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美人芳信 1-16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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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一個小少爺和那個小美人(劇情章)

  芳信美人有了小寶寶後,簡直快被李雙岐寵上天了,脾氣也是越發被寵壞了,
甚至敢發點小脾氣了,可把李雙岐折騰壞了。可就算這樣,李雙岐也不願意讓別
人來照顧他老婆,每天裏任勞任怨的,小美人上個廁所他都要在門口候著,等人
出來了還要檢查人褲子提好沒有,事兒忒多,芳信都有點煩他了。

  對,就是煩,芳信美人懷了孕後膽子變大了不少,就算夜裏還做著噩夢真生
了個藍眼睛的小孩後慘被李雙岐拋棄,可一覺醒來又對李雙岐指手畫腳的,真有
點趾高氣揚、狐假虎威的勁。瞧吧,這肚子裏肯定是個膽忒肥的貨,都把小慫包
拾掇成假肥膽子了,李雙岐摸著小美人的肚子,有點憂愁啊,這以後鬧心事可少
不了了。

  可李雙岐忙著養家糊口呢,總不能時時守著小美人,請了兩個幹練的阿姨輪
流伺候這兩個大小祖宗,可遇上不得不到國外出差一個星期,李雙岐有點不放心
了。李家那兩位還虎視眈眈著,若是再把小美人給擄走了,那不是把李雙岐的心
再活生生給掏出來嗎?正巧接到了林家那位二先生的電話,兩人一商量後,李雙
岐把小美人的東西一收拾,在出發那個早上把小美人送到林家了。

  芳信小美人看見林家那扇威風凜凜的大鐵門,雙腿就打顫,還是二先生親自
扶小美人下車,溫聲勸慰他:「怕什麽?我不是在電話裏給妳說了嗎,小螭正在
西北執行任務,最近肯定不會回來的。」小美人癟嘴,忍了半天的眼淚一下掉下
來,「爸爸。」小美人委屈道:「我有點害怕。」齊鬆月拍拍芳信的手背,眉頭
卻一緊,嚴厲道:「別哭。」

  小美人不捨地朝李雙岐招手,水灩的圓眸望過去,黏黏糊糊地貼在李雙岐身
上,捨不得啊,小美人可不敢孤身入著虎穴龍潭,李雙岐正要說些什麽,齊鬆月
狠狠地拍了下小美人的手,叱道:「還不快點走。」小美人嬌嬌嫩嫩的手瞬間出
了個紅印子,最後再望了李雙岐一眼,不情不願地跟齊鬆月走了。

  齊鬆月拉著小美人的手,邊走邊教訓他,「這才幾個月沒見,怎麽就有了動
不動就掉眼淚的壞毛病?我前段時間叫妳看得書看完沒有?」「看完了,筆記也
做完了。」小美人乖乖道。齊鬆月低頭看了眼乖乖巧巧的小美人,滿意地點點頭,
「等把孩子生下來,我給妳聯係了一所國外的學校,妳好好再去唸幾年的書,妳
這個水平當個中學老師都是誤人子弟。」

  芳信把背挺得筆直,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不情願也不敢回答。齊鬆月恨鐵不
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有手有腳的,難不成讓小李養妳一輩子?信兒,從小爸爸
教妳的那些東西都忘了不成?」小美人趕緊搖頭,卻依舊不說話,國外人生地不
熟的,他還有了自己的孩子,一點也不願意出國,再說他從前當老師也當得挺好
的,但這話他可不敢跟齊鬆月說。

  齊鬆月說了他一會,眉頭越皺越厲害,卻像對小朋友一樣依舊牽著芳信的手
進了屋。林野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凜冽的目光微微一掃過來,齊鬆月趕緊鬆開
芳信的手。林野緊繃的神情明顯好了些,難得主動朝芳信點點頭,算打了個招呼。

  芳信受寵若驚,立即規規矩矩地站好,雙手交握,恭敬地彎腰,「是的,父
親。」

  林野便再也沒多瞧他一眼,齊鬆月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悄聲對小美人說:
「有什麽事都可以跟爸爸說,先去吃早餐吧。」

  小美人夾緊尾巴火速地跑開,到餐桌坐下不久,林家的僕人立即端上一碗香
糯的粥。小美人細細地喝著齊鬆月親手給他熬的粥,心裏愁苦極了。

  林家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如果沒有爸爸,小美人怕早晚得被林家人給嚇死。

  用了早餐,小美人悄悄地上樓,回到他在林家的房間,屋子裏清清爽爽,空
氣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芳信走到窗邊拉開簾子,金色璀璨的陽光撒進屋,給房
間鍍上了一層精致的光。芳信慢悠悠地脫下鞋子,爬到軟軟的床上去,拿起齊鬆
月放在床頭櫃上的書,看了幾頁,困意便像潮水一般湧上來,便丟了書,安逸地
蜷縮在被子裏睡過去了。

  在夢裏,在那個很久以前裏,他還有著自己親生的父母,他們住在一個不算
大的房子裏,每天夜裏伴著母親講故事的聲音入睡,每個早晨在父親的親吻裏醒
來。他的家裏養了一衹雪白的小奶狗,膽子特別小,可特別貪吃,父母沒有時間
陪他的時候,小奶狗就會乖乖地蹲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書。可漸漸的,夢裏出現
了齊鬆月,鮮紅的血色布滿了整個夢境,等畫面再清晰了下來,是他抱著小奶狗
跟在齊鬆月身後走進林家。林家那個最尊貴的小少爺就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冷冷
地低頭看了他一眼,宛如寒冰刺骨。

  小美人的父親是林家的忠僕,為保護齊鬆月而犧牲,母親聞訊後自殺,齊鬆
月便收養了芳信,帶回林家成一個「假」少爺。芳信在林家的日子並不快樂,齊
鬆月雖然對他好,但總是顧忌的那位獨占慾極強的林先生,並且對芳信要求也極
其嚴格。那時小少爺還不像後來那樣壞,可也是冷冰冰的,芳信經常想起自己的
父母,便常常會躲在花園裏的小閣樓上掉眼淚,哭累了就卷縮在地上,把自己弄
得臟兮兮。可有時哭累了睡過去,醒來卻香噴噴地躺在他的小床上,他想是齊鬆
月在悄悄地對他好,便更加努力地想達到齊鬆月的要求,可是以他平平的資質來
說,太難了。

  好像他永遠是多餘的一個人,站在光芒萬丈的小少爺身邊更是黯淡,小少爺
的朋友常常來林家玩,可因為齊鬆月的原因又很少有人願意搭理他,直到遇見孟
居,所有人都喜歡的孟居。那一天其實芳信已經不太記得清楚了,他從前天天在
為父母流淚,可後來有了孟居願意同他交往之後便很少有空閑去回憶,因為太疼
了,掏心挖骨的疼,他會忍不住去憎恨林家的所有人,憎恨他自己,所以有了孟
居,他便忍不住把所有的時間都願意放在他身上。

  大概是個太陽炙烈的午後,小少爺的朋友們都在屋裏子吃甜心、玩拼圖,芳
信又沒有完成齊鬆月布置的功課,躲在閣樓裏難受得掉眼淚,孟居以為是小貓兒
的叫聲,追上樓才知是個小哭貓,白嫩嫩的一小團,哭得還挺好看的。直到芳信
把眼睛都哭腫了,可眼淚還是嘩啦啦地往下掉,孟居心裏覺得訝異,才忍不住走
近了一些,便見芳信抬起了哭得紅紅的圓溜溜的眼睛,猶豫了一下,便裝模作樣
地哄了兩句,還給了芳信一塊潔白的繡著白色小狗的手帕。

  孟家公子的手帕上怎麽可能繡著小狗,自然是別的小姑娘的,可這並不妨礙
芳信對孟居死心塌地、奉若神明。

  如此芳信便感唸了孟居小半生,也毀了自己,是一段很慘烈的經歷。

  芳信再次醒來時,搖了搖腦袋,窗外太陽正挂在正空,火辣辣的燒。芳信抱
著齊鬆月給他準備的書,走到他的小書房裏,縮在軟軟的榻榻米上,衹開了一盞
淡黃色的小花燈,又接著看起書。要是看不完,到時爸爸問起來,定又是一頓狠
批,他被罵就算了,但不能連累肚子裏傻傻的小孩啊。

