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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超激動體育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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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激動體育主播 返回
蘇打


喔喔喔,沒想到他除了播報球賽的時候會超激動看見心愛的女人醉眼矇矓,同樣也無法平靜……

唉!全世界大概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苦面對一個不懂情事為何物的女人他除了「等到花兒都謝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幸好上天不忍心見他繼續「凋謝」下去終於讓他逮著機會一親芳澤,嘿嘿嘿……

雖然沒能一舉吃干抹淨,還得一路裝傻到底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有信心絕對可以高唱「總有一天等到你」!

誰知他好不容易上了佳人的床,一償多年來心裡的渴望竟然憑空又冒出個未婚夫來和他搶——那他到底算什麼?「新婚夜未眠」的臨床訓練師嗎?



自曝內幕  蘇打

我承認自己最近有點懶病發作,以至於連一篇序都要拖拖拉拉個半天,到最後,竟還拖出這種自曝內幕的序來,確實是有點不厚道。

不過懶病發作是沒藥醫的,所以請大家體諒體諒蘇打的難處。

至於為什麼會寫這種「自曝內幕」序,主要的原因是由於最近幾回在上網時,雖堅持一貫的隱身技法,卻依然讓幾位親愛的讀者「捉包」,然後在閒聊之餘,很訝異地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想不到居然有不少朋友都有猜作者星座的嗜好!

因此,本著「適時的八卦是道德的」,兼「自己八卦還可以混一篇序」的想法,蘇打索性自己歸納出幾點請大家笑納(沒這興趣兼嗜好的朋友可路過此部分,直接進入小說正文,謝謝)。

筆名:蘇打(原由請參照「幻影三妹」之一《火影女俠》序文)

星座:射手(典型的三分鐘熱度星座)

血型:a型

性別:女

年齡:跟譚校長學習中,也就是永遠的二十五歲

身高:正常偏小

體重:正常偏輕

長相:正常偏……

個性:自閉

專長:嗯,這個……(我有專長嗎?有嗎?沒有嗎?有嗎……)

嗜好:首先是睡覺兼賴床,其次是在網上隱身兼發呆,再其次是穿拖鞋泡漫書書店

喜歡的漫畫:數不勝數(從小學就開始泡漫畫書店,因此實在沒辦法將店裡的書一一列舉)

喜歡的食物:加辣椒的就行(但直接吃辣椒醬不在此列)

喜歡的電影:刺激一九九五

喜歡的外國男明星:性格派帥哥,年齡不分大小(大至能得終身成就獎克林伊斯威特,小至哈利波特裡的哈利)

喜歡的外國女明星:性格派美女,同樣年齡不分大小(大至永遠的赫本,小至哈利波特裡的小姑娘)

喜歡的音樂:不吵兼聽得懂歌詞的就行

喜歡的小說:圍城

喜歡的飲料:珍珠奶茶

喜歡的小吃:士林夜市的上海生煎包、豪大雞排、藥燉排骨;公館的豬血糕、飛碟餅;西門町的阿忠麵線;我家隔壁幾條街外小夜市裡的肉圓、胡椒餅、米粉炒兼魷魚羹……

平常喜歡穿的服飾:舒適幾近於邋遢的布袋裝

口頭禪:哇!不費吧……

寫稿時間:朝九晚五

寫稿態度:自我催眠──我是公務員、我是公務員……(話外音:什麼?靈感?公務員需要什麼靈感?還不快給我辦公去!還想不想領薪水啊?)

打字輸入法:倉頡

輸入速度:聊天、吵架都正好夠用

第一章

台長日誌:

二00三年一月十二日聘入體育頻道主評一名。

姓名:司馬長風

年齡:二十八

性別:男

注一:第九號電台大樓破土之日聘入,在電台真正開播前自願成為工地工人。

注二:應聘時承諾,無論是電台大樓管理員、保安、餐廳廚師、雜役等職務都能完全勝任,並且在獲得聘用之後,連薪水都沒問便笑逐顏開地離去。

注三:一個絕對陽光的熱情開朗型男人。

「各位聽眾大家好,無論您是不小心轉到、或是特地收聽本節目,您現在收聽到的是世界盃成棒大賽的現場實況轉播,而目前比賽已賽至第九局後半,比數是四比二,中華隊暫時落後古巴隊……」

穿著全套的耐吉運動服,司馬長風懶洋洋地坐在廣播間的地板上,望著牆上那台三十四吋的液晶大電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解說著。

「不過聽眾們別著急,因為現在場上的情況對中華隊相當有利……在滿壘的情況下,現在上場的是中華隊第四棒『轟天雷』許力強,而球數是二好三壞滿球數……如今,面對著古巴隊的投手,他的眼中絲毫沒有畏懼……

「好的……古巴投手路易斯投出最關鍵的一球……老天作美啊……這球居然是正中直球!唉呀!該死的!許力強居然動也不動站在原地……這球明明是正中直球,還等什麼啊?這球都不打,難不成還想等小便球啊……」

望著牆上的大電視,司馬長風氣得直接拿起座墊往上砸去,根本忘了這台電視不是他的,也忘了這是他在這裡工作以來換的第三台液晶電視了!

但實在不能怪他,因為球賽著實大氣人,明明前景那樣看好,只要隨便打一個安打就可以扭轉敗局!

誰知偏偏碰到一個傻瓜,該死!就算他上場去打也絕不會這麼丟人現眼!

正在司馬長風嘴裡沒完沒了地咒罵時,液晶電視旁一個計算機屏幕上,也不停閃動著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老大,別激動啊!」

「別界砸壞電視啦,要不老闆要開除你啦!」

「司馬老大,你太客氣啦!那個許力強根本就是個白癡,他不是在等小便球,他根本是自己想去小便……」

「司馬老大,千萬別被開除,要不然我們就聽不到你這樣真情流露、入木三分、一針見血兼白目到家的體育講評了。」

看著各式各樣的手機簡訊留言以及討論版上的留言,司馬長風心裡除了好笑還是好笑,但他還是一五一十地將它們念出來,與那些沒上網的聽友們一起同樂。

老實講,司馬長風真不明白這幫傢伙到底是由哪裡冒出來的!

平常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覺就算了,居然還能好死不死的,在那麼多的廣播頻道裡,轉到這個小小的第九號電台來!

也不知是他的講解太有魅力,還是這些傢伙家裡都沒有電視,竟然幾年如一日地追隨著他,聽他講解一些實時或過時的比賽,然後還熱情萬分地留言……

「謝謝各位熱血弟兄的勸誡及捧場,我一定盡力保住第四部電視,不把它砸爛,也不讓老闆開除我。」

望著不斷新增的留言,司馬長風邊笑邊繼續說道:「至於那個沒力兼夢遊的許力強,我們就先不要再罵他了,反正大勢己定,等他回來以後,自然會被更多的球迷罵到臭頭,我們到時再加入也不晚,好啦,都去睡覺啦!半夜三更還不睡,等著做壞事啊?」

「老人,那就晚安。」

「司馬老大,你自己別做壞事就好……」

雖然廣播已經結束,但計算機屏幕上的留言依然沒有減少。

突然,就在司馬長風邊罵邊笑的時候,他在留言中看到讓他眼睛一亮的字句!

「學弟,我一會兒過去找你,對了,不准罵髒話。」

既然會叫他學弟,並且還說要來找他,那一定是他的學姊安若慈留下的話了!

不過……要過來找他?

「現在?」司馬長風抬頭望了望時鐘,半夜三點半。

乖乖!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家出來多危險啊!不行,他得去看看去。

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司馬長風走出大樓,跨上停在大樓前的重型機車,油門用力一轉,「轟」地一聲便往大樓外駛去。

夜風沁得人有些微寒,但對由小便是健康寶寶的司馬長風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就這樣一人一車地在無人的山徑中奔馳著,順著安若慈住處而去。

當司馬長風才走到半途,遠遠的,他就望見一輛小車停在路邊,車蓋大開,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學姊,怎麼了?」將重型機車停在小車旁,司馬長風灑脫地雙足踩地,笑容燦爛地問。

是的,學姊,他大學時代的直屬學姊──安若慈。

「好像壞了,」就見安若慈皺著眉站在車旁,像在研究什麼數學難題一般,「可是我看不出來是哪裡壞了。」

「哪,學姊你先把衣服披上!」跳下車,將剛剛順手拿來的外套遞給安若慈,司馬長風待她穿上後,便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在機車後座,「剩下的明天再說吧!」

「只能先這樣了。」安若慈無奈地點了點頭。

「學姊,坐好了,我們要走了。」握穩車把,司馬長風開始發動機車,但發動了半天,機車竟然文風不動。「他媽的,怎麼又發不動了?」

「你又罵髒話!」安若慈淡淡地皺起眉頭,「剛剛在節目裡也是,我聽到了。」

「啊?這個……」司馬長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那場球賽實在太氣人了!」

「說了你多少年了,這習慣還不改。」

「狗改不了吃屎嘛!」司馬長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終於順利發動機車,

「對了,學姊,怎麼這麼晚了還出門?萬一我沒找到你,難不成你要在車子旁邊蹲到天亮?」

「很晚了嗎?」習慣性地摟著司馬長風的腰,安若慈愣了愣,「我剛把學生的考卷改完,突然想起來下午你表妹托我的事,她讓我把你媽帶給你的東西交給你,所以就出門了。」

「還不晚?」指指腕上的表,司馬長風無奈地笑了笑,「都凌晨三點半了!」

「三點半了?」安若慈又是一愣,「那是有點晚了……對了,我幹嘛坐上你的車?我明天一早還有課,我得先回去。」

「你怎麼回去?」相當習慣安若慈的少根筋,司馬長風哈哈大笑了起來,

「散步回去?還是慢跑回去?」

「這……」安若慈微蹙蛾眉,努力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乖乖坐著吧!」將重型機車轉入第九號電台的大門,司馬長風停在自己廣播間的大樓門前。「你先進來吃點消夜,一會兒我再送你回去,反正當你的司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喂,別忘了我是你學姊,」睨了司馬長風一眼,安若慈的臉色沉了下來,「有學弟這麼跟學姊說話的嗎?」

