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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流氓大地主】 21-25集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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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集】第一章:惜別直隸!

  松河縣一夜風流,梅開二度。

  品嚐了人妻和黃花閨女的不同後,許平明白為什麼「人妻」這個詞會如此刺激男人的獸慾。看著別人的妻子在自己胯下呻吟時,那種心理上異樣的滿足雖然有點陰暗,卻讓人有強烈到極致的快感,甚至有一種變態般的興奮!

  陳含蘭也是萬分配合,極盡嫵媚,在許平的誘導下做出連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羞恥動作。少婦一旦放開以後,其成熟誘惑是令男人難以拒絕的,或許是天性使然,嫣笑眸落間散發的無比妖媚,都能激起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原本白日宣淫是眾多女子最忌諱的事,但未曾嚐過的美妙滋味讓陳含蘭失去自我,在許平胯下散發前所未見的妖媚,不管是高潮時性感的模樣,還是一陣陣嬌豔動人的呻吟,都讓她完全晚變成一個迷人至極的尤物!

  折騰到了下午,許平有點累了,陳含蘭也已經疲累不堪,氾濫的愛液甚至把床單打濕一大片。無力癱軟的性感模樣滿足男人的虛榮心,雪白的身子佈滿吻痕,一雙圓潤乳房更在激情中被許平掐得留下指印,讓本來端莊的女子變得妖冶無比。

  累到懶得起來吃飯,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看到眼前被自己滋潤得越發迷人的尤物,許平還是有些意猶未盡,最後他把陳含蘭按到胯下,讓她含著自己的龜頭,在美少婦嬌羞又嫵媚的白眼中舒服睡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陳含蘭滿面 桃紅,嫣然一笑,讓人感受到女人滿足後的可怕魅力。在她殷切的侍候下,許平一邊和她調情,一邊換上新衣服,思考著如何把這媚氣動人的少婦帶走。

  劉鳴這老烏龜也夠配合,或許在他的眼裡,女人遠遠沒有權勢誘人。畢竟他現在無法享受軟玉溫香的人間極樂,因此沒有半分許平意料中的不捨,甚至還厚顏無恥地以唯唯諾諾的態度詢問許平的感覺,以及陳含蘭有無侍候不周的地方。

  饒是許平臉皮一向夠厚,也受不了這種賤到極點的獻媚。看來他這綠帽子還戴得很高興。難道你想要我親口跟你說你老婆幹起來的滋味特別爽嗎?

  陳含蘭面色一羞,眼神迷離地看向許平,再轉頭看嚮往日嚴肅的丈夫,忽然覺得丈夫很陌生。雖說在權勢面前低頭是沒辦法的事,但獻出愛妻讓別人玩弄,他卻那麼自在,難道自己在劉家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就算沒有愛情,但多少也應該有一點親情才是,陳含蘭頓時有些黯然,一開始因為昨夜的全心投入還有點罪惡感,這會兒反而輕鬆許多。既然劉鳴如此無情,自己也沒必要產生絲毫的愧疚。

  許平含糊地應了一聲,不想和他糾纏,斬釘截鐵地說自己要帶陳含蘭離開。沒想到劉鳴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甚至還有點高興。用個女人就能攀上一位大內侍衛,是他意想不到的收穫,馬上表示這是賤內的福分之類的噁心話!

  許平隨手把別人的侍衛令牌拿給他,讓他看了旁人名諱後,就讓陳含蘭趕緊收拾細軟。劉鳴這老烏龜太過囉嗦,雖說習慣被拍馬屁,但他獻媚的伎倆實在太差,別說能把人捧高興了,光是聽著就有點噁心。

  陳含蘭原本以為這只是美夢一場的露水姻緣,一夜夫妻後便形同陌路。當許平說要帶她走時,她有些傻眼,隨後臉上浮現兩朵迷人紅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許平。

  久未被滿足的她特別讓人驚艷,經過滋潤後,不僅看起來散發成熟魅力,就連眼裡偶爾流露的柔媚,都有著讓男人無法抗拒的性感,和昨天哭哭啼啼的樣子一比,簡直是判若云泥,許平更加高興的是自己眼光不錯,陳含蘭確實是個難得的美艷尤物。

  陳含蘭還有些懷疑,心裡也覺得這名位高權重的少年是貪一時之歡才會與自己春風一度。詢問的目光看向許平,有忐忑、有疑惑,甚至有一些期待。

  「快去收拾吧!」許平輕描淡寫地點頭。陳含蘭瞬間感覺腦子有些發暈,不知道怎麼邁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這是自己希冀卻不敢奢望的!

  陳含蘭一去就去了大半天,除了收拾細軟外,還和女兒小聚一番。空名這禿驢真不適合拉出來配種,昨天竟然被熱情的劉鳴嚇跑。只不過想給他娶個老婆,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給閹了,有沒有這個必要呀!

  有時候連許平都想不透,難道這傢夥真的沒有海綿體充血的時候?又不是太監,怎麼會對女人沒興趣呢?憑良心說,劉惠兒雖不是一等一的天香國色,但也算是萬眾選一的大美人,連這種女人都引不起他的興趣,難道他的口味與眾不同,喜歡三句 話說下來就要吃人的母老虎?

  反正這門親事在許平的拍板下算是定案了,劉家歡喜沸騰一片。也不知道他們是高興攀上一門好親事,還是終於將潑辣的大小姐嫁出去了?劉鳴希望愈早迎親愈好,許平只能含糊地說,等大亂平定以後吧!

  在劉家人殷勤地歡送之下,帶著洛凝兒的小白馬以及萬事搞定的輕鬆心情,還有別人嬌豔欲滴的尤物老婆,許平愜意地返回直隸。

  雖然陳含蘭因為離開女兒而有點惆悵,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卻不影響她愈來愈動人的成熟嫵媚。眉宇間淡淡愁緒更加惹人憐愛,引得許平心裡發癢,恨不得立刻進到馬車里和她來次贏體教育。

  但想到有正事要辦,許平糾結一陣,還是讓大內侍衛先送她到河北,自己則帶著小羅莉的小白馬回到天機營駐地,準備和洛勇商討攻打津門的事宜。

  洛勇的到來如所有人的預期,為津門局勢蒙上一層更加黑暗的濃霧。雖說已是行動不便的老翁,但還是讓津門震了一下,大概誰都沒想到朱允文能請出這尊不問世事的大佛來主持攻打津門之事!

  大部分津門強徵的兵丁本來就不願意打仗,因為沒膽子背上叛逆罪名。洛勇一來就更他們嚇得夠嗆,各地都有逃兵趁著夜色溜走,一開始是三個、兩個,但這種蝴蝶效應愈來愈嚴重,幾乎每夜最少有十多個逃兵消失在夜幕裡。

  還沒開打就軍心不穩,一向是兵家大忌,三令五申也遏止不了這種恐慌。無奈之下,紀龍只能祭出重典,斬了數十顆人頭,才稍稍壓制住這種可怕風氣。

  兵丁逃跑可以動用軍法,殺一儆百,產生威懾作用。不過津門百姓的恐慌卻是他無法控制的,面對愈來愈多想要離城的百姓,紀龍一籌莫展,總不能連百姓都斬了,更何況不少兵將的家眷都在本地。如果貿然對百姓痛下狠手來扼殺逃難風氣,到時候恐怕天機營還沒兵 臨城下,自己的大軍就會先內亂。

  逃跑的百姓愈來愈多,原本想僥倖守著一點家財的人,這會兒誰都明白守財很容易沒命,孰輕孰重,自然高下立判。

  對於這些想外逃的百姓,洛勇採取懷柔政策,盤查過後沒問題的一律放行,想去哪就去哪,絕不過問。但對於進入津門的路線卻聯合各地駐軍嚴格封鎖,用「準出不準進」的軍令嚴格控制人流,甚至有將要屠城一般的冷酷!

  如此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似乎隱隱暗示洛勇有意在大軍一到,便寸草不留。

  雖說殘酷了點,但聯想到開朝時率領蟒蛇營殺敵踏屍的驍騎大將軍,許多百姓都變得恐慌,連日來外逃的人數成倍增加。

  惜別直隸老傢夥確實厲害,許平也不由得感嘆。由一份份從津門傳來的情報來看,洛勇造成的恐懼甚至比十萬天機營的兵壓城下更加兇猛,甚至連天機營逼近直隸時,津門兵將們的恐慌都沒強烈到這個程度!

  百姓外逃的間接影響很可怕,透露一種「津門必敗」的氛圍,影響津門叛軍的士氣。現實層面來看,沒有數量足夠的百姓,糧草和後勤都得不到保障,如此惡性循環,結果十分恐怖。還未開戰就能施以威壓,確實是老將軍的獨到之處。

  有時候細想這種集體恐慌的現象,也覺得不難理解。

  天機營銷聲匿跡多年,威名在老爹刻意地低調下也不響亮,雖有十萬之眾,但很多年輕人都不太熟悉這個開朝大營。洛勇就不同了,手握蟒蛇營橫掃天下,已是人盡皆知。當然多少有被神化的誇張,但無論如何,一個名滿天下卻急流勇退的開朝大將,總是給人許多聯想與好奇,隨之而來的就是莫名恐懼。

  洛勇給人的感覺很是神秘,愈是未知的東西,愈會因為猜疑而變得莫名煩躁,自然而然在心裡生成不該存在的陰霾。

  洛勇儘管是泡在血河裡立威的開朝大將軍,但他不是毀天滅地的神仙,也不可能談笑間踏平津門。這種無謂的恐懼在許平看來沒有必要,但津門上下都因為這位驍騎大將軍而鬧得人心惶惶,究其原因,在於他們自己太過心虛,還有對這位神秘開朝大將的諸多猜想所引發的恐懼而導致的。

  半個月時間過去,每天逃跑的百姓連數都數不過來。天機營一直按兵不動,虎視耽耽地盤踞在直隸,並沒有如想像中大軍壓境,以「不破逆城心不死」的態度強攻,就連行進和調動規模都不大,細微得連在外遊蕩的探子都不知道到底在搞什麼。

  愈是這樣神秘,愈讓人猜疑與不安。戰爭不只是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取敵首級,從這一點來看,許平覺得自己學到很多,有時抓住細節來做文章,甚至比金戈鐵馬的衝鋒陷陣更加有效。

  津門那邊就不同了,紀龍明白自己雖有謀略,但在排兵布陣上卻沒有足夠造詣,猶豫一陣子後,便把這次抵抗朝廷的軍權交給周井。目前百姓的逃亡風氣猖獗,自己必須把全部精力放到物資的調配上,一旦糧草供應不上,影響比天機營兵臨城下更加深遠!

  週井也不推辭大任,領命的那一天起就開始頻繁調動兵馬。大隊兵將往返於津門和周圍要塞、城池駐防,擺出如臨大敵的樣子,各路大軍嚴陣以待,等待與開朝大營決定性的一戰。

  艷陽高照暖意十足,秋風清爽又涼快,是個宜人的好天氣。如果不是周圍有一隊隊的兵馬和粗壯兵將走來走去,絕對是一個適合郊遊的好日子。可惜目前直隸與津門的交界處黃沙滾滾,到處都是士兵們押送物資的身影,個個滿面嚴肅,完全沒有讓人輕鬆的愜意。

  一匹匹戰馬拉著滿滿物資,翠綠的山坡在短短幾天內就被馬蹄踩出一條路徑,士兵們不知疲倦地操練著練過無數次的刺殺劈砍,四周滿是壓抑的氣氛。

  這是天機六營的駐紮地,十營人馬並沒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開來調整兵馬和糧草儲備,進入戰前準備。洛勇本來一副悠閒樣,似乎不太想過問,卻突然下令天機三、六和七營駐紮在最前方,並親自參與人員調動。

  調來的物資多為圓木、繩索和火箭一類,衝鋒陷陣該用的長矛大刀卻少了些,甚至在一些普通物資的分配上都偏重這三個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老將軍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許平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洛勇身邊,謙虛地學習排兵布陣之道。眼見他對物資的調動確實有點奇怪,忍不住好奇地問:

  「爺公,為什麼要單獨把這三個大營擺到最前線?這裡已經靠近紀龍的地盤,還沒準備妥當,未戰先暴露,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勇坐在一頂由幾個大漢�著的轎子,一邊巡視物資搬運,一邊微笑:「沒什麼不妥,他紀龍有能耐、有膽子,一開始大可舉兵侵犯直隸,若一擊而破,直接就兵臨京城。但他連這個膽色都沒有,你覺得他敢在這時候主動前來挑釁嗎?」

  「那倒也是!」許平想想也有道理,或許在洛勇眼裡,紀龍不過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小毛孩子。若他一開始捨棄固守津門的想法,率大軍衝殺直隸,向京城逼近,當時朝廷還沒集結那麼多的兵馬,想擋住他也是有點難度,可見紀龍沒玉石俱焚的勇氣。

  洛勇確實眼光獨到,他看出紀龍沒有冒死一拼的勇氣,或許紀龍早把手裡的兵馬當成保命的本錢,而不是奪取天下的凶器。

  「太子殿下!」洛勇滿面慈愛地笑了,用略帶調侃的口吻說:

  「其實兵家之道除了詭字,就是一個變字。任何兵書都是有理有數,每一句都有道理,但不一定有用,就看你是活學通用還是紙上談兵。不管地域、天氣,甚至是人心和士氣的掌控,都是在打仗中慢慢學的,你還年輕,沒必要急於讓自己懂得用兵之道,欲速則不達呀!」

  「謝爺公教誨!」許平稍稍思索,恭敬地朝他拱手。自己有點心急,這些大將軍的經驗哪個不是從血水里打滾爬摸出來的?靠著言傳身教,立刻成就將才的話,確實是不切實際的事!

