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呻吟》12
作者:石章魚,更新時間:2007-2-5 10:22:00,完成字數:875792
第一章:突然事件第二章:速度之戰第三章:迷霧重重第四章:天網恢恢
第五章:孽債纏身第六章:惡魔之島第七章:武器秘密終 章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一章:突然事件
馬國豪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反町俊馳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只要能把蕭宇引到台灣,我們就能把他重新送入監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反町俊馳雙目露出陰冷的殺機。
馬國豪微笑著說:「反町先生是不是已經有了具體的計劃?」
反町俊馳搖了搖頭:「蕭宇不是傻子,他一定會知悉台灣警方要對付他的事情,更何況他現在在港澳呼風喚雨,又怎麼會做出前來台灣這麼蠢的事情。」他抬頭看了看馬國豪:「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馬國豪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蕭宇雖然聰明,可是他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反町俊馳對他關鍵時侯賣關子的行為有些不滿,他皺了皺眉頭催促說:「說來聽聽!」
「蕭宇表面上雖然多情,可是他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反町俊馳忽然想到了妹妹,自從在日本多次阻擊蕭宇未果後,他們兄妹之間已經出現了深深的隔閡,所有一切都是因為蕭宇的原因。
馬國豪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提醒反町俊馳的注意:「蕭宇身邊有過很多女人,他用情最深的一個應該是林詩詩……」
反町俊馳目不轉睛的盯住馬國豪。
「蕭宇對林詩詩的感情很純,林詩詩卻傷害他最深,蕭宇面對林詩詩的時侯有著強烈的自卑感。」
反町俊馳笑了起來:「你的確很瞭解蕭宇。」
「別忘了,我曾經是蕭宇最好地朋友,再說這不正是你找我合作的原因嗎?」馬國豪表現出的理性讓反町俊馳從心底產生一種戒備感。
「你的意思是……綁架林詩詩?」
馬國豪點了點頭:「林詩詩如果在台灣突然被綁架,蕭宇會不惜一切代價回到這裡。來挽救她。下面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交給台灣警察去做。」
「這件事好辦,我馬上就可以安排手下去做。」
馬國豪低聲說:「抓到林詩詩以後,一定要盡快滅口,以免夜長夢多。」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蕭宇為人相當的理智,我們想徹底擊垮他就必須打擊他感情最薄弱的環節。」
反町俊馳猜測說:「所以你想等蕭宇來到台灣以後,把林詩詩的死訊慢慢的透露給他。讓他的情緒陷入低潮,影響他正常的判斷?」
馬國豪笑了起來:「反町先生果然厲害。」
反町俊馳淡淡笑了笑:「我現在開始為蕭宇感到難過,他為什麼要去得罪你……」
馬國豪聽得出反町俊馳語氣中嘲諷的味道,他對此並不介意:「只要我們能夠將蕭宇引到台灣,我們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半。」
這段時間蕭宇一直往返於港澳之間,幫會在他的統領下漸漸步入了軌道,賭場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可是台灣方面的情況並不容樂觀。警方已經開始派人前往內地、北韓去搜集他的證據,妄圖盡快搞清他的身份。
「阿宇!」胡忠武走進辦公室,指了指手錶:「六點多鐘了,整天埋頭工作,也需要適當的放鬆一下。」
蕭宇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站起身來:「我打算盡快把幫內的一切事務搞定。」
胡忠武笑了起來:「現在幫會不是已經上軌道了嗎,很多事情你該放就放,省得那幫老頭子說你獨裁。」
蕭宇樂呵呵的點了點頭,這才留意到胡忠武的身上有些水漬:「外面下雨了?」
胡忠武點點頭:「棠叔在西貢的海鮮館訂了位子,邀請我們幾個一起去聚一聚。
你去不去?」
「好啊,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安排。」
胡忠武說:「剛才收到北韓方面的消息,下個月會有一批軍火在香港交易。」
「你看著辦就行了,金旭日和普信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
胡忠武又說:「按照我們之前的協議,從這次開始中途所有的交易由我們負責,我打算過兩天親自去一趟北韓。」
蕭宇這才明白了過來,他笑著說:「武哥。你是不是有點假公濟私?去北韓真正的目的是去看你的那位李貞研小姐吧?」
胡忠武臉上微微有些發紅,顯然被蕭宇說中了心事。
蕭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吧,反正這邊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胡忠武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霍遠也在北韓……」
蕭宇點點頭:「如果你見到他,幫我勸勸他……還是算了,他一定還在生我的氣。」
胡忠武安慰蕭宇說:「我一定帶他回來。霍遠沒有這麼小心眼,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早就該忘記了。」
兩人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到大廈的停車場取了汽車,逕自前往西貢。西貢位於新界東部地西貢半島,一條小街貫穿其中,沿著海岸蜿蜒開去。小街窄而長,大約有一公里,中間設有一處雕樑畫棟的牌樓,算是西貢中心的標誌建築。街邊鱗次櫛比的,就是一家接一家的傍海餐館,它們都以烹飪海鮮而聞名。這些餐館簡陋且傳統,乍看起來更像是香港早年的大排擋。然而,正是這些貌不驚人的小餐館,卻烹飪出香港最有名氣的海鮮。
陳錦棠在「阿生婆」海鮮排檔訂下了位置,蕭宇和胡忠武來到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好在兩人都事先帶了雨具,身上才沒有被大雨淋濕。
看到蕭宇親自前來,陳錦棠、錢嘉生和其他幾位堂主慌忙迎接了出來,蕭宇笑著說:「棠叔不夠意思,吃海鮮也不叫上我。」
陳錦棠慌忙解釋:「我是怕這裡地方簡陋,不合乎你的身份。」
「罵我!我聽出來了,棠叔說我架子大是不是?」
一群人同聲笑了起來,蕭宇在首位坐下,陳錦棠連忙安排服務生上菜。餐館內裝修雖然簡單,可是四周的超大型玻璃魚缸中,五顏六色的海魚、貝類、蝦蟹在裡面緩緩游移,供食客挑選,當真是秀色可餐,如果是晴天從窗口還可以眺望遠處的海灣。
因為三合會最近發展的一帆風順,所有人的情緒都十分的高興,加上蕭宇本身就沒有太多的架子,現場的氣氛十分的親切熱烈。
晚餐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外面的雨巳徑小了許多。他們一起出店去取車的時侯,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大聲哀求說:「陳先生!求求你借給我一百萬!」
蕭宇轉過身去這才看到一個年輕人跪在不遠處,雨水已經完全把他的衣服淋濕,他長得文質彬彬,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所有人把目光都望向陳錦棠,不知道陳錦棠和這個學生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陳錦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叫方嘉強,是我原來手下方炳榮的兒子。」
錢嘉生不屑的說:「就是那個背叛洪義投奔和記的方炳榮?」陳錦棠點點頭。
「讓他滾!」錢嘉生使了個眼色,兩名手下從上前去將方嘉強推倒在地上,方嘉強拚命爬了過來:「陳先生,我爸爸等著錢救命,求求你借給我一百萬。」
一名手下上前狠狠的在他胸口上踹了一腳,方嘉強摔倒在地上,他仍然不甘心的哀求說:「陳先生……」
陳錦棠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疊鈔票,大概有兩萬塊左方,扔在了方嘉強的面前:「你拿著錢走吧。」
方嘉強拾起了地上的錢,滿臉的絕望之色,這顯然和他的要求相差太遠。
眾人取了車一一開走,蕭宇和胡忠武開出一段距離,從觀後鏡上看到方嘉強仍然跪在原地,因為剛才被推倒,身上沾滿了泥水,顯得更加的落魄。
蕭宇讓胡忠武把車開了回去,他來到方嘉強的身邊接下了車窗。
方嘉強的臉上已經分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
蕭宇把一張支票遞了出去:「去救你爸爸!」
方嘉強不能置信的望著蕭宇,胡忠武提醒他說:「還不快謝謝蕭先生!」
「謝謝蕭先生!」方嘉強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蕭先生,從今天起我這條命就是您的,您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就可以拿去!」
蕭宇淡淡笑了笑,示意胡忠武離開了這裡。
「為什麼要幫他?」胡忠武有些奇怪的問。
「一個男人可以放下自尊去挽救親人的生命,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去幫嗎?」蕭宇反問說。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騙人?」胡忠武還是有點懷疑。
蕭宇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他沒有說謊。」
「我相信你的決定是對的。」胡忠武不由自主想起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就是蕭宇幫助了自己,如果沒有他的出現,自己也許早就命喪在香港的街頭,他的雙目有些濕潤了。
蕭宇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可是沒想到半個月以後方嘉強來找他。
蕭宇離開大廈的時候,方嘉強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著,看到蕭宇他慌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蕭先生!」
蕭宇的手下正想趕走他,卻被蕭宇揮手制止:「你是……方嘉強?」
方嘉強沒有想到蕭宇仍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他驚喜的點點頭。蕭宇這才留意到他的臂膀上戴著黑紗,看來那筆錢仍舊沒能挽救他父親的生命。
方嘉強拿出一疊鈔票:「這裡是八十萬……我特地拿來還給您,那二十萬我為爸爸辦喪事了,等我以後掙到錢再還給您。」
蕭宇說:「這一百萬是我送給你的,你沒必要拿來還我。」
方嘉強執意把錢還給蕭宇,蕭宇只好收下。
看著方嘉強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蕭宇露出欣賞的目光,他的身上的確和自己有著某種共同點。
這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蕭宇打開電話:「喂!哪位?」
電話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過了很久一個嘶啞的聲音才說道:「蕭宇!」
「對不起,我想你打錯了!」
蕭宇正想掛上電話,又聽到對方大聲說:「林詩詩在我的手上,如果三天之內,我在台北見不到你,後果你應該能夠想像得到。」對方說完就桂上了電話。
蕭宇整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他馬上就想到了馬國豪,只有對自己過去相當熟悉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的整個人都已經被憤怒點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的發生都不是他所能操縱的。
「我打算去台灣!」蕭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三合會高級成員都變得目瞪口呆。
陳錦棠第一個反對說:「阿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台灣的形勢十分複雜。你何苦在這個時候去踩那個地雷陣?」
錢嘉生深表贊同的點點頭:「台灣警方正在調查你,只要你踏上台灣的土地,等待你的恐怕就是鐵窗生涯。」
「所以我打算從水路去台灣。」蕭宇一臉的平靜,他並沒有將自已去台灣的真正原因告訴其他人。
陳錦棠和錢嘉生對望了一眼,他們知道已經無法改變蕭宇的決定。陳錦棠說:「既然這樣,你從水路前往台灣,我和阿生帶領兄弟們坐飛機去台灣跟你會合。」
蕭宇點了點頭,對方既然敢綁架林詩詩。顯然做好了一切應對的準備,如果單憑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難扭轉台灣的惡劣局勢。
錢嘉生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
「這麼快?」
蕭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種心煩意亂的感覺,馬國豪果然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他輕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弱點,蕭宇在心底默默的起誓,這次決不會放過馬國豪這個小人。
馬松港的夜晚異常寂靜,自從上次發生警匪火拚的事件後。這裡就被暫時關閉,直到上月底才解除警戒,港口現在仍然處於修整期。
蕭宇此次前往台灣只帶領林俊凡和興仔前往,他雖然和陳錦棠等人約定在台北會合,可是登陸的地點卻選在高雄。蕭宇此舉另有一番含義,高雄和台南是他當初在台灣發展的根據地。對那裡的情況蕭宇相當的熟悉,林詩詩雖然在台北遭人綁架,可是蕭宇憑直覺判斷出馬國豪從中策劃了所有的一切,只有從馬國豪的身上才能盡快找到林詩詩的下落。
興仔是第一次前往台灣,對未來的一切充滿了期待,他不停的向林俊凡詢問著台灣的風土人情,林俊凡是個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對台灣的一切可謂是瞭如指掌。他耐心的回答著興仔的問題。
蕭宇一個人站在船位,點燃一支香煙,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中。
如果不是林詩詩的突然放綁。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塵封的名字,他和林詩詩之間始終處於一種相互逃避的關係,沒想到最後他們仍然被牽繫到了一起。儘管這種聯繫顯得有些無奈。
冰冷的海風迎面吹來,蕭宇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的眼前浮現出林詩詩含幽帶怨的俏臉,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林詩詩的記憶仍然是如此的清晰,一絲苦笑浮現在他的唇角,也許他從來也沒有忘記過。
漁船在黎明時分到達高雄,興仔一覺醒來才發現蕭宇仍然站在船頭,著來他一夜未眠。興仔來到蕭宇身邊:「蕭先生!您為什麼不去休息一下?」
蕭宇回過身來,向興仔笑了笑:「我正在等待日出!」
興仔順著他的目光向東方望去,海天之間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向蔚藍色的天空和大海上散射出萬道光芒,海面上的晨霧漸漸的被融化了,遠處海天之間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
在蕭宇抵達高雄之前,陳錦棠一行三十二人先行在桃園機場降落,這是三合會的先鋒隊,他們負責接應蕭宇的任務。沒等他們走出機場閘口,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已經將閘口全部封鎖,他們的負責人大步走向陳錦棠:「你是陳錦棠先生?」
陳錦棠詫異的點點頭,自己在台灣沒有任何的案底,台灣警察怎麼會找到自己的身上?
「我們警方懷疑你和多起黑社會事件有關,根據本島安全條例,拒絕你入境。」
「幹你娘!」陳錦棠操著半生不熟的國語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老子又沒犯法,來台灣旅遊有什麼不可以?」
「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遜,我完全可以拘捕你!」對方的態度相當強硬。
錢嘉生拉了拉陳錦棠的衣袖,在台灣的地盤上和警察對峙,肯定討不到什麼好處。
蕭宇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林俊凡兩個在港口附近的小店中吃著早餐,他也沒有料到台灣警方的行動這麼迅速,會在機場對組織成員進行阻截。
陳錦棠在電話中仍然忿忿不平的說:「這幫混帳根本就是針對我們,我馬上返回香港,組織全部幫眾坐船殺過來。」
「棠叔,你千萬不要衝動,如果我沒有猜錯,台灣警方的黑名單上只不過是幫會中的元老級人物,這樣——你先回香港,從幫會中挑選一些底子清白的兄弟來台灣。」陳錦棠又發了兩句牢騷這才掛上了電話。
林俊凡和興仔都從蕭宇剛才的對話中猜到發生了什麼,如果三合會的其他兄弟無法及時到達,僅僅憑著他們三個,力量實在是過於單薄。
蕭宇看了看他們凝重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了?仗還沒開打,一個個就哭喪著面孔,是不是以為我們這次輸定了?」
興仔對蕭宇可以說是崇拜到了極點:「我相信在蕭先生的帶領下,我們決不會輸!」
林俊凡卻沒有這麼樂觀:「警察在機場就把棠叔他們給阻截了回去,顯然是早有準備,說不定他們已經猜到我們抵達台灣這件事。」
蕭宇點點頭:「警方應該能夠狙到我們抵達台灣,可是他們不清楚我們所在的具體位置。」
林俊凡說:「可是我們總不能一聲不響的藏起來。」
「兩天之內我必須到達台北。」
林俊凡搖了搖頭:「警方一定會在機場和車站佈防,我們想順利抵達台北很難——」
蕭宇笑著說:「看來……我們必須找人幫忙了。」
蕭宇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引擎,一來「滅龍社」是高雄地區最有勢力的幫會,二來,當年章肅風就是死在馬國豪手中,引擎自從知道真相以後一直都在準備為章肅風報仇,在這一點上他們的目的是共同的。
如果不是形勢急轉直下,以蕭宇的本意並不想動用引擎這層關係,因為他到現在都不敢去面對章晴晴,章肅風雖然不是直接死在他的手上,可是在這件事上蕭宇或多或少要負上一定的責任。再加上他和章晴晴之間那段斬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更讓他對章晴晴避之不及,他終於發現,很多事情注定是無法逃避的。
自從章肅風死後,引擎已經撐起了整個「滅龍社」,章晴晴雖然是幫會名義上的大佬,可她從來都不去過問滅龍社的經營和運行情況,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引擎已經很少有時間去碰他的賽車,他現在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泡在高雄堰升港口的辦公室中。
在「滅龍社」絕大多數人的心裡,仍然認定蕭宇是殺害章肅風的兇手,蕭宇並不適合露面,他讓林俊凡去拜會引擎,順便約他在海邊餐廳見面。
引擎如約而至,也許考慮到蕭宇特殊的身份,他並沒有帶領其他人隨行。看到蕭宇他笑了起來:「你膽子挺大,整個台灣的警察都在找你,你居然還敢來。」
「人多數時候都不由得自己選擇。」蕭宇微笑著回答說。
引擎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想讓你幫忙把我送往台北!」
引擎看了看蕭宇:「能告訴我你去台北的真正目的嗎?」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二章:速度之戰
蕭宇猶豫了一下:「我一個很好的朋友被人綁架了,對方給我三天的時間——
「可不可以再說得詳細一點?」引擎對蕭宇的事情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我在香港突然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他綁架了林詩詩,讓我三天內前往台北!」
引擎盯住蕭宇,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如此的熟悉,當年章肅風就是被人用同樣的手段引入了圈套,難道這件事又是馬國豪所為?