「是,我錯了。」將安若慈扶下車,司馬長風口中雖道著歉,但臉上神情依舊那樣散漫不羈,「學姊你大人大量,別跟學弟計較,特別是我們家族已經絕子絕孫、只剩我們相依為命的今天。」

「老沒個正經!」跟著司馬長風走進二十四小時員工餐廳,安若慈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然後突然低呼一聲,「啊,對了!」

「怎麼了?」司馬長風停下腳步,然後感覺一個小人兒撞到自己堅實的背上。

「下星期天校慶運動會,」輕摸著撞得有些微疼的鼻尖,安若慈抬起頭望著足足高了自己一個頭的「學弟」。「學生們說想請你去幫忙。」

「那有什麼問題!」司馬長風眼眸一亮,「有我在,包管中文系這回一定能再度蟬聯總冠軍的寶座!」

「話別說得太滿啊!」安若慈瞟了司馬長風一眼。

「不滿、不滿,更何況就算我不在,有你這個旋風女王在也一樣……學姊你坐好,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望著那個吊兒郎當往前走去的大個子,安若慈只能聳聳肩,如他所說的乖乖坐好。

老實講,有時安若慈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倒了八輩子的楣,還是燒了八輩子的香,才會讓她身為這個「激動男」兼「陽光笑容男」的學姊……

但照他自己說的,他也不是太過激動啦!只是每回做現場直播球賽時都呼天搶地、拍桌子摔椅子,恨不得自己上場去當球員,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已!

而她,從大三起就是這個「問題學弟」的直屬學姊,只要他衣服破了、飯燒糊了、筆記沒抄上、作業沒趕完、聯誼舞會找不到舞伴……她都得義務幫忙。

更過分的是,就連他作弊,她都得昧著良心極力為他掩飾,以免他敗壞「家族」名聲,甚至走上被退學的道路,然後讓他們人丁本就單薄的「家族」後繼無人……

只是,過了幾年,他們的家族真的因為念中文系的人愈來愈少而「斷子絕孫」了,可她這個「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堂堂副教授,卻還得日日為他操煩,有事沒事還得當信差,接受身為他堂妹、卻也是她學生的托付,為他那個遠在南部的娘親傳達使命……

「學姊,發什麼呆呢?多吃點,這樣才能像我一樣頭好壯壯、健康優秀……」

望著眼前堆成小山的食物,以及那個綻開滿足的笑容開始奮力進食的「頭好壯壯、健康優秀」男,安若慈除了歎氣,還是只有歎氣。

因為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會當他的學姊一當就是十二年,並且連畢了業都還因工作地點接近而不得不繼續她的「學姊」職責。

唉!真是孽緣啊……

一個星期後校慶運動會

一大早就騎著機車來到母校的司馬長風,一路行來手從沒放下過,原因無它──熟人實在太多了!

但誰讓他在這裡念了四年大學,外加延畢一年,再加碩士三年,可說整整八年的青春時光全在這裡度過了,真是想不熟也難啊!

「過來這裡!」正當司馬長風終於打完了所有的招呼,走入運動場,瞄準了目的地,正想往中文系的位置走去時,突然被人死命跩住手臂。「不許你往那裡去!」

「不對吧?」回頭望著拉住自己衣角的人,司馬長風笑了笑,「我是中文系的啊!」

「那是十年前!」萬年體育系助教兼司馬長風換帖哥兒們的老婆,許心瑜將司馬長風硬拉向主席台旁的一張長桌,「今天說什麼你都不許替中文系出賽,有你出賽,其它系還玩什麼?」

「不至於吧?」司馬長風苦笑,「更何況其它系也請了槍手啊?憑什麼就我不行?」

「沒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行!」將司馬長風壓坐在座位上,許心瑜將麥克風拉到他的身前,「你今天只能給我乖乖坐在這裡做你的老本行──現場實況轉播!」

「不好吧?我還沒……」遠遠望著中文系的所在位置,司馬長風摸了摸頭為難地說著。

「還沒跟你學姊說是吧?」還沒等司馬長風把話說完,許心瑜便轉過身去揮了揮手,「知道啦!你給我坐好,我幫你去說就是了。」

望著許心瑜急急地往中文系走去,司馬長風也只能聳聳肩,然後乖乖坐下,遠遠望著一身輕裝的安若慈站起身與許心瑜打著招呼、對著話,然後朝他這邊揮了揮手,表示理解。

也罷!既然無法代表中文繫上場,司馬長風也只能認命地打開麥克風,開始他的工作。

體育司儀這檔子事對他來說早己駕輕就熟,二話不說便開始賣力演出,並且時時不忘以公濟私地為中文系加油,講說每一項比賽時也妙語如珠,讓整個體育場的氣氛high到最高點!

但賽事過半之後,眼見中文系的文弱書生們缺少了自己的助陣,總成績一直無法超前,司馬長風心中也開始焦急了。

突然,在看到鋪在桌面上的比賽項目及時間表時,他的眼睛一閃,公器私用地用麥克風叫來了一個熟識的中文系學弟,然後開始在他的耳旁嘀咕了半晌,然後兩個人一起露出詭異的微笑……

「各位學弟妹大家好,現在為您公佈四百公尺男女接力的出賽選手名單,第一跑道,我的母系,中文系!」當好戲終於上場時,司馬長風的聲音更為激昂了。

「第一棒是來自中文系四年級、有『草上飛』之稱的李在旭!第二棒同樣來自中文系四年級的『一葦渡江』張海靜!第三棒……」

坐在中文系的學生群中,聽著擴音器裡傳來司馬長風那中氣十足又爽朗的聲音,安若慈也只能好笑地搖了搖頭,一邊為學生們加油,一旁繼續聽著他的「精采演出」。

但聽著聽著,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擴音器裡竟傳出一個令她無法置信的消息。

「現在,請大家起立,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中文系的秘密武器,第四棒──中文系永遠的系花兼偶像,有冰山雪蓮、旋風女俠之稱的安教授安若慈!」

「什麼?」安若慈傻在座位上。

「安老師不要客氣了,來吧!」一旁早己得到風聲的中文系學生們紛紛在一旁吹口哨鼓噪著,而其它系的學生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湊熱鬧的機會。

霎時,整個運動場歡聲雷動、笑鬧成一片,所有人的眼睛全望向中文系的方向。

陰謀,這一定是陰謀!

望著四周那一雙雙看熱鬧的好奇眼眸,以及遠遠坐在講台前司馬長風那得意的笑容,安若慈簡直就快暈眩了!

「我沒帶運動服。」半晌過後,安若慈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並為自己找了一個最好的推托之辭。

「沒關係,長風學長托人給你找一套來了!」似乎早料到安若慈會有這麼一說,一旁那個早跟司馬長風串通好的學生立即塞了一套服裝到安若慈手中,「老師,快去換啊!要不就趕不上比賽了!」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竟然在這種時候搞出這樣的飛機來……

難道他不明白為了在學生面前保持住她「為人師表」的形象,她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顯小的面容有點老師的樣子嗎?

更何況她都多少年沒有跑步了,就算她以前確實跑得還挺快的,可這麼多年了,雖然她還維持著慢跑的習慣,不代表她一上場就能有最好的狀態啊!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學弟……

不斷地在心中咒罵著,安若慈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司馬長風的陰謀,但如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只好無奈地換好了運動服,然後開始在運動場旁做熱身運動。

比賽開始之後,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之中,身材纖細的安若慈竟出人意外地奔跑如風,然後在大家的讚歎聲中,代表中文系第一個衝過了終點線。

「學姊,風采依舊,身手不減當年啊!」徇私上來頒獎的司馬長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你這回太過分了!」接過司馬長風手中的獎盃,安若慈沒好氣地低聲說著,「以後學生會怎麼看我?」

「我這可是幫你啊!我保管以後學生會更愛你。」俯身至安若慈的耳畔,司馬長風低聲說著,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揮揮手便往台下走去,「我要去參加來賓比賽了,學姊,你別忘了幫我加油啊!」

「什麼比賽?」跟在司馬長風的身後,安若慈好奇地問。

「就那個找東西賽跑囉!」司馬長風邊運動著手臂邊往賽事現場走去。

而領了獎盃的安若慈,則在學生的簇擁下走回中文系的所在位置,然後聽著學生們對自己的「愛戴」之辭,臉微微地紅了。

當司馬長風參加的比賽開始時,現場氣氛更是瘋狂到了極點,所有的人都在為他加油,而他也不負眾望地一路領先,在看完自己找東西的紙條之後,半點也沒有遲疑地便往中文系的方向跑來,口中不斷高叫著:「學姊!」

「幹嘛?」坐在人群中的安若慈又是一愣。

「快,幫個忙啊!」就見司馬長風直接跑至人群中,然後拉住安若慈的手便往終點跑。

「你紙條裡寫的是什麼?」安若慈邊跑邊問。

「沒什麼啦!」司馬長風傻傻笑著。

「是什麼?」安若慈又問了一次。

「就那個……」終於,司馬長風望了安若慈一眼,「最像加菲貓的人。」

最像加菲貓的人?

