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夏天1-3部全篇》(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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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內容簡介】
 人到了一定的時候,會感悟到許多以前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的問題,在把夫妻交友的回憶搬上來以前,回想走過的路,還得從夫妻交友以前的環節說起。
所謂的感悟,我常在想自己怎麼就對這看來違反常倫的性方式如此熱衷,反覆琢磨還是和初涉男女之情的經歷有關,否則即便是夫人再怎麼性慾勃發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那年夏天篇 1
  眼下,情色小說漫天飛舞,關於夫妻方面的也不少,本人和一位鐵桿哥們鍾情的文章一直以來只有當年的鵝毛筆寫的場景自述加上近年甚為活躍的了了了的文章了,那位哥們呢還一直把我以前沒有完成的夏天及今年夏天奉為上品,但作為虎頭蛇尾的肇事者甚是慚愧。
  儘管了了了和鵝毛筆的大作看的出是費了心思的,但是仍然看到許多跟貼表示不滿及不可信,甚至還有很多是所謂的圈中人,斗膽說一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即便我知道了了了的東西是虛構的,但是我可以說人性的事情想的到就會做的到。
  說了許多,暫且打住。
  我說自己的性情和初識男女之情有關是因為有一件在很長時間裡甚為鬱悶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和夫人的戀愛起初很浪漫,浪漫的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好好的牽一下手,但是卻能回憶起許多讓她落淚的感動,當年的社會當年的人和現在有著天壤之別,曾經和夫人玩笑,如果當年在單位的時候下得了手,也許經過本人洗禮的女子會增加一個排是起碼的。
  當年曾在一個紡織企業工作,裡面靚麗女子無數,本人因為專科畢業有幸分到一間獨立的單人宿舍,和幾人一間的集體房自然是成了兩個世界,回憶起來簡直不忍訴說,記不得有多少次了,下了中班家住市區廠裡沒房的女孩子和我擠在一起混到天亮回家竟然從來沒有一個越過雷池一步。現在回想起來也乃是天方夜譚而且讓自己遺憾不已的一件事情。
  後來和朋友醉酒說起此事,朋友總結:太熟了,下不了手。
  自己想想道理還是稍稍有,廖以自我安慰。
  沒想到,和夫人的戀愛也有太熟了不好下手的味道,長此以往靠自己也許就生產不出祖國的花朵了。
  有些事情是天定的,我就是這樣安慰自己,正是因為想當柳下惠第二吧,夫人的第一次竟然不屬於我的。
  和夫人戀愛時,她還在讀書,等一年後畢業了,因為工作的事情,因為她有自作主張之嫌,兩個人走到了盡頭,開始是我不理她,到後來她數次的懺悔道歉都沒有換回我的諒解吧。兩人失去聯繫近一年,她到離城幾十公里外的一個化工企業去工作。
  等再度攜手,夫人已經經過了企業一個工程師近半年的洗禮了。
  當我第一次從夫人柔軟的身體下來的時候,其實傳統的東西在腦子來還好似根深蒂固的。我沒有經驗,但是顯然她有了,等到次數多了,回憶起來的時候,感覺到夫人第一次和我有點虛假之嫌,當時她很狠地夾著雙腿表現痛苦的模樣其實是想遮蓋很多東西,這些是在很多年以後等雙方什麼都說開了才透明起來。
  當時,我感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起碼是和那個工程師有過親密關係,因為對她的迷戀,忍痛接受了事實。
  但是幾年以後的瞭解到的實際情況是:離開我的近一年時間裡,除去兩個月她的培訓期,幾乎每一夜她都是在他單身宿舍裡那張嘰嘰嘎嘎叫個不停的床上度過的。
  都是單身宿舍,我的蛙居卻連一次有效的功能都沒有發揮過。
  昨天本來準備晚上加班趕點東西出來的,正好巧遇世界盃的第一場比賽,實在難得,所以耽誤了。
  妻子,比較內秀,本是屬於賢淑的那種,原本應該是比較傳統的女人吧,有些逆來順受的女人味道,一件事情不會和我較真,有時候遇到我狡辯,她也只是恬然一笑,不是不懂,只是不會和我辯。
  有時侯她也很會擺迷魂陣,說出些作為男人虛榮心能夠滿足的話。
  從女人的角度出發,從她到企業工作到和年輕的工程師間的進一年的感情糾葛,無可無可非議,拿她自己的話來說,我已經不願意理她了,她也得找一個能夠陪她走過一生的人,那個人其實是屬於很讓女人放心把自己托付給他的人。
  我再次向妻子發出橄欖枝,她義無返顧的立即來到我的身邊,沒有很多的語言,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如其中的誰出了趟遠門,和那個人之間是她自己去解決好的,感覺他還是很愛她理解她的感受,原本是這樣,一個女人能毫不猶豫的放棄近一年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既然決定聰明的人應該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事情解決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從光明的一面講,我很感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那麼容易的就又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至於他們之間的近乎同居的那層關係是當時我也沒有太於在乎,如果說有也是詛咒自己的自作自受。
  那個男人後來我見過幾次,是個很不錯的男人,甚至和妻子節假日還通通話,一直到他結婚成家。
  回到身邊的妻子,兩個人重新走到了一起,因為她多少感覺有些彆扭,我想托人換個單位,後來她說想讀書,於是索性遞了辭呈,到地區師範學校讀書去了。
  讀書的三年時間裡,很溫馨,很平靜,一直到她畢業進了一所中學。到結婚生子。
  人說富貴思淫慾,後來雖說沒有富貴,但是隨著紡織行業的全面萎縮,到我出來單干,生活境況多少比以前有了很大轉變,這樣,思想開始輕鬆,因為兩家的老人爭相把兒子接過去帶,所以我們幾乎沒有好好帶過孩子,這樣更始給我們了一個新的天地,一個熟透的小女子和還算春分得意的我。
  偶爾開涉足的娛樂場所是打開思想之門的起端,當時社會上流行的是舞廳,還沒有KTV 之說,一段時間幾乎天天去,為此還讓她推掉了班主任的工作,其實她和孩子們是相處非常融洽的。
  從舞廳開始,內心深處的很多東西開始氾濫,回憶起來,總結自己的內心其實是非常複雜的,不能說她在企業度過的那段日子我毫不在意,
  發現這一點從惱怒到醋意到產生窺探欲的過程是獨自一個人煎熬過來的,起因當然是從注視著她在別的男人的簇擁之下翩翩起舞開始。
  我對跳舞是個老童生,一直沒有學會什麼難度較大的舞種,只有等到舞廳裡奏響慢三,慢四之類的簡單東西才能上去踏上幾步。
  過程中慢慢的有些難以言表的東西逐漸的沉積,和朋友妻子及其他舞伴的接觸中有意無意的觸碰接觸慢慢點燃了某些陰暗的東西。
  其實本身如此,像很多正人君子把舞廳作為很正統的娛樂場所來看,本身就是自欺欺人。
  我不否認自己有過非分的念頭甚至小小的舉動,不過只限於此。
  現在圈子裡有不少朋友,熱衷於三人行,是從夫妻間的活動中覺出了許多心裡或生理方面,特別是在交往過程中實際操作的時候感覺出來三人行的種種優點開始的吧。
  至於我們,實際的情況卻是相反的,因為那還是在十多年以前,還沒有這樣一個平台,再者,我們的初次純粹是由於環境和美好的氣氛使然,並非刻意的去成就這樣一件事情。
  我有一個同學,在我們鄰近一小時路程的城市,畢業以後沒有幾年,基本和我相似的情況,也出來單干,但是和我不同,他卻是幹上了娛樂行業,承包了當地電力系統的個酒店,電力系統有的是銀子,因此,裡面的設施裝潢堪稱一流,我們有好多次興致勃勃的開著我們的二手捷達在週末的時候去過那裡。
  應該是94年的五一吧。那時候還沒有長假,不過巧遇週末,我們到了朋友那裡。
  對了,這裡有個插曲,妻子熱衷與到朋友處還是因為朋友身材標準堪稱俊男以外,舞跳的是非常的棒,妻子說被他帶了旋轉起來真是好享受
  朋友有一個很小的小女朋友,幾乎小十多歲,長的嬌小玲瓏,洋娃娃一樣,就是太孩子氣了,完全就是個孩子。那時候好像才18歲吧。
  女孩子非常乖巧,完全把朋友當成大哥哥,我有時候都懷疑她腦子裡有沒有男朋友這個概念。也許十多年前的女孩子和現在的小姑娘們完全不能同日兒語了吧。
  說實在的,我不喜歡和朋友的小丫頭跳舞,因為她給我的感覺是我在摟著我的小侄女在跳,不得有一絲的邪念,然而小丫頭很多時候是不管不顧的,弄的我只怕弄出些洋相來,好在小丫頭似乎也喜歡和她一樣大小的年輕人玩,在安排好屬於小老闆娘的工作以後就會跟著她的一幫朋友去外面去蹦迪。
  有過不少次,我問過妻子:和我的朋友跳舞,有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什麼的?
  哪有啊,他跳的非常專業,哪像你挺著個肚子,會跳的人身體上是接觸不到的。
  好像有點道理。
  朋友似乎也喜歡和妻子跳,拿他的話說妻子的音樂感覺很好,帶起來很輕鬆,所以一晚上他們不斷的跳,只要音樂響起。
  我想,舞伴也要有好的感覺跳起來才會和諧吧。
  當時的每家舞廳在將近十點的時候都有一曲慢舞,就是俗稱的黑燈舞,時間特別長,一般妻子在這時候就會提前來我這裡預定要我陪她跳。那天也照例問我。
  還是你們善始善終吧。我說。
  妻子的外表是比較媚的,特別是眼神和嘴唇配合使用的時候很有殺傷力,巧的是她的名字中也帶媚字。
  當晚的舞估計是過了癮,然後和朋友一起去外面排擋吃當地特色的鴨煲,就是在一個沙鍋裡燉出來的鴨子,在本地口碑甚佳,後來這種做法延伸到全國各地,甚至形成一種餐飲文化,有了蛇煲,豬肚煲什麼的。
  朋友的小女朋友是等到後來才來的,據說和朋友們已經吃了夜宵,所謂的朋友就是那些唧唧喳喳的小麻雀一樣的小姑娘,不過丫頭倒是真的挺怪的,但是後來朋友和丫頭沒有瓜落蒂熟,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吧,兩人的各方面相差太大了。
  看的出妻子心情特別好,一般她晚上不吃東西,當晚卻吃了不少甚至喝了兩罐百威啤酒。
  為了管理方便,就店給舞廳配了間標間給他們使用,朋友有時侯就住在這裡,因為有時候舞廳歇夜實在太晚。
  那年的五一特別熱,酒店都已經開了空調,朋友們把床讓給我們,他們自己在地毯上,鋪了被子。
  時間已晚,小妹妹一躺下就睡迷糊了,房間裡只有電視機一閃一閃的,在妻子穿上小妹妹的睡衣出來的時候,她疊著雙手放在胸前,原來是小丫頭的睡衣裸露的誇張了些,妻子一到床邊就很快的溜進薄被裡來。
  妻子的裸露,激起了我的遐想,在她身上摸了一把,竟然使她哆嗦了一下。
  地下的小妹妹突然打了個滾,一下子滾到牆邊去了,三個未睡的人都吃吃地感到好笑,朋友想把她勸醒讓她睡好,但是她和未醒的孩子一樣惱怒起來,朋友只的做罷。
  在薄被下面搓揉著妻子,耳邊嘀咕著晚上的黑燈舞。
  我問她是不是開始就沒打算和我跳那半個小時?
  我不是叫你了嗎?
  沒有誠意。我說
  瞎說。
  我順勢在她雙腿間插入,兩腿間竟然非常濕潤,一般情況下剛洗澡出來不至於如此,我的心裡一個咯登。
  她全身僵住了但是又不敢很大幅度的掙脫。
  心裡的感受很特別,以前從來不提及的那個和她曾經近一年的男人的生活點滴的想像有浮現出來。
  公正地說,應該朋友當時不會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那樣的。
  哪怕是他對她有什麼遐想也就停留在遐想而已。
  不過在這次五一之行回到家裡,妻子的坦白中確實體會到人性都某些脆弱:在當晚舞廳裡的那段曖昧的30多分鐘裡,朋友竟然真的有撫摸她,甚至挑逗性的說了些讚美她身體的話,他說他的手指甚至於伸進她的套裙,幾乎完全觸到了她的私處。
  這是後來知道的。但是到如今為止有很多種版本,有在外圍的,還有更加深入的,是隨著和妻子的性生活中多次用以增加情趣時的淫聲蕩語中出現的版本,孰真孰假恐怕永遠是個迷了。
  中間我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在裡面因為陽物的怒漲幾乎排不出尿液,看著鏡子裡佈滿血絲的狼一樣的眼睛,思想其實還是在搏鬥,出來我在冰箱裡拿出罐可樂狂飲。
  上衛生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朋友們睡在我們的左邊地毯上,當時我正好在左邊,從衛生間出來,我從右邊上床,妻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靠在朋友的那邊了,而那個人事不醒的小丫頭此時不知道已經夢到誰了。
  果然猶豫了一下她就靠過去,把右邊讓給我,朋友本來是靠在床的席夢思墊上的,因為妻子靠過去,他也象徵性地挪了一下,但是因為角度問題,他再挪遠了,就看不到電視了,所以一挪一動只是純粹為了某種掩飾罷了,隨後還是靠在床上,床是一張雙人床但不大,當時酒店可沒有現在這樣動輒一米八兩米的大床。
  這樣,加上我拚命的靠過去,她的身體被擠過去,他的脖子幾乎能挨到妻子的小腿。
  我要開始要你,看他會有什麼反應,我附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不要啊。
那年夏天篇 2
  我已經色令智昏了,接下去,我和她在薄薄的毯子下面開始了無聲的搏鬥,我企圖把她身上穿的小小的吊帶給脫了,但是她竭力的扯住不肯鬆手,我怕細細的帶子給扯斷,鬧的沒趣呢就不好玩了,衣服可是朋友的小女朋友借給老婆穿的。
  我把手伸向下面,她竟然沒有穿內褲,原來她有每天換內褲的習慣,因為沒有帶內褲,肯定在洗澡的時候把內褲也一併洗了,以便明早可以穿,有了這個發現,我把她下身拖過來,同時自己靠過去,熟門熟路的,立即長驅直入……
  她壓抑的喘息聲中,我慢慢地動了兩下,相信朋友已經覺察到了。感覺到他微微偏了下頭但是沒有整個擰過脖子。
  我乾澀的喉嚨發出一聲怪音,我聽到自己在和朋友說,XX我們要開始工作了,不許回頭哦。
  朋友被我吸引過來,因為蓋著被子的緣故,他還沒有完全覺察我們當時的情況,電視機的螢光中看到他吃力地咧嘴笑了笑。
  等到我大幅度地開始抽送相信他馬上醒悟了,有點不可置信地掉過頭來,我乘妻不備,一下字將薄被掀開,這樣我們整個的交合處完全暴露出來,妻子驚呼一聲,朋友也嚇的馬上把臉轉過去。
  事既如此,我索性把妻子翻轉過來,跨上去進入。
  這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朋友竟然站起來,逕自走進了衛生間,一下子氣氛開始難堪起來,妻子開始推我。
  看你搞的事,她說。
  我也反應不過來,在妻子身上不住地撫摸安慰她,但是她氣呼呼地把我甩脫。
  你進去看看看他吧。
  我說。
  我才不去,我要回家。
  不要這樣啊,我在她耳後不斷的撫慰。
  要去你去,我怎麼知道他在幹嗎,要是在方便我進去算什麼?
  呵呵,不會的,真笨。剛才他坐在那裡是進退兩難所以逃開了。
  連哄帶騙把她哄起來,一路她直盯著躺在牆角的那個小丫頭,一閃進了衛生間。
  其實我內也掩飾不住的緊張,點上一根煙,坐在窗口邊沙發上猛抽,好一會還不見出來,摁滅煙頭,我索性也往衛生間擠進去。
  裡面,他摟著妻子,妻子靠在她身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我乾澀地一笑,幹嗎?廁所味道很好聞嗎?
  走開啊,流氓。
  妻子罵道。
  妻子屁股朝我,我掀起她的睡裙,感謝老天,我的小弟弟雖受驚嚇還沒有完全萎縮,我稍稍分開她的,雙臀小弟弟就聽話地順著臀縫進入了……
  我狠狠地一下撞擊的他兩幾乎跌倒在浴缸,當時的情景是我和朋友把她夾在中間,而她的身體夾著我順勢便已恢復硬度的陽物。
  朋友用手指點點我,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我把妻子的臉按向他,他絲毫沒有猶豫就吻住了妻子……
  妻子竟然用手推開了我,我的小弟弟也被迫脫離,同時她掙扎了幾下,女人畢竟還是有羞澀的成分吧,還要表現她的矜持,我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褲襠,她呼的一下逃開了,開始推我,再次抓住她的手,把手塞進他褲子的鬆緊帶裡面………
  其實,每個人的慾火都已經是高漲的,很快,他們就如他們的舞蹈一樣和諧起來,我站在一邊,其實最多離開30公分吧,也幾乎是擠在一起,因為衛生間是那麼的小。心情從迫切的慾望開始有泛酸的味道。
  朋友自己騰出手來把褲子捋下來,這樣我看到了妻子手中的那個紅彤彤的陽物,有些吃驚,不長但是粗實的驚人。
  朋友把妻子轉過來,確切地說是妻子轉過身,前面半朝向我,臉紅撲撲的,眼光中除了羞澀之外還有一種從來沒有發現的風情,我把手放在她臉上細緻地撫摸,撫到了她的嘴唇,那裡還濕漉漉的,沾著兩人親吻的唾液,她把我放在她嘴唇的手抓住,有一個鏡頭我遺忘了,記得好像當時她用濕熱的舌頭在我手心飛快的掃了一下,後來我多次回憶起來但總是若隱若現的,不能確定,因為那個鏡頭是如此的性感撩人,風情到極致,我的概念中妻子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起碼在當時沒有什麼經驗的情況之下,按照我的思維,她應該是在一片混亂,不知所措是比較真實的。
  她當時拉住我的手做完那個撩人的動作以後,就把我的手壓在洗臉盆的面板上,然後整個胸部也壓上來……
  這樣,她的臀部完全翹露在朋友的的面前,我想不到第一次竟然以如此淫蕩的動作開始,雖然妻子的臀還被那件小小的吊帶睡裙遮擋,但是僅僅這個姿勢,就足以讓小小的衛生間在一片淫糜中爆裂。
  朋友猶豫了一下,應該是下意識的,因為不可能有男人能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逃脫了,之所以猶豫可能他也沒有料到妻子會擺出這樣的一個撩人的姿勢,他看看我,我實在覺的難堪,我敢面對,低下頭尋找妻子的嘴唇,唇是熱熱的,已經有點乾澀了,慾火中燒不會是因此而來吧?妻子溫潤地吻我,讓整個口腔變的潮濕,突然,我的手被狠狠地握緊,幾乎有些疼了,我的舌頭被吐出來,被她哦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相信她已經被進入了,但是我依然保持著剛才和她一樣伏在洗臉盆檯面上……
  朋友顯然很激動,動作很快變的激烈起來,妻子抑制不住的低聲呻吟嬌喘不已,我有些心疼,因為妻子喜歡在舒服的時候放開心扉的大聲吟唱但是此刻她卻不感,她不止一次的和我說,不呻吟出來會影響她的快感。
  有些遺憾,朋友在兩三分鐘以後就在怒吼中爆發了,顫抖著把精液送進妻子的腔道,然後飛快地躲進浴盆的布簾後面,簡單地沖了一下,匆匆擠出衛生間。
  留下我和妻子,從結束開始。我一直把妻子抱在懷裡,一直到他出去。
  以同樣的動作,我也把妻子按在台板上,妻子想拒絕,可能是因為有他的東西在裡面吧,但是有了原先的潤滑,我很容易的就滑入她身體,
  嚇我一跳。
  我說。
  什麼?
  差點滑了一跤
  我說。
  說什麼?
  我狠狠的頂頂她,示意。
  太滑了。
  她嬌嗔地反手在我屁股上留了一巴掌。
  回到床邊,朋友蒙著被子,似乎睡著了,裝的,我想,呵呵。
  第二天說好了是到本地一個很著名的景點去玩,早上起的晚,趕到那裡已經是中飯時間。
  那裡是一座山,山上有許多很奇妙的洞,洞洞相通,而且是冬暖夏涼,當時94年的時候空調還是相對奢侈的東西,此地成了本地居民群眾避暑的好去處。
  登到半山腰就是山上最好的賓館了,當時遊人不算多,我跑上去開了兩間房,因為基本上是兩手空空也沒上房間先去餐廳吃飯了。
  本來房間開了兩間,有幾個原因,在當時似乎酒店賓館查房弄的人心惶惶,好像查房成了天經地儀的事情,另外感覺還是對朋友的小丫頭稍梢的迴避一下,她太小了太單純有些不忍。
  但是後來一間屋空著,都擠到了一個房間,原因是,上樓的時候服務員說我們最裡面一間房間佈置比較老,但是是套間,裡面和別的房間佈置不太一樣,原因是50年代偉大領袖曾經在這間房住過一個多星期。
  因為新鮮就都擠進裡面的套間了。
  裡面很簡樸,一張很寬大的床,類似現在1.8米那種吧,沙發上的包裹的布料很土,是綠色的卡其布,茶杯什麼的都是厚實的陶瓷杯,房間,客廳還各有一個擦的錚亮的陶瓷痰盂。
  不錯
  吃飽喝足,上到半山腰也累了,睡上一覺在上山頂。
  床很寬,足夠四人大戰,儘管沒有戰。
  不過期間,小丫頭的一句話讓大家都笑疼了肚子,可能朋友抱著她睡吧,有邪念而起,下面頂著她了,她說討厭,當時妻子插了句話,討厭怎麼還會找他啊,都屬玩笑性的。
  但是沒想到,丫頭純純的竟然說:他棒棒太大了,我吃不消。
  笑完了,有點擔心了,是不是朋友和她說了昨晚的事情或者是被她發現什麼了。
  到後來慢慢知道,她那個年齡的小孩子口無遮攔普遍性的,光說不練沒什麼別的意思。呵呵
  山上有一座一眼望不到邊的水庫,令人驚異的是水的清澈,那種清澈多少年以後只有在,九寨溝的數條小溪和在馬爾代夫的銀色沙灘才再次見到過,妻子簡直是樂瘋了,當時的妻子一直喜歡大海但是竟然還沒有見過,可能她想像中的大海就是這般清澈吧。
  令人興奮的是,竟然還可以划船,老闆很謹慎地給我們套上了救生衣,還不住地叮嚀不要劃的太遠,裡面水太深了。
  開始我和朋友劃,但是顯然沒法和朋友搭檔,小小的漿把我徹底難住了,朋友的小丫頭接過我的班,劃的不錯,但是劃了不到兩百米就嚷著太累把漿扔在一邊,剩下朋友一個人老船長一樣左一下右一下竟然也是平穩前行。
  到了船家老闆的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小丫頭問可以了嗎?朋友說下吧,我正好划不動了,你下了船上可以輕一些。
  我和妻子詫異之間,小丫頭竟然脫掉T 恤,還有牛仔短褲,順船沿悄聲入到水中,不是驚異丫頭的水性,而是丫頭帶著胸圍入水的那一剎那,丫頭雪白乳房的豐滿是我沒有料到的。看著丫頭在水裡小美人魚一般的游動真像是一幅美麗的畫,我逗妻子:你怎麼樣?也下去?
  妻子嚇的不行,喜歡大海的人見了水竟然是這副樣子,顯然是典型的葉公好龍了。
  進入最裡面的一個小凹灣,這裡陽光燦爛,花香鳥語簡直是傳說中的世外桃園,朋友把船停到岸邊,脫了衣服也躍入水中。
  聽朋友說這水庫是引入市區飲用的水源,一般是不允許游泳的,但是船家為了經濟效益,知道進入這裡面凹灣的一般都忍不住會暢遊一番,因為外面看不到,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和妻子都是旱鴨子,最後妻子不禁誘惑,在朋友的小丫頭的勸說下一前一後的套上兩件救生衣,像只企鵝一樣,戰戰驚驚地探步進入水中。
  在灌了幾口水以後,似乎找到了浮力於重心的平衡,妻子竟然能像模像樣地在水中踩點了,而後在朋友的手把手之下,還脫掉了一件救生衣,顯然一件救生衣就可以保安全了。
  我幾度按耐住套上兩件泳衣下水的念頭,妻子的母鴨子的形象讓我不敢輕舉忘動,一個人在岸上抽煙,偶爾小丫頭累了上岸坐在我身邊的時候,因為不是穿正規的泳衣,只是平時穿著的胸圍,有海綿布墊灌水的原因吧,早沉甸甸的掛在一側不能行使功能了,濕漉漉的春光乍洩的機會實在太多了,還下什麼水呢。
  妻子和朋友在水裡糾纏不已,這樣的教練估計一般的男人都是樂此不彼的,純純的小丫頭竟然沒有一點的醋意,還不住地在岸上糾正妻子的錯誤動作。
  我順便飽覽了無限的春光。
  太陽開始傾斜的時候,我們回到出發點歸還了小船。
  快樂的代價是,下水過的人都直接把衣服套在身上,裡面的是濕漉漉的內衣,沿路走著看上去特別的的彆扭。
  回到房間兩個女的去沖澡,裡面沒有熱水,引來的山泉據說是冰涼刺骨,在裡面不住的尖叫。
  朋友似乎有點忘呼所以,在外面扒了褲子就赤條條的進去了,引起了一陣驚叫。
  想像著裡面的春光,終於忍不住脫衣進入,小小的衛生間白花花的一片。
  水實在是冰涼,不敢直接沖,都小心地往身上舀水,妻子突然把小丫頭推到我面前托起丫頭一隻漂亮的乳房說,摸摸看漂亮吧?
  我伸手,沾水的乳房滑膩彈手,再準備雙手齊下時丫頭驚聲逃脫了。
  老公,他們兩個佔我偏宜。
  朋友順勢,從妻子身後摟住把一雙奶子盡情掌握一陣搓揉。
  好了我給你報仇了。
  流氓啊,你還要過分。丫頭叫著用腳踢他。
  很自然,很簡單,就這樣嬉笑著度過,可能我們都把丫頭看作是孩子吧。我對丫頭那麼美麗的身體竟然也僅僅局限在欣賞範圍內,可能丫頭的舉止太孩子氣了吧,不忍有慾念產生了。
  洗好了把衣服晾在陽台上,等待太陽的熱量和陽台一天暴曬的餘熱把衣服弄乾。
  吃飯的時候遇到點問題,只好叫了客房服務,送餐進來的時候,只好由我一人在外面接待了。因為她們吃飯都是裹著浴巾吃的。
  晚上,賓館舞廳開放,下去看了,只有我們四個人,我不會什麼,丫頭只喜歡蹦迪,不然也可以拿出我的看家舞步把丫頭摟上一樓,經管沒有邪念但是溫香軟玉滿懷的感覺還是很妙,可惜丫頭很直爽,一句不喜歡就讓人下不了手了。
  耐性讓他們跳了幾曲,回到房間已經10點多了,美好時光易逝吧。
  我們把套間讓給他們,我們到了隔幾間房的一個標間。
  躺在床上,身體自然又起了漣漪,在妻子身上馳騁了一番下來,嬌喘未止,我問,今天還想那個嗎?
  妻子知道我指什麼。有點無奈,不好的,小姑娘會不高興。
  哦。
  我也無語。
  躺了一會,竟然聽到敲門聲,是朋友過來了,心裡一陣驚喜,是不是把丫頭搞定了。妻子也嬌羞的用毛巾被掩身而睡。
  沒想他說:丫頭肚子餓了,帶來的牛肉乾火腿腸只類的在我們這邊。呵呵。
  拿了東西,我送到門口,扯住他,示意床上。想你呢,晚上還能過來嗎?
  一會把丫頭哄睡了吧。
  他說。
  開始的時候,可以斷定,妻子和我一樣在急切希冀中過來的,但是漸漸的,白天遊玩的疲乏襲來,良人都昏昏欲睡了,只有電視機低低的聲音,在放著一部很無聊的片子。
  當鼠撓似的蟋蟋颼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時,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我跳起來,看著妻子,她圓睜著眼睛,但是神態卻做出一付懶慵不堪的樣子,幹什麼啊,都幾點了。
  我開了門,朋友一閃進來。
  還沒睡啊?
  呵呵,臭丫頭跟個孩子一樣不肯睡覺。
  他坐到我床邊,被我踢了一腳,趕忙移到妻子那邊的。
  燈光很暗,朋友顯然緊張,有幾方面的緊張,趕時間似的,竟然就往妻子身上壓上去。
  不要啊。
  妻子有推開他的動作,但顯然是面子需要,我霎時激動起來,帶來一股尿意,忙進入衛生間。
  等我出來,兩人竟然已經在地毯上施展開了。
  破床。
  他說。
  我聽明白了意思是床吱吱做響吧。
  我竟然很平靜地,赤腳走過去,在他們身邊蹲下,看者妻子被他弄成一團,雙腿被高高舉起,在他進來之前我沒有睡意的時候,本來想著希望能把妻子抱在懷裡,讓她感受到我在她的身邊,不知道那樣是否隊她而言會有安全感一些,但是現在似乎來不及了,我不忍打斷他們。
  他的圓領衫還套在身上,只脫了下面,妻子被他扒了個精光,下面在電視機螢光下一閃一閃的,比昨天晚上來的真實,因為現在近在咫尺,我看他的手在妻子的陰部撫摸搓揉,拇指指肚劃過處,嫩能的陰唇竟然被翻起來,帶來妻子不住的喘息,似乎很緊張,也許是我的存在,我把手放在妻子頭部,手指插見發間,輕輕的搓揉,和後來在這樣的場景再現時不同,當時感覺三個人主要是以緊張為主。
  他進入了,其實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很好的經驗,我看他粗壯的東西打樁似地穿入,他是蹲著的,直接從上往下插,非常用力,覺得他用這個姿勢堅持不了多久,我指的是體力,但是沒想到,體力還沒耗盡,他已經不行了,開始嚎叫起來,很突然地抽出他碩大的雞巴,在妻子身上噴射開來。
  我有點遺憾地看著他們進入衛生間沖洗,呆呆地搓揉自己發紅的眼睛,他們還沒出來,我聽到他褲子裡的BP機響了,他跑出來。看了:是本賓館的總機電話,是他的小丫頭醒了。
  他很快離去。
  妻子靜靜地出來,羞澀地一笑,撿起地下亂糟糟的被褥,使勁抖了抖,我和她一起鋪好,悄悄地鑽進被裡。
  我坐到她床頭,要我陪你睡嗎?
  不用了,床太小了,你會睡不好的。
  恩…好像…太快了。
  我說。
  什麼啊,我夠了,他握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不喜歡時間太久。
  這也太…算早瀉嗎?呵呵,我打趣。昨晚也是就這樣?
  別問了,討厭,妻子翻過身去。
  細細的感覺應該還是和年輕有關,26.7歲其實不算年輕,但是那個時候和現在很大不一樣,何況是在那麼一種環境下。


那年夏天篇 3
  第二天,我們都睡到中午,快到退房前起來,趕在退房時限內洗漱完畢。
  當天晚上,在他們經營的舞廳裡,我和小丫頭去逛商場,當時妻子在睡覺。
  本來是去買水果的,正好五一一家很大的百貨商場開業,逛到金銀器皿櫃檯看到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配上了小玉綴,很是漂亮,開業促銷只要幾百塊錢,想都沒想就買下了,準備開票的時候,突然看到小丫頭有些難堪地別過頭看別處,忽然覺的有點不妥,喊過她XX,該你挑了,和姐姐一樣吧,換個玉綴就好了。丫頭顯然也在驚喜之中。這樣一人一條項鏈,皆大歡喜地回去。
  回去竟然朋友也在房裡,丫頭進去就喊著叫朋友去衛生間的鏡前看她的項鏈,我看到妻子面部奼紫嫣紅的甚是好看,再看看床上亂成一團,知道發生故事了。
  在後面知道,在我們出去的一段時間裡,朋友回來到調情到做愛竟然是非常的諧調,甚至是在她擔心我們突然回來,不住的催促之下才突突射入。
  有一件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連事情本身都幾乎要淡忘了,但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我依然是歷歷在目:
  當晚,因為下午的和諧吧,還因為第二天我們要走,所以,在小丫頭呼呼入夢不久,我們三個不懷好意的就聶手聶腳地開始做小動作,開是是我先馳騁一番,等我下來,朋友騎上妻子的身體,很是奇怪,他又上故伎重演,很快就在嚎叫中翻身下馬。
  我說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可能丫頭是被他的地吼弄醒的,也許早醒了,她竟然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著地毯上三個赤條條的人,可笑的是,朋友當時正好還在射精後的最後抽搐之中,妻子肚皮上一片污跡。
  三個人都驚呆了,怕丫頭立即聲張哭罵開來,意想不到,她竟然揉揉眼睛,看了我們一會又騰地倒向枕頭,重入夢鄉。
  就是搞不懂當時怎麼會這個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是丫頭在做夢?
  還是她對此抱寬容態度?還是當天買的項鏈還讓她興奮不好意思聲張?都解釋不完整。
  如臨大赦的三個人,匆匆收拾戰場,各就各位,想睡也好不想睡也吧,都老老實實臥著,直到天明
  和朋友的經歷,遠遠在夫妻XX之前,幾乎有八年吧,再到後來才接觸了網絡,當時好像沒有一點色情的成分在裡面,只是覺的想嘗試而已。沒什麼往深裡想。
  和朋友的交往基本也在那次以後結束,因為很快我就去了外地,一去數年沒有回來,朋友和小女朋友據說後來不久就分手了。女孩子的父母把她弄到一所什麼自費學校讀書。就斷了。
  倒是,妻子後來在我的慫恿之下,去過朋友處兩次,不過好像是舞廳不再對外承包,朋友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後來一次和妻子的見面竟然是在他姐姐開的一家洗衣店的倉庫裡。
  這些都沒什麼,不過後來的一件事情讓朋友覺得實在無顏,於是就慢慢斷了聯繫。
  是朋友的哥哥,一次突然到我所在市找到我,稱有一車海鮮被我處查扣,經過關係罰一筆錢了事,但是還差一筆數額不少的現金,希望我能救救急。
  既然是朋友的哥哥,開了口又是遇到難事,豈有不幫之理?當下我到銀行把現金提出,悉數交給他,在前恩萬謝中離開。
  後來過了幾天,電話給朋友,問哥哥的情況事情處理的怎麼樣,朋友回答令我無言,他哥哥和嫂子離婚以後就一直在坑蒙拐騙中度日。
  也許,朋友無顏見我們吧,也許當時他也過的不怎麼樣據說舞廳也是虧了不少,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替哥哥還了這筆令人耳赤的債。
  因為疏遠,一直到朋友完全失去聯繫,問及其他同學,也少有知道音訊的,應該不在本地了,希望他能在他鄉過的好。
  後記:
  在開始夏天以前直至打下第一個字,我就預感到會有寫不下去被噎住的時候,果然又很多次被噎住,和以前許多次的創作一樣甚至噎的程度還要強一些,因為畢竟類似這樣的題材還是沒有什麼可以借鑒的東西或者是很少,當然要啊……呀之類的就要容易的多。
  因此也弄得許多網友不開心,在論壇此等現象被稱為太監文學,和傳統的作品不同,網絡文學可以寫幾個字就貼,現實中不論文章好壞卻只能有結尾以後才能出版到讀者手裡。
  那些網友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從寫作的人來看,寫東西是很累人的一個活,特別是沒有感覺的時候,如果讓寫的人很牽強的弄些文字出來耗大家的時間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事,何況有些停在中央的文章也費盡了作者不少的心血,是怎麼也捨不得隨便給續上一個貂尾的,話說回來有朋友謔稱太監文學也是對文字有了肯定才會這樣戲謔。
  閒話少說,喝口水,把喉嚨潤開了噎的感覺消失了再給大家接著往下續。

第一部

  波音777呼嘯著沉穩地載著數百名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升上藍天。衝出雲端後機艙外白的刺眼。賀蘭拉下遮光板。迷上眼睛假寐。空中小姐開始來去忙碌起來。
  身後有幾個北方口音的人在議論著美國911恐怖事件。在機上聊這事好像有點……
  賀蘭抿嘴笑了。不是為這。她在想文——她的丈夫。還有亮。
  亮是文的搭檔。比文早兩年到南方這座城市。文到這裡是在他力促之下下的決心。那時文已在這座城市殺出一片小天地。
  賀蘭讓空姐職業性的輕喃喚醒。她朝她搖了搖頭。機上她絕不能進食。哪怕是一小杯水。
  亮的輝煌很短暫。文過來沒多久。他就陰溝裡翻了船。[ 是他自嘲!].他讓香港一個有預謀的團伙弄走了兩百多萬。那是一個很有組織性的團伙。兩年來亮一直在為這事奔波。
  直到不久前通過一個政府官員的公子。事情才有了眉目。但拿回來的不足四分之一。要是算上這兩年為這事的花費,這場糾葛絕對是一場賠本的買賣。
  但亮很高興!讓那夥人有兩個進了警察局。出了胸中的惡氣。值!
  想起亮。賀蘭臉上熱起來。
  剛才在機場。文去簽票時。他附在她耳後輕輕的;「 要不我去買張票陪你回去!」
  好啊!蘭調笑道。「 不做事啦?」
  「 你老公放幾天假嘛!反正我現在還在給他打工。」 嘻笑著躲開一點。滿目風情的白了他一眼。「 陪我回去,想幹嘛?」 壓低聲音;「 還沒夠?」
  亮瞪著她;「 想咬你兩口。」
  「 來啊。」 賀蘭紅著臉吃吃笑著別有風情。這時文過來了。「 好了,抓緊時間進去吧!」
  賀蘭迷著眼看著亮;「 我告訴我老公!」
  亮大笑著去拿行李。
  「 告訴我甚麼?」 文有點不解。繼而明白過來。悄聲說;「 別色膽包天。在我面前還敢打情罵俏!」
  賀蘭笑而不語。
  進安檢前。她停下來。目視著眼前的兩個優秀的男人。眼圈紅了。撲到文身上。喃喃地;謝謝你,老公!
  「 看你!還像個孩子。到了家抓緊把強強的幼兒園落實好。」
  她點點頭。向著亮;「 再見!」
  亮伸出手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手掌中。用力捏揉。最後拍拍她的肩;一路順風!
  「賀蘭閉目暢想著南下的這近兩月的時光。竟然渾身燥熱起來……
  賀蘭是兩個月前來的。那天也發生了和9.11一樣不同尋常的事。那天是晚上下的飛機。正好奧委會主席宣佈2008年的奧運會將在北京舉行。這座南方的新興大都市雖不像北京人那樣興喜若狂但氣氛仍讓賀蘭一下飛機就感覺到它也被激勵的熱汽騰騰。
  文駕著輛捷達來接賀蘭的。機場停車場出口出擠滿了奔馳。寶馬類的名車。
  「 老婆。總有一天我要開這那樣的車來接你""文說。
  「 開你的車吧,不稀罕!""賀蘭把手從他手心抽回來。一上車文就把他的手緊緊地攥在手中。
  「 想我了嗎?" 文問。
  「 沒有啊!""她故意說。
  「 哦。讓我瞧瞧!」 文探過身子伸手過來。手順著她的大腿滑上去。她顫了一下。喃喃地:「 當心」
  文很堅決地將手放在那。此時車已駛上高速車道。賀蘭不敢再掙扎。文進一步地摸索進去。
  「 哈。洪水氾濫了!」 調笑道。將手沿她的內褲邊緣侵襲進去……賀蘭不覺地呻吟起來。
  她的濕潤全暴露在文靈活的指間。
  稍傾。車進入市區,文戀戀不捨地將手抽回來。
  「 亮原本要一起來接你的。後來有一個應酬要我倆去,只好他一人代勞了""文說。
  賀蘭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回過神。
  很快到了文和亮合住的公寓。
  一進屋文就被賀蘭纏住了……
  兩人相擁著,賀蘭的急不可待再也不加掩飾。進而忙亂地響應著文。淺灰色的上衣
  被文扒開,精妙絕倫的一對乳房坦蕩在同樣飢渴的文面前,再一轉眼,她已是赤裸裸地輝映在雪白色的床單上。她支撐起身體欲吻向幾月不曾親近的肉體。
  但是文已像山一般向她壓來,她喘息著張開雙腿接納他……當火燙的陽物竄進體內時賀蘭竟然整個下身抽拺起來。這時文亦怒吼著爆發了。「討厭『」賀蘭捶打著仍在哆縮的文。吃吃地笑個不停。雙乳似一對小白兔似的顫動著。
  「哦。等一會讓你神魂顛倒。這不是想你想過度了嗎!老公的水平是不是正常發揮你不是不知道!」『文的手捂在她的下面。惡做劇地將流淌出來的液體塗滿整個陰部。
  「去你的。誰信你。天高地遠的…有沒有…啊!!!」賀蘭嬌媚地壓到他身上;「現在坦白還來的及!『」她握住他已疲軟的小弟弟。說啊!』「
  文閉眼享受著溫香軟玉。咧嘴不語。「你不說………」她伸手撓他腋下。『「沒有啊……不信你待會問阿亮!』」
  賀蘭審不出東西,翻身下來平躺著,「『都十二點了。他還沒回來?」』
  文玩弄著她的一隻乳房。雪白的,能看清上面細細的血管。粉褐色的奶頭翹立著彈性十足。「『傻小子很會逞能該不會讓人給灌醉了。他說要給你接風洗塵。
  嗎免了吧!。那小子沒大沒小」』賀蘭撇撇嘴。
  「哦?他怎麼沒大沒小了?」』文靠過來。「『去你的。德性」』賀蘭將身邊一隻枕頭狠狠地捂在他臉山。文不住地討饒!
  梢傾。賀蘭握住他蠢蠢欲動的小夥計;「『我要。」』
  在文準備披掛上陣時。電話響了,文對賀蘭撇撇嘴接起電話,是亮打來的……「『小子該不會要我來抬你吧!」
  賀蘭也能聽到話筒裡亮在嚷嚷。
  文笑著掛了電話。
  「沒事吧?『
  「沒有。是一家國營企業的小案子。遇上公字,有好處也有壞處。現在吃公家飯的哪才叫花呢!『
  「哦………『賀蘭瞪著他若有所悟。」。』你又瞎啄磨,我和阿亮是出污泥而不染!「他在她身邊躺下來。『哎。肖莉有給你來信嗎?」
  「沒有。『
  肖莉是亮的前妻。父母都跟她大哥去了國外。有一個童年的小夥伴在她去探親時對她大獻慇勤。加之當時的亮一人在外。兩人常年不在一起,正處內心孤獨的肖莉動了心。
  「他倆真可惜!『
  「她還沒和那傢伙結婚吧?『
  「也沒個信。難說。『
  「哎,你總不至於吧…。『文調笑道。
  「說不准!『賀蘭回答。
  她一把推倒他,翻身跨到他身上。「別動『
  賀蘭被開門的聲音弄醒了。身邊的文還在輕聲地打酣。她搖晃他;「 亮回來了」
  文哼哼了一聲轉身又睡了。
  哎。我回來了。賀蘭聽到亮在客廳嚎叫。
  哦。真扯蛋。我替你去衝鋒陷陣。你在家抱老婆睡覺。能感覺到亮湊到門旁大發牢騷。
  賀蘭忍不住抿嘴笑。狠狠地推醒文:你聽到沒?
  文無耐坐起來迷迷呼呼地開了門出去;臭小子叫啥?
  賀蘭聽到亮惡做劇地怪叫了一聲;啊。虛脫了?
  別瞎扯,那兩老頭打發走了?
  等著開支票吧。亮說。
  賀蘭套上衣服走出去。亮誇張地;啊,總算見到親人了。別逗了還是像個毛小子。賀蘭臉紅撲撲的,坐到文的身邊。
  累吧?亮問,臉上掛著不懷好意。
  去你的!賀蘭嬌嗔地……
  哎。我又說錯了嗎?我是說你路上累不累!
  賀蘭臉更紅了。文笑罵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真不識好人心。我就知道乾柴烈火碰到一塊就會起大火。沒時間吃東西,我給你們帶了吃的。
  賀蘭這時倒真覺的餓了。
  亮一直耍著嘴皮逗了。大家都很開心。就像回到了從前。不一樣的是;四個人變成了三個。
  賀蘭吃了不少。不時地撇撇嘴說文摳門。連飯都不讓她吃。這句話又讓亮抓到了把柄,他那不是要先餵飽自己嘛!
  賀蘭紅著臉瞥了文一眼。和幾年前比文更老成了些。和慣於嘻嘻哈哈的亮脾性更加分明了。亮到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樣子。
  又閒扯了一會。文因剛才弄了一身臭汗。去衛生間沖涼。賀蘭想起帶了不少亮兒子的照片,便找出來給他。亮看到兒子。情緒有點傷感。賀蘭覺出來了。找出一張孩子很頑皮的照片給他看。亮不語。伸手握住她拿照片的手。歎了口氣。
  一個男人的無奈表露無遺……
  賀蘭沒有將手抽回來。她隱隱預感到這次南方之行真會發生些甚麼……她盯著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心裡乒乒地狂跳起來……
  文出來了。亮開始收拾茶几上的雜物。賀蘭要幫忙他堅決不讓;今天你是客。
  讓我來。你的工作,從明天開始。
  回到床上。文又躍躍欲試,免不了又是一凡纏綿。最後文一團爛泥般躺下來纏在她身上。賀蘭依委在他身上。亮的情緒不太好嗎?她問。
  能好得了嗎?文的一隻手摸捏著她的一隻乳房。他算過了,今年來年不利。
  他想動作。都讓我給壓住了。
  那個臭丫頭也真是的!賀蘭埋怨著。
  你急啥?人家亮都沒怪過她。
  賀蘭不語。
  疼!!她半天不說話。文惡作劇地狠狠捏緊她的奶頭。她不由低叫了一聲。
  文抬起她一條腿。又成半起狀的陽具輕抵在她的洞口,輕輕一挺,由於剛才的分泌滑溜溜的,很容易的便進去了。哦……賀蘭輕吐香蘭……
  蘭蘭……嗯?她轉臉看他。文欲言又止。狠狠地動作了一番。直讓她喘息不止。
  文把她的腿拉開。起身壓在她身上。慢慢地抽動,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在她將潤滑的舌頭吐進來時又立即退開……
  蘭蘭……
  嗯?賀蘭睜開迷離的眼睛……
  想和亮做嗎?
  吾……去你的。賀蘭搖晃著想把他推下去。但文緊緊地抱住她,同時給她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衝刺……賀蘭氣喘噓噓。身體開始扭動。文此時卻停頓下來。有捧起她的臉。用目光尋問著她……不……她低語。停了片刻,文感覺她火燙的腔道的輕顫慢下來時突然有開始了進攻。同時不斷地問她。要和亮做嗎?要嗎?要嗎……
  賀蘭的身體緊繃起來。僵硬起來……繼而一陣快樂的波濤洶湧而來。吞沒了她……我要……我要……
  她尖叫起來……
  文又成爛泥一團了。
  許久,賀蘭狠狠地捶他一拳。你變態啊!
  文摟起她。蘭蘭。我是說真的。
  她轉過身去,不理他。
  文伸過來重新摟住她。被她一把甩開。告訴你,不——可——能!
  這是一篇以前的東西了,不知怎麼突發意想要放到這裡來,猶豫了許久釋然,為什麼不呢?什麼都沒有理由。


去年夏天篇 2
  第二天,賀蘭一早就起來,想給他們做早餐,這是從母親那裡就養成的好習慣,好女人要讓家有家的感覺,她知道文和亮兩個大男人孤身在外絕對是把飯店做為食堂了。除了應酬外,基本是盒飯來安撫肚皮,起床的時候文扯住她叫她別忙了;你做不了什麼!
  她執意起來了,看了冰箱她才愣眼了,除了一堆啤酒啥也沒有,她明白過來問說啥也做不了的原因。她也不知道這小區哪裡能買到東西,刷牙洗臉後坐在沙發上發愣。
  這時有開門的聲音,亮進來了,手裡大包小包的,這麼早?
  亮放下東西,我說過的:今天開始,你有活幹嘛,文不知誇過你多少回,我也得借光享受享受啊。
  太多了,存著會不新鮮。賀蘭埋怨他買太多了。
  算了,下次改正,亮咧著嘴進了衛生間。
  賀蘭做好早餐,文還沒起床,她進去把他拖起來,還不起來,人家亮都出去大採購過了,文一把將他拖過去,在她唇上印了個香吻,昨晚他沒有我辛苦啊!
  去你的!賴皮!賀蘭推開他,但文扯住她不放,糾纏了好一會才頭髮紛亂,滿臉緋紅地來到客廳,亮正在大吃大嚼,哎,有水平,你住上兩個月,我們都會增重啊!他忽然盯著她:又被騷擾過了?頭那麼亂?嘁,昨晚我可一夜都沒睡好。
  這又是個問題,時間長了,休息不好,他可沒理由扣我薪金啊!
  去你的賀蘭嬌嗔地斜睨他一眼,逃進衛生間去。
  賀蘭盯著鏡中的自己,面紅耳赤的,心跳有些異樣,一直一來,亮就喜歡開玩笑,她有點喜歡他那種開朗的性格,不過這次似呼有一點帶挑逗的成份,也許和文有關……好像他們之間有某種默契,她的臉更紅了。
  一個人靜了一會,賀蘭才出來,亮已經吃好了,正把碗筷端進廚房,她跟進去,從他手裡接過去,我來吧,無意中瞥見亮定定地盯著她,剛平靜下來的心跳又狂跳起來,亮也覺察到,忙扭身出去了。
  文睡眼朦朧地走出房間,哎?阿亮走了?
  他說現在是給你打工,不勤快點讓你盯上了沒好日子過。
  文笑了:這臭小子。
  我說,他也蠻沉的住氣,前兩次他要做的幾個項目都讓我潑了冷水,你說這樣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或許他是對的。文嘴裡嚼著說。
  那要看你有沒有私心啊,要是有些人,能有這樣不要薪水的得力干將,當然會有小九九了。
  看你說的,文睜大了眼睛,從一開始我就沒認定咱這公司是咱們獨個的。不管他咋想,咱們這有他那一份。
  錢這東西最能害人,賀蘭說。
  嗯,不過害不了我們。哎老婆,好像是老了!文突然嘻皮笑臉起來。
  怎麼了?賀蘭知道他肯定說不出好話。
  好像有點力不從心了。文嘻笑著說。
  逞能啊!賀蘭嬌媚地瞥嘴一笑。
  文張嘴卻欲言又止。
  賀蘭心裡撲通一下,好像又證實了點什麼。
  文的廣告公司離家裡很遠,在城市的另一端,兩夫妻駕車一起到公司,路上文不時伸手在賀蘭的腿上摸索,她拒其幾回不起作用便任其施為,賀蘭盯著窗外巨大的桑拿,美容之類的廣告有些譏諷地說:那些地方熟嗎?
  文歎口氣,搖晃著腦袋,這一點我和臭小子有共同點:上那就陽萎。
  賀蘭撲地笑出來,反正你們兩一起說話越來越粗俗。
  是嗎?在這片土地上的可都是國家的精英啊,好像沒聽到有你這麼形容的。
  賀蘭瞥瞥嘴。
  文進了公司就不斷有人在找他,賀蘭在幾間辦公室外蕩了一會,看上去來來去去的人都挺忙的樣,也難怪,在這小小的一座樓內就擠著十多家廣告公司。競爭的程度可想而知,走到盡頭,透過玻璃窗口看到亮咬著一支筆皺著眉頭,很少能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他這人原本是天大的事壓在身上也是嘻嘻哈哈的,她抿嘴笑著敲了門進去。
  原來是老闆娘駕到,有失遠迎了。亮一看到她馬上恢復了慣有的腔調。
  不打擾你吧?
  沒事,是昨天那幾個老頭,老奸巨滑的,昨晚錢都進腰包了,今早又打電話要求改案子。
  會有麻煩嗎?賀蘭有點擔心。
  不會的。這種事見的太多了,他們不過是想堵堵他們身邊人的嘴,讓人覺的他們做事公平慎之又慎。只是咱們還沒時間還得陪他們把戲演好。
  哦,賀蘭鬆了一口氣,
  文現在很忙吧?他問。
  他現在在接洽一個大案子,這案能接下了你可真成了大老闆娘了,起碼能做五年。
  其實文全靠你才有這個機會,他剛剛還說公司是和你共同的。
  他笑了,其實我和阿文對金錢的佔有慾都不強,我們只是在做事,並把它做好。在說話時賀蘭感覺到亮的目光好幾次掃過她的大腿,她身上的寶姿套裝裙有點偏短,因為坐著的原故,一大節白晰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感覺到亮逃避又有些不甘的目光,賀蘭覺的有點好笑,這是他的另一面。很奇妙地,她明顯覺的心情分外愉悅起來。
  中午,三人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酒家用餐,估計常來吧,和裡面的人很熟,很簡單的幾個菜,是亮點的:隨便將就點吧,晚上我請客。給你接風。賀蘭望望文,很高興的樣子,不用了吧,晚上我們還是回家吧,我給你們做。
  真是個傻老婆,有人請吃你還客氣?我就想去,老是請人吃,都不長肉,一面上菜一面歎息著自己的血汗錢,是真的。
  賀蘭聽了捂著嘴笑,亮說你別惦記著早上買的那點菜了,就這麼說定了。
  轉而對文說:你也別感歎了,晚上你放開肚子吃吧,不管是啥都管夠。
  菜很簡單,但是賀蘭最喜歡的基圍蝦是不會被遺漏的,蝦上來的時候,亮接過盤子,很自然地放到賀蘭前面。
  賀蘭內心感歎著亮的細心,文和亮都是很優秀的男人,文穩重但顯的有些過於書生氣,亮呢,嘻嘻哈哈的卻有異於常人的細膩。
  菜剛上來一會。文的手機響了,早上在談的那個大客戶牽線的中間人來電,那家公司的頭在某酒店,讓文趕過去碰個頭。
  你們去吧,我吃完了自己叫車回家。
  不用了,你和阿亮吃吧,我去一下就行,兩個人去他們有些話反而說不出口。
  他出去,亮也跟著出去;兩人在走廊商量了一會,賀蘭看出來兩人對這筆單確實很緊張。
  亮回來,衝她笑笑,有時候象打仗一樣,運氣不好,煮熟的鴨子也會飛。
  賀蘭抿嘴笑笑,幹嘛不吃?挺新鮮的,這店來多了,活物不敢耍滑頭,亮說著伸手將賀蘭唇邊沾著的一絲蝦肉末拿掉,手指輕觸到她的唇時,賀蘭不由的輕顫了一下,臉龐飛上一絲紅霞,她掩飾地推開紅酒杯:不行了,我臉都開始發燙。
  亮用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臉頰,望著她:沒有。
  賀蘭輕喘了一口長氣,斜著頸將亮的手壓在肩頭……
  這段時間我和阿文一起盼著你來的日子!
  賀蘭心裡一抖,腦袋轟的一下,難道他們真……她不由紅臉垂下頭。
  他接著說她走了以後,我感覺像個孤魂,一直在流浪,現在你來了,好像又回家了,你帶來了家的氣息。
  賀蘭鬆了一口氣,你和肖莉太可惜了。
  也許這個結局是注定的。他說。
  能看到你真好。亮的手掌被她的臉龐壓住,他的母指輕柔地按在她紅潤的唇上。
  賀蘭沒有動,靜靜地享受著這一份溫馨,他加在唇上輕微的壓力傳來一陣熱流,向全身散開,她感覺出兩腿間陣陣的跳動,內心被一種偷情的興奮籠罩著,哦文,這就是你想贈與我的嗎?對不起,我真要接受了。她的內心驚歎著……
  亮的手指還在蠕動,這是門響了,是服務生進來,兩人立即正襟危坐,賀蘭嬌嗔地瞥了他一眼:走吧?
  走到包廂門口,亮堵在門口,將她攔腰抱住,閉目夢語般地:蘭,讓我抱抱。
  賀蘭溫存地依偎上前,挑笑地:你喝多了,他摟著她,將臉埋進她的發間,很很地嗅著她的氣息。
  他接著伏下身,開始尋找她的唇,這一次她將他推開了。低低地:走吧,聽話。
  亮要送她回家,但賀蘭執意要自己坐車回去,無奈,亮給她攔了車,賀蘭覺的紅酒的眩昏越發厲害了。
  賀蘭昏睡了一個下午,電話將她吵醒時窗外已有點發暗了,是文打來的,幾點了?她厭厭地問,七點多了,老婆,我在路上,過十分鐘你下樓我接你去吃飯,亮已經去定位了。
  本來賀蘭懶洋洋的還不想起,沒辦法,只好下床了。
  在車上,文一臉春風,賀蘭看他那樣就直那個案子進展不錯,但她沒問,他也沒說。你知道嗎?阿亮這臭小子今晚可破費了,那地方平時可捨不的去的。
  是嗎?那是幹嘛?何必呢?還不如我做給你們吃呢。
  他還不是想買得美人一笑!
  你再胡說我不去了,賀蘭咬牙嬌笑著,打他一掌。
  車到了,酒店場面果然不凡。
  當晚飯後,三人又去了酒店夜總會 .
  三人情緒都不錯,有說有笑的,文好像有些微醉歪在沙發上,亮捧著話筒有一句沒一句的唱歌,當舞廳換上一曲輕柔的曲子時文強過亮手中的話筒;帶蘭蘭出去轉幾圈。
  賀蘭站起來笑著罵他,不要你來使喚。
  從包廂出來,舞池伸手不見五指,賀蘭還在黑暗中摸索,亮已經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使其緊緊貼在胸前,賀蘭很柔順地依從,很快,亮就不自然起來,賀蘭豐滿的胸乳擠壓在他胸前,像燃起了一團火,他不由長喘一口氣,伸手攔腰將她抱住,使其更緊密地貼在身上。賀蘭靠在他耳邊輕輕地:你這是在跳舞啊!
  亮哼了一聲,雙手滑下來,放在她豐臀部位,輕輕摸索,是在受罪。
  說話間賀蘭已感受到他的激動,暗自抿嘴一笑扭頭不去看他,舞池裡的人其實都像他們一樣只是慢慢地在原地搖晃著,黑暗中只能看見座位中有煙頭忽暗忽明,亮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再滑下來……不要,賀蘭努力往後仰起臉,但他伸手在她後背使勁按住她,很容易便親到她溫暖的唇,賀蘭輕喃一聲欲推開他,但他抱的太有力,她無力掙脫,輕薄的衣物傳遞過來的熱力也在誘惑著她,賀蘭最終依從了,微啟雙唇迎接了他,兩人的舌攪拌在一起,她嗅到一股淡淡的紅酒,輕淡的煙味混合的味道,很好的氣息,很奇怪地,她腦子裡突然浮現文在包廂獨自握著話筒的樣子,感覺一片混亂。
  亮的手趁勢掀起薄薄的織物,輕輕地撫弄她後腰的肌膚,滑滑的,一直到背部,音樂在響,賀蘭在癡迷,內心深處的慾望輕而易舉的戰勝了矜持,在亮那雙有魔力的手滑向前端時她一點也沒有抗拒,甚至於扭動著指引著,使他輕易的將她奶罩罩杯掀起,握住了她豐挺的乳房,哦。她不由低低暱喃一聲,她吐出他的舌頭,喘著氣:你很壞。
  亮不語,下身的腫脹使他顧不上回答,他將漲起的部位緊頂在她兩腿之間,賀蘭直感到一片潮汛湧向身體中央。
  這時,音樂完了。
  賀蘭如夢初醒。
  好在包廂內燈光同樣昏暗。兩人進去能自然一些。太暗了。賀蘭說外面的燈光。
  暗好是吧?文仰頭問亮。
  當然,溫香軟玉抱滿懷,燈火輝煌多不自然。亮嘻笑著回答。
  你們倆真噁心。賀蘭紅著臉罵道。
  在和文跳的時候,賀蘭粘在他身上,文感到了她的熱情,伏在她耳邊笑她:發情了?賀蘭狠狠地在他身上擰了一把,文嗷地一聲跳起來,賀蘭把他拖回來重新依偎在他懷中。抱緊我!她輕輕呢喃。剛才臭小子有沒有不老實?他在她耳邊問,去你的!都像你啊?賀蘭嬌嬌地捶他一拳。
  文親了她臉頰一下,她卻隨即便吻住他的唇。
  文仰起臉,在黑暗中盯著她,帶著一絲壞笑,賀蘭象被洞穿心事,臉唰地發燙起來,交代啊,有嗎?他追問。
  你再胡說我不跳了,賀蘭撒嬌地……
  好,好,文把她摟回懷裡。
  音樂緩緩地,腳下緩緩地。
  賀蘭安祥地跟隨著文地步子,心裡卻熱熱的,腦子亂亂的。
  文嘴唇貼近她耳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輕輕地:開心嗎?
  賀蘭很喜歡他這樣咬她,癢癢的,心裡一顫一顫的特別舒服,嗯,她意亂情迷地回答。
  放開點好嗎?老婆?我想讓你開心。文低低地……
  嗯……
  用不著顧忌我,好嗎?……
  嗯……
  他把手移到她胸前,隔著衣物輕輕地搓揉她的乳房。
  賀蘭身體緊張地貼近他。
  剛才阿亮有這樣嗎?文誘惑著她……
  嗯……有……賀蘭彷彿在夢語……和剛才與亮跳舞時一樣,兩個人的騷擾使她情不自禁,賀蘭現在沉浸在巨大的肉慾的漩渦中,頭腦紛亂中仍有一絲絲理智,音樂快停吧!但同時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呼喊:別停下來,一直這樣跳下去吧。
  在以前,夫妻倆在床上尋歡時得確在嘻笑間調笑起讓對方找個情人,有幾次甚至於計劃的若有其事般,但那感覺上完全屬兩人世界的一種調計,賀蘭決然沒有將其提升到現實的程度。在這次出來前文在電話中隱隱地提及此事時,她內心仍將其視做文孤身在外時生理飢渴時的一種心理解脫方式。
  他知道賀蘭對亮的極其好感,現在又增加了對其婚姻不幸的同情,更因為他和亮已超出親兄弟般的情意。文和同常的男人一樣,內心陰暗處有著窺視愛妻能紅杏出牆的奇異心理,甚至於他還會幻想亮嬌美的前妻與新愛做愛的情形。
  在他看來,賀蘭此行能……簡直就是場三贏的成果。對與亮,他懷著深深的兄長般的情意,在大學開始,一直延續到現在,而且肯定將不折不扣地延伸下去,作為男人,亮和蘭相互間的傾慕他早就瞭如指掌,包括他們的克制,其實他和賀蘭的臆想對像從來只有一個人——阿亮。
  賀蘭開始後悔從前對文那些不倫之念過於縱容,事至此刻,連自己內心也被撩撥的蠢蠢欲動,她有些後怕起來——她怕把握不住自己了!在洗手間巨大的鏡前,她端詳著自己:一個面目還算嬌媚,清新的女人,但透過目光,她能看出——她已幾近迷失了。
  三人回到家時已近午夜了。
  亮還興致很好,打開冰箱,拿出幾罐啤酒,遞給文,還喝啊?賀蘭叨咕著進衛生間去洗澡。
  文仰頭猛灌了一氣,停下來看著阿亮。
  幹嘛?亮嚼著花生,故做不解。
  文欲言又止,不知說什麼。
  兩人間似有點尷尬,亮沒趣地拿過啤酒也大口地灌了一氣。
  文想說的話終於沒說出來。
  屋裡很靜,只有衛生間裡唰唰的淋水聲。
  她今天很高興。文說。
  嗯,看的出來。
  文突然覺的兩個人說話都變的這麼彆扭有點好笑,忍不住笑起來。亮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文歪著嘴自嘲地擺擺手,來喝。
  裡邊水聲停了,大概賀蘭洗好了,文終於沉不住氣,一口將剩酒喝光:我去洗澡,你到房裡去陪陪她。
  亮垂著腦袋,……這樣不……太妥……
  文不理他進屋去找換洗衣物去了。
  衛生間裡,賀蘭一絲不掛地站在鏡前,很仔細地將身體擦乾,而後,她猶猶豫豫地靠近鏡處打量自己:冷水的刺激使乳頭凸起,她用雙手托起微墜的乳房,用食指在乳尖輕輕劃過,一陣顫動傳向全身,白晰潤滑的肌膚是她的驕傲,只是臉色略有些蒼白,來這之前就感到了,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吧,她鬆開兩手,沉甸甸的雙乳立即垂下去,恢復其自然的狀態,只是奶頭依然驕挺,她想起客廳裡的兩個男人,微笑起來。要發生的終究會發生,這樣一想,她朝鏡子裡的自己瞪了一眼,一個為人師表的教師輕易的就會墮落到這種地步!她覺得自己的防線已全面崩潰……剛擦乾的身體又濕潤起來……真討厭!她笑著對自己說,一面穿上睡衣。
  亮打開第二罐啤酒,文從房間出來,朝他歪了歪腦袋。進衛生間去了。
  他像個小男孩似的不知所措起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甚至於為之亢奮了幾個小時的陽物也突然疲軟了,他們的房間在沙發的左面,他能聽到賀蘭在用吹風機將頭髮吹乾,僅幾步只遙。但他卻想逃跑了。想逃到右面自己的屋裡去。
  甚至逃出這間房子。
  一直一來。與賀蘭儘管很隨便,但畢竟那些都是以玩笑式的,而且是僅是和她之間的小秘密。賀蘭要他和文都大,他內心有一段時間還將她放在大姐的位置上來尊重。但現在,要直面男女間最曖昧的事,而且在她丈夫,自己最好的朋友兼兄弟面前。他的內心退縮了。
  他一聲不響地喝光了剛打開的酒。伸手去拿另一罐,這時他聽到文在衛生間裡唱歌,在晚上KTV 包廂唱了好幾遍的那只歌。歌聲將他帶回幾小時前的情景。
  馬上,他又躍躍欲試起來。


去年夏天篇 3
  晨間,賀蘭早早的睜開了眼睛,這個習慣有時也使她困擾,不管前夜再晚睡眠,第二天照例在同一時間會醒來。看看時間,比平時晚了幾分鐘,文睡的正香,嘴角還掛著一絲怪怪的壞笑。她定了定神,還是決定起床給他們做早餐。
  亮的屋裡也沒動靜,他們大概都習慣匆匆忙忙起床,上班。不到點不睜眼,她忽然想起亮基本上沒怎麼睡,她推開陽台,隱隱能尋到昨夜的痕跡,昨夜大膽的舉動此時回想起來臉上浮上紅暈,她躡手躡腳地進了衛生間。
  文準時起來了,過了一會,亮也紅著眼睛出來了,文誇張地盯著亮,怎麼了?
  像兔子眼?文撓撓頭說,還是看看你自個吧,像只熊貓。不過昨晚是好像做了個春夢。挺妙的。說話間他偷偷瞧了剛從廚
  房出來的賀蘭一眼,文似乎感覺到什麼,朝賀蘭看去,她裝做倒牛奶沒看他。
  吃好了。文提起公文包準備出門。我先走了。他說。
  嗨嗨,等我一起,我車不太好開,搭你的車走。文有點不信地看他:你不會是不敢呆在家裡吧?他笑他。是啊,瓜田梨樹之下最好避避嫌。亮言不由衷地說。
  賀蘭聽了,笑罵兩人:你們真討厭。一路貨色。
  亮咧著嘴:其實真是車壞了。
  不親親老公嗎?文站在門口開玩笑。賀蘭嬌媚地斜睨著他,走過去吻了他一口。
  真肉麻!亮不滿地說。哦饞死你!文說。
  賀蘭大膽地投進亮懷裡,同樣一個吻。帶著挑釁的表情望著文,亮連連回吻。
  文做出不可置信的誇張樣,接著很洋味地歪歪腦袋。一臉無奈的可憐表情。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賀蘭等他們出去,心裡才平靜一些。
  她斜臥在沙發上,開始覺得累,昨晚沒睡多少時間,到這裡兩天多時間內她一直覺得特別緊張。儘管內心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愉悅。對文的計謀她向來覺著荒唐,但在精神上以及初嘗的愉悅使她內心充滿感激。不倫的歡情越走越近,驚慌和渴望也一同而來。她隱隱覺察到文的願望:他希望和亮一起和她歡愛,她一想起三人同歡的場景就不可自控地一陣戰憟。
  亮也使她緊張,她越來越喜愛他了!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少女在初戀。做為丈夫。文是稱職的,做為男人,文是優秀的,但是與文的老成相對應的亮的朝氣同樣吸引著她。
  也許,文的成熟在以後的事業中將遠遠超越略顯輕率的亮,但亮熾熱的目光從數年前的第一眼就一直隱隱地吸引著她。只不過她一直將此做為所有男女都有的臆想罷了。
  昨晚午夜的那種情形下,內心和生理的渴望都恨不得立即赤條條地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與亮交媾。然而內心的那個結束縛了她:她無法想像文在面對亮對她強勁的歡愛過程時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或者男人的潛意識做怪:想窺視愛妻在別的男人身下嬌喘虛虛。有一點是無可置疑的:假如她是文,她會崩潰。
  設身處地,她覺的彷彿腳下踩著一個陷阱,下面也許有寶藏,也許是無底深淵。
  整個早上,文和亮一直在和那家大公司的代表協商具體的細節。其間氣氛很容洽。
  陪同代表們吃過飯,文來到亮的辦公室,下午還有另外一個企劃要定稿,是亮從前的一家客戶。
  小子,今天怎麼無精打采的?文從他桌上抽了支煙點著了坐在亮對面。
  還說呢。我看我得搬出來住兩個月了,整夜大呼小叫的,我根本沒法閉眼。
  亮裝扮成很委曲的樣。
  臭小子那麼誇張,文瞪著他罵道。
  要不你把材料給我吧,我帶個人過去,你回家去休息吧。文說。
  那倒不用,開個玩笑嘛。還當真。
  不,你把材料給我,對了,晚上我回家吃飯,讓阿蘭做豐盛一點。
  於是文把準備好的文件給他。
  有問題我再打電話給你!文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了笑。
  賀蘭早上稍躺在沙發上打了個盹,然後就將文和亮的床單及該洗的衣服都理出來洗了,將裡裡外外都來個大掃除。
  正當她大汗淋漓的歇下來時,她接到了兒子打來的電話,兒子問她在幹嘛。
  她說在給爸爸洗衣服。兒子問:還有臭襪子嗎?逗的她直咯咯笑。原本要帶兒子來的,可爺爺奶奶不讓。捨不得幾月不見。
  剛和兒子聊完,亮回來了。
  這麼早?她問。
  你老公開恩,知道我昨晚沒睡好。讓我補一覺。哎。大掃除了?
  你們倆把屋子弄的多亂啊。
  你別瞎忙,有鐘點工啊。反正按照月算工資的。
  那你扣下來給我好了。你的床罩放哪了?我沒找著。
  哦在上面的櫃子裡,那麼高啊,難怪找不著。
  賀蘭抖開床罩,兩人一塊攤開,她很細緻地撫平,這時亮退到門旁將門掩上。
  走到床邊,輕輕摟住她。不要,賀蘭紅著臉忸捏著。
  房間裡很靜,能聽到兩人粗重的喘息。賀蘭後傾倒在床上,兩人吻在一起。
  我身上都是汗。賀蘭在亮的手伸進衣內時說。
  很香。他附在她耳邊低聲地說,他輕捻著她的一隻奶頭。
  這一刻,賀蘭很投入,比昨晚好多了。似乎在迎接遠歸的丈夫歸來。
  她重重地吻他。文會殺了你。她斜睨著他說。
  他將她的家居便服從頭脫下來。我不怕。他說。
  在解奶罩的時候遇到了點小問題,她笑著幫他。
  生疏了。他說。她笑著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很快,賀蘭便一絲不掛。
  文定定地凝視著眼前雪白的肉體,似乎不忍侵犯。她被他看的害羞起來,拉過毯子將自己密密地裹起來。
  賀蘭羞紅著臉不去看他脫衣,直到他赤條條的來到身邊。才抽搐般地
  鑽進他懷裡。亮開始親吻她,手一開始就來到她身體的中心,絲絨般柔順的陰毛手感很妙,再往底處濕潤傳入他的掌心,,他用中指輕輕擠開兩扇嫩滑的唇,微微進入深處,賀蘭輕吟了,他們的熱吻又繼續起來。
  賀蘭的手羞羞怯怯地滑下,觸到他擎天一柱,再一次驚愕起它的粗壯和強度,再往下她握住兩顆圓碩的丸,握在掌心輕輕揉動。
  亮粗喘著肆意搓揉起她的陰部,使潤滑塗抹在所有可愛的地方,他起身伏在她身上,有點滑稽地用陰莖輕點她的小可愛,他低頭看著她張開的兩腿之間:雪白圓潤的大腿與濃密的黑與褐色的秘處反差強烈,白的耀眼,黑的誘人。賀蘭的渴望使秘處已微啟了,他終於來到了那裡,親密接觸了它,挺身而入。
  賀蘭不由叫了起來,他的雄偉使她緊皺雙眉。不曾有過的漲滿和充實淹沒了她……
  她大聲的呻吟,初時感到不適短短幾秒鐘就消失了,隨之的快感一波一波潮水般湧來,她嬌狂地回應著他的衝擊,不時送上一個濕淋淋的熱吻。
  突然亮停滯下來。歉意地按住她的臀,使她扭動也停止下來。
  不能動了,亮的臉上浮現出小男孩般的羞愧的笑容。
  要來了嗎?賀蘭溫柔地撫摸他的臉,汗水順她的手指流淌下來。
  那就來吧,我要。她輕喃細語。賀蘭的聲音不壓於瘋狂的衝擊,亮忍不住顛狂起來,重新開始猛烈的動作 .
  賀蘭溫柔地等待著他,她覺得心靈交匯的快感有點使她無暇顧及肉體的獲取,亮銷魂的表情已然使她充滿溫情的快意,而肉體的快感反而在其次了。
  她的柔情在臉上,在滑動的指間流露無遺。
  哦蘭蘭。
  亮更加肆意地衝擊起來,終於在戰憟中將股股濃精射入她深處……
  賀蘭緊緊夾著他,表情依然沒有改變,很溫順,很柔情……
  蘭蘭,你不快活嗎?亮被她的冷靜迷惑了,粗喘著問。
  不,太好了,賀蘭在體察他漸漸的疲軟,終於讓你得逞了。壞蛋!她說。
  太艱難了!頭髮都等白了。亮嘻笑著說。
  油嘴滑舌,賀蘭嗔怒地。
  他滑脫出來,依然粗壯,賀蘭伸出手,黏呼呼地握住:真嚇人。
  是嗎?怕了?
  嗯,她鑽進他懷裡。我喜歡。
  累嗎?你睡會吧?她想起身。
  不要,你也睡。亮緊擁著她。
  賀蘭無奈地:好吧。
  文整個下午是在心神不定中度過的。
  就是在論證會議上他也是這樣,協助做此案的小張感覺到了,有點奇怪地看著文,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幸好是個小公司,做此類文案的經驗不是很豐富吧,也就含含糊糊地定案了。
  文自然明白心思混亂的原因,一完會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腦子裡不斷地幻想著亮回到家裡的場景。心境如此的浮躁讓他自己也有點驚奇。
  接著他做出了自己也不可理喻的事:還沒到四點他就離開了公司。他驅車風馳電掣地回到自己家的樓下。
  他奔上樓,但就快到自己的樓層時,腳步慢下來了。
  最終,他回到車上。
  他是接到賀蘭的電話才回家的。
  他首先看到的是賀蘭紅騰騰的臉,他內心格登一下,一瞬間,他甚至沒有勇氣去看她的臉。桌上擺了不少的菜,亮好像還在廚房忙什麼。賀蘭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裡的包。
  他進了房間,換鞋子的時候她進來了,並隨手關上了門,站在那裡看著他。
  怎麼了?他擠出一絲笑容。賀蘭垂下頭,你不高興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
  她眼眶裡噙著一團晶瑩。
  我幹嘛不高興?怎麼了?文冷靜下來。抬起頭。將她拖到身邊,臉上佈滿笑容——該不會是幹壞事了吧?做賊心虛!哈!
  賀蘭撲到他身上,緊壓著他。文摟著她,手向下伸去,目光尋問著她。她害羞地避開他的眼睛——做了?
  她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又馬上躲躲閃閃地偏過臉去,微微頷首。
  文腦袋轟地一聲,忽然覺的渾身酸漲起來,早就希望的事一經證實。內心一股怪怪的感覺湧上來化成一團酸水幾呼要從食道冒出來。男人其實真是種很奇怪的動物。
  他定了定神。扳過她的臉看著她:真是只騷蹄子。怎麼樣——好嗎?
  她沒有回答,伏下身吻住他的嘴。
  文激動起來,身體猛然怒漲起來。
  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好嗎?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生氣了對嗎?她淚光瑩瑩地看著他。
  傻妞,在說什麼?他親著她。我很高興啊!真的。其實——不過是有點不適應吧!便宜這臭小子了不是!對了,便宜你們這對狗男女了!
  她撲吃地笑出聲來。去你的。我再也不會了!
  可能嗎?那個餓鬼嘗到腥味還能罷休放過你?文翻身把她壓在下面,開始搓揉她,……玩了一會聽到亮在外面叫吃飯。
  別理他!文說。
  兩個人不停地親嘴。過了會,他停下來:開心嗎?他問她。賀蘭將臉掩在他胸前,嬌嗔地嗯了一聲。他捧起她的臉,說給我聽,經過!
  不。賀蘭嬌笑著掙脫他逃下床。
  她出去了。
  飯間,三個人都悶頭喝酒,吃飯。偶爾說一兩句就冷場。有點不尷不尬。吃好了以後賀蘭收始去了,兩人在客廳談起公司的事氣氛才好了一些。
  亮也許受不了場面太彆扭,接了個電話後藉故有點事出去一下,不等賀蘭出來,逃似地出了門。
  他走進廚房,賀蘭在水池邊洗東西。他走過去摟住她,手伸進上衣內揉捏兩團乳房。她吃吃地笑著扭動著,他出去了。他說。
  關我什麼事,她說。
  是嗎?他親著她的耳朵伸手去解她的褲子,但讓她掙脫了,甩著手裡的水珠跑出廚房。
  臭小子有點難為情了。很自然地,兩個人來到了床上,身體裸露著躺下了。
  文撫摸著她說。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空調開的有點涼,他扯過毯子將兩人蓋住,賀蘭的陰部有點濕漉漉的,滑滑的文的手指在那裡蠕動。
  你呢?一點都不乎嗎?她別過臉看著窗。
  文歎了口氣,從後面摟住她,陰莖怒漲著頂在她的股溝,可是很奇怪,沒有什麼交歡的慾望。
  其實,在下午讓他回來後,我就有點後悔了!文說。
  真的?她轉過腦袋看了他一眼,再轉過去,輕輕地笑了一聲。歎息道:我以為你一點都沒反應。
  怎麼會?我說出來怕你笑我。文輕輕地擰著她的耳垂。
  嗯,說。賀蘭有點撒嬌地。
  事實上,阿亮回來一會,我就回來了。
  賀蘭猛地轉過身,真的?不信!
  是真的。我甚至上了樓。
  你想……賀蘭捏著他的鼻子。
  不是,我想阻止……
  賀蘭哦了一聲,靠近他的臉,兩人的臉都火燙火燙。怎麼有沒有進來?
  不知道。他說。
  賀蘭恢復成原來的姿勢,現在後悔當時沒進來嗎?她輕輕地說。
  現在不了。看到你我明白你很開心。他長噓一口氣。是真心話。他說。
  不,我不會再……你知道我很內疚。賀蘭握住他放在自己雙乳上的手撫摸著說。
  不要這樣,阿蘭,其實我很好啊。開始有點男人的本能做怪罷了。既然已經這樣就順其自然吧,好嗎?蘭蘭,你能快樂我就快樂了。
  壞蛋。你完全是為了我嗎?她掐了他一下。想讓我一直自責下去……?
  當然是為了你!文輕鬆起來,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九是為了你!
  你逃避罪行!賀蘭譏諷道。
  是真的。他狡辯著。
  賀蘭鬆開他,手伸向後面,握住他粗漲的陽具,抬起側身的大腿,輕聲地:進來。
  她的陰道已潤滑異常,文輕輕一頂,就全根進入了……
  他很溫柔地慢悠悠地動著,雙手揉著她的乳房,賀蘭溫馨地享受著他這種熟悉的作愛方式。想到下午亮的粗莽,不禁笑起來。
  文感覺到了,問她,怎麼了?
  她繼續笑著不肯回答。
  蘭蘭,……你們是怎麼……開始的?文問起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卻有點忸捏起來。
  唔……她撒嬌不肯作答。
  他抽身出來,俯在她身上,重新插入……哦。是在他房裡嗎?……
  嗯。賀蘭開始激動起來……
  是這樣插你……嗎?文噓吁著。
  是的,她開始抽搐……還想要他嗎?文輕巧地挑動著。
  想。可以嗎……
  行,只要你願意,哦……喜歡他插你嗎?
  ……喜歡……
  不要老公了嗎……
  ……要……老公。用力。
  文開始大力的抽插,他感覺到她在一陣一陣地緊縮,他伏下來全身壓在她身上,狠狠地撞擊她,賀蘭開始底聲尖叫起來,他明白她即將到達頂峰,老婆,要我射進來嗎?阿亮有射給你嗎?
  要……給我……有。他給我很多,賀蘭顛狂起來,高高的抬起身體回應他。
  文在抽拺中爆發了,精液一陣一陣地噴射進她深處……
  文在她身邊躺下來,喘著粗氣。
  小子比我厲害吧?文噓聲地問,賀蘭微閉雙目,你也不差啊。老公,我累。
  她嬌聲地。
  老婆,今夜你想和誰睡?文厚著臉問。
  討厭。她把他推開,我想……自己睡!
  文哈哈笑著摟住她。
  兩個人鬧累了,開始想起亮。時間也挺晚了,還沒聽到回來,他今天有事嗎?
  賀蘭問他,好像沒什麼事啊,文嘀咕著起來去衛生間。
  等他回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我明白了!他對賀蘭說。
  小子是心裡感到內疚。他說。
  賀蘭茫然地瞧著他。
  他上床摟著她,沒事的,放心吧。你看打個比方,如果他和肖莉沒分開,我……和肖莉……有了這事。既便是他允許或縱容的,我也會感覺有愧。
  你呢?就一點也不在乎嗎?賀蘭貼近他的臉,悄聲地問。
  心裡好酸的,很難受的喔。文音調很誇張地說。
  不過……
  什麼?賀蘭仰起臉——
  等他回來,咱們得更加自然一點,不然他壓力更重,弄不好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不想失去這個兄弟。
  賀蘭歎了口氣:你們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去年夏天篇 4
  亮其實哪也沒去,就在小區不遠的一家小酒吧裡,一呆就是兩個多小時,當晚有一場十強賽在轉播,酒吧雲集了不少球迷,他卻沒心思看球賽。埋著頭喝了好多罐百威。
  他心裡很亂,文確實琢磨到了他的心思,他目前真的矛盾重重。
  賀蘭的端莊賢淑和肖莉的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完全不同,常常在和妻子鬧了彆扭他就會不自覺的將兩個人擺在一起做比較,相形之下,賀蘭的形象自然在他心目中有了很深的烙印。
  也許是文想讓他早日脫離離異的陰影吧,平時文盡量不提及他和肖莉,他們兩個人說起來也真是在這個南方都市中不多見的比較安分的王老五尋花問柳的事似乎尚無記錄。
  這樣,賀蘭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兩個男人生活中常念叨的唯一女人。
  夫妻相距千里,電話,電子郵件成了聯繫的紐帶,平時兩人通話時亮也不耐寂寞地搶過話筒說上幾句,他說話一慣口無遮攔,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事情也許緣自春節後的一次電話——那天兩個人從家裡出來不久,賀蘭打電話過來,亮大聲取笑賀蘭剛分開幾天就受不了了。
  賀蘭聽到在電話裡笑罵他,文為了讓他聽到賀蘭的罵聲,就按下電話免提,三人笑聊了一會,文問她想不想他,賀蘭在另一頭以為他關上了免提,就嬌聲地說想死了,文笑著說那你過來吧,這有兩個老公,反正亮閒著也是閒著。
  不明就裡的賀蘭當時竟然欣然應答,聲音很是喜悅。
  當時亮心裡就澎澎地狂跳起來。一時默默無語。當時的表情可能文當時沉醉於夫妻間打情罵俏而無暇顧及,也許當時也已明瞭。
  此時他覺的進退兩難,三個人在一起,他竭力做出平和的表情,但越這樣,他越覺的難受,他有想過再也不去接近賀蘭,但也隨即被自己斷然否決了。他已癡迷於賀蘭的嬌柔無力自拔了。
  也許時間會讓一切穩妥一些吧……他自我安慰著。
  賀蘭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開門聲,文在旁邊酣聲大作。
  她聽到外面好久沒開門進來,她起身披了件睡衣穿過客廳。從貓眼看到亮靠在門框上撥弄鑰匙,她趕緊開門。
  一開門她就被他的一身酒氣嚇了一跳,心裡撲通撲通地蹦個不停。她攙住他,亮分明是喝過量了,乖乖地依順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賀蘭拿來一隻筒給他放在床頭,吐了吧,吐了就沒事了。亮睜開血紅的眼睛,咧嘴笑笑,沒那麼嚴重,沒關係的。哎,這回咱們中國隊好棒哦,很有可能出線喔。
  賀蘭沒聽他胡扯,扶起他給他脫了那件被汗水浸透的T 恤,再脫掉長褲,去衛生間擰了塊熱毛巾,替他擦著臉上的汗。擦臉時,亮呆呆地瞅著她,賀蘭感覺到了,不過她有條不紊地默聲做著這一切,一句話也沒說。
  等房間涼下來,她把空調開小,俯身拽過薄毯蓋在他身邊。
  亮靜靜地看著她,眼睛有點模糊,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寬鬆的棉布睡衣下的身體時常雷馳電閃般地裸露出某些部位,但她自然地做著一切,沒有刻意地去遮遮掩掩,但流露出來的性感和母性的柔情蜜意已然似乎將他的心掏出來捧在手心輕輕的搓揉,幾呼將它揉碎了。
  最後,她坐在床頭,睡吧,醒來就好了。
  他伸手把她拽住,唯唯喏喏地:蘭姐,我想你了!剛才在外面,一直在想你!
  賀蘭笑了,摸著他的手,我知道,我也是。
  睡吧,聽話。
  賀蘭站起身,人目光對視著,她低歎一聲,坐到床上靠著他躺下來,輕輕地摟住他。
  亮喘著粗氣將臉掩進她柔軟的胸前,賀蘭睡衣隨意地散開了,大半個乳房貼住他的臉龐,看你喝的,快睡吧,她嗔怪地說。
  不一會,他果真響起輕酣聲。
  賀蘭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胸口在亮的擠壓下心跳特別清晰,撲通撲通地,腦子裡很亂,這叫什麼事啊?她在心裡驚呼著自問,亮的睡態似個孩子,和文不同,文在夢中也是一副穩健老成的樣子,完全沒有亮這樣隨意自然的本性流露。
  她想像不出文如果此時推門進來,看見他們相擁而臥會是什麼表情。
  很奇怪的,她只是在努力捕捉她所熟悉的一切文所有的表情,除此就沒有一點與文有相關的思緒。
  屋裡靜靜的,只有桌上一隻小石英鐘滴達滴達地響著,她小心地將一隻手放在他身上,文寬厚的胸肌起伏不定,她輕輕地觸摸著,身體內湧上一股暖流,她把臉貼在他的肩上,聞到一絲淡淡的汗味,很誘惑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躺下來,怕弄醒他,兩人相對而臥,她正好對著亮性感的嘴唇,賀蘭突然想到了性感這個詞,有點驚恐起來,她感覺自己像在做小偷一樣,不覺有點神經質地咧了咧嘴輕輕地將唇印在他厚實的唇上。
  亮哼了一聲,很快有響起輕酣,她細細體味著唇間傳過來的快感,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緊繃起來,她靠近他,忽然一驚,亮在夢中勃起的陽物直直地頂住她的髖骨,也許是突然受到刺激,亮在不經意中還擦動了幾下,輕薄的內褲穿透出來的熱力幾乎使她驚叫起來。
  賀蘭無奈地被肉慾折磨著,大腿中間不斷地湧出一股股潮濕,但她不敢驚動他,只是將手指悄無聲息地下滑到自己的腹部,那裡,睡衣早已被掀開,她將手伸進濃密的陰毛裡,撫弄著一絲絲陰毛,把它們纏繞在手指間,用力地拉扯,開始她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感到疼痛,驅散慾念,然而疼痛使她的恥部更加火熱,她迷失了,無奈地讓手指穿越,在濕潤中來到入口,讓食指滑進身體。
  很快,她用母指的指尖抵住了早已凸起的陰蒂,她開使磨擦,由慢到快,她開始感覺到巨大的快感已開始從腹腔深出湧來。
  她仍然提防著亮,怕他隨時會醒來,怕他窺視到她的無恥。
  她微微轉過身,這樣他的陰莖正好頂在她的股溝,這樣讓她感覺到他正在從後面進入自己。
  賀蘭咒罵著自己,但又無法克制地扭動起來,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全身都處在高漲的情慾中,就在這時,發生了件意料不到的事,亮動了一下,翻了個身,一隻手掌恰到好處地握住了她的一隻乳房,緊緊握著,意外的刺激讓賀蘭瞬間便衝上高潮的頂端,一股清澈的潮水湧向體外,她不禁低低地吼叫起來。
  最終,她轉身鑽進他懷中,筋疲力盡,也心滿意足了,很快入夢。
  後記:
  原本在幾年前的某網站發的「夏天」因為網站的調零而不再有耐心繼續,年前因為另一個類似的網站出現,激起了將文字完成的念頭,斷斷續續連載了幾個月,今天早晨起來發現無端被刪了,如一悶棒擊在頭上,頓時有四分五裂的疼痛。
  在不同的地方也曾發過不少的文字,但那些都是帶有功利性的雕刻而已,這裡的文字才算是內心的陳述,往事的記載還有未來的憧憬,就這麼沒了,慌亂之中忙去搜索自己的文檔,也許自己一貫的懶散終於得到了報應,文檔裡幾乎沒有一篇關於本文的留底。
  整個下午在迷茫中度過,其實本來沒有必要這樣難過的,但是就是有說不出的難過。這樣也讓自己能清醒一點,或許以前過於沉迷於其中了,這樣的東西這樣的關係不夠大眾,不夠世俗,注定不會入流。
  不斷有朋友那些被我的文字蠱惑的朋友來電留消息,不斷地安慰我,對於肇事者的抨擊讓疲憊的心有了稍許的安慰,畢竟還是有認同的朋友。感謝你們!
  情色是美麗的——為失去的「夏天」
  情色不能等同與色情,情色是色情的擦邊球,與色情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它的起點是情。情色的訴說是人類心靈無法逃避的訴說,無論男人女人,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單獨的存在,「夏天」的讀者每每和我溝通的最多的是主人公之間那種融入神韻的情,而不是性,然而沒有了性因此常常很難坦率地表達自己真實的內心願望。
  經典情色以哲學、人類學的視點觀照人類情色,人性異彩,具有較高美學品位,精彩的情色會以散文詩般的筆觸,童話般情感描繪。
  不知這裡的管理者考評的情色與色情的尺度在哪裡,如果僅僅是因為人體器官的名稱的使用嗎?那麼「夏天」對此的引用可謂少之又少,遠遠不及貴吧有些文章。
  那麼是因為有第三人的參與?呵呵,是否這便是「淫亂」的唯一確立標準?
  似乎知道上面的管理者是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第幾條的第幾款為標準的,本人認為照此而言不應該是絕對的,何況「夏天」所謂的三人場面在總共的數萬字中的比例應當可以明鑒,是否屬宣揚所謂的「淫亂」。
  或者換個角度非要掩蓋本身的美好而以批判的形式出台,像很多門戶網站一樣一面宣揚國家的政策一面以如此的口吻貼上許多艷照就是合乎規則了呢?
  上面的管理者似乎膽怯的是被封網的恐懼,看不到「夏天」裡人性的美好了。
  那就姑且認為「夏天」就是一部大毒草,色情書吧。
  色情引人而異,情色卻是美麗的,不要以色情的理由讓情色蒙塵吧。
  另:剛接到另位版主說明,希望夏天能繼續下去,遺憾,一來夏天已經沒有底稿,再者,我們認為的天堂其實還很遙遠,夏天已經過去。
  再說一句吧:請貴吧的版主能稍稍的人性一些,數十萬的文字,且不管以前部分是幾年以前的塗鴉,後面的也是——查了一下,是6月8日起經過無數夜晚的煙茶熏陶後才出籠的,即便發現毒草也請版主高抬貴手先稍稍屏蔽一下,或者和作者聯繫是否可以稍稍改動或者做些處理,這樣豈不皆大歡喜?那位在凌晨5點睡醒後迷迷糊糊一刪了之的版主你以為呢?或者你以為的毒草,我這裡甚至已經有出版商和我聯繫那麼我的損失你是否能彌補給我呢?


