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不倫戀情]冊母為后(01~31)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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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當晚,李宿就寫好了退位禪讓詔書。

  禪讓傳子的現象在華夏歷史上並不罕見,與禪讓給權臣猛將等情況不同,這
種禪讓傳子、傳兄弟的情形被稱作內禪。皇權依然是在一姓內部更叠,只不過做
了一次所有者的微調,可以說這種禪讓相對來說是比較有利於政治的穩定的。而
讓出帝位者通常會被尊為「太上皇」,儘管有名無實,但通常能夠安穩地過完餘
生。

  國不可一日無主,這皇權的更替是一件龐雜繁瑣,但又必須儘快完成的一件
事。因此第二日一大早,禦史大夫張成就來到東宮奉送冊詔、璽綬。這是禪讓的
頭一道步驟。古代的帝王曾有三讓三拒,到最後一次才勉強接受的佳話。而李闕
這次又將如何應對呢?

  當禦史大夫張成來到東宮時,李闕已經率東宮眾人好整以待多時了。李闕自
己身穿一件織金錦袍,腰間綁著一根鴉青色龍鳳紋犀帶,身形挺秀,儀錶堂堂,
端的是光彩奪目,帝王之相初露。

  只見東宮殿前早以擺上了香台和各式禮器,旁邊眾人無不神色莊重卻又內含
喜色。顯然,李闕一旦登上帝位,這東宮的奴才們也就不再是普通的奴才,幕僚
們也不再是普通的幕僚,而統統會變成皇帝的「跟前人」。在大樑,這個詞代表
的意義的確可以讓這些人喜不自勝。

  張成見了李闕,倒沒有行什麼大禮,神色之間也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恭敬。作
為禦史大夫,他一向是耿直行事,不卑不亢,也正因如此反倒贏得李宿的信任。

  「夫天造草昧,樹之司牧,所以陶鈞三極,統天施化。故大道之行,選賢與
能……太子李闕,天縱聖德,靈武秀世,一匡頹運,再造區夏,固以興滅繼絕,
舟航淪溺矣……朕雖庸暗,昧于大道,永鑒廢興,為日已久。予其遜位別宮,歸
禪太子,一依唐虞、漢魏故事。」

  張成的聲音不是很洪亮,但卻極有穿透力,清楚地傳到在場的每一人耳朵裡。

  他每多念幾個字,在場的人就激動幾分,待到將李宿的退位禪讓詔書全部讀
完,身前已經跪倒了一片。

  李闕鄭重地從張成手裡接過詔書,這輕飄飄的一紙文書,卻承載著整個大樑
朝的國祚,實在是令他思緒飄忽。

  「殿下、殿下!」還是張成的提醒下李闕才回過神來。張成這人確實是極為
遵循禮制,若是換做趨炎附勢之人,此時恐怕已經忙不叠地口稱「陛下」了。

  「不知殿下準備將登基之日定在何時,我好早些吩咐禮部的官員準備。還有
登基大典上的一應流程,近幾日殿下還須多多關注。」張成道。

  「嗯。」李闕朝他微微頷首,「我早已派人算過,三日後正有吉日。方時我
將登基的同時冊封皇后,禮制上恐怕會更加繁瑣,便有勞張大夫幫忙了。」

  「此乃臣下份內之事。」張成道,轉而又有些好奇,「殿下,您連太子妃都
還沒有冊立,卻不知這未來的皇后是哪位大家閨秀?」

  李闕弱冠之年,本來在皇室之中這個年紀早已有了妻子。可李闕自少年時見
到吳清影並勾搭在一起後,從此對徐娘的誘惑便無法抵擋,那些少女在他眼裡自
是索然無味。因此好幾次李宿給他安排親事,他都找理由拒絕,以至今日連個明
面上的太子妃都沒有,倒也頗讓人覺得奇怪。

  「莫急,到時候自見分曉。」李闕拍了拍張成的肩膀笑道。

  ……

  皇帝退位傳太子了!這個消息不到半日就傳遍了京城,然後又潮湧一般以向
京城四方散去,估計很快就能傳遍全國。而今日京城的各大茶館、酒樓,毫無疑
問將只有這一個熱門的話題。南來的北往的,打馬的牽牛的,三教九流,老幼婦
孺,全都熱烈地討論這件事情。

  而他們主要的幾個關注點大概是:皇帝為何突然選擇讓位給太子?這背後李
闕是否給父親施加了某些壓力,動用了某些手段?還有那神秘的未來皇后是誰?

  李闕上位後的政治格局又會發生哪些變化?

  有好事者甚至已經列出了一份「未來皇后」的可選名單,上面幾個當世望族
的名門閨秀全都在列,傳到後來連這幾個世家自己都信以為真,慎重對待。而那
幾個當事人更是喜出望外,同時又含羞帶怯,女兒家的複雜心思顯露無遺。

  陰謀論者自然也是不缺的,有人將不久前的李羌叛亂與這李宿禪讓一事聯繫
起來,將這統統歸結到李闕的早有謀劃上。並以此得出李闕「心思狡詭,行事不
端」的結論。但總體來說,持這種論點者在民眾中並不怎麼多。原因無它,新皇
上位,大家趕著去捧都來不及,冷嘲熱諷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再說皇帝退位
傳太子,毫無疑問是正統延續,也算合乎天理,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橫加指責的
地方。

  豐樂樓是京都最大的酒樓,它由五座三層樓組成,樓與樓之間通過飛廊連通,
大門和樓之間設百步柱廊,外觀大氣磅礴。樓內既有達官貴人宴飲的雅座,又有
為尋常食客服務的大堂,大堂內常有各色藝人賣藝討賞。而此刻的豐樂樓端的是
熱鬧非凡,原來這大堂之內不知何時來了個伶牙俐齒的說書人,唾沫橫飛,妙語
連珠,不但成為了整個大堂關注的焦點,連二三樓的雅座內都時不時探出好奇的
腦袋。

  「要說這四皇子,雙目炯炯,神光迸發。手上一柄青雲劍上下翻飛,追雲趕
月,流光溢彩。于三四名絕頂高手包夾之下悠然自若,渾然不懼……那禍害李羌
見事不可為,竟跪倒在地向四皇子投降,那真是,涕泗橫流,雙股戰戰。四皇子
低頭一看,謔,這大皇子身下竟已多出一灘水漬來!」

  講到這裡,全場哄然大笑,有粗野之人敲著桌子來表示喝彩,就算是那些端
莊典雅的小姐們,也不由得掩面輕笑。可憐這李羌已經事敗身死,卻還逃不過這
些說書人的口舌羞辱。不過這也難怪,如今李闕眼看著要登基為帝,讚揚他的英
明神武,貶低他的敵人的故事自然不會受到官府的任何限制,反而是多多益善。

  而百姓們呢,也樂於聽這些新奇的段子。如此一來有求有應,京城之內關於
李闕的光輝事蹟可真是越傳越多,至於真實性如何?大家也就聽了一樂呵,沒有
誰真地在乎。

  「誒,你說這皇上為什麼這麼著急著把這位置禪讓給太子呢?他就不怕太子
過於年輕,處理政事缺乏經驗嗎?」一番大笑過後,提起太子李闕這個話茬兒,
大堂內又多了許多議論之聲。

  「張兄,這你可就不懂了吧!我看這陛下讓位給太子,未必就那麼心甘情願
呢!」旁邊有對時局更加敏銳的,不自覺就想在友人面前炫耀一番。

  「李兄,小聲點,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沒事兒,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據說啊,是這太子爺在陛下的壽宴上使
了不少手段,逼著陛下表態呢!」

  「哦?還有這事?不知李兄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快給我講講?」

  這幾人談到此處也不由得壓低了聲音,但從他們眉飛色舞的神采間可以看出
他們議論的熱烈程度。

  而此時,就在他們不遠處,正坐著一個身穿玄青色遍地金錦衣,風度翩翩的
公子哥。從那說書人的一番精彩表演開始,這位公子就是全場少數幾個沒有笑的
人之一。更有甚者,他還皺起了眉頭。而四面八方傳來的議論之聲更是讓他的臉
色越來越難看,似乎隨時就準備拂袖而去了。

  「公子,這些市井之人真是粗鄙不堪,什麼話都敢說出口!要不然我待會派
幾個人把剛才那個說書人抓過來,狠狠教訓一頓?」邊上的下人感受到主子的情
緒,討好似的說道。

  「混帳東西!」那人不說倒好,說了以後卻激起那公子更大的怒火,轉身就
把杯子裡的酒水直接潑到了那下人的臉上,「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裡是京
城,不是我們南州!要是我們一旦被那李闕抓到任何把柄,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
會再回南州了!」

  若是有南州的上流人士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個正在發火的公子爺是誰。

  南州少帥——扶飛鵬!