「司馬長風!」

再也忍不住地高叫出聲,安若慈怎麼也沒想到,就為了一個「最像加菲貓的人」,他竟然將好不容易坐下來休息的她又拉到賽場之上!

他非得讓她這個學姊這麼疲於奔命嗎?他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嗎?

眼見司馬長風與安若慈己接近終點,中文系的學生們也開始歡祝勝利,有幾個一年級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你看,安教授跟長風學長看起來好親熱啊!」

「廢話,他們是直屬學姊弟,當然親熱囉!」一個大四的學生聽到,理所當然地說著。

「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你覺不覺得他們其實很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哈!你說的是曠男怨女吧?」

「什麼曠男怨女?」

「從沒見過學姊學弟能『純潔』交往這麼久的,更何況,由大學開始他們就這樣了,也沒見他們有更進一步的關係,我看他們這輩子做定曠男怨女學姊弟檔了!」

「那可不一定!」這時,一個剛忙完賽事工作的大三男生也插了嘴,開始參與討論。

「為什麼不一定?」一群人異口同聲地問著。

「你們知不知道長風學長的紙條裡寫的是什麼?」大三男生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後,神秘兮兮地說著。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大三男生得意洋洋地抬起了頭。

「寫的是什麼?」

「一客牛排!」

「一客就一客,快點說啦!」

「看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裡面寫的是……」說到這裡,大三男生故意頓了頓,望著所有人期待的目光曖昧地說:「長風學長最……寶貝的東西!」

第二章

由於司馬長風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下海」鼎力幫忙,因此中文系如同過去幾年一樣,依然拿到團體總冠軍。

為了慶祝勝利,並且答謝「長風學長」的大力支持以及安若慈的「驚艷」演出,賽後,學生們硬是拉著兩人一起去開「慶功宴」,並且在席間一回又一回地勸著酒。

早是「酒」場老將的司馬長風,自然不會在這種小兒科的勸酒方式前敗下陣來。只是,一向很少喝酒,可因受到氣氛感染、又不忍心壞了學生興致的安若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她被學生們輪流地敬著酒,儘管她每回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但不勝酒力的她,最後終於落得一個「醉美人」的下場,在曲終人散後被司馬長風護送回家。

因為夜裡還有直播工作,因此司馬長風略加思索後,便因時制宜地將安若慈帶回第九號電台,以便就近照顧她。

「怎麼喝成這樣了?」將不斷傻笑的安若慈輕輕放在自己床上,司馬長風喃喃說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酒。」

嘴裡雖這麼說,但他眼底卻有一抹溫柔的笑意。因為這麼多年來,他第一回看到她喝得醉眼矇矓!

微醺的她看起來是那麼可愛,又是撒嬌、又是傻笑的,與平常那副故作老成的「教頭」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學弟,你也喝嘛!」正在司馬長風思緒天馬行空之際,安若慈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一臉酡紅地輕笑著,「你怎麼不喝?」

「喝,我喝。」聽到安若慈的醉言醉語,司馬長風無奈地說著,背過身走向浴室,準備去拿一條熱毛巾為她擦擦臉。

「你去哪裡?」正當司馬長風轉身離去時,突然發現一隻小手揪住他運動外套的下擺,「你別想乘機溜走!」

「我沒想溜走!」回身望著安若慈瞪著那雙又圓又大、漾著水氣的雙眸,司馬長風心中一動。

但他卻什麼也沒說,更不敢探討自己那急速的心跳所為為何,只是趕緊進到浴室將毛巾弄濕。

「學弟。」當司馬長風拿著熱毛巾擦拭著安若慈的臉龐時,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似地扇了扇長長的睫毛,抬眼望著他,「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司馬長風隨口問著。

「只要是個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會想要動手動腳嗎?」

「這……」手中的動作霎時停在半空中,司馬長風望著安若慈那認真又期盼的眼眸,一時竟有些語塞。

該死的!都怪那幫學生,什麼話題不好提,非得在安若慈面前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他本來以為她喝的差不多了,應該不會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誰知她不僅聽進去了,並且還有問題要問!

該死的!他們全走了,留下他一個人怎麼回答啊?

「回答我啊!」半晌沒有得到答案,安若慈有些不耐煩地嬌嗔。

「大概是吧!」站起身走進浴室,司馬長風含糊的聲音由浴室飄了出來。

「我漂亮嗎?」聽到這個答案後,安若慈皺著眉思考了半天,突然又開口問著。

「漂亮。」浴室裡傳出一陣水聲,以及司馬長風依舊含糊的語音。

「那你是不是男人?」半天不見司馬長風的身影,安若慈索性搖搖晃晃地由床上爬起,扶著牆走進浴室。

「當然是。」浴室裡的司馬長風背對著門,正在測試水的溫度,一點也沒有發現安若慈的到來。

「如果是的話,那你為什麼沒有對我動手動腳?」直接走到司馬長風的身旁,安若慈舉起手將他的臉轉至自己眼前,「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說謊,故意說好聽話在唬我!」

「學姊,你醉了。」感覺著一隻柔軟的柔莠輕撫著自己的下顎,司馬長風的眼眸整個深邃了起來。

「我沒醉!」安若慈微蹙起眉,醉態可掬地用修長的手指指著司馬長風結實的胸膛,「我警告你,不准再說我醉了!」

「好好好,你沒醉。」輕握住安若慈的纖纖玉指,司馬長風望著她酡紅的臉龐,心跳再度漏跳了一拍。「乖,泡了澡之後去休息。」

「我不休息!你今天要是不肯承認錯誤,我絕不休息!」不高興地抬起小臉,安若慈狠狠地睨著司馬長風。

「好,我承認錯誤,我不是個男人!」在心底歎了口氣,司馬長風最後決定如此回答,只為了早點結束爭端。

老天,他再怎麼樣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一個明明正常的男人,居然跟一個醉態如此嬌俏的女人擠在一間浴室裡,口中還討論著自己是不是個男人的問題,簡直就是酷刑!

更別提這個其實在他心中一直存在著的女人,此刻還有些衣衫不整……

「你居然為了同情我,承認自己不是個男人?」望著司馬長風一直沒有望向自己的眼眸,安若慈更不高興了,「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

「再說我生氣了。」瞇起眼,司馬長風決定不再讓這個小女人胡鬧下去。

老虎不發威,她還真當他是病貓不成?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是病貓,也絕對是行動能力極強、並且突然開竅了的病貓!

「你生氣啊!」安若慈輕哼了一聲,仰起頭,手指繼續戳著司馬長風的胸口,「別忘了我是你學……唔!你在幹什麼?」

「對你動手動腳啊!」司馬長風將安若慈一把摟進懷中,連笑邊輕吻她的眼角、眉角、唇角。「既然我說我不是男人你不承認,可我又不承認你是個不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只好用事實來證明我是個真正的男人,而你是個真正的漂亮女人。」

說完這句話後,司馬長風狠狠地吻住安若慈的紅唇,再也不讓她多說一句話!

上天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他若浪費掉了多對不起老天爺!

要知道,他待在這個不知「情竇」為何物的女子身旁已經十二年了!

雖然十二年來他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地等待著她「開竅」,並且悲慘到至今都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可並不表示他不想一親芳澤!

既然這回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雖然是因為醉酒,但為了讓自己有再等待下去的動力,所以,這麼做絕對是符合群眾要求、符合天理人倫的……

「男生都是……這麼……對女生……動手動腳的嗎?」待那個醉人又持久的熱吻終於結束後,安若慈倚在司馬長風的懷中輕喘說道。

「是啊!難道道光學長以前沒有這樣待你過?」司馬長風輕摟住安若慈的纖腰悶聲問著。

是的,道光學長,那個以往曾追過安若慈,並且還信誓旦且對外宣稱自己是她護花使者的學生會主席──孫道光。

每回一想到那個男人,司馬長風心中就有些冒火,他實在不明白,憑什麼那傢伙就能得到安若慈的青睞,而他就不行?

「當然……沒有。」輕撫著被吻腫的紅唇,安若慈目光矇矓地說。

誰會讓那個以孤芳自賞聞名,外加自戀狂、自大狂的討厭鬼碰她?

當初要不是因為同在學生會,加上她又身為學生會秘書,讓他們不得不經常碰面討論學生會的大小事務,她才不想跟那個人多待在一起一分鐘!