今年夏天篇 1
  今年夏天有點特別,終於有了點初夏的感覺,轉眼天又變的涼嗖嗖的了,才把兒子強強的春裝從媽家裡帶回來,中午在學校就接到爸從家裡來的電話:要她趕緊帶幾件衣服過去。也真是怪,接爸的電話時正在家上了網,看到不少消息都是抗洪抗災。中考完了,總算可以歇口氣了,賀蘭帶的這個班考的還行,原本早就可以在家了,可是又有點不忍心:有幾個學生沒上線,學生家長都纏著老師挖空心思地動腦筋,看著那情形……嗨,天下父母心啊!
  今年招生的情況有點讓人費解:全市各校分數線定的特別高,其實按照那麼高的線各校根本招不滿人,為什麼?為錢。沒達到分數線的學生就得出贊助!看著自己帶了三年的學生為了幾分分數家長就的付出少則數千,多則數萬的贊助來買那麼個上高中的名額,賀蘭心裡真不是滋味,有幾個學生雙親下崗,日子本來就過的可想而知,她不敢去看那一雙雙眼睛。
  她把自己的幾個郵箱清理了一下,關了電腦去給強強找衣服。電話響了,看顯示好像是文來的,接起來卻是亮的聲音,嗨,賀蘭,這會該閒的發慌了吧?亮一張嘴就是嘻嘻哈哈的。才兩天你就羨慕成這樣子?這以前忙的時候你就看不見!
  她說。反正我心目中教書匠就是玩的時間多,一年兩回大假就夠讓全社會的勞苦大眾眼紅了。
  賀蘭一邊聽他說一邊想像著亮的神態,忍不住流露出笑意。說吧什麼事?……是有事,他突然有點吞吞吐吐。你這幾天沒事了吧?是啊,還能閒幾天。下月初還得上班,高考那幾天吧。什麼事?
  是這樣:有一個大客戶,哎是你們家的客戶啊!這不西部大開發嘛,他們也在那邊搞了個項目,投的還挺大的,讓你家老公過去給搞個策劃什麼的,過兩天我們就過去,可能還得幾天。
  去就去嘛!這也跟我匯報?賀蘭抿著嘴。
  咳,,傻妞不是!想讓你也去領略一下西部風情啊!
  不去!賀蘭斷然地。
  幹嘛?好心領會不進去?是!我說你可別把往壞裡想啊,得往好處想!
  去你的。真的,這是你家老公的意思,真是想讓你去散散心。不信?他跟你說?
  好啊。
  果真是文接過電話,呵,賀蘭,你看這人與人就是不一樣,一件好事到了他嘴裡就讓人覺得是個大火坑。要是沒事去玩幾天也沒什麼,現在西北正是好季節,等咱們到了正好那裡的特色瓜果什麼的都上市了,不去可別後悔喔?你不是特別想去看沙漠嗎?
  不去!賀蘭嬌嗔地。
  為什麼?怕?呵!
  對。我怕北方的狼!
  賀蘭聽到那邊哈哈大笑,對著話筒喊起來:再笑我掛了!
  哎,文忙止住了:是和你說真的,我們後天早上的飛機,大概吃中飯到蘭州,哎,賀蘭聽到他在和亮說話。
  亮查過了,你那裡是中午的航班,到時我們去接你。記住了嗎?文說。
  知道了!而後,賀蘭在電話裡聽他甜言蜜語了幾句就掛了。
  賀蘭倒在床上,思緒有點亂,想起要去接強強,看了看手錶,還有點時間。
  看到了腕上的那塊歐米茄表,她心裡突突地跳。
  賀蘭從機場出口出來,打量著機場四週一片蕭瑟的模樣,蘭州幾年沒來了,現在看上去,除了剛建的候機樓有點生機外其它的還是老樣子。
  遠遠就看到高高的亮朝她招手,心裡一暖,在飛機上沉悶了兩個多小時的心情立刻好起來。
  亮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包,她只帶了一個包,再就是一個挎包,拎在手上好心情地甩著,他呢?沒來。亮說。
  什麼?賀蘭楞住了,停在那不動。看你,他晚上到!為什麼?公司臨時有點事,脫不開。你老公現在是大老闆了身不由己了。
  嘁,要知道我才不來呢。大姐!他晚上的飛機!亮不忍再逗他。賀蘭好歹恢復了一臉的明媚。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賀蘭令人注目,亮不住地盯著她。
  看什麼?傻小子?她臉有點紅。
  亮咧嘴一笑,真有點傻。車是公司派來的,已經等了四個多小時。上了車,賀蘭有點歉意的向司機道謝,害你等這麼長時間。
  這有什嘛關係呢,莫啥。
  典型的西北方言聽上去很有韻味,賀蘭曾在蘭待過一段時間,很喜歡聽那調,可就老也學不起來。記得以前從機場到市區得兩三個小時,現在兩點多從中川機場出來轉眼已接近市郊了。她抬腕看了看表,還不到五十分鐘。
  這時候,亮也下意識地看了看表,賀蘭注意到他也帶著那塊歐米茄,她意識到他在看她,心裡有點亂亂地將手腕遮起來。
  這時候,她包裡的電話響了,是文打來的,問在哪裡,在路上嗎?她說是,快到市區了。
  我想也是,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通。
  你以為在哪裡啊?隨時隨地能溝通啊?這是在大西北。
  聽到他的聲音,賀蘭心裡愉悅起來。不過嘴上仍不住地埋怨他,文沒再多說,說還有事掛了電話。
  進了市區,感覺蘭州的變化也不大,但和一路上光禿禿的黃土坡比畢竟大不一樣,賀蘭趴在窗口,像個小姑娘似的四處望個不停。到了酒店,原本要請司機吃頓飯,可時間太早,那師傅說啥也不肯,最後,亮在酒店門口的小店買了條蘭州煙硬塞給他。還是這邊的人忠厚,賀蘭說。
  要不是你那麼客氣,我還能省一條煙錢。亮笑著說。
  心疼了嗎?你看他還沒走遠,我替你去要回來?
  亮大笑。
  她坐在大堂沙發上,過了一會,看到亮拿著房卡什的過來。一邊還握著手機接電話,頻頻點頭。到了她身邊,把電話遞給她:你老公!
  上樓的時候賀蘭忍不住在笑。亮問了好幾遍,她直搖頭。
  房間不錯。豪華套間,賀蘭有點吃驚,埋怨亮太奢侈,亮一臉委屈,這是你老公一早預定的,不關我事。把東西一丟,他倒在沙發上,神情怪怪的。
  幹嘛了?賀蘭笑問。
  你老公啊!要我馬上到公司裡去一下,說趕在下班前和幾個頭碰個面,準備一下,其實啊……我知道。他盯著賀蘭。
  什麼?
  他成心把我支開!
  賀蘭正在換鞋,聽了他的話,紅著臉啐他一口。
  我不管。亮朝賀蘭撲過去。一把將她摟住。羊在狼嘴邊了,還會吐出來?他哼哼著。
  賀蘭悴不及防,被他扳倒在床上。正待忸捏地推他,嘴唇已被他吻住。亮的舉動此時像個魯盲的小伙,一隻手瞬間就握住她的一隻乳房。
  很快,賀蘭就安靜下來,細細咂舔著亮長驅直入的舌尖,禁錮數月的成熟女人的渴望象火山一樣爆發開來。她覺的渾身酥軟,雙腿間一陣陣不住地抽搐,特別是亮緊緊抵在她腿間的漲起物使她迷醉不堪。
  這時候,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亮嘀咕著罵了一句,接起電話。是文打過來的,說有幾份補充材料已發到他的信箱,讓他看一下是否需改動,然後打印出來,一併交給公司。
  賀蘭從癡迷中清醒過來,站起來,整理著衣服。
  亮嘴裡不住地在罵人。
  賀蘭忍不住地笑嗔他,你在罵誰?
  亮一邊從包裡去出筆記本電腦連接到電話線上,一邊也笑著朝賀蘭大聲地叫:罵你老公!
  賀蘭笑的直不起腰,扭到他旁邊,幫他把電話線插到牆上插孔。
  她移步到他身後,隔著椅子摟住他,罵他幹嘛?好好工作。
  還在等待連接,亮把她的頭扳過來吻她,賀蘭不住的回吻,等電腦沒聲了,她推開他,風情萬種地盯著牆上鏡子裡的亮:牛奶會有的,麵包會有的。
  亮從心底為眼前這個女人再一次癡狂。
  他修改了幾個數據,等站起來的時候,他看看時間,再不去可真來不及了。
  賀蘭正坐在床上看著他,伸手拉他過去,抬起手腕將兩個人的手錶靠在一塊,相同款式的兩隻歐米茄,只不過大小稍有差別,這是去年在深圳西武買的,一共三塊,兩男一女。
  她抬起臉,有點羞澀地看著他,神情讓亮心動,忍不住吻過去。但她只是蜻
  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把他推開,快去吧,別誤了正事。
  他手忙腳亂的胡亂將東西塞進包裡,賀蘭到門口送他,他突然將她拖到門邊,一下將她的衣服下擺掀上去,扒開她的奶罩讓兩隻白兔般的乳房跳蕩出來,一口含住一奶頭。賀蘭無力地靠在牆上,好一陣,她開始推開他,再不分開,她會不讓走了。我等你回來去吃飯。她拉好衣服。
  吃你!亮嘻皮笑臉的又親了她一下!滾開呀你!
  她推推搡搡地將他趕出房間。
  賀蘭無力地回到床上,靠在枕頭上,依然興奮不已。給文撥了個電話。小子走了嗎?
  走了,她盡量平靜自己的語氣。小子安份嗎?文嘻笑著問。
  去你的。你什麼時候去機場啊?快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吧!到那有點晚了,對了,我估計那麼晚到肯定讓臭小子佔盡便宜了。你說什麼!!賀蘭生氣地喊!
  對了,是讓狗男女鑽盡了空子了。
  你還說!!該不會是已經……許易文,你真厚臉皮!賀蘭罵他!呵……他在那邊直笑。要不是你老擺佈他,是可能已經……賀蘭無奈,索性也紅著臉對付他。
  哈,哈。壞我們人好事!!賀蘭不知是逗氣還是逗樂,沒等他說什麼就連忙掛斷電話。然後,她紅著臉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身體的慾望適才完全被調動起來了,此可卻有被懸掛在半空,她覺的燥熱感依然一波以波的,沒見平息,伸手往下面觸去,那裡已經濕的一塌糊塗……
  亮走了,把賀蘭一個人丟在房間,她的身體已被情慾緊緊抓住,她懼怕自己要忍受不住慾念的纏繞伸手在無助地開始搓揉自己,強迫自己從床上跳起來,衝進衛生間,開始她習慣地打開冷水,想沖刷自己,讓自己冷卻下來,但馬上,她放棄了。
  北方的夏天儘管氣溫不低,但水溫澆灑在肌膚上還是冷的刺骨,她只好把水溫調高一些。她在外面酒店從來不使用浴缸,她顧忌這種公用的場所,使用頻繁的器具讓她心顫,但是今天,她看到洗臉盆台上放著幾盒鋪墊浴缸用的薄膜,她心血來潮鋪墊上後跳進浴缸。
  然後,她又將水溫一直調高到皮膚受不了為止,才閉上眼睛,躺在浴缸裡養神。
  她古古怪怪地折騰著自己,沒完沒了,直到水涼下來。最後,她才把自己扔在那張足可躺下五六人的床上,好想美美地睡一覺亮在公司遇到了點小小的麻煩,蘭州公司的經理顯然是迫不及待地想做出些一鳴驚人的成就給總部看看,或者說是想給亮他們來個下馬威,他也許忘了,兩者本來就是唇齒相依的關係,一開始就對亮帶來的綱要大肆批駁,甚至文公司長期掛鉤的影視公司也有許多不滿之處,接下去就差開口對產品形象代言人做出調換決定了。這一點亮知道決沒可能,因為那位女同胞來頭大著呢,決非他一個地區經理人能左右的了。但是,亮還是得哼哼哈哈地圍著他轉。下班時間早過了,會議桌邊還一同圍著幾位當地招聘來的業務人員,一臉無辜地陪襯著那位經理搭上了近兩個小時的私人時間。最後,亮對經理卻突然湧生好感原因是,等員工散了,他突然叫過一個四十多歲樣的人,叫老劉吧。對他說從星期一開始把那台三菱越野車調給亮他們使用。
  從公司出來,給文打了個電話,不通。估計在飛機上了,六點過了太陽還是亮堂堂的,整個城市感覺空氣裡迷漫著一股天然氣的味道,大街上來往的自行車特別多,已過了上下班的高潮時間,還是車流不斷,都是自行車。這在省會城市好像已不多見,來來往往中有不少粉如桃花的臉龐,可細嚼中總有那麼點粗糙。
  沒有江南女子的細巧,特別是如賀蘭般的純靜的味道,她想起了賀蘭。現在,當他想起異性,很自然地就會想到她,甚至於已很少想到前妻了。春節回來,她把兒子辦出去了,亮的父母死活不肯,鬧的好厲害,最後是亮做主,讓她帶走了。
  瞬息間,他成了孤家寡人,賀蘭給了他細緻的安慰。去年夏天在深圳,他認識了女人賀蘭。今年春節,他徹底傾倒在好女人賀蘭裙下。當時文春節在香港,他打電話回來安慰他,亮對他說別來虛的,哥們要真有心讓我娶了賀蘭。文當時哈哈笑起來,行啊!外加兩包萬寶路,算是陪嫁。氣得賀蘭搶過電話就罵。一段時間,特別是兒子被帶走那一段,他真的百無了賴,就一直沒心再提自己重起爐灶的事,加上文的業務迅速發展,他也就一心一意地幫襯著文。
  回到酒店,按了好一陣門鈴,賀蘭才開了,還睡呢?
  裡面窗簾緊閉著,分不清百天黑夜,賀蘭轉身跑進臥室,又回到床上。
  忙完了?幾點了?
  碰上一個老共產黨員,難纏。
  沒事吧?她從床上坐起來。
  沒事是沒事,可他要外行來指導內行,難受。
  老公來電話過嗎?他問。
  沒有,在飛機上吧。
  喔。那我得抓緊時間了。


今年夏天篇 2
  亮把床頭燈擰亮一點,湊到賀蘭身邊。
  去,,賀蘭嬌媚地推開他,閃到一邊。
  怎麼對老公這樣?亮一把將她拎過來,按在身下。
  睡衣的腰帶扯開了,胸前的兩團肉跳出來,被他含在嘴裡。
  賀蘭假模樣地抗拒著,沒臉沒皮的,我老公在飛機上呢。
  他緊箍著她,掀開她穿著的那件酒店客房內的厚厚的白色棉睡衣。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三角區那團黑黑的陰毛有些不太真實。
  賀蘭早已停止掙扎,這時輕輕將他推開:身上都是汗……
  亮放開她,在她胸前捏了兩把,笑著脫衣去了浴室……
  賀蘭靠在床上,很安祥,沒有不安,彷彿是等晚歸的丈夫同床共寢。
  亮心急火燎地出來了,嘴裡怪聲怪氣地念著:如果你要上天堂,請到賀蘭身邊來,如果你要下地獄,請你到賀蘭身邊來。賀蘭撲吃地笑了,盯著一絲不掛的他,身上還濕淋淋的,中間那根漲怒的東西直直著自己。賀蘭再一次被他的雄偉吃驚,彷彿從前的縱慾狂歡都是依稀的夢景。她紅著臉伸手要去關床頭的燈,但亮已抓住她的腳腕把她拖到床邊……他像剝香蕉似的將她身上的睡衣脫下丟在一邊。跪在床邊細細地盯著眼前的肉體,賀蘭的肌體無可挑剔,雙乳膨朧,身體曲線順髖部沿修長的腿到玉足渾然一體,小腹平坦,僅是在側光時隱約能尋出一兩絲仁妊娠的細紋。
  文沒有讓公司派車來接他,從出口出來,他徑直上了一輛出租車,一上飛機,他就閉目養神想睡一覺,但就是睡不著,這幾天也夠累的,家裡那邊也挺忙,還要心掛兩頭地老和這邊公司聯繫。不知怎的,就是睡不著。腦子也隨著引擎轟鳴著,亂亂的,他明白,如果不能控制思緒,讓自己在這兩小時入眠睡上一會或是找到一個思考的頭緒,這兩個多小時會是很難熬。在心裡,他暗暗地譏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盡量不去銜接腦海裡漂浮過來的念頭,甚至是一幅幅賀蘭與亮的很清晰的畫面,但還是不由自主。最後,沒有辦法,他索性全力搜索他們的音容笑貌,很奇怪地,他覺得這樣反而整個人輕鬆起來。他不讓自己去想賀蘭和亮的時候,哪怕是在想工作上的事,冷不丁地腦海就會突然竄出一幅他們兩人耳鬢絲磨的畫面,但放開去想像卻發現總是聚不起神來,他能想像兩個成年男女,在已捅破那層紙以後,獨聚一室會是怎麼樣的情形,特別是當他們相互心有靈犀,發自內心的那種親暱曾得到過對方的認證時。在前兩天,當文發現亮東掖西藏地帶回好幾套價格不菲的高檔女裝時,他心裡就有點怪怪的,這小子上心著呢!他開始感到自己的感受也開始有了變化,倒並不是擔心什麼,和賀蘭的夫妻之情他絲毫沒有憂慮,只是覺得有點怕這件事大家是不是都有點陷的深了點。他發現亮對賀蘭真的是動了情了,平時與賀蘭的電話甚至於比他還要多。在賀蘭前面他嘻嘻哈哈的性格基本上收斂了,或者說是藏而不露,而且有種對賀蘭有一種母性的依戀,其實這一點很能打動賀蘭。文能肯定這種依戀對賀蘭的誘惑是致命的,在文面前,賀蘭許多年來是充當著一個懂事的小妹妹的角色,文會把一切關愛給與她。而她也很自得其樂,雖然有了兒子後,這種成份相對減緩了不少,但有亮之間的似姐弟戀型的情感對她的吸引非同一般。
  文和亮從小一起玩大的,那時候兩家都是南下幹部子弟,父輩的友誼很自然地傳遞給他們這一輩。
  文的父親身上留存著日本鬼子和國民黨軍隊給他的永久的禮物。加上文革時的一段生活,身體一直就是拖泥帶水的沒有清爽過。倒還是這幾年反而硬朗起來。
  這樣一來,家境自然亮家裡要好一點,從小亮在各方面[ 接濟] 著文,當然,低三年級的亮在學校裡自然有點耀武揚威。亮的憂慮不無道理,在深圳,他甚至給他做了幾次紅娘。都是很不錯的女孩子。可這小子都是見面就給斃了:玩玩可以,談婚論嫁就恕不奉陪了。雖然好像在開玩笑,但也把那幾個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孩轟到十里八里開外了。
  他一直把亮當小弟看待,儘管目前的事業還是在亮的慫恿之下衝殺出來的,但就事論事的機謀和誠穩還是讓亮一如既往地不得不歎服。
  兄弟情深,文對於賀蘭及亮乃至於自己之間的肉體之歡在內心並無芥蒂,甚至事端原本就是自己一手挑起。但是就目前發展到情感上的極度眷戀,讓他有點始料不及。起初的三人遊戲和縱慾狂歡確實給文的心靈及肉體以極大的衝擊於滿足——其實有這種灰暗心理已是源長已久。在上大學時,年輕的文從見到賀蘭的時候就從心底愛上了她。飄亮,溫柔而不嬌情。但是文自小的習性決定了他只會把想法藏在心底,而大學裡的幾個公子哥也早已瞄準了賀蘭。當時的文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老幹部的子弟而已,說實在那時候的領導幹部已是一代新人了。像文的父輩們真的是沒有為子女,為自己弄到過一點好處。
  說真的,當時的賀蘭確實有點招風引蝶,在婚後幾年裡,文還是這麼酸溜溜地譏諷她。在文和她好上以後,有同學到問前面揭露曾看到賀蘭和某某在酒店開房之類的話。文呢,也是當時愛的發狂,我不在乎她過去怎麼樣。然而在心底,文無法控制地在腦海裡一次次放映過每一個與賀蘭交往過的男人在一起親暱交媾的幻影,或許,多年以後的對賀蘭的亂性性為的熱衷誘導與放縱,大概源於那時。
  大學畢業的第二年,他們結婚了。新婚之夜,賀蘭給文送上了一份厚禮:她竟然還是處女!衛生間,文躲在那兒著幾乎喜極而泣了。多年以後,文才和賀蘭說起這件事,被賀蘭狠狠地敲了一頓。在去年夏天賀蘭的深圳之行拉開了三人行的序幕後,與之三人世界的一切有關的都成了透明的,一個人的事也就成了三個人的事,在年前,亮回家探親幾天與賀蘭如夫妻般出雙入對,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就目前亮儘管覺出些不太妙的氣氛,但馬上又要進入的三人世界對他的誘惑足以沖淡可能隨之而來的危機。賀蘭在亮身下婉轉承歡的鏡頭既便是在腦海裡雷馳電閃般劃過,他也會哆唆著心跳加速,感到無比的興奮和愉悅。
  在沒和賀蘭好上的時候,他常常也只能想像;這麼優美,嬌柔的女人在男人身下面是什麼一種景致?想不到,多年後,這個念頭仍如此不厭其煩地折磨著他。
  亮喘著粗氣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汗流浹背的,空調的冷風正好吹到他那個位置,他伸手摸到床上,摸了個空,回頭看賀蘭,人縮在裡面,背朝著他。他上了床,從後面摟住她。
  怎麼了?賀蘭搖擺了一下,沒說話。
  他兩隻手掌正好摀住她的雙乳,上面也黏黏的有汗,他捏住兩個乳頭輕輕搓柔,賀蘭受不住這種刺激,忙將他推開,這時他聽到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把她轉過來,盯著她的眼睛,怎麼了?想什呢?
  親了他唇一下,輕輕地,但亮把唇包含住她的唇時她推開他坐起來。
  不開心了?亮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
  她搖搖頭,沒有啊,該起來了,等會易文該到了。說完她下床小跑著進了衛生間。
  亮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對啊,文該到了。
  賀蘭在浴室沖洗著自己,剛才的******過去,她想到了文。
  文為了事也在路途中顛波,自己和男人在床上……她突然感覺到非常內疚,不知道文會怎麼想。文多半不會有什想法,夫妻在床上,他曾真真假假,也有很坦誠地和她說過很想看她和別的男人做愛,後來是說和亮。她看過不少書裡有這種說法,很多男人潛意識裡都有臆想或窺探妻子和他人性愛的喜好,中國人儘管大男子主義很嚴重,但只要環境,氣氛有可能,還是會有相當的比例。她感覺身體內有股熱流順著腿流下來,她低頭用花灑將白花花的精液沖洗掉,陰部在沖洗時傳來陣陣快樂的餘韻,使得她更加愧疚起來……等她出來,亮也離開床了,還把床位整理了一下,可能他也感覺到了她忽然變的沉默的原因。看著整齊的床,她突然有點感動,她走到他身邊,送上一個吻。等等,亮說。
  他過去打開自己的包,翻出一大堆東西,有好幾套衣服,他找出一套,撕開包裝袋,試試這個。賀蘭有點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在自己身上表現的細心不止一次讓她心動,甚至有種死心踏地地要呵護他的衝動。這是一件凱撒短袖套裙,款式和顏色都不錯,素雅而得體,很陪襯賀蘭的膚色和外形。賀蘭穿上了,形象極佳,她很滿意地在鏡前轉身打量自己,突然看到亮一絲不掛地忙來忙去,她吃地笑了,忙把他推進衛生間。快去,等會文到了去吃飯,我餓壞了。
  亮洗好出來,看到賀蘭換回了原來的衣服。他想說什麼,又若有所思地沒張口。當清脆的小門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賀蘭和亮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就是剛打電視才開四五分鐘時間吧,湊巧的是……在鈴聲響起來之前的那一剎那間,亮的手正摟住賀蘭柔柔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攬,聽到鈴聲,賀蘭神經質地跳起來,愣在那裡,緊接著第二下鈴聲再響起來,亮走過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笑瞇瞇的文。
  賀蘭白晰的臉龐飛上一片紅雲,走過去嬌暱地拖住他的手,文也接過他手裡的包。
  外面下雨了嗎?賀蘭注意到他頭髮有幾點濕潤。
  是啊,下飛機一會就開始下起來了,下的還不小,你們不知道?
  哎,誰贏了?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什麼?亮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馬上,他猛地拍了自己腦袋一掌。該死……
  文有點不相信似地打量眼前的兩個人,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不會吧?他說。
  什麼呀!賀蘭紅著臉坐在他身邊捶打著他。
  外面下那麼大雨你們不知道,世界盃冠亞軍賽也忘了沒記著看?
  該不是一直在肉搏撕殺玩命吧?文洞察一切般地盯著兩人。
  還真給忘了!亮忙跑到寫字檯那裡打開電腦。
  你還胡說,賀蘭羞紅著臉繼續捶打著他,文一把扯過她拉進懷裡,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隨即又故做驚詫地打趣:哦,這麼燙?發燒了?賀蘭被他緊摟著動彈不得,再者長時間的兩地相思之情在見面的剎那間漾溢開了,何況任何的辯解都是枉然。她知道文所有的這些善意的打趣中包含著的情意,索性不再作此地無銀的分辯,靜靜地靠在他身上,感覺著那種熟悉的無形的信息。是二比零,亮說著繼續將腦袋埋在電腦上。還都是羅納爾多一個人踢進去的!他說。賀蘭靜靜地看著文,感覺文胖了點,但明顯地面色有點疲憊,一股內疚之情浮上心來,眼眶剎時漾滿了淚水。文注意到她的變化,充愛地親了親她,衝她笑笑,禁不住地,淚水湧出眼眶,她有些無地自容地將臉掩如他的棉質T 恤內,手狠狠地掐著他。亮這時走過來,看到此情景,一臉的尷尬,文衝他笑了笑,示意沒什麼,低頭在賀蘭後頸輕輕地吻著。
  亮站在沙發邊一臉的無趣,思來想去不知該怎麼好,這時正好看到賀蘭揚起臉,他湊到沙發邊:哎,外面下大雨,裡面也下起小雨了?
  去你的,走開啊!賀蘭羞紅著連嬌嗔地罵道。
  好了,我身上黏呼呼的,我去沖一下,換件衣服,去吃飯,我可餓壞了。
  那好,我先下去餐廳看看,我也是前胸貼後背了。亮說。
  哦,文正要往臥室裡走,又停下來,看著賀蘭,你呢?也餓癟了嗎?
  我不餓,一點都不餓。賀蘭明白了他的話不懷好意。
  亮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又說漏嘴出了個小洋相,忍不住歪著頭吃吃地笑。
  我先下去點菜,你們馬上下來。亮匆匆地出去,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門一關上,賀蘭立刻撲進文的懷裡。
  兩個人緊吻在一塊。
  很快,賀蘭感覺到文下面緊緊地頂著自己,笑著將他推開,嗔怪地,你老是喜歡捉弄別人。
  怎麼捉弄了?沒有啊。文三下兩下脫掉衣服,赤條條地站在他面前,老婆,你看我是先洗澡還是先讓它活動一下?
  他指著自己下面翹首以待的東西問。
  討厭,不要啊……
  儘管與亮每一次的肉體接觸中,賀蘭都不由自主地對他的身體癡迷到極點。
  但丈夫文的感受仍然同樣是相當的合諧和美妙,有時她都開始相信男人的尺寸大小和快感真沒有什麼內在的聯繫,還是純心理方面的因素來的多。就如當她每看到亮碩大的陽物展現在面前的心理震撼遠比實際進入的衝擊來的大的多。
  可是沒等她躲避,文已將她揪起來,扔到床上,一瞬間,她簡直有些迷惑了,這是自己的丈夫嗎?文向她的求歡從來都是溫文而雅的。此間他的舉動有點使她茫然,隨即她便感受到了此種快感。而當文的手摸索進她的衣物內時,完全是她自己在迫不及待地迎接挑戰了。
  文進入的很順暢,看著身體下面的這個美麗女人,他通體舒暢,賀蘭開放著自己,慢慢地蠕動著,雪白的肌膚,雪白的床單。
  她的腔道潤滑而溫暖,兩人的交接和諧容洽,有好幾回,文迷亂地閉上眼睛,拚命地忍耐著不讓自己發射,她並非很緊,但那種柔軟潤滑明顯地勝過了單調的緊迫。
  他溫情地抽動,溫情地看著她,蘭蘭,他叫她。
  嗯?賀蘭睜開迷離的眼睛。
  下面讓臭小子給撐大了。
  胡說,賀蘭吃吃地笑著,身體也忍不住扭動,一對潔白的乳房晃蕩不止。小子什麼時候開始不老實的?文繼續抽動著,一會後,他把持不住,停下來,整個壓在她身上。你們一進房就開始嗎?
  沒有。賀蘭笑著分辯。
  那是……?
  沒有什麼啊。賀蘭堅持著。
  他突然縱起身狠狠地捅了她一陣,幾乎將她送上高峰……
  小丫頭,老實交代。他說。
  賀蘭知道他的心思,騰出手,攬住他的肌肉凸起的雙臀,輕輕地按著,繼續逗他,真的沒有啊,她說。
  文捧起她的臉,手指不停地搓揉她的臉龐,她的耳垂,直到她臉色越加潮紅,接著問她,說啊。
  是,他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她滿臉的潮紅地坦白。
  他怎麼玩你的?你掙扎了嗎?文輕聲地問,他知道,她開始神志迷惑了。沒有。賀蘭的聲音如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敲擊著文的耳膜。
  你舒服嗎?讓他玩的時候。
  舒服。
  比現在舒服嗎?
  ……一樣舒服……賀蘭感覺到了潮水的波訊……
  到底哪一個更舒服一些呢?是亮嗎?他也感到了緊迫。
  是的,……她開始呢喃……
  為什麼?喜歡他的粗大是嗎?文開始舔弄她的耳邊。
  是……
  喜歡他嗎?
  喜歡。
  晚上還和他做?讓他……操嗎?他開始用力抽插。
  是的,我要。
  和他做的時候怎麼叫的?……
  說,文氣喘著……
  阿亮……老公……操我……
  文顛狂著將一切送入她的深處……
  等喘息平靜,賀蘭翻身使勁捶他;我根本沒有說,你騙我************我說的!
  房間電話這時響了,是亮。
  怎麼還不下來。點的菜都上來了。幹嘛呢?他嚷著。
  還能幹什麼?打炮呢!馬上下來。
  文還沒放下電話,賀蘭已將他的一塊肉幾呼給擰成繩了。叫你再胡說。
  文跳下床,趁勢將她抱起進如衛生間,你也好好洗洗,一股精液的味道,他說。
  賀蘭無可奈何地不再反駁,只悻悻地:你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完全和亮一個腔調。文嘻嘻哈哈地給她全身抹上沐浴液,是嗎?你可是越來越鮮嫩了……
  賀蘭握住他的東西,此刻小小的,抹上泡沫後滑滑的,很好笑,她搓柔個不停。
  文開始覺到她的變化,抬起她的下巴,認真起來:你是我老婆,是我最好的女人,不管怎麼樣,我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我知道,她緊貼住他,兩人身上都是泡沫。
  只是,我真的很過意不去。她看著他說。
  別傻,我也很開心。或者我心理有問題。管他呢!呵。開心就好!
  他伸手摸向她陰部,那裡現在更是滑膩無阻……手指毫無阻礙地進去了……
  要不,你幫我去找一個?文嘻皮笑臉地……
  好啊,筱雅怎麼樣?她不知怎麼就順口而出,說了一個名字。
  她和我一樣,也是個有丈夫的女光棍,她說。
  她比我還大啊!文說,她是賀蘭最知心的姐妹。
  那有什麼!開心就好啊!她緊盯著他看。
  好啊!你說怎麼就怎麼好了,他咧著嘴朝她笑。
  想得美!你做夢!一試就試出你的花花腸子!賀蘭假裝生氣地擺脫他,開水沖洗身上的泡末。
  文繼續嬉笑著上去擦抹她的身體。
  文穿好衣服,她才出來,原先的衣服被兩個人鬧的皺成一團,她噘嘴盯著他看。換別的吧,哎,小子不是給你買了幾套衣服嗎?帶來了嗎?
  賀蘭笑迷迷地從衣櫃取出衣服,嬌媚地笑著,神情誇張地:怕你不高興,還不敢穿。現在我穿了喔?
  呵!我是那樣的小心眼嗎?再說——你還有什麼沒讓他玩過……?
  你……!賀蘭驚呼著要撲過去打他。讓他閃過了。
  好了好了。小子在下面該等急了!文小心地扶住她,不讓她再糾纏。
  到時再找你算賬!!她惱羞成怒地哼哼著!
  幹嘛呢你們!人家這裡馬上要打烊了。亮看她穿著那件剛才不肯穿的套裝走進餐廳,心裡樂滋滋的,兩人坐下來,若大的餐廳確實沒幾個人,也是,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在這西部地區也實在是夜生活很貧乏,在機場過來的時候,進了城一路就沒什麼車,暢通無阻。
  沒辦法啊,兩頭都餓了,怎麼也的一頭一頭來。
  亮直看著賀蘭,她臉紅紅的,瞪著文,沒什麼表情,文臉上倒是呲牙咧嘴的,原來她在桌下踢他,他笑笑給他們倒上啤酒,對賀蘭說,哎,今天可沒飲料啊,她也倒是乾脆地把杯子遞到他前面。
  三個人倒是真的餓了,再說那樣冷清地就三人坐在那裡吃,倒有四五個服務員立在那裡確實也沒什麼滋味,他們也就沒什麼講究地胡亂填補了一下就算完事了。
  電梯裡,賀蘭看著自己的臉,紅的有點發紫,妖怪似的,文說。
  你看你們?她指著鏡子:野獸似的。
  回到房間,文倒在沙發上揉著肚子,餓鬼似的填肚子,多了點。
  賀蘭給他們泡上了茶,文拉著她坐下來,說:家庭婦女的味又回來了,真好。
  賀蘭笑著斜睨他一眼,在離他一點距離坐下。
  這時候的亮最不自在,開了電視看著,眼睛卻在東西的亂溜。
  文把賀蘭拉過來。
  我想和你說個事,這兩地分居的長期以往也不是個事,看樣子我們那邊一時半會的想收場也是不可能了,乾脆你去把手續辦了,帶兒子一起過去算了。
  哪那麼簡單啊,戶口,兒子讀書,到時什麼事都一起來。
  你就別擔心這些了,你老公今非昔比了,你知道光去年一年交給市裡多少稅收?那邊有政策,具體規定一清二楚,別說你們母子倆,還能給員工解決幾對兩地分居呢。
  那也得好好想想。
  哎,你兒子好嗎?
  好不好,咱不知道啊。以前還來個電話,現在每月一封email 搞定。
  小莉對孩子還是很疼愛的。賀蘭不好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兩人扯到公司的事上,打開電腦開始核查資料。
  賀蘭來到小房間,裡面很熱,她把牆壁上的空調開關打開,有一點霉味,她又把窗戶打開。,讓外面的風吹進來,風夾著點點雨絲,正好落在床上,她只好把窗關小。
  她聽到他們倆在小聲爭著什麼,她無意去聽,回到那間大臥室,換上那件棉睡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其實她根本看不進去,她在猜想今晚會怎麼樣,她其實知道結果。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是不會虛度春宵的,但是出於女人的矜持,她
  特別地把小間的燈光打開,調好溫度,但只不過是表明一個虛偽的態度罷了。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以後便是順理成章的事,。自從去年在深圳終於有了開端後,她便明白這個遊戲會源源不斷地持續下去……可怕的是,在內心深處,她已根本無法抵禦這種誘惑,否則,在來蘭州之前,根本就是知道來此的結果,她還是來了,這就已經是不點自明的事了。
  就像吸毒似的,在去年夏天已前,如果說她有飢渴,那只不過是一個正常女人的生理需求,但這近一年來,裡面還摻雜了其它的成分。
  那就是隱隱對這種不倫的三人性歡的渴望,在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強壯的,愛她的男人同時糾纏著,奉迎著她,環抱著她。對於那種渴望之下,肉體的滿足已在其次,單單心理上的刺激就已使她很輕而易舉地步入高潮巔峰。
  不知什麼時候,文進來了,一個人。進來後,他就關上了大燈。她緊提著的心落下來,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其它什麼。
  還不想睡嗎?文過來親了親她,她站起來嬌嗔地說,等你嘛……
  她輕巧地溜到床上,拉過薄薄的毯子將自己裹起來,把一面掀起留給文。
  文脫的只剩下一條她去年給他買的寬鬆的平腳短褲,在她身邊躺下來。
  這時候,門開了,看見亮穿著條緊繃繃的三角褲進來了,笑了笑,進了衛生間,很快聽到嘩嘩的水聲。
  賀蘭覺得心臟呯呯地跳起來,轉身面向文,他自己房有衛生間!
  文不置可否地只是親她。
  很快,亮圍著塊浴巾出來了,走到床邊,靠到賀蘭身邊。


今年夏天篇 3
  賀蘭覺得氣喘的厲害,她推開文,大口地透氣,但很快,亮扳過過她的頭,開始親她,溫熱的舌頭送入她的口腔深處攪動,她也禁不住地開始回應,文立起來,轉身擰亮了床頭燈,賀蘭驚呼一聲有點睜不開眼,亮的手此間也沒閒著,伸入了她的睡衣內,輕輕一拽,帶子繃開了,他的手已伸入她淡粉色的奶罩裡面,搓捏著讓一隻乳頭從罩裡跳出來。文把她扶起來,幫她把睡衣脫下,在解奶罩塔扣時賀蘭忸捏著伸手把燈重新關掉。
  文最後把她的小內褲拉下來,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靜靜地看這床上好一陣子,屋裡只有寫字檯上的鏡燈亮著,光線不太強,遠遠地照在床上,只有熒熒的光,但還是映襯出賀蘭軀體驚人的白,亮的手此時伸到了她的兩腿之間,手掌正好掩住了她那一片茂密的角質色的陰毛,她和亮換了個姿勢,變成她蜷縮在他懷裡,亮的浴巾散開了,那根粗壯的驚人的陰莖怒漲著,緊抵在她白晰的大腿上,它很快就會在妻子的陰道內穿梭,他很奇怪地,沒感到一點男性通常會有的自悲,既便是從賀蘭嘴裡說出來,亮的生殖器比你粗壯,進入就有高潮的預感,他也沒有別的想法,他看到亮抓住她的手,拖過來放在自己的陰莖上,她開始唯喏了一下,但很快,就握住它,從裡到外地套弄,他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口水,走近床邊,看著妻子的臉,此刻的臉是一片紅潮,不是飯後的那種紫紅,他輕撫著她的臉,她睜開迷霧般的眼,伸出一隻手摟住他脖子,把他扳向自己……老公,她輕呼著,文又和他們糾纏在一起……
  她的手從文短褲的褲腳滑進,握住了他的**,文停止了接吻,低下頭,身體讓出一點空間,使她能夠平躺下來,然後著迷地看著賀蘭兩手各握著一根怒漲的**輕急緩慢地套弄玩耍。
  過了一會,她可能手腕有點酸,朝著文嬌媚地笑了一下,甩了甩手,移動了一下,彎下腰,含住了文的陰莖,很認真地吞吐,文呆了一呆,手摸向她的陰道,手裡立即被浸潤的一片黏濕
  ,很快他就又得把手移開,因為,亮哼哼了一身,也伏下身子,將臉浸入賀蘭的兩腿中間,文的一隻手摸索著抓到她的一隻乳房,他肆意地搓揉,像在揉麵團似的,突然,賀蘭的吞吐停頓了,隨即把他吐出來,低低按納不住地輕吟,老公……我快來了。
  文掉轉身子,低頭吻她的身體,從臉上吻向胸前,雙手各抓著一團乳房。
  阿……她開始尖尖地叫起來,她的高潮明顯地一波波湧來……
  老婆,讓亮插進來嗎?
  賀蘭被快樂緊緊抓住,說不出話來,目光帶著哀求直向文點頭。文擰亮了床前的燈,拍了拍亮的肩膀,亮起身抓過那塊浴巾擦了一把濕濕的臉,伏身在賀蘭兩腿間,那根赤紅的陰莖正抵在她濕淋淋的陰戶前,只一挺就竄入賀蘭體內。
  具大的**快速的衝擊也許使賀蘭有些意外,但明顯地,她很快就接受了,此間,她還微微睜開眼睛,朝文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但很快又被亮的猛烈衝擊帶進迷漓的境地……
  文把她摟在懷裡,不住地搓揉她,親她,體察著她身體的每一細微的顫動,順應著亮的節奏兩隻手從胸乳向臉龐撫慰著她。
  他伏在她耳邊輕輕地;老婆,快活嗎?
  賀蘭神經質地點頭又猛然地甩頭,嘴裡喃喃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亮猛烈而機械地衝擊著她,很突然地,賀蘭高高地挺立起來,整個身體像一把弓一樣張弛……文始料未及地慌忙回應……
  但這時賀蘭卻繼續甩著頭吃吃地笑起來,並大口大口地喘氣,扭動著軀體,下面拚命地貼近亮,使他能再深入一些,更深入她……但明顯地,亮被她弄的措手不及,在嚎叫聲中已噴發出來……半響後,有點難堪地嗨嗨笑著,手伸到她腰部,將她抱起來,放到枕頭上。
  她突然夾得好緊……受不了了……他氣喘噓噓地和文解釋。
  嘗到厲害了吧?文說。
  呵,是。亮抱住她,摟到懷裡,使勁地親她,身上的汗黏呼呼地貼在她的皮膚上,這時文在賀蘭身後正好於亮將她夾在中間,他在她兩腿間摸了一把,濕潤的厲害,他不由分說地湊上前去,把硬的有點難受的陽物往那濕滑溫暖的洞* 插入進去……
  屋子裡迷漫著一股使人狂野縻亂的淫蕩氣息。
  上午和各投資方的見面會順利的很,文心情很好。公司聘請的幾個人也陸續的給他電話,在蘭州集中,接下去就是帶他們去分佈在甘肅各地的集團公司下屬分公司和廠家進行熟悉。
  作為西北較早的上市公司,甲方明顯地對他們抱有很大的厚望,希望易文的公司能進一步為他們的公司帶來良好的轉機,以彌補稍前在股市的不良傳聞。
  經過一間小會客室,他看到亮正在和甲方公司的幾個人聊的起勁,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
  文來到休息室,他很興奮,這次合作對他們來說將市個很大的飛躍,也許將從珠三角強手如林的包圍圈殺出一條血路,這一點上講他對亮非常讚許。
  儘管平時看上去亮對公司不聞不問的,近來又在搞什麼環東
  亞商圈的調研,但這次促成的和做他絕對是功不可沒。
  想到這小子,文心裡湧上一絲說不上什麼滋味的暖意,有感激的朋友之情這是肯定的,從小到大,亮一直站自己的身旁,甚至超出了普通的兄弟情分,他是個古靈精怪,看上去不拘小節,但內心非常細緻,每當文遇到迷茫無途的時候,常常會得到他一兩撥千斤的點撥,儘管有時是以玩事不恭的方式好似無意般地表達出來,但文明白他絕對是費盡了心思。
  文同時也品常到了心裡稍稍有點醋意,他知道那是妒忌。因為他越來越多地在賀蘭身上看到了她對亮的依戀,和在深圳時不同,現在的賀蘭純粹是把亮看成了戀中的男人了,她的目光,包括對亮一舉一動的關注都分明地表現出她真的很陷入了。
  這不是亮的錯,亮並不是個情種,對女人他並不會很刻意的關注,但和賀蘭他真是用了心,文能注意到,也許是事情的特意性吧,這種帶著畸形三角愛戀特別抓人的心思吧。
  在這邊能聽到亮的說話聲音,他心裡有點亂亂的,有點把握不住的感覺,儘管他知道應該不會的,但此時他有點像孩童時的惡做劇過了頭似的味道。
  他定了定神,笑著暗罵在這種時間竟然在想這些,他看到甲方的法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從樓下上來了,他忙迎了上去。
  早上賀蘭起的很晚,這在她的生活中是不大常見的,她習慣早起,但是今天她是被亮的電話吵醒的,不然可能會連午飯也錯過。
  聽到亮的聲音,她異常地溫柔起來連心頭都是顫顫的。
  他問她:「醒了嗎?」
  她柔柔地說:「剛睜開眼睛,有事嗎?」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沒事,想聽聽你的聲音。」
  賀蘭「轟」地一下腦子象湧上一陣熱流,瞬時傳遍全身,甚至全身都抽搐起來。
  片刻,「你們那邊那麼忙還打電話,現在在哪?」
  「我到房間拿點東西,就下去。」
  然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說話,一向口無遮攔的亮象變了個人,一直以來因為他比賀蘭小,以小弟自居,平時說話都蠻橫無拘的。
  但是現在兩個人都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你快去吧,別誤了事。」半響,賀蘭說。
  「哦,我去了,中午我們不能回來吃了,你自己到下面弄點吃的,酒店餐廳在二樓,頂樓也有一個餐廳,想看風景就到上面去吃。」
  「我知道了,把我當小孩子了。」賀蘭說,她心裡暖暖的覺的自己快要崩潰了。
  掛上電話,賀蘭覺得自己完了,內心無可自制了。
  她一向是非常理性的人,給人的印象也是端莊漂亮的大家閨秀形象,但是此刻,他竟然是那麼地想他,不可自制地想見到他。
  倏地,她腦海漂過文的影子,她吃驚自己此刻竟然一點也沒有西哪個到他─自己的丈夫,任自己的思緒在慾念的海洋裡狂飆。
  文是個好男人,一直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
  賀蘭為自己辯解:「這都是文不好,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不是他一切不會是現在這樣,但是另一個聲音馬上漂過來,不是自己心猿意馬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她不知道文知道自己和亮的感情會怎麼想,當時大家心照不宣地把事情當成了一個成年人的遊戲,但是現在明顯地失控了,亮甚至從深圳 帶來那麼多東西,都是她的,每一樣都是那麼合適,那麼的洽如其份,就是賀蘭自己去選也不可能那麼精緻。
  「該怎麼辦?」她問自己。
  但是馬上她就知道自己無法放棄,無法放棄這感情,甚至雷馳電閃地劃過和亮赤裸相交的畫面,無法放棄這靈魂出竅的幸福肉宴。
  她拿出**,給文發了條短信:「對不起老公,我愛你!」
  她知道自己中午也吃不下什麼,街上灰濛濛的她也不想一個人出去,就躺在床上浮想連篇,懨懨地有昏睡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命令自己起來,走到窗邊,樓層很高鳥瞰這時區,陽光也很猛,透過玻璃照在裸露的皮膚上還感覺熱熱的,她就這樣一絲不掛地在房裡走來走去,很好的感覺,她覺的自己真的是墮落了。
  她看到了文回給她的短信:「傻丫頭怎麼了?好吧,不管你做了什麼老公原諒你!」
  她「撲」地笑了出來,心情好了許多。
  洗漱完後,到外面找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店,點了一碗特色小吃涼皮,辣得她直灌水,這東西以前她很喜歡吃,但是後來的飲食都拒辣了現在連眼前的美食也無福消受了。
  走進大堂,她接到了亮的電話,「你在哪裡?」
  「我在酒店附近吃點東西,你們幾點回來?」
  「要晚些時候,我們可能要到近郊去繞一圈,把近一點的兩家工廠跑一下,遠的再分批走。」
  她聽著聲音有點不對勁,抬頭一看,亮就站在她對面給她打電話。
  她瞪了她一眼,但是顧不上生氣了,這麼大人了還淘氣!
  他一把拉過她的手,牽著她走向電梯,賀蘭有點不習慣,在大堂人來人往的她有點作賊心虛,但是被他暖暖的握著感覺真好,她也顧不上了。
  電梯裡還有人,賀蘭覺的心碰砰地跳,手死死地握著他,她被他熱熱的目光看的臉紅起來,她穿的是昨天亮帶給她的一件寶姿連衣裙,兩好的質地和做工恰如其分地襯托出婀娜的身材。
  打開房門,亮乒地把門踢上,兩人在門後對視著,賀蘭猛地把他的頭扳向自己,火熱的唇緊逼上去兩人吻在一起。
  兩人熱唇相吻舌頭緊緊地纏繞著,亮覺得身體要爆炸了一般,下體直直地頂在她的小腹,難受極了,廝纏中兩人很快赤裸相裎,在脫的時候兩人不小心被絆到了雙雙倒在地毯上。
  「我是逃出來的。」他說。
  「我知道!」她氣喘吁吁地說,「為什麼不早點逃出來?」
  「想我了?」他說這低頭叼住她的一隻乳房狠命地吸吮。
  「想了,想的要命。」她心弛神迷地呢喃。
  他的一隻手伸向她的下面摸到濕濕的一把,他把手掌給她看,她示威般地熱辣辣地盯了他一會,馬上害羞地掩在他胸前。
  「想要了嗎?想要你自己把它放進去。」他說。
  「不。」她偏過臉吃吃地笑著躲避他的吻。
  亮自己急不可待了,把她雪白的大腿推開火熱的龜頭頂在她兩片嫩唇上,狠狠地擠了進去……
  「哦…」她抽泣般地呻吟起來,她雙目緊閉承受著亮的抽插,亮非常有力的抽插。
  亮捉弄地把她雙眼撫開,她有閉上,又撫開,她索性滿目含情地注視著他起伏,髖部揉動著配合他,兩人的交合突然變的默契起來,沒了以往的陌生感,兩人都感到了這一點,賀蘭也感到了,她不再羞澀,仰起臉主動向他索吻,讓他的舌頭和下面一樣充滿她。
  亮的衝刺很猛烈,完全別於文溫柔的方式,他不停地抽插,他巨大的陽物幾乎每一下都衝擊到她的宮頸,酥麻的感覺接連不斷地傳來……
  突然,他完全抽脫出去,一下子把她翻轉過來,她微笑著順應了性伴的意圖,柔順地不再羞澀,跪在前面把雪白滾圓的臀部暴露在他的面前,亮起初跪在她後面插入,但很快受不了眼前的刺激而激狂起來,他站起來摟著她的腰大力的抽插,賀蘭簡直在嘶叫了,如此的瘋狂竟是她的肉體所需要的,她簡直要迷上這樣的瘋狂了,愛液順著陰部流下來甩在腿上地毯上,她什麼也不顧了,她像頭貪慾的母獸幸福地承歡。
  亮可能累了,節奏有點慢下來,雙手攬到她胸前,把晃蕩的乳房整個握在手裡把握,伏在她雪白後頸舔弄著,讓賀蘭領略著另一種纏綿風景。
  他伏在她耳邊舔著她的耳垂,問:「喜歡嗎?」
  「喜歡,喜歡死了。」她別過臉來吻他。
  賀蘭回答使亮癡迷狂亂,由不住地一陣猛插。
  亮的汗珠滴下來落在她白皙滑膩的背上,她溫柔地阻止了他的癲狂,牽引著他來到床上。
  賀蘭擰了條溫暖的毛巾,給滿身是汗的亮擦拭,然後溫順地蜷伏在他的懷裡,她把香舌送上去,兩人擰成一團。
  從浴室出來,賀蘭徑直上了床躺下,沒有說話,用薄被把整個人緊緊地裹成一團,亮有些納悶,扶著她的肩膀搖了搖:「怎麼了?」
  她沒吭聲,亮繼續搖她,賀蘭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去洗洗吧,還有正事要你忙呢。」
  他畢竟沒能知詳一個成熟女人的心,熱情過後,等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賀蘭又實實在在地被伏罪感籠罩了,畢竟方纔的交歡帶有偷情的成分在裡面了,工作中的亮,偷偷跑回與己尋雨水之歡與情與理都不是很恰當的舉措,她為自己的輕薄而後悔起來。作為男人,亮當然不能完全理解她此時的心思,還以為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傻傻地靠在床頭。半天不見動靜,賀蘭轉頭看他的樣子又有點於心不忍,輕輕地在他胸前一吻:「我沒什麼的,只是腦子有點亂,你去洗洗吧。」說著嬌嗔地推他一把:「一身汗。」
  亮乖乖地進去了,出來已經把一身整齊。
  賀蘭還在沉思中,直到他走到床邊,她才悟覺,看到他的樣子,有點勉強地嬌笑:「討厭,誰讓你在裡面穿衣服。」
  他在她臉上摸了一吧:「再睡會吧,我去公司了。」
  「嗯。」
  他在她臉頰留了一個吻:「好好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我不好。」
  她笑了:「你說什麼,沒那麼嚴重,我只是有點亂,不關你的事。」
  亮走了,她思前想後,拿出**給文打電話,接通了卻沒說話,讓易文先在電話裡喊了半天。
  「你什麼時候回來?」半響她才問。
  能趕回來吃晚飯吧,怎麼了?「
  「哦,那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沒事了吧?那我掛了。」
  沒等他說完,賀蘭說:「有人已經回來過了。」
  「什麼?」文一時反應不過來。「哦,明白了,臭丫頭是請罪來了。」
  「誰請罪了。」賀蘭臉熱起來了,就著台階撒嬌。
  「好了,我知道了,現在說話不方便,回來我一個一個的算帳。」
  「討厭!」賀蘭得了便宜賣乖,掛了電話,賀蘭如釋重負。
  繼而又用電話給亮發了條短信:「好好工作,不許生氣!」做完了這一切,整個人精神了起來。
  從床上跳下來,幾分鐘後便把自己收拾渙然一新,明亮可人,不過在鏡前照來照去時,總覺得自己的神態有點異樣,忽然她想起文當年在一次去「外地旅遊,等她打扮完畢準備出門時說的一句話,當時她在鏡前看到的自己就是現在這幅模樣。
  記得當時文說的是:「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樣子。」
  「討厭的文!過度嗎?過度嗎?」她小丫頭似地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
  她乘輛的士,來到五泉山。
  這是蘭州一個比較有名的公園,據說裡面的五個泉眼若是同時冒水,當地就會發大水,一般絕對不會同時出水。
  可惜裡面的情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加了許多佛殿,她很快下來,倒是公園門口的茶攤吸引了她,她若有其事地要了瓜子大碗茶,悠閒地磕起來,蘭州的氣候就是這點好,再熱的天只要有點東西遮擋陽光直射,將就都能坐的住。
  閒得無聊,她撥通了妹妹的電話,和賀玉說她一個人在公園裡和茶,而且是三炮台大碗蓋,說的賀玉差點笑叉氣,「你是幹嗎呢,到那裡干溜噠啊,還不如好好在家裡呢?」
  兒子放在妹妹家,此時和表弟出去滑滑輪鞋了。
  「你出去看看啊,別撞上什麼了。」
  「那好,我掛了。」
  賀蘭這樣衣著考究的麗人坐在茶攤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不過也就是瞟兩眼,賀蘭的外型看上去也真有點亮麗加端莊,難怪文開玩笑說讓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去泡個帥哥,她每次都說沒人敢來搭理她。
  咱生的這模樣就叫正派,讓邪惡之人忘而卻步,她常對文自嘲。
  在學校裡,她也和師生處的很好,和善與人無爭自然能換來好感。
  文和甲方一行人,下午跑了趟白銀,這是臨近蘭州的一座城市,相對甘肅來說工業基礎還算不錯,最近有不少江浙的投資商來這裡掘金,帶動了該地相關的產業,總體上看發展的後勁不在省府蘭州之下。
  這裡是甲方的發源地,甲方要文來這裡是想造造聲勢,給政府部門,還有甲方退下去的,但仍有勢力的人士說道一下,這種中國特色的經濟氛圍文早捻輕就熟了,他也樂得給他們展示一下企業的發展未來美好藍圖,其中當然旁敲側擊地表示公司這次和自己公司合作的魄力之大,前景之光明,當然魄力前景是票子抬出來的。
  回來的路上,文才有時間想老婆的事。這次來蘭州其實亮的工作量不大,因為他本身在公司沒有多少實際的工作,充其量只是一個顧問而已,這絕非亮的能力,關鍵是公司對他興趣不大,他整天鼓搗的那些也不和文有多少交流,文也只好浪費資源捨近求遠另求賢人。
  賀蘭的電話他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太善良了,今天的具體情況他也能猜到幾分,但是對賀蘭來說有很大的壓力,如果她不說出來肯定寢食難眠,忙完了一切現在靜下來想賀蘭和亮,他竟然覺得下體有點蠢蠢欲動,甲方派了個司機送他回蘭州,小伙挺安靜的,看到文閉上眼睛更沒什麼話了,只是說了聲:「老闆你睡,哈吧,到了,額喊你。」便悄無聲息地開車。
  昨天他本身很累,下飛機到錦江陽光酒店已經十一多了,再和亮談了點事已很晚了,再後來三個人折騰了大半夜,幾乎沒什麼睡,現在拋開了工作就這樣半夢半醒地想這這事,可愛的妻子赤裸的樣子在腦海裡飄來飄去,一會在自己身邊,一會兒又在亮的懷裡,場景都是很溫馨的樣子。
  賀蘭時而溫柔,時而淫蕩,但都是很乖順溫柔的模樣,也許賀蘭想的多了,她並不很清楚亮在公司了的角色,他只是一個友情意義上的合作者,當初開始就是文堅持要給他公司的干股,雖然只是區區幾十萬,但按當初的股份到現在也不是一個太小的數目,年底分紅時,亮總是說需要的時候再拿,亮在外面有一些投資,但不是很大,這傢伙和以前變了很多,在把文拖到南方以前純粹是一個鑽在錢眼裡的投機者,到是有了點家底後反而像要淨身而退了,老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賀蘭怕自己把亮當成一個為情而不顧公司的人,是認為亮在公司的角色和文同樣重要,所以在這樣的時刻逃回去享一時之歡是絕對的對文的背叛。賀蘭很喜歡亮這文知道,但是她能這樣想,也著實讓文感動,都說女人在情面前會失去理智,但她顯然不是完全如此
  三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是很開心,她的開心也讓文快樂。
  文想用什麼辦法讓愛妻不再有那麼大的壓力,也許當時在促成和亮的關係上,自己的引導方式是個錯誤。
  當時的說法是性和愛是可以分離的,享受性是享受生活,享受人生,但是如果性和愛一起到來呢?
  晚飯三個人就在錦江陽關下面的中餐廳用的餐,在一個很安靜的小包廂裡,輕曼的音樂﹑可口的飯菜加上親和而有些曖昧的氣氛,期間文勸賀蘭喝了不少紅酒,兩瓶紅酒底朝了天。
  文說:「這邊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接下去的事讓同事們去做吧,新聘的影視創作人員,因為以前的老朋友關照,把在海南剛拍完可口可樂廣告的攝影調了過來,班子也可以放心,最近幾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每個部門都要有個接手的過程。」
  「老婆,你不是一直想到甘南拉不楞寺那邊去看看嗎?其實還可以去東鄉那邊去轉轉。」
  賀蘭欣喜異常:「真的!太好了,那可說好了,如果要是需要你破費的話,可不能打退堂鼓。」
  一直以來,賀蘭有個願望,就是在這邊找個合適的學校,捐助一筆資金或者找幾個一對一的贊助對象。
  文瞧著老婆興奮的樣子滿口應承:「放心吧,估計你也不會把咱家的家底全潑出去。呵,反正有亮陪你一起去,他會給你做參謀。」
  「你不去啊?」聽說是和亮去,賀蘭臉唰地紅了,掃了亮一眼,「那我也不去了。」
  「不是啊,我明天得飛回家裡一趟,家裡一大攤子事呢。」接著和 亮解釋澳門一個服裝品牌的推廣形象代言人簽約的事。
  「那我也回去吧,兒子難得暑假,不在家陪陪他也不好,我妹妹她們也挺忙的。」賀蘭紅著臉分辨。
  「真是傻老婆,你昨天才來啊,再說我最遲三天就回來,有時間的話我過來會你們,再給我自己也找個學校,以我的名義建座學校,和你平起平坐,對了小子你也別拉下啊,花不了多少的,何樂不為呢?」
  亮搖頭只笑。
  賀蘭不再爭辯,情意綿綿地瞟了對面的亮一眼。
  稍後,亮藉故去結帳走出包廂,賀蘭埋怨道:「討厭,更多txt小說下載-美文社-http://meiwenshe.com你這是幹什麼啊?我不去的。」
  文握住她的手:「本來我真的也是要去的,但是真有事,散散心嘛,沒事的。
  你那事也牽涉到和對方協商的事,還真少不了亮陪你去。「
  「少來了。」她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我還不知道你嗎?」
  她低著頭有些幽怨地:「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和他推到一起呢?」
  文忙把椅子搬到她身邊嬉皮笑臉地:「是我不好,你知道我有些陰暗心理的,呵,再說…呵…你不是早就想去嗎?」
  有時候賀蘭真不知該是感激還是憤怒,文總是給自己台階下,從不傷自己的自尊。
  「他今天那麼忙還跑回來撒野,你也不生氣?」賀蘭幽幽地看著他問。
  「你不知道的,他這個人決對不會丟了工作不管的。」
  這時亮進來了,兩人不再談論。
  回到房間,在賀蘭去洗澡的時候,文把亮叫到套間的書房裡,坐下來丟給他一根煙,每次他做出這個動作,就是有比較嚴肅的事情要和他談,亮定定神,用火柴點上煙。
  「緊張什麼?」文看著他不自然的樣子笑了,「只是談談。」
  「我明白,你說。」亮在文身邊確實一直是小弟的角色,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敬重他,即便是當年他闖蕩南方小有成就,而文還是一個小辦事員的時候,也是沒有遺忘這一份保持以久的習慣。
  「我只想提醒一下,不要太過於沉迷。如果你願意…」文抬頭瞟了衛生間方向一眼,「當然還需自己她願意,她永遠會在你左右,不僅僅是我的,也是你的。」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只是表面的關係還是要維繫的,畢竟我們還有兒子,有一個家庭。假如有一天你和肖莉能復合或是有了新家,我也會提醒她注意這一點,除了這一點,其他的方面不論是何種形式,你們快樂,我都會高興。」
  亮臉漲的通紅,垂著根本沒抬頭。
  「這次她過來,我看出來了好像比深圳放鬆了,你使了什麼高招啊?」文覺得氣氛低沉了點,把語氣放輕鬆些說。「昨天晚上都已經不是完全的被動角色了,呵…今天下午應該更放肆吧?」文自己也聽出聲音有點故作鎮靜。
  說的亮一句話都沒有。
  直到文給他遞上第二根煙。
  等到賀蘭出來,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回到客廳的沙發上了。
  賀蘭抹著什麼走出房間,身上的睡衣儘管是不露但是布料很透,幾乎能看到胸前兩點突起。兩個男人都用有點驚訝的目光追隨著她,如果客廳燈光夠亮的話會更精彩。
  她的舉動也別有寓意,亮和文分別坐在一條雙人沙發上,但是她沒有坐到哪個身邊,而是坐到對面的一條休閒凳上去了,似乎有表明眼前的兩個男人對她是沒有分別的,同等重要。
  本來她完全不必穿越他們坐到遠遠的角落去的。
  三個人吃著賀蘭弄的水果看電視,在文去衛生間的時候,她轉過臉問:「你們在說什麼?」
  「沒有啊。」亮說。
  「說謊。」賀蘭揮手扇風示意屋裡的煙味。
  「只是說問甲方借了輛車,咱們自己開車去。」
  文一直再也沒出來,賀蘭走到房門一看,他裹著浴巾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賀蘭有點酸酸的,對亮說:「睡吧,都累了。」
  亮走進另一間臥室,賀蘭猶豫了一下,跟進去。
  她從後面摟住他的腰。
  「早點睡,乖乖的!」她說。
  他轉過身把手從她寬大的睡衣領口伸進去,搓揉著她彈動的雙乳。
  賀蘭很快感覺到他的身體開始頂住小腹的跡象,忙把他推開,嬌柔地躲開他,笑了一下跑開了。
  「老公起來,睡到床上去 .」賀蘭搖動文。
  他睜開眼,喝了一大口茶伸著懶腰躺到床上。
  「小子睡了?」
  「睡了。」
  他一把拉過她,把她橫抱在身上。
  「今天這麼老實?他行嗎?」他伏在她耳邊:「還是讓他過來吧。」
  「不要。」她扭捏地。
  「也好,明天還要開車,今天就讓他睡吧。」
  賀蘭在一邊睡下來,斜靠在他身上:「累嗎?」
  「還行吧。」他伸手讓她躺在臂彎,臉在她黑髮間摩挲著,她把他拉下來,靠上去親他,「有煙味,沒刷乾淨。」她說。
  他吸著她柔滑的舌尖,懶的和她爭辯,手伸進睡衣在大腿根部摳著。
  「老婆,開心嗎?」
  「嗯……」
  厚臉皮。
  文調笑著道。
  「剛才小子被我訓過了。」
  「訓什麼?」賀蘭緊張地支起身。
  「太放肆了,隨心所欲。」
  「哪有啊?」
  「呵…臭老婆馬上就幫他說話?」
  文的手指從她濕漉漉的陰道縫間擠進去,「上班時間私自來找你尋歡作樂,還不算嗎?」
  「沒有啊。」她呻吟起來。
  「老婆你還敢不承認?」他用拇指抵住她的陰蒂揉起來。親著她的耳垂,輕輕地哈著氣:「下午他回來幹什麼?有沒有* 擾你?」
  哦……有。
  賀蘭喃喃地投降了,全身癱軟。
  喜歡……?他怎麼騷擾的?
  「他摸我……」賀蘭扭動起來。
  「還交配了,對嗎?是你也需要的,對嗎?」文的言辭故意濫情起來,但是他腦子異常清醒,他知道此刻的賀蘭最會跟著自己的思緒漂浮。
  「是…」
  「舒服,開心對嗎?」
  「對…」
  文的陰莖在跳動中長大起來,賀蘭伸手握住浪浪地:「老公,可以嗎?」
  頭髮散亂,欲眼朦朧的憨態馬上把文擊的血脈紛湧起來,**一彈一彈地,不由自主地被賀蘭握著引進深* 裡去了。
  「老婆,你臉皮真厚,怎麼能和兩個男人做這樣的事呢?」他慢慢地抽插著。
  「是的,我不知道。」賀蘭緊閉雙目,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的神態。
  「老公帶上綠帽子了,你知道嗎?」
  「知道,是你自己喜歡,不怪我,老公。」
  「是的,哦,老公喜歡,你也不要再放不開了,明天讓他帶你去吧?比翼雙飛喜歡嗎?」
  「好的…」賀蘭彷彿被催眠一般。
  他把她兩腿推開,動作稍快些起來。
  「明天就是他的老婆了,你們是自由的?明天開始就是你們的蜜月,喜歡嗎?
  可以不停的讓小子愛撫你?做個可愛的女人……「他不停地在她耳邊 胡言亂語。


今年夏天篇 4
  很晚了,兩人還沒睡,在疲乏中慢慢的恢復,兩人精赤條條地纏在一起,進行著一場有別於以往的坦誠的交流。
  其實賀蘭仍然不能很理解文的所為,在她的記憶中,文在這方面是個比較小氣的人,記得在新婚之夜還因為自己是處女身而欣喜若狂。
  「當時你以為我肯定不會保留住處女之身?」
  「其實對我來說是意外的驚喜。」文說:「當時因為愛你,就有了包容你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像當年一樣「嘿…嘿」地笑起來。
  「現在呢?是想補償還是作為獎勵?」她刮著他的鼻子問。
  「是多方面的吧,說補償的話倒不是因為當年,是覺得既然有這麼好的條件,老天把你能認可的男人送到面前,我覺的我不該阻擋你獲得生活樂趣。」
  「你是說,如果不是亮,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我不知道,也許也會有另一個相似的角色,但過程肯定不如現在完美。」
  「那你從中得到了什麼?」她問。
  「我的快樂伴著你的快樂,你享受生活作為愛你的人應該高興。」
  但是,文始終沒有說出他的另類慾念:就是從賀蘭和亮的鴛鴦倒風中,獲取到的的刺激和滿足感。
  「你喜歡看我和他?……」
  「是。」
  「你真討厭!」賀蘭說。
  「但是你不討厭事情本身。」文說。 「睡吧,說到天亮也說不明白。」文說。
  「就是討厭!」她狠命地把身體貼上去。
  「這麼討厭我,就過去睡吧!」他說。
  「討厭討厭!」她拚命地垂打他。
  他摟過她的身體,不讓她再動,看著她:「那明天還去嗎?」
  「去!」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好了,睡吧,你這個大花妞。」文裝出副極受傷的樣子歎著氣。
  文很快半寐狀,似睡非睡,但就是進不了夢鄉,原因是賀蘭不停地轉身,後來索性把大腿搭上他的身體,他們夫妻沒這個習慣,正常睡覺各睡各的,互不影響,他迷迷糊糊地在壓在身上的腿上摸了兩把,推下去很快又搭上來。 他喃喃自語地:「老婆你好煩噢。」
  「我睡不著。」賀蘭撒嬌地把整個身體貼上去,一對乳房在他後背擠著。
  文忽地轉過身,恍然大悟:「該不是…死丫頭,是不是想讓臭小子過來?
  難怪睡不著!「
  「討厭,誰要他過來了。真流氓。」她把手伸下去,放在老公疲軟的地方。
  他摟住她,把臉貼在她臉上,滾燙滾燙的,有些不忍,悄聲地:「那就是想去投懷送抱了?」
  她扭捏地緊推他一把「……去!」繼而,又貼上去,一點都不想睡。
  「原來真是如此。」文睜開眼睛在暗中看著她,「原來辛苦了大半夜根本沒餵飽你啊,還發情呢?怎麼現在越來越厲害了,主動要求上戰場了?以前好像都是我逼良為娼一樣哦。」文調侃著。
  「去你的,人家只是睡不著,誰說要去他那邊?」
  文看看表,都一點多了。
  「好了好了,你要紅杏出牆我也看不住,把被子給我。」
  賀蘭把被子給他蓋好,把空調調高些,繞到床裡面蹲在床頭,看著文。
  他睜開眼睛:「又怎麼了?」
  她湊上去,在他臉上來了一下:「生氣了吧?」
  「滾開啊,你這個* 娘們。」他笑罵道。
  她又湊上去親住了文的唇,文又感到她火熱的體溫,他推開她:「去吧,別太瘋了,早點休息。」
  她愣了一下,感動地抱住他的頭:「我不去了。」
  他揀起地下的拖鞋做出要打她的樣子,「你耍我啊?」她「吃吃」地笑著抬腿跑開了。
  等走到客廳她反而遲疑了,裹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這是幹什麼,就像文說的去投懷送抱嗎?她感到羞恥起來,猶豫著。
  她真的準備回房了,但就在推開房門的一刻,她准究沒能抵擋住情慾的誘惑,轉而悄沒聲地進入了亮的房間。
  文聽到她轉回來的腳步聲,他心裡在笑她到底還是沒能過這個坎,他裝做睡著了,等著她進來,不過馬上,聲音又停了,接著聽到了輕輕的啟門聲。賀蘭心慌意亂地進了亮的屋,心蓬蓬地跳,緊張的要命,就想文說的,如果以前是被動的話,現在就是完全的投懷送抱了,她不知道亮會怎麼想,文的感覺她倒是暫且放在一邊,不然也不會扭捏作態地要文把自己的企圖點破,她怕亮會看不起她。
  屋裡很暗,亮發出輕微的鼾聲,她站在床邊,看著白色床單上睡著的這個男人。
  這間屋的床不大,她坐到床邊,小心地躺下,擠到他身邊,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燒。
  亮醒了,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她無地自容地把臉掩在他胸前:「我想要你,快要了我吧……」
  他瞬間便興奮了,她的白色睡衣幾乎被他撕裂,沒有前奏,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他的生殖器就進入她濕潤的身體裡……
  賀蘭幾乎昏厥了……一動不動地承受著亮的衝擊,裡面柔滑異常,能感覺到深處應該有文留下的精液潤滑著兩人的熱情,賀蘭在亮連續上百下的猛烈衝擊下喘不過氣來,竟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亮嚇壞了,忙停下來。賀蘭歪著臉咳完了,溫柔似水地看著他,雙手按住亮的臀部輕輕地按著往下壓。
  亮改成輕柔的抽插,她的水流的一塌糊塗,但是此時的她那裡還有心思去顧及這些呢?她感覺身體裡有許許多多的蟲子象身體全身散開……她變的有些無賴……
  呢喃地抱怨著在自己身體耕耘的男人:「你不要我了嗎?…你為什麼不要我了…要我來找你……」
  亮苦笑著一臉無奈,只有把語言轉為力量撫慰這個被肉慾沖昏的女人。
  亮的辛勤很快為她帶來兩次魂飛魄散的高潮……
  房裡散發著一股媚人的肉慾女人香。
  其實,文在老婆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睡著過,輾轉反側,到後來索性打開電視,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台,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基本上沒有什麼聲音,但正是這樣才讓他浮想聯翩,後來他找出香煙,連抽了兩根,把房間弄的烏煙瘴氣,連自己都受不了了,忙把窗開了,走到客廳。
  亮的房裡有點光線從門下面透出來,隱隱有壓抑的吃吃的笑聲,撩撥著文的神經,他假裝去訓斥一下這對淫男淫女,敲門前按了按把手開了,可能是賀蘭進門後擔心鎖門的碰撞聲驚醒亮吧,沒有上鎖。
  他輕輕地推開想走進去,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亮騎坐在一絲不掛的賀蘭胸前,屁股半壓在她的乳房上,賀蘭捧著那條粗大的驚人的陽物不停地在口中吞吐著……亮的一隻手反轉到後面才她下面不停地抽插……燈光很暗,淫蕩的曖昧更濃……
  文很快把門掩上,熱血無緣由地湧上來,下體竟然倏地豎立起來。
  賀蘭和自己作愛也不會如此狂放,這叫他心揪的甚至有點痛起來……賀蘭顯然已經得到了全身心的快慰,一貫莊重冷艷的外表被肉慾擊的粉碎,或者是骨子裡的淫蕩完全被這個遊戲和眼前騎在身上的男人挖掘的淋漓景致了,賀蘭的情慾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打開後會是如何的景致呢?
  他有些不甘心地重來到門前,這一次他敲了敲門。
  聽到裡面賀蘭驚叫「不要」的聲音。
  門開了,首先看到的是裸身的亮挺著粗壯驚人的雞巴站在門口,有點尷尬,靠邊讓了讓。他嬉笑地罵道:「還讓不讓人睡了?」
  賀蘭拉過毯子欲遮擋身體,但被文扯開了,她乾脆挑釁地赤著身體迷著眼懶洋洋地看著文,眼裡散發出興奮未盡的笑意,床上亂成一團,屋裡那股文熟悉的來自賀蘭情慾憤漲,高潮餘韻迴繞時才有的氣息瀰漫整間屋子。
  「嗯——」文示意站著的亮回到床上,亮尷尬地撓撓腦袋,沒動。倒是賀蘭瞟著文輕浮地向亮伸出兩條白膩的胳膊,亮順勢回到了床上兩人擠成一團。
  文裝做氣憤狀舉手要打她,她嬌忪地撲進文懷裡撒起嬌來,但是文要去摸她時卻立即躲進亮的懷裡,似乎老公真是亮而不是他了,賀蘭已經完全不是以前端莊賢淑的樣子了。
  「走開嘛,老公。」她畢竟似乎有些不適應在兩個男人眼前完全放開,她求他離開。但是文示意在她身後的亮行動,亮也不客氣地把快要萎縮的陽具擠入她雙腿間……
  在文的注視下和賀蘭做亮似乎也不是很放的開,可以說他只是中規中距地在後面抽插著。
  很奇怪文此時只是很新鮮地看著兩具交合的肉體在動作,亮的皮膚在男人中算白了,但在賀蘭的映襯下有點接近古銅色,更顯得強健,他把妻子半摟過來,上半身抱在懷裡。
  此時的賀蘭滿臉紅潤,顯得妖嬈而嫵媚,幸福的澆灌無疑是女人最有效的滋補品了,亮把她翻了一下,使她趴在文身上,這樣便從剛才的側入式變成了後入式,她的呻吟聲更大了……
  賀蘭覺的蟲子爬的感覺又來了,但是她不敢再放肆了,這種淫蕩的交合她已經不可承受了,眼前的動作已是她不能承受的不倫舉措了。可是肉體的快感一再地摧毀了她想逃離開來的勇氣,她抬起臉看了老公一眼,滿臉的愧疚,狠狠地捏緊文的手,想要傳達自己的心意。
  在亮最後用傳統姿勢衝擊賀蘭的時候,賀蘭已經癲狂了,她忘記 了文的存在,死死地摟住亮,任亮使勁地把她下面的腔道穿透。
  最後亮嚎叫著把精液噴入她的深處,一連慣的抽搐完全停止後,他癱軟在賀蘭身上……
  一直安靜了好一會,亮起來進入衛生間,賀蘭轉過臉來,文似乎看到了她的淚花,「對不起老公,我管不住自己了,我已經是個壞透了的女人了……」
  「傻丫頭。」他摟過她輕輕地安慰她,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謝謝你,讓我看了場好戲,真是太刺激了。」
  「討厭啊!」她破涕而笑。
  他彎腰去看她兩腿間的景象,她驚叫一聲夾緊雙腿,但是污跡斑斑顯然使她有些不適,很快被文分開了,文看到熟悉的陰唇現在有些外翻,露出內壁鮮嫩的粉紅色,還有少量的乳白色東西在往外冒,陰毛被黏液侵浸淋漓成了大花臉……
  他拍拍她的屁股,「去洗洗,別再玩命了。再把我鬧的睡不著我可沒這麼客氣了!」
  她紅著臉只笑……
  蘭州是個污染極其嚴重的城市,這一點在從城市往外行進時顯得尤其明顯,從蘭州出來一路空氣漸漸清新起來,黃土坡上的點點綠茵也清晰起來。
  甲方單位給派了輛三菱吉普,這在蘭州算得上時比較大的面子了,一路出來,賀蘭沒說什麼話,亮也鉚足了勁集中精力開車。
  早上文最先起來,他趕早上的航班去深圳。賀蘭醒來的時候他正在客廳的桌上給她寫留言。
  她悄悄地走過去,從椅子後面把他摟住:「早點回來。」
  她本來想說她不想和亮出去了,但是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再說起來會讓人覺得有點假。
  蘭州出來的幾十公里高速很快過來了,亮下了高速轉到國道。
  慢慢的開始進入回族居住區,路邊三三兩兩的回族百姓悠閒的蕩著,偶爾能看到幾隻綿羊在土坡上尋找點點綠色充飢。
  賀蘭能感覺到海拔的反應,口乾舌燥的,她開了瓶水遞給亮,湊上去撫著他的頭髮,一路一言不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時早上文的離開讓她心裡非常不安,相對內心她還是屬於傳統女人,偶然間處在了這樣一種尷尬的境地。
  「累不累?」
  「不累。」他說。
  「嘴硬。」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此刻的對話是眼下某保健品的廣告台詞,不由雙雙大笑起來,車裡的氣氛立馬輕鬆了許多。


今年夏天續 1
  前些天,就是本月中旬,是易文和賀蘭的十週年結婚紀念。
  受一個MM朋友的啟發,易文沒有請親朋好友,甚至連兩個人的小尾巴兒子也沒有帶,只是兩個人去了一家本市算的上高檔的酒店,那裡有一間很典雅的餐廳。
  十年光陰轉眼溜走了,留下的是女人眼角淡淡的魚尾紋,在兩人的餐桌前,看著為自己和兒子兩個男人操心了十年的女人,感歎時光如梭的同時,也為她從一個小丫頭演變成眼前風情萬種的女人感到驚訝。
  「風情萬種」!記得當時易文真的在她面前用了這個詞語,女人是喜歡被讚美的,她洋溢著幸福的臉上頓時飛上了一片紅暈。
  在她心情最好的時候,易文送上了和兒子一起準備的禮物:那是上面那個MM的意見,一隻很女人的手機,韓國VK2020,包裝的很美,是兒子的傑作,不過在拿出來送她之前,要把這麼一個不算小的盒子遮掩住花去我不少心思,盒子並不大,關鍵是調皮的兒子在桔色包裝盒的外面,附上了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在幾片綠葉的映襯下別樣的浪漫。
  其實以前真沒送過老婆什麼,如果說有,那就只有是衣服了,常常在出差的時候,給老婆隨意的挑上一兩套,她不是特別趕新潮的女人,這樣一來,基本上她自己就不用置辦什麼衣物了,是隨意的挑選,但這就是易文的本領所在,隨意絕不是隨便,基本上能使她自己滿意且出的廳堂了。
  從來不送禮物其實也有好處,難得送上一回就讓老婆幸福的把平時生活中的的種種不快全丟到爪窪國去了,一個家庭怎麼會沒有矛盾產生呢?但是此刻呈現出來的絕對是一個滿目含春的風情女人。
  禮物送完了,儘管老婆是欣慰,但還是算不上驚喜,原因是兒子到底是孩子,在白天就把秘密給透露給老媽了。
  作為兩個人的晚餐吃了兩個多小時,老婆已經表示吃飽了,坐不住了。咱們回去吧?
  點上根煙,易文示意抽完再走。
  吃飯的時候,易文的手機已經有過兩次收到短信的震動了。今天的另一份禮物應該會比剛才的那份帶來的驚喜還要多一些。
  買了單,易文讓人把喝剩下的紅酒給我裝了只袋子,挽著老婆的手,進了電梯。
  他按的是19樓。
  哎,錯了!易文一把她拽住不讓她去糾正已經開始上行的電梯。
  她納悶了,易文把握十足地把慣有的微笑施展開來,輕輕地噓了一聲。
  電梯到了,開門之前,被易文摟住她給了她一個浪漫的濕吻,馬上讓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如果不是電梯門要開,她真捨不得閃開了,吻的效果應該還會更好好一些。
  走廊裡,她不滿了。
  「搞什麼花樣啊?」
  「呵呵,今夜無眠!」他說。
  「討厭」她粉目含春。


今年夏天續 2
  來到十號房門,拿房卡開門,套房裡面燈光柔柔,音樂裊裊。
  易文讓老婆把禮物盒拆開,把原先手機裡的卡換上去然後開機。
  似乎很巧,馬上,她的新手機裡就有鈴聲響起,她還有點不習慣使用,但是也至少摸索出了用法。
  「是短消息」她說。
  易文盯著她擺弄手機,馬上,她的臉上不自然起來,但至少那微笑是發自內心的。
  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也能看出紅雲在臉上密佈開來……
  「誰的?」易文漫不經心地問。她竟然靦腆起來……「是……亮」
  「噢」易文也表現的有點意外。
  「說什麼了?」
  「說了些生日快樂的話」
  「難得那小子還記得你的生日,他不是連春節都不回來過了?」
  「聽他說很忙忙」賀蘭眼睛還沒有離開手機。
  「呵,這樣也要護著啊?」易文坐到她旁邊,「給我看看,他怎麼和我老婆調情的」
  「不行」她馬上躲開去。
  「真不行?」
  「恩」
  「那好,我讓他親自交代」易文咳嗽了一聲,臥室的門開了。
  裡面赫然站著笑咪咪的亮。
  易文回頭看著呆呆的賀蘭,伸手輕鬆地就把手機給拿了過來。
  「你怎麼在……啊?你回來了?」
  老婆轉過身來「你耍我……捉弄人!」
  不由分說易文已挨了好幾粉拳了……
  感謝這個日子,賀蘭顫抖著告訴自己,還要感謝他,親愛的老公,她回頭強做鎮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亮,沒有一點前奏,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就那樣微笑地看著自己,還是以前那樣傻傻的樣子,有兩年了幾乎,可能還要多,她不禁地要笑出聲來,止不住的驚喜,但是又怕文會笑話她。


今年夏天續 3
  今天暈暈呼呼地胡扯了一通,把亮也給牽出來了,不過既然大家喜歡呢就權當是夏天和今年夏天的後續吧,已經夠慚愧了,這麼點東西竟然拖了四年。
  銜接也許有點問題,先寫吧,到時候一併修改。
  上次的見面是蘭州之行,就在那次甘南夏河草原回來以後,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數年,記得當年在蘭州易文趕到蘭州走進客房裡的時候忙不迭舌地喊著看世界盃的決賽,現在時過景遷,又是一屆世界盃的狼煙在熊熊燃燒著,易文甚至為此不斷地熬成紅眼也樂此不疲。
  但是時間已經轉到四年之後。


今年夏天續 4
  她看著他,似乎看不出什麼變化,留了點鬍鬚,看上去老成了一些,但是嘴角依然掛著孩子氣的笑容,她甚至在心裡湧上一股幽怨,幾年來的思念之情把她的心都要給拖跨了,你會知道嗎?她盯著他在心裡自語著。
  賀蘭的內心似火,但是不知道如何噴發出來,雖然這些年一直會有電話來往,但是畢竟已經有了幾年的時空相隔,那年易文在蘭州的業務遭遇滑鐵盧,亮的內心有不少的愧疚,是有些地方不夠細心,現在反過來看當時的甲方是有很多漏洞能看出破綻的,但是卻沒有及時去發現。
  所以回到南邊就找了個帶孩子去國外看眼睛的理由,離開了公司。
  賀蘭從易文那裡瞭解到他離開其實是表明一個態度,公司的股份乃至所有財產和他沒有關係,想借此來對蘭州損失做一個彌補,但其實易文一直以來根本沒有把他這種自欺欺人以求解脫的做法當回事,公司的所有財務數據上從來沒有把亮的那一份做過更改。
  風風雨雨,公司在激烈的競爭中慘淡經營搖搖晃晃地過來了,因為亮有那種心態,易文也就一直沒有再硬要他回來公司。
  亮是個很會折騰的人,喜歡弄新的東西,一件事情理順了反倒沒有了興趣,國外回來,就直接到了貴州的崇山峻嶺搞礦產開發去了房間裡的氣氛既熾熱也沉悶,易文看氣氛有點彆扭,拿起桌上的手機盒子,把兒子粘上去的那支玫瑰剝下來,放在鼻子嗅嗅,對賀蘭做了個鬼臉,她不理他,又走到窗戶前面盯著坐在謝謝上的賀蘭,她切水果裝沒看見。
  易文只好靠近了對她說:兒子說手機是他送的,他要把存的壓歲錢給我。你說那我做老公的豈不是一點表示也沒有了?
  討厭,走開啊,把嘴堵上。她塞給他一大塊西瓜。
  呵呵,易文接過她遞過的西瓜,一口咬的滿口汁水。
  看看手錶:球賽快開始了,今天巴西對加納,我可不奉陪了。
  易文知道老婆的脾氣,經過了這麼多年,想念歸想念,但是對眼前的氣氛明顯已經陌生了,特別是在自己的面前。
  我來開電視。亮忙著去找遙控器。
  不不,我回去看,習慣了大屏幕看球,這電視機不習慣了。
  易文趕緊和他們說。
  她發現賀蘭狠狠地盯著自己,知道她在拷問自己玩什麼花招。
  他搓揉著她的肩膀,手裡還有西瓜汁,她一下子躲開了。
  我到你媽那裡看看兒子然後回家看球去,不知道小子期末考的怎麼樣。
  易文說。
  看得出來她心情顯然是心潮澎湃,易文說什麼其實也沒有聽進多少,又把一塊西瓜遞給我。
  夠了,我都吃兩大塊了,今天糊塗了?不至於吧?這麼激動?
  她紅著臉扭到一邊。
  亮在一邊調著頻道,雖然這兩年沒有間斷過電話的聯繫畢竟有時間沒見了,他也好像感覺是有點生疏。
  好了,走了,易文摸摸她的臉:「讓你們敘敘舊」
  她的臉燙燙的。
  賀蘭其實心裡顯然沒有準備好,這太突然了,心裡只有激動沒有摻雜一點慾望,一直看著易文離開,心裡的恍惚才覺得穩定一些。
  房裡只剩下兩個人,賀蘭的心裡總算踏實一點了,站起來去了趟衛生間,看到自己紅騰騰的臉,幾年前的荒唐慢慢地重新湧現在腦海。
  打開衛生間的門,亮站在門口,眼睛像個女孩子似的迷迷茫茫,有是從前在她面前慣有的那種神態,有點乖乖的大男孩樣,只是短短地留了點鬍鬚,和易文有點不一樣,他總是能和時尚挨著一點邊,但是不會很張揚,含含蓄蓄的跟上時尚的味道。
  這個樣子幾乎讓賀蘭聯想到時下流行的韓片裡的那些俊俏的男主角,儘管以前的亮不是完全這樣的。
  亮一樣在看風韻十足的賀蘭,皮膚還是那麼細膩光潔,眼角有了幾絲不易發現的細紋,他心裡也不平靜,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此時的相遇,其實這些年他回來過幾次但都只是給過她幾個電話,都沒有說明自己已經回到本市。和自己的父母也特意說起不要和他們提起自己回來過。
  沒有別的的原因,他只是不希望易文一直把自己當作公司的什麼功臣,如果說有,也在蘭州的潰敗中功過相抵了,他仔細的分析了自己的性格,有創業的拼勁和撲捉機遇的敏感,但是對波瀾不驚,循規蹈矩的經營守業缺乏熱情,再照以前走下去,除非只是呆在公司看看家門,不然蘭州重蹈覆轍不是沒有可能。
  他有點責怪自己的臭脾性,但是沒有辦法左右自己。
  這次回來就是想和易文商量準備把貴州那座基本理順頭緒開始贏利的重晶石礦賣出去。
  想什麼呢?傻了?
  賀蘭問他。
  嘿嘿。
  什麼時候學會這種笑了?
  又是一陣嘿嘿。
  賀蘭開始回憶起以前的那個亮了,在外面玩世不恭,有點耍酷,但是在易文和自己面前立即會變回乖乖的大男孩樣的那個亮。
  就這麼站著?
  亮還是不動,憨厚的嘿嘿有點變味了,帶上了色色的味道。
  易文開車出來,她的寶來開起來不是很習慣,外面還是車水馬龍的,見了兒子,追著他問媽媽收到禮物時候的表情,易文裝作斥責的口氣責怪他洩露了天機,把送禮物的事情提前告訴給媽媽,兒子一吐舌頭逃開了,過了片刻又黏糊上來呀他說當時的情景。
  很吃驚很開心。
  他對兒子說。
  小傢伙咧開嘴笑了。
  不過小傢伙在易文逼著他履行承諾把買手機的錢拿出來的時候卻狡猾地稱都
  由外婆保管著,要拿問外婆去要。
  和兒子鬧了一會,吩咐了些期末考試的情況,岳母要強強去洗澡睡覺,易文就告辭出來了。
  到了市民廣場,因為天熱,有很多人在那裡乘涼,這時候有一絲微風,倒有一點涼意,他把車停好,很悠閒地在廣場逛起來,記憶中已經好多年沒有把自己匯入這樣的人流群體了。
  在廣場中心,易文意外地看到了筱雅大姐,就是和賀蘭自小的鄰居,關係甚好的那個姐妹,賀蘭以前在腦子發熱的時候還要撮合她和自己的好事。我不禁感到有點好笑,不為別的,是因為看到筱雅竟然和這麼多老頭老太一起在廣場中央跳交際舞,身材很不錯,遠遠的昏暗光線下都能看出有很好的膚色。
  看了一會,她肯定看不到他,易文也不想打擾她的這份好心情,在賣冷飲的地方買了一杯冰淇淋,坐在花壇旁邊挖著吃,這是小時候和亮他們最喜歡吃的東西,不過當時沒有現在這麼花俏,但是感覺那時候要好吃的多,一般都是亮在家裡偷出個塊兒八毛的就去冷飲店搓上一搓。
  廣場旁邊也有幾家星級酒店,酒店亮著的稀疏的燈光,老婆和亮在房間裡是關著還是開了燈?不能肯定,賀蘭害羞肯定是要關上燈光,亮調皮起來肯定要和她對著幹,起碼要開起一盞以上的燈,把她弄的滿面紅潮。
  不過只要賀蘭堅持,亮肯定會依順,相反也是,但是現在的兩個人是誰依順誰呢?
  易文不知道這樣撮合他們是不是太寵她了,不過她再過幾年轉眼到了四十歲的坎了,這幾年,他知道她心裡一直沒有忘記亮,雖然從來沒有一絲的表露,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有好幾次,他甚至鼓動她去尋找新的紅杏出牆的機會,反而弄了個沒趣,我是這樣隨便的女人嗎?
  她都是這樣說。
  不過過一會,她覺得有些辜負了我的好意,又會轉過來表示歉意。
  我是真的不習慣那樣。
  那樣?你是我見過的最最淫蕩的女人。
  易文理解她的矜持,畢竟賀蘭的性格不是真的像那種人盡可夫的淫婦,不過實在的也沒有什麼機會遇到合適的對象,他經常在氣氛好的時候這樣那樣地挪耶她。
  同時他自己心裡也開始詫異內心的念頭,和亮的開始與現在的想法令他吃驚地有些轉變,現在似乎在內心裡希望賀蘭能有更大的空間了,不僅僅局限在亮身上,他知道那樣對賀蘭而言有不少困難。
  老婆有時候也會在那樣的氣氛下表現的風情十足,但是到緊要關頭還是說有過一次經歷我就足夠了。
  有時候他覺的很奇怪,賀蘭,在自己面前似乎永遠會留著一個角落,蓋上一層膜。
  反而在亮面前卻能夠完全放開了。或許女人都是這樣吧。是因為和自己有婚姻關係這一層反而正了屏障了嗎?
  有這樣的疑問很久了,起碼有幾年,也許自從和亮的開始起就已經存在。易文也曾和賀蘭換位思考過,但是可能無法完全捨身處地還是想不出答案。
  起先想到這個問題是在蘭州那次,應該是老婆和亮玩的最瘋的那回,也正是那次,亮對公務上的事情處理上出現紕漏,其實也是沒有想到那麼大的一個國營大企業會沒落成那個樣子,堂堂的國家幹部的心底是那般的骯髒齷齪。
  事情發生了,他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這一點上他相信自己能做的很男子漢:就算一切都沒了,大不了重頭再來。何況蘭州的事情還不至於讓公司完全覆沒。
  當時易文感興趣的反而是妻子和亮如何在甘南大草原度過了那甜蜜的五天,本來他們出去的第三天他要和他們去會合的,但是正好那天公司出問題了,發現甲方的一個驚天大陰謀。
  他沒有通知他們,因為就是亮回來也無濟於事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繼續他們的風情時光。
  草原上的幾天,他們兩人回來都沒有細說,他也沒有細問,可能因為遊戲已經進行了不短的時間了,和開始的極度窺探心理相比,程度有所減弱。
  倒是後來一次和亮在深圳喝的有點多的時候,亮說起過在草原上的一個細節,使他一直有些納悶。
  因為聽到從亮嘴裡說出來的事情讓他有些不可置信。


今年夏天續 5
  在進入草原的時候,他們找了一個藏民嚮導,本來亮的意思是要租馬但是賀蘭不敢騎,所以就帶上嚮導慢慢地開著三菱往草原深處顛簸。
  其實也不敢開多遠,怕加不到油開不回來。
  在那裡,賀蘭完成了她的夙願,給兩所帳篷學校各捐助了三萬塊錢,往回走的的時候,心情放鬆性致甚是高昂。兩人在車上都禁不住的動些手腳,那個嚮導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只會簡單的幾句漢語,坐在後面想必看的熱血奮漲,藏族人早婚,在找他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有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對於男女之事這個藏族男人也想必了熟於心,看著他們在前座的舉動也表現的焦躁不定,舉措不安。
  亮知道和賀蘭的行為刺激了他,心裡更是覺得有趣,甚至於產生以前和賀蘭纏綿時湧現的念頭。
  這個藏族男人仔細看是個很帥的小伙,健壯高大甚至和一米八三的亮站一起是不相上下,但是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更加壯碩,短髮自然捲曲顯得特別精壯,腰裡掛著的藏刀顯得非常野性但是性格卻是出奇的好。在他們打情罵俏的時候他只是嘿嘿地笑著。
  在一個湖邊,嚮導架起了火,開始烤帶來的羊肉,亮帶著賀蘭沿湖邊到了一個相對隱蔽之處,賀蘭幾乎沒有經亮的挑唆就剝光衣服下了水,也是,有兩三天沒有洗澡了。
  賀蘭白晃晃的,一踏進水尖叫起來,氣溫很高但是湖裡的水溫卻是冰涼透骨,使得她馬上放棄了清洗身體的念頭,但是她的尖叫引起了在烤肉的嚮導的注意,雖然有些距離,但是完全能看到她的裸體,她害羞的蹲下來引的亮哈哈大笑。他不怕冷,惡作劇地在湖裡往上潑水把她弄濕,冰涼讓她驚叫著四處逃竄,無意中展現了赤裸的誘惑。
  很快亮也受不了了,逃上岸的時候特意展示了凍的縮進黑糊糊的毛髮叢中的小弟弟,逗的賀蘭忍俊不止別過臉去偷笑。
  那邊喊著示意肉烤好了,這邊賀蘭不知道給怎麼往濕漉漉的身上套衣服,亮變戲法似的在那個雙肩包裡扯出一塊大毛巾,給她裹上,然後自己就晃著兩顆蛋蛋背著包往回走。
  讓感覺感覺有些不解的地方就是,亮描述的在草原上的那個情節使我覺得感覺到老婆有一點陌生,當時如果是自己要求她赤裸著裹著一條毯子回到車旁在一個陌生的異族男人跟前,肯定不會同意,也根本不會在哪怕稍稍偏僻一些的角落就渴望著來一場裸泳,何況她基本上是屬於一個旱鴨子。
  她狂放的原因目的是什麼呢?
  在沒有摸透她的心思前,易文就只能歸咎於當時的環境氣氛使人有回歸原始的衝動吧。
  只有這麼想,他才能稍稍體會到亮接下去說的情節的真實性。
  嚮導的名字其實很好記,叫阿西。
  亮說的時候是說就是那部日本電影名的那兩個字,不過估計是瞎猜,藏族人起名肯定不會聯想到阿西門的街這部電影的,阿西的父母長輩知道這部電影的機會微乎其微。
  阿西已經用腰刀把一隻羊腿給分成了幾小塊,等賀蘭羞羞澀澀地在自己的給她準備的那塊羊羔皮毯上坐穩了,馬上給她遞過一塊。
  亮在車上拿了幾聽百威啤酒,和阿西開始暢飲,四周寂靜無聲,有偶爾的鳥鳴蟲吟,這樣的氣氛之下,再沉積於自己臆想的羞澀似乎也有點不合時宜。
  然而易文聽到這裡的時候卻想的是:難道就沒有顧忌到那個根本沒有什麼文化的魯莽阿西見到玲瓏浮凸的賀蘭有什麼歹意,像電影羅門生裡的那個土匪抽出腰刀把你給卡嚓了,然後對賀蘭下手?
  亮聽了,愣了半天,老老實實地說哎,當時真的是沒想到這個。說話的同時手不由自主地摸到後腦勺,似乎真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架在上面。
  亮和賀蘭坐在羊羔皮氈上,阿西隨意地坐在草叢之上,顯然他對於每天12 0元的報酬很滿意,勤快盡職地做他該做的和並不完全屬於他做事情。
  當他拿出他的酥油炒麵時,亮忙把奶油麵包塞給他,不許他吃那個,他聞不慣酥油的味道,阿西無奈只好笑呵呵地把他的寶貝重新包起來。
  草原上的陽光很特別,大塊的白雲漂浮走動的速度很快,使得下面一塊陰一塊明的,然後很快明暗轉換。
  填飽肚子,亮開始不安分起來,手不知什麼時候伸進了賀蘭裹著的毯子,開始賀蘭扭捏著因為阿西就在面前不到兩米遠的對面,但是亮的執著讓她只有放棄,索性承受他在毯下的搓揉。
  阿西收拾好烤肉的支架,把東西拿到車旁邊,回來拿其他東西時,看到的場景讓他血脈奮漲。
  他看到眼前的漂亮的漢族女人被男人完全壓下面,經管兩人的身體有部分是裹著的,但是女人的上半身已經完全袒露,整個身體包括臉部的白皙絕對讓他感到新奇,同族的女人因為長期受高原陽光的侵害,裸露的臉部和手臂均呈焦紅色,粗糙的很,但是這個女人裸露出來的每一寸膚肌都是嬌嫩無比……
  亮開始進入她,在他開始衝擊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阿西咧著嘴看他們,很天真。
  在陽光下,他的小麥色皮膚很古老,他的神色沒有一絲的邪念,這時候,由於亮的動作,兩個人裹著的東西早已滑落,身上早無寸縷,甚至兩人的交合處也完全袒露,但是阿西的天真感動了她,賀蘭沒有再企圖把自己遮掩起來,任一切自由的裸露,甚至有一刻微微朝阿西笑了一下。
  這場綺麗自然風光下的交媾很優美,如果能在高處拍攝下來,是很優美的一幅人間美景,很重要的一個陪襯是:阿西顯然不好意思直端端地觀賞他們的交媾纏綿,中間還很自然地做一些他認為該做的事,期間把一切零碎的東西都搬到了車邊,一會以後隨時可以上路。
  今天晚上的兩場球賽讓人納悶憋氣,英格蘭和巴西就那麼莫名奇妙的就輸了,可憐的英格蘭人豪情萬千的訂下的整幢高級酒店是否還繼續住下去,球賽完了,沒有一點睡意,開了電腦想繼續進入亮和賀蘭的天地但很難進入角色……
  很奇怪的心理,在阿西的面前完成了一場表演秀以後,賀蘭他們兩個無形中覺的和阿西的距離近了許多,單純的阿西似乎不經意中成了他們的同謀,回去的路上和可愛的嚮導熱乎起來。
  在終於回到阿西家裡告別的時候,亮把車上剩餘的食品什麼的都給阿西兩個孩子留下了,還額外多給了一些錢,但是藏族同胞的本性淳樸,欣喜中阿西的父親非要把剛宰殺的兩隻羊腿塞上車,兩個人推托了好久也沒能成功只好帶著上路。
  回到蘭州馬上去買煤氣灶,亮打趣道。
  這段插曲,是易文唯一知道的他們甘南之行中的一部分,因為當時回來的時候,出了不愉快的事件,就沒有心情去調侃打探一切了,僅知的這一段還是許久以後兩個在南邊寂寞太久也是亮即將離開的時在半醉的狀態下說出來的。
  結婚十年,今夜老婆成了他人的新娘。
  在漫不經心中已經掏空的冰激凌盒子被他刮的乾乾淨淨。
  「洞房花燭夜」中的賀蘭和亮開始並沒有立即投入到浪漫之中。
  賀蘭今天淡淡地畫了點妝,和以往的素淨有點不同,是易文的一本正經地邀請她赴兩個人的十年周慶影響了她吧,竟然讓她有了這個心思,不過現在,卻讓亮覺得新奇和新鮮。
  賀蘭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來,腦子亂亂的,表面上和亮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心裡卻在惦念老公見了兒子會如何和他解釋晚上沒有和爸爸一起去看他。
  易文走了以後,房間裡瞬間有了一些尷尬的氣氛,也算正常吧,畢竟這幾年最多只是偶爾通通電話,突然見了反而有了稍稍的彆扭。
  亮做的一個舉動打破了房間裡的沉悶,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顯然是早就放在裡面的,沒有打開,直接遞給賀蘭。
  什麼?
  看看。
  她打開,裡面還包了一層絲絨,拿出來以後解開柔軟的面料以後,看到一個小小的東西,是呈絳紅色的半透明的一個小雕塑,是一個人的上半身,披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紗,神態呈半沉醉狀。
  是貴州出產的一種石頭,類似緬玉但又不是玉,是當地獨有的。
  他說。
  除了它的精緻,賀蘭似乎沒有看出什麼。
  你看她像誰?
  亮坐到她的身邊,這是今晚兩個人距離最近的一次。
  噢,是…?細看人物的神態賀蘭有點不敢相信。
  嗯,是照你的幾張照片,工藝師做了很長時間。
  賀蘭臉紅了,今天老公送的禮物顯然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但是亮的東西顯然更能表現一個人的性格,亮的浪漫氣息總師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娓娓地傳遞過來。
  賀蘭感動了,有點害羞地斜睨一眼,滿目柔情。
  你真是閒的沒事幹,去弄這個。
  賀蘭欣喜地重新開始審視手中的這個精巧的小東西。
  是剛做好的嗎?
  亮著用食指指尖在雕塑高聳的胸前挑逗地揉了幾揉。
  真討厭。
  她拍開他的手。
  做好快一年了。
  他說亮的回答更讓賀蘭欣喜,女人的心理很怪異的,感覺到亮一直是在惦記著她,心裡浮上來的顫動讓她全身都變的懶洋洋的。
  喜歡,給我包起來。
  她嬌嗔地說。
  亮慢慢地裹上金絲絨細心地包好,在起身去拿桌上的盒子時,她摟住了他。
  亮有點手足無措,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旁邊的單人謝謝上,轉過身子,一陣溫暖芬芳的熟悉的賀蘭獨有的氣息襲來,熱血一下子湧上來,其實賀蘭不是幾年前那個羞羞答答的少婦了,她是經過亮多少次幸福洗刷的女人,經過短短的羞澀以後,她的渴望終於抑制不住地暴發開來。
  她把親吻送上去,很熟練地象條蛇一樣在小小的謝謝上把亮緊緊地纏住,全然不顧兩個人身上的衣物被蹂躪成一團,賀蘭在亮的面前還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柔軟的身體,芬芳的氣息熾熱的親吻很快把亮弄得燥熱一陣接一陣襲來,心癡神迷……
  她開始剝他的衣服,然後在他寬闊的胸肌開始親吻,速度從急切開始雍容起來,變的從容不迫舌頭一直抵達到他的皮帶處,在小腹上面慢慢地打圈。
  亮可以看到她在下面親的姿勢,很柔軟很煽情,好像在試探性的尋找新的東西。
  她從褲子外面輕輕地咬住他的小弟弟時,他已經非常緊張了,被咬住的性器已經開始一跳一跳的顫抖。
  她仰起臉,溫柔而迷離地看了他一眼,手卻已經在解他的皮帶。
  在她握住他的時候,她再次抬起頭,邪邪地一笑。
  看到他臉紅了,她滿意了,低下頭去,秀髮把亮的私處完全給遮蓋了,他把手插進她的秀髮間,緩緩地梳理著,但是陰莖卻在觸電似的享受著她銷魂地吸吮從慢慢的舔吸到開始旋轉著含……
  她再次抬頭看著他的反映,看到他享受的樣子她很高興,欣喜地再下面托起他的兩顆蛋蛋,慢慢地揉著,弄得他一翹一翹的不能自已。


今年夏天續 6
  半響後,她喘著氣吐出來:我是不是太淫賤了?
  嗯,有點。
  亮舒服地捉弄她。
  她把他丟開,呈生氣的模樣。
  不過我喜歡。
  亮又補上一句。
  她笑了,重新含住他,暴風驟雨般地給他弄了數十下,在他幾乎噴射之前停下來,俏皮地看著他。
  我也喜歡,我不怕你說我淫賤。
  怎麼會呢。
  亮開始心疼了,他也開始搓揉她,她的全身,她的雙乳被他捏的變了形狀,可憐地掛在乳罩的外面。
  慢慢地,她被他一件件地除去衣物,直到半透明的肌膚基本上全部裸露出來風雲變幻的世界盃啊,連整場加時賽都拼下來了,怎麼就堅持不了最後的兩分鐘呢?德國隊少了點運氣還是意大利運氣太好?
  心甘情願地熬完夜,再心甘情願的堅持上一個小時,把今天的作業交上來,誰讓得到那麼多的支持呢?別表揚我,是心甘情願的。
  亮很突然的站起身來,懷裡的賀蘭隨即也被抱起,雙手不由自主地掛在他的脖子上,眼下的賀蘭已經被自己燃燒的肉慾渴望揭去了端莊賢淑的外表,勻稱豐潤的身體湧動著飢渴的火焰。
  亮把她放在酒店那張寬大的席夢思的床沿,兩條雪白的腿掛在外賣面,使她不得不高高抬起腿,呈現了一個極其騷情得動作,在他捋下了她最後得一點遮掩以後,身體中間那片幽深的陰影裸露出來,使得此時心緒狂野的她也不得不併攏雙腿,實在是不敢再展示了,那樣會把所有的渴望全部暴露無遺。但是亮用有力的雙臂把她兩腿分開,把她飽脹的陰影來了個徹底的揭幕……
  那是一塊聖地,此時變得濕潤而明亮,在光線下面幽幽地閃著光,本來亮已經很熟悉了,但是這一次,經過了幾年的光陰,那裡竟然順勢而下生長出絨絨細細的毛髮,薄薄的竟然遮住了兩邊紅潤的唇,呈現出溫暖的野性來,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要把亮的湧動全部引發出來了,把他的爆炸物給點燃,此時此刻,她平時秘不見人的部位成了魅力四射的絕唱。
  這樣的姿勢,讓賀蘭恢復了羞澀,即便是在時時都在思念著的人面前,她也害羞起來,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的安慰。
  但是亮顯然已經為之發癡了,他捨不得立即用自己得武器匆匆忙忙地去侵略她,他需要好好的欣賞,他的手掠過那片細細的絨毛時她輕吟一聲,雙腿無助地搖擺顫抖起來……
  她的低吟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手指抵達了她源泉,那裡不斷湧出的清泉把周邊細細的絨毛給打濕了,小孔微張著,很有光澤地等待著來客,在指尖稍稍輕觸到嫩嫩的肉時,又引發了她重重的顫動,高舉的雙腿幾乎是開始無顧忌的搖擺起來。
  賀蘭的等待顯然超出了限度,無奈地微啟迷茫的雙目:壞蛋,要被你玩死了亮孩子氣地一笑,上前在她的豎立的乳尖來了個親吻然後貼著肌膚拉上去一直到她的嘴唇給她一嘴的濕潤。
  這樣小小的一個安慰又足可以讓她再繼續承受愛人的繼續玩弄了,賀蘭閉上秀目,也許是兩腿感覺酸痛了,甚至做了一個更加出格的舉動,她用兩手把自己的雙腿攬住,嘴裡輕吐喃語:看你作弄到什麼時候。
  亮似乎有自己的苦衷,因為他的棒似乎一直處在發射的邊緣,沒有見過這麼開放自己的賀蘭,這次賀蘭是完完全全對自己開放了,他沒有準備好迎接這樣的禮遇,他被她震撼了。
  他用上了自己的手,讓手指抵達她的陰戶,嫩嫩的唇已經打開,手指在上面流連。上下,左右,很輕很柔,無骨的柔軟中手指被吸了進去。
  他像個鋼琴師一樣開始彈奏,深深地挑起了她的慾望……
  她一隻手從自己的腿間移出來,握住他膨脹的男根,眼睛直直地盯著這個給她帶來快感的男人:對不起,我不能由著你玩了,我想讓它們在一起了。
  她牽引著他,抵在自己的門戶,亮身體微微一沉,喔……進去了。男根緊貼著她的肉壁滑進去,她緊緊地夾著,不讓他動,但就是這樣亮似乎也受不了了,他死死地按住她,不讓她有稍許的動作乃至身體裡面的顫動,不然他感覺堅持不了幾秒鐘。
  沒有想到賀蘭是那麼的敏感和有悟性,立即感覺到他的緊張,她很巧妙的讓自己脫離,轉身換了一個姿勢,將一個滾圓白皙的臀部露給他,這個細節和他常在夢裡夢見的情景不謀而合,在夢裡她總是遷就他用他喜歡的這種姿勢要她。
  他還在調整著緊張的神經,她湊過去:不要管我,想射你就射吧。
  他再次滑入她的身體,她的善解人意讓他放鬆,他的雙手在她的兩腰側入落在她的乳房上,比起四年前,這對乳房更加垂了一些,使得手感更加的柔軟,他發起一連串的衝擊,使懸垂的乳房在掌握中不斷的晃蕩。
  這樣下去她知道他肯定堅持不了多久,果然很快她聽到他在她耳邊哼哼起來像一頭受負的猛獸一樣,她轉過臉,尋找他的親吻,在找到他的舌頭纏繞在一起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猛烈的爆炸聲……片刻兩個人都被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今年夏天續 7
  兩個人靜靜地躺著,賀蘭嬌柔地靠在他的胸口,記憶中好像沒有幾次這樣靜謐的時候,都是急急匆匆的在交合完成以後就忙著其他的事情,包括在當年的甘南大草原上。
  現在,賀蘭安詳地聽著亮的胸膛傳來的有力心跳,不再為兩個人的赤裸相向而羞澀,那種羞澀已經被她對他的愛意燒燬了,此刻已經全然是一種夫妻之間的那種感覺了,塵世間的喧嘩和躁動,世俗的人際觀念和慾望的克制似乎離他們很遠。
  易文看完了巴西對加納,然後弄了點吃的,靠在謝謝上閉目養神,準備接下去看法國對西班牙。
  在學校的時候,他踢過足球而且是球隊的主力,而身高馬大的亮卻只對籃球感興趣。
  易文的的興趣一直保持至今,幾屆的世界盃只要有時間是場場必看,前一屆我還讓人特地買了一台已經不多見的錄像機,把深夜或者沒有時間看的場次錄下來。
  電話響的時候他看過時間,正好是球隊入場。
  電話是老婆打的,他不用看就猜到了。
  「又在看球吧?」
  「沒有,剛回家。」
  「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
  「哦……心情不好老婆紅杏出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鬱悶呢,剛回來,要不是遇到巡邏的警察,我還在外面晃悠呢。」
  討厭。
  呵呵,我吃泡麵呢。
  對不起,老公。
  你幹嗎呢?
  在客廳呢。
  你們又不看球幹嘛這麼晚?又不是少男少女,這麼來勁?
  真討厭,臭老公。
  呵呵臭丫頭,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誰?
  你絕對猜不到,筱雅!她在廣場混在一群老頭老太太裡面跳交際舞呢。
  喔,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才回家?
  去你的,要是才回家我用得著吃泡麵嗎?
  嘿嘿。
  我壓根就沒有和她打招呼,她跳的那麼起勁,我就是看到她而已。
  嘿嘿。
  你再這樣怪笑給我回來,不許留在那裡了。
  他故意擺出嚴肅的態度。
  笑也不行啊?我偏笑。
  在易文面前她怎麼都是一個受寵愛的丫頭,到了亮面前又成了一個雅致的鄰家大姐姐,角色變化真的很奇妙,人有時候享受的就是這種變化吧。
  我在廣場吃冰淇淋來著。
  哈哈,不會吧。
  房間裡整個都是賀蘭的笑聲,他聽得出來她的心情有多好。
  吃著冰淇淋,看著翩翩起舞的美人,思緒漂浮無限?
  閉上你的嘴臭丫頭。
  嘿嘿。
  哦,罵人呢?那是我理解錯了,立即改正,我再也不會了,你也趕緊剎住。
  賀蘭說的是夫妻倆許多次把筱雅扯進夫妻生活遐想之中的那件事。
  呵呵,你別給我來這一套。
  我只會這一套。
  少不了你幫忙,沒你忙乎只是鏡花水月。
  我的老公是笨蛋。
  嗯,是笨蛋,把好好的老婆送人,臭丫頭,累壞了吧?
  嗯,累。她嘻嘻笑著。
  好了,知道你折騰累了,來拿我消遣,去睡吧我也要看球了。
  好好,那我也給你準備一份10週年禮物好了!
  她在電話裡詭秘地說。
  易文被弄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連續多天的球賽讓他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是賀蘭把他弄醒的,看樣子已經回來有一會了,已經換了衣服,還剛洗了頭,頭髮還有點潮濕。
  她趴在易文的枕邊,用潮濕的頭髮在他臉上拱。
  易文知道這是她表達內心尷尬的一種方式,他沒有理會她,還想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迷糊一會,但是她接著鬧,沒有辦法只好翻身摟過她,在臉上親了一下。
  睡好了嗎?起來吃飯。
  唔,還做飯了?
  嗯,還給帶回來一個免費傭人。
  呵呵,就他啊?我還是出去吃得了。
  什麼啊?他說在貴州這幾年廚藝突飛猛進了,早就想露一手呢。
  易文看到賀蘭領口露出來得白花花得乳溝,心裡竟然有點癢癢,下面跳動了數下。
  想像著他們昨天的情景,下面很快舉起來。
  今天很早起來嗎?他問的不懷好意。
  嗯,她臉紅了。
  是被色狼弄醒得吧?
  嘿嘿,也不是。
  明白了,是你弄醒色狼的。
  不許說,你說過不會笑話的。
  好好,不說。
  賀蘭斜睨他一眼,其實她生活中真是不會這樣撒嬌的,以前在學校乃至生活中待人及物,一貫顯的沉穩大方,端莊示人。
  也許好女人就是這樣吧,該風情萬種的時候就自然流露了。
  老婆!
  嗯?
  易文掀開身上的薄毯,露出被撐起的內褲,賀蘭哧哧地笑了。
  好討厭哦,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下流的勾當?
  嗯不是,是想到你們的下流勾當才這樣的。
  討厭。我去幫忙做飯了。
  不行啊老婆你得救我!
  她被拖返回來,笑嘻嘻的看著他。
  易文索性將內褲扒掉,硬梆梆地讓自己高舉著。
  賀蘭嚇了一跳,忙跳下床去關門。
  等她回到床邊,他起身按住她。
  她被俯身按在床上,裙子裡面的小內褲很容易就被他捋掉了,激動起來的易文很容易的就擠進她雪白的臀縫裡進入。
  臭老公,你這是強姦。
  她的臉掩在床上的布料間口齒不清地說。
  她的裡面潮濕而溫暖,似乎昨晚的遺留物作怪,非常的潤滑,他俯身親吻著她的頭髮,很香的味道……
  賀蘭回到廚房的時候,亮基本上已經弄好了,因為只有三個人吃飯,就在廚房的小桌子上解決了,他一看到賀蘭紅撲撲的臉,紛亂的頭髮,有些詫異,轉而彷彿明白過來,抿嘴笑了,賀蘭被窺破秘密,臉上更紅了,有點羞惱,笑什麼,不許笑。
  但是亮忍不住只好轉過臉偷笑。
  賀蘭把他身體擰過來,示威般地咬著嘴唇盯著他,亮投降了,舉手告饒。
  最後在一陣親吻中收場,如果不是聽到易文出來,吻會更加纏綿柔長一些。
  這頓飯吃的確實有滋有味,稍稍有些偏辣,但是亮說按照原來的風味已經是大打折扣了,是因為還遠遠不夠辣。
  易文吃的很快,吃的也不少,沒有喝酒,吃完了儼然如一家之長一般看這他們兩個吃,弄的氣氛怪怪的,被賀蘭趕到客廳去了。
  然後又是亮盯著她看,看什麼?再看我不吃了!
  亮有點恢復了以前的活潑,看看客廳小聲說:再這麼拽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不禁抿嘴一笑,給他夾了一大堆菜:弄的這麼辣你自己吃掉。
  下午易文要出去,亮也跟著去了,到公司看看,是易文吩咐的。
  他們走了以後,賀蘭開著自己的寶來,來到市醫院。


