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逆種【01-12】



文字放大:    自訂文字大小:    行距:

逆種【01-12】

逆 種

作者:whodyzzz


                (一)

  父親和哥哥遠征魔族有一年多了吧,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我閉著眼睛,一
邊品味著上等的高蘭紅酒,一邊享受著胯下「聖女」卡洛琳小姐的服務。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的父親和哥哥會為了那些從未顯過靈的神們,以及
他們所謂的正義,跑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打仗?不過也好,我也好久沒有嘗
到自由的味道了。

  這大概就是那本所謂的《聖經》以及它所宣揚的神聖教義的魅力吧,神的祝
福將與神的僕人同在,而天堂的大門將永遠向那些在聖戰中升天的勇士們敞開…
神的意志可不是我這種人可以理解得了的,人生如夢,還是及時行樂吧!

  「你這樣做是會受到神的懲罰的。不過現在還來得及,神是會寬恕你的無知
的,只要你能……」卡洛琳吐出我的肉棒,盯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不過從她的眼
睛裡,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怨恨,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當然它包含了其他很多的
東西,而我只能從中讀出憐憫。

  「這就是所謂的神的化身嗎?連替人口交時都忘不了傳經布道,神殿的教育
還真是不一般的成功啊!」我在我的腦海中自言自語著。

  我想,她大概是看到了我死後我的靈魂在煉獄中苦苦掙扎吧!想到這裡,一
種墮落的快感從我的靈魂深處迸發出來,沒等她說完,我重新把我的分身塞到了
她的嘴裡。當昂揚堅挺的肉棒沒入她口腔內時,那種無比的濕滑暖和,叫人舒服
到如同雲端漫步。龜頭被她一圈一舔的銷魂程度,就是用千金來買,亦是物有所
值。墮落的快感連同生理上的快感一起,頓時演化成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嗚……」真是爽歪了,看著我的精液從她美麗的臉上緩緩流到地上時,心
中剛剛熄滅的慾火似乎又被點燃了。

  我坐在靠背椅上,默默地注視著正在清理後事的她。蒼藍色的眸子,襯起金
色的秀髮,配上眉目如畫的面容,加上自然露流的天香國色,卡洛琳絕對有顛倒
眾生的魅力。不過那份恬靜與端莊,以及那種高級神職人特有的聖潔,卻讓任何
登徒子都提不起邪念。

  赤裸的她在清理完一切後,靜靜的爬到了床上,那雙大大的,藍瑩瑩的,如
同海水一般的柔和雙眼望著地下室的天花板,彷彿在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望著她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的慾火突然一瞬間全部消失了,我
緩緩的走到了床前,拉起被子替她蓋上,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後,離
開了地下室,留下若有所思的她。

     ***    ***    ***    ***

  回到我的房間內,重新為自己倒滿了一杯紅酒,懶洋洋的靠在鋪著熊皮的躺
椅上,回想著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一切,回想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聖子和聖女下周就會到我們法蘭城來,到時候請伯爵夫人無論如何也要准
備好教會的聖殿稅。因為……」

  「我知道了,到時還要麻煩主教大人替我們在聖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母
親細聲道。

  「好說,好說,願神的祝福與您同在。克勞賽維茨伯爵夫人,不再勞您遠送
了……」

  看著母親在那頭肥豬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時,一種來自與靈魂深處的怒火充
滿了全身;而望著主教那肥胖的身軀鑽進馬車時的情景,我突然有一種反胃的感
覺。當母親轉身回到大廳內時,我從母親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絲淡淡的憂愁。

  「一個月前不是交過了嗎?下次要交也要等到豐收節以後。為什麼……」我
近乎於病態的向母親咆哮著。

  「不要再說了,羅恩。」

  母親伸出手,愛憐的撫摸著我的臉,心中的怒氣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了。我閉
上眼睛,感受來自於母親手掌的溫暖和手指上的溫柔。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感覺真
好,兒時的無憂彷彿又回來了。

  「要是你父親在就好了。」母親在我耳邊輕聲道。


                (二)

  「父親。」我在母親的懷裡喃喃的自言自語著。

  兒時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緩緩的浮現到眼前。

     ***    ***    ***    ***

  「你這個逆種,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偷吃神的祭品。」父親解下腰間的牛皮
腰帶,咆哮著衝進了我的房間。

  一定是班德主教那頭肥豬告訴父親的,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的。

  「反正放在祭壇上也是會爛掉,神殿上的石像又不會吃東西,天上的神根本
不會稀罕那幾個蘋果。」我望著父親的眼睛,心裡沒有任何的畏懼。

  「你,你還敢頂嘴。」父親似乎被我大逆不道的回答嚇倒了,真難以想像,
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

  「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個逆種。」父親憤怒了,手中的腰帶像暴雨
一般抽打在我的身上,但我沒有哭,對父親的憎恨是我力量的源泉,它支撐著我
脆弱的靈魂,和並不強壯的身體。

  突然,父親停住了,然後像一個陌生人一打量著我。從父親的眼中,我甚至
能感到一絲恐懼。真難以想像,像父親那樣英雄蓋世的聖騎士居然也會害怕。面
對十幾萬魔族軍隊都不眨一下眼睛的父親居然會害怕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嗎?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啊。我望著父親的眼睛,心裡喃喃自語道:「難道我比
那些傳說中青面獠牙的魔族和殘暴邪惡的異教徒還可怕嗎?」

  「唉!」父親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然後輕輕的關上了
門。我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那一瞬間,父親似乎蒼老了很多。

  當父親離去以後,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莫名的睏倦同時向我的靈魂襲來。眼前
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地板好涼啊。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時,我忽然發覺我居然是躺在自己的
床上,而且還被一具柔軟的身體抱著。空氣中傳來熟悉的丁香油的味道,那種感
覺彷彿置身於雲端。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感覺居然是如此的美妙和讓人感到舒適,
我的心臟忽然「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好像生命裡的某一重要時刻即將來臨一
般,全身都不由的燥熱著。心中莫名的激動活躍著我體內每一個細胞。

  母親柔軟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脊背,被父親的腰帶抽過的地方產生的那種
火辣辣的疼痛煎熬著我的靈魂,而母親的手則為我那在烈火中苦苦掙扎的靈魂帶
來了絲絲的涼意。

  「痛嗎?」母親柔聲道。

  呼吸著母親口中的香氣,望著母親那略帶憂傷的墨綠色眼睛,我不知道如何
作答。

  我第一次發現發現母親的眼睛長的是那麼漂亮。不但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長的
是靈活閃動,連睫毛也長的非常的優美。母親的睫毛很長,閉上眼睛,那一根根
豎起的黑色睫毛帶著優美的弧線輕輕的覆蓋在了眼皮上方。那雙眼睛裡流動著的
湖水,和不遠處幽靜的樹林,足以讓人忘記任何的煩惱,和憂愁。

  「沒什麼,習慣了。」我努力的以一種男人的口氣回答道。

  「你呀。真不是一般的倔強啊。」母親閉上了眼睛,重新把我摟在了懷裡。

  「我……嗚……」

  忽然母親用她新鮮艷紅的嘴唇堵住了我即將出口的爭辯。

  我只覺得一陣眩暈,從母親口中傳來一陣鮮活濕潤的味道。彷彿在吸引著自
己去品嚐甜美的佳餚一般。在品嚐著從母親玉口中流淌過來的泉水時,我感覺到
母親的舌頭如同小魚一般,滑出了牙齒,輕輕的觸碰著我的嘴唇。

  但當我好奇的深處自己的舌頭來回應對方時,母親卻又調皮的將舌頭縮了回
去。我努力的伸長舌頭想去「邂逅」那條細嫩的魚兒時,母親用自己的亮潔的細
齒毫不客氣的懲罰了入侵者。在輕輕的一咬之後,彷彿作為道歉,母親又用小巧
的細舌,舔動和慰撫著剛才受傷的部位。

  與此同時,母親修長的雙臂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脖子。柔軟的,帶著丁香油味
的手掌不停的摩挲在我的頭髮之間。彷彿在研究珍寶一樣,百無厭煩的輕輕撫摸
著我的頭髮。從逐漸加重的撫摸和親吻中,我漸漸的又感到了一種不耐。這好像
是在提醒著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完成。

  這種被抑制住的的興奮,到後來已經轉變成了一種焦慮,開始激烈的衝擊著
我的靈魂。

  母親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將手掌輕輕的按在我
的額頭上。一股清涼的感覺伴隨著母親的吟唱流動在我體內,迅速的澆滅了我小
腹下燃燒著的烈火。

  「母親也會魔法嗎?」沒時間想那麼多了,睏倦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我
重新合上眼睛,帶著滿足的微笑進入夢鄉。

     ***    ***    ***    ***

  「明天早上你到城裡把科耳市長,和地區行政官亞德裡恩子爵請來,我要和
他們談一下有關稅收的問題。」母親的話將我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世界。

  「知道了。」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這麼多年都改不了你的臭脾氣……你現在是我們克
勞賽維茨家唯一的男人,都十七歲了,整天在外邊亂跑,你就不能幫我分擔一點
家務嗎?」母親望著我的眼睛說道。

  從母親湖水一般的眼中我看到了淡淡的一絲薄霧,對我來說母親眼淚的殺傷
力要比父親的皮帶大的多。

  「我一定會努力的,請您放心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對了,我還有一些事
情。」說完我向箭一樣衝出了伯爵府,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我只是無法面對
母親的眼淚。

  「記得回來吃晚飯,我準備了你愛吃的燒鵝。」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會回來。」


                (三)

  跑出家門後,我躍馬奔向了離家不遠的月鏡湖,因為那裡是除了母親的懷抱
以外,唯一能夠讓我冷靜下來的地方吧。像母親眼睛一般柔和的湖水,和岸邊的
丁香花,以及不遠處的楓樹林共同混合出來的味道淡化了我心中的那份鬱悶。我
跳下馬背,繫好拴馬繩,然後躺在了湖邊的草地上,閉上眼睛,享受著那一份獨
特的寧靜,彷彿我又被母親抱在懷裡一般。

  「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少女特有的那種活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艾琳娜,艾琳娜…艾琳娜……」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少女的名字,「為
什麼你總是這樣的無憂無慮呢?」

  「為什麼你整天都苦著一張臉呢?」少女回答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用一個問題來回答另外一個問題,是非常不禮貌的
嗎?」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不可以對一個女孩子﹐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亂髮
脾氣嗎?」

  「我有發脾氣嗎﹖」

  「難道你沒有發脾氣﹐奇怪那為什麼你要苦著一張臉呢?難道是給我看的?
笑一下讓人家看看嘛。」

  少女的體香被湖邊的清風送了過來,我貪婪的吸了一口。伴隨著少女銀鈴般
的聲音,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變得興奮起來,我睜開眼睛,「嗚」,似乎連陽光都
變得更燦爛了,而心中的鬱悶也如同陽光下的霧氣一般蒸發掉了。艾琳娜輕輕的
撩起裙擺﹐在我的旁邊座了下來﹐而我也當仁不讓的把頭枕她的大腿上﹐享受著
那種少女特有的彈性。

  「你來這裡做什麼呢?」我一邊伸出手指把玩著她及腰的青絲﹐一邊問道。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而且我的家就住在那片楓林旁邊呀。」艾琳娜用
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我閉上眼睛任由她柔軟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臉。

  「聽說你今天又翹課了噢。」

  「誰告訴你的?」我睜開眼睛問道。

  「是我哥哥。」

  「噢。他是怎麼知道的呢?是誰告訴他的?他還告訴你什麼了?」

  忽然耳朵上一陣劇痛傳來﹐「你跑出去玩的時候怎麼不叫上我?」

  淑女也會發出這樣的怒吼嗎?我在腦海中自言自語道。

  記得一位偉大的哲人曾經說過﹕「女人是用來愛的﹐而不是用來理解的。」
這句話真是說的太精闢了。剛才還是晴空萬里﹐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烏雲密佈了﹐
看樣子一場暴風雨是避免不了了。

  「鬆開手啦﹐那樣很痛耶。再說我翹課就等於我出去玩嗎?」我盯著艾琳娜
的眼睛反問道。

  艾琳娜鬆開了揪著我耳朵的手。「沒出去玩啊。羅恩﹐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
跑去和其他的貴族女孩子約會去了。」

  「那你說呢?」班德主教那頭肥豬就夠我煩的了﹐現在再加上一個艾琳娜﹐
我可沒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同她鬥嘴。

  「那我說呢﹐那一定是啦﹐羅恩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天殺的小白臉……你﹐
你不要我啦。我要告訴我哥哥你玩弄了我的感情。」雨點終於伴隨著濃濃的酸氣
掉了下來。

  萬能的天父啊﹐為什麼你要賦予女人那麼豐富的想像力呢?不信神的我也會
向天發問嗎?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孩子﹐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造成的。

  「我以克勞賽維茨家族的榮譽起誓﹐我今天沒有和任何女孩子約會。」

  一瞬間雨停了﹐這更加證明了那位哲人的正確性。

  「你沒騙我?」

  「我以克勞賽維茨家族的榮譽起誓﹐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就信你一次。」陣雨過後﹐少女的臉上露出了彩虹般的笑容。

  艾琳娜的眼淚似乎比酒館裡最便宜的那種攙水的麥酒還不值錢﹐不過和艾琳
娜的眼淚比起來克勞賽維茨家族的榮譽似乎要更便宜一些。如果被我的父親知道
了我以家族的榮譽來哄一個女孩子的話……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要翹課。」

  艾琳娜的執著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天父啊﹐你賦予了女人那豐富的想像力
之後﹐為什麼還要賜予她們無限的執著呢?你難道不知道豐富的想像力加上無限
的執著等於令人頭痛的胡攪蠻纏嗎?

  「班德主教今天到我家去了。我不放心﹐所以就回去了。」

  「噢﹐真的嗎?」

  「我以克勞賽維茨家族的榮譽起誓。」

  「我信你的啦。」少女笑的更燦爛了。

  「那個胖子去你家做什麼?難不成你又跑去偷吃教堂裡的祭品?」

  「偷吃教堂裡的祭品……」少女的話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    ***    ***    ***

  「哥﹐我想吃蘋果。」艾琳娜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嘟囔著。

  「蘋果嗎﹐讓我到我家的冰庫裡找一找吧。」在法蘭城中﹐能在三月份吃到
蘋果的大概只有像我家那樣的貴族吧﹐因為物以稀為貴嘛﹐而且在特定的時段裡
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的。

  「不﹐不要﹐她被你和馬卡斯大叔寵壞了﹐這次就當作是對她不聽話的懲罰
吧。」修攔住了剛要轉身的我﹐不過從他望著艾琳娜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絲淡淡的
無奈。

  修雖然不是貴族﹐但是他卻有著雄獅一般的驕傲﹐寧可餓著肚子﹐也絕對不
會去碰路邊的腐屍。他這麼說的原因多半是不想接受我的施捨吧……

  昨天下午﹐艾琳娜不知中了什麼邪﹐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硬要我陪著她到法蘭
城北邊的瑪西亞山上去看日落。還沉浸在那剛剛獲得見習騎士(1)稱號的興奮
中的我怎麼可能會拒絕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的要求呢。於是在馬卡斯大叔和修的反
對聲中﹐我和艾琳娜踏上了通向瑪西亞山的小徑。

  女人是讓人不可理解的生物﹐日落哪裡都看的到,為什麼非要跑到瑪西亞山
上去看呢?

