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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香山玉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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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深夜血案

  深秋的夜,如此的安靜。就像如同這個季節的湖水一般深邃。沐浴後的女人
躺在床上,聽著遠處傳來的吱吱的秋蟲鳴叫,內心隻覺得一陣寧靜。

  她本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劍派“萬花門”的首席弟子,因為相貌出眾,且武
功高強,因此在江湖上有了“萬花仙子”的外號。

  江湖上並不缺乏美女,但美貌與武功兼備的佳人卻是鳳毛麟角,再加上她一
直性情直爽,頗有須眉氣質,因此追求者自然也是數不勝數。但萬花夫人自己卻
一直心如止水,一心隻為師門發展盡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一次聚會上,萬花仙子卻突然宣布自己即將成親,而對
象盡然是一個毫無武功,且年紀已經四十有餘,且並不算富裕的普通商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師門的所有人都立即反對,為此,萬花仙子的師傅甚至差
點要動用門規。

  在這個年代,商人並不被很多人看得起的,無論是位列朝堂的士大夫,還是
躬耕山野的農民。他們認為商人不靠雙手,隻用一張嘴,就可以享受錦衣玉食,
榮華富貴。

  但性烈如火的萬花夫人卻堅定不移,甚至以死相逼。最後,還是一位本派中
備份極高的長老出來調節才作罷,但萬花仙子也因此被逐出了師門。

  萬花仙子嫁給那個叫張世棟的商人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初到京城做生意不
久的冀北人,生意規模也並不算大。但說來越怪,兩人成親後,張世棟的生意竟
然一帆風順,短短數年間已經成為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巨賈了。

  丈夫的寵愛,富裕的生活,可愛的女兒。一個女人最想得到的東西她都有了,
因此她心中充滿了滿足感。


  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大家的稱呼也從萬花仙子變成了萬花夫人,但女人的美
貌缺絲毫不減。

  褪去了少女的羞澀,沐浴過後,穿著雪白的蠶絲浴袍的她,渾身散發著成熟
女人的魅力。豐碩的玉乳把浴袍撐起了個帳篷,修長的玉腿如雪般潔白。這具充
滿母性的軀體,就像是高明的匠人的傑作一般。

  萬花夫人望著昏暗的燈火,聽著閣外水池�青蛙的鳴叫。已經為人母的萬花
夫人雖然練武時間大大減少,但每天晚膳過後練一練劍,然後用玫瑰花瓣泡澡的
習慣卻從來沒有改過。

  她喜歡玫瑰花的香味,更喜歡感受自己在沐浴後散發出的美麗,這是每一個
美女都會引以為傲的東西。

  這些年來,丈夫越來越多忙在生意中,陪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此時的萬
花夫人已經幾乎被江湖忘卻,完全變成了一個商賈人婦了。

  但每當夜深人靜獨自相處的時候,她也難免會去回憶那個天天白衣勝雪,來
去如風的歲月。

  突然,寧靜的夜晚被“啊……”一聲慘叫撕得粉碎。

  這一聲淒厲而尖銳,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萬花夫人立即起身穿衣,準備出去
查看,雖然離開江湖多年,但警惕性卻是根深蒂固的。

  “救命啊……殺人來……”更多的淒厲聲音伴隨著透過窗戶射進來的血紅的
火光傳來進來,萬花夫人來不及更多地穿戴,隻套上了一件外衣,便匆匆抄劍衝
了出去。

  推開房門的萬花夫人立即被驚呆了,那個溫暖的莊園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西廂房的房屋已經被熊熊的火海包圍,火焰在秋風的吹動下不斷亂竄,被燒毀的
木屑帶著火星四處噴濺。

  園中的陳設倒了一地,仆人,侍女,家丁四處奔逃,幾個鎮定的家丁正在不
斷打水滅火,但杯水車薪完全無濟於事。剛壓住的火頭,迅速又竄了起來。

  突然,牆頭出現了十幾條黑影,這些黑影手上握著長劍,鋼刀,還有很多奇
門兵器,見人就殺,轉眼間已經砍倒了十幾個人了。

  萬花夫人這時眼睛�幾乎噴出了火,仗劍向最近的一個雙手持著判官筆的黑
衣人刺了過去。

  黑衣人感覺到了來劍,拿判官筆往胸前一封,萬花夫人的劍尖本來就要和判
官筆相觸的時候,突然手腕一抖,順勢向黑衣人的手腕削去。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邊縮手,一邊用另外一隻判官筆向萬花夫人的肩頭
點去。這一招甚是精妙,一招連消帶打,如果遇到武功稍有不濟的人,肩頭穴道
已經被點上。

  而萬花夫人卻毫不退縮,劍鋒向上一撩,徑直刺向黑衣人的後頭。這一招看
似求死的打發,其實卻是最合理的選擇,自己中招最多不過被點住肩頭穴道而已,
而對方中招卻必死無疑。

  黑衣人見萬花夫人的化解方式,不由得也叫了一聲“好!”,然後突然向旁
邊一竄,以一種很詭異的身法躲過了這奪命一劍,但同時,判官筆也不能向萬花
夫人進攻了。

  萬花夫人正待繼續進攻,突然聽得耳後風勁,慌忙低頭,一個流星錘幾乎擦
著頭皮過去。顯然,黑衣人其他的同伴出手了。

  躲過這一招之後,萬花夫人突然想起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丈夫和女兒,此時他
們生死未卜,雖然有護院保護,但那些護院的武功和這些黑衣人相比,完全不值
一提。

  於是萬花夫人手中的劍法一邊,變得迅疾狠辣,逼得兩人連連後退。

  就在占據上風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看到了一幕絕望的情形。一個手持鋼刀
的黑衣人把一個圓滾滾的事物往她丟了過來,一看之下,盡然是自己丈夫的人頭。
雖然有些血肉模糊,但額頭上的一塊傷疤卻證明了他的身份。

  萬花夫人一下絕望了,隻覺得天地已經崩塌。就在這時,判官筆已經點在了
她的肩膀之上。左臂立即失去了知覺,鮮血從中招出流出。

  這一陣鑽新的劇痛,反而讓萬花夫人從驚慌中回國神來。突然一聲發出一聲
虎嘯,瘋狂地向兩人近招。

  “賊子,我和你們拼啦。”此時的萬花夫人已經近乎瘋狂,劍招也變得有些
沒了章法,但這種搏命的打發,卻讓兩人無法招架,一個不留神,使判官筆的人
的手臂盡然被劃了一道扣子。

  “娘親,救我!”突然,一聲幼女的驚呼想起。

  萬花夫人立即往聲音的地方望去,然後她隻是看到了剛才殺死他丈夫的黑衣
人。黑衣人的眼角帶著笑意,顯然,這一聲是他模仿的。

  這雖然隻是彈指間的事,然而生死搏命之間,哪能容得這般的分心,使流星
錘的黑衣人見萬花夫人避開了自己的飛錘,並不急著收回武器,卻順勢一掌擊出。

  這一掌來的迅疾,加上適才萬花夫人心有所思,開碑裂石的一掌重重地拍在
了萬花夫人的背上。

  萬花夫人之覺得渾身的骨骼仿佛盡碎,內髒也受到了巨震的衝擊,喉頭一甜,
一口鮮血噴湧出來。

  好在萬花夫人也終非易與之輩,雖然身受重傷,這一口血去故意噴向了兩人,
就這樣,得意緩了一緩。一邊用萬花劍法的守招抵禦著敵人的進攻,一邊思索著
脫身之計。

  萬花劍法本就善於防守,此時生死之間,萬花夫人更是謹慎,一柄劍竟然使
得滴水不漏,這二人一時間也奈何不得。

  但終究已經身負重傷,雖然目前不至於被殺死,但也沒有力量反擊。這樣下
去,待自己氣力用盡時,也就是命喪黃泉時。

  這時,使流星錘的黑衣人突然一擊猛龍出海,錘頭直挺挺地砸向萬花夫人,
萬花夫人盡然不閃不避,劍尖也同時刺向錘頭。

  黑衣人見到萬花夫人的舉動,不由得心�一喜,眼看就要砸飛萬花夫人手中
長劍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的劍鋒一轉,劍身按在了錘頭。借著這迅猛一擊之力,
萬花夫人施展起師門的獨門輕功“落英繽紛”,跳上了牆頭,然後迅速消失在黑
暗中。

  兩人正打算追上去,而這時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喝住了他們說。

  “不必了,讓她去吧。”這聲音陰陽怪氣,似乎是如同地獄來的鬼混一般,
另人不寒而栗。

  “唉……可惜走了這隻母老虎。”拿判官筆的人悻悻說道,顯然,那人是他
的首領,自己並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此時,其他的黑衣人已經從新回到為首的黑衣人的身邊。顯然,他們已經完
成了各自的任務。

  “事兒辦好了?”

  “是。”眾人齊聲答道。

  “東西呢?”

  “已經得到。”隨即,一個黑衣人拿出一個黑布包裹的東西遞給了為首的黑
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打開包裹看了看,嗯了一聲,然後問道。

  “從哪�找到的?”

  “是在張世棟的臥室書架後的一個暗格中。”

  “哈哈,我要是他,就直接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一個拿著鏈子槍的黑衣
人說道。

  “須不知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無論放在哪�,在我們眼�,就不怕找不到的。”為首的黑衣人言語聲中
甚為得意。

  “立即清理現場,準備撤退。注意,斬草除根。”

  “那萬花夫人怎麼辦?”

  “無礙,她中了我的黑石掌,不消三刻就會去陪他的死人丈夫了。”使流星
錘的黑衣人說道。

    ***   ***   ***   ***   ***

  這時,身受重傷的萬花夫人隻能隻身逃走。顯然,敵人是經曆了嚴格的部署
的,遠遠望著莊園的外牆上的身影攢動,顯然是還有埋伏。

  經曆過剛才的惡戰,此時她身負重傷,已經無力再戰。她一手勉強握著劍,
一手隻能扶著牆壁維持身形。

  好在後院目前還沒有敵人,這�是戰鬥的開始地,到處都是屍體。此時經過
血洗之後,反而成為相對安全得所在。

  萬花夫人來到了後院的一處假山中。伸手往一個石燈中摸了摸,然後一按。
假山深處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暗門。萬花夫人立即跑了進去,隨即又關上了
石門。

  原來在這個莊園中,還有一處暗道,因為年久不用,�麵已經滿是積水和青
苔腐爛的惡臭。

  暫時脫離危險的萬花夫人。想著慘死惡人之手的丈夫和女兒,不由得悲從中
來,正欲放聲痛哭。

  突然,地道的深處閃出一點火光,顯然是有人接近。萬花夫人不由得大驚,
這個暗道隻有莊�少數人知道,難道今晚這一切是莊內的人所為?

  火光接近,萬花夫人突隻能勉力拔起長劍。突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年輕人
的臉,萬花夫人心�一喜,竟然暈倒了下去。

  來人見到情形,力忙丟掉火折子,抱住了萬花夫人,連聲叫道:“師傅,師
傅”

  原來,來的人是萬花夫人以前的一名弟子,名叫許明。他小時候本是淮南一
戶人家,後來遇到了山賊,父母雙亡。萬花夫人當時正好路過,殺了山賊並救下
了當時隻有四歲的許明。由

  於許明無親無故,萬花夫人便收他做了弟子。之後被逐出師門後,本來想要
遣散幾個弟子的,但許明卻執意跟著萬花夫人,替張府做一些活計。

  三年前,年少氣盛的許明被趕出張府,原因是與一名府中的乳娘發生了苟且
之事被撞見。

  那之後雖然杳無音信,但萬花夫人卻時常牽掛這個弟子。此時,就在自己已
經受到難以治愈的創傷之際,突然看到這名弟子,萬花夫人先覺一陣欣喜,然後
又充滿狐疑。

  可以說,許明對張府的事了若指掌。加上與府上有仇,自然是動機十足。而
此時的離奇的出現,不得不讓人懷疑。

  “你怎麼來了?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策劃?”萬花夫人厲聲問道。

  “弟子不敢。”許明立即跪在地上,“師傅待弟子如同父母,弟子怎敢做此
天地不容之事,弟子此來是因為……”許明低頭在萬花夫人耳邊說道。

  聽著許明的話,萬花夫人先是吃驚,然後旋即露出輕鬆之色,點了點頭。

  此時,許明正欲抱起無力站起的萬花夫人。

  “不用了,你快走吧。”萬花夫人阻止了許明。

  “不,師傅,我一定要救好你,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救好你。”

  萬花夫人突然露出了一陣欣慰的微笑,“不必了,師傅知道自己的情況,隻
是有些事……你……一定要替我去辦。”

  許明慌忙連連點頭,“師傅,你說,弟子赴湯蹈火也一定完成。”說到這�,
眼前的淚水已經不斷湧出。

  “不必悲傷,也許……也許幾個月前,我就知道了今天……”萬花夫人斷斷
續續地說道:“我把很多機密……藏在了我的劍柄�……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
拆看……然後……然後後麵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這句話,萬花夫人似乎用了很大的氣力,胸口不斷起伏。

  “好的,師傅,弟子一定替你完成使命。”

  看著許明的誠懇而悲傷的臉,萬花夫人突然微笑著,伸手去撫去他臉頰的淚
水。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師傅,對不對?”

  彌留之際的萬花夫人,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許明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
色,點了點頭。徒弟戀師傅,本不為世俗所容,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形,許明是萬
不肯承認的。

  “三年前,你和阿芳幹出苟且之事,其實我知道,你是把阿芳當成我了。”
萬花夫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這是妻子對丈夫的語氣。

  “我之所以把你逐出莊外,其實是怕別人知道你的想法,傷害了你,也怕你
和我在一起太久,而不能自拔,最終害了你自己。”

  許明望著懷中的女人,隻覺得百感交際。一邊流淚,一邊拼命點頭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先轉頭過去,為師最後要給你看個東西。”萬花夫人勉力坐起身說道。

  些須時間過後,萬花夫人在背後柔聲說:“好了,轉過來吧。”

  等許明轉回頭後,隻覺得一下頭暈目眩。萬花夫人竟然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露出了美妙的軀體。

  雪白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碩大的玉乳和豐腴的腰臀,是歲月給女人的沈
澱。小腹微微隆起,是生育的標記。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許明一下被驚呆了。

  曾經太無數次幻想過師傅的胴體,那次無意中看到師傅剛出浴後身著浴袍的
樣子後,就完全無法自拔。後來阿芳有一次得到了師傅賞賜的一件浴袍後,自己
便把阿芳當成了師傅,兩人如幹柴烈火,一拍即合。

  然後後來,卻被管家撞見了這一切。在被趕出師門的時候,看著師傅略微失
望的眼神,自己簡直覺得天崩地裂。

  現在,眼前的一切竟然成為現實,但是偏偏如同鏡花水月版飄渺。

  “師傅隻是想在臨死前,滿足你的心願。”萬花夫人嬌柔地說道,隨即抱住
了許明的脖子。許明把頭埋進了萬花夫人豐滿的乳間,拼命地嗅著女人玉乳散發
的芳香,眼淚不斷在師傅的乳間湧出。

  “不要難過,傻孩子。這是師傅的命,也是你的命。”萬花夫人一邊說著,
一邊解開了許明的褲子,掏出了許明的肉棒套弄起來。

  許明的肉棒在萬花夫人的手中不斷地膨脹,擁著豐腴的胴體,許明再也忍不
住了,發出一聲低聲的嚎叫,扶著肉棒刺入了已經洞開的城門。

  也許這是世上最詭異的一次交合,師徒關係與生死宿命交織在一起。許明緊
緊握著萬花夫人的雙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一邊把頭埋在女人的玉乳上用力地
吮吸,一邊溫柔而用力地扭著腰肢。

  女人在男人的作用下,喉頭不禁發出嬌柔婉轉的叫聲。本來已經危在旦夕的
萬花夫人,竟然有了力氣,開始扭動著臀部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巨大的乳房隨著
男人的動作而不斷蕩漾著。

  當許明開始最後的衝刺的時候,萬花夫人用力地咬著許明的肩膀,在上麵流
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望著肩頭流淌的血痕,女人恨恨地說道:“徒兒,你要記住今晚,記住為師
的話,你一定要查處真凶,否則為師死不瞑目。”

  在女人充滿詛咒的吼叫中,許明把火熱的陽精注入了女人的體內。在火熱的
衝擊中,女人杏木圓瞪,死死盯著許明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一代
女俠竟然已經香消玉殞了。

  大火還在燃燒,將這所莊園完全化為了灰燼。

  此時已經撤退的黑衣人來到了一個神秘的所在,�麵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
人。無論是從金絲鑲邊的湖絲長袍,到翠綠欲滴的翡翠扳指,無不顯示出他高貴
的身份。

  男人戴著一個麵具,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卻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他是
一個中年男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中年人對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已經辦妥,張世棟一家全部被誅。除了萬花夫人之外,其他人的首級皆在
此。”

  “那萬花夫人呢?”

  “中了老七的黑石掌,此時應該已經死了。”

  “嗯,”中年人這才算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東西呢?”

  “東西已經帶來。”黑衣人恭敬地把東西遞了過去。那是一本冊子,上麵寫
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件事物�真的有絕世武學嗎?”黑衣人問道。

  “不,”中年人回答道:“這�並沒有什麼武學,因為,他壓根兒就是假
的。”說著,雙掌用力,冊子竟然在掌中化為紙片。

  “屬下該死,請首領賜罪。”為首的黑衣人立即跪下,伏在了地上。他知道,
這件冊子的真品,是用奇巧的材料製成,火燒不爛,水泡不濕,刀斧不侵。眼前
的冊子顯然是贗品。黑衣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像他這樣的高手,本來在任何
情況下也不至於露出這種表現,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對神秘人的恐懼,以他的手段,
不知道會怎麼對自己,也許是分屍,也許是寸截……

  “屬下立即回去找,這東西水火不侵,如果真在府中,必然還能找到。”

  “算了,不必了,我一直懷疑這件事物的真假,算起來張世棟得到此物也有
幾年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實物,那你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見中年人的語氣並不憤怒,似乎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心�
微微一寬,正想叩頭謝罪,突然見到寒光一閃,接著頭皮一麻。然後鮮血就從頭
頂流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驚異,因為此時他已經死了。

  周圍的眾人驚呆了,因為他們都沒看到中年人如何出手,而自己的首領就在
一瞬間被殺死了,等他倒在了地上,眾人才看清楚,首領是被中年人用一個品茗
的茶杯打碎了頭骨,半個杯身已經陷入了額頭。這種小瓷杯相對於堅硬的頭骨來
說本是極易碎之物,但中年人卻能夠用他擊碎一個苦練了多年橫練硬功的人的額
頭,可見男人的內功已經是多麼的可怕。

  黑衣人倒在地上,但沒有任何人有所行動,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露出關
心還是畏懼的神情,那麼下一個死的就輪到自己。大家都是江湖老手,眼前的人
雖然喜怒難料,但眾人畢竟在江湖上滾了這麼多年,還是能知道自己需要怎麼表
現。況且,在這樣一個組織�,任何人的死,都不會對眾人產生什麼影響。

  “按照之前的方式,繼續查找東西的下落。”他的說話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平
靜,完全聽不出自己剛剛結果了別人的姓名。這舉動讓眾人覺得,簡直如同遇到
了輕易就可叛人生死的閻王一樣。

  好在中年人並不打算懲罰其他人,隻是手揮了揮,示意眾人退下去。眾人方
才如釋重負,離開了小屋。

  待眾人下去後,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這張臉有很多人不認識,但也有很
多人認識。一旦看到這張臉,無論是誰,都會大吃一驚。

  天,已經拂曉。

  當許明從密道離開後,已經身在莊外兩�多之外的秘密地方了。四周滿是趕
來的六扇門捕頭和衙役,路上的行人都在議論著昨晚的血案。

  此時許明衣衫邋遢,如果走在街上,必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因此隻好利用輕
功在秘密之處行走著。

  此時天空已經出現蒙蒙晨暉,照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看著手中用外衣包裹
的萬花夫人的長劍,嘴角露出了一種很難琢磨的神情。然後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
中。
            第一章 荒唐人管荒唐事

  餘杭縣的五月,就像是二八年紀的女子一般,溫柔卻並不寧靜,微微悶熱的
天氣,帶給了人一種原始的悸動。這個時候是每年一次的梅雨季節,在這個時間
�,對於每一個來到這個江南極美的去處的人來說,能夠在魚燈初上的時間點上
一份春風樓的“豆豉蒸鰣魚”,一份“蔥香田螺”,一份“上湯幹絲”再來上一
壺老板祖傳手藝釀製的梅子酒,那麼即使你拿著七品縣令的烏紗去換,也隻會得
到兩個字的答複:“不換。”

  然而此時,這幾味人間的美味卻好端端地擺在天字頭號房的桌上,甚至一筷
子也沒有動過。因為點菜的客人正在進行著一件更讓人難以停止的事。

  雕花楠木床上,一個渾身赤裸男人正壓在一個同樣赤裸的女人身上,不斷扭
動著自己腰部激烈地交合著。身下的女人不斷用香舌舔著自己的嘴角,臉上充滿
了滿足,胸前的一對玉乳隨著劇烈的扭動而不斷跳躍著。房間�,不斷回蕩著女
人高亢的淫叫和男人重重的喘息聲。

  男人不斷的動作把女人送上了高峰,一陣痙攣後,男人終於開始噴射出火熱
的精華。

  劍,鋒利的劍,就在男人達到高潮的時候刺出了。目前這個時候,是一個男
人最虛弱,也是五感最遲鈍的時候。況且這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劍,況且這是一個
更加出色的劍手,況且…此時男人最倚重的兵器,兩隻镔鐵打造的飛爪,此時並
不在男人身邊。

  然而,就在劍鋒就要接觸到男人的胸膛的時候,突然停下了。一雙鋼鐵般的
手掌,牢牢地夾住了劍身,長劍就像插進了石頭一般,等到一刺之力盡時,哪怕
用盡渾身力氣,也難以再前進分毫。

  剛才還在高潮中抽搐的男人,此時已經起身,控製住了來人的長劍。男人的
身材並不偉岸,長相也並不出眾,但他卻有一個響亮的名號,“電光火石”石驚
三。

  石驚三,縱橫山南道和劍南道的惡盜。如果在這兩個地方的富商有被他盯上
的,那基本是無一幸免。而且石驚三不光是個神偷,而且心狠手辣。

  有一年,蜀中一個富商送一批極其名貴的藥材進京,請了唐門二代外姓弟子
�麵最傑出的“唐門六少”幫忙押鏢,結果石驚三不光殺了所有人,搶走了財物,
同時還把“唐門六少”的頭全部掛在了唐門總壇的一塊匾額上麵。還有一次,益
州刺史向宰相張閣老獻上生辰賀禮,派了上百名軍士運送,結果石驚三不光盜走
了財物,還在軍士的飲水中下了毒,結果軍士死了一大半。

  不過石驚三有個習慣,隻是在劍南和山南兩道作案。這兩地人煙稀少,而且
財富比較集中,十分適合作案。他作案十分嚴謹,而且對於知情者從來不留活口,
以致於十幾間答案做下來,竟然讓朝廷毫無線索可循。

  因此他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在江南富饒之地走街過市。甚至可以身著錦衣
華服,去最好的酒樓要一件天字號上房。他這一類的人,本來應該最不引起別人
的注意的。

  此時他信心滿滿地握著刺殺者的長劍,而刺殺者已經果斷棄劍,變掌為爪,
向石驚三的咽喉抓去。而石驚三哈哈一笑,頭往後一仰,躲過了這淩厲的一爪,
“電光火石”這個外號的得來,除了形容他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之外,也是
在說他的掌上功夫如同閃電驚雷般淩厲。石驚三簡單地反手一扣,已經扣住了刺
殺者的手腕。

  這是一條女人的手腕,潔白而纖細。此時刺殺者用以隱蔽的灰黃色麵紗掉落,
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蛋。一名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女,憤怒地看著石驚三,眼睛�
都要噴出火來了。

  “哈哈,原來是個俏丫頭。”石驚三哈哈一笑,放肆地在少女身上打量著。
少女一身深色的灰黃勁裝,在這尚有餘輝的客棧中,和周圍環境完全融為了一體。
她甚至用同樣的布料包裹住了烏黑的長發和美貌,一切都顯得精心準備過。

  但此時,他竟然連男人一分一毫也沒有傷到,憤怒,絕望,悔恨充斥著心頭。

  石驚三淫邪地笑道:“小丫頭,你打斷了大爺的好事,稍後大爺就拿你瀉火。
放心,大爺會讓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男女之樂的。”