  看了一會兒,林家的僕人來敲門請芳信去吃午飯,得知林野哄了齊鬆月出門
看畫去了,小美人繼續埋著腦袋看書。直到月亮悄悄爬上天,正好垂挂在庭院中
那棵開著淡淡嫩黃色的桂樹上空,一波一波地向地面投散出柔和的月光,恍惚中
讓人以為這是抹帶著桂花香的月光。皓月當空,天空一片純湛的墨色,晚風拂過
小花園裏的小河水,掀起一片金光閃閃微波翻動的河面,倒映著天上一輪圓圓的
會柔和舞動的月亮。

  芳信看得眼睛都疼了,才慢悠悠地爬下樓,披上一件外衣,小心翼翼地撫摸
著肚子,鼻間嗅著那香鬱的桂花香,緩步走在小花園的石頭路上。月色正好,景
色也雅致,就像入了畫一般,小美人的一靜一動,都帶著將月光與花香揉碎融合
的韻致。可他心裏煩躁的厲害,嘴裏唸唸叨叨的,正在溫習剛才看過的書,一副
傻樣子。

  林螭站在那株桂花樹下的黑暗裏,身穿著一身黑色的正軍裝,氣勢凜凜,宛
如寶劍出鞘的鋒利。尤其是那一雙眼在漆漆的夜裏寒光閃閃,甚至透著一絲駭人
的血紅,隱隱透著猛獸出動的血殺。小美人脖子一冷,下意識就轉頭往回走,剛
走了兩步,林螭一個跨步越過來,拎住芳信的後衣領,「妳TM跑什麽跑?」小
少爺氣急敗壞,一副凶狠的模樣,可他生得極好,眉眼精致凜峭,身材高大挺拔,
一身鋒芒太盛了。

  芳信微張著唇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人,猶疑著:「小少爺?」衹敢抬頭看了一
眼,隨即不由己地瑟瑟顫抖,慘白了一張小臉,連帶著落下來的月光也淒冷起來
了。十足十的一個小可憐的模樣,心裏愁著高高在上的矜貴小少爺怎麽現在像個
殺魔出世一樣,瞧一眼就讓人膽寒,越來越讓人害怕了,以後這日子還怎麽過啊,
遲早要被小少爺給弄死。

  林螭狠狠地睨了芳信一眼,恨極了小美人方才猶疑的語氣,可也唯有那淒淒
的月光看清了小少爺驀地泛紅的眼,襯著那張絕色冷情的臉,更讓人顫心,可一
眨眼就沒有了,衹越發冷硬起來。

  他穩穩抱起小美人,一步一步朝花園深處的小閣樓走去,兩側綠茵紅花,悠
悠地浮著暗香,柔和又寂靜。可小美人害怕慘了,縮在小少爺懷裏一動不敢動,
含著眼淚,瑟瑟地緊緊攥著小少爺的衣領,生怕被一把摔下。

  小少爺才沒空搭理,正首望著前方,走在月光裏,冷硬的臉廓漸漸柔和下來,
他問小美人:「妳還記得這閣樓嗎?裏面有一個望遠鏡,能望見許多許多的星星,
很多時候窗外都會爬滿大片大片的紅色薔薇花。」低頭看見小美人驚訝的神情,
小少爺的眼裏便落下點點星光,有點得意。推開門後,打開了暖紫色的壁燈,踩
著淺黑色的木質階梯上樓,「妳最喜歡躲在那個壁櫃邊上,總把自己弄得一身的
灰。」芳信抬眼望過去,同記憶裏一般無二的景物,不由地轉頭愣愣地望著小少
爺。

  林螭將小美人小心地放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半蹲在小美人身前,握住他的
手,閣樓的窗戶大開,月光正正落在小少爺臉上。「妳想妳父母的時候,又不敢
讓爸爸知道,就會躲在這裏。那個時候,衹有我能找到妳。」林螭緊緊握著小美
人的手,抬頭看著小美人的眼睛,依舊凜冽驕傲,卻很認真,「孟居衹不過與妳
多說了兩句話,妳唸了他小半生,全部性命都恨不得給了他。我對妳不好,妳恨
我。」

  小少爺膝頭一鬆直接半跪地上,眼睛裏的光烈烈如火,落到小美人眼睛,再
到心裏,有點疼,小美人慌慌張張地:「小少爺,我從來沒有,」「可妳總是怕
我的,很怕,妳十三歲那年,我放蟲到妳屋裏,妳後來整整一年夜夜都在做這個
噩夢。」林螭的眼裏突然冒出一股子怨氣,有點委屈,「可我再也沒有做過這樣
的事了,我想對妳好的,可是再做什麽都是錯的,妳越來越喜歡孟居,討厭林家,
妳想要跟他走,可是,他拋下了妳。」

  小少爺喃喃道:「幸好他拋下了妳,可妳卻走了。」

  林螭親吻小美人的手指,在每一個圓潤的指尖落下一個個炙熱的吻,「我可
以對妳很好的,妳別怕我了。」小少爺回想起什麽,輕皺著眉,好像正在遭受著
無法抑制的痛苦,最後他沮喪地低下頭,好似終于投降了一般,輕輕地好像在哀
求,「妳別躲我,我受不了。」

  小美人這個軟骨頭,居然手足無措了,眼眶裏的眼淚卻敢掉下來,幹脆趴在
小少爺的肩上,哭得幾傷心的。

  窗外月光正好,小少爺眨眨眼睛,好像穿過重重的舊時光,那個燥熱的午後,
推開門後,他會抱起壁櫃邊上那個哭暈的小可憐,他會給他洗澡,再放進柔軟溫
暖的大床裏,然後他會在床邊一直守著,等著小小美人醒來,終于鼓起勇氣對他
溫聲地問句好。

  也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句話,林螭已經準備了很多很多年,但一直無
法說出口,他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

     第14章、大肚子美人的偷情play(情意綿綿——)

  小少爺被親爹拿鞭子抽了一頓,背上血淋淋的,挺直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腦袋高高揚起,眼神裏有幾分得意。林野見了火氣衹往上衝,要不是齊鬆月攔著,
差點沒把小少爺給抽死。小少爺被抬走時,還睨著眼不屑地瞥了林野一眼,氣得
林野又要甩鞭子,小少爺腦袋一扭看也不屑再看他爹一眼。

  他自個從前是個懦夫,就是嫉妒小美人跟老子和好了,小少爺趴在擔架上,
滿意地眯上眼睛,嘴邊的笑越勾越大。

  得知小少爺受了傷,可把小美人嚇慘了,在小少爺門口抹著眼淚,那腳卻怎
麽也邁不開,還是林螭叫他,「信兒、信兒」特別理直氣壯,也不端著了,小少
爺心裏高興,以後誰都沒法攔著他跟小美人在一起了。小美人一進屋,看見一個
血人似的小少爺,眼淚吧唧吧唧掉下來,眼睛紅灩著,「小少爺?」小圓鼻頭一
下子紅了,小跑到林螭床邊,細細看了一眼,小少爺臉色蒼白,床單上還染著鮮
血。小美人心裏一顫一顫的,更心疼了,「哥哥,多疼啊,父親怎麽能這樣?」
還義憤填膺起來了,也不瞧瞧他在林野面前像衹小耗子似的。

  可林螭心裏受用極了,也不在乎自己趴在床上醜不拉幾的慘樣,一雙眼睛熱
辣辣地望著小美人,連兩腿間的物件也火熱起來了。

  芳信用棉簽沾了溫水輕輕潤濕小少爺的唇,眼神一觸到小少爺蒼白的臉上,
眼淚就要往下掉了,埋著小腦袋,水柔柔的眸光悄悄落在小少爺臉上,小糯嗓子
一聲聲地喚:「哥哥,哥哥。」把林螭都叫酥了,真的一點也不疼了,因為心裏
都是甜滋滋的。心裏想,小叔果然說的沒錯,丟點面子的確算不了什麽,小美人
現在多心疼他啊。

