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我為卿狂(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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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卿狂

作者:江小媚、豺狼末日
2003/11/06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序

  美麗的女人可稱為「卿」,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是而我為卿狂。

  《我為卿狂》講述兩個美麗的女人的在一個美麗的城市發生的美麗的故事,
以女人的情慾、愛情和性為主線,為我們展開一幅美麗的女人風情線。

  劉鶯,一個高層的白領麗人,外表嚴肅卻掩飾不住內心的狂熱,離婚的遭遇
讓她有一種渴望發洩的慾望。

  韓雪,來自北方的美麗可人,曾經腳踩兩隻船的她帶著對愛情的憧憬來到這
美麗的城市尋找夢中的港灣。

  文章中將會看到江小媚細膩瑰麗的文字,充滿了慾望和激情的碰撞,表達了
新一代女性的追求和迷亂。同時你也將看到豺狼末日講述的為情所困,為欲而迷
的女人故事。

  文章由江小媚和豺狼末日共同創造,是否能搏兄弟們一樂,請開文觀之。


                (一)

  劉鶯隻身串蕩上海,緣於她那短命的婚姻,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照顧她一生
一世的男人,在出國不到半年後,給她寄回了一紙離婚協議。劉鶯毫不猶豫地在
那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記得那水筆在她蒼勁有力的刻畫中灘下一片墨汁,結
果她的名字後面拖著長長的幾個黑點,如同觸目驚心的感歎號。

  男人留給她一套房子和一大筆足以安穩無憂生活的款子,但她還是選擇離開
那個城市,那個常年大多時間總是濃霧籠罩的城市。

  正是五月份,北方剛跑完了冰排,而南方卻已被岸上濃重的翠綠和遠洋浩淼
的煙波,映襯得迷濛如夢。徐徐的江風彷彿都盡染得透明的綠意,那天正下著小
雨,南方的小雨,也不似北方那樣憨直傻愣地一頓死砸,而是悄悄而來、悄悄而
去,用溫曖而柔軟的嫩舌,舔著樹枝和土地。帶著季節顏色的雨絲,就是這麼靜
悄悄地把世界撫摸得豐富輝煌起來。

  劉鶯總會揀著空閒時漫步到這裡,只見小鐵門點亮著一盞赤銅鏨花的仿古宮
燈。人到了門邊,依然覺得門裡面鴉靜無聲,不像有客,側耳細聽,方才隱隱聽
見低沉的樂曲。她推門進去,就有一陣熱浪蒙頭蓋臉撲了過來。這是她公寓附近
的一酒吧,來的都儘是些單身寂寞的男女,還有附近幾所大學的的男女。

  她喜歡這裡加薄荷的甜酒,從密封的攪酒器裡倒出的酒顏色金黃透明,像冬
日裡的陽光一樣誘人,喝在嘴裡沙沙作響,微微發癢,像含了滿嘴的跳跳糖,咽
下去,立刻便衝起了一股直透腦門的辛辣,三焦頓然通暢,七竅即時豁亮,從靈
魂深處刮出一股小涼風,吹得人暑熱頓消,煩渴立止,渾身舒泰萬分。

  劉鶯坐到了以往經常坐著的座位裡,穿著超短裙的小姐不失時宜地捧上了紅
酒,那光潔膩滑的大腿擺動時,總吸引著好些醉眼醺醺的紳士的目光。酒吧裡燈
火昏暗鋼琴悅耳,使人不覺迷醉,沙發越坐越陷下去,這地方真是名副其實的溫
柔之鄉,一個如果想放縱的人絕好去處。

  劉鶯的腿修長挺拔,併攏著,傾斜著,一雙很白皙的長腿,沒著絲襪。她掠
掠遮到右邊面頰的頭髮,那頭髮像一隻大黑蝴蝶的翅膀,其實並不是頭髮散亂而
是一種下意識,劉鶯本來是長髮披肩,烏艷如緞的,那場失意的婚姻後她就剪掉
了,成了現在這半長不短暗紅的頭髮,她端起酒杯裡,那無名指好看的曲張著,
櫻唇微啟不露痕跡地抿上一小口,一種白領麗人特有的輕佻而不失優雅的姿態。

  劉鶯已好長時間沒做愛了,至少從踏進上海那一刻就再沒挨過男人,新的環
境新的事業新的人際關係讓她對私生活嚴肅得幾近苟刻,也把她的情慾壓抑得嬌
容憔悴眼波泛散,她有時都害怕躺到了床上去,那無異是自殺性的摧殘,體內如
同有一魔障瀰漫在她的血液裡湧動不停,揪心撓肺地等待著一絲一毫的釋放。

  劉鶯離婚後有過一男人,那是她姨表哥,曾跟她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兒時
玩伴,那個瘋狂的男人聽說表妹離了婚就迫不及待地約了她,在海邊散步沒走兩
個來回,遠處海水渾濁得變成深灰色,海風不時吹來鹹澀的氣息,他就吻了她。

  劉鶯是心甘情願的,這個長得帥氣嘴角總是掛著冷淡笑容的表哥,那張讓她
熟悉得能倒背如流的臉,曾是劉鶯少女時擇偶的標準。當他火熱的唇貼向她時,
她也熱烈地回應他,並且毫不掩飾她勃勃燃起的慾火,兩根舌頭交相糾纏,嘴唇
緊吻著戀戀不捨,他們彼此吻嚙,放肆地喘息著,以致劉鶯憋壞了氣腦袋充血體
內缺氧有點頭昏目眩。

  在一拖上了岸的舟舢後面,他手忙腳亂地在她的身上胡摸亂拽,他既想脫下
她的內褲又按捺不住撫摸她的那一處。劉鶯身上的窄裙總讓他無法得逞,幾番努
力也沒能達到目的,最後,是連同她窄短的裙子一齊脫了的。劉鶯是沒想到會跟
他做愛的,至少她覺得也不是現在就做,要不,她一定不會選擇穿上這種裙子,
他氣急敗壞粗魯的舉止讓她心疼那裙子一定毀掉了的。

  他讓劉鶯站著趴到了舟舢上,翹起著雪白晃亮的屁股,他從她的背後挺刺,
劉鶯濕潤的陰道讓他毫無阻礙長驅直入,當他膨脹而堅銳地推進時她覺得隱隱的
脹痛,他卻一刻不停無半點的憐憫,縱動屁股就盡情盡致抽插,那種不適隨著他
急促的抽動轉化為快感,劉鶯不禁迷醉地躬弓身體,卑賤無恥地讓已經水淋淋的
私處更加突現,緊密貼切地跟他的陰莖吻合在一塊。

  四週一片死寂,只有不時的一陣風和遠處的樹影,幾隻海鳥拍著瘦瘦的羽翅
長聲叫著。他們腳下的沙粒一點點塌陷,他聳動的頻率一陣猛過一陣,粗重的喘
息聲像夜裡振奮的野獸。

  劉鶯覺得靈魂已飛離了軀殼,像一片輕靈的羽毛無助地飄蕩在半空,她的體
內好像有一股蕩人肺腑的氣流,把她的心升懸了起來,沒處著落的蕩漾著使她緊
張,四肢的神經也跟著發抖,緊繃繃地像拉滿了的弓弦,她的陰道裡面在收縮,
更加急劇的磨擦刺激得不由陣陣痙攣,突然,從小腹深處有一股暢快的液汁奪腔
而出,她情不自禁地歡叫了起來。

  劉鶯嬌柔地一聲呼叫,捎帶著裡面滾燙的浸淫,讓他猛地一抖,陰莖暴發一
般跳躍起來,讓他的精液洶湧澎湃滔滔不絕傾巢而出。

  他雙手緊緊地撈著她的腰肢,讓下體緊密地貼住她,劉鶯感到他的嘴唇饑不
擇食般地親咂在她的耳垂和髮根,下面的那一處他正在收縮引退,一絲淫液溫暖
地順著大腿流滲著,終於,他脫離了她的身體。他們氣喘吁吁地跌倒在沙灘上,
他就摟住她,仔細地幫她拍掉頭髮和臉上的沙粒。