  太祖立業之初,為了獎賞功臣良將,經過深思熟慮,還是分封了一批異姓諸
侯王。不過卻立下祖訓,除了這批諸侯王之外,此後再也不允許異姓分封到地方
為王。於是這幾位太祖時期分封的諸侯王就成為大樑國開國到現在僅有的異姓諸
侯王。沿襲到李宿這一代,這幾位王爺坐鎮一方,世代沿襲,勢力已經發展得極
為龐大,甚至有漸漸脫離中央控制之事態。

  而南州王扶亥則是其中的領軍人物。

  南州位於大樑國領土的西南端,常受到西南夷人的侵擾,因此民風剽悍,民
眾多習武藝。而分封到南州的胡姓一族從一開始就一直不停地與西南夷人做鬥爭,
漸漸通過收編夷人,以夷制夷的方式培養出了一隻夷族與華夏族混雜的強力軍隊。

  因夷人習俗喜好在出征時於頭上插白羽以示軍威,這批夷夏混合的軍隊便被
喚作「白羽軍」。

  擁有白羽軍的南州王一脈於是逐漸成了諸侯王中勢力最強勁的那一批,昔年
真臘王率五十萬大軍進犯大量,被白羽軍打得丟盔卸甲,潰退七百余裡,一時之
間南州王一脈威震天下。

  到了李宿這一代,李宿憂心于異姓諸侯王已成尾大不掉之勢,一直有削藩的
念頭。於是向幾位藩王提出派子進京為質的要求。而這扶飛鵬,便是現今的南州
王扶亥之子,當年曾經在京為質十年。

  而就在這十年間,天下之勢風雲變轉,南方的異族在大樑多年的打擊之下逐
漸式微,而北方的匈奴強勢崛起,成為大樑的主要外患。在此局勢之下,騰出手
來的南州王扶亥開始生出許多小心思。可是兒子身在京城,讓扶亥感覺如鯁在喉,
便授意扶飛鵬想盡辦法返回南州。

  能夠說服李宿改變心意放扶飛鵬回去的人物並不多,前太子李羌正是其中之
一。扶飛鵬密會李羌,二人可謂是一拍即合。扶飛鵬需要借用太子的話語權,而
李羌自認為把扶飛鵬放走就能將南州一脈勢力收為自己在地方上的強有力支持,
一旦中央局勢發生變化,他就不至於無人可用。

  於是二人就此狼狽為奸。李羌在京城危機之時密調南州十萬精兵入京,扶飛
鵬確實聽從了他的號令,親自領兵入京。至於他到底是想渾水摸魚還是真心實意
支持李羌,如今已經無法證實。因為扶飛鵬的兵還沒到,李羌就已經兵敗身死。

  李羌的失敗對於扶飛鵬來說是一個噩耗,這倒不是說他對李羌有多麼忠心,
而是在這次事件中南州一脈的野心已經徹底暴露。而新任的太子會怎麼對付南州?

  這就是扶飛鵬暫且捨下自己的大軍,孤身潛入京城打探消息的原因。

  而就在今日,李宿禪讓詔書的公佈讓他的心沈入了谷地。如果說李宿在位,
南州還有一絲倖免的機會的話,一旦李闕登基,會放過曾經支持李羌同他奪位的
南州一脈?這是扶飛鵬無論如何也不敢奢望的。

  豐樂樓的滿堂議論之聲,大部分都是頌揚李闕,羞辱太子一系的話語,傳到
扶飛鵬耳朵裡是刀刀入肉,字字誅心。聯想到南州昏暗的未來,他的心情又怎麼
會好得起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如果等李闕坐穩了江山,集大樑傾國之
力,南州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扶飛鵬想到這裡,手上用勁,無意之間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可見他
武藝也著實不凡。

  「少帥息怒!」見到主子發火,身旁的幾個侍從全都膽戰心驚。

  扶飛鵬陰沈著臉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要主動出擊!前幾天我讓你們
準備的那份名單弄好了沒有?」

  旁邊的人忙不叠地呈上一封密件。

  「好,今日就開始拜訪這名單上的人物!」扶飛鵬斷然道。

  ……

  與此同時,追月樓內依然是一派鶯歌燕舞的歡樂氣氛。而在閣樓上的專屬包
廂內,一場淫戲正在上演。

  「啊……廣兒……美死姨娘了……好舒服……」彌漫著豔情味道的包房內是
珠簾翠幕,玉帳綺羅,香枕錦被,夜夜都響徹著名媛美妓們婉轉的嬌啼和性欲膨
脹的恩客們低粗的喘息。而此刻正在呻吟的女子卻是一位格外美豔動人的中年熟
婦。

  這美婦杏臉玉面,香乳美臀,全身光滑雪白,尤其是那一雙長腿如蔥削筍剝,
粉嫩修長,不是追月樓豔名滿京城的鴇母吳清影又是誰?

  「姨娘……你是我的……我要天天肏你……每天和你在一起!」孫廣抱著吳
清影兩條豐潤的美腿放在胸前,使勁地用陽具捅著美婦人凸起飽滿的陰阜。很難
想像吳清影的身體是多麼柔軟,竟然能彎折出這樣驚人的弧度!

  原來孫廣自從父親孫系之被查入獄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他就自
暴自棄地乾脆直接搬進了追月樓和吳清影住在了一起。他本就不學無術,胸無大
志,如今家道中落,就真想一輩子和吳清影廝混在一起,天天肏著一個絕色美婦,
在追月樓裡花天酒地,在他看來已經是神仙也不換的美好生活。

  要是獄中的孫系之知道自己的兒子墮落至此,恐怕真的要上吊自盡才好!

  「好寶貝……姨娘也愛你……姨娘要你一輩子呆在追月樓……天天和你做愛!」

  吳清影被孫廣肏得淫水噴湧,那大紅色的錦被已經被染上了層層白斑,堅實
的梓木製成的床架在二人激烈的性愛中也不由得吱吱作響,好像是在為二人的交
合奏樂。

  「姨娘,今天讓我射在裡面吧!你的小穴太暖和了,我真想泡在裡面一直不
拔出了!」孫廣緊貼著吳清影的粉臉喘著粗氣說道,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到那
至高的極限了。

  此時,極樂之中的吳清影臉上卻突然閃過一絲哀傷至極的神色,很難想像這
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能夠在同時間出現在同一張臉上。她的臉上幸福的紅潮還保
持著,可是聳起的鼻子卻顯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吳清影的皺紋本就多集中在
鼻翼兩側,悲傷心疼之際那皺紋就不可避免地更多地浮現出來了。但這淺淺的皺
紋並沒有損害她一絲一毫的美麗,反而使她原本就秀麗美豔的臉蛋更添熟婦的美
麗和母性的關懷,放佛一個母親在為即將遠去的兒子而擔心。

  孫廣顯然也注意到了身下麗人這從未流露過的表情,一瞬間,他就被吳清影
那絕美的熟婦風情給迷倒了,他癡癡地看著吳清影,還以為美婦人是因為他那段
話而憂愁:「別這樣姨娘!是廣兒錯了,廣兒不該要求這麼多的!能夠肏到姨娘,
就已經是對我天大的恩賜了!」

  聽到這話,吳清影的淚珠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她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一
下哽咽了。這時孫廣又在她「三珠春水」的蜜道內頂了一下,嘩嘩的春水再次流
出,放佛眼淚從眼睛裡消失而從陰道裡溢出。

  於是她這才呼出聲來:「不,廣兒,今天你可以射在姨娘裡面,姨娘早就想
感受你那熱熱的精液燙到我花心的美感了!」

  「啊!謝謝姨娘!廣兒一定會把你燙得爽上天的!」驚喜之下,孫廣立刻就
忽略了吳清影反常的表情,而是把精力集中在控制自己的那杆長槍上面。準備用
一次最兇猛的突刺把吳清影頂得高潮叠起,讓她緊緊抱住他的腦袋,把豐滿的美
乳貼著他,玉白的美腿夾著他,發出欲仙欲死的呻吟,迎接他滾燙的熱泉,然後
幸福高潮到昏死過去。

  孫廣想得沒有錯,吳清影的確這麼做了,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不像孫廣想得那
樣被幹到失神,而是悲傷又決絕。

  「來了,快來了!姨娘,接著我的陽精!我要把你射到懷孕!」孫廣興奮十
足,陽具猛然漲大,下一刻就有濃濃的液體要噴射而出了!

  「來吧,寶貝,盡情地射給姨娘吧!」此時,吳清影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
出而滴落在孫廣的肩膀上了,但即將高潮的孫廣卻根本察覺不到。而吳清影一邊
說著,一邊玉手往孫廣身後的枕頭下面一番,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攥在了美婦
人的手裡!

  與此同時,吳清影感覺到孫廣的陽物突然膨脹到了極致,然後緊緊地頂在了
自己富有彈性充滿褶皺的蜜道的最深處!

  「啊!」隨著孫廣一聲狂吼,無數的熱精從他的陽物中放出,如同驚濤拍岸
一般射在了美婦甬道的最深處。一瞬間,孫廣的腦子裡已經全部空了,在熟女滋
潤溫軟的陰道裡射出全部的精華液體,享受著自己的寶貝陽具被包圍籠罩的快樂,
他從未達到這樣的爽感,感覺整個靈魂都要昇華了。

  而就在此時,吳清影緊緊地摟住孫廣的脖子,然後用那把匕首從背後捅入了
孫廣的心臟。

  於是吳清影的下體充滿了孫廣陽具的熱精,而她白嫩的美乳上卻也濺滿了孫
廣心臟的熱血!

  孫廣就在這極致的高潮的瞬間徹底死去了!