蕭宇似乎從引擎的目光中猜到了他的內心所想,他笑了笑:「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知道究竟是誰綁架了林詩詩,不過我敢肯定做出這件事的一定是一個對我過去十分熟悉的人。」
「你是不是懷疑馬國豪?」引擎問。
蕭宇點點頭:「我現在不能確定,所有這些謎團恐怕要等我抵達台北才能揭開。」
引擎笑了起來:「你以為他們引你到台北是為了跟你談判嗎?」
蕭宇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想把我引到警察的包圍圈中。」
「既然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為什麼還要過去?」引擎不解的問。
蕭宇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引擎繼續追問說:「林詩詩對你的感情就這麼重要?」
蕭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引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引擎點了點頭:「蕭宇!我承認你的感情世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為何天生的孫女在澳門強出頭,你也可以為林詩詩不顧危險來到台灣,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到底帶給晴晴了什麼?除了傷害之外還有什麼?」引擎的聲音近似乎怒吼。
蕭宇的內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甚至不敢直面引擎的眼晴。
引擎慢慢的站起身來:「你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睛晴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得,她一直在承受著父親被最愛的人殺害的壓力下,這對一個女孩子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你有沒有為她考慮過!」
「我……」蕭宇連自己都覺察到聲音竟然是如此的乾澀無力。
引擎冷笑著說:「我替晴晴不值,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你殺害了她父親,只有她認為你是清白的,你可以為林詩詩不顧安危來到台灣。卻沒有時間考慮過她的感受!」
蕭宇甚至不敢抬起頭來。
引擎轉身走向大門的方向:「沒有大小姐的許可,我決不會幫助你!」
直到他的背影即將消失在大門外,蕭宇才鼓足勇氣問道:「晴晴在哪裡?」
「南平山落雲庵一一」
章晴晴虔誠地跪在觀音佛像的面前,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排遣時光的方式,儘管在觀音的面前她的內心仍然紛亂,有些事,有些人可能會困擾她終生。
耳邊傳來悠揚的暮鼓聲。她忽然想到了蕭宇,想到了和他一起在台南嘻笑怒罵的時光,那段日子她永遠也不可能忘懷,淚水沿著她的俏臉緩緩流下。章晴晴無聲的啜泣著,她瘦削的肩膀微微的抖動。
蕭宇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他清晰的感到了章晴晴的痛苦,這痛苦無疑是自己帶給她的。引擎說的沒錯,除了痛苦以外,自己再也沒有帶給晴晴任何的東西。
蕭宇終於向她走了過去。他的手輕輕放在章晴晴的肩頭。
章晴晴的嬌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她慢慢地回過身來,美目中已經滿是淚水。
「晴晴!」
章晴晴的目光由初始時的吃驚,忽然變成了一種淡漠,她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向山下走去。
「晴晴!」蕭宇追了上去,從身後抓住她的手臂。
章晴晴用力的甩脫了蕭宇的手:「放開我!」她的聲音充滿憤怒,淚水在她的美目中蕩漾。蕭宇的出現再次擾亂了她的內心。
章晴晴慢慢的走下了石階,蕭宇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傍晚的山谷異常寂靜,偶爾飄過兩片枯黃的葉子,章晴晴終於在她的汽車前停下腳步,她回過身來:「你不必再跟著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
蕭宇竭力擠出一個笑容:「這裡很難叫到車,你可以把我捎回城內嗎?」
思緒像一泓流水。緩緩從章晴晴的內心中流過,她的目光軟化了下來,蕭宇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他拉開車門坐在副駕的位置上。
章晴晴的確改變了很多,這改變並不只是她憔悴的外表,淡雅約打扮,甚至連開車的方式也發生了變化。
蕭宇忽然感覺到,引擎說的沒錯,自從章肅風死後,章晴晴一直在壓力和矛盾下生活,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帶給她的。
也許是因為車內的氣氛太過沉悶,蕭宇點燃了一支香煙,章晴晴把車窗放下了一些。
「最近有沒有去過台南?」蕭宇率先打破了沉默。
章晴晴的目光仍然注視著前方的路面:「沒有!」她知道自己在說謊。
「我最近時常想起我們在台南發生的事情……」
「我早就不記得了!」章晴晴冷冷打斷了蕭宇的話。
蕭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把仍然沒有抽完的半截煙扔到窗外。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將自己這次的目的說出來。
夜色漸漸降臨,距離高雄市內還有不到五公里的距離,蕭宇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林詩詩的事情告訴章晴晴:「晴晴……」
五輛摩托車從他們的車後全速追趕上來,蕭宇和章晴晴對望了一眼,他們沒有想到同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蕭宇寬慰的笑了笑:「也許他們只是路過這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騎手已經和他們並駕齊驅,他從腰間抽出一根鐵鏈,狠狠的抽打在車窗上,玻璃在他的重擊頓時碎裂,玻璃碎悄四散飛出。
章晴晴驚呼一聲,右腳踏下油門,汽車猛然衝了出去,蕭宇因為躲連不及,額頭上被玻璃碎屑劃破了多處。
章晴晴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關切的神情,她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遞給蕭宇。蕭宇接過手帕按住流血的傷口,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感從內心中升騰而起,原來章晴晴還是關心自己的。
又有兩輛摩托車從道路兩旁向汽車靠攏過來。他們的手中拿著兩尺左右的鐵棍,輪番砸在車身上。
章晴晴用力咬了咬嘴唇,猛然將方向打向右方,想用車身去撞擊那名摩托車手。
沒想到那名車手技術十分高超,突然加大油門向前方衝去,躲過了章晴晴的撞擊。
與此同時左側的車手又是一棍重重擊打在車窗上,周圍車窗的玻璃多數都被擊碎,蕭宇和章晴睛的身上到處沾滿了玻璃碎屑。
後方的道路上又出現了六輛摩托車,形勢變得越發的嚴峻起來。
「我來駕駛!」蕭宇大聲說。
章睛睛倔強的搖了搖頭,她賭氣的踩下油門,車速在瞬間提升到一百七十公里。
一輛重型載重貨車突然從前方的路口橫穿而過,章晴晴被這猝然的狀況嚇得花容失色。
蕭宇以最快的速度將章晴晴的嬌軀拉入自已的懷中,兩人的身軀盡可能的壓低。
汽車全速衝向載重貨車的底部,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汽車的整個頂蓬被全部掀起。
處在高度驚恐之中的章晴晴仍然踩在油門上,汽車從貨車的底部衝出,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繼續向前方的道路衝去。
蕭宇一手控制住方向,一手將章晴晴橫抱了起來,好在汽車頂蓬在剛剛的撞擊中已經掀起,剛好有充分的空間讓兩人互換位置。
敵人的追擊並沒有因為剛才突發的狀況而停止,十幾輛摩托車從貨車後面的路隙魚貫而出,騎手揮舞著武器連聲怪叫著向他們的車輛圍攏過來。從他們的裝扮和所持有的武器上來看,這些人應該是公路上常見的暴走一族。
蕭宇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幫人的舉動更像是毫無目的的惡搞和挑釁。章晴晴從車內拿起一柄扳手狠狠的向一名衝到車尾處的騎手擲去:「混蛋!去死吧!」
那名騎手靈活的躲過她的攻擊,手中的鐵輥準確砸在了車尾處。
蕭宇猛然踩住了煞車,騎手已經來不及做出煞車的動作,摩托車前輪重重的撞在汽車的尾部,他的身體因為慣性從車座上飛了起來,越過蕭宇和章晴晴的頭頂摔落在汽車前方的道路上。騎手驚恐的摀住了頭部,生恐蕭宇開車軋過他的身軀。
幸運的是,蕭宇並沒有殺害他的意思,一個漂亮的轉彎,拐向右方的道路。
蕭宇的仁慈卻沒有使對方放棄,十幾名騎手仍然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兩名騎手點燃了燃燒瓶,準備向他們的汽車投擲。
「媽的!」蕭宇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幫人的死纏爛打激起了他潛在的怒火,他之所以忍到現在,主要是不想過早的惹出事端,引起高雄警方的注意,可是今天這種局面,如果一味逃避,根本沒有可能躲過對方的追擊。
燃燒瓶投擲在車尾部,車尾開始迅速燃燒了起來,章晴晴慌忙用車內的滅火器撲滅了車尾的火焰。
前方的路面被並排停靠的兩輛皮卡完全堵死,想從那裡經過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看來這幫人只是偽裝出暴走族的樣子,預先早就經過了周密的策劃。
蕭宇看了看章晴晴,她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卻流露出一種甜蜜幸福的神情,發現蕭宇在看她,章晴晴才驚醒了過來,臉色迅速的轉冷。
「她仍然愛我!」蕭宇此刻內心的愉悅實在是無法形容,他大聲說:「坐好了!」
他迅速將檔位調整到倒檔,全速衝向身後的摩托車。
兩輛皮卡同時開始啟動,向他們全速衝來。
身後的摩托車手被蕭宇瘋狂的舉動所嚇倒,紛紛掉轉方向駛向道路的兩邊。蕭宇趁著這難得的時機把汽車掉轉了方向。
可是他沒想到那兩輛皮卡車的速度更快,一左一右已經將他們的汽車夾在了正中,兩輛皮卡車顯然經過長期的訓練配合,步調極為一致的衝下了左側的路面,蕭宇在對方的夾擊下根本無法控制住方向。
伴隨著章晴晴的一聲驚呼,三輛汽車同時衝到了路旁的沙堆中,依靠前方沙堆的緩衝,汽車慢慢停了下來,激起的黃沙劈頭蓋臉的向下灑落過來,蕭宇出於本能的將章晴晴的嬌軀護在自己的懷中。
從周圍此起彼伏的引擎聲蕭宇知道,那十幾輛摩托車已經將他們團團圍攏了起來。
他顧不上觀察周圍的形勢,扶起章睛晴關切的問:「晴晴!你有沒有事?」
章晴晴餘怒未消的推開他:「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她推開車門正要走下去,馬上就發現周圍的形勢並不容樂觀。
十幾名摩托車手虎視耽耽的望著他們。皮卡車前還有三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手握衝鋒鎗對準了他們的胸膛。
蕭宇迅速下車,拉住章晴晴的手臂,將她護在身後:「你們是衝我來的,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放她走!」
站在正中的那名黑衣人冷笑了起來,他慢慢的來到蕭宇面前。用槍口挑起蕭宇的下頜:「殺你?我沒興趣,我要得是她……」
他試圖推開蕭宇,卻被蕭宇再次擋在了面前:「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都可以!」
「有錢了不起?」黑衣人不屑的看了看蕭宇:「我和」滅龍社「的深仇大很是錢解決不了的!」
蕭宇淡淡的笑了起來:「江湖中人最講究恩怨分明,她一個小姑娘能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刻意拖延著時間,期望會有救援來到,可是這條路段根本看不到一輛車出現。看來獲救的機會微乎其微。
「再不讓開,我一槍把你崩了!」黑衣人怒吼說。
「蕭宇,你讓開,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章晴晴大聲說。
蕭宇仍然倔強的把她回護在身後:「想動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黑衣人冷笑說:「你以為我真的不敢?」他把槍口抵在了蕭宇胸口心臟的位置。
「阿宇!你讓開!」章晴晴急切之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蕭宇無畏地和對方對視著:「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沒有人可以碰她!」
「好!你也算是一條漢子,我給你一個機會!」黑衣人收起手槍,他向身後做了一個手勢,十一名摩托車手拿著武器向蕭宇圍攏過來。
黑家人說:「你把他們全部擊倒。我就讓你把章晴晴從這裡帶走!」
章晴晴擔心的抓住蕭宇的手臂:「蕭宇,別去!他們全都有武器!」蕭宇溫柔的在她臉上拍了拍:「放心,他們難不倒我!」蕭宇大步向前方走去。
「蕭宇!」章晴晴一雙美目之中已經是淚光盈盈。
蕭宇向她擠了擠眼睛,伸出左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其實他的內心中並沒有表面上這麼輕鬆,從這十一名騎手的步法他已經看出,這些人全部都經過嚴格的訓練。更何況他們手持鐵鏈和鐵棍,攻擊力相當的強大。
兩名摩托車手揮舞著鐵鏈首先衝了上來,蕭宇大吼一聲全速向他們奔跑了過去,在距離對方還有三米左右的地方,縱身騰躍在半空中,雙腳分別踢向對方的頭部。
兩名車手並沒有躲連的意思。他們自恃頭上戴著頭盔,足以抵擋蕭宇的一踢。
蕭宇踢中對方頭部的同時。兩根鐵鏈距離他的身軀已經不到二十公分,他的雙手準確的抓住了兩鐵鏈,一個全力的後扯,這個動作有效的加大了他的腿部力量。
兩名車手慘叫一聲,倒退兩步摔倒在沙土地上,鐵鏈被蕭宇硬生生奪了過去。
蕭宇一個漂亮的翻身,站立在場地的正中,他微笑著望向那名黑衣人:「你的手下不過如此。」
看到蕭宇乾淨漂亮的擊倒了兩名對手,章晴晴興奮的拍起手來,「蕭宇!你好棒!」
這時其他的摩托車手同時圍攏了過去,手中的鐵棍全力攻向蕭宇。
蕭宇雖然手上多了兩條鐵鏈,可是對方人數眾多,而且每個人都異常的頑強,就連剛剛被他擊倒的兩個騎手,也爬起來重新拿起武器加入了戰團。
幾個回合過後,蕭宇擊倒了對方的三名騎手,自己的身上也被擊中了多次,對方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蕭宇手中的鐵鏈失去了發揮的餘地。
一名騎手從身後抱住了蕭宇的腰部,其餘的人趁機一擁而上,鐵鏈纏住了蕭宇的四肢將他拖到在沙土地上,蕭宇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章晴晴哭著從向戰團,卻被一名騎手抓住了手臂。
黑衣人來到蕭宇的面前,一拳擊中蕭宇的小腹,蕭宇痛得悶哼了一聲,他抬起頭憤怒的盯住對方:「有種跟我一對一單挑!」
黑衣人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這麼傻?」他又是一拳打在蕭宇的小腹上,疼痛讓蕭宇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你們放開他!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章晴晴哭著大聲喊,她一口咬在抓住自己那人的手上,那小子痛得大叫一聲,放脫了章晴晴的手臂,章晴晴不顧一切的衝到蕭宇身邊,抱住蕭宇的身軀:「不許你們碰他!」
黑衣人點了點頭:「看不出你們兩個倒真的是情深意重,可惜今天真不巧,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纏纏綿綿、卿卿我我。」他拿出一把左輪手槍,熟練的退出子彈,然後又向空空的轉輪內放入了一顆子彈。
「兩個只能活一個!」他用手槍指著蕭宇的額頭。
「不要!」章晴晴淚流滿面的撲了過去,擋在蕭宇身體的前方。
黑衣人詫並的說:「你願意替他死?」
章晴睛咬了咬啃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淚水模糊了蕭宇的視線,難以控制的感動從他的內心澎湃而出:「晴晴!」
章晴晴望著蕭宇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柔情:「蕭宇!我嘗試過……去恨你……可是我始終都做不到!」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蕭宇淤青的面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蕭宇用力的點著頭,喉頭的哽咽讓他無法順暢的說出話來。
「你有沒有真正愛過我……」
「我……愛你!」
兩人久久的凝視著對方,淚水在他們的臉上盡情的奔流。章晴晴深情的在蕭宇的唇上留下一吻,然後毅然轉過身去:「你可以開槍了!」
「晴晴!」蕭宇瘋狂的大吼起來,他竭力想掙脫鐵鏈,手腳的皮膚被鐵鏈磨破了多處。
黑衣人哈哈大笑著將槍口指向蕭宇,迅速扣動了扳機,章睛晴撲到蕭宇的胸前。
槍並沒有響,顯然其中並沒有子彈,黑衣人有些得意的揚了揚手槍,然後將槍扔在腳下。
蕭宇和章晴晴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這時其中一輛皮卡車的車門被推開了,引擎微笑著從車內走出。
「韓叔叔!」章晴睛吃驚的程度不在蕭宇之下。
「希望你們不會怪我!」引擎的表情充滿了欣慰,自從知道蕭宇不是殺害章肅風的真兇,他就一直想讓這對年輕人重新走到一起,可是他知道只有在生死關頭章睛晴才會毫無顧忌的表露內心真正的感情,所以故意為她和蕭宇營造了一個這樣的機會。
那些騎手也鬆開了纏在蕭宇四肢上的鐵鏈,蕭宇叫苦不迭的說:「你戲演的太足了一點,我們差點沒被你的這幫手下給害死。」
引擎樂呵呵的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他是我的朋友許世飛,車技一流,這些摩托車手全部是他的學生,你能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下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蕭宇苦笑著揉了揉身上的創痕,許世飛這幫騎手對他下手並沒有留什麼情面,幾乎是拳拳到肉,不知道他們跟自己先前有什麼過節。
引擎向蕭宇擠了擠眼晴,蕭宇這才留意到章晴晴已經默默的向遠處走去,他向引擎笑了笑,轉身一瘸一拐的向章晴晴追去。
章晴睛的步伐並不快,蕭宇很快就追上了她,他從身後抓住章睛睛的手臂:「晴晴!」
章晴晴轉過身來:「你老是跟著我幹什麼?」
兼宇賠著笑說:「我會一輩子跟著你!」
章晴睛猛然投入到蕭宇的懷中,她大聲的哭泣起來,盡情宣洩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和痛苦。
引擎和許世飛那幫人笑著駛過他們的身邊,因為章晴晴的汽車在剛才的追逐中損毀,引擎特地讓人為他們留下了一輛摩托車。
等到他們全部離去,蕭宇才跨上摩托車,把手伸向章晴晴:「小公主,要不要回憶一下,坐在我身後的感覺?」章晴晴抹乾了眼淚,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坐在蕭宇的身後,牢牢的抱住了蕭宇的腰部。
「出發!」蕭宇啟動了引擎,夜風吹起章晴晴的長髮,她靜靜傾聽籌蕭宇有力的心跳,久違的安全感重新回到了她的心中。
蕭宇按照章晴晴的指點來到了她位於高雄埤子頭的望海別墅,其實蕭宇曾經來過這裡,不過上次是專程拜會章肅風。
章晴晴牽著蕭宇的手走上別墅三樓的平台,從這裡剛好可以青到遠處「雪浪灣」的海景,「雪浪灣」之所以得名,完全是因為她那潔白如雪的細砂,今晚的月光很好。
皎潔的月光將整個沙灘映照的宛如一片無瑕的雪野,深蘭色的海水不時的捲起白色的細浪,拍打在沙癱上,濤聲和浪花斌予「雪浪灣」無窮的靈性。
蕭宇環圍住章晴晴曼妙嬌軀,靜靜欣賞著眼前美麗的景色。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章晴晴輕聲問。
蕭宇摟緊了她:「我一直擔心你不肯原諒我!」
章晴睛反手勾住蕭宇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沒想到這卻激起了蕭宇強烈的反應。他用力捉住章晴晴柔軟的唇,貪婪的吸吮著她柔軟而美麗的香舌,一直吻到章晴晴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了她。
章晴晴紅著臉在他的胸口打了一下:「這麼久沒見你,你還是那副色狼面孔。」
兼宇握住她的纖手:「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
章晴晴啐了一口:「我才不是呢。」她拉著蕭宇在椅子上坐下,蕭宇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你這次打算在高雄逗留多久?」
「明天我準備去台北!」
章晴晴微微一楞:「這麼快就要走?」
蕭宇點了點頭。他決定把整件事告訴章晴晴:「林詩詩被人綁架了,如果我不能及時趕到台北,恐怕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章晴晴的表情頓時變得冰冷起來,她掙脫開蕭宇的體抱,向前走了兩步,然後憤怒的回過身來:「蕭宇,你混蛋!原來你根本不是為了我才來到台灣,你是為了林詩詩!
為什麼要騙我!「
蕭宇沒想到這件事會激起她這麼強烈的反應,他站起身向章晴睛走去:「晴晴。
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決沒有騙過你!「
「撒謊!」章睛睛大喊了起來。
「晴晴!」蕭宇還想向她解釋什麼。
章睛晴憤怒的說:「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傢伙。」
蕭宇看到她的情緒十分的激動,根本不會聽自已解釋,只好歎了口氣,離開了這裡。
回到臨時的住處,林俊凡和興仔都在房間內等他。兩人從蕭宇的表情已經判斷出,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
蕭宇躺在床上,拿出了一支香煙,興仔上前為他點燃:「蕭先生,剛才我們和香港方面聯繫了一下,棠叔已經派五十名成員直接前往台南。如果一切順利,晚上他們就可以抵達。」
蕭宇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只有一路殺到台北了。」
林俊凡問:「滅龍社不願意幫助我們?」
蕭宇淡然笑了笑。他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前往台南和兄弟們會合。」
第二天清晨,蕭宇很早便醒來,看到興仔和林俊凡仍然在熟睡,他並沒有驚醒他們,拉開房門準備去買些早點。
卻看到一輛深藍色的敞篷寶馬跑車停在樓下的停車場中,章晴晴穿著一身紅色緊身皮裝,含幽帶怨的看著他。也許是為了掩飾一臉的倦容,章晴晴特地化了淡妝。
蕭宇來到車前,雙臂趴在章晴晴身邊的車門上,章晴晴狠狠的盯著他,忽然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這個混蛋,害得我整整一晚都失眠,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你還有沒有良心!」
蕭宇不住的討擾,章晴晴仍然沒有解恨的在他腦殼上敲了一記:「我可以幫你去救林詩詩,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成!你說!」
「救出林詩詩以後,你再也不許見她!」章晴晴的手指就快戮到蕭宇的鼻尖。
蕭宇點了點頭。
章晴晴沒想到蕭宇答應的這麼痛快,她又補充說:「還有,你不可以再和其他的女人亂搞!」
蕭宇苦著臉說:「大姐大,可不可以別用這麼齷齪的用詞。」
章晴晴板起俏臉:「這麼說,你是不答應了?」
「答應!我全都答應!」蕭宇來到她的身邊坐下,心中卻想:可以不去見別人,卻阻止不了別人見我。
「你答應的這麼痛快,還不是為了林詩詩,她在你的心目中就這麼重要?」章晴晴滿嘴醋味的說。
「換作你,我也會這麼做!」
章晴晴還要說什麼,卻被蕭宇一把擁入了懷中,捉住她柔美的嘴唇深情的吻了起來,章晴晴輕輕在蕭宇的後背上打了兩拳,然後緊緊抱住了蕭宇的身軀。
在蕭宇的安排下,三合會的五十名成員抵達台南後,並沒有來高雄會合,從陸路直接前住台北,提都去做好先期的準備工作。
多了「滅龍社」這個強援,蕭宇的勝算又增加了不少。
引擎派人將整個綁架事件查清,林詩詩是在前往唱片公司的途中被劫持的,失蹤的地點在台北忠孝東路。自從被綁架以後,綁匪沒有和林詩詩的經紀公司做過任何的聯繫。
「整個台北警方都在嚴密關注這件事!」引擎大聲說,他看了看蕭宇:「有件事恐怕你不知道,台北警署的總負責人劉恩中是林詩詩的契爹!」
其實蕭宇早就知道這件事,劉恩中夫婦認乾女兒的時候,他恰巧在場。
引擎說:「最麻煩的是你現在的身份相當特殊,如果被警察發現你身在台灣,一定會馬上拘捕你。」
章晴晴不無擔心的說:「這麼說,蕭宇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引擎點了點頭:「如果是在高雄,滅龍社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可是你要去的是台北,那裡是三聯幫的地盤,很多事情會變得相當艱難。」
章晴晴憂心忡忡的看了看蕭宇,從蕭宇堅毅的目光她已經知道,蕭宇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定。
林俊凡說:「其實對方真正的目的就是將你引到警察的包圍圈中,他們根本沒有誠意和你進行交易,也許林詩詩現在已經被他們撕票也有可能。」
兼宇的眉頭掠過一絲憂鬱,他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蕭宇來回在房間內踱了幾步:「如果這件事是馬國豪所為,真正的戰場是在台南,台北只是一個陷阱。」
「那你還要去?」章晴晴不解的問。
「我必須去,只有抵達台北,林詩詩才有一線生機!」
馬國豪正悠閒的坐在台南的公寓中,他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充滿了激動和企盼,明天就是蕭宇的最後期限。從種種的跡象來看,蕭宇應該已經抵達了台灣,雖然沒有查到他現在所處的具體地點,可是馬國豪相信,明天他一定會出現在台北。一切都按照先前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
這時許靜茹穿著寶藍色的長裙從樓梯走了下來,馬國豪皺了皺眉頭:「打扮成這個樣子,又準備去哪裡?」
許靜茹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無嘲諷的說:「你什麼時侯開始關心我了?」
「你一天到晚除了酒會就是打牌,還有沒有把這裡當成你的家!」馬國豪沒來由的發起火來。
「家?你搞清楚,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許靜茹仍舊向大門走去。馬國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許你去!」
許靜茹竭力把他摔開:「馬國豪,你憑什麼管我?我不明不白的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過要娶我?你的腦子裡除了仇恨就是蕭宇,跟一個精神病人有什麼區別?」
馬國豪被許靜茹的言辭徹底激怒了,他狠狠的給了許靜茹一個耳光,將許靜茹打得倒在了地上。
許靜茹捂著生疼的面孔,淚水湧泉般流了出來:「馬國豪,我總算認清你了,從今天起,我跟你一刀兩斷!」她轉身向門外衝去。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三章:迷霧重重
馬國豪發狂的大吼一聲:「滾!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馬國豪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拿起了電話。
電話是反町俊馳打來的:「馬先生不準備來台北嗎?錯過這場好戲是不是有些可惜?」
馬國豪淡淡笑了笑:「我是個注重結果的人,對其間的過程從來都不感興趣。」
反町俊馳在電話中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馬國豪之所以不敢來台北,真正的原因還是出於對蕭宇的畏懼。
