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小鎮情慾多 第2集 1-6 第3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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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集



第2-1章:心慌慌

第2-2章:知性少婦有事求

第2-3章:沒有性的婚姻

第2-4章:操蛋之事

第2-5章:床笫春事,調教之樂

第2-6章:把柄在手








第2-1章:心慌慌

  

  張東的腦子一陣發暈,心中感到無限忐忑,這感覺很難形容,就像小時候做了錯事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一樣,這種心神不安的慌張張東已經很久沒體會過,甚至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燕。

  

  三樓的閘門敞開著,張東一上來就聽見一陣女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抱怨,還帶著些許著急。

  

  張東感覺腦子嗡嗡作響,看著那敞開的門,深吸了一口大氣,才慢慢走過去。

  

  房內,知性少婦正坐在沙發上玩平板電腦,看起來倒是顯得很平靜溫和。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也在她顯得很不耐煩,嘴裡一直在叨念著什麼。

  

  昨天張東看到的那個圓得像球的李姐則坐在一旁玩手機,邊玩邊說:「我說林燕,你就別省這幾個小錢,機器壞了,還是找店裡的人來修一下吧。」

  

  「沒事、沒事,以前修過的,小毛病而已。」

  

  聽見林燕柔媚的聲音時,張東渾身一顫,心跳更是快得幾乎要控制不住,脫好鞋往裡面走的時候,腦子一陣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昨天才被自己醉奸的女人。

  

  林燕一頭波浪長發披散著,紫色連身裙襯托得身材更加婀娜曼妙,雪白的大腿顯得誘人。

  

  林燕似乎沒察覺到張東走進來,一邊在工具箱裡翻著螺絲起子,一邊歉意地說:「馬上就好了。」

  

  「實在不行就換個新的吧,這玩意老是三天兩頭壞掉。」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啊。抽那麼多水錢幹什麼?整天對著這破機器真討厭。」李姐故作嬌嗲地說道,可那惡心的模樣,差點讓人把滿月酒都吐個乾淨。

  

  倒是知性少婦什麼都沒說,一看張東走進來,稍微點了點頭,就繼續玩平板電腦,模樣很認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什麼問題?」張東心慌意亂,硬著頭皮問道。

  

  「你來了。」林燕拿著螺絲起子的手頓時僵住,回頭看著張東,美眸裡有哀怨、有憤怒,但不知道為什麼,也有幾分隱忍。

  

  「嗯!因為吃飯耽誤了點時間。」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人家手裡還拿著家夥,盡管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但說不定林燕心一狠,給自己來一下,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不知道,卡牌了。」林燕俏臉微紅,不知道是惱怒還是不好意思,總之顯得有幾分尷尬,猛的將螺絲起子拍在桌上,毫不客氣地說:「你來修吧,一定是卡帶出了什麼問題。」

  

  「好。」張東尷尬地笑道,低著頭走上前。

  

  「忙得滿頭大汗,老娘先去洗個澡。被你們拖起來,老娘連牙都沒刷呢!」林燕沈吟道,似乎不太願意面對張東,突然轉身走出房間,看樣子居然是要去張東的房間裡洗澡。

  

  「喂!你洗什麼澡啊!修好了就三缺一了!」李姐立刻不滿地喊道。

  

  「沒關系,這位客人能湊局,別理她。」知性少婦少見的開口了,目光卻饒有深意地在張東身上掃視著。

  

  「沒看人家脖子上一顆一顆的草莓嗎?昨晚老陳種的吧?」老女人淫笑道:「估計起了床還沒洗澡,別等等坐著坐著什麼味道都出來了,撩你們這些老騷貨春心蕩漾。」

  

  「小兄弟,請你修快點!」李姐倒是不客氣,馬上催促道。

  

  張東聽著她們的話,尷尬了一下,心想:那不是老陳幹的,是老張我幹的!估計林燕也是沒發覺才穿那件睡裙,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她脖子上一塊塊吻痕,媽的!真被老陳看到的話,老子還有命活嗎?

  

  張東嘆了一口氣,只能埋頭修著機器。

  

  麻將桌的結構不算復雜,裡面的零件簡單得沒多少可研究,不過是幾顆螺絲松了,張東將螺絲旋緊,開了電源試了試,就沒問題了。

  

  「你看,我就說老陳得去學修機器,不然要他這個大男人幹什麼!」李姐已經蠢蠢欲動了,立刻站到麻將桌前喊道:「來、來,快就位!」

  

  知性少婦放下平板電腦,推了推鼻子上那副黑眶眼鏡,走了過來。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走過來的時候,懷裡還抱著好幾瓶飲料。

  

  「你們等林燕吧?」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心裡有事,實在沒心思打麻將。

  

  「少囉嗦!昨天贏那麼多,今天想跑?門都沒有!」老女人頓時眼睛一瞪,半開玩笑地笑罵道:「你就先頂著,林燕洗完後想打,你讓出來就好。」

  

  「就是啊!難道要我們三個在這裡幹等?」李姐也不滿地道。

  

  知性少婦已經選好位置,朱唇一啟,說:「先頂一下吧,不然我們也沒事做。」

  

  「好吧。」知性少婦一開口,張東反而不好意思再拒絕,否則就是嬌情。

  

  眾人就坐後,搖了骰子,按東西南北起了第一手牌。

  

  牌一翻開,張東頓時傻了眼,心想: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嗎?昨晚老子才搞了那麼極品的少婦,現在牌運怎麼還變好了?

  

  賭錢有各地不同的迷信,有的講究,有的不講究,張東自認是不講究的那一類,百無禁忌,打牌的時候同桌不發煙、什麼不搭肩膀之類的,並不在意。

  

  但有個邪門的說法,賭錢近女色的話不好,如果是白虎的話更完蛋,甚至就算八字硬也不一定壓得住,可能得破財消災,總之就是白虎女人不吉利,而賭徒是很忌諱這個的。

  

  這一起手就是五對牌,一進就可做七小對,碰了又是對對胡,牌好得有些出奇,張東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點了根煙定了定神,雖然心亂,但打都是錢,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鈔票變成老怪物的飼料費。

  

  三個雜牌,東風、二萬、三條,三摸一的牌。這時張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第一圈的時候,拿起牌一摸,頓時手僵了一下,心想:不是吧,這麼邪門,第一個摸上來的就是東風,七對聽牌了?

  

  張東一時沒反應過來,頓時呆住,因為這樣好的牌運實在太邪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要是往常的話,有這種運勢,肯定是意氣風發的大殺四方,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牌一好,張東的心裡卻更加忐忑。

  

  看張東摸了牌一副傻了的模樣,老女人立刻不耐煩地催促道:「磨蹭什麼?快出牌吧!」

  

  「好!」張東有些呆滯地應了一聲,選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心想:單吊三條吧,想胡三條並不容易。

  

  說實話,張東不願意胡第一把。

  

  張東隨手把二萬打出去,心想:要靠三條自摸不太可能,要胡別人的估計也沒那麼容易。

  

  上手牌這麼好,讓張東有些不安,覺得這牌好得有點撞邪了。

  

  「碰!」坐上家的是知性少婦,她立刻碰了二萬,隨手打出一個大牌。

  

  「摸牌啊,別那麼慢。」老女人依舊坐張東的下家,她的性子有點急,一看張東磨磨蹭蹭的立刻嘮叨。

  

  「嗯!好!」張東心亂如麻,不過看著老女人的面目可憎,心裡冷笑一聲:別的不多,話真多,看今天老子磨死你!這把自摸都不要了,老子就是要胡你。

  

  說話的工夫,張東的手已經伸出去,漫不經心地摸了一下,頓時愣住,冷汗都流下來,心想:媽的!沒邪門到這種地步吧,那觸感、那一橫橫的排列……三條什麼時候那麼好摸了?

  

  張東腦子一片空白,再摸了一下,確定是三條時,不由得瞠目結舌,手僵硬在半空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想:竟邪門到這地步!剛才心裡還暗暗發誓,現在真的自摸了,太他媽的匪夷所思了。

  

  「磨蹭什麼啊?快打啊!」不只是老女人,就連坐在張東對面的李姐也不耐煩地開口道。

  

  知性少婦看了過來,她倒是沒開口,不過也納悶張東今天怎麼打牌一愣一愣的,心想:難不成撞邪了?

  

  不行,舉頭三尺有神靈,老子說話算話,今天就是不胡這個三條。張東狠著心,面對著金錢的誘惑,煩躁得要命,手抖了一下,把自摸的三條打了出去。

  

  到了第二圈摸了個五萬,張東心裡窩火:現在吊五萬還能自摸不成?老子的八字可沒好到這程度!吃胡,有人打,不管誰都胡了吧!心念至此,張東立刻把另一個三條也打出去。

  

  「牌那麼好啊?拆一對三條,做混一色啊?筒子還是萬子啊?」

  

  老女人和李姐嘰嘰喳喳的,倒是知性少婦低頭沈吟著,有些開玩笑地問道:「怎麼了?第一把牌就那麼漂亮,那我們還要不要打?」「撞牌、撞牌。」張東趕緊禮貌地笑道。

  

  張東對這知性少婦的印象很好,起碼她文文靜靜的,一說話又溫柔得很,讓人特別舒服。

  

  「耐心點打就不會了。」知性少婦柔媚地一笑,善意地說道,或許真的以為張東撞牌了。

  

  才摸沒兩圈,面目可憎的老女人已經三台落地,看樣子還是萬子的大胡,她很囂張的把牌一蓋,得意地笑道:「都給老娘小心點,別放炮了,老娘第一把可是要自摸站莊的。」

  

  看那牌面確實滿嚇人的,李姐黑著臉罵罵咧咧的,牌是摸一張打一張根本沒進過牌。

  

  而從桌面上來看,張東這個早早聽大胡的似乎和李姐一樣倒黴,這對家的兩人怎麼看都沒競爭的本錢。

  

  知性少婦碰了兩次後,一直是摸什麼打什麼,似乎是聽牌了,但被老女人這麼一說也不以為然,搖頭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摸了幾圈後,李姐卻棄胡了,拆牌跟章打保平安。

  

  知性少婦肯定聽牌了,從她打出的牌來看,聽的牌不錯。

  

  張東依舊吊那個五萬,心想:老子本來就不想胡這第一把,如果真摸上危險的牌,老子也拆開對子棄胡,讓你一個人折騰。

  

  打了兩圈,老女人明槓一個西風,收完槓錢後,她很誇張地做出一個拜拜的舉動,一邊搓牌,一邊喊道:「槓上開花、槓上開花,老娘大大胡贏死你們!」

  

  看來摸到的是萬字,老女人先是眼睛一亮,眾人心裡格登一下,隨後她滿是皺紋的眉頭又皺起來,一邊把牌丟出來,一邊罵道:「他奶奶的,怎麼摸了這個玩意!」

  

  或許是老女人覺得其他人都棄胡了,所以也怕被別人槓開,丟牌丟得一點都不謹慎。

  

  張東眯著眼,還沒等看清楚牌時,知性少婦卻是眼睛一亮,猛的把牌推下來,咯咯笑道:「胡了,對對碰,槓後大大胡。」

  

  「什麼?」老女頓時傻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麻將。

  

  知性少婦的牌是三個八筒、一對五萬和一對四條,本就是碰碰胡的大胡,此時是槓開的,那就是封頂的大大胡。

  