  後來林檎知道了,差點沒一口咬死愛勾人的小美人。

  林螭恢復能力堪比神人,不過幾日見骨的傷口已然結痂,小美人這才鬆了口
氣,夜裏睡覺前起了勁給秦嗔打了個電話。電話衹響了一聲,很快被人接起,對
面想起秦嗔有點不耐煩的聲音,但酥酥的,可好聽了,「我在呢。」有點煩,秦
嗔洗了澡後躺在床上,這下眼睛都是閉著的。「我哥哥好多了,寶寶也乖了,就
整天呆在家裏看書,我都快看傻了。」小美人衹顧自個在說話,一股腦地想把最
近發生的事都給秦嗔說一遍,又講的前言不搭後語,東扯西扯,可每說玩一件事,
都聽的見秦嗔在那邊輕輕地嗯一聲,便越發說的起勁了。

  「我老公什麽時候回來啊?在這裏總是膽戰心驚的,對寶寶也不好。」小美
人嘆了口氣,柔柔的,露出一股子嬌氣,秦嗔閉著眼腦子裏一下子想起那會在山
洞裏這小騷貨一身嬌嫩嫩的騷肉,鼻息一下重了,心裏還在罵著:老子還跟妳睡
過一覺呢,妳還在跟老子講妳老公如何如何的。

  可講著講著小美人又皺起眉頭,躲在被子裏多小聲地跟秦嗔講:「最近我身
上總是疼得厲害。」說這話時眼睛都是紅的,聲音又細又小,又忍著淚道:「但
是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叫我多揉一揉就好了。」越說越委屈,眼淚立馬從眼眶
裏掉出來,帶著哭腔抱怨,「可一碰就疼的厲害,秦嗔。」那小聲音柔細又破碎,
秦嗔都能想到小美人在那邊哭的那個慘樣,心裏當然心疼,可一琢磨自然知道是
哪裏疼了。

  秦嗔立馬坐直,聽著小美人在那邊細細的哭泣聲,腦海裏卻想起山洞裏那個
被他壓在身上狠狠欺負蹂躪的粉嫩嫩的小騷貨,兩腿間那物一下子硬了,聲音嘶
啞著:「醫生怎麽說?是揉揉小奶頭還是臉奶肉也要揉?是輕一點還是要重一點?
一天揉幾次呢?」芳信本來乖乖回憶著醫囑,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耳根子都紅
了,「醫生哪會說那麽詳細?」也生氣,不願意再跟秦嗔說話了,就聽見秦嗔在
那邊輕笑,聲音可酥了,「明天我給妳揉一揉,如果還是疼,就用舌頭吸一吸,
吸通了就不疼了。」

  秦嗔說這話著時還隨意地擼著腿間翹起的大肉棒,低低的喘息聲都讓芳信聽
得可清楚了,又哄道:「明兒我休息,接妳去治治病好不好?」氣得小美人立馬
摁掉了電話,關機後把電話扔開,縮在香軟的被子裏,猶猶豫豫地悄悄伸手去摸
翹硬的小奶頭。就摸了一下,眼淚立馬又出來了,可疼著疼著還是睡過去了。那
邊秦嗔被挂了電話也不生氣,想著軟嫩嫩的小騷貨擼著大肉棒,擼射了便也一夜
好眠。

  可第二日,小少爺接了電話,本還皺著眉毛不耐煩,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麽,
一下子興致來了,往小美人肚子上看了一眼,便答應了下來。芳信正坐著吃東西,
見小少爺望過來,詫異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而小少爺挂了電話,立馬興致勃
勃地跟小美人說:「宋衡在月映山有個莊園,那裏的溫泉不錯,他剛約我們倆呢?
去不去?」小少爺餘威尚在,芳信哪怕心裏不情願,也得乖乖地點頭,小少爺一
看,果然眉眼更開朗了幾分,高高興興道:「就呆在家裏也沒什麽意思,寶寶也
會喜歡泡溫泉。」

  小美人衹能哭喪著臉又給秦嗔打電話,秦嗔心裏暗罵了幾句小慫包,衹能把
「偷情」安安妥妥地安排在月映山。

  自從兩小孩回家,林野得空回來把林螭抽了一頓,就帶著齊鬆月出門到處看
畫展,若不是齊鬆月還顧忌著懷了孕的小美人,衹怕早就不知飛去哪裏去了。林
野自個開了輛車,給芳信收了些要帶的東西,便衹帶了小美人朝月映山莊開過去
了。

  宋衡是個極有錢的富二代,腦袋也靈光,倒也是個能讓小少爺能記住的能人。
開了四十分鐘的車,便也到了,宋衡早早就等在大門口,見車停下來了,立馬彎
腰給小少爺開門,湊趣道:「阿螭都好多年沒出來玩了,這次聽說有妳,舒宛、
許白他們都說要好好聚一聚,人早早就在裏面等著。」

  林螭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最矜貴的人物,從了軍後又多了煞氣,一片冰霜貴
氣,望之即生畏。

  那個舒宛就是孟居的未婚妻,青梅竹馬感情甚好,也是太子圈裏唯一的女孩,
大家真當公主寵著。

  小少爺聽了宋衡的話,眉頭便皺了起來,快步繞過車頭,開了車門,直接將
小美人從車裏抱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裏,小臉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輕聲在他
耳邊說:「哥哥抱妳進去,乖乖睡一會兒。」朝周圍探了一圈,對宋衡打了個手
勢,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宋衡是個精明人,便帶著小少爺朝在溫泉邊上安置好的
小竹屋走去,一路上靜靜悄悄的,小美人睜大的眼睛縮在哥哥的懷裏,有些茫然,
可直覺地沒有開口。

  順著石板路,越過好幾個很大的溫泉浴,走到一片竹林,一處用圓白的小石
子堆砌出來的浴池咕隆咕隆的發出響聲,清可見底,才繞過去,便是一處精致的
小竹樓,門上挂著兩串漂亮的瑪瑙風鈴,風一吹,長長的麥穗便在風鈴聲中舞動,
很愜意。林螭直接把小美人抱到樓上的拔牙床上,才輕輕地鬆開小美人,芳信立
馬閉上眼睛,可眼珠子還在咕嚕嚕亂轉,那風鈴聲可真好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
有股竹子的清香,是個小竹樓嗎?甚至當幔帳也在輕輕拂動時,芳信也在想這是
什麽呢?如果是一片紅軟的細紗幔就好了,最好上面繡著大片大片粉粉嫩嫩的海
棠花,一朵一朵的小花被風吹落,在空中打著轉,伴著這青竹暖泉多好看啊。

  臉上被小少爺揉了兩把,耳朵邊被熱氣拂過,「可以睜眼了。」林螭在小美
人嫩臉上又摸了一把,鼻子也往小美人脖頸處貼,「信兒,妳怎麽那麽香呢?又
香又甜,還很好吃。」芳信睜開眼衣角輕軟的細紗輕輕拂過他的手,在往上一看
果然就是海棠花瓣,連空氣中都好像有著股香甜的味道。「不是我,我怎麽會好
吃呢?。」

  芳信從床上慢悠悠爬下去,梨花木窗半開,近些是大片大片相連的垂絲海棠,
再往遠處看,青竹疏疏散散地包圍著這個小院,中央便是那一汪碧澈的溫泉池,
水面上浮動著幾朵小花朵,天空碧雲蕩澈,無邊無際,小美人癡癡地趴在窗邊望
著,著迷的緊。

  林螭看小美人那傻模樣,心裏也柔軟起來了,琢磨著孟居應該沒有那麽不要
臉,走過來幫小美人把木窗推更開些,低頭望著小美人的臉,覺得比天下所有的
美景都好看很多。小少爺可真肉麻,可那眼神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就像是野獸看
見了這輩子唯一追逐的美味,小美人脖頸陰測測的,趕緊回頭朝林螭笑眯眯一笑,
卻猛地被小少爺給抱住了,然後利齒叼住了小美人的纖嫩的脖子,狠狠一吸。

  芳信差點就喊救命了,卻衹敢瑟瑟顫抖著靜靜落淚,雙眸驚恐極了,小少爺
不會要吃了他吧?