今年夏天續 8
  筱雅看到她來,一臉的驚喜,賀蘭把帶了的一袋東西遞給她,是亮上次回深圳公司時到香港特地給帶來的,給筱雅的丈夫,一種國外生產的藥,國內買很麻煩。
  這怎麼好啊,每年都要麻煩易文好幾次。
  這有什麼?誰叫他對姐心懷不軌的?算對他的懲罰。
  賀蘭故意這麼瞎扯。
  以前,賀蘭曾經扯起過易文說筱雅女人味十足之類的話,曾經弄的她很不好意思,不過終究是女人,還是很受用。
  又胡說,我一個老太婆,別拿我開涮了,再說我也沒有你臭丫頭這樣厚臉皮因為兩個人多年來情甚姐妹,無話不談,有幾次有意無意地賀蘭曾經說起過深圳的有些事情,當然不是說的很細,但也讓筱雅猜到了一二。
  對了,昨天晚上幹嘛來著?老實交代!
  昨晚?沒什麼啊?
  還不老實!?
  在家啊,你說幾點?
  快九點的樣子吧。
  有人看到你了。
  誰?
  呵呵,是在廣場吧?
  對,交代!
  跳舞啊,你個臭丫頭!
  細細,就是有人欣賞到你的翩翩舞姿嘍。
  誰?你啊?肯定不是,你敢不理我?
  當然不是我,是我老公。
  呵呵,他呀。
  據說舞姿非常迷人哦。
  去你的。
  哎,對了,他怎麼會在那個時候去那裡?九點我們快散了,你沒去啊?你在哪裡?
  我?嘿嘿,保密!
  這時候有人進來,兩個人停止了嬉鬧。
  筱雅是牙科的主任,在醫院裡也算是比較有資歷的醫生了,平時裡有點不笱言笑的,但是人緣還是不錯。
  他的老公以前是建築監理公司的,幾年前本市的一幢高樓坍塌,本來是建築公司以次充好但是他被落了個監督不力,被判了個緩期,後來查出有一種較罕見的骨髓炎,人就一直病歪歪的。還好,筱雅有個哥哥在國外,把她女兒結到那邊讀書,家裡就兩個人顯的有點孤寂,加上老公情緒一直低落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也難怪,還不到四十的筱雅就混進中老年的隊伍裡去尋樂子了。
  賀蘭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突然沒了話題,自己也覺得尷尬。
  怎麼了?
  沒有。
  她的臉無緣由地紅起來。
  賀蘭的氣質裡其實由很多地方象筱雅,因為從小她就是跟在筱雅後面的一條小尾巴,有些神態音容笑貌都由些近似。
  臭丫頭,心懷鬼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要我說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去當你的老師好,我看你瘋了兩年都學壞了。
  其實賀蘭只是象說晚上一起吃飯,但是要是說出來晚上易文看到筱雅,還有筱雅看到亮也在場,他們都會怎麼想?自己成了牽線搭橋的了,她想著臉紅的更加厲害。
  你們易文啊真是太寵著你了,我都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啊,我就想把老公的願望給實現了,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立敏姐夫。嘻嘻。
  你再說我打你了!
  筱雅臉上也紅潤起來。
  賀蘭其實並沒有期望筱雅能理解什麼,因為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意思,但是事情的結局是:筱雅顯然比賀蘭對她預計的領悟能力要高的多。
  當天下午分手的時候,筱雅直愣愣地盯著賀蘭好長時間,盯的她有點發毛,就如多少年以前,賀蘭接到了男生的條子,沒有及時扔掉或者私自藏匿被她發現時的情況一樣,按照當時的可能性,一般都是筱雅以告訴賀蘭父母為要挾。
  賀蘭以前在這樣的目光盯住的時候心裡就會發慌,多少年以後她心裡還是有點沉不住氣:幹嘛啊,這樣看人!
  丫頭: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看不清楚?我只是想警告你,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你不要後悔。
  賀蘭臉紅了,唯唯諾諾地:我有什麼花花腸子啊。
  你們啊,就是生活的太富足了,悠閒慣出來的毛病!
  賀蘭被她洞穿心思,就如被在人前扒光了衣服。
  她索性豁出去了,示威般的揚起腦袋:就是,你看我是個壞女人,我也要把你變成壞女人。
  滾蛋,沒心思和你瞎攪和。
  筱雅嗔怒地開始趕她走。
  晚上,賀蘭和易文躺在床上,她嘻嘻哈哈地把下午的事情告訴了他,被他假惺惺地一陣埋怨。
  你是不是因為我讓臭小子回來,你心裡感覺不平衡覺得虧欠我什麼?
  沒有啊,這是我早就預謀好的,她嘻笑著靠過來想用肢體纏住易文但是反而被易文雙腿壓在身體下面。
  那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因為是咱們的十週年啊?
  易文覺的這個老婆是越來越油腔滑調了,簡直是那個那個誰亮的那一套了。
  他又狠又愛地按住她在他耳垂狠狠地親然後不住地吹氣,令她不住地求饒。
  真想把她拉下水啊?她可是你最尊敬的人了。
  嗯吶,正因為這樣啊,何況你們是互補所需啊。
  她笑吟吟地看著他。
  沒有的事。他說。
  老公,我發現你不像個男人了,說話言不由衷。
  好好,我喜歡,謝謝老婆!我一定早日把她給拿下,你的那個筱姐!
  討厭!今天是你把他給趕回家的?
  什麼啊?是人家老爺子來電話命令他回去的,誰讓他自己暴露行蹤啊?
  討厭啊……!賀蘭嬌嗔地推開他壓在身上的腿,遠遠地躲開到寬大的床的另一邊,和他離的遠遠的,不讓他碰到。
  賀蘭的轉變讓易文有點始料不及但細想後又覺得有點在情理之中,女人始很感性的,不可能永遠對一件事情保持同樣的態度,她的含羞默默終於被內心的*動所征服,既然自己給她和他創造了這個條件,兩心相約悅再故做純情也沒有什麼必要和可能。
  現在她內心的渴望讓易文的心理感受象回到幾年前一樣,那個時候,算是初步的接觸,他讓賀蘭和亮在一起純粹一個遊戲的組織者的角色,兩個人都是在自己的力促下表現的含羞答答。
  在那個時候他的心裡是一種簡單的感受,讓賀蘭像一個孩子一樣,品嚐到一種新的水果,或者玩具一樣。自己的心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空落落的,現在賀蘭的心裡不再是那樣的心情,而完全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眷戀,難以割捨的那種感情。
  現在他的組織者的地位基本上要被瓦解了,他的心又如以前一樣酸楚起來。
  其實這些年,易文都有點希望放棄促和他們兩個了,儘管他能看出來她對他的思念,但是她還是很理智地克制了自己的情感,此時易文有點後悔自己心血來潮的衝動,不該一個電話把他給招回來。
  賀蘭今天有點魯莽地去找筱雅,讓易文覺得是她希望能在和筱雅的糾葛中給她和亮更寬廣的空間,她變得這麼主動和迫切讓他有點詫異。
  看著妻子的背影,他盡量讓自己理解他,在昏暗的燈光下,她忽然顯得有些瘦弱,他不禁伸出手去,在她身上遊走,也讓自己的心能一點一點地放鬆下來,他覺得自己也有點緊張了。
  第二天一早易文就去公司了,賀蘭去了父母家看了兒子,把昨天給兒子買的東西給他送過去,問兒子要不要回自己家,兒子一口回絕,因為在家裡沒有在外婆外公這裡隨心所欲吧,另外賀蘭妹妹的孩子馬上也要住到家裡來,兒子就更加不願意回去了。
  賀蘭內心裡自然期望這幾天自己能自由一些,她樂的做好人,答應了兒子的要求。
  從父母家出來的時候,她內心有點慚愧: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兒子整個學期都住在學校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和自己與易文有太多溝通,為了自己……
  她有些愧於想下去……
  回到家,有些無所事事,眼看中飯時間到了,易文給了她電話,中午應酬不回來吃飯了。
  神遣鬼差地,她撥通了亮的電話,其實整個早上,她心神不定的原因她自己早就知道了。
  通了,他在電話裡說在家裡,找了人在給父母修空調。
  很快就好,有什麼事嗎?
  沒事……她有點不高興他這樣問她。
  我這裡很快就好了,文哥回來了嗎?我帶點菜過來做飯吧。
  賀蘭聽到他壓低了聲音,忽然想到他是個很難得回家的人,撇下父母出來有點不妥,她理解了他壓低嗓門的難處於是說:他不回來了,我也不想吃,你好好陪陪伯父伯母吧。
  不要,我一會過來。
  緊接著又說:我餓了,要吃……你!
  賀蘭霎時心跳快速撲騰了幾下,紅著臉把電話丟到謝謝上。
  她開始很迫切地等著他的到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慾望如何會變的如此強烈,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誘使他到身邊來,以前都是易文刻意的安排,今天,自己竟然主動要他來到身邊,而沒有易文的許諾。
  她心裡有了種偷情的愧疚。
  但是那種慾望使那麼的強烈,幾乎沒有一絲可能用她的愧疚以及羞恥心來阻擋它。
  亮正如他所說,很快就來了。
  今天似乎很特別,亮也被一種情緒所圍繞,沒有任何的前奏,兩個人就衝動地糾纏在客廳的地毯上,不知不覺的就成了兩具赤裸的野獸,兩個人都特別激動僅僅是因為今天有偷情的感覺嗎?他按住她,她濕漉漉的身體毫無阻擋地迎接了他的侵入,她蹶著雪白的臀,分外的耀眼,在接受他的親吻的時候,她呢喃著:你這個壞蛋,我是背著他給你打電話了,我是個壞女人了。
  她的表述讓他興奮,雪白的臀更讓他興奮,他充滿感激地摟起她的上半身,她的雙乳在他手裡擠壓成兩塊柔軟的麵團。身體曲扭成一個很抽像的角度,上半身往後仰著,但是下面為了迎接他的棒在臀窩那裡被折成一個很誇張的角度。
  我知道,我要讓你快樂,你快樂嗎?
  嗯,你知道我是快樂的。
  亮在她雪白的臀的照耀下,突然迸發了一個調皮的念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讓你更加快樂的……你要嗎?
  我要啊,你知道我要的……她柔柔地看著他,一付奮不顧身的神情,眼睛裡有一股柔軟無比的東西。
  她的柔情幾乎要讓他發瘋。
  他騰出一隻手,在兩人交接處塗抹著,讓手裡沾滿了滑滑的粘液,然後調皮的塗抹在她的臀縫裡,在她的菊花塗抹的時候弄得她一陣一陣不住地哆嗦。
  你想要它嗎?……她回過頭來接受他的吻。
  唔……他被她堵住嘴,說不出話來。
  他抽出他的棒,那個棒變成了滑滑的亮亮的,擠在她的臀縫裡很滑稽的跑來跑去。
  她體貼地換了一個姿勢,讓他騰出另一隻手,使他能把握住臀縫中間的那個秘密位置,然後順利的滑進去。
  她很恐怖地慘叫了一聲,被他吻住了。
  再等一等,他說。
  嗯哪,我在等,你喜歡它嗎?我要成你最喜愛的女人。
  你是的。
  他哆嗦了一下,那裡太緊了,緊的他有點難受。
  他等她終於適應,開始放鬆,寶貝,要我動嗎?
  你要動就動吧,你要答應我我是你最喜愛的女人。
  也是文……你老公的嗎?
  不,是你最喜愛的女人。
  她嗚咽著似乎感覺到一點快感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是的,我喜歡,我要開始插了。
  哎呀,來吧,不該讓它等到現在的哦……
  亮也沒有料怎麼她會變成這樣一隻赤裸裸的母獸,她完全是一隻母獸了,為而自己發情……他狠狠地插入又是狠狠地抽出來,棒棒頂端的快感很快凝聚,還不到平時幾分之一的時間,他就感到噴射的邊緣了,他不敢再放肆,放慢下來,但是此時好像賀蘭被人撓了癢癢一般由慢到快地扭動雪白的臀,不及他呼救,他的汁液已經隨著她的尖聲呻吟發射出去了……
  兩隻疲憊不堪的野獸,呼呼地喘著氣……
  她把臉緊貼在他的肚皮上,這樣也行啊,你這個壞蛋,你試過很多嗎?
  沒有,從來沒有。
  不信,你是多麼嫻熟啊。
  多虧你幫忙!
  他改不了他的痞子本色。


今年夏天續 9
  嗯那,我就從來沒有幫過他……她抬起臉大膽地而火辣地看著他,頭髮濕濕的粘在額頭。
  壞蛋啊,我是不是被魔鬼纏身了?你這個魔鬼!她哼哼著說。
  他無語,只是摟住她,令兩人汗淋淋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筱雅是在下午兩點多出的門,開著她那輛白色的凱越,在東門街銀行取了五千元錢,買了點時鮮的水果,逕直朝賀蘭家的小區駛去。
  她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不知道多少次了,賀蘭讓易文在外面帶這帶哪的,雖然是從小一起大的姐妹了,老要他們破費怎麼地也覺得不合適。
  前兩周醫院搞公益活動有幾個休息天沒有休息了,今天她調休早上在家裡搞家務,想著賀蘭一般中午要午睡,索性自己中飯後也休息了一會。
  在聽到門鈴聲的時候,賀蘭和亮還在床上,這次的見面其實到現在才真正的放鬆開了,好像回到了從前,甚至有了跨越。
  鈴聲讓賀蘭一時跳了起來,第一感覺是易文回來了,她內心有點責怪自己,按事先的想法,她準備給易文發條信息,和他說一會會到家裡來了,這樣一說,什麼事情都是向他敞開的,但是沒有想到亮過來的那麼快,一時就給疏忽了,事是不會有事,也不用擔心易文怎麼樣,但是照著這麼多年的習慣,她肯定會在當時給易文電話的,既然沒打現在和亮這樣的樣子,首先賀蘭自己先覺得不對了。
  沒辦法,她赤腳從樓上跑下來,穿上鞋子去開門,身上只是匆忙裹了件居家的棉布的針織半長睡衣。
  從貓眼看到外面站著的竟然是筱雅,她更六神無主了,嘴裡已經答應下來開門了,要命的是樓上的亮也以為是易文,也很快會穿衣馬上下來。
  沒有辦法,開門是必須的。
  你怎麼有空啊?
  開了門,賀蘭往後捋著紛亂的頭髮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
  賀蘭的滿臉飛霞讓筱雅有點詫異,她從賀蘭的詭秘動作裡也看出了點東西,筱雅是何等聰明的女人,進來她掃了客廳一眼,在換鞋的時候盯著那雙大號的休閒皮鞋就什麼都明白了。
  晴天大白日的,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筱雅問道。
  賀蘭的臉本來就是紅到耳根的,這時倒是看不出顏色是否有加深。
  還沒等賀蘭吭聲,亮就不合時宜地下樓來了,因為他是以為易文回來了,他不得不下來。
  現在好了,事情擺明了,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亮看到筱雅也愣住了,定定地看著她們倆。
  看到他筱雅也成了個大紅臉。
  這樣一個尷尬的場面賀蘭有些無地自容,雖然隱隱向筱雅透露過自己不檢點的一面,但是沒想到被來了個人贓俱獲,看著樓梯上發呆的亮,她還覺得好笑起來,她紅著臉拉筱雅到謝謝上去坐,筱雅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她按在謝謝上坐下來。
  發什麼呆啊?去給女士拿飲料。
  她朝著樓梯上的亮喊。
  筱雅讓自己平靜下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以前說得就是這個臭小子啊?
  賀蘭抿嘴。
  亮半天找不到喝的,在裡面問個沒完,賀蘭應了一聲就不再理他,坐在謝謝上聽筱雅嘮叨,身體被亮弄的現在感覺有點不適,隱隱作疼,但是還是忍不住發笑。
  真是一點廉恥都沒有了,也不害羞,這裡是什麼地方?起碼……怎麼在家裡就這麼胡來?筱雅壓低了嗓門訓斥著。
  亮拿了喝的出來,筱雅閉嘴。
  賀蘭把飲料遞給她,她瞪了她一眼接過去。
  嚇的賀蘭悄悄給亮做了個鬼臉。
  筱雅其實對亮稍稍有點面熟,可能是以前和賀蘭一家吃飯時遇到過。
  賀蘭藉機逃到樓上去換衣,撥通了易文的電話。
  老公,闖禍了!
  什麼事?那邊易文顯然嚇了一跳。
  我把男人放進家裡來了。
  你個臭丫頭,我還以為開車撞人了,呵呵。
  那個臭小子不怕被累死啊?他不是不知道你的厲害。
  不是啊臭老公,還說笑。
  怎麼了?馬上瘋了?
  再胡說不理你了。
  好好,你說,你說。
  是,筱姐,筱雅來了,我們還以為是你回來,沒當回事,被她撞破了。
  哦,呵呵。
  現在來找我了?我什麼都不管!我在她面前純粹是個受害者。是你們姦夫淫婦的事,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討厭啊。
  呵呵,這有什麼啊?你不是說她都知道你那些骯髒事的嗎?
  那是以前帶開玩笑性質的,現在她會怎麼看?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我老婆可不是什麼都聽人使喚的小女人,你的主見哪去了?
  真討厭,要知道才不給你打電話呢。
  樓下的兩個也尷尬著呢,亮像個小孩一樣大氣不敢出,憋著勁看電視,期望賀蘭能快點下來挽救這個焦灼的場面。
  筱雅也難受,開始有點責怪自己幹嘛不早點給臭丫頭來個電話,不然也不會弄得這麼難堪。
  好半天,賀蘭才裊裊諾諾地下來了,不知有意無意,換上了一身職業套裙,此前的慵懶風情一抹而去,只是臉上忍不住的紅暈還覺得有些不協調。
  她坐到筱雅身邊,姐啊,易文一會回來了,要請你吃飯。
  請我?我還得請他吃飯呢,對了——她打開自己的包,取出剛領出來的那筆錢。
  這麼多次麻煩他,還不得請他吃頓飯啊。這麼多次給我們帶藥,我也不管他花了多少錢,夠不夠都在這裡了。
  姐你這是幹什麼?賀蘭一把推開她,急了。
  小的時候,姐夫給我也不是買這買買那的,我的第一輛自行車還是你和姐夫買的呢,你是不是想現在全給算回去?
  臭丫頭說什麼呢?筱雅嗔怪地說。
  推來推去的,都不要給我吧。
  亮在一邊本來想幽上一默,但是被賀蘭迎頭一棒:有你什麼事?去,進書房玩去?
  牛高馬大的亮癟癟嘴灰溜溜地進書房去了。
  筱雅推不過她,把錢放在茶几上。
  對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嗯……不許帶你那個小情人。
  去你的,什麼啊。
  你真夠膽大包天了,晴天白日的,也不怕你和易文父母姐妹過來?
  我冤枉嘛,走霉運有什麼辦法,開天劈地頭一遭就被你給逮住了,你還想咱們樣?
  我信你才怪。
  真的啊。
  這時門鈴響了。
  看吧,來了!筱雅說。
  你以為是誰啊?是易文啊,嘻嘻。
  易文進來,笑著和筱雅打招呼。
  謝謝筱姐。
  易文一坐下來就說。
  謝我什麼啊,筱雅一頭霧水。
  謝你替我來了個人髒俱獲啊。他笑著說。
  切,我才懶的管你們的糗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事一夥的?你們就折騰吧,誰也管不了你們。
  臭丫頭你過來,我可不會給你們背黑鍋哦,我和你們事一夥的嗎?今天的事和我有一絲關係沒有?
  賀蘭又恢復了此前的大紅臉,咬牙切齒地要去打他掐他。
  不過以前的事情我倒知道一些,筱姐啊,我也事沒有辦法,你不知道她的胃口有多大,我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想此下策的,誰也不想這樣啊,但是整天被她弄的頭暈眼花的倒公司裡什麼也幹不了也不是個事啊?筱姐你看我還想個剛四十的人嗎?
  賀蘭驚叫一聲向他撲去,兩人扭成一團。
  筱雅看著他們倆打情罵俏的,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又覺的好笑。
  等扭打停下來,易文問她:對了你的那個同案犯呢?
  又是被賀蘭一陣猛掐。
  易文看到茶几上的錢,問賀蘭事怎麼回事,賀蘭和他說了。
  易問不由分說給揣進筱雅的包裡去了。
  筱姐,不要以為他對誰都那麼上心的,你要小心哦。賀蘭在一邊怪聲怪氣的敲打。
  筱雅臉上浮上紅暈,罵道:死丫頭今天瘋了?沒完了?
  筱雅在易文回來稍坐了一會後就起身離開了,在找車鑰匙的時候看到那五千塊錢又躺在自己的包裡了,她心不在焉地看著那疊紙幣,心裡亂亂的。


今年夏天續 10
  颱風要來了,據說要影響到本市,天氣有些陰沉,感覺悶悶的,特別不舒服,她的心裡也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她有些懊悔今天到賀蘭這裡來,遇到的事情讓她不是很好受。
  她還是有點納悶,賀蘭那樣一個雅致的女人,怎麼會選擇接受那樣的行為,她的疑問不是因為那個叫亮的男人,更主要還是在易文身上。
  婚外情在眼下的社會已經不是什麼判經離道的事了,但是他們的情況卻要離奇的多,她很難理解他們。
  她想著賀蘭有意無意和自己說的一些話,想起易文那張文謅謅的臉,還有那個亮,還是沒有辦法把自己和他們扯在一塊。
  車窗外下班的車流擁擠起來,她定定神,開始集中精力駕車。
  筱雅走了,房裡只剩下賀蘭和易文,她看看他,吐了吐舌頭,想著發生的事,有點無趣,柔順的坐到易文的旁邊。
  對不起喔,我沒想著要讓你難堪。
  傻丫頭啊,說什麼呢?看不出筱姐思想鬥爭激烈著呢?呵呵。
  嗯,沒看出來,只聽到她罵我了。
  呵呵,還不該罵啊?
  這時候,亮出來了,一臉尷尬。
  晚上吃什麼?易文問。
  本來筱雅在的時候易問提出去外面吃的,但是她說出來沒有和家裡老公說,可能家裡做好飯了,他身體不好做了飯又不回去吃不好,所以只好取消。
  還是我來做吧,她說。
  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去外面解決。
  不管怎麼說,下午的事情,在筱雅的心裡無疑如投下了一顆重重的石子,晚上吃了飯以後,她很快把廚房收拾好了,然後來到老公的房間,因為身體的原因,老公晚上經常會醒來,為了筱雅的休息,女兒出去以後他就一直睡在女兒的房間裡。
  老公在電視,看到她進去,抬起頭和她說話。
  今天不出去了嗎?出去記得帶一把傘。
  嗯,傘車上有,可能真的會下雨。她說。
  走到謝謝邊上,他輕輕的在他肩上敲打,拿捏起來。
  他伸手按在她的手上。我不累,你歇會吧。她停下來,靠在謝謝上,俯身靠在他身上。
  今天我找蘭丫頭去了,這麼多次藥一次也沒有給他們錢,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蘭丫頭這麼有情有意,咳,咱們就厚臉皮領受了吧,呵呵。
  臭丫頭現在什麼也不做,招搖著呢。呵呵,現在是什麼社會啊?有這個能力就好。
  他揉著她的手:沒有這個能力啊,只能說是自己失敗。好了,快去吧,不然遲到了。
  去吃飯的路上,亮開著易文的車,賀蘭在後面緊緊地靠在易文的身上,小貓似的,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歉意。
  你說你怎麼看出筱雅姐那個什麼的?
  她說。
  怎麼還在想那個事啊?
  易文在她頭髮捋了一把。
  沒有什麼的,我只是在安慰你,其實就算她什麼也不想,也沒什麼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以後我和她解釋,我不行了,不舉,但是不想但耽誤你。
  還在說笑呢。
  她不滿了,轉過身去。
  看著易文真的蠻不在乎的樣子,賀蘭也索性不再去自尋煩惱。
  亮在後視鏡裡偶爾看著他們後面,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影響最小的就是他了,最多就是個婚外情的男人吧,在他隱約從賀蘭的話裡聽出他們當初的本意後心裡甚至還有點得意,有點在企盼之中。
  做為男人,他偏向於認可易文的說法,誰也不是流氓混混,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不能肯定那個女醫生心裡到底怎麼想,是不是真的有思想鬥爭,開始動心什麼的,但起碼應該有這個涵養遷就別人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只是一種的成人的相處方式罷了,況且她應該知道這是一種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的一種的相處關係而已,和一時衝動逢場作戲的濫情爆發有根本的區別。
  他看著後面坐立不安的賀蘭,有點好笑,此時的賀蘭簡單的有點像剛畢業的小女孩,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被姐姐給識破了,這件事情已經把她的腦子完全給搞亂了。
  賀蘭有點神經質地擺弄著昨天易文剛送給她的那只薄薄的**,就在這時候,**突然震動起來。
  是筱姐。
  他看了易文一眼接通電話。
  說著說著,賀蘭的臉開始鬆弛起來,最後喜笑顏開,對著話筒說遵命!然後掛了電話。
  哈哈,她說懲罰我晚上陪她去廣場跳舞。
  因為要去陪筱雅,因此三個人找了一個離廣場比較近的地方吃飯,時間已經不早,賀蘭隨便吃了一點就丟下他們兩個自己走路過去。
  城市的街道其實很美,雖然沒有大都市的艷麗和豪華,也挺有中等城市的那種雅致和輕鬆,因為颱風的關係,天氣變得有些涼爽,穿梭在人流中,心裡有說不出的舒暢,是因為筱雅對自己的懲罰嗎?賀蘭笑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理解自己,但是她知道起碼是原諒了。
  她感覺到輕鬆,似乎放下一個沉重的包袱,這個包袱其實已經有好幾年了,好像是在幾年前到深圳就已經背上了,那樣的感覺很壓抑,雖然在和易文與亮在一起的時候很美好,但過後就有很重的心理壓力,這樣的異於常人的關係讓她的內心變的有些脆弱,經常希望能找個人來傾訴,並能得到安慰,但這顯然是很荒唐的想法,她早已明白沒有人會來安慰自己。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打破了自己在筱雅心目中一貫的乖女孩的形象——在她眼
  裡她永遠是個小女孩,她覺得反而輕鬆一些。
  走在路上,步履輕鬆,遇到以前的一兩個個學生家長,城市不大就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很客氣的打招呼,詢問了孩子目前的情況,給了些職業性的安慰,現在的學生家長心裡壓力太大,中考,高考帶給孩子和家長的眩暈會陪伴他們一生。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腦子裡湧上很多的怪異想法,甚至想起歐文肖的《窮人,富人》裡的主人公也是在街頭人流中腦子裡湧上的想法,記得當時書上的描寫是:看著身邊穿梭的男人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急著趕去幽會,怎麼也想像不到衣冠楚楚的男人和風韻高雅的女人身上揣著即將派上用場的避孕工具。
  賀蘭笑著咒罵自己,內心變得這樣我齷鹺,不過如果現在易文在身邊,她肯定會把這個笑話說給他聽。
  遠遠地,看到筱雅剛停好車下來。
  易文和亮吃的很慢,他們還沒有好好靜下來談談,開始是關於工作上的話題,等吃好了飯來到酒店休息廳,在曖昧的燈光下,話題也開始曖昧起來。
  那個醫生把她帶到那樣的地方是什麼意思?
  亮問。
  應該不會是去用貧民大眾的娛樂去熏陶賀蘭被污染的心靈吧。
  這句話弄得兩個人都笑起來。
  應該是精彩的故事讓筱雅有些欲罷不能,你信嗎?
  呵呵,不知道,不知道你們曾經有什麼故事所以想像不出。
  亮抿著茶笑著說。
  按照易文的意思,亮在貴州的產業在不久將會有一次爆發性的機遇,建議不必要很快脫手,因此亮還是需要在那邊繼續扎根下去。現在什麼都方便,有時間就回來看看,父母也年紀大了,像客人一樣了,在一年是一年,你是他們最牽掛的,以後不要一去就沒有音訊。
  還有……
  易文有點難堪,但還是說出來了。
  你也看到,賀蘭比前兩年變了不少,女人是無法抗拒時間的侵蝕的,這是自然規律,有時間多回來陪陪她。
  還是很不錯啊,我感覺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嘿嘿。亮有些帶著壞笑。
  呵呵,是嗎?如狼似虎吧?
  哈哈哈。
  也難怪,蘭州的事情一下子過去幾年了,那時候她剛剛嚼出滋味呢,馬上就被擱置了這麼久,呵呵,易文說。
  那個女醫生怎麼樣?真要拖她下水嗎?
  呵呵,你說呢?是蘭丫頭的一番好意哦,很有女人味是嗎?
  呵呵,這倒確實,氣質和蘭姐很類似。
  小丫頭的時候,蘭蘭就跟在她屁股後面,就像我們甩不了你這條爛尾巴一樣呵呵。
  我可沒少給你們從家裡偷好吃的喔,你們那時候一個個都像餓死鬼投胎什麼都能一掃光。
  呵呵,還不是因為你老爸會搞歪門邪道,家裡有的是吃不完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筱雅的事情起因絕對是因為你小子。
  我?呵呵是蘭姐她想做點補償吧?
  呵呵,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反正提了很久了。
  兩個人就像街上的兩個痞子,饒有興致地打趣著。
  賀蘭回到家,客廳裡易文盯著電視看的挺認真,聽到她開門轉過身子和她打招呼,眼睛紅紅的,嚇了她一跳。
  怎麼喝了那麼多?開始不是說只是兩個人喝一瓶啤酒嘛。
  呵呵,高興就又叫了幾瓶。
  坐到他身邊,一股酒氣,賀蘭又點嗔怪,易文忙著向她揮手致歉,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給他的茶杯沖上茶。
  怎麼樣?那裡挺逗的吧?
  挺不錯的,有幾位大叔級的還真是高手吶,和那些黑乎乎的舞廳裡沒有可比性,她說。
  呵呵,把話說明白,什麼可比性?
  其實廣場跳舞的那些人是真正在跳舞,那些黑乎乎的舞廳裡就不盡然了。
  她說。
  其實她想問亮什麼時候分手的,但是忍住沒問。
  有人請你跳舞嗎?
  當然,那些大叔得排隊。賀蘭驕傲的說。
  當然了,那裡的都是些大媽嘛,還算你和筱雅年輕一些罷了,看來廣場裡也不盡然是去跳舞的。
  和美女跳起來當然感覺要好一些了說來說去還是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嘿嘿。
  你這個骯髒的傢伙,她嬌嗔地想把把他擠到謝謝邊上去反而被他一把摟住。
  一部電視劇看到深夜才完。
  到了床上,兩個人不禁一陣纏綿,就那麼赤條條的纏繞著,很悠閒地聊天。
  今天本來想留他的,但是接到他老媽的電話,說外地的姨媽來了,好多年沒見到亮,小時候還帶過他好幾年呢,怪想他,就讓他回去了。
  嗯。
  都怪老公沒把人給你看住,呵呵。
  他用大腿擦著她的大腿。
  多謝老公,不然又是一通受苦,今天夠累的了,廣場的大叔們就沒讓我閒下來過。
  言不由衷的丫頭,他憐愛地托住她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乳房,輕輕拿捏著,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搓著乳尖,弄得她不住的輕顫。
  你以為你的老婆是沒人要的黃臉婆啊?和我跳舞都得排好久的隊吶。
  噢哦,是我看走眼了……
  當然是你看走眼了。我和筱姐說好了,下週二她輪休,我們找個地方去旅遊。
  好啊,帶上你老公吧。
  沒門,別淨想好事。


今年夏天續 11
  她推開他,準備睡覺,易文乖乖地移到一邊,這是他們的習慣,睡覺各睡各的,互不干擾。
  賀蘭話雖這麼說,但事實上誘使筱雅出遊完全是內有玄機怎麼會沒有易文的份呢?
  出行那天是農曆的七月初六,七月七是傳說中的鵲橋會,是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距H 市不遠有一座全省海拔第二的高山,傳說中在那裡的最高峰能看到牛郎和織女相會,因為海拔高,山上終日青霧繚繞,六月酷暑時上山也儼然是與山下成兩個世界,溫差極大,成遠近聞名的避暑勝地。
  賀蘭說服筱雅顯然沒有費很大功夫,因為明擺著要跑那麼遠一段路顯然得開易文的車前去,所以也只好連車主一起上山了,憑著她們兩個女人的那兩把車技顯然對易文的車會感到陌生。
  真正讓筱雅感到上當的是那天早晨來接她的車赫然是那個亮一臉邪笑地坐在
  駕駛員的位置上。
  筱雅一腦袋的彆扭但是又無從發洩,和賀蘭坐在後面,上來稍稍寒暄幾句就閉眼假寐。
  賀蘭吐吐舌頭,沒話找話地和前面的易文瞎扯。
  沒過多少時間,車已經上了高速,筱雅的表現讓賀蘭有點擔心,覺得沉悶,她在假裝睡覺的筱雅身上撓了一下,她一下子驚跳起來。
  幹什麼臭丫頭?
  想問你呢,好像人家借你多少錢不還一樣。
  切,我還沒人欠過我的錢呢,只有我欠別人的。
  沒勁,難得這樣出來一趟,好像多難為你似的。
  一路上亮乖乖的開車,小心的看著每個人的臉色,聽賀蘭這麼說,接了一句:可能是我讓大家難為了吧,不行到前面路口,我下車回去得了。
  老實開你的車,難為你還輪不上呢。
  臭丫頭吃炸藥了?人家一聲不啃開車惹到你了?
  啊呀,還有人為我抱不平哦,今天我車伕當到底了。
  小子別貧,小心開車。
  都是你,易文,全都是你!
  幹嘛?我老公又惹到你什麼了?
  賀蘭假裝不服。
  老公??誰啊?
  筱雅這話就毒了,弄得賀蘭吸了口冷氣,索性轉身閉眼睡覺誰也不理。
  中午吃飯前,到達了山頂,山上果然涼爽,如秋風習習的味道,只是沒有蕭瑟的落葉而已。
  房間早就已定好了,易文以前陪客戶來過,稍事梳洗,就帶著亮帶著熱水瓶什麼的來到房子後面的一片小樹叢裡,在樹林間稀疏的放著許多桌凳。
  一會以後,賀蘭和筱雅也來到樹林間,看樣子筱雅已經調整過來,開朗了不少。
  山上的茶葉也本地一絕,因為海拔高,終年雲霧繚繞,品質和其他地方的茶葉有所區別,上了山的人是人人都要品上幾杯的。
  易文打量著兩人,儼然一對姐妹花。
  挺像回事的。
  他說。
  兩人都是一身出遊的模樣,T 恤牛仔褲旅遊鞋。
  倒顯得易文襯衫西褲又點另類,亮平時就是一身休閒裝,根本不需要換行頭。
  真舒服,房間裡的水冰的刺骨。
  賀蘭誇張地用手捂著臉。
  有人過來提醒他們去餐廳定飯,不然人太多會很慢。
  真的餓了,老公你去。
  這裡只有易文來過,理所當然。
  姐你是個挑食鬼你也去,不然到時候什麼都吃不著。
  瞎說,我什麼都能吃,話雖這麼說,筱雅還是和易文一起順樓廳往餐廳去了。
  怎麼樣?這裡?怎麼你也沒有來過?
  賀蘭說。
  沒有就是沒有啊還有為什麼?也許是你老公帶小密來當然不會帶我了。
  嘿嘿,瞎說,賀蘭一臉的甜蜜。
  只有我帶小白臉,沒有他帶小密的份……
  呵呵。
  那現在呢?亮示意離去的易文和筱雅的方向。
  多嘴,該打。
  賀蘭嬌嗔地斜睨他一眼。
  易文和筱雅一左一右順著竹木搭建的迴廊往餐廳走。
  真香啊,易文說。
  什麼?
  易文往她身上嗅了一下鼻子,她明白過來,討厭,原來你也這麼貧,這麼多年隱藏的夠深的。
  呵呵,高手一般都是深藏不露,該出手時才出手。
  哼,什麼高手,當心出醜。
  中午吃的很簡單,都是山上的一些自產的東西,倒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吃飯的時候,有人在餐廳裡發小傳單,那種廣告卡片一樣的東西,介紹山上的遊玩項目。內容不少,只是筱雅和易文都沒有時間,最多第三天晚上得回到家裡。
  中午都想休息一下,山上溫度適宜,不冷不熱的,和城市中空調創造的涼意完全不同,自然清爽型的。
  定的是一幢小樓,兩層的,裡面雖然簡單但是很清爽,樓下是客廳,上面有三個房間,回到房裡,賀蘭筱雅自己先挑房間,把最靠裡面的小間分配給了亮,當然得你睡小間了,賀蘭在樓梯上衝著亮喊。
  別理她,還不定誰睡呢,易文悄聲地對亮說。
  還好賀蘭沒有聽見,不然他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等易文和亮上去,易文走進自己和賀蘭的房間時,卻沒有看到賀蘭在,肯定是在筱雅房裡了,坐車有點累,雖然有點心猿意馬,還是克制著讓自己躺到床上。
  有點迷糊的時候聽到開門聲,賀蘭走到床邊,盯著他看。
  幹什麼?
  嘿嘿,沒什麼,我拿瓶指甲油給老古董用一下。
  哦,不來陪老公了?
  你好笨哦,她俯下身把臉靠在他頭上,老公,我感覺有點捨不得了。
  什麼捨不得?
  讓你幹壞事啊,捨不得讓你幹壞事了。
  嘿嘿,根本沒有影的事,就擔心上了?
  好答應你,什麼也不幹。
  真的?
  真的!
  哼哼。
  她起身去包裡翻東西,找到了以後,又回到他身邊。
  唉,臭老公。
  嗯?
  還是順其自然吧。
  嘿嘿你到底在想什麼呢?那麼複雜?
  嗯,我也不知道。
  她出去了。
  她把易文得睡意給趕跑了,賀蘭的話曖昧得讓他腦子亂亂得忍不住胡思亂想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完了索性起來沖了個澡,水透心的涼,整個人冷得直打顫,趕緊出來擦乾套上一件棉T 恤。
  等到山上下來幾天後,賀蘭問起的時候,易文也解釋不清楚沖完澡以後怎麼就會那樣。
  他走出房間,來到中間的房門,直接開了門進去。
  筱雅躺在床上,賀蘭正在給她塗腳指甲,看到他進來,筱雅不自然地坐起身。
  你不睡了?賀蘭問。
  嗯,被你吵醒了,睡不著了。
  我吵你什麼了?就拿了點東西。
  你說話聲音重啊,你自己感覺不到。
  易文說的重字,看來賀蘭馬上領會到了,不禁哧哧地笑起來。


今年夏天續 12
  筱雅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估計到和自己又點關係,臉慢慢地有些潮紅。
  去拿吹風機來,賀蘭對易文說。
  拿來吹風機,插好電源,賀蘭接過去給剛塗好得指甲吹乾,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香蕉水得味道,指甲油是透明的,只是增加了指甲得潤澤,不至於原來那樣乾燥。
  房間不大,比他們隔壁要小很多,易文坐在謝謝上房間就基本上填滿了,只有床尾電視櫃前還有條道。
  咱們的司機睡了?賀蘭問。
  不知道啊,沒過去看,他估計是在打呼呼了。
  好了,已經干了。死丫頭老公就在旁邊了,你管什麼司機睡不睡啊?
  老公有什麼好管?賀蘭變得厚臉皮起來,收好吹風機伸著脖子。
  司機睡好了咱們才能玩得好,平安回家。
  臭貧!
  筱雅罵道。
  她把吹風機放回衛生間,探出頭:我得去看看咱們得司機了,看看有沒有踢被子。
  沒等誰說話,她一溜身出去了。
  賀蘭出去了並沒有往走廊裡面走,而是向左回到了自己和易文的房間,其實她自己心撲騰的厲害,甚至比當時易文撮合自己和亮還要心跳的厲害,雖然並不能肯定易文和筱雅會怎麼樣,心裡還是怪怪的,有點難受,又有點泛酸。
  回到房間,躺在謝謝上兩眼發直,這些天做的一切和她自己平素的行為風格絕對是大相逕庭,以前那個莊重溫雅的賀蘭到哪裡去了?她是絕對不會作出這些事的。
  給自己灌了兩杯涼開水以後,她在心裡自嘲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易文坐在那裡,筱雅感到這麼躺著很彆扭,起身坐起來。
  臭丫頭都是給你寵的,現在什麼事都敢做。
  我也是,什麼都敢做。
  易文說著走到床邊,站到她身邊,伸手把她擁入懷裡。
  本來他以為筱雅會掙脫,但是筱雅只是象徵性地擺動了一下就安靜地靠在他身上。
  你這個壞蛋,什麼丫頭都會被你帶壞。
  筱雅暈乎乎的說。
  易文覺的筱雅異常的柔軟,只輕輕一推,她就往一邊倒去,變成自己也順著躺在床上了。
  他沒有動,只是摸索到她的一隻手,交叉著握住,筱雅閉著眼睛,一種很溫馨的感受。
  易文看著她,似乎很安詳的睡著了,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他抽出手,在她臉頰撫摸著,很軟很滑,順著下來觸到她的唇,她動了一下,把他的手指輕輕抿住眼睛眨了一下,依舊閉著。
  他往下躺了一點,摟住她,讓自己的手順著她的脊背滑下來,在臀部大腿蜻蜓點水地拿扭著,最後來到她的胸前,她的胸部要比賀蘭豐滿一些,換上的淺藍色家居服前面有幾個很古典的布料的口子,很容易地就拉開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胸部。
  他想順著胸罩底部托上去,但是手被她抓住了。
  她緊緊地靠上來,兩人之間沒有了隙縫,讓易文無從下手。
  儘管能感覺到她的柔軟,但是易文是絕對不會甘心的,他托住她的額,輕觸到她熱熱的唇,舌尖就緊貼出來伸給他,帶著一股蜜香。
  輕輕地,柔柔地吻,間隙中他重新騰出手來,順下擺貼著滑膩的肌膚上去,從後面解開塔口,將一隻乳房掌握在手中。
  筱雅哦地一聲輕吟,突然用力推開他,很快地坐起來,粉紅的臉上滿是羞澀。
  她直晃著頭。
  不行,我還是不習慣。
  易文搖著頭下床,走到門口,把門從裡面鎖上了,再把厚厚的第二層窗簾也給拉上,這時候,房間裡幾乎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溜上床,重新摟住她。
  現在有沒有好一些?他問。
  討厭哦。她啐他一聲。
  這一次,易文幾乎沒有費什麼周折就把她給剝的赤條條的了,但是黑乎乎的只能憑借肌膚的觸感感受著對方,再觸到她的身體兩腿間時令他詫異地發現那裡幾乎已經時汪洋一片了。
  於是他飛快地解除自己的累贅,這時候,筱雅的手再一次想拖住他:還是不要了吧,丫頭會受不了的。
  此時的易文如果再能被她左右就不是易文了。
  沒有等她再說下去,他已經快速地跨馬上陣了,她水淋淋的滑膩無疑幫助了他,沒有等到她有接納的反應,他已經在她裡面了。
  真是討厭,她是我最好的小妹妹,怎麼可以……
  易文不住地輕吻她,和她接吻的感覺特別好,以致於有一會身體動作都忘記了。
  真正進入深處以後,易文感覺到了她的緊密,甚至比賀蘭還要緊湊,他悄悄地伸手擰開了床頭的小燈,弄得她驚叫了一聲。
  他低頭看著她,她的身體,她羞澀地扭過頭去。
  她有一對膨隆的雙乳,豐滿柔滑,但是更令易文驚詫的是她和自己緊密接觸的地方竟然和身體其他部位的顏色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白皙的驚人,他把她一條腿抬起,真的是這樣,這更加映襯的她疏密合宜的陰毛良好的色澤。
  她伸手把燈關了。
  不要惦記那個瘋丫頭,沒準她現在比你更享受呢。
  或許是他的話稍稍地解除了一些筱雅內心的不安,從這一刻起,她明顯投入了許多,至少她的手落在易文緊繃的雙臀上,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有了迎合……
  很快易文就發現筱雅是個床上尤物,她對男人的迎合悟性極高,身體的柔軟度絕不亞於賀蘭,甚至她接納男人的腔道彷彿充滿一種魔幻的吸力,一環緊扣一環,在他的記憶中只有賀蘭在高潮頂峰時候有這樣的表現,她整個人就似乎失去了重量,很容易就吸附在他的身上,像一條可以隨風而動的魚,她的高潮似乎來的很容易,很快就讓自己在頂峰飄蕩了兩回,讓易文的自尊心大大地滿足了一回。
  舒服嗎?
  她不回答他的話,喘息著別過臉去,臉上的已經不是粉紅而是一種更深一些的潮紅了。
  喘息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說: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丫頭了。
  易文從開始就沒顧得去上想賀蘭和亮,現在她提起來,刺激又增加了幾分,讓他感覺自己又分外怒漲,腦子裡一片漂浮,眼前身下的卻是自己仰慕許久的女人,筱雅的乳房特別的柔軟,在易文衝擊的時候像兩片浮雲自由地飄蕩,帶來的視覺刺激前所未有,筱雅身體漸漸在恢復中,開始回應易文的衝動,她很聰明讓自己很快就在他的勃發中享受了再一次漂浮的快感。
  易文癱在她身上,筱雅溫柔地承受著,讓兩具身體慢慢地冷卻下來。
  最後,她催促他起來,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如果賀蘭出去了,起碼在她回來之前。
  易文覺的她的想法很古怪,笑著不理她,但是架不住她不斷的催促,只好起來穿衣。
  這樣就能遮醜啊?嘿嘿。易文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想教我在老婆前面撒謊?如果她不在就謊稱我早回房間了?嘿嘿,我可架不住她的嚴刑逼供。
  你……
  易文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的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看到裡面的情景,心裡一個咯登。
  床上,賀蘭頭枕著雙臂,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機,但是電視機是關著的。
  易文忽然又些心疼,過去摟住她。
  怎麼了,丫頭?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陌生,然後頭鑽到他的懷了。
  易文有些不忍,責怪自己沒有顧及女人的心思,簡單的想像以為她會乘機去到亮那裡被掀紅浪,此時明白人的心思有多複雜啊。
  自己當時也是酸甜苦辣百味嘗盡的,整整難過了幾天。
  對不起丫頭,他把她緊緊的摟住。
  她忽的抬起頭:你們……?那個了?
  他不敢看他,沉默。
  呵呵,原來她也會這樣啊,這個假正經的。
  賀蘭似乎有很重的怒氣要發。
  也許是筱雅一貫的做派壓制了她,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在她前面陪著笑臉,現在終於可以喘口氣了,難怪她有怒氣方休的情緒,只是心裡還是酸的難受,為了簡單的平等,賠上了老公。
  轉眼,她又把怒氣迴旋,對易文怒目而視:真下得了手哦。
  易文只有厚著臉皮賠上笑臉。
  看著賀蘭眼裡竟然是含上了一盈得淚水,易文慌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老婆,咱們下次誰也再也不了,沒下次了好嗎?不做了不做了。
  看著他慌張的樣子,她破涕為笑,去你的,我只是心裡難受,難受的要命。
  噢,原來做還是要做的?他逗她。
  討厭真討厭,滾開呀。
  賀蘭眼眶裡終於漾不住那眶眼淚,臉上瞬時流的稀里嘩啦。
  易文真的很心疼,以前從別人的文章裡看到過描寫女人心理的文章,女人的心理和男人還是有所區別的,他知道妻子的心情會平靜下來但是和自己相比需要多很多的時間。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是在她身上輕輕揉著,在肩胛,背部,以前在她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是用這個辦法哄她。
  她推開他,我想睡會。
  他起身,手卻又被她拽住,一個趔趄手被拉到她嘴邊,手臂被她狠狠地咬住,易文沒有料到這一手,但是又抽不回手,等她鬆口,手臂上已經留下深深的一道牙痕。
  她倏地又躺回去,轉身睡下,不再理他。
  易文再也想不出該用什麼法子讓她高興,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或許這樣的事情不適合女人?
  他的情緒也不好起來,鬱悶,想點根煙,看了看背朝自己的賀蘭還是沒有點上,小心地在她旁邊躺下,不一會竟然在懨懨中睡去。
  後來是被西西簌簌的癢癢弄醒的,是賀蘭的頭髮在他臉上撫弄著,他一把摟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露出笑臉,一般在家裡的時候,被這樣弄醒的話回賀蘭一般會被他埋怨一兩句,但是今天他得克制一些,盡量裝得溫柔了。


今年夏天續 13
  看到妻子換了衣服,顯然是稍稍打扮了一下,重新化了點淡妝,易文心裡才有些鬆弛下來。
  起來了,懶豬。
  她說。
  看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他起來伸著攔腰。
  嗯,現在也真是的,幾個小時的車都吃不消坐了,不比以前了。
  他說。
  他立即就反應過來自己既愚蠢又多嘴。
  果然,賀蘭譏諷地盯著他,是坐車坐累了嗎?
  他扁扁嘴,這樣的問話最好不要回答,也沒辦法回答。
  換上她其它所指,還能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但是她的口氣所指太過敏感了,還是不去激怒她的好,他乾脆不說話脫衣服找出一身痕隨便的體恤,休閒褲,默默地換上。
  換好了,精神地站在她面前,怎麼樣?
  準備去幹嘛?這麼灑脫?
  這是怎麼了?易文真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眼前的賀蘭真的就整天這樣話裡帶刺了?他有些後怕起來。
  呵呵,帶老婆去吃山珍海味,他咧著嘴討好著。
  今天想吃什麼?
  哼。
  她站到前面堵住他的路。
  再不許你干流氓勾當!
  哦,喔,遵命,再干就是大流氓!
  走出房間,從過道樓梯看下去樓下客廳沒人,他們都在房裡,易文大聲喊了一聲,開飯咯!
  屁股上被賀蘭踢了一腳,易文誇張地順樓梯跑下去差點跌倒狀。賀蘭不屑地努努嘴角,推門進了筱雅的房間。
  筱雅坐在謝謝上,看著她進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賀蘭還是看出了她掩飾的慌張。
  吃飯去,吃完上山看鵲橋會。
  丫頭!
  筱雅叫道。
  嗯?賀蘭不敢直視她。
  你別裝,我知道你心裡很彆扭,早知道你會後會不迭的,現在這樣了,是苦是辣得你自己受著。
  筱雅也怕和她的目光對峙,偏過臉看著床頭那面牆,一字一句地說。
  賀蘭撲過去,狠狠地把她按在謝謝上。
  臭老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狠狠地在她腰窩撓她,崔不及防得筱雅被她襲擊得毫無招架之力,扭作一團只有求饒的份。
  完了,賀蘭惡狠狠地丟下話:看你以後還笑我!
  筱雅被弄的哭笑不得,縮成一團喘氣。
  然後,賀蘭愣愣地也靜下來。
  不錯,我以為事情會很簡單,沒想到心裡會很難受。
  她低著頭說。
  我知道,丫頭,謝謝你。
  筱雅抓住她的一隻手,悄聲的說。
  嘿嘿,賀蘭搖著頭,一頭秀髮亂舞:我只是想拖你下水,好讓你不再笑話我。
  不是的,我知道你的心思,謝謝你丫頭,你知道姐夫和我早已經是名存實亡的夫妻,我知道你的好意。
  嘻嘻,說什麼呢,我是獎勵一下老公。
  看到筱雅傷感,賀蘭倒慌起來,畢竟和筱雅情深如親姐妹,事情又是自己一手給挑起來的,而且事實上她現在只是希望發洩一下自己心裡的不適而已,既然筱雅的心理負擔已經這麼重,再怎麼自己也只能就此打住了。
  老女人,去洗洗臉,把自己弄漂亮點不然怎麼見人?外面帥哥等不及要罵人了。
  吃完飯隨著人們一起上山,的確,此山似乎對七月七的傳說又很久的淵源,上山的人真不少,往山下看盤山公路還有車輛源源不斷低往山上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山上的度假村也對當天做了不少安排,從酒店到山頂還要走近半個小時,路邊竟然一直將燈籠掛到山頂為止,一路紅紅的燈籠就像一條紅色長龍。
  今年七月七被人稱作是七夕了,乍一聽還不知道什麼意思,感覺還是傳統的七月七鵲橋會來的通俗易懂。
  賀蘭挽著筱雅走在前面,把兩個男人丟下好遠,路上基本上人流不斷了。
  易文擔心山上沒有那麼大一塊空地,不能容納這麼多上山的人,不斷的提醒她們,等到人多的地方就不要再上了,反正是在哪裡都可以看的。
  山頂的確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他們在離山頂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來,找了一個平坦之處,還是亮來的細心,在帶來的帶子裡裝的竟然是幾張報紙和兩塊浴巾。
  他先把報紙攤開,然後把浴巾鋪上,賀蘭讚許地表揚了一番。
  真聰明。
  筱雅也走累了,說了聲謝謝就一屁股坐下來。
  亮接著在包裡又掏出一大堆東西,連易文都驚訝起來。
  有水果,牛肉乾之類,最後還有一瓶開了瓶的紅酒,一堆在報紙上攤開,雖然是剛吃過飯沒什麼食慾,但是每個人還是對亮讚歎不已。
  易文忍不住罵道:臭小子就知道賣弄。
  你怎麼想不到?賀蘭馬上捍衛。
  筱雅抿著嘴笑著,悄悄地看了易文一眼,然後轉過去偷偷地笑。


今年夏天續 14
  易文被賀蘭說的啞口無言,嘿嘿地訕笑。
  天色晚了,飄過淡淡的霧氣,空氣變的濕潤起來,讓人忘記那落差一千多米的山下那種炎熱難當的酷暑。
  星星明朗起來,亮又變著戲法從哪裡掏出一根單筒的望遠鏡,給兩位女士指點牛郎星和織女星。
  應該只是個傳說而已,也許現代人生活太緊張吧,今天來到山上的這麼**都只是藉著個理由放鬆自己,再就是其中那些在戀愛中的年輕男女了。
  亮突然哎了一聲,然後煞有其事地說喜鵲已經開始搭橋了,順著他指的方向,果然兩星之間似乎增加了些霧氣,加上人的想像便有了種朦朦朧朧的關聯。
  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樣,易文有些好笑地點上根煙躺下來騰雲吐霧,但是兩個女人表情變得凝重溫柔起來,一臉期待地望著天空,不時地還還要拿過望遠鏡盯上一會。
  幸好他們找的地方相對偏僻,往東面看都是閃爍的電筒燈光,想必是人如潮湧了。
  氣溫降的已經讓人感到有了涼意,亮的包裡的最後一樣東西也開始發揮作用,是他帶來的房間裡的兩塊浴巾,筱雅和賀蘭一人一塊圍在身上,筱雅看著他上山做的這一切,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細膩的男人很容易獲得女人的好感。
  到深夜以後,山上的人潮撤離了不少,亮的紅酒也見了底,基本是兩個男人幹掉的,筱雅說再喝回去路上不知道該怎麼走了,他們也不敢再讓她喝。
  下去的時候,易文在前面引路。
  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去的時候要比上來花費了更多的時間,不時地男人需要攙扶幫助女人,有幾段稍稍難行的路段,都是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挪動,後來才發現是易文帶錯路了,帶到一條岔路,難怪感覺比上山要困難許多,被女人們一陣臭罵。
  亮卻是得到了女人的一致好評,途中,兩個女人不時地將纖纖玉手送到他手中一路攙扶顛簸下來。
  運氣不算差,到了駐地,易文的手電筒已經暗淡無光了。
  沒想到山莊還是燈火通明,大廳旁的小舞廳還音樂繚繞,易文逗趣問筱雅是不是還有力氣去轉上幾圈展示一下國標,她頭搖個不停,稱腳都已經發軟了,況且他和亮也不是對手。
  易文和亮對視了一下,笑了,弄得賀蘭他們莫名其妙。
  東倒西歪地在房間的謝謝上躺下,賀蘭才捨得拿下身上披著的浴巾,事前還在玻璃床前好好地看了半天,在外面感覺不到,燈光下看著身披一身白色儼然是武打片了的女俠夜行的裝扮了,大家都樂的不行。
  賀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上一臉的失落,讓下面的人不解,直到後來才知道,是她的好日子來了。
  易文擠眉弄眼地和她打趣,賀蘭抿嘴不理他,坐到亮身邊。
  筱雅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家居服,你們不打算睡覺了啊?一群夜貓子。
  因為職業的關係,筱雅的作息很有規律,今天這麼晚已經讓她些抵擋不住。
  想什麼好事呢?睡覺睡覺的?不睡了。賀蘭衝著她說。
  臭丫頭吃錯藥了?筱雅詫異地問。
  看著易文和亮都咧著嘴笑,筱雅暈了。
  賀蘭索性也豁出去逗她:反正我是不睡了,要睡你們去睡,要不這個也送給你。
  說完把身邊的亮使勁推離謝謝。
  你瘋了,再胡說我撕你的嘴。
  之前的筱雅還以為下午和易文的事情對於亮還是個秘密,豈想亮從大家的表情裡早已看出了個八九了。
  筱雅這時一身家居服,頭髮只在後面用一個頭圈鬆鬆地隨便一扎,襯托的臉上頸部皮膚白皙柔滑,加上被賀蘭弄的有些羞腦泛上一絲紅暈活脫是女人味十足。
  客廳只有兩張謝謝,筱雅站了一會,不想成為三個人的視線目標,只好在易文的邊上坐下。
  賀蘭那邊因為剛才她去推亮,但是畢竟沒有什麼力氣能推動他,而且也沒有用什麼力量,所以變成她自己半靠在亮的身上,很舒服的姿勢,乾脆就那麼靠著。
  易文的手開始是張開搭在謝謝靠背上的,筱雅坐下來變成了他的手半摟著她的動作,易文的手稍稍一勾就觸到了她的肩膀,筱雅條件反射地跳開去,對面賀蘭嘻嘻地笑開了。
  易文靠過去,重新搭在她肩上,筱雅有了心理準備也為了故意給賀蘭看,忍著沒動。
  外面隱約還有舞廳音樂傳進來,易文和亮說,剛才你沒聽到大姐在挑釁嗎?
  她說國標這裡沒有對手,你就那麼能忍啊?
  前兩天賀蘭去陪筱雅到廣場跳舞,留下兩個人吃飯時也因為筱雅廣場跳舞的事說起在貴州現在也時髦的不行,為了應酬,亮甚至也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據說跳的有模有樣。
  哎呀,今天那還有力氣跳那個?
  筱雅看著易文,原來你這麼小心眼啊,就說了一句你還記著?蘭蘭你看這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有什麼辦法?人都會變的啊,連姐姐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變呢?
  賀蘭舒適地半靠在亮身上,亮正在給她揉肩膀,聽了筱雅和她說話,只是搖搖頭,陰陽怪氣地說了兩句,沒有其它反應,把筱雅氣的夠嗆。
  有筱雅在場,亮很安靜,可能是因為他最小吧,筱雅有一種氣質使人很難隨便說話,特別是還不是很熟悉的情況下。還因為在賀蘭和易文前面他都是老小,而筱雅又被他們稱為大姐的緣故吧,這樣他倒是一改小痞子的本色,安靜的像個懂事的大孩子。
  坐了一會,筱雅嚷著去睡覺了,她實在不習慣熬夜,一面說著一面自顧著上樓了。
  現在的情況是,筱雅上去了,下面三個人好像都透了口氣,賀蘭索性翻過身來,讓亮在背上給她按摩。
  老公:你還在這幹嗎?不上去看看?
  賀蘭的話讓人聽不出是什麼意思,易文怎麼也不敢輕舉妄動。
  嘿嘿,你就別再亂攪合了,人家眼睛都睜不開了。
  裝的,女人天生就會裝,你不知道啊?賀蘭趴著不懷好意的看著易文說。
  她說得亮和易文都嘿嘿個不停。
  明白了,原來你最初也是裝的那麼一本正經,咱們亮差點沒敢下手。
  易文說。
  她扭著脖子仰臉問亮:有這事嗎?
  亮又是一陣嘿嘿,勇敢了一回:有點,沒明白女人的裝模做樣那麼容易給人以誤導。
  呸。賀蘭呵斥道。
  太熟了不好下手,嘿嘿太能裝了也不敢下手了。
  口是心非!你真不上去了?他不去你去。
  賀蘭說。
  她這一說,倒像打開了一扇窗戶,讓兩個男人心裡為之一顫。
  這樣的情景是事先沒有敢想過的,原因還是因為筱雅的生疏吧,對整個行為的生疏。
  臭丫頭倒是真敢想啊你!
  嗯,還不知道你們臭男人啊?
  她轉過身來,盯著亮:老實坦白,有沒有非分之想?
  亮和易文對視一陣哈哈大笑。
  原本實賢淑端莊的賀蘭現在儼然成了兩個男人的同謀。
  說歸說,到底當晚還是相安無事。
  只是,賀蘭的話在易文和亮的腦子裡埋下了不安分的種子。
  早晨醒來,筱雅開了窗戶外面一片霧氣繚繞,已經九點多了,外面似乎沒有動靜,應該還沒有人起來,房間小小的,像是新裝修的,還有隱約的油漆塗料味,看上去還乾淨,一般在外出差她很難睡得安穩,昨晚倒是個例外。
  站在衛生間梳妝鏡前,鏡裡的女人還算有幾分風韻,她淡淡地恥笑自己一番,與易文的風流事給自己的壓力經過一夜緩解不少,主要還是賀蘭昨天的表現讓她放鬆。
  已經有斷了數年有序的夫妻生活了,難得老公身體狀況稍好的時候也常是有始無終,時間長了,這樣的事情變得可有可無,現在的社會像她這樣的年紀加上女人的風韻和優雅外界的誘惑時刻存在,但是她給自己的壓力和約束在身邊立下一面外人無法攻克的金鐘罩。
  現在,幾乎沒有什麼抵抗,金鐘罩破碎了,應該是被丫頭賀蘭給搗碎的。
  賀蘭對她的潛移默化其實在很早就已經開始,她知道她也很壓抑,畢竟她和自己還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前些年夫妻分居也是件很尷尬的事,兩人幾乎一有時間就在一起,兩個人其實都是很自重的女人,兩人以姐妹般的感情一起守護著內心閃爍的慾望,畢竟當今的社會已經不是孟姜女的年代了。
  但是自從賀蘭的情緒有所轉變開始,筱雅就意識到也許她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也沒有刻意的去瞭解,反而是賀蘭自己承受不住心裡的恐慌斷斷續續地透露出一些東西,開始很讓筱雅震驚,但是時間長了,看著賀蘭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忍再去打擊她。
  如今可好,不知不覺的自己也被扯進這趟渾水,筱雅對於此次的出行是有一點心理準備的,但是出發前真的不知道亮也會隨同而行,易文在筱雅心裡已經完全是自己家裡人一樣了,在她閃爍的內心裡,若是真有可能發生些什麼事,易文應該是一個比較容易接受的男人。
  事實證明,易文的含蓄,理智,是筱雅欣賞的,甚至是他在床第間的表現也是筱雅心目中的男人的樣子,或許因為沒有第二個做比較吧。
  筱雅浮想聯翩中感覺自己的臉龐變得火燙。
  走到外面,果然是空無一人,筱雅很麻利的將客廳稍稍收拾了一下,給自己削了個梨吃著,那幾個懶鬼肯定不會起來吃早飯了,梨子權當早飯了。
  醒來最晚的是易文,他是被賀蘭生生給拽起來的,賀蘭和筱雅還有亮到山上逛了一圈下來,易文還是鼾聲雷動,這時已經是中飯時間了山莊後面約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個著名的瀑布,落差不算大,出名應該是由於常年不斷流吧,下面有一個近一畝面積的水潭,清澈見底,賀蘭一到潭邊就孩子般地大呼小叫起來,水流量不小,十幾米的水流落差已經水霧飛濺了,整個潭子周圍站的久了身上便會附上一層水珠。
  有十多個男男女女還有孩子浸在水裡,賀蘭伸手在水裡舀了捧水,直呼冰涼透骨,詫異幾個孩子都可以那麼樣泡在水裡。
  笨丫頭,其實下了水反而感覺不是那麼涼了。
  賀蘭在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也下去享受一番吧。
  要下一起下,亮躍躍欲試。
  笨,我們又沒有帶泳衣,怎麼下?再說我能下嘛?
  亮恍然悟覺,真的開始摩拳擦掌。
  最後,易文和亮兩個人都跳入水中。


今年夏天續 15
  賀蘭站在邊上逗著水裡的幾個孩子玩,和筱雅嘀咕著埋怨易文,來前也沒有說起過這個地方啊,也是啊,這樣的酷暑天氣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這樣清澈冰涼的水了。
  易文再水裡喊冤,我以前也沒來過這裡,每次都是走馬看花,吃頓飯就下去了,不記得昨晚上山頂還是亮在帶路嗎?我還帶錯路了呢。
  筱雅笑著制止賀蘭再埋怨老公,不是早告訴你也一樣下不了水嗎?
  嗯不,就要罵他。賀蘭撒著嬌,假嗔著喊:小亮摁住他灌他兩口水!
  筱雅搖著頭抱著他們的衣服走開,懶得聽她胡攪蠻纏,這裡離瀑布太近了,時間長了,衣服全被打濕。
  易文游過來,在賀蘭身邊露出腦袋:臭丫頭你想謀害親夫啊?
  賀蘭抿嘴舀水往他臉上潑:呸,分明是奸婦淫婦了,不要你了!
  別瞎說,人家聽到。易文說。
  賀蘭環顧左右,陸續又有不少人上來,沒準真能聽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起身往筱雅那邊一高一低的走過去。
  兩個人找了塊庇蔭的地方坐下等兩個大男孩上岸。
  回去的時候,兩個男人只著短褲在前面,後面兩個女士抱著衣服跟在後面,很微妙的畫面,在外人看來絕對是兩對夫妻上山度假。
  賀蘭把這想法說給筱雅聽,被她好生怒斥,吐著舌頭也懶得理她。
  嘻嘻哈哈地回到房間,沒想到出了點問題,是賀蘭,突然好像整個人垮了下來,筱雅摸摸她額頭好像有些發燒,易文回想起來估計是昨晚睡前洗的冷水澡受涼了,筱雅估計也是這樣,忙從自己的包裡找出隨身帶來的藥給她吃了,然後要她上樓去睡一會。
  賀蘭上去了,走到樓梯口,又下來了,筱雅有點納悶幹嘛呢?又下來了?
  嘻嘻,我又點不放心,別兩個人都被你收到石榴裙下面去了。
  呸!你這個臭丫頭,看來燒的不夠厲害,還在這裡耍貧。
  賀蘭嘻嘻笑著上樓去,差點和換好衣服下來的亮撞在一起。
  易文還在房間裡,賀蘭進去睡下,他關切地坐在床頭,摸摸他的額頭,有點燒的厲害呢,不行咱們早點下山回去?
  幹嘛?沒什麼的,也許是剛才在外面曬著了,也可能是中暑了,躺會就好,就這樣下山了,你不遺憾?
  遺憾什麼?你這個丫頭!
  易文抱著她的臉作弄地一陣搓揉。
  哼,言不由衷!她說。
  是你自己吧?好好的上山來沒想到好日子提前才感覺遺憾呢。
  去你的,我才不是呢。
  老公,她拉住他的手,有什麼話像是說不出口。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如果氣氛好的話,筱雅姐可能比想像中的要放的開許多。
  呵呵,想這個呢?幹嘛要人家放開許多啊?他逗她。
  其實呢,現在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了,能讓你們感到開心的事情,我都希望能很自然地發生。
  嘿呀,老天!這是什麼世道啊!什麼都顛倒過來了,現在成了賀大小姐來給我們上課了。
  易文一驚一乍地站起來大叫。
  討厭啊,臭老公!
  賀蘭想坐起來,可是也許人真的又點難受吧,又倒下去了。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順其自然吧。臭小子在女人面前又一套的,你不是不知道,若是真的又可能,就讓它發生,但是也不要勉強。
  那你說說,和筱雅在一起感覺好嗎?
  易文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候,筱雅突然進來了。
  我差點忘了,也許不是受涼沒準是中暑了。
  不會吧,山下那麼熱都從來沒有中過暑的,賀蘭說。
  傻丫頭,中暑不完全與氣溫有關還和氣壓有關係,來吃點解暑的藥,沒有壞處,如果真是中暑,一會還要難受呢。
  賀蘭乖乖地又吞了一把避瘟丹之類的藥。
  有個醫生在身邊就是好,易文說。
  你這個烏鴉嘴,醫生在邊上一直浪費著用不到才好呢。
  筱雅笑著罵他。
  好了,沒事了。
  給賀蘭拉好窗簾關門退出房間。
  走進筱雅的房間,易文悄悄從後面摟住她,她要掙扎被他轉過身子。
  不要鬧,他在下面呢。她指坐在樓下客廳的亮。
  易文扳過她的臉,輕輕地吻住。
  筱雅靜靜地接受了,欲要掙扎的身體鬆弛下來。
  你頭上都是汗,她說。
  是水,他說。
  兩個人都笑了。
  然後又靠在一起,易文把她擁在懷了,一隻手伸到她衣服裡面一直到胸。
  你真討厭。
  她說。
  嘿嘿。
  他已經觸到了她的乳尖,輕輕捏住。
  我知道,你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
  她看著他說。
  嗯,是,嘿嘿。
  你會讓丫頭傷心的,你這個臭流氓。
  嗯,不會,剛才丫頭還做我的思想工作呢。
  什麼?
  她怕我一個人收拾不了你,就帶上樓下那個!
  呸!筱雅想一把推開他,但是全身乏力,沒有一點力氣。
  還好,這時樓下傳來說話聲音,他們倆是站在筱雅的房門的,如果有人上樓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們,無奈兩人鬆開身體。
  我下去看看,他說。
  嗯,她紅著臉一閃進了衛生間。
  樓下是山莊的工作人員來房間送寬帶的設備,早上易文想起要處理一點工作,這裡不是每個房間都有寬帶接入,他特地給總台打電話過去要求的。
  來人,稍作解釋,放下設備離開了。
  亮坐在謝謝上盯著電視。
  不去休息一下?易文問亮。
  感覺這次出來你很拘束啊,不像你了。
  易文說。
  呵呵,有嗎?
  整天好像傻傻的。
  亮被他說的笑了起來。
  真的,你自己沒感覺嗎?
  連在蘭丫頭前面也放不開了,連她房裡也不敢進去?
  呵呵,不是有……亮朝上面筱雅的房間看了一眼。
  笨蛋。
  易文壓低嗓門——堡壘很快就將攻破,蘭丫頭功不可沒,你拘束什麼。
  嘿嘿。
  丫頭早就看出你對上面也不懷好意,放心,她還想撮合,剛才還煽風點火呢,這個傻丫頭算是墮落了。
  亮被他說的心裡癢癢的,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用遙控器關了電視,我去房間看看她有沒好一些。
  筱雅背朝外睡著,易文進去了也沒有反應,他坐在她旁邊,拿過她的手把在手裡玩。
  寬帶接好了,還不去幹活。
  筱雅說。
  不急,什麼事情都有個輕重緩急啊。
  她轉身,盯著他有點不解,看到他帶色的眼神明白過來。
  臭小子,以前真是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壞種。
  他把手伸到她胸前,在衣服外面搓揉她。
  我哪裡算壞?最多只是受人指使。
  易文誠心把責任往賀蘭身上推。
  討厭,責任全在你,丫頭以前多單純?
  嘿嘿,單純和笨是同意詞,剛才還被丫頭訓斥了一頓呢,我裡外不是人了。
  她不理他,只是幽幽地看著他狡辯。
  丫頭說她享受的幸福要讓姐姐你一樣有機會嘗試,剛才在下面我還給人坐思想工作呢。
  呸!做夢!我現在就起來回家!
  不要說的這麼堅決,到時候收不回來,易文嘻笑著說試圖從她衣服下擺伸手進去,被她一把推開。
  討厭,你我出去啊,我要睡一會。
  好好,我出去。
  易文知道剛才的話題對筱雅刺激夠大的了,再繼續下去反而可能讓她受不了,於是給她把風扇開小,從床尾扯過薄毯放在她身邊,走時在她的臀部輕薄地捏了一把。
  筱雅伸腿踢了他一腳,走開啊,流氓!
  臉上的表情倒是滿目風情。


今年夏天續 16
  回到自己房間,亮靠在床上,賀蘭緊緊依偎在他身上,聽到他進去,兩人稍稍分開,賀蘭半側的身體衣服扭曲著露處一側的白皙的乳房,顯然之前被亮上下其手。
  賀蘭臉紅紅的,叫了一聲老公。
  我來拿包煙。
  易文說。
  他在包裡拿了煙拎著電腦包就出來了,寬帶在樓下。
  本來賀蘭是懨懨欲睡,亮進來後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剛才被他一陣搓揉,弄得心潮澎湃,心裡七上八下的,但是身上來著事又無可奈何。
  她緊緊地靠著他,心裡稍稍滿足了些。
  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她說。
  哪裡啊?
  那怎麼連房間裡都不來?
  哦……亮欲言又止乾脆不去解釋,只是靠過臉去吻她,賀蘭懶洋洋地接受著他的舌頭在口腔裡滑動,呼吸緊緊的。
  亮感覺難受起來,把她的上衣剝下來,粗魯地揉著她兩團乳房,也是氣喘噓噓。
  賀蘭笑了,問:難受了?
  呵呵,嗯。
  她的手滑下去,他那裡已經事高高的隆起,她的手從運動褲的鬆緊帶身進去,滿滿地把他握在手裡,慢慢地捋動。
  眼睛看著他滿足的樣子,賀蘭的心裡也是一陣幸福的波瀾。
  像個孩子,做了一點點事,在母親面前討要賞物,大概做的事就是出來以後,他的注意都在自己這裡而對另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女視而不見吧,假如這也能稱做事的話。
  很放鬆的心情,很奇怪的心理,只是因為他對筱雅和自己表現不一樣。
  當然會不一樣,身邊的這個男人起碼至今和筱雅一點都沒有什麼。
  她在心理謾罵自己是多麼的小心眼。
  他的DD在手裡越發膨隆起來,間隙中還有他的斷續的呻吟,賀蘭覺得很好玩地盯著亮豐富的面部表情。
  他睜開眼睛,看到她看的那麼認真,有點難堪,按著她的頭。
  他的這一舉動也許被賀蘭誤解成他需要她做些別的,她很柔順地彎下腰去,把他的運動褲扯下去,讓他雄偉的棒棒透露在空氣中,定了定神,輕柔地用口腔將它裹住。
  激動中的亮,雙手擠進她胸前,把她的乳房揉捏的不成形狀,中間還低頭把兩顆小葡萄輪番舔弄著,被賀蘭推開,她再也不能接受再強的刺激了,再不停止,恐怕她會不顧一切地把自己袒露出來一起瘋狂了,但是那不能,她還堅持著最後的理性。
  她只是更加賣力,希望亮能快一點結束,讓他舒服一些。
  他突然捧住她的臉,問:是射再嘴裡嗎?
  她笑了,當然,笨蛋。
  得到命令他從放鬆到緊張,又從緊張到放鬆,最後在抽搐中全部送給了她……
  她最後用手抽出他的DD,看著亮晶晶的頭上流淌的液體,笑了笑,再一次含上去,舔的一乾二淨,咕嚕一聲嚥了下去。
  亮再一次的感動,不知道說什麼,緊緊地摟緊他,整個身體從頭直達腳尖的快感讓他蹦的緊緊的。
  很舒服嗎?她嬌笑地貼住他的臉。
  嗯,他深深地透口氣。
  嘻,愛不愛我?
  他摟住她,很奇怪這個女人怎麼反覆會問這個問題,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把他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也許不應該,但是沒辦法。
  他想以前一樣,沒有猶豫地就回答:愛。
  他知道這也是真心的。
  不知道剛才亮最後的吼聲又沒有傳出去,賀蘭開始又點害羞,站起來把自己衣服整理了一下,還有床,被弄得和發生大戰過一樣。
  重新躺下來,她捏住他的鼻子,其實你不乖的,我知道。
  知道什麼?
  你對筱雅也不是沒有一點壞念頭。
  亮大呼冤枉。
  嘿嘿。
  亮的反應讓她很滿意,儘管她希望看到筱雅和自己一樣被身旁的兩個男人征服,但是心裡還是又點不捨他們自己有很熱切的這樣的想法。
  要馬兒跑,還要馬不吃草。嘿嘿,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弄笑了。筱雅下午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還在回味剛才做的那個夢,是睡前易文輕浮的誘惑引導了她,她竟然做了一個很色情的夢,幾乎捨不得醒來,在夢中她無拘無束地享受著做為一個女人的愛,醒來後夢很快模糊,但還是記得那是一種很享受的感覺。
  雙腿間是濕滑的,經常有這樣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她不去管它現在還懶的起來,可是再過一陣估計賀蘭他們又要來喊吃飯了,這樣吃了睡睡了吃估計短短幾天體重就要上去,管它呢,這些年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間了。
  她躺著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昨天剛到山上打過後還沒有和家裡通過電話呢。
  老公很快接起電話,好像守在電話旁邊。
  玩的好嗎?在電話裡很溫和的聲音,她感覺心裡又點濕濕的,那是一種熟悉的感動。
  好什麼啊,睡了一下午,還沒起來呢。
  呵呵,累了?出去玩就是累。
  你呢?沒感覺不舒服吧?她問。
  嗯我很好,你別擔心,好好玩吧啊。
  好的,我們明天就回來,對了冰箱裡的排骨湯要是還沒吃完就不要了,時間長了吃了不好。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心裡定了不少。
  夫妻多年,那種責任,那種親情是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和老公是在高中就好上的,後來上了大學天各一方兩人靠信件一直相互守候直到成了家,多年感情一直不錯,老公在單位受挫後,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埋怨的話,只是對現在社會的政府,官員和企業間的骯髒又了透心的瞭解。她從來不提,怕說了再次傷了他的心。
  她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她是個知足的女人,現在孩子在外面幾乎不要自己在經濟上去照料的,孩子很懂事,有上進心,讓她很放心。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就是這兩天心被攪亂的這些事了,男歡女愛她其實早已經不是很留戀了,偶爾在心裡慾望浮起的時候,她學會了自己解決,如果情況好的話,和老公也會不疼不癢的能快樂一番,外界的誘惑時常有,只是還沒有到讓她理智失控的地步。
  那種誘惑是現實中常有的,但是她沒料到最讓自己動心的這次竟然是如此的驚世駭俗,她眩暈中驚奇,驚奇自己竟然沒有被嚇到,而且冥冥中開始渴望起來,常常不自覺的就因為賀蘭他們的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在心裡小鹿亂撞。
  剛才那個美麗的引發她春潮的夢就是各驗證。
  過了一會,筱雅還是起來了,稍事梳洗走出自己的房間,從樓梯看下去,客廳裡空無一人,中間賀蘭的房間門緊閉著倒是最裡面那間房門大開。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下去還是……
  她還是往裡面走去。
  進了門,卻看到亮赤著上身俯在地毯上做俯臥撐,大概做了一會了,哼哼唧唧地數著數,根本沒看到她進來,連耳朵都漲的通紅,汗順著脊背細細地往兩側流著。
  她跟著他八六,八七地悄悄數數,直到堅持到一百,亮一個噗哧趴在地毯上,筱雅哧哧的笑起來,才被亮聽到,翻轉神坐起,看到是她,做了個不好意思的笑臉。
  我己經餓得在找人吃飯,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精力,真厲害,一口氣一百,差不多是運動健將級的水平了吧?
  筱雅打趣著。
  他指了指她旁邊的浴巾,她丟給他。
  他接過浴巾擦了把汗:有什麼辦法啊,有力氣沒地方使,只好這樣白白消耗了。
  筱雅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瞪了他一眼,一副嗔怒的表情。
  他看出她並不是真的生氣,帶著佔了便宜的心理嘿嘿笑起來。
  怎麼你們都使這樣沒臉沒皮哦?
  筱雅斜睨著他有些無奈,這兩天連易文都是這樣,本來想貼近些和他們說說話,但是言語之間老是被他們不覺中佔了先機,她不習慣在言語上的直露,所以那種只能意會的親和止步不前了,她很明白再往前走就完全和他們成一丘之貉了。
  她咬著牙不理他,有點生氣,有點好玩,忍著不讓自己跟著他嘿嘿笑出來。
  不過誰都感覺得到,彼此的心裡鬆懈下來,不像以前那麼緊張了。
  賀蘭和易文開始沒睡,真睡著了卻剎不住車了。
  等接到亮的電話和賀蘭來到餐廳,筱雅和亮已經喝了好一會茶而且點好了飯菜。
  今夜的山莊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昨天的熙熙攘攘,晚飯後甚至有點冷清,既然使來避暑的,人們就安安靜靜地享受著清涼,不再像昨晚那樣趕熱鬧外面除了幾棵古樟樹下面的石桌上圍著人喝茶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四個人吃好了,來到昨天晚上鬧騰的厲害的舞廳,等亮和賀蘭來了一曲之後,亮就被易文唆使著和筱雅比開了身手。
  一身熱汗下來,筱雅滿臉的讚許,易文知道這個臭小子魅力所向披靡的效果終於出來了。
  看看賀蘭,神色倒還自然,知道他在看她還做了個心如明鏡的表情。
  幾圈下來,汗也出了,吃飯的時候誰都不喝酒,現在桌上卻不覺中有了一堆百威啤酒易拉罐。
  在易文和筱雅跳的時候,賀蘭挽起亮的手:我吃醋了!獻了一晚的慇勤,討厭!
  亮滿臉的無奈,……賀蘭笑了,此時是一曲慢四,她把他拖進舞池,示威般轉到筱雅和易文身邊,整個人緊貼在亮身上,挑釁地在他倆身上撞來撞去,好在此時舞廳人還不多,沒人看到他們在舞池裡嬉鬧。
  看來筱雅以前在廣場是跳出點名堂了,體力很不錯,後來誰都沒力氣跳不動了,只有她還是跟沒事人似的。
  回房間的時候,賀蘭像個小丫頭一樣哼著剛才舞廳裡唱的那首曲子,意猶未盡,喊著要是有KTV 一定要把這首歌給學會,易文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問是什麼歌?
  就是這首,不要再來傷害我,不要再來傷害我。反覆就是這一句大概不知道其餘的歌詞。
  嘿嘿,沒人來傷害你,起碼是這幾天。
  話很正常,但是不懷好意的表情讓賀蘭反應過來的時候鬱悶死了了,追著打他,幸好他跑的快,竄到筱雅前面去。
  幹什麼呢丫頭,把老公趕的滿地竄算什麼?
  你不知道他說什麼。
  嗯?說了什麼?
  住口!
  易文在前面叫著。
  賀蘭這一次倒是沒有當叛徒,嘻嘻笑著跑到前面挽著易文走在前面。
  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幹什麼。
  筱雅的自言自語更是讓賀蘭和易文忍不住大笑開來……
  明天就要回家,賀蘭知道當初自己提出的那個勾當早已經讓易文蠢蠢欲動,過了今天顯然不太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在房間洗漱的時候,她當回事地和易文說起:有賊心沒賊膽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哦!
  嘿嘿,老婆的意思,便是強幹也要干了?
  去!你幹!強幹?還不知道是誰敗下陣來呢。
  完了,坐在謝謝上看湖南台那些主持在那裡嘻嘻哈哈。易文想過去,又有點不好意思,知道賀蘭發覺他還在房裡再次催他,才裝出一副不情願的無辜模樣出去了。
  臨行和她打趣:一會腰腿酸疼你可得給老公揉揉。嘻嘻好啊,賀蘭笑著站起來送他,不知道怎麼,她感覺自己笑的時候面部肌肉僵硬著不聽使喚了。
  他跨出了門口,又被她拖進來,好生地一個長吻。
  走吧,阿米爾,上
  賀蘭一臉的悲壯。
  嘿嘿,老婆你好流氓啊。
  筱雅剛洗了澡,在塗晚霜,易文敲門進來,一下子聞到一股擾亂人心的清香。
  賀蘭下樓用手機給亮發了條短信:我要聽歌,到樓下給我找那首歌。
  什麼歌?亮很快下來。
  就是剛才那首:不要再來傷害我。
  亮開了易文的電腦,很快給她搜索到,開始在電腦裡播放。
  坐下來聽歌,賀蘭腦子亂亂的,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著哼,臉靠著亮的背。
  親親我。
  她突然說。
  亮看到一張迷茫的臉,有些心疼,有些動心,在她的唇上輕輕壓下來,溫暖地含住她。
  很清爽的滋味,亮的舌頭粘粘地貼住她滑滑地打圈。
  這時的賀蘭很安靜,這會的賀蘭才是以前那個清純高雅的賀蘭,亮托住她的後頸輕柔地揉著,她有點輕度的肩周炎,每次都說這樣很舒服,亮已經不自覺的就會替她揉捏這個部位,甚至比易文還體貼。
  如果和筱雅姐……那個……,做的時候會不會想我?……他放開她,凝視著這張潔淨素雅的臉,很心疼。
  還是不要了吧……他說。
  她苦笑了,嘻嘻,是不是給你增加負擔了?
  他稍稍地皺了下眉。嘿嘿地笑了。
  她放開他,讓自己放鬆。
  和你說笑呢,我怎麼能栓的住你呢,連老公都栓不住呢。
  女人的心思弄得亮心裡很不好受,他在乎她,她知道她也在乎自己,女人肉體的誘惑是一回事,心裡牽念一個人又是一回事。
  他知道和賀蘭之間早已經不是肉體關係這麼簡單了,情誼兩心知基本可以概括和她兩個人的心理。
  她突然打了他一拳,我不要你變的像個太監一樣!男人就要像個男人樣。
  她又靠在他胸前,依依難捨:不管怎麼樣都要把我當成你的女人,好嗎?
  亮無言,低下頭繼續吻她……
  筱雅的房裡燈光已經被易文調的很昏暗,希望這樣的光線不會嚇著她,兩個人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筱雅已經開始習慣易文比較隨意的撫摸,不再羞澀地躲閃。
  亮進入房間顯然是有些突然了點,筱雅一時間驚慌失措,慌亂中趕緊掩飾被易文扯開袒露的前胸。
  易文及時地摟住她,很奇怪筱雅這樣堅強的女子,在這時候竟然是全身發抖,經管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她還是反應相當的激烈。


今年夏天續 17
  文只能緊緊地抱著她,故作輕鬆地和亮說話,扯些和當下不著邊的話題。
  聽說賀蘭讓亮給她找那首歌,易文覺得好笑,筱雅露出臉:你去陪陪她吧。
  她說。
  亮一臉的無辜,純粹受盡委屈的樣子:我是被她趕進來的,再出去最多就是再挨兩腳。
  真討厭!你們,連丫頭都變成這樣了。
  嘿嘿,什麼這樣那樣啊?你也差不多要那樣了,只要我們稍稍加工一下。
  呸,你敢!一腳踢你出去!
  女人就是這樣,基本上已經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嘴上還是不服軟。
  說話間,易文的右腳膝蓋慢慢頂住她,正好頂在她兩腿中間,透過薄薄的織物,明顯感覺到兩腿間的濕熱輕輕的揉動更是讓她無法自持。
  為了讓她放鬆些,亮稱給手機充電,走出房間。
  易文開始搓揉她,先讓筱雅的乳房前胸整個暴露出來,她的白皙,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也使男人心旌搖曳,易文吻住她的嘴,這時聽到開門聲,筱雅忙著去抓毯子遮身,但是手被易文按住了。
  稍過一會,易文看到閃進自己視線的亮,連他都吃了一驚,他竟然已經是一絲不掛,半勃起狀的陽物晃蕩著往床邊靠過來。
  他鬆開她的手,完全放開她,讓亮靠近,亮的皮膚和她接觸到的時候,亮感覺是滾燙,筱雅應該是覺得清涼。
  亮靠在床頭,半撐著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臉,很光潔,這時候易文已經下床,此時的易文還是衣冠楚楚,微笑著站在床前,很滿意這個開場。
  他只是有點不滿意自己的心態:心緒亂亂的,覺得自己純粹成一個流氓了——絞盡腦汁讓自己變成個流氓。
  其實和筱雅只是簡單地有過一次膚肌之親,照理應該有很高的慾望和熱情衝動,但是有點異樣的心理作祟好像更關心眼下的這種方式,好陰暗。
  筱雅顯然已經開始迷失在肉體之欲裡了,亮試探著吻她,幾乎沒有抵擋便任他的舌尖在她口腔開始橫掃……
  易文把自己扒光後,開始在亮的幫助下,不費什麼周折便使筱雅變的一絲不掛。
  第二次看見筱雅的身體,易文漫不經心的神態開始改變,再一次開始為這具不算年輕的女人身體感覺到驚訝,他抓住她雙腿,把她往下面拖了拖,這樣小小的床總算能容下他們三個人施展了……
  他伸手稍稍擰了一下燈光調控,讓燈光不再那麼昏暗,筱雅不習慣地驚呼一聲,睜開了眼睛,這是她在亮進來後第一次睜開眼睛。
  好漂亮,筱雅姐,亮稱讚道。
  臉紅紅的,她好無助,不要說抵抗眼下的兩個男人,她連自己都抵抗不了了,只有閉上眼睛。
  筱雅稍成大字型躺著,潔白無暇,柔軟的乳房上一左一右地被兩個人掌握著,歲月畢竟留下一些痕跡,小腹不如賀蘭平坦,鬆軟的乳房在他們的手裡不停地變換著形狀,但無疑是一個熟透的中年美婦。
  易文忍不住順光滑的腿侵略上去,身體中心易文起初最驚訝也是最喜歡的絨毛密集處早已經氾濫成災了,筱雅特別之處在於兩腿之間的絨毛更甚於三角間,滑滑的汁液已經漾出體外了……
  易文的指尖給了她渴望中的刺激,她終於開始呻吟,很快越變越大,她羞澀地抑制了許久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地把她的興奮她的舒暢表露無疑。
  賀蘭就是被她的聲音吸引進來的,她一直不敢進來,怕影響她的情緒,再者對於自己的肇事者之一的身份感覺有些不安,直到壓抑的呻吟聲傳到外面,她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一進來看到的情景使她臉紅,自己也曾經這樣過嗎?這是多麼令人臉紅耳赤的色情場面啊──兩個男人一上一下地蜷伏在床的首尾,玉體橫陳的女人看得出早已經處在慾火中燒的邊緣了,男人勇猛的蹂躪使此刻最好的音樂,妙如天籟。
  賀蘭羞於細看筱雅的身體,走到裡面跪下來,臉靠在筱雅臉上,喊了聲姐姐。
  討厭,把我的男人全給搶了。
  賀蘭說。
  討厭,丫頭,走啊,走開呀。
  筱雅帶著哭腔低低地喊著,眼睛閃了一下立刻閉上。
  筱雅似在昏迷中。
  賀蘭站起來親吻易文,心裡撲騰撲騰著,自己第一次落入老公安排的圈套時的震動也不過如此,在他平坦的腹下找到了他的陽,硬硬的,挺挺的。
  一瞬間,賀蘭竟然腦子裡想到了和易文大學戀愛時光,那個時候傻傻的自己連易文多看一眼別的女孩心裡都會莫名的發酸,可是眼下……
  她輕輕地捋動那根再熟悉不過的棒棒,易文的興奮被她調弄的一陣陣加劇,實在不行了,他只好起身,抓住賀蘭,從她領口掏進去,剛碰到她的乳房手就被她推開,她雙手並用把易文往筱雅身上推。
  濕濕的筱雅……無助地開啟著身體……
  老公,進去。
  她說。
  易文站起,又一次把筱雅移動了一下,站在床尾,把她兩條玉腿分開圍在自己腰間,在賀蘭的注視中把DD徐徐擠進筱雅滑滑的腔道中……
  身體被易文侵略的第一秒鐘,筱雅的快感中心已開始往身體中心凝聚,腦子裡竟然有瞬間的停頓,異常的清晰,都說人的思路會在這一刻變得混沌,起碼筱雅此刻不是,她的腦子裡想到的是草原裡的一群羊。
  不過易文開始動作的時候,筱雅確實變得混沌,和一些說法有了吻合之處,混沌中她的手摸索到了賀蘭的手,緊緊握住,亮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當然也沒有閒著,在筱雅身上上下其手。
  筱雅緊握著賀蘭的手,似乎希望在她那裡得到些安慰,眼前的情形怎麼看都有些滑稽:筱雅的一隻手緊抓著賀蘭的手,另一邊呢竟然是握著亮那根粗實的陽具,身上是在辛勤耕耘的易文。
  床顯得很擁擠,應該在自己和易文的房間裡,那是張兩米的大床,賀蘭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冷靜的想法,進來之前還在警告自己不要失控甚至擔心自己會當場哭出來。
  她在手裡使了點勁,讓筱雅感覺到了,她睜開眼睛,兩個女人的對視中都笑了,笑的意味不同,筱雅帶著羞澀,賀蘭確是完全的放鬆,一直以來她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不輕,此刻活生生地看著眼前的春宮畫面賀蘭的心反而平靜下來,她抽出自己的手,像起先那樣又用臉在筱雅臉上蹭了幾下,低低地告訴她自己出去了。
  賀蘭親了易文一口就往外走。
  賀蘭出去前看了亮一眼,他正好也在看她,她讓自己笑了一下,希望他能不再緊張,然後出去了,把房門輕輕合上,心裡比自己獨自在外面聽歌的時候放鬆了不少。
  回到自己房間裡,湖南台換了一班人馬在繼續嬉鬧。
  非常遺憾,在那天晚上以後的近二十多天的時間裡,易文一直希望把當天的情景用文字的形式記載下來,但是主要因為那天以後的時間裡一直沉浸在肉慾中不能自拔,靜不下心思去做記錄,一直拖著,估計反過來回憶的方式來反映出來肯定會遜色不少。
  24日,就是今天,晚上的中國男籃和斯洛文尼亞的那場球的最後數秒鐘雙方精彩絕倫的表現讓人激動,簡直是熱血沸騰,可能間接地刺激了把那天以後的具體情節透露出來的慾望吧。
  呵呵進入主題……
  應該感謝每一個正常的男女都有極強的適應能力,指的是在對肉體的慾望上,應該說當時的男男女女都表現出良好的默契。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在具體的三人戲開始前──《賀蘭不應該算是參與人員了。》大家基本沒有對事情有詳細的交流,但是從效果上看基本是每個人都準備好了。
  這一點在賀蘭心情釋然地離開易文他們肉搏的那張超負荷的小床後更加明顯。
  賀蘭出來後,努力讓自己能被電視播放的節目把心思稍稍分出去一部分,如果不是這樣,那種熾熱的情慾折磨弄得她更加難受,在生理期內她是無論如何都會堅守決不參與的,婚後這麼多年即便是和易文相隔兩地再長的時間,如果恰遇這樣的日子,她也是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既然如此,她做的真算聰明,與其不能還不如遠離──遠遠地離開那個讓人難受的地方更明智一些,當然此時的難受僅是指生理上的了,心情不覺中已經放鬆,不再如此前針灸般的刺疼了,很奇怪的轉變。
  那個房間裡,也是因為賀蘭的離開有了明顯的變化。
  筱雅的嬌顫聲已經不再有所顧及地隱忍著,易文的每一下衝擊都逼迫她給予回應。
  當然姿勢的變換也是增加聲畫刺激的一個因素。
  賀蘭出去了,床上就便成了這個場景:亮已經坐在枕頭的部位,筱雅雙膝著床,臀部以高高崛起的姿勢迎接易文,筱雅的臉完全面對著亮向她高高挺立的陽具。
  一陣的心馳神迷,筱雅很快選擇了這個動作必須進行下去的第一部:用她溫暖的口腔包容了亮。
  但是,他太大了,和她的估計有不少的誤差,在第一次吞進去的時候她遇到了麻煩,她幾乎被嗆到了,他的頭直接的就頂到了她的咽部,推開他吭吭地咳嗽起來。
  再一次不甘心的重新嘗試時她開始適應,熟悉的很快,這麼快的適應是否表明做為女人也數出類拔萃?呵呵不得而知。因為亮隨即就被她的舌頭舔弄的開始粗喘起來。
  她有些感激地向後面伸手,扣住易文在自己會陰晃蕩的蛋蛋,不是易文的體諒,她不可能能夠馬上適應亮,易文適時地放慢進攻的節奏使她有了調劑和喘息的的機會。
  筱雅安慰易文的時候沒忘記嘴裡吞吐的東西,做的實在太妙,亮幾乎在懷疑她的技巧是不是和她的職業有關,亮感覺到的除了自己的**時包含在一個濕熱的腔道裡外除了舒服還是舒服,絕對沒有牙齒對自己的磕碰或者其它什麼讓他不適的地方,幾分鐘以後這一切變得更加的如火純青起來,讓亮覺得易文暗示他換位置是不是有必要。
  筱姐:讓亮來後面干你吧?
  易文刻意地用了幹這個字眼,他想試試她能否適應這樣的粗俗,因為他喜歡在這個時候的粗俗,如果她能接受那就更妙了。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本來預計著和亮互換位置,兩人已經經過眼神的交流和暗示。但是筱雅巧妙地一個斜身,就使易文的身體滑脫出去,接著她靈巧地一個轉身,像一個精靈,如何看的出是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不等他們兩個有何舉動,已經由她主動地為他們互換作戰角度了。
  兩個男人那一秒中裡思緒如CD盤卡住一樣有短短的停頓,如果筱雅的表現尚不能稱作尤物恐不必在文字上設置這個詞語,但是不管怎麼樣,眼下的筱雅確實如一隻被挑逗得情慾勃發得母獸,令人稱奇的是她依然能做的很優雅。
  亮的進入似乎讓她感覺到了某些分別,因為是如此短時間的互換吧,顯然亮的壯碩被她分辨出來了,而且亮和易文的憐香惜玉部同上來就是一陣接一陣的激烈的衝擊,連小腹撞擊到她臀圍的聲音都分外清脆起來。
  要被你們干死了。
  筱雅哼哼唧唧地說。
  亮和易文一樣被她如此粗俗的回應挑逗的越發性致盎然起來。
  躺下來吧,休息一下,易文看到亮的節奏開始緩下來時提議道。
  於是很勉強地躺下來,幾乎時擠在一起,筱雅弓身如一隻蝦一樣,上身擁進易文的懷裡,下面卻是完全袒露在亮的面前,幾乎沒有任何周折,她就已經將亮收回自己的腔道,再次開始享受衝擊的快樂。
  筱雅的水,幾乎和她密密的絨毛一樣多,多水的身體在亮的動作中發出嗶嘰嗶嘰的聲音,很動聽的音樂。
  她的雙乳緊緊地貼在易文身上,隨著亮的衝擊就如她在用胸乳在給他按摩。
  易文現在有了放鬆的機會,柔情蜜意地親吻著她,暈乎乎的腦子裡在絞盡腦汁地想搜索一些刺激而情色的詞語來挑逗她。
  你比賀蘭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伏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啊哦,我要死了。她也耳語道。
  喜歡嗎?
  嗯我早就說過,你肯定會喜歡上的,易文輕柔地說。你做的真的很好,現在只需要放鬆哦,好好享受。
  易文悄沒聲地說話時,用手指輕觸到她的唇,沒想一下就被她叼進嘴裡,很色情地含住,雙眼淒淒地看著他,讓他明白她在忍受情慾之苦時的苦悶和壓抑,具體易文不知道,只是平時隱約稍稍地捕捉道一丁半點的信息。
  不要這樣,快樂一點。
  他耳語著,說的很輕,連後面動作中的亮都絕對聽不到。
  他用中指和食指夾住了她溫濕的舌頭,手指被她牙齒輕輕地咬住。
  亮的衝擊開始變得輕柔,汗水淋漓地粘貼在她身上。
  如癡如醉的筱雅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輕柔的羽毛,漫無目標地漂浮著,沒有盡頭。
  她享用著兩個精壯的男人帶來的快感,腦海裡的「精壯」應該是有意識的漂浮出來的字眼,健康的男人。
  她堵住自己的思緒不去想自己的丈夫,雖然那樣的對比的念頭很自然地湧出來,被她用尚存的理智堵住了。
  已經有幾次了?兩次了吧,短短的十分鐘左右已經兩次攀上了高潮的頂峰,她享受著高潮的癡癲,詛咒著自己以前的矜持,和眼下波瀾壯闊的肉體狂歡的盛宴相比,那樣的矜持有什麼意義?
  她愛憐地轉過頭,把嘴唇送到後面的亮面前,充滿感激,亮純純的柔軟的目光看的她竟然如個小姑娘般羞澀起來,躲過他的眼神不敢看他,不過沒忘用手給他捋了一把淋漓的汗水。
  亮就有這樣的本事,平時裡嘴裡髒髒的,眼神邪邪的,但是真的面對一個女人時的那種純淨簡直是殺手的眼神了。
  小子在逞能呢,你就顧自享用吧,易文和筱雅調笑著說。
  筱雅伸手在易文屁股裡打了一下,噗哧地笑出聲來,回頭斜睨一眼,滿目的情慾,滿目的風情蕩溢。
  易文覺得熱熱的,山上雖然不熱,但是經過這麼一陣的折騰,個個都是淋漓盡致了,他終於忍不住起身去衛生間擦一把汗。
  筱雅轉了個身,把亮拉過來,兩人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她騰出一隻手去握他濕淋淋的棒棒,引入自己的巢*.真舒服。
  她對她喃喃耳語。
  還不想出來嗎?還是出來了吧。她說。
  她夠了,從來沒有這麼驚濤駭浪般的瘋過,何況還是兩個人,對了筱雅想起還有一個下床的男人呢,他也還沒有出呢,沒有盡興的易文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亮的哼哧聲漸漸重了,筱雅凝神開始迎接他的爆發,兩條赤條條的腿張開來整個地將亮的身體盤住,她不再顧及易文若是出來會看到和亮的交接之處完全展開在視線中,他爆發了,筱雅全心貫注中承接了亮的噴射,是那麼的有力,最後
  的衝擊和噴射中棒棒在*道裡面的無意識的鑽擰甚至使她身體裡面有些麻木的刺
  疼,從來沒有享受到的小小的疼痛感,她喜歡這樣的新感覺。
  易文出來的時候,亮被筱雅如一條章魚般緊緊吸住了,一動不動,易文嘲弄地吹了一下口哨,亮起來全身亮晶晶的全是汗水,往衛生間衝去,易文用手中的白色大浴巾整個將筱雅裹住,抹乾身上的汗,接著就要上去,筱雅驚叫一身想翻下床,已經被易文壓住,下面輕車熟路像一條泥鰍一樣鑽進她身體裡……
  她捶打著他:好噁心哦……
  亮留下的東西讓他的動作變得滑膩順暢,易文已經不止一次地在賀蘭身上使用過這種特異的潤滑劑,然而帶給筱雅的體會卻是登峰造極的瘋狂,她實在沒有力氣反抗易文,變得安靜下來,兩條手臂摟住他,任他顛狂。
  和亮的動作相比,易文已經相當的溫柔了,即便是從衝擊的物件上相比,經過亮以後,身體的緊迫感少了許多,易文的感覺其實很不錯,但是亮的衝擊更讓人回味,筱雅帶著感激的心情在調整了幾分鐘後開始回應易文……
  易文很迷戀筱雅的雙乳,他讓節奏慢下來,整個臉都掩在她豐滿的乳房之間,一股細細的汗香,沁入心扉,用手抓捏著比較,比賀蘭的鬆軟,但是手感很妙,那種感覺易文覺得找不出詞語來形容,有一下側重與乳房的玩弄甚至讓下面的抽動都停滯下來,僅僅貼住了稍稍的扭動,似乎這樣的扭動讓筱雅也很受用,她呻吟的聲音比剛才還要重一些,易文覺出她的花蕾似乎很敏感,他很高興這個發現,有點惡作劇地讓自己的身體在那裡揉動撞擊。
  他把她拖到床尾,讓她的兩腿在床的一角兩邊分開,自己索性下了床站在她面前,他很迷戀的她的那塊私處此時有些不忍目睹,淋漓一片,他讓她的雙腿蜷縮到胸前,這樣整個私處完全袒露出來,易文很滿意筱雅的柔順,其實此時筱雅完全是因為體力透支羞恥心變得有些麻木了……
  他重新侵入了,那濕漉漉的洞* ,這個動作使裡面變的很緊迫,易文不緊不慢地抽查,間隙中俯身在她耳邊喃喃地說些調情的細語,筱雅盡著心任他玩弄,她的身體已經夠了,但是易文心馳神迷的表情使她心裡滋生出憐愛的情愫,他貪婪的神態也讓她充滿自信和樂趣。
  討厭鬼,你有完沒完啊?她扶著他兩條結實的臂膀,手卻是輕柔地揉捏著他,很滿意他的不緊不慢。
  亮出來了,也在床邊坐下,扶起筱雅的上身,讓她躺在自己的雙腿間,使她的身體想個嬰兒噓噓一樣張開雙腿。
  這下,筱雅臉紅了,呢喃起來:要被你們兩個玩死了。
  亮的加入,使易文興奮感明顯增加,筱雅的雙乳被亮侵佔了,他只好將注意力集中在下面。
  就如和妻子第一次三人行一樣刺激,易文感覺身體開始緊張,身下的筱雅和賀蘭一樣可愛無比,如果只是從生活中的端莊淑雅去臆想床上的女人十有八九會失之千里。
  筱雅的婉轉承歡讓他如此迷人,他用嘴去輕吻被亮擠在一起的兩隻乳尖,引得筱雅花枝亂顫,他不由充滿愛憐地嘻罵了一句:騷貨。
  也許筱雅不習慣,愣了一下,響應的身體也明顯停滯了幾秒鐘。
  易文發覺了,歉意的俯身親吻她的頭髮,臉頰,在她耳墜邊悄悄地:生氣我說粗話了?
  嗯,她回答道,同時緊緊抓住亮在自己胸前的手。
  嘿嘿,你和丫頭都是騷貨,騷騷的,丫頭還特別喜歡這樣叫她呢……
  兩個人在耳邊的呢喃估計亮都聽不到。
  呸……她在他屁股上狠掐了一把。
  騷貨,舒服嗎?易文繼續說。
  嗯,舒服死了。她顯然還是有點害羞這樣的粗俗,閉上了眼睛。
  哪裡舒服,小BB嗎?
  是,BB舒服。
  很快,胡言亂語中,易文丟盔卸甲……
  易文再去衛生間。
  筱雅摟住亮的脖子,按下來:親我。
  親了一會,她猛然推開他。
  你們兩個流氓。
  裹起浴巾起來,衛生間已經被易文佔了,跑出房間……
  易文出來,沒看到筱雅,嗯?詢問亮。
  跑出去了。
  哦。
  易文愣了一下,在謝謝上躺下來。
  兩個男人一時間無話。
  易文累了,一會竟然在謝謝上響起鼾聲,到底是亮的體質要好一些。
  亮開了門出去,意外地發現筱雅竟然在樓下,一個人裹著浴巾坐在謝謝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不知道該回房還是下樓陪她說說話,筱雅看到了他,問:有煙嗎?
  身上沒帶,他不怎麼抽煙,他看到客廳裡易文的電腦包,他知道他的習慣,電腦包的側袋肯定有幾包煙。
  拿出來,給筱雅點上,筱雅吐了口煙,衝他一笑,笑得有點尷尬。
  亮心領意會,她是為發生的事情。
  亮也笑笑,笑得也不自然。
  他呢?筱雅問。
  睡著了。
  她抽煙的樣子很優雅,但是只抽了不到一半就掐滅了。
  可能夜深了,溫度低了,她感覺有點冷,縮了一下,裹緊了浴巾。
  天涼了,上去吧。
  亮說。
  抱我一下,筱雅說。
  亮一愣,伸出臂膀將她摟住,她的肩膀圓潤細緻,浴巾緊裹擠壓出的乳溝,引的亮有點心旌搖曳。
  聽丫頭說你們已經有好幾年了?
  筱雅問。
  呵呵,有幾年了吧。
  真夠新潮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過那時候在南邊第一次發生並不是怎麼刻意去做。亮帶著辯解的口。
  哦。
  筱雅動了一下,擺了個很舒服的姿勢,在謝謝上躺下來,頭枕在亮腿上。
  不介意吧?她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腰有些酸漲。
  哦,那你翻過來。
  筱雅翻轉身體趴在他腿上,亮用力在她腰椎上搓揉。
  很舒服,她說。
  浴巾很短,揉動中被拉上來,露出一大半的豐臀,在揉搓的間隙中亮會在那裡停留,她的皮膚很細緻,不比賀蘭的差,甚至還要白一些,也許是燈光原因吧。
  這樣的動作讓亮有些吃力,原因是筱雅趴著,臉正好對著他的小DD,說話間吐出的熱氣都能透過四角短褲感覺道。
  搓揉了好一陣後,他停下來。有好一些嗎?他問。
  好多了,謝謝你。
  那翻過來吧,趴著累。