  回憶的甜密讓劉鶯的口腔裡蕩起濡沫,她趕忙輕抿一口酒,讓那腔甜密跟著
嗆口的酒精一併吞嚥下去。心裡的魔障從一個隱密的潛層顫慄著,細細密密地浮
上來了。

  劉鶯換過一個姿勢,她將雙腿交疊著,傾斜起身。劉鶯穿著白色的高領緊身
衣,套上寬帶子的牛仔裙,裙子剛好及膝,讓她這一掀起,兩條雪白的腿更多地
敞露出來,腳尖還悠然地搖晃著,那無跟的鞋子欲墜未墜卸脫在腳面上。昏暗中
陌生男人閃閃爍爍的注視,能感到不時從遠處飛來的眼波,赤裸裸的毫不掩飾地
停留在她身上女性隱秘的部位。

  劉鶯注意到對面坐到巴台高凳上的男子,他那雙不老實眼睛是他的中心,所
有能量從那裡一瀉而出,直往她裙縫那一處直鑽進去。她沒有顯出被他瞟得彆扭
的樣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接受著他的目光,沐浴著他的目光,而且側過
臉去,微微瞇起眼睛凝視著他,他穿著灰色襯衣黑燈芯絨褲,長頭髮而且有點繚
亂,水汪汪的黑眼睛裡永遠透著幾分不耐煩,一個讓人覺得標準的甜美愛人。

  劉鶯有一雙明亮活泛的眼睛,細瞇起來就彎彎像月牙一樣,讓人覺得她滿臉
的喜悅。她曾試著戴墨鏡,但眼睛一經遮住了,她的整張臉也變得木訥呆板,平
淡無奇,讓她發覺以後她死也不戴那玩藝了。

  劉鶯迅速地變換著雙腿,如果他的眼光緊追的話在這瞬間能到達她的大腿頂
端,這晚上,劉鶯穿著黑色的蕾絲褲衩,選擇這款式劉鶯是精心策劃的,她像所
有女人一樣喜歡逛街和時尚服式,她心情鬱悶的時候,喜歡從外面狂暴地採購回
來一大堆衣服,從外到裡無一不誇張色情,有的根本就沒穿過,沒有男人的目光
只能在徹夜不眠時對著鏡子自憐自歎取悅自己。

  這種窄小暴露的內褲別說男人,就是她自己也覺得誘惑,半遮半掩之間女人
的私處黑白分明,欲露未露讓人充滿遐想。

  他們的眼光就像串起的珠子,纏綿不斷絲絲入扣。她嘴唇撮撮地翹開,挑逗
地探出舌尖,飛快地在嘴唇盤旋一回。通過他的眼光,劉鶯覺得他的身體內面有
種東西生動而激烈地翻滾扭曲,眼光更像出洞了的毒蛇咻咻的信子探伸到她身體
的每一部位,彷彿要撕裂她的衣服血淋淋難以招架朝她撲捉過來。

  劉鶯如法炮製再一次變換雙腿,這一次幅度更大,動作更緩慢,這次卻樂極
生悲,踮在腳面的那只鑲花鏤空的白色鞋子斜溜溜地飛了出去,她金雞獨立地站
了出來,沒有鞋的一隻腳便踩在另一隻腳背上。

  對面的男人不失時機地用腳將那甩出了的鞋蹭了過來,她的眼睛不朝腳下卻
對著他的臉說聲:「謝謝。」只覺得跟前的這男子好高,一隻腳盲目伸出去尋找
鞋子,那只鞋還是沒找到,男人看不過去,彎腰卻要拿給她,她恰好已經踏了進
去。

  「我能請你喝一杯嗎。」男人就在她座位的旁邊坐下了。

  她也坐回到椅子上,撩起目光乜斜著他,眉眼間蕩漾著柔情說:「該我請你
喝。」

  他已很灑脫地揚手打個脆亮的響指,兔女朗扭著小屁股婀娜地揣酒過來,竟
是一樣的紅酒加薄荷,是劉鶯一直喝著的那種酒,顯然這男人已注意了她不少時
候了。他舉杯朝劉鶯晃了晃:「叫我大為,這附近大學的。」

  劉鶯衝他點頭微笑,見她沒介紹自己的意思,他又說:「該怎麼稱呼你。」

  「有這必要嗎?」劉鶯歪過腦袋,又是嫣然一笑,瞇成月牙的眼睛對他是致
命的誘惑。

  他的臉上閃過闇然的無奈,隨即嘴角又掛起了冷淡的笑意,說著:「你知道
嗎?你笑起來的樣子讓男人想起犯罪。」

  「這不是你第一個說的。」劉鶯輕快地回了他。

  劉鶯就是這樣的人,從小父母長輩們誇她聰明透頂,為了惹弄媽媽給她買根
冰淇淋她會喋喋不休說出一大堆好話來,同事說她業務精通喜怒無常,既會慷慨
盛請她們做頭髮吃大餐,也會為了一點兒雞毛瑣事大發脾氣。男人評介她是個春
光灩漣渾身性感的小美人,老公卻認為她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是性感的嬌娃胭
脂陣中的領袖,在床上如火如荼激情迸射。

  「我怕是快醉了,想回家。」說完,她從包裡拿出電話,手指飛快地撥出了
一串號碼,接著,把手機貼到了右邊的耳朵,左手卻繞過腦袋來掠著右邊的蝴蝶
翅。「你是在那啊,聽不清嗎,好的,我要回了。」然後就一聲甜膩膩的拜拜。

  「我來送你。」他說著不容置疑,從口袋中摸出一張鈔票壓在酒杯下面,劉
鶯拎起手袋時,也同樣地拿出鈔票壓到玻璃杯下。她不敢面對著他,怕自己的眼
睛會發直,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出。

  街道上灰濛濛一片,商店和行人在細雨中有種失真了的模糊線條。這個城市
往往讓人滋生了大量的慾望,以及為了慾望支撐下去的生存空間。前面就是劉鶯
租住的住宅小區,有條人工的小河還有很寬敞的草坪,儘管遠離鬧市但卻是許多
像她這樣白領們的最佳選擇,再就是周圍幾所大學的學生。

  她真的喝得多了,沒走出幾步就讓那男人挽住了臂膀,她頭靠向男人的肩膀
上,滿街的花香和身邊男人的空調味、煙酒味還有淡淡的汗酸味直撲進她的鼻子
裡。一切都有些飄泊不定,路燈的光亮被密密麻麻的水柱壓著只現出圓錐形的一
圈,樹和花草在霏霏細雨中奄奄一息支離破碎的憔悴。這男人的充滿雄激素的味
道已打動了劉鶯兩腿間的私處,那地方正涔涔流淌出慾望的蜜汁。

  劉鶯在她們那幢白色外牆的樓房停下了腳步,他仰起著頭對著那高高的樓房
說:「你就住這啊。」深灰色的黑暗像水一樣浸泡著她,她覺得整個人很腫、很
輕,而心卻很沉重,她生怕他就這樣突然走掉。他微笑著,眼睛灼灼蕩著火苗,
咕噥一聲:「請我上去嗎。」

  「隨便。」說完這話,劉鶯飄一樣進了樓道。電梯緩慢地升騰著,兩人都沉
默不語,一切都不可言明,劉鶯發現他的五官挺拔攝魂,臉上留著刮了鬍子的青
黛,在乾淨之中添上一份粗礪。

  兩個人摸著黑,挨挨蹭蹭,一步一步相儇相傍走過去。幸喜對面家的不銹門
上鑲著一塊長方形的玻璃,裡面罩著粉荷色皺紗幕,微微透出燈光,照出腳下仿
雲母石的磚面。跟劉鶯住在一起的東北來的韓雪在這週末又不知野到哪去了,她
拿鑰匙開門,手微微顫抖著,這顫抖他察覺到了,他對她身體每一細小的反應都
敏感地把握著。這讓他愛憐不盡,忍不住在她圓潤的肩頭愛撫起來。

  開門進去,她嘴唇微張地長舒了一聲,身子就發起軟來。他很輕易地抱住了
她。他的個頭太高,劉鶯像真正的貓一樣動作靈敏地一弓腰,再一躥,整個人就
雙腳懸空撲到他的身上,他把腰桿挺直起來的時候,兩手撈起她的屁股,兩個人
已緊緊相貼。