  張東這才看清老女人打出來的是五萬,馬上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等等,老子也胡了。」

  

  「我操!槓開的一炮雙響啊!」李姐驚訝地說道,同時難掩幾分幸災樂禍。「好巧啊,我也是大大胡!」張東笑呵呵地說道,完全不理會老女人已經發紫的臉。

  

  「七小對啊,這把邪門了。」李姐誇張地喊道,不過這樣的奇牌確實難得一見。

  

  「撞什麼邪了,今天犯小人了不成?」老女人狠狠的啐了幾口,猛的把她的牌一翻開,罵道:「老娘的牌那麼漂亮有辦法嗎?這八萬就是不來,卻來個五萬啊,還來個絕章,讓老娘大大胡雙響!」

  

  老女人的牌是八萬和九萬各一對,倒也算漂亮,確實留不住那五萬。

  

  知性少婦看著張東的牌,笑道:「滿厲害的嘛,居然吊五萬,你要換牌的話,可就放大胡炮了。」

  

  「呵呵,萬子不敢沖啊。」張東謙虛地說道,心想:你開心就好,要是第二圈老子就自摸三條的話,到時有得你哭的。

  

  老女人氣瘋了,把牌摔了一下,但還是被人催促著拿了碼。

  

  事實證明老女人今天倒黴到極點,把碼一翻起來時,臉上的肥肉都在抽搐,甚至可以清晰看見滿臉的皺紋都在痙攣著。

  

  「多少碼啊?翻開給別人看呀!」李姐催促道。

  

  「媽的,邪到這地步,這麻將還打個屁!」老女人黑著臉把碼一推,一邊拿著錢,一邊罵道:「什麼鬼牌!老娘打那麼久的麻將,還沒放過大大胡的雙響。操,夠倒黴的。」

  

  罵歸罵,錢一點都不能少,老女人真是印堂發黑,楣運當頭。

  

  按這裡的規矩,雙響的是買自己的碼賠份子,她一家的碼好買,二十個碼居然中了十三個。

  

  張東見狀,憋著笑不敢笑出聲。

  

  知性少婦胡了這一把似乎很高興,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

  

  老女人罵罵咧咧的拆開一捆一萬,算了算一家是八百四十元,這第一把炮就賠了一千多元,讓她根本停不下抱怨的絮叨。

  

  李姐在旁邊說著風涼話,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氣得老女人直翻白眼,道:「少他媽的得意,老娘這錢就是高利貸,放出去是要收利息的。」

  

  「好,多放點給我,我樂意!」李姐也不客氣了,立刻和老女人鬥上嘴。張東和知性少婦相視一笑。

  

  兩個贏了錢的人不開口,輸錢的倒和看熱鬧的人吵起來了。

  

  隨後,眾人推牌重洗。

  

  有了這第一把邪牌,不知道為何,張東的心安穩許多,或者賭博總是很容易讓人變得專注而麻木,如今心思雖然還有點亂,但起碼沒有剛才那麼忐忑。

  

  不過,張東還是控制不住地恍惚起來,想著昨晚的銷魂蝕骨、想著今天林燕身上清晰的吻痕,只感覺心中一陣躁熱,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騰。

  

  只是單純的意淫,張東的海綿體竟開始有了充血的跡象。

  

  打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沒多少出入,自摸的都是小胡,也沒出過幾把妖牌,李姐倒是贏最多,一邊笑,一邊還不忘張嘴損人,別說是一輸三的老女人臉色更黑,就連張東都有種想撕爛她嘴的沖動,這女人的嘴太賤了。

  

  這段時間打下來,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有出有入,贏的錢維持在一千左右,而老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春藥,一路自摸小胡,有近三千元的進帳。

  

  時間一點點流逝,張東感覺自己的牌越來越不好,且心裡一直在忐忑林燕離開那麼久到底是去幹什麼,心想:這娘兒們不會讓她們三個拖住我,然後借口洗澡,卻跑去報警了吧?

  

  張東的心裡亂得一團糟,越來越慌張,心想:只是洗澡而已,一個多小時未免太久了,把人丟水裡都泡腫了,她到底打算要幹嘛!

  

  思緒一亂,心思已經不在牌上,張東手忙腳亂之間連出幾把小炮,有一把更是被小胡雙響。

  

  張東這些放炮的牌都是亂打的,按牌理的話根本不會放炮,但張東已經慌了神,哪裡還有心思算計這些?

  

  連輸了幾把,別說是贏的錢,張東還倒貼幾百元。

  

  老女人樂得老臉如菊花般盛開,冷嘲熱諷著似乎很高興,似乎忘了她才是最大的輸家。

  

  在這當口,張東的心頭火很大,雖然想無視老女人,但也有點按捺不住。就在張東準備回嘴損老女人幾句時,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張東頓時一顫,趕忙回頭一看,頓時有些失望。

  

  來的不是林燕,而是林鈴。

  

  林鈴似乎在外面跑了一天,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分外清純,馬尾上盡是香汗,濕淋淋的別有幾分韻味,純白蕾絲T恤、牛仔短褲勾勒著苗條的身材,香汗淋漓讓這充滿青春氣息的肉體更加撩人。

  

  林鈴似乎累壞了,一進來先狠狠瞪了張東一眼,然後拿起一瓶冰涼的飲料大口大口的喝著。

  

  「鈴兒,外面很熱吧?先休息一下。」知性少婦體貼地說道。

  

  「沒事,習慣了就好。我姐呢?」林鈴搖了搖頭,朝左右看了幾眼,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掃了四周一圈,唯獨不看張東一眼。

  

  「應該在那邊房裡睡覺吧。」張東如見了救命稻草般,趕忙說道。

  

  「你們先打,我去找她。」林鈴禮貌地說了一聲,馬上跑出去。

  

  與林鈴纖瘦的身材相比,她身上的深棕色包包顯得有點笨重,而且款式很老舊,一點都不適合她。

  

  「拿牌啊!愣什麼?」這時,新的一局開始,貌似有點時來運轉的老女人立刻催促道。

  

  「哦,好。」

  

  張東心慌慌的,神不守舍,始終無法集中精神,接連幾把輸了近一千元,而且都是沒必要放炮的牌。

  

  張東心裡愈發煩躁,老女人在旁邊更加開心,知性少婦瞥了張東一眼,也不說話,大眼睛轉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打到傍晚四點多時,張東已經輸了三千元,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幾乎沒有和知性少婦等人說笑的心思,倒不是因為輸錢心疼,反正有昨天那一萬多元,算總帳還是贏錢,但心裡很慌,因為林燕說要睡覺,結果半天看不到人,林鈴說去找她,也不回來了,不知道這姐妹倆到底有什麼打


算,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真要報警的話也認了。

  

  但這麼不明不白的耗著,張東覺得還不如一刀砍死來得痛快,這樣莫名其妙的等下去才是最折磨人的。

  

  知性少婦三女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全都在是問晚飯的事,手機全響個不停,似乎飯局不斷,老女人和李姐還互相顯擺著,嘴裡不離這間飯店、那間飯店的名字,看起來還都是市裡比較高級的地方。

  

  臨近五點,在張東幾乎崩潰、幾乎要發瘋的時候,突然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打得挺熱鬧的。」門一開,林燕柔媚的聲音頓時讓張東的骨頭都酥了。

  

  回頭一看,張東的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林燕穿得太火辣了,身材本就極端性感,再配上這身打扮,簡直要人老命,她腳趾上塗著淡淡的粉色指甲油,淡紫色的高根涼鞋一穿,頓時有種玉足誘惑,讓人恨不得好捧起這雙秀足把玩著,修長的美腿在黑色的絲襪包裹下盡顯玲瓏,透出難以抗拒的妖嬈,黑色的真皮短裙,配上看


似隨意卻又類似西裝的襯衫,在端莊中有著無比的柔媚。

  

  那緊身的衣服讓林燕本就火辣的身材更加曼妙,尤其那呼之欲出的胸部和渾圓的翹臀讓人遐想連連,忍不住意淫後入的話該是何等的滋味?

  

  跟在林燕身後的林鈴雖然沒有那麼令人驚豔,不過她的打扮看似隨意,也比白天多了別樣的清新,深藍色的連身裙、可愛的卡通拖鞋,在簡單的打扮下,那種青春無敵的味道更加強烈,尤其是走進來時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喲,打扮這麼漂亮,晚上想上哪裡勾搭男人啊?」老女人一開口就很損,盡管她輸了很多,不過看張東倒黴,仿佛找到替死鬼似的,滿是皺紋的老臉竟舒展了一下。

  

  「燕子,這身衣服也該換了。」知性少婦溫和笑道:「去年過年你就穿這一套,也該買一些流行款式的衣服。」

  

  「一件衣服穿兩年,真省啊。」李姐故作誇張地說:「老娘身材好,穿個麻袋都風情萬種。」林燕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目光有些遊離地躲避張東的注視,一只手抱住知性少婦,親密地說:「怎麼樣?看起來今天手氣不錯。」

  

  「小贏一點吧。」知性少婦看著林燕豔光四射的打扮,疑惑地問道:「你穿這樣幹嘛,晚上是不是有活動?」

  

  「沒,約了吃飯的地方,一起去吧?」林燕興致勃勃地說:「反正晚上沒什麼事,吃完飯後看是打麻將還是找個地方唱歌,好久沒有消遣一下了。」

  

  「你這麼摳的人,請我們吃飯?」老女人有些嘲諷地笑道:「我沒聽錯吧?老娘最近可是剛體檢過,耳朵還沒幻聽。」

  

  「誰說是我請的,反正是有人請!」林燕哼了一聲,目光若有若無的看k張東,不說話了。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一陣子,實在讓人頭痛,張東在旁邊聽著,腦子一陣發暈,她們的語速之快,讓人幾乎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林燕指定他來當這個冤大頭。

  

  但張東現在哪有心思請什麼客、吃什麼飯,不過總不能當這麼多人的面提那件事,而且張東倒不是心疼錢,但總覺得很奇怪,林燕越是不發火,他就越渾身不自在,這種慢性的煎熬更是痛苦,完全不知道林燕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番鬧騰,也沒繼續打麻將的心情,眼下都快六點了。

  

  林燕看了看時間,催促道:「要打晚上接著打。我已經在老飯館訂桌,再晚的話,人家可不留位子。」

  

  「又老飯館?」張東頓時無語,自從來到這座小鎮,幾乎一天三餐都是在那裡解決。

  

  「嗯!肚子是有點餓了。」知性少婦沈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先結束,晚上大家沒事再繼續打。」

  

  「我得先回家一趟。」李姐看了看手機,搖了搖頭,道:「我家那死孩子整天就知道玩電腦,我不回去的話,他連飯都不知道吃。我還是先回去做飯給他吃,你們吃吧。」

  

  「你家保姆呢?」知性少婦疑惑地問道。

  

  「回老家幾天了。唉,總不能餓壞孩子。」李姐溺愛地說道,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我也不去了。」老女人說:「我店裡的買賣還做著,差不多得回去結帳,今天的錢還沒清點。八點半吧,差不多那時候我再過來,你們慢點吃,不用著急。」

  

  「不是吧,那麼忙!」林燕有些著急地道:「難得聚一下嘛!平時你們總來捧場,今天不讓我請一頓,我心裡過意不去。」

  

  「沒關系,真的沒空。」

  

  寒暄了幾句,老女人搭著李姐的便車先離開了。

  

  知性少婦把包包、電腦之類的東西全放在房內,只帶著手機。

  

  林鈴和林燕似乎都不想搭理張東,一邊和知性少婦說笑著,一邊下樓,幾乎把張東當成透明人。

  

  張東滿心忐忑地跟在林燕等人身後,看著這三個女人的背影,腦子一陣恍惚,不由得遐想連連。

  

  即使是同樣的女人、即使是一樣的身體構造,但林燕、林鈴和知性少婦散發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誘惑,各有千秋。

  

  林鈴青春活潑,清純動人的率性格外迷人,讓人想品嘗那青春胴體的彈性和這個年紀特有的嬌嫩。

  

  林燕自然不用說,談笑間媚氣橫生,臉蛋漂亮,身材又火辣,完全是禍害蒼生的性感尤物,這樣的女人,男人第一眼都不知道看哪裡好,不管容貌還是身材都堪稱完美的誘惑。面對著她,荷爾蒙就開始控制不住,只是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控制不了想將她這種女人壓在身下的沖動。

  

  知性少婦很文雅安靜,說起話來平平和和的,讓人聽著很舒服,打扮端莊大方,一開口,就散發出高貴知性的氣質,五官秀氣充滿別樣的韻味,讓人不禁遐想她摘下那黑框眼鏡後會是何等誘人,且上了床會是什麼模樣?是溫柔似水的小鳥依人,還是讓人驚喜連連的瘋狂大膽?