  因為這匕首上已經塗滿了吳清影精心調製的毒藥,能夠在瞬息之間就讓人死
去。但是她仍然擔心孫廣哪怕受到任何一點疼痛而導致死得不安詳,因此才策劃
了這樣一個時機,讓這個癡戀著她的青年在最歡愉的那一刻無痛苦地死掉。

  吳清影死死吻住了孫廣的臉,他的眼神停留在高潮那一瞬間的失神,卻再也
無法恢復正常了,而他的雙臂卻是神經反射一般的抱住了吳清影。想必在高潮前,
他的想法是緊緊抱住吳清影一起享受高潮的快感,他恐怕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去
了,只是疑惑這一次的高潮怎麼來得這麼長……這麼長……放佛延續到永遠永遠。

  吳清影的唇從滾燙變得冰冷了,那是因為孫廣的身體已涼。

  她抱著孫廣的屍體呆坐在那兒許久,腦子裡二人曾經美好的畫面一張張地浮
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愛上這個視她為女神,視她為唯一的年輕人,但她知
道她將永遠忘記不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殺死孫廣,是必須的,如果不是死在她手裡,而是死在李闕手裡,那麼孫廣
只會痛苦千萬倍。因此吳清影並不後悔,但她一旦想到:對於孫廣來說自己是唯
一的,而對於李闕來說自己只是萬花中的一朵,她就忍不住心如刀絞。

  況且自己在這煙柳之地早已被無數粗鄙低賤的精液洗禮過,那骯髒的甬道還
配得上李闕尊貴的神龍嗎?

  吳清影不知道。

  她呆呆愣愣地走出廂房,失魂落魄地踱步走到一樓的大堂中央。她渾身不著
片縷,巨乳微翹,櫻桃浮突,美臀聳立,蜜戶糯糯,長腿婷婷,完美無瑕的身材
讓一路上所有的嫖客都「舉槍敬禮」,不自覺地放開了懷中抱著的各色美人兒。

  吳清影的妍姿俏麗,瓊姿花貌,讓這追月樓所有其他的女子都失去了光彩。

  「諸位恩客,清影在此謝過大家多年以來的照顧。但是最近清影遇到一個突
發變故,使我不得不終止追月樓的經營。不日追月樓就將換一個人來接手,恐怕
日後和諸位就沒有什麼相見的機會了,因此特地來向大家做個告別。」說完吳清
影深深朝四周鞠了好幾個躬,彎腰之時那高聳的豐乳垂下顯得更加碩大腫脹,看
得在場的眾人都是欲火焚燒。

  吳清影話一說完,全場就炸開了鍋。這追月樓為什麼紅遍京城?除了這裡的
姑娘姿色高出別的風月館子一籌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這追月樓美豔的老鴇了。那
些尋常青樓的媽媽都是塗滿了脂粉,讓人看之生厭的貨色,而吳清影本身就成了
追月樓最大的頭牌。平日裡她要是放出話來接客,無論是皇親貴族還是富商大賈,
都會搶著要同她歡好。在場的眾人,有些已經同吳清影有個一夕之緣,但卻仍然
念念不忘,想著有機會還能再來一次。而那些新來的客人則是眼巴巴地等著成為
吳清影入幕之賓的機會。

  就是這樣一個追月樓最大的支柱,卻放話要離開,在場的眾人又怎麼會能夠
接受呢?

  可對於吳清影來說,李闕即將登上帝位,她在追月樓為李闕提供情報的任務
已經完成,她又怎可能在這個淫靡之地多待?沒有女人會喜歡天天被各色男人壓
在身下肆意玩弄,卻還要裝出愉悅迎合的冶蕩姿態,對吳清影來說,她現在只想
平平靜靜地找個地方度過接下來的人生。

  但是她環顧四周,那些男人們像條乞求的狗一樣謙卑的姿態又讓吳清影的心
一軟,同時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虛榮心在作怪:她無法成為後宮裡的妃子享受尊
貴的地位,但在這煙花柳巷中她卻是名副其實的女神,男人們做夢都想把自己的
陽具插進她香柔的陰道裡。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對自己說:罷了,既然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又何必在
乎多放縱一次呢?

  於是她終於淺淺一笑,露出鼻子上可愛的皺紋。

  「諸位恩客莫要傷心,清影這裡還給大家準備了告別禮物呢!」她甩乳弄臀
地走到大廳其中一桌的客人面前,抬起光滑筆直的玉腿,把塗著紫紅色丹蔻的玉
足塞進其中一個中年富商的嘴巴裡,然後雙手捧起自己的大奶子,擠出一道迷人
的深溝:「清影將和此刻追月樓裡的每一位客人都交合一次,來感謝大家長期以
來的支持與照……」

  她話還沒有說完,那位含著她美足的富商旁邊一位年輕人就已經把她撲倒在
了地上,緊接著這個大廳的男人都如同趕集一般擠了過來,就連二樓、三樓的包
廂門都一個接著一個打開了。

  追月樓的姑娘們見狀,也立刻自覺地組織起周圍等著肏吳清影的客人們的秩
序,雖然她們為今晚沒能接上客而遺憾。但是看到清影媽媽要大展神威,一個人
獨戰追月樓數十上百位的客人,也都興奮地觀賞起來。

  於是乎,長夜漫漫,一道又一道的精液噴滿了吳清影從頭髮到腳趾的每一片
肌膚。很快,她那明媚光滑的嬌軀上就已經鋪上了一層粘稠乳白的液體,就好像
冬天裡凍住的油脂。而慢慢地,那層液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直到觸摸上
去都已經感覺不到美熟女本來的肌膚,而全是那種腥臭稠密的感覺了。

  就在這一場精液浴中,吳清影仿佛要告別自己的過去,而迎向徹底的新生…



               第二十七章

  宮城。禦花園的一處涼亭內。李闕正在與姑姑李煙籠對弈。周圍一個服侍的
人手也沒有,或許是被二人刻意摒退。

  此時已是深秋,禦花園裡霜楓紅葉,清風送爽。內務府多安排了人手來清掃
每天多得多數不清的落葉,但少了平日裡賞花的一眾嬪妃,這孤零零的幾個掃葉
之人倒更凸顯出此刻的寂寥,李煙籠清心潛修多年,棋藝書畫這些聊以自慰的東
西都頗有研究,因此從一開始李闕就落入下風,苦苦掙紮。本來這小子還想借此
閒暇與姑姑調調情,此時卻皺眉苦苦思索,連欣賞對面美人兒的功夫都沒有。

  而與他相反,李煙籠的心思就沒有全放在棋局上,而是全都放在了她這位即
將登基的侄兒上。

  「他今天為什麼突然找我下棋,難道是我上次去找月心聊天的時候暴露了?」

  李煙籠心裡惴惴不安。

  想到自己年紀比李闕大了那麼多,又是他的姑姑,卻不可扼制地對他心生好
感,她就覺得羞澀難耐,感覺在四十年的生命中從未這樣尷尬難堪過。

  可是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這裡與李闕坐在一起下棋,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放佛
天地間就只剩下這姑侄二人。時間的流逝變得很慢很慢,她感覺心中充滿了幸福。

  她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李闕英俊而已經初具帝王霸氣的臉龐,一旦李闕有所察
覺,就又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低下腦袋,但臉蛋上飛起的紅霞卻怎麼也藏不住。

  下棋本需要心境平穩,想李煙籠這般胡思亂想,哪怕棋藝再高又怎能取勝呢?

  果不其然,她在大好優勢的情況下連出了幾步昏招,使得局勢很快逆轉傾倒
向李闕這邊。

  李闕這才頗感奇怪,偷偷瞄了幾眼對面的李煙籠,見她那小兒女情態這才恍
然大悟。李闕雖然年紀只夠做李煙籠的兒子,但是在情感方面應付起幾乎一張白
紙的李煙籠簡直是舉重若輕。他瞬間就明白煙籠姑姑此時的窘態為何而來。

  他原本就對美豔的姑姑心懷不軌,卻沒想到姑姑早已對他暗生情愫。想到這

  位年逾四十的美熟女陷入情網以後卻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面對情郎時那般嬌羞扭

  捏,他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心裡癢癢地,恨不得立刻沖上前把這嬌媚的
姑姑抱在懷裡肆意愛撫一番。

  「別動,姑姑!」李煙籠正癡癡地想著情事,李闕突然喊了一聲,使她回過
神來。

  她見李闕一隻手緩緩伸向了自己胸前,頓時雙頰如火一般燃燒起來,心臟撲
通撲通跳得飛快。闕兒要幹什麼,難道他要在這裡就非禮我嗎?不,不行啊,這
是違背倫理道德的!

  以她的武藝,隨便一閃身就能避開李闕探向胸前的大手,可是她內心卻本能
地不願意閃躲,放佛在隱隱渴望著什麼事情發生。

  她低下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那高高挺起的傲然雙峰上不知何時落上了一片
楓葉。那火紅的楓葉落在她銀白色的長裙上分外顯眼,但卻帶著一絲動人心魄的
美感,放佛是刻意裝飾上去的。

  李闕拾起姑姑煙籠胸上的楓葉,有意無意地把那葉尖在李煙籠胸口撥弄了一
下,使她頓時驚呼出聲。

  李闕於是笑道:「姑姑的肌膚果然嬌嫩無比,隔著衣物一片葉子的撥弄都能
敏感至此。」

  「你!」李煙籠大羞,想到自己剛才誤解了李闕的意思,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藏起來。於是她也顧不上棋局,站起來就想要離開。

  李闕又怎麼會放過這絕好的機會?他立馬就上去從後面抱住了正欲離去的煙
籠姑姑,咬住她嬌嫩的耳垂,噴出熱氣道:「姑姑,侄兒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

  讓侄兒成為疼愛你的那個人吧!」

  李煙籠哪裡經歷過男人的這種手段?立刻四肢酥麻,軟到在李闕的懷中了。

  只是她嘴上還在抵抗:「姑姑已經是人老珠黃,那一點點幻想也是做著不著
邊際的夢罷了,闕兒又何必理會!」

  「姑姑,你看這楓葉,在春夏之時百花爭豔,你倒見不出它的好來。可等到
了深秋時節,它卻光彩奪目,無花可以與它爭輝。向你這般的徐娘美婦正是如此,
到了這個年紀才是最誘人最讓人心動的時刻!」李闕的一雙大手已經不知何時覆
蓋在了李煙籠曲線強勁的爆乳上輕輕揉動,每揉動一下姑姑的身軀就輕顫一次。