  爬山爬的一身臭汗不說﹐回家的路上居然還下起了大雨﹐我吃飽了撐的耍什
麼騎士風度啊﹐直接拒絕她不就行了嘛。常聽大人們說雨中漫步是如何如何的浪
漫﹐可是現在的我怎麼也體會不到他們所說的那種浪漫﹐登山時產生的那種近乎
於虛脫的疲勞﹐加上雨水打在身上後的那種冰涼涼、濕漉漉的感覺無論如何也稱
不上是浪漫。

  不過當我看到靠在我肩膀上的艾琳娜那略顯蒼白的絹秀面容上那種發自於內
心的幸福表情時﹐我茫然了﹐或許只有女孩子才能理解那種所謂的浪漫吧……當
天夜裡﹐艾琳娜發起了高燒。

  「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從那裡搞到蘋果﹐新鮮的噢﹐放心啦﹐我們不
是去我家的冰庫﹐還愣著幹什麼,跟我走啦。」我在腦海中打起了教堂裡祭品的
主意……

  「有人來啦﹐羅恩﹐快跑。」替我把風的修喊道。

  「羅恩·克勞賽維茨你竟敢偷走神的祭品﹐你要為這種洩瀆神靈的行為付出
代價的。」身後班德主教咆哮著。

  「不就是幾個蘋果嗎……奇怪那個死胖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    ***    ***    ***

  「偷吃﹐偷的是我﹐可吃的卻是你﹐最後挨打的可是我啊。還好意思說。」
我瞪圓了眼睛沒好氣的道。因為那件事情﹐我成為了其他貴族孩子眼中的笑料。

  胡攪蠻纏加上厚臉皮又等於什麼呢?天父啊﹐你怎麼創造出這樣一種奇怪的
生物呢?

  「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會不好意思啦。」

  「不看就不看。」說完我重新閉上了眼睛。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噢。」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呢?」我睜開眼睛仰著頭望著她那張精緻的臉。

  「剛剛﹐我哥哥和馬卡斯大叔出去了﹐他們到臨近的鎮上辦事去了﹐大概要
明天下午才會回來﹐所以今晚……」艾琳娜的聲音越來越低﹐而少女那白瓷一般
滑嫩、精緻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所以今晚……?」我以一種捉弄的語氣問道。

  「羅恩﹐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白癡。」說著艾琳娜推開我枕在她大腿上的腦袋
紅著臉跑掉了。

  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呼吸著少女留下來的那種淡淡的香味﹐「艾琳娜……
你總是這麼的讓人琢磨不透。難道女人的心理構造先天就存在著某種缺陷嗎?不
解風情……不過艾琳娜臉紅時的樣子是那麼的可愛……」我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四)

  我牽著馬﹐來到了艾琳娜和修所居住的木屋。那敞開的大門彷彿是一種無言
的邀請。

  當我走進艾琳娜那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佈置得井井有條房間時﹐身著白色絲
裙的艾琳娜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背對著我。

  「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干我想幹的事啊。」我把這兩個干字讀得特別的響亮。

  「死相。」少女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此刻我站在門口以一種藝術家的眼光欣賞著眼前的少女。屋外的陽光透過窗
戶將眼前的少女籠罩在柔和的金色中。歡快而又燦爛的色彩在艾琳娜的身上像一
群淘氣的孩子似的快樂的跳躍著﹐舞動著。在那張近乎於完美的臉上﹐少女特有
的清純和散漫的味道加上那絲成熟婦人才有的嬌媚構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誘惑氣
息。而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彷彿是在對我發出一種無聲的挑逗。

  我有些眩暈了﹐想必那個傳說中的愛神也不過如此吧﹐六個月前的那個未經
人事的黃毛丫頭在我的滋潤下變得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想到這裡﹐一種莫名的成
就感由心底悠然而生。

  「又在那裡傻笑什麼?」少女的眼中似乎透著一絲不滿。

  「你真美。」

  「那還用你說嗎。」任何女孩子都喜歡聽到別人稱讚自己的美麗﹐尤其是那
些漂亮的女孩子。

  我走到少女面前﹐將她緊緊的抱入了懷中﹐撫摸著那具柔體﹐細細的品味著
少女那特有的柔軟和彈性。

  「我愛你……」我輕輕的舔著少女的耳垂。

  「羅恩……不要……大白天的……等到晚上……」懷中的少女發出夢囈般的
呻吟。

  艾琳娜的矜持似乎更加的刺激了我心中燃燒著的慾望﹐我不由分說的將嘴唇
壓到了少女的櫻口上﹐而艾琳娜也順從的張開香唇﹐任由我的舌頭長驅直入。

  在我的熱吻和雙手的挑逗下。少女那最後的一絲矜持﹐如同陽光下的露水一
般﹐消失在空氣中。我剝開少女的長裙﹐將那兩座潔白而飽滿的柔軟山峰以及山
頂上兩顆粉紅色的葡萄暴露在空氣中。少女那雪白的胴體上泛起絲絲的桃紅,一
雙明眸早已濕潤迷離。

  這時艾琳娜突然一把將我推倒在她的床上﹐然後像一隻發情的母獸一般扯開
了我的衣服。艾琳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呢?這大概是因為現在只有我們兩
個在家吧﹐不管它了﹐現在是享受的時候。和以往偷情時的羞澀不同﹐今天的艾
琳娜特別的主動。

  「受不了了。」我將胯下的分身放了出來。

  「你怎麼…」我那支像出籠的猛獸一般的肉棒正好彈在艾琳娜那只正在為我
解開皮帶的嫩手上。那只顫動著的猛獸似乎在發洩著對我的不滿﹐好像在問我﹐
為什麼不早些把它放出來啊。望著胯間那只面目猙獰的巨獸﹐心中默默的感慨,
雖然我很討厭父親﹐但是此時我不得不感謝他賜予我這樣一件偉大的武器。

  「真性急。」艾琳娜白了我一眼,然後將兩手放在我的下體上輕輕撫摸著。

  看著艾琳娜用她那雙晶瑩如玉的手像擦拭古董一般套弄著我的肉棒時﹐我第
一次感到自己﹐還從未如此的需要過一個人。這種渴望連同身體的本能﹐以及兒
時對母愛的追尋交匯到了一起﹐徹底的讓我沉沒在肉慾的海洋中……

  「先去把窗簾拉上好不好?」少女吻了我一下後道。

  「拉上窗簾?」我不解的問道。

  「快點啦。你想被別人看到嗎?」那雙迷離的眼眸中閃出一絲少女的羞澀。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呢?」

  「不管啦。」

  望著艾琳娜那雙水盈盈的黑眼睛中發出來的乞求似的目光﹐雖然心裡並不願
意﹐我還是照著她的話做了。

  「這樣才乖嘛。」少女甜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正當我赤裸的走向窗口時﹐艾琳娜不知道為什麼從後邊抱住了我。我感到少
女那充滿魔力和誘惑的嬌嫩手掌正在撫摸我背上那道兒時父親所留下來的鞭痕。
我甚至還可以聽到艾琳娜那顆敏感而又充滿憐憫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埋藏在每個女孩靈魂深處的母性爆發出來了……

  「還疼嗎?」少女的手是那麼的輕柔﹐彷彿是怕弄痛我一般﹐輕輕的摩挲著
我的後背。

  面對著同樣的問題﹐我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回到床上﹐我將雙手枕在腦後﹐仰望著天花版﹐心中的那股慾火中好像多了
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閉上眼睛好嗎。」艾琳娜張口含住了我的耳垂輕輕舔了起來。

  「閉上眼睛乾媽?」

  「閉上就閉上嘛﹐問那麼多幹什麼。」少女的口氣中似乎有一絲不滿。

  「閉上就閉上。」

  「唔」﹐忽然肉莖一熱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含住了﹐我悄悄的睜開眼睛﹐
原來艾琳娜趁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用嘴含住了我的肉棒。同數個月前相比,她的口
技變得更純熟了﹐滾熱的舌尖輕輕的掃過碩大的龜頭,肉棒被她熟練的一圈一舔
著。

  「嗯……」那種銷魂感慢慢的淹沒了我的理智。

  「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呀。」艾琳娜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含媚,看得我的
身體都酥了。

  小腹下那團燃燒著的烈焰變得更猛烈了……

  「不行了﹐再吸就要投降了。」

  我強忍著射精的慾望把分身從少女的櫻口中抽了出來﹐沾滿少女口液的肉棒
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亮晶晶的。

  「可以了嗎?」我望著懷中微微顫抖著的少女問道。

  艾琳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那緊閉著的雙眼毫無疑問是一種默許和慫恿的
表示。

  身體下面的這具粉體不但是如此的柔軟,還散發著那股少女特有的芬芳的味
道。我將少女那雙修長纖細的玉腿輕輕的分開﹐被稀疏的恥毛遮掩著的花谷正流
淌著涓涓的清泉﹐我扶住分身﹐緩緩的將它插入了少女那幽深的牝戶中﹐慢慢的
體味著那一圈圈的嫩肉對肉棒所造成的擠壓感。

  「唔﹐真緊啊。」我由衷讚歎著。

  「要溫柔一些噢。」

  望著艾琳娜那微微皺起的秀眉﹐我心中頓生憐惜﹐一邊吻著少女的面頰﹐一
邊揉搓著她那飽滿的玉乳。

  十六歲的少女就有那樣豐盈動人的雙峰了﹐真難以想像兩年後十八歲的她會
變成什麼樣子。

  伴隨著我的抽動﹐艾琳娜的花谷越來越熱,我可以感覺到我那浸泡在那火熱
的濃漿中的巨獸正在發出歡快的咆哮。少女那兩條柔滑如雪的美腿抬了起來,緊
緊地鉤住了我的腰。粘稠的蜜汁,不停地從我倆的交合處滲下來,弄濕了床單﹐
一種發情生物交配時獨有的腥味瀰漫在房間中﹐刺激著向著高潮邁進的我們。

  「啊!啊啊。嗯、嗯﹐羅恩抱緊我。」艾琳娜的叫喊聲越來越大﹐似乎她的
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隨著越來越激烈的啪嗒、啪嗒聲﹐少女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抱住我﹐纖指上
那尖銳指甲深深的扎入了我背部的肌肉。燃燒著的烈焰在疼痛的刺激下變得更猛
烈了﹐突然包住肉棒的膣壁痙攣般的蠕動起來。

  「啊…」伴隨著少女那一聲高亢尖叫﹐前所未有的舒暢感淹沒了我的心靈﹐
我閉上眼睛集中全身所有剩餘的精力努力的感覺著那如同翱翔在空中快感﹐彷彿
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穿梭在雲間的六翼天使一般﹐帶著天界中最美的女神飛向時間
的永恆……

  當小腹下那團熱烈潮濕的火焰燒盡了一切慾望之後﹐我慵懶的偎依在少女的
懷中﹐呼吸著少女口中蘭麝般的香氣﹐手中把玩著那雙微微發紅的嬌嫩手掌。這
就是天堂中的感覺嗎……

  「羅恩﹐知道那年我為什麼硬拉你去看日落嗎?」艾琳娜在我耳邊喃喃低語
著﹐似乎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高潮中完全回復過來。

  「為什麼?」我一邊吻著艾琳娜的手指﹐一邊問道。

  「瑪西亞是拜月教中月女神的名字﹐瑪西亞山以前曾經是拜月教的聖地。如
果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能夠站在瑪西亞山的山頂上﹐在日落後﹐月亮升起的那一瞬
間,向月女神許願的話。那麼他們將能得到女神的祝福……永遠的幸福的生活在
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無論發生什麼……」

  「真的嗎?你從哪裡聽來的?」

  「很久以前我媽媽告訴我的……」少女那清幽的眼睛似乎有些暗淡。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意中勾起了少女對她那並不幸福的童年的回
憶。

  「沒什麼啦。抱緊我好嗎。」

  「那你會愛我一輩子嗎?」原來我的艾琳娜竟也有那麼不為人知的一面啊。
我並不指望艾琳娜會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把抱著她的手用力地緊了緊,讓她的身
體和我更加緊密地貼在一起﹐這就是幸福吧。

     ***    ***    ***    ***

  過了很久﹐艾琳娜才從我的懷中戀戀不捨的爬了起來。

  「對了﹐羅恩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一些吃的吧。」

  「不用麻煩了。」我望著正在穿衣服的艾琳娜說道。

  「等一下來我家吃晚餐吧﹐我母親準備了燒鵝噢。」

  「燒鵝﹐真的可以嗎?」少女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克勞賽維茨家的大門將永遠的向著法蘭城中最美麗的玫瑰花敞開。」

  「你好會哄人噢﹐那我先去洗一下。」說著艾琳娜哼著歌﹐邁著輕快的腳步
離開的她的房間。

  聽著浴室中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我躺在艾琳娜的床上,品味著最後一
絲的高潮餘味,回憶著第一次遇見他們兄妹倆時的點點滴滴。時間過的真快啊﹐
十七歲的我居然也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嗎?

 

                (五)


  「沒出息的傢伙﹐整天在外面給我闖禍。你就不能向你的哥哥學著點嗎?」
父親的咆哮似乎還在耳邊迴盪著。

  「可惡的老頭子﹐為什麼老是看我不順眼呢?我又不是有意打翻教堂裡的聖
水的。明明是那個死胖子故意整我的嘛。」我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憤憤不
平的嘟囔著。

  正午的太陽透過茂密的枝葉﹐吝嗇地灑下一點點陽光。我騎著馬﹐漫無邊際
的遊蕩在郊外那片寧靜而又昏暗的樹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混雜著青苔和腐木氣
味的空氣後﹐心中的不快似乎有了一些淡化的跡象。

  父子之間的戰爭從我懂事起到現在已經有三年了吧。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那
個沒有情趣的男人總是喜歡逼我做我討厭的事情?從進入教會學校讀書﹐到加入
聖堂的唱詩班﹐去年年底他居然把我捆去接受什麼正統的騎士的訓練﹐還說是為
我好。奇怪難道每個克勞賽維茨家的男人一定要成為一個受人景仰的騎士嗎?又
不是沒告訴過他﹐我根本就沒有興趣變成他那樣的古板男人……

  至於那個父親嘴中所謂有出息的哥哥更是令人無比的反感。

  「無上的榮譽賜予我自信和勇氣,無盡勇氣帶給我無限的力量……」每當看
到那個討厭的傢伙將長劍插地面上,兩手疊在劍柄上看似嚴肅地念頌著騎士的誓
言時﹐我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勇氣嗎?奇怪每次我挨打的時候你那無盡的
勇氣都到哪裡去了……

  「噫,」胯下的黑馬怎麼不安地顫抖了起來﹐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瀰漫
在這片幽靜的樹林中﹐「這個時候也會有人打獵嗎?」

  「快追啊!」

  「千萬別讓那兩個異教徒的雜種跑了!」

  「啊!…小雜種居然敢用刀砍我……不要讓他們逃掉了﹐上馬﹐追啊……」

  異教徒?在克勞賽維茨家的領地上應該不太可能會出現這種公開追殺異教徒
的事情吧。不同於神聖聯盟裡邊其它地方對待異教徒時的那種斬盡殺絕的殘酷﹐
我那個刻板無比父親在處理異教徒的問題上倒是顯示出少有的寬容﹐只要他們不
公開傳教﹐按時交稅﹐那麼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將能獲得保證﹐同時如果他們不公
開自己異教徒的身份﹐他們還可以享有領地裡一切正常公民應有的權利﹐甚至還
包括參加豐收節的慶典。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跳下馬向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只見在官道旁邊的
那條崎嶇不平的小徑上﹐一個少年拉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向我站著的地
方飛奔而來。

  「讓開!」少年看到我後抽出腰間的彎刀向我吼道。

  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我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盯著少年手中的那把閃亮的
彎刀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

  「讓開﹐我再說一遍。」少年被我的無動於衷激怒了﹐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中散發著森森的殺氣。

  「讓開又能怎麼樣呢?反正你們逃不了﹐兩條腿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跑
得過四條腿的馬。除非你能扔下她一個人……」說到這裡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那
個少年身後的女孩。

  被樹枝刮破的土布衣裙包裹著微微顫抖的瘦弱軀體﹐散亂的青絲因為汗水的
緣故而貼在那張略顯驚恐俏臉上﹐不過這一切都掩飾不住女孩那種與生俱來的恬
靜與可愛﹐尤其是當那雙略帶疲憊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著我時﹐一種奇特的感覺慢
慢的浮上了心頭……

  好像連時間都停止了運行…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直愣愣地盯著人家看好像有損
於貴族的形像﹐但這又不完全是我的錯﹐誰叫她長得那麼可愛呢?明媚的眼睛﹐
粉紅色的小嘴﹐再加上那塔伯族女人特有的瓜子臉……好想親她一下啊……

  「我不會扔下艾琳娜的。」少年的話使我重新回到了現實中來。我甚至可以
從少年那冷傲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絕望﹐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義無反顧的豪氣。