今年夏天續 18
  她沒動,亮看她的時候她正狡猾地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
  是你累吧?她說。
  亮被她察覺心思,竟然臉紅起來。
  她用臉在他那裡拱了一下,可憐亮一個哆嗦。
  她大膽地把它掏出來,讓它在眼前晃動,慢慢地長大。
  等到完全怒漲開來,筱雅有點傻傻的,真大,怎麼就沒有覺得?
  她用兩手搓揉著逗他,然後又是慢慢地捋動。
  怪不得丫頭被迷三迷四的不能自拔吶。
  她說。
  亮已經被她弄得不敢輕舉妄動了,閉目靠在謝謝上吸冷氣。
  臭易文在丫頭前面也講粗話嗎?她問。
  他睜開眼睛:是不是不高興了?嘿嘿,講的厲害吶,連她也會和他鬥嘴吶。
  真的?這個臭丫頭,變成什麼樣了!
  嘿嘿!
  你笑什麼?
  我……笑……?他低頭看了自己那裡一眼。
  她明白過來他是在取笑自己,於是在那裡狠狠地捏了一把,差點把他弄跳起來!
  還敢嗎?她挑釁地說。
  呵呵,不敢了。
  受不了了,再這樣我又要想了。
  想什麼?她揉著他兩顆蛋蛋偷笑著仰臉問他。
  想幹你了,亮不管不顧地壯膽用起粗語。
  以為你不會想了。
  筱雅的臉紅紅的,她覺得自己也已經變得完全無恥了,從一開始就融入這幾個壞傢伙當中去了。
  他站起來,一把抱過她,解了她圍在胸前得浴巾,把她丟在寬大的謝謝上。
  他在做這些然後把自己扒光得過程中筱雅一直在微笑中,那種很滿足的微笑……
  他很粗魯地進入隨即猛烈地衝擊她,筱雅似乎比先前在房裡更放的開,很放開地迎合他,像一隻發情的母獸。
  似乎女人喜歡猛烈的要多一些,並不是不喜歡溫柔但是在情慾高漲的時候可能更需要迫切一些的舉動。
  他狠狠地衝擊她,她柔軟的乳房被撞擊的像兩朵浪花一樣蕩漾著,乳頭此時漲的紅紅的,她終於能放開來肆意的承歡,所有的矜持都拋在一邊……
  她歡叫著,雙腿發抖,但還是努力淫蕩地張的很大,是亮數次用手將她分開,她知道他希望一低頭就能看到兩個人的交合之處,視覺的刺激對男人而言真的很有誘惑。
  喜歡和我做嗎?她顫抖著問他。
  喜歡,喜歡干你B.亮說。
  對,干,喜歡你說干。
  她的喘息使吐字變得有些模糊。
  他慢下來,變的輕柔一些。
  剛才你都有些不開心哦。
  沒有啊?什麼時候?
  嘿嘿,在易文叫你騷貨的時候。
  呵……她臉紅了。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罵自己不爭氣,他叫我的時候心裡竟然沒有一點反抗。
  嘿嘿……亮加快了……
  那我就好好操你。
  亮感覺她又是一顫,他咧嘴不去管她。
  你們真的好討厭啊。
  不喜歡嗎?
  ……喜歡……
  亮鼓勁奮力衝刺起來……再筱雅喉嚨壓抑的尖叫聲中把精華注入她的身體深處。
  半響,她緩過神來,我要死了,怎麼你還是那麼有力哦。
  她感覺自己裡面被他噴射的癢癢的。
  正要說什麼。亮看到賀蘭從樓梯走下來。
  賀蘭下來的時候有點迷糊,其實是快走完樓梯才看到下面的兩個人,看等到的情景讓她心裡一個咯登,酸酸的有些刺疼,不是都在樓上房間裡嘛?怎麼下來了?他們兩個?
  特別是看到亮有些慌張的眼神,她內心有了一種疏遠了感覺,有些陌生。
  亮用上衣稍稍地在自己前面遮擋了一下,笑著問她是下來喝水嗎?
  筱雅整個人都虛脫了,身體還是袒露著,想找那條浴巾不知道扔在哪裡,滿臉的尷尬。
  我來找易文的手機電板,手機沒電了,老是滴滴的提醒,吵的人睡不著,煩死了。
  她朝筱雅笑了一下,拿過另一張謝謝上的浴巾給她蓋上,對亮說:把筱姐凍了有你好看。
  她很快在易文的包裡找到電板,準備上樓,上去前朝著筱雅壞壞地一笑,再沒看亮一眼徑直上了樓。
  女人心細,筱雅看得出賀蘭心情不是很好,雖然她一時猜不出是什麼原因,但還是猜測出和什麼有關。
  上去洗洗吧你,都是汗。她和亮說。
  亮上去了。
  筱雅揭開浴巾打理自己,天啊,身體流出的汁液已經在謝謝凝成一團,甚至還有涓涓的流出淤積在腿縫中間,她咒罵著兩個肇事者,抿嘴也開始罵自己。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一切弄得基本不露痕跡。
  亮上去的時候,先去了中間的房間,看的出賀蘭悶悶的,看他進來也沒搭理,和她說話也沒反應,有些尷尬,準備出去回房間洗澡,被賀蘭叫住:回來!
  轉身。
  過來,抱抱我!
  亮如奉旨一般,匆忙過去,扔開手裡的衣物,將她樓進懷裡。
  你這個壞蛋!喜新厭舊的傢伙。一絲悲悲切切的聲音。
  說什麼啊,小心眼的女人,原來是後悔當紅娘了。
  根本不是,從樓上玩到樓下,好性致啊。
  不許這麼說,根本不是有意到樓下去的。
  反正就是沒有想到我一個人在這裡難受。
  怎麼沒有?本來就是來看你的,只是……嗨嘿,難受了?哪裡難受?他調侃著。
  心裡難受。
  她盯著他幽幽地。
  他不再耍貧嘴,只是靜靜地抱住她,心裡有點憐愛,有點感動。
  她忽然把他推開:身上全是汗,好臭。
  以後再把人家丟在一旁不管不顧我就……卡嚓。
  她指著他晃蕩的物件做了個剪刀的動作。
  他拽過她身體,狠狠地吻住,舌尖在她口腔飛舞著安慰了一番直到她偷不過氣來將他推開:討厭啊,快去洗澡。
  筱雅不一會也上來了,先躲在牆角探出個腦袋:小妹妹讓姐姐洗個澡可以嗎?
  不行!本小姐的衛生間僅供良家女子使用!呸!筱雅衝上去打她,兩人嘻笑成一團。
  筱雅出來,兩個人躺在大床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後來是筱雅牽住賀蘭的手,暖暖的兩隻手。生活其實很簡單。賀蘭說。
  筱雅沒有說話,她聽懂了,只是在手上稍稍用了點力氣表示自己聽懂了。
  她明白賀蘭說的意思,從兩個丫頭片子開始轉眼自己已經是上四十的人了,還有賀蘭轉眼也要到了,她有些懊悔以前對賀蘭的冷嘲熱諷,根本就是沒有誰對誰錯的事情,當初的自己是多麼自尊多麼自愛啊。
  對自己好一點,對別人好一點,誰都沒有錯。
  她輕歎了一口氣。
  筱姐:感覺好嗎?
  賀蘭靠在床頭盯著對面牆上的那幅油畫,那是一副梵高的向日葵油畫照片,她在想,要是房裡沒有自己和筱雅,這幾朵小花豈不是很孤單?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得很壞,她想起了自己的學生,那些沒有考上重點高中的孩子,孩子和家長的眼神一樣的迷茫。
  考上了重點高中的呢?還要拼大學,畢業就業然後才開始真正的生活,戀愛,結婚,生兒育女……
  自己不算壞,是幸運中的一員,遇到了易文還遇到了亮。
  應該感到滿足了。
  她思緒飄舞著,連筱雅的話也沒聽進去。
  什麼?
  她問。
  想什麼呢?神不守舍的?
  筱雅問。
  累不累?她突然想起以前和亮老是打趣的這兩個字。
  不累。
  筱雅回答。
  嘴硬。她立即接上去,哈哈大笑為這兩個字眼所串起的一系列回憶興奮起來。
  筱雅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奇妙扁著嘴不屑地看她。
  笑完了,再問:筱姐感覺好嗎?
  筱雅臉紅了。
  被追問的急了,甩打著她的手:謝謝你!好了嗎?
  嘻嘻!賀蘭這時候心情好到極致。
  誰的感覺好?和誰?
  不要臉的丫頭!她嗔斥道。
  她知道不做回答賀蘭放不了她的。
  感覺不一樣,不一樣的類型。
  說了等於沒說,就不能說簡單些?你們醫生都是這樣含含糊糊地騙病人。
  賀蘭說。
  亮……很大哦,筱雅突然伏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賀蘭明白做為女人筱雅的感覺和自己一樣如果縱情做樂還是喜歡亮要多一些。
  賀蘭有些遺憾,為易文的失分遺憾。
  姐夫不是也很大嗎?她隨口而出。
  你說什麼?筱雅愣住了。
  賀蘭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臭丫頭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筱雅盯著她。
  這下換成賀蘭臉漲的紅紅的了,筱雅的目光讓她又回到了從前對她的那種近乎長者的懼慌中。
  嘻嘻,幹嘛這麼緊張啊?她還想嘻皮笑臉地矇混過關。
  筱雅是何等人物?她只消繼續盯著她,她無謂的抵擋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果然,賀蘭停住嘻笑,看著她:好,好,坦白!不過你要保證回去以後不許翻舊帳打擊報復?
  筱雅定定神,你先說這是件讓賀蘭懊悔得不能再懊悔得事了,她實在是懊惱不過,自己在她面前怎麼就一丁點也長不大呢?
  心裡忐忑不安,嘴裡又說不出口。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竟然會又那麼愚蠢的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兩年前的夏天,賀蘭去筱雅家裡,當時賀蘭剛剛離開學校,閒的難受,筱雅的老公孟海川患病在家已經有幾個月了,她女兒剛剛被接到國外讀書。
  孟海川患的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骨髓炎症,比較討厭的一種病,住院也不頂什麼事,就一直在家裡靜養,其實自打他工作的那事一出,他基本上就在單位沒什麼事情幹了,身體不好以後,單位更是不再安排什麼給他,名義上是照顧他安心養病,其實就是把他的那個科長位置給擠掉了。
  一天,賀蘭去看筱雅家,聽說筱雅要去外地開一個研討會,要出去幾天,正好那幾天孟海川剛完一個療程,下地很困難,兩人正發愁準備讓筱雅的母親過來照顧,賀蘭聽到立刻答應自己在這幾天來照顧他。
  那幾天,賀蘭每天早上買好菜帶上買來的早飯,因為是夏天就連著晚飯一起做好,中飯後回家,晚上他自己稍稍加熱一下將就。
  那天早上去的早,沒有太陽溫度不是很高,賀蘭就扶著他到樓下的草坪散散步,回來的路上賀蘭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怪,一陣納悶之後發現是自己扶他的時候接觸到自己的身體,因為自小賀蘭就是跟在筱雅後面玩的和孟海川也就和兄妹一樣,從來不會往這方面去想的。
  回到樓上,他說可能是很久沒有走路,關節有些疼,回去就躺床上去了。賀蘭拿早飯給他也說步想吃。
  她就陪他坐著聊幾句,慢慢地賀蘭有點後悔今天穿的衣服領口有些低了,露出一大片,大概他的眼神就是為此開始恍惚的。
  也是賀蘭自己不好,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索性坐在旁邊,鬼鬼祟祟的讓你看個夠!她瞪著眼睛說。
  後來知道自己完全是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對於一個慾火中燒的男人而言,這樣的嗔怒無疑於一種鼓勵。
  他當時很尷尬,笑了笑,笑得很勉強。
  皮膚和你姐姐一樣白。
  他只說了這一句。
  當時的心情賀蘭後來想不起來了,反正記得開始他是握著自己的手的,到後來怎麼就觸到腹部,隔著衣服就一直摸到胸前……
  賀蘭紅著臉讓他揉弄了一陣,羞的滿臉通紅,那個時候已經是和亮蘭州回來以後的事情了,若是以前,打死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了後來,孟海川抽回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臉去。
  賀蘭心旌搖曳,當時沒有走開是接下來的另一個錯誤的開始。
  賀蘭沒有走開,他回身來,再一次握住賀蘭的手,拉過去放在自己的腹部。
  接著往下慢慢地推下去就到了他早已經勃起的地方。
  這個過程中賀蘭是有過抵擋的,但是那樣軟弱的舉動很快被她憐憫的內心給攻破了。
  她不知道後來如何觸到那裡的,記憶中整個過程很快結束,她只記得那裡是驚人的粗壯,還有當時整隻手裡噴射著的粘液……
  這就是今天隨口而出的一句話扯出的整個事件的過程。
  和筱雅說的過程中,賀蘭沒有掩飾也沒有誇張,一字一句地說完,然後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賀蘭從衛生間出來以後,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就像那次的事件後來誰也沒有再提起一樣……
  第二天一早,兩個女人幾乎同時醒來,若大的一張床上躺著她們兩個人,筱雅的浴巾鬆鬆誇誇地吊在身上,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在賀蘭的目光中筱雅有點不好意思地重新圍了一下,她的衣服都在那邊,打不定注意是不是現在就過去穿衣服。
  你想過去去就去,我們家易文早上可是精神特好。賀蘭調侃道,昨晚的鬱悶似乎已經蕩然無存了。
  臭妮子張嘴就沒好話。
  筱雅在她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皮膚真好,賀蘭說。
  瞎說,那麼晚睡的,會好才怪。
  真的,你自己去鏡子裡檢驗,這樣看來男人確實有美容效果哦。賀蘭懨懨地伸了個懶腰說。
  筱雅下了床,在衛生間鏡子裡看上去果然有幾分亮麗,感悟著賀蘭的話,不禁恬然一笑。
  看來還得再在山上住幾天,好好滋潤一番。走出去筱雅逗趣道。
  看來,出發前的擔心完全失多餘的,女人要墮落起來沒人可以剎住車。賀蘭趴在床頭盯著她說。
  又瞎說了,我是說你那麼老遠的白來一趟,不值啊,估計今天可以了,筱雅不懷好意地逗她。
  是你自己吧,握什麼時候沒機會?賀蘭也沒臉沒皮了。
  隔壁兩個大爺起來後一起去餐廳吃早飯。
  中間賀蘭把筱雅說的又說了一遍,說來說去,真的決定晚兩天回去,因為天氣預報說城市裡這幾天還是高溫酷暑天氣。不過還得等上班以後筱雅打電話回醫院能不能晚兩天上班。
  後來誰也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筱雅心裡肯定還是掖著一個疙瘩,賀蘭倒是連想也沒有再去想。
  山頂一座小水庫,跟著幾個上了歲數的老伯一起上去,租了兩根魚竿,易文和亮就各自坐在一張小竹椅子上開始垂釣,餌料什麼都是現成的,聽說釣了魚山莊還免費代為烹飪加工。
  賀蘭忙前忙後地給他們兩個大老爺砌了茶,和筱雅躲在樹蔭下,遠遠地看他們。
  兩個人的話不多,好像不知該說什麼。
  樹上蟬鳴一片,此起彼伏的,一大早的氣溫就竄上去了,這裡尚且如此,山下的溫度可想而知。
  賀蘭沒話找話地和筱雅扯,心裡覺得如果自己不啃聲,筱雅肯定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高興什麼的,會以為自己是在鬧彆扭,這是小時候常有的事。
  其實現在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樣,筱雅的心裡也是亂哄哄的一片,兩個人還是尷尬的成分要多一些。
  筱雅給老公孟海川打電話的時候,賀蘭接過去:立敏姐夫,我們不打算回來了,山上太涼快了,好舒服,不過不是我們提議的,是筱雅姐不肯下山了。
  筱雅一旁笑著說她胡說,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筱雅能聽到手機裡的聲音,孟海川只是呵呵地笑,說沒關係,他很好,能照顧自己,讓這邊放心。


今年夏天續 19
  賀蘭這麼多年一直就是叫筱雅丈夫姐夫,小時候跟在筱雅後面開始就一直沒改口。
  賀蘭掛了電話,筱雅板著臉嗔怪賀蘭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她現在就可以下山的。
  怎麼就是為了照顧我呢?賀蘭好生的不服氣。
  呸你個臭妮子,要不是因為怕你這幾天餓壞了身子,我才不會去醫院請假呢。
  在醫院的出勤率記錄保持者可是我吶。
  我餓壞?……賀蘭一陣納悶,忽然明白過來,啐了她一聲,臉紅紅地瞅著兩個聚精會神的大男人。
  嘻嘻,難得出來一趟,讓你掃興而歸,如何是好?
  筱雅抓緊機會逗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愉悅了許多,正在這時候,易文釣到一條鯽魚,甩到岸上,魚兒一陣活蹦亂跳。兩個女人歡呼著跑過去幫忙……
  一個上午,收穫不算大,釣了三條鯽魚,搓一頓是足夠了,但是垂釣的癮遠遠沒過足,何況還有一個亮連一片魚鱗都沒釣上來,易文陰陽怪氣地說不要灰心,本來就是這樣,釣場如賭場,你這次上山,情場得意,釣場失意沒有什麼。
  呸,哪裡是情場,分明是屠宰場,每一次上陣都得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
  亮厚著臉皮嘿嘿地說。
  賀蘭裝做吃驚的模樣張大嘴看筱雅,看的她俏臉緋紅慌忙斥責道:看看看看什麼看?
  完了,追打起亮來。
  後面,易文悄沒聲地和賀蘭說:是不是你強烈鼓動她去醫院請假?心裡不平衡啊?今天能上戰場了?
  呸,呸!自作多情的東西!
  賀蘭也差點就拿拎在手裡的裝魚的水桶去潑他了。
  一直認為,女人是喜歡情調的,但實際上女人和心儀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一個上午,賀蘭和筱雅枯燥地在水庫邊上的樹蔭下看著男人像兩個孩子一樣地快樂著,女人原本是最懼怕酷暑的烈日的,但是也就這麼安靜地守著。
  當然兩個女人在一起也絕對不會閒著,她們的話題可以聊的很遠,可不管怎麼樣,心不會走遠,她們的視線無疑一直在他們身上。
  現在,四個人走在回山莊的路上,亮成了大家取笑的對象,易文顯然成了英雄,三條可憐的魚此時成了易文炫耀的資本,後來賀蘭看著有些喪氣的亮不由笑了,嗔罵易文搶了好的位置才是真的,根本和技術無關。
  筱雅聽了掃了亮一眼,抿嘴一笑,沒有說什麼。
  都是玩笑,僅僅是釣魚的趣味而已,真正等餐廳將一大盆連魚帶湯端上來其實哪有那麼強的食慾?那麼熱的天,胃口都很差。
  現在幹什麼?易文拍拍被啤酒撐起的肚子。
  沒人回應。
  賀蘭知道如果有人答話,易文下面接上來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知夫莫若妻了。現在他的計謀失敗了,她眨著眼睛糗他,易文苦笑著過來她身邊,慇勤邊走邊給她揉肩。經過總台亮去辦續住手續,他們幾個先回房。
  其實回房後易文就忙著上網看郵件,處理一些事情。帶上來的一些水果時間長了有些壞了,賀蘭和筱雅稍稍摘選了一下把尚能吃的洗了,在這山上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水果之類,將就吃點。
  賀蘭說。
  後來等兩個女人洗澡換衣服後花枝招展地下來,易文還在忙,亮還沒有回來,筱雅給大家泡了茶,端一杯給易文,笑著說把要做的事全做好,別一會再回來忙活,你老婆可以上戰場了,餓了那麼久,肯定會吃人了。
  易文笑著回頭看賀蘭,嘿嘿老婆少不了你的。
  賀蘭紅臉啐他一聲。
  亮在外面辦完續住手續,被酒店外面的一群人給吸引住了,是兩個年輕人抬著兩三隻麂在門口和酒店的人在侃價,看樣子幾隻麂都是被他們放的夾子給夾住的,有一隻還在喘氣,亮自小對這些事感興趣,走過去也饒有興趣地和他們聊起來。
  兩個年輕人說山裡什麼動物都有,最多的就是這種麂和野豬,眼看秋天要到了,是野豬最為猖獗的時候,農民的莊稼常常被野豬糟蹋的一塌糊塗,但是因為現在政府槍械方面管的嚴,把各類槍械都收繳了,只能靠挖陷阱放夾子來捕獵物,野豬比較難用這樣的方法捕捉,這種麂倒是經常能碰到幾隻。
  雖然喜歡,但是看著那只尚存氣息的活物哀憐的樣子,亮心裡有點不舒服,看著兩個年輕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有點不是滋味,畢竟他們是有了一筆收穫,高興是理所當然的,他不再說話撂下他們自己往回走。
  房間裡易文仍然在忙著,賀蘭和筱雅各佔一張謝謝半夢半醒,他進來把她們弄醒了,兩個人起來回房去睡午覺。
  忙什麼呢?亮走到易文旁邊。
  沒什麼,看看網頁,怕她們又來情緒,開了電腦就不會來纏了,咱們又不是鐵打的,還得留點力氣晚上再幹活呵呵。
  易文鬼鬼祟祟地看著上面悄聲地說。
  呵呵,亮聽了一笑。
  是吃的太飽沒辦法動吧,他取笑著易文。
  嗯有點,不過你有沒看出來,筱雅好像特來勁哦。
  呵呵,亮還是笑。
  你笑個屁啊?剛才還說呢,筱雅說晚兩天回去完全是為了賀蘭,現在賀蘭好事情已經結束了,正摩拳擦掌的要著人過招呢,這兩天完全被那個老姐抽的差不多了,你看該怎麼辦吧。
  哈哈,實在不行咱們只好車輪戰唄,堡壘要一個一個地攻。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逗笑著。
  其實現在的氣氛已經很放鬆,變得很隨意了,慢慢地亮也不再像來的時候那麼緊張,他的緊張其實都是因為賀蘭的緣故。
  雖然一切都是賀蘭的力促的結果,但是從昨天的情況看,賀蘭畢竟還是女人,他不想因為短暫的尋歡作樂讓賀蘭難過,到底與賀蘭時間不是一天兩天,不是簡單的男女之情,還帶上了一種親情。
  在他心裡,其實和易文與賀蘭的組合已經足夠。
  現在這樣,各自的心情他沒有細細的去分辨,但是他覺得都能理解。
  對於筱雅亮其實也漸漸的從僅僅是不反感到慢慢有點喜歡了,從純粹的肉體上的吸引到心理上感覺到的那種親近感是很微妙的,僅僅是做為一個女人,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亮都不會特別的在意。
  一個婚姻失敗的男人,亮有些心灰意懶的感覺,沒有再次煥發年輕時那種熱情的準備了。
  但是隨緣而來的令人愉悅的肉體歡愛,特別是這樣異於常倫的關係,已經讓他有些陷入的感覺,儘管這種感覺多少是幾年前易文有點強加給他的。
  這不是為自己的道德底線做推托,如果當時不是易文狂熱的鼓動,他就是再癡迷賀蘭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不過現在,好像有點迷戀這樣的癖好了,甚至和賀蘭曾經說過的身邊有還算談的投機的女人這樣的話純粹是一個謊言,因為他根本提不起那樣的興趣。
  他的身份苦於無疑只能扮演這樣若即若離的角色,賀蘭對自己有愛,她還是亮內心份量甚至超過前妻的女人,但距離是必須的,他不想為了性的沉迷而失去自小一起的朋友。
  現在,筱雅來了,他希望她和自己一起扮演這個角色,減少自己的壓力,現在這樣大家都能愉悅,比什麼都好。
  至於易文,想的其實比亮還簡單,儘管這樣說有些不合邏輯,但確實易文沒有過多的想什麼。
  說實話,每次看到賀蘭在亮身下曲意承歡的時候,心裡的酸澀一點都沒有減弱,但是好像慢慢的已經迷戀上這種酸澀了。
  只是他開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自己是這一切的肇事者,如果說責任自己怎麼也要佔到絕大部分,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於緩和賀蘭的壓力是很重要的,賀蘭如果沒有感覺到他的這種寬容,肯定最多還是局限在深圳時的那種狀態,那樣拘束的關係對於男女的性而言肯定時蹩大於利,如果其中的一分子沒有寬闊的胸懷,就如每個人身上都掛上了一顆定時炸彈。
  既然如此,已經跨出了這一步,何必讓大家在提心吊膽中渡日呢?既然最大的炸彈在自己身上,索性自己首先完全把它給拆除了。
  心裡時這麼想的,也和賀蘭推心置腹的簡單談過,但是他自己也相信自己這樣的人在地球上要找個有共同語言的很難。
  他還常常取笑賀蘭:你怎麼就這樣獨具慧眼把我給追到手的呢?這關係到你後半生的幸福了。
  每次這樣都被賀蘭呸的滿臉唾沫:不知是誰死皮賴臉的往我們女生宿舍跑呢。
  儘管如此,賀蘭心情的鬆懈和愉悅和易文的態度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最後,易文合上電腦:上去睡會吧。
  房間裡,賀蘭睡的睡的很安詳,表情很幸福的樣子,易文悄悄地上了床,湊到後面摟住她,手很自然地伸到前面握住她一隻乳房,賀蘭動了一下,醒了。
  她轉過來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依了平時,兩人睡覺的習慣是各不侵犯,剛結婚的時候,兩個人睡覺的時候是摟的緊緊的兩人不止一次地開玩笑說兩個人只要一張單人床就夠了,但是生了孩子以後直到重新回到兩人世界卻再也不習慣緊緊擁在一起了,即便是做愛以後,等睡著了,就各自分開。
  如果是有什麼接觸那就是一方有什麼想法了。
  呵呵……
  她感覺是易文勉強地想安慰自己,體諒地笑了,睡吧,看你很累的樣子。
  還行,早呢,要是你不想睡了說說話吧。
  她往他身邊靠了靠,如果不是睡覺的時候,她倒是很喜歡鑽在他的臂彎裡,像隻貓似的。
  算了,睡吧。他像剛才一樣摟住她。
  不想睡了,被你鬧醒了。
  筱雅怎麼突然想到去請假?
  誰知道,賀蘭想起筱雅當時說的話,心裡有點癢癢的。
  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現在更像一個女人,回頭想想以前好像帶著一張面具。
  易文笑著說。
  你很早就想揭掉這張面具的是嗎?
  賀蘭有些譏諷地說。
  怎麼了?吃醋了?
  ……不知道,其實……
  嗯?
  其實不知道怎麼了,倒是看到她和亮在一起心裡更不舒服一些。
  她摟住易文: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
  易文說。
  很奇妙的感覺。
  易文在心裡想,是因為和亮在一起的時光對於賀蘭也是極其珍貴還是完全屬於情感上的因素呢?
  賀蘭對於亮的情感因素,易文知道,他從前就理解了這一點。賀蘭對自己的依戀,對亮的思念是不同的情愫。
  以前問過賀蘭:如果來生她和亮是夫妻,會和自己有這樣一出嗎?她說如果亮有這個胸懷,會的。但是亮會有嗎?
  當時賀蘭的回答是:現在這樣對你不公平,我這樣是不是很過分?人性真的這麼貪婪嗎?如果像你說的有來生,習慣了亮的性格屬性,也許傾慕的反而又是你了。
  易文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她說的不清不楚的。
  說白了,是老公太寵你了,寵的讓你這麼膽大妄為了。


今年夏天續 20
  賀蘭嘻嘻一聲鑽進他懷了。
  他把她扳過來,她這樣的姿勢他握不住她的乳房,柔軟的手感他恨喜歡,乳頭豎起來了,整個乳房開始有些膨脹,易文也有些躍躍欲試,想過兩招嗎?
  不要,現在不要。她按住他搓揉的手,要是再繼續下去,她知道自己會控制不了了。
  你看亮喜歡筱雅嗎?她悄聲的問。
  幹嘛問這個?呵呵臭丫頭你非要和她去爭寵啊?你這個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女人都這樣嗎?
  就要,就要爭。她有些不依不饒,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易文拗不過她,女人的腦袋有時候會變得很遲鈍。
  他給她只好解釋:應該還不至於,畢竟只是因為咱們才聚到一起,不過……
  他看了她一眼:以後就沒準了。
  嘿嘿……
  真討厭,她說,不過很快她就釋懷了轉過身纏住他:不管怎麼樣,我還有你呢。
  這句話讓易文有點溫暖:是啊,到底還是明白,不管走多遠,還是知道回來。
  咱們是什麼?他說,咱們是相親相愛,相依為命的夫妻啊。
  她眼變得有些紅紅的:老公:我有點後悔發生的這一切了,從頭到尾。
  他搓揉著安慰她:現在不是很好嗎?不要胡思亂想。他引開話題,怕女人會莫名其妙地傷感。
  他伸手在她下面摸了一把:怎麼會這樣?下面濕濕的……
  她臉上瀰漫起一種奇怪的表情,嬌慵而迷亂……
  不想把本月的第一次給臭小子了嗎?他逗她。
  ……嗯……先讓你趴下……她嬌嗔地說,一雙眼睛變得風情閃爍……
  兩人間的性事溫馨而纏綿,沒有激烈的衝撞,瘋狂的纏繞,相互間的一舉一動都是熟悉的,肢體的響應,身體的撫慰時間都恰到好處。
  不能說兩個人的開始到結束有什麼缺憾,高潮按部就班的來臨,身體的緊張也能慢慢的舒展恢復。
  很好,很舒服。
  賀蘭已經均勻地吐息了,身體安然體袒露著,稍稍出了點汗,但是沒有感到熱,兩人手牽著手仰面而臥。
  易文也感到了,兩人的過程太完美了一些,沒有一點生疏,一點僵硬,像一段可以獲獎的構思優美的體操。
  想到體操這個詞,易文笑了。
  老樣子,賀蘭就追著問他笑什麼。
  易文就笑著說了。
  賀蘭打了他一下,自己也笑開了。
  幸運的是兩個人誰也沒有覺得事情這樣有什麼不對,夫妻間做到這一點應該已經屬於不易了。
  你說……易文頓了一下,想了想才開始說:如果和亮長期一起生活,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也出現?
  哼,幹嘛不說你和筱雅?
  嘿嘿,也一樣的道理。
  賀蘭開始想,最終的結果使她覺得有些失落。
  易文從她眼睛裡找到了答案。
  這幾天在網上不止一次地看到這一句話:大腦是人最大的性器官。
  真是絕了。
  性的熱度,瘋狂,新鮮感,刺激不都源自大腦嗎?
  好像看到過一部歐洲的片子,一對很幸福的夫妻到了性疲憊的過程,一次心理醫生安排丈夫參加了一個小聚會,參加的人都是蒙臉的,最後怎麼也想不到讓自己意亂情迷如醉如癡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妻子。
  我們之間也疲憊了嗎?
  賀蘭問易文。
  沒有,一點都沒有,易文說。
  只是隱隱地在渴望什麼吧……
  不可以多想,想太透徹了會很迷茫。
  賀蘭說。
  你有沒有想過不要我?或者我會離開你?賀蘭問。
  易文張大了眼睛:你不要嚇我……!
  賀蘭笑了,摟住他身體,用雙乳在他身上亂蹭,很幸福的樣子。
  確實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從開始起易文就把賀蘭當作自己的同謀,一起在摸索著進行這事。
  如果說有想過,恐怕要三思而行了。
  他摟過她,臉靠在一起:咱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如果結果是那樣真是糟糕透頂了。
  呵呵,易文莫名其妙地又笑了。
  這一次他沒等賀蘭問就交代了為什麼笑:人生三大悲哀: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泡妞泡成老公。
  咱們不至於吧?嘿嘿。
  真討厭,賀蘭忍不住笑狠狠地用小拳頭在他身上擂著。
  最後,不光是易文,兩個人都趴下了,一直睡到吃晚飯的時候,還是筱雅敲門把兩人給弄醒了。
  易文開了門,筱雅吃了一驚,沒想到易文竟然就不著寸縷中間那裡晃蕩著來給她開門。
  既然看見了,她也不再避嫌,示威般地走進裡面。賀蘭裹著毯子靠在床上,不敢動彈。但是看到筱雅後面的易文的樣子,好氣又好笑,驚叫著把一個枕頭砸到他身上去。
  有什麼好吃驚?自己的老公還不知道什麼德性?筱雅譏諷道。
  你說什麼呢?易文往筱雅身邊靠過去,這一下連她也驚叫著往一邊躲,易文哈哈笑著去衛生間去穿衣服去了。
  真不要臉,賀蘭吃吃笑著不好意思看筱雅,嘴裡罵著易文。
  這麼快又吃飯了?我都不知道長了多少肉了,賀蘭伸著懶腰說。
  別擔心,多鍛煉就不會長肉的。
  筱雅盯著亂成一團的雙人床,一語雙關。
  瞅了她一眼,賀蘭扁扁嘴,但是不敢再嘴硬。她是怕筱雅再說出厲害的話來。
  易文換好衣服出來聽說亮去後面的水潭游泳去了,嘀咕了幾句,吃飯早了點,先去後面逛一圈回來再吃飯,問誰要去,賀蘭和筱雅紛紛搖頭。
  易文出去了,也到後面的瀑布那裡。
  要不咱們不要等到後天了,明天中午以後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想走就走吧?
  筱雅說。
  她突然盯著賀蘭,她臉上紅撲撲的。
  對了,行嗎?她問賀蘭。
  可以啊,主要是看你怎麼安排,你醫院裡不耽誤就行。
  我打了電話,應該問題不大,還是你重要,是你時間夠了沒有。
  賀蘭覺得她說話怪怪的,抬頭看她時,筱雅正譏諷地看著她笑,她頓時明白過來中了她的圈套,和小時候一樣,賀蘭常常被她這樣捉弄取笑的。
  其實你很壞的筱姐。賀蘭紅著臉不滿的說。
  我怎麼壞了?她繼續逗她。
  以前裝得那麼冷,都是裝的。其實心裡壞壞的現在我知道了。
  你還說哦,我……她裝出要去揭賀蘭身上毯子的舉動,賀蘭怕了,她身上什麼也沒穿。
  快起來去洗洗,好好打扮一下,晚上迷死他們,晚上我想喝酒,都得喝,不醉不歸。
  對了晚上得我買單哦,筱雅說。
  賀蘭收拾好了,在衛生間鏡子裡看看完全時一個清新少婦的樣子,精神還不錯,氣色很好,身上得衣服顏色也很配此時得膚色,甚至有點艷麗了。
  出來看到筱雅坐在謝謝上,電視機開著但是人卻沒在看電視,呆呆地有點發愣,賀蘭有點吃驚,她以前最怕看到她這樣得表情,特別是孟海川出事得那段時間,經常這樣愣愣的不聞不問地坐一陣。
  什麼電視?賀蘭沒話找話地坐到床上問。
  好了?哎呀臭丫頭扮了一下換了個人似的,你真要迷死人家啊?筱雅誇張地說。


今年夏天續 21
  賀蘭沒有理她,靜靜地看著她:筱姐,這次出來是想讓你散散心的,剛才又看到你悶悶的樣子了。
  她笑笑,沒有啊,是你亂想了,我很高興的,真的。
  她把視線停在電視屏幕上說。
  是不是你覺得……有些事情讓你感到心理有壓力了?
  沒有,別瞎想,其實我很開心的,內心其實很想對你說聲謝謝,但是說不出口。可能是一直以來覺得我比你大,應該我來照顧你的,其實現在什麼都是你…
  …包括這些年,哎……不說了。
  筱雅笑的有點苦澀。
  是不是有點考慮到姐夫那邊……?
  沒有,蘭蘭沒有什麼,只是有時候想著日子過的太一潭死水了些,別的沒什麼,真的。
  ……賀蘭無語。
  其實……性方面……海川不是很固執的人。
  你是說……?賀蘭有點驚訝。
  他有時候也暗示過他不介意我……如果有合適的情況下。
  喔,賀蘭有點吃驚的吐舌。
  去年一次到外面醫院交流還真有人……呵呵……不說了。她抬頭臉紅紅的。
  那……?
  沒什麼……我沒你這麼膽大!臭丫頭!
  她狠狠地白了賀蘭一眼。
  嘻嘻,你冤枉人,其實我也是一個純粹的受害者。
  賀蘭狡辯道。
  呸!筱雅不屑地。
  筱雅自己也搞不懂怎麼會和賀蘭說那些,有些後悔,怎麼就會變得如此不可思議?她覺得身體有些透支,心裡空空的,無法預料未來的那種虛脫感。
  是內心變得狂野了?在這樣的年紀應該不會的,但就是明明在發生,和賀蘭說了明天就回去,一說出口,就有些遺憾了,短短的這麼幾天,本以為已經人生倒計時的時針被固定住了,甚至可以說在倒轉,身心在逆向漂流,從年輕時代開始就一直時賢淑細雅的人怎麼就一切都不管不顧了呢?
  她真的有一種想醉一次的衝動,真正的什麼也不管不顧。
  她有些佩服賀蘭,一直以來都說賀蘭是她的影子,很多方面和自己相像,但是目前的這方面她比自己要走的早很多,遠很多了,僅僅是易文的原因嗎?恐怕不完全是,沒有自己善待自己外人是決定不了那麼多的。
  她感到羨慕的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歡愉那麼簡單,是男人女人還有丈夫和妻子之間的那種融洽寬容的意韻讓她心動不已,有好幾次,就這短短幾天裡就有好幾次,她都幾乎不能把持自己想著一個地方哭一哭,這是怎樣一種情感啊。這樣的角色互相纏繞著怎麼就能如此和諧地融成一團呢?這分明讓人感到幸福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受,即便是墮落她也渴望自己能墮入其中了。
  但是很快,就如一個夢,很快就要醒了,只要明天來臨。
  她決定了,要醉一回,就在今夜。
  賀蘭看著她愣愣地不說話也不去打擾她,也想起了自己的事。她沒有筱雅那樣帶上了哀傷的味道,她突然想到的是兒子強強,小傢伙去年學會了游泳,如果現在也在山上,小傢伙還不得樂壞了?她有些愧疚,暑假也沒有好好帶兒子好好玩玩,讓他就在爺爺奶奶和小姨家一條直線蹦來蹦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樣了,好在小傢伙也倒是很自得其樂的。
  晚飯真是筱雅一個人去張羅的,弄得挺豐盛,在一個全是竹木結構的包廂裡,用了兩個多小時時間,灌下幾瓶紅酒以後明顯個個都有點舌頭轉不過彎來。
  還屬賀蘭喝的最少,但也是滿臉紅霞,一臉的嬌嫩。
  酒色迷人,一點不假,席間每個人眉目之間都帶上了點異樣的味道,無需點破。當然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看這樣的景象,恐怕連服務員小妹也會以為是兩對夫妻出來避暑散心,不過一般看上去其中的關係恐怕會估計錯誤。
  席間的筱雅坐在易文身邊易文後來開始替擋酒的時候誰都會把他們當成是一對。
  亮這頓飯特別起勁,灌了這個灌那個,只有當舉酒到賀蘭面前時,滿目含情的熾熱目光賀蘭早把他電倒了,心甘情願地連灌自己兩杯號稱把賀蘭那杯也給代勞了。
  也難怪易文看不過後來替筱雅擋酒,英雄救美是個很古老的話題了,稍喑風情的男女早就滾瓜爛熟了。
  活該易文多事挨罵,很快就遭到了賀蘭的訓斥:筱姐自己都想喝你憑什麼攔著?
  易文啞口無聲,筱雅不忍目睹可憐的易文,一口把杯中的酒乾掉,轉臉含情默默地飛易文一個媚眼,這樣賣弄風情的筱雅賀蘭還是第一次看到,甚至極致的風情連賀蘭一個女人都要被醉倒……
  你怕我喝醉啊?筱雅雙眼朦朧,紅紅地看著易文。
  易文躲避了,也許是賀蘭在面前,他喃喃地:我不許他們欺負人。一個個舌頭都幾乎不會打轉了。褪去面具還原人性。
  易文回房的時候有些搖晃,但是腦子裡很清晰,突然想到這句話,他最後一個回去的,本來是筱雅結帳,但是賀蘭怕她有點糊塗了,所以和亮兩個人把她給拖走了。
  晚上的風真是有點涼,易文被風灌了一下竟然有點想要嘔吐,酒量的確不如亮,兩個人喝的差不多,他還額外給賀蘭代了不少酒,但是神情似乎沒什麼事。
  回到房間,裡面的場景有點異樣,筱雅倒在謝謝上雙手捂著臉。
  他看看賀蘭,帶著疑問。
  賀蘭搖搖頭,擠出絲微笑。
  易文坐到筱雅身邊,拍拍肩膀:不舒服了嗎?真喝多了?都是臭小子瞎熱鬧淨灌人。
  你胡說什麼啊?賀蘭說。
  他人呢?
  上去把換鞋子了。
  臭小子以為在對付國營企業的那些官僚了,灌醉了就能簽合同掙銀子了。
  易文嘀咕著。
  胡說什麼呢你?就你體貼。賀蘭爭辯著。
  我?還行吧,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頂酒記仇呢?
  他嘻嘻笑著說。
  筱雅坐起來,忍不住笑罵他們。
  筱雅看上去沒什麼,只是眼睛有點紅紅的。
  原來沒什麼啊?嚇壞我了。
  什麼有什麼沒什麼?我只是和丫頭說說話。
  嗯說什麼了?易文在她們兩個人中間坐下來。
  又不是說給你聽的。賀蘭撒嬌地倒在易文身上半臥著,喝了酒臉紅撲撲的很妖嬈,眼睛定定地瞅著他。
  呵呵,是丫頭逼著要我說的。
  易文手被賀蘭壓在下面難受,把手抽出來後放在她身上,只能放在胸前,順便挑逗地在那裡捏了一把,被賀蘭在肩上拍了一巴掌,但是隨即又把他的手扯過來放回原處。
  你們女人真奇怪哦,有時候男人左右逗為難
  賀蘭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解釋:這就叫紳士風度,不是去過賭城嗎?那裡的裸女那麼性感,你敢去碰碰看?不要了你小命才怪。
  是是是,可是你該不是剛從賭城跳玩舞下場子吧?何況我剛把手從你這兩座扁山峰移開,你又把我扯回去,不是引誘我故伎重演?
  呸呸呸,真沉醉在賭城了?裸女看多了?誰是扁山峰?
  賀蘭嬌嗔地與他較真。
  哎呀,我的原意可是褒義詞哦,看你怎麼理解了。
  易文叫屈道。
  筱雅在一邊笑著打他。
  我知道,那先生請問什麼時候尊稱民女為癟山峰啊?賀蘭譏諷地問。
  癟?什麼癟?……
  哈哈哈,筱雅笑的全身顫動眼淚都要出來了,對易文說:看來你還不算個成熟的男人哦,聰明男人從來不會拿有些東西說事。
  易文狠狠地把賀蘭一陣搓揉……
  她乾脆不躲不閃,嬌喘吁吁地承受。
  旁邊的筱雅看的心裡熱熱的,抬頭正好看到易文的目光,上身被他一把攬過去,滾燙的唇被他緊緊地吻住……
  擱置了這麼久,一直以為時間能讓思潮冷靜下來,把文字組合的盡可能有條理一些,清晰一些,然而現在看來還是失敗的,因為腦子一開始有寫的念頭,思緒就亂了,三人世界從開始已經有幾年時間,儘管很融洽,融洽的出乎當初所料,但是回憶起來,真正聚集在一起大被同眠的機會極為有限,或者終究理性的成分要超越動物性要多一些,雖然那樣的熱情是無與倫比的,但還是刻意的在迴避吧。
  加上這次的XX之行有了筱雅的參與,對於任何一個正當盛年的男女而言可想而知了。
  易文的吻引發的激烈的回應有些出乎意料,筱雅的舌很熱烈的就竄進口腔,全然沒有顧及半躺在易文身上的賀蘭,而且筱雅的熱烈霎時便將易文的慾望完全給點燃了。
  感謝酒店在客房安置了這麼人性的寬大謝謝,易文在中間,賀蘭本已躺在左邊將腦袋枕在他的腿上,而筱雅在熱吻的空間被易文稍稍一帶便於賀蘭同樣的姿勢倒在易文的腿上。
  兩位佳人齊齊的靠在一起,頭髮也聚集成一團散亂在易文腿上,賀蘭微閉著雙目,微醉使她的臉頰色澤迷人,安詳的握著易文的一隻手,握的緊緊的。
  筱雅不同,一雙迷離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易文,在易文企圖將手伸進她領口的時候還配合的轉動了一下身體騰出一個極佳的角度能讓易文的放肆更加暢通無阻。
  易文觸到的乳頭已經使硬硬的頂了起來,他輕輕的捏了一下,帶來的是筱雅身體的微微顫動,再一捏又是一顫……
  這樣放縱的場景是易文沒有想像過的,激動使他的身體早已經高高的響應了,無奈的棒棒可憐的蜷伏在兩個秀髮柔然的腦袋中間不由自主的跳動著。
  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波瀾起伏,可是每個人都在享受這片刻的安詳。
  易文把手收回離開那對手感極佳的乳房,從下擺開始把衣服往上面拉,筱雅瞅了他一眼,抬起身讓他從頭上一下子把衣服扯掉,接下來奶罩便成了孤零零的守候者了,孤單的守候著它的一對主人,易文只是一彈,胸前的搭扣便彈開了,一對漂亮的乳房解脫束縛迸放開來,筱雅的白真的很耀眼,白的超過了賀蘭,就如第一次見到她的身體易文禁不住再次稱奇,如何就會有這樣白皙的皮膚呢,如果不是乳尖那兩顆粉棕色的葡萄,完全是一團凝脂了……
  從脖頸開始,那裡和漆黑的柔髮是鮮明的對比,順著下來那段曲線,包括微微入眼的鎖骨線條柔和婉轉完全是一件精湛的工藝品了。
  易文詫異著,賀蘭此時轉了個身,變成半趴在他腿上,看到上身半裸的景象微微扁嘴帶著點譏諷恥笑易文,她的一隻手落在易文的小腹上,那裡熟悉的漲起使易文又被她的眼神給取笑了一番。
  她細細的打量著筱雅光潔的額,細膩的皮膚讓她有點嫉妒,她伸出一個小指頭輕輕的在那光潔處滑過,此時變成迷眼的筱雅睜開眼睛笑嗔地要坐起來。
  你們兩夫妻都來欺負我哦。
  筱雅說。
  她被賀蘭按住,在眼角賀蘭終於找到幾條細細的魚尾紋,很孩子氣地竟然在內心開心起來,條件反射地去撫摸自己的眼角,這個動作被易文看到了,笑著搖頭,女人啊……


今年夏天續 22
  被看穿心思的賀蘭不由惱怒地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呲牙咧嘴地告饒起來。
  怎麼了?筱雅又張開眼睛。
  沒什麼,他改受罰,你看他現在算什麼了?不給點教訓以後三妻四妾他都敢。
  賀蘭說。
  賀蘭惡作劇地將易文拉鏈來開,把易文弄了個措手不及,很快漲漲的棒棒被她掏出來露在空中,準確的說就在筱雅的耳朵邊上,還握著輕輕地甩了兩下,正好在筱雅的耳邊敲打著。
  筱雅轉過臉正好棒棒甩在她臉上,這回她硬生生地作起來,嗔罵丫頭臭流氓。
  也許因為明天的離開,平時雖然見面容易,但是再有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也不容易了,心裡的躍躍欲試的跳躍更加袒露了……或許並不是—只是因為酒精作祟,畢竟每個人都喝了不多不少的酒。
  易文要去褪賀蘭的衣服,被她躲開了,易文作出讓步,伸手到身後把房間大燈給關了,剩下牆角一盞孤零零的檯燈。
  上衣褪盡了,易文掃視著眼前的兩個半裸的美娘,賀蘭的妙乳要稍稍高聳一些,驕傲而挺拔,看到易文的目光掃過去,筱雅嬌嗔地躲避,但是還是被易文給攬進懷裡,筱雅的乳房微微垂下但是乳尖卻是令人驚奇地呈上翹的形狀,在許**體攝影裡常常被拿來著成側影的那種暗喻成熟的味道。
  真的感謝房間裡寬大的謝謝,幾乎是張小床了,靠在靠背上三人還是顯得寬敞,易文不住地吻著兩個女人,因為雙臂分別摟著她們的腰肢,只能看著眼前乳浪翻滾而騰不出手去撫摸搓揉它們……
  我們得換個戰場……
  易文有些惱怒的說。
  嗯,我要上樓。
  賀蘭說著用丟棄在一邊的上衣遮在胸前,被易文一把給扯下來。
  你真討厭哦,她伸手來奪卻撲了個空……只好隨著筱雅小跑著上樓。
  上去了,筱雅假假地準備跑向自己的房間,被賀蘭給拖著進了自己和易文的大房間。
  易文有些納悶,說是上來換雙鞋子的亮怎麼沒反應了?徑直進去卻看見亮趴在床上,叫他也只是哼哼。
  真喝多了?小子可真會逞能,晚上你任務可重著呢,今天你可煞大風景了呵呵。
  沒事,我稍稍躺一會就好。
  他哼哼著。
  回到房裡,燈光黯淡而曖昧,他知道這肯定是賀蘭弄得,筱雅裹著條浴巾坐在謝謝上正按著遙控器要開電視,裹著這個幹嗎?不熱嗎?易文嘻笑著把她裹著的浴巾丟棄在一邊。
  小子喝多了,都是為了替你衝鋒陷陣。
  易文一邊把筱雅樓進懷裡一邊對床上的賀蘭說。
  真的假的?他酒量沒那麼差啊。賀蘭從床上下來。
  你去看看吧,對了給他弄杯水,我樓下包裡沒準還有海王金樽拿給他。
  賀蘭出去了,易文把筱雅輕巧地搬上床。
  伸手到下面,已經是濕的打手,嘿嘿。
  傻笑。
  筱雅嗔笑著燈光暗,看不到紅臉。
  隱隱中,成熟女人的風情卻是顯露到極致。
  或許,玩弄的意思就是此刻這樣的場景了:筱雅已經一絲不掛地橫呈在寬大的床上,然而易文卻還是衣冠楚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易文還是忍不住的驚奇和迷戀,不由中就會把眼前得這個身體與賀蘭的做對比,肌膚器官的彈性不如賀蘭,但是觸到手時的觸感絕對時另一種景致。
  他輕輕地靠上去給了她一個吻,算是安慰,不然會被她恥笑……自己完全被她的身體誘惑的忘乎所以了,只迷戀於景象而疏於對女人的慰籍了。
  但是他的唇被筱雅緊緊地吸住,成了一段長長的纏綿的熱吻。
  喘息中,她把他推開,躲的遠遠的看他。
  怎麼了?
  筱雅扯過毯子把自己藏起來,眼神盯著一身整齊的易文:你不怕把你的名牌衣服給弄壞了?
  易文嘿嘿一笑開始解脫自己。
  到了最後易文有些惱怒筱雅有些據高臨下的理智了,他惡作劇地跨上她的身體,直騎到她的胸前,把自己纍纍贅贅的晃蕩的東西貼近她的臉旁。
  筱雅睜開眼睛,示威地盯著他,伸手將他握住,慢動作一般地送入口中,柔柔地吞吐……
  易文沒轍了,他被眼前的鏡頭給擊傷了,關鍵是在於幾年以來因為賀蘭不住的半真半假的促使,讓他對筱雅累積了非常深厚的渴望,但是另一方面,筱雅多年以來一直是賀蘭易文的大姐這樣的角色,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從心裡把這個圈子解脫,使得在這樣赤裸坦呈的時候,除了渴望還有尷尬甚至還有一些近乎違反人倫的感覺壓制著易文。
  到了最後,易文還是無法壓制自己了,他不能在任由筱雅溫暖的小嘴對自己棒棒的輕浮的逗弄,她弄的太認真了,太投入,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把他的千軍萬馬給哄出來成一群潰不成軍的敗將。
  他抽出身來,讓自己躺下來,這次給筱雅的是帶著感激的吻,感激她這麼從容地接受了自己的嘻弄,那麼認真,他感覺自己的舌頭在她口腔裡的橫掃簡直沒有辦法從容,不管掃到任何一個角落她的舌頭都是黏黏地貼在一起。
  壞蛋,你們用了什麼魔藥?遇到你們這些壞蛋什麼好女人都變壞了。
  筱雅氣喘吁吁地說。
  嘿嘿,我只聽說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易文壞壞地一笑。
  你那個有縫的蛋出去了。
  知道,是蛋奔著蒼蠅去了。
  呵呵,筱雅樂得去打他。
  筱雅的溫暖是易文已經領教過的,身體裡面暖暖的,癢癢的把他緊緊包容著,就這樣已經很好了。
  筱雅摟起他,這也是一種方式,很溫馨地交合在一塊,一動不動。
  其實你們你們今天得去那個一下賀蘭,昨天突然決定推遲回去本身就是為了她,不要讓她覺得這次有白來一趟的感覺。
  呵呵,你是這樣想的?看來我們的勾當早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佩服。
  易文調侃著慢慢地頂了她幾下,換來的是她不住的呻吟…
  筱雅張開雙腿,忘乎所以地高高舉起將他的腰肢圍繞起來,雙手捧著易文結實的臀,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一片濕潤的好處是讓易文能進出自如,驚心動魄的快感並非來自急迫的衝擊,器官交接處心有靈犀的蠕動和喘息交織的信息就已經非常誘惑地把兩個認得神經給深深地勾動起來了。
  筱雅感覺從開始起自己一直在高潮的旁邊徘徊,但是她不想那麼快讓它來到,眼看就要到達頂峰就讓自己按住他的身體,易文也總是恰到好處地停止對她的刺激,讓她逃離那個邊緣。
  好多的水哦……易文說的她好害羞,一塊浴巾被扯過來接納涓涓的水流。
  你們害死人了……筱雅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出太過放肆的聲音。
  怎麼會哦…難道你不開心嗎?
  就是因為開心……回去以後怎麼辦?你這個壞蛋。筱雅拿出渾身解數,胯部狠狠地扭動著表達她的情緒。
  呵呵,以後…你還逃的掉嗎?知道我這兩天最後悔什麼嗎?怎麼這麼笨,讓你逍遙法外這麼久。
  易文一會躲閃著,一會又對她肆意的扭動來段猛烈的還擊。
  哦…。哦…。是真的嗎?你沒有騙人?筱雅漸漸地被他牽引到高出,越來越高…。
  我放了你還有他們能放過你嗎?
  易文覺得脊椎開始酥癢起來,那是熟悉的感覺,是開始舉起投降的信號,他剛要讓自己節奏慢下來,卻和筱雅的新一輪猛烈的扭動撞車了,措手不及的還擊只引來千軍萬馬的呼應而已………
  他深深地頂入她深處,整個人伏在她身上,好像是完全連接在一起。
  許久,兩個人依然在細細的喘息,易文翻身下來,摟著她躺在一邊。
  你過去看看吧,哄哄賀蘭。
  筱雅纖纖細緻的手在他胸膛撫弄著,有點用力,指甲在皮膚上劃下一道道細痕。
  我這樣過去能幹什麼?易文用手一捋自己的棒棒,軟軟的蕩著。筱雅紅臉笑了,替他握住。
  說起來,以前大家的交往還是有些拘謹,現在筱雅覺得現在的易文更真實一些,那些善意的玩笑和惡作劇其實讓人很放鬆,特別是帶有一些色色含義的東西。
  我有點覺得你們兩夫妻有點帶憐憫的意思。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很感激,真的,我很開心。
  筱雅輕柔地握著他的那裡,疲軟的小東西又很奇怪的質感。
  你說什麼呢?瞎說。丫頭怎麼會找你?嘿嘿,因為她知道有人虎視眈眈已久了。
  誰?筱雅停住了。
  嗯…。是它。
  易文調皮的鼓鼓會陰部肌肉,讓疲軟的東西也誇張地跳了兩跳。
  又騙人了。
  筱雅笑容浮上來,身子挪動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還是過去看看吧,要不我幫幫你?
  她彎下身體,讓棒棒在自己臉上搓揉,弄得易文心裡顫顫的。
  喜歡它以後在你這裡召之即來嗎?
  易文在她臉上撫摸起來,同時也觸到自己的棒棒………
  嗯……
  筱雅臉色紅潤的讓人驚訝,但還是點點紅潤的臉龐。
  為了公平起見,希望它也在我這裡召之即來。
  易文色色地將手伸進她腿間,手指竄入密林中,那裡此時不是涓涓流水而是一團模糊了……
  討厭……哦……,她扭身起來,身體的背叛讓她難堪,一轉身逃進衛生間。
  易文跟進去,和她一起沖洗,再柔情蜜意一番,禁不住她再三促使,雙唇緊貼香舌蜜繞纏綿一會才不捨地離開,開門出去……
  穿過走廊的時候,易文想起在和筱雅廝纏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想到賀蘭,是因為對筱雅肉體的癡迷?還是對亮那邊的放心?應該還是後面的成分要多一些,做為知冷知熱的伴侶,無疑在心裡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動搖,現在要說起對女人的癡迷從他的理性出發,有起碼的尺度。
  有點累,身體關節酸酸的,心裡笑笑,筱雅其實蠻厲害的,堪甚過賀蘭呢。
  短短的幾步走廊,竟然想了那麼多,易文咧嘴推門進去。
  和料想中有點不一樣。賀蘭坐在床前,亮頭枕在她腿上。
  如此安靜,看看亮那頹廢的樣子,也不是覺得很意外。
  怎麼還沒好一點嗎?
  嗯,好多了,估計馬上可以上戰場了,你過來幹嗎?不是來砸場子吧?亮硬挺著脖子調侃。
  躺你的吧,還開玩笑,再喝點開水吧,能稀釋血液裡的酒精,沒想到你這麼貪杯,老了肯定是癡呆症一個。
  呵呵,易文幸災樂禍地站在他們前面,叉著要邪邪地笑:總算能讓我老婆完壁了。
  說什麼呢,去你的。
  賀蘭用腿踢他。
  你看他站在那裡是不是腳肚子在顫啊?亮趴在賀蘭腿上指著易文的腿打趣。
  有嗎?哪有?哪有?易文辯解著,不過心裡好像真的有些心虛有點站不穩的感覺了,忙坐到謝謝上去了,把個亮笑的幾乎叉氣,整個人在賀蘭身上亂顫。
  是不是已經不難受了,看樣子也有點裝蒜。賀蘭也忍禁不住站起來不在坐在床上,遠遠地坐到謝謝上,仔細地打量易文:不過看來你是有點消耗過渡的樣子哦。
  賀蘭有點譏諷地說。
  易文斜著眼:你還說?冷落你了?不平衡?
  呸……呸……


今年夏天續 23
  呵呵,是啊,不過你別擔心,欠她的會一點一滴的全部償還清的。亮顯然酒氣散發的差不多了,坐起來幫腔不知是幫誰呢。
  還清?還多少?你……賀蘭一下子撲到床上去掐他,彷彿有點不解恨,恨他不陰不陽地給易文幫腔笑自己。
  易文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在床上嬉鬧,心裡卻覺得有點堵,覺得賀蘭的話有時候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以前的那個溫順善解人意的賀蘭有點遙遠了,可能是這一次情況有點特別吧,他在心裡寬慰自己。
  他看到床上的亮已經把賀蘭弄成一個半裸的佳人,賀蘭靠在他腿上,親密地仰著臉接受亮的親吻。亮的一隻手已經伸進她寬鬆的睡褲裡面進去肆意地摸索中,易文哼了一聲靠近床邊,挪揶道:好好安慰安慰吧,這幾天沒能盡興說話都老是帶刺呢。
  亮忍不住笑起來,嘴唇離開賀蘭,呵呵地笑,賀蘭不滿的嗔怒起來,用腳踢他,但被易文輕易地抓住腳腕,順勢把褲子給捋下來。
  裡面亮的手伸在小可愛裡面,突然暴露出來,亮有些難堪,笑著欲把賀蘭轉身遮擋住不雅的部位,但是賀蘭的腿卻被易文給按住了。
  不要搗亂哦老公,賀蘭呢喃地央求著,但是易文惡作劇地把她一把從亮懷裡抱起,讓賀蘭的上身靠在床尾,幫助亮一起把她僅有的小內褲給捋下來。
  討厭啊老公,你還沒累夠啊?賀蘭紅著臉手繞在易文脖子上,漸漸地她的身體已經處在越來越強的渴望之中了,對於赤裸在亮面前的私處已經有點無暇顧忌了。
  易文不在逗弄她,而是開始纏綿地吻她,她的唇,她的臉頰,脖頸,耳垂,把她弄得火燒火燎起來。
  讓小老公讓你舒服吧?等急了嗎?易文在她耳邊悄聲挑逗著。
  嗯……嗯。
  賀蘭已經神智迷亂……
  亮也已經迫不及待了,褪下褲子,棒棒早已經盎然起舞,不由分說沒有前奏就徑直衝進賀蘭的腔道之中,哦……地一聲,賀蘭半撅起身體有重重地倒下,可憐的女人,幾天的渴望已經讓身體焦灼的太久了……
  易文自己也被眼前的景色弄得暈暈然,雖然沒有幾年以前第一次目睹賀蘭婉轉承歡的激動但是畢竟還是激動異常的場面,他喉嚨咕嚕地一聲,但是乾澀的喉嚨什麼揶沒有嚥下,只是空洞地發出一點點響聲,也早被賀蘭漸起的呻吟給淹沒了。
  易文做了一個滑稽的動作,他在床尾的一角坐下來,兩腿一左一右地分開像是騎在床尾一角,托起賀蘭的上半身,讓她完全靠在自己的上,這樣,他的目光正好能看到她晃蕩的雙乳以及下面亮奮然進出的棒棒……
  賀蘭羞恥了,這樣的動作……太誇張了,她扭動了一下,但是更本沒有一點改變的跡象,她的動作幾乎是象徵性的,只是扭了扭就放棄了,她仰起臉看了一眼肇事者,看著易文,他神色凝重的樣子有點可笑,與賀蘭的目光相對他有些尷尬不自然地笑了,賀蘭柔情蜜意地送上一個曖昧無言感激的目光,不由得注意力又隨身體的快感被亮吸引過去。
  閉上眼睛。
  易文在她耳邊悄悄的說。
  賀蘭依聲閉上眼睛,果然這樣感覺好多了,可以不再為有違常倫的羞恥感而分心,可以顧自徜徉在一波蓋過一波的快感中。
  易文伸出一隻手,在她緊繃的腹部輕輕地搓揉,手以及賀蘭的腹部和整個身體都隨著亮的衝擊波動,很溫馨的畫面。
  他注意到賀蘭的兩隻乳頭俏皮地挺立起來,泛起點點紅潤的光,可愛的女人,她的意亂情迷的神態讓他覺得驕傲,有什麼比此刻更美好呢?以前常常在瞬間不自覺的浮現的那些可笑的念頭,退卻的想法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他的手移到上面,握住賀蘭的一隻乳房,此時它變得比平時漲大不少,像個小姑娘的一樣彈力十足起來,不似平時那樣柔軟無骨,整個人卻是完全癱軟了。
  他站起來,把她平放在床上,其實不從視覺上考慮這樣更便於亮的抽插,果然賀蘭馬上發出更加犀利的呻吟,她自己抓住床單緊捂在嘴上但還是透出床單傳佈播開來。
  他終於褪下自己的長褲,本來剛和筱雅的肉搏完畢,估計早已沒有剩餘的精力慰籍賀蘭了,僅僅希望能給她一些精神上的安慰,但是沒想到從一開始棒棒就被賀蘭靠在脊背磨擦的蠢蠢欲動了,現在站立起來沒有了壓力和束縛更是囂張地挺立起來。
  亮讓賀蘭轉了個身,挺臀趴下,這樣她正好看到易文挺立的棒棒。
  不要啊……老公……好煩哦。
  賀蘭的嘴很快被易文給堵上了……
  亮的重新進入更讓賀蘭啃不出聲來。
  前後夾擊的姿勢,沒有保持多久,賀蘭就癱軟了,等到亮騰出手從下面握住她很誇張地晃蕩的雙乳的時候,她就整個一下子趴在床上完全癱軟。兩個男人嘻笑著不知所措地舉棒站在那裡。
  怎麼了?累壞了?易文討好地嘻嘻哈哈地問她。
  呵呵,不是,老公怎麼今天感覺你在這裡這麼彆扭呵呵。賀蘭吃吃地笑個不停。
  哦,這樣啊?呵呵好說,我迴避一下。
  說完,他到衛生間捲了條浴巾嘿嘿壞笑著出去了。
  賀蘭起來兩人把搓揉成一團的床單拉好,重新躺下來,這時候兩人身上都滲出了滴滴細汗,賀毫不顧忌地貼上去,黏黏地靠在一起。
  累了?她問。
  不累。亮說。
  兩人都笑了,想起曾經的源自那個廣告的笑話。
  亮的手往她下面摸去,那裡濕噠噠地黏乎成一片,她一把把他的手打開不讓他摸,這時亮的棒棒不再那麼堅挺,有點可憐兮兮地呈疲軟狀。
  這幾天它累壞了,活該,那麼拚命。
  呵呵……
  下次不許在別人那裡那麼拚命了,她嬌嗔地責怪著。
  她所稱的別人不說也知道是誰了呵呵。
  遵命,它是你的。
  亮嬉皮笑臉地應承道。
  她彎下腰,很自然地把他的棒棒含住,吞吐起來。
  亮已經不再似以前那麼拘束了,與賀蘭在一起,比起以前輕鬆了許多,他再一次把手伸到她下面的時候,她瞥了他一眼,不再阻止他玩弄那裡。棒棒重新挺立起來,慢慢地賀蘭能再全力以赴了,因為亮的手太過放肆了,他的手盡可能地往裡面進入,從開始的兩個手指慢慢到三個後來不知道用了幾個,簡直是在她身體裡面彈琴了,不爭氣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滲出汁液,那麼柔滑,難怪他的魔手可以那樣的隨心所欲了。
  不行了,壞蛋。
  她在他耳邊呢喃。
  她感覺身體爬滿了無數的蟲子,撓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了?
  不想進來了嗎?
  她萬般嫵媚地笑著,簡直是春色滿園了……
  他笑著起來俯身在她身上,她毫不羞澀地把腿盡可能地張開……
  這個動作源自好老公的灌輸:女人越淫蕩男人越癡迷。她對淫蕩這個詞語浮上腦海還是有點臉紅,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臉早就是滿臉桃花了。
  可惜這樣的迎合沒有得到回報——亮俯身以後就沒有再有什麼動作,她起身一看,直直的棒棒直衝向自己就是不動。
  自己動手。
  亮牛牛得說。
  厭!自己動就自己動。
  她伸手握住,引至自己的逼口,輕輕地揉動兩下棒棒頭上邊沾上滑滑的汁液,不費什麼力就徑直滑入腔道……
  你真討厭,比易文還討厭。
  進入以後,賀蘭摟著他靜靜的感受著,不急於讓他動。
  是不是真不想進來了?
  她睜著眼睛看他。
  呵呵,怎麼會?你真是……
  什麼?她睜大眼睛。
  越來越鬆了。
  他嘿嘿笑著。
  還沒說完屁股上就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的他呲牙咧嘴起來。
  你……再掐弟弟可要漏氣了。他說。
  她放開那塊掐住的肉,開始搓揉。
  敢笑話我了。她嬌嗔著裝出付不滿的樣子。
  慢慢地她氣息急起來。
  亮……她輕吐香蘭。
  嗯……?動——干我吧……她說。
  嗯……喜歡嗎?
  他開始動。
  騷貨……我喜歡……他說。
  他準備著屁股再來一下,壯著膽膽胡言亂語。
  那我……就是騷貨。
  她顯然也是神態迷離。
  他像個孩子得到獎賞一樣,開始奮力的衝擊。
  也許過於刺激了,賀蘭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有些不忍:想射就射吧……幹嘛要忍著?
  他來得有些快。
  賀蘭竟然沒有高潮,不過有無盡的快感……
  她體味著他一縱一縱地往自己身體深處噴射……愛憐地給他抹掉臉上的汗滴。
  完了他放鬆下來整個壓在她身上,黏呼呼的兩具身體。
  燙燙的……裡面。
  她說。
  他嘿嘿扭捏地轉過臉擦汗。
  幹嗎這麼激動?她調笑中有關愛。
  嘿嘿都是因為你啊。
  我怎麼了?
  他轉過臉繼續笑,不說。
  被她逼的厲害,無奈吐口:一個* 字了得!
  呸,你們男人什麼心態?
  歇了一會,氣喘稍停,兩個人一起去沖洗。
  回來躺下,重新擁在一起,身體變得涼涼的滑滑的。
  不經幾下撫摸賀蘭又是不住扭動。
  癢癢的。
  她說。
  是還沒夠。
  他說。
  嘻嘻,還行嗎?
  肯定行。
  嘴硬。
  呵呵。
  把他的手拿來,放在兩腿中間夾住。
  不要動,她說。
  嗯,不動。
  他的手腕夾在腿間,手指遠遠伸過身體,落在她的臀縫間,他手指閒不住了……
  呵呵,你動了。
  用手指撥動她的菊花,她笑了……讓你別動。
  忘了它的感覺了。
  他說。
  你想?
  嗯。
  你行嗎?
  你看——她看到了,怎麼會這樣啊,棒棒又是怒起的……
  現在怎麼可以啊?她握住他的手,放到那裡,幹幹的,清清爽爽的,不再那麼潤滑。
  看我的。
  他說。
  他讓她側身,一條腿前屈,這樣該露的都露了……俯身,吻住可愛之處,涓涓清泉不是出來了?
  急不可耐的棒棒又重回故里了……
  她忍不住像條章魚一樣雙腿緊緊把他勾住,整個人幾乎要吸上去而不是他壓住他,整個身體吸附在他身上,而兩人的相連之處還能不住地戳動入出自由,真是奇跡。
  他把自己的一段深深地嵌入她身體裡面去,節奏意外的強烈,似乎沒有掛上她的體重,這麼激動,難道是因為她邀請他即將進入那裡……?
  她被戳的有些手足無挫喘不過氣來,手在到處摸索,似乎想著一個支撐點,能支撐身體,更重要的是能支撐心靈的地方,她摸到了他結實的臀,涼涼的,順著下來,摸到了他兩顆碩大的丸,俏皮地撞擊著她的臀部,她熟悉地摸索那兩顆令她喜愛的東西,像是在摸索自己一樣熟悉。
  我要暈過去了……她繼續吸附著他驚呼著說。
  最終她終於吸不住了,整個癱軟下來,把他也給拽下來壓在身上。
  他抽身出來,在燈光下棒棒濕淋淋的閃著光,這時候,他的目光集中在她被擠壓的紅彤彤的一對乳房上了,他騎到她身上,把棒棒放在她兩顆球的中間,她明白了,用手把豐潤的乳房往中間推,緊緊地把它包裹起來,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柔情蜜意之中了……
  易文沒有這樣的做法……她笑著幫助他創造這樣的新奇,讓他在中間性交一般地抽插,覺得乳頭都被擦的麻麻的有舒服也有難受。
  亮覺的這樣的動作能又這樣的快感真是奇妙,她無意中一轉頭在對面鏡子裡看到床上的兩個人,更加意外的是,看到賀蘭的手落在她自己的那裡,準確的是落在她自己的陰戶上,就在那團絨毛叢中,淫蕩地撫弄著那裡,他好像更喜歡看到真切的賀蘭,這樣真切的一部分。
  等他從她身上下來再去吸吮她陰戶那裡的時候那裡已經是汪洋一片了,他用手塗抹著讓整個下面都沒潤滑侵蝕,在他把她的雙腿抬起來的時候,她驚詫地抽搐了一下。
  你怕了?那就不要了吧。
  嗯,來……她來拖他……
  很脹……哦……她搓揉自己的乳房,大概是想分散一點注意力吧,她白嫩的臀縫此時插入了一根霸氣十足的棒棒,渾身弄得沒有一點力氣。
  ……你動吧……她說。
  他小心地抽插,慢慢地,但是似乎整個陽物似乎被她緊緊地吸住,正準備調整一下,身體跳動著崩潰了……
  你……?射了啊?我感覺到了……嘻嘻那麼激動啊?
  呵呵。好刺激啊……他慚愧地俯身在她雪白地雙乳之間……
  賀蘭沒有享受到在顛峰蕩漾的感覺,但是依然心滿意足,她緊緊異味在亮懷裡,臉上仰著,滿目柔情,亮卻是躲避著不敢看她。
  你幹什麼?她微笑著問他,手用力把他整個人身體扳過來。
  她知道他有點為剛才的表現耿耿於懷,她便笑著不再避他。
  睡吧,明天還要開車。她說。
  你……?不過去了?
  你要趕我過去?
  呵呵,他伸手摟住她,孩子氣地笑了。


今年夏天續 24
  早上最先起來的是筱雅,等大家都起來以後收拾停當便去早餐,回來就踏上歸途了。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亮開車,兩賀蘭和筱雅兩個女的坐在後面,車上放了音樂,聲音很輕,開始的時候偶爾還有人跟著小聲的哼哼,後來都沒聲了。
  車裡稍稍有些沉悶,也沒什麼話,賀蘭和易文先後開始打盹,亮聚精會神地駕駛著筱雅沒有睡,不知怎麼地,心裡有點空蕩蕩的,這幾天的經歷,像是在做夢,此刻就像夢醒前的渾噩之中。
  海川早上打來過電話,詢問具體什麼時候回去,聽到丈夫的聲音,竟然有些親切,這些年來都是平淡地一一種親情的姿態生活著,幾天不在一起會浮起這樣的感覺,筱雅心裡有點溫馨又有些苦澀。
  座位前面亮的頭髮有些紛亂,脖頸肌肉強健地鼓起來,顯得年輕有力,有幾次筱雅甚至想伸手給他拿捏幾下,連理由都相好了:累吧?
  就準備這麼問候一下。
  到底還是沒有伸出手去。
  忽然覺得手被握住了,是賀蘭,眼睛在洞透一切似地看她,讓她心裡振蕩了一下,沒有說話。
  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城市範圍,中飯前就能到家,這樣這次的旅行就結束了。
  筱雅覺得心又顫了一下。
  還又一會呢,再瞇一會吧,她對賀蘭說。
  嗯。
  路上開的很快,不到十點半就已經進了市區,找了一家熟悉的酒店隨便嘩啦了點權當午飯,然後先送筱雅回家,進了小區在樓下停下,車裡沉默了片刻,還是被筱雅打破了沉默:兩個男人都不幫我下來拿東西啊?
  易文笑著跳下車:大伙都捨不得你呢。
  外面氣溫很高,筱雅和車裡的亮和賀蘭到了再見就躲進樓內陰涼裡去了。
  進了電梯,關門。
  筱雅往易文身邊靠了靠。
  易文靠近親了她一口,她笑笑。
  電梯速度很快,轉眼就會到達目的地。
  以後會不會想起我?她看著電梯頂。
  當然會的,現在就想呢。易文再次靠過來。被她躲開了,笑罵:壞蛋。
  電梯門開了。
  剛按了門鈴,們就開了,孟海川開了門,笑著是說,他正好在窗口看到車子停下來。
  易文熱情的叫他姐夫,把東西放下然後就禮貌的先告辭:出門幾天了,還趕著去瞅瞅兒子,不然小傢伙會發威了呵呵。
  海川有點不高興地說他都一早出去買了菜,燒了一半等他們回來吃呢,聽說他們已經吃過了,好不擔心:這下可好,這麼多菜兩個人吃到什麼時候?
  那就先放冰箱裡慢慢吃!
  在他接過包拿到裡面去的時候,易文忍不住在筱雅肩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筱雅臉色微紅含情地嗔怪著瞪他。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賀蘭有點懶洋洋的,沒想到玩也這麼累。
  呵呵,易文笑了。
  笑什麼呢?賀蘭覺出他的笑不懷好意。
  你這哪是去玩啊?純粹是去玩命呢,能不累嗎?
  賀蘭笑著拿手裡的包打他,易文一閃,打在亮身上,亮看了他一眼,憨厚地一笑。剛才易文上去的時候,兩人在車裡也稍稍地纏綿了一番。
  進了屋,開了空調,都覺得累了,歪七歪八地躺在謝謝上。
  你怎麼安排?易文問亮。
  幹什麼?有你這麼趕人的嗎?賀蘭不滿地罵他。
  什麼啊。我那裡是趕他?我是問他是先休息一會呢還是把你拎到床上去廝殺。
  易文看她生氣趕忙狡辯。
  呸……
  賀蘭把身邊一個枕頭狠狠地摔過去。
  亮:過來,他既然這麼說把姐抱上樓去。賀蘭索性也厚著臉皮了……其實說真的,現在三個人她倒比筱雅在場要放鬆許多,雖然是自己策劃了這次出遊,但是內心深處倒是隱隱地有些後悔起來。不為別的,是覺得和亮單獨的時間太少了。
  亮傻傻地笑著,他們夫妻每當這樣打情罵俏的時候他往往有點尷尬,因為他這個角色的確有點尷尬。
  賀蘭不忍心看他那樣,笑著站起來說:好了你們說點正事吧,我先去沖個涼,早上的澡白洗了,現在又粘呼呼的了。
  易文起來打了幾個電話,亮坐到電腦那邊開了電腦。
  易文很快確定基本沒有什麼事,除了幾份需要簽字的報表。
  鬆懈下來,他重新在謝謝上躺下來,這一趟竟然昏昏的睡過去,客廳裡響起他輕輕的有節奏的鼾聲。
  亮有些猶豫,他看到幾份郵件,是貴州的助手發給他的,雖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是那邊的關係還是有幾個結沒有理順,和易文說起當時想轉手的原因也在這裡,希望接受的人在那邊很有關係,現在的麻煩可能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麻煩,但是對於亮這樣到那邊時間不久,還沒有什麼根基的人而言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亮考慮的是,國家對土地,房屋開始調控接下來對能源礦產肯定也會隨即進行一次有序的清理,包括信貸方面也會更加嚴格,這對於如果希望全方位的提高採礦效益的這個礦來說難度隨即會加大,當初在進入貴州時當地政府的那些承諾可能完全成為一串美麗的肥皂泡。
  易文有他的道理,越是這樣能挺住的人會獲得意想不到的匯報但是他還不是很瞭解要挺下去需要有很大的魄力。若是半途而廢,力量不支而被釜底抽薪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亮心裡很矛盾。
  他關了電腦,暫時不去想這事,說也沒法說,易文正美美地打著鼾呢。
  坐在謝謝上發呆,這時候賀蘭下來了。
  看到易文睡著了,她嘀咕了一聲,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把空調稍稍調了一下。
  你不睡會?
  嗯,我也去洗一下,暈乎乎的,沖一下清醒些。
  嗯你先去洗吧,我上樓去給你拿乾淨的毛巾。
  出去幾天,房間裡有一層淡淡的灰塵,賀蘭有點納悶窗門都關的緊緊的哪裡飛進來的灰塵。在書房她給父母家打了個電話,兒子沒在,被妹妹接去了,又給妹妹打,兒子在睡覺,說明天要去少年宮科技館玩,叫了肯定不願回來,妹妹說還是隨他好了,想回來再打電話過來,到時候再去接。
  賀蘭抱著浴巾來到小客房的衛生間門口,門半開著,她就進去了,亮站在蓮蓬頭下,全身是泡沫。
  幹嘛不開燈?她說著把燈打開。
  他轉過身來衝著她,下面竟然是勃起的,直挺挺的對著她,臉上不懷好意。
  呸,壞蛋。
  她把毛巾放在櫃子上,斜睨了他一眼出去。
  小客房還沒有打開空調,熱烘烘的,她給他開了,然後又推開衛生間:洗好睡會吧,我給你開了空調。
  等等。他說。
  嗯?她正要關門。
  它怎麼辦?他用手握著自己,色色地朝著她捋動。
  她臉紅了,雖然在有意無意地挑逗他。
  討厭,我要出去整理一下頭髮,才不管你呢。
  好了,我馬上就好。他站到水簾之中趕緊沖洗泡沫。
  賀蘭,臉熱熱地站在門口,伸出臉:客廳裡易文輕微地打著鼾。
  她輕輕關上門,亮從裡面出來了。
  被他一把摟住,隨即手伸進寬大的襯衣裡面去了。
  成心不讓人休息嘛。他說。
  瞎說。她反駁道。
  女人真空穿男人的寬大的襯衣晃來晃去比不穿衣服還誘惑人,你不是不知道?
  你完全是成心的。
  誰真空啊?她辯解道。
  這還不算?亮一把握住她的一隻乳房,沉甸甸的,不停地搓揉。
  另一手插進褲子:哦還真不算呢,還穿了內褲哦。他調笑著。
  真討厭,其實她非常迷戀他在後面緊緊地頂著自己地感覺。
  其實還真不如不穿呢,又得洗褲褲了。他三下兩下已經把她攪的濕潤不已……
  他把她抱起來扔到床上,寬鬆的褲子連內褲一起被剝下來,上面穿著寬鬆的襯衣,下面是赤條條的,眼前的景色別有風味,讓男人癡心不已。
  亮是完全現成的,把裹著的浴巾一掀,走進床邊把她抬起來,站著就徑直進入了……
  賀蘭快活地低低地哦了一聲……
  亮很威猛地衝刺了一陣,身上洗浴液的氣味很好聞,隨著他身體的晃動帶到賀蘭鼻息邊,賀蘭身體疲乏快樂地應承著,她脈脈含情地看著他運動,只是調皮地讓自己的身體一會放鬆一會使勁變得緊張,從亮的臉上能看得出這樣的刺激對他的感覺改變很大,她滿意地笑了。她希望自己能讓眼前這個男人快了,從身體到心靈。
  有點累了,他讓賀蘭往上躺了一點,自己也上去,跨在她兩腿間,中間那條濕淋淋的棒棒直直地懸著。
  嗯……賀蘭扭捏著,自己動手。他說。
  賀蘭到底拗不過他,伸手握住他,讓自己身挺上去接納……
  很奇怪的男人,就這樣也顯示了女人的主動?賀蘭不屑地白他一眼,但是亮全然不在乎,小小的簡單的動作對男人而言是順從是溫柔。
  他全力擠進她深處,然後身體放鬆下來,開始休息。
  討厭啊,你是故意的,我還要出去。
  那我沒辦法,累了。亮耍起賴皮她把他推倒一邊,腿跨上去,把他含入身體,襯衣不知什麼時候被亮給剝掉了,現在這樣的動作,兩隻豐滿的乳房在亮眼前晃動,加上她的動作,很快讓他眉頭緊蹙起來。
  賀蘭辛災樂禍地加快了頻率,讓亮在兩分鐘之內低嚎著繳了械。
  賀蘭翻身下來,準備逃跑,但是被他按住了。
  整個人被他緊緊摟住,不讓她離開,那條粘呼呼的幫幫儘管垂頭喪氣但是還是懷懷地在她臀縫間亂頂。
  壞蛋,睡會吧,別逞英雄了,有本事放著……晚上用。
  他鬆開了手,目瞪口呆:老天你要累死我啊?
  她拉下臉:怕了?原來你也怕累啊?
  嗯?噢不怕!誰怕啊。
  她嘻嘻地笑了……
  走進浴室,在蓮蓬頭下,水溫調的有些涼,能讓身體稍稍冷卻一點。說實在的,其實賀蘭更願意此時和亮糾纏在肉慾之中,那是她不會感到厭倦的遊戲。只是和易文說過要去看看兒子,他不想讓他覺得為了這個把和孩子的事情都給丟在一邊了。做頭只是一個另外的借口而已。
  她感覺兩腿間有亮的東西流下來,抿著嘴笑著把身體後傾讓水流沖在那裡把那裡沖洗乾淨。
  最後她擰了一條熱毛巾,走到床邊給他擦拭了一遍,亮已經半夢半醒了,有些感動,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幾把……


今年夏天續 25
  易文美美地睡了一覺,後來是被鈴聲給吵醒的,是亮的電話,看看客廳裡沒人,環顧一下,發現廚房裡有動靜,進去了,是亮圍著圍裙在忙活著,呵呵,易文笑著把電話遞給他。
  亮接起電話,臉上有些不耐煩起來,不過言語上還是挺溫和,易文就出去了。
  上了樓,沒看到賀蘭,於是洗了把臉,再下來有點鬱悶,本來想下午去公司一趟的,沒想這一覺睡到現在,不知道賀蘭跑哪去了。
  給公司裡打了個電話,已經沒人了,只好給助理小雯打手機,知道公司還算正常,鬆了口氣,慢吞吞的下樓。
  剛才誰啊?那麼緊張?
  亮正把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他問。
  是我姐,麻煩,盯上我了。
  哦,是什麼事啊?
  她的一個同事的妹妹,非要我去見面。嘮叨了有半年了。
  那幹嘛啊?幹嘛不去?你姐姐還會害你不成?
  你不知道情況。
  哦,什麼情況?起碼你姐姐知道你狗脾氣,太差勁的也不會讓你去見,該不是還想著小莉呢吧?
  什麼啊,是自己這邊有問題,我什麼人?天南海北亂竄的人,可她……?
  怎麼了?
  人家是博士,醫學博士!
  呵呵,這樣啊,原來是膽怯了!
  亮有些扭捏:膽怯?我會嗎?我是怕害了人家,還虧了自己。酒呢?放哪了?
  易文從酒鬼下面櫃子裡拎出一串易拉罐的青啤,哎,她上哪去了?
  說是去做頭,可能還去看看強強。
  飯全都做好了,易文過去給她打電話。
  原來帶著兒子和她妹妹的孩子去吃垃圾食品了。
  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他埋怨道。
  我又不是不回來,你知道我從來不吃那個的,你讓我上哪去吃?要不我不回來了,上哪去?在外面碰頭?
  家裡有人已經做好了,正恭候大駕呢!
  嘻嘻,家裡有個廚子真不錯。賀蘭電話裡爛漫地一笑。掛了電話,看看亮,無奈地一笑。
  還是去見見吧,沒準還是個寶呢。你別指望著我把孩子他媽讓給你哦。他開起了玩笑。嘿嘿,以前可是說好了,使用權是無期限的哦。亮也當仁不讓。
  你個臭小子,現在真當成自家人了?他罵道。來咱們先動手。
  亮笑著給他斟酒。
  菜弄得很豐盛,五個菜,中間還擺一個蓴菜湯,有點奇怪自己睡客廳亮進進出出的這麼大動靜竟然一點沒聽到。
  小區旁邊就有一個很大的超市,什麼都有。
  賀蘭回來,兩人已經沒人三罐啤酒下肚了,亮都已經有些上臉了,紅紅的。
  她徑直自己盛了飯過來,呵呵,還好沒妹家,她那個老公什麼手藝啊,能和咱們比嗎?懶娘們偷懶不說還這麼多話。易文挪噎道。
  臭老公,又不是你做的,逞什麼功勞啊?賀蘭剛做了美容,頭髮也剛弄過,顯得光彩照人。
  別高興太早,待會得要難受了。易文瞟了亮一眼。
  什麼啊?賀蘭細巧地嚼著飯問。
  有人準備迎娶娘子了。難受吧?
  誰?她問,過會反應過來,看著亮:怎麼回事?呵呵有目標了?
  沒有就是我姐催著我和人見面。
  哦。討厭,臭老公,我難受什麼?難道我就那麼陰暗啊?
  呵呵,不過放心,臭小子還拿捏著呢,不太敢行動。
  為什麼?賀蘭不住地看著亮,弄得他有點不自然。
  人家哎是個博士哦,他是什麼?一個爛本科,現在滿地都是。
  去你的,博士怎麼了?
  是醫學博士哦。
  哦,是挺厲害哦,賀蘭應道,反過來又和易文抬槓:那也沒你說的這麼玄乎。
  當初咱們那本科也不是蓋的。
  呵呵,你個笨丫頭啊,說什麼呢?老公可是為你擔心呢。人家見了面一見鍾情,你可沒什麼事了。
  呸,誰希罕啊。再說,我那麼大魅力?罩人一輩子?賀蘭眼睛有點難受,好在誰都看不見。
  哎,醫學博士,分到這裡十有八九在筱雅他們那裡,她學什麼專業?
  好像是肝膽什麼的,幹嘛?亮有些不解地問。
  嗯,沒什麼。要是你想瞭解一下,可能可以問問筱雅姐。
  瞭解什麼啊,人家連第一面都沒見呢,地下工作那麼早幹嘛?
  不要你管,賀蘭有點嗔怪起來。
  好好,不關我事。
  賀蘭吃好了,看他們也差不多了,給他們盛了飯上來。


今年夏天續 26
  吃好了,賀蘭去收拾,怎麼也不能讓一個大男人做了飯再刷鍋洗碗的,她對要爭著洗碗的亮說。
  嘿嘿,本來事想著今天能善始善終的,不想讓你把最後的功勞給搶走了,他笑著說。
  呵,去喝茶吧。她說。
  那好,我真的撒手了哦,他笑著出去了。
  廚房裡剩下賀蘭一個人,心裡別彆扭扭的,她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一般來說遲早也會來的,即便不是這個什麼博士,以後還會有別人,不是曾經勸過他爭取的小莉復合的機會嗎?
  這些道理明明知道但是突然知道這個消息,還是覺得有些空空的,原本一些美妙的幻想一步一步地好像落了空,這次的出遊,筱雅的參與本來就有點讓她心裡有些後悔,這下還有更加嚴重的危機襲來了,也許會把身邊這個男人完全地給帶走了。
  她說不出的難受,心裡有點刺疼。
  就那麼幾個碗,反反覆覆地洗了好多遍。
  茶葉在冰箱嗎?
  亮進來了,看到她的表情,有點詫異。
  她低頭不去看他,嗯,在冷凍櫃下面。上面鐵觀音,下面是綠茶。
  他走進她,他心裡有些明白事什麼影響了她的情緒。輕輕地將他攬進懷裡。
  胡思亂想什麼呢?
  她搖搖頭,笑了,什麼啊,沒什麼啊?
  別以為人家什麼都看不出來。明顯的陰轉多雲。
  去你的。她甩著頭繼續笑。
  我有沒有去見她,也不一定去,要去早去了,我姐都催了幾個月了。
  他悄聲地說。
  不行,一定得去。她說。
  這,,?那你幹嘛啊。
  沒事。她說。
  你知道我們剛才在外面說什麼了?
  說什麼啊?
  我說不管怎麼樣,以前約定的使用權必須永久性有效,不許撕毀合同。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半響終於明白他說的意思,破涕為笑,掙脫開來,你們怎麼那麼討厭啊!
  這時候外面易文在喊:拿點茶葉幹嗎啊?那麼長時間?
  亮嘿嘿一笑,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她臉紅紅的斜著頭把他的手夾在肩膀和臉頰間,直直地看著他,目光熾熱,弄得亮難為情起來,手足無措,對外面喊著:來了,茶葉得包回去,不然漏氣了,浪費。
  她開心地笑了,低低地罵他:謊話隨口而出,也不打草稿。
  他嘿嘿一聲。我出去了?
  嗯。她應道。
  就這麼一瞬間的事情,讓心情好了許多。
  賀蘭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太過懶散了,整天無所事事,她有點開始後悔離開學校了。在學校裡有孩子們,思想就不會老是局限在一個小圈子裡了。得和老公談談,有機會的話還是回到學校去。
  這麼想了,人也立馬像還了一個人一樣,微笑著向客廳走去。


今年夏天續 27
  兩人一邊看電視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亮看到賀蘭出來,給她讓了讓位,她搖搖頭:我上去整理一下,亂糟糟的。
  到了樓上,賀蘭還是忍不住給筱雅打了個電話。
  先隨便說了幾句然後賀蘭說問你個事。
  什麼事啊丫頭?
  嗯,想問一下你們醫院肝膽科有沒有新來什麼女醫生,聽說是博士。
  怎麼突然問這個?最近好像沒有啊,年前倒有一個,還到我們科看過牙呢。
  怎麼了?
  沒什麼,有人給亮介紹呢。
  哦,原來這樣啊,嘻嘻,怪不得你這麼緊張。
  說什麼呢,一點也不正經。賀蘭嗔怪地說。
  人應該不錯,挺漂亮的,和丫頭你有一比呢,呵呵。年紀已經不輕了,不過女孩子讀那麼高學歷年紀肯定輕不了。另外,我提醒你也不要胡亂瞎想,我看出來了,有點覺得你的心思在他身上有點過了,適可而止。
  又胡說上了,我只是關心一下。
  騙誰呢?你梳兩小辯的時候就跟我後面轉呢,我是傻子啊?
  就是瞎說,連易文都沒這麼說過。
  那是他遷就你,他什麼樣的心思我倒是也一下子想不出個說法,總之,易文那裡你可不要太隨便了,到底人家是個大老爺們,寵的你也不像個樣了。
  好了好了,碎嘴婆子。賀蘭嬌嗔地止住筱雅的話,你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這個丫頭……筱雅正要責怪起來,賀蘭忙說掛了,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一個人待在洗衣間,因為只有幾件輕薄的衣服,她放在小盆裡慢慢地手洗,只有幾件易文和亮的T 恤和長褲,再就是幾條內褲,很快地洗好晾出來,然後用稍稍潮濕的毛巾把床上的蓆子擦了一遍。想到樓下的房間,她拿著臉盆毛巾下來。
  還忙什麼呢?易文問道。
  擦一下樓下房間的蓆子,他特別會出汗。
  她說的是亮。
  呵呵,你幹嗎那麼會出汗啊?易文打趣道。
  亮尷尬地笑笑。
  對了,你別忙活了,沒準一會他姐姐就來電話逮他去約會了,還不一定是不是睡這呢。
  不睡就不用擦了?賀蘭語氣突然有點高,弄得兩個男人都有點發愣。
  易文有些訕訕,轉過去看電視,亮站起來,去拿賀蘭手裡的臉盆毛巾:我自己來吧。臉盆被搶過去,賀蘭也隨他去。
  賀蘭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無禮,走到易文旁邊,握住他雙肩給他輕輕地揉著,看到亮進了房間,伏在易文發間:對不起老公,我是無意的。
  易文伸手拍拍她的手臂:看會電視吧,別忙了。
  在對面坐下,易文洞穿一切地看著她,微笑中帶著譏諷。賀蘭臉紅了,但是還是嬌嗔地做了個示威的表情,兩人心裡的小疙瘩立馬煙消雲散。
  沒過多久,亮果然接到了姐姐的電話,說是聯繫到了對方,大致說了在那裡見面,讓亮過去。
  開車去吧。易文走到門後櫃子裡拿出鑰匙,又示意賀蘭下樓替他開車庫門。
  賀蘭開了燈在前面走下車庫,亮跟在後面,無語。
  按了手中的遙控器,亮打開車門,坐進去以前,看著賀蘭說:沒辦法,我去應付一下。
  不行,得認認真真地。問過筱雅姐了,對方很不錯。
  瞎說。亮說。
  真的。賀蘭伸出手:抱抱我。
  亮被她弄得有點傷感,伸手將她緊緊摟住。
  不許你忘了我,賀蘭輕輕的說。
  嗯,你也不許。他說。
  她笑了,將他推開,也按了手中的遙控器,車庫門緩緩地升起……
  回到樓上,易文已經關了電視機,等她上來,走到她前面捧起她的臉:這些天累壞了吧?早點上去睡。
  嗯,她溫順地應道。
  小子要是有了新歡忘舊人,老公給你找個更好的。易文悄聲地附在她耳邊說。
  去你的。她狠狠地在他身上掐了一下。
  人家要是對上眼了,你還讓人家幹壞事啊,那不是變成破壞人家家庭了?賀蘭言不由衷地說。
  那怎麼辦?讓筱雅想辦法在醫院拆他們的牆角?或者象筱雅一樣拖她下水?
  那成什麼了?就像網絡裡的換妻一族了?賀蘭好笑地說。
  怎麼好咱就怎麼來唄。易文一本正經地說,弄得賀蘭吃吃地笑起來:討厭,沒個正經!