雖然地也曾聽過盛傳他們在交往的流言蜚語,但她根本就懶得解釋,畢竟她清楚地明白,有些事愈解釋就愈複雜,還不如讓時間來證明一切,也省得她費時費心在一些無謂的事上。

「是嗎?」聽到安若慈的回答,司馬長風先是一愣,接著,嘴角揚起一個很大的弧度。「那我這樣待你,你感覺如何?」

「有點……怪怪的。」安若慈微傾著腦袋思考著。

「是嗎?」望著安若慈可愛的模樣,司馬長風輕笑地坐到浴池的寬沿上,將安若慈抱到自己的腿上,沿著她的耳垂、頸項、鎖骨一路吻下。「那這樣呢?」

「呃……」仰起頭,任那個溫熱的唇瓣在自己的肩頸處來回游移,安若慈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有點癢……」

「那這樣呢?」大掌由安若慈的膝下伸去,覆蓋在她胸前的隆起處,司馬長風柔柔地搓揉著那獨屬於女人的柔嫩。

「啊……」身子忽地一顫,安若慈嚶嚀出聲,「你在……做什麼?」

「遵照你的意願,」望著安若慈臉頰上飛起的一抹嫣紅,以及那聲誘人的輕吟,司馬長風輕輕地脫去她的上衣,望著那件前扣式的胸衣,手指輕輕一「以行動來證明你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

「是嗎?」當胸前傳來一陣涼意時,安若慈喃喃說著,「那我是嗎?」

「你當然是。」

望著那對渾圓、豐盈的乳峰因失去束縛而在自己眼前輕彈著,望著那道眩目的乳波,司馬長風的眼眸已深不見底……

他癡癡地望了許久後才緩緩地舉起手,像捧住什麼珍寶似地輕捧住那對令他不敢置信的豐盈雙乳,來回地搓揉、摩挲著……

因為他雖然知道「學姊」身材窈窕,卻不知她竟窈窕得如此穠纖合度、如此惑人心弦……

「熱……」當從未被人碰觸過的渾圓雙乳整個被盈握住時,安若慈本就發熱的腦際更混沌了,只能不住輕喘著,「啊……人家好熱……」

「我知道。」司馬長風喃喃自語著,將拇指移往那對豐盈的尖端,輕輕捻住那兩顆又粉又嫩的紅櫻桃!

「啊呀……」身子突然一陣酥麻,安若慈整個人癱在司馬長風的懷中,覺得胸前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好脹、好麻……

「老天!」聽著那聲誘人的嬌啼,司馬長風的下腹整個緊繃了。

「不要……不要……」輕輕搖著頭,安若慈不斷嬌喃著,「你弄得……人家……好難受……」

不知為何,隨著那雙大掌對自己柔膩肌肩的碰觸,她的身子整個熱燙不已,本來就不太清楚的腦子不僅更混沌,並且還有一股奇怪的熱流緩緩地在下腹盤旋……

除此之外,一種她一點也不熟悉的濕熱感,不知為何,突然悄悄地、緩緩地由她身下最私密之處蔓延開來……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望著安若慈目光蒙嚨、櫻唇微啟,望著她的鼻尖沾著幾滴晶瑩小汗珠的俏模樣,司馬長風更是大膽地來回捻弄她胸前的紅櫻桃,然後不住地向外扯去。「告訴我!」

「我不……知道。」雙手向後輕捉著司馬長風的衣擺,安若慈不自覺地挺起了胸,感受著胸前那股又奇異、又刺激的曖昧感。「啊……」

她真的不知道,這種感覺雖然怪異,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討厭!

並且,當他一向爽朗的聲音變得那樣低沉、有磁性,當他一向大剌剌的動作變得如此溫柔、細膩時,她似乎己完全沉醉在一種如夢似真的幻境中了!

不知為何,她竟不想醒來,因為這種被人寵暱的感覺,真的好醉人……

「抱著我。」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司馬長風突然將安若慈抱了起來。

「嗯。」安若慈乖巧地低喃著,雙眼蒙嚨地用手環住司馬長風的頸項,任他將她抱離浴室,抱往他的大床之上。

輕輕讓安若慈靠坐在床上,司馬長風在她的身後墊上兩個大枕頭,然後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這回,他的吻不再溫柔,而是帶著一種霸道似的激情!

他盡情地吻著她,用舌撬開她的唇瓣,任自己的舌進入她的口中,便瘋狂似地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在一起!

之後,他忘情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汁液,雙手來回捻弄她胸前那兩顆早己緊繃、挺立的乳尖,直到聽到她的輕喘聲愈來愈濃重,低吟聲愈來愈令人銷魂……

「叫我的名字。」輕輕褪去安若慈的長裙以及裙下的象牙白底褲,司馬長風將唇移往她的胸前。

「什麼……」安若慈迷離地低喃著,然後突然放聲輕啼,「啊啊……你……啊……」

她感覺自己的乳尖突然被人一口含住,而原本併攏的雙腿也被人曲起,並且分開!

司馬長風輕舔著安若慈柔嫩至極的乳尖,大手輕握她如細柳般的腰肢,一手輕輕沿著她的足尖而上……

「長風……」安若慈的腦際除了這個名字,再也沒有其它的事物了,「長風……啊……」

「老天,你的身子真美……」輕撫著如凝脂般的肌膚,司馬長風抬起頭,頂著額前早被汗濕的髮梢,著迷地望著眼前青澀中透出一股性感的誘人女子,「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是的,他從未見過有女子可以如此可人!

不知因為醉意、還是因為羞澀的嫣紅雙頰,讓她的面容顯得那樣稚嫩而又嬌羞;她那開動著汗珠的修長頸項上輕沾著一撮黑髮,讓她顯得迷離而又性感……

還有紅腫而濕潤的雙唇、豐盈而挺俏的渾圓雙乳、纖細得幾乎不經盈握的腰肢、雪白而修長的勻稱雙腿、輕沾著露珠的誘人花瓣……

耳中聽著喃喃的讚頌低語,覺得一道熾熱的視線直勾勾地投射在自己的裸軀上,安若慈只覺得整個人幾乎要燃燒了!

她又好奇、又害羞地悄悄由睫毛下望向司馬長風,他的眼底蘊含著一股她從不曾見過的熊熊火光,以及一股純男性的癡迷與渴望……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連胸前都嫣紅了,安若慈怯生生地說著。

「當然。」望著安若慈全身籠罩在一股淡粉的紅玫瑰色中,司馬長風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朝她身下那朵最美的粉紅花瓣而去!

「啊呀……」當司馬長風略為粗糙的手指輕滑過自己身下最私密之處時,安若慈的全身彷彿被電擊一般,整個身子都戰慄了起來,下意識地立刻想將雙腿併攏。「你不能看……」

他怎麼可以碰她那裡?這實在是太羞人了!

「你這裡很美很美……」輕輕掰開安若慈緊夾的雙腿,司馬長風望著那朵己沾滿蜜汁的粉色花瓣低笑了起來,「但只有我一個人能看,知道嗎?」

「我……」安若慈又羞又怯,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在迷濛中任他為所欲為。

隨著司馬長風對自己身下花朵的不斷逗弄,隨著他手指不停在其中滑動、輕觸過整顆花珠,安若慈的嬌啼聲也愈來愈甜膩、愈來愈嬌俏,幾乎盈滿了整個空間!

就在安若慈覺得自己幾乎化成一團火球,而身下的床單也幾乎被她體內沁出的蜜汁濕透,下腹更升起一股奇異的壓力,令她幾乎無法按捺時,她的眼眸突然整個瞪大了。「啊啊……」

因為司馬長風竟然將修長的手指滑入她幽秘的花徑之中!

那種夾雜著疼痛與奇異刺激的感覺,幾乎令她崩潰!

「你好小啊!」感覺著安若慈處子花徑的緊窒彈性與濕滑,司馬長風將手指輕輕往深處滑去,直至那層象微青澀的薄膜前才暫時停歇。

「呃……疼……」眼角浮出一滴淚珠,安若慈輕握住司馬長風的大手輕泣。

「噓……我知道。」輕吻那滴淚珠,司馬長風柔情似水地說:「我當然知道。」

「長風……」感受著司馬長風似水般的柔情與寵暱,安若慈的胸口也升起陣陣柔情。

「我在。」司馬長風以拇指與食指輕掐住她身下的細嫩花珠,輕揉慢捻起來。

「啊……那是……什麼?」安若慈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特壓力緩緩地在下腹凝結,並且有一觸即發之勢!

「感覺它,你會知道的。」望著安若慈的身子整個緊繃,望著她的足尖不自覺地蜷起,司馬長風捻弄的動作愈來愈快,另一隻手指也跟著滑入她的花徑之中!

「啊啊……」在這種雙重逗弄之下,安若慈早已失去所有的自我,只能伸出雙手攀附著司馬長風的頸項,任他帶著她到任何地方去。「長風……啊……」

雖然她不明白他要將她帶至何處,但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傷害他的!

所以,當世界在眼前整個爆炸時,她除了放任自己高聲吟哦、啼呼,再也沒有釋放的方向!

「來了嗎,我的公主?」望著安若慈抵達高潮後絕美的容顏,司馬長風差點按捺不住自己。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他只能忍住身上以及心中的那股強烈,癡迷地望著身前的女子,望著她在他的身下到達天堂……

「長風……啊……」感受著一股極強的快感襲上自己的四肢百骸,安若慈幾乎忘卻了整個世界,除了他!