  「哥哥我怕……」女孩緊緊的拽住了少年的衣角。

  馬蹄聲更近了……

  「躲到那個樹的後邊去。」我指著路旁的一棵大樹說道。

  「哼!」少年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然後慢慢地揚起手中的彎刀。

  「哥,」女孩輕輕的拽了一下少年的手。

  「嗨,」隨著一聲淡淡的歎息﹐少年拉著他的妹妹緩緩地向那個大樹走去。

  「還在那裡磨蹭什麼﹐快點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大路的盡頭一群騎兵飛馳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眼前。騎兵那不合時宜的裝
束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在初夏還穿著那種厚厚的印有教廷徽章的白色羊皮戰袍的
只有那個以屠殺異教徒而聞名的「神聖」(1)奧斯蒙騎士團。

  大概是看到了我衣服上克勞賽維茨家族的徽章﹐為首的那名騎士稍微愣了一
下然後馬上向我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請問克勞賽維茨伯爵是您的?」

  「父親。 」我冷冷的回答道。

  「我是艾伯特男爵大人手下的侍衛長﹐奉男爵大人之命追捕兩個重要的逃
犯﹐請問您……」

  「沒看到﹐另外這裡好像不是艾伯特男爵的轄地吧?」我以一種貴族式的幽
雅口氣打斷了騎士的話。

  「我們是奉……」

  「艾伯特男爵大人之命嗎?好像他還沒有成為真正的聖騎士吧。」我把「聖
騎士」三個字念的特別響亮。

  「男爵大人…」騎士似乎還想做最後的辯解﹐不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蒼白。

  「那請問你們在進入我家的領地前得到過我父親的允許嗎?」我搬出了那個
老傢伙的名字。

  「我們……」

  「願神的祝福與您同在。」我徹底地粉碎了騎士心中的最後的一絲希望……

  望著遠去的騎兵﹐我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是貴族嗎?」少年以一種不屑的眼神望著我﹐不過那種不屑中似乎少了
一分鄙夷。

  可能是因為我剛剛救了他們的緣故吧﹐也可能因為我和他都有著相同的黑色
頭髮。命運可真會開玩笑啊﹐不知何時起﹐黑頭髮成了異教徒的標誌之一。假如
我沒有出生在克勞賽維茨家的話﹐我的命運會不會同眼前的少年一樣呢……

     ***    ***    ***    ***

  「又在那裡發什麼呆啊?」艾琳娜的聲音打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沒什麼﹐剛剛在想一些過去的事情﹐好了嗎?」我傻傻呆呆地望著宛如清
純仙女一般的出浴的少女。浴巾後那半裸的酥胸﹐以及那經過熱水的浸泡而透出
柔和的粉紅色的嫩滑皮膚﹐再加上那天使般完美的容顏﹐胯下的分身又變得不安
分起來。

  「我們再做一次吧。」我重新將少女摟在懷裡﹐本想著輕吻﹐但卻不期然的
變成了熱烈的長吻。

  或許是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艾琳娜多少有些抵抗。

  「人家好不容易才洗乾淨的。」少女的口氣好像有些不善。

  「哇﹐」伴隨著我的慘叫﹐艾琳娜用那玉蔥般的纖指輕輕的夾住了我半硬的
肉棒﹐然後狠狠的掐了一下﹐我引以為驕傲的巨獸頓時縮成了肉蟲。

  「叫你不聽話。出去啦。人家要換衣服。」艾琳娜不由分說的把我從床上拽
了下來。

  「又不是沒看過。 」我披上衣服後﹐嘟囔著極不情願的向著門外走去。

  女人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生物啊﹐剛才床上的那只善解人意的小綿羊和現在
屋中的那頭母暴龍是同一個人嗎?

  「好了沒有啊?」我站在門外不耐煩的問道。

  「沒有。」

  「真麻煩。不就是換個衣服嗎。」我小聲嘀咕著。

  「女人打扮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臭男人﹐不知好歹的傢伙。」裡邊傳來了艾
琳娜的吼聲……

  不知又過了多久﹐臥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眼前的艾琳娜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
花﹐雪白色的長裙包裹著少女那洋溢著青春魅力的纖體﹐繁複交錯著重疊在一起
的裙圍如同一片片花瓣一般輕盈得飄拂著﹐兩系輕紗纏繞在右肩和左腰之上顯得
那樣的靈動﹐而那條從裙角一直延伸到大腿的開衩更是讓人想入非非﹐只是這條
長裙怎麼那麼的眼熟啊……

  「漂亮嗎?」

  難道是上次舞會時我從母親的衣櫃中……

  「漂不漂亮啊?」

  好像後來母親還問過我有沒有看到那條裙子……

  「你在發什麼呆啊?」

  「啊!」我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艾琳娜用她那穿著高跟鞋的腳
狠狠地踩了我一下。

  「漂亮﹐漂亮﹐漂亮的不能再漂亮了。」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但願母親…

     ***    ***    ***    ***

  在前往我家的路上﹐我一手挽著韁繩﹐一手摟著少女那不堪一握的纖腰。伴
隨著駿馬的奔跑﹐少女的後臀和我的分身不斷摩擦著﹐這種感覺還真是美妙啊﹐
看來說服艾琳娜和我共乘一騎的決定是正確的。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那緊
翹的屁股似乎還缺乏那一絲豐腴﹐這大概是我平常澆灌的不夠吧……

  晚餐後的甜品還真是令人期待啊。想到這裡﹐我露出了一絲邪邪的微笑。

  天空被落日映照得紅彤彤的﹐滿天紅霞飄舞﹐有如被巧手精心裁剪出來的絲
帶一般﹐如緞似錦地依次鋪滿天邊。法蘭城也被那夕陽披上了一層紅色的薄紗,
如一尊嫵媚的仕女雕塑,顯得格外妖嬈。一切顯得如此地和平與安寧,充滿著詩
情畫意。

  「活著真好啊!」望著眼前的美景﹐我也不禁發出了那種老年人才應有的感
慨﹐只是路邊行人的竊竊私語為這幅美妙的畫卷添上了一絲不和諧的音符。

  「那不是克勞賽維茨家的小兒子嗎?」

  「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是誰啊?長的真漂亮啊。」廢話﹐這還用你來說嗎?

  「不過她的頭髮怎麼是……」看來人們對於異教徒的態度並沒有因為父親的
寬容而改變多少啊﹐不過這關你們什麼事啊?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世風日下啊!」老傢伙﹐難道你沒有年輕過嗎?

  「幸虧克勞賽維茨大人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

  「就是啊﹐要是他能有他大哥的一半就好了﹐聽說他到現在還是一個見習騎
士。」

  「真的假的…克勞賽維茨家的男人到了十七歲還沒成為一個正式的騎士……
他的頭髮怎麼也是……」

  「真是一群令人討厭的傢伙。」我騎在馬上小聲嘀咕著。

  自我懂事以來﹐我最反感的事情就每當人們看到我的黑髮時在我背後指指點
點的樣子。奇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沒有繼承克勞賽維茨家那招牌式的金髮
又不是我的錯。另外有沒有成為一個正式騎士關你們什麼事啊﹐沒有成為正式騎
士的貴族子弟有又不只有我一個﹐有必要那麼大驚小怪的嗎?

  「你還好嗎?」似乎感到了我的異樣﹐艾琳娜輕輕的將身體靠入我的懷中。

  「……」

***********************************

  (1)「神聖」:聖殿給予在聖戰中有特殊功勳的騎士團的一種封號﹐在騎
士團的名稱前加上神聖兩個字﹐同時在戰袍上印上教廷的徽章。

  神聖奧斯蒙騎士團﹕因為某人的關係,屠殺異教徒也被看成是聖戰的一種形
式……所以就出現了這種水貨的神聖騎士團。

   (6)

  「羅恩,你怎麼了?回來後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特意為你準備的燒鵝
你也一口沒動……」耳畔傳來了母親關懷的聲音。

  「我在想一些事情。」我慢慢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後敷衍地回答道。進門
之前的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母親好像並沒有認出艾琳娜所穿的那條長裙。

  餐桌中央的燒鵝一如既往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但是現在的我卻沒有任何的
心情去享受眼前的美食。自從父親走後,教會那群令人噁心的傢伙們變得越發的
貪婪與囂張了。尤其是那頭肥豬,難道他以為每個人的家裡都有一隻會下金蛋的
母雞嗎?

  聽說前些時候,北面的亞倫郡曾經爆發了抗稅的暴動,雖然最後被教廷軍團
成功的平息了下去,不過據說那些暴動前來不及逃走的貴族們的下場真可以用悽
慘來形容……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十分富有同情心的人,不過我可不希望成為某些
人橫徵暴斂的犧牲品。

  「羅恩,你的臉色有些蒼白,是不是病了?」

  「沒什麼,我很好。」說罷,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鮮紅的美酒順著喉
嚨流落到胃中,先是一股冰涼,接著一道火熱。我閉上眼睛慢慢地體會著酒中的
芳香與澀辣,有些事情並的確不適合在餐桌邊思考……

  「凱瑟琳阿姨,羅恩一下午都在發呆,人家問他什麼他都不說……」

  「艾琳娜,一邊吃東西,一邊同別人講話是不禮貌的。」我並不想讓母親知
道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一切。

  「人家是關心你嘛,不識好歹的傢伙。」艾琳娜的語氣中似乎透露著一絲淡
淡的不滿。

  「噢,是這樣啊。不過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可是會咬到舌頭噢!」我望著少女
眼睛,調侃似的說道。

  「要你管。哼,不理你了。呆子……」艾琳娜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鵝肉,一邊
小聲的嘀咕著。

  某人的吃相要是有她容貌的一半就好了。雖然她用餐的樣子還算是文雅,但
是像她這麼纖細的女孩,居然能在十分鐘內面不改色地連續「幹掉」兩隻鵝腿,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令人難以想像。不過假如她那緊翹的屁股能夠因此而變
得更加豐腴一些的話……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出聲來。

  「羅恩,你在笑什麼呢?」母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坐到了我的旁邊。

  「呃,這個……因為……所以就是這樣了。」我將腦袋湊到母親的耳邊低聲
說道。好東西應該大家分享嘛,記得聖人有曰:「獨樂樂,不如於人同樂。」

  「你這個臭小子。」顯然母親並不怎麼欣賞這種低級的幽默,不過從她那溫
婉恬靜的眼睛中,我感覺不到任何責備的意思。

  「阿姨,羅恩在和您說些什麼啊?」在餐桌的另一邊,艾琳娜好奇的問道。

  「我們在討論一些關於婚禮的事情。」我搶在母親之前回答道。雖然我十分
的信任母親,但是有些時候我可不敢保證她不會「出賣」我。

  「真的嗎?」少女那白皙的臉上染上了薄薄的一層胭脂般的色彩。

  「當然是真的,再過幾個月就是我哥哥大婚的日子。」

  「噢,原來是這樣啊!」艾琳娜的眼睛裡透著無限的失望。

  「怎麼,你也想在豐收節過後嫁給我嗎?當然我是無所謂的啦!」我一邊把
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邊說道。

  「誰要嫁給你啊,自作多情的白癡。」少女那幽怨的語氣中似乎有些黯然。
她那平日裡秀氣清晰的眉宇緊緊的鎖在了一起,顯得有些模糊。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了。

  屋外一陣涼風透過敞開的天窗吹了進來,空氣中充滿了夜色的陣陣涼意。

  此時的我忽然感覺到一種深秋才有的蕭索和失落,看來某些事情還是不要講
出來的好。有時候我還真是非常的羨慕普通人所擁有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今
晚的甜品大概要泡湯了吧!

  餐廳中瀰漫著一股並不和諧的寧靜,好像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一般……

     ***    ***    ***    ***

  「羅恩,羅恩……」母親的呼喚打破了空氣中的沉悶。

  「……」

  「羅恩,今天晚餐後的禱告由你來做好了。」

  「禱告?難道說那個天父今天有來家裡幫廚?」我用我自己特有的語氣發洩
著心中的失落與不滿。

  自從父親和哥哥遠征魔族以後,家裡不僅沒有再做過晚餐後的禱告,甚至連
週末的彌撒都變得可去可不去了,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做飯
後的禱告。一想到以往家裡那兩個討厭的傢伙在晚飯後祈禱時所表現出那種近似
於病態的虔稱時,我就覺得想吐。奇怪,餐桌上的麵包又不是天父烤的,有必要
用那麼肉麻的話來感謝他嗎?

  「哈哈……天父來……幫廚……」少女那銀鈴般笑聲沖淡了室內的沉悶。

  「你呀,這麼大了,還是這個樣子。」不過從母親的口氣中,我感覺不到任
何一絲責怪的意思。

  「這裡又沒有外人,有必要……嗚……」沒等我說完,母親就幽雅的站了起
來,然後溫柔的將我抱到了懷中,接著雙唇的重疊,那種熟悉的輕柔的觸感。然
後是……她的舌,靈巧的滑進了我的口腔。挑逗般的在我的舌尖上碰觸著,點了
一下又移到其他的地方。

  接著,母親用她那瑩玉般的貝齒輕輕的咬了我一下……

  那一瞬間,我沒辦法說清楚究竟是她的唇搭在我的嘴上,還是我的嘴壓在她
的唇上。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心中所想的竟然全部都是她。母親那沒
有合上的嘴間輕盈的吐出絲絲蘭花般的氣息,她那暗紅色的長髮輕輕的撓著我的
鼻子,在幾乎沒有距離的對視中,她那湖水般溫柔的眼睛倒映著我的輪廓。我的
手穿過她的腰不知所措的輕撫著,而她的手環著我的脖子……

  我有些迷茫了,這就是我所理解的親吻,一直以來僅僅限於母親和我之間的
親吻,只是母親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

     ***    ***    ***    ***

  「一會兒陪我去看歌劇好嗎?」母親收拾完餐具後說道。

  「歌劇?」她明明知道我很討厭那種謂「高雅」的東西嘛。在我看來那種流
行於貴族之中的藝術形式只能稱之為庸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所有的
附庸風雅的東西都只能用庸俗一詞來形容。真正的高雅的東西,只能流傳在一群
自命不凡的,或是確有專精的人之中。我可不認為那群膚淺的草包貴族們能夠領
略高雅中的真正含義……

  「你也知道,如果聖殿的人來了以後,法蘭城內所有的娛樂活動都將會被禁
止。」母親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只有小女孩才有的扭捏。

  「這個……這個……」

  「難道你是嫌棄我老了嗎?」母親似乎有些不快。

  「沒有,這怎麼可能呢,您的美麗是獨立於時間的永恆存在……」看來我哄
女孩子的本領是同母親的調教密不可分的。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母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

  「能讓我再考慮一下嗎?」我央求道。

  「艾琳娜也一起去吧!」

  「這樣合適嗎?」艾琳娜猶豫地問道,似乎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景像中恢復過
來。

  「你打扮得這麼漂亮……對了,你這條白色的長裙是從哪裡買到的呢?」不
會吧,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

  「這條長裙嗎?是上次舞會時羅恩……」

  「原來如此,好像我也有一條相似的長裙……」母親站在我的旁邊喃喃自語
道。

  「我這就去準備馬車。」

  這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敲詐嘛。記得一位偉大的哲人曾經說過:「智慧是不
應該出現在女人身上的。」只是這種奸商特有的品質好像並不等於人們常說的智
慧。

     ***    ***    ***    ***

  「克勞賽維茨伯爵夫人,這裡就是您的包廂,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

  「沒有。那好……就不打擾您了……」

  劇院老闆的親自服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享受得到的,只是剛才那個臃腫的
禿頂中年人也太慇懃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晚上的母親還真是不一般的媚
艷啊!

