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不倫戀情]杏花天 (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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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繡閣設盟聯坦腹 花營錦帳遇生狂



雨入珠廉滿畫堂,避蜂初佔試蘭湯;

內人均要新衣著,封子聯拔丹桂香。



話說四姝守制,悅生披麻。光陰撚指,日月飛丸,內外庭戶不閉,悅生趨前越後,四姝無忌,或坐或笑,衾

枕未沾。及至藍母七盡,又到百期已滿。悅生更常服乘馬,藍書跟隨,往各莊收租去。珍娘這日,見悅生往

莊去,鍾情頓生,憶母之言,尚然在言,就令桂瓶取燭爐列幾。三妹不解其意,珍娘道:「三妹,為姐居長

,外庭有喜郎支持,母親薊封去之時,你們在側,豈不共聞﹖為女止處繡室,孤鶯群立;喜郎居于外宅,鵠

峙庭前。內外不便眉目相聚,室有曠女,外有鰥居,傍觀者不雅,有干風化,恐玷清規。今乃初五日,祝告

神祗,而成婚姻。我今先立一盟誓,拜告天地,寫立四鬮,分定一二三四,照次序拈鬮,以一為主,不論年

長、年幼,拈得一者為尊。亦要四人同氣,永無後言,而不生疏。」三妹聽了,皆同此心,遂一齊跪下。珍

娘祝道:「上告天地神祗,妾藍氏,名珍。因母亡去,遺姊妹四人,妾居長,次妹藍玉、三妹若蘭、四妹藍

瑤,俱各長成及笄。遵母遺訓,擇配為百年伉儷,共侍衾【衣周】,任從夫意。今叩告按下,嗣後務同一氣

,永終一人,不論長幼,以鬮先後為定。若妾拈之第四,仍守四序,決不以年齒相淩,恐被良人之嫌忌。各

聽揮使巾節,克全婦道以守閨訓。如有異言,難保終身,身首異處。」四人具香,歃盟共誓畢。將鬮擲于幾

上,隨手各處其一,齊齊展看。可是奇怪,緣系天定。珍娘居長,原拈第一。若蘭得三,玉娘取二。瑤娘是

四,自然是四,珍娘道:「我們雖誓,暗自為盟,切莫令老喜知之。要他緩緩而求方好,合一齊相從,反令

他視我等為淫奔之女。」玉娘、若蘭齊道:「姐姐好事已定,何必太促﹗」瑤娘笑道:「三位姊姊,料不出

此月外去,總在這月裡內。」一齊大笑,就命桂瓶徹去香案,四人同列而坐。珍娘道:「月來余日,詩句荊

棘,筆墨生疏。不若將思母挽句,各作一首,一念高堂,二消孤幃日永,你們三人意中可何﹖」三人齊道:

「甚妙﹗大姐姐限韻,方好領命。」珍娘道:「限關單山三字為韻,是我先唱起。」遂吟一首道:



慈母西歸轉三關,畫屏斜倚笑身單;

愁過七夕觀牛女,遙盼行雲蔽遠山。



珍娘吟罷,蘭玉瑤齊道:「句中思母,哀哀難捨。追思憶之心,念生身不忘,大有含蓄。」玉娘又道:「到

俺了,有僭二位妹妹。」遂詠道:



高堂乘馭赴西關,遺下青鸞影自單;

兩行血淚潸潸落,幾點疏星片片山。



玉娘詠畢,若蘭隨吟道:



父母雙雙返玉關,依稀姊妹苦身單;

望斷鏡臺音杳杳,猿啼腸碎溢家山。



若蘭吟畢,珍娘等齊道:「大有詩翁之派,可羨﹗可羨﹗」若蘭道:「笑獻大方。」瑤娘道:「如今輪至我

,取笑了,有汙諸耳。」亦吟一首道:



昨夜夢母赴天關,夢裡相逢醒後單;

淚滴竹根聲杳杳,痛思萱草隔山山。



瑤娘詩就,三姊看畢,泣咽哽哽,淚如珠未,泣若猿啼,大慟一場方止。及悅生莊上回家,下馬入內,珍娘

忙迎道:「吾弟辛苦。」忙喚桂瓶捧茗。四個姊妹相陪而坐,悅生道:「列為姊妹在此,弟來半載,意欲回

揚。又慮列位姊妹無人代為料理奈何﹖」珍娘道:「表弟來此,老母多虧你維持,今已歸仙,表弟可還少伺

,有事相商。」悅生道:「吾姐情深如海,今姑母棄世,所主者在汝。願四中當求其一,以締百年,望賜允

之。如吝不諾,棄姑母臨終遺言,愚弟明早速回,去別選婚婭,也是歸著。在此無益,空延歲月耳。」這珍

娘因三妹同坐,不便孟浪,忙道:「吾弟請歸臥室,有字奉覆。」悅生聞言道:「謹遵鸞示,恭俟好音。」

隨出內室,回于書齋。想道四女若得一人,何愁不一網而收,豈至洛浦之珠、湘江之玉,落于他人之手乎﹖

這悅生自揣不表。



卻說珍娘將悅生請出小齋,忙同三妹繡閣裁箋,推硯研墨,搦管在指,濃染霜毫。又言:「你三人可作一律

以復喜郎,就是七夕聯姻為題,我先起一句,你們三人依次序而賡,以圖同諧佳耦,百歲良緣,遂寫道:



雲雨綿綿七夕天,藍橋再渡是前緣;

臨溪洛浦休稱羨,莫負高堂報後言。



四人共和,寫于雪濤之上,句佳字工,各各寫畢,藏于匣內。令桂瓶接匣,捧送書齋。悅生一見,忙開匣取

箋而視,字句新奇,再四精解,顛來倒去,念有數番之再三,想是今年七月初五日,明辰過去,後日七夕。

又在詩中第二句,尋究「再渡」二字,原來是珍娘再醮于我。「休羨」二字,有如許含蓄在內,後必有遇。

遂亦取出箋紙,依律和韻附回,忙取兔毫,亦揮一首絕句,寫道:



巫雲楚雨障江天,海誓山盟信有緣;

鯫生幸入天台路,忍負西歸別後言。



悅生觀詩,已知珍娘于七夕相會,答詩就姻之句,亦復如命,寫畢藏于匣內,付桂瓶持回內宅。珍娘等開匣

取箋同看,看畢心中大喜。到了次日,珍娘致尊母親靈前,同姊妹大慟,秋波血湧,鶯喉哽咽,半晌而止,

入于內閣。悅生這日,獨坐齋頭無事,遂作一詞,名曰「憶家園」。詞曰:



廣陵三春柳,欲蠲難釋手;默見洛陽花,知是含香蔻。

新秋七夕天,鵲橋結綵聯;非因千重遙,怎諧百歲緣。



悅生吟畢,心中喜悅,靜候來夕,以赴佳期。過了一日,正是穿針之夕,家家乞巧,戶戶舉觴。這日珍娘盛

服美妝,六朝無賽,豐姿嬌媚、宛若西施。三妹代珍娘,高掠雲髻,淡描蛾黛,眉挽秋月,臉襯春桃。柳腰

纖纖,金蓮半楂,櫻桃點點,旖旎悅人。微笑閉月,獨坐繡房以俟,悅生這一夕換了衣服冠履,打扮得齊齊

整整,要去消完前生夙債,自稱我是風魔色怪。只見星辰布列,秋月升空。悅生趨赴靈前,淚噎哭拜而起,

踱入內室,步進繡房。珍娘慌迎道:「消魂于今日,果得和你偕百年之願,真千里姻緣,渾如醉裡。」悅生

笑道:「俏麗的人,到如今真是月老配定前生之姻,誠信流業之奇,好似華胥。」桂瓶陳卮于幾,正是燈兒

下一對新人,錦衾中兩般舊物。三姝自入自室,談笑相謔。珍娘忙掩羅幃,與悅生舉卮共飲。你恭我敬,相

敘旅舍相逢,正望永蹄歡娛,今日青鸞同跨,豈非三生之緣。二人飲了些時,酒興微狂,私情頓起。牛郎已

渡于鵲橋,織女攜歸于鴛帳。珍娘故意羅襦不解,留待郎寢。悅生興熾,代珍娘卸卻羅綺,玉姿全露,抱欹

柵枕,俯就交歡,緊貼柔條,兩情興熾,鸞顛鳳倒,二心同合,雨狂風驟。佳人自得,四肢亂搖,才郎暢美

,一身相震初交歡,山誓海盟今重會。契合情u諢A兩下裡恩深義重。此時同床,有無限的傾心吐膽,百樣溫

存,美中益美,親上更親。悅生體不動,而龜形自運。珍娘肌難穩,而情穴相迎。百般恩愛,千樣哼呼。不表。



卻說玉娘若蘭瑤妹,共入繡房,坐論相謔。玉娘道:「俺珍姐姐,此時已入醉鄉,不復于人世矣。」若蘭道

:「姐姐這一件事,我們不知怎樣有自得之趣。」玉娘笑道:「要知山下路,須問去來人。我怎麼曉得﹖」

瑤娘道:「玉姐姐,我們明日等姐夫出外,須問大姐姐便知何如﹖」三人談了一會,懷疑不決,時已更闌,

解裳脫綺,上床而寢。三人各想起珍姐與悅生交媾戲謔,如何有趣,想了些時,不覺情如火熾,興若酒狂。

牝內津津作養,遍身焰火如燒,遂並枕共嬉。瑤娘年小,越外風騷,忙伸玉腕,下探若蘭之牝道:「蘭姐姐

,我們與你這般豐滿,一個小縫的牝兒,不知何日被那風流種來篤刺哩。一經過那活東西,就不會整了。」

