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門主的情婦-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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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
寫這本書時,本人正瘋狂的沉迷於「薔薇之戀」一劇中。
呵呵,我知道很多年紀同我相仿的人,都不敢將此舉說出口,但我卻想大聲的說——喜歡,有什麼錯?
人生本來就該有夢,有尊才會有所追求,有所追求才會有聽努力,有了努———才會有結果……所以,愛「薔薇」無罪啦!
好啦!別再說「薔薇」了,雖然我已中毒太深,但還是得談談自己的書寶寶,不然我的男女主角可是會罵我沒良心的。(因為我愛上別人家的男主角。)轉回來轉回來,話題快轉回來——這個故事是「梵門男人系列」的第二本,我這個人向來是想寫誰就寫誰,這次倒是沒想到自己竟會乖乖的照順序來了。(呃……雖然是倒著來,也算是有順序嘛!>)這點子,老早就有了,只是因為有太多的瑣事及工作纏身,所以等了好久才把它生出來。
書裡的男女主角其實都是怪ㄎㄚ一族。男的明明是老大,卻老喜歡泡在店裡當酒保。(因為他是「老大」嘛,當然可以閒閒沒事幹,出張嘴叫別人去拚命就好啦!)女的咧,更鮮了!現在這年頭,有多少人不想結婚,她卻是一天到晚想結婚。這還不打緊,每次只要她一提結婚,就肯定會被人甩!
原因?哇哈哈哈……大家可別以為是女主角長得嚇人,所以人家不敢娶!錯錯錯!就是因為她長得太美、太妖嬌、太狐狸精,所以人家才不想娶啦!
嘿嘿嘿,看到這,大家對這本書有沒一點興趣了?(一定要說有!說沒有……古小心會哭的!)好啦!大家都有興趣對不對?那就乖乖的看下去哦!(藹—你幹什麼?不准給我放回書架上!快把它給我帶回家去再三膜拜,記得早晚三炷香。)呃?寫列這,我想大家一定知道了……對!我的瘋病還沒醫好,請大家可憐可憐沒錢看病的古小心,敬請匯款至七OO—X X X……砰——突地,一記鐵拳飛來,古小心被打飛到牆上去了。
跟著,有人狂吼——敢給我斂財?太卑鄙了!打給你死!
哇——饒命啊!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不要扁我礙…好,此瘋劇就演到這了,結論是以哀嚎聲做Ending,不才古小心下台一鞠躬!
PS:
古心今塵——http://tw·club.yahoo.com/clubs/love-yin/古心的個人BOX——竹南郵政Z70號信箱楔子夜風微涼,卻是吹得人心發寒……「你說什麼?」女子的問句裡飽含著傷心與不敢置信,就見她睜瞪著柔媚大眼,死盯住眼前的男伴。
「我說……我們還是分手吧!」痛定思痛,男人狠下心的說著。
「為什麼?」淒厲的尖叫聲在黑夜中更顯悲慼。
「因為……因為我不可能娶你!」他只想要她做情婦,正房他家就有一個了。
「到底是為什麼?」傷心的疑問逸出了美麗女子的動人紅唇,她想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因為我早就結婚了……」終於,男子低下頭,心虛的小聲說道。
「什麼晴天霹靂,美麗女子的臉色由慘白轉為鐵青。「那你還追我?」
「我……以為你是專給人包養的嘛……」低聲歎道,男人也是滿臉的無奈。
噯,實在不能怪他,誰讓她就長得一臉情婦樣,而他又剛好想包二奶,所以就相上她啦,哪知……「你……你去死啦!」拿起手上的硬殼皮包,女子狠狠的往男伴身上K去。
「喂……」男子狼狽的閃躲,沒料到女人發起狠來竟如此的可怕。
「你混蛋、王八蛋、該死的大壞蛋!浪費了我這麼多的時間,你知不知道我很想結婚啊!可惡,你這天殺的混蛋……」她發瘋似的朝他猛打。
她好氣!好氣這個男人欺騙了她的感情,也氣他白白浪費了她寶貴的時間,更氣自己傻傻的被騙……她--好氣啊!
男子拚命地左閃右躲。天吶!怎麼平時看來溫順的女人,發起瘋來的威力卻是這麼可怕!
「好了,別再打了,再來我真的不客氣了……」實在是被K到受不住了,男子終於發出忍無可忍的喊聲。
男子的粗喝非但沒能成功喝退女子,反而更讓她發狂。女子此時早已把所有的禮教跟氣質給全數拋諸於腦後,這個時候她只想殺人啦!
「不客氣?我才要不客氣咧!」語落,著短裙的長腿猛地一踹……正中目標!
「啊--」男子突地跪地,兩手捂在胯間,然後是滿臉的痛苦不堪。
「活該!最好這一腳會讓你再也不能對別的女人亂來!竟然敢欺騙我的感情、浪費我的時間?你去死啦!」吼完了這一句,女子蹬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夜風吹在臉上,卻吹不干她成串滴落的淚,這一次,她又嫁不掉了……都是那可惡的臭男人啦!
氣死她了!
第一章
=松山、青山高級住宅區=
「嗚……太過分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我呢?」泣訴著上天不公平的女子一面扭著手巾,一面對著友人哀怨道。
傾聽者之所以沒有回音,因為她早已無言問蒼天。事實上,同樣的故事、同樣的情節、同樣被甩的理由,她早已聽膩了。
現在,她最想做的是--送好友幾道白眼,然後再打醒她那顆固執到極點的秀逗腦袋。
「玟君,你說嘛,我到底是哪裡不夠好?又到底是哪裡不適合為人妻了?為什麼每個男人甩掉我的理由都一樣爛?」手巾揚起,揮去了一把心酸淚,又繼續哀怨的哭訴。
「什麼叫作我只適合做情婦,不適合做老婆?又什麼叫作一看就知道我會不安於室?太過分了……」一邊哭、一邊罵、一邊還要擤鼻涕,她好忙哦!
「我為了想要當個完美又稱職的全能新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家事廚事、相貌文才--樣樣兼備,為什麼就是沒人要娶我愈說愈傷心,女子的眼淚幾乎是噴灑而出,緊擰在手上的手巾也早已被那狂猛的淚水浸濕了。
唉--被喚玟君的女子僅是無力一聲歎,然後望住傷心欲絕的女子。
「你真的想知道問題出在哪?」望住雖是滿臉淚水,卻依舊美得過分的好友,她實在不忍宣告事實。
「你知道原因?」突地,哭聲止注淚水停住,女子一臉的期待,等著答案宣佈。
「你真的要知道?」為難的皺著眉,玟君不禁遲疑著。實在不敢直接說出答案,她怕會太過傷人。
「嗯!」女子的頭猛力一點,一臉的誓死如歸樣。「你說,只要能改的我一定都改!」她只想知道自己錯在哪。
再歎一口氣,玟君終於決定,在經過數年的疲勞轟炸後,她再也不想用「安慰」的言詞來欺騙人了,就把一切攤開來說吧!
只希望她說了這一回,能教好友參透,並且學會看開。當然,更重要的是--希望自此而後,她可以不用再聽見好友那八百年都沒變過的哭調!
好,豁出去了!
「你錯就錯在--長得太美、太妖艷、太過像……狐狸精!任誰看都會覺得你適合干情婦那一行,誰還會把你娶回家?」玟君終於把哽在心中很久的話給吐了出來。
她的好朋友--任閔如樣樣都好、事事都完美,不論是家世、長相、身材、人品、文才……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優秀!
但重點是,男人通常會先看的就是那張臉,然後心裡就下了決定--這個女人不適合做老婆、只適合帶上床,畢竟誰會想娶一臉情婦、狐狸樣的她回家做正房?
而她,康玟君--這輩子只想當人家的情婦,做人家的二三四五房,偏偏每個追她的統統都想把她娶回家供著!
知道原因在哪嗎?就因為她康玟君天生就長著一張宜家宜室的賢妻良母臉。
唉……真是造化弄人,如果她們倆的臉皮能換一下那該多好?偏偏,事實就是她們生錯了長相,真是怨歎也沒用啊!
「我……我長這樣又不是我的錯!哇--」聽完了好友殘忍的宣告,任閔如的淚又飆了出來。
「認命吧!誰教我們就是長錯了模樣?你想嫁,偏嫁不成;我不想嫁,偏就是一堆人求婚……」世事多無奈,她也很感慨。
「我不要認命啊!我想嫁人、想做賢妻良母、想要生孩子、想要……」她都已經列了一堆家庭計畫表,可是沒人娶,她要怎麼實行啊?
「停!你跟我講那麼多『想要』也沒用,事實就是沒有男人想娶你,你幹嘛這麼堅持非嫁不可?」
頭痛!康玟君一直對任閔如渴望結婚的念頭深感不解,也不想追問,因為她有預感會聽見更讓人吐血的話,只是時到今日……也不得不問了。
「我、我……」哽咽了數聲,任閔如眨著柔媚的淚眸望住好友,「因為……因為過了二十五歲沒嫁,我就會一輩子都嫁不掉了啊!嗚……」「啊康玟君滿臉的疑惑,「為什麼?」
「紫微斗數排出來的結果是這樣,算命大師也是這麼說,就連星座命盤也是一樣!過完今年,我就二十五歲了耶!再不嫁,就要嫁不掉了……」不要吶!人家想結婚啦!
聽完任閔如的話,康玟君氣得險些心臟病發。
「你白癡啊!現在哪還有人會這麼迷信?」她今天才發現自己誤交朋友,不知現在還來不來得及後悔?
「亂講,我哪有迷信?我只是很相信……」停下了淚,帶淚的眼往友人身上飄去。
「夠了、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了,我怕會被你氣死!」
真是怪了,她們倆的想法差了十萬八千里,是怎麼當成朋友的?康玟君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怎麼這樣?人家已經很難過、很傷心了,你還對我這麼凶?」委屈的紅唇一噘,任閔如的柔媚風情頓時盡現。
「後--真是夠了你!你那千嬌百媚樣拿去勾男人就好,不要用在我身上啦!」害她也差點被勾去了半條魂,嘖!
嗚--又講到人家的傷心處!任閔如依舊是滿臉的哀怨。
「男人勾得到有什麼用?沒人肯把我娶進門礙…」她真的好想哭喲!只是想結個婚、嫁個人怎麼這麼難啊?
看看人家跟她同年的……呃,眼前這個不算啦!
很多跟她年紀相仿,甚或年紀小她許多的,孩子都不知生幾個了。她呢?晃了那麼多個年頭,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聽見任閔如的自憐自艾,康玟君無奈的歎了口氣。
「如果,『變臉』那戲碼能在我們身上上演,該有多好?」這樣,兩人的願望都能實現,從此就可天下太平了。
聽著好友的歎息,突地,一個想法躍進任閔如腦裡。
「玟君,你先前交往過的那些男人不是都很想成家嗎?」淚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興奮之情。
「是啊!」所以,只要一被求婚,她就把人給三振,然後馬上避不見面。這就是她康玟君的作法。
「那不如這樣好了,你把他們介紹給我……」她想,甩掉她的男人之所以不願娶她,或許是因為還不想成家,那她去跟想成家的人交往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啊康玟君險些摔下椅子。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這位天真的任大小姐竟然叫她再回去找那些人?突然間,康玟君有股想扁人的衝動!
「他們想娶老婆、我想嫁老公,這樣不是剛好?」愈說愈覺得這方法可行。任閔如眨巴著一雙柔媚大眼朝好友猛放電。
天吶!真是敗給她了,哪有人想結婚想到這種地步的?康玟君在心裡大聲哀嚎著。
拜託,她剛不都說了,人家不娶她任大小姐的真正原因是--不、敢、娶!她任大小姐是聽懂不懂啊?
「小姐,不都跟你說過了,你這副『美艷四射』的尊容,根本沒有男人敢娶啊!誰會想要娶一個擺在家裡不放心、帶出家門也不安心的女人?」敢娶的早就娶了,還會任她大美人在這「起笑」嗎?
「我……不會啊!我擺在家裡有啥好不放心的?我帶出門也很OK礙…」任閔如努力為自己辯駁,怎麼也不肯看清「現實」。
聽見任閔如的自欺欺人,康玟君直覺頭疼欲裂。
「放心?你看起來就一臉會爬牆的模樣,哪個男人會放得下心?帶你出門就更不用說了,一雙丹鳳眼看似會勾魂,哪個男人能安心?」
呃……她現在說的是男人的心聲,不是她的喲……康玟君很用力的在心底附註著。
「我……哎唷!長成這樣又不是我的錯,你就幫幫我嘛!拜託拜託啦!人家真的很想嫁人說。」媚眼一眨,任閔如雙手在胸前合拜,努力懇求著康玟君。
「你是想嫁人想到瘋了喔?」拜託,叫她回去找那些想娶她的男人?那要她拿什麼臉回去見人啊!
總不能要她去跟人家說--之前是我的不對,為了補償你們,我幫你們介紹一個真正想結婚的女人吧「我是啊!」紅唇一癟,任閔如滿臉的郁卒。「再嫁不掉,我真的會瘋掉!」
年關將近,跨了年,她就二十五歲了,再不嫁就會嫁不掉了,那她的圓滿家庭計畫怎麼實現?
後--康玟君無力的垂下肩。這回,她真的認輸了,八百年來從沒見過這種急於把自己嫁掉的女人,算她服了閔如的堅持了!
「好啦!我答應幫你找男人,但要我回去找那些跟我求過婚的斷不可能,我的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被求一次婚!
「真的任閔如抱著滿心的喜悅,早前的傷心此刻已統統丟至腦後。
呃……基本上,她的性格就是這麼「優」!失戀的難過,往往會在尋到下一個目標跟希望後,轉瞬間便全給拋的一乾二淨。
反正,她只求嫁得掉,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二十五歲前把自己給嫁掉,二十六歲生第一個小孩,二十八歲生第二個小孩……啊--和樂的家庭、美滿的人生就來自於此吶!有個疼她、愛她的丈夫,養幾個可愛的小孩,做個快樂的家庭主婦一直是她此生最大的願望!
神啊,就請賜給她一個願意娶她的男人吧!
=Rose House=「Rose House」位於熱鬧非凡的東區,卻意外的成功隔絕了外頭的熱鬧與喧嚷,它是間幽靜且典雅的歐式咖啡屋。
它並不是非常有名,卻擁有固定且高層次的客源;更不同於傳統的是,它不但全面禁止吸煙,更忌諱大肆喧嘩。
而其中最為特別的是--它不接受六人以上的團體消費。
這很難令人理解吧!但經營者就是這麼要求,為的就是給來消費的客人們一個最完善且寧靜的空間……「你說什麼原本沉靜且安詳的氣氛突地被打破,只見一名女子面色慘白的厲聲叫嚷,登時引來店內所有人的注目。
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再加上好奇的視線全向女子投視而來,但她不在乎,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她已然接近崩潰的境界了。
「你--你再說一次!」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坐在她對面那個無顏男竟然也敢這麼對她「我……」無顏男被她突來的氣勢給嚇到,一時間有點難以適應。
「你什麼?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她拿起水杯猛灌,為的是想滅掉自己體內燒得正旺的火,無奈卻降不了半點溫度!
店內的客人加服務人員全拉長了耳朵,也在等無顏男的回答!
本來嘛,一個美得過火的女人搭上一個醜男,本就會讓人禁不住的胡亂臆測。
「我媽說你不適合做媳婦,她說你長得……」無顏男尷尬的感覺到四周投過來的視線,只好小小聲說著。
「我?我長得怎樣?見不得天、見不得地,還是帶不出門水杯用力往桌上一放,她美麗的臉早已扭曲至猙獰的境界。
啊--她真的受不了了啦!為什麼老天爺要對她這麼殘忍?人家她只是想找個男人嫁了而已,怎麼連這點都這麼困難?
耶原來不是情婦跟富商談分手,是婚事談不成喲!店內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不只客人傾耳聆聽,就連Waiter也頻頻在這桌旁走動,拉長耳朵,試圖探聽最新的消息。
呃--雖然說Rose House的要求極為嚴格,而Waiter也是該把吵鬧的人給請出去,但人終究是有好奇心的嘛,所以就變成這樣囉!
「不是……不是啦!」無顏男的眼神左閃右瞟,一臉巴不得想逃的模樣。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聲,人家都在看了,真是丟臉死了!
「那是怎樣?你說啊!」兩隻小小的手掌失控的拍上原木桌面,陣陣痛意透過掌心泛來,但她已經不在乎那小疼小痛了。
啊--她想尖叫啦!真的是夠了!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十八次被KO了,這樣輝煌的戰績遠比她過去五年被甩的次數還多耶!
她任閔如是做了什麼天大地大的錯事不成?要不,怎麼就是沒個人願意把她給娶回家?她只是想結婚礙…「你長得一臉招蜂引蝶的勾人樣,我媽說娶了你會家不安寧、人不和諧,你這種媳婦她不敢要啦!」被逼急了,無顏男直接把老媽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倒帶一遍。
嘩--那無顏男還真是敢說!大家不禁對無顏男致上無比的敬意。不過……眾人的視線往那雖然已經氣到最高點的人身上……嗯,無顏男說的還真實在,這位美女的確就是長得那個樣!
夠了!她真的受夠了!氣急的人兒抓起桌上的水杯,一潑--嗯,很好!滿意的看著無顏男的西裝頭被水弄塌,身上的西裝也毀了,她總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小小的怨氣。
「你!」尷尬轉變為震驚,無顏男的臉色此時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告訴你!我任閔如要不是看在你是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的份上,本姑娘還不會看上你這醜怪咧,哼!」
用力的哼氣,似是想吐出胸口的一股悶氣。末了,任閔如拎起自己的皮包,氣憤的甩頭走人!
不哭、不能哭!她才不會為了那個沒品、沒格調又沒眼光的戀母無顏男哭……被潑了整身水的人氣惱的站起身,結果居高臨下的下場是--他瞧見了更多人臉上的訕笑,當下他怒火攻心的朝著那道纖纖背影喊著:「你竟敢說我醜怪?你才是一臉的狐狸精樣咧!我看哪個人娶到你就是哪個人倒楣,因為他肯定辛苦到要天天去捉姦,還會捉到徵信社自動給他打八折……」忍住!她要忍住!她才不在乎那醜怪說的蠢話,她才不在乎!挺著背,任閔如繼續往前走。
無顏男見她連理都不理自己,就好像只有他一人成為笑柄時,他更是氣得口不擇言了:「憑你那種樣子,還想做什麼賢妻良母?明明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騷樣,還想要嫁人做正房?你啊,一輩子只能當人情婦、做人家的小老婆……」忍!再忍?啊--她忍不下去了啦!
猛地一個回身,任閔如就近取材的拿起東西便往無顏男那頭扔去。
「啊--」跟著慘叫聲之後的是重物落地聲,緊接著是眾人的驚恐訝然聲。
想知道任閔如做了什麼嗎?也沒什麼,不過是剛巧捉了張椅子朝那無顏男砸過去,然後又好巧不巧的正中目標、打暈了人而已!
「哼--」好啦!安靜多了,拍拍手,再度轉身,她昂著頭離去。
不哭!她才不哭呢!反正她已經被很多人這樣說過了,還有什麼好哭的?