今年夏天續 28
  上了樓,賀蘭進去很快地沖了個澡,用浴巾裹著一邊擦一邊出來,易文找空打開電腦看了幾眼,見她出來,合上電腦。
  他接過她手裡的浴巾,給她擦著身體,一對雪白的乳房顫巍巍的,煞是好看,他忍不住逗弄地在乳尖捏了一下,賀蘭一個哆嗦,差點彎下了腰。
  臭丫頭這麼敏感啊,易文色色地笑著說。
  討厭哦,賀蘭護住胸脯,怕他再來那麼一下。
  說真的臭丫頭這幾天根本就沒好好的呆在我身邊過。易文說著把自己的T 恤脫了,接著長褲什麼的都扔的滿地都是。賀蘭驚叫著跟在後面撿。
  易文轉過來要去抱她,卻被她給推開了:不洗澡別來碰我。弄得易文乖乖地掉頭往衛生間去,忽而轉身有點不服氣地說:如果要是臭小子,你會逼著他在這種時候去洗澡嗎?
  賀蘭抿嘴笑了,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他。
  易文恨恨地一個轉身衝進衛生間。
  賀蘭笑得一下子倒在床上……臉色格外紅潤起來。
  易文出來了,兩個人在床上靜靜地躺著,賀蘭向左,後面易文緊緊地摟著她,一條腿也架在她身上,兩人都是赤條條的,像兩條滑滑的魚,空調溫度很適中,不覺得冷。
  易的手沒閒著,一隻手從她肩膀上繞過去,另一隻是從腋下,兩手掌正好密密地將兩隻乳房罩在掌中,輕輕地揉著,間隙中稍用過了力賀蘭會輕吟一聲。
  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到後來,賀蘭悄聲地說:你說亮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哦,應該是在茶樓或者是咖啡館之類的地方吧。易文說。
  筱雅說女的挺不錯的。她說。
  易文的手頓了一下:真的是她們醫院的?你去問她了?
  賀蘭無語。易文手用力捏了一下,賀蘭低低驚叫:你幹什麼啊,疼。
  這是懲罰。他說。人家就是去相個親,你就弄出這麼大動靜,還是在老公面前。
  她轉過來,摟住他,緊緊地貼到他身上。
  我有預感,這次見面會有結果。她幽幽地說。
  哦,是好事啊,難道你想霸著人家不成?
  嗯,就霸著。


今年夏天續 29
  她更加緊密地貼住他。感覺他開始跳動著開始頂住自己……便笑著要轉過身軀逃開。
  易文確實有點被她的無禮取鬧弄得有些興致盎然,想翻身上去,但是被賀蘭摟住。
  她有點尷尬:現在不太想……
  不行,一會臭小子沒準還是要回來,要是真回來老婆又溜了,我怎麼辦?用五姑娘啊?
  討厭,賀蘭笑著妥協了,不過只是轉過身去,將身體往後面靠了靠。
  易文意會,貼上去很容易地把自己翹起的物件順著她臀縫擠進深處……
  按照他們的習慣,易文不緊不慢地抽動,甚至沒有停止他們的談話,和剛才不太一樣,他的一隻手還是罩在她胸前乳房上外,另一隻手插進她濃密的發間搓揉著她的髮根,賀蘭舒服的呻吟起來。
  這個時候的賀蘭。身體開始啟動,加上語言的刺激更加容易攀上慾望的頂峰,易文開始挖空心思地尋找字眼。
  他揉動了一會,慢慢地減弱下來,一會要是臭小子回來,不許你下樓了,聽到沒有。
  不要啊,賀蘭聽得身體抽搐了起來。我得去給他開門。
  我會去開,你老老實實的躺著。易文說。
  嗯,好啊。這時候她挺乖順。接著又說,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
  你很想他回來嗎?易文身體又快了一些。
  嗯。想。
  真是厚臉皮。易文低低罵著翻身上去,賀蘭張開兩腿很默契地將他迎進去……
  易文很有激情地衝擊她,並不是指頻率,他的ML習慣是溫柔型的,但是每一次的撞擊還是充滿力度,也是賀蘭習慣了的一種方式,他喜歡在ML的時候溫柔的交流,帶著一些使人難堪的語言,經過了這麼長的階段,賀蘭漸漸的適應了,激進的言語還會讓她變得更濕一些。
  易文將她的雙腿舉起來,兩手捏著她的腳腕,使她整個上身和雙腿重疊起來。
  幹什麼啊,賀蘭呢喃著抱怨,但是不容她再說,易文又已經熟門熟路地插了進來……
  兩個人就這樣慢騰騰地纏綿著,就像在玩一個好玩的遊戲,賀蘭經不出他的糾纏只好配合著他,其實她的腦子還在關注著外面的動靜,諸如車聲什麼的,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亮今天外出的原因吧,似乎覺得要徹底的失去他了,他將屬於另一個女人,於是她的心裡格外的渴望亮。要是現在能回來該多好啊,甚至於幻想著如果此刻在自己身上馳騁的是亮,那麼將會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終於,易文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精華噴射在她身體裡面,喘著氣把她的雙腿慢慢地放下來,在她身上附了一會,翻身俯臥在一邊。
  過癮死了,他說。
  她打了他一下,但是心裡還是充滿興慰。問了一句:真的嗎?
  因為一心二用,賀蘭沒有到達頂峰,休息了一會,她去了趟衛生間,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後回來幫助易文,他支吾了一句,睡著了,賀蘭用毛巾給他擦拭了一下,蓋上一條薄毯,躺下來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開始懨懨,神智逐漸地模糊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窗簾一片雪白,是被車燈照射的,然後熟悉的A 6的低低的轟鳴漸近,賀蘭突地在床上蹦起來:他回來了。
  易文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轉身接著睡了。
  賀蘭起身,下床,套上一件絲質的吊帶睡衣,匆匆地下樓。
  轉到樓下進戶門後面轉角,她按了車庫門遙控器,車門悄聲地升氣,車子轟鳴著駛進,熄火,放下車庫門……
  她迫切地看著他打開車門下來,似乎多少年未曾見面。
  他對著她笑了笑。
  但是她沒有反應,依舊那樣看著他。女人的小伎倆吧,這樣的表情很能引起男人的注意,讓男人感動。
  車庫裡的燈光不是很明亮,但是他也能看清她薄如蟬翼的絲質物下面雙乳的兩顆突起。更讓人注目的是她的神態,充滿了期望,就像一位妻子在海邊等待遠航的丈夫歸來,待到丈夫真正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害羞的容顏。
  是被丈夫窺探到了內心的渴望?
  走到她身邊,被她先上前吻住。
  他有點被動地摟住她,觸在T 恤上的胸脯,柔軟而溫暖,他沒有再猶豫,一把握住,搓揉開來……
  手伸及下面…有些吃驚,笑著說:下面濕透了。
  討厭,她說著移動肩上的吊帶,讓已經極度纖巧的累贅滑落下來:幹我。她說。
  亮已經被她挑逗的高高舉起,把她赤條條的轉過呈趴在車後尾廂的姿勢,一言不發的就頂入了,一面飛快地解除自己的束縛,等T 恤長褲完全褪盡的時候,棒棒早已經在裡面不知道衝刺了多少個來回……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她嗚唁著說。
  他狠狠地撞擊她,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麼衝動,靈肉結合的這樣完美的今生恐怕只有眼前被按在身下的女人了,儘管是自己最好的哥們的妻子,但是既已如此,還需何求呢?
  車尾趴著位置有點顯高,他將她轉過來整個人攔腰抱起,慢慢地沉落,濕淋淋的棒棒很容易地滑進她穴道,他抱著她沿樓梯上到客廳,準備把她放在沙發上,但是她說:到房間去…。
  到了房間他把她整個人抽起,舉的高高的,惡做劇地將兩人交接之處扯離開來,把她扔在床上。
  屋裡很亮,他的棒棒惡狠狠地怒漲著顯得異常張狂,賀蘭躺在床上雙眼迷離地看著她,同時做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動作:張開雙腿,伸手在她毛茸茸濕淋淋之處撫摸開來,亮簡直要癡狂了,撲上去,卻被她一隻腳擋住,這分明是在報復他剛才的惡做劇呢,他正待要把她腳移開,她已經變得溫柔了:把燈關了……
  屋裡黑下來,只有窗簾縫裡透進隱隱的路燈的光線。
  他重新進入,賀蘭抱著他,不讓他活動輕輕的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他摀住她的嘴,但是她伸出舌頭,淫靡的用舌頭舔起他的手來,他掙扎著身體縱動著自己的身體,感受著裡面的異樣。
  真滑啊,他悄沒聲的說。
  嘻,是樓上的壞蛋留在裡面的。
  他發狠地掙脫開來,大力地衝刺似乎要穿透她的身軀。
  真是貪得無厭哦,這樣好嗎?
  突然的發力讓賀蘭有點接不上氣來,但是身體的快感是她沒有辦法隱瞞自己的快樂:嗯喜歡,你要把它弄穿了喔,你弄吧,好喜歡。
  因為潤滑,他覺得寬鬆而柔潤,他調皮地將食指一起和棒棒同時進去了,賀蘭不由地哦了一聲,然後他又放了一根中指進去,使腔道被撐的緊緊的,這裡完全可以裝的下兩根棒棒了,他低聲笑著說。
  你喜歡就裝吧,她呻吟著說,那我抱你上樓去?他笑說。
  不要,現在不要。
  他微笑著把手抽出來,緊緊地抓住她的兩手分的很開,黑暗中隱隱可以看到兩具白白的身體,看這個動作看上去似乎有點強迫的感覺,但是因為角度掌握的非常的妙,亮的抽查幾乎不費一點力氣,緊密的頻率動的時間一長,他覺得身體緊繃起來,換上了另一個動作,伸手在她臀後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身體的中心哼哼著往下穿透,賀蘭已經熟悉了他的過程,知道他即將到達,也開始停止了哼哼,凝神等待著他的到達。
  他是在怒號中噴射的,賀蘭肆意的扭動胯部迎接了他注入的瓊漿玉液。聲音似乎在哭泣呢喃…。
  過了許久,兩人緩過氣,一起去了衛生間。
  汗如雨下就是說咱們吧?亮嘻笑著逗趣。她笑著打他一下。


今年夏天續 30
  回到床上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提起晚上亮去見面的事情,似乎都在迴避,賀蘭是個聰明的女人,在自己的臆想中也許有點孩子氣的不近情理,但是當一件事情真正面對的時候,往往比男人要理性的多。
  她的推理是既然亮不說,肯定有說不出口的理由,或許是見了對方以後有了初步的感覺,如果是那樣,自然不好在她面前談起這件事,這是最有可能性的。
  如果不是那麼他談與不談都無所謂了。
  她控制自己的思緒不去想這件事。
  我想睡了。她說。
  亮想說你不上去了嗎?但是有點怕她多想,就止住沒有說,只是也緊緊地擁住她,很快都進入夢鄉。
  不上班以後,賀蘭覺得自己懶惰了不少,特別是早上起床時間。不過相比易文和亮這兩個懶蟲還是要早一些。而且她的好習慣還是延續了下來,就是只要是醒了就一刻也躺不住。
  冰箱裡有昨天買回來的麵包牛奶,還有以前的一些,看了出廠日期基本臨近或者已經要過期的,她都整理出來,放到門口的塑料袋一會小區的清潔工會來拿走。
  把早餐準備好放在微波爐電磁爐旁邊,等他們起來熱一下就可以吃。然後上去衛生間。
  開門的聲音把易文弄醒了,他支起身,看看床頭櫃的手機,又躺回去:臭老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睡著了就跟豬豬一樣,離我那麼遠,怎麼睡還不都是一樣。
  他閉著眼笑了,拉過她的手。你還不是一樣,咱們買這麼大的床真是浪費。
  兩個人的確是這樣,睡著的時候離的遠遠的,連手都碰不到一塊。
  臭小子昨晚怎麼樣?對上眼了嗎?
  不知道,沒說,也沒問。
  哦,光顧著嘿嘿了啊?他睜開眼迷著看她。
  神經,她抽回手,我去洗澡。


今年夏天續 31
  下午,亮和易文去礦業公司,那裡有易文一個朋友在那裡當頭,去那裡咨詢亮在貴州的產業前景。對方在開會,兩人在辦公室等人。易文點上根煙,長長地吐出口煙,問亮:昨天怎麼樣?談的?
  還行吧,外表不錯,人比較內向,也沒多說什麼話。
  哦,那就多接觸接觸。
  咳,接觸什麼。我還是覺得一個人自在。
  說什麼呢?易問看著透明玻璃外面的辦公人員,壓低嗓門:NND 你是夠自在的,回去就把你掃地出門,看你還自在不自在,該不是賴上咱家媳婦了吧?快四十的人了連個家都沒有,還自在呢。
  亮癟癟嘴,沒說話,也從他那裡掏了根煙,點上。
  我是覺得,再弄得跟小莉那樣,太沒意思了。他說。
  你怎麼知道又跟小莉一樣?所以要讓你去多接觸嘛。再說人家是博士,起碼的素質肯定差不了。人家還沒嫌你二鍋頭呢,你先別自己神氣上了。
  二鍋頭香啊。他嬉皮笑臉地說。
  正說著呢,易文那朋友回來了。忙停了話題。
  賀蘭也沒有閒著,其實也可以說是閒的無聊,去看了兒子以後,兒子還是賴著不肯回來,其實小傢伙的行為也正合她的意,她有點責怪自己的自私,不過妹夫也是教師,會很嚴格地給孩子制定學習娛樂的時間,這一點她還是比較放心的,加上妹妹也給小傢伙說情,強強依舊沒有帶回來。
  她知道小傢伙迷上了電腦遊戲,拿妹夫的話來說,遊戲玩的適當,對孩子的開發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其實賀蘭在學校的時候對自己的學生各方面也不是非常的苛刻,以致於其他拚命想通過搾取孩子學習時間的同事甚有微詞。但是孩子們都喜歡她當班主任。
  出來以後,她就不知上哪去了,駕著車在街上轉了兩圈,又去了超市,買了不少東西,她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有些把購物當成一種消遣和發洩心情鬱悶的方式了。
  超市離醫院不是很遠,購完物後開了車就徑直往醫院駛去。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壓根就是為了去找筱雅才去超市的,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可買可不買的東西。
  走進門診大廳,遠遠地就看到筱雅了,她正和一個同事從樓上下來,見了她迎上來,才昨天一起回來的,見了面突然覺得有點陌生,兩人都有點這樣的感覺吧,臉突然的有點發燙,因為天氣本身熱吧,也沒感覺太深。一起並肩往筱雅的科室走。
  相對的筱雅的科室是比較清閒的,特別是下午,只有零散的幾名病人在其他醫生那裡做檢查或者研磨之類的活計,筱雅把她帶到裡間。
  喝水嗎?熱的?
  賀蘭捧著水,溫溫的,稍有點燙。
  怎麼這麼好?剛回來就來看我?以前可以幾個月也不一定勞你大駕啊。筱雅說。
  閒的唄。她說。
  筱雅抿嘴笑。
  我早上也瞭解了一下,很不錯的一個女人,進醫院半年多了,科室裡同事關係很好評價挺高的,讀博以前已經在外地醫院工作過兩年,所以業務方面已經拿的起來。據說已經被院裡看中培養,前途不可限量呢。
  還有什麼需要瞭解?筱雅調侃地問。
  去你的,你知道我來幹嗎的啊?我吃飽沒事幹啊來向你問這些?
  哦,那是我吃飽沒事幹了,一大早去問這個問那個的?筱雅說。
  討厭,賀蘭還是嘴硬,得了吧,早上就知道你今天肯定回來,要麼起碼是一個電話,喝吧,你手裡的是西參燉阿膠,特地給你帶來的。
  怪不得這麼燙手。
  還燙啊?放保溫桶裡的。
  哎,哎。看。筱雅在窗邊洗剛剛被保溫桶沾上阿膠的手,突然地喊起來。
  什麼啊?賀蘭走過去順著她指的方向看。
  哦,是那個女博士?
  嗯,是。
  樓下有三個女的往南邊大樓走,旁邊是兩個小姑娘,應該是實習醫生之類吧,很年輕,中間那位身材很高挑,甚至比筱雅還要高一些吧,正和旁邊的說著什麼,看不清臉龐細節,但是絕對的氣質優雅。
  一直看著他們進入了南大樓門庭,賀蘭才回過神來。
  幹什麼?傻了?
  筱雅笑著說。
  傻什麼傻?臭小子真好命。她說。
  嘻嘻,筱雅笑。
  你笑什麼啊?有這麼好笑嗎?她紅著臉有些惱怒。
  筱雅索性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當心眼珠子掉下來。筱雅說。
  賀蘭紅著臉沒有理她。
  傻丫頭啊,你還想老這麼長期霸佔著人家啊?就算是易文不在意,但是可能嗎?亮那樣的人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何況人家有孩子如果回國,起碼也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說什麼呢?誰要長期霸佔了?
  在筱雅前面,賀蘭不知不覺的就變成了個不講理的小丫頭。
  嘻嘻,喝啊,不喝可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哼,還是醫生呢,就這樣一年到頭的喝上幾口,就有用了?賀蘭故意較勁。
  呵,不識好人心啊?你有本事過來,每天帶給你喝,不喝的你吐出來才怪。
  現在就想吐了。賀蘭說。
  啊?怎麼了?是不是?該不是………有了?筱雅逗趣著說。嗯……你估計是誰的?她壓低聲音問。
  她氣的直揮手臂:瘋子,你這個瘋婆子,氣死我了。
  筱雅笑得捂著嘴。看到她嘴角的湯汁,拿了紙巾遞給她。賀蘭狠狠地瞪了一眼接過去。
  其實你很壞的,像書上的惡婆婆。
  賀蘭說。
  唉,惡就惡吧,反正我說的是實話。筱雅換了神色認真地說。
  不過,是像你說的那麼回事,哎,不要再扯到我身上來了。她看到筱雅欲張嘴趕忙聲明。
  不過,昨晚回來,好像沒事人一樣,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樣,女人不容易藏事。
  你看還說不說了,扯來扯去還是繞著他轉。沒什麼反應更說明有事。筱雅說。
  嘿嘿,你那麼瞭解男人啊?
  當然,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連男人都不瞭解,還算是個女人嗎?
  賀蘭饒有興致地看著筱雅,覺得她自從這次外出以後整個人有很大變化,不像以前那麼一本正經的了。
  有一個男孩進來叫筱雅,估計事遇到什麼小難題,她揮揮手示意出去一下,賀蘭站起來說我也走了,你忙去吧。
  那好,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開車。


今年夏天續 32
  仔細想想呢,賀蘭覺得自己很傻,就這麼沉不住氣的去找筱雅,甚至還被筱雅瞭若指掌地估計到她肯定會到醫院,還傻傻地被灌了一肚子的阿膠。
  她又好氣又好笑。雖然沒什麼,在筱雅那裡她做什麼都沒關係,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幼稚。
  不過回頭想想,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就那麼放不下嗎?亮過了年還不到四十呢,憑空的有些臆想事不現實的,就如筱雅所說。
  可是自己幹嘛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自己不是有易文嗎?
  想起老公,歉意和愧疚湧上心頭,這個時候才想到他,如果他知道自己這麼一身茫然的跑到筱雅那裡探究或者說是尋找安慰,他當然能想到原因,但是對他太不公平了,她把冷氣開到最大一擋,立刻全身幾乎打了個哆嗦,讓自己冷靜下來。
  快到家了,他給易文打了個電話:老公,我買了菜了,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今天很乖啊臭丫頭,易文膩味的叫她臭丫頭。接著說,我們已經在家裡了,你回來吧,正好有人給你打下手呢。
  掛了電話,聽說他們已經在家,心情立刻好了許多。
  晚上吃的很清淡,原因是易文不斷的在客廳裡喊著這些天在外面吃的有些油膩,筱雅說的沒錯,長期那樣是很危險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是賀蘭掌勺,但是後來賀蘭被他看的不自在起來,主動讓位,只是聽老公差遣在旁邊監督他少放油,少放鹽。
  我估計我的血脂,血壓成了臨界值和在深圳那幾年吃他做的飯有關,易文在吃飯的時候打笑說。
  瞎說,我只去一次就知道你們一個月能開幾次火了,你是在誇他勤快呢還是罵他呢?
  呵呵,亮大口的吃飯沒說話。
  晚上誰也沒喝酒。
  吃完了賀蘭收拾洗刷,兩人在客廳閒聊。賀蘭出來的時候,易文說去外面喝咖啡,然後他問亮:你呢?
  幹嘛?不帶我啊?他笑著說。
  該幹嘛幹嘛去,不帶,真傻還是假傻啊?約會去!易文裝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態說。
  嘻嘻,是啊,賀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紅著臉摻呼著打呵呵。
  你開車,捎我們到兩岸咖啡就行,回來酒不用管我們了。
  又沒有約好。亮還是有點扭捏。
  切,這傢伙裝純呢,不過也好,這副德行騙老姑娘還行,不是現在少奶奶們都被那什麼F 4迷的葷三葷四嗎?就這樣往前衝了。
  臭嘴老公,少說點不行啊。賀蘭覺得他說的有點沒譜,笑著止住他。
  嘻嘻哈哈的出門,一路很快就在兩岸門口停下,亮伸出腦袋:你們多坐會,等我回來。
  等個屁啊,滾你的吧。易文罵道。
  車一溜煙駛去。賀蘭挽著易文上樓小心的說:幹嘛這副腔調啊,討厭。
  沒看出來啊?臭小子沒準真的不想再婚了呢,難道就一直這樣下去?半老的光棍了,不抓緊可沒戲了。
  坐下來點了東西以後,他握著她的手說:其實這個傢伙現在感情挺脆弱的,遠遠不是外表那樣大大咧咧的那樣,咱們得督促他一下,特別是你。他狠狠的握握她的手。可不能把她給耽誤了。
  賀蘭眼睛有點澀澀的,易文總是在關鍵的時候非常的清醒,她覺得眼淚積聚在眼眶快流下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到他肩膀。
  今天我上筱雅那裡去了,去喝她熬的阿膠。
  哦,喝的好了咱們自己也可以熬一些啊,喝一次兩次的有什麼用?她說。
  我和她說起這事,正好那個女的從樓下走過,筱雅叫我看到了。
  哦,怎麼樣?
  挺漂亮的。
  服務員端東西過來,賀蘭離開他坐直了。
  哦,這小子蠻有福氣。易文說。
  呵呵。她笑了。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
  沒有啊,下午和筱雅也說了這句話。
  哦,呵呵。
  嗯…怎麼個漂亮法?比我老婆還漂亮嗎?
  他嘿嘿笑著說。
  去,別拍馬屁,拿老太婆跟人家大姑娘比。
  呵呵到時候真成了,我問問臭小子是不是大姑娘。
  討厭,你這麼猥瑣啊!她腳下踢了一腳。
  要不是的話有什麼不能比?他嘿嘿的仍然顧自說著。
  當然不一樣了,我兒子都10歲了,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啊,我還覺得我老婆比大姑娘強百倍呢。
  儘管是奉承。但挺受用。賀蘭的心情無端的好了起來。
  其實國人上咖啡館飲咖啡,玩的不過就是個情調,易文每次點了咖啡以後都要再加一壺茶,這次也不例外。
  環境不錯而已,裡面的客人都顯得優雅而有氣質,在包間裡更只有稍稍聽到精緻的鋼製調羹與瓷器相擦的清脆聲音,其外就是音響裡傳出的低低的藍調爵士樂了。
  賀蘭伸了個懶腰,目的是表明自己是陪他來附庸風雅的,易文笑了,給她加了塊糖,加第二塊的時候被她喊停了。
  不要那麼多糖。
  女人都是那麼不自信嗎?易文笑著把剛才和賀蘭的話接下去。
  什麼意思?賀蘭問。
  你沒有覺得這兩天你心神不定嗎?他笑著說。
  哪裡有啊,淨瞎說。
  到筱雅那裡就是去喝她熬的阿膠嗎?
  她不語,被洞察一清再辯解沒有什麼意義。
  不要讓自己陷進去太深,順其自然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他品著香純的藍山看著她說。
  你淨說我,心裡有點彆扭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她嗔怪的說。
  你說話老是前後矛盾,我記不清你都謝過我多少次。
  他壓低聲音:我以前說的真沒錯,你是繫上褲子不認人。
  她差點把咖啡給噴出來,斜睨一眼,臉紅紅的。
  後來的話題就和亮沒什麼關係了,開始聊起其他的東西,期間還給兒子打了通電話,爺倆在電話裡熱乎了不少時間。
  回去的時候,兩個人慢慢地散著步往回走,一半路程的時候,落下點點的細雨,還是堅持著沒有叫車,易文伸手攬著賀蘭的腰肢,輕輕地掐弄著她腰間的皮膚,感覺溫情而浪漫。
  賀蘭剛做的頭,很好聞的香味。
  昨晚什麼時候逃到下面去的?我都不知道呢。
  她輕輕地捶他一下,一聲不吭。只是將身體更加靠近他。
  時間真快呀,轉眼離你去深圳都有5,6年了,也真是不容易。
  易文說這話除了感歎時光外,不外乎回味著三個人經過的點點滴滴。
  賀蘭被喚醒了一段記憶,腦子裡又泛上了此刻亮和別人見面的場景,心裡有些感傷,也伸手攬住易文的身體,兩個人就這麼粘粘乎乎地回到所在的小區。
  進了屋裡,易文脫鞋的時候嘀咕著還不如在家裡喝茶來的舒服,賀蘭反對,說總算有了點談戀愛那會的感覺,多少年沒有這麼散過步了。
  擦擦頭髮吧,都有些濕了。他對她說。
  賀蘭忽然踮起腳,撒嬌著要他吻自己,易文躲了一下,嘿嘿笑著說:老夫老妻的也玩這個啊?
  她甩著頭不肯,沒辦法易文來了個蜻蜓點水式的,被喚稱不合格產品重來。
  上樓的時候來了電話,賀蘭上去了易文已經接上了。聽到他鬼鬼祟祟的聲音,說了幾句把電話遞給她。
  是筱雅,這麼及時啊?我們剛回來呢。
  但是半天聽不到筱雅說話,剛要問那邊咯咯咯地笑起來,弄的她莫名其妙。
  剛才你老公…老公說你心裡不平衡,陪你散步去了呢。
  討厭,我心裡有什麼不平衡的?一群討厭鬼。
  沒有哦,我是又事情找你呢,嗯,說。
  還是你的那個心肝寶貝的事情,她說。
  討厭又來了,誰的心肝寶貝啊?
  呵呵,是這樣,讓他得抓緊哦,不要那麼不緊不慢的,他不要人家追的人數不過來呢。筱雅說。
  就這事啊?無聊。她說。
  唉,可能我找錯人了,你巴不得他淘汰出局呢吧?
  去你的,沒你那麼陰暗。
  你說什麼?我陰暗?我鍋裡蒸著的阿膠沒你的份了。
  不行,我要!賀蘭尖叫,剛才易文還說呢,那東西就那麼喝幾口有什麼用。
  我明天還來!
  你美的你,想來就來啊?哪有那麼多不勞而獲的東西?
  那你想要要什麼?不行我把易文帶來?你醫院裡又不方便。說著兩個人都咯咯咯地笑成一團。
  終於把電話掛了,易文在旁邊目瞪口呆。
  半響:你們…什麼素質啊?
  賀蘭唰地脫了衣服光著上身晃蕩著:就這素質怎麼地吧?
  易文笑著去追她,但是賀蘭轉身逃進衛生間啪地鎖上了門。
  二十分鐘以後,賀蘭卻已經是乖順地躺在床上了,易文裹著浴巾半躺在一邊,兩人安安靜靜地互相擁著,易文微笑著看著她,回憶著剛才她忽然剝掉上衣晃晃蕩蕩的樣子,如今的賀蘭和幾年前羞羞答答到深圳時的那個賢淑妮子完全不一樣了,但是他依然像戀愛時一樣愛她,有了一種風情,格外誘惑男人的心。時不時地可以讓人心臟突突地加速急跳幾下。
  然而,在平時又比之以前更有風姿和氣質,易文笑著說她已經有點上得廚房出的廳堂了。
  不過說的明白一些就不是很好聽了。他說。
  賀蘭以前聽過他怎麼說,但是故意問他:怎麼不好聽了?
  在家象老媽子,出門象戲子,上床象X 子。
  沒說完,被賀蘭一陣暴打。
  他躲閃中揭開她裹著得毛巾毯,把身上的浴巾丟到一邊,緊緊的靠著賀蘭光潔豐腴的臀貼上去,兩人都是剛剛的洗了澡,身上都是滑滑的,清爽的感覺。
  儘管沒有衝動的感覺但是很受用,又緊密相連的感覺,好像兩個人的心時緊緊地貼在一塊。
  他摸捏著她的乳房,滑爽的溜手,他停頓了一下。她轉過身來看他: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嗯,很好。
  我怎麼覺得好像彈性差了許多。
  傻妞啊,這才是姑娘和女人的區別,緊繃繃的是大姑娘,柔若無骨,清爽滑膩的才是女人。
  淨撿好聽的說。她笑罵道。
  她的手摸索到他雙腿間,輕輕握住,捧在手裡,用兩隻手搓揉,易文低呼一聲:不要惹我哦……
  她不管,接著一隻手輕輕地托起他的兩顆肉丸,在手掌中讓它們隨意地滑動搖曳,使得易文的會陰可憐地一縮一顫地。棒棒也不由自主地壯大起來……
  是不是非逼著老公拚命啊?易文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那也得稍稍休息片刻。
  賀蘭知道再接下去又將是一場肉搏,看他的神態知道他這些天真有些疲倦,她笑著狠狠地搓了幾把,鬆手躲到床的一邊,放他一馬。
  她也不是很想要,這些天也有些過了。
  睡會吧,一會臭小子該回來了。
  他回來又怎麼了?賀蘭眼神故意弄出一絲放浪的神態來,嘴上問他。
  等他回來了你又該把老公丟這裡自己去發騷了…易文也裝的很無辜。
  她笑笑,躺下來摟住他:我才不會去呢,我要陪老公。
  他聽了,摟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過來,靠在身邊。
  互相摟得緊緊的,只過了沒一會,竟然都傳出輕輕的鼾聲………一夜相安無事,一覺睡到大天亮。
  賀蘭還睡著呢,電話響了。看看身邊易文已經不在了,再看看時間老天啊快十點了,昨天晚上易文睡前囑咐早上不用起來做早飯,有一客人住在酒店他去那裡陪客人一塊在酒店裡吃,可能還叫上亮。
  心裡一放鬆,真的就睡到了現在,她慵忪地支起身子,電話在易文這邊,接起是筱雅來的。
  怎麼了?這麼久不接電話?
  我還睡著呢。她懶洋洋地說。
  哎呀,真幸福啊,當太太的滋味真好。筱雅在電話裡譏諷道。
  去你的,把我吵醒什麼事啊?
  行,我明白了,你歡騰累了,那好好睡吧。睡醒了再給你電話。
  討厭啊,我聽著呢。
  今天早上,剛進醫院停車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博士了。
  哦,賀蘭精神起來,立馬坐起身:怎麼樣你們說話了?
  呵呵,我知道你這個臭丫頭,聽到肯定著急了。
  沒急,我急什麼?說說啊。
  是她主動和我打招呼的,一說起來就直接說到亮。她說是亮和她談起我了。
  哦,這樣啊。
  也沒說什麼,我說亮現在住在朋友那裡呢,有時間讓亮帶她到你們家玩,或者我們兩一起去。
  幹嘛啊,你帶她來我們這?
  呵呵怕不自然啊?遲早會見面的,就看你會不會演戲了,我早點通知你免得你措手不及喔。


今年夏天續 33
  討厭死了,大清早把人吵醒就為了這個。
  嗯,那我不囉唆了,對不起少奶奶!我來病人了,我先掛了。
  說真的,這個電話讓賀蘭心裡亂亂的,有一種惆悵的滋味,那種味道就如少女眼看著心中的白馬王子即將遠離的那種惆悵。
  明明知道易文說的那句話是對的,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長久的保持的,但是心裡的難受還是無法排遣。
  心情無端地壞起來,有點埋怨起易文來。摸過床邊櫃子上的手機,按出易條短信:老公,你討厭真討厭。等著發送,卻又給消除了。
  半響以後,心情有點恢復過來,有點笑話自己了:變得真好像是個小姑娘一般了,多情善感的有點沒有理由。於是想起了兒子,兒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拽回來,放假以後幾乎不是妹妹那裡就是在父母那裡,由著他性子胡鬧了。
  站在鏡子前面,這一覺睡得夠香的,皮膚恢復的特別好,神采飛揚。讓她甚是滿意,好心情地打開了音響,裡面的歌也讓她放鬆起來,看來走出那個感情的怪圈不是很難。
  播放的CD是兒子的,但是唱出來的歌深沉的讓她奇怪,這個臭兒子聽這樣的歌能聽懂嗎?
  看了CD封面第一次知道這個歌手:許巍旅行陣陣晚風吹動著松濤吹響這風鈴
  聲如天籟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讓一切喧囂走遠只有青山藏在白雲間蝴蝶自由穿行
  在清澗看那晚霞盛開在天邊有一群向西歸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
  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
  聚又分離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只有青山藏在白雲間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看那晚霞
  盛開在天邊有一群向西歸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
  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總是走
  在漫長的路上聲音很滄桑。
  歌曲很好聽,把人生比作一段旅行,很有寓意。賀蘭孩子氣的翻來覆去的聽,直到接到易文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起吃飯。
  下午總算是接回了兒子,這是在強強提了不少的要求得到滿足以後,賀蘭表現的很耐心。她妹妹笑著只吐舌頭。好歹最後是理好東西上了賀蘭的車。
  根據條約,首先和兒子到了太平洋百貨,首先在電腦櫃檯找到了念叨中的遊戲光盤,再到運動器材處找到了心儀已久的滑板,年前買的滑輪已經被兒子稱作是幼稚園的玩具了。
  賀蘭不放心一再地問營業員,把所有防護用的護膝護肘手套甚至連指套都買了雙份的。看著兒子在商場裡面就已經躍躍欲試地想站到滑板上面,心緊緊地提上了,開始有點後悔起來。
  慢一點兒子。她跟在後面直喊。
  自小以來,強強被易文規定養成了一個習慣,說不上是好是壞,自小孩子不會自己用錢,除了學校偶爾要交的款項外,需要什麼都是大人給買,現在馬上要上初中了,口袋裡有幾塊錢放著也好像是難受,非要交給她和易文,有幾次賀蘭都擔心地和易文說咱們這個傻兒子一點不會用錢以後該怎麼辦啊?一點錢的概念都沒有。
  不會用錢?你給他用掉的不是錢啊?小孩子手裡有錢大手大腳起來你才擔心呢。
  易文總是這樣唐塞她。
  兒子回家,總得做點好吃的給他,賀蘭在回家路上繞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些蔬菜果肉什麼的,裝了滿滿一車,在強強不耐煩的催促聲中把東西搬上車。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這不是給你買喜歡吃的嘛。
  我隨便什麼都能吃,你還是快點吧,是不是等天黑了不能滑你才高興啊?
  真是無理取鬧。賀蘭笑著說他。
  整體說來所謂的[夏天]或是[今年夏天]只有甚少的篇幅是真正在夏天的
  酷熱中寫下來的,就如寫到現在其實已經是接近年關了,現在寫這篇東西有點不快,或者說心裡不舒服,因為有一段時間,易文無意間在上網的時候看到了網絡上的一些關於夫妻之間交友的內容,還有專門的網站,進去了幾個,不太有內容,但是卻在某一個網站停留下來,甚至於和其中以為網站的主辦人交流了很有一段時間。
  是個漂亮的女子,秀氣文雅,很有思想。今天下午也是這位女子的遭遇讓易文心裡非常的不快和壓抑。
  這個網站是倡導夫妻間全方位的交流的,工作生活以及育兒等等諸如夫妻生活中的一些細節,當然其中也包括性。不過很明顯的,來此網站的絕大多數內心包含著性的念頭。
  這無可非議,連易文自己起初也是因為這個才在這裡駐足的,乃至於把自己的這篇文章的部分也貼在上面。
  儘管易文自己心裡並不是倡導夫妻之間交友或者是交換,但是做為一種生活的方式看來在社會上已經真實的存在,那麼社會對這樣的現象的容忍度讓易文很感興趣,從內心說來,他很明白這種方式的實踐者或者是接受者只能是全體的一小撮中的一小撮,但是好像網站裡的大部分人確實很有信心,他們做為一個現象很自滿地生活著。
  易文覺得自己來講,自己和賀蘭與亮之間的關係與網站上的那些夫妻情況要不同一些,因為事情的起始是順其自然地開始,做為成年人,內心的騷動被自己帶頭給掀起一角,而網站上的人們有不少有點功利,或者說是有點互不吃虧的味道。易文覺得那樣多少有點沒意思,不抱著一種大度的心態成就了這事,心裡也是疙疙瘩瘩的,怎麼也會有不舒坦的時候。
  自己認可著自己的做法,偶爾也會在網上的跟帖中找到一樣的聲音,真真假假的,但是易文內心覺得只要是真誠的人肯定會漸漸的認可這樣的方式,當然僅僅指圈中人士。
  忽然提到這個網站是因為易文中午在和賀蘭幾個一起吃完回到公司,閒著沒事隨便打開幾個網址想看看新聞,無意間卻看到關於那個網站的一些報道,還提到辦網站的女子,接著一搜索發現這些天網絡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再一點開那個網站卻發現網站已經打不開了。
  易文覺得內疚起來,因為那個網站目前的情況以及那位女士在網絡上被弄得沸沸揚揚一切都和一次新聞的採訪有關,讓易文內疚的是:在接受採訪的前夕,和女士曾經有過一次很長的談話,當時不知如何,就情緒激昂地對女士的行動煽風點火地給予鼓動,當初儘管也料到可能產生的後果,但是不知道怎麼樣的心理活動,或者是和女士一樣的心情,急於希望讓社會明白而且能夠給與一定的生存空間吧。
  女士去了,現在結果成了這樣,再看最新的傳聞,她已經離開單位離開所在城市漂泊在外了。
  易文更加內疚,好像女士的遭遇完全是自己推波助瀾造成的,做為朋友,自當初完全可以理性一些,起碼給她分析透徹一點,在這樣的國度裡,這樣的後果並不很難預料。
  他想聯繫到她,發了郵件,還留了消息,希望至少能安慰她幾句,也為自己當初考慮的欠缺致歉。
  就像網絡裡有人在論壇的跟帖裡稱女士是一位直面流血的勇士。易文汗顏,為什麼是這樣一位柔弱的女士去直面?去流血?
  一個下午心情不爽,賀蘭來電話說兒子已經被她帶回家了,應該算是個好消息,這個小子現在開始有點和大人擰著干的味道,賀蘭說這麼大的孩子都這樣,所以他不贊成孩子總是不在身邊。
  想起賀蘭,她應該不知道這個網站,她平時除了看看教育新聞以及她自己弄著玩的幾隻股票以外基本不上網。
  至於那個臭小子亮有沒有登陸過類似的網站就不好說了,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話題說起來過。
  不過話說回來,易文從來不覺得自己身邊的事情和網絡裡目前據說還比較盛行的交換交友什麼的有何共性,甚至在心裡覺得完全搭不上屆。是覺得自己這樣,賀蘭,亮本身就是穿開檔褲一起大的兄弟,純屬自然地引發了成年人的一種內心的念想,兄弟姐妹一樣,時時念叨著,事事關心著,包含著一種很純淨的情感,這樣的關係狀態可遇不可求怎麼可以和網絡裡招徠著的行為比同呢?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他並不覺得網絡裡志趣相同的朋友經過磨合而成為朋友的那種交流有什麼不妥。
  但是在內心為什麼要將自己排列在他們之外呢?
  他覺得自己有所求,有所不求。
  快回家的時候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本來是想在兒子面前獻點慇勤,帶他去吃一貫反對的垃圾食品,但是聽到兒子說媽媽已經快做好飯了,只好作罷。
  那老爸先欠著,下次吧。
  嘿,行啊,你趕緊哦。兒子掛了電話。
  易文回到家的時候,剛開著車進了小區大門就看到兒子混在幾個半大小子中間玩滑板,儘管不是很熟練,也有點像模像樣了,他看了一會,沒有去打擾他,驅車停到自己院前,換了鞋子,看到賀蘭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裡是暖暖的,下午的不快暫時拋到腦後了。
  做什麼好吃的了?走進廚房,他裝做餓壞了的樣子,饞饞地在賀蘭身邊打轉。
  還得一會呢,看到兒子了?我叫他回來先洗澡根本不聽呢。
  呵呵,不知道你這個班主任以前是怎麼當的,連自己兒子都搞不定。那滑板今天買的?滑輪鞋又被他淘汰了?
  有什麼辦法?不然就不回來。
  呵呵,現在的孩子們啊,想當年,我這麼大的時候,想做一輛軸承車,想了不知道幾年都沒想到。
  好了好了,別在這裡感慨了,廚房有煙味出去出去。
  易文被她趕了出來。
  他出去拿起茶几上的報紙,突然想到亮來過電話說晚上去姐姐家吃飯,忘了告訴賀蘭。
  對不起,忘記和你說了,我以為你等我回來才做飯的,那小子今晚去他姐姐家吃,你別算他那份。
  啊,真是的,幹嘛不早說啊?你看看電飯鍋裡!
  賀蘭有點不開心地埋怨著。
  沒事,剩飯我吃。易文打著哈哈,繼續回去看報。
  賀蘭有些惱火,但是又不好發作,悻悻地繼續掌勺,但是手勢明顯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轉身看了客廳一眼,正好易文也在看她,她心裡一個咯登,有點愧疚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其實今天兒子已經回來即便是亮也回來吃飯,彼此之間也不過就是一本正經地夾菜吃飯,根本不會有什麼,兒子已經大了,即便是一個曖昧的眼神也不太可能會有,何必要讓自己憋著勁呢?再說,讓易文看出來可沒什麼意思。
  於是,她開始控制自己有點莫名奇妙的情緒,專心地做最後一個砂鍋茄子。
  晚上,早早躺在了床上,兒子也玩累了,在隔壁睡下了,小男孩有一點很好,白天折騰累了,晚上只要趕到床上,不等人轉身就呼呼地進入夢鄉。
  賀蘭看著一部韓劇,易文捧著筆記本看了幾份下面員工發到他郵箱裡地報表,核對了一些數據,都弄好了以後,擱下電腦,看著電視裡地韓國美女發呆。
  記不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一個網站?
  他問。
  什麼網站?賀蘭的注意力完全在韓劇裡。
  有關夫妻之類的那個網站?給你看過一次的,後來有沒有上去過?
  我上那個幹嘛啊?有病,難保真的有人會以夫妻的名義在那上面找朋友?陌裡陌生的,可能嗎?
  陌生也有可能變得熟悉啊。易文說。
  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這樣刻意地去漫無目標地去撈,可能嗎?想想就不可能,不現實。
  易文想想也對,對於網站本身,他也不知道多少,僅僅是和網站地主人有過幾次交流,慢慢地到比較熟悉。
  於是不再和她多說,說了聲,你還看啊?我先睡了。然後轉身,顧自先睡了。
  賀蘭被他這樣一打擾,有點心煩意亂,連韓劇也看不進去了。易文又睡了,她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後拿起手機,給亮發了個短信:我們睡了,如果你回來打電話,給你開門。
  一會後,短信回復:知道了,你們先睡吧。
  下了樓,百無聊賴,還是打開了電視,裡面是中央三台的同一首歌,裡面刀朗正賣力地唱著很早的老歌《雁南飛》,聲音蒼桑悲切,早年聽這首歌的時候,正是賀蘭的青春時光,此時說不清的悲切有點符合賀蘭紛亂的心思,眼眶幾乎潤澤了……
  是不是想等著給亮開門,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時間不早了,這麼毫無目標的等待有點……對易文來說有點過分,誰等他呢,她自己安慰自己。
  給自己弄了一杯牛奶,白天筱雅說她臉色不太好雖然說的時候是悄聲開玩笑的方式說她縱慾了,但是賀蘭知道自己有點憔悴,希望這杯奶可以讓自己睡得安穩一些。
  明明知道自己煩亂的心情是什麼原因,但就是怕被針扎到心尖般不敢往那裡去想。
  從一個情愫暗長的女人內心角度,的確,亮晚上出去是被姐姐拖去相會來著,要賀蘭心裡沒有絲毫聯想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像以前和亮可以差不多一年不見,也沒有這樣酸酸的感覺,現在心裡實在是很古怪的感覺,但這只能在心裡,不能表現出來,吃飯的時候自己的不耐煩舉動已經被易文看在眼裡了,他是個很內在的男人,賀蘭知道,他不會懵懂不知,他只是遷就而已,他一直竭力地呵護著自己,最多是心知肚明地壞壞地一笑,就足以讓賀蘭羞愧自覺了。
  她一口將牛奶飲盡,沖了杯子,果斷地上樓。
  脫衣上床,冷氣使她打了個冷顫,她盡量輕手輕腳,但是上床時卻發現易文寬厚地注視著她,目光柔柔,一下子,她尷尬不已,手足無措,似乎所有的心裡陰暗全被窺盡。
  你……還沒睡?她語吃地。
  來,寶貝過來。
  易文寬厚的胸膛貼上來,賀蘭不由從心裡溫暖起來,空調呼呼的冷氣似乎全然消失了……
  這是一座似乎沒有盡頭的超級商廈,人潮湧動,賀蘭手中拎了不少的戰利品,心滿意足,這是晚間人們出來休閒購物的黃金時間,因為酷暑的原因,涼風習習的商廈自然成了人們的首選。
  順著自動扶梯下來,賀蘭的目光突然被一個目標吸引過去了,是——亮!正春風滿面地挽著一個身材纖秀,儀態不俗的女子,順著樓下的商場通道談笑著走過去,賀蘭心裡一顫,女子原來就是在醫院遠遠的打過照面的那位女博士,心裡尷尷尬尬地,為表修養,她快步迎上去,準備打個招呼,但是沒想亮直直地盯著她看了近一秒鐘,竟然沒有一絲反應,就這樣擦肩從她身邊走過去,留給她的是一股女子身上散發的清魅的香水味……
  心裡一急,她惱怒地追了兩步,突然後來有人一擠,她一個踉蹌,竟然順著自動扶梯栽了下去……
  緊緊地打了幾個顫,賀蘭睜開眼睛,沒有鏡子她也能猜到自己的恐懼表情,是在床上,薄被已經滑在地板上,是個夢。
  剛才的情景,是一個夢!她把薄被拉上來遮住身體,難怪夢中習習涼風,原來是床尾天花板上的空調,剛才恐懼的思緒還在,外面隱約傳來兒子背英語單詞的聲音逐漸把她拉回到現實當中。看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這個易文,也不叫我一聲,她嘀咕著一面披上一件套衫式的睡衣,開門出去。
  強強在餐桌前半趴著,一面吃麵包,一面吐字不清地念著英語。
  對不起兒子,媽媽睡過頭了,麵包太干了,怎麼不喝牛奶?
  兒子沒理她,自顧念著單詞。
  好了,別表現了。她知道他式故意的,等著她表揚呢,她抿著嘴就是不去誇他,給他到了杯牛奶,逼著他喝。
  強強灌了一氣,停下來喘氣:老媽,所以說什麼都不是絕對的對吧?
  什麼?
  賀蘭有點不懂。
  你以前說你絕對不會睡懶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你在家肯定早飯是你親自做給我和老爸吃,現在呢?
  賀蘭噎住。
  還有,他接著說:你說我學習絕對不可能是在自覺狀態下進行的,但是現在呢?
  去你的,媽媽可沒有這樣說你,媽媽也不會這樣說學生。
  讀了多少時間了?
  趕上一節課了,兒子說。
  是嘛,真好,這樣吧,早上沒出太陽,到小操場玩會去吧,三天,三天要來檢查你的滑板水平了。
  誰怕啊!沒問題。小傢伙丟下杯子,跑自己房間扛著滑板下來,出門前回頭:早上亮叔叔來接老爸時說中午接咱們出去吃飯呢,叫你別燒飯了。
  哦,她隨口應道。
  這怎麼行呢?中午請的阿姨要來搞清潔的。她自言自語地說。
  兒子早已經不見蹤影。
  怎麼是他來接易文的呢?還沒有完全從早晨的夢境走出來的賀蘭思咐著,內心又對他昨晚的徹夜不歸耿耿於懷起來,心裡老大的不爽快,收拾了餐桌上被兒子弄的一團糟的殘局,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
  早上易文開門的時候車已經停在門外了,亮坐在駕駛室翻報紙。
  早啊,我還準備出去打車呢,昨晚去哪鬼混了?
  易文打趣道。
  亮咧咧嘴不語。
  男人畢竟是男人,賀蘭這兩天的失落感易文瞅在眼裡,當然知道原因,而且心裡隱隱刺疼。但是在每個當事人面前,他只能表現的坦然,賀蘭前面只有表現的更加寬厚仁愛,甚至在內心苦笑自釀的苦酒自己吞,咬碎牙往肚裡嚥了。
  在亮面前,他更加無法表現處什麼,一來是勝過親生兄弟的哥們,另外還因為自己是始作俑者,這把火是自己點起來的,成年男女日久生情,自然不過,易文覺得目前的事情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儘管問題並非嚴重至什麼程度,但是對每個人的內心還是一種煎熬。
  特別是,這次弄了個四人出遊,把筱雅也給扯了進來,雖然自己一直對她心存好感,其實夢想成真倒真沒有什麼想過,這次完全是賀蘭的關係,但是賀蘭又是因為什麼呢?沒有和亮三人間的不倫關係或說是幾年來對她行為準則的熏染,她是絕對不會有如此舉動的,這樣一說,罪孽還是在自己身上,易文有點自作自受的感覺。
  難熬的是,到了公司,亮到下面一個部門去拿東西,易文剛踏進自己辦公室,便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竟然是亮的姐姐打來的。
  易文:這個臭小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易文一頭霧水:怎麼了姐?
  亮大姐比亮大6歲,易文從小也跟著喊姐,雖然關係不錯不過來往不算多,突然接到她的電話,又是雲裡霧裡的口吻,他有點暈頭轉向。
  這個臭小子,一頭紮到外面幾年不回來,轉眼肖莉出去都那麼多年了,那麼一把年紀了,光著竿子晃蕩什麼呢?在外面看不見心不煩,好了這次回來,給他介紹了個對象,條件都不錯,人見過了,哼哈的一個屁都沒有,昨晚叫到我這裡,坐了幾分鐘謊稱出去一下,沒了影子。有這麼幹事的嗎?打電話關機,他本事大了,人在你那嗎?叫他接電話!
  易文關了門,耐心地聽完,嘿嘿地笑了,姐啊,人沒在,我給你找去,不過姐啊,是不是女的長得嚇人啊?不然臭小子幹嘛那麼擺譜?
  切,人家是院花,海外留學博士,以為是嫁不出去挑剩下的?
  哦,哦。這就是小子把不住機會了,行,我一定把人揪回去讓你給他好好洗洗腦,哦不是,是上課。
  自小一起玩的人中亮大姐算是年紀最大的,小時候特回唆使人,頗有領導天分,和易文這些毛小子說話都打一半官腔。
  總算哄定,剛掛了電話,看到玻璃門外亮在揮手。
  你行啊!他哭笑不得豎著食指指著他。?
  易文揮揮手中電話:你家領導打來的,昨天放人家鴿子,人家要和你沒完!
  哦,這事啊。
  亮輕描淡寫地。


今年夏天續 34
  你昨晚去哪了?
  哦,去酒吧了,回來晚了怕吵著你們,睡都市假日了。他報了個酒店名字。
  好好,你就引火燒我吧。
  易文無奈地搖搖頭,接過他遞來的資料。
  臭小子出去了,易文呆呆地坐著發愣,手裡拿著的那疊東西剛才他解釋了半天現在一個字沒想起來,透過磨砂玻璃的中間縫隙看出去亮沒事人一樣在辦公大廳和員工們低聲說話,心裡空落落的,忽然湧上一陣的心悸,像小時候有過的那種感覺,小的時候有段時間心臟不是很好,就有過這樣的感覺,人好像一下子從很高的懸崖峭壁墜下來的感覺,一直在空中飄蕩,而且一直晃蕩著落不了地。
  就像公司業務中發生了問題,強迫自己控制情緒,努力梳理思緒,希望能把事情理出一個頭緒來。
  想了很多,甚至想到自小一起抓螞蚱,碎人家玻璃,竄人家魚塘放干了水被人逮住,狡辯不過的時候兩人總是搶著承擔責任,最後往往是易文擔待下來,畢竟他比亮大。
  易文和自己的幾個兄弟姐妹自小有一點點的隔閡,也許是因為同父異母的原因吧,他和哥姐們一直不是很親近,自己的母親因為太想做個好後母,一碗水端平,反而忽視了易文的存在,以至於母親身邊圍繞的一直是易文父親前妻的幾個孩子。
  只有亮,形影不離,總的算起來不在一起的時候只有亮獨自南漂的那幾年了。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下的事情,這樣下去肯定不對的,原本覺得是一種生活的調劑,事先沒有想到的是,人和人之間是有感情的,特別是男人女人之間,情投意合嗎?他想到這個字眼,那麼自己呢?與賀蘭近十幾年的愛情,思緒落在賀蘭身上,他忍不住拿起電話,很快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把臭小子昨晚的行蹤說了個大概,放下電話,忽地在心裡責罵開來,這是幹什麼呢?剛才還在為三個人之間的事情發愁,這莫名其妙的電話又給賀蘭算什麼?
  不是反倒是給臭小子的天平一側加了砝碼?
  有點後悔,有點細細的酸意。
  接到電話的時候,賀蘭正在小區外面的洗車場洗車,起來後洗了個澡,頭髮還是潮乎乎的,發尖甚至還有細細的水珠落下來,弄濕了淡細花色的棉布長裙,這還是那年在蘭州的時候亮帶過去的,材質特別舒服,是天絲棉的,滑爽的很,快兩年了竟然沒有退色跟新的一樣,只是感覺稍稍有點緊俏起來,到底和兩年前相比體重增加了四五斤呢。
  電話讓她心情開朗起來,眼睛看著洗車工用高壓龍頭沖洗車子,嘴角一直忍不住抿起來笑,早上太陽起來了,溫度開始有點像酷暑的樣子傾斜,她傻傻的想事情竟然沒有覺得。
  昨天看來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的那樣,她內心竟然狂跳起來,想雀躍一番,這個想法把她憋的滿臉通紅,熱乎起來,這時才感覺到太陽正熱辣辣地曬在身上,趕緊躲到樹蔭下面去。
  拿出剛放回去的手機,不假思索地就撥了出去,等到發現是撥到亮那裡想掛掉時,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
  喂……
  嗯……想問一下,剛才易文說中午出去吃飯,是你叫的,在那?不用來接了,反正我已經把車開出來了,嗯,正洗車呢,我帶兒子直接過去得了。
  哦,這樣啊,亮在電話裡說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掛了電話,心理滋潤的好像個懷春少女似的,嘴上卻暗暗地責罵著自個:這是幹嘛呢?不尷不尬的。
  回去接兒子時卻遇到了麻煩,兒子說要去小姨那裡。
  不行,她乾脆地。
  是小姨打電話來的,不信你問?兒子極其委屈。
  就是不行,你剛剛回來呢,她有些不悅地蹙眉道。
  小姨那邊的地才光滑呢,你看咱們這裡整小區都是坑……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還說是小姨叫你呢,全本就是你自己想去。
  賀蘭手指嗔怪地點著小腦袋。
  原本賀蘭真是捨不得兒子去的,整個暑假不是外公外婆那裡就是賴妹妹家不肯回來,娘倆連好好親暱一會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手機叮咚地響了一聲,是短信,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馬上變得滿臉飛霞,看了躺沙發上癟嘴生氣的兒子,好心情地改變了注意:好了,別拉著臉了,去就去,最多不超過三天!
  兒子一下子蹦起來,歡天喜地地去準備去了。
  手機裡是亮發的一條彩信:一顆長著翅膀在飛躍的心臟的圖片。
  昨天不是專程去見她的嗎?怎麼就失約了呢?賀蘭腦子轉悠著希望把事情想出個一二。
  這條短信其實也把她給弄得顫顫悠悠的,昨晚亮的徹夜未歸使她心情極壞,早上易文的電話讓她開心起來,剛才的彩信更加使她心底懷春。
  女人啊,真是徹底簡單。
  馬上轉變想法同意兒子出去,細細想起她覺得自己有點自私了,僅僅是因為自己內心見不得光的一點隱私,就左右了兒子的個人喜好選擇,有點不公平。
  這樣想著,在兒子下來時,她有點歉意地摟過兒子的肩膀依偎著一起出門……
  若干年前的深圳,當易文和亮蜷縮在不到五十平的舊式公寓裡,帶領著不到十人的隊伍在商海廝殺的時候,漂泊在外的男人的孤寂和兄弟情意成就了與賀蘭的這段不倫情結,或者也是易文自己當時動物性本能的爆發,不管怎麼說,當時的易文應該是信心滿懷,絕然沒有考慮到他們之間的情愫暗生,也許當時為端莊賢良的賀蘭可以踏出第一步而興奮的發顫,內心甚至為賀蘭能帶著情感成分與兄弟亮婉轉承歡在內心歡呼,因為成就了自己猥瑣的心理——窺探瞭解了愛妻淫蕩因子而興奮不已。
  而且,他堅信女人是可以從中感受到幸福的。
  他一直用一句話來慰籍自己:夫妻之間如放風箏,不管飛到那裡,線在自己手上,或者說在對方心裡。
  他似乎開始摸不著亮了,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還有賀蘭,也在心目中開始迷離。
  內心中希望亮安定下來,就如她姐姐早上電話裡說的,應該可以安定下來了,在外面漂了那麼多年,那麼這次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人生如站台,某種意義上講,回來的列車永遠不會是以前那輛了,機不可失,他應該在女博士這個站台停靠了。
  但是看他明顯要放棄,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原因,不再是天真爛漫花前月下的年紀了,即便是沒有緣分也要接觸過才知道,但是明顯的,他根本不想嘗試接觸,是什麼原因,這個原因是易文一早想到但是他心裡不敢也不願意去肯定的。
  這個原因就是,他的執拗與賀蘭有關。
  他不肯讓自己相信,亮與賀蘭之間有某種約定,即便是心理上的默契也感覺到有點受傷,那種約定如果自己是這件事情的局外人,他會一笑了之,但是他不是。
  他是作繭自縛的主角。
  他承認,也希望這些年的賀蘭與亮是帶著情感成分走過來的,親似姐弟,情侶,都可以,但是背後還有個他,一個家庭還有孩子,他相信他們能自約情感的飛馳,不至於讓那種不現實的東西飄搖太遠。
  但是現在易文自己開始動搖了,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這樣,那麼這個遊戲,一開始就注定將自己,將三個人一起送進深淵。
  即便是夫妻,夢境不可能相通。但是昨晚,易文也做了一個夢:夢裡夢見賀蘭披著婚紗,但是新郎不是他,朦朧之中看不清對方。
  如果沒有女博士的出現,那麼就不會有亮的刻意躲避,也就沒有賀蘭的失神落魄,那麼易文的腦海也不會湧出那麼多的不適,如果那天自己下班回到家裡,看到賀蘭和亮廝纏在床上,他一點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性愛在他們之間已經變成了司空見慣的事了,他對於他們放縱自己的身體,游離在情慾漩渦之中已經沒有一點敵意,甚至骨子裡就覺得都是一家人了。
  但是現在,他似乎有一點開始被排斥在外的感覺,賀蘭的失落不會和自己交流,亮對姐姐勞信費神的安排不理不睬,對自己也沒有一個有誠意的解釋。
  這一早上,他真的有點不快。
  一會馬上要去吃飯了,飯桌上要見到他們,他又不得不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他一直是他們的兄長,他們的長輩,他不能那麼沒有風度,把陰雲塗抹在臉上,特別是賀蘭,在捲進這件事情之前,她一直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丫頭,一個端莊賢良的女人,現在她即便有錯了,也是錯先在自己。
  何況,一切也許不完全是自己想像的那樣,自己或許是在杞人憂天。
  開始賀蘭要想帶著強強一起去吃飯,然後再送他去妹妹那裡,但是小孩子任性起來沒有辦法,只有先送他過去,正好妹妹家離亮電話裡說的酒店僅僅隔了幾條街,就把車放在妹妹樓下,免得一會找車位麻煩。
  易文已經來電話催過了,讓她快點,他們已經出發了。
  順著人行道走,能夠遮擋住太陽,但也有被太陽徑直曬到的,賀蘭沒有向邊上一些路人那樣打起遮陽傘什麼的,她甚至故意走得慢一點,讓熱辣辣的太陽直接曬在皮膚上,她一直崇尚有些雜誌上那些有著小麥色皮膚的美人,覺得那樣的膚色簡直誘惑死人,恰好旁邊一間店舖的櫥窗上就是這樣一位有著迷死人的膚色的美女,她傻傻地盯著看了好一陣,再看看自己,白皙的能夠看見細細的毛細血管,有點膩味,她感覺。
  易文電話裡說中午主要是公司裡幾個中層員工,資歷稍稍久一點的,前些年亮在的時候已經在公司工作的那幾位,都請到了,是以亮的名義請大家聚聚,雖然這兩年亮基本上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是畢竟他是公司主要股東,也算是對大家的答謝吧,原本這樣的飯局應該放在晚上的,但是其中有兩位下午的航班要出去,
  反正現在天熱中午都要休息一下索性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也算是把午休一塊串起來了吧。
  賀蘭雖然很少到公司,但是老一點那幾個都熟悉的,員工們對這位老闆娘的感覺也不錯,因為碰到賀蘭這樣的人難得到了公司,時不時的帶著東西去慰勞一下,上上下下的見了都是笑瞇瞇的和他們打招呼,沒有一點架子,和一些比較難說話的老闆娘一比,就什麼都顯出來了。
  進了酒店大堂,正好看到易文幾個人站在碩大的水池旁指手畫腳,大概是在點什麼水產品吧,剛剛抬手做了個手勢對易文示意馬上就被公司兩個小丫頭給拉開了,帶著往包廂走,在轉彎時,她才看到亮,也站在水池旁,剛好也正看著她。
  人不少,湊了兩桌,氣氛不錯,雖然說公司這兩年總的情況比起前些年的快速發展步子顯得有些緩慢,但是相對目前的整個大環境而言算是不錯的,這一點從員工的穩定性就可以看出來,飯桌上基本賀蘭每個人都認識,易文對員工一直很真誠,應該說也算是有回報了,兩大桌滿滿的人其樂溶溶的一家人似的,感覺真好。易文心情漸漸舒緩起來,情緒一好,對於來到面前敬酒的員工來者不拒,不覺就臉色漲紅起來,賀蘭有點擔心他喝高了,有幾次示意他,但是他好脾氣地呵呵笑著:沒事,今年過了年還沒和大伙湊齊過呢,高興唄。
  賀蘭也就不好再管他,再說她也需要對付衝著自己來的人,不覺自己也喝得紅霞滿天飛。
  最活躍的當然是亮了,不管什麼場面上他總是活躍分子,除了在賀蘭面前或者還有易文在場的時候,他才會有那種蔫了似的那樣的乖順的情況,就像一個害羞的大男孩一樣。
  今天又是他做東,自然他拿出十分的精神頭和兩桌人打拼,交戰,其實都不是怎麼會喝的人,也許這麼多年的商圈浸泡出來的,和易文兩個在酒桌上刷起恨拼起來,道也能容下不少的酒精。
  有好幾次,賀蘭看到他的目光掃過來,心裡就會顫悠悠的,還好臉上早已敷上一層紅紅的鎧甲,誰也看不出來她的臉紅了,很奇特,不就是昨天晚上出去沒有回來嘛,心裡怎就會那麼微妙?
  亮是今天的主人,多少有點顧不上某些局部的細節,但是這邊賀蘭的目光還是還是能感受到,因為在場面上,只能裝作不知。
  回來有十幾天了,當然不是回來度假的,晃蕩了這麼些天,還沒有很正式地和易文坐下來談正事,今天把這些也算是給自己鞍前馬後的員工稍稍安撫一下,這次的來意就該開場了。
  說實在的,他已經不習慣自己家鄉這個城市了,在南邊那座現代都市裡混的儘管有些渾渾噩噩,但是生活節奏還是被徹底同化了,習慣了在那座充斥著霓虹的城市裡喘息,雖然有許多對家鄉的眷戀,還有那種依戀,他又抬眼看了對面桌上的賀蘭一眼,一種怕陷進去的恐懼又上來了,這個女人。每每讓他有陷進去的感覺。
  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是易文:「愣什麼呢?我們還沒喝呢。
  兩杯滿滿的高度酒,一飲而盡。
  他是亮恐懼的另一部分。
  兩人是生意夥伴,事業的搭檔,對於商業的觸覺,默契而有靈犀,一方有了先知先覺,只需稍一點解,另一個馬上能體會到其中的妙處,幾乎不用常規的解釋說服和誘導。
  黃金搭檔不過如此吧?
  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或許是因為角色完全是不同的,亮因此而摸不透易文的心。
  所謂的另外的方面—就是因為對面的這個女人。
  易文走開了,到對面去了,亮目光也落在對面,賀蘭紅粉撲面,眼睛看著別處,雙手握拳,支在下巴上,那塊歐米茄表盤正對著他這邊,有三四年了吧,在香港買的,兩男一女,突然覺得這麼想很曖昧。
  她轉過臉,正好眼神相對,笑了一笑,指了指腦袋,意思是暈了,這邊微微一笑,伸手把酒杯蓋住,意思不要再喝了。
  那邊頷首。
  後來又上去樓上KTV ,一直鬧到將近下午三點,那兩位要出差的員工趕航班眾人才散了。
  下午是不上班了,一早說好的,大家分頭有車的帶上沒車的同事一併離去,剩下他們三個。
  你行嗎?易文問賀蘭。
  沒事吧,賀蘭摸著臉,紅雲仍未散盡。
  呵呵,一會還是我來開吧,把我們送到前面小妹家。
  他對亮說。
  沒有上樓,只是在樓下衝著窗戶叫出兒子說了幾句,威脅要把他帶回家,兒子一閃不見了,連話都不和他說了。
  賀蘭一邊吃吃地笑:看見了吧?不是我沒威懾力,你當老爸的也不行。
  關鍵是我怕小子和你妹的丫頭整天玩容易娘娘腔呢。
  去你的,你才娘娘腔。
  賀蘭笑著罵他。
  或者鬧個表親戀也沒準呢。他逗她。
  呸,越說越沒譜。賀蘭轉臉懶得理他。
  亮開著易文的A 6在前面,易文慢騰騰地在後面跟著。
  小子回家要和我談事。
  他說。
  哦,什麼?
  就是上次和你說過那個。
  哦,你們自己定吧,我插嘴不好。
  風險是有的,但是擋不掉啊,以前什麼都是我們說了算,他從來沒不同意見,現在也是為大家,就是有點擔心他腦袋發熱,這是他唯一的缺點。
  什麼時候的事了啊?還搬出來?
  她知道他說的是以前被香港人騙的事。
  哦,呵呵還說不插嘴呢,原來插嘴不是幫老公說話。
  去你的,我就事論事。
  不過這次不是小數目。他說著拿出電話,撥通了等說話。
  賀蘭正要提醒他安心開車,但是他已經開始說話,只好忍著不再說。
  回到家,賀蘭給他們每人弄了杯龍井,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因為他們有事情談,正好上去躺一會。
  易文又在打電話,剛才在車上同一個人的電話,是公司的財務總監,讓他馬上到家裡來。
  聽他這麼說,她又去準備了一杯茶。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好亮從衛生間出來,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捏的她心裡顫顫的。呆了半響,她甩開他。
  你們聊吧,我上去了。
  易文掛了電話,賀蘭甩手的動作正好被他看到,等她上去,他指著亮:怎麼了?又使壞呢吧?
  亮有點小小的尷尬,搖頭笑,不語。
  哦,老李馬上過來。
  易文轉而正色地說。
  接下來的時間,三個人一直在下面交談,起草了幾份東西,兩個人都有點稍稍的緊張,問題都問的很詳細,他們需要從老李那裡得到專業的支持。
  終於,接近黃昏的時候,鬆了口氣,易文看著亮,微微頷首,就這樣了?
  亮點頭。
  老李也挺高興:真是難得,你們這樣的搭檔不容易啊。
  事情其實很簡單:亮有一個很早的朋友,早年亮幫過他不少忙,這幾年做的風生水起,成了兩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亮見到他的時候有點不敢相認。
  幾月前他唆使亮在股市投錢進去,亮一貫對股市興趣不大,以前進去過,丟盔卸甲地出來。開始沒有當回事,只是稍稍地關注了一下,沒想一兩個月過去,那個朋友說的股票噌噌地往上竄,弄得他直心癢癢,一波行情下來,銀子已經翻了兩番。
  原來他已經是在股市興風作浪的莊家角色了。
  亮坐不住了,開始琢磨這個東西,問那人但是說要等機會了,半月前,給亮電話,抓緊時間跟住某只股。
  亮一直在南邊,身邊資金不足跟進以玩得轉朋友說的遊戲,再者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不和易文通氣,於是飛回來和易文商量,他沒有料到的是易文也對今年的股市行情有著關注,聽了他的消息,很感興趣,只是對他的胃口有點詫異,幾乎要把所有能夠挪動的資金全部拉過去,還要從銀行弄一筆數目驚人的款子。
  今天讓老李來就是委託他抓緊辦理資金這檔子事,老李的弟弟是本市一家商業銀行的頭,易文公司資產抵押在銀行貸款,就是走他的路子,老李自然不會受虧待,精明的老李還順帶著把易文給的酬勞也搭了便車一概交給他一起扔進股市……
  一切妥當了,易文隨老李出去,到老李弟弟家裡,名正言順地走了一趟,這樣的事情辦下來不是憑兩隻空手掌和一張嘴皮子就可以的。
  老李把他帶到一個小區外圍,給他指點了一下,就自己走開了,雖然是親弟弟這樣的事情該迴避還是迴避的好。
  不到半小時,亮就出來了,順順利利的。
  當車子在自己門前停下來時,易文的心徹底鬆懈下來。這時候才想起家裡的情形。
  出來的時候,易文頗有含義地看了亮一眼,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人,樓上賀蘭在,這兩天賀蘭沒魂似的有點影響易文的情緒,自己和老李出去,這幢房子裡又是兩人世界了。
  在家裡,只要是亮在,就讓人感覺到空氣裡有一股不倫的淫慾的氣息,這當然完全是心理作祟,但是易文現在就是這麼心臟撲騰著打開了自己的家門。
  一般來說樓上肯定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男女,自打昨晚亮沒有回來,賀蘭就沉浸在一種失落不堪的情緒中,易文對此不言自明,至於亮,幹嘛三番五次地迴避那位頗有前途的女醫生不能說和賀蘭這裡沒有一點關係。
  進了玄關,看到客廳裡面的時候,易文稍稍有點失望,因為和他想的不一樣,客廳沙發上,亮鼾聲震天響。
  亮還算是警覺,易文進來走動的聲音弄醒了他,掙扎翻身坐起來:好了?
  嗯,妥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後天可以辦妥。
  哦,亮點上一根煙。
  怎麼?緊張?易文笑著問。他知道一般他是不抽煙的。
  沒有,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從頭再來嘛,有什麼萬一的話,怎麼也能剩點渣下來,全歸你們,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屁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還是十八歲啊?從頭再來?
  易文笑著挪噎他。
  她還睡呢?易文看著樓上故意問。
  嗯,是吧,我也睡著了,昨晚睡得少。
  呵呵緊張吧?把下半輩子的養老金都要拿出來用了。
  嗯,說真的,有點,不過就是看著那個傢伙那麼折騰來錢水一樣不博一次真不甘心。
  嗯,不過是不是太過孤注一擲了,他那邊要是不要求準備這麼多,也不至於緊張到這樣的程度。
  算了,都這樣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轉而話題一轉。
  昨晚她一直等著給你開門呢。不回來也不打個電話。
  哦,昨晚喝起勁了,不比今天少,沒顧上。亮含歉意地。
  嗯,到底怎麼回事?用得著那麼避著人家?看你姐急的,是看不上?
  還行吧,就是情緒上不來。亮擰滅煙頭。
  半老頭子了,還想著洶湧澎湃呢?聽說挺漂亮呢,別擦肩而過了,說實話,是不是和蘭有點關係?他盯著他問。
  他尷尬,又去拿煙。
  說啊,有什麼不能說?易文有點不屑,做恥笑狀。
  嗯,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要把走過的路再走一遍,累。
  切,我猜就是,你不要白日做夢哦,我沒準那一天就不許你碰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你憑什麼?
  易文見小子被說的尷尬的要命好笑又有點不忍,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臭丫頭也真是的,你小子不就比我晚投胎兩年嘛,好像很寵著你哦,昨晚我看她像沒魂似的,不就是出去相個親嘛,至於那麼酸溜溜的?好像她真要永遠霸著幾個人似的。
  易文貌似輕鬆,心裡感覺到自己有點做作。
  又亂說不會的,亮笑笑。
  臭小子,得便宜還賣乖。
  行了,不說了,中午盡顧著喝酒了,連肚子也沒填飽,什麼都不想了,晚上提前慶祝一下,呵呵。
  易文站起來,看了看表,伸著懶腰。
  上哪?亮也起來整理亂成一團的沙發。
  聽女士的吧?還不下來?睡過了吧?嗯……去請一下?易文逗趣地示意。
  撥個電話,亮拿起身邊茶几上的電話,這是只可以呼叫的子母機。
  呵想挨罵了?打什麼電話啊?沒誠意,還是去請一下吧,我去放水。
  說完易文走進樓下的衛生間。
  亮無法再推脫,別彆扭扭地上樓。
  賀蘭倒是真睡著呢,不過睡著還沒多少時間,一開始上去的時候,只是在床上躺著,稍稍有點點酒意,易文出去的時候都還是醒著的,她聽到開車出去的聲音,奇奇怪怪地心裡就撲騰起來,心裡那種很曖昧的情緒湧上來,腦子算計著怎麼敲打亮,掏些昨晚的情況出來,內心甚至還期盼著他能上來糾纏一番,如果是趁著這點時間顛鴛倒鳳也豁出去奉陪,那怕被回來的易文抓奸在床。
  但是等了許久,沒有一點聲音,明明在隱約中聽到是易文和老李出去的,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她到底按奈不住,下床開啟房門,走近樓梯口卻掃興地聽到亮的鼾聲,平時沒有聽到過他這麼重的鼾聲,也被中午的酒給整趴下了,她懨懨地回到屋子,回到床上,甚是不快地胡思亂想,最後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少了點點的遺憾,因為夢中倒是被希望的人給弄醒的。
  她睜開眼睛,亮坐在旁邊,一隻手掌托住她的半張臉,拇指輕輕地在她唇邊撫弄,睜開眼睛後,沒有驚奇,很自然不過地笑了笑,身子轉了轉,側身靠在他這邊。
  瞌睡蟲,醒了?她悄聲地。
  怎麼倒是我成了瞌睡蟲了?是我把你叫醒的。
  哼,你叫了嗎?我怎麼沒聽到?動手動腳的也是叫?
  他尷尬,但是在她面前這種尷尬他自己也不在意,繼續惡作劇地在拿捏著她的唇,她一張嘴把拇指給咬進嘴裡……眼睛示威地盯著他。
  她濕暖的舌頭在他指肚打轉,癢癢的,弄得亮身體一顫一顫的。
  她還不肯罷休,身子貼上來,裹著的毯子掀開了,薄薄的針織家居服寬大的領口塌落下來,幾乎裸出半隻乳房,而且,從亮的角度基本就是全部的胸脯了。
  亮終於不禁騷擾,伸手進衣領內,把整只乳房係數掌握……
  賀蘭覺得臉上發燙……早就想問的話不知怎麼就說不出口了。
  難道在這樣的時候去問他昨晚和女醫生談的如何?這樣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也過於小雞肚腸了?
  她說不出口,索性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溫馨和甜蜜。
  起來嘍,要出去吃飯了。他俯身靠近她臉頰,兩人臉貼了一下。
  又出去啊,不喜歡在外面吃。
  不喜歡又怎麼樣,天都黑了,還自己燒啊?
  嗯那就不吃了,她伸出手搭在他腿上,手肘正好壓在他要害處,她還是不習慣有多主動,雖然是希望接觸到那裡,但是坐起來還是要裝作是無意間觸碰到的一樣。
  還是去吧,提前慶祝一下,預祝搏擊股海馬到成功。
  他用力在她柔軟的圓乳搓揉了幾把,然後抽回手,摟住她幾乎要把她抱起來,這樣貼在一起,亮的身體被她感覺到了……直愣愣的頂著她,她吃吃地笑了……
  我要吃它。


今年夏天續 35
  她惡作劇起來也是威力無比呢……
  亮終究還是不敢過分造次,雖然內心的慾火已經徹徹底底地被挑逗起來,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麼想立馬把她身上那身鬆鬆垮垮的衣物扒個精光,把她按在這張寬敞的床上瘋狂地耗盡全部的精力,眼下的賀蘭慵懶迷人,身上的女人香味帶著一股茫茫的麝香氣息,實在是讓任何男人都無法自持。
  但是樓下易文在等著呢,這些天的情況處境實在是有點異樣,他再怎麼大大咧咧也能悟出些苗頭,起碼把自己的想法給局內人一個交代才是。
  要我看你換衣服嗎?他涎著臉問。
  討厭,去你的。賀蘭怎麼瘋也是不習慣這一出的。
  呵呵,那我下樓等你。
  看就看,誰怕誰?賀蘭似乎怕他飛走一樣,竟然如是說。
  這下子,該著亮難堪了,不是不想,是怕易文等不及上來了,看到這樣,實在彆扭。
  真是怕了你了。
  他一把把她拖過來,狠狠地吻了一把,然後落荒而逃。
  留下個賀蘭癡醉一般抿著嘴,嘻嘻笑著,心滿意足。
  晚飯很簡單。找了個乾淨素雅的小店,很快把三個人肚子給打發了,易文還鬧著要慶賀,唆使亮去拿酒,被賀蘭好生嗔怪,中午酒氣還沒散呢,不許喝了,最多只能以茶代酒,只好作罷。
  沒有開車,散著步出去的,回來也是走回來,很悠閒,很輕鬆。
  每個人心裡輕鬆與否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厚重的門在身後碰地合上,氣氛瞬間便變得腥熱曖昧起來,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賀蘭準備泡茶,被易文止住了,他自己弄出那套好久不用的茶具,神揚舞蹈地開始玩弄起茶道,嘴裡還振振有詞,也真是的,沒一會,鐵觀音的濃厚溫潤便在屋裡瀰漫開來。
  亮先舉起小盅,美美地來了一口。
  好久沒喝了吧。
  沒同道中人啊,咱們這地方什麼都興起來就是茶友不多哦,本地人還是時興喝綠茶,龍井,毛尖什麼的。
  呵呵,以前咱們在深圳可算是喝過癮了,晚上起來撒尿,迷迷糊糊的都聞到股茶香。
  易文大笑,賀蘭抿嘴笑罵。
  不好喝,還真不如喝酒呢。
  說你傻丫頭了吧。不知道享受,我這一壺茶,夠你喝茅台了。
  就是不好喝。賀蘭爭辯。
  亮只是笑,管自己聞啊咂的。其實真該喝點酒的,一來是慶祝,二來是……
  酒能亂性。
  易文壞壞地盯著電視機,認認真真地說。
  後面那句話,賀蘭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等鬧明白了一整個地翻了半響白眼,易文也真能沉住氣,跟沒事人似的,一直到賀蘭要伸手打他,才噗哧地笑出來:看來還是有人做賊心虛的哦。
  怎麼亂也亂不到你那去。
  賀蘭撇著嘴,一屁股挪到亮這邊過去,這樣,變得和亮做的緊緊的。
  呵呵,易文忍住笑繼續擺弄瓶瓶罐罐。
  那倒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易文酸酸甜甜地見機來一句。
  討厭,不理你們了,賀蘭開始專注起電視裡的那部韓劇。
  易文便也作罷,他知道亮茶喝的厲害,幾遍過了就把壺裡的茶葉換了,換上新的……亮喝茶是在他最低谷的時候學起來的,被香港人騙走幾乎一半家當的時候,鬱悶不堪,整天泡在茶裡,沉澱心情,舔舐傷口,時常醉,煩悶中醉,茶也是會喝醉的,和喝酒一樣,越醉就越喝的凶。比喝醉酒好的就是沒有酒那麼傷胃。
  易文電話響了,接起來,說了幾句,掛了。
  星期二的機票,他說。
  哦,老李那裡要不要再給個電話?
  不用了,他辦事比咱自己還穩妥呢,再說他自己的十幾還想再漲點出來呢。
  那我明天就通知那邊的朋友,確定咱們這次就參與了?
  嗯,這麼著吧,都到這時候了。
  呵呵是不是有點緊張?真該整點酒精了,壓壓驚。
  呵呵,總不至於光屁股回來吧。
  呸呸呸,賀蘭本來是半躺著,一屁股坐起來。光屁股你就回不來嘍。
  呵呵,那就在那裡把褲子掙上了再回來。
  賀蘭坐在那,有點發愣,呆呆地忽然把自己前面的那小盅拿起一口乾了。
  傻丫頭,你的杯子涼了。
  我喝著都一樣。
  她聲音有點沖,易文有點感覺。
  那個怎麼辦?他問亮。
  什麼?
  醫院裡的?
  亮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什麼啊,辦正事呢,顧得了那麼多?
  呵呵,你那個姐姐要發飆了,沒準還會給我電話。
  不過……其實如果人不錯,還是不要放過機會,外在條件起碼是擺在那裡的,是不是?丫頭?
  易文給賀蘭到了一杯,拿起來遞給她。
  你煩不煩啊?我剛喝了一杯。
  看我們喝了多少?
  不要了,晚上睡不著。
  呵呵,晚上還要睡啊?易文壞笑著逗她,其實內心他自己也有點勉強,但是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點不忍心。
  真討厭,我要上去了,上樓看電視。她指著那部在播放的韓劇。
  上了樓,她懨懨地坐在床尾,也不算生氣,只是心裡不太踏實。
  又有點覺得自己太小氣,剛才說話自己都覺得語氣難聽了,但就是控制不住。
  稍事梳洗,換衣上床打開電視,找到那個頻道,哪裡還看得進去,直到播完換了別的節目眼睛裡都是一片茫然。
  也不想睡,難道那一小杯茶水就有那麼大的功效嗎,腦袋空空但就是一點睡意沒有。
  聽到易文上來的聲音,她忽然有點慌亂,易文進來,她有點不敢看他。
  對不起,下麵攤子沒收,明天辛苦你了?
  放著吧,誰要你收拾了?假惺惺,哪一次是你收拾的?
  呵呵,家裡不是有個好老婆嘛。
  易文過來,伸手進毯子,在她身上抓了一把。
  眼睛看著她,她在閃躲。
  不高興了?他的手放在她腿上,輕輕搓捏。
  誰說,就知道瞎猜。
  呵呵,我可是你老公哦,不要低估我的智慧哦。
  神經。
  呵呵,你們女人都是這樣嗎?好像自控能力很低級。
  說什麼呢?亂七八糟的。
  還別說,真不能只是冤枉女人了,臭小子不是也有點暈乎乎的。
  真是胡說八道,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感覺不出,臭小子也魂不守舍呢?有沒有想過,那麼牴觸那個醫院裡的,和你有點干係?
  你瘋了?她惱羞成怒起來。
  呵呵,他按住她,不讓她動,好生在她漲紅的臉頰親了親。
  我感覺不會錯的,起碼有一部分的因素。
  就知道瞎編,賀蘭安靜下來,臉紅紅的,竟然有些害羞起來。
  有著年輕的不要,想我老太婆?誰信。
  呵呵,可能老太婆有味道吧,要就是某些功能好?
  討厭死了,她舉手打他,為他的話,也因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索到她的兩腿中間。
  你不是也一樣魂不守舍?
  越說越沒譜。
  賀蘭說。
  你就那麼想霸著別人啊?易文擠上床,把她擠到床中間,莫非想把老公給甩了?
  神經了,賀蘭畢竟臉薄,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內心有些內疚。
  討厭哦,把手拿開啦。
  不開心不好,你知道老公希望你是開心的。
  知道了,一點沒什麼的,她看著他,此時的易文的表情真的有點擔心的樣子,她噗哧地笑了,把臉掩在他胸前,悄聲地:說實話,只是有點稍稍的不習慣而已。
  哦,他扳起她的臉:原來你是習慣了有個小老公了?怕飛了,不習慣?
  她說不過他,索性仰著臉迎著他,那意思好像是說:嗯,就這樣了,怎麼地吧?
  傻丫頭,你這裡我不擔心,還是擔心他。
  她懶得理他胡扯。
  你看,他現在這樣東晃西晃的,像個流浪漢一樣,他家裡,親朋好友的,有那麼多人掛念著,他如果一點不當回事也倒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可是再晃個三年五載的,那個時候,要在想成個窩可能就不是說到做到的事了。
  他接著說:何況,要是真的把心全兜在你這裡,我說的是假設,那麼是不是會因此把他真給耽誤了呢?要真是那樣可不好,還不如把你讓給他好了,我去找個醫生玩玩。
  說畢,易文的調侃勁又上來了,逗趣道。
  呸,我又不是你的一隻車輪子,你要我滾到哪裡就滾到哪裡?哼,原來是你自己心懷鬼胎呢吧。你。我叫你找……
  她翻身開始掐他。
  但是被易文緊緊按住……
  電話響了……易文接起。
  是臭小子,他悄聲地說。
  她一下子安靜下來:什麼事啊?
  老大啊,我這裡沒有毯子了,空調不開了熱,開了又冷,到天亮要流鼻涕了。
  哦,他轉問賀蘭,下面房間沒空調被什麼的?
  哎呀,賀蘭驚呼一聲跳起來,早上我把那裡和強強的都給洗了,涼在三樓陽光房呢。
  哦呵呵,你真沒用,就不能堅持一下嗎?忘了以前咱們睡大通鋪的時候了?
  什麼冷啊熱的?真嬌貴。
  賀蘭笑著打他,起身給他去找被子,被他一把拖住。
  幹嘛啊。她低叫。
  又要拿毯子,又要開空調,麻煩又浪費,咱們這屋已經涼了,多個人也不會多用電。再說你看咱這大床,再來兩個都沒問題。
  去你的,討厭。她推他。
  但是他已經對著電話說,毯子上面有,你來拿一下。
  真討厭,她甩開他的手,忙著扣自己的睡衣扣,飛快地躺下來,整個將自己裹起來。
  臭女人裝模作樣,弄得跟小丫頭一樣,還裝害羞呢。
  呸,就裝……呸誰裝了?
  一會,輕輕的叩門聲,易文下床,開門,他站在外面,被子呢?
  什麼被子啊?進來啊,你別老想著浪費我家的電,進來擠擠得了。
  說的自己都哧哧笑個不停,亮還扭捏著,易文皺眉示意進來,他自己走出去想下去關空調,想了想,索性把樓梯口控制樓下的一個電源總開關給關了。
  房間大燈已經被易文開門前關了,只亮著一盞橘紅色的落地燈,亮進來,怕生似的站在床尾不動彈,床上的賀蘭裹著被子裝睡著了。
  易文悄悄指了指賀蘭右邊:擠擠吧,呵呵辛苦你了!
  床上的賀蘭,又驚又喜地在心裡嗔罵著……
  人的內心世界真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對於再高深的心理學家來說也可算是一片盲區了,對於公眾來說,即便是對於易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而是聽來的一段故事,也會對此不倫之事看作是天方夜譚,一笑了之。
  但眼下自己是這個天方夜譚的主角。
  內心很安詳,甚至是特別平靜。
  看著亮扭扭捏捏地上床,而後,他隨後關燈,也在賀蘭另一側躺下。
  很奇妙地的感覺,其實這樣的溫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年前就已經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是饒有興致。
  靜靜地躺著,慢慢地開始不平靜,之所以不平靜就是因為太平靜了。
  他也搞不懂,其實耳鬢廝磨的場面僅僅在幾天前就發生過,只是因為亮出去見了見女醫生嗎?感覺就有這樣不同?易文內心似乎也有一些東西,一直保持的一種微妙的平衡,他怕這種平衡被打破,或者說是希望對賀蘭的一種陰暗的磨虐會不再,夫妻生活又會回到從前,想任何一對馬路上走過的夫妻一樣,人前君子,床上夫妻,毫無生機,沒有懸念。
  他開始有些理解賀蘭這些天的不快了,她也是在擔心這種平衡被打破嗎?女人應該是一隻貪婪的小動物一樣,已經銜到自己窩裡的寶貝,會眼看著它失去嗎?
  何況不僅僅是一件東西,是成年男女內心很複雜的東西,這裡將其稱之為愛情好像有點不妥,心裡多少有點怪異,但是叫做依戀也許沒錯,或者是思緒和身體雙層的需要吧。
  好多分鐘過去了,房間裡還是靜靜的,連肢體或者床上用品纖維少許的摩擦聲都沒有,好像每個人都屏氣根本沒有呼吸。
  他內心譏笑著身邊的男女,難道自己不站出來,今天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哎,我睡了,你們看著辦吧,啊。
  賀蘭,低低地嗔罵了一聲,踢了他一腳,心裡是暖暖的,腳又落在被他踢的那個部位,輕輕摩挲著,其實她希望的就是這份安寧,很感激他,刻意營造的這種氛圍。
  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扭曲了?喜歡這樣被簇擁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很曖昧,很安全,伸手就能觸到喜歡的皮膚,感覺美好的不捨失去。
  易文被她摩挲的有點癢癢,轉了一下,小腿逃離了她的接觸,一隻手伸到她身上,從下擺伸上去,才發現自己的感覺真是錯到家了……
  在她隆起的胸前,他觸到了亮的手。
  男人的手碰到一起,很怪異,觸電一樣各自躲開了。
  然後,很公平地,一邊一隻手分別落在賀蘭的胸前……
  就像第一次,又不像第一次。
  賀蘭很被動地接受他們的愛撫,從開始的縮作一團,身體逐漸地開放,然後被易文溫情地擁在懷裡,但這幾乎只是個簡單的儀式,很快地,她就被翻轉和亮糾纏在一起……
  逐漸,她被他們撩撥得慾念勃發了,覺醒過來的慾望自由地坦露出來,身上的牽掛像水果表皮一樣被剝離了,赤條條,水淋淋地在黑暗中耀眼的白,僅有的從窗簾透進來細細的光就把她整個地給映亮了。
  亮的魅惑好像一步一步地施展開來,雖然身體的承愛對於這幾天的賀蘭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時而是溫柔不堪的吻,時而是粗略的搓揉,但都是恰到好處……還是很有效地抹平了她心理細細小小的疙瘩,有幾次,矜持的賀蘭都忍不住低低地呻吟開來……
  賀蘭後來被很誇張地擺弄成一個人字狀此時是一個放浪撩人的動作……雙腿
  極盡地張開左右搭在他們身上,身體完全地地敞開,下面的領地此時歸屬了亮,他用那帶著魔力的指尖,悄沒聲地開始侵襲她的中心,那裡早已經是飛花四濺了……
  易文則安靜地摟著妻子,時不時地在她耳垂邊來一個長長的吻,品咂的她迷亂加深一度。
  這樣安靜的愛撫,是哪裡都看不見的,即便是在歐美的成人片裡也很難搜索到,男女到了這一刻,狂熱往往會把人掩蓋了,動物性會壓倒一切。
  但是床上的身體,就這麼慢悠悠的,像老夫老妻,輕輕地,慢慢地,嫻熟地進行著。
  手指在她秘道探索著滑進滑出……真是在探索,速度很慢,她的穴蜜柔地裹著他的手,恰到好處的溫柔,稍稍加快一點點,就會引起她低低的吟唱,而他似乎不忍心把她低低的呻吟再提高一點點,耐心地反覆著聽她低低地吟唱。
  真像是個女皇哦。
  易文在她耳邊悄沒聲地說。
  她嚶嘁一聲,好像訴說不滿,這樣的淺嘗即止是滿足不了女皇的……
  終於,亮起來,豪邁地揮舞著他的棒……她的承受算不上積極,或許是害羞吧……但是期待是分明的,如此這般地整個上身接受著易文的簇擁愛撫,但是別的都完全地交給了亮,這樣的組合就已經徹底地打敗了她所有的矜持了……
  吹拉彈唱同時在她的身上是展開來……暴風驟雨也相伴來到,此前節奏已經有了變化。
  過了片刻,易文離開她,感覺是下了床,他沒有再回到她身邊,賀蘭在不覺的迷亂中睜眼,發現房間裡亮起了那盞橙色的等,雖然不耀眼,但是此時非常奢靡,她想制止,身體卻被亮折磨的沒有力氣連話也說不出來,此時的她擺著一個壞壞的姿勢,雙腿實在是張的有點誇張,原本不是她的過錯,因為亮握著她兩隻腳腕呢,左右牽引著,玩弄了一回,索性把手中的腕直接搭在自己肩上……身體的自由度更加豐富,身體的擺動大刀闊斧起來,賀蘭不堪承受一般緊緊地咬緊牙關,蹙眉閉目。
  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易文在場似乎總是稍稍地壓制著賀蘭,這次她還是壓抑地承歡,被動地身體只是被亮左右,自己的動能似乎少有發揮。
  易文在旁邊觀賞許久,注意到賀蘭似乎壓抑,再見亮氣不喘,汗不留,變壞壞地笑罵:有完沒完哦,我得去樓下排隊了,你要給我小心著點,別玩壞了,賠不起的。
  賀蘭伸手拉他,卻拉了個空,為他的離開心裡不安,她知道他是喜歡在這裡瀏覽的,自己的已經沒有意義的壓抑觸動了他,但是她總是毫無理由地壓抑自己,在易文面前,還有什麼理由做這樣的害羞狀呢?還是內心渴望的是真正的兩人世界?
  易文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賀蘭羞慚閉目不敢看他,只是想握住他的手傳遞一下歉意,但是易文只是俯身在賀蘭臉頰吻上一吻,就開門出去了……
  房門輕輕地合上,易文走的很小心。但是輕輕的叩門聲,這次好像重重地打在賀蘭的心上。
  霎時間,她的心暖暖地降溫。
  身上,亮在輕柔地勞作,她稍稍地換了個姿勢。?
  累?
  歇會?
  嗯……會意。
  小心地脫離……


今年夏天續 36
  賀蘭坐起睞,捧著雙膝,立即,她覺得黏糊糊的東西流出來,馬上跳起來,跑進衛生間。
  很快出來。
  在衣櫃拽出一件易文的襯衫,很休閒的英格蘭格子,套在身上。大大的幾乎過膝。
  在空調下,穿這樣的棉襯衣正好。
  坐到床上,亮依靠過來。
  她意外地稍稍推拒他一下。
  怎麼了?
  稍稍地笑,示意房門。
  亮立即理會。
  空氣變得沉悶。
  這是賀蘭第一次在亮面前表現出顧忌。
  一次歡愛,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
  忽然覺得,肉體之歡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賀蘭用手指甲在亮手臂上輕輕地摳,劃出一道道細小的指痕。
  其實目前她內心需要的是,很溫情地躺在他們中間,什麼也不做,哪怕只是手拉著手。
  自己是不是太貪婪了,她想。
  每次都是這樣,她開始不喜歡老公聖人似的這個樣子,以前開玩笑地把筱雅扯進來,以為那樣會在自己和易文中間建立一種平衡,但是她這次知道錯了,自己錯估了易文的情意。對自己的好遠遠不是自己所想像的。
  也知道他這幾天來心情的感受。
  她忽然很希望在他身邊,靠著他坐下,稍稍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和他坦白自己的感受。
  亮變得被動,他知道自己有點貿然了,大大咧咧的習慣不好,拿什麼毯子,純粹是陰暗的借口。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她下床。
  他的手還在她身上,她把他手拿開:我下去一下,沒事。
  俯身安慰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出門前,細心地換上一條乾淨的內褲。
  易文在下面翻著茶几上的文件,借款合同等等,整整一摞。
  看到她下來,有點奇怪。
  賀蘭也不言語,做到她身邊,貓似的蹭他。
  幹嘛啊?小子狀態不佳?
  她忽然擰他。
  還裝蒜。
  呵呵怎麼了?
  知道你想什麼呢。
  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呵呵知夫莫若妻了。
  易文把茶几上的東西收起,塞進一個大紙袋裡,有點臉紅,被偷窺心理的尷尬。
  為掃尷尬,他掀起她的寬大襯衫下擺:女流氓胡說什麼呢?
  還裝!
  賀蘭緊盯著不放。
  呵呵,你要情人不要老公,我都讓你了,你還賣什麼乖?
  誰要你讓?還不是用這種辦法明搶?
  欲擒故縱?呵呵,知道就好,不過沒要你就這麼匆匆下來啊?該幹的事還是要幹完的。其實賀蘭來到身邊心情就已經好了一半,開始葷素搭配著打趣起來。
  賀蘭離開他,遠遠地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寬大的襯衫裹著她顯得嬌小,一條纖秀的小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耍脾氣不理他,嘴裡咬著襯衫袖口。
  易文不忍她的脾氣,跟過去,拉過她的手,有些認真地: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還不知道我?我什麼時候拿你這個臭丫頭有辦法了?
  賀蘭撇嘴。
  那個小子……像個小偷似的東躲西藏,你知道為什麼?我算是看出來了。
  什麼?
  兩個原因,一,是對婚姻有恐懼,或者說是嫌煩了,以前肖莉整的有點過火,他那點脾氣快給她給整沒了,你看他從小心高氣傲的,一直是肖莉追他追得要死要活的,誰知道到頭還被她給蹬了?
  誰說他是給她蹬的?賀蘭辯解。
  起碼他心裡是這麼認為的啊。
  賀蘭無語。
  索性,對這事再閉口不談。
  何況……易文接著看了她一眼,繼續:「臭男人想要的東西更多txt小說下載-美文社-http://meiwenshe.com,來的太方便不過了。
  賀蘭溫怒起來……。
  易文趕緊討饒:別鬧,這不是說丫頭有魅力呢嗎?要說年輕漂亮,老公說實話了哦,你怎麼跟人家女博士比?但他就是不願意,你有什麼辦法?
  臭貧!
  賀蘭笑著罵他。
  誰信你瞎說八道?
  信不信由你。
  其實明說了吧,剛才我和他在樓下已經嘮叨出這意思了。
  什麼啊?她伸腿要踢他,被他握住腳丫子。
  其實,不管怎麼說,他這樣還真不是個辦法。
  易文說。
  那你說怎麼辦?
  賀蘭問。
  其實問題應該還是在你這裡,易文看著她說。
  說什麼呢?她噘嘴不承認。
  這應該是女人的通病,有時候裝糊塗的本領女人要遠比男人高明的多。
  易文當然不會相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婆會木墩到這樣的地步,她要裝糊塗他也不去揭穿,只是順手把她摟過來。
  你下來幹嘛?他問。
  感覺我們的一家之主心裡有點疙瘩。她抿嘴笑著說他。
  沒有,真沒有。
  她順著沙發躺下來,頭枕在他腿上,正好易文在茶几上抽出根煙,正要點上,怕煙灰落到她身上,停下來。
  抽吧,她換了個方向,頭靠在沙發扶手上,兩腿舒展開來,搭在他腿上。
  易文很欣賞她這一點,不像別的女人,很刻意地禁止男人做一些事情,賀蘭即便是不讚賞,也不會很明顯地做出一些反對的表示,比如抽煙,只是提醒他在兒子面前注意點。
  易文煙癮也不大,每天不會超出半包。
  怎麼不說了?繼續啊,她輕輕地蹬了他一腳。
  我覺得臭小子現在對生活有了一種惰性,轉眼這樣的狀況已經有好幾年了,就像是以前常見的夫妻分居一樣,總是把性情控制在飢餓狀態,所以每一次聚在一起,精神格外的飽滿,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嘛,是你運氣好,有個臭小子纏著你,最主要的還是有個好老公,要不然啊,光眼饞口水落到地也沒用。
  賀蘭被說的臉潮紅起來,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他笑著躲開,順便將煙頭掐滅。
  很明顯,臭小子也覺得不錯。
  易文說。
  他順著她的下擺摸上去,逕直來到她的大腿根,那裡是溫濕的。
  她眉頭稍稍地緊蹙起來,但是沒有閃躲,他難得對她做這樣的小動作,這樣溫馨的動作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她眼神迷離地瞅著他:你這是欲加之罪,什麼事情不都是被你促動起來的?
  現在誰都有罪了,就你清白?
  誰說有罪了?
  他加重了動作,她有些不適,拍了他一掌。
  現在的問題是——臭小子畢竟年紀還那麼輕,就這麼棍子一樣地立在那裡,總不是個辦法,老爹老媽都愁死了,還有那個風風火火的姐姐,都跑我辦公室來了。
  我知道你小女人的小雞肚腸,自從有了那個女博士露面,你愁得想像秋天落葉了,誰看不出?臭小子這些年也算和你黏糊出感情來了,你越是這樣,他會怎麼想?肯定只有逃避這條路了。
  呸,你就怕冤枉不死人了,誰象秋天落葉了?人家連哼都沒哼一聲,現在什麼事情都落我頭上來了?有本事你——真是舌頭不長骨頭。
  算了,你要是再這樣裝瘋賣傻不跟你說了,以後怎麼樣都不管我事。有一天臭小子要是真刀真槍地跟我搶老婆大不了我讓給他好了,誰叫我是他哥呢?
  呸,討厭,你說嘛,那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他側過身體,他已經把她弄得濕淋淋的,但是小小的棉內褲外面都變得潮乎乎的,但是容不下他的手有大的動作,他直起身,將她的褲褲從腳腕擼下來,從私處到下面白白地裸出來,她也很安靜,沒有像平時那樣慌張地遮掩。
  你是不是要我去和他說,趕緊去和女博士拍拖去?
  她抓過他的手,從自己身上甩開。
  終於想明白了,開竅了?
  他拖過她,讓她白白的屁股落在自己兩腿間,自己身體往後靠了靠,沙發很寬,讓她坐在自己前面。
  感覺自己半立著頂在她後面,感覺很踏實,很奇怪年齡怎麼就能這樣左右人的衝動,如果早個十年,哪怕是五年,這樣的狀態下,恐怕賀蘭早被憤怒的棒棒攪的浪聲疊起了,但是現在竟然這樣也能沉住氣。
  你怎麼知道我沒說過?早說過了的,賀蘭有點緊張身體把沙發沾污了,拚命將寬大的襯衫往自己屁股下面扯。
  你哪怕是說過,誠意肯定有問題,他說。
  再說你們也沒有什麼時間說事的,有限的時間盡顧著嘿嘿了。
  賀蘭欲進行還擊,但是下面被他撩撥的麻酥酥的,有些不能自持,身子鬆軟地靠在後面他的胸膛,任由他的輕薄,乳尖顫顫的癢得難受,但是可恨的易文好像沒想著來照顧這個敏感的部位,實在忍不住,她只好裝作拉扯衣服,藉機在胸前搓揉了幾下。
  是不是怕小子被女博士的石榴裙罩住以後你再也沒機會了?他附在她而後悄沒聲地打趣逼問。
  神經病……去你的。
  嗯……是不會的……我保證。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哦……喘息才不信呢……怎麼可能我說會就會他咬著她耳垂使勁地往耳朵吹氣,她就怕這一招,往往會把她弄得神魂顛倒,果然,很快地渾身癱軟地倒在他身上。
  老夫老妻,玩成這樣也別有一番情調,賀蘭忍不住手伸到背後抓捏他的棒棒但是易文就是厚著臉皮無動於衷,即使棒棒已經硬的跟鐵棍一樣這樣的行為對賀蘭無疑是一種折磨,畢竟是從樓上半途而廢下來的,易文這樣把她舉到天空又不管不顧的態度很惡劣,她決定自救被伺候的滋味易文當然也樂得接受,看著賀蘭滿臉猩紅地起身剝他身上那條鬆緊帶的睡褲時,他也欣然配合,但是剛扯到膝部,就聽到樓上呯地一聲關門聲——是臭小子下來了。
  亮在上面躺的不是滋味,自從有了這層關係,她從來也沒有半途把他晾在那裡的時候,今天這樣,肯定有什麼原因,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一個人在上面不是味道,怕下面有什麼事,起身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賀蘭聽到聲音趕緊躲閃到一邊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整個沒事人一般,丟下易文自個難堪地拉褲子,哭笑不得地發牢騷:什麼世道?名正言順的兩公婆倒像在偷情了。
  她那邊轉過臉吃吃地抿嘴偷笑。
  小子你上躥下跳的幹什麼呢?我們現在是常委會議,你不便參加的。
  總算在亮的視線所及以前整理好褲褲的易文哭笑不得地有些溫怒。
  亮看來也經過一陣的梳理,一身內衣還算服貼齊整,稍稍還勝易文一籌,不似他那麼狼狽。
  下面情況還不算糟糕,亮看到賀蘭在一邊沙發上忍著笑的樣子猜測不到發生了什麼。
  嘿嘿,有穿著褲衩開常委會的嗎?是什麼黨派?光腚黨?他壯著膽跟易文鬥嘴。
  一屁股坐到賀蘭對面的沙發上,也抽出根煙。
  孤孤單單的被甩在上面有點鳩佔鵲巢的感覺,還是撤下來的好。他接著說。
  你你你……臭小子越來越貧了,你問問她,長輩們在討論你的問題呢,你倒是一身的委屈了,是不是丫頭?
  想不到易文突然就甩給她這個難堪的問題,賀蘭忽然地就緊張起來,說是緊張,多的還是難堪,她轉過臉,有點張嘴結舌,蹙眉狠狠地盯著他,既然他張嘴了,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說出來。
  去你的,誰是長輩?被你說的牙都快老掉了。
  呵呵,易文看著她受宭的樣子,樂呵呵地,其實他倒是沒有什麼負擔了,因為接下去想說的其實剛才在賀蘭這已經演練了一遍了,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層意思,但是就是當賀蘭面還是有點拗口。
  你,他指著賀蘭,還是你來說吧。
  呸。我說什麼?討厭,莫名其妙,懶得理你們的破事。
  賀蘭沒想到他忽然就出這麼一招,紅著臉站起來,手心攥著那條內褲,還要擔心襯衫下意外走光,別彆扭扭地逃到樓下客房而去。
  什麼事情?那麼認真?亮狠狠抽了一口,他抽煙其實就是個玩,不似易文一口下肚半天才從鼻孔冒出來,他是狠抽狠吐。
  還不是你,就是想你不要把這博士老婆給溜了。
  咳,你們倒真的認真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是是是,你家裡那一大堆太監都沒事幹了,不過最好你家那個女太監以後不要光顧我辦公室,不然我只好去街上辦公了。
  哈哈哈,臭小子沒事人一樣哈哈大笑,弄得易文惱火不已,惡從膽邊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茶几下面去。
  小子把煙頭按在煙缸裡,仍然止不住在笑:「這樣吧,我姐的事情,我來擺平,但是你們常委同志們不要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徹夜討論了好不好?你們這樣操勞,人民會心疼的。
  貧!臭小子,和你說正經的呢。
  好好,正經的,你們都不知道我的前面是福地還是火坑就把我按住了往裡推,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你不要瞎攪油條,筱雅都說過了,人漂亮脾氣好,人家有多少眼珠子跟燈泡一樣的盯著呢,誰想還會被你這個二婚頭慢待了,再說有沒有緣分得相處了才知道,你就見了兩三次,不過幾個小時就陰陽怪氣地連個熱屁都不放,不是你的為人哦。
  唉,不知道是誰在瞎攪和,小子嘴硬。
  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目前這樣很好?其實我也不反對,像一家人一樣的生活,但是別忘了,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很多的不現實存在。
  易文說。
  此時賀蘭不在場,他想既然說起來就把事情說透些,免得臭小子裝糊塗繼續鑽空子。
  他抽出根煙,然後把煙丟給他。
  兩人一起點上。
  以前常有這樣的場景,不過那往往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
  知道你哄女人有一套,賀蘭偷偷摸摸放在房間裡那個雕塑我看到了,費盡心機哦,要是早花著心思對付別的小姑娘,也許早就給兒子找到後媽了。
  話說得有點惡毒,亮有點哭笑不得。尷尬地咧嘴訕笑。
  不往遠裡扯了,簡單點說吧,我也覺得目前的人選不錯,你自己這兩天花點心思,再見見面好好聊聊,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試了才知道,你就晃蕩著溜一圈,看不出所以然的。其實剛剛就是和她在說你的事,她也覺得你還是得用心一些。
  說白了,這邊丫頭的閨房一直向你敞開不就結了?該不是真的想把她拐到你自己的臭窩才甘心吧?要真是那樣想,我趁早讓路,乾脆這次深圳我去。
  神經,瞎說什麼呢。亮破天荒地把賀蘭被什麼事情憋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喜歡的口頭禪都給喊出來了。
  哦,沒這想法啊?那就把老婆給俺留著,自己趕緊找去。
  易文覺得說得也夠明白了,再說也沒必要,在這一件事情上,他覺得小子有點犯糊塗鑽牛角。他會把心思這麼深地放在賀蘭身上他倒真的沒有想到。
  其實我覺得她比你姐還像姐,是嗎?
  呵呵,笑。
  知道了,你們的意思。
  他說。
  當然得知道了,在不知道成木頭了。
  易文呵呵笑著站起來,去客房找賀蘭。
  賀蘭在裡面看著電視,耳朵不知道有沒有豎著聽外面聊。
  現在行了,臭小子那裡說明白了,在接下去是你的事了。
  賀蘭眉目含情,撇嘴低低地罵他,整個地裝糊塗。
  易文惡作劇地把她掀翻在床上,戲弄地去看她坐過的地方,低下頭仔細地找,賀蘭開始有點不解,等明白過來,尖叫一聲撲上來要扁他。
  床單上有一小塊隱隱的印記,是剛才賀蘭坐著留下的。
  她把他推開,她的尖叫聲已經把亮給引進來了,她撲騰地躍過去坐在原來的地方,將那塊印記給遮蓋蓋住……
  客房裡的床雖然是雙人床,但僅僅是一米五寬的,與樓上的兩米大床沒法比,坐在床另一側的易文手一撩就把她給了過去,她一個不注意,重心不穩,再一次雙腿高舉著倒在床上。
  幹嘛啊,討厭。
  她斥責著,但是被他按住翻不了身。
  站在一旁的亮,看著兩條白花花的腿,踢打著,隨即害羞地緊緊併攏倒向一邊,心裡癢癢地,欲伸手,但是扯不開面子,他明白易文是在逗趣著想掀起一次狂熱的高潮,可是剛才被易文說得心裡尷尷尬尬的,腦子裡想著別處,竟然一下子對眼前的春光集中不起精神。
  儘管這麼多年下來,亮在易文面前對賀蘭,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的,不是很放的開,他憨笑著把她半抱著推到易文那一邊,自己在床邊坐下來,但是感覺很擁擠,挪了一下,還是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坐下來。
  易文的活動沒什麼人響應,鬧得有點無味,坐了會,連打了幾個哈欠,嘴裡嘟囔著,睡覺去了,丫頭,你再給他唸唸緊箍咒吧,讓他別太張狂,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要學會芝麻西瓜兼得。
  呸……西瓜芝麻,西你個頭,賀蘭嗔罵著欲起身跟他上樓,但是被易文按住,歪了歪嘴,往正裝模作樣盯著屏幕的亮那邊失意。
  好比給賀蘭下了個台階,有了名正言順起碼可以再賴一陣的理由。
  人其實很虛偽的,很明顯心裡在想的勾當,卻要那麼婉轉地過渡。
  剛才在樓上他躲避到樓下,現在都下來了,他又要躲上樓,賀蘭嘴上在笑他有毛病,但是內心還是有稍稍的感激,心裡自然是渴望之中,不過憑良心倒不是因為慾望了,情慾其實已經被這一來二去的弄得消散無遺了,內心到真的希望和亮好好談談。
  他出去了,出去前:老婆要不要給你留門?
  她伸手要拿枕頭砸他,他嘿嘿一笑逃了,順手帶上房門。
  剩下兩個人,賀蘭熱熱地看他,可是亮目光卻依然停在電視上,她抽起剛才準備奉送給易文的枕頭砸到他身上,他才回過神來,咧著嘴笑。
  你也喜歡韓片啊?不是說韓國男人都娘娘腔嗎?
  他起身湊過去:可是韓國婦女漂亮啊。
  她躲閃,但是還是很容易就被他整個攬在懷裡。
  呵呵……
  壞笑。
  她說。
  我是笑……欲解釋。
  我知道你笑什麼。她說。
  呵呵。
  奸笑,她罵道。
  沒有,是過意不去。他說話神色變得很誠懇。
  哦,那上去陪他好了。她說。
  呵呵,那留你在這幹嘛?他在她面前已經很容易放鬆了,說話間手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把拖鞋踢掉的時候,順手把燈給熄滅了,只留下電視機熒熒的光。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他把身上襯衫剝離的時候完全是配合的,扭捏不再。
  赤條條地肌膚相親,不再是那種急不可耐,變成了一種溫情,靜靜地躺下,他的臂彎讓她枕著感覺舒適厚實。
  要我替你背黑鍋,她說。
  什麼?什麼黑鍋?我沒有啊。
  易文他……
  要說出口的話讓賀蘭覺得自己造作,突然不想說了。
  他捏著她的身體逼她……
  說是因為我你才那樣……
  你們倆個真是沒完沒了了,他苦笑著歎氣。
  那……就是一點都不關我的事了?她轉過來臉對著他,眼睛幽幽地盯著他。
  他被盯不過,臉貼上去,燙燙的,嘴裡呵出的起落在她唇邊: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要是我說他說的有道理,你怎麼想?