  一行人繼續沿著山坡巡視,最後在山坡下找處樹林稍作歇息,在樹蔭底下擺上桌椅,品著小糕點喝茶。如果不是路上匆匆而過的大隊人馬和兵將,還真有點閒情雅趣的味道!

  洛勇並沒有間下,按照情報繼續號令各營調動。當物資調動和人員的調配在紙上清晰勾畫出一張藍圖時,他的面色從微微淺笑變得有幾分殺氣。眼一瞇,突然厲聲喝道:「傳令,除三營、六營和七營外,其他七營人馬飛速集結。日落之前兵壓交界線,明日我就要開始打津門!」「那麼快? 」許平有些錯愕。剛才還悠閒地談笑,看似還沒準備好,怎麼一下就要開打?沒準備妥當之前就 動手,是不是有點倉促?

  其他人也是措手不及,沒想到洛勇談笑間突然要十萬大軍壓境。大膽的人小心翼翼地問:

  「將軍,目前人員調動還沒完全落位,此時出戰恐太過倉促,末將認為還是……」

  接下來的話他不敢說,那是影響軍心的死罪!洛勇沒多說什麼,只是轉頭瞇眼朝許平似笑非笑地問:「不知道督軍大人有何見解?」

  幾日來他都尊敬地以「殿下」相稱,這還是他第一次稱許平為督軍,話裡行間的意思已夠明白:這個攻打時間是最好的!他洛勇不是一時腦子發熱,目前能不能出兵就看許平是否支持他的戰略!

  許平雖然有點錯愕,但猶豫之後,對這位大將充滿信心,立刻拿出督軍大印在軍令上一蓋,嚴聲喝道:

  「一切謹從大將軍之命,各營人馬日落之前必須壓境邊界,有違令者,斬!」

  洛勇滿意地笑了,在軍令下蓋上他的帥印,語句有幾分陰森:「告訴所有士兵,誰要是慢了一星半點,明日提頭來見吧。」

  「是!」話到了這分上,兩位大神的意見只要一致,自然沒人敢再質疑。軍令馬不停蹄地分發到各營將軍面前,讓原本有些緩慢的行軍速度,瞬間變得快速,甚至快得有些慌亂。

  閒雜人等都不在了,樹下只剩兩人悠閒品茶,洛勇一邊輕笑,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指點,輕鬆的模樣不像在行軍打仗、尋找前進的路線,更像在欣賞一幅精美的山水畫。在地圖上看了半天后,他感嘆:

  「好細緻呀,當年要是有這張地圖在手,我們起碼能早兩年把元兵殺回草原!」

  肖路明獻上的地圖確實珍貴無比,這次許平特意讓天工部的能工巧匠把華北一帶描畫數張,果然派上用場。洛勇在地圖上畫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數字,許平卻是看不太懂,他知道其中肯定蘊涵洛勇戎馬半生的經驗和獨到的謀略,是自己得慢慢細品的智慧。

  洛勇見許平一副虛心學習的樣子,這幾天相處之下,也沒露出皇室子弟的架子,滿意地笑了,輕聲說:

  「殿下是不是也很意外,我老實了那麼多天,卻在這時突然要打津門?也是老臣無禮,臨時決定,無法事前通知你。」

  「爺公多慮了!」許平滿面疑惑地看著他。他確實對洛勇突然出兵感到分外好奇。經由這段時間的相處,知道洛勇算是穩重之人,絕不會因為一時心血來潮就攻打津門,相信他已看出戰機,才會突然下令!

  洛勇讚許地點頭,眼裡突然閃過一道陰光,指著地圖上津門屯兵的地點,冷笑道:

  「週井這人我還算知道一點,他在排兵布陣上有一套,少年時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如果是那個莫坤,他肯定會重兵屯守津門一城。我等的就是紀龍會把兵權給誰,沒想到他在這時候還能相信週 井!」

  洛勇言語間不免有讚許之意:

  「週井和莫坤不同,他選擇把兵馬散開,幾乎是品字形互相呼應,呈交織的三角形布防,進可攻、退可兵合一處,把兩萬兵馬當成三萬在用。這小毛頭算是有心計,這一下逼得咱們不能直接兵壓津門,而是鋪開來和他打混戰!」

  「確實!」許平想想也有道理,兵守一處,物資的供給就是一個大問題。可週井剛逼得紀龍殺妻滅子,紀龍為何會在此時把兵權給他,按道理說,應該是一直追隨他的心腹大將莫坤來掌權較為合理。

  「這傢夥!」洛勇呵呵笑了,失望地說:

  「此人在開朝之時雖戰功不大,卻是一個天賦奇高的帥才,若非當年朝廷對他不公,否則他也是大明不可多得的疆場大將。」

  「或許吧!」許平的話有點飄忽。週井這個人不論敵我都對他的用兵之道讚譽有加,甚至外公都感慨週井的叛變是朝廷的最大損失;若給他戎馬殺敵的機會,恐怕他的可怕不下四位開朝大將。

  可惜當時四大軍營的風頭太盛,將元兵殺回草原後,內亂又起,週井率領地方兵馬打得各路梟雄暈頭轉向,甚至創造以一千殺退五千的可怕戰績,這樣有才華的人,卻被四大軍團的光芒所覆蓋。立朝之後,嫡系武將當道,他更被放逐到當時還破敗無比的津門,不僅沒有得到應得的封賞,更因為才能出眾而被嫉妒,從一個萬人將軍貶成百夫長,他的委屈可想而知。確實是朝廷對不起他,才導致現在周井成了最大的一隻攔路虎!

  往事塵封多年,許平自然不能說朝廷的不是,只能苦笑,無奈地說:

  「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只能說紀龍確實有膽量,在這時還敢用周井統領大軍,他是孤注一擲了!」

  洛勇看著腳步加快的運輸兵們,朝正在感慨的許平說:

  「週井比我們任何一人都更清楚津門的局勢、地勢,包括各地情況。他安排的會是最有效的陣形,畢竟我們有十萬大軍,不可能全撲上去漫無目的地攻城。紀龍的大軍也有十萬左右,他不能把十萬兵馬全擺到城牆上防禦,所以分開來最能發揮效用。即使我們想逐一消滅,都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這傢夥倒是會算計!」許平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有點納悶洛勇為何如此重視週井,等了那麼多天,只是在等紀龍會把兵權給誰。

  惜別直隸「正是他的長處。」洛勇看出許平的想法,輕聲笑道:「不是我太過重視他,而是人和人的統兵之道不同。你的敵人,你才能用最有效的辦法對付他!」

  「明白了!」許平腦中靈光一現。有時候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兵馬的運用變化很大,單純從數量來看並不能決定戰鬥勝負,應該分析敵我,從天時地利的角度來選出最好的辦法!

  莫坤這人雖說是個將才,但他有點浮躁輕佻,在南坡交手以後,感覺他不是什麼世之梟雄,許平也沒給他太多評價。但周井這被貶落在津門的無名將軍卻能引起多人重視,只能說此人盛名之下定有能耐,自己在戰略上應該重視他,頂多在精神上鄙視他。

  「殿下一點即破呀!」洛勇見許平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馬上滿意地點頭,用有些緬懷又有點玩笑的口吻說:

  「當年聖上未及九五之時,雖也是英雄少年,但不見得有您聰明過人,心不浮、氣不躁,重視你面前的敵人,才是帝王該有的風範!」

  「爺公過獎了!」許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為什麼,被這麼一誇,許平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這種真實感不是阿諫奉承的話所能產生的,讓他的精神在一瞬間變得特別愉悅。

  洛勇一直耐心地為許平分析目前形勢,包括週井的排兵布陣之道,還有天機各個營擅長哪種作戰、每位將軍慣用手段是什麼、如何配合地形破解環環相扣的防禦等等。他對形勢仔細入微的眼光,讓許平一直不停點頭思索,越發感覺這位開朝大將的謀略值得自己謙虛學習!

  洛勇似乎很喜歡許平謙虛的態度,毫不保留地把看法說出來,包括他為什麼突然下令攻打津門的原因、是哪個城池的布防讓他覺得不能再拖。事無鉅細,傾盡半生戎馬所換來的經驗,一一呈現在許平面前。

  日近黃昏,已是晚霞漫天,眼看快要入夜,洛勇講了半天,因口渴抿了一下茶後,見許平眉頭緊鎖,意有所指地笑道:

  「殿下,您差不多可以返回河北了。出來這麼多天,難道您一點都不擔心惡鬼營嗎?」

  「有您率領天機營鎮壓,這次的平叛之戰有什麼好擔心的?」許平既是欽佩,又有點恭維:

  「元平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在您身邊這段時日受益匪淺!我還想多待數日,學習爺公的行軍之道。」

  洛勇的侃侃而談不是炫耀他曾有的風光,而是充滿著讓人回味無窮的大智慧,許平覺得有很多地方還消化不了,個中精髓、隨機應變的能力,甚至一些冷酷至極的觀點,都值得自己細細球磨!

  「那都是嘴皮上的功夫!」洛勇搖搖頭,感慨地說:

  「講得再多都是虛的,真正的經驗是靠你斬下一個個首級換來的。這些計策只對目前的津門有用,日後換個地方或者換了對象,這些看法反而會成為絆住你的累贅。」

  「元平受教了!」許平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態度,四位開朝上將已經死了兩個,外公那為老不尊的先讓他死一邊去,和他談打仗,他大概只會 打哈欠;和他談錢和酒肉,老傢夥才會有興趣。現在難得可以學學古時行軍打仗的學問,哪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呀?

  「殿下又謙虛了!」洛勇哈哈笑了,爽朗地說:

  「其實我也沒多少可說的,您只要記住『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你準備得很充分,敵人也準備得很充分,將會是一場消耗戰,不如在這時突然出擊,用最有把握的手段。誰都不能保證旗開就會得勝,但過度猶豫卻會失去戰機,有時候把握不了機會,就必須自己創造這個機會!」

  你準備的時候,敵人也在準備。機會有時不是偶遇,而是可以自己創造!

  許平深有所感,贊同地點了點頭,問:「爺公,週井的防禦十分周密,您打算如何破解?」

  洛勇稍稍定神,滿面嚴肅:

  「我的想法是把天機十營分開,其他七營或按兵不動,或攻打其他援點;三營、六營和七營最擅長的是攻城,我給了他們充足物資,讓他們分東、西、北三個方向,直打津門,用圍點打援的辦法阻止其他軍馬集結,由此破解週井的品字形布防!」

  十萬人馬的混戰在他眼裡竟如此輕鬆寫意,許平彷彿能看到硝煙一起時,遍地廝殺的景象,到處都是手起刀落的人頭,兵將們在血水中一個個倒下,或是敵人被斬於腳下,猙擰前行。這種血性十足的場面,想想都讓人有點興奮!

  「元平願隨左右!」許平迫不及待地表態。十營人馬對津門的圍剿戰!這種難得的戰事是增長經驗的好時機,能在旁邊就地取經確實不錯。不過他疑惑地問:

  「為何只打東、西、北三面,唯獨不攻打南面呢?」

  「殿下還裝傻?」洛勇狡黠地笑了,一副「你是小狐狸」的眼神看著許平,用略帶調侃的口吻說:

  「南面駐紮的是你的四萬惡鬼營呀,難道戰鼓打響後,你想擺著他們在旁邊搖旗吶喊?」

  「惡鬼營雖有四萬,卻沒經歷過這種大戰!」許平心裡沒底,堅定地想跟在洛勇身邊,看這場——聶烈烈的圍點打援是怎麼打的,直接用三萬大軍強攻三個城門,剩下七萬便會陷進混戰局面,這想法實在太大膽了!

  「殿下,繼續裝傻吧!」洛勇眼裡閃過一絲竊笑,他胸有成竹,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沒有破城良方,您以儲君之尊會一直停留在河北這個最前線?就算您是一時興起頑皮而鬧,按聖上的英明,絕不會同意你沒事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不知老臣說的對不對?」

  老狐狸呀!許平不假思索地點頭微笑:

  「還是瞞不過爺公呀,我確實有一些想法。但惡鬼四營都是新兵,想破城卻不太實際;現在有天機營壓境,自然想試一下先前的計劃是否可行!」

  「有我在這邊牽制三個方向……」洛勇不置可否地點頭,突然滿面肅殺,陰森森地說:

  「殿下大可放心攻打南邊。此次機會難得,兵將的經驗是殺出來的,若一直不上陣殺敵,如何得到一支血性十足的軍隊,以及藏於軍中的明珠之才?」

  「爺公準備什麼時候開打?」許平一聽也明白了。洛勇和老爹的意思一致,打津門雖以天機營為主力,但惡鬼營不能錯過這個磨練的機會!

  「今夜攻城略地,三天之後天機營兵臨城下!」洛勇滿意地點頭,猶豫片刻後還是囑咐道:

  「殿下最好早點回去調動兵馬,十四萬大軍如果能在同一時間發難,任他週井如何聰明蓋世,也很難立刻權衡輕重,起碼能讓他暫時亂了陣腳!」

  「元平明白了!」許平滿面嚴肅地點頭,感激地說:

  「和爺公相處幾日,讓我學得不少兵家之道。待到津門城破之時,元平必在京城擺上御宴,為爺公慶祝這不世之功!」

  「去吧!恕老臣不便行禮相送。」洛勇一副「我累了」的模樣,緩緩閉上眼,臉上卻閃過一種讓人察覺不到的不自在!