不哭!她才不會哭呢!挺著背,她走出了咖啡屋、走進了擁擠的人群裡,眼裡的淚水開始猛飆……第二章不哭?不哭才有鬼啦!
走出了Rose House,任閔如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嗚嗚……長成這樣又又不是她願意的,怎麼大家都這樣啦?!
她也想要有玟君那樣的賢妻良母相啊!可從小到大一路成長過來,到最後就是變成了這副模樣,這樣也怪她喲?!
嗚嗚……這已經是這幾個月以來,她相過的第N百次親了,她真的沒有體力再相下去了啦!
可是,眼看二十五歲的關卡就快到了,她快沒時間了嘛!
怎麼辦?難過的蹲在街角處,她抽抽噎噎的取出包包內的手機,然後按下簡易撥號鍵——您撥的電話現正關機中,請稍後再撥,或在嗶一聲之後……「玟君,你在哪裡嘛!」埋頭,熱燙的淚再度滾落她美麗的面容,她好想找個人陪,可是卻發現自己孤單得可以。
看著手機面板,她不停的按著上下鍵想要找個人來陪,卻只是可悲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朋友,唯一的好朋友僅有玟君一個……好可憐哦!她怎麼會落得此等悲涼困境?原來,她的生活除了男人、玟君跟家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一直以來,她身邊的男人不斷,而她也樂於應對,只因她滿心想要嫁人,才會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男人身上,結果呢?
結果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只有此等淒慘窘境,更悲情的是,她連幾個親近的朋友也沒有,就連想找唯一的朋友訴訴苦、聊聊天,都還找不到人!
天吶!她的人生怎麼會這麼悲慘?嗚嗚,人家她的努力全是為了想嫁人嘛,為什麼老天爺就不懂得憐惜她、不對她好一點呢?
不顧街上人來人往,也不在意他人的視線眼光,她現在只覺滿身淒涼……左一把鼻涕、右一把眼淚的哭了好些時候。
終於,她再也哭不下去,哭久了也是會累的,於是她只好站起身,然後漫無目的邁開步伐。
該去哪呢?回到家,還是滿室寂寞,所以她不想回去……至少現在還不想,那麼她還能上哪去呢?
反覆思付,拿不定主意的人最後頓然止步。
唉,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真是可憐,因為她連能去哪都不知道,這還不夠可悲嗎?
東區的夜晚依舊熱鬧,卻填不進她寂寞的心。
她難道就注定這麼悲情下去?不、她不要!不管了,如果依正常的方式找不著男人娶她,那……她就去隨便拉一個人算了,死賴活賴也要巴到人家娶她,這次她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國父都革命了十一次才成功……呃,雖然她的相親次數比國父的革命次數多很多,但重點不在於次數的多寡,而是在於那偉大的精神!
好,就這麼決定了!就不信月老公公真對她這麼殘忍,她豁出去了啦!
不過……頭一偏,細眉一怒…她該上哪去找人?放眼望去,在這兒逛街的人是很多,但她總不能當街就拉人吧?
藹—對了,聽說PUB的機會不少,好!就去那種地方試試吧!那麼……眉心輕輕的起了個小結……哪裡有PUB呢?
突地,一塊晶亮的招牌吸住了她的目光——「失戀人的店」?!大大的五個字說出的正是她的心聲,然後那下頭小小的英文字樣也道中了她的心思——「lonely PuB」!
怎麼?莫非這家店裡頭聚集的,全都是跟她一樣失意的人?
嗯,俗話說的好——治療愛情受創的最佳良藥,就是再找一段戀情來填補受傷的心靈!好,就這一家了,她決定進去找個看對眼的人纏住!
在有了明確的目標後,她已經重整旗鼓、蓄勢待發了!呃……不是她恢復的比別人快,而是她早已經習慣這種傷痛,自足早已麻痺了。
當然,難過還是會難過,只不過當有了新目標後,她就會把那些丟到腦後去啦!
反正,她只在乎一件事——她、要、嫁、人!
只要能嫁人、只要能結婚、只要能有個美滿又溫暖的家……比起這些,其他的事都是微不足道!
Lonely PuB小型酒吧裡揚著淡淡樂聲,是首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西洋情歌。
這家店並不同於時下的夜店,它沒有會讓人皺眉的震天搖滾樂,也沒有可怕的群魔狂舞,更沒有不堪的限制級場面。
它真的就只是個純供傷心人撫慰受傷心靈的地方!
走進了柔美昏黃的店內,任閔如的不解愈來愈深。
好詭異的地方哦!現在這種混亂的時代,還有人當真會驗身份證才准許入內的?
好不容易。入口處的看門人在對過了身份及樣貌後,終於讓她進入店內,然……她愈走,就愈敦那瀰漫在空氣中的哀傷氣氛影響。
昏黃的光線代表著哀戚,冰涼的空氣映透著寂寞,動人的情歌唱出滿滿的傷心——YOU Were mY Strength When I WaS WeakYOU Were my vOiCC When I Couldn't SpeakYOU Were my eyes when I COUldn't See是Celine dion的BeCaUSe YOU loved me。
雖然,這首歌是哀悼著一段逝去的愛,但有愛過總比沒愛過好吧?嗚嗚,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心酸……不對!她可不是來這搞傷心的,她是要進來找男人的啊!晃了晃腦袋,任閔如把自己心思給拉了回來。
堅定心意後,任閔如往吧檯走去,隨意挑了個位子坐下後,一雙眼便開始忙碌的四處搜尋獵物。
「小姐,請問要暍什麼?」
突地,一道低沉的嗓音透入她耳膜,任閔如忍不住輕顫了下身子。
天!這人的聲音……怎麼如此好聽?
低低的、穩穩的,然後還有她最喜歡的些許沙啞……霍地抬眸,任閔如傻傻望住出聲的人。
而被任閔如緊盯著看的人,卻是半點也沒發現她的打量眼光,依舊在吧檯裡忙來走去。
仔細打量過後,任閔如不禁擰緊了眉心。
呃?長相跟聲音實在是有點搭不起來耶!他看起來怎麼會……這麼漂亮?
而且,他的頭髮也留太長了吧!都要跟她的長度差不多了說。不過,他這樣還真是挺好看的……呃,更正,是非常好看!只是——會搭上這種聲音的,不都該是很性格、很有氣魄的男子漢?可他長得太斯文俊秀,甚至還有點陰柔的氣息耶!說真的,實在太不搭了啦!
「小姐?」低沉男音再現,原本忙碌走動的身影在此刻終於停下,並且駐足在任閔如眼前。
真是奇怪的客人,問她要喝什麼卻沒半點回音,更好笑的是——她為什麼一直傻傻的盯著他看?
他梵朝陽還是第一回遇見這樣的客人,算她夠特別!開這家店這麼久,他總在閒暇之餘前來擔任酒保一職,真是還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客人。
「呃哦礙…那個……」一張過於好看的臉就這麼定在眼前,任閔如一時反應不過來。
天啊!他……他近看更嚇人了說!
那唇紅齒白的俊美模樣、那教人禁不住深深沉淪的星眸……拜託,這人根本是好看的過了頭,幾乎要跟她的美相去不遠了耶!
聽見她的回答,梵朝陽忍不住笑出了聲,嗓音聽起來很迷人、很醉人。
「小姐,我這裡沒有『呃哦啊思』那種酒,挑些我聽過的可以嗎?」挑了挑漂亮且有型的眉峰,梵朝陽臉上帶著笑。
忍不住的,任閔如羞窘的紅了整張美顏,但一雙眼卻還是捨不得栘開眼前的美景。
說實在的,真的很難得可以碰上個足以與自己相媲美的絕佳樣貌,今日有幸瞧見,不多看看幾眼還真的有些浪費。
梵朝陽等了許久,就是等不到她的下文,只見她仍舊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梵朝陽不禁納悶著——「我是眼長歪了,還是鼻子斜了?你有必要看得這麼認真嗎?」不是沒被人這麼瞧過,不過她看得也未免過久了吧!
「呃?沒有啦,你的眼睛跟鼻子都很正常。」終於,任閔如收回了心神,然後忍不住讚歎道:「我只是覺得你好漂亮……」後續的美言未贊出,梵朝陽已忍不住的狂笑出聲。當然,此舉自是引來眾人的怒視及手下們的關注。
「老大,你沒事吧?」吧檯斜後方的簾幕,突地竄出了好幾道人影。不消說,那些人自然是梵朝陽的手下。
看著坐在吧檯邊的美麗女子,眾人即使想撥個時間來讚歎美人的到訪也沒空,因為——他們更擔心老大現下的精神狀況。
「沒事沒事。」揮揮手,梵朝陽好不容易才壓抑住滿腹的笑。垂眸,再度望住那張美麗容顏,他還是忍不住想發笑。
怪哉!平時要是聽見有人這般「污蔑」他,他老早就揮拳相對了,但對她……他竟只覺好笑莫名!
「小姐,要說別人之前,你該不該先看看自己?」
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位小姐才是真正的絕色美人!
未施脂粉卻依舊亮眼動人,小巧而精緻的臉蛋上有著最完美的五宮配對,柳眉不畫而黛、美目清澈閃亮、俏鼻直挺可愛、柔嫩的紅唇更是令人垂涎不已……她,無疑的,絕對是個人間極品!不過,像她這種型的,大多容易被人貼上些狐狸精或情婦等等的標籤吧!
「呃?」真糟糕!他怎麼愈是展笑顏,她的心就愈是怦怦跳?難不成、該不會……要選他嗎?就是他了嗎?
「那個……有什麼能喝的?」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任閔如決定先要杯解渴的。
「你想喝什麼?」
一個挑眉,對於她的調轉話題一點也不以為意。反正,她原本就怪怪的,他又何須太介意?
「嗯……有沒有伯爵奶茶?」偏頭想了下,她說了自己平時常喝的冷飲。
「奶茶?還要伯爵的?」哦,老天,她真的是太可愛了!竟然在這種地方點伯爵奶茶?
「沒有嗎?」見他一張漂亮的臉笑到快變形,任閔如不禁皺起了眉頭。「那……普洱菊花茶呢?」
「普洱菊花?」真的受不了這天大的笑話,梵朝陽再度狂笑出聲。
任閔如不解的瞪著他笑得很開心的臉,實在不懂自己究竟哪裡惹笑話了,競能讓他狂笑至此?
店裡的傷心客紛紛冷眼瞪視過來,而店裡的工作人員則是擔憂的全數圍了過來……「老大?」服務生甲擔憂的看著自家老闆。
「沒事吧?老大……」服務生乙也關心的跟著問道。
「老大,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服務生丙跟著說話。
「是啊是啊,這裡交給我們就好。」服務生丁走進吧檯,想接手老闆的工作。
「沒事……哈……」眼睛只要一對上那張很美卻很呆的臉,梵朝陽就忍不住想狂笑。
「老大?!」所有服務生終於受不了的一同喊人,眼底全寫滿了疑問——確定真的沒事?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們去安撫客人,順道各送上一杯酒賠罪,快去快去。」揮揮手,梵朝陽驅散了所有人。
再度回眸,梵朝陽對上眼前這位看似世故,其實卻純真的可愛女人。
「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難得地,他頭一次興起了想與客人聊天的雅興。
「呃?」大大的眼轉了轉,然後才答道:「不就是PuB?」她記得自己沒看錯啊!怎麼他卻有此一問?
「是啊,是PuB沒錯!」點點頭,梵朝陽淡淡笑著,「那你認為PUB會有供應茶類飲料嗎?」
活了近二十七個年頭,他倒是第一次遇見有人上PUB來點茶喝,算她厲害!
「呃?」任閔如終於看到了他眸底的嘲弄。「不然……不然還有什麼能喝的嘛!」她又沒來過這種地方,怎麼清楚裡頭到底有些什麼?
「只有酒!」
好心的宣告了答案,他實在很難相信,她竟然對這種地方一點概念都沒有。
「酒?!」呃,怎麼辦?她不常喝酒耶。低頭思付,任閔如面帶猶豫。
「對。」頭一點,梵朝陽笑著回應。「只有酒!」
望著她滿臉的困擾樣,梵朝陽愈看愈覺得有趣。
不曉得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過,看在她給了他一晚好心情的份上,他是該對她大方點……「Ultimate StraWberrY Margarita(草莓瑪格莉待)、Ultimate BloOdyMary(血腥瑪莉)。Snow Red(雪裡紅)等等都是較為女性所偏愛的,你要不要試試?」
梵朝陽好心的為她提供了些許意見,但卻惹來她的頻皺眉。
「我……」他說的……她沒一樣聽得懂,怎麼試?
「不喜歡調酒?那,純的如何?」兩手撐在吧檯上,梵朝陽發現自己今晚格外有耐心——對她。
「不是啦!」嬌顏上滿是困擾,「你說的我都聽不懂,怎麼敢喝?」她膽子很小的,根本不敢吃或喝一些未曾聽過的東西啊!
「不懂酒,那你怎麼還來這種地方?」真的假的,她真不懂?
更何況,他這兒除了品酒、品傷心之外,可不提供其他娛樂。他很堅持自己的店不能流於一般時下紊亂的場所,因為他向來討厭收拾善後。
現在的年輕人惹事率太高,不是吸毒嗑藥就是打架鬧事,再好的休閒場所也會被搞得一團亂,所以他對這家店的要求向來嚴格。
不單是對進出的客人有所要求,對自家的下屬也是有很多的規定,總而言之——這裡是他唯一可以放鬆心情的地方,他不允許有任何人來作亂!
「我、我……」
尷尬的紅潮再度爬滿身,她實在難以啟齒。
總不能要她開口說——我剛又被甩了,所以現在是來找男人的!
這種話太丟人,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小姐,你會不會是走錯地方了?想喝茶就該到茶館去,我相信那裡一定有各式各樣的茶類供應。」漂亮的唇角一勾,他不是存心嘲笑她,只是真心的建議她。
他竟然在笑她?好壞心喲!人家真的沒來過這種地方嘛!小巧的鼻頭猛地一皺,任閔如忍不住的嬌聲嗔斥。
「不懂也能喝啊!又沒人規定不懂酒就不能喝……」揚起頭,她一臉的不願讓人看扁樣。
嗯?她說的也有道理,那——
「請問,你想喝什麼?還是想試什麼?或者……要我一一介紹?」滿臉的笑,梵朝陽也不曉得自己今夜的心情為何特別好。
「我、我……」輕咬著下唇,那可愛的憨樣全數落入梵朝陽眼底,他看得更是眉開眼笑。
「這樣吧,我調什麼、你就暍什麼,如何?」輕佻著眉,他等著她的回應。
「呃?那、那也好啦!」老實說,除此之外,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辦,人都進來了,總不能什麼東西都沒喝的出去吧?
見她首肯,梵朝陽這才有所動作,然後在她還搞不清楚的狀況下,一杯夢幻粉紅色的酒已送至她眼前。
「Snow Red,中文翻譯成雪裡紅。由櫻桃白蘭地、野莓琴酒加上奶油打成的。」
「呃?思……你解釋的好清楚,偏偏我聽的很模糊。」小小聲的嘟嚷著,她沒料到自己的微詞竟全數傳進了對方耳裡。
天,她真的是……可愛到了極點!梵朝陽從未料過自己竟會被一個女人逗得如此開心,她真是奇特!
「這也算是雞尾酒的一種,你試試。」有生以來的頭一回,他竟然還得向客人「推銷」酒!
「雞尾酒?」突地,眼一亮,她總算是聽到熟悉的名詞了。「早說嘛,說是雞尾酒我就懂了啊!」
語落,端起杯,任閔如一口飲盡,未了還探舌舔拭去嘴角的殘汁。大眼轉了轉,她滿意的發現一件事——「還不錯喝耶!」淡淡的澀、淡淡的奶油香……哎呀,她不會形容啦!反正不錯喝就對了。
天,他真是敗給她了!
酒是要用品嚐的,不是像她那樣一口氣灌下肚的,他真是被她的可愛給徹底打敗了。
「還有沒有?」意猶未盡,她好想再暍第二杯,於是再追加。
瞄了她一眼,梵朝陽笑著再調製了另一杯——「Bloody MarY,血腥瑪莉。以伏特加為主,再配上蕃茄汁、檸檬汁,還有些辣椒……」介紹完,他才正想說請她慢慢品嚐,但話未出口,她卻已經舉杯飲盡,他登時傻眼。
她……他真的是輸給她了!
第三章
眼看那女人海派的喝酒樣,梵朝陽其實真的很想告訴她——酒這樣喝會出事的!可是她卻連機會都沒給他,就一口乾了,他真是無力到極點!
「嗯……這個不好喝啦!」眉心打了個大結,小巧的舌頭也忍不住的吐出,小手更是在舌前拚命揮動著,試著想把那熱辣的感覺給揮開。
愈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梵朝陽就愈是想發笑。
老天,世上怎麼還會有這種可愛至極的女人?不單是言行舉止,就連她那嬌憨的模樣也可愛極了。
呃?這下真是糟糕,他發現自己竟然有絲貪看她的天真,於是很壞心的又調了杯後勁超強的酒再端上——「Ultimate long island Tea,又名長島冰茶,是由……」他後頭的解釋都還沒說,她已搶先端了起來。
「茶?!太好了,終於有茶可以喝了。」昂首,又是一口飲荊「嘿嘿,喝完了耶……」把空空的酒杯倒過來甩了又甩,直到確信沒有半滴水後,任閔如憨笑的望著自己眼前的人影。
「哎呀,你不要動來動去嘛!」奇怪,她的頭好昏哦!而且身體也好熱,她是怎麼了呢?
梵朝陽很明白她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忍不住笑了開來——「我沒有動。」這就是她沒有正確飲酒的下抄…呃,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壞心啦!不過……誰教她是那麼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耶?可是你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啊!我看得好難過哦……」頭好暈,她有點想睡了說。
雙手倚在吧檯上,梵朝陽緊盯住她嫣紅的臉蛋,心頭竟忍不住的一陣騷動。眉心起了個皺褶,梵朝陽對自己的詭異情緒感到詫異非常。
怎麼回事?他竟然會對一個陌生女子有了這樣莫名的感覺,這未免也太過奇怪,他從未曾發生這樣的事,為何獨獨對她如此特別?
她的確很美,但也僅只如此,應當不至於會迷失掉心智才是。
美麗的女人他看多了,但也未曾對誰有過這樣的感覺,為何獨獨對她……不對!他在亂想些什麼?掹地拉回飄離的心思,梵朝陽強迫自己摒除一切不該有的思緒。
「你該回去了。」收斂心神,不該有的小插曲就該讓它盡早結束,再玩下去可就過火了。
「嗯?哦,我沒有要回去啊!嘿嘿嘿……」嬌憨的笑在任閔如的臉上浮現,此刻她的腦子已宣佈罷工。
這下糟了,不會是真的玩過頭了吧!梵朝陽探手輕輕拍打著她粉嫩嫩的面容——「喂,還好吧?你還是清醒的嗎?」他承認自己是有些亂搞,不過……她會不會太快了?才三杯就掛了!
「嗯?哎唷,就叫你不要動來動去嘛,人家頭好暈哦!」一個揮手,任閔如揮去了他停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掌。
嗯——好熱又好想睡哦!她整個腦子都昏沉沉的,身體也好熱好熱……怎麼會突然這麼熱呢?
