閨女魚娘,另一個是呂毅中的女兒四娘!呂毅中的死於胤禎的文字獄,同時他爹呂留良已死還遭戮戳,他們這次本有所行動,大爺爺老啦!沒法可幫他們的忙啦!」

  說到這裡,有點英雄遲暮之感。

  「大師祖,這事由徒孫跟二禿子、小癩痢來!」

  「你們行嗎?」

  「徒孫已得師父真傳,他們兩個實在說也是師父調教的,山上人人習武,不過沒師徒名份羅了!」

  「既是這樣,你們行動可也要小心哪!」

  「徒孫謹敬受教!」

  「好!這事由你們去辦吧!還有事麼?」

  「沒有了,徒孫只是給請安來的!」

  「如果沒別的事,快去暗中保護支持週二俠他們!」

  小寶一進天泰店,二禿子他們已把店房找好了,上房一共五間,中間是公廳,左右各兩間,他們住左邊兩間,更巧是周濤他們居然住的是右邊兩間。

  天一黑,三人就換上了軟底快靴,緊身夜行衣,每人各帶了口寶劍。

  直到二更以後,周濤他們才開始行劫。

  天山這三塊寶,遠遠的緊盯著,就見他們三個,仍然是白天的裝束,只不過每人臉上在眼以下蒙了個黑巾而矣,三人由房上直奔內城。

  三寶在後面十丈左右緊盯!周濤三人,在正陽門與宣武門之間的城牆上,翻牆而入,然後躍過紫禁城的護城河,從西華門北面翻入禁宮。

  三寶一直保持十丈左右緊盯!誰想到周濤等三人,對宮內根本不熟,繞來繞去,競找到了侍衛營的一處營房,當時被人發覺了。

  一聲『有刺客』,當時由營房內衝出二、三十個侍衛,雙手大打出手。

  這時呂四娘忽然『哎呀』一聲,身子一晃。

  小寶忽然發出一把『飛煌石』,他貫注內力,以滿天花雨手法打出,很多待衛發覺暗器帶風,立即紛紛躲避。

  小寶利用這一瞬間,背起呂四娘,三閃五閃,就到了城牆根。

  二禿子,小癲痢也跟了過來!小寶道:「二禿子你快背呂姑娘回店,小癩痢替他斷後!」

  二禿子問道:「你呢?」

  「我去救二俠,你們快走!」

  二禿子背起呂四娘,在小癩痢掩護下,翻身出了外城,一路閃閃躲躲,直到內城城牆,也沒有被人發現,於是又翻過城牆,安然回店。

  再說周濤同魚娘,與待衛營的人,打著打著忽然不見了呂四娘,心中正在焦急,忽然小寶出來了,他一上來,又是兩把飛蝗石子,打的待衛們紛紛後退,他這時忙對周濤傳音道:「二俠快走,呂姑娘我已救出!」

  周濤聽說呂四娘已被救出,向魚娘一打招呼,紛紛後撤,小寶則以飛蝗石斷後,也隨著撤。

  這時忽聽待衛營有人道:「別追,保護大內要緊,那丫頭已中了我的『黃蜂奪命針』,她活不過三個時辰,她們跑不了,明天叫那幾個營的外城搜屍吧!」

  小寶他們,見待衛營不追了,也就按原路回店了。

  等回到店中之後,二禿子等,已把呂四娘背回店中,可是,呂四娘所中毒針,毒性已然發作,手、臉已然青紫斑斑。

  周濤一看就急了,自己身上雖有解毒藥物,可是四娘所中毒性太為劇烈,自己的解毒藥物難以生效,急的搓手,這可怎麼辦?

  小寶看了周濤這樣子,忙道:「周爺爺別急,呂姑娘中的是四川唐門的『黃蜂奪命針』,晚輩有解藥!」

  「啊!你到底是誰?」

  「周爺爺,等先把呂姑娘救了咱再敘家譜!」

  於是他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點藥丸在水杯中,用水沖開,對魚娘道:「魚姑娘,呂姑娘也暈昏了,這得您來喂吧!」

  魚娘端過一聞,好辛辣,可是為了救師妹,不得不用嘴給她哺過去。

  沒多久,就聽四娘,哼出聲來,漸漸的睜開了眼。

  小寶在她的肩上起下了一雙『黃蜂奪命針』後,把衣撕開了,倒上了些解藥,就把小玉瓶交給了魚娘。

  「魚姑娘,等一您把呂姑娘的衣服全脫了,看看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受傷!」

  接著對周濤道:「周爺爺,咱們到西屋擺家譜吧!」

  周濤跟他們去了西屋,好讓魚娘為四娘檢查。

  到西屋後,三人讓周濤上坐,同時磕下頭去。

  周濤忙起來攔道:「這可不敢當,少俠們快起來,四娘要不是少俠們救了她,我只有束手無策,還沒謝呢!」

  小寶道:「自己人,您還客氣什麼?」

  「少俠口口聲聲自己人,到現在我還不知你們誰呢!在飯館子看你們尋跑堂的開心,還以為是浮浪子弟呢!」

  「周爺爺,咱們不是外人,我們來自天山!」

  「啊!你們來自天山,神尼的弟子,不過我多了師承!」

  「你師父是……?」

  「家師也就是我爹結拜三弟,梅師譚宗淦公!」

  「啊!梅總巡?他當年不是……?」

  「周爺爺,家師當年是詐死脫身,現在他在山上認再生!」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該是段副總巡的哲嗣了!」

  「晚輩正是段愷悅!」

  「噢!這的確不是外人,當年曹三弟他們在山上,還是你師父回山,大家改革,他們才再入中原,又干了許多大事情,這都是你師父的偉大見解,現在山上怎麼樣了?」

  「全變樣了,一點戰亂反叛氣氛也看不出來了,有幾處風景氣候兩佳的地方,全成了小橋流水的別墅區,其他地方,全跟當地土人不分了,尤其千里牧場,馬、牛更是無數了!」

  接著一指二禿道:「二禿子馬撰,就是馬大爺的兒子!」

  再一指小癩痢道:「小癲痢蕭成,義士蕭剛之後!」

  周濤道:「原來你們全是大義士的第二代呀!那你們這趟進關是打算幹什麼?」

  小寶把所受任務說了一遍!

  「京裡旗營乃是他們的上三旗,皇族近支,恐怕不好動,我看還是外邊的幾旗比較好腐!」

  「嗯!這到是實話!」

  正在這時候,魚娘過來了,道:「師父,師妹好了,可是我不敢讓她下床!」

  「魚娘,見過他們三位,他們全是天山第二代精英!」

  魚娘盈盈一禮道:「見過三位少俠!」

  三人忙躬身道:「魚姑娘,晚輩可不敢當!」

  周濤道:「魚娘,你去照顧四娘吧!」

  魚娘回東屋了!

  小寶道:「周爺爺,你這趟進宮八成是為了呂姑娘的家仇,不過深宮大內,警衛森嚴,我聽師父說過,胤禎身邊的董海川,曾由師父手中,學了『雷音心法』,武功內力之高恐非三位所能除,此人不除,永遠不用想接近胤禎!」

  「四娘這孩子的家仇國恨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忍心攔她?賢侄你有什麼好法子麼?」

  「周爺爺你這是叫再晚侄孫來得痛快些!」

  「江湖無輩日月無歲,老少三輩弟兄,那我就叫名字吧!愷悅?還是小寶?」

  二禿子道:「周爺爺叫小寶比較順嘴,我們已叫慣了!」

  「好!小寶!」

  「周爺爺!」

  「你有什麼好法子替四娘報仇麼?」

  「這……」

  「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周爺爺,晚輩說實話,以四姑目前功力,闖大內,差的還遠的很叱!最起碼的功力也得比晚輩強上一倍才有把握,要是我師父在就好了!」

  「你師父在自有好法?」

  「一者我師父可以隔骨傳功,打通四姑的任督二脈,使四姑功力倍增,再者可以到深宮大內調開董海川!」

  「你不能幫四娘打通任督二脈麼?」

  「一者弟子功力不夠,再者男女授受不親!」

  「噯呀!你這孩子簡直泥古不化,你叫四姑娘,而且你們年齡差了十來歲,這有什麼好顧慮的,說實話,你的功力夠不夠為四娘打通任督二脈?」

  「再晚按說功力是勉強,不過沒把握!」

  「哈哈哈哈!這好辦,老夫功力你該知道吧!由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到用不著周爺爺出手,二禿子同小癩痢兩人幫我,就卓卓有餘了!」

  「那好!咱們急不如快!」

  周濤先到東屋,叫呂四娘準備!

  小寶三人,也到了東屋!這時呂四娘在床上早已面壁坐好!小寶脫了鞋,跌坐在她身後。

  二禿子、小癩痢,坐在了小寶身後左右,一個人出左手,抵住他右骨俞穴,一個出右手抵左骨俞穴輸功。

  不到一刻,小寶右手抵住呂四娘的命門穴開始輸功。

  呂四娘忽感到一股熱流,從合門進入沿脊髓而上,經身柱、大椎、腦下垂骨,直達百匯,忙按所習心法,以內功配合引導,忽然轟的一聲,人幾乎昏了過去,只感這股熱流由百匯直通印堂、天突、華蓋、鳩幾、互惠、關元、中極、又是轟的一,打通了會陰,這一來這股熱流就沿任督二脈這管道不停的循環,足有八次,小寶才收回內力。

  哇!看看,還不到半個時辰呢!呂四娘這時豈止功力倍增,簡直可抵一般人一甲子苦修。

  完了,忙著下地,雖然是姑姑,也向三個侄子拜了下去。

  慌得三個人回拜不叠!這時在一旁的魚娘,一者為師妹高興,同時也有無盡的羨慕之情。

  二禿子看在眼裡道:「小寶累不累?」

  「我沒感覺,你們倆呢?」

  「跟你一樣!」

  「這就好!」

  二禿子道:「既然大家都不累,何不連魚姑姑的任督二脈也給她打通了,將來呂姑姑行動,也多個幫手!」

  魚娘聽在耳裡,不知有多高興。

  小寶道:「好!魚姑姑上床啦!」

  魚娘沒微求師父同意,就在床上坐好啦!三人同時運協,也為魚打通了任督二脈。

  大家這一高興,根本一夜沒睡,聊到了天亮。

  可是天一亮,就聽店裡秘書轟轟的鬧成了一片。

  一打聽,原來是官人來查店。

  小寶眼睛一轉,笑準是為了昨夜闖大內的事,忙對周濤道:「周爺爺,他們來準是為昨夜的事,您三位二女一男,問題一定麻煩!」

  「那怎麼辦?」

  「你別慌!」

  說著掏出了師父給的,蕭王府護衛領班,五品虎頭腰牌,遞給周濤道:「周爺爺,您不用隱瞞身份,就以江南八俠中的二俠身份見他們,就說蕭王振人請您任擴衛領班,親帶二位女弟子來京,反正當年四俠他們幾位,在胤禎沒當皇上前,也受過率領正的禮聘!」

  「好!我冒充蕭王府擴衛領班,你們呢?」

  小寶道:「我們您就別管了,但您記住,咱們不認得!」

  「好!就這麼辦,你們回西屋吧!」

  查店的官人,由外面查來了,來到上房,道德查東屋。

  周濤忙出來回話:「各位官爺,屋裡是在下的兩個女徒,拋頭露面不便,請各位官爺高擡貴手吧!」

  查店記人帶頭的好像是個領班,戴著白頂子,該是個六品官,神氣活現道:「昨晚闖大內的,就是一男二女,八成你那兩個女徒已經有一個挺屍了吧!」

  「官爺,人好好的,您怎麼咒人哪!」

  「真要是好好的,叫出來給本大人看看!」

  周道:「你們兩個出來,官大人要相相面!」

  官爺道:「你這老小子怎麼說話!」

  這時呂四娘同她出來了,二人同時叫了聲師父。

  好好的兩個大姑娘,那有受傷的?來的官爺們可看直了眼!原來呂四娘同魚娘全美若天仙!周濤咳了一聲道:「有官爺要找的人麼?」

  這六品領班有意找麻煩道:「難說,說不一定剛吃了藥,好啦!」

  哈哈哈哈!這就是北京的官場啊?欲加諸罪,何患無詞,實告訴你吧!老夫江南周濤,肅王派人專人到江南找我,請我進京到肅王府當差,我想老四他們當年幫過皇上,如今肅王對我禮聘,帶了兩個女徒來看看,誰想到反被官爺給栽了贓!「

  「你說肅王請你,有什麼憑據?」

  「拿去看來!」他遞過那塊虎頭腰牌。

  這位官爺一看,果真肅王府護衛領班腰牌,嚇傻了眼。

  他雖是序六品的領班,可是別說肅王府五品大領班他惹不起,邊肅王會個護衛,他也不敢碰啊!忙恭身施禮道:「誤會,誤會,卑職見過大領班!」

  說完還真施了禮,才千退,轉往西屋發威。

  這位官爺,一進西屋,見小寶三人所帶寶劍全放在床上,官氣就上來啦!眼一瞪道:「喲!三位江湖朋友,好哇!居然大搖大擺的帶劍進京,昨夜宮裡的事,八成有他們吧!」

  小寶有意逗他道:「不錯,就是東屋那三位,加我們三個!」

  他說的還真是實話,可是實話偏沒人信。

  官爺道:「你他媽的亂拉扯,他們是肅王府的擴衛大領班!我看你們可疑,跟我們到營裡去!」

  「你們是那個營的?」

  「老爺人是查緝營的!」

  「查緝營麼!」

  「怎麼樣?」

  「衙門小了點!」

  「你說什麼?」

  「衙門小了點!」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說完,出手就抓人。

  小寶反手就是二個耳光,打得這位領班在原地轉了三圈,才倒在地下。

  查緝營同來的兵勇,趕緊把領班了撫了起來。

  這位領班雖然挨了揍、可是死鴨子嘴硬,道:「好大膽的叛逆,居然敢打官差!來人那,給我抓起來!」

  「小小查緝營的領班,威風可不小,當今皇上率領正,他也不敢跟公子爺說這話,大膽的奴才,你有幾個腦袋?」

  當奴才的全有奴才的一套,一聽對方口氣,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他必仗持,忙低聲下氣問道:「你是?」

  「憑你還不配問我是誰,想知道我是誰?簡單,叫九門提督親來,滾!」

  官爺這下子傻眼了,忙屁滾尿流回去啦!

  他可沒敢去見九門提督,只好向大領班報。

  大領班更好,孩子哭抱給他娘,報給了管帶。

  管帶想了半天,這麼糊里糊塗跟九門提督報,萬一不對,準刮鬍子挨罵,還是我親自看看去吧!

  他帶著大領班與報告妁字爺,到了天泰店、掌櫃一見管帶親自來了,慌的忙磕頭請安。

  管帶道:「上房西屋客人還在?」

  「在!在!小人領路!」

  他一進內院就喊:「上房西屋客人,查緝營管帶親來拜訪!」

  他這是有意給上房客人打招呼。

  誰知,小寶他們毫不在意,在房內道:「叫他進來!」

  管帶一聽,火可大了,心說,我是查緝營的管帶呀!沒法子只好見面再說吧!

  他進屋一看,只是三個大孩子,真氣歪了鼻子,怒道:「是誰叫提督大人來見你們?」

  小寶一指鼻子道:「我!」

  「你憑什麼取叫提督大人來見你?」

  「你是什麼東西?」

  「混蛋!老子是查緝營管帶!」

  「哈哈哈哈!小小個管帶也神氣的跟雞一樣,就是九門提督在這兒,當關率領正的,我也敢摘他的頂子,要他的腦袋!」

  「你憑什麼?」

  小寶唰的一下,抽出了師父給他的寶劍,劍尖直指這位管帶的咽喉。

  他這突出其來的一劍,使得管帶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嚇的直抖,簡直像篩糠。

  小寶道:「睜開你那狗眼看看,這口劍乃是當年打爛七格格屁股,後來進了率領王府,當今皇上那時親自送給家師的,就憑這口劍,砍你們幾個腦袋,該沒啥問題了!」

  他說完,把劍又收入匣中,可是這位管帶,卻嚇得拉了一褲子,滿屋子臭氣烘烘,他忙道:「少俠,你等我去請提督!」溜了。

  他回到九門提督衙門,把查店的事向提督一報告。

  這位九門提督是個老官僚了,熟知當年事,一聽,忽然想起來了,不由驚出一身汗,道:「天哪!他要是善意還好,萬一要是惡意……」

  這位管帶忙問道:「大人,他們是誰?」

  「照你所說的,那口劍該是皇上當年還是率領正時,贈給『揚洲俠少』梅大俠的,梅大俠死於阿贐酥毒,他們要與梅大俠有關,說不定會變,這可怎麼得了?」

  「大人!那怎麼辦?」

  「我豁出這條命,也得見他一見!」

  好!這位管帶,陪著九門提督來了。

  九門提督,雖是紅了頂子的皇族大員,可是小寶仍高坐在椅子上,可是手中卻正把玩著一塊玉珮。

  九門提督一見小寶手中的玉珮,忙一僚袍,跪了下去,口稱:「臣那元叩見先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寶道:「平身!」他還真像那麼回子事。

  九門提督跪拜時,同來三人也全跟著跪了下去。

  小寶叫平身,九門提督起來啦!可是別人全沒敢動!

  小寶道:「提督大人,你們相緝營那位領班,說我是往大內行刺的欽犯,你看該怎辦羅!」

  「臣回去就辦,回去就立決!」

  好!立決斬立決!

  剛才查店的領班坍在地上啦!

  小寶這麼做,是有作用的,但並不想殺人,停了一會才道:「念他不知初犯,回去打四十軍棍算啦!」

  這位領班在他的一句話下,又百尺高竿得命還,忙同提督一起叩頭謝恩。

  九門提督這群人,來時氣勢洶洶,可是回卻是虎頭蛇尾,靜悄悄的溜啦!

  沒有!

  九門提督立時向宮裡報!當然這事頭一個知道的是待衛營統帶,他也沒敢壓下,忙帶著九門提督去見皇上的伴駕蒙古貝勒,齊耳汗,為什麼近兩代皇的伴駕,不是選蒙古貝勒呢?八成是滿州八旗八帽子王不悄幹這差事,同時他們皇內部並不團結,皇上也有點怕用本族兄弟吧!這齊耳汗貝勒一聽九門提督所報,當時就帶他去見皇上。

  九門提督把發現先皇玉珮在江湖人揣上的事一報。

  雍正問道:「那元!」

  「奴才在!」

  「他那塊玉珮,真是先皇的麼?」

  「奴才怎敢欺君!」

  「這就怪了,先皇玉珮沒有流落在外呀?除老二、老三、我、小十四蒙先皇賞賜玉珮外,只有頭命大臣啦!老二那塊在被貶時收回啦!老三憑他繳回玉珮,我免了死罪,小十四鄂爾泰的玉珮不會流入民間那?」

  九門提督稟道:「萬歲,那個持玉珮的少年曾拿口劍指著查緝營管帶說劍是皇上當年賜給他先師的!」

  「噯呀!原來是他!當年梅宗淦任叛逆巢撫使時,還是我轉交給他的呢!沒想也有心,把這決玉珮留下來啦!沒繳還皇上,他夫人對我誤會頗深……這……這可怎麼辦!」

  雍正皇上焦急的不得了。

  護駕紅燕子道:「奴婢請旨,想先去看看!」

  「嗯!你去看看,弄清楚也好,最好能代朕解釋一下當年的誤會,你是知道的,當年那事,絕不是朕干的!」

  「奴婢遵旨!」

  紅燕子到了天泰店,找上了小寶。

  小寶見她一身紅,三十多歲,就知是紅燕子,忙道:「你是紅燕子姐姐吧?」

  「你們是……?」

  「我是梅叔的徒弟,家父的兒子,老祖宗的親傳!」

  「噢!你是小寶兄弟?」紅燕子極為驚喜。

  「姐姐知道我?」

  「當然,小師叔把你的事,全傳書告訴我了!」

  「好!姐姐你來的正好,我現在正為難呢!」

  「你有啥事為難!」

  小寶把呂四娘的事說了,同時道:「神尼本不願採用激烈手段對付滿族,可是呂四娘的事又不能袖手不管!」

  「噢!怪不得今早幾個營動了,她們已驚動了大內!」

  「姐姐,我想求你件事?」

  「幹啥?」

  「把董海川設法調開!」

  「哈哈哈哈!用不著我啦!他在梅叔詐死後,心恢意冷,好幾年前就不辭而別啦!現在還在全國通緝呢!」

  「啊!這下子省事多了!」

  「你要幹啥?」

  「幫呂四姑的忙啊!」

  「哼!你想可好!省事?才不省事呢!」

  「怎麼?」

  「怎麼?打從董海川離開以後,他怕人家來行刺,誰也不信任,反而由章嘉喇嘛那兒調了一個大喇嘛,不但武功高,而且還配備了火器,四個人一班,晝夜在身旁防護,你們休想接近他!」

  「姐姐這可怎麼辦?」

  「難!要想接近他,只有各宮的太監!」

  「啊!姐姐,太監可以接近他?」

  「宮裡事多,太監人多,他也記不清哪些太監面孔,宮中太監,在內宮行走,沒有限制。

  「好!由我來想辦法,姐姐奉旨來查,如何回奏?」

  「我把小師叔信上的指示,你的身份是梅大俠夫人同無名禪師代梅大俠收的弟子及義子,梅夫人等已明真像,不在對皇上懷恨,你們這趟進京,純是遊歷就得了!」

  「那他要召見我呢?」

  「我盡量推托,萬不得已時見見他嘛!」

  「也好!」

  紅燕子回宮了!胤禎急著問道:「你見到對方了麼?」

  「奴婢見到了,原是梅大俠的老師同梅夫人,於梅大俠死後,代收的義子兼傳人,進京來只為開眼界!」

  「沒別的動機麼?」

  「沒有,據他們說,當年事,已經弄清楚了,尤其萬歲爺已代他義父報了仇,還很感激皇上呢!」

  「我想見見他們,你看如何?」

  「啟奏萬歲,奴婢的意思,不如過些日子再召見,有點時間,應加考查考查,以防萬一不好麼?」

  雍正把她摟入懷中,親了個嘴道:「還是女人心細,這事依你,就由你暗中考核考核吧!能見的時候,告訴朕吧!」

  「謝主龍恩!」

  再說等紅燕子走了之後,周濤帶著二女到了西屋。

  大家共同商議,如何行動。

  小寶把紅燕子所說宮中的事,告訴了他們。

  乖乖!雍正現在身旁居然是由喇嘛保護,而且他們還有火器,這可怎麼辦?外圍侍衛營這道防線就不容易突破,等到了正大光明殿,還得通過火器這關,難!難!難!

  周濤他們師徒,簡直束手無策!小寶道:「周爺爺,再晚想到丐幫去一趟!」

  「你到丐幫去幹啥?」

  「當年恩師詐死時,那個送御膳的假太監,就是小韓江,現在我成了丐幫的總護法啦!我想去問問他當年那套太監衣服還在不在!如果在,咱們請呂姑姑同魚姑姑照著做兩套,大家好冒充!」

  「嗯!這到是個辦法,冒充衣服也得一樣啊!好,你去吧!我們在店裡等你啦!」

  小寶一個人去了天橋邊上的丐幫總舵!距離丐幫總還有一段路時,就見由大樹後面,轉出一位四袋弟子,擋在路中,但很客氣道:「公子爺,前面是『花子窩』,沒路可走了!」

  小寶笑道:「花子爺,前面是花子窩,那算我找對了!」

  這位四袋弟子道:「您找誰?」

  「鐵幫主或韓江兄都可以!」

  「請公子報個萬吧(報名),在下也好通報!」

  「請上覆鐵幫主段愷悅求見!」

  「段公子來自……?」

  「天山!」

  「啊?天山段?請問丐幫榮譽護法段長老跟您……?」

  「那是家父!」

  「原來是少長老,請請,幫主同韓總護法全在舵上呢!」

  小寶同這位一起進了總舵,可是他從沒見過鐵幫主同韓江,這位四袋弟子成了介紹人,一指小寶道:「幫主、總護法,這位是過去小長老的哲嗣段公子!」

  「啊!你是小寶師弟?」

  「小弟見過幫主!」

  「師弟,別客氣,快見過韓大哥!」

  韓江忙搶著問他見禮!小寶又把過西安時,拜見過沈大伯,同時沈大伯還為葛猛,葛大牛,主持了婚禮的事說了。

  韓江道:「恩師他老人家經常有訓示,不知段二叔同梅三叔近來可好?」

  「爹同師父都好,大哥放心!」

  這時鐵幫主也叫問師父、師祖安好,以及神尼等人一一加以問候。

  田護法走了,沒多久,就聽門外來了位雷聲雷氣的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小寶到京來啦!哈哈哈哈!」

  他一進來,小寶忙磕下頭去,叫了聲:「匡大伯!」

  「起來!起來!段復的兒子怎麼成了磕頭蟲!哈哈哈哈!」

  接著他又說了聲:「匡正義見過幫主!」

  鐵幫主忙道:「匡叔少禮,請坐!」

  隨匡分舵主來的萬鈞、齊恆二位,同時叫了聲:「兄弟!」

  小寶道:「這二位八成齊六哥,萬大哥吧!」

  匡舵主笑道:「說起來,你們還真該是師兄弟呢!這兩孩子當年要沒你師夫傳以心法,他們哪有今天!」

  大家聽了全哈哈大笑!鐵幫主道:「除匡叔外,我們該全是梅叔傳的心法呢!」

  「梅三弟真是心胸開闊,那麼深奧的心法,居然傳給了咱們丐幫,咱們受的恩惠,可真是到了極點啦!」

  大家全有同感!老花子笑道:「小寶,段老二當年同你小師娘管兒,到了花子窩,我們的黑狗就是一劫,你想必是家傳嗜好!恆兒與田護法,快去弄來,此去把我那缸老酒也搬來,這麼多年難得有今這麼痛快,非好好喝他一頓不可!」

  韓江道:「匡大伯,今天怎麼捨得動您那命根子啦!」

  「去你的,這十多年了,那有今個這麼痛快,咱們是不醉不休!」

  好!老花子見了小寶真是樂瘋啦!不一會,田護法就把一頭黑狗,料理了大半,上桌啦!真啦!真是煎、炒、烝、炸四大盤。

  小道:「少俠同幫主幾位慢慢吃,要火的等下上!」

  這時萬鈞也把匡花子那缸老酒搬來啦!是有三十斤,看看紅釀,居然是康熙四十年吉對。

  哇!這酒足有三十多年啦!一打開,滿花子窩全是酒香!小寶從沒吃過狗肉,可是吃了一塊之後,他那筷子就成了雞吃米,不停的猛槍。

  匡老花子笑道:「小寶,你不但有父風,簡直跟你小師娘,小管兒當年一樣,就差沒用手抓啦!」

  全桌之人,當年全見過段復同小管兒,聽了全哈哈大笑。

  小寶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也不能弱了俺爹的名頭!」

  說著,筷子更快了。

  大家搶著吃喝,好不歡暢人也。

  田護法的菜,接二連三的上。

  叫化雞,炭火烤雞、烤狗腿、紅燒狗肉,全來了。

  花予窩,好酒好菜,真是吃了個杯盤空。

  吃喝完了,該談正事了!匡老花子問道:「小寶,你這趟進京是……?」

  「匡大伯……」

  小寶把這趟下山的任務,以及遇上呂四娘他們的事一說。

  匡花子一聽,哈哈大笑道:「你師父同你爹,當年對反清復國大業,作了天大事情,如今你們小一輩的又登場了,看來復國有望,真要能驅除韃虜,恢復漢室,老花子願減陽壽十年!」