今年夏天續 37
  她突然下滑,頭鑽進他胳肢窩裡去了。
  但是他把她抱起來,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側身躺下,自己身體貼上去,很喜歡這個姿勢,身體緊密接觸,雙手可以活動自如。
  手伸到前面把她的乳房托起來,乳尖擠在一塊,很安靜地半臥在手掌中,然後騰開一隻手,摸索到身體中間……
  把自己順著滑滑的腔道送到深處後,他貼在她耳後輕輕地咬著耳垂:「你這個妖精,你明明知道的……
  她輕顫起來……竟然全身開始發抖,是那種舒適的不能自持的高潮來臨前的那種不能自控,她其實早就想聽到這樣的話,但是又怕聽到。
  你幹嘛要這樣……聲音夾雜著些許的幽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交媾中的身體因為語言的緣故分了神,竟然鬆懈下來,他不由緊緊地靠上去,讓身體往裡面狠狠地擠壓……
  唔……她輕呢一聲,身體讓開些……我來吧,她安慰著。
  俯在他身上她整個地滑下去,熟練地來到他的中央……將他的身體,以及所有的腥澀整個含入口中……
  一口氣咕噥了好久,才吐出來,輕柔地逗弄他的蛋蛋,窗簾外透進的螢光中她抬頭看到他的眼睛,霎時變得羞澀起來,不敢去看他,低頭對著恢復怒漲的棒棒,悄聲地說:喜歡。
  簡單的淫媚霎時將屋子渲染的情色嫣然,似乎屋裡的黑暗都全部褪去了,激情盎然起來。
  他坐身起來,騎上去……但是她繼續往下面逃去……一直到一個合適的距離……天啊,這……
  他不敢對著身下的女人造次,托在她的腋下要把她往枕邊移動,但是被拒絕了,嬌柔把他吞噬了,變成了常規的姿勢不常規的位置……
  唇是熱情的,舌是貪婪的,他寧願在此刻升天死去……
  她極盡挑逗能事,口舌之技已使他幾乎昏厥,沒閒著的雙手將結實的臀緊緊地摟著,雙手指尖輕浮地在臀縫裡彈奏著美妙的音符,女人心裡也在詫異著自己,但就是無法自制地奉獻自己,僅僅是因為男人說出了那幾個字?
  女人很傻,只是因為男人說自己出內心的一點點小秘密就情如潮水,並非賀蘭一直在等待亮這樣的表白,這麼多年來,肉體之歡已經無數,但是語言之間仍然附著一層膜,最多的是簡單的調侃,其他的也只有盡在不言中的目光眼色傳遞了。
  或許今天亮是被易文逼急了,真心流露,語言情感缺乏至極的賀蘭才會回應如此強烈了。
  身體在飛馳,在飄搖,但是亮實在不能承受她突然爆發的帶著些許自虐的肉慾盛宴,他幾乎是掙扎開來,才可以與她呈六九姿勢擺開,將自己的快慰分享一半給她……
  他熟練的刺激,使它她很快開始在快慰之中漂浮,但是身體和思想卻開始分離,奇怪的很,腦子此時竟然清晰的讓她自己詫異,她開始害怕腦子裡分辨出來的東西:表面上,似乎自己在兩個男人之間穿梭,但是情感歸宿卻似乎成了一個流浪兒,沒有明確的終點,女人渴望的東西一直在虛無中閃爍,情愛的呢喃幾乎沒有了,除了偶爾的放浪的調侃能短暫地觸動一下內心以外,心靈又沉入深淵,內心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日。
  身體的快感從中間向周邊散開,發出呢喃,但還是沒有驅散腦海中那股清晰的脈搏,想像依然在飛馳,好像是以前學樂器的時候了,老師老是教導著要學會一心二用,以前怎麼也學不會,但是現在用的爐火純青,腦子在飛馳,身體在享受……
  她拷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僅僅是偶爾簡單的男女之歡哪怕是普通的一夜情也就罷了,但是延續這麼多年的孽緣如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竟然有一種渴望完全將自己的靈肉都托付給他的渴望和衝動,這樣的詭異念頭如果完全把責任推到易文身上已然沒有說服力,難道對善解人意的丈夫不再有愛意了嗎?
  回答顯然不是,可是為什麼對眼前纏繞在一起的男人如此的割捨不下?她又一次地覺得無恥,可是身體的渴求以及行動上的獻媚成了一個矛盾體。
  他突然急迫地推開了她,估計是怕在她口中爆發,她想抗拒,希望能全身心地迎接他,不管以任何方式,只要能使他登上快樂的頂端,在那頂端向自己發出微笑,不管做什麼都願意。
  但是他已經跳起來跪在面前,光線有點暗,但是她能想像他孩子氣的尷尬神態的可愛,她微笑著讓自己躺下來,張開腿,扶過他的臂膀,說出兩個意想不到的字眼:干我……
  亮有晴空驚雷的感覺,也被新鮮的刺激折磨的興奮不已,滑膩的淋漓盡致的部位做好了接納的準備,他撲上去,不等他動作,早早被她牽引著入了密道……
  賀蘭重新昏厥……
  開始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那麼身上的這個男人呢?也是愛嗎?剛才暫停似乎沒有截斷彼此的性快感,刺激的變化以及體位的調整很快把湧動的潮水重新續上了,沒有等她再多做思考,他已經開始進行窮途末路的最後衝刺……
  她不得不暫時拋開思緒集中精神承受他、接納他、暴風雨很快來臨……
  他在怒吼中噴射了自己的瓊漿、千軍萬馬地向她深處湧去,賀蘭原本是在抽搐中準備歇息的,但是突然地高潮猛然地隨噴射出現、不能自制的瘋狂佔據了她,她也伴著他的吼聲重重地氣喘起來,奮力地在相互的交接部位展開拉鋸,癲狂中達到巔峰,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她喊出來:我愛你。
  瞬間,被自己嚇住了,她一口緊緊地咬住他的肩膀……
  衛生間,賀蘭用近乎冰涼的水直接沖灑在身上,想讓燥熱的身體盡快降溫,開始的時候,幾乎是哆嗦了起來,很快適應了那樣的溫度,情緒似乎有點失控,眼睛有點模糊,似乎有眼淚流下來,馬上被蓮蓬頭出來的水沖走了。
  為適才的忘乎所以,為對易文的不忠落淚,覺得剛才的表現是對易文的背叛——一直以來覺得是個遊戲,即便是單獨和亮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縱慾狂歡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自責。
  亮進來了,逕直衝入水幕之中,接受冰涼的水淋灑,她背向著她,她尷尬。
  為剛才的放縱。
  他感動,體會她的心情,曾經何時,他幾乎把她當作女媧,心中的圖騰,希望就這麼遠遠地守望,但是上天,不,是易文給了自己機會,讓他可以接近,對她一直懷著近乎仰望的心情,從來沒有奢望更多了,也曾給自己畫了一個圈,這個圈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越過的,因為易文是勝過血肉同胞的兄弟,不可以不義,不可以得寸進尺。
  今天,在賀蘭的癡狂中,敞開的情懷讓他感動,儘管感動乃至感激,但是他會把賀蘭癲狂中的語言視作中國文字中特有的多重含義去理解,老外的喜歡和愛界限很明確,賀蘭的愛在他看來無論如何只可以當成喜歡來理解。
  但是如何以回報她的情愫呢?她可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個字眼的。
  順著水珠滑下去,他雙膝跪地,從後面摟住她雙腿,臉頰貼在她豐潤的雙臀,賀蘭頓時在冰涼的飛瀑中感受到他肌膚的暖意,身體不由自主地轉過來,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靠在牆上,把水龍開關壓下去,水頓時停止了。
  他的臉正好對在她身體中間,那叢茂密此刻被水流沖刷成柔順的形狀,乖巧地沾附在飽滿隆起的陰阜上,他貼上去,霎時將那片柔順弄亂了……
  女人是水,水沾上了水就變成了精靈,幾分鐘前還沉浸在自責之中,慾望片刻燃起,自責也成了另一種慾望,此時女人的身體靈氣十足,水滴的沖刷把之前的疲憊全部帶走了。
  男人的舌,男人的呼吸,融化了女人,畢竟,女人是要臣服於雄壯的……
  賀蘭被按伏在台盆的桌面,男人的進攻是瘋狂和肆意的,不像之前那樣的小橋流水了,女人承受得也是暢撼淋漓,因為順滑,身體竟然幾次脫離,女人婉轉雪白的項頸,神態迷離,放浪地將一條美腿搭上檯面……
  在雄性試探著再次靠近的時候,雌兒竟然壞壞地用纖纖玉指擋住了桃源……
  短暫的不解之後,成了驚喜——再次的狂歡降臨……桃源之外,另有天地…
  激情終於落幕,愁緒再浮心頭。
  整理完畢,賀蘭似梨花帶雨,嬌柔鮮嫩……
  今天是決意不能相伴天明的,樓上有她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煎熬,她不能顧自狂熱。
  說話算數,好好待人家,她說。
  明白了,顯得格外的不耐煩。
  嘻嘻,虛脫了,老老實實躺著吧!
  手指依然交叉相握,但,最終,還是分了。
  輕啟屋門,賀蘭飄然而出,似一個美麗的精靈,就這麼去了,留下一片悵然……
  一進房門,賀蘭不由皺眉,屋裡烏煙瘴氣的,易文估計根本沒有料到她會回來,趕緊從床上跳起來,忙著開窗,開門疏散煙味,換了平時,在房間裡抽煙她真的要埋怨了了,臥室裡他可是從來不點煙的,但是今天,她理解了他,心裡甚至湧上一陣的欣喜,再看他滑稽地穿著內褲在屋裡跑來跑去的,忍不住抿嘴笑。
  好了好了,就是把牆給拆了也要一陣煙才會散的。
  幹嘛啊,就這麼一會把屋子弄得這個樣?她明知故問。
  呵呵,還不是怕老婆被人拐跑嘛,那樣老公可就成光棍了,不過還好,儘管算不上鑽石王老五,白銀王老五還是能對付的。
  竟然也坦率,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
  討厭,就知道耍嘴皮子。
  她笑罵。
  幹嘛還站那?請上床。他站在窗邊說。
  行了,你關窗吧,裡面弄得像蒸籠了,正是伏天,晚上外面也是一股熱浪。
  也好,就把衛生間換氣扇開著好了,茅房待久了也就不臭了。他笑著說。
  上床,摟住。
  老實交代,幹嗎在房間抽煙?是不是什麼MM勾引不果,心裡煩燥?賀蘭嘻嘻笑著問。
  你,你易文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呈無限委屈狀,猛拍床沿。
  咳,最毒女人心啊,沒錯真沒錯,說的就是你了。
  討厭!她掐他。
  其實,今天真的有兩手準備。
  他忽然變得認真。
  真討厭。
  真的。
  她轉臉,認真地看他,看他那麼認真,心裡有點慌亂,老公其實心底縝密了得,現在說這樣的話似乎把今天的所有都給探破了,臉上唰地浮上股熱流。
  別貧了,剛才和他說清楚了,他同意明天開始全心全意和人談戀愛去……
  假的?真的?
  神經病……
  她罵道。
  呵呵,孩子媽有著落了,女主人也有著落了……
  他呵呵地笑著,臉上的笑容輕鬆、由衷。
  忽然他翻起來,從她身體過來。
  按照兩人的習慣,他是睡在這邊的。
  可是,她有點擔心……果然,他開始在她身上摸索……
  他有個很可笑的缺憾……兩人側位的時候……夫妻之事從另一邊總是不得要
  領,平時兩人亂睡,但是只要他忽然要躍至這邊,便成了一種象徵意義的通告:要行周公之禮也。
  褲褲很快被扒落,賀蘭內心驚呼今天要沒完沒了了……
  熟練地闖入……忽然就停滯了。
  一直等到她扭動著詢問。
  臭小子……!
  忽然就罵起人來。
  發什麼瘋?
  瞧瞧……瞧瞧。
  什麼啊?
  把俺的東西糟踐成什麼樣了!
  闖進去簡直就成一根小牙籤了!
  討厭……她奮力推他,但是馬上被他緊緊籀住,動彈不得,身體自然立即被填充了……
  這幾乎是夫妻二人許久以來最投入的一夜,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實際上自從兒子出生,夫妻之間就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賀蘭忙於孩子,易文正在單位接受第二梯隊的培養,直到最終因頂頭上司因車禍喪身,眼看前景尚好的仕途被另人替代,心情一度鬱悶,兩人夫妻生活幾乎一蹶不振,直到被亮攢動著去了南邊,孩子漸大,情況才好一些。
  儘管如此,兩人的感情生活倒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以前兩人就如兄妹一樣,後來工作事業不順心的時候易文也不曾會對賀蘭紅臉,當然這與賀蘭的賢達與善解人意也不無關係。
  梅開二度已經是不多見的情況,但是今天卻勇猛地上下其身,最後一次癱倒在她身邊的時候,不由歎息:老婆要是你不回來,今夜老公可是一夜無眠咯。
  賀蘭也甚覺體力透支了,但是心情卻是愉悅的,身上都是汗漬漬的,換了平時,早衝進衛生間去了,但是今天卻仍然摟作一團……
  檯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賀蘭眼睛半瞇著,時間已經是午夜,好像還是沒什麼睡意,她用毯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把易文推開,看著他。
  以後不用擔心了,等他們水到渠成,把婚事辦了,就不會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他是得有個人管著他了。
  你覺得是亂七八糟的事嗎?看你樂在其中呢,易文挪耶道。
  討厭,懶得和你說,你想怎麼說隨你,她懶洋洋地說。
  他隔著毯子摟著她:臭丫頭,想的好天真呢,你以為你現在開始就是安全的?
  你太不瞭解男人了,臭小子會那麼容易放了你?一會手錶,一會時裝,奶奶的還動上雕像了。
  賀蘭想起他從貴州叫人雕刻的玉石雕刻,露出微笑聽易文罵罵咧咧。
  吃醋了?她逗他。
  才怪,不回來擔心,回來了我又在擔心你發情了該怎麼辦。
  討厭……你說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是,魚和熊掌兼得。
  她被說的有點動心,嘻嘻地湊上去,臉靠在他肩膀上:如何兼得?告知小女子一二?
  他生氣,推開她:看你這輕浮模樣,要是現在在街上,城管注定把你給逮了,純粹一個可愛的性工作者。
  呸,哪裡有這麼一身正氣的,換上制服,一看就是抓那種人的。
  他把毛毯從她身上扯下來,仍然興致不斷地在她胸前抓捏。她也任由他動手動腳,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小子的事情,得以解決,輕鬆了許多。
  睡得很晚,但是早早地,賀蘭便醒來了,身邊,易文正睡得香,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回味著近來的心情,天花板裝修的很精緻,邊線角落齊整形狀優雅,是夫妻倆花了心思設計的,裝修公司也用了心思施工,顏色、風格很協調。
  這是我們的家,她對自己說,同時又歪臉看著睡得很沉的男人,一陣的欣慰和滿足,很想擁上去抱一下,但是怕弄醒了他,忍住了。
  整理了一番心情,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迷失的有些過頭,易文似父似兄,但是自己有些辜負了他的嬌寵了,就像孩子剛出生那段時間,把他丟的遠遠的,全心呵護那個肉肉的小玩意,曾經也有過一絲愧疚的過程,但是那種剛為人母的偏心要比這段時間的迷失要有說服力的多,對自己一陣檢討,事情如果對易文有傷害,負責任的應該還是自己,畢竟亮不能說是完全主動地闖入這個遊戲裡面來的。
  你也不對的,都是壞壞的你一手促成的,那個女人膽大到敢於做這樣的嘗試嘛?賀蘭盯著他那張一貫穩重的臉悄悄在心裡說,也是稍稍地為自己辯護。
  讓自己掙扎著坐起來,身上骨頭如散了架一樣,恍惚中還想不起來怎麼會這樣,但是馬上,想到了昨晚的徹夜癲狂,臉上立即暖暖地浮上紅暈。
  起來給他們弄點東西,她心想。同時心裡繼續著剛才的自責,說真的,近年來幾乎很少給易文和孩子做早點了,並不是起得晚,主要是他們比較習慣了到外面喝早茶,易文從那邊帶回來的習慣也影響了孩子,只要不是住在外公外婆那邊強強總是被易文帶著去茶樓用早餐。
  亮這些天在這裡,也沒有機會吃到自己親手做的早餐,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心裡一陣的顫動,衝進洗手間,開始盥洗,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真香啊,賀蘭聽到了易文的聲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別笑話我了,家裡沒什麼準備做早餐的東西。
  桌上有幾個荷包蛋,一小碟麵包片,最引人食慾的還算是那小鍋麵條,浮著幾片清脆欲滴的小青菜葉。
  不錯啊,外面都吃厭了,什麼都是家裡的好。
  那幹嘛不早說。她給他盛上一碗,埋怨道。
  呵呵,沒敢說,老婆做家庭婦女已經夠委屈了,怎麼還敢拿來當保姆使喚?
  討厭,就知道諷刺人,純粹的指桑罵槐,她嬌嗔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
  知妻莫若夫,易文豈是不知賀蘭的心意,她的舉動有點讓他心疼,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慣著她的,每每她有遷就檢討的表情或行為時,往往易文自己心裡反而有點受傷,就如不斷長大的孩子突然變得懂事的令人詫異,反而失去了童趣。
  她難得的脫韁正可以滿足了他這種包含兄長父愛情節得以浸潤。
  好吃,他大口地吞嚥。
  慢點,燙呢,她提醒他。
  哎呀,今天食堂開火呀,壞了起晚了起晚了,好東西肯定被消滅光了,。亮突然從裡面房間裡闖出來,衝進餐廳。
  給你留著呢,小心眼,賀蘭站起來笑著去給他拿碗,臉上無端地又熱辣起來。
  要不……正嚼著麵包的賀蘭突然說。
  什麼?易文問。
  要不晚上叫她回來吃頓飯吧?
  誰?易文不解。
  他那個啊,女……朋友。
  這個……不好吧,他都還不熟,咱們都還沒見過面,這樣算什麼?別把人給嚇跑了。
  易文說。
  怎麼會呢,要是人家知道他是個徹底的流浪漢,現在至少知道有咱們這樣穩定些的朋友,也會給他加點分的。
  賀蘭好像開始堅定了自己的好想法。
  你說呢?易文問他。
  亮臉上有點驚愕,沒什麼表情,聽到易文問才回過神來:算了,沒準請不動呢。
  瞎找理由,她嘟囔著嘴。
  我也覺得不太妥。
  易文說。
  有那麼嚴重嗎?我可想不到那麼複雜的事,不行就算了。
  各自悶頭繼續東西。
  哎,我想到了。
  早上的賀蘭突然唧唧喳喳的像只麻雀,和以往的穩重端雅可不相稱。
  要不就讓筱雅去請,就說和咱們說起她,我們一起非要請她來露面。
  呵呵,沒完了,你說呢?看這位陰謀家的陰謀如何?
  他問亮。
  他有些無奈,瞪著眼睛朝他發怒狀:多事。
  她一愣,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不過既然這麼說就算是答應了。開心地站起來:我去打電話。
  算了吧,你通過筱雅,不是又要把她也一起叫上了?
  對呀,怎麼了?
  咳,沒怎麼,只是……那樣一來,四個壞蛋,扯上一個白雪公主,不……彆扭死?
  她知道他是說前兩天山上的事情,臉紅了:哪有四個壞蛋?壞蛋只有兩個!
  如果真要叫,還是讓阿亮叫吧,也對,過兩天就要出門,吃頓飯也算正常。
  先別定吧,聯繫了再說。他悶悶地說。
  呵呵,還不好意思了,易文逗趣到:像你這樣的色……魔呵呵,害怕這呀?
  討厭,老公,說話好難聽,賀蘭抿嘴紅臉笑著幫亮解圍。
  吃完了,準備出門,易文拎著包從裡屋走到車庫開車,亮慢騰騰地在門後換鞋,賀蘭站在旁邊送他準備關門。
  看到易文走進車庫的通道,他看著她,突然一語不發地把她拽過去,摟在懷裡。
  氣喘吁吁……
  你就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去啊?
  他問。


今年夏天續 38
  去你的,瞎說,她掙扎了一下,就再也沒動。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有股淡淡的煙草味。賀蘭突然鼻子酸酸的想落淚。
  他狠狠地吻上來,動作有些魯莽,外面喇叭響了,是易文在催促。
  他鬆開她,笑了笑:我一定把人給你帶來,今天有你忙的。甩身出了門,丟下賀蘭在門後一個人發呆……
  望著他們的車遠去,直到順著人工湖拐彎看不影子,賀蘭才回過神來,靠在門旁,唇邊似乎仍留著親吻的餘溫,心裡有些惱怒他突然的粗魯,還有點為他很堅決地答應晚上帶人回來的承諾。
  心情複雜地關門,順手解下腰間的小圍裙,忽然覺得圍裙前面鼓囊囊的,是厚厚的一疊紙。
  有些奇怪,翻開,是亮的筆跡,竟然是寫給自己的,臭小子,難怪方纔那麼粗魯,原來是乘機在這裡塞了這個東西,她心裡忽然就撲騰撲騰地跳開了……
  姐:雖然只大幾個月,還是這樣稱呼吧,想不出別的什麼字眼,呵呵,不要笑話,別看我在外面滿嘴跑火車胡掐亂侃的,現在真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和哥陪我走過的這些年,可以毫不愧疚地說,和肖莉的婚姻,是她負我,這場婚姻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果,加上當時生意不順被香港佬詐騙,對我的打擊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心灰意冷。
  那時我就像在冰天雪地中被凍僵的怪獸,是哥救活了我,在深圳的日子裡,是哥不斷的安慰,打氣,期間還沒少你的安慰,每次晚上你和哥的電話中有一半是說給我聽的寬心話,一直就感覺是一家人的安慰,總算讓我能緩過氣來,男人其實並不比女人堅強,但總算挺過來了。
  想到七八年前的事,賀蘭鼻尖忽然有點酸酸的,抽出張紙巾,狠狠地擤了陣鼻子,才靜下來繼續看下去。……
  說真的,對姐你,我有的只是敬意,從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後來你和哥好了,由衷地高興可以叫你嫂嫂,一直是這樣想,我們本來就似一家人,不是嗎?以前小時候,我和哥闖了什麼禍不敢回家,肯定是在另一個家裡「避難」來著。
  說真的,對姐稍深層的探秘,是在深圳的時候,兩個離鄉背井在外打拼的男人枯燥生活中調侃時說起過一些粗魯的話語之中收集而而成,雖然從哥的粗略的言語之間,知道了一些私密的方面,對姐的念想日漸熾熱,但是我最多只是將其當作一種生活的調劑,男人閒暇之時腦海裡的自我慰籍,所有的語言僅是兩個光棍白天疲於奔命之後的一點另類的消遣罷了,從來不敢異想天開有一日夢想成真。
  直到有一天,徹底被姐的溫柔包圍了,我還是不能自己的將之當成一個夢,我何德何能?上天寵幸我?
  我阿亮不是無恥小人,但是從那天起,可我不能自制對姐的思念,全部的思念,但是怎麼可以?哥是我親哥,我學會走路起就在他的呵護之中,我怕姐的溫柔對我只是一個夢,又怕哥的寬容大度只是對我短暫的憐憫,我怕我的放肆是對姐的褻瀆,當時的我實在是感覺如履薄冰,不知道如何做事,如何做人。
  這麼多年過來了,哥對我一如既往,姐你對我……但願以往的日子裡我阿亮沒有讓你們有過多的不悅。
  哥是頂天的柱,哥的胸懷不是阿亮所能領悟的,姐是仙,姐的情懷是阿亮愧於承受的。
  一直這麼想:阿亮的生命歲月,能與哥,姐一同流淌,是我幸,是我好命。
  一直以來,我的性格是碌碌不顧的,你們竭盡心思的想法,阿亮豈能不知?
  的確,有萬種的不能讓阿亮不能就這樣下去,哥說的對,生命很短,不可以只為自己,即便僅僅為了老父老母,也必須給他們展示一個完整的家,老人們才能得以安眠。
  另外也不能一直就這樣拖累著你們,很多地方幾乎成了你們的第二個強強,不管如何,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和她,我會努力,成與不成就看緣分了,想得到幸福,還要看對方是否也得到了幸福,不然就是不完整的。
  昨晚,聽姐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心裡是萬般滋味,阿亮豈能不想說呢?其實說不說阿亮都會永遠那樣的。
  覺得近來可能有點放肆了,也許哥有點不快,姐要明白,你是哥的命,要是真讓他不快了,阿亮真是愧對哥了。
  晚了,要呼呼了,明天還要去銀行辦事,不然哥會發怒呢,呵呵,怕怕哦。
  阿亮亮在字裡行間的坦承讓賀蘭淚流滿面,就如一個嘗受委屈的小女子,得到了些補償,後面的調侃怕怕,又使她破涕為笑,她狠狠地抽出一把紙巾……
  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次賀蘭提出的晚餐成了不可能。
  原因是易文出去一會,大概是十點半左右的時間,往家裡打了個電話,深圳那邊情況有變,必須立即過去。
  航班都定了,車已經在公司樓下。
  你倆都去嗎?
  當然,一切都是亮在牽頭,缺了他我過去還不是睜眼瞎?
  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此時,賀蘭還沒有在亮的那些文字中的混沌中完全清醒過來,思緒蓬亂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從窗戶玻璃隱約映出的影子裡看到的是一個神態憂鬱的女人,她有點煩躁,轉眼又看到茶几上那張紙片。
  電話鈴又響了,是妹妹的電話。
  妹夫是個愛車一族,喜歡在閒暇自駕車瞎奔,這次又約了幾個同好,拖家帶口的出去,妹妹要帶強強一塊去,打電話來和她說一聲。
  電話裡能聽到兒子在那邊興高采烈的聲音。
  怎麼都是突然襲擊啊?剛才易文也是,早上出去還好好的,突然就要飛深圳,你們也來湊熱鬧。
  嘻嘻,要是你嫌孤單,乾脆跟上我們一塊?
  才不呢,你們去吧,讓強強聽電話。
  電話裡,對兒子如此這般地囑咐一番,掛了電話,人更落寞。
  再無心情蜷縮在家裡,想去找筱雅解悶,出了門,也懶得開車,糊里糊塗地上了一班公交,卻發現方向反了。
  反應過來,別著臉瞅著車窗對自己苦笑,心裡倒是無所謂,隨便到哪好了。
  直到終點站,她才下了車。
  很久沒來這地方了,以前這一片都是郵票小古物什麼的小攤販的據點,這幾年政府引導著成了一個挺像樣的市場,莫名其妙地坐了半個小時車就跑這來了,賀蘭有點遺憾,家裡有個玉鐲有了條細細的裂縫,要知道來這裡可以看看能不能給修補一下,那只鐲子成色很好,還是幾年前上雲南熟人陪著花不少錢買的,不知什麼時候發現有了兩條細縫,也不知什麼時候不小心弄得。
  她喜歡玉,小時候外婆就有很多玉器,不錯的老玉為主,賀蘭母親家族以前挺有淵源的,祖上出過人,是戶好人家,連帶下來到賀蘭外婆輩都甚有清雅遺風,不似一般小人家女子。
  轉了幾家玉器店,雖然兩手空空,但是聽著營業員或老闆半通不通地瞎侃,倒也津津有味,她這麼個外表素雅但多少有點異於常人的品味讓店家弄不明白是瞎逛還是買主,所以都糊里糊塗地獻慇勤。
  沒準賀蘭這樣的遊客就成了他們的顧客,生意嘛。
  來的很盲目,轉的很馬虎,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盲目竟然也會給她帶來意外之喜,在一家擺滿了花籃鋪著紅地毯的明顯是新開張的小店裡逮到了驚喜:一隻乳白剔透的鴛鴦掛件。
  以前經常被筱雅笑話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喜形於色,結果被店家宰得沒商量,但是櫥櫃裡的那對並頸而依的小鴛鴦實在是勾動了她的心思,顏色的純淨一如前段時間亮送的那座小雕塑,潔淨無暇,光澤柔和,神態乖巧的如一對活物。
  我給您拿出來看看吧,您眼力真好,這是今早剛剛展示出來的。
  一個伶俐的小女孩緊走一步,倚在櫥櫃笑容可掬。
  賀蘭在心裡驚呼著投降了。
  掬在手中,冰涼透過皮膚滲入掌心。
  她實在是無法抵擋此物的魅力,她知道如果筱雅在場,自己這副饞相,早被筱雅恨恨地在腳背上來了好幾下。
  小姑娘也的確是伶俐,從賀蘭的神色已經鎖定此女的慾望被這對小鴛鴦完全點燃了女士你運氣真好,今天正好這副掛件的設計師也在場,其實這還是件未成品,設計師有兩個方案供顧客選擇,您可以現場聽設計師的解釋然後由您自己決定最後的工序選擇哪一種。
  哦,怎麼會這樣?這後面還有什麼點睛之筆呢?
  賀蘭更是愛慕的要命,不由隨著著小姑娘往左面的一扇圓弧們跟過去。
  裡面有三個人,一張古典的根雕茶几旁坐著兩個男人,看見有人進來,中間一位隨機將茶几上一塊石頭狀物件用布遮上,捧起植入一正方形小木箱,微笑著與賀蘭頷首而後退出去。
  在最後面,八仙桌旁的,正蹙眉凝神,彷彿根本不覺有人進入。
  小姑娘上前,把鴛鴦掛飾在八仙桌上展開,輕輕細語幾句,沉默者才如夢方醒,臉上立即如夢方醒,浮出開朗的笑容,取過掛件,隨賀蘭一起在茶几旁坐下。
  小姐真是有緣人吶,此件擺出還不到三個小時呢。
  對方年紀很輕,賀蘭不習慣比自己年輕的人稱呼自己小姐,或許這個字眼也由於易文他們在南方待的太久的緣故,在那邊稱呼小姐不算什麼好字眼,何況還是這麼年輕的一個男人這樣很隨便的稱謂自己。
  剛要提問,但是對方已經在說了。
  請問小姐:為什麼喜歡這個?聽外面的小妹說你在外面看了很久,但只在他們上面留下目光?
  又是小姐,賀蘭內心有點慍怒。
  權當就是你說的理由吧,嗯剛才外面營業員說他們還有一道工序未完,不知道是?
  是這樣,可以肯定,您起碼算半個行家了,玉,講的就是個緣,就像它們,喜歡的,可以沒有理由的喜歡,無緣的,即便放在他袋裡也會覺得硌的難受。
  愛玉者,心也如玉,有人喜翡翠的剔透,但也有人愛赤玉的朦朧,感覺也是有一個緣字可以解釋了。
  此物胚面沒有經多少雕飾,面處朦朧與剔透之間,細觀有水晶的晶瑩,亦有瑪瑙的霧罩,至於最後之筆如何下,只能看他們的主人如何定奪了,畢竟歸屬之人,方為有緣。
  一是俗相:正反兩面羽毛拱起之處細邊,以金鑲玉的細邊包裹,裡外各加三條金線裹邊,雖然俗套,也算是中規中矩,無人可駁瑕疵。
  賀蘭聽了,感覺彆扭,心裡想著如果如此,不如就依著這個半成品的樣子,心裡也歡喜的不行了。
  對方繼續說:二為雅相:同樣內外三條羽毛拱起之處,以水晶打磨的技法,打磨成數十面肉眼基本分辨不出的不同側立面,儘管肉眼不易分辨但是在光線下面,如七彩霓虹,斑斕之色仿如純情鴛鴦斑斕的羽毛,整體朦朧霧罩的骨架和晶瑩七彩渾然天成,乃成絕配。
  他用了不少華麗的字眼,賀蘭的想像力不由被他激發出來,臉上激動的紅潤起來。
  她這時才正眼看了一樣剛才滔滔不絕的這位大師一眼:年輕,不是一般的年輕,純粹一奶油小生的臉龐,但是眼眉英氣的很,看不習慣的長髮在這裡也似乎順眼起來。
  那麼依了你的第二種方案,可以多久拿貨呢?
  如果按照程序應該是一周,但是,他盯著她,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如果要的急,我就晚上加個班嘍?
  你?你自己?賀蘭剛才聽小姑娘稱他為設計師也不過覺得是做生意的噱頭而已,聽說連加工也是他自己,就更加有點不可思議了。
  呵呵,你看……我們的店舖掛名?我們稱玉工坊。我們的貨品,全然出自本工坊,整件鋪子沒有一件外來之物。
  賀蘭不管是真是假,任著他吹,她實在關心的是,想像中的第二種方案的雅相出來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她才想起連價格都還沒有問起。
  外面掛牌價是8千8,給你是5千8,你也不用還價,還了也沒用呵呵,本店承認比別家賣的高,但本店有的誰那裡都不會有,特別是這對小東西,僅此一件呵呵。
  賀蘭開心的不忍還價,只是心裡有點刺疼:如果加上這道所謂的工序,弄成了敗筆之作,還不如現在就將這半成品帶走安心。
  其實,我覺得現在就已經很漂亮了,如果不加這道工序應該也是件不錯的東西了。
  也許是,賀蘭的感覺讓他的虛榮心大大地滿足了,他站起身,走到裡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效果圖,正是這要命的小玩意所謂的雅相的設計圖。
  正是剛才他說的天花亂墜的效果,看得賀蘭心花怒放:行,我先付點定金吧,明天下午行嗎?
  定金不用了,不怕你不來呢。他說。
  說起價來沒商量,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大度了?賀蘭微笑著尋思,興奮的臉上紅撲撲的。
  哎?
  怎麼?
  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俗相的效果圖?她說。
  呵呵,你信嗎?
  怎麼了?
  如果有人要定俗相的?不賣!他說。
  是不是啊?
  呵呵,你還是信啊?其實告訴你吧,沒什麼俗相之說了!呵呵。
  哦,原來這樣鼓惑罷了?
  哈哈哈,年紀輕輕的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看上去挺純。
  賀蘭腦子裡忽然閃過流星花園裡的那幾個怪裡怪氣的帥男的樣子。
  少奶殺手!
  她忽然聯想到這個詞,不要臉,她在心裡暗暗地笑罵自己。
  晚上一個人,隨便燒了碗麵,吃的沒什麼味道。接了兩個電話,兒子的,後來一個是易文的,電話裡說有點麻煩,但是要她不要擔心,有些政策性的東西,急也沒用,主要在那邊等消息,這次弄過去的資金甩出去用還是不用,如果不用,這次前期的費用就打了水漂了,說還要再等等看。
  別的什麼也沒說,就掛了。
  以往的話,這樣的電話,亮肯定要接過去調侃幾句,但是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也許沒在身邊,她也沒問。
  有什麼關係呢?心裡惆惆悵悵的。
  摸出丟在茶几上的包,找出張名片:掃了一眼上面的電話,撥了號碼,還沒接通馬上放下了,找出包裡的手機,重新撥通——等不及了?呵呵——話筒了傳來聲音。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詫異。
  呵呵,沒幾個人知道這個號碼,還是陌生電話,猜都不用猜,放心,明天中午,肯定能給你。
  嗯,行。
  哎,你應該不是同行吧?
  幹嘛這麼說?
  呵呵,我想心儀之物肯定希望看著它一點點地變化,最終變成一件靈氣之物,如果不是同行,可以破例請你參觀。
  心裡一喜,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可是馬上心裡就緊了一下,罵自己瘋子。
  語氣冷靜下來:不用了,只是隨便問問,怕你沒上心,明天我白跑一趟。
  掛了。
  心裡有些不快,因為對方似乎瞭若指掌的口氣。
  自己該不是真的太掛臉了吧?人家都看出有多迫切了,喜形於色,真是傻老太婆一個。
  撥弄著手機,手機圖片上又是那快下午拍的鴛鴦,又被迷住了,心裡樂樂的,沒治了,算,喜歡就是喜歡,又不是什麼罪過。
  音樂,電視上的,暗香——沙寶亮,唱的幽怨曖昧。
  六年了……在音樂旋律中賀蘭思索著走過來的這段時光,關於亮,糾纏不清的六年。
  剛才易文的電話過來時,照著以前的習慣,再沒有話題,他會在旁邊嚷上幾句,孤零零的守在家裡,能聽到那邊瞎叨叨的聲音也會感覺充實一點點,心裡也會變得柔柔軟軟的,但是沒有他一點聲音。
  感覺應該是在旁邊的。亮。
  是沒有情緒說?
  可能這次事情給兩人的壓力的確夠大的吧,畢竟這麼一大筆資金大部分不是自有資金。
  按著易文的習慣,在睡前還會再來一個電話。
  但是後來直到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直到懨懨睡去,也再沒有電話。
  早上醒來,神志調整過來,有點空空的,時間還早,但是還是忍不住給易文撥了電話。
  臭老公,人家昨晚還一直在等你電話呢,幹什麼壞事去了連規矩都不懂了?
  那邊還在迷迷糊糊呢:咳,太晚了,怕又鬧的你失眠,能幹什麼壞事呢?盡瞎扯,對了,臭小子倒是真的去幹壞事呢,呵呵,回來快天亮了,現在呼聲震天呢。
  嗯?怎麼呢?
  這邊的客戶,其實是臭小子以前的一個員工,美人一個呢,呵呵嫁到那邊去了,對臭小子挺好的呢,她弄明白了我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這些錢,笑得不行,人比人真氣死人呢,臭小子不甘心被她看遍了,嘴硬就這麼多,有多大能耐唱多高嗓門,那丫頭這些年不得了呵呵都是跟高層建築拉拉扯扯的關係,其實就是掛上了那些公子哥們最新的圈錢路子,其實無非就是前幾年倒騰土地,現在都湊資金市場這邊來了。
  那和他天亮才歸有什麼關係啊?你沒去?
  呵呵,有點不方便,這塊稀泥還真不好和呢,隨著他去倒騰好了。
  你就那麼放心啊?多大的事呢,他毛手毛腳的呢,賀蘭怪怪的譏諷道。
  嘿嘿,臭丫頭,你有點不對勁哦,嘿嘿。
  賀蘭聽出他的不懷好意來了:去你的,才沒那閒工夫,嗯對了,昨天去文物街掏到寶了呢,她把昨天的斬獲細細地囉嗦了一遍。
  那你昨晚幹嘛不去呢?那邊繼續使壞……
  你還說!倒是真想去呢,你不怕你美夫人出點什麼狀況啊?
  嗯,那才好呢,起碼沒閒工夫一大早揪著老公磨嘴皮子。
  討厭,不和你磨嘰了,小心點!不鬧你了,再睡會吧。
  掛了電話,繼續老大不舒服的心情。
  第二天竟然是淅淅瀝瀝地落了雨,而且是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停,到了中午雨絲更加稠密了,這樣的天氣,讓賀蘭心裡利落不起來。
  中午的事情倒是沒有忘記,從早上就懷著一種期待。
  這樣的心情等待一樣東西,很久不曾有了。
  找出名片,照著那個固定電話打過去,沒有打昨晚那個手機號碼,那種滑潤的語氣讓她有點無暇應接,她僅僅是想知道那片玉好了沒有。
  聽聲音,好像是昨天的那位小姑娘,聲音響鈴似的,伶俐清脆。
  嗯,已經好了,一早就過來了,您什麼時候來取呢?
  嗯不急,就是想確定一下,到了就好,有時間隨時過來取。
  說實話,找昨天那間鋪子的時候,稍稍費了點周折,鬱悶的是,賀蘭駕車進去,並不寬敞的街道一溜挺著幾輛貨車,和文物市場相鄰的是一個大市場,這些車都是在給市場里拉貨的車,本來並不寬敞,此時更是別彆扭扭的停滯下來。
  最終看到那個小姑娘把一個紫色木盒拿出來的時候的時候,賀蘭心裡呯然就像在給一座雕像揭幕:
  乍看除了晶瑩還是晶瑩,和昨夜比著變化不大,可在捧到燈光下的時候,賀蘭才發現了昨晚毫不起色的東東儼然是經過了一場洗禮,如果說昨天還是一塊未經洗禮的璞玉,此刻正寂靜地臥在那只木盒中的絲絨模盒中間的,簡直是純潔如天外之物了。
  心裡滿意十分,賀蘭蓋上木盒:行了,就這樣吧,麻煩帶我去付款……
  出來的時候要比進去順利的多,心情不再隨著陰鬱的雨天那麼失落,甚至是歡快起來。
  到了十字路口心裡揣摸著是去筱雅醫院呢還是回家,這當兒,手機響起來,她順著車道找了個停車地,熄火,才拿起手機……
  竟然是玉器坊的那位。
  您走的這麼那麼急呢?剛才這丫頭夠粗心的,我都說好了等您來讓她通知我的。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錢貨兩清,你的生意成交了,應該沒有什麼吧。
  想像著對方的那樣子,賀蘭好心情地調侃幾句,對方昨天那副過於自得的樣子,讓賀蘭心裡有點不服氣:明明是給你生意做,還要擺譜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一樣。
  呵呵,本來沒什麼,因為是您昨天過於爽快所以覺得有緣分,玉不就是個緣嗎?是關於這塊玉的,要是你有興趣聽我在鋪子對面茶樓等你。
  賀蘭納悶了一陣,決定去還是不去,回去有點擔心這個生意人有什麼花招,該不是有了新買主出高價吧?想反悔?
  去就去,就算是這樣決定權已經在自己手裡,量他也沒轍,這樣想著,她掉轉車,又順路往回開去……
  讓賀蘭遇到這對鴛鴦的緣分,或許是因為孤寂吧,一下子那兩個傢伙全走開了,甚至兒子都不在身邊,家裡顯顯得空蕩蕩的,這才有了古玩街尋寶這一出。
  電話裡所說的茶樓就在他鋪子的斜對面,很好找,而且和附近店舖不同的是停車很方便。
  進了茶樓,抬頭就看到他在二樓鐵藝欄杆邊的小火車坐向她示意。
  上去,坐定,微微一笑:是不是還要跟客人傳授一下使用保養事宜?
  他呵呵大笑,長長的髮梢幾乎遮住了半邊臉,賀蘭怎麼看著都有點彆扭,甚至……有點討厭,好好的一個男人的臉龐——也許心裡已經習慣了老公、還有亮精神的短髮。
  笑罷,他從口袋取出一疊錢,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這是幹什麼?她有些疑問,不過明顯看得出來,這疊錢並不是她剛才在店舖裡付的全部,要薄很多,所以事情倒不至於是剛才路上所想他對售出物品有反悔之意。
  呵呵,你覺得你買的掛件不貴嗎?
  賀蘭有點怪異,瞅著他沒吱聲。
  在心裡想:難道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這樣,遇到這樣一位生意人倒繞有味道。
  你是說:這是退還我的?
  呵呵起碼你應該攔腰砍一砍的,呵呵。
  賀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該是退我多少呢?這麼做生意,頭回碰到,為什麼有錢不賺?
  整數3000,退你1800.他把錢再推近她:不是不賺,是已經賺了該賺的,甚至還多賺了些呢。
  黃金有價玉無價,只要客人喜歡,既然客人喜歡,你這樣還是會讓人有點懵懂。
  她說。
  也許有所圖吧,他笑著說。
  嗯?
  昨天你看到這塊東西的時候,小丫頭其實是報錯了價呢,當時覺得女性獨自一人這筆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沒想你很乾脆,感覺應該是愛玉之人,其實不是我不想賺錢,應該說是有所圖吧,你的生意以後有的做,所以不想太狠,呵呵。
  還有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從話面上理解,賀蘭覺得有些好玩,禁不住抬頭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看到誇張的髮梢,還是有些彆扭地轉過視線。
  無商不奸,今天在這裡要改寫了,她心裡暗暗地想,同時有點好笑。
  其實,這樣別人不一定會感謝你呢,因為你會把人家的感覺給弄壞的,因為這樣讓顧客覺得自己的判斷力實在是爛透了。
  她說。
  換了別的東西可能,但是玉,不會。其實從價值上看,純粹是因為這塊鴛鴦優在設計,對這塊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貼切,本身價值就在這上面了,其實你也應該清楚的,小掛件的價值主要在這上面了。而設計正是本鋪的強項,不瞞你說,我們店近乎不外出采玉,僅僅是這條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風風光光地維持店舖生意。
  總歸是覺得怪異,他在很認真地說話,目的是要說明把到手的錢退還給人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設計吃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什麼糙石過了你的手就能脫胎換骨?
  那倒不是呵呵,材料質地也是重中之重。
  那就謝謝了,我真的要收起來了?她示意茶几上的那疊鈔票。
  當然嘍,他笑笑。
  這樣吧,錢我先不拿,既然你說你們是賺設計的這一塊,說明你們對自己設計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裡有一塊黃玉餅,是以前留下來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鴛鴦掛件,有時間那給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這些錢抵工費怎麼樣?
  哦,這樣啊,沒問題,只是,這工費可以以後付的,不必要現在的。
  就這樣了,算定金也行,隨便你當什麼,就算是請你構思的時候縝密一些吧。
  這疊錢退的怪異,賀蘭壓根有點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裡似的。
  那行,隨便你什麼時候把玉餅送過來吧。
  嗯行。
  起身,告辭。


今年夏天續 39
  回到車上,賀蘭有點不甘心地拿出那塊白玉鴛鴦,心情複雜:莫名其妙,她想。
  回家路上經過筱雅她們醫院,現在回去閒著也是閒著,腦子一轉,把車拐進醫院。
  醫院這個時候是相對比較空閒的時候,到了她們科室,站在門口看到筱雅清閒地坐那翻報紙,輕輕走過去,在她後面嗯哼地咳嗽一聲,筱雅仰頭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陣臉紅。
  死妮子,裝神弄鬼呢?今天怎麼想到來看看我?
  嘻嘻,還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還會想我?
  筱雅壓低嗓門嘀咕了句什麼,賀蘭沒聽懂,跟著她進了裡面的主任室。
  她一口氣喝乾了筱雅到給她的水,開心地拿出那對鴛鴦白玉:給你瞧瞧,今天遇著怪事了。
  聽了她說緣由,筱雅把東西拿手裡翻來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販子宰你太狠了後來良心發現。
  嘻嘻,我也這麼想,不過管它呢,就算是塊石頭我也喜歡。
  切,真是沒治了,石頭有石頭的價值,這能比嗎?真是燒包糊塗了。
  筱雅不得饒地譏諷。
  賀蘭知道,這樣的事情到了她這裡冷嘲熱諷是少不了的,於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爭辯。
  筱雅看她把東西收起來,也不再窮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掙的錢,用的開心就好。如果是她還在上班,和自己一樣辛辛苦苦地掙著每月幾千大元,就這麼流水一樣地瞬間流進小販子腰包,的確有點不甘心。要那樣的話她肯定說她
  靜下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覺有點不習慣,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別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說話都帶點調教的口氣,這次出去卻發生那麼怪異的事情,簡直是顛覆了一直以來的為人行事的原則,這樣互相瞅著對方都覺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很大的不一樣,直到兩個人都明顯感覺出來這種彆扭,突然兩個人都撲哧地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笑!筱雅嗔怪地斥責道。
  嘻嘻,怎麼。到你著連笑都不行啊?
  死妮子懶得說你。對了,和你說正經的呢:和那博士生前頭聊了好一陣呢,是個很乖順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
  唏唏,賀蘭有點不齒,在筱雅面前她總是無端地就彷彿年齡段變小了……
  我?走哪裡都是一身正經,端莊是我的代名詞。
  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門口一眼,壓低嗓門:傷風敗俗才是你的代名詞。
  去……要是……也是你的咱倆共用的代名詞!賀蘭不依不饒不願背上這麼大一頂帽子。
  說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惹得筱雅最終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一直到下班,賀蘭就在筱雅那耗著,到下班賴著筱雅給家裡打了電話說不回去吃飯了,兩人一前一後地開著車,找了一家挺有情調的餐館解決肚子。
  誰也再沒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來,有些語言變得隱晦一些,喝了點紅酒後,賀蘭突然感覺有點失落:以前的那層親密關係難道就因為一次偶然錯位的身體接觸就完全變了嗎?
  姐夫好嗎?她問。
  老樣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氣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樣,主要是怕冬天。
  正常?呵呵,那就好。
  你這死妮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簡直沒一點正經了。
  嘻嘻我說什麼了?說什麼了?她狡辯。
  還來,就你那幾段肚肚腸腸的,還想在我這裡轉?剛才你那口氣就不是什麼好味道。
  賀蘭嘻嘻地差點沒把口中東西給吐出來。
  好好,我隨你冤枉。
  儘管賀蘭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還是看出了她心裡某個地方的陰鬱,所以飯後她又胡攪蠻纏地扯著她去兩岸咖啡也由著她的性子。
  要了個大包廂,就兩個人,昏暗的燈光下像兩隻小動物似地各自蜷縮在沙發一角,開始都沒有說話,中間筱雅起身稱晚飯太飽脹肚子了,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不忍看著她繼續發愣,一屁股坐下來,眼睛看著天花板吊下來的點點水晶看也沒看她,但是話當然是說給她聽的:
  你不要吊著個苦瓜臉,想佔人家一輩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好的結果是他能徹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
  你說什麼呢?誰想霸佔?誰苦瓜臉?
  唏,我剛進來那會的表情在表現一下門口有鏡子呢,看看是甜瓜還是苦瓜。
  去你的,再說哪來的小博士?最多是個半老的博士。
  呸,人家起碼比你年輕,比你嫩耶。
  筱雅乾脆成心氣她,讓她不要再這樣半夢半醒的。
  臭丫頭啊,其實你已經賺的夠多了,嘻嘻,從911開始,呵呵是你自己說的哦,算算,整一個七年之癢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陣了,看你死去活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易文不要你了,誰會想到你是整的這一出?
  去你的,這是幹嘛啊?拉你出來散散心的,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啊?
  看看是不是說中了?高高興興的散什麼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來散去給散野了,還人民教師呢,虧我家閨女不是你帶大的。
  討厭,你這是說什麼呢?賀蘭被說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發上面踹她。
  對了,充其量不過是個曾經的人民教師罷了。筱雅不依不饒地。
  討厭討厭,我帶的班啊,想第二就不會有別人第一。
  吹牛不上稅。
  好了,高興點了,給你來點好的,筱雅打開包,竟然變戲法似地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她,
  討厭,這是幹嘛啊?叼著煙像個老妖精,話雖這麼說著,她還是坐起來挪到筱雅身邊,兩人都喝了點酒,雖不多,也有點稍稍的興奮。
  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啊?真抽假抽?賀蘭湊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機火苗上點上,竟然像模像樣地吸了一大口,並沒有像有些影視劇裡第一次抽煙呢樣咳個沒完。
  歷史悠久著呢,沒讓你們知道,嘻嘻,筱雅也點上,斜睨著她說。
  呵呵,那肯定瞞不過姐夫呢,嗯,這男人不錯,這麼寵你,換了我們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腳踹江裡去了。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別人奉承你啊?你這丫頭我看越來越不上架了,易文連……突然筱雅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給憋住了,想了想,卻伸手扯她衣領…
  …連這都給你開放了,你還不滿足啊你?
  切……流氓,賀蘭紅著臉顧自嘬著那根煙,很快便燃燃淨了,伸手:再來一根。
  突然,兩個人好像沒了嬉笑的興致,悶著半響不說話。
  最後還是筱雅打破了沉默:
  蘭啊,其實早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工作也忙,你其實也不大願意上我那來。
  她給兩人分別加了塊糖,端起來小口抿了一下。
  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許和我這職業有關,說真的,以前從你嘴裡聽到你們的事,甚至是你說關於我們家海川對你的那次……我都不覺得特別驚奇,也包括你這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樣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擔心。
  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靜下來,繼續說。
  女人都這樣,心思像塊海綿,一旦滲進水,肯定會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這是不可能的,況且你多少要考慮易文的感受,現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連保持現狀都不行,要往後退,從小你都是個很理性的丫頭,這次怎麼就這樣不開竅?
  胡說什麼呢?煩。
  賀蘭裝模作樣地無所謂的樣子。
  就像前幾天,男人和女人,有適當的環境,良好的氣氛,放縱一下無可厚非,說實話,我也喜歡,情慾、性慾勃發,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只能當一個夢,居家過日子不能那樣的。
  有那麼嚴重嗎?沒完沒了了?喝酒不?她揮手招來服務員叫了啤酒。
  筱雅有點惱火賀蘭不爭氣的樣子,在她面前她從來不會這樣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等到上了啤酒,滿滿地到上兩杯她首先舉杯一飲而盡,隨後賀蘭也依樣干了。
  還要?
  她再給她到上。
  呵,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
  賀蘭掙扎起來。
  不管是怎麼樣,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裡那樣縱情放蕩了,回到家,我還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還是她老婆,他是我女兒的父親,還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頭,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顧及這個家庭,顧及易文的感受。
  我怎麼了?今晚看上去賀蘭情緒的確不太對勁,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你覺得我和易文走不到頭?
  別逞性子了,易文是個男人,但不是一團爛棉絮,準保有一天他不會積蓄而發?我不是說你們走不到頭,我是不想你們出什麼狀況,男女間這樣的事情一旦計較起來,不管以前現在有多開通有多大度,都保證不起計較起來會怎麼樣。
  越說越不靠譜,碎嘴老太太,你什麼都不知道呢,都和那個傢伙說好了,易文也在場,要他收心找你們那個博士生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去了,你幹嗎突然對我說這些?
  那你呢?幹嘛一天到晚的陰陽怪氣魂不守舍?幹嘛一個暑假連兒子都不知道帶在身邊?你難道不會帶兒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個單相思的戀愛中的小姑娘一樣神經兮兮的幹嘛?
  筱雅有點激動說的真有點生氣了。
  好好好,我神經,我墮落行不?賀蘭狀態確實有點差,情緒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淨:今天到此結束,我回家反省去,呵呵,謝謝姐姐教誨,下次那個死鬼回來我會視作路人,行不?
  按照賀蘭的酒量,晚飯那點紅酒加剛才兩倍啤酒不至於這樣子,可是借酒發瘋的樣子更讓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丫頭,不許開車了,打車回去。
  賀蘭驚奇自己在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情況下的駕馭方向盤的能力,回來的路上車不多也是主要原因,幾乎沒有什麼周折,她就已經很快在自己屋前停下了車,再怎麼大膽,她也不敢試圖把車駛入車庫了,就停在屋前路邊,還很清醒地留意了一下如果有車駛過是不是會檔了人家的道,覺得沒有問題才開門進屋。
  一進去,在玄關就開始脫衣,撕扯著把自己弄得赤條條的,直接上樓進了衛生間,先擰開龍頭往浴缸放水,然後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電話不合時宜地想起來,不用說是筱雅打來的,賀蘭低頭任憑電話響個不停,沒了,再響起,一連三遍。
  等一身輕鬆地從馬桶站起來,她給她打過去……
  喂……
  討厭,噓噓呢……
  臭丫頭,到家了?那就好,沒事了,早點睡覺,掛了哦。
  回到衛生間,抬手把裡面燈給關了,裡面暗暗的,只有從臥室透進來暗黃的光線,她踏進浴缸,讓疲乏的身體浸在水中……
  黑暗讓思緒特別飄渺。特別大膽,水溫恰到好處,暗夜的光線折磨著她興奮的神經,不知道今晚筱雅幹嘛要那麼刻意地點撥自己,其實她說的也是賀蘭自己心裡一直在擔心的,她知道自己走的有點過,有點遠,其實不用筱雅說,她自己內心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也是因為在筱雅面前從來就是充當小丫頭,小妹妹的角色,既然她那麼緊張地說,賀蘭心裡索性裝成一個步入迷途的小女孩似的,其實她心裡就像沐浴在一種關懷中的溫暖中一般,感受著筱雅的關愛。
  何嘗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有時候,心裡又好像野野的,故意不去約束自己,彷彿要以此去尋探易文內心寬容的底線,同時她自己心裡也害怕,真正一旦底線打破了,一切將不可收拾了……
  她撫摸著自己,手感柔滑嬌嫩,感覺皮膚是記憶中最好的時候,這也是女人最媚惑的年齡,風韻而飽滿,劃過乳尖的時候,她不由打了個冷顫,水溫其實很好,但是這樣無意間輕微的刺激讓她不由擰開熱水試圖調高水溫。
  在亮沒有介入生活以前,她一直認為自己永遠會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而後,在亮來了之後,經過她在易文前面甚至是狡猾的試探以後,改變了想法,天真地覺得生活會是這般美妙地延續下去,自己就是糾纏在這兩個男人中間驕傲幸福的公主,但好時光就如潮起潮落,打破的時候就這麼來了。
  腦子裡浮過女博士姣好年輕的容顏……
  她感覺到此刻的孤獨無法排泄,像一頭困獸。
  孤寂之中,在溫暖的水裡,她開始刻意地撩撥自己的情慾,也許讓自己緊張後的放鬆會讓精神一起鬆弛下來……
  她已經很熟練這一手,性的方面她已經對自己很熟悉了,雙手肢體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身體的需要,只有幾分鐘,她就讓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之中高潮了一回。
  然而她失望了……她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是需要愛,還是做愛,實在是很悲哀,但是知道了又不能,感覺更是無奈。
  於是上床,眼睜睜地盯著電視機等電話,反正還沒有一點睡意,沖了澡後酒勁基本上已經過去了,再說現在即便睡著了,一會還會被電話吵醒,當然是易文的電話。
  電視看的索然,韓劇也提不起她的興致,忽然想起什麼,下床,赤條條的,沒有束縛的前胸的彈動讓她感覺很好,在經過鏡前的時候,駐足像個自戀狂似地在前面站了片刻:白皙光滑肌膚色澤不錯,好像瘦了一些,不像有些女人感覺瘦了便自得的不行。
  胡亂找了幾個櫃子,終於找出了那塊黃玉餅,回到床上細細摸捏,想像著這塊東西會被雕琢成什麼樣子。
  這時候,電話響了,一定是易文。
  哎,老公啊,煩人,要不是等電話,我睡了呢,幹嘛呢?就不興早點打電話?
  呵呵,這不是按既定方針辦嘛,在外面玩上十點是匯報工作的時間,雷打不動的,我哪裡敢隨便更改?
  切,油嘴滑舌,怎麼樣?還是窩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
  沒有,今天出去了,小子東拉西扯地約見了幾個人,另外我也和以前的幾個朋友客戶見了個面,總之蠻逍遙權當度假嘍。
  哦,那邊他們怎麼樣?她換了個姿勢,黃玉餅落在床上,正好貼在右乳尖,冰涼冰涼的,打了一個激愣。
  各有春秋吧,好的很好,登高掉下來的也不少,xxx 你知道的,你猜現在再做什麼?給一個親戚去看倉庫了,誰能想到他都會這樣?世事難料啊,不過做的好的也不少。總之是逆水行舟嘍,不進是肯定要日退三千里了。
  聽你口氣是不是有點後悔離開那裡?她說。
  說不上後悔,在哪裡都有機會,看自己了。
  她給他說了今天在玉器店的「奇遇」,易文在那邊有點不以為然:肯定是你在那裡喜形於色,讓店家不想一刀子把你給嚇跑了,以後肯定會不斷有新花樣吊著你的胃口呢。
  嘻嘻,筱雅她也這麼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好傻的?
  呵呵,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馬嘍。
  唏,我知道你就是這樣想的。
  好好,丫頭不傻,呵呵。
  稍停了一會,他幹嘛呢?還沒回來?她終於忍不住問。
  呵呵,在裡面撇條呢,臭不臭?我都帶著口罩呢。他說。
  賀蘭不由笑了:討厭,淨瞎說,你們難道住鄉下茅房邊上?那麼臭?
  忽然她聽到亮隱約在乾嚎著唱歌……
  好像是:不要再來冤枉我,一身輕鬆真快樂……
  真噁心,你們倆,她說。
  又扯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關了電視,準備睡覺,忽然身下冰涼,是那快玉餅,伸手摸出來,放在胸口,讓它俯臥在胸前乳溝,這塊玉,是前幾年和易文去雲南登麗江玉龍時候買的,也是無意間在一家小鋪子裡,她一眼看到便喜歡上了,那種嫩黃是玉石中很少見的,說是嫩,但又感覺有一種艷在裡面,因為是扁扁的一塊,不知道加工成什麼東西,她相信玉是有緣之物,一直也沒有刻意地去琢磨雕琢成什麼東西,這次因為那塊白玉鴛鴦突然想起了它……因玉引玉,這是不是也算一種緣分?她有點好笑自己這牽強的想法,忽然,腦子裡也卻想起那個蠻帥氣但是留一頭讓她感到彆扭長髮的玉器店小老闆來……
  心裡有些彆扭,不想看到一個男人有那一頭的亂髮,可是因為白玉鴛鴦墊底,心裡又無法割捨胸前這塊寶貝,至於是否能有一個好的創意雕琢,賀蘭心裡倒是有幾分信任,不管如何,隨緣吧,她這樣想著,心裡踏實下來,竟然就慢慢地進入夢鄉……
  一個人的清晨,心裡的感覺是冷清的,空氣中卻感覺有點悶熱,空調在半夜停了,這段時間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幾天了,薄毯下的身體甚至微微沁出點汗,扭動了一下身體,撲地一聲,是那快玉餅掉在竹蓆上,摸到手裡,帶上了身體的溫度,暖暖的,經過一夜浸潤,變得有些滑膩,眼睛看到牆邊櫃門旁放著的那只LV牛皮小箱子,一半啟開,是昨天找這塊玉餅的時候拿出來的,裡面裝的都是賀蘭的寶貝,從半啟的縫隙中看到一絲絳紅色,心頭一顫,雙腳蹬開裹在腿間的薄毯,下床把小箱子抱到床上。
  絳紅色的是那座披著薄紗的雕塑,亮從貴州帶回來的,自半月前給自己後一直沒有顧上它,小心地揭開半裹著的絲絨,把它放在枕間,記得當時她問亮,這麼漂亮,哪裡像我啊,當時他只是呵呵一笑,沒有回答,但是那種眼神卻已經能夠她醉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古代那些玩物喪志的小老頭公子哥什麼的了,就這麼整天捧著這麼些冷冰冰的玩意把玩簡直像是在自戀,而且沒完沒了地。
  不過心裡還是挺滿足,讓自己平躺下來,把臉頰旁的小雕塑拿過來,捧著放在尚十分平坦的小腹,半抬起脖子往下看……
  平坦的小腹是賀蘭引以為傲的地方,不似有些女人,生產過以後那裡便名正言順地隆起來,那裡的平坦依舊,光潔甚至勝過從前。
  視線中,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膚和絳紅色的玉石相互映襯,玉石也是光潔滑膩的,可是雕刻中有幾條粗線條的紋理恰到好處地把那種細膩光潔襯托的對比明朗。
  什麼時候才能不像個小孩似的老喜歡這些東西哦,她在心裡嗔怪自己,一直來,賀蘭對金錢的追求佔有慾幾乎沒有概念,但是這些小玩意的追逐卻是自生而來的。
  嘻嘻,偏要,幹嘛這麼約束自己?完了一笑,肚子笑的搖蕩擺動起來,雕塑滾落一邊,露出剛才正被雕塑擋住的呈三角狀的絨毛來……每次注視自己的身體她起始總會有稍稍的痙攣,那是一種本性的羞澀,她把那塊黃玉放在那層絨毛上面,但是絨毛的面積遠遠大於黃玉,毛毛從玉石邊角溜出來,更顯得曖昧色慾。
  其實以前賀蘭並不習慣裸睡,可是這些天……似乎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那股灼熱燒的她難受,以前晚上睡前她幾乎總是強迫著易文關空調,但是這幾晚自己一個人卻最起碼開到半夜甚至天明。
  慾火中燒?她厚臉皮地給自己送上這個詞,她知道要是易文知道她這些天的心理感受,同樣也會把這詞語送給自己,知妻莫若夫嘛。
  也許一篇文章上看到的那句話沒錯,女人並非天生冷淡,只是缺少挖掘,自己是被誰挖掘的呢?然後挖掘了多少?嘻嘻她忍不住地開始責罵自己了,格格地笑起來,甚至忍不住摸過電話,很快速地撥通了易文的電話。
  幹嘛臭丫頭?大清早的?
  嘻嘻沒事,怎麼了?早上查崗不行嗎?她撒嬌。
  行行,本人光明磊落歡迎查崗,對了你還是查查臭小子去吧,昨晚一宿未歸呢。
  切,我憑什麼查他?查你是我的權利。
  呵呵說,什麼事?
  嘻嘻問個問題:
  說啊?幹嘛這麼扭捏?你什麼風浪沒經過?易文明顯可以感覺老婆的問題是帶葷的,興趣也上來了,追問。
  嗯,問了:我算不算個好女人?
  哎吆,好厚的臉皮,你還算?根本就搭不上邊了,只能說算不算最壞的……
  討厭,那以前呢?
  以前?以前是什麼時候?
  真討厭,不說了,掛了。
  呵呵你是說是自幹壞事以前吧?嗯,算吧。
  嘻嘻,那我問你,女人變壞是不是都是男人使壞?
  這帽子可大了,易文嚷著,就那你說吧,最多是被揭開了你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討厭討厭,欲加之罪,不說了,回來找你算賬!
  嗯,對了,他上哪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哦快十二點了,打電話回來在香港,要今天中午回來了,肯定幹壞事去了,他嘿嘿地笑著。
  去,要是他會幹壞事,你也一個樣。晚上開始,每小時查崗一次。
  中,老婆子。不過,大清早的來這麼折騰老公你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坦白吧,莫非是獨守空房變花癡了不成?或是有艷遇什麼的,思想鬥爭中?
  後面幾句說的賀蘭面紅耳赤起來,好像遠遠看到易文順著電話線一切了然心中一般地盯著她。
  去!掛了!
  躊躇了一個上午,賀蘭還是拿不定主意,那塊黃玉似乎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這塊東西放了這麼多年,放著就放著了,現在折騰出來,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去改變它的模樣,它的形狀,它的靈性已經她腦海裡多多少少圈定了一個模型,就是那麼快四方圓潤之物,真的拿去雕琢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換來的是失望,心裡多少會不好受。
  給了個電話給筱雅,真是可憐,只有和她才能說些不可思議的話題,即便是她會冷嘲熱諷賀蘭有點什麼事總是先想起她,果然,筱雅聽她說完就開始潑冷水:真是吃飽了閒的你,那東西能當飯吃?不是剛折騰了一塊又開始搗騰?真閒的你。
  和以往一樣,說完了,還是禁不住賀蘭的幾句好話:好好,10點40你過來,我陪你去。
  賀蘭要她中午到家裡吃飯,筱雅嚇了一跳:算了算了,就吃頓飯來回要是堵車來回起碼半小時,還是你來醫院對付一下得了,你不是喜歡吃這裡的大鍋飯?
  想想也是,醫院正處在賀蘭小區和古玩市場中間,如果筱雅先過來吃飯然後兩人再跑過去,遇到中午堵車那可有的罪受。
  去食堂的路上,筱雅板著個臉,賀蘭取笑道:是不是請你當顧問還得請我吃飯心裡特不平衡?
  筱雅瞪了她一眼:對,就是了。
  完了,禁不住笑了,有點不快地說:今年下半年的職稱評比開始了,早上通知發到科裡,竟然稱所有在市級報刊發表的論文等不享受評比加分項目,起碼是得省級或省級以上,這麼一來,憑著筱雅的資歷原本可以穩居科室前茅的,一下子落後不少,像她這樣的情況醫院還不少,這不,整個上午她們這些同病相憐的一夥白衣天使們淨發憤怒的吼聲了。
  嘻嘻,還好俺們現在是無業遊民,聽學校同事們說,現在學校也淨這樣了,教材年年變,老師和學生一起學,一起考,弄得師生同樣人心惶惶。
  切,就數你得意了,可惜人家沒你那命,你坐那邊去吧,我去打菜。她把兩碗飯遞給賀蘭,過去排隊。
  坐著等筱雅,賀蘭東張西望著,筱雅過來也沒注意:瞧什麼呢?找你那情敵呢?
  賀蘭臉一紅:呸,說什麼呢?我看人家碗裡什麼菜,好知道你是不是弄些白菜蘿蔔來糊弄人。
  呵呵,還真說中了,就有白菜蘿蔔呢,醫院大食堂,你還指望吃什麼?同事們都說了:員工食堂還不如那邊病人食堂伙食質量好,那邊有什麼情況可以投訴,這邊喊破嗓子也沒用,湊合吃吧,好吃難吃你就這一頓,不想我們,一年到頭地靠這裡填肚子。
  呵呵,挺好吃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
  好吃,你是吃著新鮮,吃上三五天的,再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才能算真實感受。
  嘻嘻,也許吧,賀蘭吃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
  別瞅了,人家肝膽科員工不在這邊食堂用餐,你瞎操心亂瞅什麼?要找人吃好了我陪你去找?
  你神經了?我看什麼啊?我是好久沒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吃過飯了,不習慣而已,再說總不能悶著頭猛吃吧?你又該說我餓死鬼投胎了。
  你就是餓死鬼投胎,吃碗裡裡,看鍋裡,吃著還要霸著。筱雅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譏諷地瞅著她吃吃地說,簡直要把飯粒給噴出來了。
  賀蘭紅著臉低低地反駁:老女人,提上褲子不認賬,你五十步笑百步。
  吃好飯,筱雅和下邊醫生打了個招呼,溜出來陪賀蘭瞎忙活去了……
  到了目的地,停車,倆人徑直走進那家小店。
  中午,整條街都沒什麼人,熱烘烘的,誰有那麼好雅興這時候來逛這種地方啊。
  進了屋裡,筱雅一貫不屑一顧的姿態,只是賀蘭指指點點的櫃檯邊她才會過去瞅一眼,其實兩個女人這樣的組合倒是絕配,若是都如賀蘭稍稍喜歡之物上眼便是手舞足蹈,那麼真要命了,等於伸著脖子讓人砍了。
  什麼時候都是筱雅不動聲色,再怎麼精明的店家都看不出她對某物件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沒轍,所以每每兩人滿載而歸的時候,均是賀蘭傾慕不已地大加奉承,所以對逛街興趣不大的筱雅也就偶爾地陪著賀蘭狂購一番,滿足了賀蘭的購物狂,也稍稍地顯擺一下自己遇事不亂的理智。
  先在店裡呼啦了一圈,賀蘭才開始找上次那個小姑娘,看到兩個女孩窩在裡間圍著小茶几吃飯,心裡有些擔心,這麼拉拉扯扯地帶筱雅來,也沒事先聯繫一下,如果那小老闆沒在,豈不是空跑一趟?
  正擔心呢,最裡屋的簾子一掀,有人出來,此人讓賀蘭大吃一驚。
  原來正是那位小老闆。
  並不是說因為仿若有靈一般,正想著怕他不在,他便是正好露面,而是今天小老闆的樣子挺讓賀蘭驚奇的,模樣讓賀蘭不敢相認了:幾乎披肩的亂髮不見了,滿臉的鬍鬚也刮得精光,頭髮短的就是易文他們的寸頭也要比他的頭髮要長一些了,就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色圓領T 恤,襯得小麥色的皮膚簡直英氣十足。
  這才像個男人,幹嘛要像前幾天那樣不男不女的樣哦,她心裡想著。
  你好!
  他和她打招呼。
  你好,還怕你不在呢。
  賀蘭無端地臉上有點緋紅起來,這時候,筱雅也走過來。
  寒暄幾句,照例是讓到裡間。
  今天來主要是請你看看我說過這塊東西,看是不是能給個意見。
  賀蘭從包裡拿出那塊玉,連同包著的絲緞放在茶几上面打開。
  筱雅的聰穎往往在這種時候顯得難得,再後來出來的時候,她跟賀蘭說,小老闆第一眼瞅見那塊玉的時候,目光剎時凝固了,憑這表情,便可以推斷此玉當年在雲南起碼是沒有被人蒙。說的時候更讓賀蘭自歎不如,照著常理,筱雅也沒有看到過這塊玉,換了常人,等賀蘭拿出東西打開,目光一定是被物件所引,可是她就有那種定力去盯小老闆的神態。
  事大了,小老闆盯著茶几上的東西說。
  他站起來走到茶几邊蹲下,把玉翻過來看背面,側面,逆著燈光琢磨了半天。
  這塊料相對有點遺憾,稍稍地薄了一些。他說。
  東西怎麼樣?賀蘭有點呈得意之色地看了筱雅一眼,問他。
  不知該怎麼說,起碼現在,要在哪個坑道找一塊類似的東西實在是幾乎等於夢想行內存貨也很難尋覓,筱雅聽不慣他少年老成的那付神態,朝著賀蘭撇撇嘴,站起來,回到大廳轉悠。
  可惜你剛請了一副鴛鴦,要不然……
  你是說,這塊也做成鴛鴦掛件?嗯,我一直也是這麼想的,賀蘭的老毛病又開始發作了,急切地開始神采飛揚。
  嗯,他說,他找了一把卡尺,量了玉塊的厚度,長寬。
  你覺得怎麼樣?他問。
  其實,當初買來的時候,沒想著要做成什麼,後來也沒想,因為當時買的時候價格也不便宜,所以沒敢隨便下手呵呵。
  如果現在有這個意思,你看,他拿了根鉛筆,找了張紙,飛快地在紙上掃了一下,很快地上面就有了一個輪廓:一塊稍帶長型的小掛件形狀。
  如果做成圓形,可能稍稍顯得中庸,這樣的輪廓你覺得怎麼樣?
  賀蘭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感覺不出來。
  嗯,這樣當然不太好想像,但起碼這塊玉的色澤及硬度上看,肯定得是比較體現潤澤富貴的意境,清雅就要稍稍地少一些了。這樣吧,如果你真有意向把它交給我們製作,請給我們兩天時間,兩天後給你看基本成熟的效果圖,然後再定怎麼樣?
  過來啊,賀蘭喊在店門口盯著一把玉質扇子的筱雅。
  和她說了這意思,筱雅點頭,表示比較可行。
  於是說好兩天後再過來看設計的實樣效果圖,期間還讓店裡做了更精細的測量,並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
  兩天後我們通知你,然後你再把這塊料送過來,行嗎?
  哦,賀蘭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就放這了,細想想也有道理,因為設計都沒看到自然也無法動手操作,看對方安排的條例挺細緻,不覺好感增加了幾分,瞧著手中的東西,忽然添了幾分信心。
  正事說完了,筱雅又不知道轉哪去了,賀蘭心裡輕鬆起來,忽然就忍不住盯著正蹙眉盯著那張剛才胡亂塗鴉過的小老闆細看,正巧他忽然抬起頭來,賀蘭有點尷尬,笑著說,剛才差點認不出你了呢。
  哦,是……?他指著自己近乎光禿禿的腦袋。
  呵呵對,變化大,反差也大。
  咳,我家一老古董逼得,天天盯著我這腦袋瓜呢,沒辦法,兩年多的成果,毀於一旦,呵呵。
  呵呵,什麼老古董,是老婆吧?這樣精神多了,她說。
  不知道怎麼就接著話題扯下去了。
  不……是,是,呵呵家裡人,不瞞你說,我這兩天都開始反擊了呢。
  哦?
  我這小店在這條街上一直生意算是不錯呢,新開店,幾乎拔了這裡的頭籌,可是這一改頭換面,頭髮沒了,生意也沒了,真是的,這兩天天天回去就對著老古董發牢騷呵呵,還好,今天總算有你帶來點曙光呵呵。
  是嗎,瞎說吧,還有這種事?照著你的意思是你那披頭散髮的樣子硬要稱道骨仙風遺脈?人家衝著就來了?
  呵呵,我真這麼想來著。
  呵呵,這人挺有意思,賀蘭心裡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那麼照你說的,怎麼也得捧你的場,把這塊玉給做了哦?
  別,還是等東西出來,照著你自己的感覺走,行就行,不行看能不能改,實在覺得靈境不夠,這麼好的料,索性先放著。
  哦,呵呵,話說的夠真誠,也許這就是生意之道吧,這麼坦誠這麼客氣,反而讓人不好拒絕。
  看到筱雅有蕩過來了,賀蘭站起來,那就這樣吧,我等你的消息。
  往外走的時候,賀蘭注意到店裡幾個小姑娘站那一個個都神態謙恭地瞅著小老闆送她們出來,經過她們的身邊時很有禮貌地說再見,歡迎下次光臨,很明顯地能感覺到除了職業的禮節外,她們瞅小老闆的眼神謙恭中帶著那麼點點的祈盼。
  賀蘭若有所思,她能體諒這種心思,再從眼睛餘光感覺到身邊的他站在自己和筱雅側面那種偉岸的塊頭,也算是個中產階級了吧,小姑娘傾慕是當然的,她嘴角扯了扯,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幹嘛會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分心思。總之,回來路上開汽車來,心情不錯,音樂開的好響。
  但是很快,音樂被筱雅給關掉了。
  幹嘛啊?賀蘭反駁。
  你不至於吧,臭丫頭?
  怎麼了?
  她擰過臉看她。
  小心!
  筱雅喊道。
  前面紅燈,賀蘭視線被前面大車攔住了。
  等紅燈。
  又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你……真是……老更的預兆?賀蘭抿嘴狠毒地說。
  去你的,你這樣下去,老更沒準你先到。
  唏……賀蘭扁嘴。
  扯開了,繼續行駛,因為開始鬥嘴,車速慢了,她打方向靠到慢車道悠閒地走。
  沒聽說男女都一樣?精力體力情緒都是有限的?就像蠟燭,早點早玩完,筱雅說。
  別說你這根蠟燭不點就永遠留著。賀蘭像撈到便宜一樣,嘻嘻笑,而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心開車!
  她又喊。
  其實,我沒聽懂你說什麼,就感覺不是好話,什麼叫不至於啊?賀蘭說。
  你自己明白。
  筱雅瞇著眼睛從眼睛縫裡瞟著她。
  我不明白。
  她反駁。
  你說你就弄那麼點破東西,說好了趕緊拍屁股走人,坐那裡黏糊那麼久幹嘛呢?故意想讓我遲到脫崗扣票子?
  嘿嘿,就是,真有這意思呢,她裝成幸災樂禍的樣子。
  少裝糊塗,就你那尖腦袋瓜,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再不走,店裡那幾個小丫頭要衝上來把你撕了呢。
  瞎編,整個就你一個人在那裡臆想,我一個顧客,正常的商業行為,即便是一樁業務,信心些有什麼錯?
  編……你就編吧。筱雅仰頭,靠在後面,閉目養神。
  她也不再說話,獨自莫名其妙地好心情。
  到了醫院,門診樓下,筱雅下車,看來剛才最後真迷糊了幾分鐘,伸手看手錶:臭丫頭,遲到20多分鐘了,扣了錢找你補。
  呵呵,行,她嘻嘻笑。
  咳,笨妞,上次聽你說那店老闆給你退錢還覺得奇怪,你真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白白落著好了。
  什麼?賀蘭熄了火追問。
  不說了,上班呢,笨笨!
  毛病。
  她嘟囔著,啟動,回家。一路上倒真的被筱雅最後幾句話給糊弄著了,一直在想,可怎麼也理不出一點頭緒。


今年夏天續 40
  回到家,劈里啪啦地把鞋子往玄關處一丟,撲騰一屁股倒在沙發上,隨手拿過電話,一通亂撥,通了:
  剛才說什麼呢?說得糊里糊塗的?
  瘋丫頭,不出我所料,一到家就急著給我電話,這不,剛給病人處理了兩粒牙,乾脆自覺點來等你電話了。
  討厭,那還不快說?什麼叫退錢覺得奇怪?莫名其妙嘛。
  呵呵,你就不會當我是說著玩?筱雅在那頭嘻嘻地說。
  哎,對了,上次在醫院是不是方雨暉碰見過咱們?看到過你?
  齊?誰啊?
  誰?我們醫院的院花啊,剛留洋回來的。
  哦,那個……誰?哦她?
  是,有沒見過?
  哦,就那一次吧,你和她就打了個招呼嘛。她很警覺地豎起耳朵。怎麼了?
  嗯,這就是了。
  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說不說?賀蘭著急壞了。
  呵呵,沒什麼,你著什麼急?跟你沒關係。聽口氣就知道賣了個大關子。
  不說算了,賀蘭強忍著好奇心,她知道,筱雅喜歡逗她,越是追問的緊,她越捂的緊。
  不想,筱雅竟然說:真沒什麼事,中午睡一會吧,我有病人來了,有時間再給你電話。不等回話,電話掛了。
  這下關子賣到底了,賀蘭正要嗔怪,卻已經聽不到聲音,只好不情願地掛上電話。放好電話,卻看見電話來電提示有號碼,查了一下,竟然有好多個深圳的電話號碼。
  撥回去,是酒店總台,可因為外線進去不知道分機號,值班員也不知道是那個房間的電話,只好作罷。
  於是她撥了易文電話。
  什麼事那麼急?看到好幾個電話呢。
  哦,家裡電話嗎?我沒有打啊,是臭小子吧,我現在在外面,聲音吵,先掛了。對了問問臭小子沒事打什麼電話?他現在老實了,不知道昨晚怎麼折騰的,到現在還睡著呢。
  原來是亮打的,簡直是西邊出太陽了。她想。
  身上汗滋滋的,在房裡空調裡有點黏糊,電話又響了:筱雅。
  又把人家幾顆牙給破壞掉了?她譏諷地問。
  去你的,我不是狼外婆,你覺得我只會搞破壞?是給一小姑娘整牙呢,給她調一下角度。
  著急了?一個人在發呆吧?
  沒有,睡覺呢,沒事掛了請勿影響我休息,賀蘭知道越是這樣她才越急著說出來。
  呵,其實也沒事,就是覺得一點點奇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嗯?
  在那小老闆那裡,我看到一張照片:裡屋牆頭鏡框裡,看著是張合影什麼的,裡面有一個扎辮子的,竟然是那個方雨暉,怎麼—奇怪了?這天下事你說奇也不奇?
  怎麼可能?你沒看錯吧?你是說合影裡有那小老闆還有這位博士生?
  我像是老眼昏花的人嗎?她在電話裡嗔怪道。
  正待賀蘭細問,筱雅說了一句:有病人,有時間再說。匆匆掛了電話。
  賀蘭傻傻地愣了片刻,說實在的,她真的沒有領會剛才筱雅說的事,那誰和誰扯一塊去了,怎麼可能?
  她的心思還在剛才看到的那幾個未接電話上——剛才易文說沒打電話,那麼那個區號打頭的電話肯定是他打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像還很急,一下打了那麼多個。
  她拿起電話,直接回撥,果然是那酒店的電話,是總機,然後接轉……
  響了好幾下才接起來:喂。
  喂什麼?還睡呢?這麼多電話什麼事?賀蘭聲音幽幽怨怨地……
  什麼事……嗯,一下子……那邊真的想在夢中驚醒。
  咳,對了,該不是夢遊中給你打的吧?想起來剛才是好像夢到家裡了呢。似乎有點清醒過來,開始貧嘴。
  胡說八道你,聽他瞎掰,賀蘭心裡也開心,快說,什麼事?
  呵呵,沒事,就是早上回來沖了涼人整個清醒了,沒睡意,打個電話。
  唏,打電話,可以打醫院去啊,幹嘛打我家?
  啊呵……
  啊喝啥?
  啊呵你吃醋了吧你?本來就是純你們趕著鴨子上架的,到頭來這麼說話呢?
  那邊聲音透著冤枉氣。
  才怪,寧願喝醬油!她說。
  事情怎麼樣了?她問。
  不是太好,再不行可能就回來了,耗不起時間。你家老公的意思既然來了盡量不空手往回趕,這次不知道怎麼好像做事比我毛躁多了。
  那你還不勸勸?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別去想。
  嘿,還別說,就是因為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幾天聽得太多,他才不肯罷手。
  聽說你混對岸去天亮才回來?是你以前那漂亮員工召喚過去的?
  淨瞎說了,你老公那個嘴巴好像比前些年毒很多了,明明是被他支過去搜羅港幣呢,怎麼成了我沖女人去了?
  唏,冤枉你才怪。她譏諷地說。
  你不信啊?電話裡說。
  信才怪。她說。
  那我給你發彩信?
  發什麼彩信?打電話打不通都不知道打手機現在想起彩信來了?
  本身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查查崗而已,再說怕你在開車手機不方便接啊,等著……
  很快,賀蘭包裡的手機滴滴地響起來。
  她拎過來,打開掏出手機……
  霎那間,賀蘭簡直要暈過去了,全身顫抖,衝著電話裡破口罵到:你流氓流氓,你流氓到這地步啊你!
  呵呵,我這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嘛,要是在香港鬼混一個通宵,它有那麼神氣活現?
  ——手機屏幕上收到的彩信是他身上那條神氣活現的「棒棒」!
  討厭,給你剪了!賀蘭燙手般把手機扔一邊沙發上。
  好了,你繼續睡吧,不知道昨晚幹了多少壞事。
  醒了,睡夠了,再說你也看到了,這麼神氣,還能睡?真是給你老公辦事去了。
  那也得掛了,免得電話別人打不進來。
  呵呵,看來得改行賣醋去了,誰,誰會打電話進來?
  神經!她罵道。
  哎:真的想壞了,他低低地。出來快一個星期了。
  賀蘭臉上緋紅起來:哦,原來你連一個星期都有問題啊?不知道這麼些年你在外面怎麼過的……
  怎麼過?五姑娘做伴唄。電話來發出啪啪地類似手掌拍在皮膚上的聲音,很誇張。
  真討厭,怎麼現在變得這樣啊?
  呵呵,怎麼樣?你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們?
  切,我想老公。她嘻嘻地說。
  好可憐哦,我,我不活了!亮在電話裡呼天喊地。
  臭貧!看你們都賴那裡不想回來了呢。
  哪啊,要不,我先回來?
  唏,隨便。呵呵。
  哎,真的不想啊?
  賀蘭被磨的沒有辦法,呼了口燥熱的氣,低低地:想,好了吧?討厭!
  呵呵,那邊孩子氣地嬉笑起來,像個大男孩滿足了一件可心的事一般。
  哎對了,你幹嘛呢?剛回來啊?
  是啊,去筱雅那裡,身上粘乎乎的正想去沖澡呢,看到電話紅燈閃個不停。
  哦,咳,想順著電話線爬過來!
  討厭……你來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聲音有點放浪起來。
  唉……那邊長歎一聲。
  就這麼瞎胡扯著,東一句西一句的竟然弄得賀蘭心肺亂亂的,唇焦口燥的,在手機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拿這當借口匆匆掛了電話……
  手機來電顯示是筱雅醫院電話。
  這麼快?病人又給你糊弄走了?賀蘭摸起手機,剛才和亮的一通戲弄讓她心情明媚不少。
  人老了,免得年輕人說不給人家機會呵呵,幾個小年輕正給處理著呢,看來還是你忙,半天不借電話。
  嗯,剛接了個電話,長途,說剛才的事,攪得人腦子找不著北了。
  別說你了,我也暈著呢,怎麼在那裡會有她的照片。
  到底什麼照片啊?在哪?我怎麼沒看見?當時你又不說。
  裡面,小會客室牆邊那個書架上,有一張合影,上面三四個人,裡面就有那個方雨暉,還有那小老闆。
  沒看錯吧?真的假的?會有這事?
  哎呀,懶得跟你辯,我沒這麼無聊吧?也想不明白呢,還是你自己慢慢想吧,呵呵。
  討厭,其實,或者親戚或者朋友,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巧的奇怪,對了還有,你的意思是因為她小老闆才給我退的錢?為什麼啊?她又不認識我?再說就是認識憑什麼?
  好了好了,我也說不明白,反正我也就只知道那照片上就是有她這麼個人,但是我相信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錢都已經能揣人家兜裡了,還掏出來還給你,莫名其妙的,打死我也不信,對了要不就是你死丫頭在那小屁孩面前撓首弄姿把他給弄迷糊了……?
  呸,你才撓首弄姿呢。
  呵呵不說了,其實要弄明白等你去取那破玉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我也就是覺得有點巧的奇怪這麼一說,你也別瞎琢磨了,快去床上咪會,我都快睜不開眼了可我沒你好命,今天午休被你攪了。
  一連接了幾個電話,胡扯八道的,也沒什麼正事,賀蘭也就沒有多想就像筱雅說的,到時侯什麼都會弄清楚的,何況又不是被人騙了錢,是賺了錢嘛。
  聽到門外匡噹一聲,是信箱蓋子的聲音,屋裡溫度和外面差了有十來度,開門時轟地一股熱浪。
  是一封信,看那老式的牛皮信封她心裡咯登一下,馬上想起來了,以前要是易文在場又會笑話她了:討債的又來了。
  這樣的信封一般都是西北那幾個孩子特有的,不能說孩子有多功利,易文說的也不錯,既然已經是資助他們讀書了,書信來往或者匯報學習成績要是換個平常時間也不會這麼敏感,常常是沒幾天要開學了,就會在這樣的時間收到這樣的信,不由讓人多想,不過每次易文這麼說時她都是寬容一笑,罵他小雞肚腸,雖然心裡也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這幾個孩子是幾年前在甘肅時結的對子,當時她承諾只要他們好好學習,她會一直承擔他們的學費直到大學畢業,幾年下來一直在開學前給學費外加文具什麼的,開始的時候,兒子都還歪歪扭扭地給他們也寫過信,可是後來,這些孩子除了開學前來封信外基本像失去聯繫一樣,有時候賀蘭寬慰自己也許孩子們是真的捨不得那幾角錢的郵費才這樣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雜七雜八的幾個包裹,裡面是孩子們利用假期到荒山野外給採摘的枸杞、髮菜什麼的,讓賀蘭心裡好生內疚,連個易文也愣愣的半天說不出話。
  那塊貧瘠的土地上的孩子們於是就冷不丁地讓她揪一陣的心,而且都已經是讀初中的孩子了,字裡行間看得出成績或者說教學質量也讓人擔憂,沒辦法只能盡自己能力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每每收到這樣的來信,賀蘭都會想起以前在西北甘南桑科草原的旖旎風情,那次和亮在草原上顛狂的點點滴滴就會放電影一樣重新浮上腦海重現一遍。
  懶懶地躺著任思緒翻飛了好一陣,上樓去找孩子們的資料。
  既然收到信了,賀蘭不敢耽誤,下午就忙這事了,孩子們的事有點麻煩,因為得親自去郵局匯款,夾帶例行公事般地還給每個孩子買了點東西一併到郵局給辦了。
  再接到小老闆的電話已經是在幾天以後了。


今年夏天 1
  大概一周以後,賀蘭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掛件已經成型讓她有時間過去看看。
  過了這麼些時間,其實賀蘭的熱情已經降溫,起碼要淡薄了很多,出門的時候,心裡還暗暗地拷問自己:突然地弄出這塊玉添了不少事,是不是在給自己找什麼借口?
  但是看到小妹端出來的墊了絲絨的瓷盅裡躺著的那塊物件時,賀蘭心裡驚歎起來,簡直愣住了,她臉看著小老闆,他正微撇著嘴看他,那是一張英俊卻有點浮著玩世的面孔,賀蘭突然想起自己出門時拷問自己的原因了,這些天她閒來沒事,一遍一遍地看韓片(人魚小姐),眼前這張熟悉又說不出味道的臉龐讓她想到了那部韓片裡的朱旺,韓國演員金成澤。
  被盯的久了,她難堪起來,回神小心翼翼地拾起盅裡的那片如新出韭黃般的玉片,其實那片東西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方才具備了治形的階段,但此片的治形水品應當已經堪稱叫絕,上面鍘、鏨、標、扣、劃、沖、軋、鑽的技藝老道精煉,即便未經精細修飾,已使作品有了細膩的神采:片中一對悠然自得的鴛鴦,自然閒暇目中含情,陪襯的荷葉、水波渾然天成,鴛鴦的嘴角、毛髮及嘴角流露的笑意都似同人意。
  還需要再加工嗎?她歡喜不迭,幾乎想立即捧回家去。
  當然了,他笑了,有點得意,有這樣的作品,他有資格得意,賀蘭只顧高興,不願去捕捉他的得意與嘴角的嘲笑。
  這裡——他的指尖指著賀蘭手中的玉片,這些羽毛,還有波紋此時都是生硬的,沒有弧線,需要研磨出來,再有波紋營造的柵欄也需要修飾的更加自然,而不是目前這樣古板的形狀,明白說了吧,它起碼還要在這裡再待一個星期。
  哦,這樣啊,賀蘭覺得遺憾,他指點的時候指尖稍稍地搭上了她的食指,一時間,她有些眩暈,目光散開焦點落在他的指尖,一隻骨架分明的手,指肚邊側有隱約的繭子,大概就是經常拿道具磨的吧
  她微微有些臉紅,心跳怦然地要將玉放回盅去,但是他卻張開了手來接,賀蘭未加思索便輕輕地讓這件寶貝落入他的掌中……
  謝謝你,很不錯。
  她說。
  原本要說好喜歡,忽然就改了口,她覺得那種語氣實在是不適合自己了,剛才幾度差點失態已經覺得有點難堪。
  屋子不大,靜靜的,從木質百葉窗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營業的情況,但是裡面相對外面應該算是隱蔽的,他側著腦袋,對著光變換著角度看了好一會,終於把寶貝放回盅裡:
  放心吧,應該會讓你滿意的,呵呵剛才謝我是因為前次給你的折扣嗎?
  不是不是,是它比我想像中的要好,看得出來,你花了心思。
  呵呵,這樣誇人,這不像是買賣關係了,能讓顧客滿意是天經地義的,他說著給她桌前的小盅倒上一杯鐵觀音。
  賀蘭被他說笑了,偷偷地在他低頭倒茶的時候掃了他一眼,在心裡驚呼他側面的輪廓更像金成澤,這個樣子和第一次來這裡時那留長髮的嬉皮樣子完全已經是脫胎換骨了。
  他忽然盯著邊上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一把把屏幕轉過來,指著屏幕:這輛車是你的嗎?
  賀蘭看到屏幕上一個小方框裡的圖像,隱約是自己那輛寶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隨口嗯地應了一句。
  話沒落音,他已經站起來,嗖地一聲奔出去……


今年夏天 2
  外面的嘈雜把賀蘭引出去,店舖外面的小操場上的情景讓她幾欲尖叫,但是聲音死死地被卡在喉嚨發不出聲音。
  那裡小老闆正和兩個身高馬大,相貌兇惡的人對峙著,他身材已算高大,但還是被對方兩個人高出一截,賀蘭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過剛才他衝出去之前指著監控上自己的寶來,估計是和車子有關係。
  天啊,她下意識地一摸右肩——一定是自己把包落在車上了,兩個盜賊砸了車窗?
  ——報警,報警了嗎,她衝著正在發呆的幾個營業員喊著。
  回過頭來——
  這邊情況好了一些,隔壁店舖的夥計們也擁出來,將他們一圈圍住,亂哄哄地厲聲呵斥著要他們放下手中的凶器。
  剛才還滿臉凶相的惡徒明顯心虛起來,左邊操著一把扳手的那個嚷著:
  讓開,朋友,東西放這了,讓條道。
  他把手中的一件T恤衫抖開,賀蘭看到自己的包被抖出來落在地上。
  就在此時,小老闆縱身撲向他…………
  市場的保安也趕到了。
  這麼多人夾擊著,可是另一個歹徒手中一把近兩尺長的西瓜刀,東突西突地,一陣亂砍,畢竟這邊的人手無寸鐵,後來竟然被他逃了出去。
  這邊被小老闆撲到在地的被眾人一起控制住,保安上來隨機拷上手銬。
  就像是在拍電影,一切都在眨眼之間…………
  賀蘭跑過去,扶住搖搖晃晃的小老闆,詫異地盯著他:你……神經有毛病啊?
  你沒看到他手上的刀?
  他嘴上流血了,撲過去的時候太猛,頭撞到車上臉頰被擦傷了,滲出血絲……
  玻璃碎了……他指著寶來副駕駛的窗。
  碎了又怎麼樣?你也想碎了是不是?她不知道怎麼來的氣,也不顧有那麼多人呢,嚷得像個潑婦。
  呵呵,不是沒事嘛,嗨,把那包給我,他沖人叫。
  吶,你的包。
  賀蘭生氣地一把奪過來,心裡顫顫的,覺得胸悶,包回來了,這是生什麼氣呢?看著他那狼狽樣,心裡隱隱地心疼……都怪自己不小心,現在還敢把包落在車上?常聽別人說車裡落了五塊十塊的零鈔,一轉眼窗漏風了,沒想自己竟然這麼大意。
  打開車門,座位上都是玻璃渣,拿包拍打了幾下,她從包裡掏出啊鑰匙:上車。她對他說。
  幹嘛?
  去醫院。
  沒事吧,這不好好的?不去不去。
  她不理他,一下坐上去,立即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座位上零星的玻璃渣根本沒弄乾淨。
  她下來生氣,狠狠地用包拍打著座墊。
  好吧好吧,開我的車,他摸出鑰匙,按了下遙控器,前面一輛JEEP滴地一聲,燈閃了一閃。
  她給公司裡打了電話,讓駕駛員過來開車去換玻璃,然後把車鑰匙遞給店裡的小丫頭,一會有人來把鑰匙給他就行,謝謝。
  坐上車,他已經啟動了,你行嗎?
  說過沒事的,要不你來?他故意刁難。
  賀蘭笑了,嗔怪地瞥了一眼,的確,這麼大的大傢伙她沒把握。
  他呵呵笑著一腳油門……
  在店門口一字排開的小姑娘們神態各異,卻都是凝神注視著JEEP瞬即而去…………