  當兩個身體微顫著律動時,他眼睛的餘光被玻璃窗映照過來的圖像所吸引,
特別是劉鶯纏繞在他腰間的那雙晶瑩雪白大腿,裙裡卷掀起來,渾圓的屁股肥厚
讓他的手掌壓迫著,還有窄小條狀折射著幽光的蕾絲內褲,形成了這副肉慾圖最
具有挑逗性最具下流感的焦點。

  他們摟抱著接吻了,他的嘴唇裡潮濕和溫暖,像奇異的花蕊吸住了劉鶯,她
吮吸得如癡如醉忘乎所以,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那絲不合時宜的魔障像幽魂一
樣,冥冥中一下就攝住了她,無法忽略。她也將舌尖伸進他的口腔,他們的舌頭
像名貴絲綢那樣柔滑而危險地疊繞在一起。

  他摟抱著劉鶯在客廳裡轉著圈,當劉鶯從深吻淺咂之中解放開來時,才發覺
他是昏頭轉向不知所措地不知該進那間臥室去。

  劉鶯用手指給他方向,他用肩膀擠去,撞開了門,劉鶯的床看上去柔軟而豐
腴,他把她扔了過去,然後他手忙腳亂地扒光了自已,再動手收拾著她。用類似
於謀殺的姿勢剝走了她身上的衣服,顧不了那麼多了,兩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
你的衣服,頃刻間床前地毯上就滿是長衣短褂。

  劉鶯目覽著男人赤裸的泛著古銅色的肌肉,以及胯間裡那柄張牙舞爪青筋暴
現的陰莖,掩奈不住興奮地盯著他,嘴角微微張著,整個臉龐顯出病態的潮紅。
他刺激得她漸漸地發狂,有點窮途末路了的味道,感覺到大腿頂端那一處逐漸變
得肥厚而灼熱起來。

  他把劉鶯軟綿綿的身體擄獲到了床沿上,她迫不及待地擴張了大腿,將那處
已濕漉漉的地方突現給了他,他用雙手掰開了她肥厚的花瓣,裡面粉紅如桃花般
的沾霜帶露,周圍的芳草柔軟稀疏,有的已是沾濕了糾結成綹,他堅硬銳利地挺
進著,剛進一半就覺得有點緊迫,他再挽過她的脖頸,又在她的嘴唇親吻一陣,
隨即屁股猛然一聳,整根陽具就盡根吞沒。

  一股誘人的快感在劉鶯身體裡瀰漫,她有些昏眩了,四肢張開著不作抵抗,
隨波遂流地任由他擺弄。他屹立在床邊,兩條長腿叉開著尋覽最佳最有效的攻擊
角度,屁股縱送間美妙的弧線讓劉鶯心往神儀神魂顛倒。不時地騰出一隻手來,
在她豐盈尖挺的乳房揉搓著,他的食指和姆指輕捻她乳頭的手法嫻熟巧妙,撥弄
就像彈奏古箏的高手,一下就讓劉鶯的感官驚悚起來。

  酷暢無比的身體都更加敏感,看不見的觸角伸向身體每一部位細細地感受著
令人迷惑的那種強烈的生理衝動。她的一張臉已是緋紅如霞光籠罩,雙眼濕潤如
同深潭輕波灩泛,嘴唇乾燥使她不時吐出舌尖舔繞,一聲聲出自肺腑的呻吟時而
悠遠綿長,時而侷促高亢。

  但他看起來還是興致勃勃,儘管已是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長髮、額
間滾滴而落,一張臉由於激動使五官改變了形狀,甚至有些扭曲。他還是咬牙切
齒埋頭衝擊著,他是那種天分很高,本錢雄厚難以一遇的情人,這種不用言語就
能夠體味到差不多所有世間男女的奧妙的性慾使他在男女的歡愛中如魚得水。

  劉鶯是這麼感覺到的,儘管她經歷的男人不多。

  趁著兩個身體摟住在一起親吻時,劉鶯像隻貓一樣靈活地翻了個身,跨坐在
他的身上。他乍一下子似乎有些吃驚和侷促,但馬上就被更高的挑起了情慾,劉
鶯面對著他,如同跨上馬鞍的女騎士,雷厲風行地馳騁著,頭上的那扇蝴蝶翅撲
騰撲騰地甩動,胸前那兩陀肉球也就跟著撲騰,潔白豐盈的圓弧的頂端,暗紅色
的乳頭像妖瞳鬼眼對著他眨動。

  在放縱和肉體的撞擊中,他們就像一對真正的狗男女那樣體味著無恥而至高
的快樂。兩個人都感覺升到了山的絕峭處。他再也沒法控制住自已,本來堅硬地
抵著她的那東西在經過幾次快速的躍動後,熱情傾射如注。

  劉鶯從他的身體跌下來,在他崩潰的時候她也得到了高潮,只覺得身體飄飄
然地,越來越輕越來越渺小,直到緊密而小巧的花骨朵的幻象佈滿了頭腦四處。
她精疲力竭地癱在他身上,慵懶得無法顧及殘留下來的精液和從陰道分沁出來的
愛液,就讓那些東西放任自流,從她私處花瓣裡、柔柔燕草般的陰毛、肉膩膩的
屁股溝中再流滴在他的身上,床單上。

  然後我們靜靜地愛撫、親吻,他很溫柔地抱著她,用舌尖舔著她的耳垂,手
一邊繼續遊走著,他用一種趨於完美的親妮撫摸讓劉鶯僵硬的身體在他慇勤的掌
心上,慢慢地復甦過來。他把濕漉漉的還沾著汁液的陰莖抽出來,周圍發出小動
物般熱烘烘甜絲絲的腺素的味道,兩人嗅到了自已的最隱蔽最真實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劉鶯才掙扎起身來,她站立在床邊的背影身體頎長優美玲瓏
曲致,他覺得這女人眉眼臉部自不必說,但萬般風情卻全部積蓄在她的腰臀間,
想起那一園梨花般的雪白,想起那關不住的春色,他不禁攔腰一抱,把臉貼緊到
她的後背,她的臀部蒼白而平靜,幾乎可以像玻璃一樣映出他的嘴唇,他就在那
地方親吻起來。

  搖搖晃晃地他抱著劉鶯走進浴室,一會浴室裡就雲霧繚繞,朦朦朧朧中劉鶯
的身體更顯得雪白嬌嫩,她整個人讓花灑的水珠籠罩著,閉上了眼睛正盡享著那
溫暖的淋灑。他上前蹲下身去,用粘著浴露的手伸進她的兩腿中間,他那雙手掌
雪崩似的滑過她油光水滑的肌膚,這種充滿溫存的撫摸讓她激動難制,她覺得他
已探知了她身體的秘密了,她的神經靈敏,一觸即發像個瘋子。

  他驚訝地發現,劉鶯的那一處地方飽滿隆突,挺挺揪揪呈現在他眼前,他將
嘴唇緊貼過去,一根舌頭就沿著她的大腿內側舔舐,舌尖滑過的地方,就能燃起
幽密藍色的小火花,帶著濕漉漉帶著溫情飄蕩不定地吻過去。

  他的嘴唇溫曖濕潤,如同親吻一樣他緊貼到到她那兩片美妙的花瓣,他的舌
尖旋轉撥弄活潑靈巧的感覺像帶著翅膀的小鳥,帶著邪惡和神秘刺激了她,歡樂
是如此巨大地飛揚起來,他將她厚實的陰唇含在嘴裡,當他輕輕地用牙齒嚙咬著
時,劉鶯可以領略到高潮不僅要憑男人的陰莖,他以一種簡單明瞭的性愛方式治
療了她以前對情慾的記憶。

  性愛賦予對方無條件的平等,劉鶯用雙手對他做了一次深入而全面的認識,
從他的腦袋到他的臉頰,從他的胸膛到他濃密的陰毛。花灑不知疾倦不依不饒地
迸射,她沒有睜開眼睛,憑著感覺卻準確無誤地擄住他的陰莖,細細地拭擦著他
再次衝動勃起的東西。