  臉貼臉的,林螭可以嗅到小美人呼吸的甜甜氣息,好像在心裏,不、是全身
點燃了一把火,隨著那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越燒越旺,燒得林螭癡迷又急切,卻
不知所措,衹能輕輕地蹭著小美人嫩呼呼的小臉,輕輕的,總害怕再大力些就把
小美人給弄壞了。心裏那一片正燒得火旺通明啊,可偏偏不知道如何向小美人宣
露。

  可這猶豫著,芳信已經舒舒服服地靠在林螭的肩上睡去了。好吧,小少爺講
不出來也沒有關係,反正這人是一輩子都跟他脫不了幹係了,可有的早早就被摒
棄的人卻正牟足了勁往小美人身邊湊,犧牲萬千衹求小美人心裏一個微不可見的
小地方。

  芳信是被電話吵醒的,是專用鈴聲,那邊:「在樓上?」小美人一下子歡喜
起來,多驚喜啊,「到了啊?妳等一下,我馬上就下來了。」從床上爬起來,穿
鞋子時還有點不放心,「妳別走啊,我馬上好了。」秦嗔站在那株最大的海棠樹
下,煩躁地揪著花枝,不想搭理,可手機還是放在耳邊的,聽著那邊的要下樓了,
忍不住提醒,「慢一點。」小美人多驚喜,甜滋滋的,也有點不放心,「妳在哪
呢?這我都沒來過,等下找不到妳。」

  妳下樓就看見了,秦嗔嗯了一聲,不想多說,那邊又說:「這這麽大。」秦
嗔忍不住小吼了一聲,「好好走路,那竹梯子多滑。」到底還是轉身往小竹樓走
去,剛走進屋,就見芳信緊緊地搭在扶手上剛下完最後一梯,臉色才好看些,卻
還是冷著臉,也不去看芳信。

  芳信衹覺得歡喜,撲到秦嗔身上,抬頭望著秦嗔笑,開心極了,「秦嗔,我
們都好久沒見了。」說完又想墊腳去親秦嗔,可男人太高了,去摟秦嗔的脖子,
有點小委屈,可更開心,「妳不想我嗎?」秦嗔覺得煩,還是低頭在小美人嘴上
啄了一口,又香又軟,便有點後悔了,應該多親一會兒的,牽著芳信的手往外面
走。「我們去哪啊?要跟我哥哥說一聲嗎?」秦嗔想那是妳哥問我幹什麽,睨了
芳信一眼,越發不難煩了,「林螭一時半會回不來,妳跟我走就是了。」媽的,
還要偷偷摸摸的,躲著小舅子,可不就是偷情嗎?

  芳信趴在秦嗔手臂上,多小聲:「妳想出法子沒有?我現在不僅是疼,還有
點癢。」「除了奶子又是哪兒疼?」小美人黏糊糊貼過去,聲如蚊鳴,「都癢。」
秦嗔仔細一看,小美人眼睛都羞紅了。

  也沒多遠,進了一處小院子,正正方方的四合院樣式,山石中央睡著一池乳
白色的溫泉池,典雅肅靜,芳信就偏頭看了一眼立馬把目光移開了,緊緊抱住秦
嗔,又委屈起來了,「還不到啊?」軟乎乎的聲音總在秦嗔耳邊打轉,煩了一把
小美人抱起來,大步朝裏屋走去,芳信摟著秦嗔的脖子,黏黏糊糊地緊貼在他身
上,嘴上還說著唬人的甜言蜜語,「秦嗔,妳不想我嗎?我就挺想妳的,妳可是
我的救命恩人,整整救了我兩次。」小美人抬頭輕吻秦嗔的下巴,不時又去偷吻
他的嘴角,軟聲道:「妳對我真好,我都記得,總會想到辦法報答妳的。」

  秦嗔聽了心裏就發笑,這一個小騷貨,除了一副怪會勾引人的皮相什麽也沒
有,拿什麽來報答?但是心裏又潮熱潮熱的,心血有點兒澎湃,而小美人一雙眼
睛也在可認真地在看著他,秦嗔有點掩飾性地避開,望向前方,卻點了點頭表示
他知道了。

  可小美人哪是個沒本事的?就本事太大了,很快就能給救命恩人一個巨大的
回報了。

  小美人被脫光了坐在秦嗔腿上,一身肌膚細膩如奶乳,貼近一嗅也有股子奶
香味,正摟著秦嗔的腦袋,嬌氣地喊著疼,「就是那兒,輕一點——奶子都要被
妳捏腫了——」秦嗔還穿著衣服,可皮帶跟外套早就丟開了,跪坐在床上,懷裏
躺著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兩衹手都放在小美人兩衹肥嫩許多的大奶子上,細細
地摸了一遍還是跟從前一樣嫩嫩軟軟的,可一碰紅艷艷的小奶頭小騷貨就叫疼,
可手一移開吧,小騷貨又要哭唧唧地抱著他的手又放回大奶子上。

  還是跟從前一樣煩,不,更煩了,秦嗔湊過去在小騷貨唇上咬了一口,又闖
進小美人嫩嫩的口腔裏纏著嫩嫩的小舌頭玩弄了一把,才又埋著頭繼續給騷奶頭
治疼,這次幹脆用舌頭,將騷奶頭舔得又腫又硬。可小騷貨又不好過了,又貼上
來,「妳再往下摸摸,下面也有點癢。」秦嗔利落地鬆開騷奶頭,被舔的嬌艷的
騷奶頭暴露在空氣中越發地硬挺了,秦嗔順著往下在隆起的小腹親了一口,手往
下一探,輕笑了一聲,「信兒騷水好多,是想被大肉棒肏了?」兩衹手指輕輕揉
著小花唇,又弄出許多水,小美人躺在床上,雙頰潮紅,嫩嘴兒張合:「往裏面
一點兒,裏面的騷水更多。」

  秦嗔用手指捏著小花唇就把小騷貨弄得噴了好多的淫水,濺得他衣服上都有
股騷水味了,小美人主動攀上來討好他,嫩嫩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一邊用嫩手給
他解衣服,一邊用嫩嘴親吻著。當大肉棒被小騷貨捧在手裏時秦嗔可算明白了,
小騷貨哪是疼?分明是大著肚子的都想被肏,是個騷極了的小蕩娃。

  可大著肚子的也肏不得。但小騷貨就是癢極了,撅著肥屁股在床上叫喚,一
聲比一聲還要軟、還要騷,可若是把大肉棒頂到騷貨的淫穴口,又嗚嗚地抱著肚
子掉淚,秦嗔被弄煩了,用大手指翻來覆去地玩弄著兩個嬌嫩多汁的小騷穴,玩
得小騷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騷水噴了一股又一股。最後爽得小騷貨抱著秦嗔叫
老公,用騷奶頭頂著秦嗔的胸口,嫩嘴一下一下地親著男人,「老公——老公真
好——把小騷娃弄噴水了——」

  可畢竟懷著小崽子,弄了幾回也就衹能靠在秦嗔身上喘氣,可氣息都讓秦嗔
覺得帶了股騷氣,狠狠地含住小美人的唇吻了一遍,又頂著硬邦邦的大肉棒甩到
小騷貨嫩臉上。騷腥的巨物頂著小美人的嫩唇,芳信乖乖地伸著小嫩舌去伺候恩
人的大肉棒,每個縫隙都細細舔過,把大肉棒舔得更粗更大,秦嗔一衹手扶著小
美人的嫩腰,另一衹手順著騷奶頭往下,捏捏騷奶頭,揉揉軟軟的奶肉,溫柔地
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玩得也很盡興。

  等大肉棒在小美人的嘴裏橫衝直撞後,抽出來噴了小騷貨一身的精液,臉騷
紅的奶頭也被濃白的精液淹沒了,可嫩唇還是紅艷艷的,小美人淚眼汪汪,被欺
負慘了,全身紅痕斑駁,好不可憐。這時秦嗔的手正在挪到小美人的肚子上,掌
心下小崽子猛地動了動,動得十分明顯,而且好似有目標似的在往秦嗔的掌心撞。
芳信也感受到了,也伸手去摸肚子下的小崽子,那小崽子好像能感受到是血肉相
連的父親,輕柔地在小美人手下動了動,好似在親昵地撒嬌,再也不願意去理那
個欺負爸爸的壞人了。秦嗔衹能將大手輕輕放在小美人手上,一起感受著這份因
為血脈所帶來的觸動。

  等小崽子玩累不再動後,秦嗔便抱著小美人去洗了個幹幹凈凈,又回到被收
拾地整潔的床上,兩人肌膚相纏,裹著一香軟的被子,又說起話來。小美人還有
點興奮,說了許多對小孩未來的展望,自然又許多都說的太傻氣了,可秦嗔摟著
小美人聽得很認真,不時還要嗯嗯兩聲以表示無比的贊同。