  一襲絳紫色的晚裝包裹著母親那副成熟高佻的軀體,無可挑剔的面容加上那
雙秋波灩瀲的眼睛,構成了一種驚世駭俗的美麗,而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愉快神
情,更是為原本就美艷無比的母親增添了一絲迷人的嫵媚氣質,難怪剛才大廳裡
以及走廊上的那些男人都會以那種混雜著羨慕與嫉妒的眼神看著我。

  能夠和兩位美麗的女人共同相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應該算是人生的一種享
受吧,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想人們想像的那麼美好。

  「你在看什麼呢?」艾琳娜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善,另外不用回頭,我都可以
感覺到她那種可以殺人的眼光。

  「她是我的母親啊,你想到哪裡去了?」從現在這個個角度看去,母親的胸
部還真是不一般的偉大啊,只是我的回答似乎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那我是錯怪你了。」少女的聲音是那麼的令人不寒而慄。

  「呃……這裡的巴洛克式穹頂還真是符合聲學原理啊,穹頂上的壁畫大概是
出自名家之手吧,細節和整體有機的結合在一起……」我仰望著劇院那座巨大的
弧形天頂自言自語道。對於某些善於胡攪蠻纏的人,適當的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是
避免爭吵的唯一辦法。

  「巴洛克式?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啊?啊,你的手,拿開啦。凱瑟琳阿姨就
在旁邊。」艾琳娜的聲音似乎夾雜著一絲驚慌。

  「噓!不要叫得那麼大聲嘛,記不得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地方……是在教
廷裡的懺悔室中……」

  說到這裡,我輕輕的將少女的裙襬撩到了大腿的位置,然後閉上眼睛,感受
著手掌中傳來的那種熟悉的柔軟與彈性。設計包廂的人還真是不一般的高明啊,
尤其是那座由檀香木彫刻而成的護欄,在不影響觀看者欣賞表演的同時,又能有
效的擋住其他「閑雜人等」的目光。

  「那次是因為……沒有人,這裡……那麼多人……不要啊,凱瑟琳阿姨就在
旁邊……啊……會被看到的……」劇場中嘈雜的人聲使得少女的哀求變得斷斷續
續的嬌喘,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可以看到艾琳娜的身體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微微
的顫抖著。

  「所以這樣才比較刺激啊!」我一邊大言不慚的說著,一邊將少女那絲製的
褻褲褪到了腳踝的位置。雖然艾琳娜一直都在用那低聲的悲鳴表達著她心中的不
滿,我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將她的雙腿分開,然後讓她抱
坐在我的懷裡,看來今天的甜品真是不一般的特別啊!

  演出終於要開始了,當管絃樂器奏起的序曲響起時,整個劇院頓時安靜了下
來,伴隨著讚美詩一樣的旋律,身穿華麗長裙的女主角優雅地登上了舞台,歌劇
的第一幕開始了。母親在目不轉睛的欣賞著表演的同時,也在喋喋不休的為我講
述著歌劇的常識,不過我對那些敘唱調、詠嘆調以及間奏曲之類的名詞並沒有太
大的興趣。

  真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帶我來看這種老掉牙的騎士與公主之間的愛情故事,
那個女主角雖然長得還算不錯,不過同母親或是艾琳娜比起來,她只能算是庸脂
俗粉而已,還是繼續做我愛做的事情吧……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我一邊舔弄著的艾琳娜耳垂,一邊說道,然後
不顧少女那哀求般的眼神,將手指伸入了她那早已濕透了的溪谷。

  「嗚……」牝穴中的花蜜似乎比平時更加的黏稠滾熱。在這種隨時都會被別
人發現的情況下做愛,更能讓人產生一種禁忌的快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閃
現在衣裙之間瑩瑩肉光無疑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而從少女那逐漸迷離的眼眸
之中,我也看不到任何的一絲矜持與害羞。

  「不要啊,羅恩,求求你。等到歌劇結束以後好不好?」可能是由於過度性
奮的原因,少女面部的肌肉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扭曲。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不要,你還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啊!」我一邊以一
種戲謔的語氣輕聲說道,一邊示威般的將胯間的分身放了出來。

  「我要進來了噢。」我輕輕的吻了一下艾琳娜的櫻唇後,緩緩的將肉棒插入
了少女的玉胯。同一瞬間,艾琳娜那柔弱無骨纖軀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後,便認命
般的停止了無謂的掙扎。

  「啊!!」當分身完全沒入玉戶的那一瞬間,我爽得差點叫出聲來,下身膣
壁中那種平時所沒有的緊熱感所帶來的快感,使我瞬間便被淹沒在慾望的海洋之
中。我一手托著少女那緊繃著的翹臀,一手緊緊的摟住她那纖細的柳腰,然後不
顧一切地大力抽插起來。

  「輕一些……呀……抱緊我……會被……」少女心中最後的那一絲理智逐漸
地被肉慾所代替了,為了不叫出來,她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了我的肩膀。

  伴隨著歌劇中音樂,我的肉莖在艾琳娜的體內時快時慢地抽出插入,從牝戶
口順著肉棒流下的愛液,緩緩的浸濕了坐下那天鵝絨表面的軟椅,快感伴隨著我
的每一次挺送緩緩的積累了起來,終於在不知不覺間,我爆發了,滾燙的陽精灌
滿了艾琳娜的溪谷。

  「啊……」就在我爆發的同時,艾琳娜也達到了她的極限。在射精帶來的極
度高潮之中,少女那修長雪白的粉腿不自然的抽搐著,那看似纖細的雙臂緊緊的
勾住了我的脖子,害得我差點因為窒息而昏迷過去。

  「下次彌撒的時候,我們到教堂裡的……」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之中的艾琳
娜伏在我耳畔輕聲說道。

  「好啊,那我們就在聖子到來的時候去吧。對了,好像我還沒有幹過你的後
庭吧?」說到這時,我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

  「……」

  真是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睡著了。望著懷中熟睡的少女,我只有一笑了之。

  剛才真是太刺激了。唯一遺憾的只是在那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清少女高潮
時的表情。不過這種姿勢真是好累啊,離歌劇結束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吧……先小
睡一下吧……伴隨著快感的餘味,我緩緩的合上了眼皮。

     ***    ***    ***    ***

  「羅恩,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耳邊傳來了母親慍怒的聲音。

  「什麼,歌劇結束了嗎?」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問道。

  「早就結束了,你倒是懂得在任何事情中找尋自己的樂趣啊!」

  「……」


                (七)

  「我們還沒有開張……啊……早啊﹐克勞賽維茨少爺。」酒館裡的伊諾克大
叔一邊擦拭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問候道。

  「早啊……」我禮貌的回應了一句後便坐到了吧檯旁邊那把靠近窗戶的高腳
椅上。

  大概是對我昨天在劇院中那種「荒唐」行為的懲罰吧﹐今天早上天還不亮的
時候母親就不由分說的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雖然我完全能夠理解當母親看到半
裸的艾琳娜偎依在我懷中時的心情﹐不過歌劇中那種咿咿呀呀的怪叫根本就是一
種精神上的折磨嘛﹐再加上肉體上的消耗﹐母親也太不體諒我了吧……

  「今天這麼早就到我這裡來……對了,昨天晚上艾琳娜怎麼沒有來我這裡幫
忙啊?」大叔的臉上總是掛著和善的笑容﹐只是那依舊溫和的笑容中似乎夾雜著
一些男人才會明白的曖昧。

  「呃……這個……這個……她昨天沒來嗎?」一向善辯的我居然也有沒詞的
時候﹐可能是因為太早起床的緣故吧﹐此時我的腦袋正處於一種停工的混亂狀態
之中。

  「要喝點什麼嗎?」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尷尬﹐大叔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呵……給我來一杯提神的東西吧。」我伸了個懶腰後說道。

  「提神的東西?」此時大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這也難
怪,平時我來這裡的目的都是為了買醉。

  對於像我這樣整天無所事事的人來說,空虛是可怕的噩夢﹐而酒精則是平息
噩夢唯一良藥﹐只是我從沒有考慮過當噩夢過後剩下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對我
來說人生最大的煩惱莫過於執念﹐假如什麼事都可以忘記﹐那麼以後的每一天都
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這樣該有多好呢……

  「試試這個吧。」大叔遞過一杯粘稠的冒著熱氣的墨綠色液體。

  「這是什麼?」我皺了皺眉頭後問道。

  「醒酒用的紫筠葉汁。」

  「我又沒有喝醉。」

  「您從來都沒有喝醉過﹐不過您不是想要一些提神的東西嗎?」

  「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先試試看再說吧……」

  「……」

  我仰起腦袋如同喝藥一般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
喝﹐而那種苦澀中的清爽更是讓人心曠神怡。喝完之後只覺得清香宜人﹐通體舒
泰﹐只是拿這麼好的東西用來醒酒似乎有些太浪費了。

  「再來一杯嗎?」

  「謝謝﹐不用了。」

  清晨的陽光使得這座如同爬臥在群山之中的螃蟹一般的城市充滿了生氣。抬
眼望去﹐酒館四周寬闊的大道上﹐行人和馬車漸漸多了起來。

  「真是個好天氣啊!」大叔緩緩的走到了窗前﹐出神地打量著過往的行人。

  對於天氣好這件事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映。那種「啊﹐真是個遊玩的
好日子!」之類的想法﹐大概只會存在於像我這種衣食無懮的貴族心中吧。大多
數的人想到的無非是要趁這個時候多做些工作﹐比如商人們就開始忙碌著更換時
令的貨品﹐由大陸南方運來的絲綢與美酒會令他們在豐收節的時候好好的賺上一
筆。而農民們則要趁著天氣好的時候加緊耕作﹐以便於在短短幾個月的耕種期內
取得足夠的收成﹐熬過漫長的寒冬。

  「對了﹐在我的記憶中您好像並沒有早起的習慣吧﹐今天為什麼……」大叔
那平靜的語氣中好像隱隱的透出一絲莫名的憂慮。

  似乎伊諾克大叔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些什麼。

  「母親讓我去科耳市長和亞德裡恩子爵那裡辦些事情。他們可都是大忙人﹐
如果不早一點的話還真是見不到他們。」我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邊答道。

  「是為了聖子的事情嗎?看來他這次來我們這裡來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例行
出巡吧?」大叔一邊擦拭著原本就已經光潔無比的吧檯﹐一邊自言自語道。

  「教廷的那幫吸血鬼們又要開始吸血了。」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瞞下去
的必要了﹐不過貴族和平民居然都在為同一件事情而煩惱著﹐這也算是神的恩賜
吧。

  「原來如此。」大叔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表情﹐想必他
已經從那些酒客的閒談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市政廳的辦公時間已經到了﹐我要告辭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真是令人難
受﹐我將一枚銀幣放在吧檯上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這時門外大路中央一輛馬車正緩緩的向著教堂的方向駛去。從馬車經過的地
方﹐附近的居民們紛紛駐足觀看。這些人的眼睛裡肯定從沒有看到過一輛如此奢
華的﹐並且佩有教廷標誌的馬車。

  要是在以前﹐我也說不定會這麼做﹐只是我不會像他們那樣肆無忌憚地眼巴
巴看著。不過現在的我則是用我自己的方式高傲的瞟視著那輛馬車﹐鄙夷與憤恨
透過斜視的目光掃過車子和車子的主人。

  「真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啊!」

  「克勞賽維茨少爺!」伊諾克大叔喊住了即將跨出門外的我。

  「什麼事情?」

  「如果您想要去見科耳市長的話﹐恐怕您要失望了。據說他這幾天一直都在
病休。」

  「他病得還真是時候啊……」

  溫和的陽光照射在青色的石板街道上﹐反射出漂亮的色彩。天氣晴朗﹐陽光
明媚﹐想必大多數人的心情也會隨之好起來吧。

  「這位仁慈的先生﹐求求您……」路邊一個年老的乞丐向我伸出了髒兮兮的
右手。

  「……」真是晦氣呀﹐一大清早就碰上這種事情……就當是做善事吧﹐我隨
手將一枚銀幣扔到了地上。

  「謝謝您﹐仁慈的先生﹐願神的祝福與您同在……」

  我並不指望神的祝福會降臨到我的身上﹐只是在我的記憶中法蘭城中好像沒
有這麼多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吧 。

  「鐺﹐鐺﹐鐺。」那是教堂清晨禱告的鐘聲。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了教
堂前邊的鮮花廣場上。

  對普通人來說教堂確實是一個能夠幫助人平心靜氣的地方﹐畢竟是靠近神的
地方。只是每次當我經過這片宏偉的哥特式建築群時﹐我總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
躁動與厭惡﹐這大概和廣場中央那個終年都在香煙繚繞的香爐有關吧。在那些神
職人員看來﹐人世間瀰漫著墮落的腐爛臭氣﹐而焚香能夠有效的掩蓋住惡臭﹐惡
在肉體﹐被熏香的則是靈魂……

  沒時間想那麼多了﹐還是做我該做的事情吧﹐望著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搖了搖腦袋﹐理了理思緒﹐然後朝著亞德裡恩子爵的官邸的方向走去。

     ***    ***    ***    ***     

  地區行政官亞德裡恩子爵的官邸座落在距離鮮花廣場不遠處的一條僻靜的街
道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性趣」比較特別的話﹐這座環境幽雅的拜占庭式別墅
的旁邊應該會停滿貴族小姐們的馬車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母親的話﹐
打死我都不會來這裡。

  「是克勞賽維茨少爺嗎?」亞德裡恩子爵那特有的略微沙啞的中性聲音傳入
了我的耳中。

  每個人的外貌都會有予人印象最深刻的特點﹐而亞德裡恩子爵的特點無疑就
是那頭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銀髮﹐略帶淺藍的銀髮有如夏日星空中的天河一般﹐散
發著陰柔的色彩﹐只是我的眼睛並不習慣於欣賞男人。

  「亞德裡恩子爵閣下。」人們常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所以當男
人和女人完美的結合到一起的時候便產生了精美的瓷器﹐只是眼前這男人只會令
我想到雕塑家們打草稿時所用的軟泥。

  「您我之間隔著漫無邊際的大海。您只能給予精神上的愛情﹐而我則不能把
它獻給任何人﹐但假如您認為我配得上……」他那張由柔和的曲線所構成的臉上
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只是那微笑背後所隱藏的那些不為人知的表情讓我感到非
常的不自在。

  「……」他該不會是……那一瞬間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對不起﹐我失態了﹐這是昨天的歌劇中詠歎調的一部份﹐寫得真是非常的
美妙啊。您覺得呢?」

  「原來如此﹐的確是非常的美妙。」可問題是任何美妙的東西到了你的嘴裡
都會變成另一種味道……

  「我的母親讓我請您在方便的時候……」

  「是為了聖殿稅的事情的嗎?」

  「是的。」

  「真是麻煩啊。您也知道法蘭城周圍的山地並不怎麼適合耕種﹐即便是在最
好的年份﹐我們也僅僅能夠做到自足而已。亞倫郡的暴亂使得大量的難民湧入了
我們這裡…教會本著人道主義的原則為這些難民提供了一些必要的食品和住處…
不過難民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處置難民的花費都是由我們來支出的﹐換句話說我
們現在的財政狀況非常的不樂觀。 」

  「我會將您的話轉告給我的母親的。另外請您在方便的時候……」此時我對
教會的虛偽產生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同時也因此而感到了無趣和厭煩。

  「我知道了﹐改天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那麼我就告辭了。」

  「請您稍等一下﹐我這裡有一封您的信。」說罷﹐亞德裡恩子爵從辦公桌的
抽屜取出一枚灰色的信封。

  「我的信?」這該不會是……我對男人的屁股可是沒有任何的性趣﹐不論它
有多麼的緊窄濕滑﹐也不論它的主人長的有多麼的艷麗動人。

  「您的臉色有些蒼白……」

  「沒什麼﹐我很好。」我顫抖著接過了亞德裡恩子爵手中的信件。

  「呼……」還好事情並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樣﹐只是帝國最高統帥部為什麼
會無緣無故的寄給我一封沒有署名任何學校的入學通知書呢?