  

  鶯鶯燕燕,園中百花,嫣紅數朵,各有香豔!

  

  張東腦子嗡嗡作響,心裡暗罵自己真夠不要臉,根本是以色狼的眼光在看美女,還能看出這些詞,以前讀書的時候淨看衛斯理之類的玄幻小說,腦袋瓜裡哪來的這些詞?

  

  總之,和她們上床肯定各有滋味!

  

  陳大山坐在櫃台前打哈欠,一看眾人下來,立刻站起來,殷切地說:「你們出去吃啊?」

  

  「嗯!姐夫,我們去老飯館吃。」林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先頂一下,吃完回來後我看著,你再去睡一覺。」

  

  陳大山滿臉油膩,從昨晚熬到現在,眼睛都紅了。

  

  聽著林鈴的話,陳大山搖著頭,憨厚笑道:「你們慢點吃不著急,我還挺得住。」

  

  「想吃什麼?等等幫你帶回來。」知性少婦說道。

  

  但奇怪的是,林燕這個當老婆的反而沒搭理陳大山,而是自顧自的擺弄著手機走出門。

  

  陳大山似乎也不惱怒,而是高興地笑道:「那幫我帶份豬腳飯吧。」

  

  「姐夫,那我打包點菜給你下酒。」林鈴說道。

  

  「好!」陳大山忙不叠的點著頭,笑得很憨厚、很開心。

  

  「快點啦!說說說,有什麼好說的!」林燕似乎等得不耐煩,在門口沒好氣的喊了起來,看樣子很惱火。

  

  「嗯!姐夫,你先等等。」林鈴似乎很尊敬陳大山,一口一個姐夫,反而林燕的態度很奇怪,別說不冷不熱了,簡直有些厭惡陳大山。

  

  張東插不上話,但覺得別扭,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給陳大山幾根煙,就先出門。

  

  六點多正是吃飯的時候,老飯館的熱鬧可想而知,張東四人剛走近巷子就愣住,因為路都沒辦法過,小巷停滿摩托車和自行車,根本沒地方可以走。

  

  巷子外也停著不少轎車,讓小巷的交通更堵塞,林燕和林鈴倒是習慣了,只看了一眼,馬上帶著張東和知性少婦繞遠一些,從前面的巷子走進去。

  

  如今哪裡還有吃飯的地方?別說是店裡,就連店後的空地上都擺滿破桌子,坐滿人。

  

  張東看得連連咋舌,道:「這樣的買賣,恐怕賣白粉都沒有這麼賺。」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念念不忘啊。」林鈴不自覺接口,但馬上又意識到什麼,閉上了嘴,狠狠的瞪了張東一眼。

  

  「燕子,你訂哪裡?」知性少婦輕聲問道。

  

  「放心,畢竟是鄰居,比較熟,訂的是菜園那邊的亭子。」說著,林燕招了招手,立刻有一輛人力三輪車停下來。

  

  「跑那邊去啊……」知性少婦哦了一聲,似乎覺得那地方有點遠,看了看這路的堵塞程度,開她的車去就等著餓死,這又小又滿是車流的路根本開不動。攔了兩輛三輪車,談好價錢後,林燕先上車。

  

  不過一上車,林燕馬上為難了,一輛三輪車只能坐兩個人,她惱火著不想和張東一起坐,自然也不願意林鈴和這種人渣擠一車,但張東和少婦不熟,讓他們坐在一起恐怕不太好。

  

  林燕纖眉微皺,狠狠的瞪了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這車顛簸,你這麼大個擠進來不舒服,自己去攔一輛。」

  

  「哦,好。」張東苦笑道,不敢說什麼。

  

  這小縣城的路都不太好,一般都是比較小的車道,人力三輪車和摩托車到處都是,也就這些交通工具在這裡算是最方便。

  

  四人三車,林燕說完地點後,車夫就出發,明顯對那地方很熟悉。

  

  三輪車的速度很緩慢,坐起來別有一種愜意感,讓人不知為何安靜下來。

  

  張東默默抽著煙,目光看著前方有說有笑的林燕姐妹倆和始終溫柔如水的少婦,再一看這小縣城黃昏時的安寧,慌了一天的心似乎得到一種奇怪的安撫。

  

  到亭子的路不遠不近,這種距離走過去會不耐煩,開車去又感覺太近沒必要,因為沒一會兒就到了。

  

  沿著小河,慢慢走就到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河邊都是大片農地,有座連汽車都過不了的小石橋連接著河的兩邊,對面則是看起來很熱鬧的菜園。

  

  張東老實地付了所有的車錢,等回過神來,林燕等人已經走到河對面。張東知道林燕是刻意不想搭理自己,沒有多想,趕緊跟上去。

  

  門是竹子制的,雖然美觀,但起不了防賊的效果,橋邊停了幾輛車,看樣子來這裡吃飯的人不少,不過明顯這裡不對外開放,比起餐館那邊清靜許多。

  

  門口有個疑似未成年童工的小弟在招呼人,一看到這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趕緊攔住林燕,客客氣氣地問道:「大姐,你們有沒有訂位?今天我們這裡沒座位了,全訂滿了。」

  

  「有訂,姓林。」林燕馬上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小弟查了一下,點了點頭,殷勤地說:「這邊請,你們那桌安排在荷池邊。」張東一行人慢慢往裡面走,一進去就聽見不少狗的咆哮聲,看來這地方養了不少狗,且一路上可見雞鴨鵝到處亂跑,遍地散發出一種復雜的味道,既有些家禽特有的臭味,也有些說不清的香味——菜香?花


香?

  

  張東好奇地看向四周,他從小就在大城市長大,很少到鄉下玩,即使有,也不過是招待遊客的農家樂,玩點漂流或摘草莓什麼的,少有到鄉下的時候。

  

  沙石小路很短,兩旁是大片菜地,種著各式各樣的時蔬。菜地後是一座說小不小的池塘,池塘裡種滿荷花,此時正是盛開的季節,一陣清香撲面而來。

  

  池上一片片荷葉翠綠無比,甚至可以看見幾只小青蛙在上面跳來跳去,一朵朵盛開的荷花,在一片影影綽綽中的粉紅顯得清純,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妖豔。

  

  只見五座竹制亭子建在荷池上,一般種荷花的池塘不會太高,這樣的建築看起來新穎,但在南方比較常見,建造的話工程量也不會太大。

  

  此時有四座亭子裡已經坐滿人,看起來就像在應酬。個個穿得人模人樣,說話喝酒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多。

  

  小弟將張東一行人帶進亭子內,馬上忙著掛上一些香囊,又在旁邊點了好幾盆蚊香,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亭子的燈光,瞬間明亮不少。

  

  張東這才看清楚,亭子的四周全用幾乎密不透風的防蟲網封起來,這種網一般都是防蚊子的,也難怪小弟要點蚊香,在這種環境下吃飯確實愜意,不過南方夏天的蚊蟲之多不是一般人受得了,而且像田裡、池子更是昆蟲的大本營。

  

  南地潮濕,有草有水的地方昆蟲一向多,炎熱的地方更甚。

  

  張東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看著荷葉上歡快的青蛙,心想:這種地方應該也有不少蛇吧,別他媽吃沒幾口就冒出來一條蛇,會把人活活嚇死的。

  

  桌子和椅子都是木製的,雖然不是紫檀之類的,不過明顯是老家具,又重又結實,坐下去感覺很安穩。

  

  「喝酒嗎?」一坐下來,林燕就客氣地問道,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笑容僵了一下,又狠狠的瞪了張東一眼。

  

  「姐,不要吧。」林鈴也愣了一下,同樣不吝嗇地給了張東一個大白眼。張東感到欲哭無淚,無言以對,心想:老子都沒敢說喝酒的事,這一坐下來老實得像受氣的小媳婦,屁都不敢放半個,怎麼躺著又中槍了?

  

  「來點吧!」出乎意料的,看似斯文的知性少婦竟然點了點頭,輕車熟路地說:「不過別喝白酒,這種天氣喝了上火,喝啤酒我又怕發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裡釀的桑梓酒,有的話冰鎮一下,口感很不錯。」






第2-2章:知性少婦有事求

  

  「有!」小弟點了點頭,恭維道:「大姐真識貨,我們春天釀的桑梓酒剩沒多少了,師傅說不到入秋肯定就會賣完,再不喝的話就得等明年了。」

  

  「今天有什麼新鮮的魚?」林鈴嘴饞地問道,似乎肚子很餓,有些興奮地說道:「對了、對了,那要那個滷味拼盤!」

  

  「今天老板來了,照規矩不給人點菜。」小弟一臉為難地說道。

  

  知性少婦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按人頭算吧。你和廚房說挑好的上就行了,不用管價錢,只要菜好吃就好。」

  

  「好的!」小弟應了一聲,就去忙碌了,似乎沒有因為這闊綽的話語驚訝,或許來這裡吃飯的人都喜歡這樣豪邁。

  

  張東算是看懂了,這老飯館是霸王生意,現在仔細想想,這飯館一沒菜單,二沒掛牌子,不識貨就別上門,吃什麼頂多服務生跟你說一句,而且看起來菜還因為時令的關系經常更改。

  

  看這菜園的感覺,似乎是招待親朋好友的地方,與吵雜的店面環境一比,確實好許多,不過離譜的是這裡也有霸王條款,老板來了居然不給點菜,意思就是給你們上什麼,你們就吃什麼,不吃拉倒,生意能做到這地步,未免太囂張了。

  

  知性少婦似乎看出張東的疑惑,笑眯眯地解釋道:「這裡一直就是這樣,老板來了肯定是來試些新菜,而且他們上市場買菜時,什麼新鮮、什麼好就買什麼,所以沒菜單,基本上是廚房有什麼就做什麼。」

  

  「生意做到這地步,確實厲害!」張東搖了搖頭,依舊不敢苟同這一連串的霸王條款,覺得這飯館要開在城裡,恐怕三天不到就要關門大吉。

  

  「要不是那邊生意太好,老頭子還不願把這菜園收拾出來。」林燕雖然感到別扭,但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還是在旁邊開口道:「人都有犯賤的時候,老頭子也得罪不起這鎮裡縣上的官老爺,只好這在這邊池子上搭這幾座亭子,規矩多,裝潢也破,但照樣天天爆滿。」

  

  「很好啊,又多了些錢賺。」張東納悶地心想:別人是怕買賣少了,這老頭怎麼還怕買賣多?