  「告辭了!」許平不再囉樣,雖然短時間內決定攻打策略有些倉促,但現在考驗的是軍隊的應變能力,自己必須儘早趕回去調動兵馬,三天之後勢必要兵臨城下,參與這場平定亂世的大戰。

  在此徘徊一段時間,許平也惦記自己地盤上的情況,回到行邸後,他趕緊命人收拾東西,帶上兵馬,連夜趕回河北!

  等打點好一切,許平翻身上馬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童嫩十足的呼喚,由遠而近,讓人聽得骨頭都有些發酥:

  「太子哥哥……」

  回頭一看,只見一匹小白馬急速奔來,上邊坐著一個紅衣粉裙的小羅莉。紅嫩紅嫩的小臉、精緻得有些夢幻的容顏,閃閃動人的眼瞳微微發紅,似是萬分不捨。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得要命,恨不能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眾將一看是洛凝兒來了,趕緊識趣地跑遠,互相曖昧地笑了笑,裝起瞎子,二千多名兵馬作鳥獸散。這時哪個敢去阻攔,不是活得不自在,就是想死!

  許平一看她著急地策馬而來,心裡微微愧疚。本來答應陪陪她,但每天都跟在洛勇身邊,有點冷落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不由得責備自己,怎麼離開前忘了和她說一聲?難怪她不捨之中有點小哀怨。

  「凝兒……」許平輕喚一聲,見小羅莉眼裡有責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洛凝兒來到許平面前後,輕輕停下。這倔強的小羅莉原本有滿肚子苦水要傾訴,這時卻嬌羞地低下頭,抿著下唇欲語還休,雖然可愛動人,但掩飾不住眼裡的委屈。她到了許平面前就有些說不出話,心裡本已想好的詞句,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你來送我嗎?」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沈悶,許平苦笑,趕緊解釋:

  「不是太子哥哥不想陪你玩,實在是這段時間太忙了。」

  「我懂……」洛凝兒沈默半天,突然眼圈發紅,漾起淚花,低頭哽咽:

  「可、可你要走也不和我說一聲。凝兒在您心裡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嗎……」

  話音才一落,小羅莉就輕輕抽泣,兩行委屈的眼淚不整齊地滑過細嫩臉頰,萬般委屈這時候已說不出來了。年幼的芳心第一次為一個男人顫動,雖然松河縣的一夜是一場鬧劇,卻讓她有特別的感覺。她第一次會傻傻的笑、傻傻的想一個人,甚至夢中都會出現動人身影。

  即使她是洛勇疼愛的曾孫女,也不敢在非常時刻頑皮。她每天發呆,期待熟悉的身影出現,聽丫鬟們說著關於太子哥哥的消息,但是等來等去就是等不到他出現,每天都在期待和失望中度過,讓她小小的心靈都有些承受不了。

  每次她只能安慰自己:男兒以國事為重。但她有時也會忐忑地猜想,太子殿下的女人多,是不是他忘了自己這個青澀的小丫頭,少女情懷總是詩,幻想和擔憂交織,雖有一種異樣甜蜜,卻時刻折騰著這顆情寶初開的心!

  好不容易等來消息,卻說太子率領兵馬連夜趕回河北。洛凝兒坐不住了,心裡有點生氣也滿是委屈,她顧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跨上心愛的小馬追來,但追上後卻不知該說什麼。也許她只是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在意自己,不想繼續茫然地思念下去!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開始還不想讓自己那麼丟人,最後洛凝兒還是禁不住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淚水配上委屈的模樣,瞬間讓許平心疼不已,本能地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馬上,緊緊抱住懷裡顫抖的小身體,很是自責:

  「你別哭了,我本想派人通知你,又怕你傷心,所以想等走了以後再和你說一聲!」

  「騙人……」洛凝兒一邊搖頭,一邊蜷縮進許平的懷裡。儘管周圍密密麻麻全是裝瞎子的禁衛隊兵馬,這時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一邊瑟瑟哽咽,一邊顫聲說:

  「你就是不想理我,人家知道您嫌凝兒小,您不喜歡胡鬧的小女生……」

  她嚶嚶而泣的話語無倫次,但傾訴萬般委屈的柔弱姿態卻特別動人。許平想解釋卻開不了口,再看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實在太誘人,腦子一熱,也顧不得周圍的人,便捧起她的小臉,用火熱眼神凝視她如水般柔和的雙眸。

  洛凝兒原本哭得楚楚可憐,被許平這麼一凝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眼淚瞬間止住,小臉似是被大手的溫度感染,騰的一下變得通紅,顫抖著小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凝兒,我喜歡你……」許平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用最深沈的聲音安慰眼前楚楚可人的小羅莉。

  「我、我……」洛凝兒頓時驚慌,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心跳空前迅速,宛如小鹿亂撞般的起伏。突來的表白讓她措手不及,但心裡壓抑不住的一陣甜蜜,瞬間沖刷掉淚水的?苦。

  嘴唇微微發抖,紅紅嫩嫩的又特別小巧,隱約還可看見紅潤的小舌頭在抽動。

  兩瓣紅嫩近在咫尺,又散發一種幽幽香味,再加上她身體傳來的柔軟體溫太劇烈,面對這個誘人到極點的夢幻小羅莉,許平再也忍不住,對準她紅嫩嫩的小嘴狠狠吻下去!

  禁衛隊們這時何止成了瞎子,對於這種事自然避免惹禍上身。所有人都悄悄退到一百多公尺外,像路人甲一樣背過身,沒人敢偷看。

  儘管身邊早就沒人,但突然一吻還是讓小羅莉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她慌忙又本能地推著許平的胸口,紅潤的小嘴唇一直緊閉,從牙縫裡擠出帶著哭腔的矜持:

  「別……不要……」

  楚楚動人的柔弱更能激起男人慾望,她一扭,柔嫩的小屁股在許平腿上一蹭一蹭的,更具挑逗意味。許平知道這是小羅莉的初吻,不能急色,需要好好品嚐,馬上便停止有些粗魯的強吻,溫柔地輕吻她的小嘴,誘惑道:

  「凝兒乖……太子哥哥想親親你……」

  「不、不要……」洛凝兒倔強地搖頭,話裡卻顯得很心虛,說話時還害羞地看了看散成一圈、背過身去的兵將們。少女的矜持讓她感覺他們似乎都在偷看。

  「乖,聽話……」許平知道想等她答應不太可能,索性蜻蜓點水地親著她的嘴唇。雙手環過她細嫩的小蠻腰,隔著薄薄衣料輕輕撫摸她的后腰,感受小羅莉香香的體溫!

  大手滑過皮膚時,幾乎能感覺到一陣顫抖。洛凝兒一開始還有些嬌羞地抵抗,但她一個純潔小羅莉哪是許平這條老色狼的對手?儘管沒有直接刺激敏感部位,但是對肌膚若有若無的愛撫也不是她受得了的挑逗。

  小羅莉臉上浮現一種可愛的紅暈,呼吸也變得紊亂。身子柔軟地靠在許平懷裡,似乎放棄矜持的抵抗,迷離的眼睛害羞地閉上,小手緊張地抱住許平的腰,不再抗拒男人火熱的嘴。

  她側坐在許平腿上,親的時候必須微轉身體,露出的脖子雪白細嫩,許平隱隱有想舔的衝動,但看著溫順的小羅莉,又捨不得她珍貴的初吻,決心先讓小羅莉品嚐到初吻的美妙。

  許平的手很是規矩,沒往下把玩她的嫩臀。專心親吻小羅莉紅嫩嫩的嘴唇,見她愈來愈溫順,試探著舔了起來。舌頭靈活地將她的小嘴撬開,一陣迷人芬芳頓時撲鼻而來。可惜洛凝兒特別緊張,一直閉著貝齒,不讓許平的舌頭鑽進去探索。

  許平倒不慌忙,反正現在不可能將她徹底佔有,所以耐心地舔了舔她雪白整齊的貝齒,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清香。他的挑逗讓小羅莉漸感渾身無力,緊閉的牙關終於放棄矜持,出現鬆懈。

  趁著這機會,許平快速將她抱緊,讓她柔嫩身體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雙手毫不客氣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洛凝兒頓時嬌羞的「啊」了一聲,許平馬上把舌頭伸過去,開始舔著她清香十足的小口!

  「嗚……」洛凝兒輕輕一吟,身子越發柔軟,小嘴不知所措地承受許平的親吻,身子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初嘗接吻滋味而瑟瑟發抖!

  像她的小臉一樣,小舌頭軟軟嫩嫩,害羞地躲避許平的舔逗,但還是被擒住了。

  許平一邊含著舌尖輕輕吸吮,一邊舔弄、品嚐誘人的味道,極盡溫柔地品嚐小羅莉青澀又動人的初吻。雖然沒有任何回應,但這種茫然的羞澀卻是最迷人的!

  長長的一個濕吻讓洛凝兒忘了思考,異樣的刺激挑逗她脆弱的神經,漸漸迷失在作夢般的美妙中。從沒體驗過這麼舒服甜蜜的滋味,眼裡的水氣讓許平看出她被自己親得動情。

  火大呀,這麼迷人的身體在懷裡扭來扭去,但現在的情況,想吞了這個可人的小羅莉有點不切實際,再加上洛凝兒有點喘不過氣,許平只能戀戀不捨地離開她嫣紅的小嘴,有些意猶未盡地舔去嘴唇上殘留的餘香!

  洛凝兒此時閉著眼急促地呼吸,嫩嫩小臉滿是粉粉暈紅,看起來更加童趣可人,似乎不相信會是這麼美妙。小舌頭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香艷至極的動作讓許平差點暴走!

  兩人靜靜擁抱片刻,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洛凝兒一直安靜地靠在許平懷裡,本來有滿腔情話想要傾訴,這會兒卻不知該怎麼說。既然羞於開口,索性一直閉眼不言不語,享受初吻獻出後的溫存!

  「好凝兒,舒服嗎……」許平見她害羞的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為她挽了挽髮亂的髮絲,語氣溫柔,也有明顯的調笑。

  「不舒服……」洛凝兒倔強又撒嬌地捶打許平的胸膛,嬌滴滴地嗔道:

  「都是你的口水,臟死了……」

  「不髒,很香哦……」許平見她露出女孩兒嬌羞的一面,呵呵笑了,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害羞的小羅莉�頭看著自己,含情脈脈地說:

  「凝兒,我們已經一吻定情了,你要乖乖等我,等太子哥哥旗開得勝後就來接你好……」洛凝兒雖然羞怯,但水濛濛的眼眸大膽地看著許平的眼睛,聲音微微顫抖:

  「您、您不能騙人……」

  「我哪會騙你呀!」許平說話時又在她紅潤小嘴上輕柔一吻,信誓旦旦地說:

  「等戰事過後,我再帶你一起出去玩,帶你回京城去。」

  「嗯……」洛凝兒明白已是分離時候,無名無分的她無法隨許平一起走,無奈地嘆息一聲後,她抱緊許平的腰,將頭靠在許平的胸膛上。

  靜靜的時刻顯得安寧浪漫,洛凝兒沈浸在初戀中,小臉上有難掩的幸福。許平自然也是一副溫柔無比的樣子,腰際卻被她胸前小小的隆起一頂,褲裡的巨物也開始不安分,被小羅莉幼嫩身體弄出幾分慾火。

  「凝兒,回去吧!」許平細語溫聲,一邊摸著她 的頭髮,一邊輕輕喚了一聲,他怕再這樣折騰下去,會控制不住將她抱回屋裡,直接采了這朵鮮嫩的小百合。

  「嗯!」洛凝兒乖巧無比,點頭後,跨坐到小白馬上。她萬分不捨地看著許平,楚楚可憐地說:

  「太子哥哥,凝兒已經讓你親了,你可別忘了我呀……」

  「別擔心了,早點回去吧!」許平怕再囉嗦下去,恐怕得鬧到明天早上;再加上天色晚了,說話的同時,他招來幾個侍衛,讓他們趕緊把小羅莉送回去。

  小羅莉在侍衛簇擁下,掉轉馬頭往回走,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許平,戀戀不捨的樣子讓他的心都快碎了,尤其最後眼裡掉下的眼淚更是讓人不忍再看。

  好不容易結束情調十足的分別,許平稍稍緩過神來,心想:兒女情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反正鐵定是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麼可想?

  送別了小羅莉,許平也不再耽誤,帶上所有人馬藉著夜色朝河北歸去,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路。腦裡開始思索攻打津門的方案,卻不自覺想起這個初吻所帶來的美妙幽香,和小羅莉戀戀不捨的模樣!

  【第二十二集】第二章:攻城略池!

  張家鎮的坡道上到處濃煙滾滾,原本因為戰亂而沒多少人行走的小路,這時卻是人聲鼎沸,不過人聲不是趕集的百姓發出的,而是城牆下漫山遍野士兵們咆哮的怒吼,和他們手里大刀砍過的破空之音!

  城池四周根本看不見半點安寧,到處都是廝殺之聲和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空氣中瀰漫濃重的血腥味,伴隨滿天煙塵,更顯得淒厲無比。惡鬼營的將士們身穿代表性的黑色盔甲,如潮水般的攻擊已經讓這座小城池搖搖欲墜!

  這一帶屬於津門地界,地裡田間、山林深處,到處都是混戰的士兵。殺過唯一的地障——一條湍急大河後,幾乎沒有其他阻礙,奮戰一夜的惡鬼營三校,此時正揮舞屠刀,與早已驚慌失措的地方叛軍殺得難解難分!