馬國豪似乎聽出來反町俊馳笑聲中的含義,他冷淡的說:「你找我,難道就是為了喊我去看熱鬧?」
反町俊馳停下了笑聲:「既然馬先生對台北沒有興趣,我倒有另外一個地方可供你選擇。」
「哪裡?」馬國豪有些詫異的問道。
「北京!」
蕭宇在當天的下午準時抵達了台北,為了安全起見,他和林俊凡、興仔乘坐滅龍社旗下物流公司的貨櫃車前往,整個行程自然沒有那麼舒服愜意,經過長途的顛簸,整個身體就像散架一樣。
在貨棧下車後,馬上就有滅龍社的成員開車將他們載到台北市郊區的一所別墅,這裡也是章肅風的產業之一。
引擎帶領二十名得力手下己經先行抵達了這裡,讓蕭宇意外的是章晴晴居然也跟著一起前來。
看著蕭宇一臉的驚訝,章晴晴笑盈盈的說:「怎麼?不高興我在這裡出現?」
蕭宇笑著說:「怎麼會呢,見到你我開心都來不及。」他把章晴晴拉到一邊,小聲說:「這裡會變得很危險。你留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
章晴睛握住蕭宇的手臂:「不管怎樣,我都會留在這裡,是福是禍,我都會和你一起承受。」
蕭宇的內心一陣感動,他用力把章晴晴擁入懷中。
章晴晴害羞的提醒他:「韓叔叔他們還在……」
蕭宇回頭看去,引擎那幫人早就識趣的扭過頭去,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我去換衣服!」章晴晴羞澀的向樓上逃去。
蕭宇這才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著眾人臉上怪異的表情,蕭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馬上把話題轉移開來:「有什麼最新消息?」
引擎把一份報紙放在蕭宇的面前:「警方仍然沒有發現綁匪的蹤跡,看來這幫人一定是要等你來到台北才展開行動。」
蕭宇點點頭:「他們布好了這個圈套就等著我去鑽!」
林俊凡問:「我們現在連敵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裡開始著手?」
蕭宇說:「我們的兄弟到了沒有?」
林俊凡說:「我已經讓興仔前去聯繫,估計這會就快回來了。」
蕭宇說:「你對台北很熟,幫我去聯繫一個人。」
「誰?」
「莊孝遠!」
蕭宇又對引擎說:「你和滅龍社的弟兄就負責探聽一下台北黑道的最新動向。」
「好的。我馬上去!」引擎愉快的答應了下來,他臨出門時又囑咐蕭宇說:「這裡十分隱秘,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不要出門。」
蕭宇笑了起來:「放心,我會小心的,無論情況怎麼樣,明天早晨七點,大家在這裡會合。」
分派完任務以後,蕭宇和香港方面通了一個電話。三合會在陳錦棠他們的打理下十分的穩定,據陳錦棠所說,胡忠武明天就會抵達香港。
按照陳錦棠的意思,等胡忠武抵達香港後,會率領第二批幫眾去台泫。蕭宇馬上讓否定了這個計劃,香港澳門的黑道剛剛平定,他不想因為台灣的事情給其他幫派以可乘之機。
林詩詩的事件給蕭宇敲響了一記警鐘。馬國豪同樣的伎倆有可能再次使出,他讓陳錦棠派人去北京確保自己家人的安危。
和陳錦棠通完電話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章晴晴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看到引擎和其他人都已經離開,她的表情自然了許多。
「晚上想怎麼吃?」章晴晴來到蕭宇身邊坐下。
蕭宇在她頭頂撫摸了一下:「我打算去拜訪一個人。」
章晴晴抬頭看了看他:「警察到處在找你,外面好危險的。」
蕭宇說:「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要把這件事擺平。」
蕭宇去拜訪的人是蘇玉琴,在章晴晴的強烈要求下。蕭宇只好帶她同行。
因為蘇玉琴和劉忠中的特殊關係,蕭宇並不敢冒險去她的公寓,事先讓章晴睛以林詩詩朋友的身份約蘇玉琴在士林慈城宮夜市見面。
士林夜市存在已經很久了。夜市面積雖然不算大,以大東路為中軸線向左方兩邊延伸開去,華燈初上後,在大東路中央,把圓凳翻轉過來擺塊木板,把方桌打開來,把蓆子張開來,就可以是一個攤位。
有的乾脆把整攤貨物,吃的、用的,甚至整筐地小狗推到路上待價而沽,南大門市場外圍,有許多流動熟食攤位,男男女女就圍著攤位吃。大東路旁的小吃街,也有那樣的攤位。每晚攤主都以各自的法寶一一臭豆腐、豬血糕、蟹腳、肉包、菜包、煎河粉、蔥油餅等台灣特色小吃,招徠專程到訪的食客或路過的人。
拐進只有一條車道寬的情人巷,是另一種風情。此巷原名平安街。早期是學生情人的約會地點,情人巷因此成了它的代名詞。這裡成衣、服飾及日用品店一間挨一間地開。裡面燈火通明,人擠人,熱鬧得很。如果你覺得在小吃街吃不夠,還可到對面街的士林市場飲食街大快朵頤。那裡有好多大排檔,顧客在此可以品嚐到鐵板燒、煮炒、廣東粥、天婦羅、大香腸,還有蚵仔煎、花枝羹。
蕭宇選擇在這裡和蘇玉琴見面其實別有一番用意,這裡擁擠的人潮可以充分掩護他們,而且可以順便品嚐這裡有名的魚子醬和鵝肝醬。
晚上八點鐘的時侯,蘇玉琴如約而至,她顯然沒有料到真正要見自已的會是蕭宇,蘇玉琴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她的眼圈有些發紅,兩點晶瑩的淚光在其中閃爍。
章晴晴並不清楚蕭宇和蘇玉琴之間的關係,再加上看到蘇玉琴氣質不凡,誤以為又是蕭宇的老情人,狠狠的向蕭宇的腳上踩了過去,低聲說:「你老少皆收啊!」
蕭宇有苦說不出,臉上還得露出微笑:「蘇阿姨!」
章晴睛聽到蕭宇對她的稱呼,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蕭宇。
蘇玉琴有些感傷的點點頭,和蕭宇他們在小桌旁坐下,她看了看章晴晴:「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小姐就是詩詩的朋友。」
章晴晴俏臉緋紅的點點頭:「我叫章晴晴,和林詩詩很早以前就認識。」
蘇玉琴溫婉的笑了笑,憑女人的直覺她馬上就判斷出蕭宇和這兩個女孩之間的關係。
蕭宇問:「詩詩的事情到底有沒有眉目?」
蘇玉琴搖了搖頭:「綁匪到現在都沒有和我們聯繫過……」
她握住蕭宇的手:「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台北,詩詩是個好女孩,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阿宇!你一定要救她。」
章晴晴的目光變得不自然起來。
蕭宇安慰蘇玉琴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她……」
「林詩詩是他的心上人,不用你說他都會全力以赴。」章晴晴的話中帶著濃濃的醋意。
蕭宇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蘇玉琴微笑著看了看章晴晴,她故意支開蕭宇:「阿宇,你去對面幫我買碗鵝肝湯。」蕭宇的離去給了她們一個單獨談話的契機。
蘇玉琴問道:「看得出,你很愛他!」
章晴晴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蘇玉琴感歎說:「阿宇的確是個充滿魅力的男孩子,難怪你們一個個會對他傾心。」
章晴晴氣鼓鼓的說:「可是他卻是個花心大蘿蔔。」
蘇玉琴被她的比喻逗笑了:「有些男人生來就不會屬於一個女人……」她的目光中包含著複雜的神情,現在的蕭宇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蕭鼎漢。
章晴晴忿忿不平的說:「憑什麼他的心裡可以同時裝著這麼多女人,而我們的心裡卻只有他一個?」
「感情根本沒有公平之說,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既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至於結果就要看你們怎樣去處理了……」蘇玉琴輕聲說。
章晴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對蘇玉琴不覺產生了一種親切感:「我很擔心蕭宇,林詩詩這件事根本就是別人想陷害他的圈套。」
蘇玉琴正要說話,蕭宇端著兩碗鵝肝湯回來,小心的放在她們面前:「談些什麼呢?」
蘇玉琴說:「我也在擔心這件事,警署已經收到內幕消息,明天,蕭宇會在台北露面。」
「查沒查出是誰在通風報訊?」
蘇玉琴搖了搖頭:「你的案子已經被警方列位重點,恐怕明天整個台北的警力都會用來對付你。」
蕭宇果斷的說:「報訊的人一定就是綁架林詩詩的匪徒,他們做出的這一切舉動就是為了把我引入警察的包圍圈中。」
蘇玉琴詫異的看了看蕭宇,她從沒有想過蕭宇和林詩詩的綁架案有什麼關聯,現在經過蕭宇這麼一說,才意識到整個事件的嚴峻:「這麼說……詩詩一定很危險……」
蕭宇沒有說話,可是臉上表現出的憂鬱已經做出了回答。
蘇玉琴歎了口氣:「阿宇,你還是盡快離開台北,這裡對你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蕭宇說:「如果我走了,詩詩肯定會被撕票,只有我留下她才能有一線生機。」
蘇玉琴神情黯然的說:「如果一切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詩詩現在恐怕……已經遭到毒手了。」
「不會!」蕭宇毅然的搖了搖頭:「我有一種感覺,她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章晴晴也輕聲說:「林詩詩一定會吉人天相!」
蘇玉琴感動的點了點頭:「阿宇,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想掌握警方這兩天的所有舉動!」蕭宇的雙目炯炯有神。
「你是想讓我從恩中那裡……」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擅長竊聽追蹤,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讓他來協助你做這件事情。」
蘇玉琴端起面前的鵝肝湯:「看在你這麼辛苦為我買來鵝肝湯的份上,我就扮演一次出賣的角色……」
蕭宇和章晴晴互相對望一眼,同時露出了微笑。
三合會派住台北的五十名成員,大都是幫會中的年輕一代。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是胡忠武和霍遠一手培訓出來的。
引擎將他們的住處安排在「天豐貨棧」,興仔第二天來見蕭宇的時侯,特地帶來了其中的一個,蕭宇萬萬沒有想到這名年輕人竟然是方嘉強。
「蕭先生!」方嘉強見到蕭宇顯得十分的激動。
「你怎麼會來?」蕭宇驚奇的問。
興仔笑著解釋說:「他是棠叔親手挑選的。」
方嘉強恭敬的說:「我還欠蕭先生一條命。」
蕭宇饒有興趣的問:「你打算怎麼幫我?」
方嘉強說:「我從小就跟隨爸爸練習槍法,只要蕭先生有需要,我可以誰確的射殺你的任何一個敵人!」
興仔一旁說:「嘉強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父親,這次會入選奧運射擊代表隊。」
兼宇這才重新審視了一下方嘉強:「你先跟著興仔吧。」
這時引擎和林俊凡等人先後來到。林俊凡一臉的笑容,他來到蕭宇的面前,湊到他耳邊說:「竊聽裝置全部安裝完畢,警方只要有風吹草動,我們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引擎也帶來了最新的消息:「阿宇,馬國豪並沒有在台北出現,他人也不在台南。
聽說昨天飛往了大陸!「
蕭宇皺了皺眉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馬國豪仍然是故技重施,去大陸的目的八成是想對自己的家人下手,好在已經事先通知陳錦棠把家人轉移,這次馬國豪估計要撲一個空。蕭宇暗暗的下定決心,只要這次台北的事情完結,馬上就著手對付馬國豪這個混蛋,決不讓他繼續在這個世界上逍遙下去。
引擎說:「台北黑道方面並沒有太多的異動。不過我聽說山口組的成員這兩天在台北出沒的相當頻繁。」
林俊凡也想起:「對了,我和莊孝遠聯繫過,他說話相當的謹慎,堅持要見到你本人,我把你剛買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又把林詩詩被綁架的事情向他說了,他答應幫我們查這件事。」
蕭宇也料到了這個結果。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三十分,綁匪仍然沒有和自己聯繫,難道對方已經有所覺察?
林俊凡的監聽設備卻有了驚喜的發現,又有人和劉恩中開始聯繫,這次他已經把時間告訴了警方。中午十二點蕭宇會出現在台北街頭,至於具體的地點。他仍然沒有吐露出來。
蕭宇問:「可不可以查出對方的電話所在?」
林俊凡點點頭:「如果對方的通話時間在三十秒以上,我應該可以查出他所在的地點,不過我想這沒有什麼意義,綁匪肯定不會在林詩詩的藏身地打電話。」
引擎湊了過來:「如果綁匪跟我們約定會面地點,你打算怎麼辦?」
兼宇皺了皺眉頭:「不瞞你們說,到現在我也沒有想出穩妥的辦法。」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蕭宇接通電話。
「蕭宇!」一個沙啞的聲音說。
「是我!」
「我是莊孝遠!你是不是已經到了台北?」
「是!」對他蕭宇並不想做太多的隱瞞。
「林詩詩的事情是山口組做得,左厚義是綁架的直接執行人。」
莊孝遠的話對蕭宇來說是巨大的驚喜,撥開層層迷霧,這件事慢慢變得清楚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他們把林詩詩藏在了哪裡?」
「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自從澳門外圍賭博失敗,三聯幫的經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急,郭中堂和左厚義之間也產生了極大的矛盾,如果你想搞清楚這件事,去找他們也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莊孝遠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蕭宇慢慢的合上電話,他在瞬間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將這次台北之行的重點鎖定在三聯幫身上,莊孝遠的話充分證明山口組和三聯幫之間聯合策劃了這件事,想找到林詩詩必須從三聯幫入手。
他知道如果繼續一味的等待下去,只會在和敵人的交鋒中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只有主動出擊才能迅速逆轉整個形勢。
自從和左厚義發生分歧之後,郭中堂已經很少過問三聯幫的事情,雖然他在幫會中的影響還在,可是三聯幫目前的境況已經讓他感到灰心,他已經開始想從幫會中退出來,和左厚義徹底的撇清關係。
和左厚義的孤家寡人不同,郭中堂現在已經是兒孫滿堂,對付這樣一個即將退休的江湖人物,蕭宇的辦法會有很多。
每天的九點,郭中堂會親自把最小的孫子送往幼稚園,隨行的有四名保鏢。
郭中堂雖然兒女眾多,可是孫子輩中就這麼一個男孩,他對這個孫子疼愛到了極點。他牽著孫子的小手剛剛走下了汽車,就看到一位妙齡女郎站在道路的前方,她向郭中堂甜甜的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手裡的電話。
郭中堂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對方,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心頭。
郭中堂拿起電話:「誰?」
那女郎已經走入了前方停靠的黑色賓利轎車:「郭老先生,在你汽車旁邊的高樓上,有兩把狙擊步槍正指著你孫子的頭。」
冷汗從郭中堂的額頭流下,他的聲音馬上變得顫抖了起來:「你……要考慮後果!」
「我從來都不怕威脅,如果你不想看著你的孫子死在你面前,最好帶著他乖乖的去那邊的麥當勞,有位老朋去在那裡等你。」
郭中堂擦了擦冷汗,他向身邊的大廈看了看,無論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敢冒險一搏。
「忘了提醒你,讓那四個傻大個滾開!」對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郭中堂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帶著孫子向那間麥當勞走去。
一直坐在車中觀察郭中堂動向的章晴晴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頭膽子這麼小!」
引擎從駕駛座上回過頭來:「蕭宇抓住了他心理最脆弱的環節,老傢伙除了聽命沒有別的選擇。」
郭中堂終於看到了坐在臨窗座位的蕭宇,他馬上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蕭宇微笑著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
郭中堂帶著小孫子坐在了蕭宇的對面,蕭宇為他們叫了兩份套餐。
「你什麼意思?」郭中堂望著蕭宇憤怒的說。
蕭宇笑了起來:「郭老先生年紀這麼大,火氣還這麼旺,經常這樣會傷身體的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蕭宇說:「當年我離開台北的時侯,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們還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
「郭老先生知不知道,左厚義綁架了我的一位朋友?」
郭中堂的目光閃動了一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蕭宇口中嘖嘖有聲:「您老好像不太合作,當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台灣生活這麼長的時間,我在三聯幫的朋友並不多,除了找您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幫我?」他和藹的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頂:「這孩子真可愛,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有三位伯伯,兩位姑姑……」
郭中堂的臉色變得慘白,蕭宇果然是有備而來,他的聲音明顯的低了下去:「當年……都是左厚義的主意,你應該去找他……」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四章:天網恢恢
「我會去!不過少了您老人家的引薦,恐怕見到他並沒有這麼容易。」蕭宇雙目中露出逼人的寒光。
郭中堂冷笑著說:「整個台北的警察都在找你,只要我大聲一喊,你會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
蕭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既然敢來找你,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淮備,如果老爺手心存僥倖的話,大可放手一搏。」
郭中堂的僅存的銳氣在蕭宇的面前消失殆盡,他是決計不敢拿著孫子的性命冒險。
他低聲說:「左厚義在茂祥貨棧,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蕭宇笑了起來:「郭老爺子難道聽不懂我的意思,我要您老親自為我引薦!」
「爺爺!再不走我要遲到了!」郭中堂的小孫子催促說。
郭中堂求助般望向蕭宇,蕭宇微笑著說:「我們先把小傢伙送住幼稚園,然後再說!」
看著孫子跟在老師的身後蹦蹦跳跳走入了幼稚園,郭中堂由衷的舒了一口氣,站在旁邊的蕭宇提醒他說:「從大廈可以看到幼稚園的任何一個角落,換句話來說,只要您老不誠心合作,悲劇隨時都可能發生!」
郭中堂的精神已經徹底被蕭宇摧垮,他歎了口氣:「我帶你去找左厚義……」
前往茂祥貨棧的途中,蕭宇接到了林俊凡那邊的消息,警方已經收到舉報,蕭宇將會在中午十二點出現在忠孝東路。
蕭宇掛上電話,根據他的估計。綁匪馬上就會通知自己去忠孝東路進行交易。
郭中堂默默看著蕭宇的一舉一動,從蕭宇的身上他彷彿找到蕭鼎漢當年的樣子:「你真的很像你的父親!」郭中堂由衷的感歎說。
憤怒在蕭宇的雙目中稍閃即逝:「我的父親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兩個!」
郭中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現在的江湖中早已沒有了親情,沒有了兄弟,沒有了是非,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標準可以衡量呢?」
蕭宇冷冷看著他:「我就是標準!」
郭中堂笑了起來:「你比蕭鼎漢更加的狂妄!」
茂祥貨棧是台北最大的物流中心之一,每天從這裡進出的大型貨車不計其數。三聯幫自從澳門外圍賭博失利以後,旗下的產業多數已經轉讓出去,茂祥物流的轉讓也在洽談之中。
郭中堂本來以為蕭宇會提前招集人馬來到貨棧,可是沒想到蕭宇居然隻身犯險,即便是處在對立的一方,他仍然被蕭宇的膽色所折服。
「左厚義的手下眾多,你單槍匹馬無異於前去送死!」郭中堂好心的提醒說。
「看不出。你還挺關心我!」
「這是因為你和左厚義比起來,我更加討厭後者。」郭中堂回答的相當巧妙。
汽車順利的駛過大門,繞過貨場,抵達後方的辦公區。蕭宇從上衣口袋中拿出墨鏡戴上,三聯幫內絕大多數人對他並不熟悉,所以也沒必要進行過多的掩飾。
郭中堂帶著蕭宇向左厚義的辦公室走去,很多路過的幫眾對這位幫會中的二號人物,仍舊表現的必恭必敬。
左厚義終身未婚,最大的愛好就是養鳥。他把這種愛好也帶到了辦公室內,整個辦公室到處都懸掛著大小不同的鳥籠。
左厚義站在窗口的位置,他注視著外面來來住往的車流,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傷感,再過幾天這裡不屬於自己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並不具有蕭鼎漢那種統領全局的氣質。幫會在他的手中每況愈下,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面都無法和過去相比。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並沒有回頭,剛才秘書已經把郭中堂來到的消息通告給他,按照他的想法,郭中堂肯定是來和自己吵架的。幫會到了這種地步,每個人都開始為自己的利益打算。相互間的矛盾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左厚義不無諷刺地說道。
郭中堂冷笑著說:「我並不想來,是有人逼著我來!」
左厚義吃驚的轉過身去,他的嘴巴張開老大,許久沒能合攏:「蕭宇一一」
「是我!」蕭宇微笑著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來到會客區的籐椅上坐下。
左厚義迅速拿起了電話。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蕭宇的右手在衣服下抬了抬,左厚義馬上判斷出那裡藏著一把手槍。他慢慢的放下了電話,恨恨的盯了郭中堂一眼:「老郭,沒想到你居然出賣我!」
郭中堂也在籐椅上坐了下來:「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握在他的手上,還能有什麼選擇?」
左厚義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他來到蕭宇的對面坐下:「你的膽子的確很大,就算你殺了我,你也無法從這裡逃出去。」
「林詩詩是不是你綁架的?」
左厚義居然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蕭宇:「你不要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消息。」
蕭宇點了點頭,他掏出手槍,烏黑的槍口對準了左厚義的額頭:「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我相信,可是我不怕死!」左厚義的身體向前湊了湊,他伸手扶住蕭宇的槍口,把槍口頂在額頭的正中:「你可以開槍了!」
蕭宇沒有想到左厚義竟然毫不畏懼,一時間僵在那裡。
左厚義冷笑著說:「和我鬥,你的道行還差那麼一點。」
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了,左厚義的得力手下暴龍率領十幾名幫眾手持衝鋒鎗衝了進來,烏黑的槍口全部對準了蕭宇。原來剛才左厚義拿起電話的時侯,已經悄悄按下了報警健。
暴龍和蕭宇之間自從台中之戰就結下了深仇,這次看到蕭宇更是分外眼紅。
蕭宇笑著想左厚義點了點頭,他慢慢拉開了衣襟,他的腰間綁滿了炸藥,在場人的臉色同時變得慘白,他們終於明白蕭宇為何敢單槍匹馬深入虎穴,這些炸彈的威力足以將這座樓夷為平地。
「林詩詩在哪裡?」蕭宇平靜的問道。
左厚義呵呵狂笑起來。
「彭!」蕭宇扣動了扳機,子彈射中左厚義的右膝。左厚義發出一聲淒慘的大叫,鮮血迅速將他的褲管染紅。
暴龍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蕭宇從腰間又掏出一把手槍:「別動!不然我打爆他的頭!」
左厚義咬牙切齒的說道:「有種你就開槍……」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流滿了冷汗。
蕭宇向暴龍揮了揮槍口:「讓你的手下全部把武器扔在地上!」
暴龍猶豫了一下,可是看到左厚義的慘狀,只好點了點頭,率先把手槍扔在了地方。
左厚義忽然大笑了起來,他面部的肌肉因為痛苦而變形,這讓他的笑容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怖:「你威脅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得了肺癌……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蕭宇終於明白左厚義為什麼對死亡毫不畏懼,原來他已經患了不治之症,對人世早就沒有了留戀,事態忽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左厚義冷笑著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在乎的東西,沒想到我到死還有你來陪葬……」
一直沒有說話的郭中堂忽然歎了口氣:「老左,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活著的時侯在乎金錢,權力,蕭鼎漢擋住你的財路,你就夥同別人一起殺了他。你現在要死了,卻不在乎兄弟們的性命,你太自私了!」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左厚義憤怒的向郭中堂大聲吼叫起來。
在場的三聯幫成員全都是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這兩個幫會中的領軍人物,在這時發生了分歧。
「左厚義,這個世界上你真的沒有親人嗎?你殺蕭鼎漢的真正目的何在?還不是為了給你的親生兒子蕭國泰讓路?」郭中堂的話讓每一個人都感到震驚。
左厚義一張面孔變得鐵青:「你血口噴人?」
郭中堂冷笑著說:「我調查過,蕭國泰是你和一個妓女的私生子,你為了讓他成為蕭鼎漢的義子,親手殺掉了他的母親,在你為他清掃掉最大的障礙蕭鼎漢以後,你本想讓他順利登上幫主的位置,可是沒想到又冒出一份遺囑。」
左厚義的神情變得異常的複雜,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計劃沒有任何人知道,沒想到一向看來顯得木訥的郭中堂在暗地早就開始調查自己。
「所以你又不得不先著手對付蕭宇,為了穩定幫會的內部,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你拉上我一起來主持幫會的大局。」郭中堂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謀殺上任大佬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如果一切真的如郭中堂所說,左厚義才是三聯幫真正的罪人。
郭中堂歎了口氣:「可是你沒有想到蕭宇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蕭國泰成為大佬的事情只好無限期的壓後,我有沒有說錯?」
左厚義彷彿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他盯住郭中堂:「我不明白,我究竟有哪裡對不住你?」
郭中堂指了指身後的弟兄:「這裡的每一位兄弟都有親人,你有沒有替我們想過?