  李闕知道現在煙籠姑姑只是在找藉口逃避,而他需要把她的這些藉口通通駁
斥。

  「可是……我是你姑姑啊!我們,是不可能的啊!」李煙籠低聲道。

  聽到這話李闕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姑姑,你知道我登基以後即將冊立
的皇后是誰嗎?」

  「卻又不知是哪個豪門大家的閨女這般有福氣。」李煙籠見李闕突然叉開話
題,心裡頓生失落感,語氣酸溜溜地道。

  「那就是我的母親,我的月心媽媽啊!」李闕的手開始朝李煙籠裙下滑。

  「什麼!」李煙籠震驚之下,猛地推開李闕瞪著他的眼睛。

  「沒錯,姑姑。我和母親早已結為情侶,互相依戀。你知道父皇為何突然讓
位於為?就是因為我向他坦白了與母親的關係,父皇雖然一開始暴怒,但最後還
是成全了我和娘親。既然我都敢立娘親為皇后,我又怎麼不敢封你為妃子呢?」

  李闕說道,他這話倒是說得極為巧妙。若是他說自己在李宿面前和蘇月心表
演了一場好戲,逼得李宿不得不讓位,恐怕李煙籠當場就要給他一巴掌了。畢竟
李宿是李煙籠一直敬愛的兄長,而李宿也一直非常疼愛自己這個妹妹,不然也不
可能容許她一直不嫁人。

  「這,這……」李煙籠見李闕神態不是在做謊,立刻心裡就信了幾分。

  此時她腦海中浮現出蘇月心那美絕人寰,連她都有些妒忌的臉蛋和豐熟性感
的嬌軀。是啊,他連自己這個姑姑都不放過,又怎麼會放過與他更親近,更美豔
的娘親呢?

  李煙籠此時回想起那天去找蘇月心暢談心事時,蘇月心說起李闕時那幸福嬌
美的神態,哪裡像是一個母親談到兒子的驕傲表情,完全就是一個女人談到情郎
時的迷醉神色!

  想到這裡她總算是明白為何那天蘇月心故意和她談那麼多關於李闕的事情了,
顯然她早已被身為過來人的蘇月心看穿!

  李闕看到李煙籠支支吾吾,明白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於是趁熱打鐵在
她臉上狂吻起來。

  「我的煙妃,朕愛死你了!」

  「你……你叫我什麼?」李煙籠已經無力抵抗,任由李闕施為。

  「煙妃啊,月心媽媽是朕的皇后,煙籠姑姑你就是朕的煙妃!無論你答應不
答應,等我登基以後,就必定冊封你為妃子,誰也攔不住!」李闕霸氣十足地道。

  「嗚,你這大壞蛋!大昏君!」李煙籠終於明白,哪怕是用強李闕也會佔有
她,誰也阻止不了這個連母親和姑姑都不放過的色皇帝了。可她的內心竟然升不
起一點抗拒,反而充溢著幸福的滋味。在她四十年的生命中她從沒感受過這種被
霸道地征服的感覺,在這一刻她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李闕感受到李煙籠嬌軀的熱度,內心的欲望也越來越蓬勃滋長,眼看就要把
李煙籠就地正法。

  李煙籠見勢不妙,強忍住那種酥麻感無力感拍著李闕的胸膛:「闕兒,別…

  …我想在你正式登基之後才和你……」

  「你應該稱呼我!」李闕狠狠捏了一下李煙籠的翹臀,現在李煙籠已經完全
任他掌控,只是心中還剩那麼一點形式上的堅持。

  「闕……陛下……」李煙籠滿臉通紅,秀髮淩亂,糯糯地道。

  「繼續說!」李闕又在李煙籠嬌嫩的臀肉上來了一下,這純情的美熟女再次
驚呼出聲。

  「臣……臣妾還沒有準備好,待到新……新婚之夜時再將自己獻給陛下!」

  李煙籠說完這話就徹底把頭埋在李闕的懷裡不肯抬起來,李闕看到她連耳根
紅了。

  還沒有登基,李闕就已經感覺到了權力帶來的無上滿足感。試想若是他沒有
皇帝這個身份,哪怕李煙籠再喜歡他,要收服她的心恐怕也要頗費周折,畢竟她
骨子裡還是極為保守。可一旦自己身為皇帝,成為天下至尊,李煙籠就再也生不
出任何抗拒,只能乖乖地投入他的懷抱。

  想到這裡李闕抱著姑姑,望著花園裡滿庭落葉,頓生豪情萬丈。他開始無比
期待自己正式登上皇位之後,慈祥端莊的母親、清純秀麗的姑姑、美豔奔放的大
元帥、舊敵李羌的母親、當朝丞相的妻子,這些身份無比尊貴,而和他關係又無
比禁忌的美婦人都得乖乖地對他自稱「臣妾」的場景了!

  ……

  京城,南都候府。

  南都候銅虎名義上為候爵,身份無比尊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個頭銜是
怎麼得來的。銅虎在對匈奴一戰大敗,同時武功盡廢之後,本來應該受到朝廷重
罰。可是他的妻子又立不世奇功,於是李宿為了不寒了功臣之心便沒有對他多作
懲罰。

  失去武功之後,以勇猛為立身根本的銅虎在戰場上再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可奈何他的妻子閔柔太過逆天,帶著他南征北戰,連續立下大功,使得他官職一
路飆升。這樣一來軍中朝裡便多了許多閒話,說他吃軟飯,靠女人之類的,流言
四起。最後皇帝李宿考慮到銅虎確實已經喪失了領兵能力,同時又暗懷著把他留
在京城限制閔柔的心思,給他封了一個南都候,讓他在京城做個安樂侯爺。

  這樣一來,失去了拖後腿的丈夫的閔柔繼續高歌猛進,最後當上了大元帥。

  可銅虎呢,表面上當了個侯爺,風風光光。但是身處壯年不能為國出力,只
能看著妻子在外打拼,這對曾經也是心比天高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羞辱。

  想想看偌大的京城,表面上每個人對他都恭恭敬敬的,可實際上誰又真的拿
他當回事呢?這南都候府常年是門可羅雀,少有客人光顧,就是因為這銅虎如今
根本沒有任何實權與影響力,找他辦事還不如求個有點實權的六部官員靠譜。偶
爾來一個對他卑躬屈膝的,還都是借他之口有求于閔柔。這種落差感又有哪個男
人能夠忍受?

  男人一旦在妻子面前顯露出弱勢,很容易就會導致妻子的輕視,更何況銅虎
的妻子還是威風凜凜的大元帥。閔柔雖然重情重義,還不至於拋棄丈夫,但是她
畢竟也是個女人,天生就崇拜強者,希望有人可以依靠。面對這樣一個銅虎,閔
柔嘴上不說,心裡是不可能再對他有多大的愛戀之情的。

  而最最要命的是,銅虎武功盡失之後,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大大衰退。而閔柔
正值虎狼之年,性欲像一個無底洞一樣需要填滿,每次戰爭結束回到京城都向銅
虎無節制的索取,可銅虎那可憐的小玩意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可有可無。幾番這樣
下來,閔柔還沒有說什麼,銅虎自己的自尊心先爆炸開來了,變得暴躁敏感而易
怒。最終閔柔和他大吵了一架,於是幾年來,二人竟一面也再沒見過,這對夫妻
完全已經形同陌路。

  可是今天,大元帥閔柔卻神情複雜地站在了南都候府的大門前。

  「大元……夫人回來啦!」守門的侍衛見到她,正想習慣性地口稱元帥,可
突然想到這是自家的主母,於是慌忙改口喊道。

  閔柔像個陌生人一樣踏入了自己家門。數年未歸,南都候府的擺設、佈景都
大變模樣,連下人也換上了許多不認識的面孔,於是她心中僅存的一點懷戀也一
點點消融。

  回京到現在將近半年過去,她還沒有踏進家門一步,見過丈夫一面。若是尋
常婦人這般行事,恐怕早就等來了一紙休書,但她不一樣,她是威震朝野的大元
帥。原本她特意不去見丈夫,就是因為心裡有著疙瘩,而等到後來與李闕結下禁
忌情緣,她就更沒有理由回來了。

  但今天,她卻不得不回來一趟。因為李闕登基後即將正式冊封她為閔妃,雖
然她與丈夫銅虎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但是畢竟也有過曾經的恩愛甜蜜。她實在不
忍心看到丈夫被蒙在鼓裡,直到發現自己的妻子變為高高在上的皇妃時才痛不欲
生。所以說她今天就是特地來向丈夫攤牌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這是她最後一天以妻子的身份來見銅虎,她希望二人能夠好聚好散。

  「什麼?柔兒回來了!」正精赤著上身在講武堂練武的銅虎聽到這個消息,
激動地直接把兵器扔到了地上。若是閔柔看到丈夫竟然在耍弄兵器定然會大吃一
驚,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丈夫如今已經手無縛雞之力。

  柔兒,你終於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銅虎默默地想著。他期盼這一時刻已經太久了,這幾年來他做的一切努力,
都是為了今天能夠站在妻子面前,挽回他們疏離的感情。於是他慌忙穿上衣服,
匆匆向前廳趕去。

  「柔……柔兒!」銅虎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麗人,連話都有些不利索。

  只見閔柔今天身穿一件琥珀底百合領羅裙,那怒脹飽滿的雙峰把胸衣頂得高
高得,露出一道深邃的溝壑,真讓人擔心隨時會裂衣而出。她的秀髮不像平日裡
梳得清爽英武,而是高高盤起綰了端莊優雅的貴婦髻,搭配上一根精緻奢華的赤
金銜紅寶石釵,使她原本就傾國傾城的面容少了幾分英姿,而多了幾分嫵媚。再
加上肩上披的一件豆綠色薄煙蟬翼紗,整個人濃桃豔李,散發著熟婦的風姿,又
如雲山霧罩,讓人覺得高貴而可望不可即。

  在銅虎的印象裡,閔柔美則美矣,但是卻缺乏一些女人的媚與柔,但是看到
今天的閔柔,天下又有哪個女人敢說比她妖嬈!