「舒服嗎?」聽著那一聲聲嬌俏、甜膩的啼聲,司馬長風背上衣衫整個被汗濕了,但他卻依然沒有停下動作。

「我不……知道。」當第一波高潮終於緩緩逝去之後,安若慈疲憊地輕喘著,「可是……」

「可是什麼?」悄悄地輕彈著她那又敏感又濕潤的花珠,司馬長風瞇起眼問道。

「啊呀……」感覺身上才剛逝去的感覺似乎在他的逗弄下又再度復甦,安若慈的身子不住戰慄著,「不要了……」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停手!」又一次將食指刺入她緊縮頻率緩緩升高的花徑之中,司馬長風輕咬著她的耳垂問著。

「啊……我說……」在司馬長風的挑弄下,安若慈只能不斷嬌啼著,任心中最真實的話語由紅唇流洩而出,「我喜歡……你這麼……待我……啊啊……」

「是嗎?」望著安若慈再度抵達高潮的嬌俏模樣,司馬長風完全心滿意足了,「那就好。」

就這樣,在司馬長風的撫觸下,安若慈一回又一回地抵達歡愛之巔,直至全身完全處軟、直至眼眸整個間上……

「長風……」許久許久之後,輕倚在司馬長風的懷中,困極又疲累極了的安若慈突然嚶嚀了一聲,睜開了雙眸。

「怎麼了?」輕吻了安若慈的臉頰一下,司馬長風輕柔地問著。

「你呢?」安若慈迷迷濛濛地問。

「我?」司馬長風愣了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什麼?」

「你喜歡這麼待我嗎?」安若慈又問了一次。

是的,雖然她已迷迷糊糊,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當然……」怎麼也沒想到安若慈竟是問這個問題,司馬長風的眼眸那樣溫柔。「喜歡!喜歡極了……」

「那就好……」

第三章

當安若慈悠悠轉醒時,只覺得頭重腳輕,全身酸疼不己。

傻傻地瞪視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她努力地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校慶運動會、會後的慶功宴、學生們歡天喜地的笑容,以及那一杯又一杯的酒,然後……

然後呢?

安若慈用力想著,但不知為何,之後的事好像從不曾發生過一般,在她的腦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天,她果然不該喝酒的!

可她不僅喝了,並且還忘乎所以地一杯又一杯地喝,才會導致今天這種「失憶」的下場。

這裡是……

坐起身來,安若慈環視著四周,一眼就認出自己的所在位置正是司馬長風的臥室。她低下頭,望著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司馬長風的T恤,她的眼眸緩緩地瞪大了!

老天!這……不會吧?

昨晚她該不會在迷迷瑚瑚之中,跟司馬長風……

不,不會的!

因為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並且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會趁自己意識不清的時候,對自己做出逾矩的舉動的!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她全身上下什麼衣裳也沒穿,只套著他的T恤?

「學姊,你醒啦?」

就在安若慈腦中一片混亂之際,突然一個熟悉而又清亮的嗓音伴隨著開門聲一起傳入她的耳內。

安若慈將被子拉起遮住自己的身子,故作鎮靜地說:「嗯。」

「對了,我泡了杯濃茶,你一會兒梳洗完畢就可以喝了,解宿醉挺管用的。」穿著全套慢跑服的司馬長風將茶杯放在桌上,態度像往常一樣地說著。

「謝謝,那個……我的衣服呢?」望著司馬長風一如尋常的開朗神態,安若慈掙扎了許久之後,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送去洗啦!」司馬長風像平常一樣語調慵懶地說,「昨天你吐得一場糊塗,所以我只好請我的同事夏芃來幫忙,她不僅幫你換了衣服,還照顧你到半夜才走。」

「是嗎?」驀地鬆了一口氣,安若慈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了地,「那就好……」

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會羞得無地自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叫了她十幾年「學姊」的「學弟」……

轉過身的司馬長風,當然聽出安若慈語氣中的忐忑與得知真相後的大石落地,只是,他一點也不為自己說出口的話感到愧疚。

是,他是騙了她!但騙她又怎麼樣?要是不騙她那才叫大逆不道!

他雖不是什麼奸邪小人,但也不能太正人君子,要是他真的傻得把真相告訴這個不懂情為何物的小女人,把她嚇跑了,他以後找誰要人去?

況且,這十二年來的殷殷等待,又該找誰算去?

所以這只是個善意的隱瞞,根本就不算欺騙!

「學姊,床頭櫃上的衣服是給你的,」回頭望著穿著自己T恤、依然嬌俏可人的安若慈,司馬長風理直氣壯地說:「我先去忙,一會兒接你去我們的員工餐廳吃飯。」

「好。」望著司馬長風正義凜然、一點也不心虛內疚的臉孔,安若慈輕輕點了點頭。

應該是真的沒發生什麼……安若慈梳洗完畢,坐在床旁輕啜著濃茶悄悄地想著。

只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特別是自己女性的柔嫩之處,並且,她的腦中似乎好像存在某些曖昧又旖旎的破碎片段……

別胡思亂想了!安若慈輕輕敲著自己的頭。

沒事就是沒事,難不成她真要這麼胡思亂想,一見司馬長風就不自在?

真要是那樣,人家不笑她自作多情才怪呢!

要怪都得怪昨天那幫學生的胡言亂語、那非要將他倆湊在一起的言論,才會讓她變得這麼古里古怪……

當司馬長風帶著安若慈來到第九號電台的員工餐廳時,她才知道自己竟睡了那麼久,因為此時已是下午兩點半了!

就見偌大的員工餐廳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面前堆滿報紙、綁著馬尾的女子坐在其中。

「小夏!」司馬長風習慣性地打了招呼。

但招呼才一打完,他立即就發現不對,當下便想往回走,但卻為時己晚!

夏芃抬起頭來瞇眼輕笑,自動地朝他們走來。「嗨,長風,想不到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遇到你,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望著夏芃親切的舉動,司馬長風的額上開始冒出幾粒汗珠。

該死的,他怎麼那麼健忘?他還沒有跟夏芃串供啊!萬一等一下安若慈提起這檔子事,而夏芃又沒配合好,他不就萬劫不復了?

怎麼辦?

就在司馬長風腸枯思竭地想法子,腦中急速轉動,思考著該如何繼續圓謊時,夏芃已走到兩人的面前。

「看不出你眼光這麼好啊!」望了望安若慈,夏芃先是輕捶了一下司馬長風的臂膀,然後笑容可掬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夏芃,這傢伙的同事。」

「你好,我是安若慈,他的學姊。」安若慈也同樣輕笑著回答,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連忙道謝,「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什麼?昨晚……」夏芃愣了愣,望見站在安若慈身後的司馬長風正不斷地對自己擠眉弄眼,立刻改口,「哦,沒的事,應該的、應該的!」

老實講,夏芃壓根不知道自己應該什麼,更不知眼前這個可人的小女子口中指的是什麼事!

她昨晚明明跟老公出去浪漫去了,什麼時候見過她了?

但看著一向大刺刺的司馬長風那樣緊張,看著一向不拘小節的激動男居然會有那樣倉皇失措的神色,同事一場,就算是撒謊她也得配合到底,以免壞了人家大事!

「小夏,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老公的車,」發現在夏芃的捨命幫助之下自己沒有穿幫,司馬長風總算鬆了一口氣,立即對她眨了眨眼,「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沒錯,就是退兵之計!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是嗎?那我出去看看。」夏芃當然理解司馬長風的用意,她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安若慈,「我先走了,有空常來玩啊!」

「好的。」完全不明所以的安若慈,帶著禮貌性的笑容對著夏芃溫柔地笑了笑。

只是,當安若慈與司馬長風剛坐定,正準備開始吃飯時,卻聽到餐廳走廊傳來一陣笑聲,以及一個女子充滿笑意的清脆嗓音。

「長風『學弟』,你欠我一次!」

日子,就這樣慢慢地過了下去,對安若慈來說,什麼都沒有改變。

她依然像往常一樣,白日,在校園與自己的家中遊走;夜晚,邊看書邊聽著司馬長風的激動。

那頭的司馬長風也依然像往常一樣,每個早上慢跑至安若慈的房子附近,為她將報紙由地上拾起,與熱騰騰的豆漿一起放至她的門前,然後,在每個夜晚繼續在播音間裡激動著。

而學期也這樣慢慢地接近了尾聲。

一天,正當安若慈信步走在人潮愈來愈稀少的校園之中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喊。「學姊!」

雖然這個聲音很耳熟,但在校園之中,叫聲「學姊」起碼會有十個人回頭,更何況司馬長風應該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校園裡,因此,她不動如山地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安若慈的腳步持續前移時,突然聽到了一聲更大聲的呼喚。「若慈學姊!」

安若慈停住了腳步回頭一望,遠遠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不斷向自己揮著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若慈望著咧著大嘴拚命笑著的司馬長風,以及他身旁那些一邊累得喘氣、一邊面帶苦瓜菜色的學生們。

「代班啊!」司馬長風呵呵一笑,「體育系的心瑜生孩子去了,所以就把學期末的體育測驗交給我了!」

「這樣啊!」安若慈望著四周,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半晌後才又開口,「你的阿呆呢?」

司馬長風口中「車在人在、車亡人亡」、無論到哪都停在附近三步遠的愛車「阿呆」哪去了?