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們糊里糊塗的陪著你送死。「
左厚義不屑的說:「郭中堂,你的謊話說得的確不錯,可是誰能為你證明?」
「我!」大門再次被推開了,莊孝遠和五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大步走入了房間內,連蕭宇都沒有想到莊孝遠會在這裡出現。
左厚義的臉色徹底變了,剛才他們所說的一切無疑全都落入了這些人的耳中。
那五名中年人都是三聯幫的高層人物,莊孝遠將一份報告扔到左厚義的面前:「我們已經採取了你和蕭國泰的血樣,染色體分析報告證明,你們是親生父子的關係。」
左厚義憤怒的望向莊孝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聯合外人一起來對付我。」
莊孝遠向身後的五名高層看了看:「自從澳門的事情過後,組織就決定對你的經濟進行調查,你在澳門賭盤外圍投注中,有欺瞞幫會的行為,利用賭博將幫會資本轉化成自己的私有財產。」
左厚義呵呵笑了起來:「你們沒有一個好東西,現在看到我大勢巳去,又裝出正義凜然的樣子!」
郭中堂向暴龍使了一個眼色,暴龍向左厚義走去,左厚義掙扎著站起身來。
暴龍架住了他的胳膊:「老爺子……」他畢竟是左厚義一手扶植起來的親信,對左厚義還是很有感情的。
左厚義笑了笑:「樹倒猢猻散,我不怪你!」他忽然閃電般從暴龍的腰間抽出了手槍,轉身一槍射在郭中堂的胸口。他還想向蕭宇做出第二次射擊的時侯,暴龍及時反應了過來,一把將左厚義的手肘擰到身後,右膝狠狠的頂在左厚義的後心之上,他這兩下出手沒敢留任何的情面,如果左厚義射中滿身炸藥的蕭宇,後果怎樣可想而知。
左厚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嘴唇由於撞擊流出血來,他瘋狂的笑著望向郭中堂。
郭中堂用雙手摀住了胸口,鮮血仍然在不斷的向外湧出,他看著蕭宇:「我……
求……求你……不要對……對付……我家……「
「我答應你!」蕭宇鄭重的回答說。
郭中堂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的身體緩緩歪倒在籐椅上。
兼宇盯住腳下的左厚義,他從口袋中拿出那枚已經珍藏多年的硬幣,輕輕拋在左厚義的面前:「你還記不記得它?」
左厚義的表情變得無比僵硬。他又怎麼會不記得呢,當初他奪走蕭宇全部財產的時候,就是他親手拋給蕭宇的這枚硬幣。
蕭宇用槍口指著左厚義的頭頂:「我只問你最後一次,林詩詩到底在哪裡?」
左厚義慘笑著說:「太晚了……恐怕她現在已經死了……」
槍聲在房間中迴盪,硝煙和血腥混合的味道久久充斥著每個人的神經。
過了許久暴龍那幫人才反應過來,拿起武器將蕭宇團團圍住。
蕭宇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淚光在他的虎目中閃爍,左厚義的話無情的擊碎了他的幻想,林詩詩美麗而無助的眼神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莊孝遠逐一的推開了手下人的槍口。他和三聯幫的那五名高層來到蕭宇的對面坐下:「蕭宇,我送你離開這裡!」
蕭宇淡淡的笑了笑,他看都不看地上地左厚義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引擎和林俊凡等人全都在貨棧的大門外等待著他,看到蕭宇平安出來,所有人爆發出一聲歡呼。時間己經是正午十二點,台北的警察部隊在忠孝東路開始對蕭宇的大型圍捕正式開始。
章晴晴看得出蕭宇內心的悲傷。她溫柔的抱住蕭宇,試圖用自己的溫暖撫平他內心的憂傷。她輕聲在蕭宇的耳邊說:「詩詩不會有事……」蕭宇忽然把頭埋在她的懷中,淚水沾濕了章晴晴的衣襟。
「他沒有出現?」反町俊馳近乎瘋狂般抓住了大川直泰的衣領。
大川直泰垂下頭去:「警方撲了個空,內部已經把這件事定為惡作劇。而且……」
「而且什麼?」反町俊馳大吼起來。
「聽說蕭宇已經返回了香港!」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麼快離開台灣!」反町俊馳放開了大川直泰,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左厚義那邊有沒有消息?」
「我聯繫過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都聯繫不上他!」
反町俊馳的面孔陰鬱的可怕。
大川直泰低聲說:「馬國豪這次去內地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是不是騙了我們?」
反町俊吟笑著說:「量他沒有那樣的膽子!」
大川直泰有些獻媚的說:「幸虧您有先見之明。留下林詩詩的性命,有這張王牌握在手中。早晚蕭宇都會自投羅網。」
反町俊馳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件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明天我們就返回日本。」
「返回日本?難道我們把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全部放棄?」大川直泰有些不解的問。
「我雖然沒有查清蕭宇在台北究竟做過什麼,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成功的把一切逆轉,我們設下的那場貓捉老鼠的好戲,反倒幫助他調虎離山,轉移了所有警察的注意力。」反町俊馳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無奈。「如果我沒有猜錯,蕭宇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馬國豪,我們如果繼續留在台灣只會受到馬國豪的牽連。」
大川直泰問:「您的意思是放棄馬國豪?」
反町俊馳笑了起來:「林詩詩既然已經在我們的手上,馬國豪還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價值?」
因為上次的圍捕落空。台北警方對蕭宇的關註明顯的減弱,其實這也是蘇玉琴從中斡旋的結果,她對劉恩中的影響力相當大。
蕭宇並沒有離開台北,至於他已經返回香港的消息,只不過是陳錦棠等人故意放出的煙霧。正如反町俊馳所預計的那樣,蕭宇已經把復仇的目標鎖定在馬國豪的身上,他決不容許同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他和馬國豪之間的恩怨必須要有一個了斷。
□莊孝遠在事態漸漸平息以後,特地拜訪了蕭宇。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讓人說不清楚,就像蕭宇和莊孝遠之間的關係,就算不是敵人也無法成為朋友。
莊孝遠對蕭宇的態度顯得相當的恭敬,他此次前來代表的是整個三聯幫:「蕭先生,經過我們幫會高層的整理,這些是本屬於你的資產!」莊孝遠把一份文件放在蕭宇的面前。
蕭宇淡淡笑了笑。人生真是奇妙,當年就是莊孝遠親手把財產帶給了自己,然後馬上又從自己的身邊奪走,如今又是他把這份財產歸還了自己.
「我不會要!」蕭宇大聲說。
莊孝遠以為自已聽錯了,他詫異地望向蕭宇。
「這份財產從來都不屬於我!」蕭宇笑著說。
「可是……這些……都是你們蕭家的東西!」
「你錯了,我從父親那裡繼承的只有這個姓氏,其他的東西我不需要!」
莊孝遠凝視著蕭宇,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從桌上把那份財產文件拿了回去:「我會依照蕭鼎漢先生的遺願。把它捐給慈善機構。」
蕭宇點了點頭,其實這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莊孝遠又拿出一份文件,蕭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和你們這幫律師打交道就是麻煩,整天看到的都是文件。」
莊孝遠笑了起來:「這份是茂祥物流的裝箱單,左厚義在一周以前曾經親手簽署了這份東西。」
蕭宇慌忙接了過來,莊孝遠補充說:「這件貨物具體是什麼沒有人清楚,不過它的最終目的地是日本的神戶。」
「謝謝!」蕭宇向莊孝遠真誠的說道。
「也許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這份發貨單讓蕭宇的內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左厚義發貨的當天,正是林詩詩失蹤的日子,這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蕭宇寧願相信後者。
所有人都圍看著蕭宇手中的那份發貨單,章晴晴首先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去神戶?」
蕭宇搖了搖頭:「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山口組做得,我現在去神戶對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那你打算怎麼辦?」
「等!」蕭宇的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引擎說:「你真的打算在台北一直等下去?」
蕭宇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很久沒去台南了,不知道邢裡是不是和從前一樣?」
離開台北以前。蕭宇帶著章晴晴來到了父親的墓前,兩人把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方。蕭宇久久凝視著父親的遺像,父親應該可以瞑目了,他的所有恩怨自己已經代他了結。
章晴晴向墓碑虔誠的鞠了幾躬,閉上雙目默默的禱告著什麼。
蕭宇留意到,有兩顆晶瑩的淚水沿著她的腮邊緩緩滑落。
章晴晴緩緩睜開雙目,她望著蕭宇說:「蕭宇——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到底我爸爸是不是殺害你父親的真兇?」
蕭宇深深的吸了口氣:「晴晴,我曾經在父親的墓前發過誓,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害他的兇手,正是因為他我才走入了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他的目光轉向父親的遺像,彷彿父親就坐在他的前方。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人處在江湖之中,很多事情都無法用對錯來衡量,為了地位和利益,你不得不去傷害你的愛人、兄弟、親人、朋友,即使你的內心再不情願,這就是成為梟雄的代價。」
章晴晴的芳心忽然一顫,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我的父親、你的父親、秦正、方天源、李繼祖、左厚義……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為著自己的目的而努力著,為了這個目的他們所做出的事情根本無法用對和錯來衡量。」
蕭宇掏出手帕將父親遣像上的浮灰擦去:「他們都是死在了自已的手中,死在了這個江湖的手中一一」
章晴晴突然抱住了蕭宇的身軀:「蕭宇!我好怕,你可不可以就此罷手,我真的好怕……你會和他們一樣……」
蕭宇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有些事情注定無法逃避,必須要有個了斷。」
章晴晴把俏臉貼在蕭宇的胸膛上:「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無論生死我都要跟著你……」
蕭宇轉過身在父親的墓前跪了下來,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他默默下定了決心,以後再也不會來到這裡,他要徹底的和原來的生活訣別。
蕭宇抵達台南的當天,胡忠武也從香港過來和他會合,滅龍社在台南和高雄的產業最多。蕭宇暫時住在章肅風昔日的別墅,自從父親死後,章晴晴再也沒來過這裡,睹物思人,不由得平生出許多感傷。
晚飯以後,蕭宇和胡忠武、引擎來到游泳池旁喝酒聊天。
胡忠武首先將自己的這趟北韓之行向蕭宇匯報了一下。
「有沒有見到霍遠?」蕭宇問。
胡忠武歎了口氣:「見是見到了,不過他不願意跟我回來。」
蕭宇笑得有些勉強,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看來他還是無法原諒我。」
「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回來的。」胡忠武安慰蕭宇說。
引擎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他所關心的是蕭宇在台南將要採取的行動:「你下面打算怎麼做?」
蕭宇用牙籤叉起一顆提子放入嘴中:「除掉馬國豪並不難,可是就這樣殺掉他未免有些便宜了他。」
胡忠武和引擎都沒明白蕭宇是什麼意思。
蕭宇向引擎說:「南部是滅龍社的根基所在,調查馬國豪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引擎點了點頭:「這件事好辦,我有把握查清他祖宗八代的任何一件小事。」
蕭宇笑了起來:「沒必要這麼複雜,我要得是他現在的情況。」
其實引擎自從知道馬國豪直接策劃刺殺章肅風以後,就開始了對他的調查:「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馬國豪一直和許靜茹住在一起,最清楚馬國豪的應該是她。」
蕭宇皺了皺眉頭,對這個女人他並不陌生,當初章肅風競選台南市長的時侯,自己就是利用許靜茹有效的打擊了馬楚良父子。有些事的確是變化無常,他也無法預料到滿臉書卷氣的馬國豪會和妖媚的許靜茹走到一起。
引擎幸災樂禍的說:「聽說許靜茹已經從馬國豪的寓所裡搬了出來,現在整天在酒吧和賭場鬼混,從她入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蕭宇點點頭,引擎所說的的確是一個辦法,他看了看胡忠武:「有沒有好的建議?」
胡忠武喝了口紅酒:「對女人我向來沒有多少辦法,你才是這方面的行家。」
蕭宇笑著說:「女人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最空虛最寂寞的時候,她的感情也是最脆弱的時侯,如果有人能夠趁虛而入,很容易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胡忠武和引擎深表贊同的點點頭,胡忠武說:「你不是打算身體力行吧?」
「你別拿我開涮了,我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再說還有晴晴這個醋罈子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胡忠武笑著說:「那倒是,如果霍遠在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這句話提醒了引擎:「我有一個人選,我們旗下有間」風情俱樂部「,有位男妓特別出色……」
胡忠武噗的一聲把嘴裡的酒噴了出來,坐在他對面的蕭宇來不及反應被他噴了一頭一臉:「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蕭宇一邊擦臉一邊說。
「你們滅龍社經營廣泛。居然連男色的生意也做?」胡忠武顯然有點不能接受。
蕭宇笑著說:「既然是撈偏門,當然什麼生意掙錢做什麼,現在出來做事的女人太多,市場已經被做的無利可圖,反倒是男色比較……」
引擎忽然向他擠了擠眼睛,蕭宇馬上停住說話,回頭一看。原來是章晴晴走了過來,他向引擎扮了個鬼臉,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章睛晴聽到為好。他站起身來:「這件事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在談什麼?」章晴晴來到蕭宇身邊,蕭宇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幫會的事情,很煩地,章大小姐有什麼指示?」章晴睛笑著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我想讓你陪我去散步。」
看著兩人依偎著走遠,引擎感歎說:「晴晴只有和蕭宇在一起才是快樂的。」胡忠武卻歎了一口氣:「蕭宇以後的麻煩肯定不小。」
引擎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他笑著說:「年輕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他們開心,隨他們去吧。」
蕭宇和章晴晴相互依偎著坐在別墅前方的小湖邊,涼爽的湖風迎面吹來,讓人舒服得就要睡過去。
「還記不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侯?」章晴晴的聲音宛如夢囈一般。
蕭宇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嬌軀:「怎麼會不記得,你當時打扮的跟只山雞似的。」
章晴晴笑著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擰了一下:「你才像山雞呢!」
蕭宇摟緊了她:「不知怎麼我現在特別想再看你穿那身衣服,連想起來都……」
「怎麼?」章晴晴嬌聲問道。
蕭宇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衝動!」
章晴晴的臉紅了起來:「討厭!」身體卻向蕭宇又偎近了一些:「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
蕭宇沒有說話,他望向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過去的時光還能重現嗎?
蕭宇來到台南後探望的第一個人就是秀雯,她現在仍然住在濟慈醫院,一直一來所有的醫療費用都是章晴晴在支付,章晴晴之所以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秀雯是她的朋友,更重要的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心願。
章晴晴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陪同蕭宇一起去探視秀雯,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秀雯。
她的父親不會死在馬國豪的手中。
秀雯仍舊是那副癡癡呆呆的模樣,根據醫生的介紹,她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清醒的時侯很少。
蕭宇看著秀雯憔粹的面容,內心忍不住暗暗感歎,秀雯之所以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完全是章肅風和譚自在的爭鬥所造成,而最終章肅風又為秀雯犧牲了生命。
蕭宇拿出一張馬國豪的照片湊到秀雯的面前:「你認不認識這個人?」秀雯的目光仍舊呆滯的望向窗外。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和她無關。
蕭宇和章晴晴對望了一眼,章晴晴拿出父親的照片:「你還記不記得他?」秀雯的瞳孔慢慢縮小了,她忽然摀住面孔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拚命搖晃著長髮:「不要纏著我……不要纏著我……」
蕭宇和章晴晴被她過激的反應驚呆了,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吼叫說:「誰……誰……允許……你……你們騷擾她的!」
蕭宇猛然轉過身去,他的雙目中頓時熱淚盈眶:「豹哥!」
傻豹也呆在那裡,他根本沒有想到房間內的竟然是蕭宇,他紅著眼圈走到蕭宇的面前,重重在蕭宇的肩頭捶了一拳,然後兩兄弟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什麼時侯出來的?」蕭宇擦乾了眼淚。
「上個月!」傻豹把手中的飯盒放在床頭拒上,秀雯在章晴晴的安慰下,情緒慢慢的平復了。
蕭宇提議說:「我們到外面走走!」
兩人在外面的走廊中坐下,傻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一直都以為你……
死了。「
蕭宇笑了起來:「我像這麼短命的人嗎?」
傻豹接了搖頭,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有沒有見過四震、尾巴他們?」
傻豹又搖了搖頭:「我……我出來……以後……就……就在洗車場工作,沒有和他……他們聯繫……」
蕭宇能夠理解傻豹為什麼會這麼做,他是想撇清和江湖中的一切聯繫。
傻豹笑著說:「現在……看……看到你……沒事……我……我就放心了。」
從傻豹陳舊的穿著蕭宇判斷出,他目前的經濟情況很差,傻豹本身的能力有限,再加上有案底,在現在的社會很難找到報酬優厚的工作。
傻豹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低聲對蕭宇問:「你……你剛才……對……對秀雯做……做過什麼?」
蕭宇知道秀雯在傻豹心中的地位,他笑了笑:「你放心,我和晴晴只是來看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傻豹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剛想說話,忽然聽到病房的方向又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蕭宇和他的面色同時一變,他們迅速衝入了房間。
秀雯滿面淚痕的尖叫著,章晴晴手足無措的站在她的面前。
傻豹憤怒的衝了過去,推開章晴晴:「你……你對她……她做了什麼?」
章晴晴委屈的就要掉下淚來:「我只是拿照片給她看……」蕭宇連忙把她拉了過來。章晴晴咬了咬嘴唇小聲的說:「我以為可以幫到你。」
傻豹盯住他們:「你……你們果然……是……是有目的……的。」
「豹哥!」蕭宇還想解釋。
「你們……給我……出……出去……我不希望看到你……你們!」
蕭宇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傻豹是不可能聽自己的解釋,他只好和章晴晴離開了醫院。
「虧他還口口聲聲說是兄弟,剛才居然這麼對待你!」章晴晴對剛才傻豹的舉動仍舊感到忿忿不平。
兼宇歎了一口氣:「這件事不怪豹哥,我們不該去干擾秀雯平靜的生活……」
章晴晴也沉默了下去,秀雯的現狀的確令人同情。
「可是……只有秀雯知道綁匪是誰,如果她不恢復記憶,你的冤情永遠沒有昭雪的一天。」章晴晴的眼圈紅了紅:「我不想你背著殺害我父親的陰影過下去……」
蕭宇握住了章晴晴的纖手:「就算沒有秀雯,我一樣會證明我的清白!」
「我相信你!」
他們剛剛回到住處,引擎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馬國豪曾經殺過人!」
蕭宇對此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驚奇,殺人的事特發生在他的身上實在是很平常。
引擎強調說:「許靜茹曾經目擊過馬國豪殺人……」他拿出一份報紙,這是我剛剛找出的資料,只有這個案件和許靜茹所說的事情相符。
蕭宇拿了過去,找了好半天才在中縫的地方看到了一則認屍啟示,照片上的死者他並不陌生,就是他曾經僱傭過的吳阿四,當年就是利用吳阿四讓馬國豪陷入了高利貸的泥潭之中。
蕭宇的雙目猛然一亮:「是他,一定是他!」他忽然明白馬國豪背叛自己的緣由,馬國豪一定是發現了自己利用吳阿四欺騙他的秘密,莫名的悲哀充斥著蕭宇的內心,所有的一切歸根揭底還是自己所引起。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五章:孽債纏身
引擎似乎看出蕭宇不自然的表情,他建議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許靜茹肯不肯作證?」
引擎搖了搖頭:「她也是在醉酒以後說出的這個秘密,恐怕現在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蕭宇說:「你通過關係查一下警局關於這件案子的卷宗,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利的證據。
引擎說:「我調查過了,當年警局並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這件事早就已經結案,結論是一起意外殺人案。」
蕭宇分析說:「這件事就算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我相信始終是馬國豪內心中的陰影,我們只要在這方面好好的做文章一定可以讓他吐出實情。」
自從知道蕭宇並沒有落入圈套,馬國豪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他始終無法聯繫上反町俊馳,看來對方已經離開了台灣。他有種強烈的預感,蕭宇一定會首先對付自己,這種感覺折磨的他就要崩潰。
許靜茹因為承受不住他的壓力,徹底搬離了他的公寓,諾大的單元裡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馬國豪甚至開始害怕獨處。
失去了山口組這個強大的靠山,他已經沒有和蕭宇抗衡的資本,現在的他就像一條瀕死的魚,隨時等待著命運將自己吞噬。
客廳的電話已經響了十幾聲,馬國豪仍然沒有拿起電話的意思,可是這電話仍然頑強的響著,似乎在跟他較勁。
馬國豪終於拿起了電話,近乎咆哮的喊了一聲:「喂!」
電話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馬國豪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正想掛上電話,卻聽到電話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陰惻惻的說道:「馬國豪……你還我命來……」馬國豪一張面孔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他的嘴唇因為恐懼而顫抖了起來:「你……是誰?」