玉娘道:「呆了頭,經了物件,裡面空了,必定叫木匠砍一木榍塞了,不可須臾離也。」若蘭道:「姐姐妹

妹,此物不離,豈不是,樂在其中矣。」三人共笑,言倦而睡。



卻說珍娘,喜貪麈柄太過,久硬快美,有自得天然之趣。不耽受驚怕,寬心舒意,被悅生操至四更,漏響銅

壺,珍娘力怯魂消。悅生欹枕相摟,一同睡去。次日天明,玉蘭瑤三人,早起離枕櫛沐,吩咐桂瓶送幾件食

物于珍娘之室,兩人方纔別枕,對鏡臨妝。自此同行坐守,兩不相離。





這悅生與珍娘朝朝共宴,夜夜同枕,不覺丹桂飄香,秋英吐艷,重九將臨,小春又至。悅生被王世充相邀于

御樂樓馮好好家。仇春、方盼盼隨命小七去請繆十娘赴席,時十娘臥床,不思飲食,因慕悅生,成了想思之

症。臥枕堪憐,無人可訴。這日聞王世充、仇春、封悅生說在好好處飲酒,令人來邀,忙忙與來人道:「快

快與俺請了三位爺來,有一言相告,有勞你千萬為我傳語,你說俺不能起床,特來令轉請。」小七得語,忙

走來回語。亦如此如此,詳細言畢。世充、仇春、悅生同好好、盼盼隨踱至十娘樓上,世充先登,繼而仇春

等陸續上來,世充道:「數日有事,未知你有採薪,怎麼病得虺羸之極。」仇春道:「十娘如何貴恙,苦侵

盲腑未得看你。」悅生道:「十娘,小弟因姑母去世,事冗未暇來探視,得罪﹗得罪﹗凡事還要看破,勿要

勞心。如若家下少欠,王兄、仇兄與弟處,取來接應,何必自苦﹖」十娘道:「可憐人,遇可憐宵,心病還

將心藥醫。」好好道:「十娘,你有不遂心之事,須當向我二人言,亦可料理分懮。」盼盼道:「十娘,勿

要堆積于胸,愁煩在念,還當自解。」十娘道:「三位爺,二位姐姐,俺命須臾,眼前只為百年終身之事,

不能得就,止不住淚如泉湧,大慟莫噤。」五人一齊道:「毋得自損,當宜靜養。」只見小七來請赴席,五

人方辭,言再來看你。王世充先下扶梯。仇春隨對,好好、盼盼向十娘道:「改日再來相看。」十娘道:「

有勞二位姊姊雅愛。」二位下梯,悅生立後。十娘望著悅生道:「狠心冤家,我病因你,死了也不放你。」

悅生聞言著忙道:「姐姐休得如何,我去就來會你。」隨下樓來,五人同回,上好好樓中,飲酒多時,悅生

道:「二位盟兄,二位芳卿,且寬坐一坐,小弟舍下有不得已之事,故此告別,改日再來相敘。」仇春道:

「兄弟既有事,何必回之太早﹖」世充道:「他令姑母去世,凡事皆倚托他,也罷,可立飲四鍾,方可回府

。」悅生道:「謹當領命。」各各奉酒不表。



欲說珍娘,見悅生出門赴席,就來邀三妹同詣繡室。玉娘道:「大姐姐你半步不拋,儘著不礙于我,何苦辜

盟悔誓,在三妹又見我同心,日後官人又感我賢惠。但你溫衾暖被,不顧人餓眼將穿,莫非貪樂忘誓乎﹖」

瑤娘道:「燕爾無休,當效令宰為公。」若蘭笑道:「二位姐姐,大姐姐自是主宰,亦有公論,決非獨擅其

美。」珍娘道:「今日待他回來,以言挑之,看他如何答我,我決不令你三人閑空,若要容易,便為等閑。

」三妹見日將殘,恐悅生回來,隨出繡房,各歸自室而去。珍娘在房想道:「我將三妹收入花營,也不便直

言,不免以律挑他,看他何如﹖」遂拈管寫成一律道:



上苑天葩吐群芳,一枝殘蕊傍東牆;