  佔據人數上的優勢,幾乎在短兵相接時形成一面倒的屠戮。一萬大軍以橫掃性的強悍,壓制外圍極少的叛軍後,以空名和歐陽泰為前鋒,幾乎同時朝四個城門發起猛烈進攻!

  眼下金戈鐵馬,一萬大軍一路上高歌猛進,歐陽泰率三千大軍主攻西門,手中雙頭槍翻舞間血霧漫天,惡鬼營的騎兵衝殺震天,早就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拿下這座小小城池不過是時間問題!大隊人馬回到河北時已是第二天中午,許平明白時間的可貴之處,未等眾將準備好迎接禮,就立刻下令四營人馬除了必要的干糧外,其他一律拋棄,在最短時間內集結成四路大軍!

  兵貴神速,這話一點都不假。惡鬼營集結後,勢如破竹般踏過邊界線,朝津門附近的城池和要塞發起前所未有的猛攻,以排山倒海的狂攻殺得懶散已久的地方叛軍猝不及防,幾乎只用一天時間就撕破這條可有可無的緩衝帶,殺開最薄弱的一層防禦!

  惡鬼四營各自作戰,分路進攻,在多輪大戰後也各有損傷。許平見狀,直接打破禁衛隊編制,補充進四大營裡,以填補供給上的空白。一方面是現在沒時間擴招兵馬,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支備受期待的御林軍沒有發揮出預想中的實力,有必要把他們送進軍中再次訓練,讓他們在戰場上好好磨練一番。

  惡鬼營幾乎捨棄河北線上所有的防禦,四萬大軍朝南一路壓進,兵分四路,按各自路線開始凶狠的攻堅戰。一路上攻城掠地的拼命態勢,已經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屠殺起來也不再講究仁慈,擺明有無佔領城池都無所謂,但必須將所有叛軍一網打盡!

  軍心不穩的地方叛軍本來就沒有多少兵馬,更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很多城池不等兵臨城下就棄甲投降,四路大軍一路打下來,雖然死傷不少,但也算順風順水。

  就算碰上敢頑抗的叛軍也無需多言,直接強攻的可怕衝擊力不是這些烏合之眾所能抵抗的!

  只要越過張家鎮,前方六十里就是此次攻打的目標:津門大城。其他各路人馬或多或少拖延了行軍路線,但這次許平下了死令,沒有任何藉口,日落之前必須全部壓到津門三十里外駐紮集結!

  其他三路大軍也不敢怠慢,最後一句「違令者斬」更是激發眾人的兇氣。

  地方叛軍多為臨時抽調的壯丁,還有一些混吃混喝的傢夥。面對惡鬼營無視人命的態度早就嚇破膽,甚至有的叛軍沒等大軍殺到,就直接鳥獸散地各自逃命,低迷的士氣由此可見一斑。

  其他三營大軍分別由關大明、陳奇和老四帶著。這三位也是悶了許久,殺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碰上俘虜太多的麻煩情況,都採直接坑埋,絕不拖泥帶水。戰場上老兵的殘酷和新兵略有憐憫的區別,讓不少人為之膽寒。

  許平帶著三營往正中間路線突破,集結空名、歐陽泰和一大部分善於衝鋒的大將,就是為了在這一點先行突破,為其他兵馬製造快速推進的機會。這一路上雖然舟車勞頓,好在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強烈,再加上營裡善戰的大將比較多,所以比計畫提早半天就打到張家鎮的小城下。

  週井在張家鎮內囤積近五千的兵馬,他也明白這是津門最好的一個屏障。早有準備的防禦工事為惡鬼營帶來不少麻煩,打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破城時機。這時眾將都顧不得疲憊,必須趕在日落之前將最後一個障礙拿下!

  「門開了……」城池下混戰一片,攀爬進城的惡鬼營兵將愈來愈多,血戰半天終於殺到城內,將緊閉城門打開,呼喚大軍趕緊進城。

  「隨我殺呀!」歐陽泰在城門外滿身是血的衝殺,回頭一看,城門被打開一半,當然不能放過這種機會。話音剛響起時,他一馬當先地衝進去,手中的雙頭槍無時無刻都發揮著戰場凶器的可怕。猙擰的臉、滿身血水和周邊飛舞的人頭,在在昭顯諧§和難以抵抗。

  雪白馬鬃都被血水染紅,叛軍慌忙趕來,想守住城門,卻已來不及。歐陽泰和其他大將先後衝進去,一路上砍瓜切菜般的屠殺早就打亂敵方陣形。外邊看到機會的兵馬也不敢怠慢,掉轉馬頭追隨他們,朝城內衝進去!

  三千兵馬先後衝進城內,這時防守其他城門的叛軍也坐不住,一邊燒起狼煙求援,一邊集結兵馬趕來西城門救援,但為時已晚。三千兵馬殺得西城叛軍毫無招架之力,城門大開後,又和趕來救援的城內叛軍殺得難解難分!

  看到告急的狼煙燃起,其他防守要害地帶的叛軍紛紛從峽谷、山道趕來支援。

  歐陽泰橫槍殺敵的可怕讓他們膽寒,如果任他在城裡翻雲覆雨,張家鎮就徹底完了!

  「給我宰了他們!」歐陽泰一邊觀察局勢,一邊讓人點起烽煙,通告大軍城門已破的消息。駐紮在城內的叛軍不過一千多人,城內戰局也在他掌控之中。

  一隊一千多人的叛軍步兵急忙從旁邊防御其他兵馬的樹林裡衝出來,叫囂著要趕回城裡支援。這時城下的混戰人群中,衝來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惡鬼營騎兵,肅殺滿天地前去阻截!知「給我殺呀!」空名手持一柄重達百斤的大銅棍,在馬上呼嘯揮舞著,光是可怕的呼嘯聲就讓人感覺骨頭髮涼。他策馬奔蹄前行,手中銅棍沈重無比。但凡被砸中的無不飛出數尺之外,骨裂而死,連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令人膽寒的蠻力可見一斑。

  一千多名叛軍頓時嚇了一跳,一身戎甲的空名如同殺神衝來,光看見銅棍掃出幾個圓圈就硬生生砸死十多人,剛才還在叫器的叛軍全都嚇傻了眼。

  「給我去死!」空名滿眼血絲,一馬當先地衝進叛軍中瘋狂屠戮。後邊跟隨的將士一看,無不士氣激奮,馬上加入圍剿叛軍的行列!

  城南十里處,三千兵馬正眼露興奮地看著前方城裡愈來愈濃郁的黑煙。孫正農站在高處往城下瞭望,看見空名將一名叛軍的腦袋硬生生森碎時,心裡冒起一陣寒意,不由得感慨:

  「這傢夥發起狠倒是夠嚇人的!」

  「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劉士山一臉沈重,默默叨唸:「好一尊怒佛呀,原本以為歐陽泰中第一沖鋒大將,沒想到空名大師恨極之時也是殺性十足。

  有這二人為左右先鋒,這些烏合之眾儼然成了俎上肉。「

  「是啊!」許平被兵馬簇擁在最中間,聽著兩位心狠手辣的門生對空名的評價那麼高,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知該高興,還是愧疚?

  這禿驢老是喊著不想殺生,佛門教導他的慈悲讓他不忍殺敵建功,幾乎躲起來不願意上陣,最後在歐陽泰耐心教育下,總算才答應披掛上陣,但多少有些不情不願。要是這個絕頂高手無法利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費!

  空名一路前行,率領五百兵馬阻截兩倍於己的叛軍,在城牆下與他們戰成一片,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就把對方將領殺得骨碎而死。他策馬回衝,手裡銅棍宛如奪命利器,密不透風的圓舞瞬間斬下數十人命。銅棍一掃虎虎生風,給人感覺簡直是怒佛下凡般的可怕。

  不過他的樣子很奇怪,原本憨厚老實的臉上是一副猙獰之色。滑稽又堅毅的眼裡看不出絲毫仁慈,反而佈滿血絲,顯得凶狠無比。細看,一直緊咬的牙關甚至滲出血來,根本不是因為受傷所導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深沈仇恨在心。

  七千兵馬攻城,三 千在後留守殺敵。許平沒有身著盔甲衝鋒陷陣,而是坐在一輛寬敞馬車上觀察目前局勢!前擺一桌,鋪滿奏報和各類圖紙,他運籌帷幄地觀察眼前戰局,眉頭時而緊皺,時而露出苦色,但眼裡的淩厲還是讓周圍兵將無不嚴肅以待。

  「殺呀!」空名這時根本不像出家人,策馬在戰圈中來回衝殺,手裡銅棍甚至砸得有點變形。強壯的身軀佈滿別人的血液、屍塊,甚至還有腦髓,策馬衝過的地方更是慘叫連連,簡直是個來收命的閻羅,猙擰模樣讓眾人不由得為之膽寒。

  「大、大師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呀,沒看過他那麽生氣……怎麼回事?」

  即使是留守的兵將都不由得竊竊私語;殺性十足的空名是他們前所未見的。孽氣沈重地揮舞著兇暴的銅棍,甚至比起歐陽泰的雙頭槍更加驚人。在眾兵將的眼裡,這個大師武功雖然高強無比,為人卻老實憨厚,十分親切,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殺性的一面,銅棍一掃簡直把人命當成草芥,哪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

  主帥的馬車被他們團團簇擁在中間,許平隔得雖遠,不過似乎也感受到空名的滔天憤怒,他眼裡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冷酷,但多少有一絲無奈的愧疚。

  空名自從入府以後,一直很不習慣官邸人家步步為營又規矩十足的生活。雖說大家都尊重他的身手和老實的品性,但他卻感覺很不自在。在許平身邊久了,他最談得來的朋友就是後嚴的一個廚子,他們一樣出身低微,又同樣老實。

  兩人雖然在地位上略有差異,但這個親切的小廚子卻成了空名脫出師門以後唯一的朋友。每次空名肚子一餓,不管是白天還是深更半夜,都會去敲他的房門;他也會笑罵著給空名準備一頓美味的飯食。平淡的一份友情,有時很難理解,但又特別可貴,可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空名不想上戰場是因為心慈而不願殺戮。許平編造一個最殘酷的謊言:親手把那個廚子的屍體丟到他面前,感慨地告訴他,這個廚子不願受紀龍收買而被殺害。

  好友死去時的痛苦模樣立刻引發空名原本不該存在的恨意,讓他從一個慈悲為懷的和尚瞬間變成無法自製的殺神!上陣殺敵時已不是原本敷衍的態度,空前的憤怒硬生生地扼殺了他的憐憫之心,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殺戮機器!

  等拿下津門,我再謝謝你吧。許平深深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麼感謝無辜的廚子,也驚訝空名對朋友的重視。原本只想刺激空名,讓他肯老實地戎馬殺敵,沒想到他們之間看似淺淺的友誼竟然那麼深厚。

  這份友誼深厚得讓空名無視人命,忘卻佛門的仁愛之訓,徹底變成一個可怕的殺人兵器!雖說這種做法多少有些過於激烈,但用一個下人的生命換來如此可怕的衝鋒大將,不得不說是意外收穫。

  「主子……」孫正農似乎看出許平小小的不自在。人是他殺的,他當然知道空名瘋狂的原因。他沈吟一會兒後小聲說: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能得到空名大師這種疆場悍將,那人也算功德無量!」

  「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多給他們一些銀兩吧!」許平明白上位者不該心軟,但還是忍不住叨唸,眼神依舊空洞地望著戰場,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也沒了剛才一閃而過的愧疚。

  「是!」孫正農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轉頭凝視戰場。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主意雖然陰毒,但效果卻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在他眼里人命本該賤如草芥,只有最後的利益才是上位者該考慮的。

  五百與一千的混戰,在空名一馬當先的衝殺中,竟然硬生生把這股前來救援的叛軍全殺得棄甲而逃,其他援軍也被殺得無功而返。眼看無力回天,不少人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也沒人再去追殺他們。

  空名回過頭,伸手抹去臉上黏稠的血液,深吸一口氣後,掉轉馬頭朝城門衝去,怒聲喝道:

  「不許停下,把他們全給我宰了!」

  話音一落,沒等其他兵將反應過來,他隻身一人衝進頑固抵抗的叛軍陣中。這鹵莽行為讓眾人著實捏了一把冷汗,但空名卻一點都不在乎,盛怒之下的咆哮重如虎吼,銅棍一掃更是力拔千鈞!

  但見他衝進人群中卻無半點減速之意,反而憑藉高超的武功,殺得叛軍慘叫連連,甚至被砸得如無重之物般淩空飛起。一瞬間讓城外散兵遊勇的叛軍徹底崩潰,紛紛丟棄兵器拔腿就跑!

  「大師太厲害了!」惡鬼三營上下無不為之驚嘆,原本以為空名最多是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沒想到他殺性一起會如此可怕。這種悍將在軍中衝殺,恐怕誰都攔不住。

  「還叫大師!」許平冷哼,不滿地說:

  「這是你們的先鋒將軍。」

  「空名將軍威武……」眾將反應過來,漫山遍野的吶喊聲瞬起,此起彼伏宛如波濤海浪連綿不絕。在他們的吶喊中,空名更加勢不可擋,也激發其他將士的血性,讓他們的攻勢變得更加兇猛。

  「殺呀!」少數叛軍還在做最後掙扎,但局勢在歐陽泰和空名這兩位衝鋒大將的殺戮下,變得一面倒。惡鬼營的將士們變得更加凶狠,殺起人來更加順利,潮水般的進攻徹底瓦解他們的防禦,反抗已經沒有多大的效果!