「你居然不記得我是誰……當年你用酒瓶插入我身體的時侯,有沒有想過我會回來找你?」
冷汗沿著馬國豪的後背不住地流下:「不可能……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的身上好多血……馬國豪……你好狠心啊,無論我是人是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馬國豪驚恐的掛上電話。這個他竭力想忘卻的夢魘重新纏到了他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低聲的自語著,一個死去多時的人,沒理由會再度復活,他忽然想到了許靜茹,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馬國豪在晚上九點鐘的時侯來到了許靜茹的公寓,他比任何時侯都需要找一個人傾訴。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吳阿四那雙驚恐而絕望的眼睛始終在馬國豪的腦海中出現,他逃跑似的從汽車上跳了下來,用力敲響了許靜茹的房門:「靜茹,開門!」他的聲音仍然在不住的顫抖。
房門終於開了,讓他意外的是,開門的是一個體格健壯的年輕人。
憤怒馬上充滿了馬國豪的內心:「你是誰?」
許靜茹聽到動靜慌慌張張的從樓上下來,馬國豪留意到她還穿著睡衣,下樓的時候玉腿若隱若現。顯然這件永服也是剛剛套上的。
馬國豪想衝進房間去,卻被那名男子一把推開。
「讓他進來!」許靜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那名男子鄙夷的笑了笑,閃身讓馬國豪走入了客廳。
馬國豪在瞬間忽然平靜了下來,這多少讓許靜茹感到意外。
「找我有什麼事情?」許靜茹對他表現的相當冷淡。
馬國豪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有沒有出賣我?」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吳阿四會給我打電話!」馬國豪突然怒吼了起來,他表現出的瘋狂把許靜茹嚇了一跳,她受驚般抓住了那名男子的臂膀。
「如果你敢再胡鬧,我馬上就報警!」那名男子威脅說。
馬國豪不屑地笑了笑:「賤人!你出賣我!」他上前想去抓住許靜茹。卻被那名男子擋住,狠狠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馬國豪向後退了兩步重重的坐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鼻腔中湧了出來。
許靜茹不忍心再看,緊緊閉上了眼晴。那名男子指著馬國豪的鼻子:「馬上給我滾出去!」
馬國豪扶著椅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鮮血仍舊一滴滴的落在地毯上。那名男子扯住他的衣領:「媽的!不要搞髒了地毯……」
馬國豪忽然抓起了椅背,將椅子狠狠的砸在對方的頭頂。那名男子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
應,就被他的一下重擊砸倒在地上,椅子也被撞得四分五裂。
馬國豪抓住椅腿,惡狠狠的向他的臉上砸去,鮮血不斷的迸射出來,他的臉上手上全都沾滿了對方的鮮血。
許靜茹嚇的癱倒在地上,除了哭泣她已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直到那名男子再也無法動彈,馬國豪才冷笑著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一步步向許靜茹走去。
許靜茹拚命向樓梯的方向爬去,卻被馬國豪抓住腳踝,從樓梯上拉了下來。
「為什麼出賣我!」馬國豪大聲吼呀著。
「我……我沒有……出賣你……」許靜茹嚇的連聲音都變了。
馬國豪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如果不是你,還有誰會知道吳阿四死在我的手中!你這個賤人!」
他用力的將許靜茹推倒在地上,外面忽然響起了警笛聲,馬國豪的臉色變了:「你居然報警!」
「我沒有……」許靜茹哭著大喊起來。
馬國豪拾起地上沾滿鮮血的木棍,狠狠的向許靜茹的頭上砸去。這時忽然一顆子彈從窗口射了進來,準確的擊中了馬國豪的肩頭,疼痛讓他頓時失去了力量,木棍掉在了地上。
外面的警笛聲越來越近,馬國豪不敢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他慌忙離開了許靜茹的公寓。
蕭宇和胡忠武等人坐在一輛改裝過的商務車內,通過林俊凡預先安裝的監控系統,他們已經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
胡忠武說:「這個混蛋下手果然殘忍,如果不是方嘉強及時射中他,恐怕許靜茹要死在他的手中。」
兼宇冷冷笑了笑:「這個女人對我們還有價值,馬上叫救護車!」
林俊凡問:「要不要順便報警?」
蕭宇搖了搖頭:「許靜茹應該對馬國豪已經死心,這件事不用勞煩我們了!」
林俊凡指了指監視器上的紅點:「馬國豪到底想住哪裡逃?這裡好像是清雲山公墓的方向……」
蕭宇點點頭:「我開始相信有天理循環的說法了,當年他就是在這條路上陷害了我!」
馬國豪看清前方的路標的時侯,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這條道路,被子彈擊中的地方,仍然在不斷的流血,鑽心的疼痛一陣陣的傳來。
前面就是當年他害死章肅風的拱橋,馬國豪下意識的把車速提升到最大,想衝過這段不祥的橋段。
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三輛汽車並排停在橋面上,剛好將他前進的通路完全擋住,馬國豪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隱隱已經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馬國豪踩下了煞車,他從車內拿出一把手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蕭宇!我知道是你!你出來!」他瘋狂的大叫道。
他舉起手槍瞄準正中的車輛,想做出射擊的動作,卻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我在這裡!」
馬國豪驚恐的回過身去,蕭宇站在他身後五米左右的地方,正冷冷的注視著他。
馬國豪瘋狂的笑了起來,他迅速拾起了手槍,沒等他做出射擊的動作,一枚子彈已經擊中了他握槍的手臂,馬國豪痛得悶哼了一聲,他已經失去了握槍的力量,手槍脫手掉在了地上。
蕭宇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一腳將手槍踢到一邊。
馬國豪充滿仇恨的盯住蕭宇:「沒想到……我最終還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你自己,怨不得其他人!」蕭宇的眼神顯得極為複雜。
馬國豪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害我,我怎麼會走進這個泥潭,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放棄我的理想和抱負?」
「你就為了這個原因,害死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蕭宇怒吼起來。
馬國豪呵呵冷笑著:「你教我的,我做出這一切都是你教的,這個世界沒有一件事是公平的,你有哪一點比我強,你憑什麼就可以擁有一切,你憑什麼就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安排我的生活?老天爺憑什麼要對你厚愛?」馬國豪聲嘶力竭的吼叫道。他瞪大了雙眼:「蕭宇,我就是要證明給你看,你不是那麼好命,你一樣有被人擊敗的時侯。
如果不是因為你章肅風、宋老黑都不會死,如果不是因為你林詩詩也不會出事!「馬國豪得意的笑了起來。
蕭宇卻沒有被他激怒,他轉身向車中走去。
馬國豪沒想到蕭宇就這麼走了,他在蕭宇的身後大喊道:「為什麼不殺我?你這個懦夫為什麼不敢殺我?」
蕭宇慢慢拉開了車門,馬國豪近乎瘋狂的向他衝了過來,槍聲過後,兩顆子彈準確的擊中了他的膝蓋,馬國豪立足不穩,身軀撲到在地上。
「你會在監獄裡渡過餘生!」蕭宇看都不看馬國豪一眼,就上了車。
圍在馬國豪周圍的車輛全部駛離了這裡,只剩下痛不欲生的馬國豪還在原地。
警笛聲從遠方傳來,馬國豪突然笑了起來,他的手顫抖著伸向地上的手槍,無論他怎樣努力,他都無法成功的拿到那柄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馬國豪低聲自語著,周圍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他終於摸到了手槍,可沒等他拿起槍,一名率先趕到的警員已經將手槍遠遠踢了出去。
馬國豪絕望的慘叫起來,他終於發現自己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新聞中正在播放著馬國豪的案件,在許靜茹的指證下,馬國豪對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章肅風一案終於水落石出,最終馬國豪被判處終身監禁,他將在綠島的監獄中渡過餘生。
所有人聽到結果的時侯都齊聲歡呼了起來,只有蕭宇默默的走到陽台上,點燃了一支香煙,馬國豪的話始終迴盪在他的腦海中,他的命運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胡忠武不知什麼時侯來到蕭宇的身邊:「不開心?」
兼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馬國豪進了監獄,我本來應該高興才對。」
胡忠武拍了拍蕭宇的肩膀:「真相終於大白,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和晴晴的未來?」
蕭宇由哀的感歎了一聲:「我真想徹徹底底的放開所有的一切,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胡忠武有些詫異地問:「你所有的仇都已經報了,還準備做什麼?」
「我一直在想林詩詩的事情,她會不會在日本?」
胡忠武搖了搖頭:「我們的人在那邊打聽過,並沒有查到林詩詩的任何消息。畢竟那裡不是我們三合會的地盤,很多事情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他看了看蕭宇:「你為什麼不去找美惠子幫忙?」
蕭宇淡淡笑了笑:「美惠子畢竟代表的是山口組,許多時侯她很難全心的幫助我們。」
「那倒未必,最近的幾次麻煩都是反町俊馳搞出來的,美惠子可能和這一切沒有關係。」胡忠武忽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擔心美惠子會吃林詩詩的醋?」
蕭宇苦笑著說:「這個時侯,你還開這種玩笑。」
胡忠武鄭重的說:「蕭宇,林詩詩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很難說。難道你真的準備為了這件虛無縹蕭宇正想回答,忽然聽到章晴晴在客廳內驚喜的喊道:「你們快進來,看看是誰來了!」
兩人走進客廳,看到章晴晴陪著一名光頭男子走了進來。
兼宇和胡忠武同時驚喜的衝了過去:「四震!」兩人分別在四震的肩頭上捶了一拳,四震激動的和他們擁抱在一起。
他抬起頭來:「宇哥!你回來這麼久,都不來找我!」
蕭宇笑著說:「我被警方到處通緝,借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尾巴沒和你一起來?」
四震接過章晴晴遞給他的一杯飲料:「他和麗娜應該就快到了……」說話間尾巴和麗娜已經來到了門前,尾巴已經能拄著枴杖行走。在麗娜的攙扶下走進了客廳。
「宇哥!」尾巴已經是熱淚盈眶。
蕭宇和胡忠武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久別重逢的兄弟幾個親切地談了起來。
原來他們今天的相聚全部是章晴晴一手安排的,蕭宇一把將章晴晴拉到身邊坐下:「沒想到你越來越懂得我的心思了。」
章晴晴甜蜜的說:「那是當然,怎麼說我也是未來的蕭太太……」
四震和尾巴本性難移,齊聲起哄。
章晴晴起身去誰備午餐,四震拉著蕭宇悄悄說:「宇哥果然厲害,章晴晴這匹烈馬居然被你馴得服服帖帖的。」
蕭宇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小子怎麼狗改不了吃屎。一陣不見你覺著挺想你,見你第一眼我就開始煩你。」
尾巴也慫恿說:「你縫上他的嘴巴,他就老實了。」
四震連忙討饒說:「我這嘴巴還要留著吃咪咪喝奶,兄弟們饒了我吧!」幾人齊聲笑了起來。
胡忠武問:「你們通知豹哥了沒有?」四震和尾巴同時搖了搖頭:「說是說了,不過他不願意來……」蕭宇笑得有些勉強,看來傻豹仍然介意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
既然這樣,不去干涉他的生活也好。
章晴晴安排的午餐是戶外燒烤。整個過程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宇哥!你還走不走?」尾巴端著酒杯和蕭宇碰了一下。
蕭宇把酒喝完:「這恐怕由不得我,在台灣我仍然是個通緝犯。」
「可是馬國豪不是已經入獄了嗎?警方沒理由再繼續通緝你。」四震也湊了過來。
蕭宇笑著說:「其他的事情可以澄請,可是那次越獄肯定不會輕易作罷。」
胡忠武走了過來搭上尾巴和四震的肩膀:「所以說,他最好還是回香港做他的金大宇!」
章晴晴來到蕭宇身邊:「金大宇,好土的名字,我才不要蕭宇叫這個名字。」
四震一臉壞笑的說:「不管是蕭宇還是金大宇,只要肉體是一樣的,你又何必在乎?」
「要死了你!」章晴晴一腳踢在四震的屁股上。
四震樂呵呵的逃到了一邊。
午飯以後,他們就在湖邊的草地上小憩,章晴晴偎依在蕭宇的肩頭:「好累,看來蕭太太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蕭宇笑著說:「這你不用擔心,我打算多找幾個姐妹跟你分擔!」
「混蛋!」章晴晴拿起蕭宇的胳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蕭宇把她抱入懷中:「謝謝!」
章晴晴淺笑著說:「你不用謝我,聚會是我想出來的,其他的事情都是韓叔叔做的。」
經她提醒,蕭宇這才留意到今天沒有見到引擎:「他為什麼沒來?」
章晴晴指了指遠處的四震:「還不是因為他嘍,四震始終以為韓叔叔是他的殺父仇人。」
蕭宇無奈的搖了搖頭,人世間到處都充滿著恩恩怨怨,也許永遠不會有停止的一天。
「我們要不要幫他們和解一下?」章晴晴小聲說。
「這些事情還是留給他們自己解決,我們根本幫不上忙。」
章晴晴陶醉的躺在蕭宇的懷中:「真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過去。」她把俏臉貼在蕭宇的胸膛上:「我知道,你還在想著林詩詩,如果她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去救她,不過你答應我,無論結果如何,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的回到我的身邊。」
蕭宇凝視著章晴晴明澈的雙目,鄭重的點了點頭。
日本神戶,反町俊馳正在和山口組內部的骨幹手下召開著秘密會議。
負責經濟的三浦原崇把一張圖紙在桌面上展開:「新基地的基礎設施已經全部完工,購買的武器和軍火也已經到貨,估計安裝和調試還需要兩周的時間。」
反町俊馳得意的笑了起來:「K3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大川直泰回答說:「金旭日最近會有一批軍火交易,根據我們的情報,因為這次的交易數目相當大,金旭日會親自押運這批貨物。」
反町俊馳點點頭:「有沒有查清楚他的航線?」
大川直泰搖了搖頭:「金旭日為人謹慎,具體的路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町俊馳叮囑說:「這件事你們還是盯緊一些。」
大川直泰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他妹妹金順姬昨天乘坐游輪先行前往香港,和她同行的只有北韓軍官樸恩普。」
「真是天助我也!」反町俊馳大笑了起來。
大川直泰小心的問道:「難道您準備對她下手?這艘郵輪安全措施相當周密,我們在船上下手恐怕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反町俊馳冷冷說:「為了K3任何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只要抓住金順姬,不愁金氏父子不拿出K3的圖紙來。」他停頓了一下:「蕭宇跟金家的關係相當密切,如果他們有事,蕭宇會第一個跳出來幫助他們,更何況……林詩詩還在我們的手中,這次只要我們計劃周全,絕對可以將蕭宇和他的三合會一網打盡。」
大川直泰和三浦原崇也附和的笑了起來,這時會議室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身穿白色套裝的籐田美惠子表情冷淡的走了進來。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六章:惡魔之島
他們馬上收住笑聲,大川和三浦識趣的準備離開。
「怎麼?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讓我聽到?」美惠子冷冷的諷刺說。
反町俊馳笑著說:「你誤會了,我們正在談論組織以後的發展問題。」
美惠子在反町俊馳的對面坐下,大川直泰和三浦崇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僵在原地。
「談論組織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我仍然是山口組的領導人。」
大川直泰慌忙解釋說:「我們只是談論一些小事情,所以並沒有勞煩社長……」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美惠子柳眉倒豎,美目之中流露出陰冷的殺機,大川直泰有些畏懼的垂下頭去。
「給我滾出去!」美惠子大聲說,大川和三浦灰溜溜的退出門去。
反町俊馳的臉上始終蕩漾著微笑:「你沒必要朝他們發火,如果有什麼不滿,你大可以直接向我說。」
美惠子把手中的一份賬目扔到了反町俊馳的面前:「這是什麼,短短的半年之中,你從組織內挪用了十億美元的資金,你到底在搞什麼?」
反町俊馳笑著摸了摸耳朵:「我馬上就會給你一個交待。」
美惠子站起身來:「哥哥!組織的經濟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危機,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搞下去,山口組距離解體的一天已經不遠了!」
「我一直都在為組織考慮,如果山口組還按照原來的模式發展。它只會停滯不前,最終面臨被時代淘汰的命運。」反町俊馳充滿信心的說,「你放心,我在一個月以內絕對能夠解決經濟上所面臨的問題。」
美惠子充滿懷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還在打K3的主意?」
反町俊馳的臉上掠過一絲慌張,他馬上就回復了鎮靜:「那件事我早就已經放棄了。」
「希望是這樣!」美惠子轉身向外面走去,來到大門前的時侯她又回過身來:「K3絕對是個燙手的山芋,無論西亞方面出多麼優厚的價格,你都不要沾手這件事。不然我們恐怕後患無窮。」
「我知道!」反町俊馳口是心非的回答說。
美惠子咬了咬嘴唇:「林詩詩的失蹤跟你有沒有關係?」
「哪個林詩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美惠子冷冷看了哥哥一眼,她忽然發現他們兄妹之間已經越走越遠,這道鴻溝恐怕再也無法逾進。
處理完台灣的事情以後,蕭宇和胡忠武一行返回了香港,章晴晴留在台灣處理財產的問題,稍後再去香港和他會合。
同行的還有四震和尾巴,這次他們應蕭宇的邀請去香港玩。
為了躲過台灣警方的追擊。蕭宇回去的時侯仍然選擇了水路,本來四震和尾巴可以乘飛機舒舒服服的飛住香港,可是兩人堅持要和蕭宇一起偷渡回去。
蕭宇表面上雖然顯得開心,可是每個人都看得出藏在他眉宇之間的憂鬱。
「宇哥!章晴晴看來是一心要嫁給你了,這次留在台灣就是把所有的家產變賣,以後恐怕就要跟著你過了。」四震笑著說。
蕭宇笑了笑:「我知道!」
尾巴湊過來說:「你是不是為這件事發愁?聽忠武哥說,你紅粉知己一大群……」
「我什麼時侯說過!」胡忠武走了過來。
四震說:「宇哥!當兄弟的真替你發愁,這麼多女人都卯足了勁要嫁給你,你要是娶了其中一個。其他的人非把你給吃了不可。」
蕭宇白了他一眼,慢騰騰的說:「你少操那份心,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識好人心!」四震氣呼呼地說。
尾巴樂了起來:「我早就說過,宇哥跟我們不同,別說是這幾個女人,就是再多幾個,他一樣可以游刃有餘。話說回來,宇哥是三合會的大佬,也就是黑道皇帝,做皇帝的多娶幾個老婆也沒什麼奇怪。中國有姨太太的多了。」
胡忠武笑著點點頭。
蕭宇指著他們幾個:「我看出來了,你們幾個純粹是拿我開涮。」
四震和尾巴居然真的點了點頭:「說實話。我們跟你去香港,就是準備著青你如何把這齣戲收場。」
「靠!一點義氣都沒有!」蕭宇氣呼呼的罵。
幾個人齊聲笑了起來。
他們在第二天的上午抵達香港。陳錦棠和錢嘉生親自帶領手下去馬松港迎接蕭宇,隆重的場面,讓同行的四震和尾巴也感到面子有光。
蕭宇卻從他們的表情上感覺到了某些不對。上了汽車,陳錦棠馬上向蕭宇匯報說:「阿宇,出事了!」
「幫會有事?」
「幫會沒有任何事,出事的是北韓方面,金將軍的女兒昨晚被綁架了」陳錦棠低聲說。
這句話對蕭宇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好半天才鎮靜下來。
陳錦棠說:「我也是剛剛從警方收到的消息,她所乘坐的游輪在距離香港二百海里的公海出事,幾十名歹徒乘坐直升飛機空降在遊艇上,他們全都攜帶有武器,當場打死了五名船員……」
蕭宇不耐煩地說:「順姬有沒有事?」
「據船上的人所說,她並沒有受傷,和她一起的北韓男子就沒這麼好運,她被歹徒劫持上了飛機。」
兼宇點了點頭,確信順姬並沒有生命危險,他的內心稍微安穩了一些。
這時遠在北韓的金旭日打來了電話:「蕭宇!我妹妹被綁架了……」
蕭宇從他的聲音聽出他仍然相當的冷靜,金旭日的確有大將之風。
「是山口組幹得!他們己經跟我聯繫過。讓我拿K3的資料跟他們交換!」金旭日憤怒的說。
「金將軍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了,可是並沒有明確表態……」金旭日停頓了一下又說:「我一定會說服他!
蕭宇說:「你做好金將軍方面的工作,我會調用一切力量,盡快查出順姬的藏身之處,必要時我會不惜一切對山口組開戰!」
陳錦棠和錢嘉生都是心中一震,看來三合會和山口組之間的這場戰爭無法避免了。
契機發生在兩天以後,丘子華通過日本警事廳調出了山口組最近的經營資料。表面上看山口組這些年大部分的投資都用於正當行業上,但多數都是圍繞著娛樂、航運等有利於他們黑色經營的中心發展。
最奇怪的一筆投資莫過於一項地產,山口組斥資一億美元買下了八重山列島中一個小島的長久使用權。這座島嶼在地圖上很難找到,日本人稱它為神賀島,整個島嶼周長大約十公里,在山口組購買這裡以前,島嶼已經荒廢了三十多年。因為缺少淡水,並沒有人在島上居住,從航拍的照片看如同一片漂在大海中的落葉。
林俊凡查閱了大量的整料,他發現這座島嶼在二戰的時侯曾經是日本軍方生產毒氣的基地,日本戰敗後這裡被軍方遺棄,島上應該還留有當年的一些軍事建築。
蕭宇仔細審視著林俊凡找來的這張衛星地圖,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山口組不會平白無故的買這座荒島,這裡有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遠離日本和台灣的軍事區,難道這座島嶼的裡面還藏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俊凡說:「這座島嶼地理結構十分的奇特,整個島嶼呈月牙形,內部就是一個天然的港口,當年日本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它選為毒氣基地。」
蕭宇說:「山口組是不是也看中了這一點?」
「你是說,他們也要生產毒氣?」胡忠武迷惑的問。
蕭宇搖了搖頭:「不知怎麼,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反町俊馳選擇這個地方,一定和K3有關。」
四震並不清楚K3是什麼,他看了看林俊凡。
林俊凡解釋說:「K3是北韓軍方最新研製的武器,按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小型核子武器。」
「哇靠!日本人如果得到了K3豈不是又要興風作浪!」四震驚呼說。
蕭宇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決不能讓這幫混蛋得逞所願。」
胡忠武問:「難道你想去這座小島看看?」
林俊凡說:「如果這裡真的是山口組的秘密根據地,上面的戒備一定十分森嚴。」
蕭宇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做好一切準備。在山口組向金旭日提出交易之前,搶先把順姬解救出來。」
胡忠武不無顧慮的說:「可是單憑現在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很難確定順姬就被關押在這裡。」
「時間對我們來說就代表一切,如果想取得對山口組戰爭的勝利,就必須搶佔先機。」蕭宇果斷地說:「我們就利用澳門的兩艘賭船,前住神賀島,船隻的改裝和武器的配置工作就交給俊凡負責。」林俊凡原來就是海軍陸戰隊的精英,這方面對他來說可謂是駕輕就熟。
「忠武哥負責人員的選拔,人數貴精不貴多。」
四震撓了撓頭:「除了玩機車,其他的我都不擅長。」
蕭宇笑了起來:「我們肯定要在島上登陸,神賀島雖然不大,可是必要的交通工具還是需要的,你的任務並不比其他人來得輕巧。」
四震高興的大叫了一聲。
林俊凡感歎說:「如果霍遠在這裡就好了,他是爆炸方面的專家,有他在場,我們會如虎添翼。」
蕭宇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內心中和林俊凡想到一起去了,霍遠應該已經知道了順姬被綁架的事情,他會不會及時趕來呢?