  「我很榮幸的通知您﹐克勞賽維茨少爺﹐您已經被大陸上最著名的伏龍芝軍
事學院錄取了。」

  「什麼!」那一瞬間﹐我彷彿中了石化術一般呆住了……

     ***    ***    ***    ***

  「據說是您的父親在離開之前替您報的名。」

  「……」他媽的﹐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走之前非要我以見習士官的身份加
入他的條頓騎士團。

  「您難道不覺得光榮嗎?您的祖父﹐父親﹐哥哥都是畢業於那所學院。」亞
德裡恩子爵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有些詭異。

  「光榮?」雖然我在面上是想要裝出微笑的神情﹐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即將發
生的事情﹐這種微笑也就變成了苦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我的表妹﹐呃…也就是您的哥哥的未婚妻﹐將會在一周以後來到這裡……
大概是為了婚禮的事情吧。」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也要來湊熱鬧﹐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壞消息一件
接著一件。

  「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最後我想以私人的名義叮囑您。在聖子逗留的這段時間﹐您最好不要…」

  「我不會鬧出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的。」現在的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令人心煩
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您最好不要這段時間內同您的那位有著黑色頭髮的女性的朋
友……呃﹐您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而且您也知道教廷對待異教徒的態度﹐因為
這牽扯到您的家族連同您的將來……我想我就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願神的祝福
與您同在。」

                (八)

***********************************
  關於更新的問題﹐您看一篇文章用不了十分鐘﹐可是我寫一篇文章最少也要
用三個小時﹐如果加上修改的話大概會有五個小時左右﹐沒辦法,誰叫我打字打
得慢呢。更何況我一天中能用來寫作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

  歷史的波光﹐是由人格的光輝與種族的光譜﹐混合而成的。什麼樣的人格﹐
與什麼樣的種族﹐決定了什麼樣的歷史。

  那群自詡為「聖徒」的人們從漫長的歷史中提煉出所謂的正義與邪惡﹐並且
通過抽像的符號將它們烙印在每一個人的靈魂之上。不過正義與邪惡的定義到底
是什麼呢?

  有時候﹐當某行為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有用的時候﹐那個人的行為所代表的
就成為了正義﹔然而﹐當某些事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的利益造成威脅的時候﹐那
些事或者那個人在某些人的眼裡就成為了邪惡!換句話說﹐如果惡魔能夠找一頂
正義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那麼他也能夠像天使一般發出「聖潔」的光芒……

  自從父親走後﹐閱讀祖父留下的筆記變成了我每天午飯之後必修的事情。只
是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在沙場上叱吒風雲的絕世名將會在戰爭中
那為數不多的空閒時間裡﹐研究這些只有歷史學家們或是哲學家們才會關心的問
題。

  說起我那個祖父﹐似乎家族裡絕大多數的成年人﹐都對他存在著某種程度的
「恐懼」。記得在一次宴會上﹐一個高傲無比的紅衣主教問他:「滿身是血和汗
水﹐沙塵﹐餓著肚子在戰場上奔波是什麼滋味﹖」

  祖父沉默了一下﹐隨後突然抓起那個紅衣主教的身體﹐然後把他扛到了花園
後的糞池旁邊﹐之後當著無數貴族與神職人員的面將他扔了進去﹐最後丟下一句
話:「大概就是這樣的滋味﹐一心只想趕快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不過在我的印象中﹐雖然祖父的某些行為確實有些怪異﹐但他無論如何都稱
不上是一個令人可怕的人。

  「克勞賽維茨少爺﹐您的父親非常的不喜歡您去翻閱這些……老伯爵留下來
的遺物。」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耳畔傳來了老管家那充滿「善意」的叮囑。

  「他非常的不喜歡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他不燒掉這些筆記呢?」
此時我以一種「戲謔」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老者。歲月的滄桑在奪走了他的青春
的同時﹐也奪去了他的頭髮﹐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老者腦門上的汗珠顯得格外
的醒目。

  「這個……這個……伯爵大人有他自己的原因吧。」老者的聲音似乎有些顫
抖﹐而那對細小的眼睛更是閃爍著一種叫做恐懼的光芒﹐顯然他的年齡已經經受
不住任何過份的刺激了。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我回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母親啊?」

  「伯爵夫人去看望科耳市長了。」

  「科耳市長嗎?今天的午餐非常的精彩﹐普利莫斯先生。」

  「謝謝您的誇獎﹐克勞賽維茨少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下去了。另
外今天的事情……呃……我不會向其他人提起的﹐請您好自為之。」

  「……」

  望著老者那佝僂衰老的背影﹐我不知該做何感想﹐似乎生活在這裡的絕大多
數人們都不太習慣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問題﹐也許是因為他們在刻意的迴避著某
些問題的真相吧 。

     ***    ***    ***    ***

  窗外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顯得格外單薄﹐空氣沉悶得連一絲微風都沒有。
法蘭城的初夏就是這個樣子﹐早上還是晴空萬里﹐一到中午就變成了烏雲密佈。
看來一場暴雨是免不了的了。不過在這漫長而又無聊的夏天裡﹐一兩場暴雨應該
不會改變些什麼吧?

  「要下雨了。」身後那熟悉的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客廳中的寧靜。

  「是啊﹐對了,事情辦得順利嗎?」

  「您難道懷疑我的能力嗎?」身後的聲音似乎夾雜著一些不滿的味道。

  「當然沒有﹐馬卡斯萬騎長。」我轉過身去﹐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寬闊的
額頭﹐濃密的短鬚﹐配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確實是神采飛揚﹐只是那蒼白中
略微發青的臉色﹐讓人聯想到那些英雄小說中的陰謀家。

  「對了﹐您今天怎麼沒有上學啊?」馬卡斯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
微笑。

  「您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我沒好氣地反問道﹐能夠以「正當的理由」逃
學固然是好事﹐只是一想到那封入學通知書我就頭痛﹐斯巴達式的教育再加上清
教徒式的生活﹐難道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真要在那種地方度過嗎?

  「是亞德裡恩子爵告訴您的嗎?」馬卡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真想用刀砍死他啊!

  「本來我們是打算等到您年滿十八歲時再告訴您的……誰知道最高統帥部這
麼快就把信寄來了……軍人嘛自然要以服從為天職。」

  「軍人?呃﹐那我可不可以申請退役呢﹐反正我只是一個見習士官而已﹐而
且我又不是騎士。另外軍隊中的生活又是那麼的無聊。」我撇了撇嘴後說道。

  「無聊?香醇的美酒﹐漂亮的女人﹐再加上該殺的敵人﹐怎麼會無聊呢?」
馬卡斯萬騎長盯著我的眼睛感慨道。

  「隨便你怎麼說。」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上賊船是遠遠要比下賊船容易的
多﹐看來我是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了。

  「您在逃避著什麼呢?」此時馬卡斯的臉上顯現出一種少有的正經表情。

  「大概是騎士所要承擔的責任吧。」和神聖聯盟中其他國家不同﹐在羅得裡
克帝國裡﹐騎士已經由一個職業變成了一種在精神和道德上都有別於常人的生活
方式﹐保護教會﹐對抗背叛行為﹔為弱者伸張正義﹐維護帝國和平﹔為自己的同
胞流血﹐必要時犧牲自己的生命。

  只是這些看似高尚的東西和我究竟有什麼關係呢?在我看來那些「忠勇」的
騎士們無非是在一部叫做聖戰的鬧劇中扮演著無足輕重的丑角而已﹐而我對任何
形式的「戲劇」都不感興趣。

  「不要這麼洩氣嘛﹐今天晚上我請客好了。」

  「對了﹐請問您這次贏了多少錢啊?」

  「如果加上他寫的欠條的話﹐大概將近一萬枚金幣吧。真沒想到那頭肥豬居
然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利用教會的魔法傳送陣跑到德維爾城去賭錢﹐而且他的賭
品也真是差到了極點﹐輸了的時候居然還想擺出主教的臭架子賴帳。」

  「這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啊﹐另外在賭場的時候他有認出您來嗎?」

  「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這我就放心了﹐還有把我的那份以您的名義交給艾琳娜吧﹐記住千萬不要
讓修知道。」此時我突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惆悵﹐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分別前
的痛苦吧。

  「我明白了﹐另外您讓我去德維爾城該不會是僅僅讓我賭錢吧?」馬卡斯眨
了眨眼睛後問道?

  「以清貧為主旨的教會堆積著那麼多的金銀財寶本來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而侍奉神明的神職人員們過著比騎士和市民還要奢侈的生活更是一件令匪夷所思
的事情……所以……」

  就像祖父說的那樣如果惡魔能夠找一頂正義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那麼他
也能夠像天使一般發出「聖潔」的光芒﹐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打著冠冕堂皇的理
由去做「壞事」﹐但是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僅僅是想嘗一嘗當強盜的滋味吧。

  「難道您要……」在昏暗的陽光下﹐馬卡斯的面部肌肉以一種怪異的形態扭
曲著。

  「你害怕了嗎?反正主教參與賭博的事情已經是一個盡人皆知的秘密了﹐而
且輸了幾十萬金幣的人難免會做出一些狗急跳牆的事情﹐到時候推在他的身上就
可以了。」

  「原來如此﹐那麼我去準備一下。知道嗎﹐羅恩﹐有些時候你和你的祖父真
是非常的相像啊!」

     ***    ***    ***    ***

  像我的祖父?祖父在別人的眼中起碼還是個英雄。而我呢?一位來自於帝都
的老貴族是這麼評價的:「克勞賽維茨家的小兒子對於那些高尚的貴族女孩子們
來說﹐簡直就是如同惡魔般的存在﹐和他說話就足以讓最純潔的處女失去童貞﹐
和他接吻甚至可以讓女孩子們懷孕。他的血管中流淌的是精液﹐他的腦袋中除了
腦漿以外更多的是一種乳白色的粘稠液體。那個無恥的淫棍應該被燒死在的火刑
柱上﹐應該被絞死在絞刑架上……」

  順便說一下﹐那個老貴族就是我哥哥的未婚妻的父親。


逆種9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午覺了。」我懶洋洋的躺在父親書房中那把特製
的鋪著熊皮的躺椅上有感而發道。

  以往的這個時候,我都是坐在那間有如暴風雨前那悶熱的天氣一般壓抑的教
室中,「傾聽」著由鄧尼茨神父所宣講的神學課。且不說他講課的內容,光是看
他那無精打彩的樣子就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根本就沒有一絲神職人員應有的
莊重嘛,或許他更適合在街邊那間喧鬧的酒吧中當一個三流的說書人吧。

  同空洞無味的講義比起來,最讓我難以忍受的卻是坐在我旁邊那位不知名的
貴族小姐身上所散發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氣味。他X的!減肥用什麼辦法不好,偏偏
要去吃那種由豌豆,雞蛋,以及咖喱所煮成的糊狀物,再加上教室的通風原本就
不好……

  不過就目前看來,被那個討厭的老傢伙「賣」入伏龍芝軍事學院似乎還算不
上是一件完全的壞事,最起碼從現在起每天我都可以用「準備入學」為理由賴在
家裡「纏」著母親,或者是偷偷跑出去幹我想幹的事情。

  「每天都這麼無所事事還真是無聊啊!」只是即便是如此的無聊,也要比待
在教會的學校中「感受」父神那所謂的恩澤強得多。

  「克勞賽維茨少爺,馬卡斯萬騎長就在外邊等候,有一件來自於帝都的重要
公文需要您的簽字。」屋外,老管家禮貌地敲了敲門後說道。

  「公文?請他進來吧。」雖然現在的我在名義上是法蘭城的「代理」領主,
但是那些來自於帝都的公文和信件全部都是由母親或是亞德裡恩子爵處理。
  
  「這是……?」望著眼前那印刷精美的羊皮紙卷,我有些不知所措。一般的
帝國行政公文使用的都是那種略微呈淺灰色的橡葉紙,只有帝國最高統帥部的將
令才會使用這種造價昂貴的羊皮紙。原因很簡單,因為它質地異常的堅徹,而且
還不怕水浸。

  「這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正式入學通知,雖然春季學期要到明年一月才會開
學……這裡需要您的……正式簽名。」馬卡斯說話時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

  「正式的簽名嗎?我明白了。」真是悲哀啊……背著我替我報名就算了,還
要以正式軍令的形式逼我入學……我連一絲通融的餘地都沒有,此時我總算能夠
理解籤訂賣身契約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了。

  不過就這麼像案板上的豬肉一般把自己賣出去好像並不符合我的作風。我清
了清嗓子,甩了甩胳膊,然後拿起書桌上的鵝毛筆,在紙卷的右下角處歪歪扭扭
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羅恩·馮·克勞賽維茨」

  「您的字跡……」馬卡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很醜……是嗎?」此時我的臉上掛著一種得意的奸笑。

  貴族的簽名不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更是一種個人修養的體現。當那個簽署
這封入學通知的,以暴躁的脾氣以及一絲不苟的認真而著稱於帝國的尼布瓊元帥
看到我這個比鬼畫符還要難看一百倍的簽名時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呢?

  (如果他能因此而在開學前就把我開除掉的話就更好了……不過憑他和我那
個變態的父親的關係……)

  「對了,上次亞德裡恩子爵忘了告訴您……呃,您所要去的是……是,伏龍
芝軍事學院特設在帝都的分校。」

  「設在帝都的分校!你怎麼不早說呢!」一想到那群在帝都等我決鬥的青年
貴族們我就感到心力焦悴。我就奇怪,為什麼從他進門起臉上就浮現著那種「發
自內心」的同情表情。

  「您還在為一年前的……那次……舞會上的……誤會而擔心嗎?」馬卡斯以
一種長者般「關心」的口氣問道,不過看他的表情,那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嘛。

  「誤會……」人類的語言還真是奇妙啊,如果把那件事情稱之為誤會的話,
那麼法蘭城外那些因為那場誤會而變成孤魂野鬼的貴族們該做何感想呢?

  不過說起那次舞會,真可謂是我人生中最為灰暗的一刻……

     ***    ***    ***    ***

  「真是一場特別無聊的舞會啊!」我坐在院子中那昏暗涼亭裡,望著不遠處
那座勉強稱得上是金碧輝煌的大廳,以及那些在大廳中偏偏起舞的人群,輕聲歎
道。

  所謂特別,指的是這場舞會其實就是我哥哥和卡蒂絲·馮·賽耶侯爵小姐的
訂婚儀式,至於無聊嘛,這場舞會根本就是貴族女孩之間「誰包裹得比較嚴實」
的競賽,由於舞會是在那個自詡為羅得裡克帝國傳統以及禮教的護衛者的賽耶侯
爵在帝都的住所內舉行,所以被邀請參加舞會的貴族們,多半都是同他一樣的保
守、古板,外加缺乏情趣。

  更令我難以忍受的是,所有的女孩都是惜肉如金不說,整個大廳中,除了母
親以及另外一位不知名的貴族小姐以外,居然找不出一個可以稱之為是美女的舞
伴,要不然我也不會坐在這裡,靠發牢騷打發時間。

  至於舞會的主角,那位卡蒂絲小姐,(怎麼說呢?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就當她
是「半」個美女好了)雖然她的身材以及面容都屬上上之選,但是我個人覺得,
她的五官輪廓似乎有些過於突出,以至於讓人感到一種的窒息般的壓迫感。而且
聽說她還是伊莎蓓爾女公爵(也就是帝國裡同父親齊名的那位女聖騎士)的得意
弟子之一,要知道我可並不怎麼欣賞那些整天舞刀弄槍的女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和我哥哥因為某些瑣事而動起手來的話……那一定
會比競技場上,騎士之間的較量還要精彩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涼亭外,不遠處,一陣細碎輕盈的腳步聲,吸引了
我的注意。

  「咦?這不是……」只見那位在舞會上大出風采的小美女正朝涼亭的方向走
來,看樣子多半是因為跳舞跳累了所以想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不過,
當我看到大廳入口處,那群面帶焦急的年輕貴族們時……她是在逃避舞會上那些
「蒼蠅」們的騷擾吧。

  只是帝都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美女呢?就少女那柔弱纖細的身材來看,我
感打賭,她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

  大概是沒有料到這裡會有人,那個女孩先是驚愕了一下,然後向我投來一個
甜甜的微笑,接著便幽雅的坐到了我對面的長椅上。

  就著昏暗的燈光,我暗暗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金色秀長
發映襯著精靈般柔美的面容,雖然沒有艾琳娜那樣的「驚艷」,不過少女那平靜
溫婉的笑顏,以及那種自然流露出的幽雅,再配上高等貴族特有的高貴氣質……
「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啊!」我在內心深處由衷地讚歎道。

  就在我不住地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少女那雙會說話的淺棕色眼睛也在時不時
的向我坐的地方瞄來。記得一位偉大的情聖(雖然他最後被一群憤怒的「受害者
」吊死在樹上,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偉大)在他那本名著《偷情寶鑒》中是這麼
說的「那些美麗的貴族女孩對那種略帶些許頹廢和無聊態度的少年人有一種特殊
的偏愛。」