「喂,你真的醉啦?」現在他肯定了一件事——她是真的不會喝酒!
哎,才三杯調酒就能讓她暈頭轉向?換作是他,就算來個三十杯也沒問題!呃,好吧,他承認自己是酒鬼,否則也不會為了自己愛喝而來開這種根本賺不了什麼錢的店。
「醉?」嗯?她醉了嗎?
迷濛的大眼想要鎖定眼前的身影,偏偏影像卻是愈來愈渙散。
用力搖晃著自個兒熱烘烘的腦袋,任閔如試著想把清醒裝回去,但卻只是讓自己更加難過。
「嗯……」忍不住的打了個酒嗝,任閔如開始覺得有點想吐了。
「喂,等一下,你別……」一見她的動作,梵朝陽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見他單手撐上吧檯,而後縱身一躍——僅兩秒,他已然佇立在她身前,只不過他的警告還來不及說完,她已捉住了他的雙臂,然後——「嘔——」嘔吐聲在沉寂的空間中傳出,只見全場的人全數皺起眉頭,然後把視線調往這頭。
梵朝陽傻住了,一時片刻間,他根本無法作任何反應,只是怔怔的望著那在他身上大吐特吐的人。
低頭,他看見自己滿身的狼狽不堪,驀地臉色一沉,俊美的臉已布上陰鬱。
終於,吐到了一個段落,任閔如覺得那被燒得好熱的胃終於舒服多了,整個人也暢快許多,但腦子依舊是一片熱呼呼。
「呃……好舒服哦……」嬌憨的笑臉再現,她完全沒發覺自己做了件恐會招惹殺身之禍的大事。
好、舒、服?!
在吐了他一身後,她竟然還敢說出那該死的字句出來?梵朝陽臉色丕變,兩手已然緊握成拳。
不知何時,一旁早巳多出了圍觀的人潮,眾人壓抑的忍笑聲一陣陣的傳出,梵朝陽的俊顏添上了無數條陰影。
冷眼一掃,笑顏褪去——
「很好笑嗎?」他都養了些什麼樣的下屬?竟然在老大有難時不伸出援手,還在一旁猛笑?
喔哦——老大捉狂羅!眾人忙不迭的想止住笑,無奈……愈是看著老大身上那一堆穢物,他們就愈是忍不住的想笑。
活該啦!誰教老大要給人家漂亮小姐亂亂喂,不亂來不就沒事了?
「這下好了,全吐出來了,你也該清醒了吧?」瞪著那張紅嫩嫩的笑顏,梵朝陽愈看愈不高興。
「藹—」水眸試著對焦,但卻是怎麼也定不了焦距,然後任閔如開始覺得不開心了。
「你這人很怪耶,都要你別在人家面前動來動去的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討厭!害她的頭愈來愈痛了說。
「我哪有動?」不是吧?還沒醒?梵朝陽一雙有型的眉早已打了N個結,開始後悔自己的蠢行了。
早知道就不該玩她的!這下可好,玩出麻煩來了,唉——莫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揚起手,任閔如想抓住他,想叫他別再動,誰知身子一個往前傾,她朝看定的目標探出手去,結果卻是一個落空,整個人從高腳椅上傾斜而落……「喂——」眼見她就要倒在地上那堆穢物上頭,梵朝陽趕緊探手抱住她。「你到底在做什麼?」
「啊?我在做什麼?嘿嘿……」抬眼,任閔如一臉傻笑的望住那模糊的影像。
「我在做什麼呢?」仰著頭,她努力的在一團亂的腦子裡尋找答案,終於——「啊,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了!我想叫你別再動了……」她晃著身子捉住他。
好,她把他捉住了,他不會再動了!任閔如滿意的抬眼望住眼前的迷濛。
「耶?不對啊,我都捉住你了,為什麼你還能一直動?」偏著頭,小小的臉緊皺成一團。
忍耐的深吸了口氣,梵朝陽這才咬著牙,淡道——「因為我沒有動!」他都說了幾百遍,她仍是沒把話給聽進耳去!
「哦……你沒動……」尾音漸微,任閔如的腦袋突地往他胸前一點——她,昏睡過去了!
「喂!你?!」扶著她軟軟的身子,梵朝陽傻眼的更厲害。
她竟然就這樣昏過去了?!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些?三杯調酒下肚,不出幾分鐘,她就宣告陣亡?!
「嘖嘖嘖……」一群員工們擠在一旁搖頭稱奇,嘖嘖聲聽得梵朝陽忍不住想發火。
「嘖什麼嘖?這麼閒?沒事做了?要不要薪水全減半?」真是一堆白目的手下,沒瞧見他現在心情很差嗎?梵朝陽冷眼掃向自家手下。
一聽見梵朝陽的恫言威嚇,一夥人自是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老大面前,省得真的薪水被減半,到時可是哭天不應、叫地不靈羅!
眼見眾人散去,梵朝陽只得把視線調回,對住那已然睡死在他懷中的女人。
這下真的麻煩了!他既不認識她,也沒問到住處,她就昏死了過去,那他要把她丟哪?歎口氣,他認命的彎身抱起她,然後朝還拉長著耳、張大著眼的一夥下屬喊去——「我把人送走,這裡清一清,晚點不回來了。」言簡意賅的把事交代完後,梵朝陽帶著人離開,把這空間還給該有的沉靜。
偌大的臥房寂靜無聲,紊亂的床上則是躺著一個人影,「嗚……嗯……」明亮的光線映射下來,刺進了正甦醒過來的人眼裡,極不舒服的閉上眼,呻吟了下,隨後才又緩緩睜開迷濛的眼。
半睡半醒的眼在空蕩蕩的房裡轉了一圈,半晌才赫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藹—」驚叫著起身,任閔如瞪著完全不熟悉的環境。
她……她現在是在哪?
此時,任閔如已全然清醒,且慌張的不知所措。用力轉著頭,看了又看、看了再看……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移動雙腿,任閔如決定下床去探個究竟,誰知這才一掀開了棉被,她的震撼更大……「藹—我的衣服呢?」尖叫過後,任閔如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怎麼會這樣?一覺醒來,她竟然被剝光了衣服?
昨天……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啊,快想啊!到底她遇到了什麼事、什麼人?又是在什麼情況之下,變成這樣的?
努力轉動著腦子,任閔如不忘將薄被圈圍在自己身上。在確定已經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後,她這才在空蕩蕩的房裡練起了競走。
回想回想……腦子快速運轉著,任閔如記起了在Rosc House所發生的事,自己給了那無顏男一個狠狠的教訓,接著她就離開了Rose House,那……再接下來呢?
她很傷心的在路邊哭泣,然後……她去了……藹—PUB!
對,她記得後來自己去了那家……叫什麼Lonely PUB的店,然後在那兒遇見了一個好漂亮的男人。
那個漂亮的男人遺弄了一堆雞尾酒給她喝,接著她就……想起來了!任閔如終於把—切都憶清楚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的雞尾酒有問題,不然她怎會只記得前頭的事,後面的……卻是全沒印象?
天吶,他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啊?
嗚嗚,他……他應該不會是已經把她啃得乾乾淨淨了吧?
哇——不行這樣啦!人家守了這麼久的身,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爛男人、臭男人!
蹲下身子,任閔如一臉的想哭樣。
怎麼辦?這種事是她始料未及的,現在她該怎麼辦?
不成!她怎麼可以平白無故就任人欺侮了去?這個公道,她一定要討!
霍地起身,任閔如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堅決。小小的手緊握成拳,她在心底喊著——不管你是誰,既然敢佔我便宜,我就絕對要讓你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過……她能讓他付出什麼代價啊?
嗚,人家好悲慘啦!
第四章
梵門
梵家大宅坐落於北縣較為偏遠的三峽,世世代代未曾遷離。甚而,連住屋都未曾重新裝潢,頂多只是做些保養維護,因此直至今日,依舊維持著古色古香的風貌。
梵門是由紅磚瓦屋鋪設而成的大宅,以四合院為格局,分成北房、南座、東廂房和西廂房四個部分。
整個建物佔地廣大,明眼人隨便一瞧也知道這戶人家來頭不校而門前兩尊兇猛的石獅,更是教人不敢太過靠近,生怕裡頭真養著什麼凶狠猛獸。不過說真的,即便裡頭的人並非凶神惡煞,附近的居民們也沒人敢靠近半分。
原因?唉,看就知了嘛!那棟宅子的戒備可真是森嚴的不得了,不管何時,門口總是會有兩個面色兇惡的人在站崗,雖然是輪班制,但不管是輪了幾回,每個人的臉上就像寫著「可怕」兩宇,誰敢走近?
突地,門前兩位大漢同時向左側轉頭望去……原來他們聽見了一陣引擎加速聲,見到由遠處飛馳而來的車影,他們同時綻出傻笑。
「門主也真是的,老喜歡在這種鄉間小道飆車,也不怕嚇壞了左鄰右舍,咱們已經長得夠可怕了說。」守衛甲歎笑道。
「就是說嘛,門主也不替那些鄉民們著想一下,萬一嚇到人家,到時又是咱們不對了……」守衛乙也跟著無奈笑道。
不消多久,車身已然飆過兩名護衛眼前,緊接著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傳人耳,最後瞧見的就是漫天的揚塵。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搖頭歎笑,而後再將眼調向那下了車、並朝他們走來的人,恭敬的喊了聲:「門主!」
站定位,梵朝陽對他們點頭示意,臉上掛著的是平時慣有的斯文笑容。
「辛苦了!最近裡頭有發生什麼大事嗎?」習慣性地,他總是會跟守門護衛聊上幾句,順便問一下屋裡的狀況。
「這個啊?門主進去就知道了,嘿嘿……」守衛甲一說完就低頭猛笑,守衛乙也跟著低頭用力笑。
喲——這次不肯透露消息給他了?裡頭肯定有古怪!那他是不是該就這樣轉過身、走回車上,然後當他沒回來過?
不過,那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就是。他們家的宅子看起來是古色古香沒錯,但可不代表裡頭的配備也很古老,他們家可是任何最先進的精密儀器都有,就連監視器也很優!例如——宅外大牆上的龍飛鳳舞石雕圖就暗藏了不少玄機。
可別真以為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石雕,看清楚那龍跟鳳的眼了沒?那可不是一般的珠去嵌上的,而是一台小型監視器!
那麼小能有什麼用處?用處可大了!事實上,那栩栩如生的眼珠,可以三百六十度轉動,因此可以盯住任一處角落,絕無遺漏。
「大少的事還是我的?」既然閃不了人,那他總也得先探探究竟,至少讓他弄清楚事是針對他,還是老哥。
「還是不能說!」這回換守衛乙說話了,說完還是跟著同伴低頭猛笑。
「嘖!真是小氣,好歹我也是現任的門主……」怎麼他就這麼沒威嚴?算了,摸摸鼻頭,他還是認分的自己走進去搞清事情始末吧!
「不管是第幾代的門主,發火的威力都沒有歷代門主夫人來的大!呵呵……」低低切切的笑語自足傳進了梵朝陽耳裡,但他能如何?怒顏相向,咆哮以對,甚或拿他尊貴的門主身份來壓制他們?不,太過費事了,反正他們說的是事實,他也沒什麼好介意!
踩進了大門,穿過中間栽滿綠樹、花卉的庭園,他直直走向正廳——他肯定家裡的長輩早已坐在廳內等候他了!
果然,一個步子跨進廳內,家裡的長輩們全坐齊了,爺爺奶奶、雙親,甚至連鮮少露面,且醉心於佛學的大伯父也現身了,這讓他不免感到受寵若驚。
「這等龐大的陣仗,該不是為了我吧?」笑容依舊,但一雙利眼卻是不著痕跡的快速掃視過在座的人們,想從中看出個所以然來。
嗯!老哥沒現身,老妹也沒回來,那也就是說……那群老人是將矛頭對準他了。
「你說呢?」前任門主夫人——尹靜心挑勾起完美紅唇,送給兒子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尹靜心雖已年近五十,且生育了三個小孩,但卻依舊美麗非常。細緻小巧的臉上刻劃著完美的五官,歲月痕跡只略微在她眼尾處顯現。
其餘在座的人全沒開口,只是各自賞了他一道道瞹昧難解的眼神。
「我怎麼會知道?」聳聳肩,梵朝陽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他家有一堆老狐狸,所以他自是得學著精明些。
「其實也沒啥大事,只是想跟你說聲——差不多該成家了。」前前任門主夫人——倪若紅也開口了,笑著端起桌上的精緻茶杯輕啜。
「嗯?」眉一挑,梵朝陽終於知道眾人先前的瞹昧眼神為何。「然後?」
梵朝陽俊美的臉上依舊擺著和悅的笑顏,但回對的話裡卻有著相當明確的拒絕之意。
他梵朝陽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依外貌來判定的話,他肯定是三兄妹中最和顏悅色的那一個,可……事實真是如此嗎?呵呵,就讓大夥慢慢去猜吧!
「那你心裡有沒有中意的人選?」尹靜心繼續笑著問道。
此問句一出,一道身影競莫名的浮現在腦海裡……呼,又來了!怎麼老是會想起那個醉酒的女人?晃晃頭,梵朝陽企圖把那身影甩走。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掛著一張冷然笑臉,梵朝陽開始覺得不耐煩了。
「我們找了個不錯的女孩,你要不要去看看?」梵父——梵天德趕緊回答兒子的問題。
「你們搞錯順序了。」笑容依舊,可梵朝陽的眸底卻已布上了濃濃的不悅。
「誰說搞錯了?小月已經嫁了,接下來當然就是你,最後才是你大哥,你看,多順啊!」尹靜心笑容可掬的解釋給兒子聽。
「對啊對啊!」一旁的老人全跟著點頭附和,只差沒來個掌聲鼓勵了。
「孔融讓梨的典故大家都知道吧?所以我……」梵朝陽的末文未落,倒教人先行截斷。
「但,你不是孔融!」梵家大伯——梵天義的一句話就把梵朝陽給堵得死死的。
「對,而且那女孩是專門為你挑的,至於你大哥嘛……你別擔心,為娘很公正的,一定會比照辦理!」尹靜心笑得愈甜,梵朝陽心底就愈發毛。
「請各位老人家搞清楚一件事,好嗎?現在是民主時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檔事,已經不流行了!」笑,還掛在臉上,但梵朝陽卻有了想扁人的衝動。
「噯,說這是什麼話?活像我們在逼你似的!」尹靜心倏地拉下臉來,面部表情已開始呈現出不悅的神態。
「嗯哼。」事實本來就是如此!要他去相親,難道不是在逼?
好戲即將上演!梵家其餘老人們,此刻全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捧著香茗淺嘗,一邊觀賞第N回的母子大戰!
「嗯哼個頭啦!」起身,尹靜心一鼓作氣的衝到兒子跟前,雙手擦腰,聲嘶力竭的吼著:「為娘對你已經夠好了,只是叫你去看一下人,又沒叫你馬上娶,你在機車什麼?」
「我很久沒騎機車了,現在都是開四輪的。」皮皮的回嘴,梵朝陽就是不想順長輩們的意。
「你!」尹靜心被兒子氣到不行!澳閼饉佬∽櫻嫘南肫牢沂遣皇牽俊?
「我怎麼敢?」又是一個聳肩,梵朝陽皮笑肉不笑的應對著。
他最討厭被人安排,為什麼家裡的老人還看不清?當初,就是一堆人說他這皮相不適合接任梵門,只有大哥那副凶狠樣才合適,所以他便以實力搶來這門主之位,為的就是不照眾人設定好的路子去走!
人生是他自己的,該怎麼走,他自己會決定,其他人部不准多事!當然,即便是他的家人也不該干涉。
「去看一下有多困難?」尹靜心已經氣到想砍人了。
「很、困、難!」咬字不重,但卻堅決。「如果你們召我回來,就只是為了這樁無聊事,那很抱歉,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走先!」
起身,梵朝陽繞過尹靜心,直往大門走去……咻咻——突地,數道疾風追隨而來,是尹靜心使刀的聲音。
然而,梵朝陽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個回合比試下來,尹靜心已經注定是敗陣的一方。
「累了吧?」看見母親步子緩了下來,梵朝陽的唇邊不禁揚起一抹諷笑。
「死小子!有種你就別動,看我不打死你才怪……」呼——好喘!尹靜心火大的瞪著自己那不肖子!
「老媽!你笨,可不代表做兒子的就傻,要我別動?慢慢作夢去吧!再見啦……」甩甩手,梵朝陽丟下一屋子的老人——落跑去!
「藹—哪個混蛋生的啊?真是氣死我了!」往兒子跑走的方向吼去,尹靜心已經被氣到極致。
第N回的母子大戰落幕,結局是——梵朝陽再度獲勝!
「當然是你生的啊!」眾人集結回應,尹靜心則是更加捉狂。
「藹—我怎麼會生出那種混蛋?早知道當時就把他掐死,省得現在被他氣死!」抓頭狂叫,尹靜心開始碎碎念。
哦——現在換戲看,戲名為——戰敗母親的自言自語。請大家再忍個幾分鐘就好,這檔戲很快就會落幕了,預估……十五分鐘吧?
「靜心,罵完了吧?」時間到,做人家老公的當然要出言讓愛妻趕緊下戲,以免她入戲太深,搞瘋了全家人。
「還沒!還想罵!」尹靜心嘴角還在抽搐,頗有再繼續念下去的慾望。
「我說啊,你就別這麼氣了,這事咱們叫旭日去辦不就好了?」倪若紅笑笑的點了下媳婦。
「嗯?」柳層微皺,尹靜心滿面疑惑的望著婆婆。
「是啊,就讓旭日以大哥的身份找朝陽吃頓飯……」梵家爺爺——梵鐵生第一回開尊口。
「順便約那女娃到抄…」梵天義跟著接話。
「一切圓滿。」梵天德做最後結論。
「那你們也不早點說?」拜託!她都被氣到快去了半條命,這群人怎麼現在才講這些,而且還一副超輕鬆的模樣?真是……「是你自己要費力的啊!」雙手一攤,所有的人都擺出超無辜的臉孔。尹靜心還能怎樣?當然是——不能怎樣啦!
松山、青山高級住宅區「不會吧?你是說真的還假的?」
驚問聲來自康玟君口中,只見她一臉詫異的直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任閔如。
才剛下班,閔如就急Call她,她原本是意興闌珊的,因為她根本不想再聽閔如的失戀史,沒料到……閔如竟然換了出戲演,哈哈,那她可就有興趣聽了。
「我像在開玩笑嗎?」哭喪著一張臉,任閔如的心情仍處低落狀態中。
打那天過後,她的腦子就一片亂烘烘的,整個人都難過極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竟然還三不五時的想著那男人——那個丟下她一個人在飯店的壞男人。
「那你真的被吃啦?」康玟君為好友感到緊張,但其實她最想做的是——狂笑。
沒想到閔如竟然會遇到這等鮮事?
「哎嗒—人家不知道啦!」雙手往自己兩頰猛搓著,任閔如滿臉的苦惱。
其實,她也很想找他問個清楚,可又怕他會說與他不相干,那到時她該怎麼辦?