  “呸!”女子一口唾沫吐向男人,“狗賊你不得好死。”

  這一記唾沫對於石驚三來說完全不叫事,頭隻微微一偏就躲過了,而這時一
低頭,看到了女子手臂上的白雲圖案的刺青。

  “你是白倉山那個老狗的門人!”石驚三看出了女子的來曆。

  白倉山,蜀中白雲劍派的掌門人。白雲劍派雖然不是名門大派,但白倉山精
通醫術,經常免費為百姓看病診療。加上“白雲劍法”和“撫雲手”也有獨到之
處,因此白倉山在江湖上也薄有俠名。

  然而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白倉山卻在睡夢中被人殺死,祖傳的白虹刃也被
盜走。房屋中並沒有打鬥痕跡,隻是胸膛被利劍穿胸而過,劍痕也是白虹刃所致,
因此可以說是毫無線索。

  白倉山死後,白雲劍派樹倒猢猻散。幾個一代弟子瓜分了門派財產後散去,
隻有這個二代弟子郭秀,念及師傅的恩情,執意要尋找殺師仇人。

  這個郭秀本是蜀中一戶農民之女,後來父母均患上了一種怪病,雖然白倉山
全力施救,但終究不愈而亡。那之後,郭秀就拜在了白倉山三弟子白萍門下,後
來白萍因婚嫁離開白雲劍派後,白倉山就親自指導郭秀的武功和醫術。

  郭秀天資聰穎,以至於青出於藍。小小年紀武功已經可以和同門中的一代弟
子相提並論了。

  白倉山死後,郭秀獨自查找行凶者的線索。她從師傅屍體胃部中流出的血水
中查到了迷藥“幽蘭香”的痕跡,便立即想到了善用迷藥的石驚三可能是凶手。
隨後又通過房頂的灰跡等細節證實了這一點。然後就開始了千�追凶的過程。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個月的追蹤,郭秀終於在餘杭發現了石驚三的蹤跡。
當發現石驚三住在春風樓,並且時常帶著一名女子回來歡好之後。便定下了這個
刺殺計劃。

  然而一切,似乎都在石驚三的預料之中似的,郭秀才一出手便被製住。此時
被石驚三抓住,料想師仇難報,而且名節難保,激憤之下盡然滾下了兩道淚痕。

  石驚三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別著急嘛,等大爺玩夠了再尋死不遲。”突
然石驚三表情變得嚴肅而恐怖,狠狠地說道:“就你這幾下子,還想殺大爺我。
倘若這麼容易就死了,那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知道嗎,我早就意識到你的
存在了。”

  郭秀驚奇地思索著,自己到底哪個環節發生了錯誤。

  “呼吸,”石驚三說道,“你的藏身之法很不錯,說實話,一開始我並沒有
意識到你的存在,倘若在那種情況下被你偷襲,也許我真的會著道。”

  “但是少女嘛,看到這種男女歡好的場麵,哪還能控製好自己的呼吸。”石
驚三哈哈地笑著,然後伸出一隻手在少女俊俏的臉蛋上摸了一把。“你真以為我
那麼容易放棄警惕麼?別說剛才我的泄身是假的,就是真的泄身的時候,我也可
以耳聽八方。”

  在石驚三放肆的大笑聲中,他伸了了手去就要去解郭秀的腰帶。眼見就要失
節在賊人之手,郭秀心一橫,便要咬舌自盡。

  “非也非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光是郭秀,
就連石驚三也大吃一驚。因為這時桌邊已經出現了一個慵懶的男人,低著頭,隻
顧一邊吃著桌上的美食,一邊去斟那壺上好的梅子酒。這個男人的出現,甚至讓
石驚三都毫無反應。這似乎不是人能夠做到的,簡直就像鬼魅一般。

  石驚三立即鬆開了鉗著郭秀手腕的手,一拱手:“兄台何人?”他並沒有出
手,雖然是個膽大之人,但眼前之人出現得毫無聲息,武功不說,這等鬼魅般的
輕功遠非自己能比。倘若貿然出手,未必便能占得了便宜。因此,便故意做了個
恭敬之狀,其實已經準備去取隨身兵器了。

  男人一頓吃喝後,終於�起了頭。隻見來者是一個青年,約摸二十六七歲,
生的盡然十分俊俏。男人身著一件名貴的湖絲長袍,手上還帶著一個碧玉扳指。
從衣著來看,簡直與江南的紈絝子弟無異。

  男人飲了一杯酒後緩緩說道,“男女之事,乃是天地間第一等大事。況且泄
身之際乃是男女陰陽際會之時。乃是超乎於一切,乃至生死的,豈可因為一時的
幹擾而分心。”

  沒想到男人一開口,盡然是如此不著邊際一段話。

  卻又見男人說道:“這位姑娘,你剛才使白虹貫日行刺,長劍被製後使用‘
浮雲手’的‘雲蹤無定’這路配合遇到一般人物自是夠了,但遇到電光火石確實
毫無勝算的。反而不如使用‘流雲拂袖’攻他腰眼。”

  這一句話郭秀尚不能理解,但石驚三卻驚得幾乎叫了出來。腰眼正是他的罩
門所在,來者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嗯,這鰣魚本是極美之物,可惜你竟然棄如弊履。可悲,可悲。”

  男人進屋之後,先是言男女歡愛之事,然後又一口道破石驚三的弱點,然後
又不著邊際地說道飲食上。突然腦海間閃念而過,石驚三問道:“你是霍青玉?”

  醉玉頹山霍青玉,江湖第一號奇男子。此人有三癡,一癡美食,二癡武功,
三癡美女。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對於這三種東西都精通的話,那就非他莫屬了。

  據說他的舌頭,可以嚐出一百零八種調料混在一起煮的一碗野豬肉。據說他
的武功,即使連武林中身份最高的少林寺主持釋圓大師,或者是天山劍派長老,
天下一劍獨孤子,也要稱讚的。

  而更多關於他的傳說,是他的豔福。據說他身邊的極品美女多到難以數計,
據說他曾經一夜戰倒了十多名皇帝賞賜的宮女,據說,他是天下第一號的花癡。
隻要有美女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猜出了來人的身份後,石驚三剛才的張狂的樣子立即不見了。雖然還是衣冠
不整,但並經已經是端正地坐在了床上,腰際間也多出了一條整齊圍好的毛巾。
他當然對霍青玉的口舌功夫沒有興趣,對他風流韻事更是漠不關心。石驚三在乎
的,隻是他那卓絕的武功。

  “不知霍兄到訪,有失遠迎。不知霍兄有何見教?”石驚三拱了拱手,其實
這時候他已經把自己成名的暗器燕子鏢,扣在了手上了。

  “什麼有失遠迎了,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男女交合乃是天地間頭等大事,就
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必停止。”

  “哈哈,霍兄玩笑了。”石驚三見霍青玉盡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時也不
好發難。“若是霍兄看上了這個小雛,那今天就賣霍兄一個人情,不過就怕這小
雛未經風月,滿足不了霍兄。”

  郭秀聽到兩人的對話,醉玉頹山霍青玉的名頭她也聽過。眼見石驚三要將自
己送給這個風流大少,不知道還會受到什麼樣的淩辱。無奈此時穴道被石驚三點
住,一點放抗的力氣也沒有。

  霍青玉笑著說道“石兄言重了,在下雖然好色,卻絕不會去強迫一個性子剛
烈,一心求死的小姑娘。”話說到這�,突然往石驚三的方向彈了兩下,兩道白
光飛出。石驚三慌忙雙手一封,護住了周身大穴。然而卻並不見暗器襲來,再定
睛一看,旁邊的郭秀卻已經能開始活動身子了。原來剛才,霍青玉用兩塊骨頭做
暗器,表麵上是攻擊自己,其實卻用上了巧勁,骨頭飛到一半,卻如同回旋鏢一
樣,飛向了郭秀,解開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就在這時,突然寒光閃動,十幾枚燕子鏢向霍青玉飛了過去。剛才石驚三見
到霍青玉露了這一鬼斧神工的一手暗器功夫,知道今天的事難以善終。論武功,
自己萬萬不是霍青玉的對手,隻能先發製人。

  這燕子鏢的功夫,石驚三打小時候就開始苦練。相同的十幾枚鏢打出去,卻
有快有慢,如果對方躲得過第一波的燕子鏢,無論是向左,向右,還是向上向下,
非躲不過第二波的攻擊不可。

  就在石驚三發射出燕子鏢的同時,立即施展開輕功從窗口跳出。他做事一向
謹慎,知道如果這一次飛鏢如果得手,鏢上的劇毒便立即可以取霍青玉的性命。
如果不能得手,那麼這邊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機會。況且,他還有第三道防線。

  這突起的變化,即使是江湖經驗很深的人,也很難防範。一瞬間,石驚三已
經飛奔在離春風樓幾十丈外的地方了。這些年來他縱橫江湖,除了高超的武功之
外,機變能力也自詡天下無雙,因為還想在這個江湖保命,光有武功是遠遠不夠
的。就在石驚三滿意地回想著自己的處理方式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
前方四五丈的地方。這個身影的出現,讓石驚三一下子仿佛如同跌入了冰窖之中
……

  卻說這邊,霍青玉看到飛來了燕子鏢,卻避也不避,隻是往空中一陣連彈,
火光飛濺處,十幾枚燕子鏢已經被打落在地上,使用的同樣是桌子上的菜肴殘骸。
不錯,躲避暗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空中擊落他。

  然而就這麼一頓見,石驚三已經奪窗而逃了。霍青玉心�不禁暗暗叫了一聲
“好!”然後邊起身準備追趕。

  就在這時候,突然心念一動,霍青玉急忙一低頭。就在這一瞬間,兩把飛刀
幾乎是擦著頭頂飛了過去。這飛刀來得十分迅疾,以至於敏銳如霍青玉的人,也
差點猝不及防。就在這時,兩把飛刀又至,想要躲開已經是不可能了,眼見飛刀
就要擊中霍青玉的時候,突然影子一閃,霍青玉竟然連出兩腿,踢飛了這奪命的
兩把飛刀。

  躲過了這次飛刀攻擊,霍青玉回頭往飛刀來處看去。之間繡床上那個本來躲
在被子中的女人已經坐起身來。剛才的飛刀正是她發出的。

  女人此時身上隻是裹了一個被單,渾身赤裸地坐在床上。由於剛才的動作,
被單已經滑落大腰間,露出了豐腴的軀體。湯娟正待繼續出手,卻覺得腰眼一酸,
徑直癱軟在了床上。原來就在霍青玉躲避飛刀的時候,已經暗中打出了一枚骨頭,
點中了她腰間的穴道。

  “鴛鴦柳葉刀”霍青玉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飛刀,“你是湯娟?”

  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出名的母老虎,魯班門門主魯自中的夫人,月英夫人湯
娟。沒想到這個聞名江湖的母老虎,也是耐不住寂寞之人。

  湯娟怒目圓睜地看著霍青玉,知道自己不是霍青玉的對手,不過這一阻,卻
也讓石驚三可以逃遠了了。

  霍青玉向來不會對女人動粗,見女人失去了抵抗能力,便縱身從窗子跳出去
追趕石驚三去了。

  然而,當見到石驚三的渾身赤裸地躺在一條街道中央的時候,霍青玉也不禁
驚呆了。此時石驚三雙目圓睜,盡是說不出的恐懼。兩邊都是四散逃竄的行人,
邊跑便喊:“殺人啦,殺人啦”。

  這一切變化來得如此的突兀,以至於霍青玉都大吃一驚。連忙蹲下身子,伸
手往石驚三的脖頸上的脈搏一摸,已經毫無生命的跡象了。霍青玉檢查了石驚三
的屍體,讓肌肉上有少量的擦痕,顯是從房頂掉落所致。另人經驗的是,除了一
些掉落的痕跡之外,竟然沒有一絲致命的傷口。

  霍青玉知道,石驚三這種打小休息橫練功夫的人,即使是被人點了穴然後從
房頂上扔下來,也斷不會摔死的。就在這時候,霍青玉看到了旁邊還有一個驚慌
失措卻沒有離去的小販,便立即衝過去,抓住了小販連聲詢問道。

  “大爺,這不管小人的事,小人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小販顯然被霍青玉嚇
得魂不附體,霍青玉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剛才我正在做買賣,突然就見到這個人從房頂上掉了下來,然後大家都四
處亂跑了。小的是怕貨物被人順走,所以才多逗留了一下。”

  “那你當時有沒有看到過房頂有沒有別的人出現呢?”

  “沒……沒有……再說了,當時小人正在和別人做買賣,那�有心思看房頂
啊。”

  霍青玉心�知道,能夠將石驚三一擊致命的人,如果想隱藏行蹤的話,自己
就是把每個路上的行人都問一遍,也找不到任何端倪的。想想也從小販那�問不
到什麼東西了,於是便給小販手上塞了點銀子讓小販離開。

  就在這時候,郭秀也趕到了。她功夫和機變自是遠遠不及霍青玉,以至於到
得晚了不少。當看到師門仇人命喪街頭的時候,她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眼淚
也奪眶而出。

  “惡賊,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便把劍向石驚三的屍體斬去。卻不了
劍刺到一般,拿劍的手卻被人抓住。一看之下,竟是那個在一旁的霍青玉。

  “幹嘛!放手!”郭秀充霍青玉大聲吼道,“我要這個賊子不得好死!”

  霍青玉歎了口氣說道“郭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請不要破壞現場,關於
石驚三的死還有諸多疑點,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陰謀在他身後。”

  郭秀見霍青玉說得真切,便不再向石驚三的屍體發難。她風餐露宿幾個月,
此時隻覺得師門大仇已報,心頭一寬,頭一暈,竟然差點倒下。卻又聽得霍青玉
叫了一聲“不好”,人影閃過,霍青玉已經往春風樓方向躍出數丈了。

  霍青玉可以百分百肯定,石驚三是被人殺死的。要想知道和他的死相關的東
西,最好的方式是問湯娟。而此時,湯娟大穴被自己點住,如果有人想加害,是
不需要吹灰之力的。

  然而,終究霍青玉已經玩了,等他到達春風樓的時候,湯娟已經倒在了地上,
嘴角已經滲出血跡。不過好在她的雙目還在微微動作,顯然還沒有死去。霍青玉
急忙過去解開了她身上被自己封住的大穴,然後往她體內注入了一股真氣。

  另人奇怪的是,穴道被解的湯娟竟然沒有疼痛的喊叫,而是發出了一聲嬌媚
的叫聲。一般這種叫聲,是在女人歡好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而這種生死邊緣。如
果一個女人發出這種聲音,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她已經中了媚毒。

  霍青玉緊忙摸了摸湯娟的脈象,大驚道:“陰陽散!”

  【第一章完】




             第二章  客店風波

  卻說這邊,郭秀看到仇人橫死街頭,本想在仇人的屍體上恨恨地補上幾劍。
突然見到霍青玉急速奔回春風樓,料想定有事發生。同時見遠處人頭攢動,似有
官差到來,不便久留,隻好跟著往春風樓跑回去了。

  等從窗戶跳進房間的時候,郭秀一下被嚇得傻了眼。隻見霍青玉正抱著渾身
赤裸的湯娟坐在一張圈椅上。霍青玉的褲子褪到了膝蓋處,胯下的陽具正在湯娟
的體內不斷地進進出出著。而湯娟則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一邊套弄著霍青玉的陽
具,一邊不斷地抓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湯娟正在被萬千蟲蟻叮咬而渾
身奇癢一般,身上從胸部到雙臂的肌膚,被撓出了一道道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本來應該淫靡的場麵卻又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驚悚。

  “你,你幹什麼!”郭秀結結巴巴地問道。雖然郭秀還是妙齡處子,但畢竟
巴蜀之地民風開放,加上又是精研醫術,因此自然是知道男女之事的。隻是驟然
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著實被驚了一大跳。

  “她中了媚毒陰陽散。這是一種至淫的奇毒,中毒者如果半柱香內不和男子
交合,則必死無疑。”霍青玉似乎並沒有陷於情欲之中,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
平靜而隨和。

  “這等淫賤的女人,你救他作甚。”郭秀不悅地說道。話雖如此,但她知道,
要想知道石驚三的事情,隻能靠審問湯娟。況且師門的白虹劍還尚未找到下落。
於是並沒有打斷霍青玉的活動,隻是把背轉過去,然後拔劍在手,隨時準備出手
審問湯娟。

  然而身後兩人的動靜卻越來越大,湯娟淫媚的叫聲、男人粗重的鼻息聲,還
有椅子劇烈的搖晃聲混在一起,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郭秀並不是沒有聽過湯娟的淫叫之聲,然而與之前相比,情況卻大不相同。
那時她的目標隻有石驚三,可以說對於湯娟的聲音完全無視了,但現在,她做的
隻有等待。人往往在等待的時候,聽覺會變得異常的靈敏,而這種靈敏的聽覺,
隻能讓這個少女越發地覺得口幹舌燥。

  郭秀想離開房屋,等霍青玉辦完事兒再回來。但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挪動腳步
的力氣都沒有。隨著湯娟的聲音越來越瘋狂,郭秀竟然在兩人聲音的節奏中猜想
兩人的交合畫麵。

  終於,湯娟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轉過來吧,結束了,”霍青玉說道“她中毒太深,我隻能替她暫時緩一緩
藥性,她隻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你要抓緊時間了。”此時郭秀才意識到,自己的
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水,手中長劍也幾乎滑落到地上。

  雖然在郭秀轉身之前,腦子中已經構思了幾十種眼前的畫麵,但事情情況依
然出乎她的意料。湯娟此時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布滿了恐怖的傷痕,
正無力地躺在地上。白色的漿液不斷從下體流出,而霍青玉正一直是按在她的百
彙穴,不斷把內力注入她的體內。霍青玉沒有來得及穿好褲子,胯下的陽物上布
滿了晶瑩的體液。

  看到這一幕,郭秀不禁臉一紅,嬌羞地白了霍青玉一眼。雖然覺得很荒唐,
卻很感激霍青玉,因為隻要是正常男人,麵對湯娟如此的慘狀,都無法完成男女
交合之事的。

  而湯娟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她似乎已經感知到了一切,不覺哇地哭了出來。

  郭秀毫無同情地把劍橫在了湯娟的脖子上,厲聲問道:“石驚三之前去了哪
些地方?他的身上有沒有一柄白色蟒皮劍鞘的長劍?”雖然她知道,現在湯娟隻
剩下半柱香的生命,但她了解,女人始終是怕死的。

  無論是多麼高傲的女俠,在這樣的時候,哪怕隻能多活一次呼吸的時間,也
能讓她做出任何事情。

  果然,這一招很奏效,湯娟驚慌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來都不告
訴我去哪�?”

  “那你們怎麼聯係?”郭秀又問道

  “他來看我後會在城中放一隻他自己特製的煙火,然後我就在這�等他了。”

  “他見到你後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說什麼,啊,他今天給我買過德月齋的點心,應該是去過
德月齋的”

  終於,問出了一條稍微有點價值的信息。但這是湯娟的藥性又開始發作,開
始不斷地在地上翻滾。鮮血不斷從她的鼻孔,眼睛,嘴巴�流出,湯娟不斷地在
地上掙紮著,就像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樣。口中不斷依依呀呀地亂叫,一會兒似
在懺悔自己的淫行,一會兒又似在祈禱老天的救贖。

  郭秀不斷連聲喝問,但湯娟已經無法回答問題了。隻是不住地在地上翻滾,
最後,終於一動不動,霍青玉俯下身子,摸了摸湯娟的脈搏,然後搖了搖頭。

  “哼,這樣的賤女人,死不足惜,隻可惜不能問出更多的信息。”郭秀冷冷
地說道

  “有一條就足夠了”霍青玉緩緩地說:“你要的東西也許就在德月齋”

  “你怎麼知道?”郭秀吃驚的說

  “很簡單,因為這個德月齋的生意,不光是賣點心?”

  “那還做什麼?”郭秀繼續問道

  “銷贓。”

  “銷贓?”

  “是的,他們的老板,既賣點心,也為江湖上的大盜門提供銷贓的服務,而
這個服務的收益遠比他們的點心生意賺錢。”

  “所以他們的點心生意隻是個掩人耳目的。”

  “不是,如果隻是掩人耳目,他們做不出這麼完美的點心的。”霍青玉的一
番話說的郭秀雲�霧�。“對了,你可以去那�打聽你要的東西。”

  “我自己?”

  “當然是你自己,我隻是路過而已,後麵的事與我無關了”

  郭秀被這話氣得兩耳通紅,如果真是路過,怎麼可能會有後麵這麼多事。隻
是眼前的男人,無論武功還是機智都遠非自己能比,況且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隻好不再詢問。隻是暗暗盤算如何說服男人幫自己一起尋找白虹劍。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霍青玉暗暗說了句“麻煩
事兒又來了,”就見房門一下被重重地踹開,十幾個公門中人手持水火棍衝了進
來,迅速包圍了兩人。

  這十幾個人動作迅捷,顯然並非一般公門衙役。這十幾個人有幾個封住了窗
戶,房門等退路。有人直接跳上了房梁,封住了上三路。其他的兩人一組,排成
了梅花形把兩人圍在了中間。顯然這些公人不光武功不弱,而且訓練極為有素。

  “大理寺‘鐵血十六衛’,奉命捉拿大盜石驚三及其相關人等。”

  這名號一報,就連江湖傳聞了解不深的郭秀也吃了一驚。原來這“鐵血十六
衛”是京城大理寺的十六位一等一的高手,這幾年聯手追捕的犯人,據說沒有一
個能夠逃脫羅網。

  幾年前的殺手“千人屠夫”名噪一時,曾經在一夜之間連殺昆侖派四名高手
並且搶走了象征掌門身份的“天山玉佩”,但是後來,十六衛集體出動,結果隻
用了兩個月就把犯人捉拿歸案。他們不光是智計過人,武功高強,而且還心狠手
辣。仗著朝廷撐腰,這些人向來橫行無忌。麵對他們認定為犯人的對手,他們向
來是先動手製伏,再審問的方式,期間誤傷、誤殺的事兒自然也是不計其數,因
此,無論是江湖豪俠還是江洋大盜,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寒而栗。

  顯然,他們現在已經是認定霍青玉兩人是涉案嫌疑犯了。因此,他們並沒有
過多詢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詢問。就在報出名號的同時,棍風勁疾,四根
水火棍已經到霍青玉和郭秀身周一尺的距離了。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人事,在這一擊之下,必然是中招倒地。然而,這一次,
他們對付的確實連江湖一等一的人物都要佩服的霍青玉。之見霍青玉伸出一掌,
往其中一根水火棍一托,內勁到處,水火棍的勁道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霍青玉不等力道去盡,便化掌為抓。抓住棍身一抽,一掃。呯呯呯三聲悶響,
霍青玉借力打力,竟然震得其他三根水火棍失去了控製,往兩邊激蕩了出去。

  隻短短一招,竟然逼得圍攻的公人的陣型有些鬆散了。

  “賊子好硬,”其中一個公人叫道。

  而這時,其他的十二名公人見這四人失手,便正欲加入戰團。而這時,一個
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聲音雖不甚響,卻可以壓住房間內所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眾
人的耳朵。顯然,來者內力極高。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果然立即住手,房門處的公人閃出了一條通道。一個同
樣穿著公門中人衣服的人走了進來。所不同的是,他的衣服的衣領,袖口,腰帶
處,均用金絲鑲上了象征大理寺最高權威的團花獅子圖案。

  隻見來人比起眾人都矮了一個頭,而且步履中隱隱有三分風韻。仔細一看,
竟然是個女人,霍青玉向來對女人十分有興趣,但眼前的女人顯然不是這一類型,
因為她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一個女人老了,就越會相近方式證明她的年輕,因此她的臉上擦了很厚的粉,
讓她的皮膚看上去如同珍珠般光滑。因此她用了最好的口紅,讓自己的嘴唇看上
去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嬌豔。

  但老女人始終是老女人,無論把頭發保養得再好,也難以掩蓋鬢角的幾絲已
經開始隱隱泛黃的頭發。無論她在臉上塗再多的粉,也壓不住眼角的幾絲皺紋。

  對於老女人,霍青玉向來是頭大的,他既沒有戀母情結,又怕人嘮叨。而老
女人,往往特別的嘮叨。不過眼前的這女人,至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她的聲音,
確實如同少婦般迷人。因此霍青玉還是不斷打量了她幾下。