  他一把拎起了劉鶯放在抽水馬桶上,他們在浴露的潤滑下再次做愛,他插進
劉鶯那高阜的地方時,她從急促喘息變成了尖叫,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他在她分開
的大腿下喘息,當她那肥厚的花瓣吸吮著的是似火似冰的撞擊,當所有的汗水所
有的高潮同時向她們的身體襲來時。她知道自己已讓這個男人的身體和想像征服
了,她整個身心沉溺到了慾望的大海中。

  劉鶯不知是怎樣讓他弄到床上,也不知他是留下或是離去,她是讓韓雪拍打
著屁股時醒過來的,她坐起身來,只覺得渾身酸痛僵硬,腦袋也直髮昏發脹,房
子裡還是沉沉的黑,在雙重窗簾的遮蓋下不知已到了什麼時候。韓雪手裡拎著她
黑色的蕾絲褲衩叫嚷著:「我說大小姐,偷腥吃總該拭擦好嘴巴吧。」

  劉鶯把兩隻手攏著蓬忪的鬢髮,緩緩的朝後推過去,睡眼忪忪地問:「哪地
方找到的。」

  「在客廳的沙發底下,你也真可以的,一進門就脫啊。」韓雪推著吸塵器在
地毯上來回走動。

  劉鶯依舊兩隻手插在鬢髮裡,出著神僵在那裡,迷迷糊糊地看著天花板,處
在肉體再生的幻覺中。過一會,臉上才帶著一些笑:「幾點了,你倒勤快起來,
真少見。」低頭才發現自己竟還精赤著身子,乳頭恬不知恥地發硬尖挺,泛著紅
艷欲滴的顏色充滿讓人吮吸的誘惑。就下了床,在衣櫃裡找出一襲月白色的睡衣
套上,拿過那內褲,發現髒了,就扔到了一旁。

  韓雪過去掀開了窗簾,已快近中午,折射進來的光芒籠罩得她通體透亮,身
上紅綢的睡袍輕薄如紙,把個曲折起伏的背影映照了出來。她轉過身來,對著劉
鶯,「好像沒見過你有男朋友啊。」

  「我沒有的。」劉鶯坐到梳妝台前,仔細地察看著鏡裡雙眼下方的黑眼圈,
回頭就問:「你昨晚幾點回來。」

  「快天亮了吧,進門就發現家裡狼籍一片,就像大水撤退了後一樣。」韓雪
走到了鏡子前,鏡子裡的人剛剛經過一場深沉而透明的睡眠,表情還殘留著幻想
的成份。「一定是不錯的男人吧,才讓劉總監情慾熾熱。」

  兩個女人的公寓,穿著自然就可以隨便些,劉鶯就在她白皙的屁股上擰了一
把,韓雪「哎呀」地一叫,就反轉身子朝後探視,這樣子屁股就翹著得高高的,
一曲一折變幻出身子的波浪灩瀲來,那火紅的睡袍讓她掀起到了腰際,覽著那裡
已青紫一塊,就擂動粉拳在劉鶯的背上雨點般拍打。「要死啊,手那麼重,說,
是什麼人,哪裡的,叫什麼。」

  劉鶯怔了怔,真的想不出那男人叫什麼來著,依稀好像是叫大為、大偉、大
威,她恍惚而深刻地懷疑起自已和這個男人之間,是否有過最純粹最真實的情慾
關係。她知道說出來韓雪一定不信,不如反唇相譏地發問:「說你啊,小美人,
昨晚究竟幹了什麼啦。」見沒有反應,回過頭去已沒了韓雪的蹤影,她將劉鶯亂
七八糟的衣物以及床單抱到洗衣機裡去了。


                (二)

  離開乍暖還寒的那座城市,韓雪背著簡單的背囊來到了這座夢中幾番流連的
上海,東方之珠的璀璨,金茂的輝煌,外灘的繁華讓韓雪時而忘記了那愛情帶給
自己的迷茫、哀傷,然而當紛忙的人海中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沉靜的咖
啡屋裡一個人品嚐著淡淡的苦澀和甘甜的時候,韓雪總會想起男人深沉熱烈的愛
給自己帶來的迷亂溫馨和淡淡的心痛。

  幽暗的燈光下,韓雪還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一壺藍山,一碟無花果,韓雪
不是很喜歡這種淡淡的乾果,可她每聽到這個名字總會有一種特別的意味讓她回
味,打開的sony筆記本電腦,GPRS移動上網的便捷讓韓雪享受著科技以
人為本的快樂,品著咖啡,看著QQ上不斷晃動的人頭,韓雪很少回復,她喜歡
看著人頭快樂的晃動,喜歡聽那滴滴的響聲,喜歡被追求的快樂。

  烏黑的披肩長髮中幾綹淡紅在裡面流落,閃動的長睫毛下烏黑的大眼睛總是
迷離的看著遠方,小巧可愛的鼻子彷彿總想帶動性感溫柔的嘴角蕩漾起微笑的波
瀾,細膩乖巧的鵝蛋臉閃動著青春成熟的光澤,白嫩修長的脖頸上一條細細的銀
白色項鏈深深的墜到兩個聳起的山峰之中,白色耀眼的小襯衫裹著豐滿的身子,
一條淡金色花紋的窄裙包圍著挺翹的美臀,修長的雙腿白白嫩嫩的裸露著一截筆
直的小腿,柔細的足踝一條細細的銀白色的腳鏈俏俏的掛著,一雙金色高跟的水
晶涼鞋在白嫩的腳丫下時而晃動時而矜持。

  韓雪知道幾個服務生都在遠遠的欣賞著自己,包括鄰座那個領著女人來的男
人,總是時不時偷看她一眼,她喜歡享受被人注意的感覺,喜歡女人嫉妒的看著
她的目光,喜歡男人看著她艷麗的面龐和動人的身姿時那種迷失和忘我的快感。
也許是有點奇怪,韓雪知道自己更喜歡讓已有所愛的男人愛上自己的那種感受,
喜歡讓男人從一個女人的身邊來到自己身邊的那種成就感。

  打開一個QQ上的話,「你有初戀嗎?」韓雪心裡一動,初戀的美好是星爺
最為推崇的,韓雪記得自己刻骨銘心的初戀,也許就是初戀帶給了自己永遠的傷
痛,讓韓雪再也找不到那種愛情的滋味。

  那年韓雪只有16歲,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身子已經顯示出了女人美麗動人的
曲線,還在初中的韓雪瘋狂的喜歡上了學校裡高中班的那個學校籃球隊的男生,
當那個男生在學校的大牆下擁吻韓雪時,韓雪感覺到了那種初吻帶給她的眩暈和
顫慄,男人有力的臂膀、滾燙的嘴唇帶給她迷失的快樂,濕熱有力的舌尖衝破她
的嘴唇,讓她感受到一種被進入的瘋狂,當男孩的手撫摩她剛剛圓滾起來的小屁
股,她幾乎感覺到下身的那種不間斷的顫慄和小便前的那種緊迫感。

  幾天後的下午,在那個男生家裡,韓雪赤裸著下身奉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熱吻的慌亂中,韓雪任由男孩的手解開了自己牛仔褲的腰帶,緊身的牛仔褲費力
的從腿上滑落的時候,韓雪感覺到了秋後的一種涼意,白色的內褲從腿間落下的
霎那,韓雪圓圓的小屁股起了淡淡的雞皮疙瘩。

  男孩的手摸到自己純潔的只有淡淡的幾根毛的陰部,韓雪緊緊地閉著眼睛躺
在了那簡單的鋼絲床上,白色的小襯衫凌亂的掛在身上,薄薄的胸罩下已經滾圓
的乳房在男孩的手下顫抖呻吟,男孩挺立的陰莖讓韓雪感到了一絲恐懼,她不知
道這個粗粗的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像書裡說的一樣插進自己的身體裡,只是知道男
孩的手指在自己嬌嫩的下身搓弄時有一種異樣的快感。

  當兩隻穿著淡黃色短襪的小腳俏立在男孩寬闊的肩頭時,韓雪嬌嫩的陰道迎
來了她16年來第一個客人,那種陌生的漲塞,讓人瘋狂深入自己身體的感覺,
伴隨著幾乎非常淡淡的痛楚迅速的瀰漫了韓雪的全身,韓雪長長的還有點纖細的
雙腿彎曲在自己的胸前,雙手緊張的扶著男人的腰胯,身體裡已經感受到了那粗
粗熱熱的東西帶來的那種陌生的、熟悉的、渴望的又有幾分恐懼和期待的感覺。