「拜託!什麼叫不知道?」康玟君對這個答案頗不以為然。「有沒有被怎樣,你應該感覺得到吧?」
「我都醉了,哪還能有感覺?」嗚嗚,原來雞尾酒也會醉人,她以後再也不碰酒了啦!
「那至少在醒來之後,也會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吧?像是很不舒服啦,或者是有哪裡酸痛之類的感覺……」「不要再說了啦!」使勁搖頭,任閔如好想尖叫。「光是想到自己全身赤裸裸的在陌生地方醒來,我就忍不住渾身發冷,哪還有空去想別的?」
「陌生地方?」康玟君眉眼一皺,不解的問著:「你不是說是在『星球』飯店的總統套房裡?」
星球可是知名的五星級飯店哦!別說是總統套房了,就連一般套房也貴得不像樣!
「哎唷,那是後來有服務生送衣服來,我問出來的嘛!不然我哪會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棉被,還被服務生用曖昧的眼神看,她就覺得丟臉死了!
「是哦?噯,不管怎樣,那男的算對你不錯了啦!瞧,他不只帶你去五星級的飯店,還讓你睡總統套房耶!你該滿足了啦!」
「滿足?」任閔如難以置信的瞪著康文君。
身為她的好友,玟君怎麼可以說出那種話?還滿足咧,她還要不要跪地謝恩啊?哼!
「不然咧?總比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低級且骯髒的賓館裡好吧?」兩手一攤,康玟君覺得自己說的很中肯。
「你好噁心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任閔如兩手猛搓著自己的手臂。
「還有更惡的咧!瞧你!渾身上下沒傷也沒痕,現在這年頭多的是變態,所以啊,然遇到那個男人,具的算是你三生有幸、祖上積德了。」
「你……你說的好恐怖哦!」玟君說的那種場景,她光是想像就覺得全身發冷。
「是啊,這世界本來就這麼恐怖。所以,你大小姐沒遇到十惡不赦且心術不正的大壞人,真的算走運了。」
噯,真羨慕閔如,天生的大小姐,啥事都不用做,就有人養……天知道,她多想過這種優渥的生活啊!
「真的哦?遇到他,算幸運?」康玟君的話在她腦子裡打轉,任閔如不禁認真的思忖著。
「不然你能想像自己遇到變態嗎?綁著你玩SM,還在你身上弄出青青紫紫的傷,最後還給你拍照留念……」當她在欺負人好了,誰教任小姐養尊處優到讓她這等「平民」好生嫉妒!
「拜託,別再說了,真的好噁心!」任閔如的兩手愈搓愈用力,只差沒把手臂上的那層皮給搓下來。
「我說啊,你不是很想要嫁人嗎?那怎麼不去纏那男人?他擺明了就是個很好的獵物啊!不獵多可惜?」好啦,消遺過也欺負過了,她就好心的做些「建言」吧!
「啊?」任閔如還真沒想到這點。「怎麼纏?」
「笨蛋!利用『他佔你便宜』這點,就可以纏死他了啊!」她這朋友不錯吧?給的建議是如此的贊!
「什麼?可是他除了脫我衣服之外,我根本不知道他邃有做過什麼啊!這樣就說人家佔便宜,會不會太……」無憑無據!她就直接賴到人家身上去,萬一不是他做的,那該怎麼辦?
「小姐,你衣服都被剝光了耶!這還不叫被佔便宜?」翻了翻白眼,康玟君有點受不了任閔如。
「萬一不是他脫的呢?」任閔如小小聲的說義。
這就是她不敢衝去找人的主因了,噯,如果他不是兇手,她怕自己會更受不住刺激啊!
「管他那麼多?反正你也只記得他,不找他來負責找誰?再說……他長得怎樣?」開房可以開到五星級的總統套房去,這人肯定很有錢,有錢,家世當然也就不會基,那剩下的問題就是長相羅!
「呃?他啊?」偏著頭,任閔如仔細的想著對方的模樣。久久,她才緩聲說道:「他長得很俊,是那種偏向於美的那一種……」她一直記得他的模樣,他真的長得很美,聲音也好聽到會讓人迷醉。也是因為他太優了,所以她才會每晚都夢見他吧?
「哇——這麼優啊!那你還等什麼?快去賴他啊!」哈哈,只要閔如有了對象,那她就不用再被催著去安排相親啦!
嗯,好吧,她承認主要還是為了自己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可是……」任閔如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不用可是!你要搞清楚,你可是被脫光光的那一個哦!再想想,除了他之外,你根本記不得還有其他人。」
「但是……」任閔如還有話想說,康玟君卻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
「沒有可是也不准有但是,就這麼說定,你去找他纏就對了!纏到他發瘋、發狂,他就會對你說——好吧!我娶你。」
兩手突地拍上那張橫隔於兩人間的茶几上,康玟君大聲喊著:「去吧!加油!我支持你!」
哈哈,拍桌定案!她終於可以清閒一陣子了,萬歲!
第五章
星球國際知名大飯店
任閔如被逼的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她是想窩在家裡,把事情都釐清過後,再決定怎麼做的,但玟君的電話卻是天天打來。
相識這麼多年,向來只有她吵玟君的份,但才幾天的時間,玟君Call她的次數,竟然比往年加起來多了十倍不止。
所以,她今天才會不得不出門,因為……瞧吧!奪命連環Call又追來了,唉!
「喂——」任閔如欲哭無淚的接了手機。
「出門了沒?有沒有去找人?」
果然,電話那頭真的是康玟君咄咄逼人的追問聲。
「有啦!我出門了啦!」天吶,她快被玟君逼瘋了啦!
「那找到人了沒?」
「找人也要時間的吧?我才剛出門耶!」而且,她根本不曉得該上哪去找人啊!現在是正午時間,那間PUB總不可能現在就開了吧?
「藹—才剛出門哦?動作真慢!」
電話那頭傳出了康玟君不高興的埋怨聲,任閔如只能無奈的被削。
「好啦!不跟你多說了,現在這個時候,PUB一定找不到人,你不如先去星球問問看。」
「我連他姓啥名誰都不知道,怎麼問?」更何況,問了,人家就會告訴她嗎?玟君會不會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
「笨喲!那天簽單的人是你嗎?」
「不是啊!」
「那不就結了?不是你,就肯定是他了嘛!你去櫃檯問問,那天結帳的人叫什麼名字,這不就得了?好啦,我要去忙了,不跟你多說,就這樣……對了,找到人記得跟我說,拜!」
瞪著斷訊的手機,任閔如真的是滿腹無奈。
君說的可真簡單,問題是——人家會隨隨便便就把客人的資料告訴外人嗎?
無力的搖了下頭,任閔如頓地停下步伐,抬頭往上看……星球那燙金的招牌就這麼落入她眼底。
其實,玟君說的,她是有想過,也就是因為有想過,所以她現在才會出現在這,只是……她不以為這樣能找到人。
噯,不管了!只是出張嘴問一聲,有什麼困難的?對,就是這樣!小手握拳,任閔如給自己加油,然後昂首闊步的走進星球。
「您好!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一走近櫃檯,三位服務人員立刻送上親切有禮的笑容相迎。
「呃,我……」漂亮的大眼轉了轉,任閔如仍是有些侷促。
「您要訂房?」服務人員依然笑容可掬,表現出五星級飯店的高服務品質。
「不……不是,我是來向你們問個人的。」
「問人?」服務人員的笑臉還是掛著,但眼裡卻不禁寫滿了疑問。
「我想請問一下 X月X日X X房是哪位先生結的帳?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查一下嗎,」任閔如面皮上的笑容強撐著。
「呃……」一號服務人員面色為難的看向二號服務人員,二號則看向三號。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便透露客戶的資料。」最後,是由三號眼務人員回答,不過服務人員的話才說到一半,任閔如的注意力卻是被甫進飯店的人給拉走。
是他?!任閔如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道人影,他經過大廳、走到電梯前、停下步伐等電梯……她已經百分百可以肯定她找到人了!
雖然,她只見過他那麼一次,但她肯定自己不會認錯人!因為他那張漂亮的臉……美麗的人或許不少,但能長得像他這般美的男人可就真的少見了!
老天!她竟然真的找到了他?這是不是在說……她跟他,其實是很有緣分?而且她剛看到他的時候,心跳竟是又急又狂耶?
天吶,怎麼會這樣?她交過八百個男朋友,戀愛史又是如此輝煌,可卻從來不曾有心跳加速的情形啊!怎麼才只是見到他,她的心跳就變得如此亂?
眼看電梯門開了,他也走進了電梯,任閔如這才驚覺自己竟一直處於發傻狀態。
拜託!她在搞什麼啊?她來,不就是為了找他,突麼還在這呆佇著?
「不麻煩你們了!我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語末落,任閔如已丟下滿臉疑惑的服務人員,快步追去。
星球飯店頂樓旋轉餐廳「老哥,這是在搞什麼?」一入座,梵朝陽就覺得不對勁。
撇頭,梵朝陽有絲不悅的出聲低問,並冷瞪著坐於自己身側的大哥——梵旭日。
「你該看得出來。」聳肩,梵旭日臉上的表情是數十年如一日,僅有一個「酷」字能形容!
「你沒事跟那群老傢伙瞎攪和什麼?」還以為老哥找他是有事相談,沒料到……竟會是這等事?
「這位是李飛燕小姐。」沒理會兄弟的埋怨,梵旭日秉持著一貫的酷,淡淡的為雙方介紹。「李小姐,這是我弟弟,梵朝陽,也是你今天相親的對象。」
「你好!」開口說話的,正是落坐於兩兄弟對面的李飛燕。她的穿著極為中性,那張臉也長得很……中性。呃,說中性是好聽啦!事實上,她根本長得像個男人。
「梵旭日!」咬牙切齒,梵朝陽現在滿腦子只有想踹人的念頭,至於那位李小姐……抱歉,他實在不怎麼想理!
要他梵朝陽屈就於這樣一個半男不女的傢伙,他情願去找那個每天在他腦子裡晃來晃去的身影,至少他還比較中意她的可愛!
嗯?等等,他怎麼又想到那個女人了?而且他這次竟然還加了兩個字——可愛?!
忍不住蹙眉深思,梵朝陽實在弄不懂這般心思究竟是為何!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或者該說是他到底怎麼了?
甩甩頭,梵朝陽意圖把雜亂心緒給掃出腦海,想全心應付眼前的混亂。
「你講話的對象不該是我,是對面的李小姐。」梵旭日對於弟弟的怒意全然視而不見。
「你!」梵朝陽被自家大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給惹得更為光火。
「這頓飯,我難以下嚥,你自己留下來跟她慢慢吃!」
霍地起身,梵朝陽擺明了想閃人,卻是被梵旭日給一把拉回。
「吃完這頓飯,大家都有個交代,你沒必要這麼激動。」梵旭日說話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未曾變過,永遠都是持平的音調。
「嗯?」漂亮的眉往上一挑,梵朝陽似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他說的沒錯,吃完這頓飯,大家就可以閃得乾乾淨淨,你何必這麼不賞臉?」李飛燕倒是大方得很。
她,李飛燕,是「華山幫」現任龍頭老大的女兒。當然,除此之外,她還是下一任的老大人眩換句話說——她,也是狠角色!
瞇眼,梵朝陽定睛審視了相親對像好一會兒,而後再轉頭看了下自己的親大哥……嗯,事有蹊蹺!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坐回原位,梵朝陽雙手往胸前一環,而後沉聲問著。
「還能玩什麼?不就是遵照老人家的指示,大夥來玩個『相親宴』罷了。」李飛燕端起水杯,笑著輕啜了幾口。
「你也是被逼著來的?」
「呵呵,半對半不對。」舉杯示意,李飛燕笑得開懷。
「哦?」梵朝陽斜睨了下身旁的梵旭日,對方卻是聳肩以對。
視線再調回到對座的李飛燕身上,他好笑的問著:「既然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那又何必笞應?直接拒絕,不是省事多了?」
「在正常情況下,你的說法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惜我的情形比較特殊,所以得另求解決方式。」
「嗯哼?」挑眉,梵朝陽不禁被勾起了興趣。
「因為,有了你的拒絕,我才能回去演失戀兼失意人的這個角色。這樣,至少可以讓我父親安靜一陣,他就不會再亂找男人給我。」
滿臉興味,梵朝陽現下倒是不排拒吃這頓相親飯了。「你想利用我?」
有趣!原來他是她父親亂找的對象?真是夠狂,狂的讓人不禁覺得有趣!
有膽色的人,他向來欣賞,不論對方是男是女。
「你在意?」一個聳肩,李飛燕挑眉詢問。
「有人會不在意?」冷諷相對,梵朝陽優美的唇邊掛著的是一抹冷淡的笑。
又是一個聳肩,李飛燕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願意就算羅!那我閃人了。」起身,這次換李飛燕要走人。
「慢著!」沉聲喚人,梵朝陽連頭也沒抬,只是淡淡的說著,「我說了不願意嗎?」
梵旭陽淡淡瞥了下身旁的人,大抵明白梵朝陽搞什麼鬼了。肯定是想要求對方配合自己的戲碼,好回去反將老人們一軍。
「那你到底想怎樣?」李飛燕開始不耐煩了。
「想怎樣?」側首,抬眼,梵朝陽的笑容很美,但卻讓人覺得像是惡魔。「我有個更好的方法,不單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順便也可解決掉我的,你要不要聽?」
「哦?」挑了挑眉,李飛燕坐回了原位,等待著梵朝陽的下文。「說來聽聽。」
「假戲真作!一勞永逸!」八個字,卻是超級完美的計畫,梵朝陽都忍不住想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暍采一番。
「你是說……」語句未落,李飛燕卻被突然佇立於梵朝陽身後的美人給吸引住視線。
「你跟我,我們——結婚!」
「不可以!」
他他他……他竟然說要結婚?!
就在她幾乎要跑這了整棟飯店、奸不容易才找到他時,他竟然說要娶那女人。
他他他……竟然說要結婚?!
就在她幾乎要跑遍了整棟飯店、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時,他竟然說要娶那個奇怪的中性人?!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可是她就是沒辦法不激動!滿滿的錯愕及不敢置信佔住了任閔如的心,她的腦子已經是一片混亂。
而且,還混亂到不知曉自己的行為已惹惱了他人,更不知道此舉極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性命……因為她根本沒空去看那些帶著肅殺之氣的人!
「你在不可以什麼?」被突來的震天吼給黥痛了耳膜,梵朝陽不是很高興的抬頭,瞪人。
「你!你……」食指直指向梵朝陽鼻尖,任閔如「你」了老半天,就是「你」不出個下文。
「我怎樣?」瞇眼,梵朝陽打量著來人。她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是……咦?「是你!」
近日來,那抹常出現在他腦中的倩影,此時此刻竟是立體呈現於他眼前?梵朝陽的欣喜不自覺的流露於外。
原來他們真的認識?梵旭日跟李飛燕瞭解的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觀賞後續發展。
至於餐廳裡的其他人,就是帶著陣陣殺意的人們……安以!基本上,這間餐廳早已經被梵家給包了下來,所以那些人根本就都只是用來「裝飾」用的。
一來,怕有心人來鬧場;二來,算是幫各家的老人盯稍,看兩個小的有沒有乖乖的相親。
「抱歉!我有試著要阻止這位小姐,可是她說……」一直緊跟在任閔如身後的服務生,此時已是冷汗涔涔、嘴唇發白,生怕自己會被痛宰。
「沒你事了!」擺擺手,梵朝陽覺得服務生有點吵,於是連忙將他趕走,而後才又注視著面色有些蒼白的任閔如。
「你怎麼會來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不過,說真的,自那日過後,她便很常出現在他腦子裡,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經常不自覺的想起她……如被按了Replay鍵似的,不停重複放映著那日的種種。
這感覺,很怪!怪到讓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我……我來……」怎麼辦?她要說什麼?突然問,任閔如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我的問題有這麼難回答?」事隔多日再見到她,她竟是一點也沒變,一樣是那麼的可愛……嗯?等等,他在想什麼?
「我……我來找你的!」看見他一臉的訕笑,任閔如直覺難堪,這才用力把話給喊出來。
「找我?」梵朝陽不解的挑著眉,雙眼直注視著泛紅了俏顏的佳人。「你找我做什麼?」
「我……」對啊!她找他幹嘛?她是來……你要搞清楚,你可是被脫光光的那一個哦!再想想,除了他之外,你根本記不得還有其他人……突地,好友的話自腦海裡竄了出來,任閔如緊張的心緒才穩定了下來。
對啊!她來,就是為了問清楚那天的事啊!
「我是來……是來問你……」呃?旁邊有其他人耶,那她說小聲一點好了。「我要問你……你那天是不是有對我OX@$……」「啊?什麼?」不是故意裝作聽不懂,是她的聲音根本小到讓人聽不見。
「我說你是不是對我OX@$……」再說一遍,但任閔如還是沒膽說太大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講那麼小聲,誰聽得見?」這女人實在有夠寶耶!
「我是說——你是不是佔了我便宜?」被逼急的人終於放聲大喊,喊完之後不只臉紅,她連脖子都紅了。
「呃?」聽完了任閔如的喊話後,梵朝陽倒是有些傻了。
「哦——原來是這樣!」眾人一陣瞭然的點頭,肅殺之氣在瞬間消逝無蹤。
聽見眾人的合聲,梵朝陽有點不爽了!冷眼一瞪——「吃你們的飯!」
再調回頭,梵朝陽不悅的擰起了眉,有些不大高興的瞪著任閔如。
「我什麼時候佔你便宜了?」除了小玩她一下,拐她喝了幾杯調酒,他可就沒做什麼了,她的指責從何而來?
「可是你……不是你脫我衣服嗎?」他說沒佔她便宜,那她的衣服不就是別人脫的?天吶,那會是誰?她要怎麼辦?她本來還真有點想賴他的啊!如果不是他……那她怎麼賴?
任閔如一時間覺得好慌。
管他那麼多?反正你也只記得他,不找他來負責找誰?
突然問,玟君的話又鑽進了她腦子裡!如果真不是他脫她衣服的,硬賴在他身上……好像過分了點哦!可是,她想賴他啊!
咦?等……等一下!她剛是怎麼想的?她「想」賴他?!不是因為玟君說的話,而是出自於自己的意思……是她自己「想」賴住他?
撲通、撲通——這、這是什麼聲音?好像是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耶!怎麼辦?她突然問覺得好緊張好緊張,她發現……自己好像有了很不得了的念頭耶!
「小姐,那是因為你暍醉了,而且醉得完全不省人事。」沒注意到對方神色怪異,梵朝陽急著為自己辯解。
拜託!就算她再怎麼美、再怎麼可口,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會去佔她便宜啊!再說,真要論起來,他才是倒楣的那一個吧?莫名其妙地被吐了全身……呃?好吧,算是他自作自受奸了,要是沒拐她喝酒,自己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常不過,他也算是很有良心了,至少把她安頓好才走人。
「耶?那也就是說,真的是你脫我衣服的羅!」情勢大逆轉,任閔如竟是不自覺的展露出笑顏。
嘩——這女人怎麼變瞼的變這麼快?一會是哀怨自己的衣服被脫了,現在怎麼又突然變得這麼高興?