  倒是隨後跟進來的一個隨從吸引住了霍青玉的眼睛。之間這年長女人身後,
站著一個年方豆蔻的女孩。東張西望地,顯得稚氣未脫。女孩同樣是身著公門中
人的服色,但從服飾花紋來看,竟然是用白銀絲鑲的衣領,身份竟然在鐵血十六
衛至上,僅次於進來的年長女人。

  “原來是本朝大理寺曆史上唯一一個女寺卿,人稱‘女閻羅’的鐵鳳凰大駕
光臨。”

  女人嗬嗬一笑,顯然並沒有因為身份被霍青玉認出而驚訝。她本來就很有名,
被很多人認出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鐵鳳凰十五歲加入大理寺,第一年就連斷幾十餘件陳年積案,令大理寺所有
人物都為之震驚。幾年時間,便積功升為斷臣,後又升為寺正。三十歲不到,鐵
鳳凰便成為大理寺曆史上最年輕的一名少卿了。新皇登基後,因破獲多名高官�
通外國的案件,便成為了大理寺的寺卿。

  這些年,鐵鳳凰越來越少在江湖走動,因為她親手調教的十六衛已經成熟。
突然現身在餘杭的一個酒樓�,的確讓人好奇。不過,這其中的原因顯然不是霍
青玉能知道的。

  “心蘭,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嗎?”鐵鳳凰向身後的人問道。

  鐵鳳凰身後這個少女,名叫蒲心蘭,是鐵鳳凰今年收的義女,也是打破了鐵
鳳凰進入大理寺記錄。蒲心蘭雖然年紀輕輕,武功造詣也尚未有火候,但機靈過
人,而且有捕快天生必須擁有的一件東西,就是如同老鷹一般敏銳的眼睛。因此,
她很是討得鐵鳳凰歡心。

  隻見蒲心蘭打量了霍青玉幾眼,眼珠一轉,得意地說道:“眼前這人,便是
大名鼎鼎的風流公子哥,‘醉玉頹山’霍青玉。她身後這人,是白雲劍派的裝束,
應該是幾個月前被石驚三殺死的白倉山的門人。”

  不得不說,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閱曆的,確實是個人物。但鐵鳳凰卻沒有絲
毫誇讚之意,冷冷地說道:“剛才你說這二人身份的時候,心�太過得意,以至
於你的呼吸都加速了。幹我們這一行,無論對方是江湖名士,還是朝廷大臣,無
論環境是凶險還是大吉。都不能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因為你情緒一變化,就會失
去冷靜。如果失去了冷靜,你就失去了你的性命。”

  鐵鳳凰這一頓叱責,仿佛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斥學生一般。讓蒲心蘭不
得不低下頭,無地自容地望著地板。

  鐵鳳凰接著說道:“為師之所以可以讓無數江洋大盜授首,就是因為為師能
隨時保持冷靜。”話音未落,突然鐵鳳凰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劍,身影動處,已經
向霍青玉刺去了。

  這一件如同五丁開山一般,疾如驚雷,快如閃電。而更可怕的是,她剛才的
話顯然是在放鬆霍青玉的神經,然後突然毫無征兆的出手。

  這突起的變化,讓霍青玉也大吃一驚,急忙使出自己的保命絕技“移形換影”
的輕功,急速向後飛出。縱使如此,胸前的衣襟也被劍鋒割開了。

  “好”鐵鳳凰不禁叫了一聲。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能躲開自己這一擊了。
然而鐵鳳凰不等招式用老,便劍花一抖,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劍法“流雲十三劍”。

  這劍法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旦施展開,便綿綿不絕。霍青玉一開始便落於被
動,此時赤手空拳與鐵鳳凰過招,自然隻有躲閃的份。好在自己輕工極佳,因此
雖然凶險,卻尚不至中招。

  然而幾招過後,霍青玉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剛才鐵鳳凰的劍招,並不完全為
了傷敵,主要還是要將霍青玉逼向牆角。這下,霍青玉已經無處閃身,隻能招架。
但自己的短劍削鐵如泥,霍青玉豈敢如同剛才接水火棍一般空手接自己的劍招。

  果然,霍青玉隻能運起功力,將內勁運於掌上。利用內勁不斷將劍鋒從自己
的要害處帶走。然而,這樣的打發終究對於內力消耗極大,二十幾招下來,霍青
玉已經很難將劍鋒完全逼離自己身體了,於是,身上的錦袍不斷地被劍鋒割碎。
隨著內勁不斷紛飛。

  郭秀見到霍青玉處於下風,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本想上去相助,無
奈這二人的內力實在是雄渾至極,內力激蕩處,竟然在周身一丈之內形成了一股
無形的牆壁,另人完全不能接近。

  眾人旁觀著這當時兩大高手的過招,隻覺得暗暗心驚。兩人的功夫顯然已臻
化境,彌散的內勁讓眾人覺得胸悶難當。而如同蒲心蘭和郭秀這些內力低微的女
孩子,更是覺得麵如刀割,心似鼓錘。

  這邊,鐵鳳凰和霍青玉的較量已經持續了三十幾招,而霍青玉終究因為內力
消耗巨大,而逐漸落在下風。就在這時候,鐵鳳凰突然刺出一劍,這一劍雖然不
是瞄著要害去的,但已經足以讓霍青玉失去戰鬥力了。即使武功微弱的郭秀,也
看出了這一招是一招殺招,足以結束戰鬥的殺招。

  “啊”“嗯?”連續的兩聲在屋子�想起,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啊的這一生,是郭秀發出的,就在劍鋒快要刺中霍青玉身體的時候。她不禁
發出一聲尖叫,這是每個女孩子在絕望的時候都會發出的聲音。

  然而,霍青玉卻並沒有倒下。

  發出嗯的這一聲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鐵鳳凰。

  細看之下,原來霍青玉竟然用一隻手掌握住了短劍的護手處。剛才在與鐵鳳
凰的過招的時候,霍青玉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先手,縱使靠絕世輕功逃脫,郭秀也
難免身陷囹圄。於是便故意將破綻賣給鐵鳳凰,然後等這一擊的時候出手。

  鐵鳳凰一向謹慎,因此,殺招一現,必然全力施為。而短劍的力道越是集中,
劍鋒上的變化就越少,相對也就越容易判斷軌跡。這樣,自己才能尋覓到機會製
住鐵鳳凰的短劍。

  此一招,霍青玉已經扳回劣勢。隨即右手化掌為劍,準備反守為攻。就在這
是,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鐵大人,我說過,這小子功夫沒那麼簡單吧。”話音未落,一
個年紀同樣約摸四十歲的長者,出現在了門口。

  霍青玉看到來者,立即鬆開了製住鐵鳳凰的短劍的手,高興地衝來人叫道:
“大哥”

  來人也高興地說道:“哈哈,兄弟。一年不見,你的功夫是越來越俊了。看
來老哥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大哥言重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哈哈,此事稍後再說。今晚我們先要好好地喝上一頓再說。”老者也不搭
理其他人,徑直走到霍青玉身邊,兩人相識一笑,雙手如同多年未見的至交一樣,
緊緊握在一起。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莫有不從。”

  這二人一番對話,顯得極為親熱。竟然將鐵鳳凰等人完全夠晾在旁邊。鐵鳳
凰倒還算氣定神閑,倒是把蒲心蘭和一眾公人氣得臉上一道紅,一道白。

  而這邊的郭秀卻鬆了一口氣,見到來人是霍青玉的大哥,而又是和鐵鳳凰一
起辦事的,想必自己二人不會再被為難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漆黑。店小二丈二和尚般地送上酒菜,他是在不理
解。明明剛才打鬥連連,幾乎鬧出人命的一群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卻談笑風生,
仿佛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

  霍青玉和那個中年男子不斷地喝著酒,郭秀餓了一天,早已經是饑渴不堪,
低頭悶聲扒這飯。而鐵鳳凰雖然喝酒不多,卻是滿麵笑容,仿佛如同一個溫柔的
成年婦女一般。女人本來是情緒化的動物,對於剛才勝過自己一招的對手,我想
沒有一個女人會有好臉色,但是對於鐵鳳凰這樣的在官場廝混已經的人來說,裝
幾分笑容卻就如同常人呼吸幾下一般容易。

  “不知道大哥和鐵大人是來餘杭辦什麼案子呢?”

  這個霍青玉稱為大哥的人,來頭可不小。他是當朝刑部尚書陸德昭的管家阿
六。雖說是管家,其實確如同陸德昭的臂膀一般,專為陸相處理江湖事。此人十
年前開始為陸德昭行走江湖,之前毫無名氣的他,竟然顯示出極為深厚的江湖閱
曆。

  一年前,霍青玉路過蕭山,遇到了一樁冤案。霍青玉拔刀相助,查清了真凶,
而這一切,被一旁的阿六看著。於是阿六便主動結識了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一聊之下,雙方發現對方竟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加上兩人都是光明
磊落之人。越聊越投機的二人便結為了金蘭之交。

  阿六也好美食,而且說話總是喜歡帶著哈哈的笑聲。因此無論是誰都不會把
他和江湖高手聯係起來,隻會覺得他是個樂觀的長者。

  而見到霍青玉再次問道,阿六便向鐵鳳凰遞了個眼色。鐵鳳凰冷聲對周圍其
他的公人說,你們下去吧。眾人喏了一聲,便告辭下去。

  而鐵鳳凰又對著正在吃飯的郭秀說:“煩請郭姑娘也暫時回避一下。”這一
下,不光郭秀自己,連霍青玉也覺得有點意外,下午公人們的舉動,顯然是為了
石驚三的案子來的。按理說作為白雲劍派滅門案的幸存者,以及今天的目擊者,
留下來問幾句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這鐵鳳凰賣的什麼藥。

  郭秀身份低微,自是不敢爭辯。但此時此刻他孑然一人,實是沒地方可去。
這時霍青玉開口說道:“郭姑娘請暫時到別的客房休息片刻,稍後我來找你。”
隨即叫小兒給郭秀開了一間上房。

  待眾人離開後,鐵鳳凰並不著急,幹了一杯青梅酒後,緩緩地說道:“幾個
月前,益州刺史向刑部送來公文,說白雲劍派掌門人被石驚三所殺。石驚三這些
年屢屢在山南和劍南兩道作案,尤其是上次劫持羽林衛親自押送的張閣老的生辰
禮之後,此人已經成為了刑部的頭號通緝犯。”

  “而就在兩個月前,據下麵的兄弟奏報,似乎在江南一帶發現了石驚三的蹤
跡,於是我和阿六就一起從洛陽一路搜尋。可是一直苦苦沒有線索,直到今天,
我們聽說有人暴斃街頭的時候,便一起來查看。沒想到卻看到了石驚三的屍首。”

  說道這�,霍青玉噗呲一笑,搖了搖頭。鐵鳳凰見他麵上似有不屑之色,即
使是官場老手也沈不住氣了,怒道:“霍少俠有何賜教嗎?”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阿六,這時開口笑了一笑:“鐵大人,我這位兄弟,別看
年紀輕輕,卻是智計過人,光明磊落的漢子。鐵大人還是直言相告吧。”

  鐵鳳凰歎了口氣,說道:“霍少俠不要見怪,這其中之事甚為複雜,且關係
重大。”鐵鳳凰頓了頓,說道:“不知道霍少俠可曾聽說過《飛將兵鑒》?‘

  霍青玉點了點頭,“有所耳聞,曾聽江湖人言,這是三國時期的飛將軍馬超
撰寫的一部兵書。”

  這時,阿六接過話頭:“兄弟既然聽說過這部書,自然也聽說過,江湖上一
直傳聞,這部書表麵是一部兵書,其實�麵收錄了很多上乘的武功。”

  霍青玉又點了點頭,阿六接著說道:“具體為什麼有這一說法,目前我也不
甚清楚,不過日後自有人向你說明的。此次我們來江南,正為這《飛將兵鑒》而
來。”

  “十六年前,京城富商張世棟一家,突然被神秘人物滅門。此事震動京城,
雖然時隔多年,但兄弟想必也是知道的。”

  “怎麼?難道說這事與《飛將兵鑒》有關?”

  “不錯,”鐵鳳凰說道:“這張世棟本是京城一大富商,雖然其妻萬花夫人
乃是江湖中的一把好手,但張世棟自己卻並無武功。但是,就在十六年前,這張
世棟卻不知怎地,變得神神秘秘起來。生意上的事大多交給下人,天天躲在書房。
後來有一次喝醉酒後失言,對人說出了他得到了《飛將兵鑒》這一事。沒想到來
賓中竟然有江湖人物,於是便把消息泄露給了”黑衣會“”

  “十六年前的滅門案是黑衣會所為?”霍青玉不禁一驚。這黑衣會傳說是一
個著名的殺手集團,�麵會規森嚴,且高手如雲。十幾年前縱橫江湖,朝廷多次
派人緝拿,卻渺無音信。不過這幾年,這個神秘的黑衣會卻銷聲匿跡,仿佛從人
間蒸發了一般,不是鐵鳳凰突然提到,霍青玉都幾乎忘記了這個組織的存在。

  鐵鳳凰接著說道:“不過根據多方消息顯示,黑衣會並沒有在張世棟家�得
到《飛將兵鑒》。否則,以黑衣會的作風來看,如果這�麵真有絕世武學,那江
湖上,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一定會出現一位頂尖高手。”

  “說不定這�麵隻是個傳說呢,”霍青玉說道:“說不定這�麵真的沒有什
麼絕世武功呢。”

  “我們本來也是這樣認為的”阿六歎了歎氣說道:“可是幾個月前發生了一
件事情。在我朝先輩名將程公知節的祖祠所在的地方,發生了一次山崩,山崩之
後,出土了一塊石碑。”

  “哦?石碑上寫的什麼?”

  “哈哈,兄弟切莫著急,聽我慢慢說來”阿六倒了杯酒,邊喝邊說:“這石
碑乃是用隸書撰寫,似乎不是本朝之物,經過匠人鑒定,是西漢末年時期的手筆。”

  “這石碑上記載了《飛將兵鑒》的一些細節,兄弟此後見到此物自然知悉,
如果石碑不假的話,這書�的確有絕世武學。不過眼下,卻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要先告訴兄弟”

  阿六說著,便在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從中拿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霍青玉。
“這段文字,乃是從碑文的背麵謄下,兄弟且看上一看。”

  霍青玉結果信箋看了看,上麵寫著一首絕句。

  “九十九載廟堂事,獨木難做頂缸石。

  但撿功名三兩處,卻做金戈塞外音。“

  這詩似乎是在講述一個將領對於朝堂之事的感歎,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不
過阿六既然把這段文字看的這麼重要,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於是又接著把詩
反複讀上了幾遍。

  邊讀邊自言自語道:“九十九載廟堂事,九十九就是一百減一,那就是個白
字。”

  “嗯…獨木難做頂缸石,獨字和缸字結合起來,是個虹字。但撿功名三兩處,
卻做金戈塞外音。恩!撿字和金戈加一起,就是個劍字,謎底是白虹劍!”

  這白虹劍三個字一說出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霍青玉驚訝,是
因為他今天遇到的事,都與這白虹劍有關聯。而阿六和鐵鳳凰的驚訝,則是因為
霍青玉隻在杯盞之間就看破了謎題。

  “了不起,”阿六撫掌大笑“兄弟,真有你的。饒是兄長自負見多識廣,智
計過人。可這謎題我與鐵大人也是參詳了整整兩天。”此時,就連鐵鳳凰也是對
這個年輕人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霍青玉嗬嗬一笑“兄弟也是福至心靈,今天不止一次聽說這白虹劍。此時自
然容易先入為主了。”阿六見霍青玉的謙虛之詞,滿意地對鐵鳳凰說:“鐵大人,
我沒說錯吧。我這兄弟,真是一個人才。”

  鐵鳳凰雖然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冷的,但心中也確實對這個風塵浪子的敵意少
了很多。

  “我和鐵大人此來,就是為了尋找白虹劍的。可惜啊,本以為去白雲劍派是
信手之事。誰知道竟然突生變數,我們到白雲劍派的時候,已經是白倉山被殺後
幾天的事了,這幾個月我們一路追蹤,風餐露宿。現在至少有點眉目了吧。”

  “不過,不過我們並沒發現白虹劍的蹤跡。”霍青玉說:“石驚三並沒有把
隨時可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帶在身上。”

  “恩,這也是這事麻煩所在。”阿六的語氣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霍青玉突然想起湯娟的一番話,心念一閃到:“大哥,我想也不是完
全沒有線索。”

  “喔?”

  “在湯娟臨死之前,我得到了一條信息。石驚三是這兩天才到江南的,而且
去過德月齋,我想我們可以去看看。白虹劍乃名貴之物,如果石驚三沒有把他轉
手賣給別人的話,那應該是把這東西藏起來了。聽說德月齋表麵上是一個糕點坊,
其實私下卻是做很多銷贓的買賣。說不定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當說完這席話的時候,鐵鳳凰已經在招呼蒲心蘭和一眾手下了。霍青玉來到
隔壁房間,見郭秀正在無聊地看著燭火,便問道:“郭姑娘,我們發現了白虹劍
的線索,要不要一起去。”

  事關師門的事,郭秀自然是立即答應。經過剛才的談話,鐵鳳凰已經開始不
再排斥這個年輕人了,見他叫上了郭秀,也沒有說什麼。況且還需要郭秀來鑒定
白虹劍的真偽。

  江南的夜,總是那麼寧靜,路上的行人早已歸家,商鋪也都打了烊。眾人來
到德月齋的時候,已經是大門緊閉了。但這緊閉的大門,對於飛揚跋扈慣了的公
人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梆梆梆,幾個公人毫不客氣地砸開了門。一個夥計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卻吃
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大理寺辦案,把你們掌櫃叫出來。”

  自古商人不敢與官鬥,隻需要一塊大理寺的腰牌,就可以讓這些眼睛張在腦
門的商賈低聲下氣。

  “不知大門人深夜駕臨小號,有何吩咐?”掌櫃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生得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是江南商人。

  “你可曾見過這個人”一個公人掏出了一張畫像,這是下午他在凶案現場照
著石驚三的樣子畫下來的。

  “沒,沒見過。”掌櫃馬上搖了搖頭,拒絕到。

  “真沒有嗎?”鐵鳳凰又問道,語氣雖然堅硬,卻是不慌不忙,顯得胸有成
竹。

  “確實沒有,小店最近生意一般,來的人小的都記得樣子。”

  “哦?那我們就說道說道吧”鐵鳳凰緩緩說道:“三年前,德月齋從東南運
入了一批私鹽,後來事情敗露,然後你就給張閣老的兒子孝敬了兩千兩銀子,這
事後來不了了之。”

  鐵鳳凰一口氣說了五六件事,都是德月齋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下,連霍青
玉都開始佩服起這個大理寺卿了,來德月齋本來是計劃外的事。但鐵鳳凰卻對這
樣一個小店的內幕知道得一清二楚。

  掌櫃的臉色慢慢變了,剛才的圓滑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恐。
等鐵鳳凰說道德月齋利用身份掩蓋,做銷贓生意的時候,掌櫃的一下普通地跪在
地上。

  “大膽!”蒲心蘭喝道,“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嗎,是朝廷大理寺的寺卿,
鐵鳳凰大人!”

  鐵鳳凰這名字,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閻王一般。自己見不得人的事,任鐵鳳
凰知道任何一條,隻要她願意,自己都是非死不可。眼下看來,除了說出實情,
確實沒有第二條出路了。

  “石驚三是兩年前開始在我們這�銷貨的,一開始隻是些小玩意。到後來,
慢慢就有了很多名貴之物。”

  “那這次他賣的東西�麵,是否有一柄長劍?”

  “的確有一柄長劍,這長劍極為出色,小的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下。”

  “那這把長劍呢?”

  “由於之前張閣老的家人來信,說張閣老最近酷愛名劍。因此,我已經連夜
讓人送去京城洛陽了。”

  眾人一聽,便皺了皺眉頭。宰相張賢恭權傾朝野,這東西要是落在他手上了,
那哪還能夠得到。好在掌櫃說,由於是和一些其他的貴重財務一起送過去的,有
些財務是中途要在離餘杭縣不足百�的鬆石驛交易的。因此,會在鬆石驛逗留一
日左右。

  這時阿六對鐵鳳凰說“鐵大人,看來事不宜遲,我們追吧。希望來得及”

  嗯,鐵鳳凰點了點頭,然後立即開始向下屬交待各項事務。接著又對霍青玉
說:“霍少俠,今日之事甚為突然,然而事關重大,還希望少俠能陪我們走一遭。
況且,京城也還有貴人在等候少俠。”

  霍青玉笑了笑說:“事已至此,我想置身事外似乎也不可能了,不過我有三
個條件。”

  “霍少俠但講無妨。”

  “第一,”霍青玉看了看旁邊麵色憔悴的郭秀:“此事事關郭姑娘師門,請
允許我帶上郭姑娘一起去京城。”

  鐵鳳凰點了點頭,第二呢?

  霍青玉說“白虹劍乃郭姑娘師門之物,等相關事務了解後,需將白虹劍交還
給郭姑娘。”

  霍青玉這話一說,郭秀立即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而一旁看著的阿六,卻差
點笑出來:“果然是霍青玉啊,不放過任何一個向美麗女孩子示好的機會。”

  聽了這話,郭秀羞得臉都紅了,就像這個季節嬌豔的花朵一般。

  “恩,這也不難。”鐵鳳凰答應到:“那第三呢?”

  “第三嘛,給我一個大理寺腰牌玩玩。”

  “這怎麼行,大理寺腰牌其是能隨便的?”