  在男孩不斷的抽送中,韓雪從一個稚嫩的女孩真正的成為了一個女人,當男
孩很快射精抽出他的陰莖的時候,韓雪竟然感覺到一分莫名的失落,小說中期待
的快感和瘋狂並沒有到來,只是一種非常興奮和新奇的刺激,看著男人快速萎縮
的陰莖,和自己下身粘糊糊的液體,韓雪只有一種獻身的滿足和期待,然而卻不
知男孩在關注著韓雪身下依然雪白的床單和除了粘糊糊的液體之外沒有一絲血跡
的陰部。

  有了那一次之後,男孩經常找機會和韓雪做愛,在男孩家,韓雪家,深夜的
公園裡,甚至放學後學校高高的大牆下都有韓雪翹挺的屁股翹著的身影,為了方
便,韓雪很少再穿緊身的牛仔褲一般都穿著靚麗的花裙,然而很快男孩不再理會
韓雪,當韓雪發現男孩和一個豐滿成熟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感到最深的恥
辱,那女人是一個有夫之婦,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韓雪,「你就是小光以前玩
過的小丫頭啊,長得挺靚,挺不要臉啊,這麼小就知道跟男人操逼了。」

  「願意操,以後有時間找男人操啊,要不要我給你找啊,喜歡粗的還是長的
啊。」

  韓雪聽著讓她臉紅耳赤的話,看著小光躲躲閃閃的目光,幾乎感覺到一種末
日來臨的感覺,可聽到男孩的話,韓雪才知道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奈和屈辱。

  「咱們就是玩玩嘛,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是處女了。」

  韓雪已經聽不見他後面說的什麼了,只是看著那個女人挽著小光遠去,感覺
到心中彷彿抽空了一般,一切都不再存在。

  想著這一切,韓雪的心裡隱隱作痛,從包裡拿出一串淡紅色的水晶珠子,在
手裡擺弄著,思緒又回到她離開那城市的時刻。

  這串巴西產的水晶手鏈是她最後一個男朋友送給她的唯一一個生日禮物,據
說粉紅色的水晶能給人帶來愛情的好運,可韓雪知道自己並不愛他,也許是他太
好了,無微不至的關懷,體貼入微的照顧,分分秒秒的關注,讓韓雪更多的知道
他愛著她,卻讓韓雪無法去愛他,感受不到愛的激情,體會不到浪漫和憂傷,就
像時針一樣總是穩穩的走著,不會有一點差錯。

  當他第一次進入到韓雪身體的時候,韓雪已經對性有著豐富的經驗了,在韓
雪獨自租住的房間裡,韓雪選擇了她月經的最後一天,從男人第一次撫摸自己渾
圓的乳房時那種緊張和微微顫抖的手,不敢過多觸碰她乳頭的戰戰兢兢的手指,
韓雪認定他還是第一次和女人親熱。

  暗淡的燈光下,韓雪脫下吊帶的連衣裙,背對著他解下了黑色的蕾絲胸罩,
踢掉高跟鞋,穿著一條黑色的內褲鑽進了被窩,緊張的男人只看到黑色三角的一
閃,一個白光光的身子就鑽進了被窩。

  被窩裡的韓雪看著男人慌亂卻迅速的脫光了衣服,片刻間已經挺立的陰莖在
黑黑的陰毛叢中晃動著就鑽進了自己的身邊,韓雪略作嬌羞的和他親吻著,赤裸
的皮膚摩擦著,韓雪能感到自己乳頭在慢慢的硬起,男人硬挺的東西不斷躲閃著
不想撞到她的腿上卻不時和韓雪細膩嫩白的皮膚碰撞,韓雪幾乎能感覺到那堅硬
和火熱。

  沒有太多的愛撫,男人很快就分開了韓雪的雙腿,當男人壓到韓雪雙腿中間
時,韓雪沒有像以前和男人在一起時引導著男人的陰莖頂到自己的陰道口,而是
靜靜的等待著慌亂的男人尋找和衝撞著自己嬌嫩的陰部,當男人終於進入韓雪身
體時,韓雪和男人同時發出一聲喘息,韓雪感受到男人深入自己身體時,韓雪皺
起眉頭,好像很緊張的雙手扶住了男人粗壯的腰,嘴裡輕聲的呻吟著,「啊……
輕點……」其實心裡對這不粗不壯的陰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韓雪不記得男人到底弄了多久,只是知道他很快就崩潰在了韓雪身上,拔出
來的陰莖上一如韓雪所料有著絲絲血跡,白嫩豐滿的屁股下兩點梅花一樣的紅色
點綴在天藍色的床單上,韓雪明顯感覺到了男人的欣喜若狂,可能做夢沒有想到
這麼性感靚麗的韓雪還會是冰清玉潔的處女。

  男人對韓雪從此更加呵護,把韓雪幾乎當成了心目中的女神。韓雪幾乎都以
為自己的一生要嫁給這個男人了,然而很快她就認識了那個有著妻子孩子的公司
經理,看著他妻子那高傲自重的樣子,韓雪總會想起多年以前那個豐滿的婦人,
幾乎是一種莫名的心理。

  她很快讓那個男人愛上了她,最快的速度就和他上了床,她特別喜歡讓那個
男人親吻自己的下體,體會那柔軟靈活的舌尖舔索自己嬌嫩敏感的陰部,喜歡看
著自己白白的大腿夾著男人的腦袋的那種放縱的感覺,她幾乎有一種報復一樣的
快感,然而有時又不禁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優秀的男人,她從不會去想
男朋友的冷暖生活,卻經常會為這個男人選一款最漂亮的衣服、領帶。

  她從不在意男朋友和誰在一起,在幹什麼,卻非常在意他回家片刻的溫存,
和男朋友做愛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高潮,可和他在一起,她總是會把床單弄濕。

  一切都在那暖冬的午後發生了,中午應酬時多喝了幾杯的韓雪在微醺的迷醉
中拉著他來到了她的家裡,短暫瘋狂的愛撫之後,淺黃色的緊身毛衣飄落到了地
板上,純白色蕾絲花邊的胸罩飛到了窗台上,紫色的絨褲和內褲迅速的滑落到床
邊,當白嫩修長的雙腿岔開的片刻。

  男人粗壯的陽根就插入了韓雪已經潮濕氾濫的陰道,男人那天也有著狂熱的
力量和持久,當韓雪跪趴在床上,臉衝著臥室的門,纖細柔軟的腰彎成一個美麗
的弧度,渾圓豐盈的屁股高高的翹起。

  男人跪在韓雪身後,雙手扶著韓雪的圓臀,粗壯的陰莖在濕漉漉的陰道快速
抽送的時候,韓雪在低沉婉轉的呻吟的同時忽然有一種感覺,一種奇怪的被注視
的感覺,她迷亂的抬起頭,臥室的門開著一條十厘米左右的縫隙,一雙韓雪再熟
悉不過的眼睛在注視著她,眼神裡滿是絕望、悲傷。

  時空在一瞬間彷彿凝固了,韓雪的呻吟停止了,屋內清晰的迴響著男人的皮
膚撞擊韓雪肥嫩的屁股發出的啪啪的聲響和堅硬的陰莖在濕漉漉的陰道裡出入的
不間斷的水漬聲響。在韓雪男朋友眼裡,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心愛的女朋友,心尖上最疼愛的寶貝,赤裸著豐滿白嫩的身子面向著自己跪
趴在床上,飄逸披肩的長髮此時凌亂的披散著在胸前晃動,一對豐滿渾圓的乳房
在飄動的長髮中隱現著白得耀眼的突起和時而粉紅的一點流星,白嫩渾圓的屁股
無恥的翹起著,一個男人用著這種羞恥的姿勢肆意的在他從不敢放肆的心愛的人
最神秘的地方快速的抽插著,陰莖摩擦著濕潤的陰道在房間裡迴響著一種淫靡的
聲音。