金昌頡父子對坐在庭院中,雖然已經是初春,周圍卻還是一片雪野,這個冬季顯得特別漫長。
「父親!」金旭日終於打破了沉默。
金昌頡兩條花白的眉毛凝聚在一起:「當年你被綁架的時候,我沒有拿出K3的資料,現在順姬被綁,我還是一樣的回答……」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K3的資料完完整整的帶回來!」金旭日激動的說。
金昌頡搖了搖頭:「我做人有一個最基本的原則,那就是決不背叛我的祖國,我希望我的兒女也像我一樣。」
金旭日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難道我們就為了這份資料犧牲順姬的生命?」
金昌頡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日本人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將資料賣出去,他們一定是想大規模的生產,如果真的讓他們得逞,整個亞洲會陷入在一片恐怖之中。」金昌頡把桌上的棋子拂亂:「三年前我們朝鮮的一位軍官攜帶K3的半成品,逃離了祖國,至今下落不明,根據我方諜報人員的消息,那件半成品輾轉落在了日本山口組的手中。」
金旭日瞪大了眼晴,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會有這麼多的隱情。
金昌頡說:「如果K3的資料落在山口組的手中,他們馬上就可以徹底搞清武器的結構,後果你應該能夠想像的到。」
金旭日握緊了雙拳,他憤怒的說:「我一定要消滅山口組這幫混蛋!反町俊馳提出的交易地點距離八重山列島很近,蕭宇通過調查發現那裡有座神賀島,山口組在幾年前買下了它。」
金昌頡的眉頭一動:「難道這座神賀島就是山口組的生產基地?」
「有這種可能!」金旭日又說:「蕭宇會在我和山口組交易以前帶領手下前往神賀島!」
金昌頡點了點頭,他在內心中對蕭宇這個年輕人又增添了幾分好感:「我會讓軍部派出一艘潛艇前往神賀島,協助蕭宇。」
金旭日主動語纓說:「父親!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我一定安安全全的把順姬帶到你的面前。」
金昌頡露出讚賞的目光:「旭日,這決不但要救出順姬,你還要將山口組的生產基地搗毀,絕不容許這個隱患繼續存在下去。」
林俊凡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兩艘賭船進行了改造,賭船本身的導航系統就十分先進,林俊凡需要做的就是在上面配備武力系統。
胡忠武在三合會中挑選了二百名骨幹成員,在出發以前對他們進行了射擊和格鬥的強化訓練,這幫成員雖然個個都能打能拼,可是在戰術方面卻是一無所知,蕭宇為此又專門聘請了兩位軍事專家對他們進行強訓。
四震施展了渾身的解數,利用蕭宇給他的資金購買了二十輛悍馬進野吉普車,五十輛山地賽車,將所有車輛的性能逐一調試到最佳。
出發日定在二月十一日,臨出發前的一天,蕭宇和陳錦棠等人徹底檢查了一遍裝備,陳錦棠和錢嘉生這幫元老雖然沒有機會親自上陣,一個個也都被這即將到來的江湖大戰激動的熱血沸騰,如果三合會此役勝利,勢必雄霸整個亞洲黑道,開創一個全新的紀元。
蕭宇從賭船上下來,看到遠處胡忠武陪著幾個人笑呵呵走了過來,蕭宇萬萬沒有想到來得竟然是引擎和他的手下。
引擎笑著向蕭宇說:「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就錯過了這場好戲。」他是從胡忠武口中知道的這件事,專程從台灣趕來相助。
「晴晴呢?」蕭宇以為引擎是專程送章晴晴過來的。
「我讓她在高雄主持大局,不然怎麼能脫身出來參加這場江湖大戰!」
蕭宇這才放下心來,引擎帶來了六名滅龍社的神槍手,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哪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胡忠武湊到蕭宇耳邊:「這邊我來照顧,你先回去,有位客人正在等你!」
蕭宇看著一臉神秘的胡忠武,忍不住說:「到底是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胡忠武滿臉地笑。
蕭宇回到家中,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放好晚餐,他的內心不由得一暖,不知道是哪位紅顏知己在這個時侯回到香港。他來到餐桌前。伸手向盤中捏去。
「喂!快去洗手!」一身紅色和服的香織美紗笑吟吟的出現在二層的樓梯上,蕭宇微笑著衝了上去,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香織美紗發出一陣愉悅的嬌笑。
「人家特地為你做的晚餐,你快去吃嘛!」
蕭宇在她嬌艷欲滴地櫻唇上重重吻了一口:「任何晚餐跟你比起來都沒有味道!」
「油嘴滑舌!」香織美紗的俏臉飛起兩朵紅霞。
蕭宇抱著她來到餐桌前:「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高晉那個老頭子給拐跑了。」
香織美紗摟住蕭宇的脖子:「高先生才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對了!他現在已經在六甲山出家,別提多逍遙自在了。」
聽到高晉終於過上平靜的生活。蕭宇也放下心來。
「我剛剛回來就聽說你要和山口組開戰的消息!」
蕭宇點了點頭:「明天凌晨就出發,我最近一直在忙著籌劃這件事,身心都是高度緊張。」他看著香織美紗壞壞的笑了笑:「還好你來了,大戰之前我總算可以放鬆放鬆!」
香織美紗拿起一個雞翅塞入蕭宇的嘴中:「你還是多吃一點,保存精力,我可不願下半輩子守著炮灰過日子!」
蕭宇充滿信心的說:「我一定大獲全勝!」她輕輕地把他拉向她自己。他轉過身來,緊緊地貼著她,用雙腿裹住她的身子,並把自己的腰部緊緊地貼進她的大腿裡。
「嗯……」香織美紗輕聲的呻吟著。把他的身體直接拉到自己身上……
凌晨兩點,兩艘集合了港台黑道精英的遊艇浩浩蕩蕩向神賀島的方向進發,兩艘船分別被蕭宇諾為「洪門」和「天地」,都是取自幫會的名號。洪門號由胡忠武統領,主要成員有林俊凡、興仔、引擎等人。天地號由蕭宇親自統領,主要成員有香織美紗、四震、方嘉強。
洪門號位於前方,兩艘遊艇一前一後向前進發。因為距離神賀島還有很長的距離,蕭宇傳令下去讓每一名成員盡量的放鬆。
四震饒有興趣的在一旁觀看香織美紗準備武器,尤其是對她那張可以連續發出爆裂箭的機械弩發生了強烈的興趣。
「嫂子!這東西威力大不大?」
香織美紗被他喊得異常的受用,耐心地將機械弩的使用方法教給了他。蕭宇剛巧巡視回來向四震喊道:「四震!你去底層幫助機械師在車輛上安裝武器。」四震連忙站起身來:「好!我馬上過去!」他又向香織美紗說:「嫂子!等我回來你再教我!」
香織美紗甜甜一笑,蕭宇忍不住罵了一句:「整天就會胡說八道!」
香織美紗走過來挽住他的臂膀:「我倒覺著他人不錯啊!」蕭宇心想肯定是四震左一個嫂子又一個嫂子把你給喊暈了,嘴上卻沒說什麼。
兩人來到船頭。香織美紗指著日本的方向:「山口組苦心經營多年,實力相當雄厚。他們的武力組成員全部是選自社團的精英,入選武力組之後,必須經過三年的正規訓練,訓練的科目不但包括常規的海軍陸戰,還包括忍者課程!」
蕭宇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提醒我,這次我是用雜牌軍和對方的正規軍打仗?」
香織美紗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必須要加倍小心。」
蕭宇攬住她的香肩:「俊凡通過軍事衛星查到了神賀島的部分資料,這座島嶼在二戰的時候就遺留下不少地下設施,山口組接手以後又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了大規模地改建。」
「那……豈不是更加難以攻克?」
「剛才我收到了北韓方面的消息,金旭日已經乘坐潛艇從海州灣出發。明天清晨會抵達神賀島,配合我們進攻山口組的基地。」
「太好了!」香織美紗高興的跳了起來,多了北韓軍方的幫助,他們勝利的把握又增加了幾分。
蕭宇望向遠方的海面:「反町俊馳和金旭日訂下在後天交易,我們明天就要對他們發起全面的進攻!」
三架銀鷹直升機在神賀島的上方盤旋,反町俊馳從空中俯瞰著這座月牙形的島嶼,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這座凝聚他心血和夢想的島嶼終於成為了現實,從這片土地開始,他將一步步實現他的宏圖大志。
島嶼的上方除了寥寥可數的幾座建築以外,全都被茂密的樹林所覆蓋,沿著四周的海灘,一道用鐵絲網和混凝土構築成的隔離帶將整個島嶼完全封閉,從表面上看這裡和普通的自然保護區並沒有什麼區別。真正的玄機卻藏在地下,反町俊馳利用二戰時剩下的地下工事,建成了一座讓人歎為觀止的地下王國。
三浦原崇一旁介紹說:「地下工事的武力裝置己經全部安裝完畢,神賀島周邊地防禦工程這兩天也會完工。」
反町俊馳淡淡笑了笑:「三合會那邊有什麼動靜?」
大川直泰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香港那邊一切如常,蕭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大動作。」
反町俊馳冷笑著說:「越是平靜,越證明有問題,金旭日不可能不把這件事告訴蕭宇!」他考慮了一下:「這兩天要加強戒備,蕭宇極有可能和金旭日一起前來交易。
我要把他和金旭日那幫人全部殲滅!「
第二天凌晨四點,蕭宇的兩艘游挺抵達了和金旭日預先約定的水域,從這裡距離神賀島已經不到三十海里的距離。
早晨起點的時侯,金旭日和他的釜山號潛艇到達了約定的水域,潛艇指揮室中,在紅色光線照耀下。艇長俯過身去,碰了碰正在休息的金旭日「將軍,潛挺到了預定地點。」
「三合會的船隊有沒有抵達?」
「他們已經到了!」艇長恭敬的回答說。
金旭日點點頭。「關閉所有設備。把潛艇中部升到水面。」
「把潛艇中部升到水面,」兩個負責升降潛艇的水手中那個職務高地重複道,他坐在水平舵的操縱桿前,控制著潛艇深度。
潛艇緩緩浮出了海面。蕭宇他們馬上就發現了前方海面的變化,潛艇的頂部在他們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慢慢露了出來。
兩名北韓士兵轉動輪子。輕輕發出一聲匡啷的響聲,潛艇的前艙口打開了。濕熱的空氣從上面的圓孔灌了進來。金旭日第一個爬上了梯子,他轉身向身後的兩艘游輪望去,蕭宇正站在天地號的船頭向他揮舞著手臂。
通過小艇,金旭日和手下登上了蕭宇的游輪,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金旭日笑著說:「這次我還帶來了另外一位朋友!」蕭宇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霍遠赤裸著上身,站在一艘小艇上正向游輪的方向駛來,他遠遠就叫了起來:「我回來了!」
兼宇漱動的向他揮舞著手臂,洪門號上的胡忠武等人也齊聲歡呼了起來。
他們簡短的敘說了一下別情,馬上就投入到戰前的籌劃中去,金旭日畢竟是專業軍人,他來此之前已經制訂出詳細的作戰計劃。
他拿出一幅地圖指出:「神賀島粗略的分為東、西兩個地帶。東部面積約佔全島的四分之三,有很多沼澤地和一個淺水湖。一條小河從湖中通向大海。在入海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海灣,周圍是一片沙灘。島的西部有一座小山,大約有五百英尺高,島的西面為深水區,水深約為三千英尺,而其餘三面都是淺灘。山口組一定會重點在淺灘上佈防,如果我們正面登陸恐怕難度會很大。」
蕭宇說:「我們從西面的深水區登陸怎麼樣?」
金旭日搖了搖頭:「不可能,深水區旁邊是角度在九十度左右的懸崖,而且你們進入神賀島周圍五海里以內。肯定會被對方的雷達察覺,在他們做好準備的前提下,你們很難順利的進入港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由我們的潛艇先進入深水區附近,利用突擊隊員乘坐小艇催垮港口四周的防禦措施,然後你們迅速從港口登陸。」
蕭宇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明晨三點!」
蕭宇點了點頭:「我會全力配合你們!」
凌晨兩點三十分,金旭日的潛艇已經進入神賀島一海里以內的距離。因為海水的浮力,潛水艇智能在深水區停靠,從這裡距離神賀島的內部港口還有將近一海里的距離,突擊隊由北韓軍隊的四名成員和三合會中臨時抽調的精英組成,三合會方面包括霍遠、香織美紗、方嘉強和身先士卒的蕭宇。
藉著手電筒的微弱紅光,蕭宇第一個爬上了梯子。霍遠和方嘉強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合力牽拉著小型橡膠汽船。一起把它舉到潛艇外面。香織美紗跟著他們出來,一名北韓士兵把槳和重量很輕的引擎遞給他們,這種引擎是特種船隻分艦隊極其機密的設備。很容易操作,它有幾個小型螺旋槳,能夠非常有效的運轉,而且幾乎沒有噪音,燃料是由安裝在汽船尾部的一個自動密封油箱提供的。
霍遠和方嘉強利用打氣筒對橡膠船進行充氣,充氣汽船很快就顯出了形狀,它是個又長又細的低矮的救生艇。上面裝有幾個凹背座椅。
蕭宇檢查了一下,無線電對講機牢牢地固定在他的保溫潛水服上,另外一艘特種船隻艦隊的隊員已經登上了充氣汽船。海軍士兵拉著從船頭引出的一條繩子,直到船槳和引擎都運到汽船上,蕭宇和香織美紗依次從潛艇外殼上滑下來,在汽艇尾部坐好。
那個海軍士兵把繩子向前一拋,充氣汽船晃動了一下離開潛艇而去。
他們讓小船無牽無掛地向前方漂去。蕭宇迅速地看了一眼掛在脖子上的夜光羅盤。他把羅盤上的數值讀給船上的那名北韓士兵,然後,把羅盤放到他身前的塑料口袋中,發出起航的命令。他們把槳划得又長又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速度相當快。就在這時,他聽到潛艇下沉時海水發出的嘶嘶聲。他們周圍的夜色和大海融合了。在他們能夠抵達港口之前,大約還要奮力劃上半個小時。
當他們行程過去一半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港口中一艘巡邏艇正向你們的方向駛來……」潛艇傳來的信號強烈地闖入了蕭宇的頭戴受話器,小型雷達屏幕上也出現了尖頭信號,所有人都楞住了,對方擁有武力艦船,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前方已經隱隱能夠聽到馬達轟鳴聲,如果他們進入了巡邏艇地探照範圍,後果不堪設想。
「我去炸掉它!」霍遠果斷的說,他隨身攜帶有R23型高爆水雷,蕭宇點了點頭。
霍遠和另外一名北韓士兵,帶著水雷躍入海面,向巡邏艇前來的方向游去,蕭宇示意將兩艘橡皮艇盡量靠在懸崖下,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清晰,巡邏艇正在不斷接近他們的位置,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緊張到了極點。
三分鐘後,他們已經能夠看到巡邏艇的輪廓,距離他們不到三百米了,雪亮的探照燈在海面上不斷掃射,強烈的光柱往復了幾次終於定格在蕭宇他們的位置,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巡邏艇緩緩的向他們的方位駛來,蕭宇低聲說:「準備開槍!」
就在這時,巡邏艇的船頭在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由白色變成深紅色的火焰中消失了。閃光過後的一瞬間,他們聽到爆炸的撕裂聲,隨後是一陣深沉的呼嘯。
蕭宇抬起頭,知道是霍遠及時地安放了幾顆水雷。霍遠清楚對艦只能產生最大爆炸效果的準確位置,乾淨利落的完成了任務。那艘起了火的巡邏艇整個船身和船頭隨著它形狀獨特的金屬外殼一起高高地飛到水面上空去了,片刻之間又落下來。
爆炸引起的氣浪把充氣橡膠船衝到一旁,在海面上失去了控制,打起轉來。蕭宇伸手摸到了那個重量很輕的引擎,把它放到水中,調整好位置,按下了打火開關,螺旋槳的槳吁旋轉起來。蕭宇抓住它的把手,這樣既能掌握汽船的方向,又能控制速度。
整個海域都被那艘正在沉沒的巡邏艇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六七個問題一齊湧向蕭宇的大腦一一島上是不是還有其他艦艇?橡膠船現在是否闖入了陸地上的或是快速行駛的艦隻上的雷達系統?霍遠斯安放了水雷以後是否脫身了。
香織美紗提醒他說:「我們必須盡快登陸!爆炸一定會把敵人吸引過來!」蕭宇點了點頭,下令兩艘橡皮充氣船,全速向港口的位置駛去。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第七章:武器秘密
他們的船隻距離港口還有一百米左右,港口上的的燈光忽然亮了,一束強烈的光柱從高處將整個港口全部籠罩,警笛鳴響了起來,撕裂了寂靜的夜空。
方嘉強迅速端起狙擊步槍,瞄準探照燈扣動了扳機,燈光應聲而滅。蕭宇欣賞的看了方嘉強一眼,這時橡皮挺己經進入了港內,負責港口警戒的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開火!」蕭宇大聲命令說。
所有人同時開始射擊,那兩人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打成了蜂窩。
蕭宇和其他的七名隊員迅速在港口登陸,三名北韓士兵前方的建築物上安放了炸彈,以防止對方大規模的反撲。
金旭日在第一聲爆炸之後就知道,蕭宇並沒有按照預先的計劃進行戰鬥,他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苦笑,他馬上聯繫了兩艘游輪上人:「馬上開始全面進擊!」
槍聲把正在熟睡的反町俊馳驚醒,他拉開窗簾,從這裡剛好可以看到港口的方向,港口已經燃起了戰火,反町俊馳的神情頓時激動了起來:「來了!你終於來了!」
反町俊馳拉開房門向外走去,迎面看到大川直泰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三合會的人……己經殺到了港口!」
反町俊馳不屑的笑了笑:「不必管他們,全體人員退到內層防線!」
兩輛軍用吉普車向港口的方向開來,香織美紗迅速組裝好機械弩,弓弦輕響,兩支爆烈箭先後向吉普車射去。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輛吉普車失去控制撞在了一起,燃燒形成的熱浪,將車身掀上了半空。
蕭宇看了看防水手錶,後方的大部隊會在二十鍾後到達。香織美紗挨在蕭宇的身邊說:「山口組方面並沒有大的舉動,難道他們防守的主力並不在這裡。」
這時霍遠和另外一名北韓士兵也從水中登陸,他們完成爆炸以後。直接泅渡到達港口,看到他們安然無恙,蕭宇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按照和金旭日的預先約定,他們登陸後就在原地等待援軍登陸。
二十分鐘後天地號和洪門號在夜色中破浪而來,神賀島中心的山頂發出隆隆的炮聲,黑夜之中只見彈光閃閃,縱橫交錯的在空中組成火網。炸彈爆炸引起的火花,在硝煙中紛飛。
胡忠武大聲命令著:「全速衝向港口!」只有盡快靠近神賀島,才能躲過遠距離炮火的攻擊。
洪門號的船尾被炮彈擊中,船隻行進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三合會幫眾的熱情已經被隆隆的炮火點燃。
在金旭日的指揮下,釜山號緩緩的浮出水面,利用艦艇頂部的高射炮,給予他們掩護。
兩艘游輪已經先後進入了港灣,山頂的遠程炮火己經無法準確的射中他們。
從遊艇的前方緩緩放下一張巨型的登陸甲板。這是林俊凡做出的有效改進。
「兄弟們衝啊!」隨著胡忠武的一聲怒吼,兩艘游輪上的三合會幫眾,駕駛著越野吉普、山地賽車,爭先恐後的向港口上衝去。
他們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障礙,山口組似乎放棄了對港口的堅守,全部退到島嶼中心的小山上。
黎明到來的時候,他們己經成功佔領了港口。金旭日也乘坐小艇過來和蕭宇會合,從港口到那座小山還有三公里的距離,中間全部都是茂密的叢林,山口組一定會在那裡伏擊他們。
經過短暫的休息,蕭宇和金旭日將隊伍分成了兩組,一組由金旭日帶領從正東方向前進。另外一組由蕭宇率領從西面進軍。
四震改裝的交通工具派上了用場,吉普車在摩托車的護航下。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小島的中心挺進。
雖然還是早晨,可是天氣十分炎熱,陣陣海風從東北方吹來,風也是熱的,而且使人覺得氣悶。林俊凡說這兒一年四季到的都是這種風。沒多久,每個人都已汗流浹背,但誰也不敢停留片刻。
越往前走,路面越窄。兩旁的大樹交叉搭在路面上,像是一條狹長的隧道。這裡陽光照射不進來,讓人感到一陣清爽。穿過這段蔭涼的隧道後,道路又變得開闊了,但蚊蟲卻多了起來,成群的紋子密密麻麻地向他們撲來,被咬過的地方又癢又痛。
路面越來越寬,兩旁的樹木也越來越少,前邊是一片開闊地,根本無處可以藏身。
蕭宇指著這片開闊地,說:「在這兒得小心,敵人從山上很容易看到我們!」他的話音沒落,行駛在最前方的一輛吉普車似乎扎到了什麼,隨著一聲巨響,那輛吉普車在爆炸中變得四分五裂,裂開的車體砸在旁邊的一名騎車人的身上,連人帶車慘叫著飛了出去。
「地雷!」霍遠低聲說。
與此同時前方的山坡上出現了幾十條人影,他們居高臨下的開始向三合會的幫眾射擊。蕭宇率領手下一邊還擊,一邊向山坡發起衝擊。
四震和霍遠分別騎著一輛山地越野賽車冒著槍林彈雨率先衝去,他們靈活的在火力網中穿行,四震雙手分別持有一把衝鋒鎗,他熟練的車技居然可以不扶把高速行進,霍遠左手駕車,右手不斷的向敵人的方向擲出手雷。
陣陣的爆炸聲中,不時有敵人的屍體飛出,蕭宇手下的三合會幫眾雖然缺少必要的戰術素養,可是他們頑強的鬥志和不怕死的信念已經填補了這一點。
山口組的阻擊很快就在他們的面前土崩瓦解,蕭宇和他的弟兄們歡呼著衝上了高地,從金旭日方面也很快傳來了順利登頂地消息。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座水泥城堡,這裡就是二戰時候。日本人毒氣基地的遺址。
方嘉強帶領兩名三合會弟子去前方探路,蕭宇和其他人在身後掩護。
整座建築空空蕩蕩的,方嘉強用槍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兩名同伴迅速衝向前方的水泥柱,這時他們忽然聽到頭頂有東西墜落的聲音,當那個裝著塑料炸藥地小圓筒在那兩個人正前方的空中爆炸。
方嘉強瞥見了他們的身影一閃——他們離得太近了。他低下頭,感到
一陣灼熱和震動掃過頭頂。身邊響起震耳欲聾的轟嗚。在爆炸聲中他彷彿聽到一聲尖叫。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半是走路,半是蹣跚,他的一隻腳踢到了什麼東西。他俯身摸到一個又柔軟又潮濕的東西,他知道這是同伴的屍體殘骸和血跡。
方嘉強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在煙霧中摸索著,豎起嗡嗡作響地耳朵盡力傾聽。
試圖調整他對危險的判斷力,這種判斷力對他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他摸到了自己的槍,數量如此之少的塑料炸藥竟能造成這樣巨大的破壞。
由於爆炸,他的耳朵依然嗡嗡作響。衣服上沾滿了血跡,但總算平安無事地來到水泥柱的後面。
他看到了躲在上層橫樑上的敵人,對方正準備做出第二次投擲。方嘉強調整好身體的位置,連續射出兩束子彈,子彈準確擊中了對手,在一連串的慘呼聲中兩名敵人從上面的橫樑上滾落下來。他們身上的炸藥引發了第二次驚心動魄的爆炸。
方嘉強剛剛回復的聽力又重新陷入一片嗡嗡聲中,他的身上沾滿了水泥的碎屑。
蕭宇率領其他人,在爆炸聲過後迅速衝入了這座建築,四震來到方嘉強的身邊扶起了他,等到爆炸引起的塵煙過去,他們才看到地上的屍體,香織美紗看到滿地的血肉。
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金旭日這時率領其他人從建築的另一個入口進來,他們也幹掉了不少山口組地成員。
他們在這座建築中一共發現了三個地下入口,蕭宇和金旭日商量以後對人員重新進行了分配,分成三個小組向地下入口進發。
蕭宇率領香織美紗和林俊凡從正中的通道進入,大約前進二百米左右,前方出現了向下地階梯。
林俊凡拿出電子探波儀測試了一下周圍。低聲對蕭宇說:「這裡的牆壁都經過特殊處理,屏蔽相當好。通訊設備都無法接收到信號。」
蕭宇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山口組在這個小島下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前方的光線暗淡了下來,所有人戴上預先準備的夜視裝置,香織美紗忽然大聲說:「趴下!」
蕭宇透過夜視鏡,看到前方十幾道寒光呼嘯旋轉著向他們的方向飛來。
香織美紗縱身躍起,她的足尖來回踏在牆壁上,嬌軀騰躍在半空中,雙手從腰間的皮囊中掏出爆裂飛刀,向寒光的方向擲去,她憑直覺已經判斷出襲擊他們的是忍者迴旋鏢。
爆裂飛刀和忍者迴旋鏢在半空中相撞,撞擊形成的火光將周圍的環境全部照亮。
五名身穿黑色忍者服的日本忍者沿著上方的牆壁,如同壁虎一般飛快向他們衝來。
蕭宇和手下同時向他們射擊,沒想到他們突然從視野中消失。
香織美紗一聲嬌斥,舉起機械弩連續向左方的牆壁射擊。
隊伍的後面傳來連聲慘叫,兩名三合會的幫眾被從牆壁突然伸出的東洋刀斬斷了頭顱。
他們的火力馬上集中在那面牆壁之上。
香織美紗大聲說:「跟著我的方向射擊!」她向左側牆壁射出一支火箭。子彈交織成的火網徹底將那面牆壁掩蓋,兩名日本忍者慘叫著從牆壁上跌落下來。
香織美紗本身就是忍術高手,這些尋常的障眼術根本無法迷惑她的判斷。對方馬上就發現了這一點,剩下的三名忍者慌忙逃走。
金旭日和霍遠領軍的另外一支隊伍也在同時遇到了麻煩,他們在途中進行的相當順利,下行後不久就發現了山口組在島上的辦公區,他們進入是左側的房門,門裡面是一間豪華的會客廳,屋裡的佈局顯得很協調,大約有二十英尺左右的面積,地扳上鋪著緋紅色的地毯,牆壁和天花板則是淺灰色的。牆上掛著幾組彩色板畫,一個暗綠色的吊燈從天花扳上吊下來,使整個屋子籠罩在典雅溫馨的燈光中。
屋子的右邊有一張桃花木的寫字檯,上面鋪著綠色約檯布,擺著幾件別緻的文具和一部電話機。桌旁放著兩把椅子。房間的左側放壽一張餐桌和兩把餐椅。寫字檯和餐桌上均有一隻花瓶,裡面插滿了鮮花。屋子中很涼爽,一股淡味飄散在空氣中。
幾名手下剛剛進入房間,就見到花瓶爆炸開來,同時產生了一股巨大的白色煙霧。
那幾名並沒有被炸彈炸傷,但都被煙霧弄得睜不開眼睛。煙霧裡有什麼東西刺激著他們的眼睛,並使他們的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他們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其中一共連滾帶爬的衝出了房門,大聲的哀號著,接著他就變得十分虛弱,然後便渾身痙攣起來。
金旭日和霍遠連忙讓手下撤退到安全地點,霍遠緊張的說:「毒氣彈……山口組居然擁有化學武器。」
反町俊馳注視著屏幕中的變化,大川直泰緊張的說:「他們已經進入了腹地,我們的人數遠遠少於他們,恐怕頂不了多少時侯。」
反町俊馳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帶領手下去阻截金旭日那幫人,讓天蠍去對付胡忠武一組,蕭宇留給我!」
「是!」大川直泰接收命令離去。
反町俊馳從身邊拎起一個長方形的密碼箱,嘴角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胡忠武和四震、引擎他們走入了一個水泥迷宮,他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胡忠武轉身看看身邊,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人:「四震!」他大聲的喊。
「我在這裡!」四震在牆外大聲回答著,他們雖然能聽到彼此的聲音,卻無法找出正確的途徑會合。
巧合的是四震居然和引擎在一起,四震憤恨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被引擎一把推到牆邊,他正要發火,一串子彈射在他頭頂的牆壁上,他這才知道引擎救了自己一命。
引擎迅速射出子彈,將從前方巷口閃出的敵人擊斃。
「別以為我會感謝你!」四震大聲說。
這時又有兩名敵人舉槍向他們衝來,四震和引擎同時開火,在共同的敵人面前,他們暫時放下了個人恩怨。
胡忠武聽到了隔壁激烈的交火聲,他推開前方的水泥門,前面是一個空曠的大廳,一束燈光從上方投射在房間的正中,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背身坐在那裡:「我等了你很久了!」
胡忠武的雙目頓時被怒火染紅了,他清晰的看到那名男子身後的蠍子紋身,朱侯!