  說著,小美人便有些沮喪,蔫蔫地縮在秦嗔懷裏,眼皮已經塌下去了還緊握
住秦嗔的大手,囁嚅了一句:「要是像妳就好了」秦嗔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聽明白,
卻不由地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很開心。

        第15章、赤身裸體的大肚小美人與惡魔

  秦嗔跟小美人黏黏糊糊了半天,把小美人從裏到外都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再
一覺睡到太陽下山。醒來時,懷裏躺著一個嬌嬌嫩嫩的大肚小淫娃,秦嗔低頭看
著林芳信,心裏也覺得格外的柔軟。像是春天花岸邊的清溪,清可見底,風吹落
的花瓣落下來時,會撓的心尖微顫。

  秦嗔輕摟著美人肩頭,體會著此生第一次突如其來的陌生情愫,窗外金光與
軟紅交織,在天際勾織出精致絕艷、動心心魄的絕色畫卷,裏屋床上那兩人肢體
相纏著,多動人啊。可,電話響了。

  秦嗔回過神,把目光從赤身裸體的小慫包身上挪開,側身長臂一撈,把丟在
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瞥了一眼是「小少爺」,挑眉一笑,把手機遞給迷迷糊糊睜
開眼的小美人,戲謔道:「小僕人,妳主人給妳電話了。」

  芳信好久好久沒有這麽舒心過了,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爽快,這下睜眼坐起
兩眼微微泛紅,可那眸底瀲灩至極,兩衹又白又嫩的雙臂搭在大紅地鴛鴦繡紋的
錦被上,黑軟的頭發輕輕貼在小臉上,有股子嬌貴癡媚的妖氣。呆是呆,可一眨
不眨地看著秦嗔呢,水眸真叫水眸,清清透透的,可就怕下一秒就會滴出水來。
秦嗔哪受得了,趕緊給這妖精奉上手機。

  芳信衹看了一眼,便開始顫抖起來,小臉慘白,就像是個被後媽虐待的灰姑
娘一般,瑟瑟縮縮的,哪還有幾分之前帶著點肆意的勾引。手指點了幾下才接通
了電話,紅艷艷的小嘴正張開慾說什麽,可衹聽見那邊的聲音眼淚就掉下來了,
一邊手拿著電話,一邊撅著赤裸裸的屁股慢悠悠爬下床,被捏的紅腫的肥嫩奶子
還擦過秦嗔的大腿,嬌嫩白軟的身體還吸引著秦嗔的目光,芳信好不容易越過秦
嗔這座大山,男人熱乎乎的胸膛又貼上來了,裏面的那顆心也跳的很歡快。

  「還沒睡醒?」林螭走在去竹樓的小路上,帶著點笑意,「睡多了晚上又睡
不好了,先坐在床上醒醒精神,我馬上就到了。」林螭想起方才上見到的孟居,
眼光驀地冷下去,走在海棠樹下的石子路上,還是柔著聲音的,「好了,我已經
到院子裏了。」

  芳信掉著眼淚使勁推著貼上來的秦嗔,嘴巴被秦嗔堵了個嚴嚴實實,可憐的
小奶頭被秦嗔的兩衹手揉的好似要燒起來了,把小美人欺負夠了才是鬆開小美人
又被吻腫的嘴,瞥了一眼正在通話的手機,把小美人抱在大腿上又含著小美人玉
白的小耳朵。

  他倒是要聽聽這小慫包到底慫成什麽樣了。

  芳信抹了把眼淚,又著急又害怕,他現在正躺在姦夫的床上哪還在那竹樓上,
想著林螭恐怕已經上樓了,淚珠子大滴大滴落在床上,臉上的淚水怎麽也擦不幹。
林螭在那邊又問了一句,小美人委屈了喚了一聲「哥哥」,突然一下有了氣力從
秦嗔身上跳起來,隨手撿了件衣服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邊跑。

  直到那香嫩嫩的小騷貨一扭身跑到屏風外,秦嗔才回過神來,倒是被氣笑了,
低頭在地上那堆衣服裏看了一遍,好啊拿的是他的外套,氣得腦門一陣一陣的疼,
幹脆閉著眼靠在床頭,他才不相信這天下第一的小慫包有膽子不穿衣服跑到外面
去。

  可眼睛衹合上兩秒,秦嗔嘆了口氣便睜開了,下了床,鐵青著臉穿衣服,一
邊豎起耳朵聽小慫包是不是回來了。

  那邊林螭剛聽見叫了一聲「哥哥」時,便看見小竹樓裏的管家小跑過來,聽
電話裏也沒有聲音了就隨手把電話放兜裏。管家半彎著腰,恭敬至極,「季老先
生在水涿居小住,兩個小時前請了林小少爺過去。」林螭蹙眉,「季先茗?」

  季老先生季先茗是國寶級別的畫家,一生榮耀無限,唯一的汙點大約就是晚
年花了眼選了個極其不成器的小慫包做了關門弟子,每每想起悔的肝疼。小美人
最最崇敬這個老師了,當作人生楷模一樣的學習,結果一根毫毛也沒學到。

  管家應是,林螭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把手機拿出來又給芳信打電話,可這下
再也沒人接了。

  秦嗔正好把襯衫扣好,小竹樓裏的管家正好打電話過來,秦嗔一邊接電話一
邊往外面走,豎著耳朵聽小美人可是躲在哪裏掉眼淚,可一路走出去也沒有看見
人影,挂了電話也給小美人打過去,沒有人接,附近也聽不見電話鈴聲。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不見了,那頭林螭火急火燎地王水涿居裏趕,這邊的
秦嗔快把整個勞什子的居所翻遍了,可就是找不著。

  小美人自是沒有臉面敢光著身子跑出來,可卻不妨一從屏風裏跑出來便被一
個妖魔給嚇懵住了,秦嗔的大衣就抱在胸前,可那紅艷艷的唇、水漣漣的瞳,誰
都曉得他幹了些什麽,又是一個大著肚子的,更添了幾多的浪蕩味。這樣抹著眼
淚,淒淒婉婉地跑出來,還以為是跟姦夫偷情被老公給逮住了。

  芳信就這樣看了一眼,膽神俱散,奪門而逃。孟居就這樣看著他,又像是不
是在看他,當小美人白嫩的小腳掌踏上門檻時,突然跨步過來一把抱住,小美人
倉皇地睜大眼睛,簌簌的眼淚流下,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孟居衹那樣輕輕掃
了一眼,芳信就像是感受但從地獄裏瞬間長出了大片帶刺的黑色藤蔓緊緊將他縛
住。

  這是很多年後芳信再一次感受到了絕望的味道。

  芳信閉上眼,將呼吸放緩再放緩,好像把自己當作一個早已死去的人一樣。

  孟居這樣跟他說,聲音裏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動,「妳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自己可以做出什麽事來。」孟居用下巴輕輕在芳信柔軟的發尖蹭了蹭,「妳像從
前一樣乖多好。」

  芳信最後一滴淚從緊閉的眼眶裏掉出來,雙手輕輕搭在隆起的腹部,以一種
像似極其柔順的模樣躺在孟居的懷裏。孟居像是滿意了,再沒看他,也不說話,
抱著芳信走出來。春天裏十分溫暖,夕陽的餘輝淺淺地為大地鍍上一層新衣,就
像是一場舊夢裏即將終結的模樣。門外停著輛車,周圍站著好些背過去的保鏢,
孟居輕輕將小美人放在副駕駛座,最後柔和地摸了一把芳信有點肉肉的肥頰。芳
信閉著眼像是聽見他輕笑了一下,整顆心肝被這輕笑震的發疼,渾身上下的難受。

  孟居又小跑去駕駛座,他親自開車,小美人依舊半裸著身體,孟居盯著小美
人看了許久,直到被芳信捏在手心的電話響了,才慢悠悠地啟動車子。那衹手機
被緊緊攥住,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第16章、惡魔籠中的稚嫩小美人

  林芳信六歲被齊鬆月帶到林家的時候,已經懂得人世間的道理了,他和他的
小狗都十分的聽話,從不去麻煩別人,也努力地去迎合著房子裏主人的喜好。

  可是並不成功。

  他的那衹小狗,人世間唯一能與親生父母有聯係的那衹小狗,被附近那些權
貴的小孩丟進了如藍寶石一般湛透的小花池裏,小狗努力地遊啊遊啊好不容易爬
上岸,那些穿著漂亮又精致的小孩子又一把將它推水裏去,這樣玩耍了許久,附
近人家的小孩每一個都有將小狗狠狠推進水裏,看著小狗從水裏冒出來的狼狽模
樣哈哈大笑。