  我和她之間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對視著……

  這時,一微風,穿過涼亭的圍桿,輕輕送來了少女的體香;與此同時,在我
內心深處某種邪惡的慾望也伴隨著空氣中那時有時無的清香,慢慢地膨脹開來。

  「冷噢。」女孩微微的打了個寒顫。

  真是天助我也啊!我站起身來,抑制著內心的興奮,昂首闊步的走到了少女
面前,解下外衣然後紳士般的披在她肩上,然後順勢將她抱到了懷裡。

  正如我預料的一樣,少女微微地掙扎了一下,便認命似的斜倚在我的懷中。
原因很簡單,貴族小姐們從小嬌生慣養,安逸舒適的生活使她們對任何「新奇的
事物」都有著濃厚的興趣,對她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危險這個概念,有的只是浪漫
與刺激。

  「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順利。」女孩那嬌嫩的面頰上隱隱的透著細細的緋
紅,那小巧可愛的鼻尖上更是滲出了幾粒亮晶晶的汗珠,而那雙緊緊閉著的美目
則是最好的邀請。

  是時候了,我緩緩地托起少女那形狀優美的下巴,然後溫柔的將嘴唇印到她
那紅艷的櫻口之上,「嗚——」,少女那微張著的櫻桃小口中散發著一種濃郁的
蘋果酒特有的芬芳與香甜……

  突然而來的吻使得少女驚慌地張大了眼睛,緊貼著的嘴唇,驚恐地顫抖著。
我把胳膊環繞在她的纖腰上緊緊地摟住她,然後再把身體的重量壓上去,更加賣
力地吸著她的櫻唇。

  短暫的激吻對我來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但是對於未經人事的她而言
或許是如同人生般一樣的漫長吧……

  「你……你奪走了我準備獻給斐迪南子爵的初吻。」少女那驚慌的聲音中略
微的帶有少許的哭腔。

  初吻嗎?真是賺到了。只是,為什麼鮮花總是插在牛糞上?斐迪南子爵,就
是那個聞名帝都的被人稱之為鍍金的石膏像的花花公子,假如某一天那層金薄剝
落了……總之那個傢伙的一切都是徒有其表而已。「你真的愛他嗎?」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低下頭,同時也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把好人做到底好了。「作為奪走你初吻的補償,我
就教你如何取悅男人吧。」不知道為什麼,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種
保護她的慾望(當然保護費是另當別論的)我一定要把她從那個斐迪南手中解救
出來,雖然我的做法有些無恥,但是我的初衷絕對是高尚的。

  「可是?」少女似乎有些不太情願。而那雙清澈的眼睛更是散發著一種叫做
迷惘的光芒。

  「還可是什麼,要知道這可是相當划算的交易,我敢保證當你學會以後,你
的那個斐迪南子爵一定會愛你愛到發瘋的。而且即便你學得不好你也不會有什麼
損失,反正我又不會收你錢。」

  「真的嗎?」她生澀地問道。

  雖然她的語氣中多少還透露著一絲猶豫,不過從她那扭捏的神情來看,她肯
定是動心了。

  「當然是真的,我以騎士的榮譽來發誓。難道,你不愛你的那個斐迪南子爵
嗎?」這種美麗而又單純的貴族女孩真是越來越少見了,看來這次帝都之行的收
獲還真是蠻大的啊!

  輕輕地解開繁雜的上裝,以及束胸的白綾,「嗚——」一對玉琢般玲瓏的鴿
乳赫然映入眼簾。雖然不是很大,不過就其形狀來說,真可謂是一件完美的藝術
品啊,與此同時,我胯下的猛獸開始了自然的反應。

  「急什麼,先讓我過過眼癮再說。」我在心中大罵自己的兄弟是如此的不爭
氣。  

  散發著柔和光澤的秀髮;小巧可愛的鼻子;花瓣一般的櫻唇;還有那讓人產
生擁抱衝動的纖瘦軀體。真是完美啊!

  我的手輕輕地劃過她那如同天鵝般優美項頸和纖小而堅挺的乳峰,那種感覺
好像我將一朵在溫室中被人精心呵護著的百合花攥在了手中……不過現在還不是
蹂躪的時候。

  想到這裡,我將腦袋埋進了少女那道淺淺的乳溝之中,隨後我情不自禁地將
那兩顆淡粉色的花蕾含入了口中。

  「唔……好癢啊……」似乎承受不住如此的刺激,少女輕輕地發出了呻吟。

  這樣就受不了了嗎,少女那並不豐滿的酥胸在我的擠壓,揉捏中變成各種形
狀。真是非常的富有彈性啊!我惡作劇般的輕輕地用著食指的指尖撩撥著漸漸變
硬的乳頭。酒精的催情效果,再加上我高超的撫摸技巧,少女漸漸的發出了動情
的哼聲……

  「怎麼樣舒服吧?」我的手摩蹭著少女那絲絨般細柔的大腿上。

  「啊……好癢……啊……不要……」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不要)

  總攻的時刻到了,我的手,越過長裙的開叉,在少女那滑溜溜的大腿和肉乎
乎的小屁股上歡快的推進著。

  「為了確定你的學習效果,我今晚一定會把積存在體內的所有的精液都射完
的。」我一邊吮吸著少女的耳垂,一邊輕聲說道。

  雖然我很想在她的口中發射一次,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她會遷就於我,而且如
果強來的話搞不好還會有相反的效果。

  「什麼?」少女以一種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沒有什麼,我是說我一定會努力的教導你……」

  再有最後一步就可以……咦……這是?冷冰冰,硬幫幫,夾帶著皮革以及金
屬的質感,還有空氣中的雷元素怎麼越來越活躍,難道是……刻有魔法陣的貞操
帶……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尤其是當一個人倒霉的時候,真是一百匹馬
都拉不住呀!

  「哇!」伴隨著一陣眩目的白光,以及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我像一根被伐
倒的原木一般,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你……不要緊吧。」少女的表情多少有些驚慌失措,而那夜鶯般的聲音更
是夾雜著一絲哭腔。

  「……」不要緊,你在開玩笑嗎?

  那個天父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居然在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來,難道他不知
道我是在拯救一個即將落入狼口的無辜少女嗎?

  在零距離內被閃電擊中的滋味可謂是終身難忘,雖然這種程度的雷擊算不上
是什麼強力的魔法,不過那種刺痛與麻木以及虛脫混合在一起的感覺,我不僅沒
有爬起來的力量,甚至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概是聽到了外邊的爆炸聲,大廳裡跳舞的人群如同約好了一般,一窩風的
向著涼亭的方向湧來……
  
  「羅恩·克勞賽維茨……你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
情……」人群中傳來了賽耶侯爵憤怒的聲音。

  「我怎麼了?」我掙扎著站了起來,面對著群情激昂的人群心虛地問道。這
不是廢話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衣冠不整,瞎子都能看出來是怎麼一
會事。

  「你……你……」侯爵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紫。

  「羅恩。」

  啊!那是父親的聲音,要是被他看到的話……現在的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
蟻一般。

  不過如果她能證明……

  「喂,你倒是說話啊!告訴他們……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轉身
向著剛才的那個少女急聲吼道。

  「……」

  少女並沒有回應。反而,底下腦袋,抽泣了起來。完了這下更是說不清道不
明瞭。

  「沒用的婊子。」我低聲罵了一句,但是隨即我便後悔了。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貴族走出了人群,拔出配劍,高聲說道:「你竟敢
用如此的晦語來侮辱高尚純潔的奧菲莉小姐,我要為她的名節和你決鬥。」

  奧菲莉小姐,這名字怎麼這麼的耳熟呢?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
候。

  「我也要和你決鬥……」

  「把他交給我吧……」

  「我以騎士的名義向你提出挑戰……」

  人群中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對這樣的對手平時即便是來十個我都不會在意,只是今
天的情況比較特別。

  「看那是什麼!」我運足了力氣大吼一聲。

  正當人群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後觀望時,我閃……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天深夜,我對肉體上的痛苦以及人體對疼痛
的的忍耐極限有了更為透徹的認識,不過最讓我冒火的卻是兩個月後那堆足足有
一尺多高的要求決鬥的信件。

  你XX的!讓你們在舞會上逞一下口舌之快也就罷了,居然敢把這種東西送
到我家裡來,而且有幾個不長眼睛的白癡竟然還在信封上蓋上了帝國元老院的專
用印章,以此來證明決鬥的合法性,以及公正性。真是愚蠢的無可救藥啊!暫時
的戰略轉移並不等於懦弱,更何況即便是大陸上最高明的煉金術士也配製不出後
悔藥這種東西……你們走著瞧吧。

     ***    ***    ***    ***

  「我想以您的身手當然不用擔心決鬥的事情。」馬卡斯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幸
災樂禍的表情。「不過嘛……」突然他話風一轉,「最近幾個月法蘭城周圍接連
發生旅行的年輕貴族,特別是來自於帝都的年輕貴族失蹤的事情。」

  「失蹤嗎?北面的亞倫郡的暴亂使大量的暴民流竄到附近的市鎮上,治安官
的工作還真是辛苦啊。」屎盆子扣在誰的腦袋上都可以,反正死人有不會說話。

  「原來如此,那麼就請您多加小心,現在外邊可不怎麼太平啊,據說前些時
候,帝國元老院以及監察院的調查人員曾經在法蘭城以西的密林中發現了數具屍
體,其中的兩具甚至被劈成了巴掌大小的屍塊,從散落在現場的遺物來看他們是
來自於帝都的貴族子弟……」

  單單用刀氣就能把人劈成肉塊,修的玄月斬已經達到聖騎士的境界了,看來
我也要努力了。

  「管殺不管埋,這倒真是相當地符合強盜的作案手法啊……好了,我會小心
的。」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以這種方式來應付決鬥,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情。母親對那種無意義的打打殺殺相當的反感,而且如果在私下的決鬥中鬧出人
命的話還要接受帝國元老院的審察。

  「這樣就好。那麼我就下去了,願神的祝福與您同在。」此時馬卡斯的臉上
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這也難怪,能教出這樣的徒弟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
的事情。


               逆種10

  「天氣真熱啊!」我拿出手帕輕輕地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聖歷427年7月12日,對於法蘭城中的每一個人來說今天都是一個特別
的日子。在艷麗的陽光普照之下,大街上,信徒們心目中熱情的閘門被打開了。
從教堂中傳出的此起彼伏的鐘聲響遍了城內的每一個角落,提醒虔誠的教徒們,
今天是聖子,也就是未來的教皇陛下,駕臨的日子。

  不過同四鄉八鄰趕來朝聖的人群不同,法蘭城中的大多數居民對於聖子駕臨
這件事所抱有的只是冷靜或者說是冷漠而已,大概是以商人和手工業者居多的他
們缺乏某種對於宗教的執著與狂熱吧……

  坐在城門旁邊特別為貴族以及富商們所搭起的涼棚之中,我一邊品味著上等
的紅酒,一邊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四周那群一臉癡相的朝聖者們,不知道為什麼,
此時我對他們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同情與憐憫。  

  雖然,在神聖聯盟裡聖子是僅次於教皇以及教廷長老院的存在,不過在我看
來,就這麼簡單的把人「當成」神來崇拜似乎有些可笑。原因很簡單:雖然人可
以無限地接近神,但是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成神的。  

  放眼望去,站在高大的拱形城門之前的,是以那頭肥豬為首的高級神職人員
們。那些自詡為父神忠誠的僕人的吸血鬼們身穿著白色的絲質的禮袍,暗金色的
絲帶從衣領一直延伸至腰際。絲帶上以及長袍的袖口上繡著鮮紅色的十字,那是
至高無上的天父的標誌。

  在他們身後那群面帶蠟色的中老年人大概是教友會的代表吧,顯然他們在出
來之前已經通過齋戒淨化過自己的肉體了,因為《聖經》上說,「節制飲食能夠
淨化人的精神,洗滌人的心靈……」不過為了在死後能夠進入所謂的天堂,真的
有必要如此的折磨自己嗎?

  已經正午了,天上的太陽變得越發的毒辣了,不過城外的大路上依然是沒有
一絲聖子一干人等的影子。人們逐漸地變得不耐煩起來,尤其是班德主教,他背
著手踱來踱去的樣子使我想起了豬圈中拱來拱去的公豬,想必他現在的心情非常
的不好吧。    

  「羅恩你的禮服呢?」此時肥豬走到我面前以一種責備的口氣問道。

  真倒霉啊,一不留神,我竟然變成了主教發洩怒火的出氣筒。

  白色的,亞麻織成的襯衫與深藍色的軍便褲,在加上半新不舊的馬靴構成了
我今天的裝束。不過這麼普通的裝束居然能在一群衣著鮮亮的貴族們中顯得如此
的「引人注目」卻是我沒有料到的事情。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沒穿禮服確實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完
全是我的錯,本來我是想同修一起去月鏡湖釣魚的,誰知道半路上居然被老管家
以夫人身體不適為理由,強拉來作為克勞賽維茨家族的代表,出席這種無聊的歡
迎儀式。如果不是這裡有免費的酒水與小吃,我根本不會坐在這裡傻等。

  「您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的好,呃……我的禮服……」今天沒穿禮服的又不是
只有我一個。這麼熱的天,只有白癡才會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樣。

  「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藐視神靈。」主教的臉色越來越不善了。

  「呃……這個……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位無家可歸而且衣不遮體
的老者,主教閣下想必知道克勞賽維茨家族歷來都是以樂善好施而聞名的,而且
您不是也經常教導我們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所以……」

  「你……你……」沒料到我會如此回答,此時,主教那扭曲成一團的肥臉讓
我聯想到一道帝國皇宮中的名菜「醬豬肝」。

  反正現在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母親對教會不存在任何的好感。父親遠在千
裡之外的荒漠中同魔族激戰,即便你能把告狀的信件送到他的手裡又能怎樣,他
頂多就是派人送一封家書回來斥責我兩句而已……

  「主教大人,不好了……傑佛瑞先生昏倒了。」一個年輕的修士急匆匆的跑
過來說道。

  「什麼?昏倒了……羅恩……你……你給我等著……」

  有時候我還真是非常的同情那群教友會的老傢伙們,不過話又說回來,餓著
肚子站在大太陽底下當然是會昏倒的。

  「現在可不是惹麻煩的時候啊。」望著班德主教的背影,馬卡斯若有所思的
說道。

  「我明白了,您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人。」要不是母親,我根
本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對了,在我的印象之中您好像並沒有攜帶兵刃的習慣吧。」馬卡斯瞅見了
我腰間的長刀。

  「我的確沒有攜帶兵刃的習慣,不過您不是說最近比較不太平嘛。」

  「原來如此,那為什麼您會……選擇這把刀呢?」馬卡斯意味深長的問了一
句。

  「有些東西並不是我可以選擇的。」

  「當然,」馬卡斯的眼眶不自然的收緊了一下。「另外,您聽說了嗎?這次擔
任聖子護衛的是神聖奧斯蒙騎士團。」

  「那教廷騎士團呢?」

  「大概是抽不出人手吧,您也知道,教廷騎士團的一部份正在前線同魔族作
戰,另外一部份還在平息亞倫郡的叛亂,此外他們還要負責守衛教廷的安全。」

  「即便如此,那也輪不到奧斯蒙騎士團擔任護衛吧。」

  「不過據來自最高統帥部的傳言,」此時,馬卡斯壓低了聲音。「是聖子特別
要求奧斯蒙騎士團擔任護衛的,想必您也知道他們所代表的勢力吧。」

 「難道是歐根親王?」假如事情真是我猜想那樣的話,我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
感,但願是我多心吧……但願皇帝陛下同歐根親王之間的恩怨不會波及到這裡。

  「這種問題最好不要在這裡討論。」

  「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而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們也忙
碌了起來,聖子的車隊來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支由所謂的神聖奧斯蒙騎士團的騎士所組成的衛隊,
人數大約在四百左右吧。雖然他們的名聲並不怎麼樣,不過那銀光閃爍的盔甲和
兵器,以及高大的馬匹看起來倒是相當的威武。