  「夫……夫君。」閔柔彆彆扭扭地對銅虎喊道,她早已習慣在床上高潮叠起
之時用這個稱呼來呼喚李闕,如今對自己的正牌丈夫反倒有些喊不出口了。

  「柔兒,你終於肯回來看我了,真是太好了!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瘦了!」

  銅虎忍不住沖上來緊緊抓住閔柔的香肩,繞著她再次打量了一圈。

  美,太美了!與妻子近距離接觸,銅虎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她那驚心動魄的美
麗。那姣美的粉臉、哈密瓜般的巨乳、肥嫩滾圓的大屁股、粉白結實的長腿,傲
人的身材生生把這長裙撐起一條勁爆的曲線。銅虎回想起曾經他年輕有力時的美
好歲月,這具能讓任何男人如癡如狂的肉體與他在床上癡纏交合,妻子的每一塊
美肉上都留下過自己貪婪的口水。

  銅虎沒有想到,歲月絲毫沒有改變眼前這個女人無與倫比的性誘惑,只是他
蹉跎多年,不知錯過了多少姦淫這具豐熟肉體的美好機會。

  這一切今天就會結束!銅虎在心裡大吼,恨不得現在就把妻子拖進房內,把
多年積攢的陽精全都射入那肥熟嬌美的蜜穴甬道裡。

  「柔兒,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銅虎激動得情難自製,黝黑的
臉已經變得通紅。

  「你說。」閔柔低聲道,她本不想與銅虎多做糾纏,而準備單刀直入向他說
明清楚情況。可她卻沒想到這次銅虎一反常態的熱情,倒讓她不好意思立刻提起
那件事。

  「四年前,我與你大吵一架以後,便痛下決心要擺脫我這殘疾之軀。於是我
遍訪名醫,終於在一年後遇到一位江湖異人……於是三年來,我日日按照那人的
方法服用藥物,運轉內力,終於在數月前打通了經脈,恢復了武功!」銅虎把幾
年來付諸的努力娓娓道來,然後期待地等待著妻子的反應。滿心以為她會歡呼雀
躍。

  可閔柔這邊情況卻並不是這麼簡單。縱然她心裡還是真心為銅虎能夠恢復武
藝而感到開心,但另一方面她卻越聽越是心亂如麻:數月前,那……不正是自己
剛回京的時候嗎!

  銅虎見妻子雖流露出一絲喜色,但卻不夠明顯,以為自己料加的不夠猛,於
是湊在閔柔耳邊低聲道:「而且,經過為夫測試,為夫那方面的能力也已經復原。

  雖然不能如當年那般勇猛,但正常行房事已經絕無大礙!」

  什麼!聽了這話,閔柔如遭雷擊。

  數月前她回京之時,想到丈夫那一副廢人模樣,絲毫不能滿足她內心的饑渴
欲望,她便完全沒有考慮過要回府見他。在她看來那還不如用她自己幾根手指的
撫弄來得方便快樂。

  可她卻完全不知道,就在那時丈夫已經恢復了性能力。她立刻就想到,如果
當時她能夠回府見丈夫一面,乾柴烈火之下,那幾年在外征戰的寂寞空虛的性需
要必然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滿足。又何至於在當日的演武場被李闕幾番勾撩就弄
得情難自製,淫水橫流?更別提後來她還像個恬不知恥的蕩婦一般主動去找好友
蘇月心希望成就與李闕的好事。最後她成了李闕名副其實的「乾娘」——天天被
他插幹的娘親。

  這一切,她今天才知曉,可她卻馬上要成為李闕的皇妃了。

  「柔兒,再給為夫一次機會吧!現在我已經有能力給你幸福了,我再也不會
成為你的後腿了!」銅虎見閔柔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只道是她一時還消化不了
這些資訊。

  可他卻已經被閔柔玉顏豔春的美色勾得忍耐不住,他小心翼翼地撥開閔柔披
著的翠綠輕紗,粗糙的大手鑽進她的胸衣縫隙中,緩緩覆蓋在了那白皙柔軟,如
椰子般巨大的豪乳上!

  一瞬間,光滑豐膩的手感和沈甸甸的重量讓銅虎激動得渾身一顫,他已經太
久沒有抓過這對人間絕美的胸器了!

  閔柔感受到銅虎的侵犯,看著身前那放佛朝聖一般膜拜著她美乳的丈夫,眼
睛裡閃現出不知是憐憫還是後悔的神采。

  眼前這個男人滿心以為自己的努力能夠挽回妻子的芳心,卻不知道她已經徹
底投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而那個男人卻是他沒有任何機會抗衡的國君。閔柔
止不住地去想如果自己幾個月前能夠回來哪怕看一眼,如今可能做不成一個高貴
的皇妃,但卻可以繼續當一個還算幸福的侯爺夫人。

  有那麼一瞬間,閔柔甚至產生了和李闕斷絕這段年齡相差二十歲的感情的念
頭。從今以後只當他是自己真正的乾兒子,而全心全意地重新對待丈夫,畢竟他
們之間還育有一子,家庭也算美滿和諧。閔柔對權力和富貴並沒有什麼貪戀的,
因此皇妃的位置對她其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與此同時曾經和丈夫的恩愛種種卻
羈絆著她,讓她片刻之間有了一絲動搖。

  但一切僅此而已了。當銅虎的大手已經越過閔柔平坦光滑的小腹,有向那芳
草萋萋的幽香美地進軍的趨勢時,這位成熟美豔的女元帥的芳心中已經滿滿是另
一個人影子了。

  那俊朗少年,身形挺秀,氣宇軒昂,對她這樣的成熟美婦本就有著致命的吸
引力。而想到那冤家胯下神威無匹的巨龍,輕而易舉地把她弄得癡狂迷亂,求歡
討饒,春花水蜜噴湧,螓首玉頸搖擺,無數次進入至高無上的仙境時她更是臉紅
心跳。一旦好事結束,那人又會體貼入微,摟抱撫摸,甜言蜜語,讓自己享盡餘
歡。這些甜蜜的回憶都讓閔柔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就算是丈夫能夠重行房事,與乾兒子的天賦異稟給自己帶來的歡愉相比,只
怕也會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更何況,闕兒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藝,同時智謀過人,屢次
化險為夷還能看破對手詭計。如今他榮登大寶,坐擁天下,即將鵬鳥起飛,鴻圖
大展,整個天下還有哪個男人比得上他!

  閔柔一想到李闕那霸氣君威和面對自己的柔情似水形成的鮮明對比,不由得
甜蜜得心都要化了。說白了,閔柔本就是高傲之人,尋常男人根本入不了她法眼。

  可一旦遇到這種極為優秀又對她好的男人,她又完全無法抗拒了。可以說,
今時今刻,崇拜、愛戀、性欲在她與李闕的關係中已經融為一體,使得沒有任何
辦法能夠讓她對丈夫回心轉意了。

  於是,當雪白細嫩的臀肉上傳來銅虎翹起的龜頭滾燙的突觸感,閔柔及時推
開了曾經的丈夫。

  「銅虎,你別這樣,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怎麼了,柔兒?」銅虎雖然粗枝大葉,但也覺察出妻子的狀態有些不對,
皺著眉頭問道。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幾日後新帝登基就將冊封我為妃子。從此以後你我夫
妻關係解除。」閔柔冷聲道。

  「什麼!你說什麼!柔兒,你,你……」震驚之下,銅虎倒退好幾步,險些
撞倒了身後的椅子。

  「唉,銅虎哥,請你忘了我吧。你現在武功恢復,還正值壯年,應當走出府
邸,開創自己的一番事業了!」閔柔見銅虎這樣子心裡也有些難受,只得說些勸
慰的話。

  「不!不可能!李闕他可比你小了二十多歲!比我們的光兒還小一歲啊!」

  銅虎大吼道。正在這時,他的腦子裡才浮現出近來京城內許多關於李闕與閔
柔的下流不堪的傳言。對於這些他此前一直都是一笑了之,可現在閔柔的話卻給
了他當頭棒喝。他嘴上雖然說著不可能,但心裡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

  「柔兒,你別被那色欲熏心的昏君給騙了!那小子只是貪戀你的肉體,一時
興起罷了,玩膩後就會將你棄之不顧的!這種擾亂綱常的禽獸何德何能贏得你的
芳心!」

  「是,陛下的確比我年輕了許多。可正因如此,他的英俊瀟灑,蓋世氣魄才
讓我這般癡迷。更何況他對我柔情似水,愛憐如潮,年齡差距又算得了什麼呢?