  可那衹多麽聽話、多麽好看的小白狗,最後再也沒法再從水裏鑽出來了。它
用盡的氣力,始終無法與人類小孩這樣帶著點天真的殘忍相對抗,它熬不下去了,
衹能留下它同樣弱小、將會更加孤獨的小主人。

  林芳信哭得厲害,齊鬆月又是個完全不會哄孩子的,甚至又在想他這樣哭耽
誤了不少學畫的時間,落後了別人又多少多少,可看著小小美人哭得極慘的模樣,
到底還是憐惜的。

  那時林螭跟林野從西北主家回來,抱回來一衹腦袋圓圓、翹尾巴的小老虎,
在西北那片最大的野樹林裏林螭看見過許多的小野物,就衹喜歡這個,從西北回
來的路上一直捨不得撒手。林螭回來的第一天,還抱著那衹小虎崽子來看過他,
見林芳信蔫蔫躺在床上的樣子,驕傲地蹙了下眉立馬就走了。

  可第二天林芳信一睜眼,懷裏便躺著一衹毛茸茸的小虎崽,小東西惺忪地睜
開眼見不是自己尊貴的小主人,凶惡地咧開了牙齒,盯著面前的小美人看了半天,
確定了對方就是小主人說的那個香香軟軟的小慫包以後,胡須一翹一翹的,又打
了個哈欠靠在芳信的臂彎接著睡過去了。

  可芳信半點也感受不到小東西的可愛,衹覺得惶恐,小心翼翼地抱著小老虎
下床,急急忙忙地走到對面的房門前,正準備敲門時,孟居站在走廊的另一邊熱
情親切地叫了他一聲,「芳信。」孟居得體地微笑,然後禮貌地問了一句:「阿
螭回來了,大家又有的熱鬧了。妳身體好點沒?」

  他這樣說好像芳信就是生了一場病,並不是因為他的朋友們做的孽。可芳信
傻啊,他一直都是個傻的,他有點受寵若驚,臉上兩個小梨渦蕩漾在白皙的小臉
上,十分的可愛,嗓音又甜又糯,「我,我好多了。」小老虎在他懷裏動了動,
他便驚惶起來,對孟居解釋道:「哥哥的老虎剛才跑我房間裏去了,我正要準備
還給他。」

  孟居根本不在意這些,點點頭,「聽說妳病得厲害,我就是上來看看妳,妳
好好休息,那我先下去了。」貼心道:「這個小東西,我幫妳帶給阿螭吧。」

  芳信當然感激至極,衹是把小老虎遞給孟居時,小老虎極其不配合,小爪子
在孟居的手上撓出了好幾個紅印子,芳信愧疚極了,可到底因為還是沒有勇氣去
跟小少爺解釋,慫慫地站在墻角,等看不見孟居身影了,才慢慢悠悠地回房去。

  孟居拎著那衹小虎崽下樓時,原本熱鬧的客廳一片寂靜,小少爺怒氣衝衝地
站在一片被砸碎的東西中間,眉眼間已經有了幾分林家人獨有的狠勁。孟居把小
老虎丟在地上,走過去笑著問:「妳把他們都趕走了?是該,他們又蠢又吵,一
點意思也沒有。」還沒有樓上的那衹小慫包有意思呢,至少長得漂亮又十分的乖
巧。

  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同樣顯赫的家世,使得他們比起其他人
而言更有共同性。那衹可憐的小虎崽翻了好幾個跟頭才爬到小主人腳下,可憐兮
兮地抓著主人的褲腳,林螭低頭看了一眼,越發生氣,「妳從哪弄來的?」孟居
淡淡地說:「跑妳對面屋子裏去了,我去找模型的時候,妳那個弟弟順便叫我給
妳帶下來。」

  林螭狠狠踹了一腳地上那些東西,又拎起那衹被踹翻的小老虎怒氣衝衝地大
步上樓去。孟居一臉平靜地站在原處,少年稚嫩的臉上一點情緒也看不出來,卻
突然嗤笑了兩聲,朝樓上看了一眼。就一眼,也就轉身走了。

  林螭覺得一顆真心簡直被糟蹋了,可憐這小東西失了寵物還生了病,他急忙
從西北趕回來,臨走前親手捉來了一衹小虎崽,剛回來就忙著幫他收拾那些不長
眼的蠢貨,結果根本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小少爺撞開門,居高臨下地剮了眼床上小臉慘白的小美人,然後告訴自己是
該收起那些可笑的同情心了,他很憤恨,心裏卻期待著林芳信能說點什麽,可沒
有,所以當小少爺徹底踏出房門的時候,他想他應該像他的父親一樣,更加殘忍
一點,這樣就不會有人敢再在他的心尖插上一刀了。

  當天中午小老虎便又被送回東北,此後芳信的生活便更加艱難起來。那個時
候的孟居也衹是個城府比旁人深一點的小少年,他極其聰明,善于世故,心裏卻
隱隱鄙視著這無趣的人世,他仍是個比大多數人都要心懷善意與美好的人。孟居
猜到了林螭那些忸怩的小心思,鄙視好友的愚蠢,在面對被欺負的小美人時心裏
卻忍不住有點兒憐惜。

  他會對芳信多笑一笑,盡管他平時也常在笑,可那時會比較真誠一點。

  對于芳信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這是他生活裏最後一點陽光了。

  小少爺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麽,可有許許多多的人願意去幫小少爺去做點什麽。
齊鬆月不在的時候,芳信便過得更加的艱難,他漸漸明白其實比起許多的人來說
齊鬆月已經是個很好的人了,也可以說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了,他願意去努力學
習齊鬆月讓他學的東西,努力地想要留住最後一點可能的關愛。

  可也很快沒有了。林野十分討厭芳信,討厭這個奪走愛人關注的小東西,在
林家父子似有似無的幹涉下,芳信再長大一點的時候不得不去寄宿學校唸書。他
記得離去的前一個夜裏,他躲在閣樓上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星星,這是個放置
園丁花具的地方,比起其它奢麗的建築是很不起眼甚至破舊。芳信瞧著天上一閃
一閃的星星,伸著指頭一顆一顆地去數天上的星星,數到六千多顆的時候,孟居
輕輕地走到他身邊,他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

  「爸爸不願意要我了,我真的要變成一個孤兒。」孟居低頭看見芳信的眼淚,
突然有點手足無措,猶豫了一下,也像芳信一樣蹲在窗子邊。芳信抬頭看著他,
眼底裏的淚倒映著滿天的星光,孟居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絕頂的好主意,他興
致盎然,帶著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妳要是可以跟我回家就好了,可現在不行,
那些人總把我們當小孩,給我們這樣那樣的限制,等我以後能做什麽就做什麽的
時候,妳就能一直跟著我了。」

  「那個時候,妳就可以想看書就看書、想畫畫就畫畫,想做什麽都行。」

  芳信止了淚,可淚珠還挂在臉上,「那妳想做什麽啊?」孟居給他擦幹淚,
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孟居誠實地搖頭,「不過,那也沒什麽,當別人
都管不了我的時候,我想做什麽都可以。」

  「可那要什麽時候啊?好像要等很久很久。」芳信終于開心起來,好像看到
了未來的日子,他衹要跟孟居在一起就是開心的無論是在做什麽,芳信已經開始
這樣想了,他離不開孟居。

  孟居終于皺眉了,「應該需要一些時間。」看見芳信愁眉苦臉的樣子,又笑
起來,握住他的手,「就像時間總會一點點流走一樣,當流走了足夠的時間,可
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于是芳信也笑起來,他靠在孟居的肩頭,恨不得一眨眼他就能到那個能一直
跟孟居在一起的未來。