  “那就恕難從命了”霍青玉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這小子,要大理寺腰牌幹什麼。如果沒有身份文碟,光有個牌子也做不
了多少事的,”阿六也好奇為什麼他為什麼有這個莫名其妙地要求。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當草莽當久了,想弄個牌子嚇嚇人玩。”

  阿六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鐵大人,這小子向來不著四六,天馬行空。不過一
個空的腰牌,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鐵鳳凰見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霍青玉。

  “好,我可以給你一個腰牌,不過隻能是一般獄吏的。”

  “沒關係,我隻是要來玩玩的。”

  條件談妥,眾人即刻準備啟程。鐵鳳凰流下了幾名公差處理石驚三和湯娟的
事情,其他人去找來了幾輛馬車,鐵鳳凰和蒲心蘭一個車,阿六和十六衛的首領
一個車,而霍青玉自然是和郭秀一個車。

  馬車奔馳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霍青玉斜倚在馬車的座椅上,看著淡淡的月
光透過窗簾照在郭秀的臉上。

  她的確太累了,今天的一連串的事情,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心力衰竭,車
還沒出城,便酣然入睡。直到這時,霍青玉才細細地打量著郭秀。幾個月的辛苦,
讓這個少女的身形顯得十分瘦削,但卻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少女長著並不常見
於巴蜀人的玲瓏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和玲瓏的身材,凸顯著少女獨有的魅力。胸
前的雙峰,隨著均勻的呼吸不斷地起伏著,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摸一把。不過霍青
玉終究沒這麼幹,他雖然風流,卻不是猥褻之輩。

  霍青玉調了調坐姿,閉上眼睛,回想了今天的一些事情的細節,然後也迷迷
糊糊進入了夢鄉。

  “嗚嗚∼∼∼”一陣輕柔的啜泣聲,打破了霍青玉的睡夢。這聲音自然是來
自郭秀,已經快要到寅時了,車輛的顛簸讓郭秀的睡眠並沒有持續太久。醒來之
後,看著旁邊酣睡的男人,郭秀心中生出一種許久沒有的安全感,就像當初被師
傅收留時一樣。

  想到師傅,郭秀突然想起了師門的點點滴滴,從師傅的恩情,到橫死對自己
的打擊。自己不顧所有人的目光,毅然追尋凶手的心酸,以及這幾個月風餐露宿
的苦悶,不由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而這時他一扭頭,看著霍青玉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一驚,又是害羞,
又是驚訝,順手拿起了身邊一個腰墊扔了過去,說道:“不準看,不準看。”

  霍青玉看著梨花帶雨的少女,心�一蕩,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去攬住了她
的腰肢。郭秀本想反抗,卻發現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癱軟地倒在男人的懷中。

  “哭吧,哭出來,心�就好受了。哭過了,就不難過了”霍青玉的聲音溫柔
而有磁性,一下讓郭秀失去了控製。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湧出來,順著臉頰流在霍
青玉的衣襟上。

  哭了好一會兒,郭秀才停止。她不好意思地說到:“對不起,公子。請恕小
女子無禮。”

  “無妨,有你這等佳人的眼淚,我的衣服都是香的、”

  聽了這話,郭秀控製不住噗呲一笑。

  “不知道郭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挺到這話,郭秀幽幽一聲歎息,“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藏身之所。”

  然後又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公子在做什麼事,但很多畢竟與師門有關。
如果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侍奉公子左右,倘若事情真於白虹劍有關,也許也可
以給公子提供一些信息。即使與師門無關,小女子也可以給公子做一段時間的丫
鬟。等師門事完全了解,小女子想回故�為師傅守孝三年,萬望公子答應。”

  “唉,不知怎麼,我總是覺得這次的事會很凶險。恐怕你跟著我會有危險”

  聽了霍青玉的話,郭秀微微一笑,挪過身子把頭枕在了霍青玉腿上。

  “我不怕,我對公子有信心。”

  從霍青玉救下郭秀的那一刻起,郭秀的心就已經交給這個風流大少了。一個
女人,無論怎麼堅強,遇到自己的意中之人之後,就會變得軟弱。這時的郭秀,
隻盼能夠在霍青玉身邊多呆一會兒。哪怕男人是江湖上著名的登徒子,自己跟著
他遲早名節不保,但也毫不動搖。

  霍青玉借著些須的月光,看著郭秀臉上的堅定的表情,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一聲。

  郭秀見霍青玉答應了,高興地笑了出來。這一笑,就像綻放的花朵一般,尤
其是那微微張開的紅唇,看得霍青玉心�一蕩。忍不住低下頭去,捧著郭秀的臉,
在郭秀的朱唇上親了一口。

  郭秀並沒有拒絕,初吻對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甜蜜而美妙的。男人的吻
溫柔而有魔力,就像小時候吃過的糖果一樣,讓人欲罷不能。霍青玉不斷引導著
郭秀,一邊用嘴唇不斷摩擦著郭秀的朱唇,一邊一點點地把舌頭伸進了郭秀嘴�,
不斷挑逗著郭秀那害羞得到處亂竄的小舌頭。

  一陣親吻後,霍青玉坐直了身子。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還是能夠感受懷中
的郭秀的嬌羞。郭秀的臉頰滾燙,呼吸也顯得沈重,身子也在微微地顫抖。美妙
的雙目因為緊張而緊閉,但這卻是一個失誤,因為郭秀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酥胸
正在月光小不斷起伏著,而這一幕被霍青玉看的清清楚楚。

  霍青玉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握住了郭秀的一隻玉乳。這突然的刺激讓郭秀
一個寒顫,“啊………”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但她並沒有阻止霍青玉的行動,任
由霍青玉那好色的大手在自己胸前動作著。

  少女的玉乳總是柔軟而充滿彈性,就像是剛剛出鍋的上好的雞蛋羹一般滑膩。
父母著這樣美好的玉乳,霍青玉的胯下立時有了反應。郭秀的頭本就枕在霍青玉
腿上,自然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變化。

  自幼研習醫術的郭秀,並沒有對男人的胯下之物有太多的驚慌,而是側過身
子,嬌羞地伸出一隻手,隔著褲子摩挲著霍青玉碩大的陽具。

  霍青玉在郭秀的動作下,舒服地喘了一口大氣。而那隻不老實的手,已經從
郭秀的衣領處滑了進去,直接按在了郭秀光滑的胸肌上。

  霍青玉很滿意郭秀的玉乳的手感,就像是在把玩一件極其出色的玉石器物般
讓人愛不釋手。身下的少女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條發情的小貓一樣,
嗓子眼不斷發出哼哼的聲音。這讓霍青玉的欲火更加中燒,如果不是在馬車之上,
就想立刻寬衣解帶和郭秀共赴巫山。

  然後就在情欲激蕩的時候,馬車似乎停了下來。外趕車的一名十六衛的公人
的聲音傳了進來。

  “霍少俠,鬆石驛到了。”

  麵對這破壞好事的人,霍青玉真想直接給他一拳。不過,還是先辦正事吧。

  郭秀溫柔地替霍青玉整好了有些淩亂的頭發和衣袍,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霍
青玉的丫鬟了。

  下得車來,此時天空已經露出了晨光。

  今天又是一個忙碌的一天,不過剛才的短暫的香豔,讓霍青玉今天一開始,
就有了一個好心情。

                第三章

  鬆石驛是一個並不大的非官營驛站,雖然是餘杭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的一個重
要的驛站,但在這�過夜的人並不算多。因此清晨十分,這�顯得十分寧靜,除
了兩個準備早飯的夥計之外,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之中。

  然而一群公人的到來,卻打破了這樣的寧靜。京城大理寺的公人向來頤指氣
使慣了,因此根本不會在這樣一個小驛站�顯示“官德”。當老板連滾帶爬地跑
下樓的時候,公人門的聲音已經把這個小驛站弄得人聲鼎沸了。一時間,嚷嚷聲,
客人的咒罵聲不覺於耳。

  不過鐵鳳凰並沒有約束自己的部下,往往他們做事,都是最直接的。這樣才
能避免浪費時間。

  “聽好了,我隻說一次。叫昨晚從餘杭過來的客人馬上下來”鐵鳳凰冷冷地
對老板說道。

  “可,可大人,小的店�是小本買賣,實在是得罪不起這些大人物啊。倘若
侵擾了這些大爺的美夢,那還不把這小店給掀了啊。”

  “哼,你以為,你不這樣做,你這店就不會被掀了嗎?”那個替霍青玉趕車
的公人惡狠狠地說道。

  “算啦,”阿六說道:“你就給我們引路吧,我們自己去找他們。倘若問罪
起來,也不需要你承擔什麼責任。”

  老板見阿六如此說道,隻好帶應。將一幹人等引入了驛站的二樓上,指了指
最�麵的房間說道,“他們一行一共六人,分住在最�麵的三間上房。”言下之
意,要找你們自己去找去。

  鐵鳳凰點了點頭,隨行的公人們立即拔刀在手衝了進去。店老板哪見過這等
陣仗,驚得雙腿直哆嗦。心中把滿天神佛請了個便,隻求別鬧出人命來。

  不消一刻,就見公人們帶著罵罵咧咧咧的六個衣衫不整的人走了出來。為首
的一個刀疤臉漢子一臉的虯髯,見到了鐵鳳凰等人後,唔自怒火未消,一口一個
娘地罵道。

  “他娘的,都是些什麼來頭。沒見大爺正在做美夢嗎?”

  “放肆,你可知你麵前的人是誰?我們是大理寺的人,有話要問你。”

  “他娘的,大理寺,大理寺了不起啊。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耽誤了爺的事,
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聽了這人一番話,鐵鳳凰微微一笑“你家老爺叫張貴,是洛陽城
西的興隆綢緞莊的老板,同時也是朝中宰相張閣老家長子的狗肉朋友。他表麵上
做的是綢緞生意,其實是替張閣老家收集天下的奇異玩物。這些年,明收暗搶,
做下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

  鐵鳳凰話鋒一轉,冷冷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大理寺
一清二楚。以前看在張閣老的麵子上,加上他自己一向表麵上遵紀守法,沒有動
他。但若做得太過分,我隨時可以拿了他。別以為到時候張閣老要幫你們,你們
不過是他的一群走狗。你們沒了,一樣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他辦事,而你們,隻會
像臭蟲一樣死去。”

  這一席話,不怒自威,卻又如同勸誡一般。連霍青玉聽了都不禁暗自叫好。
果然,鐵鳳凰的一席話,讓大漢的氣勢立即無影無蹤。

  “這位乃是大理寺的寺卿,鐵鳳凰鐵大人。”阿六的話雖然笑嗬嗬的,但話
的內容卻讓這一幹人等如同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一般,兩腿隻覺得一軟,跪了
下去。他們早聽說這個鐵鳳凰,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既不畏強權,性烈如火,
做事卻又滴水不漏。她如果要自己死,那真就像捏死一隻蟲子一般。想到此處,
隻覺得渾身戰抖,哆哆嗦嗦地說:

  “請鐵大人問話,小的一定據實交待。”

  “我隻問一件事,聽好了。德月齋老板讓你送往京城的那柄銀白色劍鞘的長
劍在哪兒?”

  “回大人,我並不知道所運之物是什麼,不過所雲之物�麵有一個狹長的匣
子,在小人的房中。”

  “立時去取來。”

  “這……”

  “這事兒很難辦嗎?”

  “是,小的立即去取。”隨即起身離開。

  約摸過了小半盞茶的時間,大漢抱著一個毫不起眼的黑色的匣子進來。把他
遞給了鐵鳳凰。

  鐵鳳凰掂了掂盒子,直覺入手甚是沈重,顯是精鐵所製。對那個大漢說:
“大人明鑒,我等並無鑰匙。這匣子的鎖有兩把,一把在德月齋老板手�,一把
在我們老板手�。這匣子是精鐵製成,刀斧難侵,就是為了防止運輸途中有什麼
閃失。”

  “哦?這下可麻煩了。我們一時之間也弄不到神兵利刃,不知眼下可有什麼
辦法?”阿六說著,望了望一旁的霍青玉。至打進得門來,霍青玉一直一言不發,
此時阿六望向他,他才略一沈吟,說道:“鐵大人,不知可否讓我看看。”

  鐵鳳凰隨即讓人把鐵盒遞給了霍青玉,霍青玉拿起鐵盒,仔細地看了又看。
一會兒在四個角上敲了敲,一會兒又在鎖眼�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兒,才�起
頭來,對一個公人說:“煩請去取幾根鐵絲來。”

  公人向鐵鳳凰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鐵鳳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公人就找了幾根鐵絲回來,霍青玉選了其中一根,微微一用力,
便把鐵絲拉成了極細的一根,然後小心地從鎖眼處探了進去。

  眾人看著霍青玉的動作,如同丈二和尚一般,但誰也不敢發生聲音。小小的
驛站剛才還人聲喧鬧,這時卻鴉雀無聲、

  霍青玉用鐵絲在鎖眼�探了一會兒,運起內力,勁力到處,鐵絲竟然自行彎
曲,順著鎖眼的紋理不斷地扭轉。不消一顆,等完全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形成一
個完整的鑰匙形狀。然後挑選了一根較粗的鐵絲,把這個和剛才的模子放在一起,
再運氣內力。不一會兒,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如同新鮮打造好的鑰匙。

  隨著霍青玉把鑰匙插進鎖眼,哢擦一聲,鐵匣應聲而開。這一下,眾人才長
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轟地發出一陣掌聲,就連鐵鳳凰也不禁麵露笑容,更何況
蒲心蘭這樣的小女孩子了,幾乎把手都拍紅了。

  見霍青玉打開了匣子,郭秀慌忙湊過來。匣子蓋一掀開,立即露出來了一把
白淨如雪的長劍。劍柄和劍鞘都是用白銀和上好的白蟒皮革製成,劍鞘上整齊地
鑲嵌了七顆紅寶石,顯然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

  而一旁的郭秀,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了匣中的長劍,
拔了出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閃,長劍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劍身上,清晰地用小
篆刻著白虹劍,三個字

  “公子,這正是家師的佩劍。”說道這�,郭秀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心�道:“師傅,師娘,徒兒不辱使命,終於找回師門聖物了。”

  霍青玉從郭秀手中接過長劍,看了有看,然後隨手輕輕一揮,就把麵前的桌
子削去了一角,切口處如同用刀打磨的木板一般光滑。眾人一起叫道:“好劍。”

  不過這時,霍青玉、阿六、鐵鳳凰三人,卻心�想著劍中的秘密。根據前段
時間得到的謎底,這《飛將兵鑒》的秘密,分明是與這白虹劍有關,隻是不知道
其中玄機究竟在何處。

  鐵鳳凰知道霍青玉正在思考劍中的秘密,於是便叫一幹公人及其他人等下去。
隻留下了蒲心蘭一人在屋�。

  霍青玉把手中的長劍反複看了幾次,又拿起劍鞘反反複複看了幾次,並沒有
得到什麼答案。於是就把長劍遞給了阿六和鐵鳳凰,阿六和鐵鳳凰把玩了一陣子,
也沒看出端倪來。

  “郭姑娘,不知道尊師可曾告訴你一些關於這柄長劍的事兒?”阿六向郭秀
問道。

  郭秀沈思了一陣子,搖了搖頭道:“家師並未想我說起過這劍中有什麼秘密,
即使是平時,家師也極少使用這把劍。他常說,習劍之人乃是修習劍意,而不是
劍招,更不是兵刃。倘若劍招未到火候,倚仗神兵利器縱然可以傷敵,也不過是
一時得勢。倘若遇到真的高手,自然劍未傷人,已經傷己了。因此他平時隻是用
普通的長劍,隻是每年的師門大會的時候拿出來像眾人展示一下。”

  聽了郭秀這話,霍青玉不禁暗自稱讚。沒想到白雲劍派這個邊陲小派的掌門
白倉山的見識,卻如此高卓。倘若他還在世,真想結識一下這名頗有武學大家風
範的一派掌門。

  就在眾人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突然,天空出來了幾聲清脆的鷹叫。阿六聽
得鷹叫,立時奔了出去,對著天空吹了幾聲口哨,不一會兒,就見一隻黑鷹盤繞
著徐徐下降,最後停留在了阿六的胳膊上。

  霍青玉認得這隻鷹隼,低頭對郭秀說:“這是陸尚書家中的鷹隼,負責傳遞
信息使用,既較一般的車馬快速許多,又安全保密。”

  隻見阿六從鷹隼的腳上的信筒中取出了一卷紙張,上麵畫滿了很多奇怪的符
號,顯然是為了避免信息外泄,使用了特殊的圖文代替。阿六看了兩遍,然後找
人要來了一張信紙,同樣用奇怪的符號寫寫畫畫了一陣,然後把信紙裝進了信筒,
對鷹隼連續急促地吹了三聲短哨。鷹隼一聲長鳴,騰空飛起,不一會兒就消失在
眾人的視野以外。

  等一切做完,阿六才回過頭來,低聲對霍青玉和鐵鳳凰說:“二位,老爺來
信說,已經有關於《飛將兵鑒》的重要線索,要我速速回去參詳。我已經回複老
爺,說我們已經獲取到了白虹劍,立即動身回去。”

  “嗯,一切便聽大哥的安排吧。”霍青玉知道,這件事自己已經攤上了,就
不再推辭了。不過鐵鳳凰卻說,還要沿途處理兩件途中州府的事務,不能星夜趕
往京城。

  眾人一計較,便決定又阿六和霍青玉帶白虹劍先連夜趕回京城。鐵鳳凰則隨
後回京城複命。隻是郭秀經過了幾個月的風餐露宿,已經是到體能的極限了,讓
若再顛簸幾日,非出大病不可。霍青玉便委托鐵鳳凰照顧郭秀,讓郭秀跟著大理
寺的人慢慢到京城。

  鐵鳳凰滿口答應,倒是郭秀情竇初開,說什麼也不肯跟霍青玉分開,梨花帶
雨地哭在了霍青玉懷�,弄得霍青玉一頓好勸,又是發誓一定在京城等著郭秀,
又是許諾等事情一了便帶郭秀遊山玩水,勸了好一會兒,才收住了啼哭。

  “既然如此,那用過早飯後,兄弟,我們就上路了吧。”阿六笑嗬嗬地看著
這一對青年人,就仿佛一個當家的兄長看著自己剛剛懂事的弟弟和弟媳一般。

  半個時辰後,霍青玉和阿六已經縱馬奔馳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了。

  “哈哈,果然不愧是醉玉頹山霍青玉,短短一天之內,已經讓一個貞潔烈女
投懷送抱了。”阿六一邊騎馬,一邊調笑著霍青玉。

  “大哥,你就別拿我打趣了。你知道兄弟一向獨來獨往,現在帶著這麼一位
女孩子在身邊,雖說不是一直帶著,但也是諸多的不自在啊。”

  “哈哈,得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倒是看著這個郭姑娘著實的喜歡。
雖然是巴蜀人士,身上卻有幾分燕趙之士的豪氣。從她不畏艱苦,替師門追緝一
個武功遠勝自己的仇人可以看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說得也是,她確實身上有一股女子難得的勇氣。這個不說了,不知道自上
次別後,兄長是如何得到《飛將兵鑒》的消息?”

  “兄弟莫急,目前車官道人聲鼎沸,等到了合適的地方,我自會向你說明。”

  霍青玉道“大哥所言甚是。”

  二人一路隻聊風月,卻也甚是愜意。二人晚睡早起,三日後的黃昏,已經到
離洛陽隻有不足百�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叫河口鎮,乃是依著黃河而建的一座鎮店。雖說隻是一個鎮店,但
由於是黃河與連接京城的洛濟渠的一個大型碼頭,而又是洛陽的官道的交彙處。
因此發展得極為繁榮。鎮上酒樓林立,茶舍遍布,青樓妓館夜夜笙歌,古玩集市
通宵達旦,是一個極其熱鬧的去處。

  兩人在鎮上最大的雲水居住下,其時離晚飯尚有些時分,二人叫仆人準備沐
桶熱水,以解風塵疲乏。

  “兄弟,你可知飛將軍為何許人嗎?”

  霍青玉知道阿六要說正事了,正色答道“自然知道,三國時期蜀中名將馬超。
因為驍勇善戰,且在羌人中威望極高,因此被羌人稱為飛將軍。”

  “哈哈,兄弟有所不知,這飛將軍其實有兩個人。”

  “哦?兩個人。”

  “是的,世人隻知道飛將軍馬超。卻不知道,其實在馬超之前,還有一個飛
將軍,叫裴信。”

  “裴信?”

  “是的,這個裴信乃是漢朝末年的一個將領。此人武功極其高強,且用兵入
神。當時,羌人動亂,驚擾中原城池。裴信率領三千鐵甲軍,竟然擊敗了兩萬羌
人主力。因為裴信的騎兵團來去如風,就像天上的飛鷹一般。因此,羌人管裴信
叫飛將軍。”

  “可是史書上並沒有記載這個名將啊。”

  “不錯,那是因為一件事。當時漢朝人習武之風甚盛,皇帝深恐眾人尚武之
風會對國家爭權帶來隱患。因此,皇帝下達命令嚴禁百姓習武,同時還秘密組成
了一支部隊,負責暗中刺殺那些公開授武的武林門派。而為首的統領,就是這個
裴信”

  “江湖傳聞,在漢朝末年,江湖門派曾經遭遇過一次豪傑,幾大門派都被一
隻神秘的部隊血洗。竟然是這等緣由?”

  “不錯,裴信奉命征伐各大武林門派,可以說,雙手是沾滿了武林同道的鮮
血。”

  “可這與《飛將兵鑒》有什麼關係呢?”

  “兄弟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後來這個裴信奉命清剿江湖勢力最大的天理
教,天理教的位置乃是在洞庭湖的孤島之上,依托洞庭湖複雜的水文條件。竟然
讓裴信的數次征剿都無功而返。後來,裴信沒有了辦法,加上朝廷日漸衰落,部
隊補給難以維係。萬般無奈之下,裴信隻好使用江湖規矩,差人下了戰術,隻生
前往挑戰天理教。”

  “哦?那此戰結果如何?”

  “據說裴信連續挫敗了天理教的幾大護法,無論是輕功,內功,拳腳,劍法,
槍棒,暗器,都技高一籌。幾陣下來,天理教的天地風雷四堂已經找不到裴信的
對手了。後來,天理教的教主,江湖上的不世高手周天殤不得不親自出手。不過
兩人約定,決戰的地方不得有外人在場。”

  “這是為何?”

  “這其中的緣由沒人知道,隻知道兩人將決戰選在了後山的竹林中。兩人進
去後,約摸過了兩個時辰,才見裴信走出來,手中提著周天殤的人頭。”

  “按理說,這等高手較技,乃是勝負一招之間的事,何至於殺人呢?”

  “哈哈,兄弟所言不錯,不過天理教乃是江湖第一大門派,朝廷禁武的命令
下,他們的死是必然的。因此,死在一個高手手下,想必比死在其他人手中要好
受得多。”

  “大哥此言有理。”

  阿六起身,往沐桶�加了一瓢熱水,接著說道:“後來,就在天理教覆滅後,
這個裴信並沒有回京複命,而是差手下將周天殤的人頭送回了京師,而自己則銷
聲匿跡了。”

  “這個裴信倒是一個明白人,武林門派覆滅後,下一個輪到人自然是自己
了。”

  “是啊,鳥盡弓藏,正是千古以來不變的道理。”阿六的言語中,說不出的
感歎。他雖非官場中人,卻別很多人更了解官場之道。官場的興衰,他早已經看
的不看了。

  “那後來這個裴信還有消息嗎?”霍青玉接著問道。

  “後來裴信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慢慢地,被大家淡忘。像這等人,是不會在
史書上有記載的,不過,在本朝初年,這個人的事情卻重新被大家知悉。兄弟,
程公知節你是知道的吧?”

  “自然是知道的,這程知節乃是太宗朝的一名勇將。”

  “不錯,這程公本是瓦崗寨起義軍中的第一任頭領,外號混世魔王。後來瓦
崗散後,投在了太宗麾下,是太宗的心腹大將之一。兄弟,關於他三板斧的事你
知道嗎?”

  “曾聽別人說起過,說這位程公本是一個草莽匹夫,後來在夢中夢到一名仙
人向他傳授了一套斧法。不過由於程公資質不高,因此隻記住了其中三招。因此,
與人交手,就隻會三板斧。不過,據說此三板斧威力極大,以至於若非武功高卓
之輩,往往難以抵擋。”

  “是的,其實這隻是江湖人物的謠傳而已。而另外一個說法,卻更值得相信。
程公少年時期曾經發配充軍過,多次去過羌地。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窺到了一本
絕世的武學。”

  “《飛將兵鑒》?”

  “正是,而這一觀點,在太宗皇帝臨死前,給程公的密檔中有所記載。此等
事情乃是皇家絕密,江湖人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原來這裴信,在辭官歸去後,幾次被朝廷追殺。後來不勝其煩,隻好遠走羌
地,雖然早些年間與羌人未戰,但羌人往往崇尚有勇者,加上裴信一直與羌人的
幾個領袖交好。因此,羌人就接納了這位昔日的仇人。而後,裴信將自己的絕世
武功寫了下來。就有了後來大家口中的《飛將兵鑒》。“

  霍青玉說道,“羌人的胸襟,還是另人欽佩的”的確,能夠接納仇敵,是一
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阿六接著說道“後來,太宗曾多次派程公西征突厥,表麵上是禦敵。其實,
就是尋找《飛將兵鑒》。可惜往返數次,卻一無所獲,為此,太宗還遷怒了程公,
以至於程公遲暮之年還招到貶謫。”

  “那現在江湖上的傳聞,又是為何呢?”

  “這事兒還要從前幾天我們談到的十幾年前,京城富商張世棟的滅門慘案說
起了。誠如那天我們說道,這張世棟本身並無功夫,卻對外說得到了《飛將兵鑒
》。以至於引來了殺身之禍。”

  “唉,這就如同三尺孩兒說自己珠寶滿囊而招搖過市,哪有不被強人搶劫的
道理。”

  “是啊,這武功秘籍對於江湖人來說,簡直比黃金還珍貴。江湖人都說,當
年程公尚無一點根基,隻憑三招已經可以與天下英雄抗衡,倘若自己學全了,豈
不是天下獨步。”

  霍青玉一聲短歎,“天下獨步又怎樣,縱然成為九五之尊,吃不過數兩,睡
不過三尺。人,走得越高就越危險,那�能比得上我現在的逍遙。”

  “哈哈,了不起啊,兄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人世,你這樣的思想真是難得”
阿六不禁對這個年輕的小兄弟由衷地讚歎。

  “大哥,你還是接著說吧。”阿六的誇耀讓霍青玉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在張世棟的家�,的確是沒有《飛將兵鑒》的。不然,以他妻子萬
花夫人的造詣,定能成為不世出的人物。”

  “那眼下兄長正在奔波卻為為何呢?”