  他雖是沿門乞討要飯的,可是愛國情操決不後人。

  小寶道:「侄兒們年輕,不懂事,還得大伯多多指點呢!」

  「哈哈哈哈!」老花子一陣敞笑,似是十分受用。

  接著道:「你想拿過去那件太監衣帽,照做兩件哪?那多麻煩,憑你的身手,何不到內官太監的住的地方,照她們的身量,偷幾件出來,那省事!」

  「對!這侄兒怎麼沒想到,真笨!」

  「那是你當局者迷!」

  小寶回店,把在丐幫的經過,向大家一說。

  周濤道:「咱們可不真是當局者迷麼!依目前你們三位同四娘娘們姐倆的身手,隨意到內宮太監住處,決無問題,不然還行什麼刺!」

  小寶道:「這事由我徠,弄他兩件太監衣帽簡單,咱們研究研究怎麼進行吧!」

  呂四娘道:「這還有什麼好研究的,我接近雍正之後就跟他拚個同歸於盡算了,反正我呂家也沒別人了!」

  「四姑,不能這樣,同時雍正也是少林出身,絕非庸手,弄不好你會把命白搭上,我想起來了,他身上還有件天肩寶衣,改成三件坎肩,送給了他一件,這東西普通刀槍不入!」

  「普通刀槍不入,那道不要緊,我有師父用銅母打造的二十四把飛刀!」

  「銅母打的飛,恐也射不穿寶衣,這樣吧!四姑用我師父賜的這口劍!」

  說著他把寶劍遞給了呂四娘,續道:「當年寶衣改成坎肩,就是這口劍割的,用它刺穿,當無問題,四姑,把你那飛刀給我幾把!」

  「我這飛刀比一般飛刀重,而且是偏鋒,走弧線,你用的習慣麼?」

  「越重越好,重能及遠,致於走弧線麼?小侄想請您傳傳手法,練幾天,我想可以勉強派上用場!」

  呂四娘把一十二把飛刀給他,同時教他擲飛刀手法,他發現果然跟打一般暗器不同。

  不過聰明人學什麼都快,沒兩天,手法就練的純熟了,不得手法熟練,而且憑他的內力,足能擊中三十丈外的目標。

  一切準備就緒了,小寶進入內宮,盜出了與她們二人身量差不多大小的太監衣帽。

  回交給呂四娘同魚娘一試,還挺合身。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行動了。

  又過了兩天,紅燕子來了。

  小福請她與周濤三人一起相見,彼此互道仰慕。

  小寶道:「師姐這次來是……」

  「胤禎想見見你,讓你決定個日子,那天拜謁?」

  「師姐,我們現在正想『孤獨一擲』,萬事俱備,只著東風了,正想和你商量呢?」

  「我……?」

  「對!成則名垂千古,敗則碎死萬段!」

  紅燕子毫不考慮道:「兄弟你叫我做啥吧!」

  小寶遞給了她四把飛刀道:「師姐,這是四姑的銅母飛刀,重而偏鋒,走弧線,可是能貫重甲,不知師姐能不能使用?」

  紅燕子在手上掂了掂,忽然唰的一聲,一手打出了兩雙,釘在牆上,卻見每個刀尖上,各釘子一個蒼蠅。

  周濤看子,哈哈大笑道:「紅姑娘的手法,比四娘高的多啦!」接著又哈哈大笑。

  小寶道:「這就好啦!咱今晚就行動,師姐,你帶著兩個姑姑由東華門進宮,她們裝成太監,跟著你,更不會令起疑,等到乾清宮正大光明殿附近,先讓他們找地方藏好,你去見雍正,就說我今夜就拜謁!」

  「以後呢?」

  「姐姐可否指揮他那貼身帶火器的幾個喇嘛?」

  「跟在他身旁的四個喇嘛,每個時辰交班一次,他們在殿裡,全在大殿四周巡邏!」

  「姐姐,咱們得冒險一試,我同二禿子他們在喇嘛換班前一刻,由午門城牆上闖入,同時發出嘯聲,這時你可假傳聖旨,先叫兩個喇嘛上屋頂戒備,然後再去通知另兩個也上房,他們這時沒時間考慮聖旨真假,這時你可以出手用飛刀射殺後兩個喇嘛,先前那上房的兩個喇嘛,就要跟我比比誰的動作快啦!他們快,就是我粉身碎骨,他們沒我快,今夜可就是雍正,維民所止了(雍正去頭)!」

  「好!兄弟,咱就這麼幹!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啦!」

  二位姑娘,化妝成小太監,隨紅燕子進宮,一切非常順利,很快的到了乾清宮附近,見到有很多太監,不停的在走廊上不停的來回走動,這樣反而不會引起別的懷疑。

  紅燕子進了正大光明殿見駕!雍正問道:「見到他了麼?」

  「其奏聖上,奴婢見到了!」

  「他什麼時候來見我?」

  「他說隨後就領旨進宮!」

  「嗯!」

  正在這時候,忽聞千門方面有嘯聲。

  紅燕子忙奏道:「聖上,有人闖宮,我帶喇嘛去看看!」

  「嗯!」

  紅燕子一出正大光明殿就對正在地面巡邏的兩位喇嘛道:「聖上有旨,你們立即上房頂加強戒備!」

  兩名喇嘛竄身上房,她又加了句:「先弄清來人意圖再開槍,別誤殺了拜見皇上的段少俠!」

  憑她這句話,順利完成了今晚的「屠龍計劃!」

  再說她又找到另外兩個喇嘛道:「他們已經上殿戒備,你們還不上去,膽小鬼!」

  這兩名喇嘛被斥,立即竄身,腳剛離地,紅燕子就利用他們毫無防衛力的一剎那,兩雙銅母飛刀,雙雙射入了二個人後身,二人巴吉率在地上,當時身亡。

  再說小寶同二禿子三人,由午門側面,翻牆而上,因為三人身手奇高,禁軍(御林軍)同待衛營的全沒發覺,他叫二禿子他輛,繞到後宮接應呂姑姑她們,自己則揚聲發嘯,以做通知。

  這時二俠周濤,反留在店裡喝悶酒。

  為什麼?他自己知道,目前他成了功力最差之人,去了反而給他們添麻煩,還是留店裡喝酒的好,他們成功了,大家一走了之,失敗了,他也就在喝飽了,一抹脖子了事啦!

  房上兩個喇嘛見到小寶的時候,他已到了偏殿頂上。

  二位喇嘛剛問了聲:「誰?」還沒來得急舉火器。

  小寶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一聲沒吭,雙手齊揚,四把飛刀,快如劫矢,雙雙射人喇嘛的咽喉同心臟。

  兩個喇嘛,咕嚕巴吉,摔落了地下。

  這時雍正在正大光明殿裡,已然發現外面動靜,忙叫紅燕子快傳警。

  紅燕子立即去打警鐘,可是這時卻進來兩名小太監,也顧不得宮中禮儀了,大聲道:「皇上不好了,坤密宮有刺客!」

  雍正一怔神之際,紅燕子與呂四娘,同時射出了兩把飛刀,紅燕子射的是他兩條大腿,呂四娘射的則是咽喉。

  雍正此時倒地身亡!

  魚娘忙用匕首割斷龍袍下褂,呂四娘則切下雍正的腦袋,真正叫他成了『維民所止』,雍正去頭啦!

  快!快!一切動作全夠忙!這時警鐘亂響,宮中亂成一團!喇嘛來了,待衛營的來了,御林軍也來了。

  皇后、貴婦、太監,宮女,到處亂跑。

  這一來,幫了小寶、呂四娘他們大忙,由紅燕子帶隊,誰也沒疑心,順順當當的出了紫禁城,回到了天泰店。

  周濤現在已喝的迷迷糊糊了,可是見他們回來,酒又醒了,忙道:「換衣裳快走!」

  他們帶著雍正的腦袋,連夜出城,往江南去祭呂留良的墓啦!再說宮裡,這時可亂了套啦!太監首先奏皇后鈕鈷祿氏!

  皇后一看,皇上腦袋沒了,簡直慌了手腳。

  這時妃嬪,宮女、太監,早亂成了一團,幸好御林軍統史貽直,率先來到正大光明殿。

  這時鈕鈷皇后,見了史貽直好像見到了親人,忙把雍正皇上腦袋丟了的事告訴了他。

  這時史貽直也慌了手腳,按說他是禁軍絲領,皇上被刺,他這罪過遠得了,有多少腦袋夠砍的?可是現在事已出了,沒法子,也只好大小先拿個主意,至於追究責任,就是掉腦袋,也是以後的事啦!

  於是他向皇后奏道:「臣啟奏皇后,這得趕緊宜顧命大臣鄂爾泰,鄂中堂前來處理!」

  皇后馬上宣旨,著首領太監立刻宣鄂爾泰隨旨見!

  這位首領太監,立即騎快馬飛奔鄂中堂府!鄂爾泰這時是就睡了,這位首領太監把中堂大門敲的震天價響。

  鄂爾泰的家人一開門,太監飛也似的搶進來,滿頭淌著汗氣喘籲籲的道:「快請大人,快,快請大人!」

  因這太監敲門聲音太大,鄂爾泰已被吵醒了,起來一看,原是皇上跟前的首領太監,這下子也緊張了,忙道:「公公有何急事!」

  太監結結巴巴的道:「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皇……皇上……的……腦袋……」

  「皇上的腦袋怎麼啦?」

  「丟……丟……丟啦!」

  天!皇上把腦袋丟了!鄂爾泰一聽,也顧不得穿朝服了,連爬帶跌出去也來不及備轎,爬上太監騎來的馬,沒命的奔進宮去。

  他騎著馬直到正大光明殿才下來。

  只跟史貽直點了個頭,就到雍正屍首前面,跪了下去,先磕了頭,才向皇后磕頭。

  鈕鈷祿氏道:「鄂中堂平身,你看該怎辦吧!」

  鄂爾泰這才起來,又找了半天雍正腦袋,根本早已失去了蹤影,他想了半天才道:「啟奏皇后,依奴才的意見,皇上失頭的事,暫時不得露出!馬上為皇上遺骨淋浴更衣,密召巧手金匠,連夜造一金頭為皇上安上!」

  鈕鈷祿氏歎了口氣,帶哭道:「金頭,頭也不如他活著時候的肉痞,沒法子,只有照你的意思做吧!」

  鄂爾泰又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史貽直史大人跟我馬上請遺詔!」

  史貽直為禁軍統領,當然武功高強,立即一竄身,從正大光明匾額後面,取下了金盒,打開之後,請出遺詔,見上面僅有幾個字「皇四弘歷即皇帝位!」

  鄂爾泰忙叫首領太監,連夜趕至圓明園,就說皇上有旨,急召寶親王連夜進宮,可千萬別洩漏皇上丟頭的事,違令者斬。

  皇后鈕鈷祿氏忙問:「為什麼?」

  這位首領太監,又上馬去了圓明園。

  這時史貽直忽然對鄂爾泰道:「鄂大人,你現在還穿的是內衣呢,等下新皇駕參見時,成何體統!」

  這時鄂爾泰才發現沒穿朝服忙請史貽直派御林軍到中堂府叫家人送來。

  好在他的府邸比寶親王的圓明園近的多,家人送來朝服,就在正大晚殿上穿戴起來了。

  再說去召寶親王弘歷的首領太監,他可不敢向找鄂中堂那樣,到圓明園只好一重重往裡報。

  這時寶親王大婚沒多久,正跟福晉富察氏在親熱呢!聽說太監寅夜前來宣旨,只好起來整衣接旨。

  太監宣道:「聖上口諭,寶親王立刻隨旨進宮!」

  寶親主問道:「皇上什麼事寅夜急召?」

  「奴婢不知,只是請王爺即刻起駕!」

  寶親王無奈,只好隨他進宮!太監一路上是快馬加鞭!

  寶親王帶一群侍衛在後急追,同時還在馬上直問:「怎麼這麼急?」

  太監回奏道:「王爺進宮就知道了!」

  寶親王這時心裡可是十五令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皇上連夜急召。

  本來該走�門進宮,太監也顧不得了,就由西華門理來啦!而且太監也不下馬,就往正大光明殿直闖。

  寶親王帶著侍衛也沒法子下馬,只好騎馬跟著。

  宮中全是大理石鋪地,幾十匹馬這一跑,簡直蹄聲震天,要在平時那是不敬,就是一項大罪。

  等他們到了正大光明殿,只有寶親王一個人跟首領太監進入。

  他進屋之後,才知父皇不但崩駕了,而且腦袋都沒了,不覺放聲大哭。

  這時鄂爾泰忙上前勸他道:「王爺請暫時節哀,奴才同史大人已看過遺詔,王爺受命承接大寶,咱們還是先研究即位大事吧!」

  寶親王道:「那父皇首級怎麼辦?」

  「剛才已命巧手金匠在造金頭,造好後就馬上為先皇裝上,為了保密奴才對那金匠準備……」他作了個殺頭手勢。

  寶親王點點頭,他默許了!

  這時所有知情的太監、宮女以及御林軍、侍衛營的,全出了一身冷汗,誰敢洩密?

  沒多久,金頭造好了,天也快亮了!寶親王率全體跪在地下,為雍正裝上金頭,然後備棺成殮,金匠則由首領太監帶走了,到天上伺候皇上去了。

  這時鄂爾泰忽然對寶親王道:「王爺,依奴才看,皇上被人割去腦袋,說出去不好聽,何況這件事要鬧開了,臣子們全有罪,若要大搜天下,說不定會引起變亂,依奴才的意思,不如把這件事瞞過,一來保住先皇的面子,二來也省了不少騷攪,咱們把遺詔改成害急病口吻才好!」

  寶親王想了半天,道:「也只好如此了!」

  好在寶親王續承大寶那是滿朝早已皆知的事,到不會像雍正接位時那麼多問題。

  遺詔由鄂爾泰又重新寫了一份「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歷,深肖朕躬,著續朕即皇帝!欽此!」

  再由史貽直裝入金盒,送人正大光明匾額後方。

  這時心裡最高興的,莫過史貽直了,本來皇上被刺,疏忽職守,罪該滅門,這下子一點事沒啦!還照干御林軍統領。

  一切全準備就緒了,鄂爾泰才叫人敲響景陽鐘,當、當、當……一直敲了二十四響。

  皇上駕崩,龍馭上寶了!這時皇族親貴、諸王、貝子貝勒,以及滿漢大臣齊集太和殿的金階之下。

  這時由鄂爾泰雙手捧著金盒,史貽直在旁護駕,走上殿去!那班親王、貝勒、貝子,六部九文武官,嘩,一齊跪倒,由鄂爾泰宣讀遺詔:「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歷,深肖朕躬,著續朕即皇帝位!欽此!」

  當時寶親王與一班王爺一起在階下,鄂爾泰宣畢遺詔,立有一隊太監與侍衛,下來把寶親王迎上殿去,立即為他換上龍袍戴上皇冠,簇擁著坐上了寶座。

  階下諸王大臣,立即三呼萬歲,爬下去行禮。

  新皇立即下旨:

  一、改元乾隆元元年!

  二、大赦天下!

  三、為大行皇帝發喪!

  各大臣又三呼萬歲!

  新皇為首,立即脫下龍袍,瘭禮成服,並將大行皇帝移靈白虎殿,立召雍和宮中喇嘛前來誦經。

  東帝大行,國之大喪,全民帶孝,停止一切娛樂活動,然後停錄七七四十九天發引,安葬東陵。

  再過來就是新皇新政了!


第六章 燕子功成歸天山

 

  作者:龍傲九天

  第六章 燕子功成歸天山

  話說,小寶同呂四姑娘他們,出京後到了河南開封,就分手了,呂四娘等,帶著雍正的人頭,到湖南老祖址去祭祖,她以後就嫁了青梅竹馬的愛人朱蓉鏡,以後歸隱了,小寶他們呢,由開封卻又去了西安。

  帶著紅燕子,首先去拜見沈大伯。

  沈奎一見小寶就問道:「你們剛進京沒必天就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了麼?怎麼紅姑娘也跟你們一起來了!」

  噢!原來紅燕子在保定大鴻連賭場時,他們認識。

  紅燕子道:「沈老,我現在自由啦!」

  「怎麼,你離開雍正啦?」

  小寶接著道:「雍正的狗頭已被呂四娘給砍下來啦!」

  「啊!你們把雍正殺啦?」

  小寶把大家如何幫著呂四娘她們,殺雍正的事說了。

  沈奎道:「好!這我得馬上往山上報,你們在這兒多呆些日子吧!等山上指示下來,再行動吧!」

  小寶道:「也只好如此了,他媽的這趟北京簡直的白去一趟,那也沒逛,連天橋的把式都沒看一場!」

  沈奎道:「你沒聽人說過麼?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那聽聽說把式也好哇!」

  這句話把大夥都逗樂了!

  沈奎道:「山上如果對你們沒特別指示,那你們再進京去逛嘛!」

  小寶道:「也只好如此了!」又惹得哄堂大笑。

  紅燕子道:「雍正當年的密線營,是我給布的線,大本營就在西安,他這一死,繼位準是寶四,這條線,我得給他毀了!」

  沈奎道:「紅姑娘,你怎麼毀法?」

  「殺!」

  啊!血淋淋的,好怕人!沈奎再問道:「那得殺多少哇?」

  「沈老放心,殺不了幾個,當初我為雍正布線的時候,就想到如何毀掉的法子啦!嚴格限制一下交通,上級與下屬,只準一個人知道,洩密者罪在不赦,故而下級只有領班才知道上級是誰,完全是走單線,同是一個班的,彼此也不認得,不然以『鴻發賭場』在黑衙門的地位,誰還敢來賭?」

  小寶道:「紅燕子姐姐,咱們跟霍去鵬還是親戚呢!」

  「什麼親戚?」

  小寶把上次賭錢贏了火鳳凰的事說了。

  「嘻嘻,哈哈!」紅燕子笑彎了腰。

  「姐姐,你笑什麼?」

  「這麼說,咱們也是親戚嘍?」

  「咱們?」

  「是啊!」

  「什麼親戚?」

  「她們四個丫頭全是我們徒弟呀!」

  「姐姐的徒弟?」

  「一點不錯!」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火鳳凰敢跟我賭!」

  「我很喜歡這四個孩子,我賭上這手絕活兒就全傳給他們啦!噯對了,前些日子,她們姐三個進去找找,向我哭說大丫頭自己把人都輸了,她們要為大姐報仇呢!我不知是你們,以為是那路高人,就叫老二、老三先到保定『大鴻連』小四就留在京裡啦!」

  「姐姐知道她們跟霍雲鵬的關係麼?」

  「怎麼?你知道?那你先說出來聽聽!」

  小寶就把從余本仁口中聽來的對她說了。

  紅燕子聽了大笑不已。

  「姐姐,你笑什麼?」

  「他雖不是胡說,可也跟亂講差不多!」

  「姐姐,他說的難道不對?」

  「我管密線營,霍雲鵬是密線營大領班,從保定大鴻連賭場就跟著我,他的一切,我還不清楚麼?」

  「難道余本仁他騙了我們?」

  「那倒不是,是他知道的不完整!」

  「怎麼說?」

  「大丫頭的生母跟霍雲鵬是師兄妹不假,而且自幼青梅竹馬,可是到成年之後,霍雲鵬發現自己不能人道!」

  「怎麼說法?」

  「他是個天閹,二十多歲了,那話還見不到兩寸,因為沒法子結婚,苦惱之下,就被朋友引進待術營!」

  「他是天閹?余本山說小四霍玉潔是他的親生女?」

  「你們聽我說下去嗎!」

  「好!你說!」

  「大丫頭的生母就嫁給了一位讀書人,可是在出嫁前霍雲鵬有個要求,不管將來生男好,生女也罷,念在師兄妹過去的情感,給他一個,這才有生了奉丫頭被他們領走了,從來大丫頭的生父,牽入了呂晚村的案子,處斬了,大丫頭生母來找霍雲鵬,怨他不去救,其實這事,霍雲鵬根本不知道,何況文字獄又不歸密線營管,他師妹不諒解,當面自刎了!」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

  「再說老二、老三是雙胞胎,他的全家原是前朝忠貞義民,我曾暗示過他,手下不要太辣,某次行動任務時,他把這對雙胞胎暗中藏在民家,事後收為養女,再說小四霍玉潔吧!她實是滿漢混血種!」

  「怎麼?」

  「這事還是我做的呢!她娘過去曾在保定大同書寓,後被絕羅殺他們送進京去,做了肅王孫子玉貝勤的外室,可是玉貝勤的福音又善忌,這事被他發覺了,玉貝勤只好又派人把她送回保定,可是她已懷了身孕,我才出面,讓霍雲鵬應個情夫之名,後來由於難產死了!」

  「噢,這麼說來,霍雲鵬這人還並不太壞!」

  「你們想想,姐姐手下唯一掌線的大領班,能用個心狠手辣之人麼?」

  「姐姐,這麼說,咱們可以把他留下啦!」

  「你是這夥人中掌大旗的,殺與留那要你自決啦!」

  「看在他還人性未泯的份上,我決定把他留下,能爭取過來,最好爭取過來,實在不能爭取,我就廢了他的武功吧!」

  「也好!」停了一下子,紅燕子又道:「要是碰上那三個丫頭,你還真可以贏過來,跟你們這三個光棍配配對!」

  「我們還沒見過呢,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

  「美!美極了,她們三個全比老大美!」

  「好!燕子姐姐,咱們先定下,老二、老三給二禿子他倆,小四我包啦!」

  他這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清除雍正時的密線營,行動開始了。

  紅燕子一進『鴻發』賭場的大門,就被保鏢的擋了駕:「幹什麼的,亂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紅燕子經多見廣,而且久在賭檔,知道每個賭場全是這德行,所以見怪不怪,仍然帶笑道:「這不是大賭場麼?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麼?」

  「你!你!你說什麼?不看你是女的,我非揍扁你不可」

  好!他還算是知道紅燕子是女人,不錯。

  紅燕子反而不領情,反唇相譏道:「你揍揍看!」

  她這話氣人,保鏢大漢,再也忍不下去了,出手就是一個耳光。

  就聽『啪』的一聲!怎麼了?人沒揍著,自己臉上反而挨了個大嘴巴?而且一張口,掉出了半口大牙。

  好!賭場保鏢被打,那還了得?由門房跑出來七、八個大漢,把紅燕子團團圍住,看樣子要把她生吞活剝。

  紅燕子對這氣勢,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泰然道:「你們給我去個人叫霍雲鵬來見我!」

  這群大漢中,一聽這話,其中有個機靈點的,上前問道:「您是……?」

  「你不配問,快叫霍雲鵬來見我!」

  『鴻發賭場』老闆,密線營大領班,可不想見就能見的,可是懾於來人氣勢,說話這人又道:「您等等,我去請!」

  他沒敢去驚動霍雲鵬,只把賭場管事的請來了,原來這管事,也是密線營由保定調來的,他明著是賭場總管,暗中則是密線的連絡領班,對各地連絡,由他一手包辦。

  他出來一見是紅燕子,忙跪了下去。

  好!他下一跪,保鏢的還有不跪的麼?當時跪了一地。

  這時這位總管開口道:「不知道護駕親臨,他們不認識芳駕,死罪,死罪,護駕開恩!」

  然後轉頭對身後大漢道:「還不快請大領班前來接駕!」

  剛才這位要揍人沒揍著,反而挨了揍的這位,嚇癱了。

  霍雲鵬本來在他專用小客廳養神,一聽傳報,飛也似的迎了出來,見了紅燕子,急忙跪倒在地,口稱:「不知護駕親臨,未曾遠迎,罪過,罪過!」

  紅蒸子道:「統統起來吧!有話後堂講!」

  這大家才敢起來!霍雲鵬陪紅燕子進了小客廳!下人獻上香茗之後,全退下去了。

  霍雲鵬才向紅燕子一抱拳道:「護駕,出了什麼大事,要您親自出京!」

  紅燕子也正色道:「大事!天下大事!」

  「啊!什麼?天下大事?咱們出了什麼紕漏?」

  「倒不是咱們出了什麼紕漏,皇上死了!」

  「啊!皇上春秋鼎盛,怎麼會龍馭上賓?」

  「這一、兩天該有國喪公報到!」

  「皇上?」

  「其實這也算是我們護駕不周,皇上被人切去了腦袋新皇繼位,為怕震驚天下,密而不宣,特命我們密線營的展開暗查,暗中擒凶解京!」

  其實這段話是她自己編的,一者公報未到,再者也是個很充分的理由招集駐外人員。

  「護駕!那咱們?」

  「皇上丟了腦袋,你們事先一無傳警,不掉腦袋已是萬幸,還不快召集轄下所有領班,即刻前來西安,聽我宣佈新皇密旨緝兇,要讓兇手藏起來,咱們沒別的,全等著掉腦袋吧!」

  好!霍雲鵬嚇得屁滾尿流的去下召集令了。

  等他發出了信鴿之後,又回來陪紅燕子,並稟道:「聚急召集令已發出,最遠的一周內也可以趕回來!」

  「嗯!好!你轄下的這二十個領班,平時那些人表現最好?那些較差?我平時跟在皇上身邊,投時間管這事,現在出了這麼大亂子,我想讓那幾位積極的,多出點力,破了案,不但全體可免了罪,我負責保他們祿位高昇!」

  霍雲鵬道:「較南邊的幾個領班較積極級干,湖南呂留良那個案子就是他們報上去的!」

  嗯!紅燕子心中有了決定了,她得先除南邊幾位。

  沒兩天,公報到了!皇上寶天,國之大喪,全國舉哀成禮。

  雍正這一死,規矩可大了,全國掛孝,除了不準剃頭刮臉之外,舉凡有紅色的,全得蓋起來,就是紅色的柱子也得用黃色布包起來,就連賣青菜的,全都受限制,賣黃瓜、韭菜可以,可是賣紅蘿蔔、紅辣椒不行,要賣也可以,得做個藍布套,套起來賣。

  簡直說吧!就連灑糟鼻子、赤紅臉、都不準上大街。

  那年頭做藝的——像說書、唱戲、練把式的,全得歇業,不準演出,他這一死老百姓簡直罪孽大了。

  鴻發賭場,見了公報,當然也不得再營業了。

  這時駐在附近的密線營領班,陸續到鴻發賭場報到。

  霍雲鵬對紅燕子道:「稟護駕,他們陸續來了,您打算怎麼辦?」

  「你把那平時不太負責的叫來,我交待一番,就叫他們馬上回任,記住對先皇帝丟頭的事可要保密!」

  沒多久,霍雲鵬帶著幾個附近地區的領班來見。

  紅燕子實嘉許了一番,命他們立即回去,緊密掌握部署,不得擾民。

  這些人,見過紅燕子之後,全歡天喜地的走了。

  霍雲鵬等他們走了之後,向紅燕子請問道:「護駕,你怎麼不叫他們緝兇?」

  「你真糊塗,這幾塊料,不但全是酒囊飯袋,而且個個是糊塗蟲,不知你這大領班平時怎麼指用的!」

  好!白挨了一頓不花錢的官腔。

  他還得速速道:「卑職愚昧,卑職無知!」

  「要叫先皇丟頭的事,讓這群糊塗蛋給漏出去,皇上追查下來,咱們倆的腦袋夠砍的麼?」

  霍雲鵬聽了,嚇出一身冷汗。

  由於國喪,小寶他們同大牛、霍艷芳一起來到了『鴻發賭場』,看霍雲鵬。

  霍雲鵬想為這女婿等人,拉個後台,引見他們拜見紅燕子。

  小寶他們與紅燕子全裝做互不相識。

  霍雲鵬為他們——介紹!

  紅燕子笑道:「原來四位是梅公子夫人,代先夫收的義子兼傳人,失敬!失敬!」

  小寶道:「紅姑娘是先皇身邊的人,地位崇高,人們高攀了!」

  「那裡!那裡!梅公子當年是皇上的布衣朋友,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那敢與主子的朋友相提並論!」

  「護駕,您太客氣了,可是我們是師娘收的,連先師的面還沒有見過呢!」

  「哈哈哈哈!拴在誰家槽上,就是誰家的驢啦!」

  「好!護駕大人,罵人不帶髒字,我們都成了驢了!」

  「說笑了!」

  「好說!好說!」

  「聽說你們的賭技不錯,八成是你們小師娘教的吧?」

  「護駕大人怎麼知道?」

  「我在保定大鴻連的時候,跟他們還過了下手呢?」

  「我們怎麼沒聽小師娘提過?結果如何?」

  「結果麼?等國喪過了,咱們再較量,較量嘛!」

  正在在家聊天,又有幾位外地來的領班前來報到。

  小寶等,起身要迴避!紅燕子道:「你們也不是外人,不用迴避了,叫霍雲鵬給我引見引見吧!」

  這時霍雲鵬帶進五個領班,引見紅燕子!

  紅燕子道:「你們的名字,我倒很熟,就是人沒見過!」

  他們一外一個的報名。

  頭一名叫汪國恩,負責湖南汀東地區,呂晚村撫生這案就是他報的。

  第二名叫吳德義,負責成都。

  第三名叫闕天良,負責川北。

  第四名叫萬俟祖,負責湖北武漢地區。

  第五名叫冷信仁,負責安微河肥一帶。

  紅燕子聽聳們報過名之後,嘉勉道:「原來是你們幾位呀!人在宮裡常見霍大領班呈報你們的功績,先皇上常說,對你們要重用,遇機提拔,本來原想過年召見呢!沒想到他老人家歸天了!」

  她說完,走到五人面前,非常親切的,每人拍拍肩膀,或撫摸一下後背。

  她這動作,在他們扯旗(偷兒)門,叫下,把特製藥物,拍在目標之上,外行人看不出來,自己人,白天可聞到一股特殊味道,夜間被拍過的地方會發出隱隱的青光,外人不曾注意,門裡人看了,不亞一盞明燈。

  小寶他們,見紅燕子當他們而叫這五個領班報名,並在身上摸一下那是叫他們在路上除掉的暗號。

  小寶對其它三寶道:「護駕大人,對各位官爺必有要事相商,咱們還是回去吧!」

  於是三人向紅燕子以及霍雲鵬等人告辭而去。

  離開『鴻發賭場』沒多遠,小寶分配任務了。

  大牛對付闕天良!