「我先聲明,會脫你衣服,完全是因為你毫無行為能力,所以我才會這麼做,這跟佔不佔便宜一點干係也沒有,你可別亂冠罪名在我身上。」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費唇舌跟她解釋,但他就是自然而然的這麼做了。
「嘖——」這聲「嘖」是眾人在聽了梵朝陽的辯駁後,所給的回應。
「嘖什麼嘖?」再一個狠瞪,梵朝陽的不爽自是衝著一班製造出噪音的人們。「安靜吃你們的!」
「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我已經解釋完了,你還有什麼事?」吼完一票人,梵朝陽才又把視線調回任閔如身上,然而……只有他自己沒發現,在面對她的那一刻,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溫柔。
「我……」任閔如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一道笑聲給打斷,她只能傻傻的看著發出笑聲的人。
李飛燕之所以會忍俊不住的狂笑出聲,原因只有一個——她已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尋常。
「看來,你的計畫是派不上用場了。」站起身,她丟下了這麼句話就打算走人。
「什麼意思?」利眼自任閔如身上移開,梵朝陽轉而看著直往外走的李飛燕。
「你要是跟我結婚,那她怎麼辦?」話,點到為止就好。其他的,還是等本人自己去慢慢發掘才好玩。
「嗯?」漂亮的眉峰高高揚起,梵朝陽不覺怔住,黑眸裡寫滿了疑惑。「這跟她有什麼關係?你扯她幹嘛?」
這次,梵朝陽沒阻止李飛燕,甚至連她的跟班們都跟著清場完畢,他也沒再開口留人,因為……他在思索!
好,看完戲!女主角走了,那他這身為男配角的也該散場了。只見梵旭日站起身,而後淡淡的說了句:「我也該走了。」
「你也走?」梵朝陽不禁抬頭看著梵旭日。現在是怎樣?找他來吃飯,結果他飯沒吃到,他們就散場了?
「這位小姐像是有不少事想跟你說,我留下未免多餘。」伸手推開擋著他去路的梵朝陽,梵旭日追隨李飛燕的腳步——走人。
走之前,梵旭日伸手至半空中,兩指輕輕一彈——他帶走另一半的人,把空間留給他們。
第六章
「坐吧!」指了指對面的座位,梵朝陽示意一直站著的任閔如入座。
現在人都散了,他卻是什麼也沒吃到,不如就讓她陪著自己一道吃東西吧!順便聽聽她還想說什麼。
「哦。」傻傻的應著,傻傻的入座,然後也是傻傻的看著眼前人。
怎麼變成這樣的?突然間,就只剩下他們倆啊?這……她會緊張耶!
「吃過沒?」彈了下手指,梵朝陽喚來服務人員。
服務生在被召喚的一瞬問已然飛奔而至,且戰戰兢兢的佇立在一旁,等著貴客的指示。
老天,能包下整間餐廳,這人的身份非尊即貴,可得小心應對啊!
「還……還沒。」別緊張、別緊張,她原本就是要來找他的啊!現下人全走光,只剩他們倆,這不更好?
對!這樣很好!只剩下他跟她……這樣真的很好!
既然這樣,她還緊張什麼?哎唷,她也下知道啦!反正愈是看他,她就愈是覺得心慌,整個人都已經茫茫然到不明所以了。
天吶!這種怪怪的感覺究竟是什麼?以前從沒有這樣過啊!為什麼一遇上他,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好快?
「那就一同吃吧!你想吃點什麼?」隨手翻著Menu,梵朝陽試著找出中意的食物。
「都……都可以……」
「嗯?」這麼好養?那也好!他對吃的也不是很挑。
交回Menu,梵朝陽轉首交代服務生——
「來兩份主題餐……」快速的點完前菜、主菜、點心、冷飲,在服務生離去後,他才調首迎上對座的人。
「好了,你不是還有話想說?說吧!」身子往椅背倚去,梵朝陽定睛望住眼前人。
老實說,她很美,美得很賞心悅目!但,為何停駐在他腦子裡,竟不是她的美麗,而是她可愛的言行舉止?
「呃……我……那個……」想了很久,任閔如終於開了口。
聽見她思思啊啊的,梵朝陽忍不住笑了開來。
老天,這真的不是個好現象,但他偏偏就是忍不住的會覺得她……好可愛。
「你到底想說什麼?」那天的記憶再度重現在他腦海,梵朝陽不由得笑得更為開懷。
「就……你那個……我那個……然後……」任閔如嚕嚕啦啦地說了一長串,梵朝陽卻是有聽沒有懂。
「什麼叫作『你那個、我那個、然後』?」事實要要真有人聽得懂任閔如的語意。那倒也稱得上是奇人異事了。
「哎喲,就……那個嘛……」又含糊地說了一次,只見她粉莢上的羞紅益加明顯,只差沒燒起來了。
天,實在搞不懂她的扭扭捏捏是為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就好,何必不幹不脆的?
「真受不了你們女人,說起話來總是這麼別彆扭扭,一點也不爽快……」並非可以要詆毀女人,但事實的確如此。至少,他看過的大部分女人都是這樣。
「什……什麼嘛!那你們男人又有多爽快了?幹嘛拐著彎損人!」梵朝陽突如其來的女人論,刺得任閔如忘卻了所有的緊張。
嘖嘖嘖,她的腦筋真是不大好,他何時拐過彎了?不都是直言加明示,他連暗示跟比喻都沒有,哪來的拐彎之說?食指對著她猛搖,他出聲糾正她。
「第一,我沒拐著彎損你,因為我是明著損!第二,別的男人怎樣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這個男人的確比你這個女人爽快多了,因為我講話不會思思啊啊的言不及意。」說完,梵朝陽還送了她一抹擺明寫著嘲諷的笑。
「你!」看見梵朝陽惡意的笑臉,任閔如不悅的嘟起紅唇。
他好可惡!竟然這麼說她?她哪有思思啊啊的……呃,剛剛那不算啦!那是她……她太緊張了嘛!他怎麼可以這樣子笑人家?
虧他長得那麼好看,心眼怎麼那麼壞!哼,要她說得乾脆點是不是?那她說就是了嘛!
「我是說——你要對人家負責啦!」豁出去了,任閔如對美那張得意笑臉大聲的喊出了心底的話。
怔住!梵朝陽一時片刻間無法思考,只能木然的望蒙那張嬌艷的美顏。
至於喊話的人嘛……喊完話後,才發現自己喊得太大聲了,大聲到……有點丟臉!
靜默的氣氛開始在空氣中蔓延飛散,一秒、二秒……三分鐘都過去了,梵朝陽這才回神。
只見他先是用力一口吸氣,再重重吐出,然後——「你再說一次。」他肯定是聽錯了!
她怎麼可能會對他說出如此離譜的話?所以絕對是他聽錯了!
「呃?」還要她再說一遍哦?哎喲,人家是女孩子,面皮很薄的耶!
「請再說一遍!」梵朝陽執意要追問出個所以然。
「我……那個……你……」
聽著她的吞吞吐吐,梵朝陽著實無奈到極點。呼——大大的吐了口氣,一雙發亮的黑眸就這麼牢牢盯在任閔如紅似火的嬌顏上。
「只是要你重複一句話,有這麼困難嗎?」她是存心在考驗他的耐性嗎?
「是沒那麼困難啦……」只是有點小不好意思罷了!任閔如忍不住的在心底附加說明著。
偷偷抬眼覷向對座的人,她又在他臉上看到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哎唷,他那是什麼笑臉嘛?活似她很智障似的!
人家她……她只是不好意思再把剛剛的話喊出口啊!兩隻小手爬上粉頰,任閔如覺得自己全身都羞窘的快燒起來了。
「那你支支吾吾的是想怎樣?我不過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有說什麼負不負責任的話……」「哎呀,原來你都有聽到嘛……」小小聲的囁嚅著,任閔如雙目含羞的直望住他。
梵朝陽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見著了更焰的紅火燒上她的俏顏,一時間他競覺得她美的令人屏息……不對!大掌狠狠拍上自己的臉頰,梵朝陽用力把自己的思緒拉回正軌。現在可不是讓他欣賞她美到什麼程度的時候!
「什麼叫作『原來我都有聽到』?」該不是……不會就是那個意思吧?
看著梵朝陽滿臉困惑,任閔如忍不住的嬌斥了聲——「就,你就明明聽見人家的話了,做什麼還一直問?」難道他都不曉得這樣會讓人很尷尬嗎?她終究是個女兒家,臉皮薄得很啊!
再偷偷掃了他兩眼……思,他真的是愈看愈好看耶!真是奇怪了,怎麼會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呢?
她說,他明明就有聽見她的話?那也就是說……猛地深吸了口氣,梵朝差點被那口氣給哽死!
「你該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負責?他對她?為什麼?他不記得自己有對她做過什麼需要「負責」的事最終只能下出這麼一個結論——她,肯定腦子有問題!
聽見了那極為侮辱人的問話後,任閔如不高興的擰緊了眉心,而後又皺了皺小巧的鼻頭,最後才努著嘴嬌聲斥道:「我才沒有毛病!你幹嘛這樣說人家?」她只是想嫁人想瘋了,這跟腦子扯不上關係吧?
「既然你沒毛病,那為什麼要我對你『負責任』?我根本沒做過什麼!」整件事實在是夠莫名其妙的。
「誰、誰說你什麼都沒做過?你明明就……明明就有……」話說到了這,任閔如就羞得再也說不出了。
「明明就怎樣?」漂亮的眉峰往上一挑,梵朝陽靜心等著下文。
「就……哎呀,人家不好意思說啦!」雙手搗上紅嫩嫩的嬌顏,任閔如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就好害羞。
「不好意思說?那你就好意思胡亂找人『負責任』?」該說她天兵還秀逗?而,更詭異的是——本該覺得她可笑的,為什麼卻還是覺得她很可愛?
「我哪有亂找人?明明就是你脫人家衣服的嘛……」好委屈哦!他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她?瞬間,任閔如的大眼裡已寫滿了哀怨。
她那是什麼眼神?怎麼好像……好像一副都是他的錯似的?拜託!當時他也是迫不得已好不好?
「小姐!那是因為你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沒辦法自己脫衣服,我才會代勞的,OK?」他可是為她著想,應該沒人喜歡穿著一身沾滿穢物的夾服上床睡覺吧?
「那,就算我真的醉了,你也……你也不見得一定要脫我的衣服啊!」俏顏又是一陣紼紅,她想到的是——她都被他看光了!
「喂!你……」真是啞口無言!昂冒珊冒桑悄閬朐躚俊?
難得發善心,卻被人嫌棄,那他還能說什麼?算了!就當是自己多事,隨她說去。
「我……」雙手在桌下死命扭轉,任閔如的聲音好小好校「就說了要你負責嘛!還一直問幹嘛?」
還抱怨?輕笑著一個聳肩,梵朝陽還是舊題重問:「我知道你想要我負責,重點是——你要我怎麼做?」俗話說「好男不與女鬥」,只要她的要求不太過分,他照做就是!
「那個……我想……」就這樣直接開口要他娶她,會不會太不知羞了些?可是……是他脫她衣服的啊!長這麼大,她的身體可還沒被人看過哩!不叫他娶,那她怎辦?
「你想怎樣?」等了老半天,等到服務生都送上主菜了,卻還是等不到她的回音,梵朝陽只好再度出聲詢問。
抬眸,任閔如望住梵朝陽。說真的,他算是目前為止,她所遇過最棒的男人了,雖然那張臉看起來是陰柔了些啦,不過她發現自己還滿欣賞他的美耶!
好吧!不管了!她要豁出去了!為了能嫁出去,面子、裡子統統都不重要了,她決定開口跟他說——「娶……娶我吧!」
「啊?」拿在手上的叉子一個不穩,硬生生的掉到了地面上。「你、你再說一次!」乖乖!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淨聽見一些奇怪的話?
「娶我啊!」一回生、兩回熟,這次任閔如倒是說得順口多了。嗯,很好,就維持這種氣勢,她一定沒問題的!
「哈!哈哈!」乾笑了數聲,梵朝陽直覺自己被炮彈給轟到。「你開玩笑的吧?」
「沒有開玩笑啊!」擺上一張好認真的臉,任閔如更認真的回對著。「我是認真的!」
天!她竟還說她是認真的?!梵朝陽—時間無言以對,只覺哭笑不得。
「小姐,我連你姓啥名誰都不甚清楚,請問我為什麼要娶你?」對她,他的確是印象深刻,但——娶她?這未免就誇張了些!
「喔!」對哦!她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我是任閔如,今年二十五歲,是……」任閔如正想把自己的身家背景全報出來,但梵朝陽卻是不給面子的抬手制止。
「等一下!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不熟,你怎麼敢開口要我娶你?」天!這女人真是夠鮮!她難道不怕遇上匪類?
「呃?我……」欲言又止,任閔如還在想該如何回答。
「怎樣?」雙手在胸前環抱,看著她紅嫩嫩的嬌俏臉蛋,忍不住的……梵朝陽又想發笑了。
嗯?蹙眉凝思,梵朝陽發現事情真是愈來愈不對勁了!
問題一,他應該要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才是,為什麼他還笑的出來?
問題二,她那張細緻漂亮的五官,就算再怎麼想找形容詞去讚賞,也不該用到可愛這詞吧!
她,該說美、可說艷,漂亮兩字也很恰當,甚至也可以說她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麗,但可愛?在她身上真的不適用。
看來,他的腦神經真的是短路了!
他幹嘛又用那種嘲笑似的延伸看她?活似她很白癡似的,他真的很過分耶!不自覺的又噘起了紅唇,任閔如不高興的嚷道——「誰教你脫人家的衣服?既然你都承認是你脫的了,你忍要對人家負責到底啦!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不用這麼誇張吧?」還做鬼都不放過他咧!爸皇峭涯鬩路偷萌⒛悖俊?
「你該不是想要不認詔吧?」癟嘴,貝齒咬唇,星眸泛淚,任閔如端著滿臉的可憐兮兮,簡直完全符合那首歌——太委屈!
「喂!」拜託!她犯得著擺那麼哀怨的模樣給他看嗎?「我不是不認帳!我只是要問你,有必要搞到這麼誇張嗎?」
「什麼叫誇張?你知不知道人家……人家的身體從來就沒被男人看過,你難道不該負責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威脅著就要滑落。
「你……開玩笑的吧?」不是他想要一再的質疑她,而是……這個年代,真的很難再找到這麼「純」的人了,他不得不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
「誰在跟你開玩笑啊!這種事怎麼能夠拿來開玩笑?」任閔如說得好生激動,激動到嚇著了剛想過來倒水的服務生。
不是吧?她真這麼「純」?呼——忍不住呼出了一大口氣,梵朝陽詫異之餘卻又覺得很開心……思?等等!他在開心什麼?有什麼好開心的?
真是糟糕!好像打從遇見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很多條筋就全接混了吧?
曖,想當時,要不是他貪看她的可愛,也就不會多事的調酒給她暍,自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後續發展。
本該要覺得懊悔不已的,但,最糟的就在這了!
他竟然不覺得變成這樣有什麼不好!老天,這下他問題真的大了!梵朝陽忙在心中尋求答案,偏是怎麼也找不到足以作為答案的好理由。
「你真的想嫁我?」瞇眼,雙手往胸前一橫,梵朝陽發覺自己竟蠻中意她這提議的,甚至……有一股想答應的衝動。
「嗯!」小小的腦袋用力一點,任閔如沒有半點的遲疑。
「好!你有種!」對著眼前的美人兒送出一抹讚賞的笑容,梵朝陽才接著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呃?」呆呆的搖了下頭,任閔如不懂對面的人為啥要笑得這般詭異。
「我,梵朝陽,梵門的現任門主!換句話說,我是混黑社會的,這樣你也敢嫁?」
第七章
「啊?!」目瞪口呆,任閔如被梵朝陽的話給嚇傻了。
梵門是什麼?是個很大、很有名的幫派嗎?
她這個人一向很少去注意自身以外的事,所以常常會有跟社會脫節的情形發生。
「怎麼?不敢嫁了吧?」明知大多數女人都會回以此等反應,但為何他心裡卻隱隱有絲不快?
「這……」不嫁他嗎?可是她都已經被他看光了耶……「不管啦!管你是混黑還白的,那都跟我沒關係!反正你要對我負責任就是了。」
管他什麼梵門,什麼門主不門主的,她只知道她這輩子是賴定他了!
聽見任閔如這樣的回話,真的讓人不得不意外。而更神奇的是——原先的不快,竟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
「你不怕我?」黑眸定在任閔如的臉上,梵朝陽似是想要確定她是否當真不畏懼。
「你會吃人嗎?不然我幹嘛要怕你?」拾眸,任閔如迎對上梵朝陽那雙漂亮的黑眸。
天!她實在是太可愛了!終於,梵朝陽再也忍不住滿腹笑意,雙手環抱住肚子,他用力狂笑。
此舉一發,令手上端著盤子的服務生害怕的頻頻後退,再也不敢往前靠近。
他們這頓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吃完?外頭那票「站崗」的黑衣人,真的讓人很害怕說……「你幹嘛笑得這麼誇張?」不解的人擰著眉,對著猶在發笑的梵朝陽問道。
久久,梵朝陽終於止住了笑聲,一雙閃亮的黑眸轉而專注在任閔如臉上。
她是這麼的有勇氣又可愛,不收下她……好像還真有點對不起自己。
「不改變心意?」他是好心的在給她回頭的機會哦!遲了,可別來怨他。
「改什麼心意?」任閔如一臉的憨樣,逗得梵朝陽更樂了。
「確定真想嫁我,不後悔?」梵朝陽再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現在反悔,那還來得及抽身,遲了……想走,也走不成了!
後悔?她要是再沒嫁出去,才真的會後悔哩!連忙搖頭,任閔如認真十足的說著:「不會!」
很好!讚賞的對著任閔如點頭,梵朝陽接著丟出了這麼句——「想成為梵門的門主夫人,可是得接受考驗的,你敢嗎?」
接受考驗的第一天——任閔如站在約定的地點前左顧右盼,卻怎麼也沒看見相約的那個人出現。抬手,她鐵眉望了下腕表……都超過半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出現?
他該不是忘記了吧?任閔如有些失望的垂下了肩。等著等著,天空漸漸飄下了點點雨滴,她卻沒有移動步伐的意思。
不管他是不是忘了,她都會在這裡等他,因為他們約好了要在這見面的。
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唯一清楚的是——她已經全身濕透。
「傻瓜!你不看天氣預報的嗎?」突地,一件西裝外套從天而落,就這麼罩在她頭頂上。
「你來啦?」被淋得狼狽的小臉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現出一抹嬌甜的憨笑。
見著她這副模樣,梵朝陽直覺一顆心彷似在瞬間被緊緊掐著,甚而有些呼吸困難。
老天,他是怎麼了?此時此刻,他競覺得……心疼不已?
「我不來,你就一直站下去?」突有事務纏身,所以才令他遲到!
「對啊!我們約好了嘛!」甜甜的笑容,在她唇邊飛揚,眩惑住了梵朝陽的眼。
「那你也該去躲雨啊!」她為什麼這麼笨?笨得讓他心好疼!