  

  「他也怕那些當官的吃霸王餐啊。」林鈴明顯一副嘲笑土包子的口吻說:「以前這鎮裡開的飯館,很多家都被那些官老爺吃跨的。老頭子說不怕肯定是假的,所以這菜園從不讓人欠帳,而且一桌坐下來就收兩百元的茶水錢,跟在搶似的。」

  

  「什麼?」張東傻眼了,心想:一桌兩百元茶水費?有沒有搞錯啊!在這破地方吃頓飯,有時候都不用兩百元,這屁股一沾椅子錢就先收了,太狠了吧!

  

  「這也是他精明的地方。」知性少婦微笑道,明顯是另有所指。

  

  林燕姐妹倆聽著,感到有些疑惑。

  

  張東思索了一下,倒是恍然大悟,看了看旁邊那貌似是官大爺的幾桌,搖了搖頭,嘲笑道:「這老爺子的心思還真精!要不是利用這些人的犯賤心理,恐怕他秕其他人一樣做買賣,這老飯館早就被吃垮了。」

  

  人都有犯賤的一面,有時候自己感覺不出來,但很多事情一說就理解得通,就像是老飯館一樣,飯菜好吃是不假,但如果沒那些奇怪的規矩,可能沒辦法興隆成那樣。

  

  一坐下來,先收茶水錢,服務態度冷淡,吃完恨不得直接趕人走,在這講究顧客就是上帝的年代,似乎這一切都與之背道而馳,但恰恰是這一點引起人性一種近似於犯賤的倔強——習慣了別人好聲好氣的招呼,來這裡吃飯被冷落,反而能滿足心中有些扭曲的感覺。

  

  而傳出去的看似都是壞話,卻有著很截然不同的反應——這年頭什麼樣的高級館子沒有,有錢的話什麼服務沒有,朋友湊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天南地北的大酒樓誰說不出幾間,談什麼服務態度很好之類的地方有的是,那都是俗氣得上不了台面的話題,偏偏就有這麼一家店,對客人


愛理不理,甚至恨不得轟走客人,一進來就不給你好臉色看,上菜的時候連招呼的人都沒有,進了門還得自己找座位,沒座位的話後面空地上蹲著,有時候連張板凳都不給,如果心情不好,菜都不讓你點,不吃滾蛋,碰上東西賣完了沒人理,想在尖峰時段吃點東西,就和別人一樣排隊等


,這裡不缺這幾個錢,其囂張的態度,往往讓人有想體驗的沖動,體驗完後又成了一種賣弄的談資。

  

  地方破破舊舊的,東西還賣得嚇死人的貴,而且連塊招牌都不掛,活像不情願讓客人再光顧一樣,這樣的噱頭,一下子引起眾人的好奇心和嘩眾心理,反而會讓一些舒服慣的人在這裡找到一種卑微的另類感、一種極為扭曲變態的新奇感。

  

  難怪生意會那麼興隆。張東笑了笑,覺得這老頭倒是把人算得死死的,這間飯館要是微笑迎客的話,恐怕生意不會這麼好。

  

  「這菜園從開張的那一天開始就沒被人欠過一分錢。」知性少婦似乎也很欣賞老頭子的生意手法,指了指旁邊的幾桌,笑眯眯地說:「這些人來這裡,圖的就是個面子。你再看看這裡的環境,就明白老頭子把這裡搞得那麼簡陋的原因了。」

  

  這座池塘不大,坐這裡能隱隱聽到那幾桌說話的聲音。

  

  林燕姐妹倆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張東一下子就想通了,敢情老頭子把這裡建得這麼簡陋就是防人家欠帳,這周圍幾桌說話吃飯都一目了然,誰都不願意失這個面子。

  

  這小鎮、這縣城才多大的地方,能來這裡吃飯的人多多少少都彼此認識,在這情況下,誰好意思說錢不夠,先欠個帳之類的?當然,他們若真的開口,估計老頭子也不好意思不答應,所以索性把這裡建得這樣,這些人為了要面子,真沒人欠過帳。

  

  試想一下,如果是封閉的、這些人喜歡的包廂,把管事的喊過去說一聲,欠個帳不算什麼,但在這樣的環境,他們落不下面子、開不了這個口,誰都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盡管在機關內部,這樣吃完一抹嘴欠帳的事情很正常,但傳出去難免會被熟人調侃幾句,這些大爺可不願為了幾個錢,惹得同僚笑話自己,所以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他們不可能欠飯錢。

  

  「媽的,老而不死必成精!」張東想通後,不禁狠狠罵道,心想:這老頭子根本是一只老狐狸,精得讓人膽寒。

  

  「老爺子很會看人,也懂得怎麼經營生意,這就是他生意做得大的原因。」知性少婦點了點頭,言語間難掩對老頭子的贊許。

  

  「老奸巨滑!」

  

  張東想起今天和老頭子對話的場景,他看起來嚴肅大氣,就像和藹的長者,完全看不出那副皮囊下有如此老辣的算計。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林鈴聽得都要暈了,不知道張東和知性少婦到底在說什麼。

  

  「神神秘秘的。」林燕也郁悶地嘀咕道,這話題她也插不上嘴。

  

  這時,張東拍了拍手,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實在不好意思。」

  

  「呵呵,我也是。」知性少婦微笑著,似乎很欣賞張東一點即透的聰明,朱唇輕啟,說:「我叫徐含蘭,應該比你大幾歲,你叫我蘭姐就好。」

  

  「小弟張東,呵呵。」張東傻笑道。

  

  這時,張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他一直和徐含闌有說有笑的,林燕姐妹倆被晾在一邊,一直沈默不語,她們還沒興師問罪,他就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這態度實在……

  

  這時,張東能感覺到林燕姐妹倆同時又送白眼過來,立刻擦了擦冷汗,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你見識也挺多的,聽口音不是小裡鎮的人?是來這裡做買賣的嗎?」徐含蘭打開了話匣子,客氣地問道。

  

  「不是、不是!」張東趕緊搖頭,躲避著林燕姐妹倆的目光,實在不敢再侃侃而談,再這麼聊下去,感覺像是在貶低她們的智商。

  

  「不是?那你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林燕一開口,漂亮的櫻桃小口飄出來的卻是滿滿的火藥味。

  

  「這……這……」張東搔著頭,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家那些陳谷子爛芝麻事。

  

  「又沒人堵你嘴,扭捏什麼!」林燕狠狠的瞪了張東一眼,似乎也透著一些好奇,不知道張東這城裡人沒事跑來這小鎮做什麼?

  

  這裡的服務真的不怎麼樣,幾乎到了沒人搭理的程度,小弟離開半天後都沒來上茶水。

  

  張東閒著無事,就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下,包括上山下鄉那一段,包括自己母親出身這裡的事,並隱去父親在廣州留下的房產和那貌似挖人墳的土豪大哥。這些都算是個人隱私,沒必要提,而且提的話,也怕引起林燕想敲詐的想法。雖然這社會崇尚真善美,但張東不得不提防,這倒


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社會現實,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防范於未然總是好的。

  

  等張東簡單的說完後,徐含蘭沈默了一下,突然搖了搖頭,說:「那年代確實是這樣,不過你去陳家溝不一定找得到陳家的後人,那裡的居民已經不多了。」「嗯!是因為拆遷建水庫的事?」林燕疑惑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裡的時候,她一臉的冰霜居然有所緩解。

  

  「不拆遷的話,那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吧!」林鈴難得開了口,看向張東的眼神柔和許多,沒有之前那樣強裝倔強的漠視。

  

  張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詫異著林燕姐妹倆態度的轉換,不過還是關心地問道:「陳家溝村怎麼了?那裡不是窮山僻壤,怎麼還有拆遷一說?」

  

  「那邊要建水庫啊!」林鈴說:「陳家溝每年都鬧幾次水災,旁邊有座什麼湖的,我忘了。上次政府派人去勘探後,把那裡劃為新建的什麼水電綜合形的水庫,所以有些人已經搬出來,還有一些陸續人在談,就是不知道那丁點的賠償夠他們搬到哪裡?」

  

  「啊?搬了?搬去哪裡?」張東聞言,頓時急了。

  

  雖然張東對陳家很陌生,但畢竟是媽媽的娘家,他小時候媽媽就過世了,她心裡一直愧疚著陳家的養育之恩,父親臨死時也惦記這件事,好不容易來一趟小裡鎮,要是找不到人,那他來這裡有什麼意義?

  

  「這……這也不確定……」林鈴有些嚇到,沒想到張東會突然激動起來。「幹嘛一蹦一跳的?嚇誰啊!」林燕立刻不滿地喝斥出聲,顯然張東的態度也嚇了她一跳。

  

  話沒說幾句,那小弟跑了過來,提著竹籃子,將竹籃內的餐具和荷葉水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說:「幾位慢坐,師傅說出來看看人頭,看完人頭再上菜。」「這麼麻煩?」張東不滿地嘀咕道,心想:臭老頭怎麼那麼多規矩?

  

  「沒辦法,師傅也是怕浪費。」說完,小弟就走了。

  

  這下誰都沒再說笑幾句的心情,林燕姐妹倆若有所思,徐含蘭倒是對張東有些興趣,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突然開口問道:「張東,你既然住在省城那麼多年,有沒有認識紀檢的人,或是省裡的人?」

  

  「省裡的人?好像有,不過什麼職位倒不知道。」張東搜索著腦子裡的印象,他認識兩、三個人,不過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官,一個還是什麼領導的司機,連編制都沒有的臨時工。

  

  「哦,你想想,看看有沒有政法這方面的熟人?」徐含蘭的態度一時有些殷切,似乎也有些著急地說:「最好是還有傳媒這方面的人,蘭姐想拜托你做個人情。」

  

  「怎麼?蘭姐有麻煩事?」張東搔了搔頭,心想:我認識的那都什麼人,全都是混吃等死的,吃喝嫖賭樣樣行就是辦事不行,哪有幾個人有真本事?