  二禿子對付萬俟祖!小癩痢下手冷信仁!自己對付汪國恩、吳德義兩個!他規定在他們離開西安市二十到五十里之間下手,同時要把匕首化掉。

  好在他們身上全帶的有化骨散!

  再說紅燕子見小寶他們走後,知道是去埋伏,於是又對這五位領班說了:「梅家的幾位公子,雖說不是外人,可是真正的密秘大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現在就剩自己人了,我把先皇的死,事實真像告訴你們吧!」

  現在室內靜的雅雀無聲。

  紅燕子繼續道:「先皇是死在呂四娘的手中,同時有位高人暗中相助,我同史貽直大人,全在場,還沒來得及出手,皇上腦袋就沒了!」

  汪國恩問道:「護駕,來人身手有那麼高?」他似乎有點不相信。

  「你好像不信,但這難怪你們,誰想到這位暗中高人曾使飛劍!」

  「啊!飛劍?」大家同時驚呼。

  「你們該知道,自我擔任護駕,深感責任重大,特向先皇請旨,調雍和宮的大喇嘛前來分班護衛,每班四名,同時皇上還特別賞了火器!火器,你們聽說過嗎?」

  大家同聲答稱:「知道!」

  你們想,雖短銃,威力足可涵有三十丈,而來人居然在五十丈外,出手一片白光,同時殺了四個喇嘛,你們說,他用的不是飛劍,普通暗器能打五十丈麼?

  再說呂四娘是跟著魚殼那個丫頭在一起,當年魚殼曾在康熙老佛爺時候,在宮中任過四品帶刀護衛,他女兒能對宮中不熟麼?

  她們不知哪弄來的太監衣服,混進了正大光明殿,當我發覺喇嘛傳警,出來看時,正趕上那位暗中高人出手殺喇嘛,等我發覺不對,立即進殿。

  可是皇上腦袋已經沒了,這時就聽她們自呼名字呂四娘、魚娘為先人報了仇啦!「我正想追,被史大人拉住了,叫我快處理善後要緊!」

  她說得天衣無縫,不由得這五個領班不信。

  她接著又說:「你們連夜立即趕回任所,密查呂四娘她們的行蹤,有把握,立即除掉,將是大功一件,沒把握,立即監視上報,也算功勞!」

  「屬下等遵命!」五人同聲回答。

  「霍雲鵬,你立即備飯,飯後叫他們今夜就走!」

  飯後,夜晚五人先後上路了。

  先說汪國恩,剛到西安郊區,荒涼之處,就碰上小寶了,忙一前打招呼,叫了聲:「梅少俠!」

  小寶笑道:「大領班,寅夜飛馳,去哪兒啊?」

  「我有要事,必須趕赴任所!」

  「大領班任職湖南,離這一千多里,這麼跑路太辛苦啦!」

  「為皇上當差,辛苦算得了什麼!」

  「我看你不如留下來,何必還為個死鬼賣命?」

  「憑你這話,就犯了欺君大罪,我要不看在大領班的份上,就把你抓起來,還不快走!」

  哈哈哈!小寶沒說話,他倒唱起來了,聽!「好言語勸不醒蠢牛木馬,閻王爺來他啊,再有力量!你也拉!不……住……他!」

  汪國恩眼一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嘿!你以為胤禎那老小子,是紅燕子所說那樣死的嗎?」

  「大膽!你竟敢直呼先皇的名字?」接著一驚,又道:「啊!你知道先爺怎麼死的?」

  「呵呵,哈哈!當然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

  「當時我在現場,怎麼會不知?」

  「你……你……你……」

  「別緊張,胤禎有一半是死在紅燕子手裡!」

  「啊……護駕?」

  「怎麼?不可以麼?」

  「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沒告訴你,當時我在場麼?」

  「那……?」

  「那什麼?胤禎那一半就死在本人手上啊!」

  「怎麼說?紅燕子不是說死在呂四娘手上麼?」

  「笨蛋,你想想,深宮大內,要沒個有身份的人物領著,誰能靠近人林喇嘛把守的『正大光明』殿?」

  「這……」

  「這什麼?喇嘛當然不會對跟紅燕子的人起疑!」

  「至於她說還有位高人?」

  「你想嘗嘗飛劍?」

  「啊……」

  小寶出了一把飛刀,在手上掂了掂,笑道:「你能跟大喇嘛一樣死法,死得不委屈了!」

  說著他一抖手,就見白光一閃,射入了汪國恩的心臟,汪國恩立即倒地,蹬蹬腿,咧咧嘴,沒吭幾聲就了賬了。

  小寶在他胸前,取回飛刀,倒上化骨散,正在這時候,忽然傳來蹄聲得得,他扭頭一看,這騎士右肩青紅的一片,那是江湖人稱的『移火留光』,就知道是大『鴻發賭場』紅燕子利用親熱拍肩膀時留下的加樂磷粉,白天有些氣味,自己人能聞出來,晚上行動,一被風吹就發光,所以扯旗的全用它下子,表明這人身懷重寶。

  再說他騎著馬,怎麼落到後面了呢?原來他是吳德義,負責成都方面密查工作,紅燕子事先與小寶商量好,這兩個人由小寶親自誅除,她怕小寶一人對付不了兩個,就是能對付,萬一逃走一個,洩了密是不得了的事,她才藉機把這吳德義留下,商量四川情勢。

  她首先說岳鍾祺為四川總督,先皇帝並不放心,以前曾靜、張鍾遊說他時;他是看這兩個書生,成不了大事,才把他們倆送了禮,要我們對岳鍾棋特別留意。

  吳德義笑道:「皇上哪來的這消息?」

  「皇上另有管道,所以咱們更得小心翼翼!」

  「護駕放心,實不相瞞,那份密奏是我上的!」

  「噢,原來你就是皇上的親信,失敬,失敬!」

  「護駕,皇上不是跟你更親麼?」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我該稱你一聲吳大人,賞幾品?頂子紅了嗎?」

  「恩賞三品提督後補,那我更該叫您一聲皇娘才對!」

  兩人又是哈哈大笑,氣氛好融洽,紅燕子直跟他聊了一個多時辰,才叫霍雲鵬為他備馬上路。

  當他到了郊區,小寶殺汪國恩的動作,他全看見了,他一到,立即抽劍,一下馬,同一動作,乾淨利落。

  當他看清了當面站的是小寶,忙『噫』的一聲道:「怎麼會是你,自己人為啥殺了汪領班?」

  小寶哈哈大笑道:「因為他是投靠滿族充當鷹犬的敗類!」

  「你……不是大領班的親戚麼?」

  「我的親戚中沒有民族敗類!」

  「難道他們……?」

  「對了,紅燕子、霍雲鵬,全是反清志士!」

  「啊!」

  「別啊了!你認命吧!」

  二人立即武在一起!吳德義欺他手中只是一把飛刀,仗著兵仞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直刺過來。

  小寶也利用兵刃一寸短,一寸險,險中取勝。

  就聽『當』的一聲!吳德義再沒想到,小寶這把飛刀竟是鋼母打的,一下子就削了他的長劍,他不愧是雍正親自選拔的密線,身手很高,當他發現寶劍被削,立采『月影星移』一閃身就躲出圈外了。

  接著,一轉身,又由腰中撥出一支軟劍。

  小寶見他能使軟劍,心中一涼,也棄了飛刀,抽出師父欽賜寶劍,嚴陣以待。

  吳德義,用軟劍試探性進功了髮式!二人相持了半天,雙方突然均發出石破天驚的一聲。

  就聽龍吟之聲不絕,兩人也一舉閃身錯開,彼此誰也沒傷了誰?小寶不覺起了惺惺相惜之心,道:「沒想到清庭有閣下這麼好的高手,竟屈居於密線營之中!」

  「哈哈哈!密線營算什麼?老子不過隱身其中,辦的更機密的大事,你這一來,叛逆不全曝光了麼?」

  「好!衝你這句話,就知你已無可救藥了哀莫大於心死,你即衷心做滿人走狗,我也不得不代表漢族正義,加以誅除了!」

  「娃娃,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子非把你們生擒活捉,挖出你們的根來不可!」

  「用不著挖,我全告訴你,因為死人知道再多的機密也沒有用了,咱們反清復漢的大本營,就在天山,由神尼老神仙主持,你以為梅宗淦大俠真的死了嗎?告訴你,他老人家正在天山協助神尼呢!小爺就是梅師親傳,當年玄燁當皇上的藏,胤禎時的新疆之亂,那全是恩師一手策劃的,目前正在發動回攻呢!只要岳鍾祺準時起義!」

  小寶這時說得吳德義,連連大驚。

  小寶就利用他聽得怔神之時,唰的一聲,一把飛刀已送入了他的小腹,跟著寶劍一揮,人頭飛落,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小寶跟他交手之後,發覺其武功奇高,如不用計殺他,跟他硬拚雖不致遭到敗績,但是要想勝他,短時間也難辦到,如果他要想逃走,絕對留不了他,因此才用計說出真情,使他吃驚,抽冷才殺他。

  小寶把他殺了之後,收回飛刀,灑上化骨散,再看汪國恩已經化完了,只剩了一把頭髮,足見藥效強勁,於是把馬一拍,自己則回到了『綠野山莊』,沈老化子的住處。

  他到了之後,其他三寶也回來了。

  小寶問道:「你們幹的如何?」

  三人道:「全順順當當的解決了!」

  大牛問道:「你呢?」

  「他媽的,別提了,差點沒砸鍋!」

  「怎麼回事?」

  「萬幸,紅燕子姐姐沒讓他們一起走,不然我一個人不但收拾不下來,說不定全毀在他們手上!」

  大多聞言,全是一場驚,忙問怎麼回事?小寶把吳德義的武功奇高,說了一遍。

  「啊!」大家驚呼出聲。

  密線營竟然有這麼高的手,連小寶都收拾不下來,要是叫我們碰上,非砸了不可,乖乖隆的咚!翌日,四鬼寶又去了『鴻發賭場』。

  紅燕子見了他們四個,心才算定下,她抽空問小寶道:「那吳德義好收拾嗎?」

  「咳!燕子姐姐,別提啦!我差點毀在他手裡!」

  「怎麼?他功力比你高?」

  「功力差不多,可是機智、經驗決不比我差!」

  「那怎麼?」

  「他若早來一刻,我還沒收拾汪國恩時他來了,那怎麼得了?」

  「我雖沒想到吳德義身手這麼高,但我絕不會叫你冒險,所以我找個理由,把他留一段時間,想你對汪國恩早該料理好了才對呀!」

  「我剛把那汪國恩放躺下,他就來了!」

  「啊!他的行動這麼快,怪不得胤禎看中了他!」

  「燕子姐姐,你剛才說什麼?」

  「他不是密線營的人麼?」

  「不錯,可是他也是胤禎布在密線營的一著棋!」

  「啊!」

  要不是我留下他開誠公佈一談,還不知咱這密線營還有胤禎按下的人呢,他就是看守岳鍾祺的!「

  「啊!皇上還是對岳總督不放心哪?」

  「他對哪位帶兵的大員放過心?」

  「好!他這一死,這些大員們也該鬆口氣了吧!」

  「嗯,寶四這東西可不簡單哪!」

  「弘歷比胤禎還狠麼?」

  「狠不狠那是另一回事,他的心機深沈,點子更多,手腕更高明,他做任何事,都會使你感到莫測高深!」

  「這咱們不是除一狼添一虎麼?」

  「這有什麼法子,清朝不被推翻,皇上早晚是他做呀!」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小寶急的搓手。

  「寶四這東西,平常就愛結交漢人學士,將來看看在這上面可有什麼方法麼?」

  「燕子姐姐,說真的,要不是種族不同,康熙、雍正在政治及學術上還真有此建樹,康熙把全國有學問的人,弄進宮裡,編中國大字典,修經、史、字、集,對漢學做有系統的整理,反觀我們歷代漢人皇上,那個不昏庸淫亂之徒?再說雍正,雖然心狠手辣,可是吏治之清,那個朝代能比?咳!漢人!漢!漢人當自強啊!」

  「對!兄弟你說的對,漢人受了這個打擊,應該振奮,實在漢人當自強啦!」

  天山的指示來了!沈天奎收下由玉翎雕傳來的一張示諭,征尺白絹寫滿了蠅頭小楷。

  大家擁在一起,同時奉讀!仔細看,上面有好幾個人手跡!頭一段是梅再生(宗淦)寫的:「字示天山四寶,來報得悉你等誅除滿官,立了大功,山上諸人,非常高興,神尼示論,特予嘉許,並望今後續為大業努力,著愷為全國巡閱使,其他三人為副使,繼續完成交付之使命,無重大事故,勿須回山,師字!」

  第二段仍是梅再生所寫:「小寶,你在山上時候,小師妹對你們哥倆難做選擇,她愛你哥哥英俊、文雅、她喜歡你機智幽默,可是等你下山後,她發覺你哥哥性情比較相近,決定嫁你哥哥,小師娘我不懂,孩子,你這回到中原打轉,你給我娶個七個八個回來,給我出出氣,小師娘示!」

  好!天底下那有這樣寶貝師娘?

  沈奎笑道:「管兒這丫頭,三十多了,還這麼天真!」

  再看下去是老偷兒寫的:「燕燕!燕歸來!」下面只用筆劃了雙手,原是老偷兒的親筆。

  紅燕子即忙道:「師祖命我即歸天山,我得馬上走!」

  第二天,紅燕子即刻上路。

  沿途有興德系統及天山系統接待,不必細表。

  這日,紅燕子到了天山,受到了全山志士的歡迎。

  天山這歡迎儀式,可說史無前例。

  紅燕子所受萬般委屈,見這歡迎儀式,也該忘啦!以神尼、師太、老偷兒為首,居然迎到了哈密。

  紅燕子兒這場合,除立即參拜前名長公主獨臂神尼與師太外,摟住師祖老偷兒哭了。

  她這一哭,大家全掉了眼淚。

  老偷兒年老成精,叫她哭了個夠,才拍著她的肩膀道:「乖孩子,我們全知道你這麼多年所受之委屈,你要吐苦水,咱們到頂去吐吧!你看,由老神仙帶著這麼多前輩來迎接你,你吃了什麼苦也補償回來啦!」

  老偷兒說完,又哈哈大笑!這真是感人的場面!紅燕子只好含淚跟大家一起上山!她生平頭一次騎著汗血寶馬隨在神尼、師太之後,到了山巴裡坤湖畔的天香別墅。

  別看在這不毛之地的天山,這兒的卻別有洞天,真是氣候溫和,有四季常青之樹,八節不凋之花。

  她看了之後,不禁有回到家裡之感。

  進了別墅小築,她又向神尼、師太重行見禮。

  神尼對她這些年追隨雍正,周旋於滿虜而不忘本,最後竟辦助呂四娘等,殺了雍正的偉大行動,深表嘉許。

  紅燕子含淚道:「弟子也只不過卻了漢族子女的一番心意而矣!」

  話雖只是句普通話,可是在這場合,足可謂擲地有聲。

  老偷兒道:「孩子,這次大家公認,叫你回山,一者是想讓你功成身退,再者你也老大不小了,神尼想為你作主,你心中,看中了那位英雄豪傑,要為你擇配!」

  紅燕子雖然快四十歲的人了,聽了這話,也不禁臉一紅,可是她卻鄭重道:「師姐!孫兒以前為大業,曾失身多次,尤其跟胤禎在一起,足足十六、七年,按說他對我不亞於后妃,終因民族大業壓迫著我,不得不忍心幫著呂姑娘把他除了,但是我心已死,不再想男女間事,倒希望老神仙收我作個徒弟,剃渡為尼,好使心靈平靜!」

  神尼笑道:「孩子,你已看破了紅呀,想叫我為你剃渡出家呀?你不知道,我同師太倆全是假尼姑呢?」

  除少數知道內情的人氏夕,大夥全楞了,神尼、師太叫了這麼多年,她們怎麼會是假尼姑呢?神尼笑道:「我自從宮中被救到華山逸壓庵,恩師雖然叫我穿了僧衣,可是從沒受過戒,雖然也同樣的吃素、念佛,可是從沒受過『規佛、規法、規僧』及『殺、盜、淫、妄、酒』的三規、五戒,你看我頭頂上,一個戒疤也沒有啊!」

  這大家才知道,神尼當了輩子尼姑,沒有受過戒。

  再看師太,也沒受過戒,原來師太的師父,是跟天竺尊者學的佛門妙理,精通各種經卷,但她們的傳人,並不摩頂受戒。

  紅燕子道:「這樣更好,那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呢!」

  梅再生(宗淦)道:「師父,我看您跟老神仙兩位合收這徒弟吧!」

  在大家贊助中,紅燕子拜二位為師,在山上剃渡了。

  在說小寶他們,見天山來示,笑道:「我決定贏霍雲鵬的四丫頭當老婆,正怕山上不答應,這下子有小師娘做主,行了!」

  他這話逗人,大夥全笑了!

  沈奎道:「紅姑娘去了天山,你們今後做何打算?」

  小寶想了想道:「大伯,紅姐姐想把她為虜朝建立的密線營毀了,現在也毀的差不多了,但我想再把他們扶起來,您看如何?」

  「你想幹什麼?」

  「大仁,任何一位有作為的皇上,他都要瞭解屬下官吏的好壞,單憑治續不算,總得有他的心腹人在對方身邊,把這官吏的所作所為,報給皇上,他才能掌握全局,寶四比胤禎更精明,如讓他另起爐竈,咱們邊都摸不上,何不利用現成的管道?」

  「嗯!對!你這想法有道理,那該怎麼辦呢?」

  「反正該除的幾個大漢奸已經除了,我想把西安他們密線營站給收容了,再使紅燕子姐姐來為大清犧牲一幕!」

  「怎麼做?」

  「大伯,咱立即拜會山,把這決定稟明,再向紅燕子姐姐,要一貼身之物,送進京去,以見信虜朝!」

  「好!咱就這麼辦,你寫稟呈吧!由我發!」

  小寶寫了個意見書,沈奎交玉瓴雕發往天山。

  天山收到後,經大家一研究,認為這法子好,梅再生找紅燕子要信物。

  紅燕子由項下摘下一塊項佩,居然是『雍正玉珮,如朕親臨』的先皇玉珮,可見紅燕子這護駕在雍正心中有多重的地位。

  紅燕子摘下玉珮有點黯然道:「我現在要叫你師弟啦!」

  梅再生也臉一紅,也叫了聲:「師姐!」

  紅燕子道:「我每一碰到玉珮,總有點不自在的感覺,如今要能派上用場,也可以說,又了一椿心事,從此我可以安心的跟恩師清修了!」

  同時取出了兩雙小形紅燕子的暗器,交給了他。

  梅再生對這話不好答言,只有默默的退出了,接著他把這玉珮等物,綁在玉翎雕腳上,帶到了西安。

  沈奎等收到一看,全部大驚,啊!紅姑娘這麼受雍正的重視、羅信,居然為大業,下狠心,令人敬佩萬甚。

  沈奎對小寶道:「你看該怎麼辦?」

  「大伯,這好辦,編個小故事不就行了麼!」

  「那你就自己去編吧!」

  「這故事得大家念知道才行!」

  「怎麼說?」

  「最起碼咱們得知道,而且西安密線營更得知道!」

  「那你就說說這故事怎麼編的吧!」

  於是大家全圍攏來,聽故事。

  小寶道:「是這樣的,紅燕子姐姐那天到打磨廠天泰店去找我們,說『先皇召見』我隨她進宮,還沒到正大光明殿,急見有人刺父喇嘛,急忙趕往殿中護駕,可是皇上腦袋已被呂四娘帶走了,於是我們急追,一起追到開封,把人追丟了,才到西安調集人手追查!」

  大家想想,他真能編,還挺合情合理呀!沈奎問道:「後來呢?」

  「我們再把紅燕子在西安的事,照實說!」

  「好!真真假假,以後呢?」

  「我們沒找到人家,人家反找上了我們,再把傷了幾個領班以及紅燕子遇難說了,再呈上證物不就圓滿了麼?」

  「行!還是你行,就這麼辦羅!先騙霍雲鵬他們吧!」

  這天小寶等人,帶著玉珮,兩雙小形紅燕子暗器,一把銅母飛刀,還另外弄了一把女人的長髮,到了『鴻發賭場』。

  霍雲鵬現在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呢!一見小福手上拿東西,雙眼一亮,驚啊一聲才道:「親家侄兒,你手上拿的可是『冷霜刃』?」

  「那是銅母打造的一種暗器,乃江南八俠中,二俠周濤專為呂四娘打造的無堅不摧的暗器!」

  「這個小侄倒沒聽說過!」

  「你那兒得來的?」

  「不是國喪期中不準娛樂麼,閒的難受,我去逛山,在山下華清溫泉附近,見這把刀插在地上,拿起一看,上面還有化骨散呢,這是殺人滅死啊!在附近仔細一找,姻伯你看!」

  他說著又掏出兩雙紅燕子,遞給了霍雲鵬道:「姻伯!這是不是那位那位紅護駕的暗青子?」

  霍雲接過一看道:「正是護駕的暗器,這麼說紅護駕……」

  「八成完了,您再看看這個!」

  他又遞給霍雲鵬一梳頭髮跟雍正玉珮!「不錯,頭髮是女人發,這欽賜玉珮除紅護駕外,那個女人有此榮幸,死的應是紅護駕,難怪這多天失去她的蹤影,原來又被呂四娘給害了,同時南幾省的那幾位領班,到現在還沒回任所,看樣子八成也不妙!」

  「怎麼?南邊幾個領班沒回任所?」

  「是啊!」

  「那你沒傳書詢問麼?」

  「密線領班,也就是賭場總管!」

  「你請他來,跟他談談!」

  總管來了,霍雲鵬把紅燕子死了的事一說,這小子也是一楞:「乖乖!紅護駕這一死,咱跟上級不是斷了線麼?」

  霍雲鵬道:「先別管上面,咱們對下,如果領班死了,或失了蹤,有法子連絡麼?」

  這總管沈吟了半天才道:「屬下倒是在每班安置了個連絡人,非必要時不用,以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小寶跟霍雲鵬同時明白了,他也是胤禎的親信。

  小寶笑道:「你即是先皇的人,他死了,你對上跟誰連絡呀?該不會是史貽直吧?」

  「正是史大人!」

  「這就好了,你快把這裡的事,報給他吧!」

  「梅少俠您打算……」

  「我這就進京去找史貽直!」

  為了行動方便,這回他只一個人進京,小癮痢同二禿子就留在西安跟大牛一起,他從賭場選了匹快馬上京了。

  他一個人,快馬加鞭往京裡趕。

  這天看看日已西斜,北京就要關城門了,他在馬上揚鞭急趕,馬一發威,飛也似的往外城正門『永定門』而去。

  離永定門沒多遠,就見一玄裝少女,帶著兩名侍衛,騎著馬,慢慢的走著,三匹馬成品字形站住了整條大路。

  小寶在馬上,眼看要撞上,他忙一拉韁繩。

  『唏聿聿!』他這匹坐騎人立而起,釘在當地。

  路旁行人看了,全讚了聲:「好精湛的騎術!」

  這一來,前面三騎上的人,樂子可大啦!

  那三騎馬猛一受驚,也『唏聿聿』跑了幾步,人立而起,馬上三人,本是悠閒的騎著慢步!

  這一來,全被摔落馬下,尤其那黑衣少女,摔的還不輕,半天爬不起來。

  這時兩名護衛,一名趕緊上前攙扶,另一名,則找上了小寶。

  小寶仍坐在馬上,一動也沒動。

  就聽找上他的那名護衛歷喝道:「大膽的奴才,國喪期間,況敢在大道縱馬橫馳,驚了玉格格的駕,該當何罪?」

  小寶毫不在乎的道:「我有要事,誰叫你們三匹馬擋在大路中央,我又沒撞了你們,落馬,是你們騎術不精,關我個屁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對皇族親貴口出不遜,剛才你要是下馬磕頭陪罪,格格念在國喪期間,打幾下出出氣也許就把你當成個『屁』放啦!你現在居然膽敢藐視皇族?我說哥哥啊!這可有你個樂子啦!」

  他說完,出手就是『大擒拿』!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這一個大擒拿,出手就罩住小寶的半邊身子。

  不錯嘛!他這護衛職務,委屈了他,可是對小寶來說,也這一抓麼?卻成了聖人門前賣古文,找錯對象了。

  小寶那支馬鞭忽然變成銅棍,直點他手心。

  這護衛機令令一顫,知道遇上了強手,忙轉身抽出寶劍來,嚴陣以待。這時玉格格已被另一名護衛扶了起來,見狀忙道:「張勇!國喪期間,不可見血,問問他住那兒,我找人跟他說話!」

  這位張勇道:「小子,你聽到啦!」

  「小爺聽到了,國喪期間不準見血,那真是好事,你們經常鬧個國喪什麼的,那天下不太平啦!」

  這句話逗得圍觀之人,哈哈大笑,可是一看玉格格三個,又立即住口,全悄悄的溜了。

  「大膽!」

  這衛士大喝一聲之後道:「你這話簡直就是欺君就是叛逆,從現在起,普天之下已沒你容身之地了!」

  小寶仍坐在馬上笑道:「我告訴你,今晚住在打磨廠天泰店,你去派兵吧!」

  說完,騎馬揚長而去。

  玉格格楞了半天道:「他……他……他怎這麼大膽?」

  接著對兩護衛道:「走!咱們進城,找九門提督!」

  提督衙門,因為國喪,更顯得森嚴肅穆。

  這三人來到提督衙的大門口,門衛帶班的一看,就大了,這位姑奶奶沒事不登三寶殿,她來準有麻煩。

  忙上前打千見禮,道:「格格大架光臨,有事麼?」

  「那大人在麼?我要見他老人家!」

  她怎麼對九門提督這麼客氣?原來這那大人也是黃帶子,八家鐵帽子王的後人,皇族親貴,因為族中人多了,沒封爵位,可是雍正卻賞了九門提督這個職位給他,雖沒貝子、格格爵位高,可權倒是很大的。

  帶班進去報!

  那大人親自出迎,一見面就笑道:「喲!小蓉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破衙門來了?」

  這時兩名護衛忙打下千去,叫了聲:「大人!」

  玉蓉格格道:「叔爺爺!我讓人家給欺負了,您得給我出氣!」

  「行!誰那麼大膽子敢欺負我們的南尖啊!這還得了,咱們到客廳說吧!等會兒,我就叫查緝營給你抓人!」

  玉蓉格格跟他進了客廳,兩名護衛則留在門房。

  那元等問明白了經過,這下子傻啦!抓人?他敢麼?