  銅虎,這些你是不會懂的!」閔柔原本還對銅虎心存愧疚,一聽到他辱駡李
闕,頓時如護犢的母獅子般發怒了,胸前飽脹豐滿的大奶子劇烈起伏顫抖著。

  「你已經著魔了柔兒,定是那李闕使了什麼妖法把你控制住了對嗎?」銅虎
見閔柔提起李闕時的動情神態,妒火狂燒,不管不顧地沖上來想要重新摟住閔柔。

  「放肆!」閔柔再次推開了銅虎。她眉頭挑起,目光如電,一瞬間又恢復了
大元帥威風凜凜的模樣,「銅虎,我即將入宮為妃,而且階位只在皇后之下。你
身為人臣,怎敢調戲陛下的妻妾!請你以後擺正心態,別再動這些虛妄的念想了。」

  「哈哈哈!」銅虎怒極反笑,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好,好,好你個
貪圖榮華富貴的淫婦。身為一國大元帥,卻恬不知恥的向一個年輕自己二十多歲
的小皇帝投懷送抱。閔柔啊閔柔,你竟然已經墮落至此!」

  閔柔看見銅虎這番表現,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和他好聚好散的願望已經無法。

  這也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尊嚴的緣故,又有多少人能心平氣和地接受這種奇恥
大辱呢?

  閔柔心裡覺得難受,但也明白再多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引起二人更
大的衝突。

  於是她斷然喝道:「銅虎,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這樣你我就從此恩斷義絕
吧!只盼你以後能夠擺正心態,當好你的南都候,為陛下捐軀效力,切不要心懷
怨恨,做出什麼不臣越軌之事。那樣的話,我閔柔第一個帶著閔家軍掀了你的府
邸!」

  這一刻,閔柔殺伐之態盡顯,一聲大喝震得銅虎心頭一顫。

  話語完畢,閔柔果斷轉身,就欲徹底離開,背後傳來銅虎陰沈的聲音:「你
讓我們的光兒怎麼辦?以後他怎麼稱呼陛下,叫父皇?」

  閔柔臉色不變,平靜地說:「我是我,光兒是光兒。你依然是光兒的父親,
我依然是他的母親,陛下依然是他的陛下,有何不妥之處?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
必定會對光兒多加照顧,他前途無量。」

  聽到背後一陣沈默,閔柔便大步離去了。

  銅虎呆坐在那兒,良久一動不動,只是臉色發白,渾身青筋暴起。

  「砰!」的一聲,他用盡全力揮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上等梨花木製成的案
幾瞬間化為齏粉。

  「賤人,昏君,我誓與你們不共戴天!」他咆哮起來,府中幾個服侍她的侍
女早都嚇得跑了出去,無人敢靠近。

  一陣發洩過後,銅虎的心情微微平復。這時他才放佛想起什麼似的,從胸前
交領處拿出一份拜帖來,上面赫然顯示著「扶飛鵬」三個大字。

  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銅虎拆開了信函。


               第二十八章

  三日後,黃道吉日,李闕的登基大典正式進行。

  為了這場儀式,禮部動用了龐大的人員和組織進行準備了工作。有負責後勤
工作的司禮監,下設總理、僉書、掌司、寫字、監工等一應人員;有掌管儀仗、
帷幕等各色禮儀隊;有掌管符牌、印章,負責安置設備的尚寶司;欽天監晝夜不
停地觀察天象,生怕出現什麼不好的預兆影響了登基大典,而一旦出現任何吉利

  的天象則趕緊記錄下來以作歌功頌德的依據;教坊司內的樂師、歌姬、舞娘一刻

  不停地排練著典禮上的文藝演出,要知道到時候若是出了一點差錯,那可就
是破壞整個帝國顏面的大罪,沒有任何人敢對此放鬆警惕。

  此刻,所有參加這場儀式的官員、太監、宮女、軍士全都心緒起伏,畢竟人
這一輩子能夠見證一位帝王的誕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們還是這場儀
式的直接參與者。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即將見證的事情要比他們想像中更震
撼得多。

  此時的華蓋殿裡,李闕正愁眉苦臉地看著眼前圍著他已經忙前忙後鼓搗了將
近半個時辰的宮女們。

  「我說姑娘們,咱差不多就行了吧,我這站在這一動不能動的,腿都快要麻
了,你們放過我吧。」李闕哀求道。他沒想到登基要穿的服飾竟然繁瑣至此,讓
一向性情沈穩的他都有些不耐煩了。

  能夠在登基大典前服侍皇帝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宮女,比如眼前正在給李
闕整理頭髮的這位妙齡少女就身材高挑勻稱,長相清秀可人。她聽到李闕有些孩
子氣的話語也不由得抿嘴一笑:「陛下可不要心急,這登基大典就算是您一輩子
也只能享受一回,當然要慎之又慎咯!」

  這話說完,周圍的宮女全都咯咯嬌笑起來,一時間鶯聲燕語,花枝亂顫,美
不勝收。李闕年輕英俊,又待下人平和,入主宮城沒多久就贏得了所有宮女的崇
拜與好感。這些姑娘們見李闕好相處,有時候也會大著膽子同他開些玩笑,李闕
倒也不以為意。

  正在這時,司禮監的總管終於來了。

  「陛下,吉時已到,百官們都已準備就緒,只待陛下您的出場了。」來人跪
地道。

  「太上皇來了嗎?」李闕問了句。他的登基大典不同於一般的舊皇去世,新
皇接替,而是由老皇帝禪讓給新皇帝。因此李宿必須到場才能體現出正統的延續。

  若是李宿這時候給他來整什麼麽蛾子,他還真是有些傷腦筋。

  「太上皇已到,下官這才敢來請陛下。」

  「好,我馬上就來!」李闕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的激動心情,示意宮女
們可以退下。

  太和殿上,百官已排好佇列,遠遠望去有數百人之多,把這宮城內規模最大
的主殿都擠得滿滿當當。但此刻全場卻寂靜無聲,一片肅穆景象,在這個場合誰
也不敢做出任何逾禮出格之事。

  大殿上,純金打造的盤龍寶座已經安置完畢,這是大樑李家世代相傳,於登
基大典上才用得著的重器,比起一般的龍椅更顯皇家氣派。而大殿的四角也都放
上了高聳入雲,翡翠碧玉打造的承露盤,相傳這裡承接的仙露可以益壽延年。大
殿外的臺階已經被朱紅色的紅毯鋪滿,上面還擺放著祭祀用的表案。與此相對的
是承天門外設置的宣讀案和雲蓋。

  「陛——下——到——」隨著司禮太監那特有的洪亮而綿長的唱喝聲傳來,
臺階兩旁站著的樂隊立刻開始奏樂。

  正常來說,此時應該奏的是哀悼先帝去世的哀樂。可現在李宿還沒死,自然
不可以放這種晦氣的樂曲,而是奏起了宏大中正的上古禮樂,象徵著大樑朝繼承
華夏正統,尊古守制,崇尚先賢。

  在樂聲中,皇帝的龍輿緩緩落下,新皇李闕容光煥發,虎踞龍行地走上臺階。

  今日的李闕頭戴高冕,上有十二旒玉藻,長度及肩。身著金黃色袞服,袞服
上要刺繡十二種圖案,有日、月、星、龍、山、火等,象徵皇帝統領江山萬物。

  除袞服外蔽膝、裳、大帶等配件也都是用極品寶石玉璧打造,繁瑣奢華,尊
榮無上。

  太上皇李宿坐在盤龍寶座右側,神色複雜地看著兒子李闕一步步向自己這邊
靠近。雖然對失去地位難免心懷失落抱怨,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李闕真是神采英拔,
宛如天神降世。

  「也許闕兒就是那條帶領大樑走向中興的真龍吧,讓位給他也是正確的選擇。」

  李宿只能這樣默默安慰自己。

  按照以往的慣例,登基大典的順序應該先是皇帝率眾官員于奉天門上祭祖告
天,然後才回這太和殿正式入座。不過這次的登基大典還與皇后的冊封大禮結合
在一起,因此不得不打破諸多慣例。

  畢竟皇后的冊封禮是後宮嬪妃冊封禮中唯一需要百官覲見,告詔天祖的。因
此為了簡化程式,禮部就把儀式流程改為皇帝先到太和殿面見百官,接受禪讓。

  然後宣讀皇后人選,最後帝后一起來到奉天門禱告。這樣一番安排也算是合
情合理了。

  在百官矚目中,李闕終於來到盤龍寶座前,大袖一揮,霸氣落座,居高臨下
睥睨著臣子們。

  然後鴻臚寺官員上前奏請頒詔,得到允許後又傳令官層層傳令到承天門外。

  那裡早有等候多時的翰林官員在詔書上加蓋列印。此時有另一名鴻臚寺官員
捧著詔書一路經過奉天門、金水橋,到達午門,放入早已準備好的雲輿內,然後
由雲蓋導引,再送回太和殿內。

  這時,李宿明白到他出場的時候了。他手捧黃絹包裹好的玉璽站起身來,頗
有些不舍留戀地向兒子遞過去。他明白他這一遞,送出了江山,也送出了皇后,
縱然心裡有些難受,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呢?