「可是能躲雨的地方都好遠啊!萬一你來了,卻找不到我,那要怎麼半?」
天——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不自主地,他竟開始氣惱了起來……為哪樁?別問他,他也想不出答案。
單手環過她瘦小的肩,梵朝陽面色陰沉的帶著她走到自己的車旁。將她塞上車後,梵朝陽跟著坐上了駕駛座。
一陣靜默後,他才輕聲歎道:
「抱歉!遲到是我不對……」道完歉,他不發一言的驅車離去。
半瞇著眼,梵朝陽狀似緊盯著手中的酒杯,實則是處於恍神狀態。
到底,那種心被狠狠揪住的感覺是什麼?又是為什麼,他竟會對她有那樣奇特的感覺?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然而她不但做到了,更是做的如此輕而易舉。
「那個……請問一下……」一道怯生生的聲音突地響起,打斷了梵朝陽的沉思。
「嗯?」梵朝陽沒料到這一回首,看見的竟是如此令人心動的一幕。
剛梳洗完畢的任閔如,披散著一頭濕亮長髮來到了客廳。
由於衣服早已被雨淋濕,所以她身上穿的是梵朝陽的純棉T恤,鬆鬆垮垮的衣服掛在她身上,那模樣看來可愛極了。
而她美麗的臉蛋,在熱氣的氤氳下,更是紅嫩到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視線循下望去,梵朝陽看見了暴露於外的美腿及赤裸的足……梵朝陽忍不住低聲沉吟。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像個毛頭小子般,幾要控制不住體內的那頭猛獸?
「那個……我……」任閔如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般地立在原地。
「嗯咳!」用力清了下喉嚨,梵朝陽試圖保持鎮定。「怎麼了?」
「我……」雙手在身前不停扭絞,任閔如覺得很難堪。「可不可以……麻煩你找件長一些的上衣給我?」
雖然他的上衣穿在她身上,長度已經掩過了大腿的二分之一,可是……這樣還是不夠有安全感啦,因為她連小織統都濕了說,所以現在裡面是空無一物,這樣很尷尬耶!
穩住!穩住!他要保持住理性才可以!他不可以……該死!體內那頭野獸末免也太不給他這主人面子了,難道就不能乖乖的安靜下來嗎?
答案是——不能!
果真應驗了一句話——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扯開一抹苦笑,他決定不再委屈自己,「過來!」放下杯子,他對她伸出手。
「呃?」對於梵朝陽突如其來的舉動,任閔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奇怪,她是請他去幫她找衣服,他幹嘛叫她過去?不過,想是這麼想,她的雙腿卻像是自有意識般,直往他身處的地方走去。
「你先去幫我找衣服好不好?我這樣真的很不習慣耶……」不一會兒,任閔如已定位在梵朝陽身前。
任閔如的話在瞬間被打斷,因為梵朝陽已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她的紅唇在他眼前一張一合,彷似在邀請他一般,而現下的他……幾已被體內的野獸所支配,自然是不客氣的享用起她的甜美。
「嗯……唔晤……」驚詫過後,任閔如這才連忙伸手,使勁的捶打著梵朝陽。
意猶未盡,但梵朝陽還是竭盡所能的逼自己退身……呃,是退嘴。
真是糟糕,他發現自己好像……愈來愈中意她耶!
愈是聽她說話,就愈是覺得她可愛!而她的美貌,著實也很賞心悅目!
再者,抱她的感覺,更是不賴!
至於吻她的感覺……說真的,她的反應不夠好,技巧也不夠純熟,然而他的慾望卻還是愈數愈狂。
沒想到,他的心竟也有被人捉住的一天。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麼崇明的女人……「你……哪有人像你這樣突然吻過來的啦!」任閔如粉臉羞紅,整個腦袋都熱昏昏的。
「難不成我還得事先打招呼。」怎麼辦。她愈是可愛,他的心就愈是被緊緊吸引住!
「那……那你也不可以想吻就吻啊!」兩隻小手掩上羞紅的臉頰,任閔如整張臉紅似火。
老天,看看她們張臉,就好像給燒起來似的……梵朝陽險些要失笑出聲。
「小姐,說要嫁我的人是你自己哦,現在我只不過輕輕的吻了一下,你就慌成這樣,那萬一……」語句突地打住,梵朝陽邪惡的眼神就這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任閔如。
「萬……萬一什麼?」他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耶!任閔如不自覺的往後退去,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讓任閔如有逃開的機會,梵朝陽伸手捉人,甚至還惡質的在她耳邊輕喃:「萬一我現在就要測試你夠不夠格做我妻子,那你怎麼辦?」
原以為會看見她更加驚慌失措的模樣,沒料到卻是見她安心的大呼了口氣,這倒讓梵朝陽有些不解了。
「你要開始考驗我了嗎?那你想考什麼?打掃、清潔、煮飯……我可是樣樣都行哦!」原來他要開始考驗她啦?可是有點不對耶,考驗她跟吻她有什麼關連?
百思不得其解,任閔如最終只能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因為眼下重要的是——考驗!能不能嫁出去,可全看這次的他對她的考驗了!
天!真是被她徹底打敗!是他放的訊息不夠邪惡,還是她真的太生嫩?看著任閔如那張美麗的小小臉蛋,梵朝陽實在是哭笑不得!
「你確定自己樣樣都行?」眉峰往上一挑,梵朝陽笑望著眼前的小女人。
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已經被她攻陷!
「當然啊!你說,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都做得到!」昂起頭,右手緊握成拳,任閔如一副「我一定行」的神聖表情。
看著任閔如那正經到過於可笑的神情,梵朝陽再也忍不住滿腹的笑意。
有趣,她真的太有趣了!這麼可愛的女人,不把她留在身邊,真的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好,都做得到是吧?」唇邊揚著壞壞的笑容,梵朝陽眼庭寫滿了不懷好意。
「嗯!」可憐的小紅帽,還沒發現自己已經掉入了大野狼的陷阱裡。
「那……」伸出右手,梵朝陽比出「l」。「第一道題,就考你『房事』,你行嗎?」
「房事?這有什麼難的?」轉身,任閔如快速往前奔,但跑到了一半,她卻停住了。
「你的房間是哪間啊?」一臉茫然的回過頭,任閔如對著梵朝陽問道。
揚手一指,梵朝陽直指向一扇未合上的門。
「哦!好!」笑顏再展,任閔如二話不說的衝進梵朝陽所指的房間,然後著手開始整理。
跟著任閔如,梵朝陽也走進了自己房裡。一雙黯黑的眸子,就這麼盯在那道纖弱的身影上……現下的情況很不妙,他知道,可是他卻一點也不以為然。
他想,他早被她給吸引住了吧,雖然她很呆、很憨,不過他還是被吸引住了……唉,真可悲。
「喂!」跟在她身後,他出聲喚著。
「還沒好啦!要給點時間的嘛,整理房間沒那麼快啦……」手忙腳忙,任閔如好認真在房事這件事上。
「喂!我說的房事,指的不是這個!」
「啊?」側過頭,任閔如小臉上寫滿了疑問。「不是這個?」
「對!不是這個。」很好,她終於停下動作了。
「那……」柳眉微蹙,任閔如不解的望著梵朝陽。「那是什麼?」
「嗯!很好的問題……」語未落,梵朝陽已先行欺近她身,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她。「我指的是這個!」
俯首,梵朝陽再度毫無預警的吻了任閔如。
而任閔如?不消多說,當然是又傻住啦!
他怎麼又這樣啦?哪有人動不動就抓著人家親的?他好壞哦,他是個大色狼啦……「認真點!」發現懷裡的人不夠專心,梵朝陽不甚滿意的輕聲暍斥。
「我……」她想回嘴,可沒料到這一張嘴卻是大大的失策,因為——梵朝陽的舌竟是放肆的探入了她口中,繼而糾纏住她的柔軟丁香。
「唔唔……」想抗議、想掙脫,但他的緊抱,卻令她半點也動彈不得。
而,他的熱度甚至還傳到了她身上,最終也惹得她好熱好熱……好奇怪哦!怎麼會這麼熱?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熱暈了。
梵朝陽當然感受到了她的意亂神迷!他露出了滿意的笑,打橫抱起她的身子,往自己的大床走去。
將任閔如輕放置於床上,梵朝陽熱燙的唇順著她的唇、下巴、頸項蜿蜒而下。不知何時,他已褪去她唯一的蔽體衣物,而他的掌更是放肆的握住她柔軟的豐盈……好熱,他在對她做什麼?任閔如覺得自己的腦袋根本沒辦法思考,一片熱烘烘的,心念只繫在他唇舌的挑弄上。老天,好羞人!任閔如又羞又急的想逃,卻是被梵朝陽給壓制的死死的。
「你……你不可以這樣子啦!」任閔如的雙手緊抵在梵朝陽胸前,還在努力想辦法,試著想要逃出生天。
「是你自己說要嫁我,也是你自己說什麼事都辦得到的,不是嗎?怎麼?你現在反悔了?」
「可是……這種事不是要等結了婚才可以做嗎?」眨巴著一雙水水柔柔的大眼,任閔如好認真的說著。
「喂!你……你放開我啦!這樣我真的很不習慣……」他看她的眼神……好怪!看得她的心慌意亂又不知所措。
她的嬌羞映在他眼底,卻是投進了他的心裡。在瞭解自己想要她的心思之後,他豈有可能就此放過她?
當然不可能!不過,他也沒興趣對女人用強的,所以……就用拐的吧!
第八章
「只做到這裡,你就說不習慣了,你確定自己還能扮演『好妻子』這角色?」拐人該怎麼拐?自是設好陷阱等她跳羅!
「我……我可以啦!只是,我只是還不習慣這樣……這樣裸裎相對嘛!」被梵朝陽這麼一激,任閔如當下忘了自己還陷於虎口中,一心只想為自己辯護。
「哦——那你要是永遠都不能習慣,豈不是一輩子都嫁不了人?」眉一挑,梵朝陽笑的很壞心。
「我……你好過分哦!幹嘛一直欺負人家啦!」嘴一癟,任閔如委屈得想哭。
「欺負?這不叫欺負,我是在教你怎麼成為我的『好妻子』。」
話是說的很冠冕堂皇啦!不過真的是那樣嗎?哈哈,那就只有梵朝陽自己才知道羅!
「咦?是這樣嗎?你是在教我哦……」那她不就誤會他了?
「對!就是這樣!」梵朝陽滿臉的正經,心裡卻是笑翻了。
老天,他真是愛死她的單純了,不過……可不准別人也這麼騙她!
「那……那好吧!你繼續吧!」眼一閉,任閔如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當下讓梵朝陽哭笑不得。
老天,這女人真的太寶了!這樣可愛的女人,教他如何不動心?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梵朝陽忍不住俯身輕吻著她那因用力過度而泛皺的眼皮。
「不用那麼緊張,放輕鬆,沒事的……」她的可愛讓他只想好好疼愛。
輕輕睜眼,任閔如看見一雙寫滿了溫柔的眼,而且他的吻,很輕很柔,她感受到他滿滿的溫柔。
天吶,這種男人,這種溫柔到會醉死人的男人,正是她一直在追求的人啊!
她終於找到他了……這一次,她再也不放手,也絕不讓他走!小手抬起,任閔如緊緊圈抱住梵朝陽的頸項,閉上雙眼,她主動送上紅唇……兩唇相貼,他們共同譜出人間最美的章節。
任閔如突如其來的主動,無疑成了激情的催化劑,梵朝陽很快便被她挑起了那把最原始的狂熱之火。
吻在瞬間變得又狂又熱,溫柔的撫觸也愈來愈狂肆,梵朝陽現下只想索討她所有的一切。
然而梵朝陽卻不以此為滿足,他貪婪地想要更多。在最後一次的試探過後,他的昂藏便直搗入她的體內……清晨的曙光透過窗子灑進室內,為陰暗的房內帶來絲絲光明。
大床上躺著兩抹身影,一大一校不久,那抹小巧的身影突地移動了下,看來已離清醒狀態不遠。
「嗯——」嚶嚀聲自任閔如口中逸出,她緩緩睜開睏倦的眼。
望住上方的天花板好一會,在思緒慢慢凝聚起來後,她倏地側首……「藹—」他他他……她她她……他們真的做了?任閔如的臉蛋陡地火紅成一片。
「安靜點!」受不了噪音干擾的梵朝陽一個伸手,大掌便牢牢封住任閔如的嘴。
「唔唔……唔唔……」用力扳開他的手,任閔如對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沒辦法習慣。
見她安靜下來,梵朝陽這才又合上眼。要知道,那檔事辦下來,消耗最多體力的可是男人,所以請容許他再瞇一下吧!
眼見他又睡去,任閔如好尷尬的僵在原處,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低頭,把覆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開一些……天吶,真的沒穿衣服?
俏臉紼紅,任閔如沒想過自己竟會這麼大膽,婚都還沒結,就先跟他發生關係了,這下要怎麼辦?
呃……好像也不能怎麼辦了哦!
坐起身,任閔如張大著眼,端詳著他。
他真的好好看吶,每看他一回,她就覺得自己愈深受吸引,想不到這樣的人,竟就是她一生的伴侶?
甜美又羞澀的笑顏緩緩展現,她悄悄以手輕點著他頰側,然後那激狂的景象漸漸湧現,敦她羞得難以自已。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不堪其擾的人被吵醒,再難入夢了。伸手,梵朝陽捉握住任閔如的手。
「一大早就想勾引我?嗯?」雖然已經清醒,但聲音卻仍是低沉沙啞。
本來是還想睡的,可是……嘿嘿,大家也知道男人比較獸性嘛!一旦被挑勾,又怎麼可能還按捺得住?
勾……勾引?!這樣罪大惡極的指控,她擔待不起啊!任閔如驚慌的抽回手,想爬開身。
但梵朝陽哪容得她逃跑?大手一撈,任閔如便又落回了他的懷抱。一個翻身,他笑望著困在自己身下的人兒。
「我沒有……沒有勾引……」臉紅心又跳,任閔如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黯黑的眸子緊盯著那雙寫滿羞意的星眸,梵朝陽笑得滿足且得意。
她是第一個睡在他床上,並且能在他身邊待一整夜的女人……他想她也將會是唯一的一個。
以往,他從不帶女人回家,即使有所需求也只會在外頭解決,然後完事後就走人,而她卻是個特例。
事實上,打從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為她打破慣例了……揚唇淺笑,梵朝陽的心底有了再清楚不過的答案。
他會娶她!因為他的心裡有她,早在初相遇時,她就已經深植在他心底。
「你放開我啦!」梵朝陽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放人的打算,任閔如只好出聲哀求。
「放開你?」唇邊的笑意漾開,梵朝陽反而俯下身,整個人更加貼近她,「這恐怕有些難以從命了……」語未落,梵朝陽已深深吻住了任閔如。
他,一旦認定,斷無可能放手!
第九章
時間已近黃昏。
任閔如在疲憊中緩緩轉醒,偌大的床上僅剩她一人。
他人呢?在這,唯一能讓她覺得熟悉的只有他,他怎麼不見了?怎麼又把她一人丟下了?
抱著滿滿的失落,任閔如起身下床。全身的酸疼教人難受,但她仍強忍著不適,拖著蹣跚的步伐到浴室。
一番梳洗過後,她終於覺得精神多了。然後,往房門走去,她伸手打開門……「鬧事?哪一區?哪一群人?」
不是有心想偷聽,只是剛巧房門一開,她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查出對方的底後,再來跟我報告!什麼都不知道,打來做什麼?」冷冷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悅,教人聽了不覺有些畏懼。
他平時都是這樣說話的?感覺有點嚇人耶!可是又覺得他……好酷、好有男子氣概哦!呃?她是不是有點變態啊?可是她的心跳就是真的好快好快嘛!
狠掛掉電話,梵朝陽不悅的擰緊眉,兀自陷入沉思,自然也就沒發覺到任閔如的出現。
靜默一陣後,手機鈴聲又響起,只見梵朝陽再度接起電話。
「又怎麼了?!什麼?很多場子都被砸?」這回的聲音裡,添加了更多的怒意。
「全是些沒見過的幫眾?立刻給我召集五堂堂主回本部開會!還有,快查出對方的底,我可不喜歡被人挑釁!」
下完命令,梵朝陽便直接切斷通訊。一個起身,本打算要出門的,卻不經意的發現到任閔如的存在……「你醒了?」原先的冷凝面孔,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竟不自覺的軟化了下來。
說真的,為何會獨獨對她如此特別,他也找不出答案。而既然找不出答案,那不如就等答案自己來找他吧!
「呃,是啊,醒一陣子了。」面對他,任閔如仍是有些羞赧。
沒辦法嘛,從沒跟人有過這樣的親密關係,會害羞也是正常的啊!
「那你都聽見了?」瞇起眼,梵朝陽擰眉望住她。
「呃?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聽見他的問話,任閔如直覺以為他是在意她的不當行為,不禁急忙的想為自己辯解。
「怕嗎?」打斷任閔如的慌張,梵朝陽在意的其實是這個問題。而為什麼要在意?也許……是因為不想嚇壞她吧!
「怕?怕什麼?」他不是要罵她哦?呼——鬆了口氣,任閔如這才安下心。
「我的身份,我的一切。我不單單是個黑道人物,我甚至是一個組織的老大,跟著我就可能會遇到危險,你真的一點也不怕?」
雖然這麼問是多此一舉,因為就算她說會怕,他也已經放不開她了……可,他卻仍是想要確定她真的無懼!
奇怪了!他怎麼老愛問她「怕不怕」這類問題?到底她該怕什麼?
「為什麼你老這麼問我?我應該要怕嗎?」蹙眉深思,任閔如很認真的想著梵朝陽的問題。
「再說,我—點也不覺得你像黑社會老大,又怎麼可能會覺得有危險?」
她竟然敢對著他說出那樣的話?該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才是,但梵朝陽卻僅是挑起了眉。
顯然,這女人若不是膽子太大,就是真的太沒神經!也好,這樣的女人……他很滿意!
「跟著來吧!我會讓你知道梵門究竟是多大的一個組織……」梵門北區分部緊急動員,全體戒備!