  韓雪跪在哪裡,大眼睛裡散射著迷離和慌亂,看著男朋友慢慢離開了門縫,
隱約聽到輕輕的關門聲音,一種剛剛飛散的快感再一次在身體中飄起,婉轉的呻
吟柔柔的在屋裡迴盪。

  從那天起,他們再沒有見面,韓雪把一份心都迷到了這個有家的男人身上,
可男人從沒有離開家和她結合的意思,終於一天,韓雪在把男人約到自己床上的
時候,給男人的妻子打了電話。

  於是倆人那淫靡的姿勢又一次展現在了一個女人面前,當女人暴跳如雷的時
候,韓雪沒有想到剛剛還在自己身上馳騁的男人竟會完全站到了妻子一邊,看著
跪在地上的無恥的男人,迎著女人打過來的手掌,韓雪迅速抓起抽屜裡的一把小
巧的彈簧刀,尖叫著把兩個男女趕了出去。

  韓雪很快就處理了自己的事情,來到了上海,租房子的時候遇到了劉鶯,倆
人一見如故租下了這套價格不菲的公寓。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韓雪的思緒,是劉鶯,一聽就是在喧鬧的酒吧,韓雪
有時候會不喜歡那種喧鬧的地方,她要回去了,韓雪還不想回去,她喜歡在這裡
靜靜的聊天,靜靜的喝著苦苦的咖啡。

  她在等一個人,她知道他也喜歡這裡,可她還沒有等到。

  回到公寓,進了門,韓雪就一愣,客廳的沙發上,扔著劉鶯的高領緊身衣,
黑色的胸罩半搭不搭的掛在沙發背上,寬帶的牛仔裙扔在地板上,韓雪彎腰撿起
來,發現劉鶯那條黑色的蕾絲內褲竟然也在地上,搖頭笑了笑,趴著劉鶯的門看
了一眼,劉鶯側躺在床上,白嫩的身子一絲不掛,她轉身回自己的臥室去了……


                (三)

  精細化纖集團是跟西德合作的大型外資企業,總部就在浦東新區,週一的早
晨總有一個例行的碰頭會議,各部門的部長經理生產廠長全都集中起來,看來熱
鬧非常。

  做為行政總監的劉鶯負責著會議的統籌,一定要保證在總經理和外資代表九
點準時出現在會議室時,與會的成員全體到達。此刻,她抱著文件夾站在會議室
樓層的電梯門邊,容光煥發地迎接每個參加會議的各方大員。

  「你好,歡迎你的光臨。」電梯門一開,劉鶯就笑臉可掬地招呼著,並遞上
今天會議的提簡。

  「劉小姐,今天看來你真不錯。」蹩腳的中文,還有身上那股淡淡的狐臭,
據說他的這種體味隨時能擊倒任何女人。

  「你過獎了。」他太高了,劉鶯不由仰起頭和他說話,這讓她極不舒服,她
不由得掠掠頭髮。但這一姿勢卻讓他居高臨下的睇視到了敞開的衣領裡柔軟的肉
峰。

  「劉小姐下班後我請你喝咖啡。」德國人施耐德先生說,他的眼窩深深,鼻
梁高高,臉上的鬍鬚輻射如太陽的光芒或者是豪豬的尖剌,有公牛一樣結實的脖
頸和野性的額頭,額頭並不開闊也不高深,但是沒有影響他征服女人的聲譽。

  「謝謝你,另找機會吧。」她的一絲微笑就像微風掠過水面似的,聲音像是
流水汩汩富於幽默,並且恰到好處。

  「劉小姐總不給我機會,我做錯了什麼沒有。」施耐德灘開雙手聳聳肩膀說
道。

  他不失為一美男子,非常慧黠的灰色眼睛,而且體態風流,他是一大早起來
也能夠魂飛魄散為情傾倒的德國人。

  劉鶯春風依舊地說:「沒有,你是個很得體的紳士。」

  劉鶯不喜歡他的原因不是出於他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他不光
是一個大情人,而且還是一個雄赴赴的男人,不論是商場,運動場,還是在情場
逐鹿,都是勝利者。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陸續都走進了會議室,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九點準時
總經理出現在會議室裡,旁邊是他的助理王雅麗,她一雙眼睛趾高氣揚地四處張
望,帶著雞蛋挑骨頭的神氣。

  她那一身米黃色的衣服漂亮極了,面料輕薄精緻,把她的一俱玲瓏別緻的身
裁徹透地表露出來。劉鶯剛進了這公司不久,她也從竟爭對手的公司跳糟過來,
這次,劉鶯提升為行政總監,她也如願以常地當上了總經理特別助理。

  總經理簡凡主持了會議,六十多了的老頭聲音還是高亢響亮丹田充沛,劉鶯
知道今天的會議沒那麼快地結束,只好做出耐下心來的思想準備。大家都做出了
很認真聽講的樣子,有的還不遺餘力地在本子飛快地記錄著。

  坐在劉鶯斜對面總經理旁邊的王雅麗就沒那麼耐心,一雙灼黑烏亮的大眼睛
東張西望,就跟坐在劉鶯旁邊的施耐德四處尋覽的眼波碰撞到了一起,就像兩極
的磁場互相吸附一樣,一經接觸就已柔情蜜意地糾纏到了一堆。

  雅麗豐滿的嘴唇撮成一圈,頻頻送來飛吻,有時還能見到舌尖在嘴裡攪動。
劉鶯對有夫之婦的王雅麗放縱的行徑早有所聞,但在如此大庭廣眾炎炎白日裡跟
男人調情卻是絕無僅有的,她的皮膚不禁一戰慄,雞皮疙瘩隨即浮現。

  有秘書小姐進來,在劉鶯的臉腮耳語了一番,她飛快地在白紙上寫了:有急
事,需要我處理。然後遞給簡凡,也就無暇顧及他們倆個的秋波暗送眉目官司,
悄然離開會場。

  劉鶯走下了一層樓,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取匯報,是公司的人貨車進入市區讓
交警扣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上的事,主要的是司機在跟交警爭辯中有過激的
行為,推倒了警察還將他的腳給扭了,連人帶車讓警察拖走了。

  看來只能自己走一遭,劉鶯吩咐備車,就到了市區交警大隊,交涉很順利,
見到了他們的大隊長,劉鶯慌稱車上有生產急用的材料,隊長也很客氣地同意放
行,司機做違章處理,只是受傷的警察在醫院。

  劉鶯要了他家地址,堅持要親自去探望,便將這事處理妥當。回到了公司,
會議已經開完,整個樓層悄沒聲色,她記得文件夾還放在會議室裡,正想進去,
卻發現那門並沒關閉,裡面隱約好像還有人聲,就停住了腳步,透過落地玻璃窗
的遮條隱約能見到會議卓上的高背椅撐著一件男式的西服。

  劉鶯禮貌地敲著門,隔了好久,才見施耐德過來將門開出一條縫隙來,見是
劉鶯,就放心大膽地全開了,德國人一臉淫笑地拉著褲拉鏈,他的體味熱騰騰迎
臉撲來,劉鶯的臉不禁掠過一絲厭惡,嘴角也跟著抽動了一下。

  正如劉鶯所料裡面的女人是王雅麗,她嬌態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面,鬢髮繚
亂,臉上洋溢著春色,一張臉如落霞一般緋紅直到耳根,眼睛跟劉鶯的目光一接
觸,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嘴角還掛出挑釁的笑意。

  劉鶯找到了自己的文件夾,她昂然地走出門時沒忘了回過頭對他們說:「請
你們放尊重一些,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天啊,她生起氣來真美。」背後傳來施耐德蹩腳的中文。雅麗走上前來,
從他的背後雙手圍到他的腰上,他感到了她胸前的柔軟。

  「她的屁股真迷人。」德國人還沒浸在離去了的劉鶯身上。

  雅麗環抱他的雙手從褲腰伸了進去,握到了他那還沾著濕漬的陰莖上,他舒
適地閉上眼睛:「寶貝,你還沒要夠嗎。」

  「當然,讓她攪了好事,而且你的熱情好像還沒傾瀉。」雅麗放蕩地大笑,
手也沒停著,把他的褲帶解下了來,施耐德就反轉過身去,摟起著她放到了會議
卓上,他搬開她的大腿,就見到了她還滲著淫汁的那一地方。