  

  這時,徐含蘭反而不說話,而是抿著茶水。

  

  林燕則不知道怎麼了,小心翼翼地說:「是這樣的,我家有個親戚這一、兩年就要退休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拿一些亂七八糟的證據上訪,上面好像有開始調查的意思。」

  

  盡管林燕講得很認真,但鬼都聽得出這所謂的「親戚」跟徐含蘭很親密,臨退休了才被舉報,還不如說是勢落了被人欺壓,張東何等的人精?一聽就聽出其中的門道,眼珠子轉了一下,也不說話,靜待下文。

  

  「具體問題出在拆遷那邊。」看著張東不冷不熱的樣子,徐含闌也知道拐彎抹角沒用,索性開口直說:「他當職的時候主導過新城車站的拆遷工作,在去年年底出現暴力抗爭的事,最後那人自焚了。」

  

  「鬧多大啊?」張東感到頭痛,心想:以為省城住的人都認識大官嗎?老子認識的官沒幾個,流氓地痞倒是一大堆。

  

  「暫時還沒捅出來。」徐含蘭面色有些苦澀,微微皺起纖眉,嘆息道:「不過紙遲早包不住火,我們找的關系不太硬,現在聽說資料遞上去後有省電視台的人在追,這事不太好辦。」

  

  「沒花錢擺平嗎?」雖然張東心裡不願蹚這渾水,不過聽著徐含蘭的話,也習慣性的問道,並納悶地心想:和老子說這個幹什麼?我只是匆匆的過客,哪怕在這裡搞個強奸案也是曇花一現的人,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聽徐含闌這話的意思,犯事的人應該是她比較近的親戚,不然她不會那麼關心,而這件事發生那麼久還沒曝光,證明這人或徐含蘭的家人是有一定的能耐,在當時就把這事壓得死死的。此時有人翻陳年舊帳,估計是利益集體在作祟,所以能保留這些資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官場也


一定是實權派,人家都要退休了還要整這一出,無異於在人瀕死的時候捅他一刀。

  

  這樣鞭屍般的做法,除了有巨大的仇恨,一般正常人不會去做。張東不是不清楚,如果這種人能混到一定的地位,那證明他絕不是魯莽行事的人,會翻舊帳整人,證明他還別有所圖,或許是想借這事圖謀別的利益。

  

  「錢也花了,花得還不少。」說著,徐含闌饒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淡然說:「家屬那邊的拆遷工作現在好談了,但自焚的一條人命開口是二十五萬元。那時我們是想賠錢了事,豈料有人在旁煽風點火,後來直接獅子大開口八十萬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確實是在敲詐。」張東笑道,語氣中難免幾分調侃,心想:開什麼玩笑,中國的人命什麼時候值錢到那地步了?

  

  「嗯!沒人搗亂的話,他們也不敢開這樣的口。」徐含蘭點了點頭,並不否認張東的話。

  

  一個尋常百姓敢大著膽子這麼開口,背後肯定是有人唆使,而這人還不是一般的厲害,說出這筆數目不一定指望能拿到手,但就是想借機把這件事搞大。

  

  「八十萬元……嘖嘖,人命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張東調侃道。

  

  「張東,你省裡有沒有一些關系?」徐含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知道我們不熟,這件事沒必要和你談那麼深,且真咬著牙湊的話,確實可以湊得出八十萬元現金,但我們不能吃這麼大的虧,如果你有門道解決這件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我暫時不想,但你們幹嘛不花點錢解決這件事?」張東饒有深意的看著徐含闌,開始盤算這件事。

  

  其實事關拆遷的話,就兩個方面,一是房地產的開發商,這類人雖然大多是地痞,但在地方上的勢力極其可怕,錢、權、勢樣樣都不缺,哪會有擺不平的事?一旦要鬧大的話,頂多是破財消災,第二,那件是這件事涉及到地方政府,政府確實有很多強硬的手段,可以以促進經濟之名


拆遷,逼得人自焚已經不是新聞,只是如果中間有人作梗,那主導項目的人就難逃干系,說穿了還是有些政治斗爭的成分,誰都搞不清天天在機關裡笑面相對的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按這情況,聽徐含蘭的口吻,他們貌似有花錢消災的意思,不過作梗的人明顯不想息事寧人,這八十萬元他們舍得花,但人家就是抓著這把柄不放,已經有點非整死人不可的意思了「我們倒是想花錢買個清靜,但現在找不到門路。」說著,徐含蘭緊緊皺著眉頭。

  

  「張東,想辦法幫一下徐姐好嗎?」這時,冷漠了一天的林燕猶豫了一下,突然有些楚楚可憐地說:「眼下徐姐家有這困難,我們也不好受,如果她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我家的破飯店也別想開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張東詫異地苦笑一聲,面對林燕的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我欠徐姐二十多萬元。」說著,林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馬上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

  

  這一眼要人老命啊!媚氣橫生,說是白眼,倒不如說是媚眼。張東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酥掉一樣開始發軟,不過某個部位貌似在隱隱變硬。

  

  「是啊,大哥,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幫徐姐吧。」這時林鈴也開口了,楚楚可憐地哀求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四處借錢,想還徐姐這筆帳,但都沒湊夠,我一下午出去收些欠帳也不過幾千塊元而已。你也知道我們那就一間小旅館,而且還是半租的,哪來那麼多錢還啊!徐姐要是


有麻煩的話,我們那裡也開不下去T:」

  

  「好了,別跟我說這些,和老子沒半點關系!」張東被林燕姐妹倆的求情弄得腦子有點亂,開始仔細思索其中的細節問題。

  

  「姓張的!」林燕小臉脹紅,突然拍著桌子,咬牙道:「我告訴你,徐姐出了問題,老娘也不好過,我不好過,肯定會拉你下水,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東正想得頭痛,面對林燕的威脅絲毫不懼,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

  

  「燕子、鈴兒,先別說了,讓他想想。」徐含蘭倒是明事理,眼看著林鈴也要開口相求,馬上揮了揮手制止。

  

  林燕見狀,即使心裡有火,但也只是悶哼一聲,坐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張東。

  

  「八十萬元……要擺平這件事的話,加上人情費恐怕不只這些。」張東畢竟有在社會上打滾,思索了一下,把大概關系理了一下,隱隱覺得其中還是有問題。「你見識多,我不騙你。」

  

  徐含蘭微微一愣,面對張東炯炯有神的凝視,突然有些慌張,末了還是嘆息一聲,說:「以我們的關系,要一層層的把關系打上去根本是個無底洞,八十萬元我們確實拿得出來,但就怕這些錢遠遠不夠。」

  

  「首要是哪裡?」張東有些蠢蠢欲動,腦子裡開始盤算著自己在省城裡的那點關系網。

  

  「媒體。」徐含蘭思索了一下,說:「這是我們最擔心的,我們家雖然有權,但畢竟是地方上的小官,一但這事捅出來,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就怕有錢都沒人敢收,這件事就會鬧個沒完沒了。」

  

  「媒體方面我倒有認識的人。」張東眼睛一亮,但馬上裝作為難的模樣,看了看林燕,又看了看林鈴,咬了咬牙,有幾分艱難地說:「說實話,我不想輕易欠人家的人情,不過燕子開了口,我也不好意思推辭。只是,你想擺平這件事,多少給我個底價,我可以幫你談一下,至於其他


的,只能穩住這個以後再談。」「我……關我什麼事!」林燕慌了一下,與今日的咄咄逼人不同,略顯羞怯地低下頭。

  

  「你覺得需要多少?」徐含蘭饒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然後殷切地向張東追問道。

  

  賣弄順水人情永遠是不過時的手段,張東自然明白個中的道理,雖然欣喜於林燕的態度有所轉變,不過依舊一臉難色地說:「他們那行我不懂,不過肯定有一個價錢,你起碼給我一個底價,我才能和人家談,否則根本無法開口。」

  

  「只要不上電視、不見報,二十五萬元。」徐含蘭思索了半天,這才咬著牙開價,但依舊難掩擔憂地說:「我希望你的關系夠硬。這錢我是很願意花,但我不想花冤枉錢,你明白嗎?」

  

  看著徐含闌這堅決的態度,張東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看來他們的死對頭真的找關系捅上去,徐含蘭這邊的人肯定也得到風聲,否則她不會這麼著急想避免輿論的關注,從而讓事態進一步擴大。

  

  這妞還真是個當官的!張東心裡盤算之余,看著徐含闌一身端莊的西服和漂亮的臉蛋,心裡隱隱發癢,忍不住遐想著她衣衫下的風情該是何等的曼妙。

  

  「二十五萬元?你太看不起省城那邊的物價了。」張東聞言,心裡微微有了底,但還是冷笑道「按你開的這個價格,這紅包可以給你們縣裡的宣傳部,估計在這小縣城裡的報紙不會刊登什麼。當然,你們這邊沒有辦報,估計這錢是白花的。」

  

  「給我個數目!」徐含蘭神情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嘆息一聲,苦笑道:「這件事要全擺平的話,到底要多少錢?」

  

  「再加一倍。」張東心裡計算了一下,馬上獅子大開口。

  

  「五十萬元?你沒搞錯吧?」徐含蘭頓時急了,一向溫和知性的她臉色頓時脹紅,氣急敗壞地說:「我警告你,可別覺得這是敲竹槓的機會,肯花五十萬元的人情我還怕找不到關系,幹嘛要和你談!」

  

  「你確定你找的那些人情有用?」張東點了一根煙,不屑地冷笑一聲。

  

  「不可能這麼高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徐含蘭面色不善,明顯她也多少打聽過一些小道消息,很不滿意張東的獅子大開口。

  

  「你給我的也不是實價,幹嘛還拜托我?」張東嘿嘿一笑,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

  

  「你說的這個數字以內!」徐含蘭思索了一下,咬牙說道。

  

  「對了,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談?」張東倒不覺得這價格有問題,只是看著徐含闌從溫柔如水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心裡有點不爽,調戲道:「蘭姐,我們非親非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幫你,和我說這麼多幹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含蘭面色不善地看著張東。

  

  從認識徐含闌開始,她一直溫和、知性,就像水一樣平和,此時臉上難得的慍怒倒是增添幾分韻味,張東是越看越好玩,笑眯眯地說:「辦你的事,我欠了人情,我都不知道對我有什麼好處?」「好了,我不想說別的了。」

  

  徐含蘭有些惱怒,想了想,還是沈住氣,瞪了張東一眼,說:「好處的話,我可以給你活動費,至於其他的,燕子的事,如果你不想惹麻煩,最好幫我,否則在這小地方你也別指望能好過。我姓徐的雖然是小地方的人,但在小裡鎮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什麼事?」張東頓時心裡一突,明知故問。

  

  「蘭姐,這……」林燕心裡一驚,慌張地剛想開口。

  

  「你心裡有數!」徐含蘭的態度出奇強硬,伸手阻止林燕說話,漂亮而深邃的眼眸一直看著張東,威脅道:「幫我處理這件事,我保證燕子不追究,否則我不管你在省裡多有能耐,眼下先證據確鑿把你關起來,到時你也沒辦法。」「威脅嗎?歡迎,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這個,老子向來


吃軟不吃硬。」

  

  張東頓時惱火不已,拍案而起,狠狠的瞪著徐含闌,壓抑了一天的煩躁不安全變成怒火,這時不宣洩的話,張東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憋死。

  

  林燕聞言有些錯愕,驚羞而惶恐地拉住徐含蘭的胳膊,著急道:「蘭姐,你不是答應我——」

  

  「輪不到你開口!」徐含蘭的情緒也有點激動,迎視著張東怒目圓瞪的雙眼,嬌斥道:「如果我家人遭殃的話,你也跑不了!別忘了你們那小旅館還欠我二十多萬元,當時要不是我借錢給你,你能這樣舒服得過日子?」

  

  這番話說得有些過分強硬,徐含蘭說完後明顯有些後悔,不過這情緒一閃而過,她倔強地別過頭,不敢直視林燕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時,小聲的爭吵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林鈴有些著急,眼眶隱隱潮濕,看那模樣是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小聲勸道:「蘭姐別生氣,我姐不是有意的!」

  

  林鈴話說得語無倫次,顯然她已經驚慌不已。

  