  呆了半天之後,玉蓉問道:「叔爺爺怎麼不派人去抓呀?別等時候久了,叫他跑了!」

  那元硬著頭皮道:「氣你的那個人,真要是我想的那位,別說跑,用轎子擡他,恐怕他也不會走!」

  「叔叔,他是誰?」

  「是誰?」

  「他是不是冷眼一看,有點其貌不揚,再看像個楞頭青,看久了,越看,越會讓人想親近的?」

  「我看他倒是有點楞頭青,二傻子一樣!」

  「嗯!八成是他!」

  「您說誰?」

  「他雖是漢人,跟咱們卻頗有淵源呢!你娘當年做格格的時候,也認得他的乾爹呢!」

  「您說誰?」

  「你娘認識幾個漢家朋友?」

  「您提的莫非是那位揚州俠少梅……?」

  「嗯!氣你的八成就是他的義子兼徒弟!」

  「叔爺不對呀!那位揚州梅少俠沒收徒弟就……」

  「不錯,我得到消息是梅少俠的恩師,同兩們梅夫人於他死後,替他收的義子兼傳人,而且我親見他懷有聖祖的玉珮,要真是他呀!你這口氣就甭想出啦!」

  「我不管,就是憋著這口氣出不了,以後總有一天,讓他跪在我的腳底下!」

  臨走時來來了句:「爺叔你還是派幾個人去看看,萬一要不是他,可得抓起來告訴我一聲,讓我親自出出氣!」

  「行!我這就親自帶人去,要不是他準給你抓起來,行了吧!」

  「喜喜!叔爺,您真好!」

  玉蓉帶著護衛回豫王府了!再說,那元這老官僚,等玉蓉格格走了之後,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有問題,忙派人把查緝營管帶找來了。

  查緝營管帶見過禮後道:「大人呼喚手職有何示諭!」

  「我跟你研究個問題!」

  「請大人示下!」

  「你知先皇上怎麼歸天的麼?」

  「公報不是說暴病麼?」

  「不!」

  「不?」

  「嗯!知道真像的沒幾個人,除內宮后妃宮監等人外,外臣只極少數人知道,皇上的腦袋是被人摘走的!」

  「啊!」這位管帶差點沒嚇瘓,接著也問道:「大人,公報怎麼說是暴病……?」

  「那是皇上怕讓大家知道了會人心浮動,影響大局,才密而不宣,謊稱暴病,另叫史大人同我暗中查察!」

  「大人,您同史大人可查出點眉目?」

  「史大人發覺護駕紅燕子,在先皇被刺後就不見了!」

  「啊!史大人懷疑是紅燕子干的?」

  「嗯!他是這個想法,已暗下了通令抓紅燕子!」

  「哦?您呢?」

  「我當初認為不會是她,你想紅燕子在先皇沒登基,她由密線營女統帶提升為房駕,跟皇上這第多年,對皇上的安危,一向極為重視,連喇嘛擔任警衛,還是她的主張呢!她怎麼會行刺皇上?可是我現在有了另一種看法!」

  「大人,您發現了什麼?」

  「上次咱們不是發現了,住天泰店裡有三個少年,持有聖祖玉珮的麼?」

  「大人是說當年梅公子的義子兼傳人?」

  「對!,就是他們,我現在忽然想,要是他們跟紅燕子勾結,為了報皇上登基後,梅公子被毒死的仇恨……?」

  「嗯!有可能,當年很多人看到皇上剛登基就把梅公子給毒死了,好多年還都人人自危呢,尤其雍戴有功的人!」

  「他今天又在永定門前把玉蓉格格欺負了,我想同你一起再到天窕店去探探他的口氣,然後再跟史大人商量!」

  「卑職遵命!」

  「好!咱們便衣往訪!」

  二人更衣後,來到天泰店,直訪小寶。

  小寶見他二人便衣前來,眥牙樂道:「唷!提督大老爺跟管帶大人,怎麼穿便衣來啦!八成為永定門那檔子事吧?念在我懷中兩位已死皇上的玉珮在身,不便行禮啦!可是我也不便把它們請出來,叫你們矮半截呀!我看這禮麼……兩免吧!」

  那提督知這是事實,也沒跟他多禮,反而對他一揖道:「下官遵命就是!」

  進屋後,分賓主落坐!

  小寶親自為他二人倒了杯茶才道:「大人,八成為玉格格的事來的吧!」

  提督道:「玉格格那倒不算什麼,好在誰也沒吃虧,下官這次來是想向少俠打聽個人的下落?」

  「誰?」

  「先皇護駕,紅燕子姑娘!」

  「誰在找她?」

  「宮裡!先皇寶天之後,紅護駕就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是曾有人看見皇上歸天那天,她曾和少俠在一起,所以下官今天才敢來向你打聽、打聽!」

  原來他這是詐語!

  小寶笑道:「不錯,不但皇上死那天她跟我在一起,就是到現在,我倆也沒分開,就在房子裡,你們找吧!找到我就交給你們,帶回宮裡去吧!」

  他這屋只是一間房,那兒能躲藏個活人?

  九門提督笑道:「少俠說笑了,這房子怎麼能藏個大活人?」

  「誰說她還活著?」

  「啊!紅姑娘……?」

  「死啦!我這趟再進京,就是為了她呀!不然在國喪期間也不會快馬疾馳,驚了你們嬌貴格格的芳駕呀!」

  「梅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大人,說實話,先皇是暴病死的麼?」

  二人同時驚「啊!」出聲:「你怎麼知道?」

  小寶停了一下,『嗯』了一聲才道:「先皇死的那天夜晚,紅燕子前來找我……」他說到這兒,停了一下。

  兩個人的耳朵,豎的跟兔子一樣。

  小寶慢的接說道:「她說皇上召我進宮見駕!」

  「皇上召你見駕?」

  「不行麼?憑先師跟皇上當年交情,別主召我見他,他出城會我也不為過呀?我同紅姑娘剛到�門,就發現宮中屋脊上有夜行人活動,她是護駕,一見這情形就急了,一拉我,我們就由房頂追了過去,沒想到這人快若飄風,手一揚,就是四把飛刀分兩個喇嘛,接首再一揚,又是四把飛刀,再傷了兩名喇嘛,紅護駕也顧不得對付這個人了,招呼了我一奔入『正大光明』殿,就見呂四娘同魚娘二人手提一黃布包袱,由側門而逃,皇上倒在地上,腦袋沒了,她招呼我一起急追呂四娘,可是由於晚了一步,呂四娘到現在沒追上,反而把她的命追丟了!」

  「啊……」這二人聽的驚呆了。

  小寶接著道:「我們追到開封,把人追丟了,才急趕西安,調集所有密線營的領班,現在正分頭搜尋呂四娘她們呢!誰知紅護駕卻在西安中了人家的飛刀,而且刀身有強烈化骨散,只剩了一束頭髮,還有先皇頒賜的玉珮跟兩雙紅燕子暗器!」

  他說著,把這些東西全拿出來,放在桌上。

  因有雍正玉珮,這兩人又跪地俯首,三呼萬歲。

  小寶道:「二位大人來了,這倒省我的事啦!你們看怎麼辦吧!」

  九門提督道:「史大人還下了通緝令帶在全國抓紅護駕呢!卑職把這經過,馬上報給史大人去吧!」

  「好!東西先放我這兒,叫史大人親自請回去吧!先皇玉珮,可不能流落外邊,最好,讓他馬上就來,省得放在我身上,怕丟了,弄得我提心吊膽的!」

  這真快,不到一個時辰,史貽直就趕來了。

  小寶把有關西安密線營的事,全告訴他了。

  他這才知道殺雍正的是呂四娘,而暗中掩護的高人,是江南八俠中的二俠虯髯客同濤!

  紅燕子是為了緝兇成仁的,於是把紅燕子的遺物,帶回宮中,把一切說情向新皇乾隆奏明!乾隆立下密詔:

  一、表揚紅燕子的功勳!

  二、密令各督、撫,以及各情治單位緝拿呂四娘等人!

  三、密線營交由史貽直全權掌握!

  四、希望與小寶約期相會!

  話說,小寶把紅燕子的東西交給了史貽直後,一者使紅燕子在朝廷眼裡成了烈士,再者他與內廷搭了座橋,心裡非常高興,這天沒事,就跑到三義錢莊去看大師祖。

  康武見了他很高興,笑問道:「這些日子沒來,全在幹啥?胤楨的暴斃可是你們幹的麼?」

  「正是由孫兒掩護,呂四姑姑親自下的手!」

  「那你怎麼還敢在京裡晃?」

  小寶把整個經過向他一說。

  康武道:「好!你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這手段高明,不但把事幹了,還搭了橋,紅燕子成了在世的活烈士!」

  「大師祖,我想在京裡跟他們八旗子弟打打連連,您看如何?」

  「行是行,不過你得特別小心,在京裡的旗勇,屬上三旗,也是皇上近支,無論權勢地位與其他那五個旗此,都高,他們也人才輩出,想跟他們打連連,你是把身架子拉高,最好由認識幾個皇親貴著手才好!」

  「是!徒孫設法利用過去師父的關係連連看!」

  「你要打算跟他們連連,咱們三義錢莊倒是有路子,那是三義接德的班子,客戶全沒變動!」

  「嗯!那大師祖咱們找個借口請請客,您介紹我跟他們見個面!」

  「對了,再過半個月國喪就過去丁,當年興德是十月初九開張的,在那天辦個厚典,我把你向大家介紹介紹!」

  「好!就這麼辦!」

  小寶辭了,他一晃,又鑽入丐幫。

  國喪期間,連要飯的都倒黴,停止了一切的婚喪喜慶,他們想討點有油白飯水,都沒地方討去,好在丐幫多年以來,各分舵早有準備積攢的有點銀子、有點糧,不然不知這國喪得餓死多少要飯的。

  鐵幫主一見小寶,忙『噯唷喝!』叫了起來,立即起身道:「兄弟!快屋裡坐!」

  他進屋一看,有頭有臉的花子全在,好像在開會忙問道:「各位在開會?」

  鐵成鋼道:「就是開會,你也不是外人哪!何況傳報說你現在榮任全國巡閱使,正是丐幫頂頭上司呢!」

  「巡閱使不假,可是丐幫頂頭上司我可不敢當!」

  大夥兒哄堂大笑!

  小寶在哄笑中,與大家致意,然後問道:「你們在商量啥事?」

  鐵幫主道:「閒聊帶造謠!」

  「造什麼謠?」

  「造雍正的謠!」

  「怎麼造法子?」

  「聽說雍正暴斃,是叫呂四娘給殺了?」

  「不錯呀!雍正腦袋是給呂四姑帶走了!」

  這群花子,全驚呼出聲!鐵成鋼忙問道:「這兄弟你怎麼知道?」

  「這是我跟二禿子們幫的忙啊!怎會不知道?」

  眾花子道:「這可是大喜事,咱們好好慶賀慶賀!」

  田護法道:「我去把老黑、老黃的狗頭,像呂四娘殺雍正一樣,切來做菜!」

  小寶道:「田護法,國喪期間不是禁殺生麼?」

  田護法道:「禁他媽個屁,咱在花子窩殺狗誰知道!」

  好!他去殺狗弄菜了!

  鐵成鋼問道:「兄弟!你們怎麼殺的一雍正?」

  小寶把如何打通呂四娘的任督二脈起一直說到了紅燕子上天山,自己再進京並見了史貽直的事,說了一遍。

  直過了半天,才跟聽相聲似的,轟雷的叫起好來。

  這時,田護法的狗肉也弄好了。

  大家已三月不知肉味,這幾般狗肉一上來,還是真香。

  老花子匡正義又把他那藏了多年的陣年佳釀搬了出來,大家邊吃、邊喝、邊聊。

  小寶一面吃,一面問道:「鐵大哥,你怎麼知道雍正是被呂四姑殺的?」

 
第七章 一箭雙鵰攬二喬

 

  作者:龍傲九天

  鐵成鋼道:「是這樣的,丐幫自從令師梅叔歸隱之後,就逐漸與侍衛營疏遠了,當德玉貝勒進了王爵,脫離伴駕職務之後,我們就退出了,當然,會跟他們接觸過,想完全斷線是不可能啦!不過以後我們的待過也就沒再領了,昨天,侍衛營大領班來找我,叫我在江湖密查呂四娘她們的下落,速報!我們想,這件事八成與雍正的死有關,沒想到,真是呂四娘干的!」

  小寶笑道:「呂四娘祭了祖之後,早同青梅竹馬的情人朱蓉鏡雙雙歸隱了,他們那去抓呀!」

  大夥一聲全樂的噴飯!

  新皇臨朝!百行復業!

  鑼鼓鞭炮喧天,好不熱鬧人也!尤其是剃頭(理發)師,好不忙碌,皇上駕崩,對剃頭的來說,可是大發了一次利市。

  三義錢莊這時大發請帖,為週年度大宴客戶。

  不論錢莊同業,商界司人,以及內城各王府,全送了帖子。

  十月初九這天,三義錢莊門前,真是車水馬龍。

  院子裡高搭席棚,筵開五十桌,可真熱鬧哇!再看來客,還分三六九等呢!頭等客人,全是內宮來的親貴。

  仔細瞧瞧,八家錢帽子王府,全有人來。

  計有肅王府的小貝子德容兄妹!鄭王府的齊爾哈貝勒!

  豫親王府福晉還帶著小格格玉蓉!

  禮親王府是小王爺代勇帶著小格格!

  武王府是阿那多貝子!順王府德克貝勒!

  克王府的小王爺岳順兄妹!最受人注目的是乾隆皇上的三哥和親王弘畫也來了。

  這些人全是皇族親貴,被讓至正廳。

  剩下朝中文武官員也到了二十多位,最惹人注目的是,御林軍統領史貽直、工部、兵部滿漢四位尚書都來了。

  原來這與三義錢莊保餉有關!

  官員中,唯一的一個藍頂子的就是全國統號官羅小七。

  再下來商界中的朋友,全坐在了席棚之中。

  午時筵章,尚有雨班細樂演奏,同時正廳幾桌,還有歌妓陪酒,真是熱鬧非凡,酒菜更不用說了,樣樣珍饈。

  酒過三巡之後,主人康老先生,特別引薦一位後生向大家敬酒。

  他——這後生竟是小寶,段愷悅,但介紹時叫梅愷悅!

  就聽康武道:「各位王爺、貝勒、貝子爺,各位大人,小老兒向各位引薦一個後生晚輩!」

  這時大廳內立時靜了下來,看他到底引薦誰來。

  「各位親貴大人,小老兒當年在揚州與他義祖父有八拜之交,所以他的先義父梅宗淦,才把興德錢莊半盤半送的給了三義,梅宗淦去世之後,由梅夫人代收養了幾個義子兼徒弟,這個梅愷悅是個最小的,現在我引他見過各位親貴、大人!」

  小寶立即向所有的皇族親貴、文武大員作了個羅圈揖。

  這時嗡聲四起,紛紛議論,他是梅夫人代亡夫收的義子兼傅人命哪!

  尤其豫王府的玉蓉格格跟她娘嘀咕道:「娘!他就是永定門欺負我的那個壞蛋,等下您得幫我出口氣!」

  過去與梅宗淦有過交往的王府中的貝子、貝勒、小王爺,全都上前同他親切招呼。

  他也一一致謝,然後又按桌一位一位的敬酒。

  當他敬到豫王福晉時,玉蓉格格冷吭了聲,把頭扭過一邊去啦!豫王福晉道:「孩子,你該叫我聲七姑!」

  「七姑?」

  「對!我就是當年肅王府的七格格!」

  啊!七格格?小師娘過去曾在西郊把她屁股打爛了,後來又與恩師有了一段情的七格格。

  於是他鄭重的又重見一禮道:「常聽小師娘提起七格格的當年,晚輩年輕,今後還請七格格多多教誨!」

  「你這孩子挺會說話嘛!你那小師娘好?」

  「小師好已然落髮出家了!」

  「咳!你那小師娘我例挺喜歡的,可惜命不好,你師父早離她而去了!」

  說到這裡她眼圈有點紅,接著又對玉蓉格格道:「蓉兒,見過梅家哥哥!」

  玉蓉格格不但沒聽話,反而氣的『哼』了一聲。

  小寶機伶,馬上轉到玉蓉格格面前,一躬到地道:「草民給格格賠禮,請恕草民當初無知之罪!」

  他雖然賠禮,還是一臉滑稽像,全屋子人全被逗樂了。

  玉蓉格格再也拉不下臉啦!嬌嗔道:「就你壞!」

  好!一天雲霧,煙消雲散。

  七格格道:「你們兄妹,以後還得多接近呢!」

  好!在小寶心說,你是在為女兒拉皮條呢!

  康武又宣佈了:「當初因梅家無後,三義才接了興德,如今梅家有了後人,三義錢莊仍改回為興德錢莊,交還給梅家少主!」

  他這一宣佈,出了全體賓客的意外,連小寶都不知所措,但他立即叫人把過去掛過的『興德』招牌重行掛上,並取下三義的招牌。

  小寶忙道:「大爺爺您……」

  「三義的人仍然替你照料,興德回歸梅家名下!」

  即是大爺爺的決定,他也沒了辦法了。

  這一來,大家又紛紛向他道賀。

  這頓酒足足吃了兩個時辰,大家方來陸續散去。

  臨走時,史貽真史大小還特別找上了小寶道:「皇上有旨,想見見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好安排晉見!」

  小寶奇怪道:「皇上要見草民?」

  「當我奏明皇上你是梅公子的義子時,皇上說與先皇上關係非淺,想見見你!」

  「即是皇上召見,草民只有敬候詔命了!」

  「好吧!你等著吧!時間由我安排,就是最近幾天吧!」

  史貽真走啦!四品號官羅小七過來啦!叫了聲:「兄弟,我是羅小七!」

  「啊!七哥!」

  羅小七見現在已沒有外人了,才問道:「兄弟,梅叔他們近來好?」

  「好!大家都好!」

  「七哥,咱們的號隊如何了?」

  「山上下來的兄弟,安全插到全國旗營了,有一千多人,同時他們的家眷,也全到張掖、武威一帶安置好了,絕不會出紕漏!」

  「七哥,大師祖這項安排,是要我在京城裡活動,你是老北京了,得多給我指點指點哪!」

  「你打算由什麼地方著手?」

  「我打算由花、賭兩檔起,先爛他們的要,由上三旗營著手!」

  「北京有名的福華賭場,明天我帶你去逛逛!」

  翌日!羅小七換了便服,同小寶到了北京最賭大賭場『福華』,所有財場都是一個模式!有高大寬敞的廳房,彪形大漢保鏢抱台腳。

  美麗丫環慇勤招待,高手老千的莊家。

  小寶同羅小七進了福華賭場!

  原來羅小七是這家常客,一進大門,就有丫環上前請安,叫了聲:「羅大人,跟朋友一起來的呀?」

  小七本來就是賭鬼,想當年在天山哈密上天台飯館,沒銀子,用制錢跟師兄弟們還磨了好幾年手指頭呢!打從進入旗營當了號官,月俸二百兩,沒別的,全讓他輸在賭上了,官升了,賭也升場了,居然成了北京最大賭檔常客。

  他見丫環行禮,只『嗯!』了一聲。

  這家賭場不愧是北京首屈一指的大賭場,賭客看樣子全好像有點身份,就拿羅小七這個堂堂四品官到來,根本沒人理會,可能有很多地位比他高的。

  小寶仔細各桌看了一番,不但賭客各個衣冠楚楚,而且很多氣度高華,言談之中,什麼貝子爺、大格格,某大人的稱呼,不絕於耳。

  噢!原來滿州皇族親貴也好這調調兒啊!丫環上來問道:「羅大人您二位那桌坐?」

  羅小七道:「各桌看看再說!」

  他同小寶一桌桌的看過去!

  頭一桌是大牌九,這是賭場中最溫和的賭了,四張牌配點,分前後二方,有和(不輸贏)的機會,也再方場,賭的人不太多。

  第二桌是小牌九,一翻兩瞪眼,把把見輸贏,在賭場上論,該算武場了,夠刺激,好賭的人大多喜歡這個,所以這桌人特別多。

  再看當莊的,是位花信年華的大妞,人長的跟米粉團一樣,穿著旗裝小襖,露出半截藕也似的小臂,玉手十指如蔥絲嫩筍一般,十支指尖尖的還塗著蔻丹。

  再臉臉蛋兒,柳葉周,杏核眼,懸膽的鼻子,櫻桃小口一點點,不笑不張嘴,一笑不但有兩個酒窩,而且露出編貝似的玉齒,在她這兒賭,別說贏,輸了都心甘情願。

  再下一桌是賭攤,也叫押單雙,雪白的桌布,上面只寫『單、雙』二門,中央有一大把黃豆,另一個竹板刮子。

  當莊的是個中年漢子,兩支袖口挽的高高的。

  下注的人很多,圍滿了一大桌子。

  小寶沒見過這種賭法,也擠進去看。

  原來等大夥全下好注後,莊家先打股子,看是幾點,然後用竹板照擲出來的點數,一次一次的撥黃豆,剩下最後不夠一次撥的時候,看看剩的是單,是雙,就決定了輸贏,這公道而沒假,所以賭的人多。

  尤其在撥的時候,真扣人心弦,足能令賭徒過足了緊張、刺激的感受。

  第四桌是黑紅寶,這完全是鬥智,分場子與暗房之中,不叫賭徒看到面孔,怕被人從面孔上看出端倪,他做好了,由寶官再送到案面上,由大家來押,共分一二三四門,可以押獨點孤丁,是一賠三,也可以在黑紅拐、大小拐,對穿等兩門,輸贏一比一,再就押堂,輸一門輸贏,兩門不賭。

  看案子的莊家,也是姑娘家,口中不時的報出賭客押的方位跟錢數,鶯聲燕語,煞是好聽。

  再下來一桌是股子,四顆股子趕老羊——趕點!

  這是四顆股子扣除相同的兩個不算,看另外兩顆加丐來的點數,誰大誰贏,輸流做莊。

  這擲股於的技術可大發,可說是賭道中最高深的一門功夫,技術好的,要幾就可以出幾,但也有用灌了鉛的假股子,也可以出大點,但真正的大賭場全憑技術,絕對沒人使用假股子。

  這桌因是轉流做莊,場於上只有一位中年漢子照料抽頭打水。

  最後一桌是搖紅!

  當莊的是位美若天仙的少女!一身清純的打扮,脂粉不施!這丫頭不但清純,而且聖潔,真若一朵白蓮。

  小寶被她這清純美艷引住了,兩雙賊眼,恨不得盯進人家肉裡。

  這少女發覺了,可是一霎間,艷麗如花的面孔,忽然變得冷若冰霜,而且兩眼還像滿懷恨意。

  大夥誰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可是小寶卻心中一動:「嗯!原來是她呀!」

  「她?」

  「她是誰呀?」

  這只有小寶心裡明白,她是霍雲鵬的小女兒——霍玉潔,要跟他一比賭技高下的人。

  他怎麼會知道?幫來紅燕子告訴過他,霍玉潔進了福華賭場。

  當初他在西安贏了『鴻連賭場』,火鳳凰被逼嫁給了大牛,這三姐不服氣,進京找師父紅燕子,紅燕子不瞭解詳情,就把小四霍玉潔安插在北京福華賭場,叫小二、小三到保定大江連等候機會。

  今天小寶果然來了北京福華賭!在西安她偷窺過的小寶的像貌,今天一見,立即變了顏色,由嬌艷如花的面孔,一變為「冷若冰霜!」

  這被個老賭客看出來了。

  你道這賭客是誰?她更不是外人,就是豫王府的玉蓉格格。

  這丫頭雖是女的,跟她娘七格格一樣野得同男人一樣,平時不是跑馬走狗,就是跑賭場來廝混。

  她跟霍玉潔也混成了姐妹淘啦!一見霍玉潔神情有異,扭頭一看?他來了。

  「誰?」

  「小寶!」

  她第一次在永定門看小寶時,認為他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個蠢貨,可是在三義錢莊再見的時候,又感到他不太討厭了,可是這第三次見面,更覺得有點可親啦!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她忙道:「唷!興德的小財神也來啦?」

  小寶衝她點頭笑道:「格格還認得我呀!」

  「死東西,你死了燒成灰,我也認得你這缺德的!」

  男人同女人就怕不答腔,只要答上腔就進了一大截。

  小寶笑道:「格格,我要燒成灰格格還要認得我,咱們的交情可夠深哪!」

  他這話,語帶雙關,嬌格格沒理會得,可是有懂的賭客卻哈哈大笑。

  玉蓉格格道:「你也好這個?」

  「格格好,我來敬陪末座嘛!」

  好小子,對格格說話這麼輕溥。

  可是玉蓉格格大概喜歡這套,笑道:「你既喜歡,快換籌碼呀!」

  乖乖,好大手筆!

  玉蓉道:「莊家可是我乾姐姐,手段高的很呢!」

  「我今個非贏她脫褲子不可!」

  這話在賭場是常聽到的,可是當嬌貴格格,這出口實在不雅,可是玉蓉格格,不知為什麼並沒挑眼!

  莊家開始搖缸,催大家下注!小寶喜歡這搖缸,可是羅小七卻喜歡趕羊,二人分開來賭上了。

  小寶押押下下、輸輸、贏贏,不到一個時辰,五萬兩白花花泡了湯,他又叫丫環換了五萬籌碼。

  女莊家看著他那堆籌碼冷笑,意思是吃定了。

  小寶開口了:「我押獨點怎麼算?」

  女莊家白了他一眼道:「十八點中你敢押獨點賠六倍!」

  小寶算了道:「賠六倍?五六就三十萬哪!」

  女莊家道:「福華贏得進,就賠得出!」

  「你別吹牛!五六三十萬,三六一百八十萬再來個六倍,就是一千零八十萬,再六倍……」

  「哈哈哈哈!福華賠不出把我搭上!」

  「你也不值一千八百萬哪!」

  這時玉蓉格格說話了:「你是狗眼看人低,霍玉潔不值一千八百萬,我值麼?」

  這——這話叫他怎麼答言?莊家道:「格格,您別管我跟他們之間的事!」

  「不!他欺人太甚,我管定了!」接著對小寶道:「一千八百萬她不夠,我接著,值麼?」

  「格格,草民不敢!」

  「你膽大包天,還有什麼不敢的麼?」

  「草民不敢,草民惶恐!」

  「別跟我來這套,今天賭我算一半,賭輸了,我們倆都跟你,要是你輸了呢?」

  「草民聽憑格格處置!」

  「我要把你剁成肉醬喂老鷹!」

  小寶被她這句話激起了豪氣!

  大聲道:「我連猜十把獨點,有一把輸,我讓你們剁成肉醬!」

  「好大口氣!」

  這一來全場賭客全停下來了,來看這龍虎鬥!現在他們真是騎虎難下了!

  小寶贏了,連尊貴格格帶當莊的一對嬌娃。

  輸了,可是粉身碎骨一團肉醬啊!

  他!實在是豁出去了——賭啦!

  大家全圍到這一桌來,靜得連根針掉地下都能聽見。

  霍玉潔搖了九次,全叫小寶給押中了。

  最後一把是立見生死的境界了,被羅小七給搗了。

  他大聲道:「賭博是好玩的,那有玩命的,下官不才,打擾了各位雅興,咱們今幾個到此為止,明天請早!」

  幸虧他搗了局,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台呢!

  從此,小寶成了這家賭的長客,而且每次來,還全是在搖缸這一桌。

  霍玉潔本來對小寶印象十分惡劣,可是時間一久,反而對他的觀感,起了大變化,由初起的厭惡,漸漸改變,滿腦子裡全是他那滑稽幽默的樣子,進而思慕,再來就成了思念,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再說玉蓉格格,也犯了霍玉潔同樣的毛病,每天見不著小寶的面就像失了魂似的。

  沒想到小寶雖生了並不英俊的面貌,卻有這麼大的親和魅力。

  現在他每天跑福華賭場,倒成了霍玉潔同玉蓉嬌格格反追的對象了。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還有不水到渠成的麼?可是問題來了,什麼問題?

  霍玉潔好辦,賭場搖缸女郎愛嫁誰嫁誰,想跟誰就跟誰沒人管,可是豫王府的嬌貴格格可就不簡單了。

  為什麼?因為那時候滿漢不通婚哪!這——這可怎麼辦?不要緊,她有個好媽——豫王福晉——老肅王的七格格。

  這天豫王福晉派護衛領班把小寶叫進了豫王府。小寶見了這位福晉,忙恭身為禮,道:「草民見過福晉!」

  「別這麼酸,草民草民的,你既知當年事,我同你師父是至交好友,你就該改口叫我七姑!」

  「是!七姑!」

  「嗯!這才乖!」

  「七姑召見小侄是……?」

  「你跟我裝什麼糊塗?還不是為你跟蓉兒的事!」

  「七姑,這是皇族家法所不許的呀!」

  「好孩子,你可真會裝啊!不錯表面上看是滿漢不通婚,像梅宗淦的義子,可是你義父的大嫂是誰?」

  「這……」

  「是誰?你說!」

  「是……草民不敢亂說!」

  「連聖祖的親生六女固倫公主都可以嫁到你們梅家,我女兒為什麼不行?你說?」

  「七姑,小侄的大伯母是易了身份的呀!」

  「蓉兒就不能改身份,叫宗仁府出籍麼?」

  「這……」

  「難道你不喜歡蓉兒?不想要她?」

  「要,要,喜歡,喜歡!」

  他急著回答,好像怕跑了似的,逗得這位福晉笑的前仰後合。

  「既是你願了,那咱們倆研究研究蓉兒怎麼過去!」

  「七姑,真對不起格格,我沒法子明媒正娶!」

  「那不要緊,她只要能跟你,你善待她就行了!」

  「那要這樣到好辦了,叫玉蓉妹吃點虧,作玉潔的陪嫁丫頭跟過來就行了麼!」

  「蓉兒既然一定要跟你,當然也沒法子再講究名份,只是你以後可得善待她!」

  「老丈母娘你放心吧!錯不了!」

  「好兔崽子,你這嘴變得可真快!」說完哈哈大笑。

  小寶道:「七姑,實在說,玉蓉同玉潔她倆還是表姐妹呢!」

  「啊!你說什麼?」

  「玉潔的生父,實在是肅王府的玉貝勒!」

  「啊!她就是那個漢女所生的?」

  「對!可是她生母卻在生她的時候死了,後來由密線營大領班養大的!」

  「這倒真是緣份,她倆意是姑表親,全便宜你了!」

  「七姑,肥水不落外田嘛!」

  「你義父當年要有你這樣一半就好了!」

  她這感慨所發的話,叫小生難以回答。

  大事決定了!乾隆元年臘月十五,興德少東梅愷悅,迎娶北京賭國之花霍玉沽過門。

  吉時到花轎來,不但新人霍玉潔來了,還帶著個年貌相當貼身丫環。

  真是,洞房花燭夜,人間小登科。

  賀客們全走了之後,就剩了新婚夫婦帶個丫不了。

  好小寶,今晚尚是一箭雙鵰三合一呀!霍玉潔道:「今兒坐了大半天轎子,晃的頭好昏!」

  玉蓉格格道:「跟著你的轎子走了半天,腿好酸哪!」

  小寶道:「等下我幫你揉揉頭,幫她捏捏腿好吧!」

  三人咭咭咯咯的微做一堆!小寶道:「來!咱們每人乾一大杯好幹事!」

  三人喝過合歡酒之後,彼此互相幫忙寬農解帶。

  一剎時,白茫茫一片!