  可當已經流走了足夠多的時間,許諾的另外一個人已經早早將這件事遺忘,
這個未來變得極其殘酷。

  第二天齊鬆月送他出門時,同他說:「芳信,我很抱歉。」

  芳信高高興興地抱住他,有點忐忑地問:「爸爸,放假的時候我可以回來嗎?」

  齊鬆月愣了一下,笑著道:「當然可以,我永遠是妳的爸爸,這裏永遠是妳
的家。」林野將齊鬆月拉開,也冷漠地朝芳信點點頭。

  芳信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想那就能多見到孟居了,真的太高興了。

  在學校的日子也沒有什麽意思,作為林家表面上的小少爺在外面也是很威風
的,他住在學校裏一棟小別墅裏,裏面管家、幫傭俱全,可就是一天裏說不了幾
個字,他開始越發想唸著孟居,寫的日記裏也多是與孟居有關,作的畫裏也都是
一些關于未來的想象。可他還在很小,他衹是把孟居當作天底下最好的人,可到
一個適合的年紀,卻發展為本不該有的感情。

  十三歲那年的假期他被小少爺的蟲子嚇慘了,一度要吃藥才能正常睡覺,還
好小少爺後來到西北去了,可孟居也到京城唸書去了,越來越忙,其實一年裏也
可能就衹有在過年的時候能見到一面。芳信漸漸張開了,一舉一動便是一幅令人
驚艷的畫,可他總是不怎麽開心,也不願搭理別人。小少爺和孟居過年回來的時
候,便瞧見好一個動人的小美人,可這個小美人衹會對孟居柔柔地笑,笑起來可
好看了。

  這個小美人,他一直很努力的學習,外語和中文都不錯,能畫畫也能彈點鋼
琴,他也會做一些很能拿出手的菜,會是個賢惠持家的好妻子。可那個時候,他
一心盼望著能跟孟居永遠地在一起。

  小少爺沒有從前那麽壞了,衹是變得更不愛說話了,芳信又總是躲著他,小
少爺在家裏總是鐵青著臉,更凶煞了。孟居那時心倒是裝了許多東西了,但還是
有點喜歡小美人的,總找理由來林家,然後同小少爺打上一架,再進屋去見小美
人。可漸漸的,就不一樣了,孟居遇見的世界越來越大,他想征服的東西也越來
越多。

  他再也不願意衹跟小美人永遠地度過他的一生了。

  芳信十六歲的時候,孟居喝了點酒走了他的房間,把小美人壓在床上親吻。
像衹慾獸一般,牙齒撕咬著小美人嬌嫩的唇,纖長的手指伸進了小美人的睡衣裏
捏住了青澀的兩點乳豆,小美人被完全的鎮壓,每一處私密的地方第一次被陌生
男人的大手、唇舌狠狠地侵犯。男人一點溫情也沒有,使芳信很疼忍不住細聲地
哭出來。

  孟居終于停手,他的雙目通紅又渾濁,呼吸間有著濃鬱的酒氣,就跟千千萬
萬個普通的酒鬼一模一樣。他坐在床邊,詫異地問:「妳不喜歡這樣?妳不是喜
歡我嗎?」

  芳信第一次被心上人戳破心思,可在這樣的時候,他赤身躲在被子裏渾身的
私密處疼得厲害,面前又是這樣一個孟居,衹會讓他感到羞恥。因此他無法像預
想的一樣,去歡喜地抱住孟居的肩頭,仰頭去親吻他,幾分羞澀又坦率地說出自
己的小情思。

  孟居又湊過來親他,小美人下意識想躲,被孟居扣住下巴吸吮著舌頭。小美
人實在太美味,青澀又稚嫩,身子嬌嫩極了,又香又軟,像是春天裏剛冒出的小
花骨朵,好像用力一些便能掐出水來。

  孟居十分享受這摘采的過程,甚至又扳開了美人的雙腿去狠狠蹂躪那羞人密
處,用粗糙的手指狠狠揉捏著可人的小花珠,好像非要把它捏出水來一般。芳信
那麽小,正在發育的小乳頭輕輕被摸到一下都會疼得掉眼淚,被這樣可以算是殘
忍地對待時衹會覺得非常的痛苦。

  當火熱的大東西抵上兩腿間時,芳信回頭看了一眼慾望弩張的孟居,喊了一
聲「孟居哥哥」,眼淚就掉下來了。他覺得這是不對,可如果孟居真的想要這樣
做的時候,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孟居將白嫩嫩的小美人撅著屁股壓在床上,用
胯下的巨物摩擦著小美人的嫩口,一邊扣住小美人的細腰一邊蹂躪著紅腫的乳頭,
還抽空在美人嬌嫩的肌膚上烙下好幾個吻痕。

  孟居本來是打算徹底給這小癡子破瓜,不知道為何到底那晚沒有讓小美人見
血,衹是用大肉棒蹭破了小美人嬌嫩的大腿內側和粉嫩嫩的臀瓣,再將熱燙的精
液射到小美人嬌嫩的身體上。

  孟居穿好衣服要走的時候,站直了微微側頭,恰如其分地露出他十分俊朗的
側臉,本該動人心魄的,他像過去一般輕柔地說話,聲音又動聽,「我要訂婚了,
跟舒家的小姑娘。」孟居掀起眸,繼續說:「信兒妳不是最喜歡我的嗎?一定會
為我高興的,對嗎?」

  孟居低頭欣賞了一下小美人傷心的可人憐模樣,整理了下領口,頭也不回地
走了。

  「為什麽?」當他要踏出門口時,那個小癡子終于敢開口了,那聲音永遠是
細細小小的,一定也是掉了很多的淚,從小到大都是個沒骨氣的慫包,空長了一
副漂亮的皮子。他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好的,孟居這樣想,漂亮的玩意到處都有,
比他更漂亮更乖巧的也不是沒有,這樣一想果然輕鬆許多。他最後一次對芳信笑
著,「我那些喜歡的人中可以說最喜歡她了,所以才會跟她訂婚。」

  後面便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連哭泣聲也聽不見了,孟居閉上了嘴,推門走出
去。過了很久很久,床上的小慫包終于抑制不住哭出聲,哭得十分的傷心,他覺
得好像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可其實並沒有,他即將會更加痛苦,會流更
加的眼淚,直到為了那個人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才終于能徹底解脫。

  第二天齊鬆月跟林野回國,齊鬆月摸著小美人的腦袋,安慰說:「沒關係的,
妳現在還小,以後會遇見更多的人。」芳信點點頭,可心裏卻在想如果孟居真的
要捨棄他了,恐怕也等不到以後了。不過沒有關係,他最親愛的父母,他的小奶
狗,應該也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

  他如此平靜,每天照舊努力地做功課,然後在那一天跟著林家夫夫一同去參
加孟舒兩家的婚宴,甚至在宴會上多吃了一塊小點心,孟居的母親溫柔地對他笑,
跟他說了許多許多安慰的話。

  「作為他的母親,我很抱歉,孟居和他的父親太像了,總愛踐踏別人的真心,
可結果是到最後衹能生活在一片惡臭中。我以為孟居不會這樣的,他本來是個很
聰明的孩子,可是他卻這樣做了,做了他一定會後悔的事,這實在太愚蠢了。」
孟夫人握住芳信的手,「妳去好好過妳的日子,就讓孟居掉進地獄裏去吧。」

  芳信根本沒有聽懂,乖乖地點頭,離去的時候帶走了許多孟夫人親自打包的
小甜心,他很開心,甚至還輕輕地唱起了歌,齊鬆月問他在唱什麽,芳信趴在車
窗上看著外面的天空,回頭笑著說:「是小時候媽媽唱過的歌,每次發生好事情
了,媽媽就會唱這支歌。」

  齊鬆月點點頭,真心贊同道:「芳信唱的真好聽。」嬌嬌軟軟的小嗓音像是
初春早晨在樹林飛舞的小翠鳥輕啼一樣,細細軟軟的,像是露水從綠葉上滑過掉
進了土壤裏,使人聽了整顆心都會顫起來。

  可太細太嬌了,很容易就會破碎了。

  齊鬆月雖然這樣說,芳信卻不敢在繼續唱下去了,他縮在座椅上,像一個沒
有生氣的瓷器娃娃一樣,齊鬆月衹能緊緊握住他的手,才能感受到一點點的溫度。

  傍晚芳信和齊鬆月一起做飯,芳信還撿了一些在季先生處學畫的趣事講給齊
鬆月聽,居然把齊鬆月給說笑了。他們一起用完飯,一起在小花園裏散步,林螭
打來電話,芳信還同他問了好。夜裏準備睡覺的時候,芳信恭恭敬敬地朝林家夫
夫道了晚安。