  漫天的廝殺直到繁星遍空才落下帷幕。總共俘虜一千多名的叛軍,還硬生生地殺傷一千多名,附近所有駐守的叛軍更被殺得無力抵抗,可算是取得一場比預期中更加理想的勝利!

  這場大勝讓惡鬼三營上下為之振奮。雖說自己也傷亡了兩千多人,但畢竟是攻城方,這個代價已很輕微。再者這是最後一戰,艱苦征戰兩天后拿下最後屏障,黑夜過後攻打津門的行動,在他們看來才是最興奮的戰役!

  惡鬼營的大旗慢慢懸掛在城牆上。當歐陽泰斬落最後一個叛官的人頭時,全城上下盡是歡呼聲。通亮的火把照亮這個小地方,火光下的惡鬼營將士個個滿身血水,驕傲地俯視地上一具具毫無聲息的屍體。

  殘酷的戰爭後只剩下愉悅的勝利者,惡鬼三營上下歡騰一片。在他們的簇擁下,許平的馬車慢慢越過城門,進入小縣城。城牆上古樸的石塊遍布血水和腥氣,雖然已被仔細地清理,但偶爾會看見地上的屍塊,以及牆縫裡顯眼的血跡。

  城外的將士們已十分爛熟於挖坑埋屍,拖著疲憊身體開始清理戰場。屍體這時就像是廢棄的垃圾被隨意丟到坑內,甚至屍堆中還有不少喘氣呻吟的叛軍在哭喊。

  但這時誰都不會憐憫,等待他們的只有一把埋葬的黃土!

  城內還有不少店鋪在燒著熊熊大火,最多的還是惡鬼營將士在角落裡搜尋,將漏網之魚找出來補上一刀。雖說有令在先,不傷及無辜,但還是看見不少無辜而死的百姓。他們的眼裡有痛苦、不甘和恐懼,不過這就是戰爭,為了勝利,一切的仁義道德都是虛假的。

  硝煙瀰漫,許平在馬車上看著破敗的一切,有點心酸。雖說心裡早有準備,但看不少無辜死去的百姓被�去坑埋,心裡多少有點惆悵,嘆息後問道:

  「城裡的官員呢?」

  「頑抗者,斬立決!順逆者,拘禁!」有人如是上奏,明白這次戰爭不需要懷柔,把不穩定因素全部消滅是最好的辦法,沒必要再用仁慈的心做任何無意義的事。

  道路兩旁都是屍體,死去的百姓甚至比士兵還多,有的更是含冤而死。許平已經感覺腦子有點發麻,但依舊面沈如水,馬車晃動的格格聲很是輕微,但在沈靜的前行中卻那麼刺耳。

  存活的百姓全躲在家中不敢出來,許平感覺自己巡視的不是勝利的果實,而是屠殺後的一座死城,難怪戰爭總招人怨恨,因為不管誰是最後勝利者,殘酷的結果仍然無法改變!面對太多生命的消逝,再鐵石心腸也不免會有惆悵之意!

  「我要殺了你!」

  馬車在街道中緩緩前行,突然響起一聲聲憤恨的嘶吼聲,從堆積如山的屍體與毀壞的商店中,突然衝出一個個滿身傷痕、穿著百姓服飾的壯漢,他們似乎早已隱藏在屍堆中等待機會,一個個滿面猙獰地朝許平的馬車衝過來,相距不足十步之遙。

  突來的偷襲讓行進的兵馬嚇了一跳,無奈街道太窄,有的兵士想救援也來不及,這條主道只容四、五個人並肩而過,這時就算有再多的兵馬也無濟於事。而且這幫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衝著太子而來,一個個抽出大刀,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勢。

  「護駕!」反應快的迅速拿起兵器阻攔,但道路太窄,限制了救援行動。現場一下陷入混亂,給了這些叛逆更好的時機!

  「殺了他呀!」這些怒意滿面的大漢身手要比一般人強多了,慌忙的將士前去阻擋也擋不住他們。他們顯然經過精心策劃,埋伏許久,想趁這時候來個擒賊先擒王,將許平殺之而後快。

  十多個大漢個個身手高強,儘管最前面的兵將們盡力阻截,但沒一會兒就被他們殺到馬車前。其他人也想救援,奈何此時鞭長莫及,小小的道路已經徹底扼殺這種可能性。

  「不知所謂!」許平�頭看了一眼沖在最前面的大漢,冷哼一聲後,繼續低頭看閱奏報,彷彿這些人只是含恨而來的螻蟻,根本無法造成半分威脅。

  「你……」為首的大漢見許平態度如此輕蔑,頓時一怒,砍翻一個兵將後就衝到近前,手中大刀一揮,帶起淩厲的破空之音,銀光閃爍,直取許平腦門。

  「主子……」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身在遠處的空名和歐陽泰饒是武功蓋世,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孫正農和劉士山雖然計謀多端,卻沒有戰鬥能力,這時連他們也嚇得臉色發白,但兩人竟然同時用身體擋在許平面前。這一剎那的忠誠讓許平露出滿意笑容,這兩個傢夥歹毒歸歹毒,對自己還算忠心耿耿。

  兩個文弱書生眼看大刀將落,無不害怕地閉上眼睛,面孔扭曲地等死,而許平也沒半點出手救他們的意思。千韻一發之際,空氣中響起奇怪的聲音,細膩得像是柳葉飄舞,給人感覺清雅,又特別纖細,尖銳得似乎能破開任何障礙。

  只見半空中不知何時飄出一個黑色身影,黯淡的顏色雖然沈重,但不難看出是名女子。她的身形高挑完美,快如鬼魅,完全沒有半點停滯,如天降夜叉般站在孫、劉二人面前;隨之舞霧是數道肉眼難辨的銀光。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沒人看出她是從哪裡來的,甚至她怎麼出現的都沒人知道,快如閃電的身形讓人連殘影都看不清楚。

  「無知……」冷月手中的軟劍在剎那間宛如萬千毒蛇殺性齊起,數道銀光一閃,幾乎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未等眾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時,劍已入鞘,只見她面如寒霜般站在孫、劉二人面前。

  英姿颯爽絲毫不遜於男兒,冷月靜立風中,粉眉一皺更是寒氣逼人。以她的出身根本不懼怕這種死屍遍地的場面,甚至對生命的漠視態度,比起戰場上的兵將都不落分毫,儘管容顏傾國絕色讓人心醉,但任誰都不敢在這時有半分遐想!

  因為這時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大漢都滿臉難以置信,身手高強的幾個無不面露不甘之意,他們痛苦地梧著喉嚨,一一倒下。一看之下,每人握刀的手竟然都經脈全斷,更可怕的是,在這緊張時刻,他們竟然全是被冷月一劍封喉,無一例外,犀利的劍法和他們脖子上的細小切痕讓人瞬間心生寒意。

  太快了,連劍都看不清是什麼模樣,瞬間就殺了十多人,這種可怕劍法讓人如處夢境。孫正農嚇得臉色發白,腿一軟坐倒在地,一邊喘氣,一邊顫聲說:「好在好在,老夫還以為會把命丟在這呢!」

  「還好沒死!」劉士山鬆了一口大氣,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弄濕。這時他朝孫正農調侃道:

  「我就說了,我應該比你長命,和你這老東西一起死也太冤了……」

  「你……」孫正農狠狠瞪了他一眼,剛想回罵幾句,卻發現氣有點上不來,無奈下只能閉嘴讓自己別再受刺激。

  「二位沒事吧!」冷月轉過頭來,看著這兩位號稱毒甚蛇敏的人,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頗覺有趣。她輕輕關心一句,也許他們剛才以死護主的行動很悲壯,讓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她眼裡變得偉岸。

  「多謝主子出手了!」兩人說話時都是有氣無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感覺真不好,兩人都不是武將,面對這種場面多少不適應!

  許平揮手示意他們兩個先去休息,看向冷月臉上是絲絲暖意,笑呵呵地說:

  「你的輕功又增進不少,快得我都有點看不清楚。」

  「多謝冷捕快,我們……」周邊將領目睹這驚險一幕,無不嚇出冷汗,趕緊指揮手下圍剿其他餘孽,一個個湊過來想恭維冷月幾句。

  「你們比他們更該死!」誰知冷月給了許平一個深情凝視後,竟然眼神一瞇,沈靜如水的面上瞬間流露出更為可怕的殺氣,一個靈活的轉身跳躍,宛如輕風相送悄無聲息,飄逸的身影在他們身邊轉了一圈後,又迅速回到許平身前。

  銀光閃過後,冷月的寶劍再次回鞘,這時劍殼已沾染不少鮮血,而她本該清澈如水、沈靜若霜的眼裡更是殺意十足。冷哼一聲後,看向這些將領的眼神已像在看死人,可以感覺出這次出手比上次多了一種不滿的情緒波動。

  「我……」周邊十多個將領一開始感覺頸上一熱,伸手一摸,滿手血水。他們不敢相信地看了冷月一眼後,紛紛抽搐倒地,一劍封喉的可怕讓他們眼裡無不目露恐懼之意,誰都不清楚冷月是怎麼將他們一一誅殺的。

  十多個原本護在許平周圍的將領瞬間被冷月殺死,周圍士兵頓時緊張起來。再加上冷月在許平旁邊,個個馬上將劍尖對準冷月。以冷月那麼可怕的劍法,她要是行刺,才是最大的危險!

  「冷月姑娘!」歐陽泰喝止混亂局面後,趕緊衝過來,他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將領們,不由得皺眉,儘管不快,還是用恭敬口吻說:

  「不知道您為何要貿然出手?這些人並不是叛軍,而是我惡鬼營中的將領。他們失職自有軍法處理,似乎不是你們順天府能管的吧?」

  「歐陽泰!」冷月原本是個低調之人,這會兒卻一點都不客氣,粉眉微皺地看著他,聲細卻如寒霜:

  「這就是你們的將領,戰勝後疏忽大意,給了歹人行刺的機會。危險當前還不如兩個文弱書生,難道這就是你帶的兵?主子爺有個好歹的話,你擔當得起?」

  「我……」歐陽泰一時語塞,細想是自己疏忽之過,護主不力確實是一大罪過,冷月出手殺人雖是不該,但權衡輕重後,他也沒辦法追究。

  冷月似是不悅,因對愛郎關切至極而露出慍怒,冷哼道:

  「這些還算是將領?別說這種歹人靠近,連我趕來都沒察覺。如果我是刺客,你歐陽泰拿下一個城池卻丟了主上性命,這算什麼臣子?你……」

  「行了!」許平繼續批閱奏報,頭也不�地阻止冷月繼續發洩與指責。他也對這些兵將的警覺性感到不滿,冷聲說:

  「把他們全拉去埋了吧!」

  「我……」歐陽泰滿面自責,血戰一天的勝利頓時顯得微不足道。他是第一個打進城的,也一直負責清洗和追殺餘孽,沒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藏在路邊伺機而動,按理來說,罪過最大的是他這個前鋒將軍才對。

  許平要是能責罵幾句,或是軍法論處,他還好過一點,可是主子一副冷漠態度讓他越發愧疚。他臉上滿是痛苦,突然咬牙抽出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刺下,痛苦吶喊:

  「歐陽泰無能,置主子於險境,當以死謝罪,以正軍法……」

  「歐陽……」在一旁的空名滿身血腥,雖不懂兵家之道和軍中規矩,也知道這個罪名不小,他沒想到歐陽泰竟然會羞愧得要自裁,想救援時已來不及!

  冷月微微一愣,沒想到歐陽泰要以死謝罪,雖說他有疏忽大意之過,但幾句指責也不是想逼死他。這位文武雙全的門生在愛郎麾下是什麼地位,她很清楚,當下急得要去奪他匕首。

  「滾……」許平突然�頭怒喝一聲,手一揚,毛筆竟如劈空閃電迅疾而出,蘊涵恐怖的內力,這瞬間出手甚至連距離最近的冷月都看不清楚。

  歐陽泰本欲引罪自裁,匕首剛要刺進胸口的一剎那,竟然被淩空而來的毛筆擊得斷裂成兩半。強悍的力道他並非不能招架,但這時虎口隱隱生痛,讓他驚訝無比。

  他捂著手腕,看向許平的眼裡充滿錯愕,這種強悍力道和他以前認知的主子簡直判若兩人。

  「冷月……」許平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支筆,也不管歐陽泰驚呆在地,皺眉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擅自來前線卻不�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譴責他人?」

  「冷月有罪!」冷月慌忙跪下,不敢�頭。她恨這些無能之輩沒有盡職,但細算之下,她也有莽撞之罪!