  李闕雙手從父親手裡接過玉璽,然後司禮監官員便上前宣讀新帝登基詔書。

  「皇帝臣闕,詔告皇天上帝、後土神只:梁有天下,歷數無疆……今父垂老,
心力不逮,退居太和。僉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業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無主,
率土式望,在闕一人。闕畏天之威,謹擇元日,受皇帝璽綬。告類於大神,祚於
李家,永綏四海!」

  此時,四名充當儀仗隊的虎賁鐵衛從殿后而人,個個體貌雄偉,威風凜凜,
四人護送著金鼓、旗幟和皇家禦鞭。

  此後,虎賁鐵衛鳴鞭三下,又閃出一位禁衛軍大將,恭謹有度地卷起殿側珠
簾。鴻臚寺官員高喊:「行禮!」

  官員們口呼「萬歲」,五拜三叩,然後緊緊貼伏在地上等待皇帝發佈讓他們
起身的命令。

  望著場下黑壓壓匍匐在地的一片官僚,李闕當真感受到一種會當淩絕頂,至
高無上的高貴感。

  想當初這些官員們還曾與他同列共事,面對他時雖然恭敬但也基本算是地位
平等。可如今他登基為帝,所有這些官員都淪為他的臣子,自己一念之間就掌握
著他們的升降調任,甚至是身家性命。這就是權力的魅力,這就是君主的威勢。

  饒是以李闕沈穩堅毅的心性,也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才是他真正期待良久的。江山固然重要,權力固然
醉人,但在他眼裡都只是為了一件事服務:將他的母親變為他的皇后。如果沒有
母親蘇月心相伴,這萬萬里河山在他眼裡也只如廢土,這煌煌帝位他坐之也索然
無味。他所做的只是想和母親一起處在這大樑的最頂端,永遠幸福平安地生活下
去。為了這個目標,一切阻攔者都會被他撕成粉碎。

  於是李闕按捺住心中的激蕩,沈聲道:「眾愛卿平身!」

  百官依次站起,李闕便示意禮部官員皇后冊封禮可以開始。

  於是鑾儀便出發去迎皇后法駕,鴻臚寺官設節案於太和殿正中南向、設冊案
于東向,寶案于西向。丹陛大樂隊奏起「慶平之章」。

  然後太尉陳穎出列,至冊寶案前宣讀金冊。這冊文、冊寶都是事先由禮部制
成,然後交由太尉審閱保存的。也就是說那幾名主要的禮部官員和陳穎都已知曉
這篇驚世駭俗的冊文。陳穎身為親信,或多或少早就看出蘇月心母子關係有些不
正常,但真正知曉此事還是感到震驚不已。看他此時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就可以
得知他被選定宣讀這篇冊文是承受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禮於斯而備。

  教化所由以興。」

  開頭幾句都是幾代冊後詔書流傳下來的套話,陳穎讀起來倒還順暢。馬上要
讀到關鍵之處了,饒是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停頓少許,深吸了一口氣。眾官員
的好奇心也都被調動起來,幾日前同僚之間還在議論紛紛著後位到底花落誰誰家,
如今總算能見個分曉了。

  「諮爾蘇氏,司徒蘇榮之女,朕之生母也。天賦柔順,慈惠貞淑,度嫻禮法,
毓秀名門。前帝立以為後,夙著懿稱,宜膺茂典,風昭令譽于宮庭。朕感蘇氏哺
育之情,又贊其柔嘉表範,母儀於中外。故上承天意,下順民心,冊母蘇氏為皇
後,正位中宮。敬襄宗祀,弘開奕葉之祥。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詔書宣讀完畢,全場鴉雀無聲。大部分官員的腦子一下子根本就轉不過來,
還在想著:這蘇氏是哪個蘇氏?司徒蘇榮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女兒?這太后娘娘
和這蘇氏又有什麼關係?

  等到他們理清楚這冊後詔書講的主要內容,才反應過來:這皇上是冊封他的
生母,也就是本應為太后的蘇月心為皇后!

  天底下哪有冊封自己的生母為皇后的,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帶頭亂倫嗎!這皇
帝平時喜歡淫弄人妻熟婦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把綠帽子戴到自己父親的頭上,而
且還毫不避諱地要把母子亂倫的醜事堂而皇之地擺上檯面,這又怎麼能讓眾官員
接受?一下子,全場的官員都好像站在了火油之上似的,想要高聲質疑這份詔書,
又不敢做那出頭之鳥,個個憋得滿臉通紅。

  李闕冷冷地看著台下官員們的眾生相,知道他們此時一定有滿肚子的意見要
說。不過他的心已經如磐石般堅硬,今日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和母親的好事,為
此他不介意讓這些不知好歹的傢夥嘗嘗他的嚴厲手段。

  這時,太和殿外迎接皇后的儀駕已經緩緩落下,左右樂隊開始奏起華韶樂曲
以迎後駕。百官雖然滿懷疑惑,但也不敢打斷這儀式流程,只能眼巴巴地盯著那
後駕,想看從上面下來的到底是不是他們想像中那人。

  後駕上,蘇月心此時已經緊張得想要逃跑了。從決定要和兒子在一起的那時
起,她就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狂風暴雨的準備。可是到了這門檻兒上,她那種小
女人的敏感與脆弱還是暴露無遺。

  「這,太害臊了!在百官面前,眾目睽睽之下與闕兒成婚,我……我……」

  蘇月心攥著閨蜜閔柔的手,滿臉通紅,真恨不得此時能夠鑽到地洞裡去,來
逃避這讓她羞人的時刻。

  「哎,月心,你就是臉皮太薄。換成我的話,此時就殺進殿裡去,我看看誰
敢反對我跟闕兒在一起,先吃我一拳再說!」閔柔大大咧咧地道,她倒是站著說
話不腰疼,要是真輪到她是當事人,恐怕她也未必能夠這般鎮靜。

  「月心!你想想看,闕兒為了你已經做好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準備,你忍心
讓他獨自承受這一切嗎?我相信此刻闕兒心裡也很緊張,但你們母子連心,只要
你們出現在彼此眼前,再大的壓力你們都能一起扛過去!」眼見時間一點點流逝,
所有人都在等著蘇月心從鳳駕上下來,閔柔抱住蘇月心的香肩鼓勵道。

  聯想到兒子期待的眼神,這一番話終於讓蘇月心冷靜了下來:這封後大典我
蘇月心又不是第一次參加了,我的兒子是天下的主宰,她想娶我為妻,又有誰能
攔得住?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想到這裡,她終於下定決心走下了鳳駕。

  於是在百官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這絕代麗人一步一步走向了殿中央。

  今日的蘇月心美得不像是凡人。

  她身穿的大紅色褘衣是皇后在重大場合的專用禮服,強調的是端莊雍肅,卻
少了幾分美感,那純紅的顏色更是讓一般女子難以駕馭。可蘇月心穿著它,卻美
得讓人驚歎。因為寬大厚重的褘衣完全遮蓋不住她山巒起伏的曲線。那傲人的雙
峰仍舊高高凸起,把交領處頂出一條深深的縫隙,讓人有種探頭往裡面一探究竟
的衝動。而她的豐滿突翹的屁股也把臀部上的衣料繃得緊緊的,蘊含著不可思議
的張力。

  蘇月心那誇張的豔麗嫵媚之姿經過這傳統典範禮服的遮蓋而有所收斂,但端
莊優雅,柔順貞靜的儀態卻更凸顯無疑。她本就多年身處後位,那種雍容大氣的
風采天下女子少有,而這件衣服則把她的妖嬈美豔和溫莊賢淑完美融合在一起,
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美麗。

  而她頭戴的十二樹金翠玉花則如同一隻璀璨的鳳凰盤在頭上,于步搖之間叮
咚作響,有如金鳳長鳴,動人心魄。此時她妍姿如畫的俏臉上微微因為緊張激動
而泛起桃紅,卻讓她如皎月般潔白的肌膚更顯紅潤光澤。淺笑抿唇之間,那勾魂
碧眼盯著兒子李闕,一縷又一縷的情波蕩漾開來。

  全場的官員無論表面上作何姿態,看到蘇月心這儀態萬方,耀如春華的姿容
之後心底的反對都多少減去了幾分。他們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皇后娘娘,可每見
到一次他們對美的定義就刷新一次。紛紛暗歎這娘娘不知是何方妖孽,時光不但
沒有使她顯老,反而賦予她更多的風韻。老實說,面對這樣一個絕代佳人,無論
她和自己是什麼關係,男人都只會想去佔有去疼愛,這簡直是一種無法拒絕的本
能天性。

  陛下啊陛下,有一個美豔若此的生母,于閨房之間秘密交合,顛鸞倒鳳,自
然是美不勝收,也沒有人敢去干涉。可您一定要把這件事擺上檯面,這不是自己
給自己找不自在嘛!此時此刻,不少官員暗自腹誹道。

  在蘇月心出現的那一刻,李闕眼中就只有母親一個人的影子了。待到蘇月心
走到大殿中央,李闕從母親眼中讀到了一絲緊張無助。心疼之下再也顧不得禮制,
竟直接從龍座上走下,快步走到蘇月心身旁,將母親緊緊摟在懷中。二人深情對
視之下,一句話也不用說,就明白對方的心意。

  而李闕這樣的行為,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終於使太和殿內炸開
了鍋。一個個衛道士再也忍不住,紛紛出列向李闕勸諫。

  「陛下,這是亂倫,亂倫啊!您為天下表率,卻做出這等違背綱常倫理,淫
亂宮廷之事,又怎能當好一國之君呢!」

  「陛下,我華夏一族尊崇孝道,嚴循禮制,千古以來都未曾出現冊母為後的
荒唐之事,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若您做出這等違背天理之事,一定會激起天下人的反對,到時候民
怨四起,恐怕連我大樑的江山都穩不住啊!」

  「陛下,您身為人子竟然威逼生父,霸佔生母,這等殘暴淫亂之行一定會留
下千古駡名啊!」

  一時間,勸諫批評之聲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大殿中的母子二人,蘇月心如同被
圍獵的猛獸一般恐慌地埋在兒子懷裡,如今只有兒子能夠為她擋下這一切指責之
聲。

  「住嘴!」李闕見這些大臣越說越過分,越來越放肆,暴怒之下大喝一聲,
全場頓時恢復了安靜。

  「好,你們既然都言之鑿鑿,說我的行為犯下了什麼滔天罪孽,那我今日就
一一與你們辯論一番!」李闕穩住心中的怒火,走到剛才那幾個喊得最大聲的官
僚前面,淩厲地看著他們說道。

  「你們說這是亂倫,違背綱常倫理,好像我做了多大惡事。那我就問你們,
母子結合,惡在何處?是傷了什麼了的性命還是壞了什麼人的錢財?對國家、對
民族又有什麼危害?我們母子二人真心相愛,情投意合,又礙著其他人什麼事了?