  剛才雅麗的內褲還掖在他的褲袋裡面,他伏下身埋下腦袋,把臉捂到了她大
腿中間,伸長了一根舌頭就舔舐在她的那一地方,東方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膚讓他
迷戀,稀疏的陰毛柔軟捲曲,嬌嫩的那地方小巧玲瓏,這使他男人征服的慾望更
加強烈,他喜歡看她們被他健碩的身體所支配,她們的矜持含蓄讓他的瘋狂所摧
毀,在他的胯下無望地衷吟。

  雅麗剛才還愛意綿綿地抱著他埋在自己裙子裡的腦袋,手輕撫著他一頭飄逸
的金色長髮,現在讓他的舌尖四處攪動之後,早已將個身子傾斜後仰,雙臂撐在
卓面上,晃動著一頭已經散開了的長髮,胸膜間吐出大病初癒的呻吟。

  他的舌尖總能喚起她無數次意外的驚喜,或者輕柔,或者粗礪,或者緊隨著
她情慾的波動而摧波助瀾,或者緊貼著圍繞著讓她渴望更加激昂的愉悅。

  施耐德驚詫地發現這東方女人激動起來絕不比西方蕩婦遜色,他爬上了會議
卓上,搖晃著那根粗碩巨大的陰莖,直迫她如花苞怒放的那地方,他緩慢地推動
著,剛接觸時女人誇張地長長歎息著,臉上浮現欣喜若狂的喜悅,臌脹起來的下
體讓他感到緊迫,裡面涔涔淌出的汁液使她輕易地吞納了他。

  他的陰莖溫柔地磨擦著,適當地在她的深處攪動磨研,她的情慾一下就旺盛
了起來,難以承受的焦慮讓她的雙手緊壓著他的屁股,甚至把指甲也陷進了他的
肉裡,她不甘寂寞一樣挪動屁股。

  他就憤然地抽送起來,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攻擊著她,他知道她索要著什麼,
她此時此刻的慾望比他更加強烈,他感到了她裡面一陣陣的間歇的抽搐,面對這
充滿狂野激奮的女人,她引誘一般柔軟起伏的身體,讓他更加急速地衝撞,她無
法承受一樣地叫喊著。

  他的陰莖像筋肉縱橫的大力士,野蠻無理地攪動,魯莽粗悍地頂撞著,陣陣
快感像衝擊海岸線的潮水,洶湧地襲擊著他,使他把持不住將憋了好久的熱情傾
瀉了出來。

  雅麗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昏眩了一下,在他滾熱的精液燙射中她雙眼翻白,魂
魄像蒸騰的水霧飄渺地升上空中。德國人看到了一個享受性慾高潮時的東方女人
動人心魄瞬間變化,她的四肢像章魚一樣緊緊纏住著他的身體,一旦鬆脫了,好
像她的靈魂也會隨著遠離軀殼。

  她下體的那一處還在貪得無厭般地吮吸著,他這才覺得堅硬的卓面讓他的雙
膝跪得生疼,他讓女人鬆開,然後溫情脈脈地跟她親吻,她握著他退縮出來的陰
莖,幾乎可以垂掛下來了,像被烈日暴過了的水草萎靡。

  這是城市交通午間的高峰期,各種車輛和行人交織相擁到了一起,像大河裡
的激流湍急地流淌不止,劉鶯邁著細碎的步伐融進了大街,街道兩邊的高樓鱗次
櫛比昂然挺立於藍天下。

  沒有別的應酬她的午飯都跟韓雪約好在這快餐廳吃,這裡即有中餐也西餐,
銀色的長窗明淨乾爽,樓上沿街一圈落地玻璃窗,食客們願意的話可以邊享用食
物邊仰頭窺視四周人的行狀,從樓底下經過可以不用冒任何風險地捕促到穿短裙
的女人各式各樣、顏色不一的內褲。

  韓雪正趴在餐卓上擺弄著手機,一頭披臂長髮像瀑布般半掩半遮著生動的圓
臉,大慨是在玩遊戲,緊張得那小巧筆挺的鼻樑皺了起來,一杯可樂已見杯底,
看來她是來久了。

  劉鶯走到卓子邊,用腳尖蹭蹭她微分著的大腿:「淑女不是這般坐法,從人
行道就見著你的內褲了。」

  「你才來啊,都等得煩透了。」她綻放著笑臉,並赴緊夾著了雙腿。

  「我剛經歷了一段艷遇。」劉鶯邊說邊跟她揣著餐具往盛放食物的長條卓,
這裡能夠吸引周邊的白領們就餐的是餐廳是開放的自助形式,而且花樣繁多。

  劉鶯掬了一小匙米飯,韓雪卻是挾了意大利粉,她說:「遇誰啊,快說來聽
聽。」

  她們就各取所需,回到了餐卓上。劉鶯喝了小口可樂,清清嗓子:「德國人
施耐德先生把總經理的特別助理王雅麗小姐放倒在剛剛結束了的本公司高層會議
的會議室裡。」

  她一口氣地說,就像在播服新聞:「本小姐劉鶯剛剛要對他們進行現場採訪
時,他們已經偃旗息鼓結束了肉博,從現場上只能見到施先生正提溜著褲子,而
王小姐喘著氣在旁歇著。」

  韓雪笑得前仰後合,揉著肚子說:「還說是艷遇,什麼也沒見著。」

  「有啊,施耐德先生白花花的屁股。」劉鶯說。「還有雅麗小姐並不茂盛的
下體。」倆人就肆無忌憚地縱情大笑,引得周圍的很多人注目。

  「他們可是迫不及待的啊,你們老闆不在?」韓雪切著一塊牛排,分出幾小
塊到劉鶯的盤裡。

  劉鶯叉著放進嘴裡說:「老闆給孫子過生日。」

  「要是讓老闆知道了,還不要她的命。」韓雪說。

  「她並不懼怕老闆,這次在歐洲轉了一圈,不是還帶著她的女兒嗎。」劉鶯
說著,韓雪就停下手不說:「王雅麗的女兒跟著出國,才多大啊。」

  「十四歲,正讀初中。」劉鶯說得輕描淡寫。韓雪推開面前的盤子,伸了個
懶腰說:「下班還到健身房嗎。」

  「我沒空,要探望一病人。」劉鶯回答著,見韓雪的眼光怪怪的,就接著說
道:「是公事,一交警。」

  說完,就招呼服務小姐,韓雪說:「我來付吧。」

  「我這行政總監還有權力吧。」劉鶯在她遞過來的帳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將這一家餐廳指定做了公司接待客人地方。

  韓雪就特別欽佩她這一點,她們公寓裡的好多新潮家俱也是劉鶯公司裡付的
帳。

  下班時劉鶯就要了公司的車子,她上午在交警處帶回和紙條上地址很陌生,
公司的司機小黃就把她送到了附近,弄堂太狹隘了車子進不去,小黃給她指了方
向,她就將車子放走。

  她在弄堂外的的水果擋上買了包紮得像小花藍一樣的各種水果,整條街讓灰
濛濛氣息籠罩著,傍晚的太陽像一隻毫無生氣的大眼睛擦著路邊的石庫門慢慢下
沉。石庫門有好多歲數了吧,光滑蒼老還沾染著些人氣。

  劉鶯是在一雜貨鋪確定了門牌,推了門進去是一個窄長的小天井,有一老太
太正坐在在堆放著糟雜物件的矮板凳剝著新上市的蠶豆。

  「請問佟天民就住這嗎?」老太並不立即回答,不時地用昏花的老眼覷著劉
鶯。

  她不知那不對勁了,下意識地摸摸挎包,又將全身檢閱一遍,粉紅的套裙鈕
扣齊整,短裙子也沒爆開拉鏈,熨貼的衣裙勾勒出她欣長優美的腿部形狀來。

  「你是他的什麼人,找他有事嗎?」老太婆仍舊不斷地打量著她,看不夠似
的,劉鶯試圖給她一個鎮定的微笑,但老太還是不依不撓毫無表情地盯牢了她。

  「你上去吧,他傷著腳了。」

  從過堂那些破舊的紙箱、發霉的木條,晃著液體的玻璃瓶艱難地繞過,再上
了那快爛掉的樓梯。

  那是一閣樓,一張簡樸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腳纏繃帶的男人,他的後背厚實,
有著大宛馬一樣圓溜溜緊翹的屁股,劉鶯在木板牆體敲了幾個,他就翻過身來,
一臉不懈地盯著劉鶯。