  許平長嘆一聲,站起身看著連綿的行軍隊伍。本來是個激勵士氣的好機會,卻被無端的鬧劇打擾。冷月深愛自己才有強烈的不滿,歐陽泰忠心至極,才會愧而自裁,兩人都不該被譴責,他有點不知該怎麼辦。

  「傳令……」許平心裡毛躁,眉頭一皺狠聲喝道:

  「我不想城裡出現任何有異心的俘虜,但凡叛變者,殺無赦!」

  「主子,這些人有的是被強拉入伍的!」旁邊有個門生皺起眉頭,儘管小心翼翼,還是忍不住上前說了一句。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說這句話的人被許平一巴掌扇得暈倒在地。許平咬牙切齒地看著猶豫不決的將士們,怒聲吼道:

  「古有不飲盜泉之水者,有忠之士豈會因一時之懼而叛逆朝廷?與其言其無辜,不如訴其貪生怕死,既已做出亂天下之罪事,萬善不可免其禍害蒼生之罪!」

  「是……」眾將一聽,誰都不敢再有異議,紛紛將手裡的刀握得更緊,心裡的仁慈在這時消失得一干二淨。

  「你們……」許平坐回馬車上,看著跪倒在地的冷月和滿面羞愧的歐陽泰,面無表情地說:

  「有罪無罪我來定,跟我回府!」

  「誰負責這條街上對叛逆的清剿?」許平面沈如水,冷哼一聲後怒道:

  「拖出去斬了!」「是……」二人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跟在車後,彼此互視一眼,均感疑惑。

  直隸之行後,這個熟悉的主子有些改變,言語間變得充滿讓人膽寒的壓迫,以及讓人驚訝無比的鎮靜和冷淡。

  雖然主子露出不滿情緒,意圖卻很明顯。他把兵將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殺了小魚小蝦為歐陽泰開脫失職之罪,也沒追究冷月的魯莽之罪!雖然許平面露怒色,但二人都明白主子並無責怪他們的意思。

  這一夜,城內到處都是屠殺之聲。無論是躲藏在暗處發抖的逃兵,還是有點怨言的百姓,全被誅殺於刀下,仁慈的代價只是給別人留下報復的機會。經歷過進城的變故,兵將們這次毫不手軟,即使舉手投降也一刀斬之,絕不姑息,無情的屠戮讓裡盡是陣陣哭喊聲。

  自古成者王侯敗者寇,戰爭時干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勝者無論在過程中如何冷酷無情殺人如麻,最後還是會受到眾人歌功頌德,敗者再怎麼慈悲為懷、惜世憐民,在當權者威壓下,終究會被塑造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自古恆之,兵家勝者慈悲為仁功德無量,敗者自是遺臭千年的無良賊寇。所以不需要有任何顧忌,如何殺戮都不重要,最終都是為了勝利,「一將功成萬骨枯」

  是對勝利者最好的褒獎!

  【第二十二集】第三章:軍中之才!

  是夜,當硝煙散去時,張家鎮雖已全面攻陷,所有抵抗的叛軍全被斬於刀下,但歐陽泰還是不敢大意,親自安排城內戒備和崗哨。他看冷月突然到來,沒等許平責怪幾句,就立刻識趣地跑去安排防務、兵將的休整和警戒,躲過一劫的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驚險了,若在平時,那些刺客在他眼裡都是受死的貨,但當時人潮擁擠根本擠不過去,儘管心裡清楚依許平的身手,宰了他們是輕鬆的事,但出現這種疏忽也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今夜的府邸安排在當地縣令的大宅里,貪生怕死的地方小官早在破城時被歐陽泰一刀斬首。對於這種芝麻綠豆大還敢反叛的傢夥,自然不用手下留情,也不必太在意,連審訊都可以省了,直接手起刀落來個滿門抄斬,隨無數的屍體一起被坑埋。

  雖說兵荒馬亂沒那麼多講究,但到底是儲君的行邸,大家也不敢怠慢,未等許平進城,已先派人收拾一番。饒是如此,但牆面上的刀砍箭痕以及清水沖刷過後依稀可見的血跡,依舊散發讓人噁心的血腥味。

  院內的樹木表面上鬱鬱蔥蔥,但仔細一看就不難看出打鬥痕跡,牆上的砍痕特別清晰,細心一看,到處都有種慌忙逃命的痕跡,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輕鬆。

  這時主院裡的情況並不如歐陽泰想像中的香艷四射,反而沈重陰森得讓人感到壓抑。院子中間的空地上跪著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著打扮也各不相同,無一例外的是他們一個個面無血色,除了恐懼就是害怕,不安和惶恐是這時唯一能用來形容的詞句。

  人犯中膽小的甚至已經失禁,一些女人更是低著頭,渾身不停抽搐,可以聽見低低的哽咽聲,更有人受不了沈重壓力昏厥過去,失去知覺,但馬上被人用竹板挪住身軀,繼續保持跪姿!

  周圍一圈全是面露冷色的黑衣大漢,一個個手握腰間大刀,警覺地看著他們,眼神冷峻得像是看死人一般。看其架勢,只要有半點風吹草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用手裡的刀砍下他們的人頭。此等肅殺之氣絲毫不遜於軍將,明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傢夥!

  面前一直緊閉的房門內似乎是讓眾人敬畏的存在,在場所有人犯靜悄悄一片,沒人敢喘半口大氣,全神貫注地看著古樸的紅木大門,似乎在等待他們的命運裁決。從他們眼裡的恐懼,彷彿這門打開時特別駭人,像是通往地獄的大門般讓人心顫魂抖!

  與外邊壓抑的陰森相比,房內顯得香艷過頭。一桶溫水散發淡淡的水蒸氣,許平站在桶邊,晃著脖子動了兩下,朝正跪在身下為自己穿衣的冷月溫柔笑道:「真是不錯呀,連趕兩天路,泡個熱水澡是一大享受。」

  「主子您累了!」冷月一絲不掛,嬌美曲線上佈滿淡淡粉紅,俏艷容顏更有動人無比的媚紅。她一邊用小手為許平整理衣裳,看著愛郎略帶憔悴的臉,心裡疼得有些受不了,一邊柔聲細語:

  「要不,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這些人犯就交給我來審,這也是冷月職責所在。」

  「我雜事還不少呢,也不是只有這個事要辦!」許平呵呵笑著,見身下一絲不掛的美人,雪白肌膚上佈滿自己的吻痕,溫潤小嘴又靠在自己胯間,高潮後的嫵媚特別誘人,他 忍不住色笑:

  「似乎,我們還有個流程沒做完吧!」

  冷月自然明白愛郎的意思,剛才鴛鴦戲水時,除了承歡外並無取悅之舉,嬌美臉上浮現一朵羞怯紅暈。她輕抿下唇顯露千嬌百媚,如此女性美的一面要是被別人看到,肯定嚇死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在她面前敬畏無比的捕快,恐怕會讓他們嚇得眼珠都掉下來。

  「您真壞……」冷月嗲嗲地嗔了一下,將許平剛穿上的褲子往下拉了一些,一股男性氣味頓時撲鼻而來,讓人發自內心的迷醉。剛才還讓自己欲仙欲死的龍根,此 時微微軟化,但依舊凶悍嚇人。

  冷月輕輕將它握在手裡,滿面陶醉地吻了一下後,細潤的小舌頭開始舞動起來,一邊舔舐,一邊嫵媚地看著許平,極盡討好之意。見愛郎一副滿意的樣子,又輕輕含住龜頭,擺動一頭青絲慢慢吞吐,如獲至寶地珍惜嘴內充滿男性氣息的龍根。

  剛才鴛鴦戲水時已發洩得淋漓盡致,許平行軍兩天,冷月也趕了很久的路,兩人都想好好洗去身上風塵。本來冷月還想溫存地服侍愛郎,但許平一看到她寬衣解帶就忍不住憋了幾天的慾火,將她拉入浴桶後開始把玩她完美身體,在呻吟中迫不及待地插入她高挺渾圓的美臀!

  後入的姿勢和小別勝新婚的激情讓兩人一起登上美妙的最高峰,儘管冷月的迎合有點笨拙,但比起以前已進步許多,看得出這位冷美人想把最溫柔的一面獻給愛郎,否則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會去學這些取悅男人的技巧!

  冷月再怎麼拒人千里,在許平面前都只是個渴望疼愛的小女人。當許平把精液射進她體內時,冷月不顧高潮後無力的身體,興奮地抱住許平深深一吻,滿眼的柔媚似是渴望這個種子會在自己體內發芽。

  龍根在溫柔的舔弄下慢慢甦醒,在她的櫻桃小口裡變得兇猛昂首。雖說胯下尤物此時動人無比,但發洩一次後,許平就沒那麼大的衝動。等到冷月水靈靈的眼眸再次看向自己時,馬上拍了拍她的小臉,讚許地說:

  「好了,先到這吧!你去把衣服穿上,辦正事要緊。」

  「是!」冷月聽完這話,立刻一臉嚴肅地點頭,滿面嫵媚瞬間變為冷若冰霜。

  冷月殷勤地為許平穿戴好衣物後,換上自己的新衣服。現在她大方許多,在愛郎面前穿戴衣物沒有任何扭捏之色。因為嘴邊有精液的關係,她用舌頭舔了一下唇間殘留的氣味,這性感挑逗的動作讓許平差點暴走。

  冷月還是喜歡穿順天府的黑色衣物,扎一個簡單嫻靜的馬尾,拿著她最喜愛的軟劍。換上這身衣服後,雖說女性的柔媚和性感會被隱藏,但身姿颯爽的女強人風範別有韻味,能刺激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主子!」冷月穿戴完畢後,走到許平面前行了一禮。面色如霜,眼眸似冰,完全沒有剛才的千嬌百媚,冷酷面色再次展露,似乎在提醒許平,她不只是個溫順的小女人,更是名動天下的第一捕快。

  木門緩緩打開,許平面沈如水地走出來,環視一圈跪在院裡的人犯,眼裡閃過一絲憤怒的陰霾。

  冷月的嬌柔嫵媚只會獻給自己的愛郎,走在許平身後,她恢復冷若冰霜的模樣,平靜的臉上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波動,輕輕一眼就散發出透徹心扉的酷寒。

  「參見殿下!」黑衣大漢們立刻高呼一聲,但因為要戒備,沒行繁瑣禮節,手裡的大刀依舊將這些人犯鎖定成斬殺目標!

  院內警戒的一群黑衣大漢不是惡鬼營麾下兵將,而是冷月手下的捕快們。雖說名號是捕快,但順天府出來的人馬不是衙門當差的普通人所能比的。這些人個個都是鷹眉劍目,看起來殺氣十足,除了一身高強武功外,大多還有深藏不露的絕技,讓他們成為朝廷裡最可怕的執法者。

  目前朝堂上最為隱秘的部門算是順天府,遊離於六部之外,直接受於天命,執行的幾乎都是皇家直達的暗令!他們很少參與朝廷的明爭暗鬥,御用拱衛司更是順天府中的佼佼者,一般執行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偵察、搜索,甚至是暗殺工作。

  這些人的忠誠不僅深厚,甚至到了變態地步,大凡普通臣子無不怯其三分,即使是權勢大臣也不敢和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傢夥扯上關係。傳言御用拱衛司人數不詳、司長不詳,再加上捕快們大多低調神秘,讓人們對這個隱藏極深的司所更加懼怕!

  御用拱衛司因為辦事手段毒辣快捷,講究效果而不擇手段,又在不惹出亂子的前提下特別有效率,深受皇家恩寵。按照許平所知的歷史,這幫人就是日後震驚天下的錦衣衛,不同的是現在他們的權勢沒那麼大。

  捕快們搬來紅木椅,擺在院子正中央,許平坐下以後也不說話,冷冷看著跪在面前的人群,眼裡有隱藏不住的憤怒。環視一圈,已經讓這些人犯個個嚇得近乎窒息,膽小一點的甚至被許平的眼神嚇得暈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這些人犯都是劉紫衣、樓九和冷月合力挖出來的奸細和內鬼,還有隱藏在太子勢力裡的叛逆分子以及被收買的叛逆。

  張維之死一直讓許平耿耿於懷,除了痛心這個本想培養的可塑之材外,更是痛恨叛變之人。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風報信,紀龍絕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那裡藏了一批炮火,也不會導致張維夫婦戰死、一千兵將以死盡忠!

  「知道張維是誰嗎?」許平難掩滿面怒色,輕哼一聲聽似清淡無比,卻蘊涵濃郁至極的恨意。話音如同利刃刺胸,瞬間讓在場所有人都產生一種不舒服的壓抑;聲音很是好聽,但這話卻像是從地獄裡飄出來似的。

  饒是強如冷月也不禁忐忑,雖然臉上波瀾不興、毫無表情,眼神卻驚訝地看了許平一眼。雖然很久沒見過愛郎出手,但他的修為應該和自己在伯仲間才對,這不經意的流露,怎麼感覺他的修為似乎又高了許多,高得讓人感覺詭異。

  京城初次相見時,兩人粗淺交手一次,儘管表面上許平看似勝利,但當時的冷月隱藏自己的高強身手。如果放開全力一戰,冷月的高超劍法和傲世輕功足以名揚天下,絕不是當時的許平所能抵擋。

  即使天房山一戰,冷月也不肯顯露修為,直到行刺郭敬浩失敗,被許平所救以後,她才暴露自己的修為之高,與李通一戰時都是拼盡全力,殺得淋漓盡致。那時的冷月感覺自己和愛郎的修為似乎不分上下,如果非要說出區別,那就是冷月走的是精巧路線,許平則是剛猛戰法。

  但是距離那次戰鬥並沒有過去多久,為什麼差異會那麼大?即使天縱奇才也不會這麼神速吧?歐陽泰和空名都天賦異�,也沒進步得這麼可怕。冷月百思不得其解,但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

  許平充滿恨意的話壓得所有人胸口發悶,讓所有人腦裡都不由得想起張維夫婦的死狀。同命鴛鴦皆忠骨,確實蕩氣迴腸,但除了他們夫婦之外,還有張慶和,張家人的忠烈使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裡,許平語氣變得有幾分怒躁,忍不住咆哮:

  「響水村一戰何等慘烈,張維以死抵住一萬大軍的偷襲,一千兵將全數盡忠含恨而死。忠烈之骨屍身傲立,黃泉鴛鴦同歸而去,你們知道那個場面是怎麼樣嗎?知道當時張維夫婦的腳下流了多少血嗎?」

  短短數語,空氣更加壓抑,讓人彷彿看到那個夜晚,一個英雄少年和忠烈的愛妻攜手黃泉,透出以死盡忠的悲烈!