三株玉樹階前秀,豈付東風別院香。



珍娘寫詠已畢,放露鏡奩,以待悅生歸視。卻說封祿將桂瓶私誘相狎數月,腹中懷孕,難以隱瞞。桂瓶心慌

,來訴珍娘,雙膝跪下泣道:「大姑娘可憐小婢,自幼蒙太太撫養至今,毫不違拗。昨姑爺家封祿欺婢無知

,婢誤從多時,今婢身懷孽障。若不告明姑娘,恐後生子,必然受責。姑娘若不赦宏,情願自殞。」言罷泣

如叉下。珍娘聽了道:「你這丫頭,封祿戲你,不該相從。今日之苦,正為前日之歡樂致也,罷罷,我今憐

你自小服侍慇懃,免你痛楚,亦遂你之願。」桂瓶叩首,謝起立側。珍娘道:「將封祿配你,你必要早晚小

心,不可懶惰,我自然作主。」桂瓶又跪下道:「多承姑娘盛德,又完小婢兩下之念,免于分離。」珍娘道

:「你且去料理廚竈。」桂瓶暗喜而去。



再說這日悅生,立飲四鍾相別,出得好好之宅,仍自潛至十娘後院敲門,隨六啟戶。悅生入內閉門,上了扶

梯,趨至十娘臥榻,揭起錦帳。十娘看見忙道:「冤家,我與你一會,令人時刻不下,朝夕思慕,致成此症

。今你不至,奴死于泉下矣﹗快快上樓,以消渴念,解救奴命。」悅生見彼虺羸,不忍交歡,恐刺篤難經,

豈知這十娘貪歡美之事,若旱得霖,如渴遇漿,遂仰身以俟。悅生難卻其情,就掩樓門,解衣就枕。十娘如

餓虎得食,久病逢丹。忙忙高舉金蓮,兩分玉股。牝戶全開,悅生即以堅具,插入十娘之牝。十娘將情穴相

迎,哼言大快,滿v閂z液,遍悅淫涎,亢龍得水,槁禾遇霖,牝戶翕翕而美暢。悅生恐十娘病體難當,不敢

縱興。略運其功,以泄十娘之情慾。誰知十娘病體,妙藥無如此交媾,被悅生把麈柄微微相攻,十娘身體難

怯,牝中津液涓涓不住其症。十娘情急,口中叫道:「你是救相思的靈丹,除疾病的仙露,意欲大戰一場,

莫輕了事。」因道:「冤家毋懼奴恙,此症即此所致。今已除去八九,重圍已被攻擊而破。吾無患矣,可任

力衝突,使吾解其渴耳,何必畏縮如此。」悅生聞言。又相送良久,方知十娘無妨。淫興遂狂,運其靈機,

鑽進縮出,杵上拱下,不計數千。十娘迎湊接納,何止萬回,十娘興盡情止,精神百倍,相抱而臥天明。十

娘離枕濃妝,病雖消卻,姿容尚槁,勉強梳妝,終是力怯。悅生整衾櫛沐,十娘歡美,病去身安。娟語淫言

,溫存美意,恐悅生回宅不會。悅生仍摟十娘坐于膝上,同卮共聲,情熾淫焰,掀裙褪褲,牝開柄操,蹲坐

無休,翕扣搖動。十娘遍體酥麻,不知春從何至,肢疏如綿。十娘立身,悅生收星,各掩裳裙。十娘道:「

封郎,妾雖風塵久狎,不能暢心足意,今獲郎君,深投奴願,奴願杜門謝客,以身事君。望君攜奴歸家,奴

沒世不敢忘大恩。」悅生道:「卿肯相從,我心甚快。但恐我渾家不常,祈卿以待日後,待弟內外言妥,然

後迎卿,彼時卿亦相安,我願亦得遂。」十娘聽了大喜。自此與悅生情同契,恩愛如山。悅生起身辭別,十

娘送生下樓,遂杜門謝客,以養病體。相辭世充不表。



再說悅生,別了十娘,回至內室。珍娘迓坐,桂瓶捧茗。珍娘笑道:「官人昨夜是好好同寢﹖是十娘共臥﹖

抑盼盼相歡﹖何人得意,官人勿得隱諱。」悅生見問,心內恐珍娘拈怒,不以真心之言相告,遂雲:「此門

戶中之婦,只可取樂忘懷,那有高心待人,財多情厚,銀稀意絕。豈如有室同心合意,患難相扶,衾單加絮

,爐冷添灰,育男有襖祧續嗣,譬如手足。我想世上奴女,皆是消人囊括,露水之情,豈堪相處。惟我妙雪

娘,實心相從,攜數千金歸予,似此妓者,是萬中之一而已,其余豈有如他乎。」珍娘道:「官人所見極明

,不戀此空花,妾何敢再贅乎﹖」言畢遂以他故,出幃而去。悅生在幃,立身四顧,看見鏡臺邊有小簡一張

,上面有字,展開一看,道是珍娘詩律一絕。念至「三株玉樹階前秀,豈付東風別院香」,這悅生是聰明知

竅的種,暗自大喜,想賢妻不令三妹他適,滿門交我共樂。我見三妹嬌娟絕代,亦不忍分拆。只是一時不遂

願,倘有緣牽,再將迷春散一用,待娘子共枕再議。心中暢快,遂提起筆,作交歡詞一律,書于珍娘律後。寫雲:



詞曰:想前生種下風流債,想思一派。朝陽臺,暮秦樓楚館,浪狎裙釵。東恩西愛,怎能彀兩對金牌,左放

相思,右可忘懷。一棄秦樓,同歡亦好逑。眉開眉皺四時遊刻,刻金蓮湊,玉杵妙投,你恩我愛,巴得個天

長地久,同調相聯,共衾同「衣周」。



悅生寫完,仍放鏡臺之下。不多時,珍娘趨入內室,悅生道:「娘子與令妹相嬉,忘懷小生在室。」珍娘笑

道:「多情種,你在室不離壺政,出外必狎平康,真是迷花臥柳之士,追歡買笑之流。」悅生向前相抱,臉

靠香腮,百般恩愛。珍娘柔眉嬌癡,淫情大動,被悅生手探酥胸玉乳,珍娘玉腕效衾,同解羅裳,共登寢室

。施雲布雨,鼓棹沖波。【矣欠】密之意不絕,濤津之勢莫禁。交歡正喜更長,歡娛偏嗟漏杳。珍娘縱轡之

力既竭,悅生持輪之勢遂已。欹玉樹,倚瓊姿,相抱而眠。珍娘道:「官人,你家封祿隨了你近朱而赤。」

悅生慌道:「娘子何謂﹖」珍娘道:「他與桂瓶私通,懷孕兩月,不若我今作主,將封瓶配了封祿,何如﹖

亦好相托,有此相伴,決無失脫,不知官人允否﹖」悅生道:「娘子,封祿自你舅舅在日,從小撫養,極是

伶俐,亦且隱重可托。你既允成,亦是美事。但娘子既允其仆,必要允其主,兩下感激不淺。」珍娘道:「

官人有何意﹖而發此語。高堂大廈,黃白滿箱,皆是君物,妾身亦是君有,還欲妾身所允何事﹖」悅生道:

「娘子莫要把甜蜜放于人鼻頭,令人嗅而不令人咽,害人不淺。」珍娘道:「此言何謂﹖」悅生道:「三株

玉樹階前秀,是娘子之香餌,引魚吞鉤之意。」珍娘道:「哦﹗你今得隴望蜀耶﹖但奴三妹俱是大將,恐你

未必能收。有奴深溝高壘固守,城池不易取之。況無你之緣。你有其心,他也未必肯投納。豈有一門階被沾

恩之理,不可,不可﹗」悅生道:「小生奉姑母遺言,吩咐道:『四人可為一室,切不可令他姊妹們,東分

西散,星離不妙,全仗所持。』你今有違母命,是不孝也。」珍娘笑道:「不羞的冤家,你倒亂言賴婚也。

縱吾心允許,在三妹未必肯懷寶投淵,不待價而沽也。」悅生道:「娘子若允,不怕他不從,還要自來求我

。」珍娘道:「又來詭話,你甚法兒,令他自來﹖若果自來求你,奴便許允。若果不能自來,你將何物償今

謬謊耶。」悅生道:「你若允我,我便行之。還有一粒金丹送你,你將此丹放入情穴內,酥麻美快。我若不

在,你夜夜自可歡樂,如我之具一般有趣。」珍娘道:「你今日又來騙人了,我不信。」悅生道:「娘子不

信,我就取來,放入你牝中試試。」遂起來披衣,將薰香爐火,取起燈來,向自家皮匣內,原是雪妙娘所遺

之物,忙忙取了一丸,放在手中。將他牝中塞進,珍娘等時遍體酥麻,牝內發養非凡,猶如具物操進一樣。

忙道:「官人,此名何物﹖」悅生道:「我說uA聽,此寶出於外洋,緬甸國所造,非等閑之物,人間少有,

而且價值百金。若說窮乏之婦,不能得就。不余之家,亦不能用此物也。」珍娘道:「此物如今在內,怎樣

即出來﹖」悅生戲道:「我止知進,而不知出。」珍娘慌忙道:「若果常在內,把人即酥麻了也,不要命哩

。」悅生道:「此美快事,就放入一年何妨,只是便宜你了。」珍娘被物塞入,酥麻不止,慌言:「冤家,

不必取笑了,怎麼樣出來﹖」悅生道:「你將身子覆睡,其丸自出。」珍娘即將身子覆睡,果然溜出席上,

用手握住。悅生道:「可將此絲綿盆兒盛之收貯。」珍娘道:「果然沈重,嗤嗤的響叫不止。」悅生道:「

賢姐姐,一言既出,令妹之事若何﹖」珍娘道:「冤家,做姐姐的,好向妹妹作媒,你說有極妙法兒,令他

自來愛你,今這寶與我,止好買我一個肯字丸。你若不如此,便我不好啟齒。」悅生道:「賢姐姐,憑你尊

意,待明日再議,今夜也說得不清白。」遂四腕相環而睡。正是:



欲為竊玉偷香客,先送佳人得意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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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群花齊屬收花生 議叛徵立世充王



綠葉森森花滿枝,一聲啼鳥洛陽西;

貔貅百萬過孔孟,愁聽金鳥曉夜淒。



話說悅生與珍娘睡至天明,二人離枕梳洗妝罷,珍娘向悅生笑道:「夜來你言有甚妙法兒,今日令我妹妹自

來,如若果然,奴當助一臂之力。」悅生忙於袖中,取出汗巾展開,拿了一個方紙方包兒,上面有一箇裡字

,就打開紙包,用手指甲挑了半指甲藥末,另紙包了,仍將原紙包包好,外再包汗巾,藏入袖中。珍娘道:

「這紙包未有半匙之末,要他何干﹖」悅生笑道:「此丹末極靈,求賢妻密密拿至你妹妹身傍,將此藥末或

拋撒于他身上,或入茶酒中,與他契了,至晚自然來相會。」珍娘向悅生呸了一口,笑道:「這藥末撒于人

身上,而能令人自來會你,真是呆人,被人哄了。這藥末就挑半擔,放在婦人身上,他也不來的。」悅生急

道:「我的親娘,你莫管他多耶少耶,只要你與我暗自運用,自然靈驗。你若不允,就不必代我為之。」珍

娘笑道:「白白的要人做媒,禮也不行,席也不備。那個是你家牽馬小斯嗎﹖」悅生聞言,慌慌雙膝跪下。

珍娘一見,轉身相扶,將藥接入袖中,回了一聲:「即當如命。」悅生謝道:「鯫生銘佩五內,感激無涯。

」話畢,兩人步出房來,就令桂瓶去叫封祿進來。桂瓶聽了,走至前庭叫道:「封家相公喚你。」封祿道:

「姐姐,你如今肚子大了,這事怎麼了﹖」桂瓶道:「你這害人羔子,姑娘知道,相公曉得,如今要責打哩

。誰叫你頸顙骨硬,弄得我大肚子呢﹖」封祿著慌道:「怎了,我且見了相公,看是如何﹖」遂奔入門口站

立。悅生道:「狗才,你好大膽,把桂瓶睡下,有了身孕。」封祿不敢回答半言,只是跪下磕頭。悅生道:

「你叫他嫁何人﹖也罷,你快快向娘娘磕頭,求將桂瓶賞你為妻,早晚小心謹慎。」封祿忙向珍娘叩頭道:

「多謝娘娘大德。」歡喜而出。桂瓶在門傍聽得大喜。珍娘吩咐辦兩席豐盛酒席,藍書同封祿治備。珍娘領

悅生之言,前至妹妹繡室,三姝迎接坐下,玉娘道:「飽漢怎知餓客飢。」瑤娘道:「盟言付東流。」若蘭

笑道:「師娘去世有言,大姐姐自有主張,何必較量。諺雲:『因緣份定是前緣,何須強向別人言。』」珍

娘笑道:「三人久渴思瓊漿,好事須教此月間。」四人互相嘻笑,珍娘道:「我昨日做了一道詩,不知你姐

夫怎麼知道,又續了一詞于後,甚是有情。」玉娘道:「可借來我們一觀。」珍娘就向袖中取出,玉娘忙伸

春筍來接。三姝同觀,前是珍娘之詩,後有悅生之詞。玉娘看了笑道:「原來大姐姐有引線之故,牽牛渡河

之心,我先前錯怪姐姐,言語之間,多有得罪,望乞恕宥。」珍娘笑道:「今日權且得罪,日後要做數百石

大米醇醪,好多多醉俺哩。」瑤娘接詞再看,念道:「怎能彀兩對金牌,左放相思,右可忘懷。」末後又道

:「目心相聯,共效衾【衣周】。」忙道:「姐姐,這風流種要一網打盡他怎麼﹖我們四員大將,攻他個待

敗大輸之陣,他不知我是長板坡前名將,何懼大戰,於是對敵。」珍娘笑道:「妹子,你不知大將軍丈八蛇

矛利害,休要誇能,當場遇敵恐敗陣于垓下耶。」



珍娘暗暗將紙包展開,轉背身軀,將藥于玉娘頸後撒彈。玉娘不知,打了一個寒噤,滿室作熱,口內乾燥,

牝內津液涓涓。心中暗想詞內滋味。怎能彀這時節,同那人摟香肩,訴訴俺的鍾情,以消抱歉。不一時,桂

瓶列席,玉娘道:「姐姐為何設此盛席﹖」珍娘道:「你姐夫因你們姊妹冷淡,今為姐的,陪你們契兩杯,

消其寂寥。」四妹方纔環坐。珍娘令桂瓶,將一席送至自室與姑爺契,桂瓶理會。姊妹們擎杯傳盞,飲笑歡

談,不覺更鼓起槌,玉漏初推,珍娘別出回房,玉娘等離席各整晚妝不表。



卻說珍娘進入自室,悅生趨下笑迎道:「多蒙賢妻周全,不知那藥撒于那位令妹身上﹖」珍娘道:「是玉妹

身上。」悅生想道:「三者得一,不必拘執,日後總屬吾掌中。」便問道:「今日此席盛備何也﹖」珍娘笑

道:「是交歡酒,少不得的,但不知那藥可靈驗哩﹖」悅生道:「祇怕賢妻不行,如行之自然而來。」正是:



先將香餌投湖內,不怕金鰲不上鉤。



這邊珍娘命丫鬟陳品列卮與悅生同酌,那邊玉娘心中想道:「他今得那消魂種同坐一刻也是好的。」這若蘭

多用兩杯,先欹鴛枕,瑤娘早已酣呼。獨玉娘半醺,自倚繡榻。未及半刻,冷風徐徐而來,半昏半迷,見二

青衣女鬟冉冉至道:「吾奉飛燕娘娘法旨,請你早赴鸞儔。」玉娘聞言,似醒似夢,忙忙立起。二鬟近身,

將玉娘駕定,半步不移,似浮雲而起,早至珍娘之室。二鬟扶過席前站立,呆呆昏迷。珍娘一見笑道:「官

人真是奇妙﹗」忙忙掩了繡戶。只見悅生將玉娘扶入席中坐下,只不言語。魁壓一般。珍娘道:「官人,他

怎的癡呆不語﹖」悅生道:「娘子,此仙家妙術,非人所能察識。」遂吐一口氣,在玉娘口中,玉娘受氣而

醒人事。忙問是何緣故忽然至此,見了珍娘,甚是羞恥不安。珍娘道:「妹妹,不妨此乃喜哥妙術所致,非

爾私奔之罪。且吾姊妹早已訂盟,同事一夫,不忍分離。今汝二人在此,待我邀二妹偕來共相聚的,以完其

美。」言畢出門而去,悅生將玉娘解衣,雲雨初經風浪,不能勝任之狀,自不必說。事畢,瑤娘若蘭與珍娘

說了,攜手而來,一同與悅生相見共席而坐。悅生道:「小生何福,得與群芳交集,亦三生之大幸也。」珍

娘道:「觀你詞意,早欲一網打盡,今遂你願,幸無忘今日之好。」悅生道:「蒙列位見愛,沒齒不忘,自

然感激。」珍娘眾姊妹相伴綢繆,同事一夫,甚是相合。全無妒忌,亦不覺羞恥。各人心中暗自得意,飲酒

徹席。遂人人各赴陽臺,大振旗輪。但眾妹悉屬處女,未免與悅生雲雨之際,苦楚難禁,無容細說。自此四

美同事悅生,五人夜夜取樂,甚是相得。



一日,悅生同四美開懷痛飲,互相戲謔。人世之歡,莫過如此。酒闌更杳,五人連枕而寢。悅生居中,珍娘

玉娘于左,若蘭瑤娘于右。悅生吞丸時刻,金輪大震,忙令珍娘上屬提戈,有千戰之勇,早已墮馬,四肢如

綿。玉娘亦如珍娘之勢,揉搓前後,津液涎涎無定流溢。瑤娘若蘭傍睹興動,滾跨生身,毫無所苦。熟不由

徑,充貫瓊室。悅生在下,忙將枕畔小盒扯開,取金鈴二枚,投于珍玉二牝內,珍娘知道,惟玉娘不諳,忙

道:「珍姐姐,下面被消魂種,用手探挖,又不知塞些甚物件在內,嗤嗤的響叫,你裡面可有麼﹖」珍娘道

:「一同享之。」若蘭被悅生操的攤穰下身,欹于枕畔。悅生用手探撫若蘭之牝,亦放金丸于內,若蘭美快

難禁。忙道:「大姐姐,二姐姐,你看這風流種,又不知是甚物件,放入扉內,嗤嗤響叫,渾身都被震酥了

。」珍娘道:「妹妹挾的攏,攏的莫松,有趣。」玉娘道:「若妹其真有趣。」瑤娘見三位自騎上身交歡,

心中動興。下面有意又怯,又要欲行又止,止而不定。悅生道:「瑤妹妹快快上來,有趣的事不行,何得懼

乎﹖包你這會比前暢意,滋味甚美。」瑤娘道:「三位姐姐,喜哥哄u畯龤A俺這醜處,浮腫如火,不勝再舉

,奈何﹖」珍娘道:「呆妹妹,不聽見俗語言,一番生,兩番熟,初次苦,苦後生甜,古雲:『否極泰來。

』莫要阻興,況且頭次已過,再無又苦于初也,苦亦有限耳。」瑤娘見珍娘譬言有理,又值他三人操過,看

的好不動興。遂起身將兩腿分跪,于悅生腰傍,用手拾著麈柄,猶如火炭烘手,其堅無敵,且大無比,又驚

又愛,半行半止,將麈柄手持牝口邊,遲滯挨延。悅生雙手扳著瑤娘兩胯,往下一就,將身往上一挺,柄進

穴戶。瑤娘稍略咨嗟一二,有津液潤滑,不大痛楚而轉得佳境處,悅生仍將龜形運活,帳滿花房,湯烘瓊室

,瑤娘得味,先慢揉到,然後加縱境界活潑,亦無大苦。轉有妙美,往前退後,左抱右擁,口中聲啞噴嘖稱

妙,哼道:「奴不能于人世矣。」這會身在浮虛耶,妙甚﹗妙甚﹗丟了又丟,悅生見瑤娘肌細嬌媚可人,適

興怡情,大展雄具,攻進頂刺。瑤娘昏而又醒,一陣酥一陣麻,肢顫津流。玉山頹,金蓮軟,跌下征騎。悅

生手撫其牝,亦入其鈴。牝內滿戶亂滾亂響,瑤娘道:「姐姐我內中怎麼嗤嗤的響,鑽拱得渾身顫竦,不由

人了。我生來未有如此者,這是何故﹖」悅生忙將兩手,把瑤娘兩腿合攏,捺定擠緊。瑤娘牝內響震,遍體

酸暢,口中亂哼,四姝得趣,牝內各各不虛,俱有奇珍而媾。一夜無寐,女暢男歡五人共枕。一男相狎快樂

無出於此者,此宵被悅生互相交狎,如海棠初放,若芙蓉並蒂。系裙的系裙,裹足的裹足,掠鬢梳雲畫眉,

臨鏡施鉛不一。似臨溪之妹,雙雙共影;若巫山之神,一一同立。悅生坐萬花谷中,向牝內取出金鈴,珍藏

于匣。天然之趣難述,遂吟一絕道:



名花朵朵散幽香,巫山巫峽會襄王;

但願百歲常相守,他年承祧繼流芳。



悅生吟詠畢。珍娘見詠道:「我們四人,亦和官人之詠,將頑石而配珠玉何如﹖」悅生道:「娘子四人,俱

是錦心繡腸,卑人以石引玉,也候教洗耳。」珍娘遂不思索,亦吟一絕道:



殘花嫩柳傍名香,朝雲暮雨楚襄王;

箕帚共掠梁鴻案,百千瓜瓞注流芳。



悅生見珍娘之句道:「賢妻之句,勝于班謝。」珍娘道:「不足官人獎譽。」玉娘道:「該愚妹效顰。」遂

上道:



蒲姿柳質愧言香,為雲為雨繞襄王;

同觀日月雙雙走,育麟誕鳳祉齡芳。



悅生同珍娘,觀玉娘之句,大加稱讚。若蘭道:「愚妹亦要獻笑郎前。」悅生道:「賢卿何得謙遜,求和是

幸。」若蘭遂佔道:



傍舍臨檻倚幽香,攜雲滯雨赴襄王;

同鸞效鳳雙雙久,箕紹傳枝啟後芳。



若蘭詠罷,悅生道:「異日誕嗣在爾耶,可羨﹗可羨﹗」瑤娘道:「小妹遺笑郎前及三位姐姐也。」珍娘道

:「勿得吝玉。」瑤娘遂詠道:



瑤姿玉骨吐芬香,百花名內羨花王;

東君昨夜施甘澤,滿樹瓊葩帶露芳。



悅生同珍娘等四人,見瑤娘之詩,遂一齊稱讚道:「清奇玉屑詞賦不凡,可稱詩伯。若是男子,必登薦取。

」瑤娘道:「鄙俚勿以見哂是幸,何望名稱。」桂瓶陳餚列尊于幾,四姝左右環坐。悅生居中,鳧履交錯。

杯卮環供,歡飲笑樂。只見悅生鼓柄將瑤娘捧摟在懷,褪下綃襠,投杵于穴,瑤娘得趣而止。若蘭亦被悅生

抱攛相狎,若蘭蹲蹲緊湊,美快徐敗。玉娘興狂,自卸小褲面嚮生胸,投柄入穴,如乘千里之駒,起落不定

,貫透花房,津泛流霞以下。珍娘臉沾絳霞,顏似桃花,情火起焰,拋下湘裙,卸下底褲,面對生身,柄突

穴內,百媚春生,咨噴之音遠聞,響揮之聲可聽,不彈指之間,敗下重闈而止。悅生情柄未返,四姝肢酥。

步鳧難那,顛倒臥炕。悅生離室將出,封祿進內道:「相公庭上有城外飯店,毛小乙求見相公。」悅生見說

,轉身入室。叫道:「四位娘子可醒否﹖」珍娘道:「官人有言吩咐就是。」悅生道:「城外毛店有人在外

庭,我出去就來。」珍娘理會道:「官人自便。」悅生出室至庭,小乙跪對磕頭,悅生扶起問道:「何事至

此﹖」小乙道:「俺家玉鶯娘,命我拜上相公,毛望繁昨夜病故,又無族人,未有棺木,特來奉啟。」悅生

道:「負累你來,你可先回,我自令人送材來就是。」小乙回去,悅生入內,珍娘問道:「玉鶯妹妹著人來

何事﹖」悅生道:「昨夜毛望繁西歸,無棺,巧玉二人,今來說項,似有求索之念,娘子何如﹖」珍娘聞言

,忙道:「官人,古雲嫡娶死喪,鄰里相助。況他又曾拜我母親為母,又與君相染。論情亦可相助,論親亦

可相助,必要周全。始終如一,勿作半途而止。」玉娘道:「相公濟人須濟急時無。」若蘭道:「官人為人

須為大丈夫。」瑤娘道:「官人患難中救助,明中雖然不覺,暗中絲毫可也不錯。」悅生大喜道:「鯫生有

福,得此四美賢德,同心共意,吾後必昌,多承列位賢卿內助。」珍娘道:「玉妹妹,你我四人共封八兩與

他應度,官人可吩咐封祿買棺送去。」悅生聞言暗喜道:「妻賢肯積福。」遂叫封祿、藍書:「可至棺木店

,看好棺木買一具,可言明貨,銀二錠,重五兩,放在材店,回家再算還他。令人將棺木扛送到城外毛家店

內姑娘家,這銀一封十兩是我的,另一封八兩,是四位娘娘的,俱送與毛家姑娘別用。」封祿聞說:「四位

娘娘」,心下暗想道:「相公止是娶大姑娘一人,怎麼一家四人都叫娘娘﹖」想了一會,笑道:「相公之物

件,勾人魂吸人髓,我封祿止得他三子丹偷用,也就有趣。把桂瓶操的要死要活,情願跟我。今日相公快活

,又不回揚,連我封管家也造化,夜夜摟抱著白白胖胖好標致桂姐姐哩。」忙忙接銀,同藍書而去。正是:



救人須濟急時無,異日名稱美丈夫。



話說悅生命封祿等二人買棺,送毛店而去。悅生外出,四姝整妝已完。珍娘、瑤娘、玉娘同往花園亭蹴鞠,

獨若蘭在室,收拾針繡。悅生回室問道:「他三人何往﹖」若蘭道:「他一齊到花園踢行頭了,我收拾完,

也就要去。」悅生道:「我同你去潛窺何如﹖」若蘭笑道:「我不要你約我。」悅生抱住親了親嘴道:「我

的知情冤家,那日在你府上一心想你,今日也有相會長遠的日子哩。」若蘭道:「官人,你莫要私偷鬼路,

恐大姐姐看見沒趣。你先去,我隨後就來。」悅生聞言,想他姊妹原來是一氣相同的和合。暗自喜道:「有

趣,使我無累苦也。」遂撒手而出,潛至花園門外偷窺,果然姊妹等在亭上蹴鞠。陡然想起春月在板橋店中

,夢見三妹在花園亭上踢行頭,亦系此地光景。原來先徵余者,始信前緣,再一張,這主張的是珍娘,遍體

綺裳,大紅縐紗褲襠,白練裙,金蓮兩勾,掛泛的是玉妹,滿v郊&#;臐A天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