在梵門當家的一聲令下,五堂堂主以最快速度奔回分部。此刻,眾人皆面色凝重的待在議事廳裡,等候梵朝陽的來臨。
至於任閔如嘛……她已經傻了。
天!一路從外頭進來,她到底看見了多少人,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而且,每個人看到他們,全都恭恭敬敬的以禮相迎耶!此時此刻,她才有他是個大人物的感覺!而且,還不是普通級的哦,他恐怕是最高級的那種重要人物了。
「你好像真的很偉大哦?」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的人全冷眼相對。
呃?她是不是說錯話了?不然大家怎麼全瞪著她猛看?雖然人數不多,算來算去,也不到十個人,可是被那些長相有些嚇人的男人們瞪,她心裡是真有點毛毛的。
伸手拍了拍任閔如的頭,梵朝陽示意她噤聲。
「怎麼連女人都一塊帶來了?」先出聲的,是「青木堂」堂主季翔。他是五位堂主之中,年紀最輕的,當然也是最不怕死的那個。
「老大是想展示新情婦給大夥看嗎?」跟著出言調侃的,是「紅火堂」堂主閻羅。他是年紀倒數第二輕的,而且還是梵朝陽的同窗。
「情婦?什麼情婦啊!人家才不是……」那人是誰啊?竟然敢這樣侮辱她!任閔如生氣的瞪著說出那混話的人。
「不是情婦是啥?難不成你妄想要做我們的門主夫人?憑你這模樣……行嗎?」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立即爆出一串誇張的笑聲。
「你……你……我不是情婦啦!」她這輩子最討厭聽到這個詞了啦!任閔如委屈的紅了眼眶,眼看著就要放水淹人。
「你跟他們說啊!說我不是你的情婦,你說過要娶我的……」癟著嘴,任閔如的小手緊緊抓住梵朝陽的衣袖。
嘩——大新聞!大夥忙把好奇的眼神定在梵朝陽身上,全都屏息等待著他的答案。
「乖!如果你想成為一個稱職的門主夫人,就得學會在這種時候噤聲,明白嗎?」
聽見梵朝陽的話,眾人全忍不住的連連倒抽好幾口氣。
這意思豈不是說……
「可是他……」小手指向對她放出不敬稱謂的閻羅,任閔如還是覺得委屈。
「你可以記住他!等你有了正式的名分,還怕他對你不敬?到時你想怎麼整人,我都不會干預,嗯?」愛憐的拍了拍任閔如的臉頰,梵朝陽對她笑得很溫柔。
「嘶——」又是一陣深吸呼聲,眾人對梵朝陽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全感到驚詫不已。天吶!他們家老大啥時變成柔情漢子了?
「真的?」委屈褪去,任閔如現下可樂了。
「真的!所以你乖乖的,別打斷我的談話,嗯?」看見任閔如這麼開心,梵朝陽的心頭也暖暖的。
「好!我不吵你。」閉上嘴,任閔如乖乖的依偎在梵朝陽身邊。賢妻守則第一條——夫言、婦從。
「這女人當真是未來的……」最捺不住性子的季翔,忍不住代表眾人出聲詢問。
「她是!」不待季翔問完話,梵朝陽已經給了肯定的答案。
「喝——」驚訝、詫異、意外……種種情緒都有,但最多的是——不敢相信!老大想娶老婆也就算了,怎麼會找到一個這麼像狐狸精的?
「你……不怕她爬牆?」為了同窗兼老大的終身幸福著想,閻羅覺得自己有必要勸慰一下。
誰知這一句話,卻是惹來梵朝陽及任閔如的雙雙怒視,那氣勢……還真是頗驚人。雙手高高舉起,閻羅趕忙做出投降狀——「當我沒問、當我沒問……」反正又不是他娶,他是無所謂啦!只不過是覺得老大的眼光很怪,如此而已。
撇了撇唇,梵朝陽將視線自閻羅身上收回。銳利的黑眸掃視了眾人一番,暗示所有人都不准再扯題外話。
而眾人也明瞭他的意思,自是不敢這次,趕忙把心思全放回集會的目的……「我們做了個小小統計,青木那頭至少有三個地方被亂,我紅火這邊是兩個,黃土……」閻羅先行報告,而後等梵朝陽指示。
「查到了沒?」梵朝陽一問話,立於他身後的「輔佐」即刻接話。
「是華山那邊的人。」
「華山?真了不得!南部的也敢上來亂?」季翔雙手一拍,為那群不知死活的人喝采一番。
「嗯?」不對勁!華山幫沒道理來亂他的地盤,畢竟先前還有想聯姻的意思不是?莫非……僅是一瞬間,梵朝陽已捉住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聯絡李飛燕,就說我有事找她。」
「是!」一句命令交代下去,只見領命的人以最快速度離開現場,為主子辦事去。
「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閻羅挑眉以對。
「先守,暫時別把事鬧大。」沒回應閻羅的話,梵朝陽逕自說出決策。
「守?開什麼玩笑!膽子大到敢踩上咱們的地盤,你不打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季翔的性子一向火爆且嗜血。
此話一出,各堂堂主紛紛附和,而後議論聲愈來愈大,也有愈來愈憤慨的景象產生。
呃?怎麼辦?大家吵得好凶,她好怕哦!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任閔如,心裡頭很是不安。視線飄向仍穩坐在原位的梵朝陽,任閔如發現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駭人。
原本和善的面容,是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的?而更嚇人的是,他眼底所透出的那道光……為何如此的冷洌?
「說夠了沒?」一句冷言竄出,聲音不大,但卻教眾人感受到一陣寒意襲來。
呃?老大發火了!這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當然,也就沒人敢再多說半句。
可別看老大斯斯文文的,發起火來可是會嚇死人的。
「我說守,就是守!誰要不怕死的,儘管可以不理會我的命令,我倒是無所謂。」漂亮的唇緩緩向上揚起,形成一抹淺笑,但那笑容……可真是陰森得嚇人。
意思是——誰不聽話,就會被老大給親自料理掉?不不不,他們可沒那個興趣跟老大相抗衡,又下是想找死!
老大不只文才高、謀略行,他更是武術界的頂尖高手啊!要刀弄劍不算啥,肉身搏鬥也是他的專長,再說到槍擊箭術……命中率是百分百啊!
也就是因為這樣,梵門的大當家才會是他梵朝陽啊!摸摸鼻子,這下倒是沒人敢再有半點意見。
嘩——真的假的?怎麼才一句話,所有人就安靜下來了?他……他怎麼這麼厲害?一個人對這麼多個耶!
天吶,怎麼辦?她突然間覺得……他真的好帥!心跳忍不住加速,任閔如發現自己對他似乎是愈來愈著迷了。
「有意見的,儘管說出來。」雙手環胸,梵朝陽輕倚在椅背上,一雙冷眼巡視著眾人。
都把話說成這樣了,誰還敢有意見?當然,這又是眾人心底一致的回話羅。
「好,就這樣,散會了。」起身,梵朝陽帶著任閔如往外走。
哇!就這樣?這種會,根本沒開的必要嘛!反正都是老大一個人的意見,那還不如直接讓人傳令給他們算了,幹嘛還跑來開會?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有怨不敢言,最終也只能乖乖跟著散場去啦!
xxsy xxsy xxsy xxsyxxsy xxsy xxsy xxsy「什麼?!你說你找到人了?而且那個人還是梵門的門主?」尖銳的問句,出自於震驚不已的康玟君口中。
「別那麼大聲嘛!」任閔如著實被康玟君的激烈反應給嚇到。
「天吶!你竟然還能這麼鎮定?」康玟君焦躁的來回踱步。
等了好些天,她都沒等到閔如的消息,所以她乾脆自己找上門來,沒料到竟會聽到這樣震撼人心的事。
「不然呢?」一臉無辜,任閔如真的不懂好友為何要如此煩躁?
「還不然呢?」天啊!任大小姐不是真這麼蠢吧?「小姐啊,用用你的大腦好不好?」
「喂!你這什麼意思啊?」柳眉微皺,任閡如不悅的瞪著好友。
什麼嘛?玟君說的好像她都不用大腦似的,好過分哦!
呼——一個大大的吐氣,康玟君終於停下忙亂的步伐,改而立定在任閔如身前。
「那個人,你絕對不能沾!」從沒對人用過這麼可怕的語氣,但這次她卻不得不這麼說話。
「為什麼?」任閔如不解的問著。
「還問為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梵門代表的是什麼啊?是黑社會、是幫派組織耶!你怎麼能跟那種人有所牽扯?」康玟君說的又急又氣。
「玟君,你這樣不行哦,怎麼可以有職業歧視呢?」任閔如有些不大贊同的看著好友。
本來呢,她是不大瞭解梵門到底是什麼……呃,她現在好像也還不是很瞭解哦,除了知道它是個很大的幫派之外,其他還真一無所知。
噯,管他,反正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既然她已經認定了人家,那當然就要在朋友面前力挺他羅!
哇咧,她有職業歧視?她還性別歧視哩!真是會被閔如給氣死!康文君受不了的探手撫向額際。
「說我是歧視或怎樣都成,反正你就是不能跟那種人在一塊!」
開玩笑!讓閔如這種單純的大小姐,對上那種在江湖上腥風血雨的老大?天,光是想像,她就全身發寒。
「可我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啊!」水眸對上了康玟君,任閔如實在不懂好友為何要這麼反對他們。
「分開!」康玟君的語氣裡帶著十成的命令。
「不要!我才不要聽你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遇到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你別想我會放手!」任閔如死命的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肯聽從好友的「指示」。
「他『好』?」見鬼了!閔如竟然說一個黑道老大是「好」男人?
「是啊!他答應要娶我……」
「小姐!你腦子秀逗啦?答應娶你就是『好』的表現?」後,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想她早就動手了吧?康玟君實在快被氣死啦!
「哎唷,你到底在氣什麼嘛?人是你要我找的,也是你要我去賴人家的,現在我全照做了,你為什麼卻要這麼生氣?」張著一雙佈滿了納悶的大眼,任閔如真的覺得康玟君的氣憤很是莫名其妙。
「我之前並不知道他是這麼危險的人啊!我要知道他是黑道分子,早叫你閃得遠遠去!」康玟君愈喊愈生自己的氣。如果,當時她不催閔如去找人就好了。
眉頭的結愈打愈深,任閔如開始對好友的言行有些不滿了。
危險?他哪會是什麼危險的人?
「就算他是在黑社會打混的,那又怎樣?難道黑道就不會有好人了嗎?難道黑道的人就一定都是壞人嗎?難道……」聽著任閔如一面倒的辯護,康玟君知道自己是拉不回好友的心了。
任大小姐啊,從來就不像外表一般柔弱,尤其是當她拿定主意時……唉!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還能說什麼?」轉身,康玟君打算定人。
再待下去,恐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打那個固執的笨腦袋吧?嘖!早知道自己的掛心是白費,那她就不浪費特休假了!
「你要回去啦?」跟在康玟君身後,任閔如還是不懂好友究竟為啥這般氣惱?
拎起隨身提包,康玟君走到了玄關,彎身穿好高跟涼鞋後,她才轉身面對跟在自己身後的任閔如。
唉!重重歎了口氣,她忍不住語重心長的說了句——「梵門是個很大的幫派,而且他位居門主之位,你想,這種要統領許多人的老大,真的會是你想的那種『好』人嗎?」
目送著好友的離去,任閔如只手托腮的盯著合上的門扉發呆。
玟君好像對他很反感耶,為什麼呢?
他真的很好啊!玟君為什麼不相信她說的呢?她是想嫁人想瘋了沒錯,但那並不代表她會蠢到分不出好人跟壞人啊!
一個對她如此溫柔的男人、一個能令她心跳不止的男人……這樣的人,她如何能放手?
不!她絕不放!
從未對誰如此動情,即便她交往過再多的男人,她也未曾對誰特別在意過,而他……卻是第一個能讓她這般動心的人。
因為是他,所以她才肯什麼都給他!她已經是他的了,所以他也該屬於她……叮叮噹、叮叮噹……一串熟悉的佳節樂聲響起,旋即拉回了任閔如的思緒,只見她連忙打開手機蓋,然後把話機貼至耳邊。
「喂?」
「是我。」
話機裡傳;襖梵朝陽的聲音,任閔如頓時心花怒放。
「你到惡劣/今天怎麼這麼早?」每天見面,已成了習慣,所以任閔如直覺這麼問著。
「不是,我是打來跟你說抱歉的,今晚有重要的事要談,所以可能沒辦法過去找你了……」「是哦?」有點小小的失望,但任閔如還是強顏歡笑。「沒關係,你忙你的,我不要緊。」
「那就這樣,我晚點有空再打給你?」
「嗯,好。」掛掉了電話,任閔如有些悵然若失。
他今天不來找她哦?心裡覺得有些悶悶的,這種感覺就叫失落吧?算了,他既然沒空,那她……不如回家好了!
藹—對哦,她怎麼會忘了該跟爹地媽咪報告他的事?嗯!她實在是太糊塗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回家找爹地媽咪說他的事去!
xxsy xxsy xxsy xxsyxxsy xxsy xxsy xxsy拎著皮包,任閔如開開心心的走出大樓,而後駐足在大馬路旁。
不到尖峰時段,車道其實是有些空曠的,不過台北最大的好處就是——「小黃」夠多。
眼看一輛「小黃」正疾速朝她這方奔來,她才打算要伸手招車,卻被一輛廂型車給擋住了路。
「怎麼這樣啊?真是沒水準!」不悅的掃了眼那輛廂型車,她忿忿的舉步要往旁邊栘,豈料步子都還沒跨出去,廂型車的車門卻砰地一聲打開了,而且還衝出一向看起來很可怕的人。
「你就是梵朝陽的女人?」不客氣的問話,是來自於一位高頭大馬的壯漢。只見他一臉橫肉,嘴邊還有紅色的檳榔渣,看起來就很嚇人。
「我我我……」被嚇得失了魂,任閔如很想跑,但腳卻使不出半點力。
「是不是?」俯下身,壯漢橫眉豎目的狠瞪著身材嬌小的任閔如。
「我……你是誰啊?」害怕的縮了下肩膀,任閔如試著想往後退,可是,後頭也有人擋住,她根本連退路也沒有啊!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壯漢更形張牙舞爪,任閎如快哭了。
「你……你那麼凶幹什麼?我……我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嗚嗚,這人是神經病嗎?她又不認識他,他幹嘛一直凶她?
「那就是說——你真的是羅?」兩掌用力一拍,壯漢突然間笑得很詭異。「來啊,把人給我帶走!」
「是!」眾人齊聲相應,隨即便七手八腳的抓人。
「什……什麼?」疑問還在心底,任閔如卻已經被塞上車,然後就這麼被人給帶走了。
天吶!現在是什麼情形?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就這麼被綁走了!嗚嗚,誰來救她啊?她被綁架了耶……第十章Lonely Pub今日公休!
PuB入口處張貼了這麼幾個大字,目的當然只有一個,就是昭告眾人——今天這兒不營業!
只不過……既然是公休,那門口怎麼還有這麼多人站崗?而且,氣氛還這麼「壯嚴肅穆」?實在有點小小的恐怖。於是,行經的路人們全飛也似的加速通過,沒人敢多停留半秒鐘。
外面是這樣的情景;那裡面呢?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兩方人馬佇立對望,如此而已。
至於,兩方人馬的頭頭呢?一個自然是梵朝陽,而另一個則是被梵朝陽找來的李飛燕羅!
「什麼事?」端起盛滿Whisky的酒杯,李飛燕豪邁的一口飲荊「你說呢?」雙手環在胸前,梵朝陽似笑非笑的冷睇著眼前人。
「笑話!找我來的人是你,怎麼會要我說?」李飛燕回以可笑的眼神。
「嗯?」挑了下眉,梵朝陽臉上笑容依舊,只是那抹笑卻連一點點溫度也沒有。「你敢說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沉默在瞬間降臨,李飛燕盯了空掉的酒杯好一會兒,最終才迎對上梵朝陽那雙精明而銳利的雙眸。
「好吧!我承認這事是因我而起。」一個聳肩,李飛燕終於認罪。
「理由?」梵朝陽要的不僅是這樣簡單的答案。
「上一回見面時,我記得已經說得相當清楚。」還是聳肩,李飛燕應對的相當理直氣壯。
「所以?」梵朝陽依稀記得她說了什麼,但卻不以為那件事跟這件事有相干。
「我老爸對你很火。」第三度聳肩,李飛燕還是應答的極為順暢。
「然後?」眉毛愈挑愈高,梵朝陽覺得此事相當可笑。
「就調人上來砸你的地盤羅。」繼續聳肩,李飛燕一點也不覺得愧對。
「哈!一撫掌,大笑一聲,梵朝陽的瞳眸卻是在瞬間變得更加深沉。「你利用我,還讓你父親來亂我的場?」
「我試著阻止過,但他實在太生氣了,所以……」依舊是一個聳肩,看得梵朝陽心頭直冒火。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解決、另一就是我來解決!但,若是由我出手,那可不是隨手一揮,我定會要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喲——眼來他發起火來,氣勢是這麼驚人?盯望住梵朝陽,李飛燕終於見識到他真正的功力。
曾經她不懂,為什麼這個看似女人的男人,竟能坐得住梵門的王位,而今……想不明白也不行了,因為她還當真有點被嚇到說。不過,為了面子,她自是得頂住!
「好……」一個「好」字才剛出口,末竟的話卻被一段手機鈴聲給硬生打斷。
鈴聲來自與梵朝陽身上。
只見他伸手掏出小巧的合蓋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什麼事?不是讓你們跟著人……什麼?人被綁走?」激動的站直身,梵朝陽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聽見這樣的消息!
「該死!你們是怎麼跟人的?要你們跟著就是要你們守人,結果你們給我守到人被綁?」對方的解釋愈多,梵朝陽的火氣也就愈大。
可惡!是他太過自信,也是他太過大意!若非如此,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早知道他就該讓人對她跟前跟後,而不是交代手下只在遠處看!
該死!都怪他過於自以為是!他以為不會有人膽大到向他挑釁,他以為自己的勢力已經大如天,怎知竟還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敢如此妄為?
「她要是有個萬一,你們全給我提頭來見!還在那邊廢話什麼?快去給我調兄弟找人礙…」聲嘶力竭的吼著,所有人都看得出梵朝陽正處於盛怒的狀態。
一群蠢蛋!就算是遠距離看守,也不至於會看到人被綁了吧?看來,大夥是好日子過久了,所以身手才會變得如此鈍是吧?
很好!改明兒個全調回本部重新操練!真是氣死他了!
嗶——嗶——這回,換李飛燕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李飛燕連個「喂」都沒來得及說,對方就嘰裡呱啦的講了一長串,然而聽完電話的人卻傻了。
完、蛋、了!
梵朝陽才剛吼著有人被綁走,老爸就打來告訴她,他綁了人!
就人哦!這下不惹惱梵朝陽才有鬼。
可,這事不能講嗎?恐怕不成吧,反正最後一定被他查到,那還不如現在就坦白的好,至少……切斷通訊,李飛燕終於覺得有愧與人了。
說真的,他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這麼大?原以為老爸只是鬧鬧而已,沒想到還真把事給鬧大了!唉——「喂!不用叫你兄弟找人了!」她放下一直拿在手裡把玩的杯子,李飛燕直站起身,面對著惱火到極點的梵朝陽。
此話一出,梵朝陽即刻停下了咆哮的舉動。一手仍握住手機,一雙眼卻是直射在李飛燕身上。
「什麼意思?」冰冷的聲調恍如來自地獄一般,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呼——」用力吐出哽在胸口的氣,李飛燕這才接續後文。「是我父親干的!」
李飛燕的話才落尾,梵朝陽卻已經把手機朝她臉上砸去,就在眾人都還來不及有反應之時,梵朝陽已經欺身至李飛燕身前,行動之迅速猶如鬼魅一般。
「X的!又是你!」雙手緊抓住李飛燕衣襟,梵朝陽已經氣到連髒話都破口而出。
他向來極少說那些難聽的字眼,除非已經失去理智!
「大小姐!」李飛燕的跟班見著這情景,立即一擁而上,忙著想護主。
「門主!」梵朝陽的手下也跟著圍上前。
各為其主嘛,大家自然全是想護自己的主子啦!