  「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許平想到這裡,怒火騰地一下上湧,太陽穴不安分地跳動,禁不住拍案咆哮:

  「是我太子府對不起你們嗎?為什麼在這時候叛變!難道你們不知道叛逆之賊須殺九族抵其罪嗎?」

  這時哪還有人敢答許平的話,早就被雷霆之怒嚇得一個個臉色發白,癱軟在地,連說半個字的勇氣都沒有。不管任何理由,張維的死確實成了許平心裡一個難以釋懷的怨恨。張家兩代盡忠,全死在這些卑鄙小人手裡,試問誰不會憤恨?

  張慶和聰明一世,卻死在紀龍的偷襲。義子張維忠孝有加,冀望從軍雪仇,有勇有謀還有一身好武藝,未等刀指津門,竟被卑鄙小人暗算,如果不是他聰勇異常,恐怕保存的一批火器都會落到紀龍手裡!

  「主子,您小心身體!」冷月看見愛郎氣得臉都有些綠了,趕緊寬慰許平一句,再看左右都嚇得說不出話,眼神一冷,索性勸道:

  「您為這些卑劣小人動怒實無 必要,把他們交給我吧,順天府有很多手段,會讓他們說出您想知道的事。」

  許平看著這些人軟弱的樣子,一想也是,不管有什麼理由,這些人不殺絕不足以拽憤。壓了壓怒火,揮手冷聲說:「把他們全拖下去,都交給你了!」

  「是!」冷月手一揮,捕快們把早已軟成泥人的人犯全部拖下去。捕快們面露陰森之色,似乎在看待他們的新玩物,有些更變態的補快眼裡甚至有壓抑不住的興奮,已經在期待要怎麼折磨他們!

  「主子,您別生氣了。」冷月也知道許平此時怒極難耐,臨走時猶豫一下,還是走到許平面前,小心翼翼地說:

  「保重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氣壞了,冷月會心疼的!」

  最後的話裡蘊涵濃郁的溫存,細膩的呢喃燕語瞬間讓人精神一振,許平聽到時,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沒聽過冷月說出這麼感性體貼的話。轉頭一看,這美人竟然害羞得低下頭,頭也不回地跑去審訊!似乎說這句話需要勇氣,她不敢面對愛郎驚喜的眼神。

  「冷月晚上再來……」這句話輕飄飄的很無力,冷月在人前還是會害羞,高挑身材一路小跑,似乎不想讓許平看見她此時臉上的不好意思。

  「靠……」許平愣了好一會兒後,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罵這句話。冷月這麼簡單的一句情話並不特別,但怎麼感覺如此難得?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格有些自閉,說出這種感性的話特別困難,所以給人彌足珍貴的滿足感。

  御用拱衛司裡的傢夥都不是善類,更何況冷月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許平並不擔心他們的審問效果。雖然感覺有點犯困,但事情繁多,粗略喝口清粥後,又趕緊跑到前堂查看軍務,明天就是攻打津門的時候,這時容不得半點馬虎!

  近秋之時風亦涼,臨時軍堂上早已坐滿完成任務的將領們。這次攻城之戰和連續兩天的征戰已損傷近兩千兵馬,許平最壞的打算是攻到津門時,四萬兵馬有三萬可用就不錯了,不過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戰鬥減員的數據似乎比自己預想中好了許多!

  其他三個營的戰報不斷傳來,老四和陳奇都是中規中矩地一路殺進,雖然效果極佳,但行進速度略顯遲緩。許平看完奏報後不由得皺眉,有些不滿地朝號令兵吼道:

  「立刻 傳令,我不管他們怎麼打,明天必須殺開血路到這裡來集合,違令者斬!」

  堂下眾人頓時不敢言語,雖說這裡有不少戰場老將,但也有生疏的新兵蛋子,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次津門之戰的意義,以及在主子心裡的重要性有多高。眼下老四的一萬大軍竟然被一小股地方駐軍糾纏,許平會心生不滿也在情理 之中。

  「關大明那 邊的情況呢?」許平抿口茶平息火氣,想起手下另一員大將:關大明,這頭壓抑殺氣的出籠猛虎。他關切地問了一句,事實上在麾下武將之中,許平對他的期許是最高的。

  「捷報頻頻呀!」歐陽泰露出欣慰笑容,一邊整理手中的奏報,一邊難掩讚歎:

  「到底是開朝將領,打起仗來確實眼光深遠。他把一萬兵馬十校分化,各自為戰,碰上頑敵又互相呼應集結,打得靈活多變又特別有效。早在我們攻破城門時,他那一營人馬已經壓到津門三十里外了!」

  「這麼厲害?」如此可怕的推進速度,別說許平有些驚對,連其他將領都倍感吃驚。雖說叛軍已軍心渙散,但關大明這招化整為零,大膽之餘所取得的成果也夠顯著,速度快得讓人有些震驚。

  「是呀,關將軍實在是我等學習的楷模!」歐陽泰感慨一聲後,恭敬地問:「對了,關將軍剛才也送來奏報,他的軍馬已經原地休整等候軍令,有兩位他想舉薦的青年才俊現已來到軍中,主子您見還是不見?」

  歐陽泰說話時�起頭,眼裡有幾分好奇。關大明這種疆場悍將推薦的人才,他有興趣一看,而目前許平沒再追究他的失責之罪,他自然識趣地不會提起!

  「見!」許平哈哈大笑。這算是這兩天最好的消息,自己沒看走眼,關大明確實是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他心裡也想見見關大明推薦的青年才俊是怎麼個厲害法,馬上溫和笑道:

  「傳吧,我倒想看看關大明推薦的才俊是怎樣的少年英雄!」

  「是!」歐陽泰點頭,轉頭朝旁邊的兵將囑咐幾聲。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走進兩個年輕身影。一個顯得高大健壯,腰背挺拔,雖不是虎背熊腰,但算得上英氣逼人。另一個卻有點瘦小,別說英雄十足的氣概,甚至透露出有點壓不住人的軟弱!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大小號的比較,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高大的那個進來立刻單膝跪地,面無表情,但有點忐忑之色,行了一禮後鏗鏘有力地說:「末將白屠,參見殿下!」

  話音一落,每個字都是渾重無比,沒有任何刻意的偽裝,卻讓人感覺很有殺氣,又特別有重量,許平不由得多看幾眼。

  此人不愧起了一個屠字!面相秀美卻佈滿肅殺之氣,兩眼銳利又充滿睿智,雖說年少卻給人感覺很是老成,看起來不是師出無名的小兵。

  「末將,郭子紋……」另一個聲線響起時,明顯缺乏陽剛之氣,甚至有點陰柔,語氣帶著緊張和不安,但話算是流暢無比,行禮時低著頭,一直不敢�起來:

  「參見太子殿下!」

  這嬌小的將領聲細如風,明顯是剛從戰場上歸來。頭髮散亂不說,盔甲和臉上都是黑黑的灰塵,模樣都有些看不清。這種勤奮之人是許平最欣賞的,只是心中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愈想愈覺得詭異,絕對有不正常的地方!

  郭子紋?這名字怎麼感覺那麼熟悉?許平本能思索一下,突然如遭電擊般靈光一閃,朝對方看去時,眼裡全是驚訝。這時「他」也�起頭來,用哀求的眼神看了許平一眼。

  靠,原來是郭文文這個冒牌貨,上次裝成才子去科考還不算,這次竟然女扮男裝混進軍營裡。許平熟悉這雙充滿秀氣和才智的眼睛,想到自己未來的嬌妻竟然擅自跑來從軍,而且還在戰場上拼命,心里頓時燃起火氣。但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軟下來,心裡疑惑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儲秀宮學習嗎?

  「平身吧!」許平猶豫一下,決定先不揭穿她的身分,平淡的一句示意他們先起身後,有些不自在地問:

  「兩位在關大明眼裡皆是少年英雄,在軍中統領何職呀?」

  「末將白屠,惡鬼二營四校千夫長!」白屠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給人感覺充滿壓迫感!如果不是一點稚嫩的緊張,甚至會感覺他已是滄桑無比的老將軍。

  「末將郭子紋,營帳謀士!」郭文文的聲音強裝有力,比起白屠實在太軟弱了。

  許平有些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本想好好對兩位青年將領噓寒問暖鼓勵一下,但郭文文往這一站,讓人滿腦子盡是疑慮,想了一下還是先賜座給他們,拿起關大明的奏報看了起來。先看看到底有什麼出眾之處能讓關大明那 麼欣賞。

  郭文文這份嘛,雖說有才智出眾之處,但也符合她大家閨秀的風格:湊集戰役所用的最好物品,借助各地居民打探情報,甚至天馬行空地請了一位手藝奇高的耍猴人幫忙,借他的猴子探聽敵人的埋伏情況,從而來個反偷襲。各類小細節雖說巧妙,但娟秀之氣還是太濃,有時女人細膩心思想出來的事,確實是男人所想不到的!

  這丫頭雖說很天真,但也算心細如發,可惜心思巧妙卻不是大器之材。看了一份奏報後,許平不由得朝她點頭一笑,郭文文明顯露出高興神色,如果不是臉上偽裝的黑灰,這時肯定還伴隨讓人心動無比的羞紅和難掩的興奮!

  輕鬆、愉快、愜意!總結她的奏報也找不出什麼血性十足的地方,再怎麼聰明,到底還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做出的事沒有特別血腥或鼓舞士氣,雖說有效果,但只是些雕蟲小計,不過做個謀士也算及格了。

  看完她的奏報,許平感覺心情算是不錯,有什麼疑問也先丟到一邊,起碼她算是小有功勞。許平滿面輕鬆地拿起關於白屠的奏報,本來心情還算放鬆,但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愈看感覺空氣愈冷。

  饒是許平經歷不少戰事,殺人如麻的場面也見識不少,但一看到關大明呈上來的奏報時,也是愈看眉頭愈深,驚訝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白屠所率領的不過一千人馬,一路上竟然高歌猛進,不需要其他各校的支援。在兩天時間內成了最早完成任務的兵馬,惡鬼營四萬人馬中最早壓到戰線的就是他的大軍!

  如此可怕的能力著實讓人膽寒,尤其他在沒有其他人支援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快速推進,尤屬難得。其戰果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先不論戰場上砍殺多少叛軍,光是坑埋的叛軍就有三千之眾,還沒算上被無辜殺害的平民百姓,看來這傢夥也是個毒辣之人呀!

  這種殘忍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這種無情讓許平一時之間愣住了,看向白屠的眼神不知該是欣賞還是其他滋味,總有點百味陳雜。這個青年所立下的功勞雖然血腥,但也讓人刮目相看。

  不管他再怎麼沒人性,起碼這個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關大明的人馬互相呼應,唯獨他不需要任何支援,只帶著一千人馬,一路殺開血路,速度之快、效果之高,讓人嘖嘖稱奇!

  「主子……」歐陽泰很少看到許平驚訝的樣子,不明白這個白屠有什麼特別之處,好奇心起,在旁邊小聲嚇囔。

  「設宴!」許平瞬間對這個一臉肅殺的青年起了強大興趣,第一次有和一個男人溝通的興趣。他下令設宴款待,一方面款待眾將,一方面也有為他們慶功的意思。

  雖說設宴,但目前仍在行軍之中,許平不想過於奢侈。只簡單炒了幾個菜和小酒,不夠格的將領馬上識趣地藉口軍務繁忙,退了下去。郭文文不知道想什麼,也說一身塵土,不想擾興,先行沐浴去了。或許行軍以後都沒洗澡很難受,在許平這裡她比較放心,許平也悄悄向冷月交代一聲,讓冷月招呼這位未婚妻。

  宴席上只剩滿面嚴肅卻略顯拘謹的白屠跟一臉高興的許平,還有看過白屠的奏報後驚訝無比的歐陽泰。雖說美味當前,但許平不動筷子,他們也不敢動,嚴肅地坐著,看起來有幾分拘謹,明顯還有點不安的情緒。

  「不用拘謹!」許平笑呵呵地揮手,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難道我像是要吃人的樣子嗎?用不著那麼緊張!」

  歐陽泰最大的緊張因素是今天剛犯錯,而白屠第一次面見主子,自然有些放不開。一看他拘謹,歐陽泰趕緊碰了他一下,笑味咪地說:

  「主子在這時候設宴款待是何等恩寵,你難道不想敬一小杯嗎?」

  「白屠祝主子旗開得勝!」白屠趕緊拿起酒杯,有些緊張地說了一聲後,馬上一干而盡,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靦腆表現讓人無法相信他是奏報上的可怕戰將!

  許平和歐陽泰相視一笑後,溫和地一干而盡。簡單的一個共飲似乎讓白屠放鬆許多,酒勁還沒上頭,臉就先紅了。眼裡全是說不清的高興,只是坐著時扭來扭去,還是有些不自在!