  「真是群徒有其表的傢伙啊!」馬卡斯的眼神中透露著無限的不屑與鄙夷。

  這倒是實話,真正的騎士是不會為了好看而佩戴那種容易折斷的細刺劍的。

  「您難道指望他們去上戰場嗎?不過如果由他們來擔任聖子的護衛的話,我
們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是嗎?」

  「當然,不過……他們的團長倒是一個相當難對付的傢伙。要知道他可是號
稱帝都第一劍士啊。」

  「就是那個艾伯特男爵嗎?」我不以為然的說道。

  「他現在已經成為子爵了,如果按現在的晉陞速度來看,不久的將來他可能
會成為伯爵吧。」

  「假如我和他之間……」

  「他是由教廷的聖騎士所訓練出來的……如果只是單單為了分出勝負的話,
請原諒,我不得不告訴您,您根本就沒有一絲勝算。」

  「如果是性命相搏呢?」

  「……大概有一成吧,要知道他並沒有成為聖騎士。」馬卡斯沉思了很久後
才說道。

  「……」
    
  ***    ***    ***    ***    

  聖子乘坐的敞篷馬車終於通過城門了,大街兩旁那群狂熱的信徒們則是變得
越發地瘋狂起來。絲毫沒有受到眼前那狂熱的氣氛的感染,我只是靜靜的坐在涼
棚之中,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坐在華麗的傘蓋之下的聖子,錦袍金冠,面目英俊,確有幾分不凡的氣度。
不過那異常高傲的輕蔑以及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卻使我聯想起,帝都,那
群無聊的貴族們為了炫耀自己身份所圈養的純種狗。

  「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馬卡斯淡淡的感歎道。

  「……」排場搞得這麼大,好像生怕沒有人知道他的位高權重似的,不過草
包和繡花枕頭的區別僅僅是一層皮而已,當然繡花枕頭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當成是
草包的。

  「一會兒您要出席他的演說嗎?」

  「啊……我差點忘了……這也是儀式的一部份……既然他已經來了,就給他
一些面子好了。」

  ***    ***    ***    ***    

  廣場上輕輕飄散著的檀香散發著令人舒暢的清馨,不過這絲毫沒有另到我的
眉頭鬆開半分。

  站在教堂前面的鮮花廣場上「傾聽」聖子那「激情澎湃」的演說,似乎要比
在炎炎烈日之下進行負重行軍訓練更要消耗體力。

  不過和那空洞無物的說詞比起來,聖子那變化多端的面部表情倒是相當的令
人大開眼界,尤其是說到魔族與異教徒的種種「暴行」之處時,他那咬牙切齒的
樣子是那麼的異常痛苦,以至於讓人聯想到大便乾燥拉不出來或者是騎馬的時候
痔瘡突然發作一般,而當他講到父神以及教廷的偉大之處時,馬上變了一張臉,
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好像剛射出來似的。

  「真是讓人費解啊!」為什麼地位越高的人越沒有所謂的自知之明呢?一個
據說連上廁所都要人服侍的傢伙居然敢在上萬人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誇下那樣的
海口,說什麼等他成為教皇以後要讓人們在沐浴在父神的恩賜的同時,徹底地鏟
除魔族和異教徒。當然末了要加上那麼一句「偉大的,萬能的,無所不在的天父
將引導我們走向勝利,願父神的祝福與你們同在。」

  反正萬一失敗了的話就把責任推到那個從未顯過聖的父神身上。想必這就是
為什麼教廷在「討伐」魔族的聖戰中,屢戰屢敗還能屢敗屢戰的原因之一吧。

  「能容忍這樣的人,以自己的名義,毫無責任地把數十萬活人推入死神的懷
抱之中,父神還真是不一般的寬容啊。或許同擺在祭壇上的水果比起來,他更喜
歡以人類的靈魂做為祭品吧。」想到這裡我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站在高台上的聖子用眼睛的餘光瞟了我一下,好像在斥責我的無禮。
媽的,這種又臭又長的東西誰願意聽呀,我站在這裡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要
怎麼樣啊。這種無聊講演加上隨後的儀式大概會持續到傍晚吧,不過就現在的狀
況來看,我可不認為我能堅持到最後……


(十一)

  母親曾經說過﹐我是一個懂得在任何事情中找尋自己的樂趣的人。只是我從
來都沒有考慮過﹐這究竟算是我的優點呢還是缺點。不過話又說回來﹐趁著歡迎
儀式的間隙以各種借口偷偷溜走的貴族絕對不止我一個人﹐但願那頭肥豬不會蠢
到以此為借口來找我的麻煩。

     ***    ***    ***    ***

  「羅恩﹐不是說有重要的東西給我看嗎……還有為什麼非要穿我成這個樣子
啊﹖要知道今天人家很忙耶……人手本來就不夠……這樣偷偷跑出來……是會被
扣工錢的啦。」

  「……」面對艾琳娜那喋喋不休的發問與抱怨﹐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靜靜地注
視著她那雙混雜著疑惑與不忿的大眼睛﹐然後極有耐心地等待著暴風的平息。

  拜洶湧而至的朝聖人潮所賜﹐伊諾克大叔所經營的那間小酒館的生意比平時
要好上幾倍。在酒館最繁忙的時候﹐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就把艾琳娜給「騙」
了出來﹐我還真是感到有那麼的一絲於心不忍。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鱷魚的眼
淚吧﹐此時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伊諾克大叔因為艾琳娜的「失蹤」而抓狂的樣
子……

  「願父神的祝福與他同在。」我在心中暗暗地為伊諾克大叔祈禱著。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大概是被我的沉默惹怒了﹐少女的臉色變得
越來越難看了。

  說來慚愧﹐自從上次在歌劇院中被母親當場「捉姦在椅」後﹐艾琳娜就一直
極力避免同我單獨相處﹐我想她大概是害怕我又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來吧﹐
不過令我費解的是她在歌劇院的時候明明非常的享受那種偷情的樂趣嘛﹐而且她
還說過要和我……當然有時候女人的那種言異於行的思維方式並不是我可以理解
的。

  不過為此而得罪了伊諾克大叔﹐「這個月恐怕不再會有免費的朗姆酒了。」
我在不知不覺中小聲的嘀咕著。

  「什麼﹖」此時艾琳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被稱之為憤怒的表情。「免費的
朗姆酒﹖你把我約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呃……當然不是﹐還有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噢。」

  「要你管。」艾琳娜堵氣般地噘了噘嘴﹐絲毫不為我的調侃所動。

  「我不管誰管呢﹖」我習慣性的搔了搔前額﹐然後伸出右臂﹐輕輕的將艾琳
娜那柔軟的身體摟入了懷中 。「不要生氣好嗎﹖」

  伴隨著左手挑逗式的滑動﹐指尖上傳來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和上次在劇院時
相比﹐少女那充滿彈性的嬌軀似乎變得更加豐滿了。尤其是當我的手掌擠壓過那
對高聳的酥胸時﹐「唔,」在那被揉捏著的酥軟的中心﹐儘管隔著一層布料﹐我
仍然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兩點小小的櫻桃般硬實的凸起﹐幾天不見﹐艾琳娜的身體
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

  「放開我……女性的胸部……是給予小嬰兒……總之絕不是給你這條大色狼
玩弄的……這裡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伴隨著不滿的叫喊聲﹐艾琳
娜用她那小小的拳頭「奮力」地捶打著我。

  真是拿她沒辦法啊﹗不過看來她的確有些生氣了。

  「問題﹖什麼問題呢﹖」我一邊輕輕地舔吮著少女那形狀優美的耳垂﹐一邊
低聲問道。

  「就是為什麼要穿我成這個樣子啊﹖」艾琳娜嘟起小嘴問道。

  「這個……這個……」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這麼的可愛﹐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
來﹐不過對於這個問題我該如何回答呢﹖「呃……你不覺得……你穿上修女的長
袍的樣子非常的可愛嗎﹖」

  真一個牽強無比的理由啊﹗我想任何正常的人大概都不會認為這種樸素到極
點的﹐灰色與白色相間的﹐肥大長袍同「可愛」這個詞有著任何的聯繫﹐當然這
裡的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包括教友會的那幫無趣的老傢伙們的。不過問題是﹐如果
不是穿成這樣的話又怎麼能毫無阻礙地進入教堂呢﹖

  「真的是這樣嗎﹖」艾琳娜的口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懷疑。

  「當然了。」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雖然這麼說實在是有悖我的良心以及道
德﹐不過為了避免無意義的爭吵﹐這是相當必要而且十分有效的策略。

  「你當真嗎﹖」少女的口氣已經有了明顯的軟化﹐顯然這證明了那部《偷情
寶鑒》中對於女人智商的見解是正確的﹕「在特定的環境下﹐女人的智商是可以
忽略不計的。」

  「你這樣問我會很心痛耶。」我想﹐即便是帝都歌劇院中最好的演員也無法
做出我現在這種﹐由百分之六十的「無辜」﹐以及百分之四十的「傷感」共同混
合而成的表情吧。

  「那……那你不是還說有重要的東西要給我看嗎﹖」少女那白瓷般光潔的臉
頰上似乎隱隱約約的透出一絲晚霞般的緋紅﹐看來她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什麼了﹐
不過必要的確認還是應該的。

  「重要的東西嗎﹖嘿……嘿……嘿……就是……」我一邊淫淫的笑著﹐一邊
褪下了腰間的皮帶。「還記得上次你在劇院時說過的……」望著她那張略微帶有
一絲迷惑的粉臉﹐突然間﹐我有一種釣到了一條大魚般的興奮。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們男人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骯髒而且無聊的
東西。」艾琳娜用她那不屑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不過從她那略帶挑逗的眼神中
我並沒有讀到拒絕的意思。

  「骯髒而且無聊的東西﹖這可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欲求啊﹗沒辦法改變的。再
說﹐再過幾個月﹐我就要離開這裡到帝都的軍校去了﹐除去每年三個月的假期以
外……四年裡……呃﹐也就是說我們有三十六個月無法見面……所以……」

  「那……那你自己不會用手來解決。 」

  「……」真是枉費我平時這麼疼她﹐竟然說出這樣無情的話﹐實在是太不可
原諒了﹗「我一定要用我的肉棒好好地教訓你一下。」

     ***    ***    ***    ***

  在教堂的大廳中央﹐那神聖無比的祭壇上﹐半裸的艾琳娜在我身下忘情地叫
喊著﹐扭動著﹐喘息著。少女那柔軟而又甜美的櫻脣漸漸地勾起了我靈魂深處隱
藏著的佔有慾望﹔吹彈可破的肌膚﹐柔嫩飽滿的玉乳﹐還有私處那不可思議的溫
暖與濕潤……這一切的一切使這種潛在的慾望瞬間演化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焰……

  「啊﹐啊…不要……不要在這裡……不要這樣好嗎……我……要丟了……」
被我「強壓」在身下的少女一邊用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望著我﹐一邊氣喘吁吁地求
饒著。不過我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方面是對她剛才所說的話的「懲罰」﹔另
一方面則是因為略微帶一些虐待性的行為會令她更加的興奮。

  「不要﹖真是……言不由衷啊﹗自己明明是非常的享受嘛……」我一邊戲弄
地說著﹐一邊提起腰﹐更加賣力地抽動著。那源自於少女身體深處的蜜汁﹐隨著
我近似於瘋狂的搾取﹐如同湧出的甘泉一般﹐流淌過少女的股間﹐浸透了身下的
紅地毯。一時間﹐肉體碰撞時所產生的那種特有的淫糜聲音連同少女那慌亂的叫
喊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聖潔而又空曠的教堂之中。

  想不到在祭壇上偷情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的好。軟軟的紅地毯可比劇院中那硬
棒棒的靠背椅舒服多了﹐而且由於空間充份﹐根本就不用擔心姿勢的問題﹐難怪
一百多年前那個比爾·克林頓紅衣大主教甘願冒著上火刑架的危險也要……

  「不行……不行啦……不要……拔出來……」隨著我更加猛烈的抽動﹐艾琳
娜無法控制地,又發出了悲鳴。

  真是搞不懂她在說些什麼﹐究竟是不要呢﹖還是不要拔出來呢﹖真是傷腦筋
啊﹗還有無論她嘴上如何的否認﹐這些都不可能改變﹐她正處在無比快美的狀態
之中的事實。不過現在的我已經無暇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因為在我的
腦海中唯一存在的事情只有如何才能到達那仍舊未從絕頂中甦醒的地方。

  「不行……不要在這裡……會有人進來的……快點…拔出來啊……啊……」
胯下的少女好像要哭出來似的喊叫著。

  「人﹖所有的人都在廣場上﹐有什麼好怕的。」絲毫不顧怯懼著的艾琳娜﹐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繼續毫無顧忌地將肉杵或深或淺地刺入到她那充滿蜜汁的
肉壺中﹐被蜜壺緊裹著的巨獸﹐在花脣那無與倫比的收縮中﹐向著快樂的頂峰狂
奔著。

  「那……那……你快一些……」在發出了崩潰般的聲音之後﹐少女用那細嫩
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我。那對形狀完美的乳房﹐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之上﹐雖然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那種特別的彈性依舊使我感到一種迷失般的陶醉。

  「那你說我要如何快些呢﹖」我一邊不緊不慢地問著﹐一邊緩緩地將分身抽
了出來﹐輕輕地摩擦著少女那略顯紅腫的花瓣。反正現在距離儀式的結束還有相
當長的一段時間﹐不過就這麼簡單地繳械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不要……啊……你﹐欺負人。」突如其來的空虛感﹐加上來自於肉體上的
焦躁使得艾琳娜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好像無法忍受似的難過的表情﹐以致於使我產
生了是不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這樣的疑問﹐但也正是這一點,充分地滿足了我的
報復欲和征服欲﹐只是在那份滿足感中似乎缺乏著某些特別的東西……

  「我要你說……請你把你的大肉棒插進來吧……」我一邊繼續調侃著早已迷
離的少女﹐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揪住那小巧可愛的櫻紅色乳頭,溫柔地摩擦著。

  「你﹐你……我不要說。 」

  「真的不要嗎﹖」此時我裝出要離開的樣子﹐只是那種強忍精關的感覺實在
是不怎麼好受。

  「好過份……你壞死了……」

  「這可不是我要聽的噢。」說到這裡﹐我惡作劇般地輕輕掐弄起她那櫻桃般
可愛的乳頭來。

  「請你…你……把你的……肉棒……插進來吧。」這樣就屈服了嗎﹖雖然後
邊的句子幾乎是細不可聞﹐不過那緋紅的臉蛋﹐熱切的喘息﹐微微皺起的眉頭﹐
不時顫抖著的嬌軀﹐緊緊地鉤在我腰間的玉腿﹐全都在傾訴著身體的渴望。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噢。」輕輕地在那佈滿香汗額頭上吻了一下後﹐我緊握
住肉棒﹐校正好角度﹐對準那少女那雪白圓潤的屁股緩緩地插了進去……

  「啊……不是那裡啊……快點拿出來啊。」

  「你只是告訴我插進來﹐又沒有說插哪裡﹐再說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嘛﹐放
鬆一些﹐要不然的話會很痛噢。」

  由於是第一次﹐我並不敢大開大合地插入﹐抽出。不過令我釋然的是﹐我那
經過蜜汁充份浸淫過的肉棒並沒有遇到想像中的阻礙﹐而且每次我緩緩地頂入的
時候﹐少女的軀體都如同攀上高峰般地顫抖著……

  「想不到她這麼快就適應了……」不過就在我暗自感歎的同時﹐窗外的廣場
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難道儀式提前結束了﹖」心中一慌﹐那完全沒入
肛菊之中的男性分身﹐在直腸壁那無與倫比的收縮中﹐漸漸地達到了爆發的臨界
點……

  真是太丟臉了﹐本來還要再大幹一番的﹐不過就這麼草草地結束好像並不符
合我的做法……

     ***    ***    ***    ***

  「羅恩﹐你這個噁心的傢伙。」

  「噁心?只是沾上了那麼一點點嘛﹐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地幫你美容耶……」
心理以及身體上的疲勞使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向她論述「射顏」對於男人重要性。
幸虧剛剛只是一個演說中的小高潮而已﹐要不然的話……