「快解體了,所以住院維修去了。」司馬長風聳了聳肩,突然眼睛一亮,「對了,學姊,你什麼時候下課,載我一程吧!」

「載你一程是可以,」安若慈抬頭望著司馬長風,「不過我今天會在研究室待到晚上,你等得了那麼久嗎?」

「當然可……」

「司馬長風,真的是你!」未等司馬長風把話說完,突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要死了!我想死你了,都幾年沒見你了!」

「花花?」目瞪口呆地望著急奔而來,並且直撲自己懷抱的妖嬈女子,司馬長風也訝異不已。「你怎麼會在這裡?」

「要出國了,所以回來辦個英文畢業證書啊!」就見名為「花花」的女子興高采烈地抱著司馬長風又叫又跳,「真是天賜良緣啊!居然讓我在出國前遇見你,走!請我吃頓飯,算是給我送行,好歹我們也曾經朋友一場!」

「可以是可以,」司馬長風爽朗地笑著,不動聲色地將一直掛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輕輕拉下,「不過……」

「哎呀,這不是那個安……安若慈嗎?」花花此時終於看到安若慈,「怎麼樣,一起去吧?」

「你們去吧,我還有考卷得改,先走了。」聽得出花花對自己的邀請有些口不對心,因此安若慈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後,便往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學姊,現在晚上天黑得早,你記得早點回家啊!」望著風中那抹小小的身影,司馬長風有些不放心地高聲叫著。

「她都多大的人了,用得著你這麼叮三囑四的嗎?更何況你們都畢業多少年了,還什麼學姊不學姊的,快點忙你的事吧!忙完我們吃飯去了啦……」

身後的聲音,隨著安若慈向前的腳步,緩緩地飄散在風中、飄散在她的身後。但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有些微微的觸動。

是啊!都畢業多少年了,只有她和司馬長風還依然「學姊」、「學弟」地相稱。

雖然由於工作地點的緣故,他們經常有見面的機會,但是,畢竟他們不再是校園裡的學生了,是否也該改改對彼此的稱謂了?

司馬長風……長風……

緩緩地在心中低喃著這個名字,安若慈的思緒也不斷隨之起伏跳動。

她曾聽很多人如此喚著司馬長風,可為什麼自己如此喚他時,似乎總帶著些曖昧與不自在?

而那些如此喚著司馬長風的人們,特別是女子,就像剛才的「花花」,也會有她現在的感覺嗎?

而他,究竟是喜歡自己喚他「學弟」,還是他的名字呢?

安若慈突然一凜,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念頭,竟會顧及到司馬長風的喜好與偏愛,在從前,她從不會如此胡思亂想的!

她從不去在意他的一切,可為何剛剛看見花花親暱地賴在司馬長風壞中時,她竟有些微微的在意,並且還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安若慈不斷地警告自己,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學生的考卷與作業本之上,不去想那些古里古怪的事情!

就這樣專注而又謹慎地工作著,當安若慈終於由那堆考卷及作業中抬起頭時,才發現夜幕竟己降臨!

望了望表,十點半了!

有些詫異自己竟然工作了這麼長的時間,並且還對時間的流逝如此無動於衷,安若慈趕忙隨手收拾了一下,然後關上研究室的門,一個人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此時的地下停車場裡幾乎已沒有什麼車,更別提有人了!聽著自己的腳步聲來回地在昏暗、空曠的停車場裡來回迴盪,不知為何,安若慈總覺得心裡有些忐忑。

傻瓜!有什麼好怕的?這裡是學校,又不是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雖然時間晚了點,但也不至於這樣自己嚇自己吧?

一邊輕輕地罵著自己,安若慈一邊由皮包中取出車鑰匙,按下搖控開關。

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誰?!」警覺地轉過身去,安若慈瞇起眼望著偌大的停車場。

此時,停車場中依然是那樣靜謐與詭譎,除了她的身影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皺起眉,安若慈小心翼翼地望著四周,很快地朝自己的小車移動,因為只要坐進車裡,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但就在她打開車門,即將坐進車子的那一刻,突然,一雙大手由身後用力地拉住她的腰向後扯去,然後,「碰」地一聲用力將車門關上!

「啊!」安若慈尖叫了一聲,拚命掙扎著。「是誰?快放開我!」

但安若慈的聲音才剛由口中發出,她就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出聲了!

因為她的嘴及雙手都被人用膠帶貼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更動彈不得!

「嗚……」驚恐至極的安若慈,此時也只能用盡全力發出聲音,然後開始抬腳狂奔,希望能逃離這個惡夢!

與此同時,她的腦中閃過了四個字──「夜襲之狼」!

難道真的是那個人?那個趁女學生下課時,將落單的學生捉入暗處施予暴力的無恥之徒?

不是早聽說此人已被尋獲了嗎?難道她的消息錯了?還是校園裡又出現了另一頭狼?

就在安若慈又懼又怕地思考著並不斷向前跑去時,突然,她的腰際被人一推,整個人失去重心地趺坐在地上!

「我今天的運氣不錯,」當安若慈痛得眼淚幾乎沁出眼眶時,她的頭頂上傳來一個陰森又奸邪的笑聲,「居然能在找了半天獵物都沒有收穫的情況下,遇到這麼一頭漂亮的小肥羊。」

聽著男人的話語,安若慈的心徹底地涼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儘管心中是那樣害怕,安若慈依然盡可能地深呼吸著,不斷地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因為如果她真的慌亂了,恐怕就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身材不錯嘛!」望著安若慈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前,來人的笑聲更淫肆了,「跑啊!怎麼不跑了?你不是想跑嗎?老子就讓你跑,等你跑累了之後,
看老子怎麼把你玩到死!」

安若慈咬住牙,狠狠地瞪視著眼前那張令人作惡的臉孔,看著他像逗弄獵物一樣,一下子碰觸她的髮梢、一下子摸摸她的小臉……

雖然為了等待機會而極力忍耐著,但當男人的手開始朝安若慈的胸前伸去時,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起腿,用盡全力往前一踢,趁男人往後跌去之際,發狂地向停車場的守衛亭跑去!

但儘管安若慈的腳程很快,但由於雙手被人用膠帶貼住,重心顯得有些不穩,因此沒多久便被男人追上,然後被一把推向停車場燈光照不到的角落!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憤怒至極地望著跌坐在地的安若慈,男子狠狠地打了她三個耳光,然後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怎麼,還想找救兵不成?作夢!
那個守衛早被我騙去另一個地方,去救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女孩了!」

聽了男人的話,安若慈的眼前幾乎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了……

如果守衛已被騙走,這麼晚了學生們也多半回到宿舍了,那真的再也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了!

這樣的她,還有機會嗎?

抬起那雙佈滿恐懼的雙眸,安若慈望著男人一步步逼近自己,而她只能不斷地向後挪動,直至背部碰到那道冰冷的牆,直至男人的手開始伸向她,直至她的上衣應聲撕裂……

「唔……」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地由眼角沁出,只是,安若慈踢動的雙腳,抵抗不住來人的進逼;縮成一團的身子,無法抗拒來人的碰觸;而內衣也碎成片片……

司馬長風……救我……

長風……救我……

安若慈在心中無助地吶喊著,痛苦至極地做著最後的掙扎。

但她的掙扎卻只是惘然!因為,她的雙腿已被人用力掰開,那雙又髒又令人作惡的手,開始往她的私密之處伸去!

在絕望中,安若慈再無任何的想望,只能任由眼中的淚水四散奔流……

「你這個狗雜碎!」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音橫空出世,隨後,那個男人的身子就像破布袋一樣被人拎起並往牆上砸去!

淚眼之中,安若慈望著眼前露立著一個猶如天神般高大的男子,一臉殺氣地望著地上被摔得幾乎怏成一灘爛泥的男人!

而這名高大男子,就是她心中一直喚著的那個人──司馬長風!

他真的來救她了……

「你這個狗雜碎!」司馬長風此時已幾乎喪失理智了,就見他鐵青著臉,毫不留情地用腳踹著地上的男人。「竟敢用你的髒手碰她,你什麼東西!」

「長風,夠了,別再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不知究竟打了多久,被引開的守衛終於覺得不對勁而趕了回來,看到眼前的景況後,拚命抱住幾乎發狂的司馬長風,
「我已經報警了,你快去看看安教授吧!」

守衛的話像一盆冷水,將司馬長風失去的理智整個喚回!

「若慈,你怎麼樣了?」像風一樣衝到安若慈的身旁,司馬長風先脫下自己的外套覆在她的身上,然後輕輕地將她嘴上的膠帶撕掉。

脫因後的安若慈,卻如同驚弓之烏般,淚水在她蒼白的臉上奔流著,身子劇烈顫抖,怎麼也不願讓任何人靠近她,就算是司馬長風也不行!

儘管心中是那樣的心痛,但司馬長風明白,此刻的安若慈正處於一種極度恐懼的狀態中,唯今之計,只有先找個她熟悉的女性過來照顧、安撫她!

主意一定,司馬長風立即取出了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小麗,我是長風,若慈出事了,快過來幫我,我在學校的地下停車場!」

第四章

在警局錄完口供,並且護送安若慈至醫院打了一針鎮定劑回來後,司馬長風依然不知道該如何排遣心中的煩躁,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找個機會紓解一下,
他整個人一定會立刻炸開!

該死的!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這麼可怕的事會發生在安若慈身上?