  原來三個人,已成了白羊!

  她二人仔細欣賞小寶,別看他一臉幽默滑稽像,可是這身材卻是一級棒!

  寬肩、細腰,一雙大腿全是肌肉,尤其下身,陰毛如毯,濃而密,再看那支代表男性權威的丈八蛇矛,足有八寸,頭大根削,稜起五分,真可說是粗、長、圓、硬、直,上等貨色,命人望之涎欲滴。

  小寶也仔細打量她倆!

  見她倆細皮白肉,白裡透紅,跟水蜜桃似的,一碰會出水,真同粉玉琢一樣。

  他再一個個的欣賞!

  首先盯著玉蓉瞧,但見她,滿頭青絲如黑染,削肩玉臂如脂,雙峰插雲出天際,腹下平滑如淺灘,再下來就是羽毛河,胡康河谷了,兩條玉腿混圓玉潤,真迷死人!

  她比較胖但胖不露肉!

  再看玉潔!

  小綿羊一頭秀髮,披散在肩,發稍輕拂左胸,小臉蛋紅馥馥的,眉如黛、眼如水,羊脂玉般的胸脯,鼓凸凸的兩支大奶子,頂著乳峰,隨著呼吸,不停的顫動起伏,兩條象牙般的玉腿圓潤而修長。

  小腹下,黑茸的陰毛,隱約掩蓋著洪河谷口,三角形的陰蒂,如谷口丘阜。

  小寶欣賞了這倆個嬌娃玉體後,笑道:「我先給你們誰開包?」

  玉潔道:「玉蓉姐先來!」

  滿人姑娘不懂客氣,道:「好!我先來!」

  小寶用手摸她的陰戶,乾乾的,他從二媽那兒得來的常識,知道太乾了,搞不進去,於是先開始調情。

  他先跟玉蓉,親了個嘴,接著兩人的舌頭就絞在了一起他的手開始出動了,手指輕輕的在胸脯雙乳上,摸索開了,不但輕撫,而且還打轉轉,玉蓉的身子,不停的顫抖、扭動,雙腿交互直搓。

  小寶手指輕輕撥弄她的乳頭!

  玉蓉的雙乳頭,一下就硬了起來!

  小寶的手指則發揮了挑、撥、撩、揉、捏之能事。

  玉蓉實在忍不住叫出聲來了:「嗯……啊……哦……噢……唔……嘻……啊……哥……你……真……會……摸……」

  小寶一聽她出聲了,這支手更活躍了,在她胸腹之間上下輕劃。

  玉蓉受不了啦!扭動的更歷害。

  玉潔也參加挑逗了,玉手手指不停的在她肋下輕刮!

  玉蓉叫的更凶了!聽:「噢……天……哪……好……美……美……上……天……啦……好……爽……我……要……出……水……啦……噢……唔……」

  小寶手一直往下走,到羽毛河時,早已洪水氾濫啦!他知道是時候啦!於是提槍上馬,滋——的一聲,直操到底。

  就聽玉蓉『噯唷唷』的一叫,混身顫抖如篩糠。

  小寶趴在身上,被她抖的卻十分受用,大雞巴緊頂花心,隨著她的顫抖,雞吃米一樣的,點、點、點輕點花心,這時玉蓉痛得哼出聲來:「噯唷唷……噯唷唷……」牙齒連連打顫顫。

  玉潔這時在旁幫忙,不停的在她身上撫摸。

  直過了好久,玉蓉緊張身子,開始輕輕的放鬆了。

  小寶知道,她的劇痛已經過去了,開始輕輕的抽送了,真是輕輕的推,慢慢的推,推來推去出了水。

  玉蓉在小寶一陣輕微推動的,慢慢的開始有點癢了,身子又開始扭動了。

  小寶知道她已是苦盡甘來了,於是開始大力抽提。

  真是提到谷口,直人花心,下下著地!沒幾下子玉蓉又出了聲:「嗯……噢……哥……哥……真好……現……在……不……痛……了……好……癢……快……快……大力點……嗯……對……頭……左……邊……噯……對……右……邊……噢……好……快……大……力……噯……再……大力……我……我……我……又……要……丟……丟……」

  小寶聽到這兒,立即改變戰術,行九淺一深彈琴弦!就聽:「咭格、咭格、咕格……滋!」

  不斷的好像是北方春風解凍馬踏泥的聲音,真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樂章。

  玉蓉開苞的第一夜,就進入了佳境,慢慢的體現出配合的技巧來啦!

  雙腿大張,後收,使花心盡量向前,迎合小寶大雞巴的點弄,接著雙腿翹上了半邊天,二人下部結合的更為緊密。

  小寶在上面,不停地搖、揉、搓、撥!玉蓉在下面,翹、繞、,吸、吮密切配合。

  兩個人足足干了個時辰,玉蓉大洩三次,小寶才噗、噗、噗的發射了。

  熱精滾滾,燒得玉蓉混身軟酥酥的。

  大戰結束之後,二人又摟著溫存了一該鍾才分開。

  現在換班,由玉潔接演二段!

  玉潔見習期滿,走馬上任!

  小寶仍然是跟剛才一樣,開始調情,誰知這妮子的下面,早已成了黃泛啦!

  忙道:「哥,我好癢,快上來吧!」

  小寶在她下身一摸,早已粘糊糊的了,於是翻身而上,滋,咕,咕,一下到底,她居然沒吭聲,順利的貫穿了處子膜。

  雖然她身子肌肉也點收縮,身子有點震幅,但震幅不大,比剛才玉蓉順利多了,小寶於是大起大落,猛幹起來了。

  於是大起大落,猛幹起來了!

  由於她剛才參觀玉蓉同小寶演出時,已然黃河氾濫,所以幹起來很滑溜,咭尬、咭尬之聲不絕。

  由於小寶是大起大落,玉潔很快的進入了佳境。

  接著就開始轉合的配合。

  「妙!妙極啦!美!美死啦!爽!好爽嘔!嗯……哼……噢……嘔……啊……哥……哥……親……親……達……達……」

  她兩支腳,纏到了他的後背,陰戶高高揚起。

  他的大雞巴緊頂在花心上,開始碾磨。

  「嘔……爽……爽……爽……哥……哦……哥……啊……噢……對……對……就……這……樣……磨……磨……的……我好……舒……服……要……溺……尿……」

  小寶笑道:「妹妹的本領真大,現在你還能溺尿?」

  「真的呀!」

  「那是出水,丟精,不是溺尿,騷丫頭!」

  「唔……嘔……噢……哥……哥……我……丟……丟……好……多……」

  她大洩了!這下子小寶的大雞巴根救火隊的水槍一樣,滋、尬、咭,滋、尬、咭的進出水個不停。

  白絹床單上,濕了一大灘!

  玉潔這時已軟綿綿的一動不動了,小寶緊摟嬌軀讓她養神。

  玉蓉則在一旁幫她按摩,使她盡快恢復精力,然後互換手,接著再干。

  這一夜小同她們每人大戰了三回合,直到天亮,才鳴金收兵,一夜根本全沒睡,不過他們內功全有基礎,倒並不太顯得疲累,接著起來梳洗,然後前往康武處,給大爺爺磕頭、請安!

  從此,新婚燕爾樂,非筆墨所能形容。

  這天外另三寶,突然出現在北京興德錢莊。

  小寶一見就『唷』了聲才道:「你們怎麼來了?」

  三個人也不說話,一個揪辮子,一個拉耳朵,另一個照他屁股就猛敲。

  打得小寶在房中到處亂跑,逗得興德家人,哈哈大笑。

  小寶一面跑叫道:「見面不說一句疾就揍人,為啥子嘛!我的本位祖宗!」

  小癩痢道:「我們這是替大伯揍的,大伯說你真該揍頓屁股!」

  他說完又狠狠打了幾巴掌才住手。

  小寶道:「沈大伯為啥要你們揍我?」

  小癩痢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還會問你們?」

  「你這叫明知故問!」

  「我要知道是個這個!」他用手比了個王八狀。

  小癩痢道:「快當了!」

  大夥是哄堂大笑!小寶再問道:「到底為什麼?」

  「你不會用腦子想一想!」

  二禿子道:「告訴他吧!他只顧屁眼朝天樂啦!已變成豬腦啦!」

  大牛道:「咱們進中原之後,沈大伯該是你了近的親長,是你爹、你師父一盟在地的叭一大哥,你娶媳婦連這盟伯都不稟明一聲,就知道忙著操穴,沈大伯跟我們說,你該狠狠揍頓屁股!」

  「沈大伯故然是我盟伯,但我事先稟明康大師祖,也是親長啊!」

  「那不管,反正已經揍了,完啦!」

  「算我倒黴!」

  「你倒黴!他媽的你討老婆連沈大伯跟我們全不通知一聲,山上更不知道,真是見了穴,什麼都忘了!」

  「天山來的指示,你們不都看了麼?」

  「那上面也沒叫你討老婆不聲不想啊!」

  「小師娘不是叫我多討幾個替她爭口氣嗎?」

  大牛道:「別吵啦!反正你這次討老婆沒通知我們,就是你不對,咱下不為例!」

  二禿子道:「他還有下次啊!」

  小癩痢道:「他小師娘不是要他多討幾房麼?當然還有下次啦!」

  大夥又是哄堂大笑!大家正在胡鬧,羅小七便裝來訪。

  小寶忙介紹大牛他們三個認識。

  彼此閒聊了一陣子後,小寶忽對羅小七道:「七哥,你官也這麼大了,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給我們找個七嫂了!」

  「前幾年為了大業,設法安插山上訓練好的號兵兄弟各旗營裡去,沒時間想這檔子事,近兩年大致就緒了,本想成家,誰知道我認識的那位姑娘,又遇到了貴人,八成我這輩子是光棍命啦!」

  「七哥認識的那位姑娘又遇到貴人是怎麼回事?」

  羅小七看了看在坐三人,沒有往下講!小寶道:「這兒全是自己人你只管說吧!」

  羅小七道:「是這樣的,北京八大胡同你們聽說過麼?」

  小寶一聽八大胡同,抓住賣弄的機會了,笑道:「陝西巷裡真溫柔,店過穿心向右頭,紗帽至今猶姓李,胭脂終古不知愁,百順名會大小留,逛罷斜街王府福,朝家潭畔聽歌喉,可對?」

  「唷!兄弟,你比我這老北京還內行嘛!」

  小癩痢道:「那是他姥姥家,當然熟啦!」

  這話一出口,哄堂大笑!小寶一點都不在乎,反而笑道:「一點不錯,俺娘當年在石頭胡同把他們那般皇族親貴開得孫子一樣!」

  這話又讓大家笑弓腰!小寶又來了一句:「在石頭胡同迎龍書寓,我爹還割過康的靴腰子呢!」

  大家全被他逗笑的打跌!

  羅小七道:「當年段叔割了康的靴腰子,現在這位貴人,割了我的靴腰子啦!」

  小寶忙問道:「七哥,怎麼回事?」

  羅小七道:「是這樣的,先皇登基,梅叔詐死離京之後,先皇就急著推展號兵,我就忙著安排插山上來的兄弟,等安全置也了,我就沒什麼事了,加之忙了幾年時間花錢,手頭也攥了幾個!」

  小寶道:「嗯,有錢了脹腰,你就飽暖思淫慾啦!」

  羅小七尷尬一笑道:「我就在石頭胡同迎龍書寓認識了一位青倌人!」

  「誰?」

  「三姑娘!」

  「叫什麼?」

  「因為她是掌班的第三名養女,就叫三姑娘!」

  「後來呢?」

  「我替她梳了頭!」

  「你給她梳頭點臘燭開苞,花了多少銀子!」

  「三千兩!」

  「你可以再多出點替她贖身哪!」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她身價太高沒談成!」

  「身債多少?」

  「當時老鴇子開價五萬兩!」

  「那也不算多嗎?」

  「不多?我那時是五品號官,月俸四百兩,啥也別幹,得十年才能攥五萬兩!」

  「你可以找三義或興德支援你嘛!」

  「好!為討個窯子姑娘有臉驚動山上!」

  「那現在怎麼辦?」

  「我沒法子替她贖身,只好讓她接客啦!」

  「七哥,你現在還想不想要她?」

  「王二奶奶孫子——沒指望嘍!」

  「我有銀子支援七哥,你只管把她贖出來嘛!」

  「我不是說麼,她現在遇見貴人啦嗎!」

  「你這堂堂四品官不也是貴人麼?」

  「我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官算什麼?一品大員也算不上貴人哪!」

  「難道她碰上了黃帶子——皇族親貝子、貝勒?」

  「咳!實跟跟你說吧!她碰上了皇上!」

  「啊!寶四!」

  「不錯!乾隆皇上!」

  「這下可真是王二奶奶哭孫子,完啦!」

  「可不是完了麼!」

  「七哥,能說詳細點麼?」

  「是這樣的、我給她點臘子頭的時候,也是童男,並不懂得男女關係,事後也沒什麼新奇的感覺,可是等他一接別的客人,那些老於此道的人,則大感驚異,說她天賦異稟,床第功夫,常人難及,這名聲一傳一傳去,你要知道,京城裡的官場,好這調調的大有人在,她的恩客,朝中大員有的是,這內聲傳到當今皇上耳朵去了,咱們當今皇上,更好此調,微服就來了,現在成了禁臠!」

  「好!他們逛書寓倒是家傳哪!」

  大夥又哄堂大笑!

  接著小寶又懷疑的問道:「七哥怎麼知道真是皇上呢,說不定是別人冒充唬人的呀?」

  「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三姑娘的客人分三六九等!」

  「她的客人還分等收費呀?」

  「那倒不是,到她那的客人,只有她看順眼才有資格同她上床,好上一腿,這是頭等客人!」

  「這些客人都是什麼樣的?」

  「大多是內城貝子、貝勒,長的像樣的,再就是有功夫本錢的一二品大員!」

  「什麼功夫本錢?」

  「那話兒大,功夫持久哇!」

  「那對七哥你呢?」

  「我倒不知道,不過我給她開的苞,另有份感情吧!要不是皇上幹了她,她是樂意跟我的!」

  「八成七哥那話兒是一級棒!」

  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臊的小七臉緋紅。

  「你還沒說怎麼確定皇上嫖她呢?」

  「是這樣,有些客人不是找她去打炮,而是求她在恩客面前請個人情,關說,關說,就這樣就得送大把銀子!」

  「好!這丫頭簡直操縱官府嘛!」

  「你別喊,走她的路線還真管用!」

  「那第三等的呢?」

  「求她在各衙門巴結差事!」

  「管用麼?」

  「她要看你順了眼,請句話還真管用!」

  「她媽的,窯子姑娘,好大權勢!」

  「再說內城頭親王的兒子,封福裕貝子,聽了三姑娘的艷跡,特意花了上萬銀子,祗圖與三姑娘見一面!」

  小寶道:「這真是有錢的冤大頭!」

  「可不是麼,打從三姑娘受寵於皇上,對這些皇族親貴便看得一個錢也不值了,他們越花銀子,她越不理睬,這位裕貝子足花了二十萬兩,連摸都沒摸到一把,有天老臣爺看賬,發現了這筆二十萬兩的不明支出,追問之下,才知是這不成才的兒子嫖了窯子,最可氣的是連邊都沒摸到,就花了二十萬兩白花花,他想,天底下窯姐兒的穴那有這麼貴的,這簡直是敲詐麼,立即叫來九門提督那元,同步軍統領富察將軍!」

  小寶問道:「叫他倆來幹啥?玩硬的?」

  「可不是麼,他咆哮了一陣,指責這兩個衙門縱容莠民,為惡京師,逼那兩個衙門追回被詐的銀子,並把三姑娘趕出北京!」

  「那統領和九門提督呢?」

  「九門提督因轄下有緝營,對八大胡同多少有些瞭解,知道有這麼三姑娘,結交皆權貴,還有點遲疑,可是這位步軍統領卻是皇后的親叔父,不在乎這些權貴,拉著那元一同前往!」

  「結果呢?」

  他帶著大批人馬到了『迎龍書客』,見一個捆一個,鴇母龜兒全捆綁上了,這些差人們真是如狼似虎,捆人毀物一起來,誰知到了三姑娘的房外,親兵正要進屋抓人,三姑娘穿著一件銀構小襖,手上牽著個大汗巾出來了。

  後面跟著個俏丫環,手捧著風燈兒,照著三姑娘的粉臉,更顯得唇紅齒白,俊俏動人。

  祗聽她瀝瀝鶯聲說道:「你們是那個衙門的?」

  有兵勇回道:「步軍統領衙門的,九門提督衙門的!」

  三姑娘道:「輕聲點,貴人在裡面,驚了駕,你們有幾個腦袋?」

  富察統領一聽,更火了,大聲下令:「給我抓!」

  正在親兵要動的時候,裡面又出來個小丫頭,手中拿著個小紙條兒,對富察統領道:「那個大嗓門的,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把這張小紙條遞了過去。

  統領接過一看,傻眼啦!原來上面寫的是:「汝且去,明日朕當有旨,欽此!」好,就這麼十一個字,下面蓋著鮮紅的『乾隆之璽』小印。

  這下子他可是猴烤火,毛了爪嘍!除了立即下令所來人員退外,把捆上的全放了不算,還得跟老鴇子說好話,賠償打壞了損失。

  同時先叫查緝營的人在外暗中保護之外,還馬上找禁衙軍統領史貽直,立刻調侍衙營的前來暗中保護。

  「好!他這下子搬石頭砸了腳!」

  這不不算完,第二天早期皇上還真下了旨。

  「怎麼下的旨?」

  「第二天統領朝見皇上,本想奉諫皇上不可微行,誰知,他還沒開口,乾隆皇上就說了:」卿辦事甚勤,但也不必過於認真,煞了風景!『那統領哧得,連連叩頭,屁也沒再敢放一個,就退了下來!「

  「最近皇上還天天去麼?」

  「自從鬧過這事之後,皇上倒是沒再去!」

  「嗯!七哥,還有希望!」

  「還有什麼希望?」

  「看樣子乾隆是個風流種,也就是說到處留情,到處逛,拔避列情,走了就忘的角兒,他離開就忘了,有機會我把皇上發配出去,三姑娘不就變成了你的了麼?」

  「你怎麼能把皇發配出去?」

  「七哥,你不知道,我結婚那天,史貽直暗中跟我說,皇上打算召見我,我見他的時候,將他一軍,請他遊遊江南,他一到風光明媚的江南,還會記得石頭胡同的一個窯姐兒麼?」

  「嗯!這倒是個辦法!」

  這天,史貽直來訪,說皇上有旨,宣小寶偏殿晉見!小寶立即整飾衣帽,隨他進宮!因有史大人陪著,他雖是個平民百姓,可也大大方方的由正陽門,進天安門,過端門,進午門,過金水橋統過三大殿,再進乾清門,直進清宮偏殿。

  一到殿外,史貽直大聲稟道:「臣史貽直率梅愷悅候旨見駕!」

  乾隆在偏殿況了聲:「宣!」

  傳旨太監大喊道:「隨旨進殿!」

  二人進殿之後,史貽直行了君臣大禮。

  小寶則只長揖不拜,口中道:「草民身懷聖祖玉珮,不敢大參拜,謹恭請聖安!」

  乾隆道:「都起來吧!朕也不願天天看磕頭蟲,可是沒法子啊!我知小寶懷有聖祖玉珮,你也別請出來,反而叫朕矮半截!」

  原來乾隆倒也頗風趣的!接著乾隆又道:「賜坐!」

  賜坐可是賜坐,只小寶一個。

  史貽直還得乖乖的恭身肅立!

  小寶先說聲:「謝皇上恩典!」才坐了半個屁股。

  乾隆道:「論起來,你不算外人,想先皇過去跟梅叔二人,交情莫逆,要不是梅叔幾次為先皇長來少林大還丹,由先皇獻呈祖起沈痾於聖榻,令先皇得蒙聖眷,而繼大統,朕才有今日,當年要不是梅叔幫著先皇,朕今天說不定只是個貝子、見勒呢!後來梅叔過世,先皇難過了好一陣子呢!」

  小寶道:「這草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了,尤其這次要不是你查明先皇是被呂四娘所刺,他們還以為紅燕子犯駕呢!」

  「聖上請想,紅護駕追隨先帝有六、七年了,怎麼會在如今行這大逆之事?她要有此大逆之心,還會等到如今麼?」

  「說的是,這是他們不察之故,紅護法竟以身殉,朕已下旨厚恤,如今即知刺先皇的是呂四娘,朕已密令全國嚴緝!」

  小寶道:「但願早日緝獲呂逆,以安先帝在天之靈!」

  「你對朝政有什麼看法?」

  「皇朝治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你可願意在朝為官?」

  「草民不學無術,不堪為朝廷效力!」

  「憑你能跟上紅護駕追緝呂四娘這點看,你和武功就該是一流中的一流了!」

  「草民功夫實在稀鬆得很,又是師娘代傳的!」

  「你別跟我客氣,你也瞞不了我,你不知道,我也是少林寺出身呢?」

  「聖上也出身少林派?」

  「朕從二歲入少林寺學,整整三年,後來還是由銅人巷打出來的呢!」

  「這麼說聖上是武功高手嘛!普通俗家弟子只要打出銅人巷就算出師了!」

  「所以說你的武功瞞不了我!」

  「草民沒有功名出身哪!」

  「那不要緊,朕可以賜你『進士及第』!」

  「草民先師無意功名,草民也願笑傲雲水!」

  「咳!真有本事的,怎麼都不願位列朝班?」

  「草民實非朝器!」

  「那你打算幹什麼?」

  「草民打算仍在民間經營錢莊業!」

  「朕也不便免強,萬一朝中遇到難以解決的大事,到時候你可得跟梅叔當年一樣,受命微如啊!」

  「草民遵旨就是!」

  「嗯!好!你以後常在京裡麼?」

  「興德分號遍及全國,草民打算各處看看!」

  「你這生活倒是滿意啊!」

  「聖天子富有四海,您也可以到處巡幸啊!」

  「朕倒很想跟聖祖一樣,到處遊遊逛逛,一者剛接大寶沒多久,政務繁雜,朝中難找可托之人!」

  「現在天下太平,又無軍務,而且民生樂利,皇上登基以來,民間有個口號『乾隆年笑呵呵,一個制錢兩餑餑,這麼承平世界,還有啥不放心的!」

  「照你這麼一說,朕還真想南遊,控求民隱,不過朕又怕沿途太過勞師動眾!」

  「聖上何不帶幾位文武大臣,輕車簡從?」

  「讓朕想想!」

  大家靜默了一段時間!

  乾隆忽然道:「對!朕帶劉庸,因為他是江南名士,再帶額爾泰,明年三月下揚州!」



第八章 暮春三月下江南

 

  作者:龍傲九天

  話說,小寶由宮裡回到興德!大廳中早已坐滿了在等他!看!除羅小七與其他三人寶外,連老爺爺康武等全在。

  他忙把進宮見皇上的事,說了一遍。

  康武道:「這麼說弘歷倒還蠻念舊的麼!」

  小寶道:「似乎是!」

  大牛道:「小寶,你為什麼不把康熙玉珮取出來,叫乾隆磕頭?」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把它取出來,讓乾隆磕個頭,等他說,聖祖寶不得流入民間,他要請回,對我另加賞賜,你她媽的敢不給他麼?他把玉珮回去,就是賞你個乾隆玉珮,對他,管雞巴用!」

  康武道:「不錯,他在你們四寶中雖然最小,可是想得比你們深遠多了!」

  現在大家對小寶,真是服服帖帖了。

  二禿子道:「小寶,他要暮春三月遊江南,該怎辦?」

  「怎辦?涼拌!蜜食!」

  大夥全笑了!

  康武道:「你就說說該怎麼辦罷!」

  「是,大師祖,徒孫想把這消息報山上去,他一離京中樞無主,正好鼓動邊亂!」

  「嗯!好主意!」

  「我建議他帶幾個大臣,輕車簡從,在路早弄點手段,趁機可給他貼上膏藥!」

  「我們不懂?」

  「徒孫想在他南遊途中,安掛武林高手,在他面前表現一番,叫他欣賞,自已收用在身邊保駕!」

  「好!高!絕!讓他自已找膏藥帖!行!你比你師父都高明,他媽的,真是好小子!」

  「大師祖誇獎了!」

  逗得大夥哈哈大笑!

  二禿子道:「這人那去找哇?又要武功好,還要有機智,還得有根、有底、有出身?」

  小癩痢慢條斯理道:「不難找,山上就有一位!」

  「誰?」大夥同時問道:「週日青!」

  「啊!」

  「週日青的曾祖父周勇,揚州人,是當年史可法史大人偏將,後隨城破陣亡,傳到他孫子周復,隱在揚州賣菜,後來被曹大俠發現了,把他弄上山去,生了週日青,比你我年齡卻大,二十多了,武功也不比咱差!」

  「你說的是周大哥呀!咱平時叫慣了周大哥,還不知他是揚州人,叫週日青呢!」

  小癩痢問道:「他如何?」

  大家公認是最佳人選!決議後,立即飛報天山!

  一、通知乾隆明年南遊,鼓動邊亂!

  二、飛調週日青,共驤大業!

  揚州!

  中國名城,亦稱江都!

  位居長江北岸,為我國維持繁華最久的都市。

  處江津要地,為兵家必爭之地。

  揚州城分新地,城為明太祖洪武初年修築。

  新城則建於明嘉靖年間,風景幽美,臨的連河一帶,遍植垂柳,故有『綠楊城郭是揚州』之名句。

  城中街道和建築,依然維持著古老而純粹的中國形式,古色古香的老店中,出售揚州特有的名城。

  如吳正泰專售檀香謝馥香專售香粉,都是二、三百年的老店。

  這天揚州來了四男二女六位少年。

  一到就打聽揚州梅府?

  梅府為揚州首富,人人都知道,那是揚州最俱蘇州庭園之美的一家,一找就找到了。

  六人到了梅府,門人一問是來見大員外的,忙進去通報,不一會裡面傳話話說:「有請!」

  這六位隨傳話之人進入,正有位四十多歲員外打扮主人,在階下相迎。

  這六男女幫來是小寶他們,小寶為首道:「敢莫是雪竹大伯當面?」

  這員外道:「老朽正是梅雪竹,各位是?」

  仍是小寶道:「我等兄弟乃小師母朱鶯代先師宗淦公所收義子兼傳人,二女乃侄兒拙荊,特來叩拜大伯父!」

  他說完,六人一起拜了下去。

  員外梅雪竹忙道:「快起來,快起來,屋裡坐著好說話!」

  大家起來,隨他進了大廳,按順序落坐之後,員外道:「自從當年二弟亡故,朱瑩、朱鶯兩位弟妹到小庵修行之後,就不知所終,沒想到她們卻替二弟收了你們四位義子兼傳人,真是可喜,可賀,我那二位弟妹呢?」

  小寶道:「弟子小師娘在關外的一座仙山修煉!」

  「她們姐倆還好吧?」

  「好的很,仍跟當年一樣,並不顯老!」

  員外對家人道:「快去請老員外跟夫人,就說二員外有了義子傳人了!」

  這時進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員外!員外忙對他們說:「這是我師父無名禪師,現在已算還俗在家,該算是你們的師祖!」

  接著又對他們老員外說:「師父,他們是二弟妹代二弟收的義子傳人!」

  這時六人又對老員外磕下頭去。

  老員外哈哈大笑道:「我這假員外做了二十年了,還是你們師父當年給我改的裝呢!你們師父死了之後,你們的小師娘什麼時候離開山上尼庵我都不知道,快起來,把這段跟我說說!」

  小寶跪在地上對他傳音道:「無名師祖,等會徒孫說一遍假話告訴大家,真話今晚才能告訴您一個人!」

  老員外也傳音問道:「這裡還有巧妙機關麼?」

  小寶仍傳音道:「事關大伯府上的安全!」

  老員外再傳音笑道:「假的先聽聽也好!」

  大家起來落坐!