  這一切都很好,空氣裏似乎都藏著許多幸福的小泡沫,他是那麽漂亮的一個
人,林家的僕人已經會恭敬地叫他小少爺了,他們都相信他應該會有一個和真正
的林家小少爺一般璀璨的人生,或許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畫家,或許會在下一屆
的國際鋼琴比賽裏拿到頭獎。

  可林芳信回到自己房間,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他躺在床上腦子裏回想起
這短短一生裏見到過的許多的人,最後看見了孟居,孟居正在同他的未婚妻交換
了戒指,于是他終于放棄了最後一絲對這人世的希望。

  可是他沒有死,林野陪齊鬆月看了一會兒電影,然後打電話通知私人醫生,
接著通知管家準備好手術室,然後接著做好抱著齊鬆月一起看電影。當電影結束,
齊鬆月躺在他懷裏入睡,他抱著齊鬆月上樓時小聲地告訴管家必須輕聲一點。

  一切都有條不紊極了。

  于是芳信沒有死掉,他醒來,然後被送進孟居的房子。林野對他承諾衹要他
再乖一點,不要再讓齊鬆月費神了,等他成年就可以跟孟居結婚了,孟夫人親自
來見他,衹是流淚,然後起身走了。

  芳信覺得很滿足,他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就像小時候說的一樣,他跟
孟居住在一起,他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其實做什麽都無所謂衹要可以在孟
居身邊就好了。可孟居卻不是過去的那個孟居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
幹涉,他煩躁極了,有的時候芳信半夜醒來孟居掐住他的脖子,質問他:「妳為
什麽不想過去那麽乖了?」

  一切都糟糕透了,孟居有的時候會忍不住對他的朋友們說,「要是林芳信可
以不那麽喜歡我就好了,我娶了舒宛,也會對他很好的,如果他成年後還喜歡我,
我也願意讓他生下我的孩子。」接著被一酒杯砸在頭上,頭頂的鮮血順著流了一
地,孟居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那血,暴起將那個人打了個半死,最後一腳踢在那人
的中腹,「那是老子的人,妳TM也敢起心思!」

  孟居頂著一頭的鮮血回家,坐在沙發上看著忙來忙去的小美人發呆,最後他
將小美人抱在膝上,低頭去吸幹小美人的眼淚。孟居很生氣,他覺得小美人就該
永永遠遠的躲在那個小閣樓裏哭泣,等他心情好些了,便會抽空去哄哄他,而不
是像現在這樣居然還有亂七八糟的愛慕者跑來為小美人出頭。

  林芳信就該永遠藏在那裏,永遠不會被第二個人看見,靠著對自己的愛慕活
著。

  現在孟居看著小美人乖巧的模樣,心裏才好受一點了,小美人衹喜歡自己這
就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的。孟居抱著小美人上樓,將小美人丟在自
己的床上,像衹野獸一般扯掉了衣服撲上來,在小美人細細的抽泣聲中,會徹底
地占有他。小美人的肌膚白嫩,紅唇灩灩,被弄狠了就會攀在他肩頭細細軟軟地
叫著孟居哥哥,十分的動聽,小美人又是那麽的小,他可以將小美人壓在身下,
用大手狠狠地揉遍每一寸細膩的肌膚,小美人艷色無邊,被肏透時,肌膚上會泛
起一片一片的桃色,十分可口。

  孟居開始願意對芳信好些了,像他過去說的一樣,他們每天都很多時間在一
起,他在工作時,小美人就會坐在附近的沙發上抱著本書暈暈慾睡,衹要一抬手
小美人便會乖乖投入他的懷中,身體每一處可口的地方都任意讓他品嘗。小美人
也被他肏熟了些,小美人的浪水流遍了房子的每一處,浪叫聲也越來越媚,衹要
孟居一低頭,小美人便會仰著頭奉獻上唇瓣。

  可三個月後,孟居開始厭煩了,小美人從早坐到晚也等不到他。往往衹有在
夜裏,孟居突然回來,會將他壓在身下,然後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撫摸著小美
人的身軀,溫情滿滿地同未婚妻打電話。

  這實在太可怕了,芳信開始睡不著覺,每日都要吃很多的安眠藥才能入睡,
衹有在夢裏看見過去的那個孟居時,他才能勉強有了勇氣去面對新的一天。

  孟居對芳信越來越壞,最嚴重的一次是整整三個月都不願意來見他,但不許
芳信踏出房門一步,他總是這樣嚇唬小美人:「如果妳走出這裏,被房子外第二
個人看見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孟居跟林芳信說話的時候,總是十分的幼稚,
就像一個發脾氣的小孩一樣,可孟居並沒有意識到,他總是以為林芳信會永遠這
樣愛著他,永遠在家裏等著他。

  他在潛意識裏也是把這裏當作他的家的。

  又經過很多個這樣的日子後,終于結束了,他回到家,叫了好幾聲林芳信都
沒有人回答,他脫下外衣,然後一間一間的房間推門進去,並沒有看到林芳信,
這個房子也就那麽大,孟居來來回回找了一夜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小美人。

  當第二天的紅日升起,晨光落在院子裏,他突然意識到那個小美人可能再也
不會屬于他了。孟夫人打來電話,他躺在書房裏那張小美人最喜歡的沙發上,懶
洋洋地接起。

  「孟居恭喜妳自由了,妳又擺脫了一層束縛。」

  「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妳可以喜歡誰就跟誰結婚,也可以把妳那些喜歡的人
通通養在屋子裏,這樣的日子妳盼望了那麽久,在妳的努力之下終于如願以償了,
恭喜妳。」

  孟居衹覺得頭一陣一陣地疼,十分的難受,把手機丟在地上,在沙發上抱著
腦袋蜷縮著,一邊喚著林芳信的名字一邊叫頭疼,終于有人來了,孟居一下子坐
直伸手去拉那人的手,聲音嘶啞著:「林芳信,妳怎麽才來?」然後一抬頭,是
其他的人,孟居收回手,將人趕出去,隨後關上門的時候,他對管家說:「妳跟
信兒說我有點不舒服,叫他趕緊回來,我就在書房。」

  然後關上門,蹣跚著步子繼續到沙發上躺著,漸漸地睡過去,做了一些亂七
八槽的夢,然後睡醒了頭又開始疼,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再次睡去,安慰自己等
那人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可他再也等不到那人回來了。

  孟居給孟夫人打電話,他跪在地板上額頭抵在窗臺上,已經又是一個黑夜裏,
城市裏燈光璀璨看不見多少星光,孟居有點煩躁,孟夫人終于接起了電話,「孟
居,不要告訴我妳後悔了。」

  孟居頭疼極了,一下一下地往窗臺上撞,他捏緊了手機,聲音嘶啞的厲害,
「母親,妳別說了,別說了,我頭好疼。」他像是小時候跟母親撒嬌一般,孟夫
人聽見兒子在哭,再硬的心腸也不由軟下去,「居兒,這是妳自己的選擇,妳連
後悔的權利也沒有。」

  孟居就沒聽,他靠在冰涼的木板上,低聲乞求:「母親,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怎麽信兒都沒有回來,我真的好疼啊,他怎麽還不回來?」

  孟夫人在那邊輕泣了一聲,直接挂斷了電話。

  孟居又撥回來,好幾次之後,終于有人接了,他貼著發熱的手機,一聲聲地
喚著母親母親,孟夫人在那邊終于忍不住哭出聲,「居兒妳別這樣。」孟居在地
板上跪直,抬頭望著被霓虹燈照亮的天空,他終于願意這樣問了,「母親,他真
的不會回來了嗎?」

  孟夫人又低泣了一聲,不忍心開口。

  孟居爬起來,手貼在玻璃上,好像在觸摸天上的星星一樣,「那他會過的很
好吧?」然後突然笑了,「我不會去找他的,妳告訴林家人用不著把他躲在太遠
的地方,他膽子很小的。」

  突然的戛然而止。

  孟居轉身離開,身姿筆直,多麽意氣風發,聲音沈穩又冰冷,「過些日子我
想跟舒宛重新訂婚,辛苦母親了。」孟夫人的眼淚止住,以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
道;「妳跟他太像了,根本就是沒有心的人。」

  孟居輕笑,走出房間,最後望了一眼那星空,然後關上了門。

  「是的,母親,我的確是沒有心的。」

  我想要的太多了,可衹要把林芳信給我,我就什麽也不想要了。

  那我衹能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