擺擺手,李飛燕要手下退開。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她怎能再讓事情擴大?再說,跟第一大幫結怨?她可沒那麼蠢!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與其花這些時間捉狂,倒不如先去救人!」李飛燕看著怒火中燒的梵朝陽,心下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他的氣焰給嚇到。
聽見李飛燕的話,梵朝陽這才穩住些許脾氣。大手一揮,他對著手下們喝道——「召集兄弟!要他們跟上來!」
「是!」話一落定,幾個負責聯絡的人拿起手機拚命撥著電話。
大掌一抓,梵朝陽五指狠扣住李飛燕的手臂,然後就把人給往外拖。
現下,他沒空等手下把人召齊,他的心裡只記掛著一個人。
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瞭解,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家啊!怎麼禁得起這樣的驚嚇?梵朝陽愈想,心裡就愈亂。
「我警告你!她要是有什麼不妥,我定會要你華山幫所有人陪葬!」梵朝陽此刻的神情,猙獰得很是嚇人。
「我知道、我知道!她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過意不去……」唉,老爸啊!你真是害死我了……李飛燕在心底哀歎著。
被人給一路扛著走的任閔如,只能瞪大著眼,努力瞧著四周環境。
房子看起來氣派是氣派啦!可是……怎麼這麼偏僻啊?
嗚嗚,這些人到底是想幹嘛啦?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苦著一張臉,任閔如問著扛人的大漢。
冷睇了她一眼,大漢沒回應她的問題,只是繼續扛著人往前走。直到進了屋,大漢才把人給安頓在沙發椅上。
「老大!人帶回來了。」
「好!很好!」
任閔如一看清那被稱為「老大」的人模樣後,心跳差點就要停了。
天吶,那人……生得好恐怖哦!
貌似鍾馗就已經夠駭人了,竟還身形如大鐘!天吶,他的「份量」一定很夠,恐怕只要伸手一壓,她就會被壓扁了吧?
哇——她不要跟這麼可怕的人在一起啦!眼眶一紅,任閔如的淚快飆出了。
誰都好,請來救救她吧!
「我是華山幫的老大,李元山……」李元山的滿臉橫肉樣,著實嚇壞了任閔如。
「哦!那……我、我是任閔如。」聽見對方在自我介紹,任閔如以為自己也要介紹一下。
「誰管你是誰?閉嘴,聽我說就好!」李元山因為話被打斷而不爽。
「哦——」被李元山的粗聲狂喝給嚇到,任閔如害怕的縮著身子。
嗚……梵朝陽,你快點來救我啦!任閔如忍不住在心底大聲呼救,期盼心上人能夠以英雄之姿來救她這落難美人。
「我要你離開梵朝陽!你要是點頭答應,老子就放你走……」李元山的話還沒說完,任閔如卻忍不住出聲反問。
「為什麼?」不滿的情緒溢滿任閔如的心口。這下她也不想哭了,因為她只覺得好生氣!
真是奇怪了!她跟梵朝陽在一塊,關這位長相嚇人的歐吉桑什麼事?他憑什麼要她離開啊?
「還問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搶了我女兒的心上人啊!」李元山可是出了名的愛女兒,當然是要幫著女兒搶老公啦!
「我又不認識你女兒!怎麼跟她搶?」莫名其妙!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那你就跟梵朝陽分手啊!」
「你神經病!梵朝陽是我男朋友、是我未婚夫、是我老公,我幹嘛不能跟他在一起?」氣極的人,沒發現到自己愈吼愈大聲。
「你長成這德性,男人想勾幾個就可以勾幾個,幹嘛非要跟我女兒搶?」李元山也跟著回吼。
立在一旁的華山幫手下們,見到這等情景,只覺可笑莫名。
老大要他們綁人回來,就是為了要吵架?好吧,他愛吵就慢慢吵吧!反正他是老大,他高興就好。
「什麼叫『我長成這副德性』?這副德性是什麼德性,你給我說清楚!」聲嘶力竭的再吼回去,任閔如覺得自己就要氣絕。
「不就像狐狸精羅!不然還能像什麼?」李元山大聲回對,完全沒發現自己踩到了地雷。
「你太過分了!長成這樣又不是我願意的,為什麼大家都只用外表來評斷一個人?難道長成這樣,我就活該倒楣,嫁不出去嗎?」那歐吉桑好可惡!竟挑了她的痛處踩,嗚嗚……「嫁不出去?不可能吧!你應該有很多男人才對吧……」不知已身處地雷區的李元山,依舊白目的繼續踩。
一聽見這些前塵過往,任閔如委屈的讓淚水決堤。
「那些臭男人全都是大壞蛋啦,根本沒一個是真心的!你知道嗎?那些人根本就不想娶我,他們全都只想要我做情婦、做小老婆!」
抱怨一旦起了頭,想停下來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所以,任閔如這下是一邊哭、一邊訴說著過往的心酸史。
「呃?你……」此時此刻,李元山終於發現自己講錯話了,可是……話說都說了,哪還能收回?
「你知不知道,他們真的好過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要結婚啊!他們怎麼可以說我當不了好妻子?我真的可以做個好妻子的嘛!為什麼大家都要誤會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任閔如整張小臉都哭紅了。
「我很會煮飯、很會做家事!為什麼沒人要相信我?那些臭傢伙甚至還以為只要給我一張金卡,我就會乖乖聽話!」
金卡?金卡很了不起嗎?我全身上下都不曉得有多少張白金卡了,誰還希罕他們的金卡啊!真是一群差勁的人,你說對不對?」數落得上了癮,任閔如說了好長一串,這才停口喘氣。
「呃?有這麼慘哦?」這不就此他家的女兒還悲情?他家女兒沒人敢要是正常,怎麼長得這麼美的還有人嫌?
「還好啦!俗話說得好——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吸了吸鼻子,任閔如伸手抹了下臉上的淚。
「其實也要感謝那些沒眼光的男人啦!因為他們的眼瞎了,所以我才能遇到像朝陽這麼好的男人啊!」一提到梵朝陽,任閔如就眉眼全帶笑。
「你知道嗎?他真的是個很棒的男人哦!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我的心就會跳得好快好快!而且他對我也很好耶,又溫柔又體貼,他……」現在,展現在李元山眼前的,是一個完完全全沉醉於愛河中的小女人,她那模樣看起來真是幸福極了……嗯?不對!他抓她來,可不是要聽她的戀愛史啊!
「停!」伸手,李元山用厚實的掌心對住任閔如。「你還是得離開梵朝陽!」
「為什麼?」任閔如不滿的大聲叫出。
「你不走!我女兒就得失戀,基於愛女心切,所以你一定要離開他!」李元山嚴肅的說著。
「我不要!他是我的,我為什麼要讓給你女兒?」她可是等了好久好久,才有人真心對她的啊!要她放手?不,死也不要!
「你不放棄,那我就宰了你!」做出威脅之勢,李元山出言恫嚇。
「那你宰了我好了!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直站起身,雙手往腰間一放,任閔如做出了潑婦之姿。
說實在的,她也不知自己是打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對樣貌如此兇惡之人這樣喊話?她想……是因為她已經瘋狂的愛上梵朝陽了吧?
對!一定就是愛!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肯放手!就算是拚死,也絕不把他讓給別人!
「那我就真的宰了你哦……」起身,李元山也跟著擦腰相對。
華山幫的眾手下們看見此景,全是一陣的無言以對。
老大真是有夠幼稚,怎麼跟著一個女人瞎起哄?真要喊打喊殺,早就叫他們動手了,他還會在那演戲嗎?根本就對人家下不了手,還逞什麼凶狠啊?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外頭突起了一陣騷動,而後,只見一幫人馬闖進……「閔如!」帶頭先衝進來的,是梵朝陽。
「老爸!」第二個跟著飛奔而來的,則是李飛燕。
「朝陽?」一看到心上人,任閔如開心的往他懷裡奔去。
「沒事吧?他們有沒對你怎樣?」梵朝陽心急的探視她身上,生怕她會有個什麼損傷。
「沒有,我沒事!」任閔如老早把其他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沒事就好!」緊抱住她,梵朝陽冷眼瞪著李元山。「你該慶幸還沒動她半分,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女兒!你怎麼會帶他來?」李元山雖然有被梵朝陽的氣勢給駭到一些,但身為一幫之主,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會沒見過?所以,他倒還算鎮定。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拜託你收手,好不好?」看見人猶平安無事,李飛燕頓時鬆了一口氣。
「收手?不行!你為了他這麼難過,做老爸的怎麼可以袖手旁觀?」為了女兒,就算要他跟全世界為敵,他李元山也不怕!
「我……我是唬你的啦!我對他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單手撫上額際,李飛燕知道再不把話講清楚是不行了。
「什麼?」李元山一陣錯愕。
「這是怎麼回事啊?」任閔如小小聲的問著,一雙迷惑的眼直望住梵朝陽。
「沒事!咱們看戲就好。」拍了拍任閔如的頭,梵朝陽示意她安靜下來。
這件事,遲早是得解決的,讓李飛燕自己說也總好過由他來處理。
「你不喜歡他?那怎麼還會為他難過傷心?」李元山不敢相信的瞪著自家女兒。
「就裝個樣子啊!這麼簡單誰不會?」李飛燕應得理直又氣壯,卻是氣煞了李元山。
「你這不肖女!連自己老爸都敢耍?」食指直指向女兒鼻頭,李元山氣到臉都漲紅了起來。
「還說咧,要不是你發神經到想幫我找男人,我也不用演這種爛戲啊!」說到這,李飛燕才覺得自己委屈咧!
「我也是為你著想啊!不然你長成這模樣,哪個男人敢要你啊?」女兒長得男不男、女不女,他這個做爸的當然掛心啊!
「我有女人要就好啦!」李飛燕跟著吼回去,豈知這一吼卻是吼傻了所有人。
「嘩——」眾人一陣傻眼,所有視線全投注到了李飛燕身上。
「你……你說什麼?」李元山的手直髮著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
好吧!說都說了,不如就全坦白算了!
「我喜歡女人!我愛的是女人!我的情人是女人!」
「嘩——」又是一陣訝然聲傳出,只見大夥莫不以詫異的眼神盯住李飛燕。
李飛燕自然知道大家是用什麼眼光在看她,但那又如何?全都坦白了,她只覺得好輕鬆。
「啊?!」打擊太大!李元山目瞪口呆。「女兒,你該不是又在唬我吧?」
「這次我是說真的!所以你就別再找人家的麻煩了。」轉身,李飛燕正面迎對上梵朝陽。
「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有帳要算就跟我算吧!」甩去了女人的身份,李飛燕是以男人的身份在跟梵朝陽說話。
「你很有種!」眉一挑,梵朝陽現下倒是欣賞起李飛燕了。
「可惜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是她一輩子的缺憾!
「男人女人,又如何?只要有膽色,誰都能出頭!」這話,是出自肺腑,絕不是安慰之詞。因為他向來欣賞有擔當的人,不論對方性別如何。
「這次,就當是我華山幫欠你人情,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必定傾盡全力。」梵朝陽的話猶如一劑強心針,李飛燕為此感動在心。
「也罷!她沒事就好,若她真有什麼損傷,可就不是這麼好收常」轉身,梵朝陽打算帶著自己的人離去。
這裡的事已經與他不相干,剩下的,只能靠李飛燕自己解決了。
「老大?」一夥人堵住梵朝陽的去路,是華山幫的幫眾們。
「讓開!不准擋路!」李飛燕一個揮手,要所有人全退開。
「大小姐?」
「叫魂啊!叫你們閃,沒聽見嗎?」厲眼掃去,李飛燕冷瞪著自己家的手下。
眾人在李飛燕的威嚴逼視下,不得不乖乖退開身,再也沒人敢擋住梵朝陽的去路。
鬧劇雖是落幕,但一切就算平靜了嗎?那可未必!
回到了居處,梵朝陽將任閔如安頓在沙發上,自己則是蹲身在她跟前。
「怎麼了?」他的臉色看起來怪怪的耶!為什麼呢?任閔如不解的望著梵朝陽。
「我很抱歉!」抱住她,梵朝陽把頭倚在她肩上。
幸好!幸好她沒半點損傷,否則他一定會大開殺戒的!多久了?他多久沒如此動怒過?
自從梵門的勢力愈趨穩固後,他鮮少再動過打殺的念頭,今天卻是為了她……天,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他心裡已是如此重要?
不,什麼時候開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麼的在意她了,在意到無法想像失去她、在意到如果失去了她,就會發狂的地步……「抱歉?為什麼要跟我說抱歉?」托起他的臉,任閔如專注的看著他。
「是因為我,你才會遇到這種事。」真的!還好她沒出事!
「那又不能全怪你!你……」原來,他的不對勁是為了這事!任閔如急著想安撫他。
「噓!你聽我說。」伸手撫住她的紅唇,梵朝陽的面色異常凝重。「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有可能會再遇到這等事,這樣……你還想跟我?」
他想留住她!可是他也很怕再讓她遇上這種事!樹大招風,雖然梵門的勢力已經很大、很穩!但,經過這次的教訓,卻讓他明白了件事,那就是——不怕死的白目,還是有很多!
這次算是運氣好,李元山還沒動手,但若有下回呢?可還會如此幸運?不,他真的不敢想!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嘴一癟,任閔如隨即紅了眼眶。
「不是我不要你!我是擔心你會怕啊!」天知道!他一心只是為了她想啊!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也不怕!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你不可以不要我!」雙手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在閔如喊得好用力。
「即使今天遇到這種情況,你也不怕?」大掌覆上她的手,梵朝陽被她的堅決給深深撼動祝「說不怕,當然是騙人的!可是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就連那鍾馗威脅要殺我……」「鍾馗?」眉頭深皺,梵朝陽不懂怎麼會扯出捉鬼的天尊。
「就是那個什麼李什麼山的嘛!你知道嗎?他還威脅說要殺我耶!」
「什麼?!他竟敢這麼說?」火氣上升,梵朝陽有股衝動想回去砍人!
「對啊!他要我離開你,我怎樣也不肯,然後他就說他要殺了我啊!我就跟他說叫他來礙…」聽到這,梵朝陽已經覺得沒力了。
天吶!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該說她有種還是太白目?一個啥都不會的小女人,竟然敢跟人這樣嗆聲?
不過——她真的讓他很感動就是了!
「情願被殺,你也不離開我?」額抵著額,梵朝陽的眸子對上了她的。
「嗯!你是我的,我才不把你讓給其他人……」任閔如的話未竟,梵朝陽卻忍不住吻住了她。
唇相貼,舌交纏,他將全部的熱情全副灌進她心裡……這個傻女人吶!注定是他這輩子的依戀。
吻歇,濃情卻未褪。梵朝陽單手扶握在她後頸,嘴唇仍與她的緊緊相貼,而後他緩聲道——「我們結婚吧!」
尾聲
任家大宅
「呃?老公,你覺得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任母鄭以柔是個柔弱的小女人,一看到眼前這等陣仗,難免有些被嚇壞。
什麼陣仗?也沒什麼特別的啦!只是在大門口外站了兩大排的黑衣人,客廳裡擠滿了梵家人就是。
「沒事、沒事!」任父任柏元伸手輕拍著妻子,要她安下心來。
「親家公、親家母,我們是來幫兒子提親的,你們別緊張……」梵母尹靜心笑嘻嘻的說著,一手不忘把禮給往前推。
「親、親家?」任家父母一陣傻眼。
「對啊!我家兒子跟你家女兒的事就要定了,咱們當然就是親家啦!」
「我……我家閔如……」任家父母的話還沒說完,大門那頭卻是竄出一道暴吼聲,直把他們嚇了一跳。
「有沒搞錯?你們來這幹嘛?」不消說,這聲暴吼自是出自於梵朝陽。
原本,他是想要先來跟任家父母打聲招呼而已,豈料竟是在大門口外見到了自家的護衛,這才知道老人軍團已經先殺過來了。
「提親啊!」梵家老人齊聲相應。
參與者——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伯,全數到常「誰要你們多事的?」咬牙又切齒,梵朝陽直想把家人給轟出去。
「他們是?」任閔如好奇的望著一群未曾見過的人。
「我家的老人軍團!從左邊開始——我爺爺、我奶奶、我爸、我媽、我大伯。」要死了,他都還沒跟他們提過這件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哦!梵爺爺、梵奶奶、梵爸爸、梵媽媽、梵大伯,你們好,我是閔如……」任閔如好乖巧的先行自我介紹,這下當然是立即贏得眾老人的喜愛啦。
「好好好!你什麼時候到老家住住啊?咱們老家可是美得很哦……」「對對對!你一定要撥個時間到老家來看看……」梵家老人竟是一個勁的聊起天來,完全忘了自個兒來的目的為何。
「停!可以讓我先插句話嗎?」任家父母實在是被眼前的事給搞得一團亂,任柏元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眾人的談話。
「閔如,你不覺得該把事說清楚嗎?」
藹—對哦!她怎麼會忘了這事?趕忙拉著人到父母身前就定位,任閔如開開心心的介紹著梵朝陽——「爹地媽咪,他是梵朝陽,是我要嫁的人,那他們是……你們剛都有聽到吧?」任閔如的視線先行調往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們,而後才又看向父母。
「實在抱歉!我並不知他們自行過來叨擾,還請見諒。」一個彎身,梵朝陽投以歉意的笑容。
「噯,那不重要!你要娶我家女兒,這是真的還假的?」鄭以柔瞇起眼,同丈夫一般,兩人正謹慎的打量著梵朝陽。
「這種事豈能說笑?自然是真的!」梵朝陽嚴肅以對。
「都說是來提親的了,還假的了嗎?」老人軍團又有人多嘴了,梵朝陽回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閔如啊!恭喜你啊!你終於能嫁出去啦!」突然,任家父母竟是說出了這麼句令眾人跌破眼鏡的話。
「快點快點,咱們快把日子說好……」任家父母送給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後,這才趕忙抓著梵家的老人軍團商討大事去。
至於梵家老人嘛……雖然是覺得前頭那句話有點怪,不過……管他的咧!反正有辦喜事就好啦!所以羅,梵家老人軍團自是跟著參與商討去啦!
看著老人們討論的很是熱烈,梵朝陽的心思卻還是掛在那句不對勁的話上頭——「喂,請解釋一下,什麼叫作你『終於』能嫁出去?」
「哦,算命的說,我要是在二十五歲前沒能嫁掉,這輩子就永遠嫁不掉啦!」
「原來是這樣!」呼——還好不是有什麼大問題……耶?等等!這句話怎麼也有點怪怪的?
「你該不是只想在二十五歲之前嫁掉,不管對象是誰都可以吧?」俯首,他惡狠狠的瞪住笑得甜蜜蜜的佳人。
「之前是這樣想啊!」任閔如笑嘻嘻的這麼說著,差點就要把梵朝陽給氣炸。
「你!」還敢給他笑得這麼樂?梵朝陽橫眉豎目的瞪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羅!現在我是非你不嫁哦!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要!」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她整個人貼在他胸前,小臉抬得高高的,水眸裡溢滿著幸福。
「……」梵朝陽無言,因為他發現自己竟拿她沒轍。她笑得這麼甜、這麼可愛,他怎麼還氣得了?
算了!反正……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no matter what,重要的是——從今而後,她只屬於他!
【全書完】
編註:欲知楚明月與賈子人之精彩情事,請翻閱貪歡限情220《梵門男人系列》三之一「純屬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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