  這時,林鈴轉過頭,楚楚可憐、驚慌不堪地對張東說:「張大哥,求你別說了,蘭姐也是碰到麻煩才會這麼急躁,平時她對我姐很好的,你別惹她生氣好不好?」

  

  「這……張東你……」林燕驚得花容失色,說話的時候似乎想強硬點,但顫抖的語氣將慌張表露無遺,甚至可以從她面色的痛苦看出,徐含蘭的話對她傷害很大。

  

  「夠了!」張東猛抽一口煙,狠狠的瞪著徐含蘭。

  

  前段時間,張東覺得徐含闌知性又溫和,但現在只是短短的幾句,她就那麼強勢不講理,甚至說出這樣的理由威脅,張東不由得心想:果然女人都是翻臉不認人的動物。

  

  只是徐含闌說得也對,這是張東心裡最擔心的事,昨晚的醉奸,直到現在張東還是很不安,只是沒想到林燕居然把這種事告訴徐含蘭,這讓張東越想越是惱火,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林燕一眼。

  

  林燕有些嚇到,立刻低下頭不敢迎視張東,渾然忘記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或許是因為張東眼裡的責怪,或許是因為徐含蘭剛才過分的話,讓她夾在兩人中間,六神無主、滿面驚慌。

  

  「你到底有沒有門路?」徐含蘭有些不耐煩地道:「沒有的話,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談這些,我不想在這裡聽你吹牛,誰知道你有沒有能耐賺這筆錢?」

  

  事實上,徐含闌的策略對了,男人最怕的是被別人看不起,尤其是被一個女人看不起。

  

  張東頓時惱火不已,猛的站起來,直接指著徐含闌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少給老子囂張!不過只是一個地方上的芝麻綠豆小官,你們這些骯髒事,老子還懶得理例!那點錢老子還嫌少,有本事自己擺平!信不信老子開個口,這件事最後你花錢還擺不平!」

  

  「你還真有門路啊!」出乎意料的,被這樣指著鼻子罵,徐含蘭非但沒半分惱怒,反而松了一口氣,給了張東一個溫潤的淺笑。

  

  操,上臭娘兒們的當了!張東頓時醒悟過來,更加感到不爽,立刻坐下來,猛拍著桌子,沒好氣地說:「老子沒空聽你放屁,這事我也沒義務幫你!該怎麼辦,另求高明,老子沒閒心理你家這骯髒事,別搞得像我貪你幾個錢一樣。」徐含蘭微笑著不言不語,目光輕輕掃向旁邊。

  

  林燕羞怯之余,被徐含闌一看,頓時渾身一顫,紅著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玉手拉了一下張東的袖子,小聲哀求道:「張東,你幫幫徐姐好嗎?也算幫幫我好不好?」

  

  這語氣由妖嬈的林燕說出,更顯得柔弱得讓人不敢相信。

  

  在張東愣愣不語的時候,林鈴紅著臉咬了咬牙,也嬌柔地細聲說:「張大哥,求你了,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幫我們好嗎?」

  

  面對林燕姐妹倆柔弱的求情,這相求的話中甚至有種撒嬌的感覺,軟綿綿的聲線幾乎把人的骨頭都融掉,張東一時感覺腦子有點發暈,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張東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怪異至極的鈴聲,頓時把人嚇個半死。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九路九連環……」

  

  在一陣急促的鈴聲中,手機螢幕上出現一個令張東熟悉又討人厭的名字——大頭。

  

  張東一看,頓時在心裡暗罵一聲: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賤人有半年多沒聯絡了,怎麼現在想到要打電話給老子。你這小子算是顯靈,還算他媽的托夢?老子不信你良心發現要還老子這筆錢!

  

  林燕三女都被這鬼般的鈴聲嚇了一跳,誰都沒開口。

  

  張東深吸一口氣,一接起手機,頓時破口大罵道:「王八蛋,還記得找我啊!不是整天關機嗎?操你媽的,欠老子錢還搞失蹤,手機整天關機算什麼?怕我去你家潑油漆?」

  

  「靠!東子,你哪來那麼大的火氣?」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點心虛,不過卻倔強地笑罵道。

  

  「老子就是火大!你這個嫖鬼,還把我坑不夠嗎?」張東一邊說著,一邊站到亭子邊,不停謾罵道,同時小心翼翼地避開一段距離,以防被林燕等人聽到這些對話。

  

  大頭訕笑一聲,有些尷尬地說:「哪有!前段時間要還卡債,手頭緊。你也知道我越來越窮,都兩個多月沒去打麻將,今天難得來解一下手頭的癢。」

  

  「廢話少說!有什麼事?」張東心裡一直盤算著,不過語氣還是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個……你場子什麼時候轉給阿龍的?」大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幾乎有些別扭,似乎是因為旁邊有人在聽。

  

  「早轉了!你少跟我裝死,你去的話沒人告訴你嗎?」張東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不客氣地說:「老子前段時間多窮你也知道,現在差不多要跑路了。你快把那一萬元還我,不然老子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到你們單位寫血書上吊!」

  

  「不要啊,我最近真的手頭緊!」大頭幾乎要哭出來了,道:「難得有點閒錢出來打個麻將,沒想到又輸那麼慘。我和阿龍不太熟,他現在把我工作證和身份證都扣下了。」

  

  張東心想:這孫子又輸錢了!阿龍和我的交情不錯,這死胖子估計一開始去也不知道場子頂出去的事,阿龍看是我的熟客就讓他打,沒想到這胖子沒帶多少錢就打,現在估計欠一屁股債。

  

  「輸多少?」張東腦子一轉,開始想著主意了。

  

  「兩萬多。」大頭弱弱地說道。

  

  這還真是碰巧送上門來,大頭在省電視總台上班,應該說他的一家人除了電視台的,就是報社的,權勢沒多滔天,不過老一輩底子硬,小輩人數又多,在這圈子還真是一條地頭蛇。

  

  不過大頭好嫖又好賭,一個月近萬元的薪水根本不夠花,還不算其他獎金、津貼之類的,欠了一屁股卡債,外面也欠人不少錢,要不是他老婆是高級主管,工作就是新聞審核,而且個性強勢,估計他的家底早就敗光了。

  

  在那圈子裡,大頭滿出名的,盡管因為妻管嚴,他生活過得苦哈哈,但起碼老婆有錢,嫖出事的話,估計她家就捅破天了,小賭的話,他老婆抱怨歸抱怨,還是會拿錢出來還債,這也是當初張東肯讓他欠錢的原因。

  

  腦子裡有想法後,張東立刻裝作為難地說:「不是吧?大頭哥,舊帳沒清新債又起,你不會是想讓我扛吧?」

  

  「你和阿龍熟,說一聲就可以了。」大頭信誓旦旦地說:「你還不知道我一個月賺多少嗎?再說,我錢都在我老婆那裡,你怕我跑了不成?」

  

  操!錢在你老婆那裡!還不如說你老婆有的是錢。張東在心裡暗罵一聲,然後看了看徐含蘭,本想直接開口,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事情太容易解決的話,無法跟徐含蘭擡價錢,可送上門去求人家,還怕大頭獅子大開口,總之貿然開口的話肯定沒好處,最起碼現在不能透這個風聲。

  

  張東思索了一下,要大頭讓阿龍接電話,然後小聲囑咐道:「龍哥,大頭那筆帳,你先拿現金還給客人,這帳就算在我頭上。」

  

  「不是吧!」阿龍聲音嘶啞地疑惑道:「東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你開口的話,我有多少能力就讓你欠多少,別說兩萬元,就算是二十萬元我都不眨一下眼。但你沒必要幫大頭扛這筆帳,這圈子誰不知道他爛賭!」

  

  「沒關系,他那邊我有把握。」張東沈思了一下,囑咐道:「工作證還給他,不過身份證要先扣著,還有,讓他簽個欠條,這是規矩。」

  

  「嗯!好。」阿龍雖然不知道張東想做什麼,不過還是沒多問。

  

  「你們那邊還在打嗎?」張東試探性的問道,心想:我向他借的五萬昨天才匯過去,現在新債又起,唉!

  

  雖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張東混了那麼久,雖然沒錢但是有信譽,開口借錢不難,但他最怕是就是開口和別人借錢,怕欠人情,又怕突然沒有還債的能力,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的人品其實滿高尚的。

  

  「還在。他沒錢就先停了,眼下三缺一,我剛才在等他還完錢再自己下去頂。」阿龍似乎走開了一些,聲音變得沒有那麼吵雜。

  

  「拿現金給他,湊夠五萬元讓他繼續打。」張東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說:「欠條的債主寫我的名字,記得要按指紋。」

  

  「東子,沒必要吧?」阿龍好心地勸道。

  

  阿龍是少數幾個張東比較談得來的兄弟,在混的時候,張東認識很多亂七八糟的人,可能說話的卻沒幾個,阿龍算得上是一個,雖然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不過在錢上彼此都很好講話。

  

  大頭有錢了賭,賭輸了欠,賭贏了立刻花天酒地去嫖,即使他能翻本,但這些錢根本禁不起他這麼揮霍,張東心裡自然是明白,也感激阿龍的好心,但還是堅持說:「沒關系,這些我都心裡有數,你盡管給他錢,讓他安心在那裡打就好了。」

  

  「明白。」阿龍沒再追問,一口答應下來。

  

  「我這兩天把錢匯給你。」張東心裡舒服,畢竟還有這麼為自己著想的人,雖然他朋友多,但像阿龍這種交心的朋友卻沒幾個。

  

  「不用,我手頭不緊。」阿龍說:「好了,你都開口了,那就這樣吧。那邊的事處理完快回來,幾個兄弟都等著你好好喝一頓。」

  

  「沒問題!」張東笑道,又聊幾句才掛了電話。

  

  「事情怎麼樣了?」張東剛回座,徐含蘭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第2-4章:操蛋之事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這時是飯店比較熱鬧的時候,店裡來往的人頗多,不少都是背著行李的村民,還有過路的小販。
  
  張東剛要進門時,剛好陳大山也走過來,後面還領著一個打扮不錯的中年人,看樣子又是被國營酒店趕出來的。
  
  「喲!大哥回來了。」陳大山看見張東,立刻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一陣子陳大山沒睡多久,林鈴才回來沒多久,他又跑去挖人家牆角,體力實在不錯。
  
  只見陳大山的雙眼都是血絲,明顯是睡眠不足,不過那憨厚的臉一笑,給人的感覺依舊舒服。
  
  「嗯!很忙吧?」張東打這聲招呼已經很隨意,知道林燕姐妹倆的過去,心裡對陳大山的看法已經有些傾斜,感覺他可惡之余,又不失讓人敬佩的大男人責任心。
  
  櫃台前有幾個登記入住的人,林鈴忙得俏面通紅、滿是香汗,馬尾一晃一晃的,幾乎看不見她在忙什麼。
  
  「小妹妹,那些女的有你這麼漂亮就好了。」不時還有一陣輕浮的浪笑聲響起。
  
  「對啊,不然你賺我的錢好了。」一個滿嘴黃牙的醜家夥更是肆無忌憚地調戲著林鈴,拍著破舊的衣兜,淫笑道:「頂多明天的買賣白做了!不過睡這麼漂亮的小妹妹,才花那點賣魚的錢,老子認了。」
  