  “兄弟啊,其實這皇家秘事,本不是我等需要知道的,但我們已經不是局外
人了,因此還是向兄弟和盤托出吧。前些日子,在程公的祖祠�,出土了一塊石
碑。這個石碑上,記載了很多關於《飛將兵鑒》的事情。目前,朝廷雖然沒有大
的波瀾,但畢竟倘若這絕世武學流落出去,不光會使得江湖陷於動蕩,還可能危
及皇權。因此,皇帝太委托陸尚書,負責尋找《飛將兵鑒》。這才有了後來的解
開謎題,尋找白虹劍的事情。”

  “想不到這各種情由,竟然如此複雜。”

  “兄弟,江湖,本來就隻是江山的一個部分。平時二者沒有聯係,但一旦聯
係起來,就是一場浩劫。你我江湖中人,此時已經被卷入這個漩渦了,哪�還能
抽身。”語氣中,竟然透著幾分淒苦。

  當二人充沐桶中出來的時候,春天的傍晚讓霍青玉心中冒出一陣寒意,不知
這寒意是來自春天,還是自己內心對於為止的一種恐懼。

  剛才阿六最後的那一席話,不斷在霍青玉心中翻滾。也許,選擇了江湖,就
選擇了這種風險。以前的風險,隻是他個人的風險。但如今,卻似乎與江湖命運,
甚至國家政權聯係在一起,怎能不讓他覺得隱隱不安呢。

  好在,這一切隻是一瞬間的,霍青玉一向是個樂觀的人,對他來說,隻要有
一壺上好的美酒,加上一碗河口鎮正宗的筍幹燒牛肉,就可以讓他忘掉煩惱。

  霍青玉和阿六在雲水居的二樓雅間�,要了一桌子的好菜和佳釀。洗去風塵
的疲勞後,二人胃口大開。這雲水居的筍幹燒牛肉,蔥悶羊肉卷,和清蒸魴魚都
是極為出色的。

  二人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已經是微醺了。就在吃酒間,樓下突然人聲攢動,
喧鬧了起來。霍青玉透過窗戶往下望了望,之見一群衣著光鮮的仆人,前倨後恭
地擁著一個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任誰看了這個青年,都不會懷疑他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一身長袍白衣勝
雪,身上的服飾,無論是腰帶,靴子,都是十分名貴的工藝。而那種與生俱來的
高傲的氣質,顯然表示了他並不是暴發戶的子弟。要麼是京城的達官之後,要麼
就是世居洛陽的名門望族。

  而一旁的阿六,見了這個青年,卻微微皺了皺眉頭。

  “大哥,你認識他?”霍青玉問道。

  “是的,他可和老爺有很深的淵源,甚至和你都會扯上關係。”

  “哦?”

  “他就是當朝宰相,張賢恭的小兒子,張衍。這個張衍,從小就是個二世主
的料,他爸的老奸巨猾沒學會,飛揚跋扈卻是學了個十成。這小子從小就喜歡惹
事,但他卻有個克星。”

  “是誰?”

  “便是老爺的小女兒,陸筱芸。由於以前張相的府邸�本家很近,因此張衍
經常跑過來玩,可以說和陸筱芸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這小子,無論在外人麵
前多麼飛揚跋扈,但在二小姐麵前完全個乖乖娃,小姐叫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
西。小姐叫他趴著,他絕對不敢站著。”

  “哈哈,看來你家小姐也算個人物了。”

  “唉,可是現在這兩人都大了,自然是情竇初開了。兩人本來關係就不錯,
你情我願的。張衍就教他老子來跟老爺提親,老爺一向不喜歡這個登徒子,可張
相權勢熏天,加上小姐又未諳世事,對這小子喜歡得緊,因此老爺隻好答應。”

  阿六說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從他的語氣中,霍青玉能夠感受到一種無奈
的情緒。人,一旦進入了政壇,的確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阿六跟著陸尚書十
年,對這個傳說中的小丫頭,自然是如同半個父親一般的感情了。

  “不過,我倒覺得,二小姐隻是涉世未深。我感覺得到,她對張衍的感情,
還算不上男女之情,頂多隻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吧。”阿六突然說道

  而這時候,樓下的喧鬧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卻說剛才,張衍一進店門,就有隨行的仆人大聲吆喝老板安排旅店和飯食。
誰知道來得晚了,上房已經客滿。老板知道張衍的身份,隻好上來連連陪不是,
然後叫人把自己家住的後院全部騰出來,仔細收拾好後,讓張衍一行人住。

  張衍雖然不悅,但畢竟是一行人甚多,此時畢竟不在洛陽,不方便趕走整個
酒樓的客人,隻好勉強答應了在後院住。而隨行的仆從立馬呼這含那,一會兒要
老板準備上好的擺設,一會兒有要店�準備上好的飯菜。弄得整個大堂喧鬧不看。

  然而這時,樓下酒桌子的一個五短漢子,卻陰測測地說了一句:“裝什麼派
頭,不過是仗著老子在外麵亂跑的一隻小狐狸而已。”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如同鋸子鋸在金屬上一般,吱吱地很刺耳。以至於
這個聲音可以壓過所有人的喧鬧聲,讓張衍聽得清清楚楚。

  張衍還沒有開口,他身邊一個仆人就走了過去。也不答話,狠狠地一耳光扇
了過去,邊扇邊罵道:“什麼東西,活膩了是不是?”

  而那個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個漢子已經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也不�頭,
隻顧自己喝酒。

  “哈哈,看來這些人要吃虧了。”霍青玉說道,剛才聽了阿六的話,他本就
對這個花花大少沒啥好感。此時見到有人尋他們的晦氣,自然喜聞樂見的。

  “兄弟,你可識得此人?”阿六扭頭問霍青玉到。

  “嗯,不認識。剛才從他的輕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他的穿著打扮也沒
有什麼特點。”

  “哈哈,兄長我可認識。這人可是鼎鼎大名的司徒空空。”

  “哦?他就是那個著名的小偷?”

  如果說石驚三是盜匪的翹楚的話,那這個司徒空空就是小偷界的魁首。此人
偷技十分精湛,但偷盜的對象往往是那些為富不仁的鄉紳土豪,或者是欺善怕惡
的武林敗類,所得財物往往也是分給一些窮苦百姓,因此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俠名
的。

  “聽說此人來無影,去無蹤,江湖上認得他的人屈指可數。”霍青玉說道:
“不知道兄長是怎麼認得他的呢?”

  “哈哈,因為我也被他偷過。幾年前,我去臨安替老爺辦事,結果被他偷了
錢袋子。我本來已經以為找不到了,但後來遇到一件事。”

  阿六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我遇到一個老太,家�吃了官司,要被沒收田
產。後來我出手幫她打贏了這次官司,結果那天晚上,我的錢袋又莫名其妙地回
來了。上麵還留著一張紙條,我才知道,我遇上的那個小偷,乃是大名鼎鼎的司
徒空空。雖然我記不太清他的樣子,但他的個頭和聲音,我卻記得十分清晰。”

  卻說樓下,張衍的仆人見到自己的一記耳光竟然落空,登時火氣,便重重一
腳踹了出去。誰知道,腳踢之處,竟然堅硬無比。這一下隻疼得那個仆人哇哇直
叫,低頭一看,本來放在幾步之遙的一塊墊花盆的石板,出現在了司徒空空的手
上。而這一踢正好踢在石板的棱角之處,哪有不疼之理。

  其他的仆人見同伴吃虧,立即喝罵起來,還有的直接拔刀在手。這一下,大
堂所有的客人一下都慌亂了,幾個女客,歌姬更是嚇得發出了尖叫,場麵幾乎就
要失控。老板和夥計嚇得渾身顫抖,縮在櫃台後麵,哪敢上來勸架,隻是不斷祈
禱希望不要鬧出人命來。

  而司徒空空此時卻不慌不忙,唔自坐在飯桌邊,斟著酒喝。這種傲慢的態度
立時徹底激怒了張衍,對身邊的仆人點了點頭。幾個仆人立時吆喝了一聲,舉刀
一起向司徒空空招呼了去。眼見鋼刀就要砍在司徒空空身上了,卻見人影一閃,
“當…當……當”幾柄鋼刀砍了個空,重重砍在了桌子上。

  眾人眼睛一花,司徒空空已經閃到張衍麵前,“啪,啪”兩記清脆地耳光重
重打在了張衍的臉上。接著哈哈一笑,笑聲未盡處,身影已經閃出了客棧大門,
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到這時,張衍和眾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而兩記重重的耳光,已經打得
張衍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身旁的隨從唔自驚魂未定,戰戰兢兢地問道:“少爺,
沒事吧。”而這話得到的,是張衍重重的兩記耳光。

  自從出娘胎開始,張衍哪�被如此羞辱過,隻氣得眼睛都要瞪裂了,而偏有
這不識時務的仆人來問自己,於是一肚子的火氣便發在了仆人身上。

  “蠢材,還不快去追。”張衍發瘋一般地衝隨從怒吼著。而眾人這才一聲呼
嘯,然後一群人跟著張衍追了出去。

  這一小插曲,卻給樓上的霍青玉兩人帶來了個樂子,等喧鬧過去,盤中菜肴
已經涼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房間�,霍青玉正渾身赤裸地趴在床上。鎮上最好的青樓“怡情院”的頭牌,
秋雲姑娘正在床邊給他按摩著,旅途的疲勞得到了完全的釋放。

  這秋雲在流落風塵之前,和霍青玉曾經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後來雖然流落青
樓,卻並不自甘墮落,大多數時候隻是賣藝而已,極少出閣為客人侍寢。不過好
在無論是品畫還是撫琴,她都是一絕。因此很多時候,隻靠這兩樣技能,也能讓
怡情院賺得金銀滿缽。

  既然賺得到錢,老鴇自然不會太為難他,除非秋雲自己願意,否則絕不主動
答應客人要秋雲侍寢。隻是今晚重逢舊時相好,秋雲才讓丫鬟送來香囊,親自來
到雲水居陪霍青玉。

  享受著秋雲溫柔的按摩,霍青玉突然想起了那個張衍來,便問道:“小雲,
你知道張衍這個人嗎?”

  “是張宰相家的那個公子哥嗎?”秋雲顯然是知道這個人的。“每個在河口
鎮住著得人,都知道他啦。他這兩年經常來河口鎮,看樣子定然是出去辦事了。
這個公子可是一身的貴胄子弟的脾氣,一般人遇到他,隻有吃虧的料。聽說,今
天他吃了虧?”

  “嗯,他遇到個十分厲害的江湖人物。”

  “哈哈,他們這種公子哥,從小養尊處優。哪�知道天高地厚嘛。”雖然這
樣的公子哥是他們這種青樓女子的主要經濟來源,但青樓女人其實和任何一個女
人一樣,更喜歡那種有能力的男人。雖然這種感覺在金錢麵前是很脆弱的,但這
畢竟是每個女人的共性。

  “那我呢?”霍青玉翻過身來,笑嘻嘻地對秋雲說道。

  秋雲笑著看了看男人精壯的身體,然後伸手握著了男人那早已堅挺的肉棒,
一邊輕輕套弄著,一邊柔聲說:“如果說他們是金閃閃的黃金,那公子就是最出
色的美玉。高貴,脫俗,卻又最是實在。”

  雖然秋雲的話不一定是真心的,但確實讓霍青玉十分受用。一邊伸手探入秋
雲的衣襟,揉捏著秋雲光滑的椒乳,一邊在秋雲的頭頂輕輕按了按。

  秋雲知道男人的意思,白了霍青玉一眼,乖巧地低下頭,含住了霍青玉火熱
的肉棒,溫柔地吮吸了起來。

  “呼”,霍青玉的鼻子�重重地呼出一股熱氣。這種極品的青樓女子的口舌
服務,自然比起幾天前郭秀那胡亂地手摸帶來的快感要多得多。想到這�,霍青
玉不由得想起了那個青春亮麗的美少女。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有沒有想自己。
男人就是這樣,即使未必對女人懂真心,但卻希望每一個女人都牽掛自己。

  秋雲不斷起伏地吮吸著,一邊用嬌豔的紅唇摩擦著霍青玉的肉棒身子,一邊
不斷用香舌刺激著突起的馬眼。晶瑩的唾沫不斷順著嘴角流下,塗滿了整個肉棒。
除了肉棒,秋雲還不斷用舌尖打掃著霍青玉胯下的陰囊和兩腿之間的敏感地帶。

  嫻熟的口技讓霍青玉欲火中燒。抱起了秋雲按在了床上,幾下之後,已經熟
練地把秋雲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秋雲順從地分開了雙腿,霍青玉便迫不及待
地把火熱的肉棒刺入了秋雲的體內。一時間,客房中鶯聲燕語,顛鸞倒鳳,好不
熱鬧。

  第二天早上,霍青玉和阿六起了個早。今天他們還要盡快趕到洛陽城,於是
便早早的上路。倒是秋雲,雖然是過關了這種露水風情的日子,但也不禁黯然神
傷。一直把霍青玉送到了河口鎮外才停下腳步。

  一百�的路程並不算長,加上兩人胯下都是出色的驛馬,兩個時辰後,二人
已經身處洛陽城中了。

  五月的洛陽,已經開始露出一絲炎熱之氣了。牡丹節的盛況已經過去,但京
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喧囂熱鬧。與餘杭的婉約嬌柔不同,洛陽寬闊的街道盡顯皇城
氣象。街道兩邊的店鋪林立,雜貨店,服飾店,古玩店,茶舍,食鋪,可謂應接
不暇。而走方的郎中,耍把式的賣藝人,捏著麵人的手藝匠,成了這些街道上被
大家追捧的對象。

  二人並沒有做太多的停留,徑直來到位於城西的陸德昭的府邸。陸府位於洛
陽城西專諸巷的一個僻靜之所。府邸的大門並不算高大奢華,但一塊禦筆親題的
匾額卻顯示除了主人的高貴的身份,金漆塗製的“剛正不阿”四個字在陽光下熠
熠生輝。

  阿六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個老仆打開了大門,見到阿六,立即躬身
叫道:“管家,您回來了。”

  阿六笑嗬嗬地對老仆說道:“老洪,別來可好。”

  “好,好著呢,老爺和家�人也都好著,煩勞管家費心。”老洪熱情地答道,
雖然是白發蒼蒼,精神卻十分矍鑠。隨即又對霍青玉恭謹地道“原來有貴客臨門,
失禮失禮。”

  “哈哈,老洪啊,這個青年可是了不起的人物。正是大名鼎鼎的‘醉玉頹山
’霍青玉。”

  “啊,原來是名動江湖的霍少俠,老奴失禮失禮。”

  “老爺在家嗎?”阿六問道。

  “在,老爺剛下朝回來,此時還在用茶點,老奴立即去稟報。”說著,便轉
身往�屋走去。霍青玉望著這個老頭的身形,竟然是步履輕盈,落步穩健。顯然
身上是有不俗的輕功底子。

  阿六招呼這霍青玉緩步向院內走去,而這時霍青玉才仔細打量著這座威震天
下的刑部尚書陸德昭的府邸。府邸雖然不是十分巨大,但設計確實顯出了極其深
厚的庭院設計功力,假山,水池,樓台,亭榭,配合得相得益彰。無論是大方麵
的布景,還是細節的裝飾,都是上乘之作。江南自古以庭院聞名天下,而眼前的
院子與江南的小橋流水相比,顯得更加大氣。

  “不知兄弟對這庭院看法如何”阿六問道。

  “非常了不起,無論是設計還是工藝都是大師之作。”霍青玉由衷的讚歎道。

  “哈哈,這可是我家老爺的手筆。”阿六得意地說道。

  “哦,這還真讓人肅然起敬。”霍青玉心�,不由得對這位看上去隻會抓賊
破案的刑部尚書充滿了好奇。

  穿過前院,兩人來到了前廳門口。而這時,通往內院的門�傳來了一個甜美
的聲音。

  “六叔,你回來了。”話音未落,一個少女出現在了通向內院的門口。

  當看清了少女的模樣後,霍青玉不由得帶了一呆。如果說形容女子的貌美是
宛若天仙的話,那眼前的女子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廣寒宮的仙子。

  玲瓏的身材卻並不瘦削,圓潤的肩膀就像是精巧的工匠用刀削而成的,高聳
的胸部上挺著,體現了屬於青春期的少女才有的驚人的彈性,豐腴的翹臀,卻展
現了少女逐漸成熟的風情。纖細的蠻腰承接著女子上下半身的突起。霍青玉這種
花叢老手知道,女人的胸和臀是不是完美,更重要的是看腰。太粗則完全破壞美
感,太細則顯得缺乏生機。而眼前女子的腰肢簡直完美得就像是一滴一滴用蠟滴
成的一樣。

  而女子的臉龐更是迷人,玲瓏的眼睛眼角上揚,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風韻之情。
乖巧的鼻子,嬌豔的紅唇,還有烏黑的頭發和光滑的皮膚,這一切,都是那麼地
完美。眼前的少女,簡直就是畫家顧愷之筆下的美人一般,即使霍青玉是出了名
的風流大少,不禁也被眼前的少女的美貌所吸引。

  少女見阿六身邊有個陌生人,不由得大量了幾下。霍青玉這種人,即使眼前
的女子再美,也不會因為欣賞美貌而失態,見少女正打量著自己,便輕輕地點了
點頭,還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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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叔,這人是誰啊。」少女的語氣並不是如同他對阿六一樣的客氣,顯然
和別的官家女子一樣,在家驕縱慣了。因此見了眼前這個既非達官,又不是長輩
的青年男子後,少女顯得並不十分友好。

  「嗬嗬,小姐,這位就是我經常說的那個很了不起的青年啊。」

  「哦,你就是那個霍青玉啊。」

  霍青玉看著眼前的少女微微笑了笑,彬彬有禮地答到:「正是在下。」

  少女打量了霍青玉幾下,冷冷說道:「六叔經常說起你,把你誇得天上有,
地下無似的。我還道是怎麼一個萬�挑一的人物呢,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
的吧。」

  霍青玉無言以對,對於這樣的女孩子,他一向不會去辯解。因為他一向對自
己的魅力有足夠的信心。眼下的女子如此說自己,隻因為對自己還不夠了解而已。

  因此隻好微微一笑,不在作答。

  倒是阿六又是哈哈一笑:「小姐,霍少俠可不是萬�挑一,是百萬無一的人
才,此後小姐自然會知道。」

  少女白了霍青玉一眼,說道「他怎麼樣我為什麼要知道。」

  阿六也不再說,話題一轉:「小姐,不知老爺在哪兒?」

  少女這時才說道:「爹爹已經用過膳了。他讓你們到書房去,他在那�等你
們。」

  聽了少女的話後,阿六便帶領著霍青玉往�內院走,而少女知道兩人是去與
父親有事要談,也不再跟來。倒是霍青玉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少女的倩影。

  「兄弟」阿六的話打破了霍青玉的沈思:「她便是我之前給你說道的,家�
的二小姐,陸筱芸小姐。」阿六主動給霍青玉說起了剛才的美麗少女。原來她便
是陸尚書的小女兒,張宰相沒過門的兒媳婦,陸筱芸。

  「這個小丫頭,從小就被老爺視為掌上明珠。因此從小性格都生得想個男孩
子一樣,倒有些敢愛敢恨的須眉氣魄,而且她天資聰穎,別看她今年剛滿十八歲,
卻在武功方麵頗有些天賦。」說起陸筱芸的事兒,阿六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
滔不絕。言語中透出的關愛之意,就如同父親對女兒的關懷一般。

  「十歲上下,這個小丫頭就體現了她的天賦,當時老爺讓我指導她一套昆侖
派的入門劍法,結果不到一個月,就練得有木有樣。這些年,這小丫頭把我的招
式倒是學去了一小半,不過她心思不在習武至上,因此內功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境。

  但一般的江湖人物,遇到她,也不易占得便宜。加上又不行走江湖,因此拳
腳兵刃上就隻是學了足夠防身的功夫了。如果說專修的,就隻有輕功一項。「看
來,阿六和陸筱芸的關係,不光是主仆,還有些師徒之情。

  霍青玉不知道阿六為什麼突然給他說這麼多陸筱芸的事。他本是江湖上的花
花大少,按理說不應該讓一個他這樣的人,了解太多自己家已經許配出去的美貌
小姐的事的。不過轉念一想,以阿六對他的了解,想必也清楚,他雖然風流,卻
從來不會去主動勾引別人的妻子,哪怕是未過門的妻子。因為他是一直相信因果
報應的,雖然他交往過的人妻也不少,但那些都是些按捺不住春心,主動出牆的
女子。

  不過他也承認,陸筱芸確實是個迷人的女孩子,不光是相貌出眾,高貴的出
身,過人的天賦,也是吸引他的重要因素之一。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過了一條曲折的回廊,來到了一個獨立的閣樓前。閣樓
的牌匾上分明寫著「翰雅軒」三個大字,顯然,這�就是陸府的書齋了。

  果然,阿六停了下來,稍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替霍青玉整了整有些卷曲
的衣角,然後說道:「走吧,老爺在�麵等我們呢。」

  走進閣樓,霍青玉不由得再一次發出了讚歎。陸德昭一介武夫出身,沒想到
家�的書房,卻是整架整架的書籍,粗粗一看,還都是寫難得的百家典籍。果然,
要想當道朝廷的高管,不管是哪一行,都非得有足夠的學問才行。

  阿六領著霍青玉走上了二樓,閣樓有些昏暗,之間�麵約摸有一個年逾五旬
的長者正拿著一本書看的入神。想來,這個人便是陸德昭了。

  果然阿六見了這個人,輕聲而恭敬地說了聲:「老爺,我回來了。」

  看書的人挺到聲音,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書,滿臉笑容地說道:「阿六啊,你
總算回來了。」然後站起身走了過來。

  等陸德昭走到光線明亮之處,霍青玉才看清了這個名滿天下的刑部尚書的長
相。之前,霍青玉本以為,刑部尚書,又是武將出身,應該是身材矯健如豹,麵
孔冷酷而有威嚴。豈料眼前的陸德昭,雖然個子高大,卻大腹便便,長了一身的
官肉,臉上也和阿六一樣,隨時掛著可掬的笑容。

  陸德昭的衣服雖然並不算華貴,但身上的配飾確實極為講究,顯示了主人的
品味。而這一切,除了鬢角還可以看出一些風霜的痕跡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就是
一個養尊處優的員外樣子。說實話,他和阿六站一起,還真看不出來,誰是飽經
風霜的老爺,誰是吃慣油水的大管家。

  阿六見到陸德昭,立即跪了下去施禮。而霍青玉見阿六如此,本打算也跪下
施禮,誰料陸德昭卻搶先一步扶住了他。陸德昭的手剛接觸到霍青玉的手臂,霍
青玉便覺得從陸德昭的手上傳來了一股輕柔的內力,雖然並不強烈,但卻其實是
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當下,霍青玉也不做放抗,隻是雙手微收,一側,同樣使出了內力。這股內
力並不是要對抗陸德昭的內力,而是做了一個引導,讓勁力順著手臂滑走了,而
自己也順勢站直了本身已經彎曲的身子。

  陸德昭剛此這一托,本來就有些考驗霍青玉的意思,見眼前的年輕人,隻是
輕輕一動,便化解了自己的內力。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滿意些驚訝的神色。不
過這種神色隻是微微一現,隨即又被慈祥的笑容取代,微笑著說道:「內力雄渾,
身法靈巧,且反應神速,年輕人有此修為真是十分罕見。相比這位便是霍少俠了
吧。」

  霍青玉見陸德昭說得客氣,便恭敬地拱了拱手,說到「在下正是霍青玉,見
過陸大人。」

  「好、好、好。」陸德昭連續說了三個好,語氣中充滿了讚許:「阿六,你
的這個兄弟果然是名不虛傳。」

  而這時阿六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對霍青玉說道:「兄弟,老爺極少許
人。這幾句話算是對你最好的稱讚了。」

  霍青玉尚未答話,陸德昭已經來到了�麵的書桌前坐下了。然後阿六拉著霍
青玉來到一旁的椅子處坐下。

  「阿六,你的來信內容我已經清楚了。想必你也跟霍少俠說明了這事兒的來
龍去脈了吧。」

  「是的,我已經將《飛將兵鑒》的由來等事情告訴了霍少俠了。」

  「嗯,」陸德昭點了點頭,略一沈吟,說道:「其實這�麵還有很多細節,
是霍少俠不知道的,其中有一些,甚至阿六也不清楚。」

  一邊的阿六站起身來,走到茶案前,熟練地沏上了三杯茶,顯然,這次的談
話不會很短。

  「我還是從那塊從程知節將軍祖祠出土的那塊石碑說起吧。幾個月前,在程
公的祖祠出土了一塊石碑,記錄了很多關於《飛將兵鑒》的事。

  程公少時因為鬥毆,鬧出了人命,曾經發配涼州充軍。期間,因為為人仗義,
且頗有些勇武,因此深得犯人和獄吏的喜愛。後來獄中的教頭見他為人粗中有細,
便唱唱派他去羌地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