如果他再與花花多聊一會兒,如果他沒有在搭計程回家的途中路過安若慈的住處,如果他沒有因為擔心而到學校來尋她,如果他再晚到一步,那麼……

忍不住心中的悔恨與痛意,司馬長風舉起握緊的拳頭猛地往牆上敲去,一回又一回……

「別再捶了,你再這麼捶下去,你讓若慈待哪兒好?」

「她怎麼樣了?」當小麗終於由安若慈的房裡走出來時,司馬長風立刻停下自己的動作,迎上前去低語著,「平靜些了嗎?」

「吃了藥,好一些了,」小麗輕輕歎了口氣,「可那模樣實在讓人看了心疼……」

「該死的!」司馬長風不斷扯著自己的頭髮,後悔之意溢於言表。「我要是能早到兩分鐘……」

「我知道你心疼,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更何況若不是你因為擔心她及時趕去,後果搞不好更不堪設想!」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長歎了一口氣後,司馬長風低聲問著。

「不讓你進去行嗎?」小麗苦笑了一下,「不過你千萬小心,別再驚嚇到她了,今晚她不能再受驚了,所以如果她真的連你也不想見,你就趕緊出來,在門外守著她。」

「我知道。」司馬長風連忙點點頭。

「對了,今天晚上不管如何,你可得好好守著她,」進屋取了自己的皮包後,小麗又走了出來,「我得先回家看看我發高燒的兒子,有什麼問題立刻給我打電話。」

「那你快回去吧!有事我打給你。」

「那我先走了。」小麗拍了拍司馬長風僵硬的肩膀,「你好好照顧她。」

小麗走後,司馬長風靜靜推開安若慈的房門。望著昏黃燈光下,那個將身子縮成一團並且用被子緊緊包裡住的小小身影,他心疼得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當他緩緩地走向她時,他發現她呆滯的目光突然閃動,整個人縮得更小了!

「我是長風。」司馬長風輕輕地坐在床沿,聲音那樣地小心翼翼,「你別害怕。」

說完了這句話後,他只見到安若慈依然蒼白的小臉,以及小臉上未干的斑斑淚跡。

輕歎了一口氣,他忍不住抬起手,想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但當他的手才稍稍觸及她的髮梢時,卻發現她整個人像被電擊似地顫動了一下,呼吸霎時急促了起來。

「你……」感覺到安若慈對自己動作的劇烈反應,司馬長風的心彷彿被重捶了一下,只能收回自己的手,然後站起身,不敢再打擾她。「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該死的,她竟然連他都害怕!

但若不是他去晚了,若不是他沒堅持一定要坐她的車,若不是他拗不過花花而與她去吃飯,這一切又怎會發生呢?

一直坐在床上不發一語的安若慈,望著司馬長風堅實的背影緩緩向門口移去,心中突然一驚!

他要走了!

連他都要離開她了!丟下她一個人,讓她孤零零地面對讓人畏懼的漫漫長夜!

「別走!」安若慈慌亂地抬起小臉。

「沒事,我就在外頭,有事就叫我,我不會離開的。」司馬長風溫言安慰。

「你別走!」凝視著那個充滿安全感、卻似乎要消失的背影,安若慈的眼眸徹底矇矓了。

「好,我不走。」司馬長風靜靜走回房內,坐在離安若慈幾步遠的沙發上,怎麼也不敢靠近她。

「抱抱我……」望著司馬長風那小心翼翼、不敢靠近自己的模樣,安若慈突然脫口而出。

「什麼?」司馬長風身子猛地一震,緩緩望向安若慈。

「抱我。」安若慈抬起眼眸,終於再一次任由淚水流下臉頰,「不要讓我……從此懼怕男人……」

她不要從此害怕男人,最重要的是,她不要連他的碰觸都失去!

自從晚上的意外之後,任何一個人的碰觸都讓她害怕、驚慌,因為那會讓她想及不想回想起的可怕情境!

但剛才他碰及她的髮梢時,她似乎可以感覺得到他手指的溫度,也感覺得到他的溫柔,以及那如陽光般純淨的心……

可他卻那樣急切地要離開她,彷彿多碰觸她一秒,就會燒灼了他的手指一般!

她不要失去他的溫暖臂膀,不要失去他的溫暖碰觸,不要失去他的溫柔!

她要他像以前一樣笑得如陽光般燦爛地望著她,而不是現今那種飽含著憐憫與無奈的異樣目光……

「不會的,」心中一陣絞痛,司馬長風心痛至極地說:「不會的……」

「連你都不肯……碰我了嗎?」聽著司馬長風的話語,安若慈低垂著雙眸痛苦地說。

「你胡說什麼!」司馬長風走回安若慈身旁,顫抖著手輕撫她的長髮,「不許你再胡說!」

「那就抱我。」安若慈抬起一雙盈盈淚眼,幽幽地說:「抱我……」

雖然心中的掙扎與矛盾是那樣地劇烈,但在一聲長歎之後,司馬長風還是輕輕抱住了安若慈,抱住這個他一生中最想保護、卻幾乎讓她受到傷害的女人……

但他絕不會在她如此脆弱、如此需要人關懷的時刻,卑鄙地利用她的脆弱……

輕倚在司馬長風溫暖又開闊胸膛裡的安若慈,只覺得自己彷彿被一個充滿濃濃安全感的保護膜徹底籠罩住,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受,似乎在這個懷中,她便不用再害怕任何事、再懼怕任何人!

當她聽著他穩定而強健的心跳聲時,她的心口又酸、又甜,又幸福、又苦澀……

多想靠在這個又大又溫暖的懷抱之中,永遠不離開,可他,為什麼好像不願這樣抱著她?

為何他的眼眸望也不望她一眼,神情那樣茫然?

安若慈的肩膀輕輕地顫抖著,她舉起手輕輕解開睡衣的鈕扣。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多麼不正常,也知道這樣的舉動對司馬長風來說多麼為難,但她再也無法多想了!

此刻,她只想要融化在他的懷中,只想要那雙明亮的眼眸專注地凝望著她……

輕輕地抬起頭,安若慈將冰冷的紅唇輕印在司馬長風溫暖的唇瓣上,然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掌,緩緩上舉,覆住自己渾圓的雙乳……

「你……」司馬長風整個人都恍惚了。

「碰我……」安若慈貼向司馬長風壯碩的胸膛。

「不可以。」司馬長風慌亂地縮回手,儘管他是那麼留戀停留在上頭的美妙感覺。

但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那人……碰了我……我不要……」低垂下頭,安若慈望著司馬長風那雙停在空氣中的大掌,晶瑩的淚滴滑落臉頰。

「該死的!」聽安若慈提起方才發生的事,司馬長風眼眸冰冷,手掌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你……」望著司馬長風冰冷的眼眸,安若慈的心一陣抽痛,她撇過頭去。「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你走吧!」

「若慈,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知道安若慈誤會了自己的怒氣,司馬長風手足無措地解釋著,在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之後,忍不住緊緊擁住她。「老天!別哭……」

「嗯……」輕泣聲中,安若慈突然感覺一個溫暖的唇瓣吻住她的所有淚珠,最後,整個覆住她的櫻唇!

他的唇瓣是顫抖的,而她的也是。

司馬長風溫柔地吻著安若慈,直到她的淚水完全停住,直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罷了!也許是上天垂憐他的等待,所以讓他有這個機會……

如果真是這樣,就讓他好好的愛她,直到她懂得他的愛……

望著乖巧地倚在自己懷中的安若慈,司馬長風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再次吻住她,大掌毫不考慮地覆在她光裸、豐盈的渾圓雙乳上!

「啊……」體會著司馬長風掌中傳來的熱度,感受著一股被人珍惜、寵暱的感覺,安若慈低喃了一聲。

剛開始她還很害怕,害怕司馬長風的碰觸會令她想起那男人污穢的手;但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因為司馬長風的撫觸是那樣輕柔、那樣小心,那樣誠摯、那樣令人放心……

「若慈,」聽著那聲如泣如訴的嚶嚀,司馬長風也醉了,他輕輕搓揉著那對誘人的雙乳。「難受嗎?」

「不難受……」安若慈喃喃說著,乳尖彷彿被羽毛拂過,她又嬌啼一聲,「呃啊……」

「怎麼了?」望著安若慈嫣紅的雙頰以及矇矓的目光,司馬長風輕吻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項。

「不知道……」不由自主地仰起頭,安若慈迷醉地說著。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胸前那股又酥、又麻、又脹的感覺為何而來!

「那這樣呢?」望著那對在自己撫弄下緩緩挺立的紅櫻桃,司馬長風的手指一捻!

「啊……」安若慈身子虛軟,口中無助地嬌啼。

「真好聽。」聽著一聲比一聲嬌媚的柔嗓,司馬長風的下腹整個緊繃了。

但他知道還不到時間,他一定要讓她徹底忘了晚上的事,然後忘卻一切地在他身下嬌啼!

房中的空氣似乎變得黏稠了起來,安若慈只覺得全身好熱好熱,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隨著司長風溫柔又嫻熟的逗弄,她的身下好像沁出了一股暖意,下腹也有種不知名的感覺緩緩凝聚……

「呃……」當司馬長風的手輕輕地掀起她睡衣下擺時,她原本柔軟的胴體驀地一僵。

「若慈,」司馬長風柔柔喚了一聲,臉上的線條是那樣纏綿,「相信我。」

「嗯。」安若慈抬起羞赧的雙眸點了點頭,將身子靠到司馬長風的懷中。

望著安若慈又羞又怯、全然信賴的眼眸,司馬長風滿足地一笑,大掌撫上她那雙修長勻稱的長腿,頭往下一低,一口含住她的右半邊乳尖!