  張東聞言,頓時有些火氣,顯然林鈴又在推薦那些特殊服務以賺得微薄的傭金才被調戲的。
  
  盡管知道林燕姐妹倆很缺錢,賺這種錢也是迫不得已,但張東依舊難以控制住心頭的怒火。
  
  猛的走上前幾步,張東陰著臉往那裡一站,狠狠的瞪著那幾個色迷迷的人,冷笑道:「看來你們都滿有興致的,不然我給你們找些舒服事,保證你們舒服得骨頭都會散。」
  
  那幾人雖然嘴上佔了點便宜,但骨子裡是欺軟怕硬的,看著張東往這裡一站,人高馬大的,面色又很凶狠,立刻就閉上嘴巴。雖然有倔強的人想回嘴幾句,但一看張東的穿著明顯不是他們這一類的人,也立刻乖乖閉上嘴,再加上張東凶神惡煞的模樣確實嚇人,所以一個個付了錢、拿
了鑰匙就一溜煙的跑了。
  
  陳大山帶了客人進來又跑出去,很是賣命,這麼個熬法,難怪會衰老得這麼厲害。
  
  這時,林鈴辦完所有手續,松了一口大氣,卻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東。
  
  「鈴兒,」張東在台前抽著悶煙,思索了一陣子,有些惱火地說:「這種事你們可以雇人做,有的是這門道上輕車熟路的人,犯不著你這沒嫁的女孩在這裡受人間話。」
  
  「謝謝東哥。」
  
  林鈴羞愧得幾乎不敢擡頭,此時她已經沒了今日強裝的倔強,也沒有因林燕的事而心生的不快,就像是個做錯事被訓斥的孩子一樣,顯得很不安。「我不是想聽你說謝謝,是要和你說,女孩子得自愛!」
  
  張東也不知道這把無名火從哪裡來,再看林鈴委屈的模樣,心裡更是不爽,說話的時候已經語帶嘶吼,甚至控制不住地拍著桌子。
  
  「我……我……」被張東這一吼,林鈴的眼眶有些發紅,擡起頭來,驚慌而無助地看著張東,顫聲連連說:「東哥,我家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如果能省下雇人的錢,我姐能少操很多心。」
  
  「我……唉,算了,我也不是存心要說你。」張東語哽一下,抽著悶煙,看著林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朝她這樣吼著。
  
  「我知道。」林鈴的聲音有些低沈,柔靜得讓人心都要碎了。
  
  林鈴不敢擡起頭,張東也不敢看她。
  
  氣氛詭異的沈默了一陣子,張東狠狠的掐滅煙,有些無奈地說:「對不起,鈴兒,我剛才有些沖動,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
  
  「沒事。」林鈴搖了搖頭,眼眸已有淚花閃爍,她擦了擦那小小的淚珠,朝張東微笑一下,柔聲說:「東哥,你還是先上去看看,畢竟賭的是你的錢,我怕我姐心緒不寧會輸光的。」
  
  「我先上去了。」
  
  張東沈吟著,本想和林鈴好好聊聊,但這時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嘆息一聲,還是拖著沈重的腳步朝樓梯走去。
  
  「東哥!」這時林鈴想起了什麼,趕緊喊道:「我問過了,去陳家溝的路現在還沒通,還要三、四天才通車,什麼時候能通車,我立刻告訴你。」
  
  「謝謝你。」張東轉過頭,給林鈴欣慰的一笑後,心裡五味雜陳。
  
  林鈴關切的態度和早上時判若兩人,一時讓張東感覺心裡更是愧疚。
  
  或許是因為山路堵塞的關系,不少山民都沒辦法回去,飯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張東快上——樓的時候,可以聽見吵鬧聲,走廊上堆積著吃完的食品袋子和喝空的啤酒瓶,一陣陣的喧囂漫罵中,不難聽出這些寂寞的山裡男人正用賭博消遣無聊的時光,當然,夜裡有沒有找點安慰就不知
道了。
  
  不過這裡面不乏勤快的人,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歸來,雖然滯留在這裡沒有辦法,但住宿的費用還是讓他們心疼,賣完了貨,不少人還是選擇打點零工來補貼。
  
  剛上樓梯的拐角,突然一樓的走廊傳來很吵的打鬧聲,張東趕忙轉身往回跑。
  
  林鈴也馬上跑出櫃台,朝傳出打鬧聲的地方跑去。
  
  不少房客聽到動靜,立刻跑出來看熱鬧,在這裡那麼枯燥無聊,難得有點樂子可看,誰都趨之若鶩。
  
  聲音的是來自中間的一間客房,房裡傳來廝打和謾罵的聲音,動靜鬧得很大。林鈴和張東趕忙跑過去,一看房內一片狼藉,被單什麼的都被掃到地上,小電視也被砸壞,桌椅也是東倒西歪,亂得和搶劫現場差不多。
  
  角落裡,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掐打著,巴掌打得一聽都感覺臉上很痛,嘴裡還吼罵著一些惡毒的詞。
  
  林鈴一看,立刻羞紅著臉跑出去。
  
  張東則慌忙地上前勸架,一邊把這對男女拉開,一邊好聲好氣的勸著,折騰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一看沒戲了,立刻回房間。
  
  中年大叔罵罵咧咧的跑進浴室,似乎是要洗澡,另一個流鶯模樣的女人則咒罵著,然後背著包包和張東走出來。
  
  櫃台前,林鈴有些郁悶的和一個中年女人說話。
  
  那女人倒是客氣,一個勁地道歉著,不過一看到張東身後的女人,頓時臉一沈,沒好氣地罵道:「騷貨!好好的買賣幹著怎麼鬧開了?盡給老娘惹麻煩!」
  
  那流鶯還沒開口,嫖她的男人就提著褲子出來,一出來就大吐苦水。
  
  原來這男人來鎮裡賣貨,住了幾晚,今晚有點發情,就按著客房門下塞進來的名片找了一個女的想洩火。
  
  張東暗笑著,推銷手段還真夠先進,這小鎮也流行起這一套,看來這行業的競爭也很大。
  
  男人一邊罵著,一邊把名片扔在櫃台上。
  
  張東拿起名片一看,不禁想笑,不就是只是個色情行業,居然名片還做得那麼詩情畫意,更絕的是上面的介紹還真不錯,文筆上佳,光看那名字「漪花遐居」,還真夠風雅的。
  
  那老板還真是有心人,這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也能搞得這麼有名堂,看到這名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蘭花協會還是書法協會之類的高級會所。
  
  取名字這種事很講究,忘憂草的名字夠好聽了,但其實本名叫黃花菜,東西是一樣的,只是名字有點差別就天壤之別了。
  
  林鈴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畢竟還嫩,處理事情有些驚慌。
  
  張東見狀,趕忙制止那又要破口大罵的流鶯,面色一沈,說:「先別吵,說說怎麼回事。」
  
  張東本來就一副流氓相,此時臉色一擺還真鎮得住場子。
  
  那個明顯是老板娘的女人一看,立刻把那流鶯先叫回店裡,似乎怕她嘴裡再不乾淨會惹張東生氣。
  
  那流鶯走的時候,嘴裡還謾罵不休。
  
  這時張東才看清那流鶯已經三十歲出頭的高齡,竟穿著鮮豔而暴露的水手服,而且看起來還是AV片裡專用的,心想:靠,與時俱近啊二套衣服多收十元的服務費,這年頭連賣身的行業都講究這種增值服務了。
  
  張東饒有深意地看了那中年大叔一眼,覺得他那朴實的外表下竟隱藏著一顆追趕潮流的心,真夠有情趣的。
  
  事情馬上就解釋清楚,很簡單也很操蛋,那個流鶯被召來之前吃了一碗麻辣燙,加麻、加辣,還自備海南出名的黃燈籠辣椒,來到客房後,出於職業習慣,自然先扭幾下屁股,秀一下制服誘惑,但悲劇的是她沒有職業道德,吃完了那麼辣的東西忘了漱口,中年大叔興奮得享受她的口
技後,下面頓時又痛又腫。
  
  這肯定生不如死啊!張東聽著,額頭都冒出冷汗,下意識覺得褲襠內也是火辣辣的痛。
  
  那流鶯對於自己工作的失誤也有些愧疚。
  
  當時那中年大叔痛得滿面扭曲,眼一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把她抓過來內褲一脫,翻開裙子就插進去了。
  
  結果是兩人都痛得在地上打滾,稍有點好轉後就打起來了。
  
  「你說,哪有這樣的!」中年大叔越說越氣,理直氣壯又十分委屈的吼道:「哪有這麼辦事的!搞那麼辣的東西弄老子的雞巴,老子都怕以後硬不起來了!」
  
  「這……大哥,沒那麼嚴重吧?」老閬娘訓舢笑道,但語氣已經有些心虛。
  
  「沒那麼嚴重?你給我抹點辣椒試試!」
  
  中年大叔都流下眼淚了,馬景濤般的咆哮中隱含著一個男人深深的哀傷,還有小弟弟曾經痛不欲生的火辣。
  
  知道事情原委就很好解決了,老板娘一個勁的道歉,免去嫖資還買了條煙,飯店這邊的損失她也全包了。
  
  雖然中年大叔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倒沒有死纏爛打。
  
  最後,一個回了店裡,一個回了房間。
  
  張東感到無語,心想:這年頭,什麼行業素質都在下降,要是在古代的話,逛青樓絕對就是愜意的事,逛得好還能留點風花雪月的佳話。
  
  一入青樓,老鴇會和你說:「這位公子,我家的姑娘四歲學詩,六歲學畫,八歲的時候拜了大師學琴藝盡得真髓,可謂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一定會讓公子玩得高興的。來,閨女,給公子彈個曲先聽聽,讓公子先解解悶。」
  
  可放眼現在,台詞直接而又沒內涵:「老板您看看,我這小妹今年才十八歲,波大水多很耐玩的,而且這口技特別好,一定會讓老板玩得開心。來,讓老板摸摸,這奶子可是真材實料,可不是硬擠的哦!」
  
  傳統文化的沒落讓人痛心啊!張東嘆息著,卻也向往著。「我先上去了。」處理完這件事,張東看林鈴一臉郁悶,道:「放心,再有什麼事你打電話叫我,處理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了。」
  
  「東哥,謝謝你。」林鈴面色俏紅,點了點頭。
  
  芝麻綠豆,雞毛蒜皮,或許這小小的飯店只是一個縮影。張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裡有那麼多感慨,上樓的時候,順手摸了一下牆上的牆紙,不少已經乾枯發皺,明顯當時裝修的時候也很窘迫,都是便宜貨。
  
  張東步履有些沈重地走上三樓,鐵門沒鎖,這時所有房門都緊閉著,不過隱隱可聽見林燕的房間裡傳來麻將聲和一些吵雜的聲音。
  
  張東信手推開房門,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進去後和誰都沒打招呼,徑自打開冰箱,拿出冰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後,這才踱步到麻將桌前關心起今晚的輸贏。
  