  這時員外夫人駕到,他們六人又行了大禮,小寶還念道:「見過六格格大伯母!」

  怎麼這大伯母是六格格?原來她是當年康熙的六女兒,為了嫁梅雪竹自願放棄了宗籍,由康熙遊江南時暗中主婚嫁的。

  這位六格格忙問:「你們是……?」

  員外代答道:「二弟妹小鶯兒姐倆代二弟宗淦收的義子兼傳人,現在來看咱們!」

  六格格忙問道:「那小鶯兒她們呢?」

  「師父正在問他們哪!」

  小寶道:「先皇即位,先師蹄道山,二位師母在尼庵帶髮修行這事,大家全知道,後來小師娘不甘心師父的斷後及絕學失傳,就與另一位師母下山到處雲遊,收了我們哥四個,作為義子兼傳人,現在關外一座名山修煉!」

  老員外已知他胡說,但仍問道:「你們這次進關?」

  「我們一者祭拜義父陵墓,順便看看興德的生意!」

  「嗯!好!明天咱們一起到你師父墳上去祭奠!」

  「謝師祖!」

  閒聊一陣子之後,接著是家筵。

  直到晚上,安排他們休息之後,老員外把小寶叫到房中問道:「你白天傳音說這事關你大伯府上安全是怎麼回事?」

  「無名祖師,其實我師父並沒死,當年是詐死離開北京!」

  「啊!難道當年我們葬的是空棺?」

  「不!師父告訴我,當年差點被七王爺給害了,後來詐死出京之後,七王爺又暗派一名高手相隨,師父看他與自己身量差不多,就點了他的穴道,餵了幾顆阿肌丸,再由小師娘給他一化裝,就真像了我師父一樣,這一來,就算雍正開棺相看,也不怕了,徹底結束與揚州梅府的關係,任何事才不會再牽連梅府!」

  「你師父倒真是有心人哪!」

  「所以這事不能讓大伯知道哇!」

  「好!你們到底是誰呀?」

  「晚輩叫段愷悅,家父段復!」

  「噢!你是段二俠的公子,怪不得這麼機靈!」

  「師祖誇獎了!」

  「全是山上子弟,調皮搗蛋高手,我們人稱天山四寶!」

  「好!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兩人都笑了!「那兩個女的呢?」

  「玉蓉是當年肅王七格格女兒,霍玉潔是密線營大領班的養女,全跟了晚輩!」

  「好!你小子艷麗不淺!」

  「晚輩是奉小師娘之命成婚,師父只生了一位小師妹,嫁我哥哥了!」

  「啊!宗淦生了個女兒?」

  「正是,現在成了我嫂子!」

  「這好,你們是親上加親哪!」

  二人又是大笑!

  「你們這趟下山是……?」

  小寶把神尼等所交會的任務說了,同時也把下山後所作所為告訴了無名祖師。

  「好!好!沒想到雍正是你們做的,你們真是為咱們漢人立了大功,同時還搭上弘歷,那更妙!」

  「無名師祖,弘歷明年三月要遊江南,您看該怎辦?」

  「聽說弘歷這個人,比他爹還高明,不知這趟遊江南會玩什麼點子,你可以等他到江南隨機應變,不過你即是『揚州俠少梅宗淦』的弟子,對揚州不能不熟,等明天祭你師父做個樣子之後,我叫人帶你們徹底熟悉揚州!」

  翌日,梅府準備了豬頭牲祭物,大夥一起祭奠梅宗淦的墳墓,小寶等四人的裝的真像,一痛幾絕。

  事後,老員外派了一名念過書的家人,陪著他們逛揚州。

  先從最有名的地方逛起,揚州樓多,先逛樓。

  『迷樓』在舊城,隋煬帝時浙人項升進新宮圈,煬帝喜愛,命人依圈於揚州營建,既成臨成臨曰:「使真仙遊此,亦當自迷!」命名之為『迷樓』後來煬帝流連不返,意迷死在該處。

  他們進入迷樓大逛特逛,小寶開玩笑道:「真是一處上佳的好陣地也!」

  大夥哄然大笑!接著又去逛:「明月樓」!

  『明月樓』也在舊城,由於有趙子昂的題楣帖云:「春風關苑三千客,明月春風第一樓!」昔餘,更令人神往。

  然後這些人又去了粱昭明太子的文送樓,因年代久遠也殘破不堪,最後到了『騎鶴樓!』小寶又賣弄上了笑道:「腰纏萬貫,走路上揚州!」

  小癩痢道:「去你個蛋,什麼走路上揚州,人家是腰纏萬貫,騎鶴上揚州嘛!」

  小寶不服氣,反唇相譏道:「老子們是走路來了,你他媽的那去偷鶴騎?」

  小癩痢也不服氣,擡槓道:「咱走路,人家做詩人可是騎鶴來的呀?」

  「你他媽看到啦?臭屎蛋!」

  兩人這一鬥嘴,逗樂了同來的家人,笑道:「二位公子,你們全沒弄對,這騎鶴樓,根本沒有鶴!」

  大家忙問:「那為啥叫騎鶴樓?」

  家人道:「是這樣的,從前有四人作客於此,各述其願!一願作揚州刺史,一願腰纏十萬貫作富翁,另一願跨鶴飛昇,傲遊物外,第四人終括願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小寶道:「噢!原來如此,臭屎蛋聽見了沒?」

  大牛道:「這足以說明揚州的魅力,能與神仙、富貴鼎足而三,包涵了人間所有的奢望!」

  二禿子道:「揚州有這麼大的魅力,弘歷遊江南時,他一定會來揚州,咱們在這兒等他,準有好戲看!」

  「對!咱們在揚州跟他轉轉!」

  看過了揚州的樓,接著看橋。

  其實揚州的橋要與蘇州的橋比,實在少得可憐。

  蘇州有三百座名橋,可是揚州只有幾座橋,最著名的該算二十四橋了,其實二十四橋只是一座橋名,就因為小杜一一杜牧的一首『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叫吹簫』之詩,而名傳。

  其他也不過是萬歲橋,開明橋、通四橋、太平諸橋矣!提到廟,不但多,而且規模宏大,壯麗列比。

  梅家那位家人,每天又帶他們去逛廟。

  天學寺位於天率門外,會制最古,居揚州八大叢林之首,據江都縣志戰:「天亭寺在東晉為謝字別墅,義與中有梵僧佛馱跋羅尊者,釋華廳經,請於謝司空琰,建與廳寺,宋政和中改今名!」

  為揚州第一大剎,天王殿中供彌勒佛,其邊聯最發深省,上聯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下聯是:「慈顏常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殿後有一巨鼓,鳴時,聲聞十里。

  宋時,孚禪師在寺聞鼓角聲頓起,作頌曰:「三十年前未遇時,一聲鼓角一聲悲,如今枕底無間夢,大小梅花一任吹!」禪機無限。

  寺前重簷復宇,樓台相屬,寺後則阡陌縱橫,目攬蜀岡、小金山、瘦西湖等,錯落煙雨中。

  其次家人又帶他們遊法爭寺,古觀音寺、石塔寺、旌忠寺、與教寺、……等等!最後到了史公祠!

  史公祠,建於梅花嶺上,明末忠臣史可法,鎮守揚州抗清,城破殉國遣該不可得,次年其家人學袍笏招魂?葬其衣冠於梅花嶺上,後人更立史公祠於衣冠側,滿虜亦任由之,可見忠臣人人可敬。

  史公祠有名聯兩則極佳!

  一聯是:「萬點梅花,儘是孤臣血淚;一杯故土,還留騰國衣冠!」

  另一聯:「殉社稷,只江北孤臣,剩水殘山,尚留內中動草;葬衣冠,有淮南坯土,冰心鐵骨,好伴嶺上梅花!」

  大節昭烈,千古共仰。

  再者,揚州景物雖多,仍以城北之瘦西湖為代表。

  瘦西湖固以湖名,實際為一條四、五里長之一條小河,明媚幾巧,自南巡北,幾腰楚楚,故以『瘦』名之。

  湖上點幾一些洲島亭橋,有小金山、湖心亭、五亭橋、白塔等勝,秀麗婉約,夾岸楊柳具千縷柔條,江煙水淪,詩意無限。

  小金山四面環水,假山重疊,以略似鎮江金山而得名。

  上有月觀、風亭、吹地等之構,自吹台可望五亭橋及白塔。

  五亭橋上,有五座亭子,五亭之下,凡十五涵洞,其造型之奇,世所罕見,每當明月之夜,吹簫亭中,更能領略。

  天下三他明月夜,二分明月在揚州,的皎皎月色。

  白塔,俗稱喇嘛塔,上如錐、下如樽,與五亭橋並稱。

  從五亭橋到觀音寺,但見青山隱隱,綠水迢迢,楊柳指面,此即古代『十里珠簾』大道,其名來自杜牧詩『春內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再說小寶他們幾個,在揚州住了三個月,不但風景名勝,爛熟於懷,而且每人還全學會了揚州話,大家不時戲諾:「你老太爺呀!懷媽媽,小三子,幫我個把小錢吧!」倒也並不寂寞。

  這天他們哥幾個正在大街上溜,碰上了一個年青小夥子正挑著挑子賣青菜,大夥一看,「唷!」這不是週日青周大哥麼?於是由小寶一個人上前打招呼。

  他先開口打聽菜價錢,似在談生意,然後全罷了,叫給挑到梅府。

  週日青把菜挑進梅府之後,大家才彼此互相見禮,小寶道:「這次小弟請山上派大哥來,想讓大哥成就一番大事業!」

  「在山上老神仙同梅總巡也提示了下屬,到底怎麼回事?」

  「周大哥,是這樣的,乾隆要在三月份遊江南,我們想製造個機會,讓你能在他面前表演一番,使他賞識,親自拔提你在全身邊,當保駕將軍,你要能接近到他身邊,對咱們將來大業,影響可就大啦!」

  「小寶,我怎麼表現法?」

  「我們找出些個江湖莠民,甚至由大牛他倆冒充莠民,在乾隆私行之時,鬧點事,甚至威脅威脅他,你出頭打抱不平,打狠點,打完了就走,叫他派人或出皇榜找你的時候再露面,就行了!」

  「這好辦!」

  「周大哥,從現在起,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天天在揚州賣菜,有三個月人頭熟了,揚州話也會了,就更不會出毛病了!」

  「好!就這麼辦,平時咱們見面也別打招呼!」

  「行!祝大哥順利成功!」

  大牛、小寶諸兄弟,現在開始邪門了。

  攀凡揚州的娼寮、賭窟,全跑遍了,茶樓酒館那就更不,必說了,一日三餐,他們全在茶樓酒館吃了。

  揚州各界跟梅府這幾位新少爺,也全熟了。

  光陰荏苒,乾隆皇上起駕南巡了。

  他是從北通州乘龍舟沿運河南下的!

  沿途各官府為了皇上南巡的接駕,簡直忙的跟龜孫子一樣,就怕萬一伺候不周,皇上一不高興,壞了前程,弄得大官、小吏全為兢兢業業。

  話說,兩江總都,皇上南巡,辦皇差當然是件大事,他早打聽清楚了,這位乾隆皇上,什麼都不好,就是好色如命,剛當上皇上沒多久,就跟皇后的嫂子,傳桓的老婆勾搭上了,連窯子姑娘「三姑娘」全干,可是以他現在兩江總督的身份,絕不能以美色惑君哪?那要被御史言官參上一本,還得了?不過,他能當上兩江總督,當然也有他的一套。

  他即動了點子,把揚州暴發戶四大鹽商一一江、汪、馬、黃找了來。

  兩江總督道:「各位是咱們兩江一帶有名士神,皇上這次南遊,咱們兩江人士,應該有所表現!」

  四人同聲道:「但憑大人吩咐!」

  總都道:「咱們要迎和皇上心態,讓皇上高興!」

  四人同聲道:「那當然!」總督道:「皇上什麼都不好,就好美女歌舞,可是下官身為地方官吏,又不好出面以美色惑君!」

  其中一位叫江鶴亭的首富,笑道:「大人放贐,皇上要喜歡女色呀!小弟家養有坤角戲班子,個個長得天姿國色,足可娛君!」

  汪如龍也道:「江家有的,汪家也有!」

  總督大喜,忙道:「即是二位家中有戲班子,那太好了,這趟皇上南巡,就請二兄接駕吧!皇上高興,準有重賞,說不定賞下來,我這兩江總督還得對二位尊稱呢!」

  二人大喜,立即回去準備!這兩人,費盡心思備接駕!乾隆皇的龍舟一進微山湖,江、汪兩家就分別鬧起了苗頭。

  白天,江鶴亭看上一班女戲子,個個仙姿國色,煙視媚行。

  再說與他同起苗頭的汪如龍,家裡養有一班歌妓,其中頂尖的叫雪如,豆塋年紀,洛神風韻,由於美若天仙,到今年一十八歲,汪如龍竟沒捨得為她們開苞,還是一塊無瑕美玉未經採摘。

  他立即暗商總督,願將雪如和家妓暗薦皇上取樂。

  兩江總督暗中跟太監首領一商量,送他二萬兩白銀,這太監首領樂得去跟乾隆一說。

  這乾隆皇白天看了江鶴亭為他演的戲,雞巴早已翹上了半天高,這汪如龍暗薦歌妓,那得不樂?

  乾隆一看,各個美如天仙,尤以雪如為最。

  立即傳旨,除叫汪如龍守候在舟外,任何人不準登舟,他這旨意下去之後,龍舟內就只剩歌妓跟他了。

  歌妓們先在舟中為他表演各式舞妓!

  到最後,簡直是會開無遮。

  乾隆皇把龍袍也脫了,大家衣服也脫了。

  全跟他一起跳溜溜舞,光溜溜的跳了一陣子之後,弓上弦,刀出鞘,要玩真的了。

  乾隆皇首先吃了一顆丸藥,沒多久,下面那話兒就成了銀槍。

  頭一場就跟雪如幹上了,他們采的是『觀音坐蓮』的姿式。

  乾隆笑道:「這叫一佛出世!」

  好!十八歲的雪如,往他身上一坐,吱的一下子,坐到了底,立刻又『噯唷唷』拔了起來。

  這時就見陰戶的血,慢慢的流了一大腿。乾隆看了顫抖了半天之後,才又慢慢的往下坐了下去。

  乾隆倒也知道輕憐蜜愛!

  半個時辰之後;總算完成了這開苞之舉。

  可是,由於乾隆吃了藥,那話兒仍屹立不倒。

  接著是二聖升天,他興兩個女孩同時幹上了,仍然沒倒銀槍。

  再接再勵,是三陽開泰,然後是四夷朝尊!直到五凰朝陽,才結束了這場戰爭!算算看,他這尋夜整整把這十二人的戲班子全幹完了,有的人還要來上兩次呢!天亮了!江鶴亭的那個戲班子又來了!乾隆一高興,叫他們上御舟。

  御舟,依禮,眾大臣得迴避,只有皇上一個人欣賞。

  乾隆在御舟上看的高興了,又吞了顆宮廷秘治藥丸,興江鶴亭的這個女戲班子,又親戰宛城了。

  由中午,直戰到傍晚,才罷休兵。

  他想,江鶴亭興汪如龍的這兩班戲子真好,朕得打賞,於是下旨叫兩江藩台各賞銀五十萬兩,可是旨意寫好了,要蓋玉璽時,忽然發現,他的帖身玉璽不見了!乖乖,皇上的玉璽不見了,這還得了?原來作皇上的印,全叫玉璽,滿朝皇上有玉璽一百二十八顆!最大的一顆,是傳國玉璽,最早的那塊是和氏壁所雕,年代久遠,早已失傳,滿清自已刻了一個大的傳國玉璽,那是蓋詔書或重要文件上的。

  其次各顆玉璽,均有專用,則用專人保管,就像皇上閱過這本書,或這幅畫,上面也要蓋上個戳印,叫XX皇御覽之寶,這也叫璽,而乾隆現在所丟的這個等於是他的私章,可是重要性卻僅次於傳國玉璽。

  他可真急了,這是誰幹的呢?他忽然發現了口袋少了私用玉璽,卻多了個粉制蝴蝶,尚有個短簡,打開一看,上寫:「四寶雖然好色,行動跟狗差不多,除觀音坐蓮尚有可觀外,僅會狗式、老漢推車而矣!哈哈哈哈真笑!」

  他沒法子,只好傳口詔,由藩司各發江、汪二人各五十萬賞銀,聖論即遵外,另聲稱身體不好,暫時免朝。

  他真的在船上養病麼?不!他偷偷的下岸了!他只帶-內閣大學士劉庸同額爾泰二人上路了。

  好在微山湖離揚州沒多遠,他們去了揚州。揚州的四大家族一一江、汪、馬、黃,全都準備接駕的當兒,乾隆皇帶著劉庸、額爾泰,卻悄悄來到了梅府。

  梅府,是揚州世家,可不是鹽商暴發戶。

  打從梅府娶了康熙的六女兒之後,家中已改成蘇州式的庭園,小橋流水,曲檻迴廊,庭園之美,在揚州無出其右。

  這天乾隆他們三人卻步行而來。

  到梅府門上,成然由大學士劉庸投帖拜客。

  梅府主人,梅雪竹帶著小寶他們四位迎了出來。

  小寶一見乾隆皇,忙道:「原來是聖……」

  他剛說到「聖……」就被乾隆打斷了,道:「在下叫高天賜,是天下第一錢莊東家!」

  好!他隱瞞起身份來了!

  小寶笑道:「您既是天下第一錢莊東家,那這二位就該是您家裡掌櫃的嘍!」

  乾隆介紹內閣大學土劉庸與額爾泰道:「這位是劉掌櫃,這位是額掌櫃!」

  小寶笑的打跌,也介紹道:「這位是家伯父,梅雪竹先生!」說著一指梅雪竹。

  梅雪竹轉向乾隆恭身一揖,口稱:「見過高爺!」

  然後他又轉身對劉庸等二人也是恭身一揖,口稱:「見過二位掌櫃!」

  二人卻忙不叠的還禮,同時還直說:「不敢當!」

  小寶再介紹大牛他們三個,也全見了禮。

  梅雪竹讓客人大廳坐!眾人進大廳之後,梅雪竹就要率四小大禮參拜。

  乾隆皇道:「朕這次純是私訪。咱們免一切俗禮,論起來,您是我的親六姑父,不知我六姑近來可好,我倒很想一見她老人家!」

  這時梅夫人由外面進來了,帶笑道:「過去我聽父皇說你這孩子如何好法,可是從沒見過你,聽說你這皇上當的挺好,比你爹還強,人家都說乾隆年,笑呵呵,一個制錢兩餑餑,真是民生樂利呀!」

  「六姑!您出嫁那年,我還小!」

  「可不是,一晃六、七年了!」這時劉庸、額爾泰牙有機會恭身為禮,叫了聲:「六格格!」

  六格格卻對額爾泰道:「唷!你這可是三朝元老,兩朝輔政大臣啊!」

  額爾泰忙恭身道:「這是聖祖同先皇恩典,奴才可不敢居功!」

  大家問候了些家常,六格格問道:「皇上這趟私訪?」

  「朕這趟私訪,一者想看看六姑,再者有點事,想求愷悅兄弟給幫個忙!」

  小寶接口道:「聖上有事要草民做?」

  「不是要你做,是求你們幫個忙!」

  「不知聖上有何論示?」

  「朕丟了點東西,想請你替我找找!」

  「聖上失落何物?」

  「朕隨身帶的一顆小印!」

  六格格驚呼道:「皇上把隨身玉璽丟了?」

  「六姑!正是!」

  六格格大驚道:「你那隨身玉璽的功用不亞於傳國玉璽呀!」接著轉身對小寶道:「你們哥幾個快替皇上找找,那要丟了可不得了哇!」

  六格格是康熙老皇上的六女,這事的嚴重性,當然她清楚。

  小寶問道:「聖上丟失玉璽時,可否留有字條或別的東西?」

  「這我倒沒注意!」他在裝湖塗。

  「聖上什麼時候了現玉璽丟了?」

  「揚州有兩個鹽商,有兩班戲,我想打賞,一摸兜,玉璽不見了!」

  小寶道:「聖上您再摸摸,看看賊人可留下什麼?」

  乾隆摸出了「粉蝴蝶『!小寶接過看了看,又在鼻子上臭了臭道:」啟奏聖上,偷玉璽的是個女賊!「

  「怎見得?」

  「男賊通常用蜜蜂一類的表記,唯有女賊才喜歡用蝴蝶,所謂『狂蜂浪蝶』,同時粉蝴蝶上還有女人體香呢!」

  「哦!這我到沒注意!」

  「聖上,是否還有紙片什麼的,這很重要啊!」

  乾隆這才很不好意思的,把那張紙片送給了小寶。

  小寶接過,看了上面的字,可並沒笑,只是在上面不住的看,不住的嗅,最後正重道:「這賊不但是女的,而且年齡不大,還是個處子!」

  乾隆奇怪問道:「憑幾個字,你怎麼能知道?」

  「聖上,這上面字是用眉筆年寫,字跡細小而清秀,說明是少女所書,不信您聞聞,紙上有處女體香!」

  「朕鼻子聞不出來!」

  「聖上,既有這麼多線索,這案子不難破,只要她不遠走高飛,玉璽草民保能找回來!」

  「那朕就靠你啦!」

  「草民當盡力而為!」

  「你打算由那路找?」

  「當然得順賊路找!」

  「那得多久哇?」

  「這可得看運氣了。不過聖上洪福齊天,我想托聖上洪福,也許很快就破了,不過……」

  「不過什麼?」

  「草民想……」

  「你想什麼?」

  「草民想追回玉璽不交人,這樣草民比較有把握!」

  乾隆想了想,沒法子,找回玉璽要緊,只好點頭了。

  話說,打從小寶接下了替乾隆尋找玉璽的任力後,他們天山四寶立即到揚州各處,打出了尋找娘家人一一扯旗門(小偷)的手式。

  不到一個對時,就有一位郎紳打扮的老者,來見小寶。

  小寶與來人打過別人看不懂的手式後,道:「老大是?」

  「在下胡遊,添掌江淮分舵!」

  「噢!原來是九大爺!小子愷悅,叩見九大爺!」他說著就拜了下去。

  這老者忙把他拉起來道:「你是……?」

  「家父段復,我是老人家再傳!」

  「老人家是聽說去了天山麼?」

  「弟子就是在天山,蒙老人家慈悲的!」

  「天山不是神尼主持麼?我聽說老人家只是客卿!」

  「不錯,弟子是梅師徒弟,可是九伯知道老人家跟家父的關係,弟子也特別受老人家青睞!」

  「噢!原來是這樣的,你們掛牌找家裡人什麼事?」

  「九伯,是這樣的,乾隆南遊途中,不知那位姐妹偷了他的帖身玉璽,他找上了弟子,叫弟子看在家師與先皇關係的份上,給他想法子找回來!」

  「你能確定是自己人幹的信物!」

  「動手的姐妹留有信物!」

  「什麼信物?」

  「粉蝴蝶!」

  「糟一一!」

  「怎麼?九伯?」

  「糟透了,據我所知,門裡人就沒有叫粉蝴蝶的!」

  「啊一一」小寶這下子可傻了眼了。

  「九伯……」

  「孩子,我還會騙你麼?要是自己人做的,在江淮一帶準進我這兒來,如今到我連點風聲都不知道,你想,會是自已人麼?」

  小寶這下坐腦了,他本想只要一找到自己人,還不是馬上就找回來了,誰知這下子陰溝裡翻了船,只急的他抓耳騷腮。

  胡遊這時又問道:「你能確定是自已人的人手法?」

  「他不但留信物,還留了帖!」

  「帖上怎麼說?」

  「笑話乾隆性技巧不好!」

  「啊呀一一糟!」

  「九伯!怎麼了?」

  「這麼說來,很可能是大先生的後人!」

  「九伯,什麼大先生?」

  「咳!真要是大先後人,那更糟!」

  「九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當年我還小的時候,聽說過師門之變!」

  「什麼變?」

  「當年老神仙在世的時候,有一子一侄,他侄兒就是現在我們的掌旗,老神仙的兒子,就是大先生,當初在技藝上,撬、屠兩項全是掌旗的拔的尖,老神仙對大先生說過,你兄弟什麼都比你強,叫我這根竿怎麼傳給你?大先生一聽火了,就離家出走了,直到今天都沒找到他的下落,要是偷玉璽的是大先生後人,那可不糟了麼?」

  「九伯!您看這該怎麼辦?」

  「難一一難一一難一一」

  「九伯,您能不能發動兄弟,逼她現身?」

  「逼她現身倒簡單,她現身以後呢?」

  「弟子看情形再決定如何對付她!」

  「也只好這樣了!」

  江、淮一帶的扯旗的,全動了!

  怎麼逼法呢?原來扯旗的有他們的一套,凡不是門裡的人,全部開扒。

  當然,他們要找的人,也絕不會甘心的被扒呀!單一反抗,不就找出來了麼?可是事情與想的不一樣,不但人沒逼出來,反而鬧了個大笑話。

  什麼笑話?小寶又把師父給他的『康熙玉珮』丟了,但是所幸的是人家把「乾隆玉璽」放在他口袋裡,換走了玉珮,他居然不知道:人家還給他留了個紙條,上寫的是:「念在你還有點仁義,只答應乾隆交璽不交人,用玉璽換玉珮,有本事的叫你祖師爺出面認個輸也行!」

  小寶這個窩囊啊!可真夠他受的。

  既然玉璽回來了,趕緊給皇上送去吧!乾隆見玉璽回來了,十分高興,當面十足嘉獎了一番。

  小福只有喜在面上,苦在心裡。

  辭別之後,越想心裡越煩!煩一一怎麼辦?倒黴到底,去他媽的找刺激吧!到那兒去呢?好一一隻有賭場。

  他同大牛他們幾個,由揚州小賭場混,然後再進大賭場,主要是以賭解愁。

  他們萬也沒想到,居然在小賭檔上遇上了高天賜他們三口。

  高天賜(皇上)一見面就笑道:「你們也好這個呀?」

  小寶真是苦心裡,但還得笑應著。

  他們由小牌九開始賭,一直玩到四顆股子的趕點。

  這家玩完了,又換了家最大的賭場。

  就在這一換賭場的時候,小寶有了發現。

  他發覺了有位年青人,也跟他們換了場子。

  他這下子,心裡樂了,你們終於露了相。

  乾隆玩了設幾把,過了隱,又幹別的去了。

  小寶跟這年青人卻拉上了近呼!「兄台貴姓?」

  「時!你呢?」

  「小梅!梅愷悅!」

  「嗯!好名字,挺寬亮!」

  「仁兄台甫?」

  「玉蝶!」

  「時玉蝶?」

  「嗯!對了!」

  小寶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噢!原來是你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們說,他以為是誰?姓時!準是江、淮分舵主所說大先生的後人,玉蝶,八成就是粉蝴蝶,他是想越對。其實他弄錯了,時玉蝶是粉蝴蝶的妹妹一一玉蝴蝶!

  這玉蝴蝶對他頗有好感,兩個人漸漸的成了朋友。

  先在賭場一起賭,後來二人又進同一間旅社,兩人跑到一間房子裡,比賽賭技。

  賽賭技?賭什麼?賭錢?大俗了!他們洗腳,誰賭輸了替對方洗腳。

  小寶故意輸了一把,規規矩矩為時玉蝶洗了一回腳。

  接著,又輸了一把!他早算計好了,洗腳必須把門窗關起來。

  他第二次洗的時候,先替時玉蝶脫了鞋襪,抽冷子,出手就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扒成了一絲不掛的白羊。

  羞的時玉蝶粉臉緋紅,被點了穴道不能動,有啥法子。

  小寶立即脫了自己的衣衫,白羊成了一對。小寶這筆賬是算清楚了,先行個領陣地,然後再行掃蕩殘敵。

  大雞巴一掄,「哧一一滋一一咕一一咕一一」插上了。

  玉蝴蝶一聲:「噯一一唷唷一一媽呀!痛死啦!」

  渾身不停的顫抖,眼淚立時流了滿臉。

  小寶傻了,原來她還是個『姑娘家』!