這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名字,當初自己差點死在他的暗算之下。
朱侯慢慢的轉過身來,他的手裡握著兩柄日本軍刀:「敢不敢公平的比試一下?」
胡忠武緩緩點了點頭,朱侯將其中一柄軍刀擲向他,胡忠武穩穩接住,他把衝鋒鎗扔在一旁的地上。
朱侯大吼一聲,揮動東洋刀全速向胡忠武衝來,胡忠武雙手握刀揮刀迎出,刀鋒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星,他吃驚的發現朱候的力量比上次交手的時侯明顯進步了許多。
「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朱候獰笑著說。他猛然發力,將胡忠武向後推得退了兩步,迅速調轉了揮刀的方向,從下至上反削而出,胡忠武怒喝一聲壓住他的刀刃,兩柄東洋刀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胡忠武招腳踢向朱候的下陰,朱候撤刀,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是一個反衝,兩人手中刀再次碰撞在一起。
朱侯力量的強大遠遠超出胡忠武的想像,連續的幾次撞擊已經將胡忠武逼到牆角。
他瞧準時機一肘擊在胡忠武的胸口,胡忠武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朱候冷笑著說:「知不知道我的力量為什麼會在短時間內提升?因為我注射了強若龍!」他說得是一種興奮劑。
朱候舉起東洋刀居高臨下劈向胡忠武的頭頂,胡忠武一個滾翻躲過他的致命一擊。
朱侯用刀尖在地面上拖行:「你鬥不過我!」
他舉刀再次向胡忠武頭上砍下,槍聲忽然響起。胡忠武千鈞一髮的時侯,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卑鄙……」朱候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
胡忠武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對付你這種人用不著光明正大!」他扣動扳機,子彈連續射在朱侯的胸口。朱侯的身軀搖晃著跌倒在地上,他到死都沒想明白胡忠武居然也會採用暗算的手段。
林俊凡忽然驚呼說:「周圍的輻射指數忽然增加。」蕭宇看了看他測量儀的讀數,指數果然在不斷增加。
香織美紗指了指身邊的水泥門,蕭宇用手槍打爛上面的鐵鎖。推門走入了裡面。
因為有了牆體的屏蔽,輻射指數迅速地下降。
他們沿著走廊向前走去,四周牆面上的液晶監視器忽然逐個的亮了起來,反町俊馳陰冷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蕭宇!你果然不怕死!」
蕭宇面對著牆角的攝像頭,向他狠狠的豎起了中指。
反町俊馳呵呵的大笑起來,他從一旁將一個長髮女子拉了過來,蕭宇的內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林詩詩!她的雙目緊閉,整個人因為長時間的囚禁生話,而變得異常憔悴。
「我在前面等你!」反町俊馳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然後關閉了監視器,整個通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一定要保持鎮靜!」香織美紗關切的握住蕭宇的大手,蕭宇淡淡笑了笑,他們拐過前方的通道,隱隱聽到海浪的聲音。
林俊凡奇怪的說:「難道這島下有海水流入?」
蕭宇指了指攔在前方的一道鐵門:「炸開它!」
兩名手下在門上安裝了塑料炸藥,伴隨著一聲巨響。鐵門被炸得飛了出去。
密集的火力從外面猛烈的向通道中宣洩開來,兩名躲連不及的手下當場斃命。蕭宇揮了揮手,方嘉強拿出榴彈炮連續向外發射。
這時他們聽到東面的方向也響起了槍聲,原來金旭日和手下也從另外一個通道抵達了這裡。
蕭宇他們的壓力頓時減輕,他們的火力漸漸將外面的敵人壓制住。從通道口向外望去,外面居然是一個足球場大小地大廳,底部完全是滔滔的海水。
山口組佔據了上方有利的位置正在向下射擊。蕭宇發現了站在斜對面通道中的反町俊馳,他身穿藍色防護服,手中握有一柄黑色武器。
金旭日大聲叫著:「他手裡的就是K3的樣品!」他的話音還沒落,反町俊馳己經向他們的方向扣動了扳機,一道綠色的光束射向他們的隊伍,K3在瞬間可以產生高速中性子。空氣中的中性子像光線一樣呈直線前進。
金旭日慌忙撲到在旁邊的地上,光束徑直從隊伍中穿過。被波及的士兵,他們的身體表面上還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一個個開始臉色發紅,劇烈的嘔吐起來。
林俊凡驚恐的說:「這是小型核子武器,它波及的範圍雖然很小,可是直接被射中的人會在大腦的各個部位形成發炎性病變,產生錯亂,顫抖失調痙攣,最後導致死亡。」
蕭宇果斷的命令說:「大家分散行動!」他說完已經率先向反町俊馳的方向衝去。
反町俊馳冷笑著把武力類型轉到熱聚能模式,光束變成紅色,高速向蕭宇的方向射來,蕭宇一個騰躍身體沿著台階滾落下去,光束射中他身後的金屬牆,厚度達到兩尺左右的牆面被熔出一個大大的圓洞。
反町俊馳連續幾次射擊都沒有成功,他似乎並不想在這裡繼續糾纏下去,大聲命令說:「啟動三級程序!」
整個大廳忽然震動起來,許多立足不穩的士兵跌倒在地上,大廳底部的海水忽然翻滾著湧了上來,水面上升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已經淹沒了大廳一半的高度,金旭日和蕭宇連忙指揮手下撤退。
蕭宇正要離去的時侯,腳下的鋼製地板突然裂開,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跌入了滔滔海水之中,蕭宇在海水中迅速辨明了方向,向通道的方向游去。
四名山口組的成員很快穿戴好氧氣瓶、腳蹼、面罩和魚叉槍。他們跳進海水中。
開始快速向蕭宇游去。蕭宇沒有朝後面看,但他知道有人在追趕他。在他的內心中倒希望他們會來追他。他雖然穿著潛水服,可是並沒有攜帶呼吸器。因此他得設法奪取他們當中的一個呼吸器。
他在水下掏出手槍,向其中一人射擊,子彈擊中了那人的胸膛,他緩慢的向水下沉去,蕭宇潛入水中。在深水處尋找那個人。一條翻泡泡的水流標出了他的位置,那人躺在水下二十米深的台階上。
水位仍然在不斷的上升,蕭宇屏住呼吸,抵抗著水壓,強迫自己向深水處潛入。
他花了幾乎兩分鐘才夠到死者的身軀。當他快要接近他時,感覺自己肺部都快炸開了,鼓膜一陣陣的脹痛,蕭宇抓住那個死人的呼吸器,把它塞進自己嘴裡。他吸了幾口氣。然後把呼吸器移至腦後,這時一枚魚叉從他頭頂穿過。
一名潛水手抓住了蕭宇,試圖用匕首刺入他的身體。蕭宇狠狠地在他胸前揍了一拳,然後抓住他的手臂。他們在水底下扭作了一團,蕭宇的手槍在搏鬥中被擊落。他對敵的經驗和技巧馬上佔據了上風,他一拳打在對方的手腕上,輕鬆地把他手中的匕首打掉了。蕭宇順勢接住匕首。刺穿了對方的咽喉。鮮血立封染紅了附近水域。
蕭宇從死者身上取下腳蹼和面罩。另一枝魚叉又向他飛來,蕭宇迅速把死者的屍體移過來阻擋。魚叉穿過了死者的身體。
還沒等蕭宇喘息過來,另外兩名潛水手就幾乎同時來到了他的頭頂。他們都帶著匕首。蕭宇在水中表演了一個後空翻,一腳踢中了其中一個,他踢破了那名潛水手面具上的玻璃。海水立刻使對方睜不開眼睛,他不得不向上浮去。這給了蕭宇以足夠的時間從死去的那名潛水手脖子上拔下匕首。然後向前方的對手刺去。對方也握著匕首全速向蕭宇游來。蕭宇揮舞著他自己的匕首,在對手的肩膀上戳了一刀。但對手也在他的肋下劃了一刀。
蕭宇第二次攻擊比對方要迅速的多。沒等對方出手,已經用匕首插入了對方的小腹,對方的身體冒出一團血霧,他掙扎著向下沉去。蕭宇甩掉靴子,戴上腳蹼,向通道的方向游去,卻發現最後一名潛水手已恢復了視力,正全速返回,妄想在背後襲擊他。
蕭宇迅速游進了前方漆黑的通道,躲在破損的金屬門背後。那名潛水手跟了過來,蕭宇閃電般衝了出去,擰住他的手臂,匕首割斷了他的脖子。
蕭宇本來想向上游去,可是水流的方向忽然改變了,蕭宇從這名潛水手的身上取下氧氣瓶,向前方游去,一個黑色龐然大物出現在他的前方,蕭宇開始還以為是一條大魚,當他看清時,才發現這是一艘中型潛艇,整個大廳已經完全被水淹沒,這裡形成了一個臨時的港口。這艘潛艇也許一直都在水下,只是他們沒覺察到罷了。
蕭宇悄悄的向潛艇的下方游去,因為整間大廳都被水淹沒,所有的蛙人都從水箱進入底艙,趁著黑暗,蕭宇悄悄尾隨在蛙人隊伍的最後,他成功的混入了潛艇的內部。
蛙人依次浮出了底船,蕭宇聽到反町俊馳的聲音,反町俊馳除下腳蹼和兩位手下離開底艙。
蕭宇這才爬了上來,底艙內的燈光相當昏暗,即使如此蕭宇仍然在暗處坐下,磨磨蹭蹭的脫下腳蹼,另外兩名蛙人說了兩句什麼,也走了出去。
蕭宇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除下腳蹼,除了剛才的那柄匕首,蕭宇在底艙沒有找到任何的武器,他推開艙門向前方的主艇走去。
金旭日和霍遠等人逃出地下工事的時侯,發現山口組的大部分成員正向港口退去。
他們的目標是停泊在那裡的遊艇,這些人妄圖搶下遊艇從這裡逃走。
胡忠武和四震等人也成功從地下通道退出,兩方人馬向港口的方向追擊而去。霍遠忽然留意到他們西面的方向一架直升機正在緩緩升起。
他和四震幾乎同時向吉普車停放的方向衝去,四震主動承擔了駕駛的任務,兩人來到停機坪的時侯,那架銀鷹直升機已經升空,停機坪上還有一架相同型號的直升機停在那裡。
霍遠讓四震把汽車直接停在直升機下。他爬上了直升機,四震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任何車輛在他手中都能駕輕就熟,可是直升機這玩意兒他還是頭一次坐。
霍遠迅速將直升機升空,對方已經駛出很遠的距離,迫使他們的直升機只能全速飛行。
銀鷹直升機強勁的發動機是放在機艙裡的。而不是填進機身裡的,因此它有更多的空間可以攜帶士兵或貨物。它裝配有機關輪、子彈和榴彈,能以時速125公里的速度飛行。
在霍遠的指揮下,四震把盯人發射器架在肩膀上,準備瞄淮前方的銀鷹直升機發射。「追上他,我用榴彈炮把它幹掉!」四震漸漸適應了直升飛機的飛行,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對方好像發現了他們的追擊,一個漂亮的迴旋爬升,將飛機升入了他們上方的空間。
「他們要向我們扔炸彈了!我閃!」霍遠大叫道。手中同時形動控制桿,直升飛機向下俯衝,與此同時一排炸彈從上方的機身上傾瀉而出。
接著,上方直升機上的旋轉槍架開始採取行動了。子彈雨點般地向他們的飛機灑下來。霍遠怪叫著操縱直升機做出規避的動作,四震站立不穩,被摔倒在機艙的艙壁上。
「笨蛋!你不知道反擊?」霍遠大聲呵斥四震說,他一個漂亮的升空。向敵機掃射出一連串子彈。四震氣呼呼的反駁說:「你駕駛技術太差,我連站都站不穩,怎麼射擊?」對方的直升機上下顛簸著,然後往下降落。霍遠企圖跟上它,對方的直升機上又發射了一枚導彈。
「我再閃!」霍遠大叫道。
但這次他們沒有這麼幸運,來不及完全躲開對方導彈的襲擊。子彈擦著飛機的底部飛過。把它的支撐架打掉了。直升機頓時失去了控制。
「我們正在下降!」四震有些驚恐的大叫起來。
「我知道,你瞄準他們!」
四震咬咬牙。跨進打開著的門框,把盯人發射器瞄準對方的直升機。他們仍然在窮追不捨。
「你能不能保持平衡,哪怕一秒鐘都可以!」
「OK!」霍遠回答說。他終於使飛機得到了一定程度地控制,但直升機仍然在繼續顛簸和下降。
「準備好了沒有?」霍遠對四震說。
四震點點頭,瞄準敵機。他伸直身子,在開著的門框裡略微向後仰,把希望寄托在霍遠的身上。霍遠單手緊緊地拉著四震的皮帶,不讓他掉下去。四震直接瞄淮對方直升機的飛行員座艙一一開火!盯人發射器發出一陣巨大的呼嘯聲和明亮的火光,把銀鷹直升機的螺旋槳照得通亮。
子彈不偏不倚擊中敵機。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對方的直升機碎裂成了金屬碎片。
機艙直線向下栽去,一頭扎進了茫茫的大海。另一個爆炸聲使它徹底消失,把機上的人都送進了又黑暗又潮濕的墳墓。
「去死吧!」四震大聲說。
他們的直升機費了好大的勁才保持在空中。者來他們也得俯衝向誨面。霍遠笑著說:「有沒有嘗試過軟著陸?」
四震牢牢抓住座椅上的把手,他看到直升飛機正衝向海邊的沙灘,四震驚恐的大叫起來。
霍遠以一個滑翔機的著陸動作衝上了沙灘,直升飛機顛簸行進,在沙灘的摩擦下並沒有完全停住,一直衝入了大海中。
四震和霍遠先後跳出了機艙,來到冰冷、漆黑的水裡。他浮在海面上,看見直升飛機在迅速的下沉。其他一些碎片則仍漂浮在大海上燃燒著,給他們帶來了光亮。
四震驚魂未定的說:「我發誓這輩子再不坐飛機了……」他看了看霍遠強調說:「尤其是你開的飛機!」
蕭宇剛剛拉開艙門,一名蛙人又返回了底艙,剛巧和他相遇,蕭宇下意識的垂下頭去,那名蛙人一楞:「你是誰?」蕭宇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拖了進來,右膝狠狠頂中他的腹部,手中匕首朝著他的頸側動脈切了下去。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驚醒潛艇中的其他人。
蕭宇將蛙人的屍體拖到艙內,這時他才留意到自己的泳衣和他們的不同,如果不是及時發現,這個疏忽險些釀成大錯。
蕭宇從他的身上扒下泳衣,然後穿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才不會去做這麼晦氣的事情。
第十二部:驚天一戰 終 章
蕭宇大搖大擺的走入前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順姬,她被人反手拷在一根鐵管上,旁邊有三名蛙人正在打牌,看來剛才的那個也是和他們一起負責看守順姬的。
蕭宇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注意,這時潛艇開始下沉,整個空間中充滿了機械的轟鳴聲,蕭宇全速衝了上去,匕首插入了一名蛙人的後心,同時一腳踢中了左側蛙人的頭部,那小子頭重重撞在旁邊的鐵管上,頓時暈了過去。剩下的那名蛙人慌忙爬了起來,他從身後抽出東洋刀,全力向蕭宇劈了過來。蕭宇來不及拔出匕首,將蛙人的屍首一起向對方推了過去,那名握刀的蛙人,向後退了一步,他轉身向主艙中跑去,看來是想逃走報訊。
蕭宇向前躍起抓住了他的足踝,那名蛙人立足不穩,摔倒在地上。他轉身坐起一刀劈向仍然趴在地上蕭宇的頭頂,蕭宇一個滾翻躲過他的這一刀,順勢已經拔出插在屍體上的匕首,用力擲向那名蛙人,匕首準確的插入了對方的心口,那名蛙人慘叫一聲,東洋刀落在了地上。好在潛艇內噪音很大,再加上艙門密閉很好,這裡的聲音不會被外面聽到。
蕭宇拾起東洋刀,一刀插入他的後心,然後從他腰間摘下了鑰匙。順姬已經是淚流滿面:「蕭宇!」
蕭宇剛剛為她打開手銬,順姬就撲入了他的懷中,蕭宇輕聲安慰著她:「不用怕,我來了,沒有人能傷害你。」
順姬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她抽抽噎噎的說:「林小姐被他們帶到了中艙,裡面包括反町俊馳在內還有八個山口組的人。」
蕭宇吻了吻順姬乾涸的唇:「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順姬紅著臉在蕭宇身上捶了一下:「除了你這個壞蛋,又有誰敢欺負我!」蕭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們必須從這裡殺出去!」
順姬拿起一旁的魚叉槍:「我可以幫助你!」
蕭宇在空中揮動了一下東洋刀:「好,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去游輪上吃海鮮。」
蕭宇推開了中艙的艙門,順姬端起魚叉槍迅速衝了進去,在微弱的紅燈下,準確射中了三名蛙人。
反町俊馳萬萬沒有想到蕭宇會出現在這裡。他臉上錯楞的表情久久沒能消退:「蕭宇啊蕭宇!你真是陰魂不散!」
順姬把用完的魚叉槍扔到了一邊,抽出匕首站在蕭宇身邊。
反町俊馳大笑了起來:「自投羅網!」他揮了揮手,身邊的大川直泰和三浦原崇同時抽出了東洋刀,因為是在潛艇內部,他們也不敢冒險使用槍支。
反町俊馳看都不看他們的戰鬥,轉身向駕駛艙走去。
大川直泰和三浦原崇在日本的時候就看過蕭宇的出手,對眼前的對手都是相當的重視。他們一左一方揮舞東洋刀向蕭宇逼來。
蕭宇讓順姬退到一旁,雙手擎刀一個急速的斜劈,向三浦原崇率先發難,他知道大川直泰身為山口組的武力組組長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挑選了三浦原崇下手。
三浦原崇冷哼一聲,卻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擋動作,他用一個攔腰的橫削動作回敬了蕭宇。
大川直泰同時衝了過來,他用東洋刀架住了蕭宇的攻擊,兩人之間居然存在著如此默契的配合。難怪三浦原崇不去抵擋蕭宇的攻擊。
蕭宇一個向後的拖刀動作,堪堪避開三浦原崇的攻擊,大川直泰手腕向下一沉,刀鋒貼著蕭宇的刀背,向蕭宇的手臂削來。
三浦原崇的第二次攻擊也開始發動,他採用一個直刺的動作攻向蕭宇的小腹。蕭宇不得已又向後退了一步,手臂一個反絞的動作擋開大川直泰的攻擊。可是三浦原崇卻在瞬間改變了攻擊方式,刀鋒反轉改為橫削。
蕭宇躲避不及,潛水服的腹部被刀鋒劃開,腹部多了一道三寸多長的血口,如果刀鋒再向前一步,他這次肯定難以逃脫肚皮洞開的命運。蕭宇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媽的!兩個打我一個。這不公平!」
他又向後退了一步,掩護順姬退入前艙。大川直泰和三浦原崇繼續向他進逼過來。蕭宇忽然衝向右側,大川全力揮出一刀,蕭宇及時把身體躲在了管道後面,大川的一刀在金屬管道上砍出了深深地印痕。
他們馬上明白,蕭宇是想借用潛艇右側錯綜複雜的管道干擾他們之間的配合。
三浦原崇向大川直泰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貼住潛艇的側壁向蕭宇包抄而來。對方的兩柄東洋刀同時砍向他的頸部,蕭宇從兩根管道的縫隙中跳了出去。因為管道的間隙很小,東洋刀自身的長度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成了一種障礙。
蕭宇右手架住三浦原崇的來刀,左手摸到腰間上的軍刀,用手把軍刀閃電抽出。
他牢牢握住刀柄,稍稍移了一下身體,他出乎意料的向後衝去,用盡全身力氣向三浦原崇的腿上扎去。由於用力過猛,刀刃巳全部插入他的腿部。蕭宇甚至能感到他的指關節巳壓在了三浦原崇的大腿肌肉上,但他仍然不鬆手,繼續狠狠地插下去。
三浦原崇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東洋刀眶噹一聲落在地上。突然,他轉過身來,全身向蕭宇壓了過來。蕭宇的刀已深深插在他的腿上,拔不出來了。
三浦原崇的眼睛冒出紅色的凶光,兩隻大手向他撲來。蕭宇躺在地上雙腿向他的小腹踢去,三浦原崇使勁地拌著他的腳,用力把他向下壓。
蕭宇用盡全身的力氣拔出插在三浦崇原腿上的軍刀,向他的右肋狠狠插了下去。
三浦原崇因為疼痛上身猛然抬起。
大川直泰也衝了過來,因為三浦原崇壓在蕭宇的身上,他很難準確的下刀,蕭宇又是一刀插入了三浦原崇的身上。
大川直泰大吼了一聲,東洋刀刀尖向下,從三浦原崇的後心插入,他決意犧牲三浦原崇的生命。將兩人同時釘在地上。
蕭宇驚恐到了極點,苦於身軀被三浦原崇牢牢壓住,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東洋刀插入了三浦原崇的身體,蕭宇甚至能感覺到他劇烈的抽搐,死亡不斷向他逼近,刀尖已經透過了三浦原崇的前胸。