  難道我們母子一同房,這灼灼烈日也要黯淡,這山川湖海都要變色不成!」

  「這……」幾名官員沒想到李闕竟然還能厲聲反擊,激憤之下就想反駁,竟
然發現找不到什麼可以駁斥的角度,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你們口口聲聲說,這是祖制,這是綱常、倫理,那我就問你們,祖宗定下
的規矩,難道就不能改了嗎?古有文王改制、衛鞅變法,若是四海之內一直因循
守舊,那麼國家就永遠止步不前!如果那些不合理的規矩、惡法不能改變,那就
將永遠壓制殘害那些因此而受難的人們。天下間情投意合的母子,就因為你們這
些不開化的腦袋而永遠戰戰兢兢,活在痛苦之中,你說這規矩又有什麼好?」

  李闕越說越是激動,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你們說這些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告訴我,這會激起民怨,會動搖我大樑
的江山。好,那我就來告訴你們什麼是民怨!」

  李闕從懷中掏出一份冊子,攤開大聲朗讀了起來。

  「吏部尚書張明喆,賣官售爵,打壓異己,收受各地官員賄賂共計達二百三
十萬貫!」

  「工部尚書全良俊,勾結侍郎葛建、鐘本,私扣黃河水患、隴右旱災、雲北
蝗災賑災治理款共計達五百六十萬貫。」

  「光祿勳項成禮,克扣軍餉、私販軍械,共計達七十八萬貫!」

  「少府卿陳博強佔耕地……」

  李闕一臉念出十幾條朝中大員貪汙受賄,為害鄉里的罪證,然後一把將小冊
子甩在了官員們面前的地上。

  「名單我還沒有念完,你們自己看!來,你們告訴我,這些會不會激起民憤!」

  李闕這一席話有如平地驚雷,炸的太和殿內是徹底如同死一般沈寂。那些名
在冊上的官員全都雙股戰戰,大汗淋漓,有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直接噗通一聲跪
倒在了地上。

  「我告訴你們,老百姓們關心的是我們上位者能不能使他們不受饑寒之苦,
不受戰亂天災之禍,不被惡霸汙吏欺壓。而不會在乎這些腐朽的綱常倫理,更不
會因此反對我的統治。真正危害我李家江山的,其實是你們中的蛀蟲!」

  李闕說完這段,身前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官員,全都伏地口呼陛下恕罪。在
場那些心明眼亮之人已經看出來了,李闕為了今天的冊封禮早已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們這些有把柄抓在李闕手中的,自保都還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管誰是皇后?

  就算是那些問心無愧的清官,被李闕這番強辯下來也已經先失了氣魄,甚至
開始思考是否應該反對立蘇月心為後。當然,難免還有一些死硬派之人,但是官
能做到這份上的都不是傻子,誰都能看出李闕今天是鐵了心要冊母為後,現在去
觸他的眉頭只能是找死,這件事也只能徐徐在議了。

  而此時,蘇月心一雙水汪汪的美目望著兒子,真恨不得現在去撲上去狂吻他。

  面對千夫指責渾然不懼,據理力爭,這樣一個深愛自己的兒子,這樣一個霸
氣無匹的皇帝,值得她把身心都徹底託付給他,安安心心地做他最賢淑的皇后。

  「吉時已到!」這時候,鐘鼓齊鳴,禮樂奏響,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還有最
後一個祭天儀式需要完成。在場的官員們無論內心是否還在反對,明面上已經沒
有人敢提出異議。

  「娘,我們走。我要在那高高的奉天門上向全天下人宣佈,你就是我的皇后!」

  李闕挽起蘇月心的柔荑說道。

  蘇月心朝兒子嫵媚一笑,幸福地握住他的大手。

  於是這對又是帝后,又是母子的眷侶手牽著手坐上了雲輿,而百官則步行前
往城樓之下,等待祭天完畢後的朝拜行禮。

  奉天城樓上,早已擺好神位、貢品、香爐。煙霧彌漫之中,蘇月心母子二人
分別身著金、紅禮服,緩步邁上臺階,宛如神仙眷侶騰雲駕霧而來。

  城樓的一角此時已經放上了一個純白的大玉盤,裡面放著李闕的登基詔書與
封後詔書。根據傳說,古時候賢明的君主登基時會有神鳥飛來從玉盤裡銜走詔書,
因此「玉盤托詔,神鳥銜書」也成為了大樑國皇帝登基、冊立皇后的必備程式。

  只是從來沒有什麼神鳥來過,通常都是象徵性的用繩勾把玉盤中的詔書吊走,
托此寓意。

  「娘,完成這個儀式後,你就成為我真正的妻子,成為我的皇后了。」

  跪拜在神位面前,李闕朝蘇月心說道。

  「嗯,闕兒,娘等不及要嫁給你了!」蘇月心甜甜笑道。

  「月兒,你該叫朕什麼?」李闕調笑道。

  「夫……夫君!」蘇月心有些生澀地,羞紅著臉叫出了口。

  李闕看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今天的母親因為籠罩著幸福的光環而更顯美豔。

  蘇月心見李闕一直盯著她看,又羞又喜,拉著他的手就朝面前的神位拜了下
去。

  二人連拜了九次,心中都在默默禱告著。

  「求天地保佑大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李家江山永固!」二人心中都先是
為了大樑的國祚而祈求。

  「還請天帝滿足凡女一點小小的私心,讓我為闕兒生下一兒半女。我和闕兒
真心相愛,請您保佑我們的兒女健健康康,千萬別因我們是母子交合就讓我生下
畸形的孩子!」蘇月心默念道。

  「天帝在上,保佑我母、我妻儘快為我產下一子,讓我大樑的江山永遠延續
下去!」李闕想的比蘇月心還要遠一些,既然蘇月心是他的皇后,那麼為了正統
的延續,他必須要立蘇月心生的兒子為太子。若是蘇月心無子的話,那麼為了這
儲君之位難免又會生出許多爭端來。

  無論如何,這母子二人連許願都想到一塊去了,二人心有靈犀,頓時相視而
笑。

  「快看哪,真的有神鳥把詔書叼走了!」

  這時城牆下面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李闕抬眼望去。空中竟然真的出現了一隻
輕盈靈動,形似神話中鳳鳥的動物口銜詔書,展翅高飛。

  「天佑大樑!」李闕立刻意識到作秀的機會來了,他摟住母親的纖腰同她一
道站起身,共同面向城下擺好佇列的百官,中氣十足地喊道。

  此時此刻,城樓下所有的官員心中都無比震撼。這神鳥顯靈,代表著的是上
天的旨意,難道連上天都認可了李闕冊母為後的行為?不管這些人心中有再多的
疑惑,此時此刻他們都只能跪地不斷地向城樓上的帝后二人叩首,山呼「天佑大
梁」來表示臣服與順從。

  李闕的這次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雖然歷經波折,但總算結局是圓滿的。

  「娘,我們回宮吧!」李闕抱著蘇月心貼著耳朵私語道。

  「啊?你急著回宮幹嘛?趁此天降祥瑞,不如巡閱宮城,以顯新君之威?」

  蘇月心被李闕弄得耳朵癢癢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兒子要幹嘛。

  李闕邪笑起來:「朕已叫閔妃、煙妃、麗華、清影她們在後宮等候,再見上
皇后你,今日我們就要開一場『無遮大會』!」

  「不要臉,你這昏君!」蘇月心嬌嗔道。

  而李闕已經直接把母親攔腰抱起走向雲輿,任由她撒嬌的粉拳不痛不癢的落
在胸膛上。看來這新上位的皇帝,已經迫不及待要在宮內開啟一次淫蕩的盛會了
……

  而此刻,奉天門下的一個角落裡,有一男一女正注視著蘇月心母子二人的行
為。

  「牟哥哥,你怎會派我們蓄養多年的靈鳥給那亂母的昏君助長威勢?這不是
誆騙天下人嗎?」說話的女子一身青衣,身材婀娜多姿,素面朝天卻掩飾不了她
清麗絕俗的容顏。此刻她眉頭微皺,卻如西施蹙顰一般更顯美麗。

  「柳兒,休要放肆。為夫已經掐指算過,我這徒兒可是大樑的中興之君,天
眷之人,我這般做法也是符合天意的。」管牟撫摸著妻子烏雲般的秀髮,注意力
卻全部集中在遠處蘇月心美豔的嬌軀上。

  「牟哥哥,你近日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女子道。

  管牟一愣,連忙隨口敷衍了幾句,然後叉開話題問道:「柳兒,我那日吩咐
你煉製的『駐顏丹』煉成沒?」

  「快了。為了煉這個,可是把咱們積攢多年的珍貴藥草都耗去一半了呢!」

  那女抱怨道。

  「那就好,我準備給我這徒兒送上一份大禮!」管牟沒有理會妻子的埋怨,
自顧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