  小寶結結巴巴道:「噯……噯……你還是姑娘……?」

  「噯唷一一媽呀一一痛死啦……」

  小寶這時,只有使出最溫柔的手段,輕憐蜜受了。

  小寶想,反正插已插上了,絕不能再拉開,於是開始舔她的眼淚,舔她的嘴唇,吻她的小嘴。

  右手不停的輕撫她的面頰、耳垂、胸部,在雙乳上打圈圈,在胸腹間,輕劃慢撫,再輕揉。

  經過這連串的小動作之後,玉蝴蝶居然不叫痛了。

  身子有了反應,扭同牙了,鼻子也『嗯、哼』出聲了。

  小寶知道時機成熟了,笑道:「玉妹,沒想到你還是一處子,嘻嘻!」「死人!要死啦!痛死人了!」

  小寶見她兩個乳頭已然突起,就用手指輕拔,學她的說道:「死人!。要死啦!痛快死啦!!嘻嘻!」

  他不但說,而且手還不閒著,沿小腹往下摸。

  「噯唷唷,你怎麼這麼皮厚!」

  「皮厚好哇!皮厚有穴操!」

  「去你個頭,不要臉!」

  「要臉,我一輩子也得不到你呀!不要臉,你就成了我老婆啦!啊……哈……哈……」

  「壞蛋!你壞死啦!」

  「我那點壞?」

  「壞!壞!由頭到腳都壞,壞死啦!」

  小寶見她開苞已經不痛了,立即大起大落抽送了起來。

  「噯……噯……噯……」

  「怎麼樣?」

  「慢點!那是人肉,痛!」

  小寶又輕憐蜜愛,開始動用五指大將軍了,輕輕的朱、拔、按、揉、搓吸、打、逗、彈、敲。

  由前身到兩肋,然後小腹,最後到陰蒂,全摸遍了。

  玉蝴蝶道:「哥……哥……動……動……裡……面……好……癢……快……」

  小寶知她現在嘗到甜頭了,於是大起大落,大開大闔。

  玉蝴蝶在下面變成了嬌啼婉囀!「唔……唔……哎……哎……哦……啊……好……爽……快……真……美……極……啦……哦……哦……好……好……大力……再……大……力……」

  小寶這時是改用持久戰術一一九淺一深。

  「唷……唷……親……你……真……會……弄……好……舒……服……爽……爽……死了!」

  小寶接著道:「小蝴蝶,換個姿式吧!」

  「換什麼姿式?」

  「你不寫條子說乾隆皇除觀音坐蓮外,只會狗爬式麼?」

  「去你個蛋,那條子誰說是我寫的?」

  「那是誰寫的?」

  「那是我的異母姐姐寫的!」

  「啊!不是你?」

  「誰告訴你是我?」

  「你異母姐姐是誰?」

  「你們在找誰?」

  「粉蝴蝶!」

  「嘻嘻!她就是粉蝴蝶啊!哈哈!」

  「她人在哪兒呀?」

  「嘻嘻!咯咯!最少出去一千里啦!哈哈!」

  「你們……」

  「我們怎麼樣?」

  「你們不在一起?」

  「嘻嘻!以前在呀!可是拿了你的玉珮她就走了!」

  「啊……」

  小寶這時一聽粉蝴蝶走了,雞巴都輕了。

  玉蝴蝶笑道:「你不是要換個姿式麼?」

  「你姐姐都走了,還換個屁!」

  「你這沒良心的,剛才還強人家呢,現在成了換個屁!」

  「好!這是你說的,咱們從現在起,一刀兩斷!」

  她起身就要穿衣褲!小寶被她一罵,罵清醒了,忙陪笑臉道:「好妹妹,我是剛才聽說你姐姐走了,驚糊塗了,別慌著穿衣服,咱們換換花樣再玩,好不好?」

  「不要!」她嘴上說不要,可是手卻沒再穿衣裳。

  小寶這還有不明白的!

  接著又開始調情了,他手指在玉蝴蝶身上開始扣扣、捏捏、揉揉。

  玉蝴蝶的身子開始騷癢了,慢慢的漸人佳境。

  她!唱歌了:「嗯……嗯……哼……哼……哥……哥……別……逗……了……裡……邊……好……癢……快……快……插……上……親……哥……快……」

  小寶笑道:「咱們先來狗爬式一一隔山討火!」

  他說著就到上玉蝴蝶的背後,由後方插入,直插花心,不停的上、下、左、右的磨、研、頂、撞。

  「嗯……好……美……美……上……天……啦……快……大……力……抽……送……嗯……對……頭……就……這樣……快……快……噯……唷……唷……好……」

  小寶『隔山討火』干了足有一刻,笑道:「換班!」

  「換什麼班?」

  「下個姿式咱們要『枯桔盤根』,也叫『二人拉鋸』!」

  「咱們兩人,面相對,互相摟著坐,好講話!」

  二人過了『二人拉鋸』!小寶的大龜頭緊頂花心,利用屁股現兩腿左右搖動,使大龜頭在玉蝴蝶的花心,緊頂研磨。

  玉蝴蝶這個美呀!簡直美上了天。

  小寶利用「性刑『開始問案了。

  「你姐現在到那兒去了?」

  玉蝴蝶現在美的,問一句答三句:「大別山,翡翠小築!」

  「是你們的家麼?」

  「那是我們的別墅!」

  「你們家在那裡?」

  「家!啊……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打從八歲跟著姐姐,跑遍『了大江南北,到處都是』小巢『、別墅、別莊,就不知道那個是我的家!」

  「你八歲就跟著你姐姐?她那年幾歲?」

  「她大我十歲呀!老公,有啥不對?」

  「你們是親姐妹麼?」

  「我們是同父異母姐妹!」

  「你父母親長還在麼?」

  「全死了!不然我也不會由八歲就跟異母姐姐浪跡天涯!」

  「能說說你的家世麼?」

  「我人都給了你,當然會讓你明白我的家世!」

  「好!我洗耳恭聽!」

  「貧嘴!」

  「好太太快說吧!」

  「是這樣的,先父是祖父時松的養子,先祖終生未生未娶,收養子先父,但先父風流成性,仗著祖父有錢,什麼也不幹,專門到處玩女人,結果大媽生了我姐姐,娘生了我,不久先父病世了,先祖把一身功夫全傳給了我姐姐!」

  「沒傳給你點麼?」

  「我那時候只有兩三歲,傳什麼?」

  「後來呢?」

  「到我八歲那年,爺爺死了,就我姐妹倆相依為命了!」

  「那你們的母親呢?」

  「被姐姐給逼改嫁了!」

  「奇聞!十七、八歲大姑娘,逼老母改嫁?」

  「真和麼!姐姐自從練會爺爺的功夫之後,立即成立了『逍遙教』自任教主,姑奶奶我是副教主!」

  「什麼是『逍遙教』?」

  「專門為癡男怨女結成好事的一個教派,我們那些小築、別業等等就是專收容癡男怨女的!」

  「這倒好,咱們不愁地方住了!」

  「當然,那一定是最好的呢!」

  「說說,你們即是時大爺爺的孫女,為啥要跟門裡人作對?」

  「爺爺當年,因為不如叔爺功夫好,技術巧,賭氣之下放棄未來掌門,隱於市曹,但決心苦練絕技,本想練成之後,與叔爺一較長短,可是當他真練成之後,反到名心盡去,不想與人爭了,後來收了先父,因先性極風流,爺爺的功夫,就沒傳給先父,直到有了我姐姐,他就把一身所會,全傳給了家姐了,後采家姐知道了當年的情形,代爺爺不平,要找叔爺比比,被爺爺攔住了,爺爺死了之後,直到遇上你們幾塊寶,看你不順眼,才想跟你比比!」

  「你姐姐看我不順眼,只管放馬過來跟我比?幹嘛偷乾隆皇上啊?」

  「她想,乾隆必會找上地方官,地方官必會找到扯旗的,那還跑的了你?」

  「所以你就留下來盯我的梢?」

  「那當然!」

  「對!我這大雞巴就給你釘進去了!」

  接著他又大起大落的幹上了!「

  「噯唷!哥哥!你真好!美……美……美死啦!」

  小寶用『金剛杵』給她上肉刑,接著問她道:「你們什麼時候盯上我們的?」

  「你們不是『興德』的少東家麼?」

  「這你們也知道?」

  「那是趕巧了碰上的!」

  「為什麼?」

  「我倆姐倆救了一對恩愛情侶,收入『逍遙教』下,剛好由『興德』房上過,想弄幾個花花,發現你們幾個,看樣子武功不低,就放了你們一馬,可是越看你,越不順眼,就盯上你啦!」

  「現在你看我還不順眼麼?」

  「咳!你這壞蛋!起初第一眼,誰看都討厭,可是眼乍久了哇,人倒是蠻耐看的,最後竟有一天不見你,就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結果……嘻……嘻」

  「結果,被大雞巴捅了個洞,還直流血,哈哈哈哈!」

  「你真壞死了!」

  小寶又摟緊了她,狠狠幹了陣子。

  「吸唷!哥哥,不行了,腰好酥!我要……要……丟……丟……了!」

  玉蝴蝶大洩了一次!二人摟著睡了十分鐘!等恢復精力後,小寶問道:「你剛說救了一對情侶?什麼樣的情侶呀?」

  「一個朝中侍郎的小妾跟個小書僮!」

  「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朝中有位侍郎,都快六十歲了,家裡還娶了個十八歲的漂亮小妾,當然你可以想到,物資方面他那麼大官沒問題,可是一到夜裡,那可是一桔梨花海棠,心有餘力不足了!」

  「嗯!後來呢?」

  「這小女子表演的很賢慧,大門不出,二門不入!」

  「難得!」

  「難得個屁!她早就跟書僮有了一腿,這位侍郎每天四更就得坐轎出門,朝中五更待漏,他一走小書僮就佔他的熱被窩!」

  「這倒好,省得暴殄天物!」

  「這個小妾,胃口奇大,小書僮每天從老頭子出門到天濛濛亮也不過半個時辰,無法解饞,飢渴難熬!」

  「結果呢?」

  「結果被他們想出了個好法子!」

  「小書僮用個桿子,在三更一過,就捅樹上烏鴉,烏鴉一飛,呱呱一叫,這侍郎以為天亮了,立即著衣上朝!」

  「好辦法!」

  「可是該當有事,這天侍郎忙著上朝,到半路忽然想起昨天夜寫的奏摺忘了帶,於是又打道回府,回府之後,他怕吵醒小妾,輕輕來到門邊!」

  「嗯!老侍郎倒蠻體帖的!」

  「他體帖?小書僮更體帖呢!」

  「怎麼了?」

  「老侍郎聽房內有人講話,於是把窗戶紙捅了個洞,單眼一看哪!」

  「怎麼樣?」

  「快要氣炸了肺,兩人脫的光光的在演妖精打架!」

  「嗯!跟咱們倆現在一樣!」

  「去你的壞哥哥!」

  「後來呢?」

  「老侍郎見這兩人的又白又嫩,像兩支小白羊!小妾道:」乖乖,你真白,白的像個粉團!「小書僮道:」你比我更白、更嫩,更輕,像個棉花團!「接著又問道:」老傢夥像什麼?「」哼!別提了,像根混了水的枯材棒子,濕濕的,輕輕的,放在爐子裡,點都點不燃!「

  「老侍郎怎麼樣了?」

  「當時氣沖牛斗,本想進去要他二人小命,可是後來一想,小妾花朵似的美人猁,天天陪著自已這老不死,當然難受,只怪自己不爭氣,歎口氣,算啦!」

  「就這麼了結了麼?」

  「要這麼了結,也就沒事了偏那老東西又寫了一首打油詩,嚇得兩人要死,我姐妹倆才把他倆救了出來!」

  「詩怎麼寫的?」

  「是這樣的:打起烏鴉驚早眠,粉團抱著棉花團;可憐老濕乾柴物,放在爐中點不燃!」

  「嗯!好!妙!妙不可言!」

 
第九章乾隆親摺週日青

 

  作者:龍傲九天

  且說,週日青天天在揚州城裡轉,一直沒有機會在乾隆皇上面前表現一番。現在小寶收了玉蝴蝶,成了他的小老婆,機會來了,大家在暗中一商量,就決定了一個使乾隆主動發現週日青的法子。

  這天,乾隆皇上正在一家揚州茶樓裡,與劉庸、額爾泰兩人,一起乾坐著,夥計連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

  乾隆皇上正要發脾氣,小寶他們兄弟也上茶樓來啦!他一上樓,就遞給茶樓夥計一小包茶葉。

  夥計接過,立即泡了茶來,往桌子一放,一伸大姆指道:「您這是頂尖的五夷茶,莫不是貢品?真香!」

  茶博士的確是好鼻子,好眼力!

  小寶這時發現了乾隆皇,忙過去一揖到地,道:「高爺,您老好!」乾隆皇只是在位子上點點頭。

  接著他對劉庸、額爾泰一抱拳!這兩人忙道:「小梅!你們揚州人欺人生啊!」

  「高爺,怎麼回事兒?」

  「你們剛來,他們就泡茶,我們來了半天了,叫他們泡茶,理都不理!真是欺生,簡直豈有此理!」

  「您就為這個呀?」

  「這還不夠氣人的麼?」

  「是氣人,真該揍一頓!」

  「我真想揍,可是你看夥計那德性,一耳光還不送了命,所以我一直在忍!」

  小寶一笑道:「八成高爺幾位上樓,沒給他們茶葉?」

  「難道上茶樓來還須自備茶葉?」

  「高爺,您是頭一架揚州,我們老揚州人有個習慣!」

  「什麼習慣?」

  「大多人都是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這是什麼意思?」

  「皮包水就是喝茶呀!因為喝茶,各我口味不向,茶葉全是自備,茶樓只賣開水,不賣茶,而且傳統習慣,夥計還不代賣茶葉,您不給他們茶葉,他只能一整天不問您一句話!」

  「為會麼?」

  「我們揚州茶樓,是公共場所,有些人走了遠路,常在茶樓歇歇腿,口袋又沒錢喝茶,所以夥計不問是怕尷尬!」

  「噢!還有這麼一說呀!」

  「您幾位沒帶茶葉,我這兒有,不過沒您以前喝的好!」

  「街上茶葉鋪沒賣的麼?」

  「有!不過他們最好的,還不如我帶來的呢!」

  「你有好茶?」

  「家大伯母娘家,過去每年都這幾斤來,她不常喝,我偷了點!」

  小寶拿了事小包給夥計!夥計忙著泡了一壹茶來,每人面前斟了一杯。

  劉庸一聞味道就叫了:「唷!梅少東,這是貢茶呀!老朽借光了!」

  說完,一口就是一杯,連呼過癮!大夥全笑,乾隆道:「你喜歡,回去我賞你兩斤!」

  「謝東家的賞!」

  額爾泰道:「見面各一半,東家賞你兩斤,咱得分點!」

  乾隆道:「你別跟劉庸爭,回去也賞你兩斤!」

  「謝東家!」

  小寶道:「高爺還沒用飯吧?」

  「沒有!」

  「這家茶樓的揚州餚肉,同湯包是揚州第一!」

  「這家茶樓還賣飯?」

  「對!揚州就是這麼怪,茶樓只賣水不賣茶,可是跟飯館子一樣,不但有招牌飯菜,還帶煎、炒、烹、炸呢!」

  「好!就在這兒吃罷!」

  小寶自認鄉道也坐過來了,他向夥計一打招呼。

  「老太爺,有啥子吩咐?」

  「餚肉、湯包、陳紹,再配四個冷葷熱炒!」

  不一會,酒萊全上來了!乾隆真餓了,用手拿起個湯包就要往嘴裡放。

  小寶手急眼快,包子快到嘴邊上,被他攔住了。

  乾隆很不高興的道:「大庭廣眾,你這是什麼動作?」

  「高爺,幸虧我手快,不然燙了那金口,我可吃罪不起!」

  他正說著。額爾泰也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直燙得他站起來在地上直痛得打轉轉。

  乾隆看了,哈哈大笑,問道:「這怎麼回事?」

  小寶道:「揚州湯包,外表看,一點不熱,不知道的人,往口中一放,一咬哇!那股熱湯能燙腫了舌頭,燙破了口腔!」

  額泰爾一手捂著嘴,唔唔道:「你們揚州湯包真害人!」

  逗得哄堂大笑!

  劉庸道:「你真是土包子,這茶樓這麼多客人那個像你那麼急,你看我不是吃了五個也沒燙嘴!」

  可不是麼,劉庸吃了五個,真的沒燙嘴。

  乾隆道:「劉掌櫃,你是老揚州啦!」

  劉庸道:「我雖不是老揚州,可是連揚州湯包皮裡熱他都不懂,挨燙一一活該,嘻嘻!」

  好!他們君臣也有輕鬆的一面!燙了額爾泰,大家知道吃法了。

  味道還是真鮮,乾隆讚不絕口!美酒、佳餚,雖在小店卻吃了個痛快淋漓。

  正在這時候,樓上來了位打扮時髦的大姑娘,看樣子是正在找人,每桌轉了一轉,最後跟小寶擦身而過,接著下樓而去。

  誰知,賣茶的週日青在樓下等著呢!他上前攔住道:「摸了人家什麼?還給人家!」

  這位少女尖叫道:「渾小子吃我豆腐!」

  「你別臭美了,老子會吃你這臭豆腐!」

  「你為什麼攔我走路?」

  週日青不理她這套,一伸手道:「拿來!」

  「你要我身上什麼?」

  「你摸了人家什麼,拿了什麼?」

  「放你娘的狗屁,姑娘摸你媽的大奶子,嘻嘻!」

  「臭婊子你還嘴硬,小爺跟了你好幾天了,你是他媽個女飛賊,不信,你敢讓我搜搜身麼?」

  「你他媽的亂講,我還說你小土匪呢!他奶奶的!」

  「你敢叫我搜麼?」

  「你他媽的大庭廣眾下,吃起老娘豆腐來啦!」

  少女接著向四週一抱拳道:「各位前輩仁人君子,小女子只是途經貴寶地,想在樓上吃口茶飯,沒想到客滿,只好下樓另找一家,我的行動各位有目共睹,他這賣茶的硬跟我搗蛋,請各位評評理!」

  這時有人出頭願作護花使者了!就見過來數人,指著週日青,數說他的不是。

  樓上客人一聽下面吵架,也紛紛到窗戶口往下觀看。

  就連乾隆皇一見玉蝴蝶美若天人,也埋怨賣茶的欺負外鄉人。

  這時玉蝴蝶又將了大家一軍,道:「揚州城就會欺負外饗人,就沒一個有正義感的大俠麼?」

  這時就有護花的出手了,不但照週日青就是一個耳光,同時嘴裡還不問著道:「你小子吃人家豆腐在前,毀人名節於後,辣塊媽媽的該死唷!」

  週日青閃身躲開了道:「你要讓這女飛賊跑了,我唯你是問!」

  這時二人打在了一起,拳來、腳往還都不含乎。

  沒多久,這位護花之人就被週日青揍了個鼻青臉腫,順著嘴角直流血。

  這一來可動了公憤!就見七、八個身手不弱的漢子,把週日青圍在中央。

  全都指責週日青的不是泥人也個土性啊!於是大打出手。

  別看七、八個打他一個,他可是毫不在乎,指東打西,足足打了頓飯之久,只見週日青打人,就沒見他挨揍。

  乾隆皇道:「這小子要不是個渾東西,他這身功夫卻了不起,我看就是史貽直也不如他!」

  小寶道:「高爺,何不收在身邊當位跟班的?」

  「他是非不分,是個渾蟲,要他何用?」

  大牛這時忽然道:「小寶,說,說不定這個丫頭是個女飛賊,剛才在樓上擦了下子麼?可別在陰溝裡翻了船哪!」

  小寶聞言,手往懷中一摸!

  糟!他當時變了顏色!

  乾隆忙問:「你真丟了東西?」

  小寶此時顧不得回疾,立即大吼道:「大家別叫女飛賊跑了!」立即由樓上窗口跳了下去。

  可是玉蝴蝶,一見他出面,立即一擦身。

  『搜』的一聲,竄上了房頂,笑道:「小子,跟姑奶奶比比腳程!」

  一晃身,不見了!

  小寶再擰身上房,人早已去遠了.追了一陣子!可是雙方距離越拉越大,最後只好放棄追趕,垂頭喪氣,又回到茶樓。

  這時那群設花的也荼了,週日青也走啦!小寶上樓之,乾隆忙問道:「看你急成這樣子,到底丟了什麼?」

  小玉唉了口氣道:「高爺,令祖賞的那塊玉!」

  「啊!這麼說前些日子我丟的那塊玉,也就是她啦?」

  「看樣子她是盯上了我啦!」

  「那怎麼辦?」

  「這有啥法子,只有跟她周旋到底,把那塊玉請回來才行啊!」

  「你有把握麼?」

  「江湖雖然不小,但在我眼裡也不算很大!」

  「她身在暗中,在咱們身邊轉,咱們也不知道哇!」

  「高爺放心,她已露了相,該我追她啦!」

  「你有本事對付她,那我怎麼辦?說不定運塊玉難保!」

  「高爺,剛才那賣茶的眼力不錯,何不用做保鏢?」

  「噯呀!著啊!」他用眼力到處看,最後道:「不見啦!那去找哇?」

  「他是揚州賣茶的,夥計一定熟!」

  乾隆向夥計一打聽,大家全認得他叫週日青,家離這兒沒遠。

  乾隆皇忙請額爾泰同夥計去請!不一刻,週日青他們一起來了。

  還是那身打扮,楞頭楞腦的,傲不為禮。

  乾隆也沒怪他,笑問道:「壯士,家裡還有什麼人哪?」

  「老奶奶同一個叔叔!」

  「你賣一個月茶,可賺多少銀子啊?」

  「賺銀子?每月有個三五吊制錢進賬就不錯啦!」

  「我想讓你當個跟班,你可願意?」

  「當跟班都幹啥?」

  「行路的時候,替我倆背背東西,看到有人欺負我們的時候,替我們伸個手,打打壞人!」

  「不行!」

  「為什麼?」

  「我不能隨便出手打架,因為我的手重,說不定打起架來會出人命!」

  「不要緊,人命官司我替你打!」

  「那也不能隨便打架呀?」

  「我不是說過麼,有人欺負我們時,你才出手麼!」

  週日青想了想道:「你給我多少弔錢一個月?」

  「二十兩如何?」

  「啊!二十兩銀子?」

  「不!二十兩金子!」

  「你別尋開心了,一兩銀子兌一吊二百錢,一兩金子,可以換三十兩銀子,二十兩金子可兌一大車制錢!」

  「你不信?」

  「傻瓜才信呢!鏢局子大師也不過百兒八十兩銀子一個月,我算什麼東西?」

  「嗯!在我眼裡,你是好東西呢!」

  這話一出口,哄堂大笑。

  乾隆道:「劉掌櫃的,先給他一百兩金子,叫他安頓好家眷,再上來當差!」

  劉庸遞給了他十根金條!週日青一看,黃澄澄的,真是金子,硬不敢接。

  劉庸道:「東家賞的,還不快接過去謝恩!」

  週日青忙對乾隆磕頭謝恩!

  從此,週日青打人了乾隆身邊,成了一員站殿將軍。皇上的龍舟到了揚州,由汪如龍接駕,在小迷樓設了行宮。

  這天中午,高天賜對週日青道:「咱們今天晚到小迷樓去看看!」

  週日青明知故問道:「東家,聽說皇上今天駕幸揚州,汪府接駕,小迷樓成了行宮啦!咱們不能去啦!」

  高天賜但笑而不言!劉掌櫃笑道:「週日青,你以為咱東家是誰呀?」

  「咱東家不是高爺麼?」

  「我現在告訴你吧!咱東家就是皇上啊!」

  「啊!」週日青裝的大吃一驚的樣子,忙沖乾隆皇上磕頭,道:「草民不知您就是皇上,罪該萬死!」說完不住磕頭。

  乾隆道:「起來吧!以後你跟我保駕不用拘俗禮!」

  「草民遵旨!」

  他起立之後,又朝劉、額二人拜了下去,道:「草民叩見二位大人!」

  二人忙各出一支手,把他拉起了來,同時道:「周大人,老朽等可不敢當!」

  四人晚上悄悄的進了汪府的臨時行宮。

  不一會傳旨太監宣旨:「著賜週日青武進土及第,恩賞三品頂戴,巴團魯,保駕,站殿將軍,欽此!」

  週日青跪接旨之後,三呼萬歲謝恩。

  從現在起,週日青成了護駕將軍了。

  再說乾隆皇上,在小迷樓住了幾天,汪府好看點的姑娘,輪番侍寢,晝夜觀樂,一久也就膩了,他感到這方式巡幸不自由,下旨叫劉庸同額爾泰隨舟行動,他只帶週日青先到蘇州私訪。

  蘇州!

  為我國二大最美的都市之一,真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它可與天堂比美。

  蘇州之美,美在水鄉!

  蘇州!位當吳淞江西口,大運河同蘇州河會流之處,水路四達,自昔為太湖流經濟、文化之中心。

  蘇州!

  春秋時為吳國都城,秦置吳縣,隋初改名蘇州。

  蘇州為水鄉,小橋流水,將櫓人家,杏花春雨,秋風落霞,點綴了移步換影的景物,刻制了水鄉的特微。

  江南明媚柔美,溫婉間雅,無怪乎詩人詞客對它總是一往情深。

  乾隆皇上,由週日青保駕到了蘇州。

  乾隆道:「聖祖六下江南,均以蘇州為目的地,尤其欣賞它的水鄉美,與庭園的雅致,朕這回要好好看看蘇州的幾大名園!」

  「聖上,奴才聽說蘇州有四大名園,可惜沒來過!」

  「走!咱們去看看!」

  蘇州叫上名的庭園,足足上百,最有名的則是以『滄浪亭』的逸致,『獅子林』的曲折,『留園』的幽曠,『抽政園』的矛皇,被稱為四大名園。

  乾隆帶著週日青,先逛『滄浪亭』。

  滄浪亭在蘇州城南,五代吳越廣陵王氏館旁側,南宋名將韓世忠曾居此,後一度荒廢,聖祖年間復行興建,而成今。

  日景觀,『滄浪亭』之命名,是根據離騷漁父章句:「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櫻,滄浪之水淘兮,可以濯吾足」而來。

  園外臨清池,門前有橋,由橋入園,出門便是突出的假山。

  『滄浪亭』以『祟阜廣水』為特色,佈局以山為主,園外環水而為外景,庭園寬廣,假山高低堆疊,配以迴廊,亭榭,並於假山最高處建一小亭,一一即滄浪亭。

  山北臨池,其西有水榭名『面水軒』東有小亭名『觀魚處』,亭軒之間的復廊上又有漏窗,使庭園內外風景相駝,但環繞的高牆,仍然遮斷了視野,形成了滄浪亭的最大的特色!乾隆皇帶著週日青逛完了『滄浪亭』笑道:「聖祖修築的頤和園,就是照著蘇州名園跟杭州美景的修建的!」

  君臣二人逛過『滄浪亭,就到街上酒樓吃酒。

  在酒樓上,就聽來往客人談論蘇州名妓,某某如何如何,某某怎樣怎樣?乾隆本是好色的皇上,尤其喜歡逛窯子,北地胭脂他逛過不少,可是這南國佳麗他還沒嘗過呢?聽食客一談論,對這吳倫輕語的蘇州姑娘,更是心癢難騷!飯後,立即率週日青一起前往閩女閣。

  他們到了閩女閣的娼家一住宿,從眾妓女口中得知,這蘇州的出名的妓女要算銀虹最美,床上功夫又好。

  第二天他們,就找到了銀虹院!

  誰知銀虹院,早已關門大吉了。

  在附近一打聽啊卜原來蘇州這地方出了一個不法惡少,終日在三瓦兩捨之處,尋事生非。

  他天生的十分好色,凡有絕色的娼妓,都被他霸佔住了,別的客人都不敢去問津,他仗著父親做過大同統兵,家中有錢有勢,自已有水牛般力氣,手下又有一、二十個幫閒打手,更是如虎添翼,到處敲詐恐赫,形成蘇州一霸,人人皆以霸王呼之。

  他看中了銀虹姑娘,可是銀虹姑娘心目中已有了情人,乃是徐翰林的兒子徐大華,二人已論及婚嫁。

  二人這天虛著小霸王疏於防備時,銀虹就嫁到了徐家,而鴇母則帶著銀虹還沒開苞的妹妹,躲到一條小巷住著。

  乾隆皇找銀虹撲了個空,但終於被他們打聽出來老鴇的住處,找上門去。

  乾隆見到了老鴇子,知道銀虹已嫁了徐公子,沒法子了,可是見了銀虹的妹子小紅,長的更美,就跟老鴇子打商量,叫小紅侍寢。

  老鴇子道:「唷!大爺呀!我們紅兒還是青倌哪!」

  乾隆道:「青倌才好哇!我給她開苞梳點蠟燭!」

  「我們門戶人家,就這兩個姑娘,老大被土匪小霸佔住了,我沒法子,只好同意虹兒跟了徐翰林的兒子,一個子兒也沒落著,這後半輩子的嘴裹全得靠小紅了,您要給她上頭那是好事,可是這價碼……」

  乾隆道:「銀子大爺有的是,張口吧!」

  按當時蘇州的妓女開苞價碼,也不過三千兩,週日青知道皇上好這調調兒,暗中對老鴇子伸了一個大拇指一暗示她『十萬兩』。

  老鴇子不知是會錯了意。還是沒這個膽,結結巴巴的道:「大爺,您要給我們姑娘梳頭得一萬兩白銀!」

  沒等乾隆開口,週日青就取出了一萬兩的銀標,還給了老鴇子道:「拿去,一萬兩開苞,一千兩箅桌酒席,今晚上就上頭!」

  乾隆見週日青辦的乾脆,打心眼裡高興,連說:「你比劉羅鍋子他們強多啦!」

  週日青只是傻笑!沒多久,小紅化了妝,穿了一身紅,頭上還頂了塊大紅蓋頭。

  酒席也來了!