  當時羌人已經勢衰,大多羌人內遷關內。留在羌地的,隻是其中一部分的分
支。羌人生活物資較為缺乏,尤其是鐵器。其時前隋的冶鐵工藝已經是天下獨步,
因此在羌地,鐵器乃是貴重之物。尤其是用於戰鬥的箭鏃,矛首,更是價值千金。

  好在他們還有上好的玉石出產,因此雖然隋朝嚴禁兵器交易,但由於隋王朝
風雨飄搖,因此仍然有不少的不法的邊防將士偷偷與羌人做著兵器換玉石的交易。


  陸德昭端起阿六奉上來的一杯茶,呷了一口,接著說道

  「因此,可以判斷,程公當時所負擔的不為外人道的任務,定然是兵器交易
的買賣。後來一來二往,程公與羌人結為了好友。而後來有一次交易的時候,發
生了一件事情,卻改變了程公一生的命運。

  有一次,程公與薑阿氏交易的過程中。突然,薑阿氏的仇人來襲,想要搶奪
兵刃,玉器,並順便接收薑阿氏的地盤,雙方因此爆發了激烈的衝突。雖然薑阿
氏浴血奮戰,程公也參與了其中的戰鬥,但畢竟來者無論是時機還是人數都占有
很大的優勢。因此,經過半天的戰鬥後,薑阿氏的士兵幾乎損失殆盡,隻有程公
和薑阿氏的一個年老的族長殺出了重圍,不過程公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

  等程公蘇醒過來的時候,族長已經帶著他逃到了一個叫玉帶湖的地方。這個
湖泊乃是羌地一個著名的湖泊,湖泊方圓百�,且許多地方水岔港灣眾多。因此,
族長借此地的複雜的水文情況擺脫了追殺者。

  然而此時程公因為傷口感染,神智已經出現了很多幻覺。據程公後來回憶,
羌人仿佛將他帶到了一個冰火交加的地方。

  就在那�,程公在一個神秘的洞窟�,得窺到了一部滿是江湖武功絕學的古
籍。這就是《飛將兵鑒》。然而,據程公回憶說,因為當時他的身體極度虛弱,
因此,程公隻看了其中一部分的古籍,而記住的內容則更少。「

  「原來,程知節將軍的三板斧的典故的原因,竟然是如此這般。」阿六恍然
大悟般地說道。

  「不錯。程公和羌人族長得窺這本武學典籍,乃是機緣所致。然而,因為島
上物資缺乏,加上程公的身體原因,等兩人確定逃脫了追殺之後,並沒有過久逗
留,羌人族長便帶著程公離開了那�。」

  「所謂的冰火交加之地,程公可曾有線索?」霍青玉突然問道。

  「少俠所問之事正式此問題的焦點之一,且待我稍後再說。」陸德昭繼續說
道:「後來程公隨羌人族長離開那�的之後,本欲一起返回涼州,豈料半路上羌
人族長便因為心力憔悴而暴斃。程公隻得隻身回到涼州。

  之後,隋煬帝即位,天下大赦,程公提前釋放回家。再之後,程公結識本朝
名將秦叔寶、李績等人,創立瓦崗寨,之後又投到本朝太宗皇帝麾下。這些事,
大家都知道了。「

  「想必程將軍之後去尋找過《飛將兵鑒》的,隻是沒有找到。」霍青玉說道。

  「少俠所言不錯,」陸德昭繼續說道「程公第一次對太宗說出關於《飛將兵
鑒》的事,是在太宗還是秦王的時候。當時太宗被太子李建成陷害,身陷囹圄。

  外麵傳言太子欲至太宗於死地,程公便告知太宗,欲帶著秦叔寶和尉遲敬德
兩位將軍去尋找《飛將兵鑒》,以求力挽狂瀾於危殆。然而,後來王世充興兵來
犯,而太子領兵敗績,因次太宗便被重新啟用,領兵禦敵。而後玄武門兵變,太
宗得登大寶,這件事也便擱置下來了。

  然而,後來太宗與突厥人對戰,戰爭持續多年,久戰不下。因此,太宗便又
想起了這件事。不過當時已經事過多年了,而且程公已經年邁。但為了大唐社稷,
程公便重新去羌地走了一趟。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程公與手下乃是假裝出征協
助蘇定方與突厥作戰。

  豈料,當程公從新回到羌地的時候,羌人大多數已經內遷中原,剩下的少數
羌人完全不知道那個冰火交加的地方。「

  「我想,所謂冰火之地,定然是程公在身體虛弱的時候,來到了一個有冷暖
變化的地方。也許那�是剛發生過火災,或者是有火山的地方。」

  「嗯,少俠所言一語中的。」陸德昭的語氣中,盡透出對霍青玉的讚許。

  「後來程公也是如此判斷,因此就查遍了玉帶湖中的小島,果然,找到了一
座有火山的小島。

  這座小島位於玉帶湖的中央偏西,叫熔靈島,相傳是上古聖徒熔煉奇珍異獸
的地方。登島之後,果然是程公得到《飛將兵鑒》的那座島,程公憑借殘存的記
憶在島上四處收尋,卻連那個神秘洞窟的一點蹤跡都沒找到。程公及手下在島上
一連尋找了三個月,但一點線索都沒有,加上時節已經入冬,糧草難以維係,因
此隻好無功而返。「

  「後來,從羌地回來後,程公便身染沈屙,這一病,竟然就是幾年,直到黯
然辭世。期間,程公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關於秘笈的細節篆寫了下來,不過由於當
時大唐在與突厥人的對戰中最終取得了勝利。因此太宗便放棄了尋找《飛將兵鑒》
的念頭,把程公關於《飛將兵鑒》的記述存在了皇宮內院,作為機密收藏。

  不過,幾個月前的一件事,卻將這個秘密從新牽扯了出來。「

  「是出土石碑那件事?」阿六問道。

  「是的,因為這件事被宰相張賢恭得知了。先皇臨終的時候,張賢恭是皇上
的托孤大臣。這些年,張賢恭把持朝政,排除異己。而皇上雖然有意除之,但羽
翼未豐。張相在皇上年幼時,出入皇宮如同自己家一般,難保《飛將兵鑒》的事
他不知道。這些年,張賢恭豢養了許多江湖殺手,其中不乏武藝高強之輩,倘若
真的被張賢恭捷足先登,得到了《飛將兵鑒》,那後果不堪設想。」

  「大人是說他可能造反?」

  「不錯,這幾年張賢恭越來越放肆。朝中的大臣,有骨氣的已經被他迫害致
死,沒骨氣的則投靠其麾下充當爪牙。而我們這些先皇留下的老骨頭,隻能隱忍,
然後才徐圖後計。」

  霍青玉心�暗思道:「也許因此,陸德昭才允許他的女兒和張賢恭的兒子來
往吧。恐怕答應其婚事,也並非完全是無奈之舉,說不定是虛以委蛇。政治,永
遠比常人想象的黑暗。人一旦陷入這個漩渦之中,也許朋友,親人,甚至自己,
都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阿六接過話題說道:「兄弟,因此這一次,我才向老爺提出,請你來相助我
們尋找這《飛將兵鑒》。事關天下安危,社稷興衰,請兄弟不要推辭。」

  霍青玉沈吟了一會兒,問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阿六笑著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兄弟知道的都是絕密信息。倘若兄弟不答
應,為了防止消息外泄,隻好委屈兄弟永遠呆在陸府了。我知道,兄弟的武功卓
絕,尤其是輕功更是天下獨步。不過這小樓滿是機關,任兄弟身法再好也難以逃
脫。

  不過,請兄弟放心,你我兄弟一場,傾心相交。倘若兄弟有三長兩短,兄弟
定然加倍賠償與你。「

  霍青玉知道,阿六相來所言非虛,他說自己逃不出去,自己就定然是九死一
生了。如果那樣,不光自己性命堪憂,阿六其實也被他牽連。也許這是真情的流
露,也許這隻是一個道德上的綁架。

  但霍青玉卻沒有一絲的不安,因為他本就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在他眼�,
江山社稷和他沒有半分關係,而絕世武功也不是他的渴求。真正吸引他的,是那
前人花了無數心血也不能破解的謎題,這甚至超越了他對武功,美食,和美女的
熱愛。

  於是他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就是不答應也不行了。」

  陸德昭和阿六見霍青玉答應了,方才鬆了一口氣。其實在陸德昭眼�,阿六
和鐵鳳凰聯手,在推理能力,機變,武功方麵,並不落後於霍青玉。但他需要的,
是一個執著的人,隻有執著得人,才能真正成功。

  「那我們如何開始?」霍青玉問道。

  阿六答道「等鐵大人回來後,我們便動身。為了保證此次行動的隱秘性,我
們隻會帶著少量的隨從。」

  正事談完,霍青玉便打算從陸府告辭。阿六本要來送霍青玉的,卻被陸德昭
留著先準備給鐵鳳凰的書信。於是便隻好先讓霍青玉獨自下樓,自己隨後才來。

  霍青玉獨自走下藏書閣,剛才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置身陸府的後花園中,
隻覺得心曠神怡。他本就是樂觀的人,雖然前途還是一團密雲,但自己卻泰然處
之。

  突然,身後一聲嬌柔的聲音:「看劍。」邊覺得一柄長劍帶著迅疾的劍風向
自己後心刺來。

  霍青玉本能地向前竄出,跳出了劍鋒的範圍,誰知剛一落地,劍鋒又至。如
此往返幾個回合,那把劍竟然離自己並不遠。因此便不再是隨意躲閃,踩著方位,
使出了「腳踏星魁」的輕功,瞬間已經離劍鋒有兩三丈遠了。

  等霍青玉轉過身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麵前,正是剛才見到的陸德昭的
二女兒陸筱芸。陸筱芸手握長劍連連進著,劍花虛虛實實,竟然頗有幾分功力。

  果然如剛才阿六所說,此女在武學上頗有天賦。

  不過,也和阿六說的另外一件事一樣,陸筱芸的內功確實稀鬆,以至於大大
影響了劍招的威力。每一次出招,都難以把招喂透。因此,每一劍雖然都瞄著霍
青玉的大穴去的,但中途已經力衰。

  不過霍青玉卻不打算過多展示自己的武功,首先是不願讓這個陸德昭和阿六
的掌上明珠失意,其次,他對美女,向來是不會動粗的。

  打定這個主意,霍青玉便不再進招,隻是用輕功不斷躲閃著陸筱芸的招式。

  而自己,則可以乘機享受陸筱芸那青春的軀體的運動帶來的美感。

  果然,陸筱芸的內力不足以支持她一直高效地出招,幾十招後,陸筱芸的劍
法已經開始不再嚴謹。等到招式過百的時候,已經是破綻洞開了。

  見陸筱芸的招式已經出鬆散的跡象,霍青玉不願意讓陸筱芸下不了台,於是
便大大地向後一縱,然後笑著說道:「陸小姐劍法了得,在下甘拜下風。」

  但豈料陸筱芸卻並不領情,嘴巴一歪,說道:「你以為我不看不出來你在讓
著我?阿六叔說你武功是天下卓絕,我偏不信。我看你隻是輕功有些本事而已,
若論招式,你定然不及於我。」說著,便縱劍上前,繼續出招。

  這一下,霍青玉的頭一下便被這個大小姐弄得大了一圈。陸筱芸一邊出招,
一邊說道:「你有本事別躲啊,好好和本小姐交手幾招,看你能有什麼能耐。」

  霍青玉心�知道,倘若自己再繼續躲閃,定然會讓陸筱芸更加不高興。於是
隻好借機在一旁的草叢中拿起了一根用戶加固樹木的木棍,說道:「那我便以此
為劍,接陸小姐的高招。」

  「倘若你再用輕功逃脫如何?」

  「倘若小的再用輕功,便算小的輸了,如何?」

  「好,看你有什麼本事。」

  兩人說話間,陸筱芸已經出了三招了,這三招皆是天山派的「尋梅劍法」中
的招式,這三招劍意講究如梅花一般奇,其中的變化講究出人意料,陸筱芸雖然
不能完全理解劍招的精髓,但已經有幾分清奇的劍意了。

  霍青玉叫了一聲好,招式遞出,卻是平平無實的一招直刺,但這一招卻瞄著
陸筱芸劍招中的破綻,木棍直接輕輕地敲在了長劍的劍身上。微微用力,便使得
長劍從自己的要害處滑開。

  陸筱芸接二連三出招,不一會兒,一套尋梅劍法已經使盡。但任陸筱芸怎麼
變化,霍青玉卻是簡單地一刺,一撥,便將她的攻勢化於無形。

  陸筱芸見狀,柳眉倒豎,收起長劍往地上重重一插,嗔道:「你這是哪門子
的劍法嘛,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招式。」

  霍青玉笑而不答,身後一個嚴厲的聲音卻響起了。

  「芸兒,不得無禮。」說話的是陸德昭,他和阿六已經下樓了。

  陸德昭接著說道「霍少俠的武功高你何止萬倍,剛才的招式每一下都是直接
指向你劍招的破綻,倘若霍公子有任何的敵意,你此時早已經沒命了。」

  陸筱芸聽了陸德昭的訓斥,便覺老大不高興,嘴唇一翹,幾乎就要哭了。卻
見陸德昭並不理會,同樣在花園中拿了一根木棍,對霍青玉說:「來來,霍少俠,
我們來指點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幾招。」

  霍青玉心想,定然是女兒丟了臉麵,父親想要替女兒找回來。連一旁的陸筱
芸和阿六也這麼認為,尤其是陸筱芸,一下轉怒為喜,心道爹爹定然會替自己教
訓一下眼前這人。

  豈知陸德昭一出招,卻出乎霍青玉的意料之外。陸德昭同樣使出的是天山派
的「尋梅劍法」的一招,這一招的名字叫「梅下遇賢」,接著又使出了一招「梅
林授徒」,這兩招使得自是精妙準確,卻不帶絲毫更多的內力,而且劍招偏慢,
看上去毫無比武的意思。

  霍青玉記得這兩招的名字,更看得出陸德昭的劍意,心下一下豁然。也許對
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陸德昭是一個久經宦海的老狐狸,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但
對於女兒,他就是一個嚴厲而大度的父親。陸德昭與自己過招,並不是要替女兒
找回麵子,而是純粹地想指導一下剛剛經曆過一場不那麼真實的實戰的女兒。

  因此,霍青玉也略略一思索,劍招遞出,竟然也是尋梅劍法。原來剛才他借
著接陸筱芸劍招的時間,把這套劍法的主要招式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這下刺出,
雖然並不完全是準確的劍招,卻在其中加入了不少自己對劍法的理解。

  二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已經對拆了十幾招。二人故意將劍招放慢,讓陸筱芸
可以看清其中的變化。而到了關鍵之處,兩人有時還會重複使出劍招。不過,雖
然是簡單地拆招,霍青玉卻對陸德昭滿是佩服之意。雖然二人並不是全力施展,
但從陸德昭的劍招中,可以看出這個刑部尚書對於劍道的深厚的理解。

  雖然這套尋梅劍法隻是一套中等難度的劍招,但二人將其中的精要之處放大,
有時還加入一點畫龍點睛的變化。雖然目前陸筱芸並不完全能理解這些變化的要
義,但已經清楚地覺得,同樣的劍法,爹爹和這個青年人使出的,才是真正的威
力。

  一套拆解完畢,陸德昭停了下來,向陸筱芸講解了其中一些難處。然後和霍
青玉又拆了一次,方才罷手。對陸筱芸說道

  「芸兒,方才你看到的,才是尋梅劍法的真正威力。你目前功力尚淺,對劍
術的理解也是一般,以後不可如此胡鬧。倘若真遇到有惡意的人,別說是霍少俠
這等的當世高手,就是一般的武林老手,也可以隨時取你姓名。」

  這一番話,說的陸筱芸雖然不高興,卻無言以對,隻好低頭默不做聲。倒是
一旁的阿六替陸筱芸解圍道:「老爺,這實乃小的的過錯,是小的沒有教好。」

  陸德昭見阿六如此說道,緊繃的臉鬆了下來。「阿六你就是護著這丫頭,其
實我看得出,你已經很盡心地教她了,她這個年紀,對這套劍法能夠掌握到這個
層度,已經是不易。」

  聽了陸德昭的這番讚許的話,陸筱芸的心情才好轉,本想在爹爹麵前討幾個
乖,卻又聽陸德昭說道:「隻怪爹爹和你六叔平時太忙,沒有太多時間教你。」

  言語之中,似乎聽得出一個官場父親對女兒的一些愧意。

  陸德昭轉頭,笑著對霍青玉說道:「想不到霍少俠年紀輕輕,對劍法的理解
竟然已經到如此的境界。剛才少俠的劍招中的幾個變化,大巧似拙,真讓老夫佩
服。」

  霍青玉一拱手達到:「陸尚書謬讚了,剛才尚書劍招中的舉重若輕,實在讓
在下欽佩之至。我等乃是江湖中人,天天功夫不離身是正常的事。尚書身在廟堂,
日理萬機,沒想到仍然有如此的武學修為。」

  阿六在一旁哈哈一笑到:「兄弟,你可不知道,我家老爺也是不世出的武學
奇才。」言下之意,也是讚歎霍青玉的武功,已經可以與陸德昭相提並論了。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霍青玉便拱手告辭。

  當獨自走在洛陽城的街道的時候,回想著這幾天一直到到拜訪陸府的一係列
事情,霍青玉苦笑道:「霍青玉啊霍青玉,你這愛管閑事的性格,遲早會讓你送
了性命的。」

  「霍兄弟,請留步。」霍青玉聽著背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太平票
號在京城城東的分號的掌櫃楊富開,這個大腹便便的胖掌櫃之前和霍青玉頗有些
淵源,他表麵上是一個票號掌櫃,其實也是一名江湖人士。

  老友相見,楊富開便立即拉著霍青玉走進了附近一個酒樓。

  兩人推杯換盞,互述別來之情。突然,楊富開對霍青玉說:「兄弟,你是為
何突然來到京城的?」於是,霍青玉當下便吧遇到阿六,一起來京城的事說了一
說。卻略去了其中諸多細節,隻推脫說久未來到京城,來隨便走走。

  「這可奇了,」楊富開說道:「最近不知怎麼的,突然京城來了好些個江湖
豪客。有燕子塢的清風雙少,還有八極門的掌門丘辰剛等一眾人。見到兄弟你的
出現,我還道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呢。」

  「哈哈,老哥你消息這麼靈通。如果真的有異動,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事情
呢。」霍青玉笑著說道:「不過,這些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一起出現在京城,
沒準真有什麼事呢。」

  「還有一件事,需教兄弟知曉,」楊富開接著說道。

  「昨天,今天錢莊有人來兌換現銀,那是一個十分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的
腳比常人大一半,身上皮膚黝黑,但臉上的皮膚卻白的嚇人。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難道是東海飛魚島的島主,公孫裘?」說道這�,霍青玉倒是有些驚訝,
在早些年前,自己和這個公孫裘也有過一麵之交,不過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不錯,正是此人,據說此人從不來中原行走,卻突然在洛陽兌換現銀。你
說怪不怪。」

  霍青玉也覺得奇怪,不過自己初到京城,一切還不甚了解,因此,也不去琢
磨其中緣由。

  「多謝大哥的指教,小弟敬你一杯。」

  「兄弟這麼說就外了,當年若不是兄弟幫忙,我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原
來,幾年前,楊富開在路東遇襲,是霍青玉替他出手解圍,因此,楊富開心中才
記得這麼一個恩人。

  當夜,霍青玉便在這家「客來居」住下了,後麵幾天,由於要等著鐵鳳凰和
郭秀等人,霍青玉便在京城安心等待。除了有時出去和阿六,楊富開吃頓酒之外,
其他時候都躲在客房�睡大覺,甚至都沒去青樓見自己那幾個老相好的。

  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來的京城,既然此次的事情是絕密,那邊不好教太多
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一直等到了第四天,鐵鳳凰才回到京城。郭秀一見到霍青玉就哭了得個梨花
帶雨,雖然隻是不到十天不見,郭秀卻較之前更加消瘦了,顯然是飽受了相思之
苦。霍青玉廢了好大的一會兒的功夫,才把郭秀哄好。安排郭秀在「客來居」住
下。而自己則和阿六,鐵鳳凰,一起商議了這一次的尋找計劃。幾人商定,兩日
後啟程出發,霍青玉提出要帶著郭秀,其他兩人並無異議,隻是告囑霍青玉,不
要將太多的細節告訴郭秀。

  之後,鐵鳳凰兌現了之前的承諾,給霍青玉了一塊精鐵打造的大理寺腰牌。

  從六扇門出來,阿六徑直回府,而霍青玉卻去給郭秀在彩石居買了幾件珍貴
的首飾。

  當霍青玉把一個品相極佳的翡翠玉鐲套在郭秀的手上的時候,郭秀幾乎都要
哭出來了。楚楚動人地說道:「奴婢從來沒有戴過如此珍貴的首飾,別說穿戴,
就是見也不曾見過幾次。不知奴婢是幾世的福氣,能夠得到少爺的如此垂愛。」

  白雲劍派本就是清苦的門派,也無怪郭秀沒有見過這些事物。但每個女人都
是喜歡首飾的,即使是這些過關了清貧日子的女子。因此,當得到霍青玉贈送的
首飾的時候,隻覺得無比的幸福。

  「秀兒,你聽著,我要給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少爺有什麼吩咐便是」在郭秀眼中,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霍青玉的侍婢了,
語言中盡是恭敬。

  「我要去做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件事情可能會很漫長,可能會很危險。

  我擔心你有危險,你可否不要去呢?「霍青玉這句話情真意切,但卻說得郭
秀眼淚都流了下來。

  「奴婢雖然知道,不應該粘著少爺。但奴婢實在控製不住自己,奴婢不怕苦,
也不怕危險,就怕離開少爺。但求少爺帶著奴婢,奴婢定不會給少爺添麻煩。」

  雖然霍青玉早已經知道郭秀的態度,甚至已經提前給阿六打了招呼。但郭秀
的話還是讓他心�一陣感動,當下便不再要求郭秀流下。

  當夜,用過晚餐後,霍青玉一邊泡澡,一邊把計劃簡要地給郭秀說了一說,
隻是其中關於《飛將兵鑒》的諸多厲害之處沒有嚴明。

  「照少爺的說法,我們是要跟著阿六叔和那個鐵鳳凰大人一起去西北咯?」

  郭秀一邊輕柔地替浴桶中的霍青玉捏著肩膀,一邊問道。

  雖然心�已經把自己交給了霍青玉,但當她麵對浴桶中赤裸的霍青玉時,還
是羞得滿臉通紅,雖然由於水的作用,重要的部分根本無從看到,但郭秀還是覺
得心�怦怦直跳。

  「是的,你不喜歡鐵鳳凰麼?」霍青玉問道。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她有時候太凶了。」郭秀俏生生地回答道。

  「哈哈,說起來,這個老女人確實很讓人難以接近。」霍青玉閉目享受著郭
秀的按摩,郭秀精通醫道,推拿之法自然也不在話下。

  「秀兒,你的按摩手法真是不一般呢。」

  「謝謝少爺,隻要少爺喜歡,奴婢可以天天為少爺按摩。」

  「那可辛苦你了,想要什麼獎勵呢。」

  「奴婢隻要跟著少爺就好,不要什麼獎勵。」

  「那怎麼行,」霍青玉突然狡邪地笑道「不如現在就給你個獎勵吧。」

  「獎勵什麼呢?」郭秀好奇地問道。

  「獎勵你一個鴛鴦浴吧。」說著,便站起身來,露出了大半個赤裸的身子,
嚇得郭秀一下閉上了眼睛。

  但轉眼之間,郭秀已經被霍青玉抱起,就這樣整個人被霍青玉抱著鑽進了水
�。郭秀被霍青玉突然的動作弄得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一陣亂刨,好不容易
才從水�鑽出頭來,而折騰起的水花大量濺出了沐桶,弄得周圍一圈都是水。

  「咳咳,」剛才郭秀猝不及防,被嗆了兩下,「少爺你可嚇死我了。」

  郭秀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用手捋開了被弄濕後蓋住臉龐的頭發。等好不容易
睜開眼睛後,卻看見霍青玉正色迷迷地看著自己。

  原來經過水的浸泡,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貼在自己的身上了。本就已經是天
氣有些炎熱了,因此郭秀在晚上便換上了單薄的衣服。因此此時不光是胸前的那
對玉乳,就連玉乳頂山的兩顆蓓蕾也清晰可見。