  徐含蘭、林燕、老女人和李姐打著麻將,還參雜著不少三八的話題。
  
  剛才張東進來前還鬧哄哄的,可張東一進來就全都安靜了,似乎有默契的停止女人間才該有的話題。
  
  「怎麼樣?」
  
  張東溫和一笑,很自然的站在一個角落,左邊是徐含蘭,右邊是坐她下家的林燕。這樣的站法起碼不會讓別人懷疑。
  
  雖然張東詢問輸贏,不過事實擺得很清楚,老女人一臉紅潤,嘴裡也不罵罵咧咧,明顯手風正順,怕說髒話壞運氣,李姐也安靜得很,看起來也是小有進帳,心情很舒暢。
  
  「打完這把,你來打吧。」林燕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和張東說話的不自在。
  
  「輸了?沒關系,繼續打。」張東安慰道,目光立刻朝徐含蘭掃去。
  
  說實話,要不是有今晚的接觸,在張東的印象中,徐含闌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性格好,牌品也好。
  
  不過,此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含闌又輸了,雖然她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不過俏面脹紅,臉上有明顯的汗珠,平和的外表下難掩她心裡的緊張和煩躁。
  
  張東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注意著牌運的走向。
  
  果然,老女人和李姐的手風比較順,林燕還好,起碼牌不好的時候會比較保守,徐含蘭就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有把握,桌面上的牌看都不看就打生章,結果無敵連環炮,自然輸得很慘了。
  
  打了一會兒,又放了一把炮,林燕頓時有些發惱,猛的站起身,道:「還你!都什麼爛牌,這樣的牌還打個屁!」說完,林燕也不管張東怎麼想,就去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一旁。
  
  這時林燕的水錢已經抽了三、四百元,照這個數目來看,徐含蘭輸得還不少。
  
  張東不說什麼,坐下後晃了晃手中的空罐子,笑道:「再給我拿一罐來,打個醉麻將給你看。」
  
  「喝死你!」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還是扭著性感的身子去拿啤酒,而且還幫張東打開放在一旁。
  
  或許是心裡煩躁,林燕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還加了冰塊喝著。
  
  「喲,正主回來報仇啊?」老女人似乎贏得不少,喜笑顏開的調侃道:「這好色的錢可是得花的,林燕賺我們的水錢,你來補貼一下也合情合理。」
  
  林燕狠狠的白了老女人一眼,卻沒說什麼,畢竟她總是口無遮攔,和她計較是自找沒趣。
  
  張東懶得理會老女人,笑了笑後開始拿牌。
  
  徐含蘭若有所思地看了張東一眼,想問什麼,卻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她很想知道自己家的事有沒有進展,不過此時有別人在,不好開口,只能忍下來。
  
  打了兩圈,牌一起手不怎麼樣,張東拿起牌時都苦笑一聲,摸牌更是摸不到好牌,難怪林燕會輸,這樣的牌運,叫周潤發顯靈都沒用,鬼才打得贏。
  
  張東決定改變策略,牌一上手直接棄胡,除了中間李姐放炮給老女人一把外,其他的都臭了。
  
  徐含蘭看出張東的目的,不過卻微微一笑。
  
  其他兩人則都是罵罵咧咧的,想用言語剌激張東沖生章。
  
  老子吃軟不吃硬,這套激將法沒用!張東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們兩個老娘兒們年老色衰的,連使美人計之類的本錢都沒有,老子眼下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就是打賴牌怎麼樣!
  
  林燕在旁邊看著,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輸,心情有點不爽,紅酒一直喝個不停。張東也是一口接一口啤酒,和徐含闌三人磨上了。
  
  有了張東這樣攪和,沒幾圈下來牌就變得又慢又爛,打得都沒勁了。
  
  徐含闌等人早就決定只打到十一點,在十點左右時,張東終於拿到一手好牌,幾圈下來就聽牌,正巧老女人槓後打一個發財,被張東胡了個大大胡,老女人頓時開罵了。
  
  不知道麻將是不是這麼邪門,嘴裡不乾淨牌運就掉,剩下的這一個小時,張東大殺四方,雖然大胡不多,但老是接連自摸碼還旺,沒多久不僅把輸的都贏回來,更是翻本多贏了四千元。
  
  徐含蘭還是輸,不過中間也自摸幾把,倒是把損失補回一些。
  
  十一點時,李姐打了個沒輸贏,徐含蘭小輸一些,老女人則是從贏輸到僕街,罵罵咧咧的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又成土豪了。」張東喝得面色已經發紅,數著錢笑道:「明天想吃什麼,先說吧,天天這麼個贏法,錢都不用賺了。」
  
  「張東……」徐含蘭收拾著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今晚我和你說的事,希望你能出點力,只要這件事擺得平,你開的價錢不是問題。」
  
  「我得問問,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張東一副無奈的模樣,心想:輕易答應沒好價錢,多磨一會兒是一會兒。
  
  看樣子徐含蘭有和她家人商量過,這時她肯服軟開這個口,證明事情應該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不過他們估計也是沒辦法,她與張東萍水相逢,居然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顯然已經急得病急亂投醫。
  
  「嗯!就這兩天,如果耽誤到時間,對大家都沒好處的。」說著,徐含蘭饒有深意的看了林燕一眼。
  
  聊了幾句,徐含蘭的手機響了起來,這麼晚,也不知道是誰找她,她講著電話就走了。
  
  小鎮上的夜晚格外安靜,窗口都可以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似乎她走得有些急促。
  
  「這些女人……」林燕看了看一地狼藉,伸了伸懶腰,還是搖了搖頭,說到:「算了,等明天讓林鈴收拾吧。」
  
  房內一時沈默無言,一整天因為有別人在,所以什麼都沒說,現在頓時只剩兩人獨處,感覺渾身極為不自在。
  
  張東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又悶頭喝下一罐啤酒,打了一個酒嗝,臉色已經脹得通紅。
  
  張東的心髒急速跳動著,不是因為緊張,不是因為忐忑,而是林燕的身材性感誘人,嫵媚的容顏更是讓人心裡發癢,加上她尷尬的模樣有幾分扭捏,這種隱隱的挑逗早就讓張東有些興奮。
  
  「看什麼看!」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昨天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帳,別以為有徐姐的事我就不會追究了!告訴你,報警的話,最少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哈哈!」張東喝完酒情緒有些亢奮,頓時張狂一笑,眼睛有些發紅的說:「蹲監獄撿肥良啊?老子無所謂。不過一次、兩次似乎都一樣,你就不怕老子現在色性大發嗎?」
  
  「你……」林燕面色俏紅,喝了酒後,眼眸帶著幾絲迷離的水霧,看起來更是撩人至極。
  
  「昨晚爽嗎?」張東色性一上,走近林燕,此時也顧不得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連空氣都是灼熱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刺激荷爾蒙的沸騰。
  
  「胡說什麼!」林燕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倔強地板起臉,緊張得握著小手,說:「姓張的,老娘警告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徐姐有事求你,今天你就得在拘留所過夜了。」
  
  「是嗎?我不怕。」張東哈哈一笑,越來越靠近林燕,喘息也越來越粗重,說:「老子哪裡沒進過,拘留所算什麼?你當我是初哥啊,這樣的話能嚇得倒我?」
  
  「你!」林燕被嚇得後退一步,小臉爆紅,生性有些潑辣的她急得銀牙一咬,猛的擡起手朝張東打過去。
  
  那玉手的速度很慢,力道也不大,按理說就是嚇唬人,很容易躲過去,不過張東卻是嘿嘿一笑,不躲也不閃,臉上被輕輕打一下後,舔了舔嘴唇,說:「不錯嘛,感覺還有點爽,得這樣才夠味。再來一下怎麼樣?」
  
  「你變態!」林燕有些不知所措,羞怯地想收回玉手,但手腕馬上被張東抓住。
  
  林燕沒幹過粗活,雙手細嫩而綿滑,手指纖細,十分漂亮,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簡單的金戒指,即使看起來很廉價,但卻一下子刺激著張東心中的獸性。
  
  結婚的女人,結婚的處女,少婦……是我讓她從女孩變成少婦的!張東的喘息變得粗重,亂七八糟的想法湧上心頭,更是讓張東無比興奮,死死抓著這只玉手不肯放開。
  
  「你幹嘛……啊!」林燕有些羞惱,另一只手剛想打下的時候,手上的濕熱頓時讓她驚叫一聲。
  
  張東興奮難耐,猛的抓住林燕的小手放到嘴邊,舌頭放浪地舔了一下纖細的手指,眼裡布滿血絲,看著林燕風情萬種的嫵媚,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她攬到懷裡,那性感的身軀散發的誘惑,已經讓張東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不要!」林燕猛一回神,掙脫張東後後退幾步,嬌喘連連的說:「你不要太過分了!」
  
  「今天我就是想過分。」張東只感覺血液如燃燒般沸騰,有些歇斯底裡地吼道:「一次是死,兩次也是死,老子就是想死個痛快!你想叫就叫,樓下還有你老公和林鈴在,捉奸在床這種事老子沒遇過,肯定刺激。」
  
  「你!」林燕氣急,眼眶發紅,有些氣惱,狠狠的瞪著張東。
  
  看林燕這副這樣,張東有些心軟,但男人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著林燕姣好的身材和伴隨呼吸起伏的飽滿雙峰,張東一時有些發熱,心裡的欲望雖然澎濟,卻沒有那麼瘋狂了。
  
  交易嗎?或許用徐含蘭求我的事威脅她,利用她們之間的債務逼迫她就范。盡管張東心裡清楚在這現實的社會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林燕眼裡的失望和無奈,這種無恥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林燕後退著,碰到了沙發,一下子跌坐在上面,原本潑辣又有些性感的她露出柔弱的——面,眼眶微微發紅,帶著害怕和幾絲恐懼,無助而不甘地看著張東。
  
  「我回去睡了。」張東見狀,竟然心軟了,不舍地看著林燕楚楚可憐的模樣,暗罵了一聲,就走出房門。
  
  「張東。」林燕有些錯愕張東的退縮,直到張東快要關上房門時,突然喊道:「門別關,我等等去找你。」
  
  「好。」張東在門縫裡深深的看了林燕一眼,滿心期待。
  
  關上房門後,張東用力捶了捶腦袋,心想:媽的!還在這裡裝濫好人!人家要是真不理你,今晚睡得著才有鬼!
  
  回房的時候,張東的腦子暈沈沈的,驚喜又有點忐忑林燕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間房間其實很陽春,無線網路只有可憐到的一格,有和沒有差不多,當初要不是看在林燕姐妹倆漂亮可人的分上,張東早就翻臉了。
  
  靠在床頭點了根煙,張東習慣性的掏出手機一看,兩條未讀的簡訊,剛才的麻將聲有點吵,應該沒聽到。
  
  張東打開手機一看,看第一條簡訊時狡猾的笑了笑,這條簡訊是阿龍發來的。
  
  胖子簽了借據,錢已經輸得差不多,剩的那一、兩千估計不夠他嫖。
  
  這死胖子吃喝嫖賭的,本來品性就不好,老子可不是故意要坑你。張東正想著計策的時候,打開第二條簡訊一看,頓時有些疑惑,號碼不認識,很陌生,甚至不是省城那邊的號碼,也沒有署名。
  
  開一下空調,等等要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看完簡訊的內容,張東頓時覺得血液沸騰。
  
  這不用猜就知道是林燕傳的簡訊,這時張東都懶得去猜想她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或許是林鈴告訴她的。
  
  雖然這簡訊的內容看似簡潔,但已經注定這一夜不會平靜。
  
  剎那間,似乎空氣裡都帶著讓喉嚨發乾的熱度,張東感覺渾身陣陣發熱,每一個理智的細胞都被荷爾蒙淹沒、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