  週日青湊趣,喊了一嗓子:「新人人洞房!」

  乾隆笑道:「日青啁!你也叫鴇兒給你找一個吧!」

  「主子放心樂吧!奴才保駕要緊,等會兒您吃不完的酒菜,賞點,我同老鴇在門外喝酒把門!」

  「哈哈哈哈!」乾隆又入了洞房。

  話說滿清入關,為什麼每代皇上都喜觀逛娼窯?仔細研究,研究,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滿清家法祖訓規定,除皇上跟臯後於每月月圓之夜燕好外,跟任何妃、嬪性交時,只要起過一柱香之久,敬事房的太監,剛開始就跪在龍床前面叩頭,不停念道:「萬歲保重龍體!」您說那有多彆扭。

  時間玩的再久一點,這敬事房的太監又開始跪在床邊背祖訓了。

  他要一背祖訓,皇上跟妃子就得停止幹活,雙雙起來恭聆祖訓。

  您說這有多掃興,簡直倒胃口嘛!所以自康熙以下,寧願逛窯子,也不願聽『祖訓』。

  乾隆今夜給小紅開苞,由於他的經驗豐富,倒蠻體貼的。

  兩人先飲了合歡酒,然後菜全賞週日青他們。

  週日青得了理啦!拉著老鴇子就在門外院子中喝上了。

  他們在外面喝!乾隆跟小紅在房裡干!

  小紅的命中八字,八成是『大干一氣』,好透了,天底下恐怕只有她這麼一個妓女,由皇上替她寬衣解帶。

  乾隆把小紅衣服脫光之後,忽然發現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蘭花香味,笑問道:「你身上有股蘭花之香?」

  「賤妾身上經常帶有『香囊』!」

  「真香!」

  「老爺,我聽說西方有個女回子,天生的是個香美人,不用薰身子就是香的!」

  「哎?有這樣的人,她叫什麼?」

  「聽說嫁了位回王,叫香妃!」

  「香妃!香妃!好!我一定要得到你!」

  「老爺!她是位王爺的妃子呢!」

  乾隆但笑而不言!接下來,乾隆玩真的了。

  他一一很快的脫光了衣褲。

  哇!他那話兒雖不算頂大,也有六、七寸,不過可惜的是包頭菜。

  小紅一看,道:「唷!老爺,您那條熱狗好怕人!」

  「不用怕,我輕輕的來!」

  他說著,就開始動上手了,他在北京八大胡同三姑娘那兒學一套調情之術,現在派上了用場。

  他把小紅平放,仰臥在床上!他!開始欣賞她美麗的胴體,由上至下,鉅細不遺。

  但見她,滿頭秀髮如雲,瓜子臉,柳葉眉,長長的睫毛,杏核眼,懸膽的鼻子,櫻桃小口一點點。

  眥牙一笑哇!不但滿口玉牙根,兩肋還帶著酒窩。

  光看這臉,就把乾隆皇迷的顛顛倒倒。

  再看精光大吉的全身,光嫩如緞,柔、滑、酥、膩,在燈光下閃放彩。

  身材該高的高,該細的細,凹凸玲瓏,真如象牙雕刻的裸體玉觀音像,真把乾隆看直了眼啦!他用手輕輕的摸上了!由於小紅還是處子清倌,所以他手到之處,小紅的肌肉不停的振顫,顫抖,還帶著不停的扭動。

  這!更誘發了乾隆性慾大張。

  撫摸雙乳山,輕佻新剝雞頭肉。

  小紅這時被挑逗的,已輕哼出聲:「嗯……哦……啊……哎……噢……」

  身子也配合聲音,不住的顫抖、扭動!乾隆是調情老手了,由雙乳山,直下大平原。

  雙手齊發,十個指頭各有職司,點、撥、拉、掃、敲、捏,按,不時的輪番上陣。

  「嗯……哦……哇……老爺……別……別……整……整……我……我……受……不……了……啦……裡……面……好……癢……」

  乾隆皇可不管這麼多,繼續往下摸!五個手指在胡康口谷大草原,不停的俾跑馬狀。

  再在陰蒂堡上做小快步,嘀答、嘀答、的跳動。「噯呀……

  哥……裡……面……水……都……出……來……啦……「

  她一面說,身子一邊扭動。

  可不麼?洪河谷口,早已潮水氾濫了。

  乾隆看是時候了,右手托著那個帶包頭的丈八矛,滋一一咭一一咭一一尬,連根操了進去。

  「噯唷唷!我的媽呀!痛一一」

  小紅的身子不住的顫抖!乾隆處女搞多了,倒不是處男子,他用舌頭堵住了小紅的小嘴一一吻上了。

  好半天,小紅不抖了。

  他知道,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刻了。

  於是他開始了輕柔的抽送了。

  真是:「輕輕的抽,慢慢的推,推來推去推出了水!」

  沒多久就被他推出來『咱呷、咕呷!』的聲音。接著小紅唱歌了:「哥……哥……你……真……好……會……搞……小……妹……水……都……出……來……了……快……快……大……力……噯……對……對……就……這……樣……再……大……力……噯……噯……花……心……好……癢……」

  乾隆現在是大開大合的猛干。

  小紅在下面真是嬌啼婉轉,死去活來。

  頭一開苞,二人居然一口氣干了三次。

  週日青跟老鴇子二人在院中吃酒,居然也吃了一整夜。

  第二天,老鴿子伺候乾隆皇小紅梳洗過後,又準備酒。

  飯。

  就這樣,乾隆皇上,三天沒出門一步。

  小紅也使出了混身解數伺候!真使乾隆皇上由腳底下的湧泉穴,舒服到頭頂百匯穴啦!你現在要問他呀?恐怕連朝中大事全不管啦!誰知,好景不長,禍事來啦!什麼禍事?銀虹不是偷偷的嫁給了徐翰林公子麼?小霸王知道了,他不答應,找到了徐公館。

  徐公子同銀虹沒敢見他,由後門偷偷的溜到小紅這裡。

  乾隆見了銀虹,果然是國色天香,看的心癢癢的,可是已嫁人眾良了,也只好作罷!

  再看徐公子,文質斌斌,的確是金馬玉堂人物,倒也挺喜歡的。忙問道:「你們幹啥來了?」

  徐公子道:「避難!」

  「避什麼難?」

  「小霸王無法無天,銀虹已是我的妻子了,他還要強行搶人,並拆了我的家!」

  「嗯!這小霸王膽子不小哇!仗誰的勢力?」

  老鴇子道:「老爺呀!這小霸王的爹,做過大同統兵,這小霸王是蘇州一霸,到處敲詐恐赫收規費養閒人!」

  「啊!地方官不管麼?」

  「他爹做過統兵,官官相護呀!」

  「好!沒人管,我管!」

  「老爺,您可千萬別管,您是過路人,也惹不起他們,他們一出動就是二、三十口子,打死了沒地方訴冤去呀!」

  「週日青!」「奴才在!」

  「他們要敢到這兒來,給我狠狠的宰!」

  「是老爺,奴才對付他們時,您可得當心哪!」

  「我是少林寺出來的,憑幾個混混還傷不了我,你只管給我殺!」

  「是!」

  他們正在談論,就聽由遠處亂轟轟來了一大群。

  不一會,二、三十口子就打進來。

  週日青往院中央一站,大吼一聲道:「小爺等候你們這群死囚多時了!」

  來人被這聲大吼震住了!他回頭對乾隆皇上道:「爺,請後退點,別濺身血!」

  乾隆點頭微笑,同老鴇子、徐公子、銀虹姐妹,退至房門口。

  小霸王這時清醒過來,大喝道:「何處孤魂野鬼,敢到蘇州撒野?想是活的不耐煩了!」

  週日青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沙莫非王臣,你們居然敢不把王法擺在眼裡!」

  小霸王道:「什麼王法屁法,格老子個雞巴!」

  「大膽!憑你這句話就該死上八次!」

  「老子死上一百次,可是憑你還要不了我的命!」

  「試試看吧!」

  「那個兄弟上,把這小子給我做了!」

  這時就有個中年漢子,由小腿上撥下了兩把刀子,出手直刺週日青胸腹。

  好狠,他想把週日青刺穿!週日青是不慌不忙,只一閃身,突出雙手,同時握住對方雙手,只一用力,兩柄刀子,全插在這位的心臟上了,這位仁兄,咧咧嘴,伸伸腿,當場了賬。

  乾隆叫了聲「好!」,道:「果然不愧巴團魯,乾淨俐落!」

  大夥一看,一上手就被人撩了一個,這是他們打從跟小霸王以來,從沒有過的事,可是他們還不死心。

  有兄弟兩個暗中商量!老二道:「大哥,咱兩個上,你攻他左面,我攻右邊,讓他首尾不能相顧,咱們就把他收拾了!」

  「老二咱就這麼幹!」

  兄弟二人商量好啦!立即每人拿著把匕首,走了出去。

  週日青仍站原地沒動!這哥倆還好了方位,彼此一打招呼,雙雙攻了過去。

  週日青更絕,用右手一帶左面功向他的人,擋在了自己身前,右面功過來的人,手中匕首正好刺進了他的心臟。

  就在這個人一怔神間,他用右手幫已被刺死的這位,把匕乎插在了這人的心上。

  看樣子,二人成了火拚!

  小霸王一看,連傷三員大將,真急了!立即一個虎躍,跳到院中,與週日青相對立。

  好!這小子還算有種,親自下場了。

  他用手一指週日青罵道:「狗碎種,竟敢傷吾好友,拿命來!」說著就是拳打南山,掄了過來。

  週日青見他缽大鐵拳打來,他是忙的不會,會的不忙。

  只一側身,用大擒拿,抓住了小霸王右手腕。

  立即反背,使他面對乾隆皇上。

  乾隆看清這小霸王一臉戾氣,連連叫道:「碎死萬段!」

  週日青一聽皇上連說「碎死萬段」,忙點了他的兩肩井穴,立即斗大拳頭打上了小霸王全身。

  彭、彭、彭、彭,不一會,小霸王成了泥霸王,早已死翹翹了。

  這些幫閒的一看,哇塞!頭全被人家打死了,不跑還等什麼?二十來個人,立作鳥獸散!這時徐公子忙謝過乾隆救命之恩,同時道:「員外爺,打死了小霸王故然是為蘇州除一大害,可是他爹張統乒可不好惹呀!他見兒子死了,準不答應,我看大家夥還是分頭逃命要緊!」

  「哈哈哈哈!你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大家正談論,外面亂轟轟的來了一大群兵馬。

  原來這些無賴漢到張府跟張統兵一報告,外鄉人打死了小霸王。

  你想,這張統兵年屆半百,只此一子,今日一聽被人活活打死,那得不驚?那得不急?那能不氣?他立即直奔旗營,找蘇州將軍借兵一營。

  蘇州將軍一者念同為武將,再者知他是線營(漢軍旗)出身,也就立撥一營士兵,由管帶(營長)率領,由他指揮。

  他帶這一營,來到小紅住處。

  週日青見來的是官兵,忙向乾隆請示!乾隆道:「讓他們綁,看看他要把咱們怎麼辦?」

  這時老鴇子母女嚇得抱成一團!乾隆安慰道:「心肝兒們,放心吧!沒事的,我們去去就來,我還想叫銀虹夫妻陪我喝酒呢!」

  這時徐公子嚇得面無人色直篩糠(顫抖)。

  只有週日青仍含笑站在院中!這張統兵一看兒子骨頭全碎了,成了一淮泥,嚎啕大哭,連連吼叫,給我綁、給我捆!有個小校,真的一樣,把乾隆捆綁了個結實。

  這位管帶是位高人,他見乾隆、週日青這沈著樣子,心裡有幾分明白了,這二位必有來頭背景。

  過來就給小校一個嘴巴,罵道:「咱們將軍不過是看在與張統兵是一殿之臣,借這營給他充殼子,你媽玩真的呀!混蛋!」

  小校被打得,屁也不敢放一個。

  這位管帶忙把乾隆的綁繩鬆了,然後做了個活套,把繩子頭,暗放在乾隆手中道:「大人,卑職想您八成是私訪大員,這張氏父子橫行不法,您得小心了,這繩頭到必要時一抖就開!」

  「你叫什麼?」

  「卑職叫高得計!」

  「你確是高的得計!那營的?」

  「卑職缺屬白旗!」

  「嗯!好好幹!」

  「是!」

  「嗯!你給徐公子也綁個活套,對週日青綁緊緊的,我要看他的真本事!」

  「把周爺綁緊?」

  「對!」

  「萬一出了事?」

  「你放心沒萬一!」

  「好!你照作了!」

  張統兵不但親自檢查了週日青的綁繩,還打了他幾個嘴巴。

  沒有乾隆皇上的令,他忍了。

  大隊人馬,擡著死屍,押著人犯,到了張統兵府。

  一到大門就見是七進的大宅子,富麗堂皇,乾隆一進就向徐公子道:「比你們徐府如何?」

  「寒舍乃是草寮,怎能與統兵府提並論!」

  「好!凡屬統兵府的產業,全賞你作為打壞你家中器物的賠債!」

  「老,咱們現在命還不保呢?」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沒誰敢動咱們!」

  這時張統兵立即在大廳佈置了靈堂,並宣稱明天棺殮時,就拿這三人開膛祭靈。

  同時叫家人把所有蘇州寺、廟的高僧、高道請來唸經。

  這時乾隆等三人,被關在柴房中,並有小校看守。

  週日青道:「老爺,可在奴才出手?」

  「現在用你不著!」轉對小校道:「剛進門時我說的話,你聽見了麼?」

  「什麼話?」

  「這所宅子賞徐公子?」

  小校只是笑而不言,意思是一一你真能吹!乾隆笑道:「我是說賞宅子給徐公子,這張府的金銀可沒說給他呀!」

  「你打算留下來自已花?」

  週日青斥道:「大膽,你跟誰說話,你、你的!」

  乾隆攔住道:「週日青,讓他說!」

  小校也有點明白了,八成這位大官私訪,結結巴巴問道:「您是……?」

  乾隆一抖手,繩子開了然後取出了一塊玉珮,用黃色絲帕包好,交給他道:「你可知道龍舟停泊之處?」

  「知道!」

  「好!你帶這東西到龍舟找大學士劉庸,劉大人,見到他時,不可行禮,但這包東西要頂在頭上,等他接過你再行禮,懂嗎?」

  懂!他箅明白了,這位是皇上,就要行大禮。

  乾隆道:「免!此事關係重大,千萬不可出錯,早去早回,我把張家的金銀全賞你,快去!」

  這小校接了聖論,立即趕到龍舟停泊處。

  這皇上龍舟停泊處,岸上有三千名御林軍把寧,見他是個地方小校。又是散兵遊勇,先抓來再問。

  這小校忙分辨道:「小的是來給劉大人下書的!」

  管你給誰下書,先關起來說,不聽話先修理一頓!他也是老公事了,忙取出五兩銀子道:「各位老哥。行個方便,我實在是奉一位大官所差,來給劉大人送信物的,那要誤了大事,我跟各位可全得掉腦袋呀!」

  五兩銀子,御林軍沒人看在眼裡,可是他的話嚇人。

  御林軍頭目忙去報告了官長!這是埡了位哨官問道:「你有什麼信物交劉大人?」

  小校這時也顧不了那位交他送東西之人所屬了,忙把小包送給了這位哨官。

  這位哨打開一看!好!乾隆玉珮,如朕親臨。

  當時不但交還了玉珮,還朝他跪了下去,連連說道:「奴才該死,奴該死!」

  小校這時神氣了,帶怒道:「還不快帶我見劉大人!」

  「是!奴才帶路!」

  小校見了內閣大學士劉庸,送上玉珮!劉庸大罵道:「聖上在那兒?為啥叫你送玉珮?」

  小校要從頭說起!劉庸道:「答我三問?」

  「是!」

  「聖駕目前是否安全?」

  「現在安全,可是明早要開膛挖心!」

  「週日青可在?」

  「那位將軍?」

  「年青力壯小夥子!」

  「在!他捆的比誰都緊!」

  「在什麼地方?」

  「蘇州,大同張統兵公館!」

  劉庸忙大聲道:「傳禁軍統領!」

  不一會禁軍統領來了!劉庸道:「即刻率所有御林軍隨他前往救駕,不得有誤!」

  禁軍統領忙道:「末將遵命!」即刻下令出發。

  劉庸接著道:「立即傳兩江蘇巡撫趕赴張統兵府見駕!」

  兩江總督與江蘇巡接到命令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趕到張統兵府。

  張統兵以為自已兒子死了,他們是來弔喪的,正要上前致謝。

  兩江總督問道:「聖駕呢?」

  「聖駕」

  「聖駕不在府上麼?」

  「我沒見過聖駕呀?」

  這時劉庸、額爾泰帶著皇上坐的輦來了,接口道:「各位大人,聖駕被他關在柴房,明早要挖心開膛呢!」

  額爾泰在旁下令道:「拿下了!」

  御林軍一聽大人有令,立即如狼似虎的,把張統兵頂戴摘了,袍扒了,五花大綁上了綁繩。

  幾個幫閒的看事不好,想溜!禁軍統領下令,所有家人一個不準放走。

  好!男男女女必十口子,全綁上了。

  眾大臣在柴房外跪了一地!乾隆對週日青道:「不用我給你解綁繩吧?」

  週日青道:「奴才怎敢勞動聖駕!」說完,只是全身一抖,姆指粗的絲繩,立即寸斷。

  「好!你的確比史貽直強,他就沒這身好功夫!」

  「聖上誇獎!」然後他們打開柴房門,也鬆了徐公子。

  乾隆一出柴房,眾大臣忙呼:「臣(奴才)等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然後又是三呼萬歲才起來。

  劉庸道:「請皇上大廳坐吧!」

  現在停在大廳的棺材早已撤走,整理一新了。

  乾隆下旨道:「朕私訪蘇州,居然被人動用官兵給抓了起來,竟要開膛挖心!」

  兩江總督與江蘇巡撫、蘇州將軍跪了一地。同聲道:「臣等失察,罪該萬死,皇上開恩!」

  乾隆道:「朕此次巡幸不想多殺人,兩江統督與江蘇巡撫面子申斥,以觀後效,至於蘇州將軍竟將國家軍隊私相授受,我問你該當何罪?」

  「奴才該死,皇上饒命!」

  眾大臣全知道,這位將軍出身上三旗的肅王府,皇族近支,全跪下求情道:「皇上開恩!」

  「看在眾位大人面上,給我滾回京去,叫老貝子多加管束!」

  大家一起高呼:「謝主隆恩!」

  原來這位將軍,是肅王豪格的崇孫,跟皇上算起來是近支兄弟,他爹因為是肅王最小的孫子,只對了貝子,他無爵可封,才出來在旗營當了將軍,這下子還好,叫他爹多加管束,沒被廢了宗籍。

  接著乾隆宣張統兵!這張統兵五花大綁押了進來,匍匐在地。

  乾隆道:「你身為統兵,縱子為害鄉里,該當何罪?」

  「臣該死,尚望皇上賞個全屍!」

  「你對我們要開膛破肚,還想全屍?」接著對兩江總督道:「剮!!」

  這時候張統兵已然癱了,被硬給拖出去了。

  乾隆又道:「他逆子小霸王戮屍!」

  兩江總督忙道:「遵旨!」

  乾隆接著說道:「眾家人留給徐大華,宅子賞徐大華,銀錢發二十萬給送小校,並賞職都司,眾惡奴幫閒等人,邊疆發配,蘇州將軍遺缺,著由管帶高得計越位擢升,欽此,尊遵!」

  「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位大人全上本道:「聖上龍體要緊,請皇上迴鑾吧!」

  「嗯!陳世官陳閣老,乃聖祖時代重臣,今亡故,朕想到他墳上一香!」

  劉庸道:「天子祭臣下,似有不妥!」

  「有何不妥?」

  「怕他在天之靈承不起!」

  「啊哈哈哈!朕論起來乃後生晚輩,他乃聖祖老臣,何況他對先皇當皇子之時,交情非淺,朕今祭前朝老臣,有何不可?」

  眾大臣見聖意已決,立即船軌海寧。

  到海寧之後眾人捨船登陸!陳府上下,一聽御駕來了,慌亂成了一團。

  所幸陳家族長,當初任過幾任縣官,還箅有點見識,戰戰兢兢的率領陳家上下,恭迎聖駕。

  乾隆見了陳家老小,溫言慰問,同時要到陳氏祖墳,祭陳閣老,而且以子侄禮,恭身下拜。

  陳氏族人大驚失色,全體跪在地相陪。

  乾隆最後宜口論:「發二十萬兩銀子,為老夫人瞻養之資,發十萬兩,整修陳氏祖堂,陳世官的墓道,按王禮修築,關閉正營門,非天子臨祭不得開放。

  週日青把乾隆近來的各種行為,暗中通知了小寶。

  小寶接到密報大笑道:「乾隆比他爹更好色、更老奸!」

  大夥忙問道:「你這話怎麼說?」

  「你們想,他最喜歡嫖窯子姑娘一一妓女!」

  「他喜歡嫖妓有啥關係?」

  「妓女一者那個話兒經多見廣洞大呀!」

  「女生過孩子的洞不更大麼?」

  「不!妓子很少生過孩子,是洞大而又有床功!」

  大夥同時「嗯」了一聲!

  小寶又道:「他比胤禎狡猾!」

  「怎麼說?」

  「他拜陳世官的墳,是讓人相信傳言是真!」

  「什麼傳言?」

  「他登基之後,就散佈了個流言,說他是陳世官的兒子。被鈕鈷綠氏換過去的!」

  「是真的麼?」

  「真個屁!他本是熱河行宮以一個漢人宮女跟禎玉生的!」

  「你怎麼知道?」

  「恩師說的?」

  「他怎麼知道?」

  「恩師當年經常往胤禎府裡跑,怎會不知道?」

  小瘌痢道:「小寶,說清楚點麼?」

  「是這樣的,有一年康熙帶著兒子們在熱河圍獵,老四胤禎打了一頭鹿,欽了鹿血,又吃了烤鹿鞭,下面那話兒脹的難受,叫家娃子去給他找女人!」

  大牛問道:「什麼叫家娃子?」

  「就是從小生在家裡的傭人,也就是老傭人的兒子!」

  「以後呢?」

  「家娃子小七兒告訴他這兒只有個漢人宮女,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女人,結果就由這個宮女替他解決了問題!」

  「這胤禎也不錯嘛!一發命中!」

  「誰知後來還鬧了笑話呢!」

  「什麼笑話?」

  「他在宮女肚子裡頭住了一整年,還不想出來呢!」

  「人都是十月懷胎麼?怎麼會住了經年?」

  「要不是康熙書讀的多,他母子差點被剁成肉醬!」

  「康熙說,當初五帝的舜閔是懷胎十四個月始生,這孩子福大過我,他娘倆命才保住了,等他生下來之後,就是康熙指定做鈕鈷綠氏的兒子,他現在去跪祭陳世官的墳,不知又弄什麼把戲!」

  二禿子道:「他以前玩過這名堂麼?」

  「他一直以漢人自居,有一回史貽直當班,見他正在大光明殿渡言步,忽然聽道:」身後何人?「把史貽直嚇了一跳,以為又來了刺客呢!等會兒他又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二弟雲長,那三弟呢?「沒多久,他突然金牌召、火牌令調遼陽鎮守使張某晉見,結果遼陽鎮守使不知出了什麼大事,硬給嚇死了!」

  「好東西,真狡猾,這不知是那個大臣給他出的主意!」

  小癩痢問道:「那咱們該怎辦?」

  「這傢夥不但好女色,而且好男淫,是個雙響炮!」

  「什麼叫好男淫?」

  「就是玻璃圈啊!他跟和坤不是同性戀麼?」

  大夥全笑了!大牛道:「這麼說和坤是他的寵臣嘍?」

  小癩痢道:「當然嘍!不然的話沒幾年能由一個擡轎子的官學生一躍而為大學士和中堂麼?」

  大牛道:「小癩痢,你既然知道這麼多,說詳細點嘛?」

  「說穿了一個錢不值,就是和坤長的跟女人一樣,細皮白肉,乾隆就喜歡上了他!」

  二禿子道:「你別胡扯,我聽人說和坤長的跟胤禎的妃子馬佳氏的相貌長的一樣!」

  小癩痢笑道:「你知道的詳細,那就由你來說啦!」

  「我說就我說,有什麼了不起!」

  大牛道:「好!由二禿子說吧!」

  「是這樣的,乾隆還沒做皇上之前,對寶親王,經常到宮中跟這些妃子們胡混,妃子們也知道他已內定為皇位繼承人,也都假以辭色,唯有馬佳氏,不但貌美,脾氣也冷僻,不肯和他胡纏!世界上,越得不到的,越想弄上手,寶四偏偏看中了她,死纏不休,這日合當有事,走到馬佳氏身後,突用雙手掩住了她的雙眼,馬佳氏不防有人調戲,用牙梳向後打去,正好打在寶四的眉心上,出了血,破了相,寶四隻好放手,逃出宮去。

  誰知,到第二天禍來了,因為恰巧第二天是初一,宮中規矩,皇子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進宮拜見父皇皇母后。

  寶親王眉心受了傷,被鈕鏈綠氏看出來了,在被逼問下,只好實說了。

  這馬佳氏性情冷僻,更得雍正龐愛,鈕鈷綠氏皇后平時最厭惡她,這下子機會來了,一口咬定馬佳氏調戲皇子,行為不端,先是一陣亂棍狠打,最後命太監把馬佳氏活活勒死。

  等寶四趕去時,馬佳氏被勒的只剩了最後一口氣。

  寶親王哭道:「我害了你!」忙把自己中指咬破,滴一點血在馬佳氏頸子上道:「今生我無法救你了,但願和你來生有緣,認取頸子上的紅志,我便拿性命報答你!」

  這話一說完,馬佳氏掛兩點眼淚死了。

  後來,乾隆做了皇上,去護國寺拈香回宮,那班侍衙和鑾儀衙的人員,都散了,忽然傳出聖論,皇上要去探望力辨大學士陳大受的病,慌得鑾衣衙又把儀仗拿來伺候,不知怎麼,那頂黃蓋傘不見了。

  乾隆出來上了鑾典,久久不能起駕,十分惱怒道:「這是何人事體,荒唐利害!」

  這時有個擡龍典的官學生聽了,忙跪下來回奏道:「典寧者不得辭其咎!」

  乾隆見他年輕,有膽識,叫他擡起頭來。

  這一擡頭不得了,整整亂了乾隆朝幾十年的朝剛。

  話說乾隆一見轎夫的臉,嗯一聲道:「你不是馬佳氏麼?怎麼會為朕擡鑾典呢?」

  忙問道:「你叫何名?」

  「奴才和坤」

  「多少年紀?」

  「二十四歲!」

  「什麼出身?」

  「滿州官學生!」

  乾隆掘指一算,馬佳氏可不正是死了二十四年第?於是叫他把衣領解開!

  和坤解開衣領,乾隆一看,頸子上果然有顆『血志』!現在乾隆傳旨,不外出了,只帶和坤一人到御書房。

  一進御書房,乾隆忍不住,一把把和坤抱在懷中流淚道:「你怎麼投了個男身呢?似有無限遺憾。

  這和坤是個既令俐又乖巧之人,八成以前有個心愛的妃子跟自己貌相同,而且特微必也一樣,於是心中一轉,就有了主意,哭著:「陛下害得我好苦!」

  乾隆攀起朧袖,替他拭淚,並道:「朕如今找到了朕家,保你終身有靠了!」

  二人在御書房,唧唧噥噥直到掌燈時分,從此乾隆進了玻璃圈,成了1號。

  除賞和坤許多心愛的古董之外,還傳旨賜進士及第並特提撥為管儀仗的內大臣!

  二禿子說到這裡,小寶道:「這和坤該是咱們將要走的一條捷徑,不知他好什麼?」

  二禿子道:「他成了玻璃圈的0號,當然根據心理學分析,準好女色,好貪啦!」

  「有憑據麼?」

  「聽說他對乾隆皇什麼都要,外國進貢的貢品,他全留下一大半,乾隆裝糊塗也不管!」

  「他真這麼貪?」

  「當然!」

  「好!咱們暗中隨乾隆的龍舟進京,從和坤身上下手。

  上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