  郭秀一下嚇得又縮回了水�去,雙手手臂交叉在胸前擋住了大泄的春光。

  霍青玉卻不慌不忙,過來把郭秀抱起來,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沐桶十分寬敞,以至於兩人在�麵也不覺得擁擠。郭秀低著頭,感受著男人
身上的氣息。知道,這幾天苦思的事情,在今夜就會成真了,自己的心愛之人就
要占有自己了,心�既覺得緊張,又覺得激動。

  霍青玉輕輕地�起郭秀的臉頰,輕輕地吻上了郭秀的紅唇。郭秀閉著眼睛,
溫柔地配合著霍青玉的親吻。一邊雙手緊緊地環過霍青玉的脖子,一邊任由霍青
玉的一雙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兩人的親吻慢慢由溫柔變得狂熱,從一開始的唇吻,慢慢開始用彼此的舌尖
做著交流。而霍青玉的手也越來越不老實,不斷地在郭秀的胸前和嬌臀上摸索著。

  唇分,兩人的呼吸都已經變得粗重。霍青玉輕輕地把郭秀的身子托起,讓郭
秀的胸部到了自己的頭的高度。郭秀乖巧地把胸部向前挺著,此時她胸前的汗衫
已經被解開,露出了貼身穿著的肚兜。

  雖然之前在餘杭縣外曾經和郭秀的玉乳有過一次親密接觸,但這時霍青玉才
算認真欣賞了郭秀玉乳的堅挺,這時屬於青春少女獨有的魅力。

  毫不遲疑,霍青玉低頭,輕輕地咬住了一顆凸起的蓓蕾。郭秀渾身一顫,隻
覺得渾身的肉都緊張地縮起了。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霍青玉的
牙齒和舌尖的熱力。

  吸,咬,舔,霍青玉不斷動作,讓這個純情的少女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漩渦中。

  霍青玉伸手談到郭秀背後,解開了郭秀係著的肚兜的帶子,郭秀立即順從地
一扭身子,在水的漂浮力的作用小,肚兜已經從身上剖力。當郭秀的身子再次從
水中探出的時候,嬌美的玉乳已經赤裸地暴露在霍青玉的眼前了。

  再次親吻在郭秀赤裸的玉乳上,霍青玉的動作比剛才更加激烈。郭秀在霍青
玉的熟練的動作下,再也難以控製,喉頭難以控製地發出依依呀呀的叫聲。

  好一會兒,霍青玉才從郭秀的胸前離開。此時的郭秀已經春情勃發了,俏臉
就像是喝醉酒一般通紅,霍青玉隻覺得心中一蕩,從水中站了起來。將自己勃起
的肉棒對準了郭秀的俏臉。

  郭秀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霍青玉的肉棒,但這一次卻比之前每一次都接近。霍
青玉的肉棒此時就像是昂著的龍首一般,森森然要吃人一般。讓人不自覺都敗在
他的淫威下。

  郭秀伸出一隻手握住了霍青玉的肉棒套弄起來,然而缺少情愛經驗的她,卻
隻能胡亂摩擦一起,一不注意,還把霍青玉的肉棒扭了一下,把霍青玉疼得直皺
眉頭。

  郭秀不好意思地望著霍青玉,但霍青玉並不惱怒,開始慢慢地教導著郭秀的
動作。終於,郭秀在霍青玉的『教導』下,慢慢把霍青玉的肉棒納入了口中,輕
輕地吮吸起來。

  「不錯,就是這樣,用舌頭輕輕地舔。」霍青玉一邊教導著郭秀,一邊不斷
用腳在郭秀的胸前磨蹭著。郭秀的口舌服務進行了好一會兒,霍青玉才滿足地把
肉棒從郭秀的嘴�拿出。

  霍青玉從沐桶中出來,郭秀溫柔地替他擦幹了身上的水跡,然後再擦幹了自
己的身子。當兩人赤裸地在床上相擁著的時候,已經是水乳交融的時刻了。

  霍青玉張開腿坐在床上,郭秀橫著躺在他的腿間,繼續為他吮吸著肉棒。有
了剛才的經驗,郭秀的口技慢慢熟練起來。不斷地替霍青玉打掃這肉棒和胯下的
兩粒肉丸。而霍青玉則伸出一隻手,不斷在郭秀的私密處撫摸著。

  未經人事的郭秀那�經得起如此挑逗,不一會兒邊身下如同洪水泛濫一般濕
潤。霍青玉知道,是時候占有這個少女了。

  當火熱的肉棒抵在郭秀的秘洞之口的時候,郭秀情不自禁地分開了雙腿,準
備接受霍青玉的洗禮,但俏臉卻羞紅地轉在了一邊。

  這一幕,看得霍青玉心�一蕩,情動出,肉棒的龍首已經迫開郭秀秘洞的洞
口擠了進去。

  「啊……」初經人事的郭秀發出一聲有些撕心裂肺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喜
悅的痛楚。但這隻是開始,當霍青玉的肉棒來到一層軟軟的肉壁的麵前的時候,
霍青玉低頭溫柔地對郭秀說道:「秀兒,可能會有一點疼。」

  「少爺,來吧,奴婢不怕。」

  話雖如此,但破瓜的痛楚卻讓這個少女不斷夾緊分開的雙腿,以至於差點將
霍青玉胯下的肉棒從自己身體內擠開。霍青玉連忙低頭輕吻住了郭秀的紅唇,同
時不斷撫摸著郭秀的大腿內側,幫她放鬆神經。饒是如此,霍青玉還是花了好大
的功夫才讓郭秀的身體有所放鬆,從而讓肉棒可以再更進一步。但前進帶來的痛
楚,又讓郭秀再次夾緊雙腿。

  於是,兩人便這般不斷地重複這這樣的動作。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霍青玉
才得以將自己的大半隻肉棒進入郭秀的身體。終於,廢了半天的力氣,霍青玉終
於讓郭秀嚐到了破瓜後的感覺了。

  霍青玉也不急著動作,隻是讓自己的肉棒停留在郭秀的體內,輕輕地抽插著,
讓郭秀適應自己的肉棒。隨著時間的流失,郭秀慢慢適應了霍青玉的肉棒,而霍
青玉也加快了自己的動作,讓郭秀開始體會到男女之樂。

  「啊……啊……」充滿情欲的聲音在這個客棧的房間�回蕩。霍青玉此時不
斷地在郭秀的身上扭動著自己的臀部,將自己的肉棒一次次地送進郭秀的身體深
處。

  郭秀此時已經適應了霍青玉的肉棒,雖然缺乏床第經驗,但還是本能地扭動
著身子配合著霍青玉的動作,一雙玉腿死死地纏在霍青玉的腰際,胸前的玉乳也
不斷得搖晃著。

  和處子的歡好雖然充滿新鮮感,但難免生澀。二人的歡好斷斷續續,時常要
讓郭秀得意喘息,以至於霍青玉並不能太盡興地動作。然而,處子那怯生生的感
覺,卻讓霍青玉很是受用。終於,在一陣激烈的衝刺後,一股灼熱的精華從霍青
玉的體內激烈地擁入,射入了郭秀的體內……

  歡好之後的郭秀乖巧地躺在霍青玉寬闊的胸前,看著床單上那一片殷紅,心
�不斷地想著:「師傅,師娘,徒兒終於成人了。」

                第五章

  兩日後的清晨,霍青玉和郭秀起了個趕早,早點過後,來到事先約定的地點
與阿六和鐵鳳凰等人彙合。

  來到約定地點之後,鐵鳳凰帶著五個隨從已經先到了。蒲心蘭霍青玉是認識
的,但其他四個男的並不是之前十六衛中間的人,也從未曾見過。不過從幾人的
身形來看,這幾個人都是虎背熊腰,顯然功夫不低。尤其是為首一人,太陽穴微
微凹陷,這是內功純良的標誌。

  “鐵大人,幾位久等了。”霍青玉拱了拱手道。

  “霍少俠,這次我們是喬裝行動,鐵大人這個稱呼切莫再提了吧。”鐵鳳凰
還了還禮道:“這次我們的身份隻是京城販馬的商人,不如以後少俠就叫我鐵掌
櫃吧。”

  鐵掌櫃這個稱呼,連蒲心蘭聽了都不禁微微一笑,

  霍青玉笑著說道:“鐵掌櫃這個稱呼太市儈氣息,不如我們就叫鐵大人為當
家的吧,我們都是你的隨從。”

  “哈哈,就按少俠說辦。”鐵鳳凰打量了一下霍青玉身後的郭秀,笑著說道:
“幾天不見,郭姑娘可是俏麗得緊啊。”

  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天,但初嚐禁果的郭秀卻是煥然一新,尤其是昨天,霍青
玉帶著她采購了一大堆華麗的衣服首飾和胭脂水粉。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的郭秀,
身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清貧少女身上的青澀氣息,隱隱已經露出了一絲成熟
女人的風韻了。

  “給當家的見禮。”聰明伶俐的郭秀立即改了對鐵鳳凰的稱呼。

  “哈哈,郭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啊。來,霍少俠,我來與你介紹一下。”鐵鳳
凰指著身邊的幾個隨從說道:“心蘭你是認識的,而這幾位是大理寺�我最得力
的四個助手,身份十分隱秘,一般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不過此次事關者大,因此
便要他們隨我出行了。來,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為首一人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名叫衛東興,是大理寺的內務總管,久聞霍少
俠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隻見這人年紀已經五十上下,較其他三個人都要
年長,顯然是這四個人中輩分最高的一個,隻見他渾身筋骨嶙峋,剛才說道的太
陽穴微微凹陷正是他,從一雙已經有些如同枯柴的黝黑的雙手來看,顯然是外家
功夫的好手。

  衛東興指了指身邊的一個人說道:“這位叫周鼎,是大理寺的刑律主簿。”
隻見周鼎臉上隱隱透著一臉的寒氣,這種寒氣並不是修煉寒冰真氣一類的陰寒功
夫導致的,而是是長期主管司刑而養成的一種特殊氣質。大理寺是最高的司刑機
關,顯然是各種酷刑無數,長期負責這項實物的周鼎,自然也沾染了其中的穢氣,
任誰看了都會後背發涼。

  “霍少俠有禮了。”就連這本來客氣的話,從他嘴�說出來,卻陰森森地讓
人害怕。

  然後衛東興也指了指第三個人:“這位是大理寺的衛戍總管,名叫馮鐵山,
乃是‘東海一槍’馮萬�的長孫。”馮鐵山的名字雖然霍青玉沒聽過,但‘東海
一槍’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乃是武林中一個輩分極高的前輩,而家傳的紫電槍
也是江湖一絕。“

  “原來是名門之後,失禮、失禮。”

  “哈哈,霍少俠太客氣了。”馮鐵山也連忙還了還禮。

  然後衛東興有指向了第四個人:“這位是大理寺新晉的清吏司,蔣昱。”隻
見這個人年僅三十出頭,比起其他三個人都小了不少。年紀輕輕便身居大理寺要
職,顯然定有過人的本事。

  等衛東興介紹完後,阿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哎喲,遇到點麻煩事,讓幾位久等了。”一回頭,隻見阿六還是一如既往
的笑容可掬,而身邊卻站著一個美貌的少女,正是陸府的二小姐陸筱芸。

  此時她身著一身大紅的絲緞衣服,就仿佛天邊的火燒雲一般。加上胯下矯健
的白馬和一身的首飾,任誰一看也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孩。

  “六叔,你說我纏著你跟來是麻煩事嗎?”少女微微假裝慍怒地對阿六說道。

  “哈哈,不是嗎?我們又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此次行動,辛苦不說,還會有
危險,你還要跟著來。”阿六扭頭對鐵鳳凰和霍青玉說道:“聽說我們要去西域,
這丫頭就纏著老爺,說要跟我們去。一連鬧了兩天,老爺沒辦法,隻好答應了她,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讓這個丫頭曆練曆練,也好順便跟著鐵大人和霍少俠學習
幾招。”

  鐵鳳凰和霍青玉自然是連聲點頭,對於陸德昭的小姐,無論如何,兩人都是
要禮讓三分的。

  反倒是陸筱芸冷哼一聲道“一個花花公子,有什麼值得學的。”陸筱芸顯然
還在為幾天前的事情生氣。

  霍青玉並不理會,而郭秀卻抿嘴笑了笑。

  霍青玉歎了口氣,低聲對郭秀說道:“這大小姐果然麻煩。”

  郭秀卻笑著說道:“少爺,我到覺得陸小姐很讓人親近啊。”

  霍青玉搖了搖頭,轉頭對阿六說道:“大哥,你可要改口了,這次我們是喬
裝,鐵大人是我們的當家的。”

  “啊,是是是,小的失言,當家的莫怪。”

  一番一逗趣的話,讓早上大家的心情都會好了不少。

  此時人已經到齊,眾人便一起上馬出發。周圍的居民尚在睡夢中,但眾人已
經來到洛陽城的城門邊了。

  突然,在城門外出現了三個身影,為首的是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身
後兩人從裝束看也是他們的隨從。

  一見到這個年輕人,除了陸筱芸和郭秀,其他人立即頭大如鬥,尤其是阿六、
霍青玉和鐵鳳凰,除了頭大,還有一股強烈的不安。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張賢恭
家的寶貝公子張彤。

  見到張彤,阿六大吃一驚,不知他在此等著眾人是為什麼。難道他已經知道
眾人此行的目的了,倘若是事情泄露出去,那可是天大的不妙。

  不過雖然吃驚,但表麵的樣子還是要裝的,阿六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道張
公子再次有何貴幹呢?”

  張彤卻絲毫不理會阿六,策馬走到陸筱芸麵前,甜膩膩地說道:“芸妹,昨
天你給我說你要出門,我怕你路上生活不中意。正好我這幾天也沒事,便跟著你
一起去吧,路上遇到事情,也好照顧一下你。”

  言語之中,竟然是想跟著眾人一起出行,這一下弄得眾人心�暗自叫苦。

  “芸兒,你把我們出行的事告訴張公子的?”阿六低聲問道。

  “是啊,昨天我在外麵準備行囊的時候遇到了彤哥,不過我沒說我們幹什麼
去,隻是給彤哥說了我們要出一趟遠門去西域。”

  聽了這話,阿六不由得一著急,有點慍怒地責備到:“小姐,我不是說過此
事絕密麼?”

  “可彤哥又不是外人啊。”她的話並沒有錯誤,她和張彤有婚約的,自然不
是外人。

  阿六又說道:“但這次的事情是例外,你爹爹連你娘都沒說過,你知道嗎。”

  陸筱芸見這個平時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管家和師傅,此事竟然如此嚴厲責備自
己,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過得,心中一陣委屈,眼睛一紅,便要落下淚來。

  “六叔,對不起,我錯了。”

  阿六稍微心中一軟,並沒有再責備陸筱芸。但他還是不敢確定,是否是消息
已經敗露了。倘若《飛將兵鑒》的事情被張賢恭知道,那真是弄巧成拙。

  “那芸兒,你聽好了,這次我們的事,前往不能讓張公子告訴他的父親。”
阿六嚴肅地說道。

  “六叔,你放心吧。我已經給彤哥說過了,雖然是跟我們一起去,但這事絕
不能告訴他爹爹。我想,他應該不會的。”說著便驅馬走在了前麵,然後張彤立
即追了上去。

  “唉,要是真沒事就好了。”阿六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個丫頭,永
遠不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

  “阿六,那這下怎麼辦?”鐵鳳凰策馬走到阿六身邊問道。

  阿六搖了搖頭,這個公子哥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從小就是陸筱芸的跟屁蟲,
除了他爹,沒人可以把他從陸筱芸身邊拉走。

  “要不,我用點硬招吧?”鐵鳳凰說道:“比如,設法讓他收點小傷,這樣
他就不會跟著我們了。”

  阿六搖了搖頭:“他一直是張賢恭的寶貝兒子,倘若真收了傷,便不好收場
了。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使用這個方法。”

  這時,霍青玉策馬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小說說道:“大哥,我有一法。”

  “哦?兄弟請講。”

  “你那不是有犀角黃芩丸麼?”

  “哈哈,兄弟之法甚妙。”原來這阿六因為練功傷過肝脈,以至於肝陽甚旺,
因此隻能不時要服用這種犀角和黃芩這等大寒之物做的藥丸,才能中合體內的肝
火。這犀角黃芩丸阿六服用可以調理身體,但其他常人,特別是體質較差的人,
服用了容易造成身體虛寒,這樣就很容易出現傷風等症狀。

  “恩,過程中,我們還可以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吃點苦頭,這樣到時候
我們就可以半路上給他個台階,讓他留下來。”鐵鳳凰補充道。

  “可是這�麵還有個問題,如何讓他回去不像他爹說起我們的事。”霍青玉
還是有些擔心。

  “兄弟,這你放心,我會讓筱芸編個借口告誡他不要給別人說的,這個公子
哥,從小在別人麵前飛揚跋扈,但在筱芸麵前就想小貓見到老貓一般乖。很多時
候,甚至筱芸的話比他爹的話還管用,所以,隻要我讓筱芸給他下個套,就不怕
他不鑽。”

  “可是,筱芸姑娘和他感情很好,她會肯幫我們騙他麼?”鐵鳳凰問道。

  “其實兄弟你不知道,芸兒以前私下給我講過,她隻是自幼把張彤當成自己
的一個朋友。”說著,往霍青玉望了一望,眼神�似乎有一些說不出的意思:
“當時張彤他老子來提親的時候,其實芸兒原先是不肯的。隻是後來這小子軟磨
硬泡,加上老爺考慮了其他很多因素,這才促成了這次政治上的聯姻。”

  “不過。”阿六肯定地說道:“這次的事事關重大,因此倘若我給芸兒承明
其中的厲害關係,她還是會理解的。這丫頭,雖然從小任性,但這點是非觀還是
有的。”

  “那好,這幾天我們找些崎嶇偏僻的路線走,這樣好讓張彤這小子受點氣。”
鐵鳳凰說道。

  主意打定,眾人便以掩人耳目為名,盡是撿一些崎嶇險峻的山間小路行走。
一連幾天,都在大山�轉悠,每天晚上也是找普通的農戶家借宿。果然,才第二
天,張彤都已經叫苦不�。尤其是那兩個隻懂得跟著少爺吃香喝辣的隨從,更是
一路上都在唧唧歪歪,牢騷滿天。

  霍青玉和阿六從小就是吃過苦的人,郭秀也是貧苦出身,而鐵鳳凰等人過關
了居無定所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倒是陸筱芸的表現出現了大家的意外,
一開始,大家直道這個從未體會過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會不適應這樣的生活,豈料
陸筱芸不但沒有半分怨言,還一路上和大家有說有笑。尤其是和郭秀,短短兩天
已經親如閨蜜一般。很多時候,都直接把張彤晾在一邊,弄得張彤老大不願意地。

  第三天夜�,眾人來到了一個山間小鎮,叫楊柳林鎮。雖然也是山間小鎮,
但由於地處偏僻,車馬不便,加上今年發生了山洪,糧食欠收,因此比起前兩天
借宿的山村,條件更加清苦。

  眾人分別在四戶農家借宿住下,然後才四下胡亂買了點食物生火做飯。山間
的夜晚,涼濕之氣逼體,而阿六滿意地看著不斷打噴嚏的張彤,心�知道,這兩
天暗暗給張彤下的犀角黃芩丸已經見效了,剩下的,就隻待張彤傷寒發作了。

  果然,到了半夜,張彤的仆人急匆匆地拍醒了睡夢中的阿六,說張彤染了風
寒。阿六裝模作樣替張彤號了號脈,隻推說由於幾日勞頓,張彤體質吃不消了,
然後弄了點驅寒的薑湯讓張彤服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張彤的病情哪�有好轉,兩個隨從便嚷嚷著要眾人帶張彤
去附近的大的鎮店找郎中。

  “二位,不是不可,隻是此時我們還有要務在身,不如由二位陪同張公子到
附近的鎮店醫治,我們自行出發。”

  張彤心中哪還有半分的不願意,這幾天的清苦日子,可以說是他一輩子也沒
受過的。從小就錦衣玉食的他,別說是陸筱芸了,就算有皇上的聖旨在這�,他
也不肯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了。

  陸筱芸按照阿六的意思,騙張彤說隻是替皇上去西域取一批皇家用的上等寶
馬,又再三叮囑他不可告訴別人。阿六又給兩個隨從一人塞了一錠金子,兩個隨
從雖然跟著受了幾天的苦,一直罵罵咧咧的,但見到了這金子,當下也是樂得不
行。

  終於甩掉了這個包袱,眾人隻覺得心�舒暢不已。尤其是阿六,隻覺得心情
甚好,情不自禁地哼起山鄉小曲了。

  當天,眾人便離開了山路,隻撿那大路行走,第二天的中午,眾人就來到了
黃河的邊上的一個渡口。這個黃河的渡口名叫風陵渡,原本是一個重要的黃河渡
口,但由於這兩年,突厥與大唐戰火重燃,因此中原和西域的通商大大減少。而
這個風陵渡也蕭條了下去。

  由於每天隻有早上有舟船過黃河,而且一旦過了黃河,就要開始去到荒僻之
所,因此眾人便決定第二天再出發,當天休息半天。

  “少爺,你覺得陸姑娘怎麼樣呢?”用過午飯後的霍青玉趴在床上,郭秀為
他熟練地按摩著背部。

  “你說哪一方麵?”