  「你是佟天民吧,我叫劉鶯,是精細化纖的。」劉鶯說著,「我代表公司來
看望你。」

  他起了身,金雞獨立地一步一步聳到窗前,把窗簾拉了開來,紅色絲絨的反
光像火焰襯在他的臉上。他很年輕,不到二十五六歲吧,可能緊張,臉上面有一
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憨厚、黝黑的臉龐讓劉鶯生出一絲憐憫,如今這世界像
他這樣的男孩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房間裡零亂不慷,煙味酒味男人的汗味,舊書報紙混合著各種氣味,氣氛有
些怪怪的。他赤脯著上身,有濃密的體毛,下面只著一條四角內褲,中間正形跡
可疑地隆起一大堆。

  看他窘迫惶然的樣子,劉鶯說:「你穿插上衣服吧。」

  有一扇門通到外面的平台,劉鶯就走了出去,弄堂裡炊煙渺渺,飄揚著飯菜
可人的香味。劉鶯用手掠著頭髮,耳邊那黑蝴蝶翅不時地掩住她的一隻眼睛,讓
她頗覺不習慣。

  他的一雙腿修長筆挺,小腿上有密密捲曲的毛髮,劉鶯想著,大腿內側的肌
肉不禁異樣地繃緊了,剛剛上午經歷了一次激情的碰撞之後,使她身上的魔障會
時時地毫無來由從角落裡冒出來,這一直讓她不安。他穿上圓領的體恤和一條白
色的運動褲,蹭著一隻讓紗布包裹臃腫的腳招呼劉鶯。

  「不好意思,我的腳不便招待,你就隨便吧。」他的房子也沒其它的坐椅,
僅有的一張放在寫字卓上,讓給了劉鶯,他坐在床沿上。

  劉鶯上前將他那只傷了的腳搬上床,小心地平放後用手指那腳踝輕按著:
「好腫,很疼吧?」

  「其實也沒大礙,過幾天就好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卻管束不住自己的目
光,從劉鶯寬鬆的領口溜了進去,窺到了一抹粉色,那是她乳罩的邊緣,還有白
皚皚半圓。

  劉鶯覺察到了他在黑壓壓的眉毛和睫毛之下慌亂的目光,眼睛像風吹過的稻
田,時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一閃,又暗下去了。她坐回到了椅子上,她坐
下時撩起了裙裾,兩條迷人的對他顯露著了,他不禁閉上了眼睛,陷入迷幻情境
的想像中。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打個電話。」劉鶯說著,本來到這也已經可以告
辭了,劉鶯起身站了起來,但卻管不住自己的腳步挪到了椅背後面,她睇視著他
褲襠下面堅挺起來的頂做蓬帳了的那一堆,覺得一陣強過一陣的的衝動在她的血
管裡無聲的歡暢。

  劉鶯沒想到他突然地睜開了眼,她那虎視眈眈的眼睛收斂也太匆促了,她的
臉一下就緋紅了起來,白皙的臉一旦紅了就一下紅到了耳根,是一種成熟女人羞
澀的媚態。他不由得扯了一下衣擺,用衣擺覆蓋住下體。

  樓梯不適時宜沉重地響起,劉鶯如夢初醒,從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掙脫出
來。是那老太上了樓來,她問他是否要吃飯了。他介紹說那是他的房東,他隻身
一人安排到了上海,單位也沒法解決房子,就漸住到了這裡。

  老太的充滿疑惑的目光讓劉鶯有點窘迫,心裡被那老太過於慇勤的打探攪得
發虛,隱隱地頗有她跟這男孩會發生什麼。但那只是一閃即逝,她的表情立即又
變回自信,相當的莊重,她從容不迫地以優雅的姿勢翔立著。

  走到了街道上,劉鶯的臉又緋紅了,一副少女般的,羞赧極了的模樣,然而
她的眸子變得晶亮晶亮的。她看著習習夜風掠過疏密有致的花影,領悟著一片明
明暗暗悉悉索索的有形景致。聽著遠處舞池裡紅男綠女使勁搖響像金錢一樣不斷
增殖的豐滿渾圓臀部。

  讀大學時的劉鶯有個綽號玻璃美人,玻璃是冰冷的,只能用來遠視。那些追
求她的男人在經歷了多次的漠然的碰撞後,都自覺地選取擇了放棄,暗自感歎這
女人只是水中月鏡中花,不知是怎樣的男人才能走進她的心扉。

  待到快畢業了的時候,才發現每當週末都有一輛小車停在校門口等待著她,
一個瘦高的男人戴著墨鏡慇勤地為她開啟車門,然後一溜煙地走了。劉鶯還來不
及仔細體味戀愛的甜蜜,這個叫周文龍的男人就將她收編做了妻子。

  周文龍是劉鶯的母親兒時好姐妹的兒子,她們介紹給了劉鶯,以前他們是熟
悉的,但到了這談婚論嫁的時候就顯得陌生,在他們單獨第二次約會時,這個有
著白淨臉頰的男人露出了男人最醜陋的一面。劉鶯後來才證實,那一次確實是他
陰謀策劃精心安排的。

  周文龍從學校裡將劉鶯直接帶到了他的新居,他說那是他父母送給他的結婚
禮物,一處臨海的公寓。他們品嚐著正宗的巴西咖啡,放著美國大片,他們用花
粉般的芬芳呼吸、用昆蟲般的神秘輕語。

  相擁在沙發時他親吻了劉鶯,他溫濕的嘴唇帶著夢幻般的迷茫,讓劉鶯懵裡
懵懂地接受了,又懵裡懵懂地樂此不疲,他們吻到最後時劉鶯驚覺自己的身體已
讓他壓在下面,她的大腿內側有一根要命的棍狀頂撐著。

  劉鶯長大後從沒有跟男人有過如此緊密的接觸,但她知道眼前的這男人已到
了弩撥弓張的時刻,她想掙脫,但動作卻嬌柔無力,反倒讓他覺得是一種欲拒還
迎,這種時候女人的矜持。

  他的一雙手在劉鶯的衣服下面四處摸索著,所到之處都讓劉鶯無法抗拒在燃
起了慾望,當他像剝開香蕉皮一樣剝除了他身上的衣服時,劉鶯充滿好奇地偷睇
著他兩腿間的那一根東西,那東西真的醜得無法比擬,通體烏黑盤根錯節,還有
紫亮的頭如同大腦袋的孩兒。

  反正那時劉鶯覺得這醜陋的傢伙真的並無美感所言,她也知道這傢伙卻比男
人其它的器官跟女人更有著密不可分的親密。

  劉鶯那豐隆的下體接納這醜八怪時並沒有別人說的那一般痛不欲生的撕裂,
只有一種飽滿的輕微的脹痛,這種不適隨著下面那種似尿非尿的汁液濕潤之後,
隨即就轉化為沉迷,磨擦引發的快感瀰漫到了全身,本來狂燥不安晃悠起落的胸
間也得到了安息。

  就在他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使勁的抽動中,劉鶯整個身子輕浮得像羽毛一樣
飄蕩,她不想睜開眼睛,恐怕眼睛睜開了,這愜意的蕩魂動魄就頃刻化為烏有。

  劉鶯開始學會迎接他了,也跟著他的縱送一聳一聳地挺起屁股,甚至她的一
條大腿盤到了沙發的靠背上,看著滿頭淋漓大汗如役苦力的他,她不禁愛憐地撫
摸他的頭髮,突然一陣酥麻如觸電顫抖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這前所末有的突變
讓劉鶯有些恐慌,爽快如同浪潮狂湧使她不由得呀呀大叫起來。

  一雙手不知所措最後攀到了他的脖頸上,她不敢讓他再動一樣,把腰間已懸
挺著屁股緊貼著他,好多他沒動,只有她的裡面有種臌脹的顫抖,那顫抖緊一陣
緩一陣,讓她的神經也跟緊一陣緩一陣收縮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