  「白屠!」許平用很是親切的語氣微笑問:

  「你帶兵打仗確實與眾不同,老辣得根本不像是你這年紀的少年該懂的。這些兵法你是自己所學的,還是師承何方高人?」

  許平問的話直接明白,任誰都能聽得出話裡按捺不住的喜愛。如果白屠排兵布陣的本領沒和人學過,那他簡直是天縱奇才,這種人日後定會有大作為。但如果他師有所承,背後的高人更是高深莫測,這種人才任誰都有收於麾下的心思。

  「兵法之道系祖上所傳!」白屠的話有點拘謹,不過話語難掩幾分自豪,滿面紅光地說:

  「末將其實是第一次行軍打仗,說起來來到軍中時間還不滿兩個月!所有兵法都是祖上傳承而來,先祖有德,白屠不敢妄自居功!」

  看他說話的樣子,似乎師出名門,語氣裡流露的洋洋得意更讓人倍感好奇。許平頓時產生興致,笑呵呵地問:

  「不知祖上是哪位高人,僅是字裡行間的傳承就有如此犀利的風氣,更能助你一路高歌猛進,殺得所向披靡。想必令祖當年不是亂世之梟雄,就是千年罕見的世外高人! 」

  許平的話說得有些阿諛,但不難聽出對他的浮誇有一點點不滿。這話一恭維,讓白屠馬上從驕傲中清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猶豫一下後,畢恭畢敬地肅面說道:

  「不瞞殿下,白屠祖上也是戎馬出身的將帥。家裡自小有各種奇門兵法書籍無數,家中先祖乃是秦國戰將白起,野名公孫起。」

  公孫起,這個有些異傳的名字或許很多人都感到陌生,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但另個名字一提,聽到的人都會倒吸一口涼氣:戰國時秦國的大將殺神白起!

  白起號稱「人屠」,可謂威戰千秋,一生南征北戰、殺敵無數,從未有失敗的戰役,是名副其實的百勝將軍,算是戰國時期的第一猛將也不為過!秦滅六國立帝登都之時,敵國青壯年都被白起大肆屠殺。在冷兵器時代裡,有生育力量和血肉之軀可以說是戰鬥的主要條件,失去太多青年人口的其他六國一蹶不振,沒多久就被秦吞併 !

  白起「人屠」的外號可謂實至名歸,戎馬一生,大大小小的戰役總共殲滅六國軍隊一百萬人以上,有傳聞說還不只這個人數,甚至還有無辜殺死的平民,這些暫時無從考證。

  縱觀人類發展史血腥無比,可以說每個文明的崛起和權力的更替,都是在戰爭中建立的。大大小小的名將數不數勝,但比起殺敵的人數,白起是真正難尋第二。

  戰國名將中論誰是疆場第一的殺神,白起的名號讓人聞風喪膽,不敢與其攀比!

  至於公孫起這個名字是假是真無從考究,但白起其人卻是無可爭議的兵家奇才。從小小的兵卒靠著勝利一步步得到權力和更大的舞台,一生戰功累累,絕對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又是敵人聞風喪膽的人屠!

  不過即使戰功再大,但殺敵過多卻被「仁義道德」的文人所排斥。在野史中不只一次被口誅筆伐成一個慘絕人寰的殺人魔王,六國更是恨不能飲其血、食其肉。

  長平地區的谷口村是白起將紙上談兵的趙括打得無力回天的地方,他更坑殺了四十萬的趙軍。不少百姓恨其殘忍,用豆腐燒後名曰「白起肉」,憤而食之,可見對其恨之深、仇之切,也足可證明白起在戰爭時的冷血無情!

  不過相對來說,他的一生或許是天下的罪人,卻是秦朝得以建立的功臣。或許按現在「人權至上」的目光來看,他是有點殘忍,但在那時候來說,兵荒馬亂時,人命賤不如豬狗!烹屍裹腹、易子而食,這些地獄般的場景永遠是文人史官們粉飾下的殘酷!

  兵多將廣是決定冷兵器戰爭勝負的重要條件,只要戰火一起,國力發展就會在一定時間內變得緩慢、遲滯甚至停止不前。休養生息也得靠足夠的人口,行軍打仗也是如此。所以白起坑殺壯丁之舉確實慘絕人寰,但站在當權者的角度來講,卻是打擊敵人的最好辦法!

  白起最可怕之處就是,沒有人知道他讓人聞風喪膽的兵家詭道到底如何驚世駭俗!因為所有見識過的人都成為沒有氣息的屍體,除了一些簡單的介紹外,人們幾乎很難他的思想,更別提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兵道。

  不管是殺神還是人屠,白起的累累勝果確實舉世無雙。但他始終是人,如此威震天下的兵場奇才卻不善權謀,最後落個不得善終的結果,不知道算是諷刺,還是對這位殺戮百萬的戰神最好的結局?

  人屠白起……許平和歐陽泰互看一眼,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年代對他的傳聞褒貶不一,但沒人懷疑他所參與的大規模戰爭,以及每次戰爭過後慘絕人寰的殺戮是何等駭人。人屠和殺神都不知該算褒還是貶,但相信每個戰亂時的當權者,都會渴望麾下有這員大將,一員戰無不勝的殺戮之神。

  「白屠呀!」許平從驚訝中回過神,想起白起近乎鬼神的兵家詭道,臉上不由得爬上一層興奮紅色,興奮地說:

  「沒想到呀沒想到,白起後人竟然再次從軍戎馬。人屠之名威震百世,得他衣缽之傳,難怪你能征善戰!白將軍貴有殺神之名,他的兵家奇術能有所傳承,必當含笑九泉!」

  言外之意,你殺人時一樣不手軟,這點也遺傳得不錯。這種膚淺的弦外之音相信誰都聽得出來,白屠也沒有不快,反而面露得意之笑,又有幾分陰森:「眼下兵荒馬亂之時,生擒俘虜耗糧不說,還得派兵將看守。既是叛逆之人當無可饒恕,何必等到平亂後再去定罪懲處?況且朝廷攻陷津門之時,相信文人墨客的筆下也不會過多微詞。白屠確實坑殺不少俘虜,但自認有錯而無罪!」

  許平眼神飄忽不定,看著自信滿滿的白起,有些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他的手段挺狠毒,但不得不說特別有效果!在飛速行軍的時候帶著俘虜確實累贅,放了他們也不太合適,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有點讓這些小將領左右為難!

  歐陽泰細心地看出許平的煩惱,馬上朝白屠咳了一下,一臉嚴肅地問:

  「即使他們論罪當誅,那也是朝廷的事!何況他們被你所俘,大肆屠戮這些叛軍兵卒,你不怕激起津門更強烈的抵抗?」

  白屠冷哼一下,不卑不亢地說:

  「歐陽大人,末將不這麼以為。末將以為這些叛軍本就軍心不穩,有些人更是搖擺不定,懷柔之策確實不錯,但感化之舉還是等踏平津門再說。眼下戰亂,心有餘善會耽誤戰機不說,一念之仁害死的更可能是我們自己的兵將!」

  「你……」歐陽泰微微有點不悅,卻找不出反駁白屠的話。他所言確實不錯,歐陽泰也是護短之人,自己的兵和對方的俘虜一比,孰輕孰重,高下立分!

  是個人才嘛!許平不由得瞇眼,白屠看來不僅傳承白起的兵家殺法和出奇不窮的用兵之道,也明白白起會有惡名是因為不善權謀而不得善終。如果朝廷順利打下津門,那麼不論殺死多少叛逆,甚至連處死或鞭屍都是那些叛逆罪有應得!

  他現在怎麼殺都無關緊要,到時候舉國歡騰,這些罪名都落不到他的頭上,確實是個歹毒派的實用人才。歐陽泰也明白厲害關係,只不過白屠針鋒相對的態度讓他有些不悅,總的來說,兩人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麼大分歧。

  「好……」許平見歐陽泰的表情有些尷尬,似乎想說什麼禮儀道德,但又怕得罪自己,便馬上拍掌,朝白屠讚許地說:

  「白起之後,不錯,不錯!你確實有統兵之才,你當一個千夫長似乎有點太委屈,這些小打小鬧的行軍恐會埋沒你的才華!」

  「末將不敢!」白屠把許平讚許的話聽得有點陰陽怪氣,腦子一轉,立刻嚇得趕緊跪下,面無血色地解釋:

  「白屠不敢居功自傲,亦無半點跋扈之意。新兵入軍中得此提拔已是不易,白屠哪敢有半點非分之想。白屠雖想宣揚先祖之名,但還是忠於朝廷。主子還請明察!」

  一看他著急模樣,歐陽泰不由得笑了一下,並非得意洋洋的那種笑法,而是按捺不住的讚賞!雖說剛才他有點飄飄欲仙,但也能馬上清楚醒悟自己的身分地位還不夠格談國策大略。從這一點來看,他似乎比先袓更懂得權術之道,先明哲保身!

  白起之後,號稱「人屠」!從白屠這個名字不難看出他對白起強烈的崇敬之意,或者說他的思想也和白起一樣可怕。現在只是小有建功,還不能完全肯定,最終還是要看他日後到底能不能成為開疆裂土的國之將帥,而這些則需要時間磨練。

  許平剛才話裡確實有含沙射影的意思,見他馬上領悟,也是欣慰地笑了。起碼他還懂得一些在權勢漩渦中的生存之道。他揮手笑道:

  「你也不必多想什麼,現在給我趕回軍中,好好準備吧。津門一役是你難得的表現機會,仗打好了,我自有嘉獎,給你機會讓你為白家光宗耀祖! 」

  「謝殿下!」白屠一聽有點激動,滿面發紅,嘴唇都有些發顫。他感激一聲後,難掩興奮地退下,他眼裡雖然興奮,但透著一種讓人十分忐忑的殺氣,濃郁到讓人有種寒意刺骨的難受。

  「還不夠成熟!」歐陽泰感覺自己都有點嫉妒他的祖傳兵法,只靠書面傳承就能有如此深的造詣,祖蔭福澤確實讓人羨慕不已!

  不過回過頭細細 斟酌,現在不過小打小鬧,不能證明他真有可怕的才能!歐陽泰見許平若有所思,忍不住搖頭說:

  「白屠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和我一樣有點浮躁。若是歷練得好,或許日後定是不可多得的開疆之才,不過現在還是稍顯稚嫩一些。」

  「屁話真多!」許平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屠這人的優點和缺點同樣鮮明。優點是繼承白起家的可怕兵法,看樣子也知曉活絡運用,用兵之道讓人無從猜想。但缺點是有點稚嫩,畢竟第一次從軍很是生疏。如歐陽泰所說,他要是歷練得好,可能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兵家奇才!

  「是、是,屬下這就滾!」歐陽泰還在納悶許平本來一副感慨樣,怎麼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罵自己,轉頭一看門外,卻發現此時雖然一身盔甲裝扮,但洗去灰塵後顯得秀麗無比的郭文文,她亭亭玉立的模樣十分清純可人,立刻一邊竊笑,一邊識趣地退下去。

  歐陽尋現在是商部尚書,怎麼說都算踏進官場;歐陽泰雖不太熟悉這個郭家大小姐,但也是聽說過她的美名,起碼現在能看出這是女兒身的一個小將。從許平剛才動作中的不滿,已能猜到她和主子的關係不尋常,自然不想惹麻煩上身。

  門外的郭文文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洗去一臉黑灰的她顯得太過秀氣,小臉紅撲撲的格外清爽動人。她處於都是男人的軍營中總是不合,精緻五官雖然盡量強裝男兒的陽剛之氣,但卻不協調,柔美韻味濃郁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

  嬌小身材包裹在盔甲之下,看起來特別不合身,甚至有點不倫不類,身上的衣物和盔甲都顯得特別大。這會兒洗得清爽一新後,感覺更是明顯,因為這張太過細膩完美的臉實在太吸引人,靈閃聰慧的眼神充滿柔意,根本不可能屬於一個戰場上流血殺敵的士兵。

  「舒服了?」許平低頭喝下一杯小酒,說話時,眼裡充滿調戲意味。別說這丫頭穿上軍人盔甲有點制服誘惑的味道,其實她是個特別聰慧文雅的美女,穿上秀色長裙能更完美體現她的魅力所在,比這身女扮男裝的書生相更吸引人!

  「咳……」郭文文尷尬中咳嗽一下,想起眼前的未婚夫和姨娘翻雲覆雨時的樣子,總感覺很不自在。但主上有別,走進門時她規矩地行了一禮,滿面認真:

  「末將郭子紋,參見太子殿下!」

  「有模有樣呀!」許平樂呵呵地為她鼓掌,明顯有調笑的意思。笑了一會兒後陰陽怪氣地說:「難道你不想解釋什麼嗎?怎麼不老實地待在儲秀宮裡,反而跑到我的軍營來?對了,順便問一下女扮男裝,抹個黑臉,感覺怎麼樣?」

  「我……」郭文文面露忐忑,目光擔憂地看向門外守候的其他兵將,她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說任何話。但不知為什麼,面對許平這副溫和笑臉,感覺更加不安!

  「都退下吧……」許平喝退門外眾將,又命人關上門窗之後,突然站起來,眉頭緊皺地看著郭文文,拍著桌案怒聲喝道:

  「郭文文,你一次又一次地胡鬧,到底想幹什麼?上次扮成學子混進府裡,我只當你遊戲心重。但這次堂堂未來太子妃卻跑到男人堆去,跑到兵荒馬亂的地方胡鬧,你想丟盡我皇家臉面嗎?」

  突然的發怒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女人們小小的胡鬧永遠是許平可以容忍的範圍,也不會計較這些女孩子的一時玩心。但這次她潛入軍營的舉動讓許平有點動怒,這聲咆哮可沒開玩笑的味道,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聲音沈重有力,入耳清晰,感受到話裡的憤怒,郭文文有些喘不過氣。眼前的男人是那麼熟悉,又特別陌生。印像中他嘻笑紈絝、高高在上地不可一世,細語溫聲時又那麼溫柔,可這次怒火一起卻變得駭人!

  郭文文第一次驚覺眼前的俊美少年是皇權至上的未來國君,而不是自己思念的鄰家少年。他除了嘻笑怒罵的散漫,一旦怒從心起時,卻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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