「啊!」順姬大喊著衝了過來,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了大川直泰握刀的手臂。
大川直泰痛得慘叫了一聲,刀勢猛然停頓了一下,蕭宇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向後挪動了身軀,冰冷的刀尖插入了他的左肩。
大川直泰反手一拳,打在順姬的小腹上,順姬痛苦的蹲到在地上。
蕭宇趁著這難得的時機,推開了三浦原崇的屍身,軍刀狠狠的紮在大川直泰的腳上:「混蛋!居然敢打我女人!」
大川直泰整個腳掌都被蕭宇刺穿,他大聲慘叫著摔倒在地上。蕭宇忍痛撲倒在他的身上。雙手牢牢托住他的脖子,大川直泰一張面孔漲得逼紅,漸漸成為一種豬肝似地色彩,他的雙腳不斷的在地上蹬踏著,因為窒息終於一動不動。
蕭宇近乎虛脫的坐在地上,剛才的這場搏鬥幾乎用去了他全部的力量。順姬哭著衝了過來抱住他的身軀,從身上撕下布條為蕭宇包紮仍然在流血的傷口。
蕭宇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你在這裡等我。我要去了結一件事!」
反町俊馳平靜的坐在駕艙內,林詩詩倦曲在他的腳下,看到蕭宇走入了艙門,他一把抓起林詩詩的長髮,軍刀架在林詩詩雪白的脖頸上:「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蕭宇並沒有放下東洋刀:「除了會用卑鄙的手段。你還有什麼本事?」
反町俊馳呵呵笑了起來:「你在我的面前,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他輕輕而迅速地在林詩詩脖子上劃了一刀。一道淺淺的血印子立刻就出現在林詩詩柔美的脖子上:「這次只是警告。下一次我會用力些。」鮮血從林詩詩脖子滴到她的身上。也許是因為疼痛的刺激,林詩詩詩醒了過來,她看到了蕭宇,淚水無可抑制的順著她的面頰流下。
蕭宇憤怒的盯著反町俊馳,反町俊馳得意的笑了起來,他用刀尖在林詩詩的胸前比劃著:「我發現權力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即使這世界上只利下我們兩個人,我一樣可以擁有支配權。」
「可惜權力對一個死人只是虛幻的東西。」蕭宇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東洋刀。
反町俊馳搖了搖頭:「你說權力不過是一種虛幻的東西,可是你看看現在,我想讓林詩詩怎麼去死,她就得這樣去死,這個權力並不是虛幻的,而你不是也一樣要聽從我的命令?」
林詩詩忽然開口說:「宇哥……對不起……」
反町俊馳詫異的看了看林詩詩,他實在想像不出,在這個時侯林詩詩說這句話究竟有什麼意義。
蕭宇憐愛的看著林詩詩,雙目中露出無限柔情。
「一直一來……我都在……拖累你……」林詩詩輕聲說:「你怪不怪我?」
蕭宇用力搖了搖頭,林詩詩溫婉的笑了起來,她的美目中淚光漣漣:「有件事我一直都沒告訴你,從認識你到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林詩詩已經是泣不成聲。
反町俊吟笑說:「真是感人,我這就成全你們!」
林詩詩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嬌軀向刀尖的方向撲去,反町俊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忙腳亂,刀尖已經扎入林詩詩的前胸。
蕭宇怒吼一聲,用腳挑起東洋刀,全力的刺向反町俊馳。反町俊馳慌忙放開了林詩詩,反手從身後抽出東洋刀,擋住了蕭宇的全力一擊,怒火已經將蕭宇的鬥志燃燒到最高點,他的攻勢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向反町俊馳席捲而去。
反町俊馳顯然被蕭宇這種不顧一切的打法嚇破了膽子,他的刀法本身就遜於蕭宇,這下兩人之間的差距更大。幾個回合下來,他的身上己經被蕭宇砍傷了多處。
「住手!」反町俊馳大吼起來,他舉起了神秘的武器K3。
蕭宇冷笑著說:「有種你就開槍,大不了同歸於盡!」
反町俊馳氣喘吁吁地看著蕭宇,對方顯然看透了他的心思,自己如果使用K3他們的結局只能是葬身在這漆黑的海底。
蕭宇一步一步向反町俊馳逼了過去,反町俊馳的左手忽然在身後的操縱面板上按了下去。整個潛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蕭宇用東洋刀防護住身軀,這時忽然感到一串腳步從身邊衝了出去。
他慌忙拿起手電筒,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照去,反町俊馳已經衝出了駕駛艙。
「混蛋!」蕭宇大吼著向他的身後追去,黑暗中聽到順姬尖叫了一聲,蕭宇的內心頓時沉了下去,他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到了順姬:「你有沒有事情!」蕭宇扶起了她,順姬搖了擺頭,她的左臂被反町俊馳刺了一刀。蕭宇看到沒有傷及要害,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他們聽到尾艙艙門啟動的聲音,看來反町俊馳已經從底艙逃走。蕭宇想起仍然在駕駛艇的林詩詩,慌忙拉起順姬向駕駛艙中跑去。
順姬接著手電的亮光在操縱面板上找到了行光的控制鍵,潛艇重新亮起燈來。
蕭宇抱起林詩詩的嬌軀,她的胸口有鮮血不斷的湧出,順姬摸了摸她的脈搏。驚喜的說:「她還活著!」她在駕駛艙中找到醫藥箱,迅速為林詩詩將傷口包紮好。
這時他們聽到一聲沉悶的爆炸,潛艇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們同時倒在了地上,海水開始迅速的湧入潛艇中。蕭宇和順姬的臉上同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反町俊馳意猶未不的再次扣動了K3扳機,更為劇烈的一次爆炸發生在潛挺的尾部:「再見了!蕭宇!」他在內心中得意地呼喊著。
「拉住我的手……」蕭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海水徹底的衝斷。他抱著林詩詩的嬌軀,被海水的衝擊力劇烈的撞在潛艇的側壁上。在水中他看到順姬正在向他游來。蕭宇游了過去,和順姬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從身後拉出呼吸器想塞到順姬的嘴中,順姬卻搖了搖頭指了指林詩詩,蕭宇把呼吸器塞到林詩詩的嘴中,順姬幫助他用腰帶將林詩詩的身體綁在他的身上。
林詩詩在這時醒了過來,她用力的吸了兩口氧氣,然後把呼吸器又推給蕭宇,蕭宇和順姬一前一後向底艙游去,他們輪番使用著呼吸器,接著潛艇內閃爍的燈光,他們終於成功的抵達了底艙,可是原來底艙的位置被反盯俊馳用K3炸出了一個大洞,海水就是從這裡灌入。
潛艇仍然在不斷的下沉,他們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離開這座鋼鐵墳墓,蕭宇向順姬做了一個手勢,他們從炸開的缺口向外游去。
在接近缺口的地方,蕭宇意外的又發現了一個漂浮
的氧氣瓶,他驚喜的把氧氣瓶推給順姬,兩瓶氧氣應該足夠他們浮出海面。
他們逃出潛艇的時侯,心有餘悸的向後看了看,潛艇在緩慢的向下沉去,林詩詩又昏迷了過去,蕭宇用氧氣面罩摀住她的嘴,自己和順姬共用一個面罩。
他們緩慢的向上浮去,順姬的美目忽然睜圓了,她拚命指著蕭宇的身後,蕭宇本能的感到的些不對勁,在他的側後面有個東西在追他。那個東西遊得極快和他的身體平行,蕭宇突然覺得脅骨上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被推到了一邊。
蕭宇轉過頭想看看清楚,那是一條面目猙獰的雄鯊,而且是個大傢伙,它肯定是被他們傷口流出鮮血的味道吸引過來的。這片水域游戈著許多鯊魚,無形中它們保衛了海島,防止外人侵入,對於這些性情兇猛的雄鯊,這裡無疑是捕措其他生物的好地方。
這條雄鯊雖然撞了一下蕭宇,但沒有準備對他進行攻擊,這說明它並不飢餓。或還沒有將蕭宇當作敵人,蕭宇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保持鎮定,絕對不能主動與它對抗,而且不要有意地表現出恐懼的樣。
鯊魚仍與他保持同速,他悄悄騰出右手,握住皮帶上的刀把。隨時準備拔刀搏鬥。蕭宇知道絕對不可擺出決鬥的架勢,他裝作不看它、不準備進攻的樣子。如果他有絲毫異常,鯊魚肯定會向他攻擊,而且雄鯊衝擊獵物的速度就像全速航行的汽艇,所以最危險的時刻還沒有到來,但已經臨近了。他們已經能夠看到海面上的亮光,情緒緊張到了極點。
雄鯊忽然扭轉了身軀,它衝擊的速度快到了極點,蕭宇猛然拉開了綁在林詩詩身上的皮帶。兩人的身體上浮的速度猛然加快,雄鯊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從蕭宇的腳下錯過,與此同時,蕭宇在誨水中一個漂亮的轉身,軍刀狠狠插入了鯊魚的眼睛。
疼痛讓雄鯊向深水中迅速潛去,蕭宇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現象。不久它就會返來對他們進行第二次的攻擊。
他們迅速浮出了海面,萬幸的是這裡距離海灘並不遠,蕭宇和順姬架著林詩詩向海邊游去。當他腹部觸到淺海的沙地,那條鯊魚再次追到了他們的身後。蕭宇的腳蹼已經拍打到沙地,他和順姬同時做了一個向前游的動作,然後突然站起來回著向沙灘跑去。由於穿著腳蹼。他們不得不撤著八字腳,樣子十分滑稽。
這時鯊魚在他身後剛剛躍起。頭部昂出了水面,下顎大張,凶狠地噴吐著海水,離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他們來回的改變著方向,終於躲過鯊魚的追擊,成功的跑出了水面,三人跌倒在沙灘上,離海浪拍打的岸邊不到米遠。蕭宇大口地喘著氣,順姬無力的抓住他的臂膀,嬌軀仍然在不斷的發抖。
蕭宇和順姬對視著,他們彼此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林詩詩劇烈的咳嗽起來,看來她就要醒來。
「終於結束了!」蕭宇由衷地說,可是他的笑容馬上就凝結在了臉上。一道長長的陰影投射在他的臉上,反町俊馳獰笑著從遠處的沙癱向他們走來,他的手中端著K3:「是該結束了!」他大聲說。
遠方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反町俊馳得意的說:「我說過在我的面前,你永遠只是一個失敗者!」
一架銀鷹直升機已經出現在他們的上方,順姬和林詩詩分別抱住蕭宇兩臂,看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公平的,壞人居然會笑到最後。
「明天我會在這裡為你們修建一座墳墓!」反町俊馳的手指和向扳機,順姬和林詩詩同時閉上了眼睛,她們聽到了一聲槍響。
蕭宇始終都睜著眼睛,他看到了事情發生的全部,反町俊馳的額頭忽然出現了一個彈孔,鮮血和腦漿從彈孔中噴射了出來。
他不能置信的想轉過身去,可是已經無力完成這個動作的全部,K3落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就壓在了K3的上面。
銀鷹直升機緩緩在沙癱上降落,身穿白色和服的籐田美惠子慢慢的從機艙中走出,她的目光憂傷的落在哥哥的屍體上,晶瑩的淚水湧出了她的眼眶。身後山口組的兩名成員過來,抱起反町俊馳的屍體抬上了直升機。
蕭宇默默的向她走了過去,他能夠體會籐田美惠子此刻的憂傷。
「節哀順變……」他想不出更好的詞語來安慰她。
籐田美惠子一言不發的轉身向直升機走去。
「美惠子!」蕭宇在身後大聲喊:「可不可以……為我留下……」
籐田美惠子慢慢的轉過身來,她含著淚花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向直升飛機走去。
蕭宇目送著直升飛機消失在遠方的天際,籐田美惠子在自己和組織之間終於選擇了後者,他們之間也許終將成為兩條平行線。
林詩詩的刀傷雖然很深。但是不足以致命,順姬和她依偎在蕭宇的身邊,她們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看到了遠方先後駛來的游輪,救援的兩艘橡皮艇向他們的位置駛來。胡忠武跟著救生艇過來,看到蕭宇他們全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剛剛登上游輪。望眼欲穿的香織美紗就不顧一切的撲到了蕭宇的懷中:「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丫頭!居然這麼詛咒我!」蕭宇樂呵呵的回答說。
香織美紗這才留意到蕭宇身後的順姬和林詩詩,她們相互對望著,馬上清楚了彼此之間的關係,一個個的俏臉都紅了起來。
霍遠和四震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原來以為會出現三女圍毆的場面,霍遠低聲說:「敢不敢賭,我打賭蕭宇回到香港一定能擺佈平這麼多女人。」
四震笑著說:「為什麼不敢賭。如果他能全部擺平,我再跟你坐一次飛機。」
「一言為定!」
蕭宇處理完傷口和胡忠武引擎他們登上了天地號的船頭,引擎笑著說:「經過這場和山口組的戰鬥,你們三合會的聲勢如日中天,整個亞洲已經沒有任何幫會可以和你們抗衡。」
蕭宇淡淡的笑了笑:「我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胡忠武詫異的說:「什麼意思?」
蕭宇掏出一支香煙,本來想點燃,可是考慮了一下,還是把香煙扔到了海裡:「我的恩恩怨怨總算已經了結,趁著
這個時侯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霍遠從身後湊了過來:「你是不是準備歇婚假?」
蕭宇笑著回答說:「也許是歇假。也許我會退休……」
胡忠武勸他說:「如果你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勝任,剛剛平靜的江湖肯定會再起紛爭!」
霍遠附和的點了點頭。
引擎卻說,「真正能夠退下來也不錯,江湖什麼時侯真正平靜過,一件事結束,馬上就會有另外一件事出現,我倒贊成阿宇的想法。一回到台灣,我就把幫會的事情全部交出去,繼續開始我的環遊世界,這兩年為了幫助晴睛打理滅龍社,我就快被悶死了。」
霍遠笑著問,「我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蕭宇!你身邊這麼多女人。林詩詩、章晴晴、卓可純、廖楚兒、香織美紗、時雨□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
霍遠指著蕭宇說:「你小子夠狠,不會想超過唐伯虎。把九個全部兼收並蓄,小心有人告你重婚,判處終身監禁!」
胡忠武歎了一口氣:「我就是擔心一件事,你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蕭宇笑著回答說:「所以啊!我打算退下來好好的鍛煉身體,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償還一筆筆的風流債!」
他們同時大笑了起來。
方曉芳重重的敲了一記龐貴山的腦殼,把龐貴山從熟睡中驚醒:「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到地方了!」
龐貴山揉了揉眼晴:「這裡就是情人島?」他透過水上飛機的舷窗已經看到外面碧藍色的海水,和色彩各異的珊瑚礁。
方曉芳喜孜孜的點了點頭:「讓你給兒媳婦準備的紅包呢?」
龐貴山樂呵呵地拍了拍皮包:「在裡面,我特地去兌換一千美金,是不是有點少?」
方曉芳白了他一眼:「小宇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點退休金,他不會在意我們給的多少,有這個心意就夠了。」
「你準備了什麼?」龐貴山好奇的問。
方曉芳笑著說:「我們家祖傳的翡翠掛件!」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個小混蛋,電話裡也不說清楚到底跟誰結婚,也不知道媳婦喜歡什麼。」
龐貴山笑了起來:「不是你說的有份心意就夠了嗎?」
兩人從水上飛機上下來,霍遠和四震兩個早就站在碼頭等待他們。
「伯父伯母!」他們上前為兩人拎起了行李。
方曉芳忍不住問:「小宇到底跟誰結婚呢?」
兩人都是一臉的笑:「馬上您老就知道了。」
這座美麗宜人的情人島位於夏威夷群島之中。蕭宇在半年前買下了它,他在上面修建了別墅和碼頭。
方曉芳終於看到了站在白色別墅外的蕭宇,他身穿淺色西裝,周圍還站著胡忠武、尾巴、引擎等一幫好友。
「媽!」蕭宇衝過來牢牢的抱住母親,龐貴山呵呵笑了起來。
方曉芳激動地撫摸著兒子的面孔:「長大了……長大了!」她擦去淚水想起還沒有見到自已的準兒媳婦:「快帶我去看著新娘子!」
蕭宇笑著說:「您老做好心裡準備!」他向別墅內喊了一聲:「出來吧你們,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龐貴山連忙去掏出紅包,可是他馬上就變得目瞪口呆。林詩詩、章晴晴、卓哥純、廖楚兒、香織美紗、時雨□
龐貴山揉了揉眼晴。他馬上就知道自己不是在發夢。
方曉芳驚奇的比龐貴山更加厲害:「兒子……你……不要嚇我!」
蕭宇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們是在中東註冊,她們全部都是我合法的妻子!」他轉向老婆們:「還不快叫媽!」
「媽!」她們齊聲喊道,然後又向龐貴山喊道:「爸!」
龐貴山腦筋總算轉了過來,他拿出準備好地紅包,一張張的抽了出來,有些發窘的說:「每人一張……」周圍圍觀的嘉賓馬上就看出怎麼回事。同時笑了起來。
他還好說,方曉芳卻泛起了愁,自己就帶來一個翡翠掛件,總不能分成八瓣。蕭宇悄悄塞給她一個盒子:「都準備好了,你安心當你的婆婆吧!」方曉芸哭笑不得的說,「估計我媳婦茶就要喝到天黑。」
霍遠推了推四震:「你小子好像要坐我的飛機來著?」
「我有說過嗎?」
「你當然說過!」
四震拔腿就像海灘跑去:「救啊!有人又要害我……」
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癱,蕭宇和老婆們依偎在一起觀看著海邊的落日。
「宇哥!你會不會永遠陪我們在這裡欣賞落日!」林詩詩輕聲問。
蕭宇轉過身,在章晴晴的嘴上吻了一下。
香織美紗從身後摟住他:「好偏心!我也要……」
蕭宇逐一的將她們吻了一遍。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林詩詩不依不饒的說。
「當然……不會!」
「什麼?」她們齊聲喊道。
蕭宇笑了笑:「地球這麼大,我們總不能守在一個地方觀看日出。」他指了指前方的碼頭:「明天我訂購的游輪就會到貨,我準備帶你們逛遍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廖楚兒笑著說:「恐怕不止我們幾個呢!」
蕭宇詫異的看了看她。廖楚兒指著周圍:「□
「不會吧,這麼巧!」
芬妮狠狠地在蕭宇頭上敲了一記:「怎麼?你還想賴帳嗎?」
「怎麼會!我在考慮我們孩子的血統問題!」
他摟住時雨□
他看了看芬妮:「咱們倆的孩子我也搞不清究竟是哪種混血!」
芬妮憤怒的大叫起來:「姐妹們!他居然敢對我種族歧視,打他!」
蕭宇捂著腦袋向遠處的海灘跑去:「還有沒有天理啊,謀殺親夫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