今年夏天 3
  他車開的狂野,按城市交通規則而言是在違章駕駛的邊緣跳舞,但在車流中絕對是游刃有餘,方向盤把握的鬆弛有度,賀蘭坐在旁邊有些不自然,眼睛餘光能捕捉到他的一舉一動,車載音響在播放著一支很熟悉的曲子,是……邁克傑克遜的「你並不孤獨」,好多年前經常聽的,和以前聽的時候感覺一樣,心裡亂亂的,像什麼東西要從胸口迸裂出來一樣。
  車是手動檔的,據說手動檔對男人來說更有駕駛樂趣,更有操縱的挑戰性,他的右手基本上沒有離開手檔,一直就那麼握著,而左手嫻熟地操縱著車輛在車流中舞蹈,姿勢神態堪稱悠閒。
  有一兩次,他的手背會觸到她的膝蓋部位,應該是無意的吧,這在駕駛的時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像觸電了一般,神經質地偏向一邊,擠到窗門那裡去……
  但是他的手離開手檔……伸過去。手掌落在她放在腿部的手,覆蓋在上面。
  賀蘭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沒有躲開,她竟然沒有躲開。
  這樣說來,操縱手檔時的觸碰純碎是有意的?這個壞蛋,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心裡想著,顫顫地吐出深深吸進肺部的空氣……
  很快,他的手離開了,需要換檔。
  後來,他的手再也沒有回來。
  目光落在車內後視鏡上,賀蘭看到他的嘴角隱隱滲出血水……
  她忙打開手裡的包,找出紙巾,探過身,正要……忽覺得尷尬,遞給他指了指嘴角。
  他擦了擦,紙仍攥在手裡,朝她咧咧嘴,做了個苦笑的鬼臉。
  叫你再逞能,她嗔怪地埋怨。
  繼續咧著嘴,把手裡紙巾換到左手,右手居然又伸過來,像剛才一樣攥住她的手,這一次是輕輕的搓揉……
  手掌很粗糙,是因為切割、碾磨玉石翡翠的原因嗎?賀蘭腦子亂亂的想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車停了,天啊,居然是筱雅她們的醫院,她下意識受驚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下了車,卻看到她猶猶豫豫地坐那裡磨蹭,他看著的的時候,她臉上泛起羞澀:我有熟人在醫院。
  哦,我去一下就行,你在車上吧。
  關上車門,快步向門診部奔去,牛仔褲裹著的腿常常的,行動飄逸矯健,賀蘭望著背影,甚至在想:這個背影要是頭髮長長的,也沒什麼不好看的……
  肩胛拍了張片子,需要等一會,在做了簡單的消毒後,護士要給他貼一小塊紗布,方楠有些尷尬地想推辭,護士看他這表情,嘲弄地瞥他一眼,笑著說:不包也行,發炎了別找醫院麻煩。
  不會的,這麼說咱也是醫院的家屬嘛,他貧嘴。
  是嗎,你家誰在醫院,是女朋友吧?那個科的?
  呵呵,是是女朋友,他接茬。背上背拍了一巴掌,轉身—是賀蘭。
  不是讓你坐車上嗎?怎麼下來了?
  嘻嘻,讓見義勇為者自己療傷好像顯得我不夠好市民的標準。
  呵呵,好了,現在沒事了,片就別拿了,他甩著臂膀:好像沒剛才那麼疼了。
  伸手摟她肩膀,她扭捏地閃過。
  撒謊,還說是醫院家屬。
  護士丫頭嘟囔。
  護士的話被他聽到,他逗趣著反擊:我說家屬也沒說是我女朋友在醫院吶,我爸、我媽我不都是家屬?
  女朋友?小護士抿嘴低眉偷笑。
  你這孩子,脾氣忒差,他甩開賀蘭邪氣地湊到護士身邊,做悄悄話狀:我姐弟戀,行不?
  護士扁嘴想反擊卻又一下想不出適當的語言,站那裡發愣。
  他哈哈地笑著過來摟過賀蘭肩膀揚長而去。
  她掙脫開來,掏出皮夾,抽出幾張鈔票要遞給他,他停下來,像看怪物似地看著她,直看得她難堪起來,訕訕地把皮夾收起來,他這才咧嘴笑了,伸手又要來摟她,賀蘭趕緊逃開……
  上車的時候她問:你對人家說什麼了?把人噎那那樣子。
  他笑而不說,上了車關了車門,低低地說:你沒看出來?我其實是把她那表情用語言描述出來。
  描述什麼?老賣關子賀蘭有點不耐煩。
  嘿嘿,小妮子那表情分明說咱是——姐弟戀!這不是在污蔑你嗎?那有那麼老?
  討厭啊!戀什麼鬼戀啊!
  紅臉,靠窗,遠遠地離開他,心裡想著:要是那爪子再伸過來就用手機砸他。
  心裡是想著該回去了,想張口要他送自己回去,不過心裡不想讓他知道家裡住址,他也沒問,她乾脆靠在座椅上假寐。
  很快原路回去,回到文物市場車停下來,他沒吱聲便跳下車,走進店舖,賀蘭睜開眼睛,自己的車已經不在了,一定是被駕駛員開走了,是公司裡的專職駕駛員,有時候易文或者下面員工需要出市區或長途的時候由他駕車,平時還兼任公司的設備電力等維護,車輛維護保養一般都有他去弄。
  車還沒熄火,是不是該下車?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有點後悔半路上沒下車,完全可以下來自己打車回家的,好像有點賴在車上不肯走的味道了,這麼想著就有點尷尬,坐立不安了。
  看到他匆匆走出來,回到車上,掉了個頭,車嗖地竄出去。
  你在前面十字路口放我下來吧,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賀蘭恨自己起初要拿手機砸他的勇氣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影了,手僅僅是象徵性地抽了一下就任他握著,還時不時地稍稍用力,感覺極其曖昧,成年男女間的慾念順著胳膊就傳遞至全身。
  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靠在座椅靠背上,甚至在他拿捏的時候也響應起來,躍躍欲試地也用自己的手在他寬厚略感粗燥的手掌上用力捏他,這在任何一個成年男女的感覺中明顯成了一種應諾或者妥協的暗示了……
  在市區最繁忙的一間百貨商廈的一側熟練地一拐,穿進一個不算寬的弄堂,這裡是是市中心的改建拆遷區域,周邊拆的不像樣子了,除了前面聳立的開業不久的百貨商廈,這一段幾乎還是一個亂攤子,建築塔吊林立,還好,前兩天的暴風雨明顯影響了工地的進程,臨時圍牆內的工地靜悄悄的,沒有施工的跡象。
  他在這樣的彎彎曲曲的路段如魚得水,最後嘎地一聲剎車,鬆開她的手,真有水平,她譏諷道。
  其實在聽著而言可以權當是一種稱讚,一路進來彎彎曲曲的,他竟然沒有換檔就這麼進來了,因為他需要工作的手一直握著她不放……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久,她還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道風景:面前是一處獨立的青磚白牆的小院,處在這市中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但是假如獨立地看它,清新的讓人欲醉。
  跟著進去,她才覺得稱其為小院完全是被外形所欺騙了,裡面僅僅是屋前的小花園便起碼佔據了幾百平,加上整體內圍牆依舊是和外面所見的青磚白牆,更顯空間寬闊。
  這什麼地方啊?等他進來插上粗粗的木門栓,她呆呆地問。
  很奇怪,走進裡面,幾乎連外面遠處的車輛轟鳴和低低的喇叭聲都被隱去了,純粹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他把身上斜挎著的帆布包解開,拿出一盒子,正是先前在他店舖見過的裝著拿來加工的那塊玉石的盒子。
  想不想看它在你眼皮底下完成?
  你就在這裡工作?她恍如明白什麼了。
  他牽過她的手,穿過細緻的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沖蝕的鵝卵石砌就的彎曲小徑,來到屋前,開鎖,然後輕輕一推,門吱地一聲開了……
  跟著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人就這麼來到近似世外桃源的地方,與其說是被動或被誘惑過來的,還不如說是賀蘭自己主動或者內心希望這樣的情景發生,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實實在在的單獨相處,霎那間她便被近乎偷情的感覺熏染的臉上發燒。
  原本在大門外面的時候退卻還是名正言順的,但是自己沒有,現在這樣好像更無法退卻了。
  站在這間瀰漫著昨日氣息的屋子裡不知所措,心裡撲騰撲騰地亂跳著,她希望此刻能有個電話什麼的,把自己喚醒,也給自己一個理由,讓雙腿能帶著自己離開這間屋子,這個院子。
  然而,他卻好像全然將她暫時放在一邊了,窗邊有一張桌子,他在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塊藏青色的士林布,雙手抖了一抖鋪在桌上,從桌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雜七雜八各種形狀的物件,應該是工具了。
  如果你有耐心,天黑前你就能帶走它了。
  他說。
  他坐下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冷冷的,把那塊玉拿出來,捏在手上,右手握著一枚大大的放大鏡,轉動著細細端詳起來。
  你可以去院子裡轉轉的,他說。
  他的突變,讓她不安的心逐漸冷卻下來,感到害臊:這不純粹就是一種可憐可笑的思春嗎?人家根本就是正常不過的生意罷了,今天砸車窗而後的事也就是一次簡單的見義勇為而已,或者接下來的手指或者簡單的皮膚接觸不過是一個大男孩的不帶邪念的手勢罷了,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這樣多胡思亂想嗎?
  她假意在屋子裡轉著胡亂看看,心裡冷靜下來,直走到外面,院子裡有些潮濕,空氣清新中有股淡淡的霉味,是木質結構的門窗等潮濕發出來的氣味,從窗戶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工作的很認真,忘我地投入進去了。
  她無端地惱火起來……
  站在窗邊,看著他專心地用細細的砂棒,牛皮紙開始碾磨的樣子,賀蘭忽然對他手裡那塊乳黃色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了,碾磨下來落在藏青士林布上的玉石灰簡直就像久未清掃的物件上落著的灰塵一樣令人厭惡。
  直到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發現突然變得如此專心的他的確像個孩子似的,讓她生不起氣來,何況此時人家是趕著為一筆生意提早成交,自己有什麼理由莫名其妙地發火呢?
  她悄悄地轉身,順著來路出去,走過鵝卵石的地面時,她走的小心翼翼,怕鞋底的噠噠聲引起他的注意。
  悄沒聲地拉開那條粗大的門閂,啟開隱身出去……
  外面,雨過後的天放晴,陽光燦爛…………


今年夏天 4
  雨後的新鮮空氣,雨後的和煦陽光,說真的,畢竟是夏天,氣溫回升的很快,賀蘭走在街上,一會就覺得薄薄的一身汗,心情卻是明朗起來,不似此前那麼陰暗了。
  沒有什麼不滿足的——對自己的生活。儘管,街上湧動的人流中也許不乏步履匆匆的各懷心事各懷隱私趕路的人們,但是她覺得自己內心很陽光,對著商店櫥窗的玻璃,很滿意自己的做法,甚至給了自己一個笑臉。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內心是明朗的,剛剛甩脫差點讓自己墜入陰暗的危機,她很開心。心裡笑自己此前幾天怎麼就會墮入冥冥中的胡思亂想中不能自拔,現在想想那樣的夢境應該是花季女孩的事了,怎麼回事自己。
  接著又反駁自己:把以前的骯髒念頭強加於清純的花季女孩太過分,女孩子的夢境是浪漫情懷而不是類似自己那種赤裸裸的慾望,她低頭格格地笑起來,不覺自己頷首低眉間已經踩到別人的腳。
  不好意思,她連忙道歉。
  那麼遠的路她竟然就一直走到家裡,不知道有幾年沒有這樣走過了,回家正開門的時候,聽到電話在響,老公的:
  這麼巧啊,我剛到家。
  哦,去哪裡流浪了?
  去你的,沒你們我就非得流浪啊?
  呵呵,一般情況應該是這樣。
  誰說的,人家剛才差點紅杏出牆了。她說完捂著嘴巴吃吃地笑。
  好事啊,怎麼樣?牆有多高?要梯子嗎?那邊挪耶著。
  討厭,不信算了,她紅臉爭辯。
  她其實是以這樣的方式卸載心理負擔,哪怕真發生了什麼,她覺得最不該隱瞞的人就是老公。
  哦,看來真有其事哦,你不怕我回來把你給退回你爸媽那裡去?
  去,誰退誰?你回來就休了你!她低低地逞強。她不是個好勝的人,只有在老公面前會徹底暴露小女子的一面。
  呵呵,咱家您說了算,您休夫也成。
  昨天又喝多了吧?連電話都沒一個?她嗔怪道。
  呵呵還真就這原因,昨晚真喝多了,是狂多了,臭小子現在還撂在地板上呢哈哈。
  那肯定是人家替你擋明槍暗箭了,每次都是這樣。
  那還不是應當的,我都那……什麼……什麼都共享了呢,他身子骨強還不得衝鋒在前?再說這次瞎忙半個多月也是他惹的事。
  哦,是不是希望不大?那就趕緊回來吧,本來也就像在賭博,犯不著。
  倒也不是,估計這個月戲份不大了,不和你說這個了,男人的事,最多九月再過來一趟。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啊?
  這一兩天吧,對了,兒子還在你妹那?怎麼對兒子那麼沒轍啊?虧還是當過老師的。快開學了,得去逮回來收收心了。
  知道了,老太爺。她煩他嘮叨,封住他的嘴。
  她心裡徹底放鬆了,不再覺得自己是個陰陽面的女人了。
  呵呵,是不是有些像鴕鳥了?純粹自我安慰。
  撂下電話開始剝自己的衣衫,也真是邪門,正好剝的一絲不掛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小老闆的電話。
  她幾乎一個寒顫,彷彿自己就這麼赤條條的開放在他面前似的。
  你上哪了?怎麼不辭而別?電話裡有些鬱悶。
  哦,臨時有點事,看你那麼專心就沒打擾你。
  她擰著自己雙腿,摸過沙發上枕頭擋在裸露的胸前。
  哦,不知道你是丟了還是被人綁架了,嚇了一跳。好吧,就這樣,吃飯前能修完。
  哦,其實不急的,都放了好多年了,不在乎遲個一天兩天的。
  這樣嗎?原來感覺你很迫切的樣子,看來我白忙活了。
  語氣甚是失落。
  隨便囉嗦了兩句,趕緊道再見,把手機撂沙發上。
  很快地沖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在樓上樓下赤條條地地走來走去,胸前晃蕩著,她有點討厭,乳房垂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雖然易文說手感柔軟的無法言語,但她覺得那明顯就是鬆弛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經過酒吧前小鏡子的時候她像個自戀狂一樣總是忍不住要在鏡子裡掃一眼自己的身體,從側面看上去,線條弧度都還不錯,乳尖點綴在微垂的胸前巧妙的上翹應該的確是個賣點。
  就這麼慵懶的狀態下,她竟然也做了不少家務,想起易文說近兩天便會回來,她走進客房,窗門一直是關閉的,感覺有些悶,她把房門及衛生間的門都打開,床上那條雪尼爾的棉毯沒有折疊胡亂散在床上,走過去摸上去柔滑柔滑的,觸感很性感,柔若絲緞,坐到床上,摸著這塊毯,想起來這塊毯子還是那天亮回來的時候在樓上在她和易文的房間裡拿過來的,用了兩年多了,一直是賀蘭自己夏天冷氣開啟的時候用的,一個健康充滿慾望的女人的貼身之物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親密接觸,這本身就曖昧十足。
  她躺下來,床軟軟地塌下去,這張床沒有鋪夏天的涼席,柔軟度極佳的床墊立時將她包裹起來,身體一側還墊著這塊滑肉柔的毯子,乳頭在雪尼爾的毛穗上摩擦的時候讓她整個人都顫顫的,加上腦子壞壞地胡思亂想,忍不住去回憶那天亮跑樓上拿毯子的情景,其實在這樣的心情這樣的狀態下想到的人應該不會是無足輕重的人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雙腿不自禁地夾緊了…………
  實在是不合時宜,外面的手機響了。
  跑到外面來不及接起,馬上先跑回房間裡來,因為這麼一會她身體皮膚已經適應了小房間的溫度,忽然跑出去覺得外面空調有點冷。
  竟然是亮。
  幹嘛哦。
  她說。
  沒事。他說話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
  懶鬼,可以不用起來了,你們可以把兩天的覺合一塊睡了。
  呵呵,工作需要唄。
  借口。
  她譏諷道。
  剛才聽到你們通電話了,也沒我的份就掛了電話,真有點過分哦,心裡不平衡,也來賺點溫暖。
  他說的怪可憐的。
  嘻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她心裡是暖暖的,嘴裡依然還是不屑地譏諷著。


今年夏天 5
  易文呢?她問。
  去樓下餐廳弄吃的去了。
  他回答。
  哦,我說呢,這麼亂說話,吃豹子膽了?
  呵呵,這是什麼話?不就是個電話嗎?我連吃熊膽才敢的事都做了那麼多年了。
  他厚臉皮調侃。
  去你的,流氓。
  這一樣嗎?你就是吃了熊膽也沒吃豹子膽管用。
  她頓了一頓,聲音有些淒淒的音調。
  怎麼這麼說?
  他問。
  想想看,這麼多年總共有過幾個電話?
  她悶悶地反問。
  呵呵…………
  呵呵!她學著他口氣譏笑他。
  那是因為……豹子膽的事情相對熊膽的事情要好辦一點,呵呵,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你解釋一下!
  賀蘭感覺自己有點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女人,她明明知道他說的意思,但就是想揪著他的話柄要他說心裡話。
  呵呵,明知故問,拒絕解釋。
  他在那邊打著哈哈。
  猜到就是這樣的話。
  她悶悶不樂地說。
  床上的她,半個人陷陷在席夢思裡,皮膚在乳白的毯子包裹著顯得很白皙,姿勢擺得很嬌慵,空著的那隻手在小腹下無意識地搓揉著,時而竟然以食指纏繞著那裡密密的毛髮,但是神態絕不下流,仿若指尖纏繞的是小女子的長髮而不是極其私密的東西。
  她知道他是在避嫌,無非想在易文前面表現出和自己在情感上的親疏程度罷了,這樣的心思賀蘭一清二楚,但她還是有些受不了他刻意裝出的疏遠,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特別是在兩個人的時候,還在裝。
  甚至都會做得到迴避其他的女人,包括那個女醫生,但卻就是做不到在兩個人的時候自然的親密。
  還賴床?她不願再讓思緒在不愉快的空間廝纏,腦子裡的思路。
  嗯,準備起來,剛才叫我20分鐘內下樓吃東西呢。
  哦,那趕緊起來吧,醉酒了再餓肚子傷身體。
  嗯,你呢?
  我?誰要你管?我有不是喝醉了酒昏天昏地地睡。
  接著說:我也在床上嘻嘻。
  哦,咱們一丘之貉啊,他呵呵笑著說。
  嘁,誰和你一樣啊?她壓低聲音:只是洗了個澡,而且——現在在……你床上。
  她厚著臉皮挑逗他。這樣的場景臆想對他絕對是種刺激,她知道。她覺得自己的厚顏和無恥絕對已經趕上登峰造極了……
  果然,他的興致來了:你……幹嘛跑我床上去了?
  什麼你的床?你睡兩天就是你的床了?她笑他厚臉皮。
  呵呵是你自己剛才說在睡我的床啊?他笑。
  她噎住,無語。
  哎……他低低地叫她。
  嗯……?聲音有點變調,忽然氣氛霎那間就變得曖昧起來。
  剛洗好?
  嗯。
  沒穿吧?他問。
  ……嗯……
  饞我……他努力地壓低聲音。
  但她還是聽到他喉嚨咕咚一下吞嚥的聲音…………
  這聲音也刺激得她兩腿間唰地升起一股暖流循循地向身體四處擴散開來…………


今年夏天 6
  她羞澀起來,準備停止這次通話:快起來準備一下下樓吃飯吧,你們倆可好,又和以前一樣了,早中晚三餐都合一餐了……
  聲音因身體的不安變得焦灼起來,語氣溫柔起來。
  三餐合一餐不算什麼……他嘿嘿地笑起來。
  又怎麼了?她知道這點他和易文有點像,打起哈哈來就有壞點子什麼的。
  昨晚還說呢,這次是半個月合一次了呢……
  壞蛋,賀蘭順著壞壞的思路馬上猜到他說的是什麼。嬌嗔地低低罵了一句。
  心裡覺得甜蜜,兩半拉子老男人了還會這樣打趣她覺得好玩,想著也是,如果是自己若是和筱雅也在外面枯燥地帶上十天半月的,也不定是那麼話言亂語也出來了,甚至不用那麼久。
  幹嘛那麼拚命攢?又不是存錢。她嘻嘻的嘲弄。
  呵呵還不是給家裡攢著,你知道我們哥倆都不好亂來的。
  亮笑著討好。
  那還不趕緊回來?她低低地埋怨。
  想死了……他說。
  誰信啊,賀蘭感覺臉越來越燙。
  你知道我是個老實人,他自誇。
  嗯,是個實在人,都知道人家都不信還一個勁地說。
  呵呵,非要我證明啊?
  怎麼證明?
  嘿嘿,那就……等等。
  又發出這不懷好意的聲音了,她心裡暖暖的也和臉上一樣發燙了,猜想他使什麼壞招。突然手機信號斷了。
  微微有些遺憾,收起電話,想著是準備下去吃飯了。
  心裡挺高興,不過突然掛斷有些遺憾。
  靜靜地躺著,腿間濕濕的微微有點涼,害怕滑滑地流下去,不由把腿夾緊了……
  手機響了,心裡一抽,卻是條短信,亮的短信,打開…………
  沒想是條彩信……天——
  太……流氓!她不禁叫出聲來——
  手機屏幕上緩緩顯示出來的竟然是——他那條青筋爆裂雄赳赳的東西。
  照的有點失真——但不至於讓她無法分辨物件的主人,怎麼會這樣了,越來越沒個正經樣了!賀蘭緊咬著嘴唇心裡恨恨地罵。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通話。
  她掐掉了。沒接。
  馬上,又打過來。
  再掐掉。
  重複多次,終於接起。
  臭流氓,連這招都會用了?她假假地罵。
  呵呵呵。
  感覺被罵的很舒坦……
  快去啦,流氓。餓死你…………
  嗯,馬上去…………現在就想回來了……他說。
  嗯……那就回來。她聲音沙沙地,唇焦舌燥……
  看出來了嗎?他說。
  什麼?
  它越餓越精壯了…………他呵呵地。
  抿嘴笑了,這傢伙真是流氓到家了,以前可不是這副樣子。
  不知道,沒看出來。
  我的手掌能感覺出來……他哼哼的聲音傳進她耳膜,她知道他在幹什麼,心裡不情願地喊著:不要。
  知道這樣的靈犀是不存在的,她內心為男人的這種行為感到有些可惜,明明知道在發生,但如何可能去阻止呢……
  腦海似乎出現他那邊的畫面…………她的思緒被撩撥起起來。
  不要啊…………她在電話裡喊……
  你……有水了……?他低低地吼起來……
  嗯……早有了……已經流在你蓋的毯上了……她癡迷地不知道是誘惑他還是誘惑自己…………她呢喃著。
  替我……摸那裡……
  那邊他的聲音似乎已經到達邊緣了。
  嗯……
  我回來……第一時間……
  他聲音氣喘吁吁。
  她能感覺出他的辛苦,心裡有點心疼起來……很想馬上可以幫到他……
  第一時間…………就在客廳裡……插你……聲音像吼叫的像野獸。
  嗯…………喜歡……她性感地安慰他……在易文——我老公的旁邊嗎?
  不……我要把你拖進去……在我的房間……就是你現在躺著的地方……
  嗯……喜歡……
  哦——他突然扯起啦……媽的!……賀蘭感到耳朵邊話筒光當一下,然後什麼聲音都沒了。
  稍許……媽的。
  聽他罵道
  媽的。
  又在罵
  怎麼了?
  呵呵,猜!
  猜不出來,賀蘭估計他完成了,她心裡也如釋重負,就好像自己在巔峰徜徉了一回,輕輕、嬌柔地和他說話。
  眼睛被漿糊迷住了……他聲音竟然變得扭扭捏捏。
  什麼?
  好笨哦。眼睛被迷糊了。
  賀蘭暈頭。
  忽然開竅:你——那個?哈哈哈。
  她想像著他的炮彈掃中自己眼睛的景象,笑得在床上縮成一團…………
  笑了那麼久,弄得他不好意思起來,怏怏地:有這麼好笑嗎?——切,哈哈,耍你的,咱們可能準星那麼差?自己掃自己?我去填肚子了!呵呵純粹的惱羞成怒。
  放下電話,賀蘭仍吃吃地傻笑著,想像當時的景象,笑了又笑……
  最後停下來,掃視自己的時候從心底驚呼起來:壞蛋……臭小子……壞小子。
  ——他倒是心滿意足了,自己這邊整個人懸在半空——濕的稀里糊塗的,該咋辦呢?


今年夏天 7
  晚上睡前,又接到老公電話,她有些迷糊了,懶的說話了,只是問定了沒,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易文在電話裡喊:喂啥時候回去?
  她知道他又在耍老花樣電話是免提通話,正要責怪,聽到遠遠地唱:
  若要盼的吆——紅軍來,嶺上開遍吆——映山紅。
  怪裡怪氣的聲音一下子把她給弄醒了,又好氣又好笑,附著話筒:有本事你倆別回來了!
  過了一天,她接到小老闆的電話,說是東西完成了,她沒去。
  第二天照例是一個電話,找不到理由推卻,答應下午過去拿。
  想來想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最後還還是想到了隨身保鏢筱雅,量他小老闆在冷若冰霜的筱大姐的冷眼下不會造次。
  在請筱大美女的時候費了點周折,她中班有個烤瓷牙要做,早上休息,這麼一來中午午休時間又要被賀蘭佔領了,有些不快,嘴裡訓斥著,但是也只是訓斥,不可能不來,賀蘭天生就是她的剋星,被她纏上了,她沒轍。
  賀蘭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就在筱雅這裡會這麼放鬆,以往在讀書、工作中不管是同事或朋友那裡都是一派淡雅莊重的姿態,可以和筱雅在醫院的形象媲美吧,雖不是說一看就是拒人千里,但撒嬌任性是遠遠談不上的。
  在路上,賀蘭和她說起哪天的危險經歷,筱雅皺眉咬牙冷對,讓她感覺要不是她在開車,後腦勺肯定要挨一下了。
  她盯著後視鏡看她那半張緊蹙的臉,有點好笑,但也不敢再理她,閉嘴老老實實地開車。
  到了店裡,被小丫頭們迎進裡屋,剛坐下,小老闆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筱雅笑笑:這位大姐也來了啊,大姐好像不是太喜歡玉。
  筱雅靜靜地看著他,有幾秒鐘沒反應,哦,專程來看看見義勇為的勇士。
  呵呵,對方被噎了一下,訕訕而笑,把手裡的盒子放桌上,打開蓋子…………
  即便是已經看到過玉件的毛坯,對光坯的造型已經是喜歡的癡迷,但是看到眼前安靜地俯臥在雪白的金絲絨面上的小東西還是使她她驚艷了——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個孩子念叨了許久的玩具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樣,眼前的珍物讓她有這感覺,她沒有去動,看了筱雅一眼,一臉幸福的樣,讓筱雅有點不屑:嗨、嗨當心哈喇子。
  筱雅的笑讓她有點不好意思,她瞪她一眼,不管不顧地端過盒子端詳。
  其實,成型的這塊玉實用性並不大,因為大小以及造型既不適合當項鏈吊墜,也不適合做玉珮,最多也就是在合適的寶寶或者家中某處做個點綴,但賀蘭實在是被它的色彩及透出的潤澤所打動,而且加工篆刻技藝也讓給她驚喜。
  每當她見到什麼喜歡的玩意眼睛發光的時候筱雅就會適時地拿起瓢子破冷水,這回,她有些不忍心,站起來,朝小老闆點點頭:瞅瞅你有什麼寶貝。
  筱雅出去了,他笑笑,有什麼意見?
  沒有啊,挺好,比想像中的好,比那天見到的好多了。
  呵呵,要是沒有中途逃命那一出,可能會更好。他口氣中有些譏諷。
  嘻嘻,那天真的有事。
  你習慣有事就不辭而別嗎?
  呵…………她裝作去揣摩那寶貝沒聽見。
  嗨……嗨丫頭,差不多行了哦,別耽誤我上班呢。
  賀蘭回過神了,她也不想在這僵持的氣氛中多待下去了,拿起包,給他拿錢,詢問:需要多少?
  他眼睛閃過一絲失望,笑笑,從邊上抽屜拿出個信封:上次給你退的錢你還沒收,這裡是除加工費外多餘的。
  這……不好吧,其實沒你這樣做生意的,上次是上次。她紅臉辯解,眼睛還可憐地朝筱雅張望,她估計這樣的推辭又要成她冷嘲熱諷的素材了。
  他很堅決地一把塞到她手上,站起。
  再不好說什麼,道了謝,暈乎乎地跟著筱雅出來,出了門上車前回頭往店門看,小老闆站在門口向她們揮手,而後手放在耳邊,做了個電話的手勢,賀蘭膽戰心驚地去看筱雅,她正怒視著自己。
  你行麼?不行我來開。
  什麼?她問。
  你不暈嗎?暈了我來開車。
  討厭!
  她一屁股坐上車,抱怨:你簡直就像那什麼什麼電影裡的老處女!
  什麼什麼?筱雅終於憋不住笑起來。
  不記得了!她惱羞成怒一擰鑰匙,啟動。
  臭丫頭,不識好歹,我這是保護你呢!
  莫名其妙,她說。
  那傢伙純粹就一頭狼,你,看不出來?她諄諄教誨。
  狼怎麼了?她撇嘴,突然嘻嘻笑起來:我跟老公都說了,我準備要翻牆找狼呢。
  你,——嘁——咳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她想探身過來撕她的嘴巴,但是賀蘭拍著方向盤叫喚起來:哎……哎人家開車呢。
  她只好無奈收手。
  賀蘭哈哈地笑起來,車猛一個拐彎,融進車流中去…………
今年夏天 8
  送到醫院,筱雅倒不急著下車了,賴在那裡,欲言又止。
  趕緊趕緊,賀蘭探身推她。她心裡已經有點慌了,這個老古董又要教訓人了。
  她撲哧地笑出來:行,不願聽拉倒,我也懶得說,反正你家有個什麼都寵著你的。
  你可別瞎說,什麼都沒的事,從你嘴巴出來就不一樣了。
  才懶得管你有事沒事呢,真麼看出來,你這個死丫頭吃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腦子還念著菜地裡長的。
  說什麼呢,還說你古董呢,哪來的想像力啊?能上月球了。
  賀蘭吃不消,好歹把她給推下車。
  真是奇怪,她這麼個古板的人眼睛怎麼就那麼毒?別人心裡的一點波動都逃不過她眼睛?不過她就有那麼個優點,心裡什麼都明白但面上一絲都看不出來,只是在賀蘭這裡才會一改冷冰冰的樣,對她一個勁死貶。即便是以前賀蘭向她告密她家老孟曾對自己如何如何的小動作,她也只是冷冷一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把賀蘭噎死,弄得她感覺自己好像沒人要似的。
  這女人的話,絕毒絕毒。
  不過賀蘭覺得自己挺光明的,再有不光明的事,也拖著這古董一起做了。
  看著筱雅扭著稍顯豐滿的腰肢走進門診大樓,她樂呵了。
  原來還念想著那兩個傢伙回來可以送兒子去學校,但願望落空了,兒子住校,開學放假的都是像搬家一樣,幸好,有妹妹來一起送強強。
  這一個暑假有一半是在小姨那過的,好像不錯,半大小子了,和妹妹黏糊的緊,賀蘭想起來好久沒和自己撒過嬌了,兒子大了,是不是和自己職業有關?小孩子就不願跟當過老師的親近?
  從學校回來,想叫齊妹夫和父母一起吃頓飯,但沒撈著,人家早有安排,只好作罷。
  你家那個快成吃客了哦,你也不管著點,一整天的腐敗個沒完,你這當家屬的也得多敲敲警鐘。賀蘭有些奇怪,在妹妹前面自己怎麼就跟筱雅一個口氣了。
  他才多大點屁官啊?腐敗得著嘛?妹妹直給老公遮掩。
  嘻,都副局了,不小了,你還嫌不過癮啊?再大了想見你都得預約了。她送她到家樓下停車。
  嗯,那你們這些小商小販的統統得呼啦啦地來進貢。
  她美滋滋地嬉笑著下車,拜,慢點開,要不還是吃了飯再回去吧?就在家吃,我也不出去了。
  呵呵算了吧,局長夫人。賀蘭搶白著倒車,朝她揮揮手,駛出了小區門。
  回家就給易文打電話,發發牢騷,訴訴苦。
  電話響了兩下,給掐了,再打,乾脆不接,就那麼干響著。
  ……忽然覺著電話鈴聲就在屋子附近,想仔細聆聽時,聲音又沒了,好生不高興:怎麼回事啊?
  突然聽到狼吼一樣的歌聲:
  若要盼的吆——紅軍來,嶺上開遍吆——映山紅……
  啊。真是討厭討厭透了……她傻傻地聽著外面悉悉索索地拿鑰匙開門,傻傻地看著他們背著包逃難似地闖進來……


今年夏天 9
  賀蘭心裡有些惱火,但是有亮在場又不好發作,所以呆呆地看著兩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像土匪似的把手裡的包仍在一邊然後又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而且易文還膽大包天地坐在她身邊。
  她嬌嗔地拿起沙發靠背一個勁地猛砸,你還回來回來!
  易文呵呵笑著不躲不閃,嘿嘿笑著和亮打趣:一個小小的意外驚喜,把人家高興成這樣,沒想到吧?
  聽到他還這麼笑話自己,賀蘭又惱又怒:就是啊,高興壞了!純粹是逃避勞動!成心的,兩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什麼逃避勞動啊?冤枉哦,我們漂泊在外才辛苦呢,嚴重腦力勞動,盡跟鬼子鬥智鬥勇了。
  兒子啊,強強的瓶瓶罐罐你不是答應的很好要回來送的嗎?
  哦,兒子去學校了?不是九月一號嘛?今天才31呢,其實心裡原本有這念頭來著,就趕這9 月1 號來著。
  裝,還裝!
  她嗔怪地閃到沙發一頭去。
  呵呵,是真沒想起來。亮坐對面辯解。
  什麼時候去的?易文問。
  剛剛,還裝蒜,我前腳進門你們後腳就到了。
  哦,呵呵你也不提醒,要不還不是趕早一班飛機的事嘛。
  切,還要我來催啊?催得緊了又那麼多風涼話。
  咳,還真犯小女人脾氣了?這還不是因為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男主外女主內,幾千年前老祖宗就這麼明確分工了。
  討厭,閃開啊,易文色迷迷地靠過來的討好樣弄得賀蘭不好意思起來,使勁推他。
  都是汗,她閃到另外一張沙發。
  所以咯,我們在外工作要比你辛苦得多了,機場過來這輛破的士連空調都是破的,人都要被蒸熟了。
  易文說。
  切,誰信,在那邊醉生夢死都不想回來了。
  呵呵,那倒是,對吧?易文繼續逗老婆朝亮做鬼臉。
  這樣打情罵俏的時候是亮最無從插手的時候,他只有呵呵傻笑。
  不過,老婆你放心,如果下個月沒動靜這次就是空歡喜一場,小子說好了,真那樣這次的費用全他一個人出,呵呵不過公司那邊呵呵我也給報了,然後獎給你做私房錢。
  去你的,髒兮兮的,還不去洗洗。
  易文其實已經在脫了,他呵呵笑著著朝亮:你,難道是真空包裝過來的?你不髒啊?呵呵,聽到沒?還不去洗洗?
  弦外有音,話裡有話,賀蘭紅著臉伸腿踢他……
  他嘿嘿笑著躲到一邊,撿起丟在沙發上的T 恤,上樓去了,賀蘭也立馬站起來,嘴裡嘟囔:不要亂翻衣服,我給你找,跟著他要上樓,走過亮旁邊時,他伸手拉她,她臉一紅一甩手,把他給甩掉了,易文正在樓梯轉彎處,看到,停下:唔,不許亂來。
  賀蘭跟上去,啐他:神經病……


今年夏天 10
  到了樓上,易文恬著臉要來碰她,賀蘭扭捏著推拒,把他往浴室推,易文撇嘴做鬼臉扒下身上掛著的最後一縷走進衛生間……
  這些天老下雨,賀蘭把他們的內衣物趁著前天難得的太陽拿到陽台曬了一下,收回來都還亂亂地丟在門邊竹籐椅上,挪過一條椅子,坐下來給他們各自分揀開來……
  女人真是不爭氣,這些天家裡一人,心裡老是覺得空蕩蕩的,以前老公一年到頭遠在千里之外習慣了倒也沒什麼感覺,現在習慣了在家,就這麼幾天都覺得不習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心裡甚是浮躁。
  感覺就這麼分明,人回來了,心裡立刻就寧靜安詳起來,有那麼幾秒鐘,腦子裡還會閃過玉器店小老闆的影子,心裡暗自慶幸:如果真的暈了頭弄出些事來,該有多尷尬,就是易文不責怪,自己心裡也會不安的。
  心裡真的不是一般的寧靜,沒有一絲的雜念了,心裡甚至想到冰箱裡還有什麼東西,晚飯燒些什麼,看來人的內心還是會欺騙自己:在近半月的獨守空房過程中隱隱地總是會想起等男人回來後會有肉慾狂歡的鏡頭畫面不止一次地弄得自己神經兮兮的,但她發現實際上心裡更渴望的是可以平平靜靜地相守在一起,別的倒真的在其次了。
  她推開門進去,易文正全身抹得像個雪人似的。
  衣服放這了,她說。
  還穿什麼衣服,易文沖掉身上的泡沫嘻嘻地笑。
  神經咯,她嗔怪地罵道。
  這有什麼?很正常哦,都餓了半個多月了,你要洗嗎?
  他恬著臉走出蓮蓬頭示意把位置讓給他。
  我就不信在外面一點花花水水的事都沒有。
  她接著說。
  呵呵,想俺們光明磊落的爺們,就是說有,你也不信,再說了,到時候你啊觀察一下井噴尺度不全有了?他呵呵笑著調戲老婆
  我幹嘛不信?臭流氓,早過了井噴年代了,最多一個涓涓細流,她也紅著臉、厚著皮和他拌嘴。
  您那肚子又鼓出來了,大爺,一出去就像餓鬼一樣,死吃。
  呵呵,這可不像俺媳婦,以前出去盡吩咐吃得別太馬虎,現在可好,盡卡吃喝了,哎,洗嗎?
  去你的,洗什麼啊?晴天大白日的,厚臉皮,還給他拿衣服下去呢,剛給你們曬過,前些天一直下雨,什麼都潮呼呼的。
  咳,繼續忍吧,老弟。
  易文滑稽地握著自己半勃狀的物件,對那東西說話。
  不要臉,賀蘭抿嘴罵他。
  呵呵,那就睡一會了,哎,你下去可沒希望淨身而退的哦?可有思想準備?
  離譜……賀蘭紅臉了,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是離譜,是理解,那臭小子什麼德行我不知道啊?呵呵真有點累,行,怎麼也是你自個自找苦吃。
  你怎麼知道是找苦吃?賀蘭索性臉皮厚到底,不過換洗衣服倒是真的要給下面的拿過去的,名正言順嘛。
  呵呵,滾開騷丫頭,你的花花腸子要比老公多很多彎。
  她站門口,抿嘴笑著想詞要罵他,被他在屁股上拍了一把:去吧臭丫頭……
  要不人家光著屁股上來找衣服了……
  輕輕地關閉房門出來,下樓梯的時候,靜悄悄的,透過懷裡抱著的幾件衣物,能聽到胸口撲騰的聲音。
  臉上被羞澀染紅了,但還是那麼的義無反顧,內心感激易文的大度,雖然是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只是為把這幾件換洗衣物送下來嗎?
  樓下客房門半啟著,走近了,她差點笑出來:亮正蹲在櫃子前面翻箱倒櫃,他一定是在找自己手裡這些東西了,她輕咳一聲。
  亮轉過身,有點稍稍的驚異,看到她懷裡的東西,表情釋然了,大膽地站起來,自然地把自己累贅的物件袒露在賀蘭面前,她別過臉不去看他的身體,抿著笑說這些我拿上去曬了曬,前些天多雨。
  他一言不發,直跨過來,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扯落在床上,雙臂狠狠地把她纏進懷中……
  他的舌頭幾乎是乾澀地就鑽進她的口腔……簡直是一路橫掃,寂靜的房裡除了喘息,就剩下牙齒稍稍的碰撞和吸吮聲了。
  手掌的搓揉也是粗魯的,不管不顧地將衣物和乳房在胸前掐捏成一團,和以往一樣,賀蘭剎那間便顫顫地在這樣的侵犯中癱軟了,儘管雙唇幾乎完全被他的厚唇覆蓋了,但還是矜持地吐出不甚清晰的幾個音符:不要啊……
  她的本意絕不是要此時的狂熱停滯下來,她只是覺得羞澀,潛意識中她覺得自己首先應該是去浴室稍事準備,午間畢竟在外面也稍稍地出了層汗,她不希望把汗漬的氣味留在他的感覺之中,所以她開始推拒……
  她哪裡知道,其實附帶著她身體芳香的氣味,出人意料地激起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情慾,他簡直一刻也捨不得放開,生怕一放手,這氣息就會隨風飄走……他將她的鏤空上衣連同乳罩就如剝水果似地整體從頭上就給摘除了,這簡直就像是變戲法:原本是淡淡的湖藍色上身的賀蘭,瞬間便光溜溜地袒現出白的耀眼的肌膚……
  他又要故伎重演地準備侵犯她的下面,她吃了一驚,從她的心思中間,那裡更是女性氣息濃郁的地方,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交給他?她嚶泣一聲從他那裡滑脫了,這下子他失算了,光潔的賀蘭變得就像一條美人魚,更像一條泥鰍似的滑膩,從他的掌握間逃脫了,但她沒有逃的更遠,反而開始以攻為守,滑脫開後就直逼他勃然怒漲得位置,她幾乎是虔誠地蹲下去,接著又在地毯上雙膝著地,滾燙的臉頰貼近他的身體中央,在毛髮密集之處像隻貓咪似地擠揉,亮很吃驚她的表現,但是不容他反應,甜甜的舌尖已經像一條蛇一樣伸出來……濕潤的舔觸原本應該是稍帶冰涼的,但是此時卻異常地火熱……
  她讓舌尖找到了所需……輕輕的一吸……咕嚕地一隻蛋蛋滑入口腔,隨即頑皮的舌尖開始挑動著在濕熱的口腔內打轉,像一位運動員一樣讓它盡在自己隨心所欲的控制之中,很快又吸入另一顆……
  可憐的亮哦……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地向後倒去。
  她把他吐出來,格格格地笑起來,這時候她感覺到挑戰的快感,吸了口氣,兩手扶著他兩腿向前往他中間緊逼……
  毫無招架之力的男人可憐巴巴地將自己高高聳起的立柱交予她,此時的女人就似一隻頑皮的貓找到了可愛的玩物,她的秀髮在她的動作下飄渺起來,成了一團飛舞的黑團……
  是唾液還是男人的分泌順著立柱下來,可愛的東西變得油光水滑,格外有趣,亮從來沒有經受過她如此的侵犯,是這些天在外面的豪華席宴留存了太多的營養還是本身聚集了太多的精華,總之他一開始就變得無招架之力,舒服的全身癱軟如泥,她的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讓他的身體如觸電一樣,今天有些讓他覺得盡失顏面,因為很快他便在痙攣中發射了——這麼快便讓女人大功告成而自己卻成了一隻可憐的被遺落在暗礁的對蝦,他孩子氣地顧自閉著眼睛吃吃笑著害羞地蜷縮成一團……
  她簡直是趾高氣揚地站起來,像個驕傲的女神……她開心守住了自己的領地,儘管裸露在外面的身體肌膚已從耀眼的白色被擠壓搓揉成片片粉色,但那條米色的直筒裙卻陪她堅持到最後……她嘴緊閉著,雙唇緊抿得有點變型,眼睛盯著他卻流露出驕傲的神色,不過她還是沒能做到圓滿:原本想在他的注視中把口中之物吞嚥下去,可是男人卻因暫時的失利羞於睜開自己的眼睛以致遺憾地漏掉了目睹讓人心旌搖曳的鏡頭。
  似一個演員失去了觀眾,她的表演欲減弱了,而且她突然感覺喉嚨癢癢的,一般地她確實不習慣這樣處理對手的噴射物,有些哽咽起來,簡單的吞嚥動作也不聽擺佈了……她飛奔著進入衛生間……打開龍頭,讓吐出來的白花花的物質隨水流流走,剛才突然的不適幾乎憋得她眼睛流淚,對著鏡子她恬不知恥地做了個笑臉,探出頭朝外面的男人瞥了一眼,仍然是原來那個動作臥著,她飛快地脫下裙子,此時的身體要比之前更加不忍目睹了,她害羞地將裙子中間的內褲揉成一團,分明感覺到了那縷輕薄織物的某處濕潤感覺,雙腿間同樣是涼涼的——她必須趕在他雄起之前,解決自己的尷尬,她打開蓮蓬頭,赤條條的一頭扎進水幕中……
今年夏天 終
  她終於渾身散發著芳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亮正睜開眼睛看著她,她也似乎已經從短暫分離後的小小害羞中解脫出來開始恢復自然,走到床邊,笑了一下,擠上床去,靠近他把自己擠壓得小小的,把自己柔若無骨的優點給展現給他。
  她的手滑向他要害之處,那裡尚是萎靡不振的,他害羞的表情又出現了,腦袋靠近她,悄沒聲地在她耳邊低訴了一句,引得她吃吃地笑起來。
  他說的是:完蛋了,成了陽X 加早X.
  她她伏在他胸口輕輕地用手打他,身體隨笑聲顫動著,自己的胸口擠壓成柔軟的兩團,這樣的姿勢讓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無了歸宿,他活動了一下,把她稍稍挪開。
  賀蘭一笑,目光迷離地看了他一眼,乖巧地轉過身去。
  他一隻手從她脖頸伸過去,兩手齊齊地將她因衝動變得膨隆的乳房盡收掌中……
  舒適的搓揉,賀蘭覺得自己的乳尖慢慢溶成兩顆熟透的櫻桃,隨時會脫落了,喘息不自覺地就急促起來,他開始讓左手完成上面的全部,右手順勢滑向全身……
  賀蘭的努力自然早已經前功盡棄,身體早已經花香鳥語了,希望展現自己的潔淨乾爽的願望早已崩潰,因為身體瞬間再一次氾濫成災……
  他對她桃花源的探詢讓她的大腦癱瘓了,不再去想這想那,思緒被他的那隻手帶領下也來到了自己的中央,他的手指翻弄起她飽滿滑膩沾滿汁液的唇,僅僅用食指和中指就將雙唇挑開……幾乎不用使力,手指便被吸入洞穴之中,開始是一根,而後兩根,如此的滑膩竟然讓他的三根手指在她的唇邊蕩漾,自然她已經是吐氣如蘭。
  她幾乎就這麼安詳地便在峰頂徜徉著打了個轉,快到頂點時,他惡作劇地離開了,重新回到了她胸前,她不滿的呢喃讓他變得如孩子一樣的開心——把指尖的汁液盡情塗抹在她的胸前、乳頭上,她低眉看著男人的壞,無力掙扎。
  但在這時候,他突然做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最後將手指放在他自己的唇邊,眼睛看著她慢慢地含如口中,賀蘭眩暈了,伸手拍打起他來,她的手向後只能觸碰到他的臀部,她輕輕地拍打,忽然感覺到……她握住它,轉過脖頸:這就是你……陽X 加早X 嗎?
  他笑著不理他,用濕噠噠的手撫摸她臉頰,她一轉臉,便將他的濕潤的手指含在口中,舌尖在他指尖遊蕩,有汁液順著臀縫流下來,她顧不上去管了,但是他去操持了,身體簡單地一挺……盡根滑入……
進入的突然,她卻是自然地承受了,轉過臉頰,燙燙地貼著他,兩具身體緊密相交著,卻很安靜,沒有什麼動作,她柔軟的身體懶洋洋狀,心裡暖洋洋的,滿心的甜蜜……
賀蘭越來越覺得,這些日子來對男人的慾望,多的是心理上的,就像現在,身體感受著他在裡面的膨脹,心裡卻沒有想像中那樣激動得發顫,安詳更多了一點,嗯是多很多點……

  若是要選擇匆匆的交媾後的分離之苦,她寧願是平淡的廝守,就算只是守著電視機,或者抱著一隻收音機像公園裡的老頭老太一樣在林子裡漫步。

  他直起身來,節奏明顯地快了一些,等她身體緊張起來,有頓下去繼續慢悠悠地,她不由地笑了笑,覺得他也不似以前強壯了,剛才的動作有點似易文,易文感到她做愛的時候有些精神不集中他就會這麼加速地刺激她一陣,等把她挑起性來,自己又趴那養精蓄銳。

  覺得裡面有些癢癢,希望他像剛才那樣急促一點點,可是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不到心馳神迷的時候,她還不至於那麼癲狂,她歪過腦袋,嘴唇在他臉上點了一下。

  「想睡會了。」

  這樣的話最能刺激男人的自尊了,果不其然,剛說完,亮就從她膝腕處抬起她的一條腿,中間狠狠地聳動起來,她瞇著眼睛得意地抿嘴笑了,女人的需要僅僅靠小小的計謀便得逞了。

  這一陣很賣力,他幾乎是整體抽出,盡跟沒入……加上不俗的頻動,讓她再一次緊張起來。

  轉過身來,將他往身上拉,她覺得這一次他會很久,畢竟他的彈藥庫此前已經疏散了部分的火力……

  他逼著她擺了一個傳統卻顯誇張的動作,看她的臉色也能感覺出她開始進入狀態了,這樣的動作也沒有使她覺得有多少羞恥,只是對自己胸乳的鬆軟有些不好意思。

  不自覺地在兩腋出托住乳房,使它們顯得膨隆高聳一些,所以在他孩子氣地用硬挺的棒槌在她下面亂頂的時候她也沒有騰出手去幫他一下。

  畢竟潤滑的已經過了分,稍有點準星就沒入了,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舒爽異常的同時,有一點心有餘悸,有過好幾次,使用這樣的動作時,身體裡面有些不堪重擊,或者這和她的構造稍稍有點傾後或向前有點關係,他奮力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下會覺得有點疼痛……

  但是這次沒有,開始起一直覺得不錯,汁液越來越多,隨著撞擊,兩人的交合處吱吱唧唧的聲音甚是淫靡。

  賀蘭是不喜叫床的,但是一波又一波地向高處翻滾的時候不免在喉嚨間擠出近乎疼苦和興奮交織的音調,也許後來的事情就是因為她的這種壓抑又不可忍耐的聲音給引發出來的……

  因為——在她幾乎要到達頂端的時候,她發出了更加恐怖的近似乎哀求的聲音……

  但是這個時候似乎亮的節奏有些跟不上來,她開始風情地呢喃,雙腿開始盡力的聳動,希望可以帶動自己的身體配合他……

  但就是這樣他似乎也沒什麼起色,近乎痛苦的感覺中她不解地睜開眼睛,亮的確很賣力,可是……她在亮的肩膀旁看到了另一張臉。

  是老公易文。

  尖叫一聲,賀蘭狠命掙脫,躲到一角,隨即用那條雪尼爾薄毯裹住身體,亮被弄了個猝不及防,轉身看到易文,咧嘴一笑,腦門被拍了一掌。

  「鳩佔鵲巢倒也罷了,弄那那麼大動靜,不怕鄰居以為殺人吶?」

  賀蘭怕他侵犯,緊緊拽住裹著的毯子,紅臉羞澀眼睛朝他撲閃了一眼,躲過了他的目光。

  他右手還端著杯茶,亮幾乎要笑出來,怕遭賀蘭誤解,沒敢。

  「看什麼?鐵觀音!想喝啊?渴了?我在客廳找了好半天了,要喝自己去拿去。」

  亮笑著拽過毯子一角,企圖一起用毯子來裹住身體,但是賀蘭不好意思地推他,沒推動,賀蘭索性跳下床,從地上揀起塊浴巾從房裡逃出去……

  「小子哎,不是自個的東西,狠著勁用是不?」

  他盯著他軟歪歪的東西說,那傢伙遭受突然襲擊已經成一條小賴皮條了。

  「沒……沒哦,尚在起步階段就被你給擾亂了。」

  男人盯著男人看怪怪的,他被看得起雞皮疙瘩,尷尬地呵呵笑著裹住身體。

  「瞎掰啵?就你那鬼哭狼嚎聲還能忽悠別人?純粹交糧總動員的號角。我聽著哼哧聲你那倉庫起碼半空狀態了。」

  「呵呵,不信你自己去查。」

  他笑著耍嘴皮。

  「我連這點嗅覺沒有,敢引狼入室啊?」

  他不屑地譏諷道。

  「感覺有些……酸得厲害。」

  他先跳下床,才敢說出來。

  「臭小子。」

  易文想掀開他的遮羞布,做了個用杯子茶水潑他的樣,他受驚一躲,閃進衛生間。

  把這場好戲給攪了,易文即興奮又無趣,只是覺得這遊戲散的可惜了。

  走出來,到了客廳,賀蘭正蜷縮在沙發上,看到他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在那裡咬著嘴唇偷笑。

  「你就這麼睡啊?睡了一分鐘?」

  她笑著問。

  「睡個屁。」

  他說。

  「嘻嘻,吃醋了?忘記自己怎麼說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不在乎。」

  她盯著他看。

  他心思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些的尷尬,他揮揮手要她讓開,但是被她拖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她枕在他腿上,身上的浴巾有些自然不能遮蓋全部,露在外面的肌膚光滑白皙,弄得他心猿意馬,剛才屋裡看到的場面也讓他心裡早有感覺了,慾望瞬間高漲。

  捏住她一條胳膊,沿胳膊到身上有一道道的紅印子,特別明顯,臭小子有虐待狂啊?他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身上發紅的肌膚,他注意到胸前那一片被搓揉的更加不堪,簡直染成了粉紅色的一片……

  粉色的胸乳細嫩細嫩的,因為賀蘭興奮的緣故吧,有點吹彈可破的味道,靠近乳尖的部位更是可見細微的毛細血管。

  他覺得自己慢慢來了勁,賀蘭也感覺到了,她的頭正好枕在他大腿上,突然一個物件的尺寸反彈變化,自然蒙蔽不了她。

  她惡作劇地搖晃腦袋,有節奏地摩擦他的敏感部位,裹著的浴巾被他一扯變脫散開來,身體整個地舒展開來……

  她反而安靜下來,他站起來,扶起她的腿,她輕輕地踢蹬著他,相對他的力量,抵抗毫無意義。

  她求饒了。

  「不要……我去洗……一下。」

  他獰笑。

  「大姐,您就別麻煩了,成不?」

  她注意到他已經雄偉的不成樣子……身上一熱,旋即放棄了抗拒,只是嘴裡還嘀咕道。

  「討厭,青天白日的……」

  易文哭笑不得,想怒斥一番,卻氣得有些想不著詞,女人啊無賴起來比起男人遠過之無不足啊,剛才在裡面哼哧哼哧的就不想白天黑夜了?

  嘴裡嘟囔了一下,真沒詞,火氣沖沖地狠狠一戳……

  其實當時的情形真的沒有朋友們想像或者期望的那麼洶湧澎湃,蕩氣迴腸,甚至易賀開戰還尚在熱身過程,這腺那腺的還沒暖和起來,事情就可笑地被打斷了。

  是易文撂在玄關櫃子上的手機響了,可憐的賀蘭短短不到半小時時間接二連三地被撂在半空煞是可憐,開始易文只是愣了一下,仍斷斷續續地運動,但禁不住手機堅忍不拔地一直響個不停,只好把身下的尤物暫時放在一邊跑到玄關那邊拿電話,一路怨氣沖沖地嘀咕。

  賀蘭有點煩,感覺到他的電話不像是三句兩句能完的,在沙發上起來,裹浴巾的時候還可笑地在沙發上巡視了好一陣,唯恐在沙發上留下什麼痕跡。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正好亮出來,大概聽到易文電話說的內容和這次公差有關就出來了,看到賀蘭關注沙發的神情哼了一聲,臉上笑得不懷好意,賀蘭臉紅了,趕緊裹了裹浴巾。

  走近沙發,他向她伸手,被她閃開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他說。

  「你說誰呢?」

  「唔……」

  他努嘴示意易文。

  賀蘭明白他是說易文此前打斷她和他的事情,也覺得有些過於蹊蹺,紅臉笑了,嘴裡罵他討厭,避過他的手,匆匆跑上樓去。

  ***    ***    ***    ***

  易文終於通完電話,坐回沙發。

  「嗯?跑哪去了?臭小子看什麼呢?」

  他呵斥道。

  「呵呵,此前還被你瞅的我這裡火辣辣的呢,想不到僅僅一轉眼間,角色互變哦。」

  他說。

  易文被說的無語,自嘲地扯過一個靠墊抱在肚子前面。

  「那個李老頭剛才催咱們既然不用那筆錢了,就先放回去,這傢伙做事特牢靠,這樣也好,不會出亂子,媽的,來來去去整個都是賠錢的主,就他一個得便宜了。」

  亮沒說話,站起來蹲在沙發邊檢查起沙發,極端認真狀。

  「看什麼呢?」

  「剛才那位女士也在查看,就不知道在查些什麼。」

  亮說。

  易文好氣又好笑,一時想不出詞來罵他。

  「呵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亮還接著發牢騷。

  「你個騷鴨子,是不是子彈沒射完憋得這些胡言亂語往外冒啊?」

  易文點上根煙,透過煙霧盯著他罵道。

  「對了,你是不是該接著去談你的戀愛了?人家等了半個月了,這回熬的乾柴烈火的索性就辦事吧。」

  說到這個,弄得亮無趣起來,示意問他要煙,也點上一根,仰天吐出一股煙霧,大言不慚地。

  「不管怎麼樣,身上這管彈藥可不是給她留的。」

  「給誰的?」

  易文明知是陷阱也一腳踩進去。

  他看了看樓梯,不懷好意地笑。

  「兔崽子,我自己的彈藥還滿滿的呢,已經給你機會了,幹嘛非死摳著不發射?準備跑馬拉松啊?」

  「我不管,這管彈藥歸屬就這麼定了。」

  他恬著臉嘿嘿地。

  「厚皮。」

  易文罵道。

  「好了,先解決肚子吧,被李老頭一搗亂啥情緒都沒了,對了想給你那些子子孫孫找歸宿,晚上你安排了,對了,得上龍蝦。」

  「呵呵,不對吧,男鱉女蝦,她吃了龍蝦誰拿得住她啊?不行得加碼?」

  「怕個屁?不行有我尼。」

  易文壞壞地說。

  「嗯,你不行也有我尼。」

  兩個人瞬時成了一心使壞的同謀了,也奇怪,幻想起這樣的情形,易文不由地蠢動起來,怕被瞅見窘態,他稍轉身站起來。

  「我去叫她下來出去吃飯……」

  看來今天亮是誠心出血了,三人上了車,亮駕駛,後面坐著的兩個人悉聽尊便,看主人帶領了。他竟在市裡幾乎繞了一圈,沿環城路一直開到西北郊外一山腳下,向南密林深處有一家號稱藍天白雲的酒店。
原本是90年代政府的一個旅遊項目,後做到一半,國家宏觀調控給弄成半拉子工程,當時這裡為官的一把手眼看著自己無法交差,生生地將項目負責給按了個罪名,還算有些良心,弄了個緩刑。

  至於已經耗費近兩億的爛尾工程,軟硬兼施地壓給一家本地公司接手,條件是項目必須有一個交代,這樣整體幾乎是免費奉上,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當時的大環境下有實力接受的主不多,便是白得的山芋也燙手。

  這一棒子,把該企業也壓得夠嗆,但官商權錢的事,是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事了,這棒子既然敢接就有敢接打道理。

  過不久這家公司便緩過來勁來,後又投入了不下前期的銀子,將此處偷梁換柱地建成一家超五星的豪華酒店,一時間,此酒店成省內外名聲顯赫之處,來此地的入住消費的,非富即貴。

  該企業因此一發不可收拾,自給當地挑了這堆狗屎以後,當官的烏紗帽帶的穩了,高了,也不忘當年救駕之恩,後來該公司在資金、土地上佔儘先機,嘗盡甜頭,沒幾年,控股公司上市,成遠近聲名顯赫的上市公司。

  亮驅車在山路上盤旋,這裡原本就是終年雲籠霧罩,綠樹成蔭,經過這幾年金銀堆砌,更加枝盛葉茂,宛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亮也是這次回來和易文一起請銀行姓李的腐敗時來過一次,路不是很熟,車開的不快,賀蘭出來時因為不是什麼正式酒席,她換上一身休閒裝束,一條淺咖啡色水洗棉麻瘦腿九分褲,上面一件絲光棉的韓派恤衫,簡單清爽。

  靜靜坐著,雖沒說什麼話,眉宇舒展,看上去心情極佳,在易文懶洋洋地把腿擱在她腿上半躺著打盹時,愉快地攬住他的腿……

  易文看上去真有點疲憊,路上不到40分鐘時間,醒醒睡睡的好幾回,她有些心疼,扯過後面車台上一條薄毯給他蓋在腹間,抬頭時,看到後視鏡上亮正看見她做這些,目光對視,他稍稍一個鬼臉,嘴裡悄沒聲地嘟囔。

  「吃醋。」

  她嬌嗔地瞪了一眼,示意他安心開車。

  近年來,彼此之間的關係純如家人,不再如以前那樣隨相敬如賓有禮有節卻顯僵硬,或者說亮以前總有些維諾,似虧欠些什麼似的,如今三人之間相處很隨意很自然。

  亮甚至常常會在易文面前孩子氣地暗喻乃至做出像易文之前說過的帶鳩佔鵲巢意味的話或事竟然會極自然地彼此間增加情趣潤滑劑,使每個人相對年齡而言亦該走下坡路的性慾肉念變得盎然。

  這現象在前月攜筱雅一起出遊之後更加明顯,是不是因為有筱雅的介入讓亮覺得心裡負擔稍減?

  因為由此也是易文與友人之妻有染的事實了,這讓他多年來的愧疚之心稍減還是別的原因尚不得而知,總歸以前攏著一層霧似的感覺現在越來越淡了,這從他的言談調侃間也能感受的出來。

  應該說賀蘭心裡是很愉快這樣的變化,可以肯定的是,一切的主導都在於易文,是他給了這種關係這樣的寬鬆環境,雖說只是心理上的,但的確給所有人的壓力很小幾乎沒有,只有鼓勵。

  也許一直來他的本意就已經是希望如此,但是亮、以及賀蘭真正適應下來,經過了漫長的幾年……

  從易文自己的心理分析,在大家的關係終於在他的猶豫間,三人的或者基本是亮蘭間性情之旅揭開序幕,他的心裡階段演變甚是複雜,從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什麼感覺都有。

  7年了,足以讓一對普通夫妻從甜蜜至無味的一個週期,步入七年之癢的尷尬了,然賀蘭、亮和自己像兄弟姐妹、又如情人似好友的關係卻反常地變成生命中密不可缺了,聚時親密家人,分開更有血肉相連般的思念,這樣的關係簡直就如上天對走過了五味俱全煎熬考驗後苦盡甘來的恩賜了。

  與這些相比,情男欲女的酸情醋意變淡然了,性本身只成一種調劑,還能撼動什麼呢?

  當然,這些緣由,應該還僅僅在易文這裡如此透徹,從亮、賀蘭那邊即便作為當事人在這上面可能也渾噩不知其究呢。

  再者,做為一個步入女人風情巔峰的賀蘭,性情之欲恐要比易文自己要兇猛的多,既然當初將她引入這條不倫之路,再殘酷地要截斷她洶湧的慾念不免過於殘忍。

  對她,易文視之為情竇初開的小妹不能自持之舉,何況她越來越蓬勃的慾望隱約間對自己性情慾念亦成一種推動,去制止截斷都是不明智的,也完全不是易文所想,因為既要如此,何必當初呢?

  車旋上一個山道後,前面一面近20多米寬的門樓,說是門樓其實就是一面雕飾得古色古香的牆,有些蠻橫地立在中央,齊齊地將路給攔死了,生生地在門樓左右各彎曲生出一條路。

  牆面龍飛鳳舞巨大草書。白雲深處有仙境。

  蜿蜒進入後裡面就豁然開朗了,有了外面的氣勢,不難想像裡面不可能是麻雀肚腸,最難忘的還是進入後空氣的清新,完全就可以感覺裡面是乾淨的,通過呼吸。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西下,籠照的半邊天都是紅彤彤的,路邊接踵的大小湖面水塘邊稀疏地有人仍在垂釣,不過看釣魚人身邊色彩艷麗的家什或身邊站立恭候的模樣就可估摸釣魚人非等閒人物。

  在裡面又轉了有十多分鐘,驅車上了最後一個陡峭的斜坡,總算看到前面雄壯聳立的建築,清一色花崗岩堆砌的外牆,屋面不高,四五層吧,但花崗岩的夯實和建築的佔地結構已盡顯其霸氣。

  「有些過了吧,就自家個吃頓晚飯,排場也忒大了吧你?」

  下了車,易文笑著說。

  「沒事,雷聲大雨點小即可。」

  亮打開後面門,邊上剛澆了花草有點濕滑,他伸手去攙扶賀蘭。

  走過濕處,賀蘭要抽回手,遇到點阻力,稍使勁才抽回,知道他在開玩笑使壞,狠狠瞪他一眼。

  「呵呵有一次,在貴州也是一個不錯去處,貴陽貴州龍,請人吃飯,叫了菜後,最後稱沒海鮮,要加一份。」

  「呵呵後來點上,海鮮一份——紫菜燒海帶。」

  「今個就這麼整,難保會把咱們趕出去不成?」

  呵呵,紫菜燒海帶,你看會不會把你清蒸。

  賀蘭瞪了兩人一眼。

  「正好,我就來一份青菜泡飯就好。」

  說歸說,晚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日本菜倒還對付,不是街邊小酒店那樣純料理壽司點心類的東西,而是純如杭幫清雅小酌,讓賀蘭不滿意的是那種清酒,其實很像本地家家戶戶冬天都要釀造的黃酒,換了個瓶瓶罐罐的就在這裡賣高價。

  不滿意歸不滿意,還是下肚不少。

  「來一碗,這可是小日本的泡飯。」

  亮給她盛了一小碗,賀蘭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要斷了似的。

  「真是的原本在家簡單就可的,要跑這來受罪,日本人怎麼什麼都小啊,小凳小桌的,腿都要斷了。」

  賀蘭說。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呵呵,待會好好泡泡溫泉,舒活舒活筋骨。」

  「誰泡啊,大熱天。」

  賀蘭說。

  「呵呵。」

  易文搖頭對亮說。

  「說你白白撂你那幾個臭錢不?人家根本不領情,你忙活什麼?」

  亮不覺得冤枉,自個弄了碗泡飯樂呵呵地用勺子往嘴裡填,他臉也漲紅漲紅的,這種酒其實酒性就跟黃酒一樣,後勁十足。

  溫泉這邊的客房也是日式的,房裡除了電視衣櫃之外什麼沒有,還算好裡間有幾個大墊子,類似沙發墊。

  易文有些氣喘吁吁,在裡面弄了個墊子靠在那裡喘氣。

  「呵呵,受罪哦,奶奶的這酒喝得。」

  「沒事,歇會喝點茶,吃幾片水果就能緩過來。」

  正說間,外面敲門,服務員送茶水水果進來。

  「你說她們是日本姑娘嗎?」

  來人走後,賀蘭問。

  「呵呵,日本姑娘?請的起嗎?」

  亮笑著說,也從裡面拎過兩個墊子,遞給賀蘭一個。

  「也是哦……」

  她說著讓了一讓。

  他在她身邊靠下來。

  易文身體蹦了一下,不小心身體一側壓在賀蘭一條腿上,她呀地一聲尖叫,此時突顯甚是好玩的景象,房間主燈竟然暗了一些,原來燈光是聲控的,易文說了聲抱歉,要給她搓揉被她閃過。

  「不用了,假惺惺。」

  他擺好墊子,離開她遠些,認真地對著燈光咳嗽,竟然也能控制燈光,屋裡變得朦朧起來,賀蘭正欲阻止,最後一聲輕咳竟然使燈光重放光明,剎時亮的耀眼,易文忙不迭聲地趕緊一陣空咳,把燈光調得適宜。這邊亮與賀蘭仰天大笑。

  鬧了片刻,易文酒勁上來,折騰不動了,她喊他。

  「老公還是回去吧。」

  他嘟囔一句。

  「瘋了啊?都顛三倒四的,怎麼回去?誰開車啊?」

  她折頭看身邊的這位,在昏暗之下也是紅光襲面,只好作罷。

  她就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朦朦朧朧的曖昧色調,如果在家倒還不覺得,她是個戀家的人,出門在外總是不甚習慣。

  這時候感覺後面亮還擠了一下,緊緊貼著自己,更加的不自然起來,反手想推拒一下,卻正好碰到他的手,燙燙的,自己的手正好反被握住。

  她藉著酒勁也不執意要抽回手,只是瞥了旁邊易文一眼,他正撥弄著手裡的電視遙控,打開了電視,屋裡頓時隨著畫面一閃一閃的亮堂了許多。

  於是三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墊子上看湖南台的快樂大本營,看電視裡姓何的和謝女士等在那裡瘋瘋癲癲,有點俗卻也能讓人輕鬆一笑。

  其實三個人內心都有些緊張,這麼些年了其實這樣的場景不多,這樣的節奏幾乎沒有——同時靜下來窩一塊,以前怎麼會都是有些穿插的呵呵。

  易文又咳了一聲,這一聲很小,還好沒有把燈調暗或者突放光芒,到底高科技還是靈敏度有限,三個人幾乎同時為這一聲咳把注意力集中到燈光上了,沒有見反應都憋不住嘩啦地笑了,這一下,屋裡一片光明……

  這怎麼可以,這太可笑了,亮站起來。

  「這種玩意怎麼可以用啊?如果人家辦起事來燈光還不跳舞?」

  「為什麼?我覺得挺好的。」

  她笑著說。

  「還好?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他斷然否定。

  易文也笑得伸手要拍打賀蘭。

  「笨妞,辦事叫起床來燈光伴舞,你受得了啊?哈哈。」

  「哦,原來說這個。」

  賀蘭臉紅耳赤起來,嗔怪地撇嘴啐他們倆。

  幸好,臉上本來就是紅紅熱熱的。

  這樣半歪躺在亮懷裡實在是不雅觀,賀蘭稍稍掙扎一下,從他那裡脫開,站起,動作太快有些搖晃,走到裡間。

  這邊兩人暫時被湖南台忽悠著粘在屏幕上,不過僅是嘿嘿地小聲笑,不敢放聲大笑,恐怕弄得屋裡瞬時如白晝般刺眼吧。

  就像亮後來說的,這家酒店燈光設計的實在是有些傻。

  突起而來,裡面傳來一聲勝過剛才那聲的尖叫,分貝之大,竟然從裡面就輕易地控制了外面的燈光。

  兩人騰地起身,穿房進入,衛生間門開著,賀蘭傻傻地站在那,顯得驚魂未定。

  走過去,她指著裡面——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竟如一深不可測的洞穴,難怪賀蘭尖叫。

  易文,開了裡間的燈,裡面稍好了一些,再摸到衛生間開關,打開。

  頓時——別有洞天!

  三人都有些吃驚了。

  「奶奶的,褶皺不小哦。」

  易文低呼道。

  裡面竟然恍如洞穴,滿牆滿壁的儘是如鐘乳石般天然天然造型,面積要遠遠大於房間兩屋的總和,門邊洗臉台盆是木製的,邊上連抽水馬桶也都是仿木的釉面,除此,裡面整個洞穴風格天然自成。

  裡面仿若突起一小丘,小丘頂端蜿蜒一小渠順勢下來,此時正涓涓地流著細水,雖不見蒸汽裊裊當能感覺那是熱的,最具特色的還是中間一橢圓型池子,池壁均是小西瓜大小鵝卵石堆砌,裡面細浪翻滾,溢出水流出池面後奇跡般消失。

  邊沿竟無一點濕跡,池子是需要走進數步後才能窺全貌的,因為從洗臉台開始,整個被繁茂的闊葉植物巧妙地將裡面一切遮掩了,外面即便是開著門,裡面亮著燈,也幾乎看不見裡面池子。

  「有點意思呵。」

  易文說。

  「呵呵,瞎整的這就號稱概念了。」

  亮想起外面總台介紹畫冊中的原始自然天成的宣傳字語。

  「行!老婆,今個就這了!」

  易文酒醒了一半,扶住賀蘭肩膀說。

  「啊!」

  賀蘭又是尖叫,指著上面。

  仰臉看去,圓錐般的屋頂聚在最後近十多平方的面積看上去竟然竟然是露頂的,再細看由玻璃立體架置起來,難怪從下面可以看見隱約閃耀的星光。

  賀蘭傻傻的還在東張西望,亮有些自嘲。

  「咱成了劉姥姥進大觀園了呵呵,不過聽外面說好像上個月才弄好的。」

  不管怎樣,連易文和亮兩個以前無聊經常泡澡堂子的光棍都覺得驚奇,極少出門的賀蘭這樣的表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咋樣老婆?您先來?」

  易文打趣道。

  「再咋地,人家也是24小時一結帳,既然咱們亮是衝著這花銀子的,可別浪費了。」

  「我覺得怎麼有一股什麼味?」

  賀蘭蹙眉。

  「呵呵,傻妞,這是硫磺的味道,溫泉含硫量和礦質含量是價值所在,經常泡泡身上疙疙瘩瘩的就沒了,光滑的很尼。」

  易文笑道。

  「去你的,我哪來的疙疙瘩瘩。」

  賀蘭蹙眉瞇眼神態有些曖昧起來。

  「赫赫,女人咋可能沒些疙疙瘩瘩曲曲折折的東西呢呵呵。」

  易文調笑。

  「去你的,流氓。」

  賀蘭打開身後一隱蔽的櫥櫃,裡面掛著幾件細碎花仿若和服的浴衣,細細觸摸起來手感極好,心裡隱隱地躍躍欲試起來。

  「出去出去。」

  「哎,小日本的溫泉浴精髓可全是男女同浴呢,你趕我們出去可是哪裡的習俗?」

  易文狡辯饒舌。

  「鬼!俺賀家的習俗。」

  說完,連踢帶打地將兩個男人轟出去……男人怏怏被趕出浴室,回到原來座位,女人撒嬌男人遷就天經地義,不過浴室裡面標新立異的結構飾造讓誰都有些怦然動心,只剩下男人時卻又變得一本正經,易文哼了一聲。

  「死丫頭,看怎麼收拾她。」

  亮搖頭微笑,壞壞的表情讓易文不尷不尬,點上根煙,亮緊張起來。

  「呵呵,不怕被她敲腦殼啊?這麼密封的房裡還敢點煙?」

  他猛吸兩口,把煙掐了,心裡有些亂。

  「哎,一會用心點。」

  他對亮說。

  「嗯?」

  「你裝,再裝!」

  「呵呵,說明白些嘛。」

  亮打哈哈。

  「不知怎麼,到現在還是不習慣還是咋地,在你邊上,她就扭捏的不行,老想著避我。」

  「呵呵,你以為她是什麼人啊?難為情唄。」

  他給他抱不平。

  易文有些恥於看他。

  「怎麼就覺得她瘋的時候最有味道呢?是不是平日偽裝的太正經?呵呵。」

  亮不知說什麼,用叉子紮了塊水果遞給他,易文搖搖頭,他送到自己嘴邊嚼起來。

  「喂,哪……和筱雅一起什麼感覺?一樣嗎?」

  「呵呵,指什麼?好像可比性不強。」

  亮還是閃爍其詞。

  到底不是街上的混混,說起這些都還是護著些顏面。

  「是因為你和她不熟?」

  「不全是,畢竟她不是咱朝思暮想十幾二十年的角色啊,呵呵。」

  「呸,臭小子,這話留著臭丫頭枕頭邊上去說好了。」

  「呵呵不信算了。」

  「呵呵什麼時候起?」

  「應該是第一面吧,大一時打籃球聯賽,你來送飲料捧場那次,第一次見到她。」

  「有這事?臭小子,花花腸子埋那麼久?還不爛掉啊?」

  易文有些驚訝,坐起來。

  「至少不只是為了床上的事。」

  他說的有些悲涼。

  易文這次盯了他好久,最後呵呵地笑了。

  「該說你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哈哈。」

  他繼續。「不過我咋就沒看出來?起碼在深圳以前,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呵呵,被你看出來?呵呵豈不是早不是兄弟了?」

  「呵呵,夠陰險,你小子,對了,你覺得她呢?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易文覺得有些有趣了。

  「呵呵,女人的敏感度要比男人強十倍、百倍。」

  他說。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的心思?」

  「呵呵我沒說哦,你不要冤枉她哦。」

  「哼哼,如此看來,在下純粹是了了你倆狗男女的一段孽緣?」

  「這也是你自己在說哦呵呵,還是這句話,就是冤枉我也別冤枉她,或許她純粹渾然不知。」

  「呵呵,都馬上要老頭老太了,即便是追究也沒意思了,不過你知道,當年哥哥可是花了心思的哦,搞笑的狠呢……」

  他喉嚨堵住說不下去了。

  亮明白她又遇到尷尬事情或者字眼了,好奇的要逼他說出來。

  「什麼?」

  「當年她屁股後面纏滿了人,俺心裡已經做好退而求次的打算嘍。」

  「想打退堂鼓?」

  他問。

  「呵呵不是,當時就覺得,她肯定早已經過男女之事了,即便是那樣,老子也要把她攻下來,就她了,呵呵,很傻的吧現在想?其實僅僅是因為緣分罷了,那時候圍著咱轉的花姑娘不是沒有,還有更漂亮的呢。」

  「嘁、嘁。」

  亮聽不下他帶自吹自擂口氣回顧光輝歷史。

  「忘了被人家冷落自個關宿舍不吃不喝好幾天急火攻心掛點滴的事了吧?」

  「臭小子,哪有那樣的事。」

  他被揭醜事,惱羞成怒伸腳蹬他一腳。

  沉浸在年輕時候的回憶,易文有些神態迷離。

  「不過,最後,發現還是個原裝貨,實在是有些暈了,驚喜啊驚喜。」

  他壞壞地嘿嘿直笑,得意得不成個樣。

  「呵呵,咱還是抽一根吧。」

  亮站起來把窗戶開了一半,抽出煙,一人一根,點上。

  「看來我還是被你小子給迷糊了,一直以為她就是被你那些花裡胡哨的衣服手錶什麼的給收買了,原來你們肚子裡還有那麼一出。」

  他吐了串眼圈瞟著亮說。

  「呵呵,是我是我,沒有別人。」

  他嬉皮笑臉。

  「當年那個疙瘩結了有很長時間呢,呵呵現在想起來好笑的很,女人那張膜就那麼看重?看看現在,人都說處女得去幼兒園找了,再說了,當初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找你這臭小子搭伙呢。」

  搭伙這個詞把亮甚至易文自己也弄得哈哈大笑起來……

  掐了煙,亮文縐縐地。

  「情隨境遷唄,前些年在深圳時,和她一起完了看她回你房間心裡都老大不舒服。」

  「臭小子,鳩佔鵲巢,純粹的鳩佔鵲巢,咋變成你不舒服了?」

  「呵呵,不過後來去拉卜楞寺桑科草原的時候,差點就……呵呵。」

  「小子還有埋伏啊?」

  易文也把煙蒂掐在煙灰缸裡。

  「呵呵差點就便宜了一個藏族小伙。」

  「啊?還有這一出?」

  亮被逼不過,索性把當時情景全盤吐出,聽的易文眉頭緊蹙,死狠死狠地盯著亮,一副要裝作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亮自己也因為沉浸於當時春意盎然的畫面整個人變得燥動不安起來,目光不住地掃著浴室方向。

  「其實當時真的有些想把她交給那個小伙的,呵呵,不知道什麼心理,或者是想感覺一下你的心情吧,當時那小伙對我和她而言是第三者了,是個外人了呵呵。」

  「臭小子。」

  易文忍不住又罵起來,嘴角卻憋不住笑。

  「你估計當時要是……她會願意嗎?」

  「呵呵不知道。」

  「不過到後來,基本可以和你保持同樣待遇後,這種念頭漸漸的也就淡了呵呵。」

  他說的很坦率。

  「豈止是同等待遇,您的待遇遠在我之上。」

  易文譏諷地說。

  「這倒有可能呵呵,你整日的廝纏在一塊,我一年半載的露個面,怎麼個比法呢?嘿嘿。」
「臭小子,說歸說,你和那個醫生的事,趁早搞定算了,該不是放不下這裡吧?那就這樣吧,如果那醫生搞定了,你還想爬牆出來混,這裡半席之地給你留著,只要你小子不怕醫生的手術刀給你閹了。」

  「呵呵,才認識幾天哦,來回不到兩個月呢。」

  「哦對了,聽老婆說她有個弟弟是弄什麼玉石珠寶什麼的?你知道嗎?」

  「那是好像是他們祖上的行當,聽說起過一些,不是很清楚。」

  「哦。哎,臭女人怎麼這麼久?咱們可不是陪楊貴妃來華清池泡澡的哦,都在裡面半天了,你去瞅瞅,別泡上癮嘍,那你就慘了,天天帶上她來這混吧。」

  亮,站起來,還硬裝有點不情願的樣子,很好玩地扭捏著往裡面走。

  推浴室門的時候,亮還擔心裡面是鎖上的,擰了一下,卡的有些緊,失望了哈,沒想卡的那檔過去了,門鎖沉穩地彈開了……

  男主人的令箭已下,扭捏著過來的亮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何況裡面的春光春色早已讓外面兩男人不可自持,堅持到現在不過是顏面上的點滴矜持而已了。

  因為尚是夏末,溫度並不低,所以推開門以後,裡面並不如想像中的霧氣瀰漫,反若置身一空氣清新,春色盎然的室外桃源。

  這邊功能區的燈光微閉,反襯托的裡面的溫泉池若如一個小小的舞台,因為有一片以前只有在影視、或圖片裡才能看到的熱帶雨林中常見的那些闊葉植物作為屏障或者是屏風的作用,瞬間亮竟然看不到賀蘭的影子,那些植物真的靈異,唯美的緊。

  或許上面通透的玻璃正是為了下面這些植物所需生長環境的因素了吧,說真的,花這樣的代價取得如此的效果,真NN的值,太值了。

  從頂上斜射過來的幾縷日光色的光線將這些植物映襯的紅花綠葉妖嬈的很,色彩誇張卻真實。

  終於,亮在奇異叢生之間,找到了賀蘭,悠閒地半浮在水面上,半似假寐,肌膚在周邊的光線隱射下堪稱嬌嫩無比,若隱若現半露水波之上的乳尖堪稱嬌艷了……

  亮有些看呆了,心裡簡直在為這家狗日的酒店所稱的概念一詞叫絕,所有的讚美之詞在他心裡翻滾,這該死的酒店將來此的輕男色女置身於此,若目的只是讓他們做一次回歸。

  回歸至蠻荒時代,回歸至夏娃亞當的伊甸園,那他媽的這創意從設計到實施到任何一對生理功能心理負載齊全的男女來說真是成功乃至全勝了。

  或許因為裡面有潺潺的細流聲,賀蘭竟然沒有發現他,或者她已經醉在其中了,不是因為晚上的酒,而是身邊的景了。

  他無心打擾她,竟然有些心存自卑地悄然離開走出溫泉區,穿過小小的功能區走出浴室。

  外面的易文,此時正沉浸在卑劣的遐想之間,猜度著自己應該進入裡面的時機,沒想到這麼一會亮竟然灰頭土臉地出來了,納悶的不行,掐滅了因等待的心煩意亂從新點上才咂了兩口的煙,蹙眉詢問。

  「人間仙境,美女下凡呵呵,不敢獨享,您先瞅瞅去?」

  亮緩過氣來貧嘴。

  「這小子,不知春宵值錢。」

  易文低低嘟囔著有些惱火。

  「笨蛋,莫非得老夫親自下手?」

  「嗯,呵呵,太美了,下不了手。」

  亮繼續貧賤本色。

  易文氣鼓鼓地站起,惱火地把一塊榻榻米墊一腳踢開……

  「不會裡面鬧鬼了?」

  他譏諷道。

  「呵呵,不是鬼,是……不是說了嘛,仙女下凡。」

  他賣關子地示意易文往裡面前進。

  「毛病,已經一大小子他媽了,黃臉婆進去泡一澡,成仙女了?看來你不是喝日本酒的胚子,就適合拿啤酒灌腸。」

  他說著,開門的時候也似剛才亮一樣愣了一下,也同樣沉穩地彈開……

  基本沒有懸念,易文進去等視線適應下來,也驚呆了……

  眼下,場景似如一個舞台,兩個男人如恍然闖入鏡頭中的愣小子,霎那間的不適應,渾然羞澀。

  腦子裡,一片空白,盯著宛如畫中的那個被稱作自己妻子或是老婆的女人,熟悉、陌生?

  都是,都不是,似曾相識,又覺遙遠。

  心裡,僅存感動。

  感激眼前如詩如畫的場景,人生如戲,這麼莽撞地便入戲中來。

  感激身邊這愣頭青,似笑非笑地正咧著嘴笑,仍不忘頑皮,似在看自己的笑話,或似對自己的籌劃覺得得意。

  感激畫中尤物,十數年地守候在自己的生活中,怎樣一個尤物啊,更絕的是竟然天衣無縫地合著自己演繹了一場癡心難眠的鬧劇,讓自己壞壞的心思了無遺憾,叫絕的還在於她竟然也可以陰差陽錯地把情慾性情攪拌的如火如荼。

  感激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大膽地就導演了這段不倫的情慾大戲。

  轉眼看愣頭——大嘴仍咧著,目光卻已在與畫中人交融,沒有這愣頭青這一劇,這戲框架就塌了。

  「啥愣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他在他肚子來了一化骨棉掌。

  「溫泉若按流量計,可浪費不起哦,要是不想洗,暫且退下。」

  「沒那麼傻的人吧?」

  他笑著扒自己的障礙物,只是瞬間,變多出兩句光溜溜的身體,晃晃蕩蕩纍纍垂垂地步入畫中……

  賀蘭香肩半露在水外,瞇眼瞅了兩人一眼,抿然一笑,兩人尚算有情調,知趣地遠遠在離她盡可能遠的地方落定,由於他們的浸入,池子裡的水嘩地漾出池壁,緩緩地浮上團繚繞的水汽。

  「真舒服,可惜太奢侈了,享受不起。」

  她說。

  賀蘭神態出奇的自然,就這麼赤裸坦誠的機會其實不算多,每次都是面目含羞紅暈密佈的,就似仨真的來到伊甸園那麼輕鬆,真是這離奇的佈景給了人放鬆的心境嗎?要是這樣,設計者堪稱是靈幻大師了。

  「呵呵,要是上癮了,誰出的鬼點子找誰去。」

  易文嘩啦一下整個人沒入水中……

  「你個小氣鬼!」

  等他浮上水面,賀蘭用掌擊水面,將一把水擊在易文臉上。

  「人家請你享受,成不是了?你就不會請老婆再來體驗一下?」

  一時間,賀蘭由於晃動,乳波蕩漾,春光無限。

  「這能一樣嗎?此地此景?今天如果只是我帶你來,你難保不會是另一種說法。」

  易文詭辯。

  「什麼?」

  「你會說老公是在無聊,帶你到這般鄉間野地來擦身。」

  「去你的。」

  賀蘭再擊水,易文開始反擊向她衝過去,臉色被熏陶的紅撲撲的她旋即向另一邊躲閃,卻被亮擋住,易文上來生生地把她夾在中央,三人頓時擠成一團,七手八腳纏繞在一塊……

  等賀蘭驚悟自己深陷重圍時,哪裡還有退路。

  「壞蛋!」

  她呢喃吐言訓斥,聲音容顏卻是妖冶風情至極了……

  肌膚相親,倍感散發淡淡硫磺味的溫泉水質奇異,所觸之處,感受滿世界的潤滑,好不容易將滑如美人魚的賀蘭給按住,易文卻感覺自己的行動好像是個錯誤,妖嬈美麗當前,欣賞是一回事,步入其中又是一回事了。

  「如何?」

  忽然覺得目前的遊戲自己的身份尤顯卑劣,以前的過程中,自己往往是充當一大度父、兄之愛集一身的心態,遠而視之,寬容地如待亮、賀兩人行為如孩童遊戲。

  可此時卻幾乎要將夫妻之愛拋之天外,在眼皮底下,不是,是親手完完全全地和亮——自己之外的另一個男人聯盟,將己妻視作獵物,還是在這樣一個奇異之地,演繹一場儘管極盡美艷乍舌,卻也瘋狂不倫的驚世鬧劇。

  稍許的猶豫,幾乎在百分之一秒,易文的遲疑即被賀蘭感覺到了。

  聰明的女人,啐了兩人一句。

  「臭流氓,別浪費了,你們好好泡一泡。」

  說完,靈活地在兩人之間滑脫,起身往池外,白皙滑膩熱氣騰騰的身體像有魔力一般,死死地吸引了兩男人的視線,動作之快,讓男人對所觸之處的滑膩感覺頓成遺憾。

  易文訕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瞬間的猶豫、遲疑,破壞眼下的和諧。

  「你看那只木桶,要是不習慣硫磺的味道,你可以在裡面浸一會。」

  他對賀蘭說。

  賀蘭的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聽易文一說,便在稍遠處對那只木桶邊不解地打量。

  「呵呵,你去幫幫這個傻女。」

  似乎要補償剛才自己製造的掃興之舉,易文不露聲色地又重新製造了一個機會。

  亮嘩啦一聲起身,經兩人出水,池子一時補水不足,淺了不少。

  亮來到她身邊。

  「你可以再在桶裡泡浸一會。」

  「在桶裡?」

  賀蘭趕緊搖手,雙手抱在胸前,遮擋著膨隆,可是下面絨絨之處卻都顯露無遺,有些可笑。

  亮知道她是嫌公用木桶不衛生,笑了笑,便在周邊尋找,應該會有相應的措施,果然他很快便在靠牆的壁櫃找到了工具,一隻薄薄的可以將整個木桶完全遮蓋屏蔽的塑料袋,把袋子鋪進桶裡,上桶壁有一圈細細的繩把袋口固定,在放水的時候,他拿過幾個小瓶子過來。

  「你聞聞喜歡什麼味道?」

  「這是?」

  「精油,可以去硫磺味,還可疏解肌肉疲乏。」

  賀蘭茅塞頓開。

  「你們兩個壞蛋,隱藏的夠深,以前玩透了這類勾當了!」

  亮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大姐,我這是現炒現賣,你剛才池子裡的時候,我可是在外面翻那說明書呢,背的好辛苦呢。」

  易文在那邊咧嘴幸災樂禍。

  賀蘭嫣然一笑。

  「誰信!」

  伸手去接小瓶子,雙手自然離開胸前。

  「好漂亮。」

  亮盯著她亮津津的乳峰讚歎。

  這次賀蘭沒有慣常的訓斥,繼續嫣然……

  她最後挑了玫瑰精油,無意間看到了價格,愕然要拒絕,被亮奪過笑著擰開瓶蓋。

  「真是個女守財奴。」

  亮忙碌的比較辛苦,原因很簡單,整個過程中,他的累贅之物經過了老老實實的沓軟至半勃直至怒發的演變。

  當桶裡也變得熱氣蒸騰,芳香四溢的時候,他羞澀地準備逃回那邊的大池,賀蘭在他攙扶之下踏入木桶習慣了裡面的溫度後,手卻沒有放開他,反而拽他,一個呢喃般的聲音。

  「你進來。」

  如天籟之音,卻亦如驚雷。

  看看那邊,易文在撇嘴。

  亮尷尬遲疑著,賀蘭不肯罷休,嬌嗔地向易文求救。

  「老公!」

  這騷妮子今天算是叱吒風雲了,簡直把男人特別是老公的猥瑣心思給琢磨徹底了,將計就計讓你還無法拒絕。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

  「叫我嗎?」

  「去你的。」

  賀蘭說,手用力拽他,亮滿臉無奈地擠入不算是很大的木桶,水嘩啦地漾出來,賀蘭一陣驚呼,她心疼那些花了大本錢的精油……

  此時易文倒稍稍平靜一些,局面已經由女士自己掌握,索性靜心享受一池溫暖。

  不過,只是一小會,就有些按奈不住,腦子、眼睛不住地留意那邊的動靜,細細地,那邊傳過稍稍的低低的呻吟過來時,他站起來,抹了把臉,一臉獰笑地溜過去……

  桶裡兩人已然沉浸其中,動作不大,只是稍許的扭動。

  易文到了邊上還不知覺,看著賀蘭閉目蹙眉,易文心生愛憐,過去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她睜眼,目光羞澀卻熱辣,仿若已經習慣了和易文共享此時的心境,當然還有快感。

  「老婆,陣地又被敵人佔領了?」

  他附在她耳邊悄聲地。

  呢喃地「嗯」了一聲。

  賞了一個歉疚的吻,易文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此時的姿勢是兩人面對面賀蘭跨坐在亮身上,乍看不出什麼動作,細瞅水波上下蕩漾拍打木桶壁,且不住地往外漾出,不難猜測勾當如何。

  賀蘭反手攬住易文脖頸,更深一層的熱吻,因為仰臉挺胸,乳峰近乎頂在亮胸前。

  「臭丫頭,美死了吧?」

  他咬著她耳垂。

  「嗯……」

  她熱辣的目光湧含感激。

  可是易文卻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一直來都是,因為他覺得這個過程分明亦在滿足著自己,心靈的愉悅每每在不斷的疊加,這樣的過程要是純讓賀蘭在歉疚中並行分明有些不公平,他鬆開她,在她唇裡親了一口。

  「抓緊把敵人趕出陣地,老公等你哦。」

  賀蘭笑著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細膩地笑罵一句。

  「討厭。」

  易文丟下他們,重回池中。

  應該說這場仿若置身於熱帶雨林從中的纏綿不論形式以及場景有多麼空前絕後暫時撇開,只是由頂棚不時落下的水珠滴在身上那剎那的顫抖和抽搐就不知有多刺激神經。

  可是,實際上,現場的真實情況卻是,賀蘭在易文回到池子裡後,就換了個姿勢,結束了與亮密處的交接,衝他莞爾一笑,轉過身來,只是背靠著他坐在他腿上,因為水的浮力,再由於她絕不顯臃腫的身體,亮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有多辛苦。

  做為女人,賀蘭也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責任,她的右手悠閒地撩著水往身上澆灑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不露聲色地撫慰著身下的亮,從易文的角度看過來,卻只是看到她正義凜然的一面,她做小動作的手正好被身體擋住了。

  過了一會,易文站起來,呼啦著一身水珠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叼上了一根煙,手裡還拿著一根,要遞給亮。

  「不行。」

  賀蘭擋住他,眼睛卻看到易文昂然的下面,不禁掩面而笑,被易文鑽了空子給亮點上。

  「討厭,哪有這樣的。」

  賀蘭啐罵道。

  「誰叫你偷懶?你以為磨洋工人我看不到?」

  易文就這麼赤條條地站在一邊指手畫腳。

  亮怕香煙燙到她,猛吸兩口便丟了,伸手從她腋下攬住她,將搖搖晃晃的乳房盡入掌握。

  易文正站在賀蘭正對面,把煙送到唇邊的時候,目光正好了到賀蘭的眼神,她正挑釁地盯著他,連神態亦儘是挑釁,易文咧嘴,裝作無奈地搖頭,伸手在自己腹下托起憤怒的棒棒。

  一副愛憐的樣子,逗得賀蘭撲哧地笑開,伸手要打他,但是身體卻被亮攬在懷裡,一對豐乳被她自己這一探身的動作給擠壓的不成形狀了……

  木桶裡的水被晃蕩的幾乎溢出大半,不過整個房裡淡淡的硫磺味倒實實在在地被精油香味給遮蓋了,一屋的芬芳,要是在懸上一頂烈日,幾聲鳥鳴,純粹的熱帶雨林風光了。

  易文不再和他們嬉鬧,在泉眼邊用水勺沖了幾把,裹著毛巾開門出去……

  ***    ***    ***    ***

  「我好了。」

  她說。

  站起,從桶裡出來。

  亮也呼啦地站起,一個趔趄,差點滑倒,幸好扶住桶沿。

  「怎麼了?」

  她轉身扶他。

  「腿麻了。」

  他說。

  「呵呵,幹嘛不說,叫你逞能。」

  他揪住她。

  「哪有?逞能根本還沒開始呢。」

  欲掙脫,沒成功。

  一隻手伸向腿間,濕淋淋的一片……

  逃脫不成,她認命了……

  身體前傾俯向木桶,雙手扶住,呈豐臀高撅的姿勢。

  瞬間領悟,他拖過她身體後半,滑滑的入內。

  裡面滑膩,溫暖無比……

  經過礦物水質的浸泡,身體整個舒展開來,包括每一個毛孔,開始的時候,他經受了雙腿稍稍麻木的不適,很快,變得收放自如起來,反是被侵入的她,呼吸喘息漸重起來……

  他俯身壓著她,像匹狼似的俯身咬她,皮膚滑滑的,咬住了,再放開,再咬住,她背部、肩部肌肉也隨即緊張、放鬆,經過浸泡過的身體愈加開放,抽插是有節奏的,力度適中,好似盡量不讓她的身體緊張起來,恰到好處地維繫她不疼不癢地喘息吞吐的強度……

  「你有完沒完哦……」

  她扭轉上半身嬌忪地呢喃。

  一隻手捧住她半邊臉,容顏妖艷浸潤,粉唇微啟將他指尖含住,細牙剔出一根手指,忽然吞入,頷首吞嚥進出,極是放浪風情……

  看的亮呆了身下變成了下意識的運動,神智完全被她這小小的動作誘惑了,還有陌生的指尖傳來的快感……

  嫣然一笑,她放開他。

  立馬,亮感覺到她身體的收縮,把他從心馳神迷中拉回來……

  她反手開始推他,他不解,但已被她推開,轉身,靠在桶邊,一腿抬起放在桶壁,私處濃密茂盛及淋漓穴口盡然開放——此時的女人儼然成一母獸,眼睛紅紅的,摟過亮脖子嘟囔。

  「要我……」

  他進去了,很容易便進去了。

  這個動作很有趣,兩人像兩個孩子,低著頭看著他在她裡面進出,看著她粉褐色的唇在他的動作中反覆搖曳……

  有幾下,由於動作幅度稍大,她那顆可愛的粉色的蒂在絨毛間顯身,她便會緊張地伸手去擋住他的目光,很好玩,這個動作竟然有幾分天真有幾分雅趣。

  偶爾,兩人的目光相觸,兩人都會有些羞澀,不約而同地以親吻遮掩這種羞澀,不過很快便會分開,因為貼的近了,使他變得不便,分開後他的身體才可以自如。

  不劇烈、亦不拖沓,時間在身邊溜走。

  她摟住他的腰,似乎要給他助力。

  「你知道多長時間了?不想物歸原主了?」

  她的言語,她的神態此時蕩意十足,完全是實實在在的挑逗。

  「不想還了。」

  他哼哧道。

  「假惺惺。」

  她含譏哼哼。

  「真的。」

  她鬆開一隻攬在他腰間的手,垂落在兩人交接之處……用食指和拇指籀住他的進出之物,感受著它的膨脹,有些疲乏地將脖頸壓在他肩膀。

  「男人都只會說好聽的,你也不例外。」

  酥麻的感覺在此時前就一陣緊似一陣地從臀尾股往脊椎上擴散,這是亮只能保持勻速工作的原因。

  她的手讓他更加緊張,於是只能停下來尷尬地扭動著臀部做最後抵抗。

  「好像你一直在說你們兩個臭男人都不會說一句女人喜歡的甜言蜜語。」

  他悄聲地爭辯,但是嘟囔間聽不清說些什麼,神色間看出壞壞的,一大男孩般的狡辯。

  「討厭。」

  她迸著肌肉夾緊他,給他些懲罰。

  「那,你敢帶著我逃走嗎?」

  他笑了一聲。

  「只要你願意。我敢,你知道我敢的。」

  她心裡顫了一顫,笑罵了一句。

  「壞蛋。」

  接著說。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他也伸手去兩人交接處——握住她的手,在他們的手下面,棒棒重新開始進出……

  他哼了一聲。

  「我知道……」

  她用力捏緊下面。

  「下輩子換過來好嗎?」

  「嗯。」

  她滿意了——回答雖然極其簡單,只一個字。

  「現在給我!」

  她嚶泣一聲,整個人癱倒開來,似乎把心事是放開了,僅一個字卻看得似乎甚於眼下神聖的交媾,看來似一段玩笑的交流在她心裡確實非同一般,鬱悶了很久的心結在此時終於釋放了,就這麼短短的似真似假的一段話。

  亮幾乎也一樣,基本沒有再後續的動作,瞬間身體就如閘門突然被放開,精液便轟然迸發洩閘而出……

  她笑著流淚,笑著承受……

  「完後——太奇怪了。」

  他說。

  「什麼?」

  「好像不是一下一下出來的,純粹一歪把子機關鎗突突突一梭子全出去了,你沒感覺?」

  哭笑不得。

  咯咯咯,她笑的彎腰,差點沒把他的零件給折斷。

  她想說感覺到了,但是突然恢復了羞澀,於是捂著嘴別過臉吃吃地笑,中間還不忘抹去沾在臉頰的濕潤。

  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有好一陣了,兩人都覺得奇異,開始都沒覺察到奇異在哪,最後,在他移動了一下後,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他竟然、依然在她裡面怒漲……

  他極度亢奮的表現使她感覺很好,應該也算是一種虛榮的滿足吧,男人如此興奮是有原因的。

  她溫柔地搓揉撫摸他的皮膚,緊繃繃的,健康、乾淨,因為站立,因為還在持續著那個相交的姿勢,結實的臀部繃得煞緊,像兩塊石頭,儘管他似活塞一般地堵著她,漸漸地還是感覺有了麻煩,她害羞地摀住自己已經被高潮染紅的臉,進不是,退也不是。

  他笑著幫她,幫她把搭在木桶上的腳放下來,不過這樣還是遇著障礙,l兩人直挺挺地站立要保持他不滑脫的確考驗他的高超技巧了,幾次遇到了分離的危險,但他還是不捨得放棄。

  她微笑著幫助他解決了這個難題。轉過身,主動伏在木桶上,給他施展的機會,不過嘴上卻在說。

  「還逞能。」

  欲拒還迎,萬般風情。

  他言語,直接把她的翹臀扳過來,沒有猶豫,輕鬆地將滑脫的物件重新給塞進去……

  賀蘭嗚咽著配合,此前站立時流出的汁液早已浸潤了她的股縫,他的目光從她光滑地彎曲著的優美弧線一直回掃過來,激動地厲害,再看到她被浸濕的花瓣似的菊門時,更是懷著無限愛戀地在那裡輕柔地撫摸起來。

  她緊張地向後伸手按住她的手……

  那裡……曾經有過一次讓她痛楚的經歷,儘管,痛楚夾雜了別樣的感受,在他觸摸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震動。

  或許,是他此前的回答讓她滿意,讓她心動,或許,她在心裡隱隱做出的決定鼓動著自己,她只是在開始時稍稍按住他的手,但是在他的手指調皮地滑脫她的掌控繼續在那花瓣游動甚至指尖在那裡試探性地進出時,她沒有再反對,甚至發出鼓勵的呻吟聲……

  她的抽搐確實鼓舞著她,他幾欲瘋狂,身體狀況早已從不久前的狂瀉中恢復過來,但是怕嚇著她,他不敢造次,耐心地逗弄她,很好的感覺,因為她的身體逐漸開始放鬆,似乎開始慢慢適應他的節奏,他很滿意,即便是僅此止住,也是種美好的嘗試。

  「我的天哦。」

  賀蘭忽然發出聲低歎……奇異地便進入一波高潮……

  很奇妙的女人,其實此刻他忙著他的新奇的探尋,差點疏忽了另一處的活動了,而她卻……他被手指傳來的抽搐鼓舞著,等她從高峰落下……

  轉身,將她的腿挾在胯間,狠狠地逼近她……賀蘭當然明白這一次她將面臨著什麼考驗,面目潮紅的她竟然如一頭貪婪的母獸一般地踮著足尖去幫他。

  他成功了母獸卻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吼。

  如第一次的洗禮一樣,起初的幾分鐘是在靜謐之中過去的,只有獸一般的呻吟、低吼。

  搖擺從她開始——「來吧。」

  她說……

  她竟然還能這般給他信號。

  他開始在緊迫中衝刺時,她立馬感覺到又一波浪潮隨即再次向自己身體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天吶,她幾乎在半昏迷的癲狂中懷著複雜的情愫承受著,還有一種莫名的被羞辱的成分,可是這種成分此時給她的感覺不是難堪,要命的是身體分明可惡地感覺到快感。

  如果原意僅僅是滿足這個壞男孩的另類童心,還不至於如此羞辱,僅僅是一種投入的付出而已,而一波接著一波湧來的快感才是真正使她感覺羞辱的,她屏住呼吸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著他,雖然寬容但還是希望他盡快結束,哪怕自己的快感立刻終止也在所不惜。

  她一條腿被他脅迫在胯間,身體靠在後面的木桶上,為了平衡,手臂不得不反身摟住桶沿,原本可以不需要用這樣消耗體力的姿勢,可是癲狂中的野獸們似乎全然沒有了這方面的打算,好像就移動一下身體姿勢的時間也沒有了。

  「看了這是神仙水了,就泡了這麼一會,武功飛長了?」

  這時候,易文手裡握著一罐啤酒進來,嘴裡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過來的角度正好是面對賀蘭。

  第一眼看到時,易文有些為裡面的這兩個傢伙擺著的滑稽姿勢感覺好笑:自己文質彬彬地披著睡衣,他們卻在裡面癲狂了這麼久,還練起了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待走進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交接之處,他目瞪口呆地愣住了——此時沉迷中的二人才發覺已在近處的易文,亮頓時停滯了,而賀蘭,立時如雷轟頂,無地自容,瞬間甚至連死的心都有……

  說實話,易文當時的第一反應非常清晰,第一個念頭浮上來的,不是醋意,更談不上刺激,而是如何面對,解決這個局面。

  應對的方法一時間,在腦子裡轉不過來。

  過程非常簡短,就那麼幾個秒針的滴答間,但是他決定後,滴答聲便似乎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始按部就班……

  他把手裡的啤酒送到嘴邊,應該是一罐剛打開的青島啤酒,他對準了往嘴裡倒,一罐300多毫升的液體,一個大男人不加約束地要倒進肚子,時間也應該很短,這幾面鍾時間裡,易文的腦子的的確確在風馳電閃……

  啤酒沒了,抹了一把臉。

  他們,已經結束了那個滑稽的動作,他像一隻鬥敗的雄雞,只是事情太過突然,可憐的物件,還倔強地呈沒有完全消退的跡象,至少還有一半能量支撐它昂然挺立。

  「你……」

  他一把將空空如也的啤酒罐浸入木桶水中,讓水咕嚕咕嚕地灌進去……

  他仰起臉。

  「今天找這麼個搞怪的地方,原來是要回原始社會啊?」

  亮不解,尷尬地想啟口,沒話。

  賀蘭低垂著臉,亂髮把臉全遮住了,她伸手去拉他,低低地。

  「喝了多少啊你。」

  他擺動了一下,竟然就被她輕輕地拽了過去……

  他突然咧嘴笑起來。

  「我是說……」

  「喝多了。」

  她說。

  繼續拽他,往門口方向,事情的結局應該可以預料了。

  賀蘭手有些發抖,心裡不住地責怪自己,原本……原本今天就是有一個結局的,可是沒有料到是這樣的。

  這不是自己想這要左右、決定的那個結局,既然這樣哪怕是遺憾也只能這樣了。

  她繼續拉扯他,不管如何,窩在這裡面肯定不是個事。

  「臭丫頭,幹什麼啊?」

  他對她吼道。

  「老公……」

  她幾乎帶著哽咽了……

  眼睛迷離間,易文看到臭小子的窘樣,完全一干了壞事的孩子,多年前踢球砸了人家玻璃,晚上端了別人雞窩被人找上門來就這糗樣。

  不能再繃著了,再繃下去都收不了場了,到這應該差不多了,他腦子裡這麼想。

  「你幹嘛呢丫頭,拚命拽我?」

  他站住,把她也反手扯住。

  「你倆剛還耍雜技呢,真夠湊合嘍,簡直是人景合一了,小子我總算是明白了,把我們扯這來完全就為演這出伊甸園的動物性本能?是不是?丫頭你說。」

  說著,他嘿嘿嘿地笑起來。在地上蹬了一腳,地上有水,水正好濺在了亮身上,甚至滑稽地有一團水掃過他已毫無鬥志的玩意。

  她神色緩了緩,看著他的臉,撒嬌地去解他身上披的浴衣,他要逃脫,被她先上手,搶了過去,把自己赤條條的身體裹了起來。

  「唔,那個,那……」

  他指著她衣服。

  他指得是她衣服的口袋,一摸,是煙和打火機。

  可憐的易文原本進來是準備觀戰一陣的,沒想鬧成這樣。

  她遞給他,掏出煙,遞給他一支,自己先點上,然後把火機遞給他。

  「現在好了。」

  他長噓一口煙。

  她裹的緊緊的,再看他這樣子,心裡安穩許多。

  「好什麼?」

  「現在公平了。」

  他說。

  「公平什麼?」

  她撒嬌地踢了他腳一下。

  「一前一後,各有歸宿啊。」

  他說,語氣惡毒,神態卻愈加放鬆一些。

  「討厭啊。」

  她伸手掐他。

  亮一直呆呆地,這時候才拿火機點上煙,咧嘴笑笑,尷尬的要命。

  這裡是在是太過怪異,真像個動物園,透不過氣。

  「別拐著彎罵人。」

  她紅臉嘀咕。

  「你聽著刺耳?」

  他這時真正換上一副輕鬆調侃的神態,笑了笑繼續說。

  「空氣不好,心情也不好,我還是出去借酒澆愁……」

  他真出去了,她想跟上,可是,有些不忍還有些難堪亮傻傻地靠在木桶邊,腳下遲疑了一下。

  他出去了,門從新合上。

  剩下兩個人,氣氛愈加尷尬,她雙手捂臉,半響。

  「神經病,怎麼想起……流氓變態動作嘛……」

  「沒事的。」

  他伸手捏住她肩膀,他心裡有歉疚,但是覺得責任還是該自己負,應該說做的的確是過分了,責任完全在自己。

  「是沒事的。」

  她安慰他。

  「他只是彆扭……以前也想……但是一次也沒有過,因為我一直不答應。」

  他盯著她,心裡說不出的感動,不管怎麼樣,如果要有什麼懲罰,絕對不可以落在她身上,他愧疚地想。

  「我先出去。」

  他說。

  「不要,你再去泡一會吧,我先出去……」

  她說。

  他倒在裡間的榻榻米上,還把櫃子裡的被褥都給扯出來了,沒有出來時所說的喝酒之說。

  她步履細碎地過去,很奇怪,在小日本的細席毯上走起來也像個日本妞似的了。

  他背朝著她,她坐下來,靠上去……

  「生氣了?」

  沒動。

  「我知道你生氣了。」

  她低聲說,她拿臉頰在他脊背拱著,其實賀蘭是個極不會在男人面前撒嬌的女人,易文前面其實只有這一招了,以往有矛盾的時候,這是相對最有力的一招了。

  他轉過來,把被子中間按住,和她完全隔了一條溝,兩人身體完全隔開來。

  他朝她吹了一口氣。

  「什麼味?」

  「酒味。」

  她說。

  「酒都酸了。」

  「是,酒都變成醋了,一股酸味。」

  她搶白道。

  「怎麼會那樣?」

  他問。

  看得出很認真,賀蘭心裡一顫,看得出他真的很受傷,眼睛紅紅的。

  「不知道,老公,要不要聽真相?」

  她想伸過隔離帶去抱他,被他阻擋了。

  「真相?」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意?」

  他惱火地。

  「真相是,以前就……有過。」

  她看到他眉宇彈跳了好幾下,心裡有些恐慌,不過,她還是決定沒有一點隱瞞地解釋清楚。

  於是,她把整個過程,當然是從上次開始,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咳,臭丫頭哦,你簡直要氣死我了……」

  易文低歎一聲,從隔離帶伸過手,一把將她抱過去……

  「對不起……真的想不到……」

  她很真誠,此時真的眼淚汪汪。

  「真是笨妞,我不是也……要求過……」

  「可是你只不過是淡淡地提了一下,誰知道,你們臭男人真是……變態的要命。」

  她臉掩在他臂彎哼哼著罵。

  「那麼臭小子是?重重的提議嘍?」

  他醋意未消。

  「去你的,瞎想吧你就。」

  「是怎麼樣?」

  他心疼地摸著此時一直在討論的那個地方,她害羞尷尬卻不好躲開。

  「是根本沒有提議這一說。」

  她說。

  「哦,是直接提槍上馬?」

  「噁心。」

  她嬌嗔低罵。

  他在那裡摳挖著,賀蘭竟然也可以承受,易文心裡不是滋味,以前他一觸到那位置,她總是左扭右扭地擺脫,但是眼下竟然可以接受,是覺得不好意思?是愧疚?還是身體已經能夠適應?