  “就是你對她的感覺啊。”

  “這還用問,對於這個大小姐,我避開都來不及。”

  郭秀卻噗呲地笑了出來道:“那你還整天偷偷瞄著她。我倒是覺得陸小姐好
聰明,我比她也就大不到兩歲,但懂的東西在她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這個丫頭沒有經曆過人間風雨,這麼能和已經經曆了江湖諸多險惡事情的
你相比。不過呢。”霍青玉扭頭看著臉上已經有微微紅暈的郭秀說道:“這個夾
頭天資不錯,而且心思伶俐,這點倒是像你。”

  “不過人家可沒有陸小姐那樣的美貌。”郭秀一邊給霍青玉捏著手臂,一邊
小聲地說道。

  霍青玉聽了郭秀的話,翻過身來,笑著說道:“哪�的話,你也是美若天仙
啊。”

  “哪有,人家哪�比得上陸小姐。”郭秀說道這�的時候,霍青玉那不老實
的大手已經滑進她的衣服,按在了光滑的玉乳上麵,輕輕地撥弄著乖巧的兩顆蓓
蕾。

  “嗯∼∼少爺,你要不要把陸小姐也收了嘛?”郭秀的眼神已經迷離,嘴�
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說什麼?”霍青玉有點驚訝道。

  “我說,陸小姐人又好,又這麼漂亮,預期便宜張彤那種公子哥,不如少爺
把她搶過來嘛。”

  “不行,首先,我雖然風流成性,但畢竟陸筱芸是張彤未過門的妻子。雖然
我不在乎女人的名節,但他們官場中人卻把這個看得很重,因此,我不能做對不
起阿六和陸尚書的事情。倘若我沾上了陸筱芸,不光是我以後就是陸德昭和張賢
恭的死敵,就連陸尚書本人,恐怕也難逃一劫。”

  不得不說,霍青玉雖然有天下第一花癡的外號,但還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

  “再說了,少爺有你就夠了。”霍青玉笑嘻嘻地對郭秀說道。

  “少爺就會拿奴婢尋開心。”郭秀嗔道。不過雖然知道霍青玉的話是玩笑話,
但郭秀心�還是很開心,拉開了胸前的衣襟,讓一對玉乳掙脫了衣服的束縛,赤
裸裸地展現在霍青玉的麵前。

  已經有幾天沒有和郭秀歡好的霍青玉,見到此景哪�還控製得住,連忙一翻
身吧郭秀壓在了身下,用力地捏著那一對玉乳,不斷舔吸起來。

  郭秀的玉乳在霍青玉的手中不斷變換著形狀,而郭秀也乖巧地解開了霍青玉
的腰帶,從他的褲子�掏出了那早已經堅硬無比的肉棒了,輕輕套弄了起來。

  當霍青玉從郭秀的玉乳離開的時候,上麵已經沾滿了他的牙印和唾液。霍青
玉舒服地躺了下來,郭秀知道他要什麼,便順從地替他褪下了身上的褲子,然後
低頭把火熱的肉棒含在了嘴�。

  不得不說,在床第之樂方麵,郭秀有著很好的天賦。雖然隻得霍青玉幾天的
調教,但郭秀已經掌握了很多床上的技巧。郭秀一邊不斷撫摸著霍青玉胯下的兩
顆肉丸,一邊搖著頭用力地吮吸著霍青玉的肉棒。

  霍青玉舒服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郭秀的口舌服務,一邊撫摸著郭秀那不斷起
伏的頭部,一邊低頭看著郭秀賣力的動作。

  口舌的服務進行了很久才結束,此時的兩人已經是渾身赤裸地想用在了床上。
霍青玉一邊撫摸著郭秀柔順的體毛和秘洞口,一邊將自己的熱吻不斷落在郭秀的
身上。

  “嗯…”郭秀在霍青玉的撫摸下不斷地扭著身體,霍青玉知道,一切都已經
準備好了,於是把郭秀壓在身下,把肉棒抵在了郭秀那早已經洪水泛濫的洞口。

  郭秀自然地把雙腿分開,霍青玉的腰際隻輕輕一挺,火熱的肉棒便“噗呲”
一下進入了郭秀的身體。

  “啊,少爺,好燙。”郭秀的呻吟充滿了整個房間。

  “什麼好燙?”霍青玉一邊不停地動作著,一邊調笑道。

  “討厭,少爺又來戲弄人家。”郭秀的嬌嗔還沒有完,就被霍青玉抱了起來,
坐在了他的身上,不斷從下麵頂著。

  郭秀一邊像騎馬一般扭動著胯部,一邊氣喘籲籲地說:“少爺,你都要把婢
子弄化了。”

  “化了好,正好變成少爺的血,和少爺融在一起。”

  兩人不斷地在床上瘋狂地歡好著,霍青玉一邊發泄著幾天積攢下來的情欲,
一邊教導著郭秀,嚐試著不同的動作。

  “爺,婢子快不行了。”霍青玉身下的郭秀不斷地嬌喘著,隨著身體被霍青
玉不斷地開發,她已經越來越容易達到高潮了。霍青玉也不刻意控製自己,一陣
努力地抽插後,將火熱的精華注入了郭秀的身體。

  就在兩人的歡好達到頂點的時候,突然重重的一聲,房門“啪”地被人拍開
了。

  “阿秀,我們去街上買糕點唄。”陸筱芸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原來午飯
之後,陸筱芸閑著沒事,就像店老板打聽,這附近可有什麼新鮮的事物。老板便
說,這風陵渡也沒什麼新鮮的,隻是東邊的“齊記糕點坊”的核桃酥和杏仁糕是
一絕。陸筱芸便來找郭秀一同前往。

  誰料,霍青玉二人在進屋後,竟然忘了鎖上房門,隻是將門掩上。因此,在
陸筱芸的一拍之下,門就直接打開,將二人歡好的春宮場麵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了
陸筱芸的麵前。

  此時的霍青玉二人,正在緊要時刻,高潮的激情尚未褪去,因此並沒有注意
到陸筱芸的出現,直到被陸筱芸的一聲驚叫,才從激情中清醒過來。

  陸筱芸看見二人的樣子,不由得驚呆了。她自由家教嚴格,那�見過如此場
麵。而床上的霍青玉正趴在郭秀的身上,並沒有轉過頭來看著陸筱芸,但郭秀的
一雙妙目卻發現了陸筱芸的存在。

  歡好過後的郭秀,眼神迷離地看著門口呆若木雞的陸筱芸,然而她並沒有任
何動作,隻是對陸筱芸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滿足感。

  陸筱芸與郭秀四目相對,一下才覺得極度地尷尬,這才想起轉身跑走,驚慌
之下差點被自己絆倒。

  “流氓,變態。”當陸筱芸見到穿好衣服的二人走下客棧的樓梯的時候,立
即對霍青玉罵道:“大白天的幹這種事情,還不關門。”

  而霍青玉卻絲毫不介意,仿若無事地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在一旁喝著。倒是
一旁的郭秀,看著陸筱芸的樣子,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阿秀姐姐。”陸筱芸嬌嗔道:“你還笑,你為什麼要讓這個大流氓欺負你
嘛。”

  郭秀看著陸筱芸並沒有答話,閨房之樂像陸筱芸這樣的純情少女自然是無法
理解的,自己也曾經有她的那種疑惑,知道這兩天初嚐男女之好之後,才覺得那
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她本想調笑陸筱芸兩句,但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便轉換話題到:“好了,陸
妹妹,找我有什麼事呢?”

  “哦,剛才店老板說,這�有一家糕點坊很是要好的,心蘭妹妹正在午休,
我們便兩人去逛逛吧,順便買點糕點回來。”說著,便過來拉著郭秀的手就要往
外走。

  郭秀扭過來來,帶著詢問的眼神望著霍青玉。她自然希望霍青玉能陪自己一
起去,但陸筱芸卻不依不饒到:“我們兩自己去,大流氓不準跟著來。”

  霍青玉見陸筱芸如此說道,也不好厚著臉皮根據。雖然是人生地不熟,但畢
竟兩人身上都有功夫,加上郭秀也有了幾分江湖經驗,便點了點頭對郭秀說道:
“去吧,快去快回別玩太久,注意安全。”

  “就你囉嗦。”陸筱芸的話音未落,已經拉著郭秀跑出了客棧了。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美麗倩影,霍青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此時阿六
等人尚在午休,自己閑著沒事做,隻好找老板打聽了明早過黃河的船舶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心�還是不放心,雖然二人並非泛泛,但畢竟是絕色佳人,難
免遇到麻煩的事,便問明了“齊記”的方位,出門來來找尋兩人。

  這風陵渡並不大,往日的輝煌已經完全褪去。隻有那些空著的開始破敗的房
舍還記錄著這個地方過去的繁榮。此時天空已經轉陰,烏雲慢慢聚攏,空氣中也
有幾絲濕潤的涼意,看上去離下雨並不遠了。於是,霍青玉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短短的街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而霍青玉也聽到了郭秀的聲音。

  “你們這些賊人,走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似乎正與人發生了矛盾。

  霍青玉立即尋聲忘了去,之間遠處,四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圍著郭秀和陸筱
芸二人。看樣子,是遇到了麻煩。

  霍青玉正想上前,卻見陸筱芸已經發現了自己,然後像自己投來了一個否定
的目光,顯然要自己別多管閑事。

  霍青玉苦笑著搖了搖頭,而這時郭秀也發現了霍青玉的到來,就要高興地叫
起來,卻見陸筱芸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郭秀聽了陸筱芸
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陸筱芸要他別叫霍青玉來幫忙。

  “怎麼樣,要不要陪大爺去喝酒啊,不去的話大爺可要動粗啦。”圍著他們
兩的其中一個大漢嚷嚷著說道。而這時,霍青玉才仔細看了看這幾個大漢。這幾
個人手中拿著不同的兵器,剛才說話的人拿著鋼刀,第二個人拿著月牙鏟,第三
個拿著一根熟銅棍,第四個拿著一對陰陽環。

  “說話,啞巴啦。”拿著熟銅棍的大漢不耐煩地喊道。而這時,霍青玉注意
到了他腰間係著的藍色和黑色布料織成的腰帶,這是山西惡虎幫的標誌。惡虎幫
是這幾年冒出來的一個幫派,雖然人數不少,但從幫主龐顎虎開始,武功都是些
三流之輩。隻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經常替人做一些尋仇或者是越貨的事情,因
此在江湖上名頭並不算好。

  看著眼前四人,料想這四人武功也不會高到哪去,即使郭秀兩人真的不敵,
也來得及。因此便不再打算插手。閃身在街邊隱蔽之處看著二人。

  而這時,四個大漢早已經不耐煩,拿月牙鏟那個人就要伸手來拉陸筱芸。而
陸筱芸見霍青玉不再插手,正打算在他麵前露一手的,見有人伸手來抓,便一側
身避過了這一抓。

  本來那個大漢並沒料到眼前的這個美女身手會如此靈活,因此一抓並沒有使
出全力。而陸筱芸一側身,已經順勢拔劍在手,招式遞出,正是一招華山劍派的
“蒼鬆迎客”。那個大漢見到劍光閃處,急忙橫著月牙鏟一擋。然而還沒等月牙
鏟與長劍接觸的時候,陸筱芸已經變招,一招點蒼派的“蒼鷹撲兔”支取大漢的
雙目。

  本來月牙鏟是極為厚重的兵器,倘若砸在劍身上,非得把長劍活生生砸斷不
可。但陸筱芸一擊之下已經得先手,而且劍招靈活多變,每次出招,隻能逼得大
漢靠月牙鏟的防守麵積來抵禦。然而月牙鏟的靈便哪�能比得上長劍,因此十招
之後,大漢的招式已經不再靈活了,露出了敗像。

  “大哥,小妞點子好硬。”大漢眼見就要落敗,急忙想手持鋼刀的大漢呼叫。
其他三人見老二吃虧,立即操起兵刃,吆喝一聲,跳入了戰圈。

  然而這邊,郭秀卻已經長劍在手,截住了拿熟銅棍和陰陽環的兩人。一時間,
街道上呯呯的兵器交戰聲不斷。郭秀和陸筱芸背靠背站在一起,不斷靠著靈活的
變招與外圈的四個大漢周旋,四個大漢雖然人數占優,但武功卻並不算高明,以
四敵二,尚且不能攻破二人的劍圈。

  然而畢竟兩個女子和四個大男人交手,而這兩人的內功也欠缺火候,因此幾
十招後,攻勢已經慢慢減弱了。尤其是郭秀,劍招的出招速度已經不如一開始那
般迅速,隱隱有點凝滯的跡象。為了不暴露身份,郭秀並沒有隨身帶著師傅的兵
刃白虹劍,不然即使武功吃虧,但憑借白虹劍的鋒芒,也可以占盡上風。

  而這邊,陸筱芸見郭秀已經失去了優勢,本想分神替他抵擋,但無奈眼前的
二人進招甚密,完全無法抽身。而這一分神,月牙鏟已經帶著迅疾的風向自己攻
來了。

  “啪啪啪啪”四聲響起,四個大漢的兵刃應聲落地。四人麵帶痛苦地握著持
兵器的手,四人虎口震裂,鮮血直流。原來剛才霍青玉見二人有麻煩,便立即彈
出了四顆事先握在手�的石子。

  四顆石子雖然隻有分毫的重量,但卻夾雜著霍青玉雄渾的內力,變得如同四
枚飛鏢一般,重重地打在四個人的虎口,登時把四個人的虎口震得鮮血直流。

  本來那個鋼刀的漢子,見兩個女子劍招的破綻漸漸多了,本道十招之內可以
獲勝。但卻被突然飛來的石子打傷了手,一下子失去了一大半的戰鬥力。正想尋
找是誰幹的事,卻見眼前一花,一個身穿青衣長袍的青年人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
前了,身法之快,別說是自己沒有事先注意,就算是自己全神戒備,也絕難看清
楚男人的身法。

  “你是什麼人?”為首的大漢吼道。

  “過路人?”霍青玉笑著回答道。

  “為什麼多管閑事”

  霍青玉笑了笑說:“你說是閑事?我可不這樣認為,這兩人是我的同伴,你
說是不是閑事呢。”說著,便運勁在掌,腳踏方位,正是自己的常用武功的起手
式,言下之意,隻要大漢們再敢造次,就不客氣了。

  而眼前,四人已經受傷,大漢知道已經絕無勝算了,隻好恨恨地吆喝一聲,
招呼著其他三人撤退。而陸筱芸見四人要逃,本想仗劍去追,卻被霍青玉喝止了。

  “大流氓,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追?”回到客棧的陸筱芸帶著慍怒問道。

  “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絕密的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雖然教訓他們不是
難事,但倘若遇到點麻煩事就要窮追猛打,隻會給自己找來更多的麻煩,那時候,
就算殺不死你,也要煩死你。”

  陸筱芸聽著霍青玉有些訓誡意味的話,心中不高興,卻也不搭理他。倒是機
靈的郭秀上來一陣勸誡,陸筱芸才消去了怒火,興致勃勃地和郭秀交流著剛才與
人交手的心得。

  這時候,阿六等午休的人已經起床,陸筱芸繪聲繪色地說著自己和郭秀剛才
如何力鬥四個歹徒。卻把其中霍青玉出手的部分省略了去,而霍青玉微微一笑,
也不爭辯。

  “芸兒,不是我說你,出門在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一次別亂跑了,
這次遇到的人武功低微還好,倘若真遇到了老江湖,別說你武功不敵,光是耍心
眼別人就可以要你的小命。”

  “六叔∼你怎麼說話跟這個大流氓一個調調。”陸筱芸嬌嗔到。

  “大流氓?怎麼,小姐,難道他輕薄於你?”剛才陸筱芸這話一出口,霍青
玉連忙叫苦不�。她這麼一說,不知情的阿六等人定然以為自己對這個美妙少女
動手動腳了。但這事兒說不清楚,也沒法說,總不能厚著臉皮給阿六說,中午自
己在和阿秀歡好的時候,被陸筱芸撞見了吧。

  “那,那倒沒有。隻是,嗯”陸筱芸吱吱嗚嗚地說道:“隻是我見他花言巧
語拐走了阿秀姐姐,心�不爽,這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阿六看得出,陸筱芸並沒有說實話,但料到也不是什麼大事,陸筱芸出身豪
門,從小被所有人當寶貝捧到大的,而霍青玉卻是桀驁不馴的個江湖風流的公子
哥,兩人有些不對付是自然的。

  “哈哈,小姐你這話錯了。阿秀姑娘是鮮花不假,但這小子可不是牛糞”阿
六笑嗬嗬地說道:“因為他隻是狗糞,牛是不會有狗那麼靈敏的鼻子和身手的。”

  阿六這一句話,立即逗得陸筱芸噗呲一笑,倒是霍青玉心�卻連連喊冤。

  小小的風波,反而給平淡的旅程添加了幾分快樂。而這時,門外雷聲滾滾,
豆大的雨點落在地麵,不斷濺起水珠,不一會兒已經是風雨大作了。郭秀拿出剛
才買的糕點分給眾人,眾人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糕點,倒也愜意。

  吃了一會兒,隻見門外急匆匆地跑進來了兩個人,這兩人顯然沒有帶雨傘,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弄得濕了一大半。進的店來,立即操著一口別扭的官話對
掌櫃吆喝著,要拿毛巾和開房間。

  見了兩個人進來,本來正在給陸筱芸和郭秀講著江湖趣事的阿六,立即沒了
聲音。而一旁在低聲討論行動細節的霍青玉和鐵鳳凰,也立即安靜了下來。

  隻見兩個進來的人,竟然生得幾乎一模一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
至連嘴唇都沒有常人的紅潤。兩人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本來兩人的個頭很
高,但卻骨瘦如柴,隨時都是低著頭,弓著背,就像是兩個年邁的老人一般。更
可怕的是兩人的眼神空靈,看什麼東西都是直勾勾的,仿佛是從地獄來的鬼混一
般。

  陸筱芸見到這兩個麵貌可怖的兩人,隻覺得如坐針氈,小聲地問著霍青玉:
“大流氓,這兩人是誰啊。”

  而霍青玉卻好像頭似鬥大地說道:“這對鬼兄弟怎麼來了。”

  鐵鳳凰身邊的蒲心蘭接話道:“芸姐姐,這兩人是鼎鼎大名的‘西川雙鬼’
兩人是同胞兄弟,長相據說隻有他們自己能分別,就連他們的爹娘也很難區別開。”

  陸筱芸從未涉足江湖還好,倒是郭秀一聽到“西川雙鬼”的名字,立即差點
發出一聲驚叫。她從小在蜀中長大,這“西川雙鬼”的名字也是自由就聽說了。
相傳這兩人武功極高,而且心狠手辣。傳聞他們殺人喜歡先開膛破肚,再把人的
頭砍下來。因此蜀中的人一聽到“西川雙鬼”,就連小孩都不敢啼哭。

  “這兩兄弟不是一直在西川活動麼?怎麼突然跑來這�了。”阿六的話音剛
落,這兩兄弟卻發現了他們幾個人,立即慢慢地走了過來。與其說是走過來,不
如說是飄過來,就像沒有腳的鬼一樣。

  二人走到眾人麵前,也不多說話,隻是陰森森地看著眾人,然後說道:“明
天早上,我跟你們幾個走。”這話說得毫無生氣,就像是從地獄底傳來的聲音一
般。

  “哦,兩位是要過黃河是吧。我們已經預約了船舶來擺渡,船舶甚大,兩位
若是不嫌棄,隻管一起過河,船費隻用算在我們頭上。”阿六還是一如既往地嗬
嗬大笑,就像是一個生意人見到陌生人一般熟絡。

  “我們不是跟你們過河。”

  “而是跟著你們走。”

  “你們去哪我們去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就是一個人在說話一般。倘若如果兩人是一對相
貌可掬的雙胞胎的話,陸筱芸等人定然會覺得有趣。然而兩人接下來的話,卻讓
所有人一下大吃了一驚。

  “我們跟你們一起去找《飛將兵鑒》”

  “找到後,我們不要,我們隻借閱一天。”

  這兩句話猶如兩隻從地府伸出來的鬼手一般,重重地揪住了眾人的心。眾人
前來尋找《飛將兵鑒》的事情是絕密,這對鬼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兩位是怎麼知道這件是的?”鐵鳳凰冷冷地問道,雖然語氣中聽不出
她的情緒,但她此時已經暗暗運內力在手了。

  “不必緊張,我們並無惡意。”左首的一人說道,他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
來了一個黃紙做的信封,遞給了鐵鳳凰。

  鐵鳳凰接過信封,從�麵掏出了一張信紙。

  “今知一上古武學聖典《飛將兵鑒》之線索,願與二位賢士共謀之。倘二位
有意,六月之初前往黃河東岸的風陵渡,靜候有緣人。”

  “六月之初,六月之初。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的這一封書信的?”鐵鳳凰問
道。

  “五月二十七。”

  “五月二十七?”霍青玉驚奇地問道。因為五月二十七正是他跟隨阿六回到
洛陽的第二天。這時他已經答應了陸德昭和阿六,協助阿六尋找《飛將兵鑒》了。
然而這時候,眾人的出發的時間和路線都還是秘密,隻有陸德昭,阿六和自己知
道。隨即,霍青玉問了問:“大哥,我們當天的商議的結果,比如時間和路線,
你有告訴鐵大人嗎?”既然眾人的行動已經泄露,再隱瞞身份也沒必要了。於是
霍青玉變直接叫鐵大人。

  阿六答道:“路線一開始鐵大人就是清楚的,時間我雖然沒有在給鐵大人的
信中說明,但已經催促她盡快回京,因此,時間也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霍青玉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家大人泄露了消息?”鐵鳳凰身邊的蒲
心蘭不悅地說到。

  “不,蒲姑娘你多心了。我想,也許我們的消息沒有那麼高的安全性。”

  “兄弟,你此言何意?”阿六在一旁問道。

  “大哥,我們的目的,時間等信息。除了你,我,鐵大人和陸尚書。其實還
有知道的。”

  “是誰?”

  “你用來傳遞消息的那隻鷹隼。”

  “你是說,有人截獲了我的鷹隼的信件?這不可能,因為這隻鷹隼從剛孵化
出來我就開始豢養他了,隻用於我和老爺,鐵大人三個人之間傳遞消息,除了我
們三人,沒有人能夠讓它從空中降落。”

  “我想問問,你們是怎麼讓鷹隼知道你們的存在的呢?”

  “我們是通過特製的哨子的聲音,啊,你是說…。”阿六恍然大悟。雖然這
哨子是特製的,但畢竟是長時間使用,期間,任何接近他們的人都可能接觸到這
哨子。

  “鐵大人,你在接到我的傳書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鷹隼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異常的情況?啊,我記起了,當時鷹隼的翅膀上有一根羽毛有折損的痕跡,
當時我還隻到是飛行過程中捕捉獵物所致。”

  “不,鷹隼在捕食時,都是選擇開闊地地方,因此是不會傷到翅膀的。”

  “這麼說來,是鷹隼在傳遞信息的時候出問題了。”鐵鳳凰轉過頭對西川雙
鬼問道:“不知道兩位是如何收到這一封信的呢?”

  雙鬼的左首之人說道:“五月二十七,我們正在門派�修煉,一個跑腿的腳
夫上門來尋找我們,說是有一封極為重要的信件要親自交予我們兩人。”

  旁邊的人接著說道“後來,看了信件之後,我們兩都十分驚奇。因此立即追
趕下山,好在在山下遇到了那個腳夫。”

  “那個腳夫說了什麼?”霍青玉問道。

  “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右側的人回答道:“他被人扭斷了脖子,手法是最普
通的分筋錯骨手的手法。我們檢查了他的屍體,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這《飛將兵鑒》乃武林至寶,倘若得窺
一二,自然對本門有極大幫助。”

  “於是我二人立即動身,我們前日已經到了這�,直到今天看到你們在鎮上
與人動手時的身手,才知道信中的事情確實有可信度。”

  聽兩人說完話,眾人心中是一團疑惑,隱隱的不安感彌漫著眾人的心頭。

  眼下要查清楚這些原因,不光毫無頭緒,還隨時為影響到這個絕密的計劃。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如同老虎一般的吼叫聲:“老板,開間上房。”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蓑衣的大漢。大漢摘下了鬥笠,露出了
一張滿布刀疤的臉和炯炯如電的雙眼。

  “在下雷震,來自塞北,請問哪位是洛陽來的貴人。”

  這雷震的名字一出口,眾人又是一驚。“開碑手”雷震,這幾年的名頭那是
比天雷還要響,此人人稱塞北第一高手,一身橫練武功,尤其是賴以成名的“奔
雷掌”更是天下獨步,因此得了“開碑手”的外號。

  此時雷震已經脫去蓑衣,露出了一身黃色的短衣短褲,整個人果然和他的聲
音一樣,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隨時充滿了極強的爆發力。

  雷震掃視了周圍一圈,立即轉移到了眾人。也許眾人並不是十分起眼,但一
邊的“西雙雙鬼”兄弟,確是極度地眨眼。

  雷震走過來,衝著眾人說道“你們可是從洛陽而來?”

  “是的。”阿六答道。

  “要去西域?”

  “是的。”阿六知道消息已經泄露,雷震也是為了《飛將兵鑒》而來,因此
也不做隱瞞了。

  “未請教幾位高姓大名”雷震雖然說是請教,但態度卻強橫得很。

  “我叫阿六。”然後指了指鐵鳳凰到“這位是鐵鳳凰鐵大人。”,然後又指
了指霍青玉道:“這位是霍青玉少俠。”

  “原來你就是那個醉玉頹山霍青玉?”雷震並不搭理阿六和鐵鳳凰,在他眼
�,阿六和鐵鳳凰隻是中原官場的兩個人物,自己並不感興趣。倒是這個霍青玉,
已經是不止一次聽到了。

  “在下霍青玉,見過雷前輩”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叫雷震。”雷震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去找《飛將
兵鑒》的,我也單算插一腳,如何?”

  “雷大哥如何知道我們是去幹什麼的?”霍青玉問道。

  霍青玉話還沒問完,霍青玉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同樣的黃色信封了,果然,
�麵是一封和西川雙鬼收到的同樣的書信。

  霍青玉正想問問雷震,希望從他的對話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雷震卻先開口了。

  “我知道我突然這樣要求,你們肯定不願意。但此事關係重大,我自不肯輕
易離開。不如這樣,你們中間選一個人,倘若可以接我十招,我便立即回塞北去,
十年之內不入中原。”

  “雷大哥不必如此,我們行動正缺人手,不如就一起行動吧。”霍青玉心�
盤算到,眼下,顯然已經有人將計劃泄露,如果一味遮掩,不光容易樹立很多敵
人,而且還會導致計劃的全盤失敗。倒不是邀請眾人一起,然後再設法周旋於眾
人之間,利用眾人相互製衡。

  “不可,老夫言出必行,讓說朝令夕改,豈不讓人笑話。”

  “哈哈,那不如這樣,就讓晚輩來接雷大哥十招,雷大哥如果能勝在下,自
然按雷大哥所說的辦。但如果在下僥幸能接住十招,便依兄弟所言,如何。”

  “好,就按你說的辦。”說著,雷震便走到酒店的開闊之處。

  霍青玉也隨即站起身來,郭秀走過來,替他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充滿關切地
說道:“少爺小心,不必勉強。”

  霍青玉笑著看了看郭秀,溫柔地說了句:“無礙。”然後走到了酒館中央。
一拱手,腳踩方位,說道:“雷兄請。”

  “看招。”雷震一聲驚雷般的吼聲後,一掌劈出,帶著強勁的掌風向霍青玉
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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