  「……」大概是被我振振有詞的「歪理」震撼住了﹐此時少女的表情像是要
哭﹐又像是要笑似的。

     ***    ***    ***    ***

  「克勞賽維茨少爺。」

  他X的﹗完了事以後﹐本是想從廣場旁邊的小路悄悄地溜回家的﹐誰知道半
路上竟然不期然地碰到了這個半男不女的傢伙。(大概是父神對我的懲罰吧。)

  「亞德裡恩子爵。」我禮貌的問候了一句。看樣子他多半同我一樣﹐趁著儀
式的間隙﹐偷偷的溜了出來。

  「您今天的氣色相當的不錯啊﹗」

  「哪裡﹐哪裡。」氣色不錯﹖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人逢爽事精神喜嗎﹖不過
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從儀式上溜走是一回事﹐不過在溜走的過程中被教會的
人看到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以同您談一談嗎﹖」此時﹐亞德裡恩子爵的眼光不經意地掃過了我佩在
腰間的長刀。

  「不知道您想要談些什麼呢﹖」儘管我並沒有從他的眼神以及話語中感到任
何的敵意﹐我仍然下意識地握住了刀柄。但願他不會問那個問題吧。

  「呃……這個嘛……您知道有關第十三位聖騎士的事情嗎﹖」

  「……」






               (十二)

  「第十三位聖騎士嗎﹖」不知道為什麼﹐當面前這個缺乏性徵的傢伙提到那
位被教廷以及各國皇室刻意地隱諱了將近四百的聖騎士時﹐突然間﹐在我的腦海
中響起了很久以前﹐那位背著銀豎琴﹐時常出沒於酒館之中的盲眼吟遊詩人所作
的長詩。

  席爾維斯是塔伯人的王
  彈豎琴的歌者為他悲哀的歌唱
  那是最後一位勇武仁慈的君主
  他的王國連接著高山和大海

  他的刀刃散發著森森的寒氣
  他的盔甲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席爾維斯手持著閃亮的銀盾
  鏡子般地映出天幕上萬點星光

  英雄的王馳馬離去
  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方
  王者的星辰在黎明前隕落
  隕落在大漠中那陰影的地方……

  儘管沒有任何的歷史上的證據表明塔伯人的末代之王和那位傳說中的背叛者
之間存在著任何直接的聯繫﹐不過記得祖父在他的筆記中曾經隱隱地暗示過他們
所使用的兵刃同我現在佩戴的長刀……不過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呢﹖

  「克勞賽維茨少爺﹐您還好嗎﹖」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我努力地以一種平緩的口氣回答道。

  在如此特殊的日子裡問這樣的問題﹐想必他一定是另有用意﹔雖然我並不怎
麼喜歡猜謎﹐不過從他那張由柔和曲線所構成的臉上所顯現出的「關切」的表情
來看﹐一定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了﹐要不然他絕不會表現的如此「親近」。

  「原來如此﹐我只是覺得您剛才的神情有些異常﹐不過經您這麼一說我就放
心了。」伴隨著亞德裡恩子爵所特有的那種陰柔而又沙啞的聲音﹐他臉上的那種
溫和的「關切」神情也逐步地昇華為一種有如正午的驕陽般刺眼的熱情﹔只是我
對這種特別的熱情存在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排斥感﹐當然這並不僅僅是我同他之間
「性趣」不同的結果。

  「謝謝您的關心﹐我為我剛才的失態深表歉意。」強忍心中那異樣的感受﹐
我公式般地將貴族們所特有的那種空洞而又華麗的詞彙堆砌成毫無感情的句子,
「假如沒有其它事情的話……」

  「請問您介意在方便的時刻到舍下一敘嗎﹖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同
您商量一下。」絲毫沒有理會我語氣中的漠然與冷淡﹐亞德裡恩子爵面帶微笑地
向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當然﹐我並不介意…不過﹐在聖子逗留的這段時間內……呃﹐您的公務應
該是相當的繁忙吧﹐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佔用您那寶貴無比的私人時間呢﹖ 」
我以一種遺憾的口氣說道。面對如此「誠摯」的邀請﹐出於必要的禮貌﹐想必大
多數人都不會拒絕吧。不過此時﹐我並不想同前這個氣質陰柔的男人做過多的糾
纏﹐當然﹐這並不都是「性趣」不同的原因。

  「忙碌﹖」亞德裡恩子爵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習慣性的用他那白皙而又修
長的手指理了理腦後被微風吹散的長髮。

  「您大概還沒有聽說吧。前天早上﹐一位來自於帝都的信使……帶來了一封
加急文書……從今天晚上開始﹐領地內的一切大小事務都將由艾伯特男爵代為處
理。理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聖子殿下一行人等的安全……同時為了能夠
更有效率地處理本地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異教徒的問題﹐您大概也聽說過吧﹐教
皇本人對於伯爵大人在處理異教徒的問題上所持的態度相當的不滿。」

  「什麼﹖一切事務都由艾伯特男爵代為處理?那個靠殺戮異教徒起家的…」
我不由自主地驚叫了出來﹐之前那種不祥的預感終於得到印證了,令所有外番貴
族們最為頭痛的事情——皇帝同歐根親王之間的明爭暗鬥﹐終於波及到這裡了。
「難道說您被……」

  「是的﹐我已經被暫時的解職了。據說是歐根親王借用教皇的名義﹐強迫元
老院簽署的政令。」亞德裡恩子爵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彷彿這一切的一切都
全然不關他的事一般。

  「歐根親王……」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同時也在心中大罵父親的愚蠢與
遲鈍。母親早在亞德裡恩子爵到來的時候便告誡過他﹐總有一天﹐歐根親王同皇
帝之間那愈演愈烈的矛盾會波及到這裡﹔原因很簡單,斯格爾思三世絕不可能在
他最需要用人的時候﹐無緣無故地將自己最重要的親信之一派到這來當執政官。

  而那個古板而又固執的傢伙居然天真地以為﹐只要他能夠遠離帝都﹐再加上
他那從不過問政事的軍人作風﹐就可以平安地度過這場由那兩大勢力引起的﹐而
且已經差不多席捲了整個帝國的政治風暴。 

  他也不想一想﹐一個手握重兵的大領主﹐在這種問題上﹐必將成為各方爭相
拉攏的對象﹐無論他平時有多麼的清高﹐都沒有置身於度外的可能。現在可好﹐
連教廷都被牽扯進來了﹐他拍拍屁股﹐為了心中那虛無而又可笑的正義遠征魔族
去了﹐留下母親和我來面對這個爛攤子……

  「是的﹐想必您也有耳聞吧﹐親王同教廷一直都走得很近﹐而且更有傳聞親
王曾經私下許諾……假如他能夠成為皇帝的話……他將把教會的徵稅上限提高一
倍。」

  「……」儘管我並不怎麼在乎由誰來當皇帝﹐不過鑒於克勞賽維茨家族同教
廷之間那並不怎麼良好的關係,(誰也沒有料到﹐當年那個被祖父丟入糞池的紅
衣主教居然一路扶搖直上成為了當今教皇最為信任的私人顧問﹐再加上父親處理
異教徒問題上的溫和態度)假如歐根親王真的登上帝位的話﹐對克勞賽維茨家族
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消息。

  「那麼皇帝陛下的意思呢﹖」

  「皇帝陛下對此無能為力﹐因為當他被告知此事的時候﹐政令已經被發出多
時了。呃……」這時﹐亞德裡恩子爵壓低了聲音﹐「這裡並不適合談論這樣的事
情﹐我的馬車就停在那邊不遠的街角上……」

  「無能為力?難道說皇帝陛下已失去了帝國法典賦予的最高否決權不成。」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混雜著淡淡的檀香味的空氣之後﹐我淡淡地說道。

  「我們還是到馬車上再談吧。」此時﹐亞德裡恩子爵臉上的微笑似乎變得有
些尷尬。

  「……」雖然我對這位由皇帝陛下親自指派的有著「銀狐」之稱的執政官並
沒有任何的好感﹐不過事已至此﹐而且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除了暫時投入皇帝
陛下的陣營以外﹐我好像並不存在其它的選擇。

     ***    ***    ***    ***

  在清脆的馬蹄聲中﹐馬車經過幾條曲折的小巷,就直接繞過了人聲鼎沸的廣
場﹐然後沿著平坦而又筆直的中軸大道﹐不緊不慢地朝著城外駛去。

  望著窗外大道上那一群群神情激昂的朝聖者﹐還有遠處那座漸漸隱去﹐但是
依舊宏偉的教堂﹐一種莫名的厭惡感漸漸地由內心深處湧了出來﹔而當馬車緩緩
駛過街邊那座樸素的近乎於破敗的平民學校時﹐那股莫名的厭惡感突然間變得更
為強烈了﹐以至於使我的面部肌肉產生了不正常的扭曲。(有些時候﹐我並不怎
麼善於隱藏內心的感受﹐想必這一定是傳自我那個令人討厭的父親吧。)

  「您……您曾經在那裡就讀過嗎﹖」亞德裡恩子爵說話時的表情似乎有些生
硬﹐儘管他那淡銀色的長髮﹐以及深栗色的眼睛能夠讓人感到一種神秘而親切的
氣息。

  「……是的。」沉默了許久後﹐我回答道。

  「是伯爵夫人的意思嗎﹖聽說您年少時並不怎麼…習慣教會的教育方式。」
亞德裡恩子爵故作輕鬆地說道。

  「不﹐那是我父親的主意。至於原因嘛﹐想必他是希望我能夠接觸一些神學
以外的東西﹐比如說人文﹐歷史﹐還有……伯提卡時期的文學﹐與藝術……」我
一邊上下打量著馬車的內飾﹐一邊說道。

  「……原來如此﹐那麼想必您對底層平民的生活一定有著相當的瞭解吧。」

  「瞭解﹐大概談不上﹐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會乘坐這樣的
馬車。」我以一種玩笑般的口氣說道。

  這架頗為寬敞的馬車坐起來倒是相當的舒適﹐只是我現在的裝束使我同這架
充滿精美浮雕的豪華的馬車顯得異常的格格不入。在我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那
用絢麗的絲綢製成的窗簾好像是在嚴厲地瞪視著我身上的亞麻襯衫似的﹐讓我感
到一種莫明的拘束感。難怪艾琳娜平時總是以各式各樣的理由拒絕同我共乘一輛
馬車。

  「哈……您倒是相當的富有幽默感啊。」馬車的主人自嘲般地笑了笑﹐「另
外……能否……借我觀賞一下您的佩刀呢﹖」

  「當然……」我緩緩地將長刀抽出刀鞘﹐然後輕輕的揮舞了幾下﹐最後將它
遞給了坐在對面的亞德裡恩子爵。

  「相當的鋒利啊﹗」亞德裡恩子爵一邊端詳著手中的寒氣森森長刀﹐一邊贊
歎地說道。

  「……」

  就在這個時候﹐在窗外陽光的映照之下﹐從刀身上那條暗紅色的血槽之中﹐
隱隱約約地閃過一道年代久遠的銘文﹐「不過這似乎不是帝國騎兵所常用的制式
軍刀吧﹖」彷彿是受到某種刺激一樣﹐突然間亞德裡恩子爵的口氣變得格外的尖
銳。

  「呃……您也知道﹐因為我不是正式的騎士……所以我沒有佩劍的資格﹐至
於這把刀嘛……是我祖父去世之前親手交給我的……大概這是他從某次戰役中得
到的戰利品吧……您想必也有耳聞﹐我的祖父有收集戰利品的習慣。 」

  雖然我相當的尊敬我的祖父﹐但是必要的時候﹐拿死人來做擋箭牌也是沒有
辦法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其他的人知道這把長刀的真正來歷。

  不過祖父喜好收集「特殊」戰利品的「怪癖」倒是帝國中盡人皆知的事情﹐
家中的地下室中就堆滿了祖父的收藏品﹐殘破的盔甲﹐卷刃了的長劍﹐折斷了的
重戟﹐沾滿血跡的攻城錘﹐當然還有那一堆堆風乾的敵方將領的人頭。(其中﹐
最為出名的要屬魔族第一勇士﹐奧斯若恩﹐儘管父親對於祖父狙殺奧斯若恩時所
用的方法極為的不齒﹐不過在我看來﹐勝利者是不應當受到任何指責的。)

  「……原來是這樣。」亞德裡恩子爵沉默了很久後輕聲說道﹐「對了﹐請問
您有翻閱過最近帝都的報紙嗎﹖」

  「報紙﹖」這個男人拐彎抹角地究竟想要說些什麼呢﹖真是讓人想不透啊﹗
雖然報紙可以稱的上是貴族與平民合作的一個成功典範﹐不過我可不認為受過良
好教育的他會去讀那種集冠冕堂皇與下流猥瑣於一身的大眾化讀物。

  「我並不是一個經常讀報的人…不過﹐幾天前﹐我剛好在報紙上讀到一篇﹐
由一位並不怎麼出名的歷史學者寫的有關於聖騎士的文章。」

  「您也會對那種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感興趣嗎﹖」我用手指輕輕地搔了搔前
額後說道。

  「當然不是……不過那篇關於聖騎士的文章中倒是提到了一些相當有趣的事
情。」雖然此時亞德裡恩子爵的語氣顯得相當的輕鬆﹐不過從他那雙深栗色的眼
睛中我並沒有讀到一絲兒戲的影子。

  「有趣的事情﹖」

  「比方說﹐為了抵禦魔族的入侵﹐同時也是為了拯救陷於危難之中的人類﹐
父神在派遣他的使者的同時……又將十一件神器賜予了他的子民……」

  「又是關於聖經的事情﹐想必是那幫無聊的神史學家們又有什麼『新』發現
了吧。」

  儘管我不是特別的喜歡歷史﹐不過對於那些靠著翻檢故紙堆中的垃圾過活的
老傢伙們﹐我倒是抱有相當的同情。但是話又說回來﹐有些時候同一個故事會有
好幾個完全不同的版本﹐例如那個廣泛流傳於大漠之中的版本的大概內容就是…
天界的軍隊被高傲而又勇武的魔王擊潰了之後將十一件兵器散落於人間……

  「新發現嘛﹐大概談不上﹐不過那篇文章的結尾倒是提出了一個相當有意思
的問題。如果說每一位聖騎士都擁有一件神器的話﹐那麼世上應該會有十二件神
器才對﹐不是嗎……而且,」這時﹐亞德裡恩子爵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四百年
前﹐參加那場光輝戰役的聖騎士一共有十三位……想必這已經不是數字上的問題
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亞德裡恩子爵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以至
於我必須「豎起」耳朵來才能夠聽清楚。

  「呃……對於這樣的問題﹐我想還是留給史學家們或者是數學家們去研究比
較好吧。」

  「當然……不過假如研究這個問題的人是教皇本人呢﹖」

  「教皇本人……」我不安地顫抖了一下﹐假如教廷發現那把長刀的真正來歷
的話……

  「您想必也清楚﹐四百年來﹐教廷一直都在擔心的是什麼吧。」亞德裡恩子
爵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可否認﹐亞德裡恩子爵是一個相當高明的說客﹐同時帝國內部那
越來越混亂的政局也在迫使著我做出一些必要的選擇﹐儘管我完全無意同歐根親
王為敵﹐但是有些事情的確不是我可以選擇的﹐只是有些時候必要的討價還價似
乎還是應該的,「那麼我們能為互相做些什麼呢﹖」

  「互相嗎﹖」此時﹐亞德裡恩子爵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成就般的微笑﹐「比方
說之前﹐帝國監察院以及元老院對於失蹤貴族的報告……其中曾經不止一次的提
到過您的名字……呃……不過您大概有聽說過……帝國政務處的辦事效率相當的
低下﹐而且丟失奏章的事情更是時有發生……所以……」

  「僅此而已嗎﹖」我略帶不屑地說道﹐那種無憑無據的東西誰會去擔心啊﹖
斯格爾思三世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當然不是﹐還有……呃…您的那位有著黑色頭髮的女性朋友……」此時﹐
那頭銀狐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相當令人不舒服的曖昧表情。

  「她怎麼了。」

  「假如她能夠擁有貴族的身份﹐並且擁有貴族的頭銜呢﹖」

  「……不過﹐我需要徵求一下母親的意見。您不會在意吧﹖」強忍著內心深
處的興奮感﹐我努力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

  「當然……我期待著您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