  指尖在那裡探索,但是整個手掌是捂在她私處罩的嚴嚴實實的,可以感覺到手掌已經被她的汁液完全浸濕了,能感覺到那些汁液是異樣的,他酸酸的不讓腦細胞去思考,狠狠地就壓上去……

  「臭丫頭,你……不怕玩死啊。」

  他在裡面一刻也沒有停頓便開始運動,滑膩之極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地叫出聲來,那種異樣的感覺簡直要了他的命,記不起以前是否有過這樣污穢的事了,以前她總是要尖叫著逃進衛生間一陣沖淋之後才肯再戰,這次卻無意間給了他這樣的機會,既已如此,賀蘭也索性放開了不顧許多了。

  「老公……剛才是不是真生氣了?我知道你非常生氣。」

  「咳,不說了……臭丫頭。」

  他把被子徹底掀開,有些惱火地撕扯她裹得緊緊的浴衣,她的上身基本還在浴衣的包裹之中,糾纏中生生被他從頭把衣服摘了出去,根本沒顧上解腰帶。

  亮悄聲打開了浴室的門的時候,夫妻倆正在赤裸呈陳地搏殺,這樣的場景讓他稍稍意外有微微放心一些,站在門口出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還是怕弄出點什麼動靜驚動到他們。

  這麼多年其實是他第一次凝神注意他倆做愛,這更加使得他內心有些歉疚,想起以往每次都把自己扮演成主角了,應該說這樣完全是錯的,易文應該會有很不好的感受,雖然不是完全體會得到易文的感心理,畢竟主角不應該是自己。

  可是自己一貫大大咧咧地我行我素,肯定讓易文陷於五味俱全的複雜境地,看著他們亮最後還是慶幸自己這幾年一直在外一個人孤獨著,如果不是那樣,或許今天的情形早幾年就發生了。

  夫妻倆很投入,讓他心裡也酸溜溜的,想著剛才這具火熱的身體屈服於自己的征服之下,感覺才稍稍好一些。

  他在上面抽送的頻率並不是很快,但應該是他們熟悉的方式,她儘管眼睛緊閉,但是面部表情是滿足的,她雙腿高舉著纏繞在他腰間,這樣的動作亮似乎有些想不起在自己身上有否發生過。

  他盯著她晃蕩的雙乳,乳頭凜凜地凸起著,飽滿的像要漲裂,他每一下的進攻她都會嗚咽一聲,這個角度看不到身體下面,但是他還是看的很專注。

  忽然,她眼睛睜開,彷彿知道亮站在那,一睜開就看著他,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嘴唇緊閉不再發出呻吟,但是嘴角看得出微微笑了一下,很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亮有些難受,不管如何,他覺得她此時多少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雖然知道易文是個好人,不管如何都不會為難賀蘭,但是他覺得罪孽本身應該完全算在在自己身上,他猶豫了一下,退回浴室裡去……

  因為此前的事情還是別的,易文的發揮有些超常,他有些滿意自己的持久,不過還是準備結束這場搏殺。

  他哼哼地加快節奏,間隙中悄問。

  「臭小子在裡面幹嘛?呵呵不會是寫檢討呢吧?」

  賀蘭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她原本要說剛才出來過,在偷看呢,但是一想話嚥了回去,只是嗚咽著駁斥他。

  「人家幹嘛要寫檢討啊?人家又沒做錯事。」

  「什麼叫沒做錯事?他胡亂開發還沒錯?」

  「去你的,他開發什麼了?」

  她扭捏著辯解,她知道當他開始胡言亂語的時,就是準備收尾了,她凝神準備讓自己也能回應他在巔峰徜徉一次。

  不過,忽然閃過的一個念頭讓她俏皮地笑起來,同時臉憋得漲紅一片,她放下高舉的雙腿,使勁夾住,讓他的動作不能繼續……

  「唔……」

  易文有些不解。

  她用手推他,很使勁,易文只能翻身下來。

  她看了他一眼,俏皮勁讓他納悶了一會。

  她轉過身,然後後傾,身體呈一弓型,易文這才明白,恍然興奮度又高漲起來,挪過去塗抹著她濕淋淋的所處,竟然有些激動不已的感覺。

  湊上去的時候,像個毛孩子似地找不著北,還是在兩三次的努力之後,賀蘭伸手握住他,順著滑膩迎上來……擠壓之中易文開始哼哼,終於成功後……他竟然惡狠狠地罵將起來。

  「這個小兔崽子!」

  「哦……老公你幹嘛……」

  她扶著他的腿,有些恐懼地隨時準備將他推開,畢竟這樣的方式對她而言也還在幼稚園的階段。

  「小兔崽子純粹是偷竊行為嘛。」

  他屏住氣,半天才長呼一口……

  「討厭,偷了你什麼嘛……」

  「還什麼?偷了俺婆娘唄。」

  他半天想了這麼個土詞。

  她感覺稍稍適應一些了,身體開始放鬆。

  「事情不都是你自己攪起來的?」

  「攪攪前門可以,誰叫他攪後門呢?」

  「討厭,真討厭。」

  賀蘭罵著晃動他的腿,暗示他可以開始活動……

  易文還是有些擔心。

  「你行嗎?」

  她吃地笑一聲,不過還是感動。

  「你動吧……」

  裡面的緊迫感是前所未有的,火燙火燙的感覺也是空前的,易文低頭看著自己在那裡的進出,細心地體會裡面逐漸開始放鬆,可是他自己卻越來越緊,緊張的不行,在終於把對愛妻的寵愛和憐憫丟擲腦後狂野(起來,卻在同時丟盔卸甲了……

  她坐起來,手捂著自己的身體,彎腰看著他,看的他不好意思起來,她的眼神他明白,她是再問感覺如何,還有就是這種方式也不至於讓他緊張醋意氾濫成那個樣子吧,她就這意思,易文能體會。

  被看的越久,他越難堪,一把把她推開,呵呵笑著罵。

  「滾開騷娘們,隨便你吧,再懶得管你了!」

  她不依不饒地逼向他,特別是自己的濕潤部位抵住他,易文最怕這一出,他有個怪癖,等自己完事以後,有好一陣子,不適應她濕淋淋地貼住自己,這成了他的死穴,經常成了她對付他的手段,這下又用上了,他只有求饒。

  鬧了一會,她低聲地。

  「老公我去裡面洗了?」

  「嗯,去吧。」

  他處在習慣性的不應期,懶得說懶得動。

  「你不怕裡面有小偷啊?」

  「騷貨,我懶得理你,讓我歇口氣。」

  他呵呵地應付她。

  賀蘭鬆了口氣,有點欣喜這個臭老公終於脾氣過去了,她還想和他說明今天本來很奇怪,原本就是想和裡面那個傢伙挑明,所以,才會那麼由著他胡來,雖然不是說她多方案那種舉動,但至少不會那樣配合默契。

  她準備和易文說今天就是準備和他說這樣的關係多少要改變一下了,起碼亮得有他自己的生活。就說這個。

  她有點遺憾,易文似乎半睡半醒間了,她沒有機會說,要能說出來,他也會理解一點。

  隨便了,臭老公起碼現在已經沒脾氣了。她安慰自己,站起來,捂著身體,扭動著向浴室進去……

  本來是懨懨欲睡的,但是感覺賀蘭進去了,他卻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睜的大大的,骨溜溜地盯著天花板。

  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常規的夫妻生活中難免會有些小花樣,記得以前不止一次的纏著賀蘭有過這樣的企圖。

  那時候應該還在學校,那時候她應該比現在要單純的多,他一跟她軟磨硬泡這事,她簡直就會從床上彈起來,躲到一邊,場面幾乎和影視劇中營造的被非禮的場景完全雷同,甚至有一次抱著被子逃到隔壁房間去睡了,門鎖得死死的。

  今天卻會這樣了,雖然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算是滿意,起碼沒有表現的很激烈,想必他們也完全看出自己憤懣了,這也沒什麼的,他覺得這不算什麼小家子氣,沒什麼不正常的,起碼即便是那樣的方式,是不是應該在大家在場的情形之下?

  雖然這麼想,他也知道,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賀蘭對此形式的唯恐躲避不及,何況要她在三人一起的時候那種羞辱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

  隨便怎麼樣想心裡都是不舒暢,想不通,前些天在通話的時候好像還說起臭小子的事情,關於他成家的事情,很贊同撮合和那個醫生的事。

  進去有幾分鐘了,沒什麼動靜,心裡愈發不安,他知道這個臭小子其實內心很固執的,如果自己情緒太過凝重,他心裡肯定是憋不住,負疚感會非常強,媽的,他心裡憤憤地想,既知道這樣還什麼都敢做?

  又想,這次會不會甚至不是第一次呢?會否已經是第二?乃至無數次了?

  這樣想著心裡簡直就是怒火沖天起來。

  生氣的當然不只是對亮,賀蘭的責任應該更大一些,在自己面前和臭小子面前雖然情況不同,有時過境遷的味道,心裡拘束減輕了,但是這麼突然,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找煙,沒找到,該不是之前進去的時候落在浴室裡面了。

  仔細地回想,好一陣,他才從這樣的壞心情中恢復一些,主要是考慮到他們可能會馬上出來,這麼繃著,局面不好收拾,他盡量調整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以前在三人一起之後回到房裡兩人繼續纏綿的時候的確開玩笑地和她調侃著說起,真是有點可惜了,你還有資源可以利用的,捨棄了真是浪費。

  記得是有說過,不過想不起來當時說那個的時候賀蘭是什麼表情,頭隱隱地疼。

  有一點可以肯定,起碼說的時候,她的反應絕對沒有以前劇烈了。

  這說明?他們早就……他覺得頭疼忽地加重了很多,又漲又疼……

  裡面,也不輕鬆。

  賀蘭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池子裡發呆,樣子顯得寂寞、孤單,她忙著清潔自己,沒往裡面去,直接進了淋浴房,把水溫調的很涼,冰冰得刺激的皮膚直起雞皮疙瘩,大腦瞬間發悶。

  和剛和亮開始時的意亂情迷時不同,其實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中途,她的腦海裡也突然跳出一個念頭。

  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上次畢竟是易文不在場的時候發生的,此刻卻不同,易文近在咫尺,如果這也算是男女歡愛的一種方式,那麼應該是易文最有權利享用的,可是後來隨著奇異的快感湧過身體傳向四周,她就迷失了顧不上細想了……

  沖洗著心裡很後悔,或者有些生氣自己以前的愚昧,既然這是一種方式,實踐證明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方式,自己為什麼對易文封閉那麼久,一直到現在,反過來說如果以前早就被易文得到了,那今天的尷尬和易文的憤怒絕對不會發生,或者起碼沒這麼嚴重。

  沖好了出來,她裹緊了身體走到池邊,擠出一個笑臉。

  「發生麼呆呢?在泡下去皮都要泡皺了!」

  他同樣擠出一個尷尬的笑臉。

  「是我過分了,難怪他生氣。」

  「當然過分了。」

  她強裝笑臉開玩笑。

  「主人沒用過的東西,被強盜搶了,能不生氣?」

  「你們……從來沒有過?」

  亮吃驚地,他還以為第一次的時候賀蘭的表現純粹是矜持所致。

  天,此時的亮真有些五雷轟頂的感覺。

  他簡直整個人要滑落池底去了,驚的無力支撐整個身體。

  「你……」

  她低低地驚叫一聲,伸手想去拉他,人沒拉到,自己卻差點落進池子,弄濕大半浴衣下擺。

  「起來吧啊,難道要躲在這裡一輩子不成?」

  她輕聲地。

  「擦一下出去吧,已經好多了,不會那麼小氣的。」

  她安慰著其實自己的愧疚之心中也毫無把握,但只能這麼勸他上來。

  她看著他擦身體,這具強健的身體,給自己帶來許多快樂的男人。如果彼此的緣分從今截止,給自己留下的也足夠回味一輩子了,想的有點悲滄,她眼睛有點濕潤,接過他手裡的毛巾給他擦乾後背。
他猶豫了一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準備出去。

  「等等。」

  她說著拖住了他。

  她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心裡想著如果易文心裡轉不過來,那麼這應該是兩人的最後一次擁抱了……

  他抱緊她,時間不長,兩三秒時間,然後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很輕,似乎很聖潔,賀蘭心裡涼颼颼的。

  他出去了。

  剩下賀蘭一個,這時候她自己倒反而沒有勇氣出去了。

  外面會怎麼樣?

  她心如鼠撓,心神不定,看到洗臉盆放著易文的煙,她竟然心慌意亂地抽出根煙笨手笨腳地點上,貌似熟練地抽了一大口,竟然像模像樣,看來電影、電視裡第一次抽煙就狂咳的情形都是臆想,她腦子莫名其妙地想到這個。

  沒有想像的那麼尷尬,亮出去了,易文笑了笑,往裡面挪了挪,但是亮好像沒有理解,說了句。

  「我燒點開水。」

  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過了會,那邊弄好了,走回來。

  「挺沒勁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太過分了……」

  沒看到他說話時的表情,不過在易文聽起來覺到了份量,臭小子已經不容易了,從小起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坐起來,吸了口氣。

  「說什麼呢?煙呢?放哪了?」

  「煙,我沒帶煙,哦你的?」

  亮在外間搜尋了,沒找到。

  「哦,可能落浴室裡了。」

  「說什麼呢?娘們似的。」

  易文說。

  「真的……」

  他說。

  「得、得。別說了,給去拿煙去,肯定丟裡面了。」

  他進了浴室,看到裡面的情形,愣住了。

  賀蘭竟然叼著煙騰雲駕霧。

  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又無可奈何,也不好說什麼,在她肩膀捏了一下。

  「要煙呢。」

  她咧著臉,夾著煙吸了一口。

  「好看不?」

  要不是今天這樣的情況,看到是賀蘭做出這樣的輕佻樣子,亮肯定會以為她神經不正常了,可是此時他只覺得心裡酸酸的。

  「看你別嗆著了,還有火機。」

  她把另一手捏著的打火機給他,他出去了,她把剩下的煙掐了,也隨著跟出去。

  賀蘭出去了,忽然感覺眼睛濕漉漉起來,毫無徵兆地,她趕忙仰臉徑直穿過裡屋走到外面,在電視機旁磨蹭了好一陣,等舒服一點感覺正常了才回到裡面。

  裡面兩個人也傻傻地叼著煙看電視,她走進去盤腿坐下,找到易文旁邊的遙控器,把電視機給關了。

  「我也要。」

  她伸手問易文要煙。

  「你神經了?」

  易文說。

  「誰神經?我剛都抽了一根了。」

  她說。

  易文有點詫異,任她從手裡拿過煙,假模假樣地點上,這次卻被嗆了一個難受,咳了半天,倆男人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逞什麼能啊。」

  易文埋怨道。

  她淚湧出來了,在眼眶打轉……

  易文手足有些無措,眼淚對女人很正常,但是對賀蘭卻是比較珍貴的,在易文印象中,她僅僅是在兒子小時候打針一個護士技術不過關在兒子額頭紮了7、8、10幾針還把不准脈的時候淌過眼淚。

  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甩脫了,站起,走出裡屋。

  易文突然感覺很滑稽。

  「好好的,就因為那……事,弄得……快雞飛狗跳了……」

  回來的時候,賀蘭手裡竟然多了好幾聽易拉罐——啤酒!

  她主動那這東西過來絕對是開天闢地。

  放在裡屋的門框邊,她又轉回去,尋找開關,這樣的心情不適合這樣的的燈火通明,忽然想起這間屋子的燈光是可笑的聲控開關,開始覺得好玩,此時討厭的不行,懶得去找,更不會在這時候可笑地為了把燈光調暗些而製造出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回到裡屋,把門關了,裡面立刻變得朦朧,與外面絕緣了。

  ***    ***    ***    ***

  她湊到他倆邊上,靠牆坐下,空調有些涼,揮汗如雨之後感覺身上冰冰涼,啤酒是冰鎮的,她有點沒信心是不是能消滅它們。

  她把啤酒一個個打開,先遞給老公,又遞給他讓他傳給亮。

  笑了笑。

  「從來沒有主動請你們喝過酒,今天第一次。」

  完了仰頭猛灌一大口。

  易文由著她發瘋,心裡撓癢癢似的,可不知道是該去制止她還是安撫她。

  「老公。」

  她叫他,伸手要他手裡的半截煙。

  既然想瘋就讓她瘋好了。

  易文把煙給她。

  她接過,猛抽。

  這過程,亮當然是坐立不安的,呆呆地,看著賀蘭表演一般,特別的不是滋味,換了平時,一罐啤酒一仰頭就下去了,此時木木地攥在手裡不動。

  因為關了門,屋裡的空調威力更猛了,身上幾乎開始起雞皮疙瘩,三個人中間,易文雖然光著上身,不過他身上蓋著一條被子,要比穿著浴衣的他們抗凍多了,他用腿把被子踢開,把她的腿也蓋在被下。

  「太涼了,該凍出毛病了,溫度下降,都成啞巴了。」

  他說。

  沒人附和,調侃失敗。

  易文無趣伸手找到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了,卻被賀蘭搶過去,關了。

  把手中易拉罐放下,站起來,把被子整個地攤開,坐下,鑽進被子然後靠在牆邊,這樣的結果是,亮也能有一部分蜷縮在被子的溫暖中。

  她伸出手。

  「手心手背!」

  這遊戲以前玩過,但是此時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臭丫頭,鬧什麼。」

  易文說。

  「來嘛,來了再說。」

  她同時在被下踢了對面的亮一腳。

  「快來!」

  準備喊一、二、三之前,她還是把規則說了出來。

  同時伸出手掌,分手心或手背朝上,三人中落單的那個為輸家。

  小孩過家家的把戲。

  賀蘭說。

  「輸了,兩個選擇。一喝酒,二真心話遊戲。」

  臭老婆大概想緩和一下氣氛,這也中易文此時的下懷,不想太沉悶,於是附和。

  「喝酒明白,第二選擇是什麼意思?」

  她離他很近,伸出的手搡了他一把。

  「沒看過電視?就是由贏家提問,輸家必須說真心話,大實話。要參加,必須同意這個規則。」

  「呵呵,大不了喝酒,同意。」

  易文笑著說。

  亮咧了下嘴,晃了晃另一隻手裡的啤酒。

  一、二、三。

  兩隻手掌向上,易文手掌向下,輸。

  「選第一還是第二?」

  賀蘭頷首微笑問。

  不說二話,仰頭灌了一氣。這是有規則的,半罐。

  繼續。

  一、二、三後,結果同上。

  繼續。

  一隻易拉罐搞定。

  「再開一罐,再來。」

  他說。

  還是易文輸。

  有點氣不過,似乎有貓膩嫌疑,不過沒有證據,不好胡說,啤酒很冰涼,兩三分鐘已經一罐下肚,有點稍稍的畏懼,於是怯怯地提問。

  「第二選擇是什麼問題?」

  「要選第二?」

  賀蘭問的很認真。

  估計有點難度,易文知難退卻。

  「還是喝酒,仰脖子再消滅一半。」

  再來,這回是亮。

  「第二吧。」

  他沒等提問便悶悶地說。

  賀蘭有點意外,頓了頓,朝易文。

  「老公,還想抽煙。」

  「見鬼了,第一次抽煙就上癮?」

  抽出煙,點上,把煙缸一起遞給她。

  賀蘭咂了一口,看了兩人一眼,一字一句地。

  「今天擺明了,每個人心裡都不舒服,心裡怎麼想?」

  暈死,兩人估計誰也沒想到她出這怪招。

  他尷尬地愣在那好一陣,搖搖啤酒。

  「喝酒。」

  「不行,已經選擇反悔,得喝整瓶。」

  問題太艱難,輸家根本不討價還價,瞬間把一罐給報銷了。

  有點意思,易文,心裡幸災樂禍地想,不過吃不準下一個是誰,有些恐懼起來。

  接著是易文,他知趣,結果一出,沒二話乖乖地整了半罐先。

  賀蘭譏諷地暼二人一眼。

  「看來願意說真話的人還是稀少,難怪人家說這社會誠信度有危機。」

  「臭丫頭,這哪跟哪啊?人家原意喝你管吶?對不?」

  易文無賴地去扯亮做同盟。

  他呵呵地笑,不作答。

  繼續。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這一次,手心朝上的輸家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賀蘭身上,兩個常輸將軍精神一振,端坐起來。

  「我選二。」

  她說。

  文、亮二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各懷疑問,可在賀蘭熱辣焦灼的目光逼視下卻都有些訕訕。

  「行,丫頭打頭陣,接著誰都不許再打哈哈騙酒喝,必須真心話,把肚裡的蟲蟲蛐蛐都給倒出來。」

  易文說。

  「你說還是我說?」

  賀蘭略帶譏諷地嘲笑。

  「呵呵,臭丫頭,拽死了你?好領導先說。」

  「可能是,可能是熟不拘禮吧,其實要我一本正經地說下面的話其實挺沒勁的。」

  她瞥了易文一眼。

  「其實,不用說,今天的不高興,源頭不用說肯定在我。」

  她捏了一把易文的手,小心地把他指尖的煙拿過來,咂了一口。

  易文盯著老婆,奇異地欣賞著她吞吐的姿勢,她慢吞吞的話讓他有點心急,但她一下把事情攬過去的開篇,讓他有點慚愧,吐了口長氣,身體退後靠在後面小櫃子上等著她下面的話。

  賀蘭低眉,未干帶潮濕的髮絲落下,遮住了半張臉,加上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淡,她的神色帶著絲神密。

  「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吧,有些事情沒細想……對不起,老公。」

  亮忽然挺直身體,哼哼道。

  「不……這不是……這都是我的事,唉,我的事。」

  「你怎麼也來了?剛才你們怎麼都不說?」

  賀蘭仰起臉,亮嚇了一跳,因為他看見她眼眶裡有東西一閃一閃地眨巴,眼看就有滾出來……

  「其實,老公……」

  她又去握他的手。

  「其實,咱們已經很不容易了是嗎?特別是你,給我、我們的包容很多,實在是太多了。誰不知道呢?是我不知道,還是……他不知道?」

  「一直來好多地方沒顧及你的感受,除了覺得因為事情是你引發的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就是一直把你當成依靠,覺得你就像一個兄長,我們怎麼任性一些,自私一些,你都會……都能承受,沒有想到,你也會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對不起了……」

  終於,賀蘭任淚水順著面頰流下來了……在光潔的面頰灑下一行晶瑩……

  「不過,看著你不開心的樣子,我心裡卻很高興,真的,因為我發現你心疼了,終於表現出來了,一直以來,你隱藏的很深呢,甚至一度蒙蔽了我,為了我的快樂。」

  「你對我說,其實,這樣一方面也滿足了你另類的快感,其實,我知道……那只是一種說詞,更多的真是因為我了,情感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在山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雖然,和筱雅姐再一起了,可是,我看到你的心……一直圍著我轉,真有這感覺。」

  「好了好了,臭丫頭,至於嘛,來勁了還?這麼長篇大論起來了,好了不說了。」

  易文有些如坐針氈起來,賀蘭的話說的入心入肺的,越是這樣,反顯的自己小家子氣了,心裡有些忿忿然的開心,這臭丫頭,算有一手,真有一手,一下子反手耙子掃過來,弄得自己既顯高尚,還無法再反駁。

  「讓我說完嗎,誰叫你們光喝酒不說話的?機會不都你們先的嗎?」

  「不是啊丫頭,其實事情真沒你說的那麼個勁,起碼沒你掰的那麼嚴重,酸裡吧唧的是有的,可是,至於你這麼掰我嗎?」

  易文,尷尬加紅臉辯解。

  「行了,臭老公,誰都不是三。歲小孩,你說的話你自己都不信,還不如不說呢,好了,就放過你吧,不說你了。」

  「怎麼變成放過我了?你一不留神爬那麼高幹嘛?」

  易文蹙眉裝出付受冤的模樣。

  「其實是因為今天想和你說點事,然後……這麼個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把人……帶回原始社會去了吧……確實太放肆了……」

  她轉而對亮低低地說。

  「其實,今天想和你說的是,你們出去的這十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導致了你一直這樣一個人孤身自守……」

  「也許我這麼考慮你的理由可能是自我感覺太牽強了,但是要是有一點點這樣的原因,耽誤了你這麼多年,實在是不應該的也說不過去的,所以,一直想著你們回來就要和你說這事,這完全是真話,就是在吃飯的時候都在想怎麼和你張口。」

  「以前也說過這事,但是都被你扯開了。」

  賀蘭說到這的時候,想起前段時間,亮夜不歸宿的時候,還曾對他當面發洩過抱怨,眼下這麼說道他,實在是有些無賴,可是,起碼眼下說的每個字應該是她自己內心所想。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緣分真的到了,是不應該推開的,我也到筱雅姐那裡瞭解過,那個醫生人品、性格脾氣都堪稱極佳,按現在的狀況,你們之間,從常理說應該是你圍著她打轉才是。」

  「可是相反倒被你弄得吱吱咯咯給耽誤了,實在沒理由,聽說給她說道對象的,博士生、副院長級別的甚至政府部門的當權人物都有,但人家還被你這麼忽悠著打轉,實在是沒道理。」

  「說道最後,就是一個意思。如果要是我們之間干擾了你的心思,那絕對是罪過,必須是快刀斬亂麻……」

  她說到這,眼睛直白地看著易文。

  「對了,臭小子,是這回事嗎?」

  「怎麼這矛頭都轉我這來了啊。」

  亮唧唧歪歪地叫屈起來。

  「沒有,其實倒不是因為今天臭老公小心眼發作我才這麼說,應該說是,想和你攤開認真說之前……來次最後的瘋狂吧,所以就……由著性子放肆了。」

  賀蘭說著,臉紅起來,眼睛低眉順眼地暼了易文一眼,目光的確含著歉意、愧疚……

  「呵呵老婆說的好,其實我有辦法,很簡單,只要咱們把他趕出去,讓他到街上流浪幾天,來咱家也不開門,來回折騰幾次,他就老實了,乖乖上醫院當上門女婿去了。」

  易文伸手拽賀蘭,她一下沒坐穩被他扯過去倒在他懷裡,紅了臉掙脫,訕訕地嗔啐一句,坐起梳理一頭亂髮。

  「呵呵,怎麼著俺還是外人吶。」

  亮苦笑著,把賀蘭的啤酒比劃了一下。

  「你的這圈夠值錢的,擺了這麼長時間龍門陣,繼續。」

  手心手背,還是賀蘭。

  她繼續說道。

  「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是緣分兩字可以概括了,作為女人……你們倆我都要感謝。」

  易文挪耶著打趣。

  「噓,真是……女流氓。」

  「討厭啊!」

  賀蘭伸手打他一下。

  說完了,她不理他,一下想不到說什麼了,權當一個過場。

  繼續。

  下面是易文。

  他裝模做樣地準備舉罐喝酒,賀蘭驚訝地要搶奪時,他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了,咳了兩聲,開始大放厥詞。

  「其實呢,本人今天,沒你們想的那麼小雞肚腸,一貫不是,這麼些年來你們作奸犯科已經堪稱不計其數了,俺什麼時候發表過不滿嗎?沒有嘛是不是?」

  「雖然,不滿不可能沒有,可是,我敢發表嗎?不敢嘛,是不是?」

  賀蘭聽著他瞎掰,笑著要去打他,被他閃過,坐到她對面,繼續。

  「可是今天。」

  他裝模作樣地看看手機。

  「x年x月x日,你們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亦是俺十數年來一直做夢都想的壯舉,被你們搶先了,在這麼個不平凡的日子,在這麼一個不平凡的動物園裡。」

  「對了,這動物園就是臭小子處心積慮不知道從何途徑知道這麼個地方的,反正動機是絕對的不純,因為大家看,俺回這城市已經快四年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他流浪的那麼多年,憑什麼?憑什麼一回來就知道有這麼個動物世界?」

  賀蘭一時間笑的東倒西歪,根本顧不上去打他了,只是喘息間替他辯解。

  「真不講理,你沒看外面告示,這裡是上月才裝修的?」

  「這算理由嗎?大家想想,他這次回來,真正在本市有幾天時間?怎麼就對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角落瞭若指掌呢?還有,我發現,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那箱易拉罐,我還想呢,住酒店住多了,還沒一個酒店啤酒整箱擺房間裡的,這不是早有所謀準備罐倒別人?」

  「討厭討厭。」

  賀蘭腳在被子裡伸過去踢他,光溜溜的腿腳和他還有他纏在一塊……

  「好好,既然不想聽,那就算過了,再來。」

  繼續。

  雖然易文這麼喊著,可是賀蘭卻沒有像剛才似的立即響應,她一猶豫,亮也沒伸手,於是便有點點的冷場下來,只是賀蘭還不住地抿著嘴笑,忍不住時繼續推打或踢易文一腳。

  沒剛才那麼彆扭了,易文自己心裡也緩過來一些,細細回想自己今晚的反應的確有些小題大做,雖說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少之又少,如果說是彼此關係已如家人,那麼這種情感其實只在思念與平時的電話之中了。

  還算是這次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了吧,也還只是兩個來月的光景,照著臭小子的性格,要是醫生這邊不成,沒準又混到天涯海角一過數年,下次要再見面也不知猴年馬月。

  僅僅是因為剛才那點事,如果要比照恐怕心理的不適當年在深圳的第一次要更甚一些,可即便當年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反應啊,今天如何就?是不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弊病還是根深蒂固?如此的矯情起來?這樣想著,倒是他自己尷尷尬尬起來。

  亮這裡呢,拘束尚在,心裡的感覺今天像是做了次小偷而且被人贓俱獲,不說易文的情緒明顯有變化,他自己也在易文進來後有大夢初醒般的感覺,對自己所謂有些醉酒之中的感覺。

  現在醒來,實在是有些不齒,勝過兄弟的情意被自己弄得有些客氣當福氣的味道了,雖則易文情緒看上去逐漸恢復,已經看不出什麼,但其實就如一張紙,撕開了要恢復原樣肯定是不可能的,心裡的滋味他未經身受,但不難想像。

  賀蘭這時起來,走到門邊開門出去了,外面燈光照進來,亮了不少。

  「傻愣什麼呢?」

  易文問。

  「我……」

  「我我我什麼?你也來勁了不是?真要來勁,你幾年前幹嘛來著?就不該一腳踩進來,一腳濕和兩腳濕有區別嗎?」

  「呵呵,什麼跟什麼啊?」

  亮笑起來。

  「奶奶的,裝蒜,你不知道我說什麼?」

  易文惱火,抽出根煙,做了個丟給他的姿勢,他來接卻沒給他,呵呵笑著自己叼上,用火機點著,才又抽了一根給他。

  「是突然了些,把我給嚇著了,其實這是臭丫頭願打願挨,有什麼好說的。呵呵……感覺是不太一樣呵?」

  易文這麼說的時候真有點流氓,他自己也覺得,讓亮也覺得。

  「開水馬上開了,你們要什麼?紅茶綠茶還是咖啡?」

  賀蘭在外面喊。

  兩人都要了綠茶。

  賀蘭走到門邊,依在門框,斜靠著從裡面看上去光感很好,鬆垮垮的浴衣也沒遮住美好的曲線,特別是臉頰至脖頸的線條襯著外側的燈光柔柔的,特別吸引目光。

  「說什麼呢?就聽你壞笑了。」

  她對易文說。

  「沒什麼,只是說小子現在升級了,完全扯平了,俺再也有沒啥優越感可談了,唉。」

  「什麼意思啊?不懂。」

  於是兩人一起壞笑。

  賀蘭終於明白過來,撿起腳下的幾個靠墊狠狠地朝他們扔過去,嘴裡罵道。

  「流氓,下流胚……」

  柔軟的靠墊自然懲罰不了誰,倒是把自己弄的秀髮散亂,浴衣也敞開一角,特別是因為站在明暗交錯的地方,神色嬌嗔,別有一番嫵媚誘惑。

  易文在被下踢了亮一腳,他轉過看他,易文向他使著眼色,亮咧嘴笑笑,他裝糊塗,沒有反應,他又踢了一腳。

  「算了吧。」

  亮說。

  「臭小子,裝什麼蒜?」

  他低低地吼道。

  亮似多個不情願似地站起來,這時候,賀蘭靠墊枕頭的扔的氣喘噓噓,站在那裡喘氣,根本沒想到亮會湊過來,沒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在亮懷中……

  依著賀蘭的打算,準備泡一壺茶,讓每個人都清醒一些,既然自己已經把話說開,就準備乘熱打鐵,看是否能讓亮起碼表個態,關於和醫生的關係,特別是自己的心裡好似過了一道坎變得豁達很多後她一直在想用什麼樣的方式能使這頭倔牛能定下性來。

  男人只有有了女人後才會定性,這話肯定是真理。

  可是沒想到,就出去這麼一小會,裡面的情況卻發生突變,在被亮生生掠入懷中以後,她愣神片刻才開始掙扎。

  「討厭哦,我在外面泡茶呢,正要和你們說正經的呢。」

  「呵呵,什麼正經的?」

  易文在那邊幸災樂禍地扇風。

  「小子說剛才被我一嚇,渾身血脈不暢,再不疏通要憋死了呢。」

  神經病,她罵道,可是只能在腦子裡罵了,因為亮的雙唇已經整個地封住了她……

  她放棄了掙扎以後,親吻顯得愈加纏綿,纏綿的有些怪異,因為,雖然和亮也親吻,但是有亮在場,這行為基本沒有,好像注定接吻就是更深一層的交融,甚至超過了純性的過程,所以一直避免在易文前面做這個。

  可是眼下這傢伙如此的大膽放肆,分明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這樣的想法加上他一改此前的萎靡不正帶來的變化,還有不安分的觸摸,很快就讓賀蘭迷亂起來。

  可即便這樣,她還保持了最後的一點羞恥心,她抬腿用腳將門合攏,屋內光線頓時只剩下屋頂暗淡的幾刻星星般的燈珠閃著熒熒的微光,這樣使那個躲在榻榻米一角的觀眾視覺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顯而易見地,她的熱情便隨著光線減弱呈反比如癡如醉起來……

  易文的表情在昏暗之中看上去很嚴肅,不似平時遮遮掩掩地避開他們,此時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就這麼盯著賀蘭從矜持到放開……

  記得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女人下面的接觸更關乎性,上面的吻卻更關乎情,雖則不算絕對,但肯定有一定道理。

  在落入亮懷抱的瞬間,賀蘭扭捏的同時還在想的是這件事,算是下了決心。

  過了今夜,就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本來出去泡茶就準備靜下心來宣佈這個決定的,從此了斷這層關係,開始新的生活,當然新的意義更多的是呈現在亮的身上,他也應該和女博士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裡屋的變化就是如此之快,而且,落入他懷中一個不算溫柔的吻,就擊碎了她。的確在易文的前面不會有此類的纏綿。如果說在易文面前的交媾袒露了性,那麼纏綿的吻就暴露了更多的情。

  她不想這樣,有些東西是需要埋在心底的,況且有些在癡迷時說的話,都不可以當真的,儘管如酒話、醉話,真實但就是不能當真。開始時,腦海裡是如此理智,如此清晰,但很快被再次湧上的情慾擊碎,可憐的人——可憐的男女。

  任著亮的牙齒在她齒間磨礪,任著他的舌尖在口腔狂掃。任著易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視。暫完成眼下吧,一切決心讓它重新來過。她心裡驚呼。

  男人不一定瞭解女人此時的心際,如果僅僅將起初的掙扎視做為矜持也無不可,就算一道試題,起碼不是全錯。按著男人的思緒,女人癱軟,可視作投降。

  亮彎身抱起她,想抱著一位新娘,賀蘭吟泣中反對,她還是顧忌了易文的存在呢。她哪裡知道,在同時,易文已成幫兇。忽地站起,迅速地把榻榻米上亂作一團的被褥掀動了幾下,讓床鋪平整舒適一些……

  而且,在亮將她身體放落的時候,易文小心的將她的頭部捧過來,恐他失手讓她頭部著地,甚至把自己的腿給她做了枕頭。賀蘭睜開眼,驚訝地用雙手掩住害羞的臉龐。亮在一旁坐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身上依然裹著柔軟的棉質毛巾布浴衣,使她可以放鬆一些,此時她和亮都暫且有這樣的遮掩,可笑的是易文鑽出被褥以後就這麼光溜溜地半摟著她,她幾乎一睜開眼睛就可以見到他腿根那纍纍垂垂的東西,但是老公厚實溫軟的手掌放在她的臉頰,給了她不少的溫馨,讓她平靜不少。

  亮的手放了下來,落在她腿上,那裡浴衣正好開啟,手掌落在那裡,一半在布料、一半觸在皮膚。手指像爬樓梯,彈了幾下就離開浴衣布料,完全落在肌膚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動。

  「老公,我有話要說。」

  她說。

  賀蘭被兩夾在中間,三人的位置呈了一個工字型,易文沒有理會她,給她機會,反倒堵住了她的嘴。

  「這位嬸子您剛才說的夠多的了。」

  「不要……」

  這樣夾擊著如果沒有一點彆扭肯定說不過去,看她憋著勁要說事,易文把被子扯過來,給她遮蓋上。

  這樣,她多少自然了許多。

  她要說的是亮的事,可是靜下來,要在這樣的狀態下討論亮成家立業的事又實在是有些另類,她噎住了。

  「怎麼說的出來啊,這麼怪異,讓我起來。」

  她哀求著。

  「不想說就別說,躺會吧。」

  易文說。

  他估摸著她說的就是亮的事。

  起碼這時候不是好時機,他想。

  她覺著一雙手摩挲著順大腿上來,到了陰阜處,她微微有些緊張,腿動了一下,怕易文發覺,盡量忍著,自己的手,按在易文放在自己臉頰的手上,呼吸幾乎停頓了。

  這樣的情形的確是令人尷尬的,一直以來,易文知道自己會尷尬,所以常常會找個借口離開她和亮親暱的場面,可是這次似乎他很熱衷、甚至故意在營造這樣的氣氛。

  她在心裡暗罵易文,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浴衣下面的狀態,雙腿膝腕又是搭在亮的腿上,這樣的姿勢下亮的一隻手躲在被褥中會是怎麼樣的情形,任自己如何掩飾都是白搭了。

  心裡的話遲早要說出來,等說出來後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不敢——應該是捨不得用結束這個字眼。在心裡。當然,如果此刻易文沒有這麼討厭製造了這樣一個令人難堪的場面,同意她把話都倒出來的情況之下,也許她會冠冕堂皇地用上結束這個詞。

  亮的手沒安靜幾秒鐘,就開始調皮起來,很討厭地輕輕揪著她那裡的毛髮,揪起、又放下,癢癢的,像蟲子在那裡爬,在忍不住的情況之下,她的雙腿自動就開啟了……

  開始,易文這裡很安靜,只是左手的拇指不住地在她臉頰到嘴唇之間輕撫,讓她覺得安全感十足,屏住的呼吸漸漸地轉向勻稱,幾乎可以不考慮下面亮的搗亂了。

  可是好景不長,在有點忍不住啟開雙腿的時候,亮的指尖輕易地就滑入腿縫中去,這下子要命的感覺立馬上來,而且還沒有來得及向老公求救,易文的右手也長驅直入探入被褥間,沿她浴衣的領口處伸進去……

  幾乎從來未曾有過,即便是以前的三人縱慾,也沒有過如此曖昧的前奏,僅有過的幾次場面都是第三者半路殺入,因為賀蘭會尷尬。緊張,所以易文每次都會刻意地迴避這樣的過程,可是眼下,刻意引發的前奏就這麼吹響了。

  令人感到喜悅的是,其實身臨其境賀蘭居然並沒有並感到有多少的緊張和不適,甚至在心裡笑話他們倆機關算盡地玩這個小花樣,今天居然被他們得逞了。

  她轉過臉,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以免被他們看到自己發燒的臉,可是討厭的是,竟然正好觸到易文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不再安分的地方整火燒火燎地衝著她。

  「討厭。」

  她輕柔地哂歎了一句,扯了把被褥,拉上來蓋住那個小東西……

  易文在被褥下輕捻旋轉著她早已彈立的乳頭,有幾下好奇地用掌心按住它,感覺著乳尖的彈力,玩物!他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詞語,實在是巧妙的厲害,此時安靜的賀蘭真就像一隻貓似的成了一個令人愛不釋手的玩物了!

  說真的,他也看出亮的小心翼翼,心裡嘲笑起來,其實也是在嘲笑自己,幾乎要十年了,除了偶爾的拚殺以外,幾乎沒有眼下這種溫馨卻令人臉熱心跳不忍釋手的感覺。

  每每都是入小偷一般,偷一把就走的感覺,遊戲中每個人都成了小偷,亮、賀蘭甚至連始作俑者的牽線人自己偷得感覺愈甚,成了見他們搞小動作便得故做他顧的情形。

  眼下的溫馨才是起初想像中希望的,易文覺得。

  希望賀蘭,也可以有這體會,也希望臭小子也不用那麼勉為其難好像是只被逼鴨子準備上架一樣。

  感覺著此時誰都不似以前那麼慌張,他有些釋然,莫非大家境界一起到了?

  修煉一詞或者就是這個道理吧?他暗自笑了。道行成了,一切得來不費工夫了。

  他伏下身,在賀蘭耳邊悄悄吹了口氣,引得賀蘭睜開迷離的眼……

  「老婆,讓老公高尚一回?」

  「嗯?」

  賀蘭納悶,翻了一眼,繼續閉眼,顧不上他。

  「不說話就開始高尚嘍?」

  賀蘭突然睜開眼,她忽然悟覺他話裡的意思,頭立刻搖得似撥浪鼓一般……

  「嘿嘿,案板上的魚肉,哪還有你挑肥揀瘦的份?」

  易文接著在她耳邊低語。

  這是他們倆間的謎語了,亮沒法悟覺,也顧不上領會。

  所謂的高尚這一詞,在易文夫妻之間的含義,別說別人,便是亮也無法釋義的,甚至連賀蘭都是在茫然了片刻之後,才頓然悟覺,她霎時感覺臉燒的愈加厲害繼而面目含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謂的高尚一詞,在他倆之間成為一句隱喻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甚至遠遠早於深圳之行以前,那時候,所謂的沾染亮還僅限於易文腦海裡的一個勾當,只要提起此時,便被賀蘭拉下臉罵不要臉。

  某次夫妻行房事之樂時候,易文又舊事重提,這次或因情緒尚佳,易文沒有遭遇以往的唾沫之刑,只是挪噎地說了一句。

  「難道你真有這麼高尚?」

  字打到這裡,補充一句當時的情形,或許當時賀蘭表現與往時不同的原因還有可能是易文的表述方式有點變化甚至比之以前還有變本加厲,當時他竟然說,要摟抱著她讓亮和她做。

  賀蘭當時的驚詫和羞憤自然不難想像,可是因為當時生理尚處在興奮餘波蕩漾,加上這樣的措辭可能真的刺激了她的大腦皮層,故嘴裡冒出了那一個甚有紀念意義的高尚一詞。

  此時老調又經他嘴裡冒來,賀蘭對他言下之意算是頓然領悟,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發言權已是全然盡失。

  易文此時的做法和前時的惱怒好像換了一個人,這高尚之事看來是勢在必行了,他騰出一隻手,往她身體下面伸去……在某處和另一隻手發生了接觸,哼哼地罵道。

  「丫頭,這只爪子是那一部分的?」

  賀蘭抿嘴扭動,希望能掙脫這個純為魚肉的尷尬角色,但早已癱軟不已的身體,也就象徵性地扭了兩扭而已不等在稍息發力,身上的被褥已被老公一下掀開了,一切盡情敞開……

  下面除了浴衣腰帶還可憐地纏在腰間以外,渾身已完全袒露。

  賀蘭閉目,有些自責自己還沒有把想說的話早一些時間說出來,要是那樣的話,或許會好一點,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易文是因為怎樣的心理又變得這樣瘋瘋癲癲的。

  不過,下面這個臭亮卻好像和他配合的甚是默契,他不安分的手在下面刺激得她腦子很快亂成一團,整個人渾然感覺沉浸於來自上下的刺激中去了……

  易文的轉變,誰都沒有一個答案,連他自己也沒有搞明白此前在浴室裡看到的讓自己心臟都有些抽搐,可就這麼一小會的時間裡腦子就來了個大轉彎,一點不受控制了都。

  莫非是因為賀蘭的幾句話,她說的那意思他倒是聽明白了,不想再耽誤臭小子的婚姻個人問題以免以後覺得負疚,雖然她說的是疏遠三人關係還是完全停止目前的狀況還沒細說出來,他自己心裡卻已經為她的想法而有些惶惶然。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們之間近了,有點酸酸的,遠了又有些蠢蠢欲動,希望能一直演繹這種異類性情的鬧劇。

  此時,他心裡真就有點撈一把是一把的心理,在看到亮在為他突然扯開被褥而措手不及發呆的時候,壞壞地做了個手勢,大將軍還要別人扶著你上馬嗎?

  這樣的時候,易文也只能以這樣的調侃來輕鬆自己了,應該說在這個時候,最緊張的還屬他了。

  這個時侯,他很奇怪地專注賀蘭的神情,而不是以前的臆想中的凝視某個地方,而且,說實在的,某地方真真切切的交接部位倒是早以親眼目睹過,或者是本意還是對賀蘭此時的神情更感興趣一些。

  從她蹙眉抿唇到面部稍稍變得緊張,一直到終於嚶嚀一聲長長的低喘,幾乎不用看就已經完全感覺到了事態發生的進程。

  此時的真真切切是無法形容的,而最不應該的是,易文覺得自己心如止水,他只是愛憐地用拇指指肚輕輕地抹著賀蘭緊緊抿著極其性感的嘴唇,甚至忽視了亮的存在,說真的他這時候的確是非常小心,可謂真正的溫柔呵護了,這也是易文沒有把注意力分散到他那邊的原因之一。

  她雙目儘管閉著,可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還是可以看見眼皮顫動不已,分明是竭力抑制著自己不爆發出來,如果不是易文精心設計的期望贏得高尚稱呼的尷尬場景,她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壓製成這樣。

  她感覺到亮在裡面極端的爆發力、極端的怒漲,她明白此時的血脈噴張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的畫面是瘋狂的,無疑是破天荒的。

  但是她感覺不到易文以前日思夜想出來的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舉措對他而言是如何樣的衝擊,她感受著自己心臟砰然的撞擊聲中努力做到安然地睜開眼睛,搜尋易文的目光。

  她發現他也是平靜的,起碼表面是非常平靜的,她還在他眼裡找到了依稀的關切,她心裡頓了一下,這個臭老公,其實一切並不是他所想所說的那樣,他在描述這一刻的高尚的時候,感覺好像是此時他會是癲狂的,會像是一個純粹的流氓惡棍似地欣賞瀏覽這一刻的淫靡這一刻性的奢華。

  實在是這樣,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兩個心愛的男人同時呵護纏繞著自己,實在是夠奢華了。

  「老公。」

  她輕喘著叫了他一聲。

  這時候,他竟然露出孩子般的害羞,這種表情的稚嫩賀蘭幾乎是在和他戀愛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的,是指神色,他分明害羞的厲害,這種時候這種表情應該是除了他自己誰都沒有辦法體會的。

  他只是咧嘴笑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梳理了一下她散落到臉頰的亂髮,接著就再也沒有別的舉動,要說是有的話,只是不斷地用他熱乎乎的手掌貼在她火燙的臉頰,偶爾神經質地顫動一番,給她傳遞一些安慰……

  亮同樣不安,起初的一段時間,他不能自己,僅僅是任自己不斷的膨隆,感受那種幾乎要漲斷的感覺,那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膨隆到一定的極端時,立即會接收到她牆壁壓縮的回應,天地陰陽交合的至高境界莫非至此了?

  就這樣好了,就這樣吧,亮緊皺眉頭,卻絕然不敢大幅度的活動,只是微微地提臀稍稍能讓她感應到自己小幅穿梭……

  一直到後來一個滑稽的插曲發生,算是改變了這場屏聲靜氣的太極搏殺。

  序曲是這樣的,亮在曲折蜿蜒地哼哧的過程中,伸出右手剛要捏住她豐潤白皙的乳房的時候,恰好易文也騰出一隻手去搓揉賀蘭的胸部,幾乎是同時,兩人一左一右地落在她胸前,兩人都愣了一下,這時候,易文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說道。

  你倒是能做到兩頭都不落下哦?「

  是賀蘭撲哧一聲先笑開了,她實在憋不住了,嬌嗔地在他背上狠狠地擰了一把,索性解放開來,雙手搭在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上,快意地承受起來,僵持的局面算是開始融化開來……

  易文的心情也隨著賀蘭的放鬆而鬆弛下來,她的打量也自然起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賀蘭優雅地承受,也可以說她間或微微抿嘴表示一點點稍稍的害羞乃至矜持都恰到好處,雖已逐漸沒有因為易文而緊張,但是他能感覺的到她偶爾的目光還是在介意自己的感受。

  易文的輕鬆助長了賀蘭的鬆弛,這樣的變化使得她在屈意承歡的過稱中一點都沒有生硬,把這場驚心動魄的交媾演繹成做愛。

  她竟然可以這樣——雙手向後支撐在易文腿上,把身體直立起來,順著易文的目光低頭凝視那裡……

  這樣的姿勢顯然比較辛苦,但是首先跨下來的卻不是她,而是亮,就如一具槓桿,她這邊起來,亮可笑地就被她壓了下去,或許很明顯亮的潰敗還在於心理上的壓力,儘管如此,這中力量的變化引發的是一副更加更加奢靡的畫面。

  賀蘭悄然便已經驕傲地處在統治的姿勢。

  易文此時保持的心如止水的心情砰然撞擊了兩下,心底實在是驚歎這小女子的自如,不是用心的投入,不會做的這樣順流銜接自如,他不由地在她雪白的臀上輕擊一掌,是讚歎,還有稍稍的嗔怪?

  她轉過臉,紅彤彤的,頑皮地呈討饒的神態,這樣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樣,身後這個男人都會遷就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既已無力抗拒誘惑,只有希望得到寬容了。

  她在心裡低聲驚呼著。

  」就這一次了,行不?老公?「

  易文這時雖不能完全瞭解她的心思,可是這個時侯的鼓勵他已經是無條件的了,落在豐臀上的手,輕輕地捏起,放下,隨著她扭動的節奏……

  公平地說,後來發生的情節應該是個意外,或者說,起碼不是經過蓄謀。

  那是在賀蘭佔領了有力地形以後,經過短暫的適應後,她開始扭動著慰勞自己,身體接收的衝擊和擠壓很快將她帶至熟悉的制高點。

  當時她唯恐自己太早迷失在頂端,開始有意識地控制節奏,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亮不甘心屈居臣服的姿勢,自下而上發動衝擊,最後終究還是她的體力略輸一籌,大呼一聲,氣喘吁吁地伏倒在他胸前……

  這樣一來,一直在她粉臀後面鼓勵著她給她力量的易文的手掌不經意地滑下來,竟然就搭在她濕滑的臀縫間……

  開始他只是在那裡調皮地彈了兩下,之所以是彈而沒用抹的方式,有一點情況需要解釋一下,其實他只是彈了兩下是怕觸到那裡——兩人交接處的亮,雖然兩人情似兄弟,可是男人對男人的那物件還是有一種天生的牴觸感覺,他怕碰到他,所以只是在她臀縫彈了兩下。

  豈知他這兩下近乎惡作劇的動作均準確地觸到她那敏感之處,她竟然被突如其來的小小刺激激的一個全身激靈。

  可她哪裡知道易文完全是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她羞惱地嗔怪。

  」討厭哦。「

  並反手在他手臂打了一下。易文被弄得有些丈二和尚,也難怪,畢竟他的爪子遠沒有她那纖薄細嫩的菊蕾來的敏感了……

  話雖如此,剛打完他的手,忽然又黏上來,唯唯諾諾地牽到那裡,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一個小小的意外,顯然讓迷亂中的女子初嘗到別樣的感受。

  易文很驚奇,亦很尷尬,尷尬還是因為剛才的原因,那裡是濕滑的,是因為此前她屈居下風的時候,順著流淌下的濕滑早已淹沒了那裡。

  似乎她的起伏變得小心,是為了感受來自易文的刺激,這樣一來,易文恰恰可以安心一些,他的手可以稍稍避免與亮有恐怖的接觸。

  他的中指順縫而下觸到那裡的時候,她僵住了,他的指肚正貼在她柔軟無比的菊花蕾邊,不等他反應,她稍一扭身,易文覺得指尖已被一股暖流,一股火燙包圍了……

  從指間瞬間傳遍全身的觸電般的酥麻感絕對會使任何一個男人驚心動魄,那種神秘、濕熱,還有那種柔嫩傳遞到腦海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忍觸摸。

  似乎就如一張蟬翼,稍不小心就會撕裂,這種擔心造成的恐懼使得即便是想退出的念頭都癱軟了……

  更要命的是賀蘭的手此時僅僅地掐住他的手臂,掐的死死的,這更加加重了易文的不忍,這是怎樣一種負擔啊,他此時腦子裡閃過無數A片裡那些穿梭自如的後門交媾的畫面,那些畫面看起來是多麼令人臉熱心跳、令人神往,可是現實如何成了這樣?

  而且,這個時侯還有更不合時宜的事情發生了,在下面的臭小子,顯然沒有意料到後面的情況還有易文複雜的心理變化,在停頓了稍稍的幾十秒鐘後,竟然重新開始運動。

  而這種活動幾乎讓易文窒息,原本他就是對觸碰到他的身體有抗拒心理,可是等到他開始活動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就似自己的手指緊貼在他的物件上感受汗顏的摩挲了。

  這一改變讓他暫時回到自己的窘態中來,雖然他明白那裡是隔著一層膜,可是要命的是,實在是太過於纖薄了,如果腦子裡沒有這概念僅憑感覺,絕對是貼著他那令人髮指的玩意。

  他想逃避,稍稍地動了動,可是賀蘭卻吟泣起來……

  他動了一下,靠到她耳邊,這樣,使得他的手遠遠地伸著有些吃力,他吻著她脖頸,耳垂,希望可以讓她踏實一些,她仰過臉來吻他,臉燙的讓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吧丫頭。「

  他離開她濕滑的舌頭,擔心地問她。

  她害羞地別過臉,看上去竟然只有稍稍的害羞,絕然沒有一絲的痛苦表情。

  這讓易文放下心來,細想一下,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多餘,要麼就是純粹的知識缺乏了。此前連那麼激烈的過程都過來了,何況此時僅僅是自己的手指……

  他有些惱火,自己的緊張是多餘的,可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吧,這麼想著,賀蘭又吻上來。

  很奇怪的心理作祟,賀蘭這麼主動地送吻竟然讓易文有點受用,心裡的感覺暖暖的,感覺雖然是這樣的場面,可是夫妻間的心靈很貼近,他用另一隻手抱著她的頭,柔柔地摩挲著她的髮絲。

  下面傻小子緩緩地抽插,節奏均勻,應該屬調整階段……

  親吻的間隙,他停頓了下,悄聲問。

  」你行不行啊?「

  她湊上來輕輕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唇。

  」癢……「

  讓易文心裡大暈,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緊,她緊緊是覺得……癢?

  他惱火地用抱著她的手在她腦袋拍了一掌,明顯地對她的俏皮一點點懲罰。

  她在他嘴唇回應了一下,這一下她咬得有點狠,估計要留下牙印了。

  在他感覺到疼,閃開時,她卻乘機俯身吻向下面……

  易文心裡麻酥酥的,這時間,心裡對起先僵持在那裡的手指的不適已經減少很多。

  看她這樣,有點惡作劇地稍稍動了一動,忽而就感覺她裡面馬上給了自己回應,這回應使得下面的臭小子都不由呻吟了一聲,像狼吼……

  仿若一隻厚厚的繭包裹著的蛹,被包裹了千百年,如今終於衝破層層阻撓,破繭而出——他們的思想。

  中間的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女人了,她已經成了凝聚兩具雄性力量的軸心。

  賀蘭不再單純了,她釋放開來,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男人迷惑的時候,醉意洶洶的時候,總會胡言亂語地把眼下的這種情形掛在嘴邊,那種癡迷,讓她如何也無法理解的,怎麼也弄不明白,眼下她總算有點明白了。

  這成了一場儀式,起碼對他們三人而言,完全是一種象徵了,他們並沒有如A片裡展現給觀眾那種瘋狂癡迷眼花繚亂的動作,而是徹底的安靜下來,沒有動作,沒有聲音。

  若是從商業演繹的角度看這種行為,接下去的無疑是迷離狂亂,一直到完完全全的釋放。

  可是,公平地說,進程到達了這裡,沒有一個人的心理真如想像中的那麼齷齪,明明白白是一出淫靡的畫面,但是沒一個人感覺是一出骯髒的遊戲,心裡、腦海中幾乎同時湧上一個很厚重的詞。

  承諾。

  這當然不是意味著當時三個人就停下眼前的活動開始討論這個抽像的詞語。

  但不久以後,扭捏地說起這一次驚天動地的舉動時,別彆扭扭地表達出來的意思,不管是亮。易文,或者是賀蘭都當時感覺有這麼點神聖的味道。

  當時的心理活動精簡成文字是承諾,其實心裡想的是。

  」媽呀,這以後生生死死的都要和這兩個臭男人糾纏在一起了。「

  這是賀蘭當時腦子裡想的事。

  亮,好像也說了基本差不多的意思。

  易文,在默許了上面二人的表述以後,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譏諷道。

  」流氓就流氓了唄,還盡找借口,還找的那麼高尚。「

  」呸,還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賀蘭馬上還擊。

  易文馬上啞言。

  好像這兩個字的故事還一下子不好意思暴露給臭小子。

  這一切都是後話。

  當時,肯定沒有上面表述的這樣輕鬆。

  安靜的確是安靜了一會,其實那是心理上的不適,每個人都緊張而已。

  不過考證倆男人有那麼高尚的念頭,的確似乎有些若有其事。

  因為,在易文從後面侵入以後的短暫平靜過程中,他們都默不作聲地幾乎以一種近乎膜拜的神色柔情蜜意地騰出手來撫摸賀蘭全身,那種神情的確不是任何一個狂亂交媾中的雄性動物都做得到的。

  等適應了,恢復過來,過稱反倒簡單了,雖然也幾經癡狂……

  ***    ***    ***    ***

  賀蘭丟下他們,一個人捂著自己落荒而逃至浴室,呯地一聲關門,卡噠一聲從裡面鎖上。

  午夜時分,三人離開了酒店。

  易文和亮原本都想賴那裡不肯回去了,但是拗不過賀蘭要回家,只好尊重女性意見。

  臨出房門,亮有點依依不捨。

  」真可惜了。「

  被易文一個下勾拳差點躺在小日本的榻榻米上。

  」丫頭你聽聽這個沒良心的,他還為花的幾塊大洋叫屈呢。「

  易文說。

  賀蘭笑著逕自出門,不去理他們,臉粉突突的,氣色甚好。

  回來,還是亮開車,賀蘭坐副駕駛位,易文在後排座位躺倒,路上竟然聽到他的呼嚕聲,她和亮一路無話。

  到了家,易文醒過來,很自覺地去衛生間冷水沖了把臉,然後老老實實地回到客廳。

  看到亮還傻兮兮地準備開電視機,被他一把奪過來。

  」幾點了?先聽領導訓話,然後乖乖睡覺。「

  換了平時,他這樣耍嘴皮子,賀蘭又得嗔怪著啐他,這次卻沒有,一個人坐那,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

  」嘿、嘿,發什麼呆?趕緊吹號,熄燈睡覺哦。「

  她恨恨地把一個靠枕扔過去,砸在他身上。

  」睡、睡,路上都睡了一覺了,還沒睡醒?「

  他呵呵笑著把火氣繼續往亮身上轉移。

  」我還行,就他,折騰夠了,現在裝熊貓了。「

  」臭老公別東扯西扯,現在說正事呢。「

  」什麼正事?等了半天你什麼都沒說呢,等你呢。「

  」嗯,就是……「

  她看了亮一眼。

  」就是咱們什麼時候把這個不付房租的房客趕出去啊?「

  易文是有準備的,到底是多年夫妻,在酒店賀蘭剛冒了個泡,他就有點整明白了,倒是亮,聽了有點吃驚,剛剛開始迷糊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來。

  易文其實也有些尷尬,嘿嘿笑了一聲。

  」你說了算,老婆,你想怎麼趕就怎麼趕,他要賴著不走咱報警。「

  」神經。「

  賀蘭罵了一句,憋著臉一下子沒詞了,照了她的意思,最好易文把後面的話說一部分出來,她在心裡開始罵易文,他其實對她的心思已經瞭如指掌了,只是他嘻嘻哈哈的不願開這個口。

  」要是再這樣拖著……其實那個醫生真挺不錯的,要是還這麼拖著,我可真要拿掃把你掃地出門了。「

  賀蘭盡量把語氣放輕鬆,眼睛掃了亮一眼,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過在她看來笑的挺彆扭的,她心裡有點難受,但是又不能不狠下心來繼續。

  」對啊,臭小子你自己到底怎麼個打算啊?「

  易文也終於擰著嗓子來了一句。

  」什麼什麼打算啊?要不你倆個做主,把我嫁出去入贅得了。「

  亮咧嘴嬉皮笑臉起來。

  」呸,真沒出息。「

  賀蘭啐了他一口,不過聽他說入贅兩字,忍不住笑了。這邊易文倒是呵呵笑著擊掌稱好。

  」不錯啊,你這德行也就該去寄人籬下把你管住嘍,要不就這麼定?「

  賀蘭生氣地又去四處找靠枕要砸他,但是靠枕已經砸完,只能作罷。

  」臭老公你能不能正經點不打岔啊?「

  忽然,她想起什麼,走到玄關後面,拎過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沙發。

  她把包打開,故作神秘地。

  」給你們看幾樣好東西。「

  故作輕鬆其實真是裝出來的,畢竟這實在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賀蘭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是怪怪的,其實也很正常,人畢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不管經歷了什麼,總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裡面,生活還要繼續。

  今晚原本只是打算趁著難得一聚,督促亮把他那事當正事來辦,男女間的事情真的經不起他如此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人家不是18.歲的小 女孩,哪怕是中意一個男人也不至於癡迷到了非你不嫁吧,她不想等亮荒廢了這樣的機會,來日方長,要是真錯過了,日後覺得後悔,有什麼埋怨落到易文、特別是自己身上,那滋味實在是差勁。

  但是晚上這麼一折騰,把自己腦子弄得亂成一團,細想起來,自己既然已知那小老闆就是醫生的親弟弟,再要說起來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後攤開來了,反而不清不楚的,不如就趁著這事入手,把事情引上正題。

  她就是這麼想的,才去拿自己那包。

  他倆人倒沒覺得賀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賀蘭平日裡也覺得是個端莊賢淑的形象,只是……和癲狂時的感覺反差太大了些吧,呵呵也是,男女都一樣,女人也有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時候。

  呵呵,不知道倆男人是否這麼想,起碼此刻筆者這麼想來著。

  她驕傲地把包裡的寶貝拿出來,小心地攤在茶几上。

  包裡隨便就弄出了好幾個小布袋,她把跟小老闆有關的物件從袋袋掏出來遞給易文。

  」記得這塊玉嗎?「

  顏色有點熟悉,易文拿上手擺弄但是一下子說不出來龍去脈。

  」這是那年去玉龍雪山時買的,忘了?「

  」哦,你給拾掇成這模樣了?手工還行哦。「

  」知道是誰的手藝嗎?「

  她弄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剛成型的玩意,你又沒出門,肯定是本地人士嘍。「

  易文完了又去擺弄其它的。

  」是他……是他未來小舅子的手藝。「

  」胡說八道。「

  易文驚詫,手裡那塊白玉鴛鴦差點掉地下。

  」莫名其妙吧。「

  易文擺弄著手裡的玩意。

  」有這回事?「

  他問亮。

  亮也丈二和尚,不像是裝蒜的模樣。

  她拿回那塊潤色黃玉珮,笑嘻嘻地。

  」我也是猜的,不過基本差不了。「

  這下,兩人的好奇心上來,亮還假正經一番,易文卻忍不住問了不少事,前前後後的,花了有半個多小時,賀蘭才把賣玉件至加工玉珮乃至小老闆見義勇為的事跡統統給倒完。

  當然,所有那些尚是無影無蹤說白了最多是呈萌芽狀態的曖昧情節均省略不表。

  」好像夠精彩的,要是故事不這麼離奇的話。「

  易文說話間,忽然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每個人都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

  賀蘭有些訕然,原本想扯起這個話題催促一下亮重視和醫生之間的事,適當加快些節奏,希望也如一種信息,表達對易文的歉疚和不安。

  更主要的是,讓亮別在這麼糊里糊塗地拖延下去。

  沒想自己這個頭牽的不是時候,於是就胡亂扯了幾句散了分頭進屋休息了。

  事情一直到過了一個星期後才有轉機,當然,這事看來也就只有由賀蘭來不是地拎出來才會抖落明白,因為白天兩個男人忙正事的時候,的確顧不上這些個事,到底,兩人都是有些事情要忙的。

  其實,這些年來,幾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常會這樣,應該也是人之常情。許久不見,剛見著那些天,個個都弄得挺慾念兇猛的,過了一陣子,便會無可奈何地進入倦怠階段,畢竟人到中年了,更不是機器。

  這樣睡覺吃飯,純如一家人似的進進出出,除了時不時地打趣曖昧幾句,有好些天基本無戰事,相安無事。

  整個市場行情低迷,注定亮這次鼓動起來的那事,虎頭蛇尾沒有結果了,開始兩人還不死心地在茶餘飯後要看看電視財經新聞什麼的,越看越沒了底氣,徹底被一片綠瑩瑩的股票數字弄得沒了脾氣。

  一咬牙把銀行那邊,全丟回去了,算是白白弄出筆銀子付了筆數額不菲的利息手續費,贏家當然只有具體經辦的幾個人,他們早已把好處費落袋為安,要掏出來是不可能的,亮稱之為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易文寬容地勸慰他,言語間又不覺自嘲起來。

  」你哪來的夫人?賠夫人折兵的事情好像是我說才合適吧?「

  說的亮閉了嘴。

  事情有些微妙,這麼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是因為那天晚上酒店裡發生的那些事的原因呢還是上面所稱的倦怠關係,總之,後來這些天竟然如回到大學時期那麼純潔恬靜的關係。

  回來吃飯洗碗,兩大男人都會偶爾幫下手,之後電視,茶水伺候,不早不晚地就上床睡覺,公平地說,床上無戰事,不是虧待了亮這麼說,真的是兩夫妻床上也沒有什麼貓膩,就和沒亮來家裡一樣,純粹搭伙睡覺。

  亮的姐姐倒是幾次提起來要他去把自己的家收拾一下,老賴在易文這邊怎麼行,亮在離城區南邊也有一套房子,根本沒裝修,老區也有房子,也沒回去看,估計一時間是沒法住人的。

  」弄它幹嘛,就算你們不耐煩了轟我我都不去,大不了索性離家出走。「

  他死皮賴臉地說。

  賀蘭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後來也沒找到機會好好說,倒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由易文正兒八經地提出來了。

  日子就這麼不溫不火地延續了好多天,禁不住多方的壓力,亮終於揭開了與美女醫生間的面紗,開始有規律的見面,每次出去從扭捏到自然地哼一聲,我出去了。然後刺溜不見影。

  很有規律,不過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再是山花爛漫吧,每次出去的早,回來的也早。

  不但是他自己,易文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他出去回來,一般都是易文在看電視的時候,隨便點個頭。回來啦?最多說一聲,又這麼早?

  完了繼續看電視。

  賀蘭鬱悶,但也不可能流露出什麼別的情緒,這樣的狀態,也應該是一個完滿的結局,逐漸地,她也開始慢慢的適應,經常地,飯後,他不出去,她還會感覺奇怪,咦?怎麼還不出去?

  說來也可憐,儘管是美女,攤上這麼個職業,要碰頭也只能是在晚上的多,除了每週兩天夜裡值班,加上早去早歸的,接觸的時間還真不能算多。

  賀蘭給筱雅打過幾次電話,開始是有意識的,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點什麼,但是這個老古板好像故意和她憋著勁,從來不提她醫院裡那個美女醫生,弄得賀蘭心裡嘀咕。就算是不同一個科室,總還能見著幾面吧,早些天已經知道筱雅和亮時熟人,總不可能見了面憋著連個招呼也沒有?

  筱雅當然是故意的,終於見到亮這個鬼東西能把心思從賀蘭身上淡出,她心裡挺樂意的,雖然是前段時間和他們一塊荒唐了一回,但骨子裡還是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男女之間,性情之欲,絕不可能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古往今來,為此亂了方寸的數都數不過來,不信這幾個傢伙就會是另類,刀槍不入。

  畢竟她一直是賀蘭大姐自居,現在情況好一些,她怎麼還敢不知深淺地再提那些爛事?

  終於有一天,賀蘭故作輕鬆地在電話裡說。

  」臭亮要被你們醫院裡那個妞給迷死了,整天魂不守舍呢。「

  」那樣才好了,又不是他的捨,幹嘛要他整天守著?你想啊?「

  」去你的,不正經。「

  」切,你是不是要說你正經?「

  筱雅在電話裡譏諷道。

  」說真的,臭丫頭,你不是說還是想回學校當孩子王去嗎?我覺得挺好,轉眼已經混了三、四年了,這麼下去要成什麼骨頭都不知道了,你有沒有去學校聯繫?估計能回去嗎?「

  」去了,易文不是很支持,自己也有點狠不下心勁。「

  賀蘭說。

  」理由不少,估計你也就這樣了,要是你那個老公找到個小蜜把你給蹬了,看你拿什麼活。「

  」幹嘛呢你?咒我?眼紅我呢吧?「

  賀蘭嬌倪地對著話筒。

  」紅呢,紅的發紫呢。「

  筱雅譏諷道。

  」嗯,我猜也是,我可得防著點,你說的小蜜我倒不擔心,我家老公就怕你這種妖嬈的老蜜,最容易失足了,呵呵。「

  賀蘭嬉皮笑臉地說。

  」真厚臉皮,不跟你說了。「

  筱雅要掛電話,臨掛前。

  」要是醫院這邊有啥事,我還不跟你說?以後你就別假模假樣地到我這來刺探什麼了?「

  」神經病,我刺探?「

  賀蘭訕訕地,聽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裡已悄無聲息。

  很有點無趣,賀蘭覺得,雖然習慣了和筱雅這麼對嘴咬舌頭,就眼下的境況她這麼說真讓她有些無趣,說白了就是亮即將找到新的生活,以往的以往將成過去,自己還這麼念念不忘的追著人要把事情緣由弄個明白,活該被人恥笑。

  剛才筱雅說起回學校上課的事情,倒是真的有過這想法,但是學校希望回去就能兼任畢業班的班主任。把這情況一說,馬上被易文潑了一缸冷水。

  」現在中考那麼緊張,簡直賽過考大學了,你就這麼晃蕩了三年了,班主任壓力可想而知,你還能行嗎?別搞不好弄得瘋瘋癲癲的回來,吃喝拉撒還得我教你,再說了,兒子眼看也要中考了,你還是在他身上多花點心思吧,這段時間鬆垮下來,到時候你哭鼻子都來不及。「

  被這麼一嚇唬,儘管有點誇張,但賀蘭還是有點點被嚇住,再接著,易文馬上又來個軟硬兼施。

  」再說了,你覺得你還能勝任人民教師這麼崇高的職業嗎?仔細想想看,你連……都做了,還……還配當園丁嗎?「

  易文嬉皮笑臉地折磨她。

  賀蘭當時氣得差點把手裡的一杯茶整個潑過去。

  」臭嘴,臭嘴,什麼事還不都是你攪合起來的?難道你現在成局外聖人了不成?「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說咱暫且就先斷了這念頭,哎,你不是還贊助了那大西北學校和小孩嗎?一樣做貢獻呢,幹嘛非親力親為呢?「

  被這麼胡攪蠻纏的一說,賀蘭也就滅了這念頭了。

  中午易文回來,賀蘭和他說了筱雅鼓動自己回學校的事,易文皺眉,怎麼又提這事啊,看來真閒的難受了。

  他一邊脫襯衫一邊嘀咕。

  」還是那句話,先管著咱下一代成不?強強也該帶回來家來住了,這麼大的小孩,多少得盯著點。「

  」要是真閒得慌了,找小區老太太打個麻將什麼的也不錯啊,呵呵。「

  」去你的,我成什麼了?「

  賀蘭把做好的兩個菜擺出來,兩個人簡單,兩菜一湯。

  」反正我的意見是咱就不去學校摻合了,起碼給人家一就業機會,哎對了,臭小子這些日子挺有規律的嘛,進進出出的,中午也不回來了,不會是給那醫生做飯去了吧?要不就是去醫院手術室裡給遞個鉗子、剪刀什麼的?「

  」神經!「

  賀蘭罵道。

  」哦,我說你這女人這些天怎麼老拿這來說事,敢情是因為……這段時間沒來事把你給涼的吧?呵呵,看來……嘿嘿,你真行。「

  」行什麼?「

  賀蘭有點摸不著頭腦,手裡的筷子也停下來。

  」是不是男男女女的那破事有點上勁,現在臭小子沒著落你犯癮了啊。「

  易文流氓兮兮地盯著她問。

  」沒正經,不跟你說了。「

  」呵呵,這有啥嘛,咱們什麼人?久經沙場,千錘百煉,上次那什麼賣石頭的小傢伙說了一半後來沒著落了了?不是還說是咱親戚嘛?「

  」一滴酒沒沾,跟醉鬼說話有得拼了。「

  賀蘭把碗一丟,吃飽了,不吃了。

  」好勒,老公臭嘴亂說話,罰中午洗碗。「

  賀蘭撇撇嘴懶得理他。

  和亮之間的那點事,賀蘭和易文心裡都明明白白,內心卻又都是糾纏不清,到目前這樣的局面,應該是告一段落的最好機會了,可是心裡卻總是有點蠢蠢欲動地割捨不下。

  別說賀蘭了,就是易文心裡也是這麼著,就像是癮君子戒癮一般,明明知道毒品有毒,但還是有意無意間隨時都會想起,儘管這麼些年來的糾葛中有幾次都到了說肝膽欲裂有點過分,但是絕對有心如刀割的程度。

  可是過了馬上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在心裡期待著下一回更猛烈的撞擊,那種酸痛、酥癢撓心般的滋味每每讓他欲罷不能,這次亮終於和醫生牽上了手,隱隱地,可能這種讓自己經歷這種欲罷不能的機會走向終止了,這讓他感覺不輕的失落。

  說真的,這種失落對於曾經付出過真心,陷入過真情的女人賀蘭而言當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對她而能言,內心除了失落還有一種無奈的苦楚,身體的慾望是一部分。

  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反而要好受的多,最要命的是腦海時常貨掠過的亮的影子讓她漸漸地痛苦起來,這種痛苦隨著亮和醫生的約會頻率的增加而日漸加重了,不好受的還是這種痛苦無法跟任何人去傾訴。

  她知道對男人而言,遇到像易文這樣的男人已經是奇跡了,但是真正能接受自己身邊的人對別人的朝思暮想是絕對不可思議的,所以,她痛苦,日復一日的痛苦。甚至開始後悔幾年前的自己不懂拒絕兩個小男人的輕率把戲。

  初秋到來之前,學校又開學了,終於,賀蘭還是被易文嚇唬得罷了回去工作的念頭,學校的領導們紛紛覺得惋惜,畢竟,像賀蘭這樣的有經驗的教師,是那些剛從師範學院出來的丫頭和毛頭小子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

  領導們的器重讓賀蘭心裡也甚是過意不去,換了一般的教師,這麼在外面浪蕩了幾年恐怕位子早被關係戶們所替代,現在學校還能有這樣一個態度,賀蘭心裡也是一種安慰。

  心裡覺得無以為報,開學後的幾個週末,開著車給每位算是領導的領導分別送上了進口時令水果什麼的,表示感謝及爽約的歉意,這個舉動又讓易文一陣善意的嘲弄。

  」人家是求人才送禮,你這算是什麼?「

  明白自己心底深處有那麼一個見不得光的角落,賀蘭隱隱地覺得愧疚,對於易文的某些稍顯過分的玩笑極顯包容,溫賢一笑。

  」要你管?我這和你們那些卑劣的商業手段可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是那是,我們那多骯髒吶。

  呸,假心假意,你真是這麼想?

  呵呵,我能怎麼想?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夏天這個地球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這個小小的星球竟然會同時陷入暗無天日無力回天,亮也根本沒有想到深圳回來時那邊信心十足的承諾會成為泡影,想在金融市場搏一回的念頭隨著那些聞名全球的巨鱷的沉沒變得支離破碎。

  幸好當時沒紅著眼闖入,儘管稍有折損,還算是回到岸上,秋天過去,冬天來臨的時候,易文和亮坐在茶几邊把日曆翻到這年初夏,回憶當時差點讓自己沒落的的那個極傻念頭時,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有啥呢,最多大不了咱兩人從新回深圳要飯去。「

  亮端著一杯啤酒還是嘴硬。

  易文瞇著眼睛。

  」傻小子,你以為什麼都可以重來?就算可以,有些事你以為也能重來?「

  說話間,易文眼睛瞟向一邊的賀蘭,她正忙著把燉砂鍋上桌,裝作沒聽到易文說什麼,但是稍稍注意,她的眉頭緊蹙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舒展開來。

  對她而言,這次席捲全球的金融風暴唯一的功勞,就是使這兩個男人這個冬天蜷縮著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遲早,他們這樣的男人是不甘於這麼蜷縮的。

  」好了,說了多少次了,你該把你們那位拉出山來了,不能老是我一個人當你們兩臭男人的廚娘。「

  賀蘭解了圍裙坐下來,委屈地說。

  」行,來,倆臭男人先敬美麗的廚娘一杯。「

  亮說著倒酒。

  滿滿一杯啤酒,嚇得賀蘭忙去推他的酒瓶。」不要,涼。「

  亮的那位賀蘭見過兩回,第一回是偶遇,那天賀蘭心血來潮晚飯後纏著易文步行至市中心廣場,以前筱雅曾混跡在老人堆裡跳舞那地方,到了那裡,時間尚早,她挽著易文順著廣場轉圈。

  後來易文走累了找地方坐,她就一個人接著走,直到天色暗下來,廣場中心大理石舞池陸陸續續地圍攏一些中老年的舞者,她沒好意思走進舞池圍欄,就趴那欄杆上看。

  優雅的舞曲響起,她想像著當初筱雅在人群裡翩翩起舞的樣子,抿嘴笑了起來,中間還給筱雅打了個電話,故意逗她說自己本來是特地來廣場來捧她場的,沒想白跑一趟。

  兩人免不了在電話裡嘻嘻哈哈一陣,掛了電話,心情爽爽的,這等悠閒清雅的日子也不錯,特別是看著一對對老人挺直身板在舞池標準的舞姿,禁不住找易文分享,四處尋覓,卻看到不遠處易文旁邊坐著亮,旁邊竟然站著那位。

  那女醫生!

  當時她穿著連衣裙,素色的,隔些距離看不出具體什麼顏色,只是感覺很飄逸,她雙手十指相插指尖抵在下顎,神態很優雅,正專注地聽他們說話。

  一時間,賀蘭身體愕然僵硬了數秒,腳下停了下來,近兩個月以來,亮的行蹤開始有規律後,她就和他保持著較平淡的距離,開始他還會在有機會時廝纏片刻,但是賀蘭盡量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特別是某夜沒有回家過夜以後,賀蘭更是刻意地保持距離,在只有兩人在場的時間,言語過程間如果外人在場基本感覺不到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當然,在和易文三人在場的時候兩人照樣嘻哈如前,只是有點像演戲了。

  真就如一場戲,其實賀蘭自己知道,這段時間心裡那種翻江倒海的感受。但是自開始提醒自己收斂的那一刻起,她就時時在告誡自己,儘管堅持到今天已經很難。

  明明知道瘋狂的遊戲注定要成為過去,但是每一寸的疏遠都覺得很困難,幾十天過去了,她幾乎開始嘲笑自己當初對自己自控力的輕視,和他疏遠自己明明做到了。

  可是見到她的一瞬間,她心裡還是一陣的絞痛,他們已經看到自己了,她定定神,只好迎著走過去。

  幾乎忘記了當時大家說了點什麼,反正很簡單,因為彼此見過面,並不需要介紹什麼的,應該是當時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易文便藉故有事早些回家,把藏不住尷尬的賀蘭給解救出來。

  女人心理很奇怪,易文在回家路上一路握著她的手,讓她的心裡如夏夜的氣溫,暖呼呼的。

  第二次是幾天以後,亮正式代表他們二人請易文與賀蘭吃飯。

  有了心理準備,賀蘭的情況比這次突遇要好的多,甚至和函怡——美女醫生聊了很多,大部分是關於孩子教育的事,她說了不少自己在外面讀書時的一些體會,讓賀蘭感覺國內的教育的確弊病不少。

  兩個男人有些驚異這對女人的忽然間的凝合能力,索性專注地成了聆聽者。

  後來涵怡說到有一次在一家玉石店曾看到過賀蘭,但當時不敢肯定,賀蘭忽然臉紅起來。

  」不會吧,肯定是你跟老闆打了招呼,不然哪有那樣做生意的?已經收錢成交,在第二次的時候給顧客退錢?「

  聽到這函怡倒是有點吃驚,連說沒有的事,她不知道有這事,她只是說當時和老闆說了聲賀蘭好像是自己這段時間在接觸的亮的朋友。

  」真的沒有。「

  函怡竟然也是雙頰微紅。

  」沒事,有也好沒也好,關鍵是我家老婆因此省了不少銀子,哎那老闆真是你弟弟?後來還英雄救美了呢,有跟你說起嗎?「

  」哦,沒有啊?「

  函怡驚訝地張大眼睛,那眼神很純真,賀蘭那一瞬就喜歡上這個讓自己心裡老大彆扭的漂亮女人。

  賀蘭餘光注意到亮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可是她視而不見,目光一直沒有轉過去一次。

  後來,易文就絮絮叨叨地和她說事情的經過,其實他也並不怎麼知道細節,一邊說,一邊問賀蘭,可憐賀蘭被扯起那件事,感覺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一來二去,腦子混亂起來,整個事情說的歪歪扭扭斷斷續續。說是亮開口請易文夫婦吃飯,當然是代表函怡,不過當天連著狠搓了兩頓。

  中午是在酒店,比較正式,亮拿出了以前的敗家子本色,定了酒店最大的包廂,原本賀蘭以為還有別人,心裡想沒準他還會讓自己把筱雅也給揪來,到了餐桌旁看看情形,心明瞭。哪會啊,這就幾乎是在吆喝什麼了,就四個人。

  說實在的,賀蘭也很喜歡函怡,喜歡她的文靜,聰穎,不怎麼說話,但是眉色特別伶俐。

  易文抽煙,很自然地把煙缸轉過去,自己坐下冷氣角度太正,只是微微愣了一愣便低聲在兩耳邊低語,讓亮喊來服務生調了冷氣,這次真是面對面的立體探視了,賀蘭甚至有點自慚起來。

  看上去太年輕了,哪裡是只比自己年輕幾。歲,心裡感覺就要差一代人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亮和易文還處在不自然之中,她倆已經低低地絮叨上了,易文尤其有點裝腔作勢的味道,原本並不是很重的煙癮,不一會,第三根都叼手裡了。

  到底說來,三個心懷鬼胎的男女,在函怡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忽而拂過的細風冷冷的便如千萬隻針芒入骨,直到後來酒菜上來,兩男開始三呵四起來,才算自然了些。

  逐漸地,氣氛開始緩和了些,函怡畢竟是留美歸來人士,並非書獃子,很快不動聲色地把酒桌氣氛調節起來,雖然兩位女士一直在飲果汁,但是她竟然鼓動賀蘭也灌了幾杯的冰澈透心的冰啤。

  紅暈上來,賀蘭鬆弛下來,粉臉脹鼓鼓地對著函怡。

  」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和他說。「

  她手指一先一後地指著亮、易文。

  」再不行,就跟我說,治不了他了,這些年他的臭衣服,臭襪子算白給他洗了。「

  函怡抿嘴笑起來。

  」謝謝蘭姐、文哥這麼些年照顧他,要不他不知道還在哪流浪呢。「

  」閉嘴。「

  亮皺著眉想逞能,對著函怡說。

  」什麼態度,你!「

  賀蘭馬上擁上來,看來,幾杯啤酒就讓賀蘭有點上量了。

  易文在一邊愣愣地盯著她,手裡空空的,又去拿桌上的煙……

  晚上,是賀蘭倡議的,四個人驅車到了遠郊一家人氣很旺的農家菜園,和著初秋的晚風,就著剛從菜園摘下來的菜蔬,函怡也不簡單,到底真熟悉了,也放下賢淑的偽裝,四個人一起吆喝起來,簡直把後勁十足的農家酒當飲料了。

  不過女人到底是女人,明明喝多了,還是多少保持著矜持,不像兩個男人,回家的時候,賀蘭不讓兩個人開車,在竹林石階上坐了一陣,亮竄到廚房找到老闆,找了個小伙,代駕回家。

  易文上了副駕駛坐,兩個女人這時興奮起來,都要坐窗邊,也難怪,久居市區的鋼筋叢林,嗅著田園泥土芳香別有滋味。

  不過這樣便成臭小子亮左擁右抱的場面了,易文的奧迪後座服侍了兩位女士後,壓根沒給魁梧的臭小子留下多少空間,所以只有這麼擠著。

  或許,臭小子和函怡真還保持著較為純潔的關係,因為臭小子並沒有把身體明顯地偏向她那邊,只是將他的大塊頭前傾,伏在前排座椅靠背中間,能讓後面倆女士稍稍輕鬆一些。

  回到家裡,做為女主人,撇開胸悶不適,趕緊上廚房忙碌上茶,換了平時,賀蘭沒準真挺不住就歪在沙發不動了,可這次是函怡第一次來家裡,不敢太過隨便,函怡倒是精神起來,一路仰視滿目詫異,後跟進廚房內,要給賀蘭幫忙,賀蘭不讓,她也顧自四邊端詳。

  」傻丫頭,發什麼呆呢?「

  賀蘭給兩男人端過出去回來,捧著茶給她,看她還在發愣。

  函怡羞澀一笑。

  」真好。「

  什麼好啊?

  」家的感覺真好,我從小喜歡待在廚房,幫外婆、媽媽摘豆角的那感覺。「

  賀蘭心裡忽然觸動,為眼前這女子,竟然也想起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情景。

  」傻丫頭,真是讀書讀傻了,喜歡,就趕緊讓那傢伙給你弄個大大的廚房,你天天躲裡面熏油煙吧。「

  」嗯、嗯,可以。「

  她竟然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真是要命,賀蘭內心感歎著。看著這個簡單的如同水般的女人,心裡的憐愛一陣接著一陣地湧上,幾乎不敢和她處在這小小的廚房內。

  賀蘭讓函怡去參觀亮住的房間。

  」你去瞧瞧他的狗窩,你可得考慮清楚嘍,看過了就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懶鬼,讀書的時候,大學女同學第一次往往都被假象迷惑了,第一次女生上門一般都是大掃除過的。「

  看了回來,函怡稱讚。

  」不錯啊,乾淨、整潔。「

  」什麼呀。「

  亮推了她一把。

  」他們、他們直接就把我塞他們保姆房裡了,不過,基本素質在,往哪都不變本色。「

  函怡抿嘴嘻嘻地笑。

  兩巡茶過去,亮起身要送函怡回去,函怡靠在他身邊,絕對的小鳥依人,轉身對賀蘭。

  」蘭姐,謝謝你們。「

  在她面前,賀蘭簡直只能充當一老大姐了。牽起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要謝你才對,要不是你,這個葛朗台只會在我們廚房找冷飯充飢,哪有今天這樣的大餐,以後週末、調休就過來玩,讓他們請大餐,要不,你自個上廚房工作也行。「

  」嗯、嗯好啊。「

  函怡的純,幾乎和實際年齡不般配,可是在她嘴上說出來,卻自然如當然。

  易文要給亮車鑰匙,卻被賀蘭攔住。

  」幹嘛啊,他還能開車啊?門口打車去,要不就11號送過去,也正好醒醒酒。「

  亮還想去拽鑰匙,卻被函怡拽開了,格格笑著拖開他。

  」再見蘭姐、文哥。「

  關了門,回到了沙發旁,賀蘭才感覺很疲乏,半是假寐著托著腦袋靠在沙發上,易文安靜下來,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看樣子也喝得到位了,口乾舌燥的,如是這樣。

  」老公。「

  忽然她睜眼叫他。

  」嗯?「

  易文抬頭,怎麼了?

  」我想,想把梅姨叫回來了。「

  ***    ***    ***    ***

  梅姨,是賀蘭家一遠親,賀蘭剛生兒子那時,她媽媽身體也不好,就請了梅姨來照顧她,梅姨一來就是五年,後來她自己媳婦生產了,才被她兒子接回去照顧家裡。

  賀蘭自小也被梅姨視若己出地帶過好多年,賀蘭對她感情就如同親姨,前一陣,在給梅姨電話時,賀蘭聽出來,家裡兒子媳婦對她不怎麼樣,農村裡嘛,也許顧自忙開了,確實顧不上老人了,當時賀蘭就差點掉淚,立即要梅姨過來,那邊梅姨輕歎不急不急,我肯定是要來扯強仔的,不急,再緩緩。

  易文聽明白了,梅姨一來,臭小子那裡不就得要騰出來了?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一直看的賀蘭蹙眉閉上眼睛。

  有些心疼,他挪過身,靠到賀蘭這邊沙發上,摟過她肩膀。

  」好,請梅姨回來吧,找個時間,咱們開車去接她老人家去……「

  賀蘭靠近,額頭貼近他,帶著感激淺淺一笑。

  最後,賀蘭推開他,說想上去浴缸裡泡一下,他看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又給自己泡了壺濃濃的烏龍。

  賀蘭剛才的話,他聽懂了,心裡有些酸酸的,她心裡難受,讓易文歉疚。

  從開始想當成一個遊戲,到後來,大家,連自己,都沉陷了進去,就好像,亮本身就是一個整體,成了親親愛愛的家人,從倫理上說,這是極度滑稽和恐怖的,但一切就是那麼真實,那麼貼切地過來了,幾乎過了10年。

  若說血濃於水,那麼憑著對賀蘭的瞭解,她付出的那份情的濃度,已絕不淡於水了。

  所以他感覺酸澀,歉疚。

  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他有點唾棄自己促成整個事件的那點點骯髒的起因,當初是從男人僅僅的那點好奇心開始的,直到後來的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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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那樣,做為易文,自然也會懷著萬般寵愛縱容她哪怕一生。

  但現在一切已經不是原來那樣了。

  可能原本就會是這樣吧,賀蘭不一直都催促著臭小子有今天嗎,只是今天來臨必須面對這樣的陣痛吧。

  賀蘭今天的心思重重的,就是本性使然,她再也不能昧著心繼續了,去傷害函怡那樣的清純的女孩子,她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只不過這些年被兩個男人蠱惑的有些迷失了。

  他忽然擔心起上面的賀蘭,剛泡好的烏龍還一口沒品,可惜了。

  上了這麼久了,怎麼還在衛生間?

  他推開門,冷氣沒有放進去,裡面熱烘烘的,她果真把自己整個浸泡在大大的圓形浴缸內,看到他進來,她扭動了一下,把毛巾捂在自己臉上。

  他走過去。

  」多久沒用過這浴缸了?真可惜花這麼多銀子了,呵呵,要不要來點玫瑰花瓣?「

  他打趣道。

  她依然擰臉沒有反應。

  他揭開她臉上的毛巾,眼睛紅紅的……

  易文心裡紮了一下,傻女人……

  他擰乾毛巾,給他擦拭濕漉漉的臉。

  」至於嗎真是傻妞……「

  她咧嘴,特難看的笑容。

  」幹嘛啊,進洗髮水了。「

  他扳過她的下顎,盯著看。

  」再編,你再編。「

  賀蘭躲避不過。

  」對不起,老公……我只是心裡怪怪的……「

  」我知道,又不是三。歲小孩,很快過去的,等——嗯咱們梅姨來了,你就什麼都顧不上嘍,對了梅姨年紀不輕了,咱可不是真的把老人家拖來當老媽子使的哦……「

  」這要你說啊……不過應該在家看看門還是能行的吧,還指望前些年一樣什麼都給咱麼弄的井井有條啊?其實梅姨都給我們家忙了有半輩子了。「

  」就是,咱家不是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吶嘛,怎麼可能老的做,小的閒呢。「

  他打趣。

  」老公——我真的想回學校了。「

  她說。

  」行行,只要這張麻花臉能晴轉,隨便你了。「

  他揪著她臉頰,寵愛有加。

  討厭,走開哦。」

  她勉強露笑,嬌媚地罵他。

  「好了,該起來了,看都給泡成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了。」

  易文站起來要攙扶她起來,但是被她拒絕了。

  「不要啊,你自己先出去啦……」

  「切……也不看看自己啥成色,還害羞啊?」

  他笑著挪噎道,但人還是轉身出去了……

  到底男女有別,易文雖然能猜測到賀蘭的心理,可間或還是大大咧咧地打諢和她開玩笑,賀蘭只是勉強應付,根本沒有什麼心思響應他。

  浴室出來,電視機開得很響,但易文已經靠著枕頭睡得香香甜甜了。

  心神不定地,總覺得有什麼事,是樓下什麼還沒安置妥當,煤氣沒關好?進戶門沒鎖?想不出個所以然,瞧易文開始呼嚕,她索性下了樓。

  煤氣是關好的,門也鎖的死死的,她站在客廳不知所措,走進旁邊小臥室,早上已經收拾過一次,井井有條。

  壁櫃邊放著亮的一個行李包,帶輪子那種,他就拖著這傢伙,在這住了一個多月,不過多晚總會回來,回到這裡來睡。

  回到這裡?

  她討厭自己去想這事,也許今天就是個例外。

  打開壁櫃,裡面一邊是空空的,另一個櫃門裡有幾床冬天的棉被,還有羽絨被,是梅姨的,原本走的時候要讓她帶走的,可是老人嫌太貴重帶回去用太破費了,等我回來還能用,既然老人這麼說,賀蘭自然不好再硬推,不然到讓老人家覺得這裡不歡迎她了。

  樓下空空如也,賀蘭的心亦如也。

  心裡覺得很疲憊,泡澡的時候,甚至想到了,趁著酒性和易文癲狂一回,可是一問一如既往地,幾年以前他就變得酒後嗜睡,剛才看到他貼著枕頭沉睡的樣子,她卻又似乎覺得解脫了,彷彿此前壓根就沒想著準備和他來一次肆意纏綿。

  窗戶縫隙有低低沉悶的空調主機啟動轟鳴聲,莫明地有點遷怒於這復合門窗來。當初商家推薦廣告時稱絕對聽不到室外主機聲音,密封性能絕對是此門窗的賣點,可是現在……她耷拉臉苦笑。

  這房間的內機沒開,靠著外面之前漏進來的冷氣已經過氣,稍稍有點悶熱起來,她踢開拖鞋,腳下是涼涼的,索性席地坐下,靠在床腳。

  悶悶之中,蓆子稍稍有一點汗味,亮的,這幾年來幾乎只有他一個人睡過這裡,當然是他的味道了,當然,還有自己……也在這裡過,忽然覺得小腹燥熱燥熱的……

  很正式地和易文說過了,亮那裡易文會去說,而且相信他會說的天衣無縫,可誰都知道絕不是因為來了個梅姨……

  賀蘭有點擔心亮會不會覺得自己做事太絕?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一時的惱羞成怒?

  不會的,怎麼會呢?或許人家求之不得呢,擁著那麼個年輕美貌的怎麼還會眷戀這裡呢?

  寬鬆的棉質筒裙下面,內褲被這樣坐著的姿勢扯得很緊,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想往下扯一把,或者索性把它給脫了,回首環視了屋裡一圈,有一點點的猶豫,又有點點的頑皮,屁股一抬,很容易地把小褲褲脫下來,攥在手裡。

  輕鬆了許多,整個人鬆弛下來。

  窗簾忽然亮了一下,開始沒細想,等光亮最後停滯下來,她忽地跳起來——亮回來了?

  她衝到窗前,撩起窗簾一角,果然,亮從一輛的士下來,正向司機揮手。

  她嗖地竄出小房間。

  如果等他進來,看到自己賴在他房間,沒穿褲褲,當然褲褲在手裡捏著,會怎麼想?當成個花癡?

  要命,她心裡驚呼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上逃去,心裡想的竟然是——這個笨蛋,怎麼還會回來?難道那位女士生活在三十年代?

  那天易文有點累,可能酒精作怪,頭一挨枕頭就呈半夢狀態,恍恍惚惚聽到老婆下樓,之後叮叮咚咚地跑上樓的聲音還是有些感覺,聽到老婆進屋,然後還有樓下的動靜,大概能猜到點事,可還是忍著沒睜眼,免得她尷尬。

  第二天,早早醒了,沒有盥洗就進了書房,打開電腦,進入網上家園,熟悉地打開秘密小窩,網頁頁面上〔149〕的數字,有點刺眼,帶著嘲諷的盯著自己,腦子裡有兩個念頭在替換。給頁面加個(全局完)或者將博客關閉。

  從148章開始,跟帖的網友有了和以前不同的聲音。從一邊倒的讚歎、溢美、艷羨轉而有了譏諷謾罵。

  無需辯解,這是我們自己的生活,咎由我們自取。

  他在心裡怏怏不快地自語。

  ***    ***    ***    ***

  至於對女人,我想要說的是,女人異於男人,她們的性絕對是和情繫在一起的,不論是一個真實故事,或一段網上杜撰,如果一個女人,就如賀蘭,如果對一段性情隨時隨地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無半點的牽念,那絕對不是大家心目中的賀蘭了。

  這段話,不為辯解。

  有些後悔,用了十年的時間,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以至於無法將坑撫平。

  絕不後悔,關於十年的生活。

  手有些顫抖,在把夏天到此結束的幾個方塊字打出來的時候,異於十年來十數二十萬文字的灑脫。

  再見朋友、再見夏天。

  ***    ***    ***    ***

  賀蘭醒來已經快十點了,這還是被手機短信音不斷地提示音弄得不耐煩才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感謝昨天的紅酒,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睡眠好,精神不錯,伸了個懶腰,去了趟衛生間,看著鏡前慵懶的樣子,氣色非常不錯,只是覺得腰身又膨脹了些,看著鏡子裡的臉龐滿足自得,提醒自己別在乎這個。

  不由地笑出聲來,像個小瘋癲的婆娘,她對著鏡子裡的人罵道。

  在笑聲中顫動的身體,帶動了胸前的兩坨豐頤跟著一起顫。

  回到房間,把窗簾拉開,霎時屋裡陽光明媚,從包裡拿出手機,翻出短信,是易文發的。

  「老婆,梅姨的事情我跟臭小子說了,臭小子會盡快搬走,早上已經聯繫了裝修還有鐘點工去他那套房裡了。」

  哦,她的心一下子沉下來,美美的一覺幾乎把昨天的一切都給睡掉了,在去給易文書房開窗通風的時候,看到他的筆記本竟然沒關。

  他可從來不會這樣,有點好奇地坐下來,易文竟然忘記關閉他的博客了,她知道他有這麼個東西,但一直是遮遮掩掩的,開玩笑的時候還威脅說要把她的糗事給記錄下來,她要看,但他從來不讓,她也就懶得去探究,今天這是……裡面篇幅很多,她從文章排序打開翻到最前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