「唔……啊……」當一股酥麻感由乳尖傳至四肢百骸時,安若慈戰慄了起來,紅唇之中溢出一聲又一聲銷魂至極的媚啼。

她身下的私密之處像決堤般汨汨沁出了蜜汁,沾濕了她的絲質底褲。

「你……啊……」當乳尖被他又舔又含,當他的大掌來到她底褲之下,安若慈害羞不已地輕喚著。

「感受它。」手指輕彈著她底褲正中心的部位,司馬長風低啞地說。

「可是……啊……」她不斷地搖著頭,實在受不住全身上下那股不斷流竄的火舌,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融化了,融化在他的似水柔情之中。

「沒有可是。」輕輕褪去她的底褲,他同時也褪去自己的衣衫,將她放在床的正中央,用眼神一遍遍地愛無著她。

「別那樣……看我……」感受到那股熾熱又癡迷的視線,安若慈紅唇微啟,吐氣如蘭。

「為何不看?你這樣美。」望著床上性感嬌艷的小女人,司馬長風用膝蓋輕輕頂開她緊夾的雙腿,然後將緊繃已久的火熱堅挺結結實宣地抵住她的蜜源!

「你……」安若慈感受到那個碩大的存在,眼眸整個迷離了!

那是他,她知道的……

可她好羞好羞啊!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響應他的萬千寵愛……

「我怎麼了?」將自己的堅挺沾滿了蜜汁,司馬長風任意地在安若慈的花叢間來回梭游,一次又一次滑過她身下的花珠,淺探著她最純真的秘密。

「我……不懂。」雙手緊捉著床單,安若慈感受著身下那股奇異的騷動,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任自己身下的蜜汁沁濕床單。

她明白有些事快要發生了,更明白之後的一切會徹底改變自己,但她不害怕,她擔心的是──這樣青澀的她,他會不會……

「我會教你的。」愛憐地輕吻著安若慈的面頰,司馬長風低語:「叫我的名字。」

「長風……」柔順地喚著司馬長風的名字,安若慈傻傻地望著他微笑的臉龐,感覺他突然一挺腰,而後,一陣推心的痛楚由她的身下傳來。「啊呀……」

老天!她的身子就像被撕裂般疼痛,而她的體內也在同時感覺一個碩大的存在!

那真實的存在,讓她明白,他就在她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疼嗎?」聽到那聲痛呼,司馬長風焦急地問。

「不疼。」輕輕地搖著頭,安若慈看到司馬長風眼底的擔憂。

她好愛他這麼望著她,好愛好愛……所以就算再痛、再難受,她也不讓他知道!

「傻瓜!」心疼地輕吻著安若慈眼角的淚珠,司馬長風動也不敢動,靜待著她能完全接受他、適應他,儘管理在她體內的感覺是那樣絕妙,她那稚嫩又緊室的花道也幾乎讓他瘋狂……

「結束……了嗎?」當體內那股巨大的痛意緩緩消逝之後,安若慈怯生生地問著。

「還沒,」司馬長風為安若慈的青澀與傻氣心疼不已,輕輕地將手移至兩人交合處,「才要開始。」

「呃……」當那股疼痛幾乎已不復存在之際,安若慈突然感覺一股奇異的刺激由身下傳來,令她不由自主地輕啼了一聲,「你在……做什麼?」

「在愛你。」輕吻著安若慈的紅頰,司馬長風的手指輕捻住她身下已然濕潤的花珠,然後緩緩地揉弄了起來。

「啊……」無助地搖著頭,安若慈被司馬長風逗弄得嬌喘連連,「你……」

「你的聲音好甜,」聽著安若慈撒嬌般的嚶嚀聲,司馬長風喃喃說著,「讓人聽了骨頭都要酥了。」

「不准你……胡說……啊呀!」安若慈感覺體內突然一陣騷動,失聲嬌啼了起來。

「我便要胡說。」輕輕撤出自己的火熱堅挺,司馬長風又一次將自己送入安若慈體內,「誰讓你的聲音這樣好聽?」

「不聽了……我不聽……」聽著司馬長風從未說過的挑逗話語,安若慈連耳根都羞紅了。

「不聽也得聽。」司馬長風輕笑了起來,開始有規律地律動。

隨著司馬長風愈來愈深入、愈來愈熱情的律動,安若慈只覺得自己的思緒整個飄散了!

她的身子整個弓起,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奏緩緩款擺,下腹那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波濤,令她只能無助地輕喘、低吟……

「呃……」當腰際被他整個托起時,她的美目蒙隴了,「長風……」

「我在……」望著身下嬌艷如花的絕美容顏,司馬長風的聲音也嘶啞了。

「我怕……」緊緊摟住司馬長風的頸項,安若慈嬌喘吁吁地低喃。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有種奇怪的悸動,而她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不怕。」感受著花徑間緊縮的頻律愈來愈密集,司馬長風明白她此生的第一回高潮即將來臨,他緊緊握住她的纖腰,然後用力一挺腰!「我永遠都會在你身旁。」

「啊呀……長風……」安若慈感覺一股從未領略過的驚天快感在下腹炸開,並直接竄入四肢百骸之中!

她只覺得身子整個繃緊,腳趾不由自主地蜷曲起來,在那股強烈的風暴之中瘋狂地啼呼、嬌喃,「長風……啊……」

「我在,在愛你。」望著她抵達高潮的絕美容顏,司馬長風更加用力撞擊,滿足地望著她在自己的懷中放聲嬌啼,直至抵達男女歡愛的絕妙境界……

當第一回的高潮終於緩緩平復之後,安若慈虛軟在雪白的床單之上,但她卻發現司馬長風把她的雙腿環在他的腰際上,然後一口含住她敏感至極的乳尖!

「你……不要再……」緊緊摟住司馬長風的頸項,安若慈難忍體內那股才又逝去卻又升起的又一次戰慄,「啊呀……」

「當然要。」不斷地用舌尖逗弄安若慈緊繃又敏感的紅櫻桃,司馬長風喃喃說著,「因為你太誘人了。」

「討厭……」感覺著自己與司馬長風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曖昧,安若慈輕捶著他的背,卻在他又一次地探入她的體內深處時,放聲嬌啼了起來。「啊……」

「真的討厭我?」司馬長風突然停下動作,頂著汗濕的髮梢,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容問道。

「你……」望著他臉上那抹令人臉紅心跳的笑容,安若慈羞極地撇過眼去。「不理你了!」

「當真不理我了?」輕輕將安若慈的腰往後一挪,司馬長風又問。

「不理就不理……」安若慈不斷輕叫著,突然感覺他用力扣任她纖腰的雙手往前一挺,他依然堅挺的火熱又一次貫入她的體內。「啊呀……」

「我不會讓你不理我的。」聽著聲聲銷魂的嬌啼,司馬長風傻傻地笑了起來。

他緩緩地撤出自己,開始用雙手揉弄她敏感至極的雙乳,輕吻著她的臉頰,雙手往下一滑,又用力一按!

「啊呀……你……」當花徑又被人整個貫穿,安若慈感覺自己的下腹似乎又開始燃燒了。

「我是誰?」雙手輕扣著安若慈的纖腰,司馬長風一前一後地擺弄著她的嬌軀,每當她的乳尖經過他的唇前時,便用力一含!

「長風……啊……」這樣的雙重刺激,令青澀的安若慈簡直無法抵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然後任自己不斷湧出的春水沾濕了床單,沾濕了他的腿際……

在曖昧的交合聲與司馬長風的低喘聲中,安若慈的花徑一回回痙攣著,身子一回回緊繃著,嗓子早在一回回的高潮之中嘶啞,然後在每一次以為再也不會有感覺時,
隨著他的猛烈衝刺放聲浪啼……

「我把你累壞了吧?」當安若慈不知第幾回抵達歡愛之巔時,司馬長風望著臉上依然春意滿園,但身子卻整個虛軟的安若慈,有些心疼地問著。

「討厭你……」早已疲憊至極的安若慈只能靠在司馬長風的懷中,眼眸輕閉地喃喃說道。

「對不起。」望著安若慈眼眸底下的黑暈,感受著她柔若無骨的身軀,司馬長風知道自己孟浪了。

因為他實在不該讓她如此疲憊的,她是那樣的青澀、稚嫩,他實在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初經人事的她,一回又一回地衝過男女歡愛的最後底限……

但他控制不住,她身上的香氣是那樣襲人,她柔媚的嗓音是那樣銷魂,而且她又是他等待了許多年的夢……

「不許你說對不起……」安若慈搖了搖頭,「我不累,我只是……」

「只是什麼?」司馬長風像個孩子般,將頭埋至安若慈雪白的頸項之中。

「只是沒想到……」雖己睏倦,但安若慈還是強打起最後一絲精神低聲呢喃,「男女之間……原來可以……如此美好……」

安若慈天真的話語,讓司馬長風的眼眸緩緩地蒙嚨了……

許久許久之後,床上的安若慈已然沉沉睡去,但眼底充滿笑意的司馬長風卻依然帶著愛戀的眼眸,凝望著身前那個小小的身影……

第五章

在清晨的鳥叫之中,安若慈緩緩轉醒。

她幽幽地睜開眼眸,感受著四周的溫暖空氣,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清楚地明白,此刻的她是一絲不掛的。

而這全因昨晚那場令人幾乎無法忘懷的歡愛……

她真的跟他……跟司馬長風……

安若慈的臉徹底羞紅了,不知為何,隱隱約約之中,她似乎還感覺得到那雙大掌輕撫著她時那股濃冽溫馨……

但她怎麼會那麼大膽呢?居然會開口讓他要了她!

可是那時一見到他要離開,她真的好著急,如今回想起來,她也許真的太孟浪了,竟只因為怕他離開而要求他佔有自己……

安若慈明白,或許昨晚在遭受攻擊後,她的心就有些混亂了,就像只找不到家的小貓一樣,急急地想找一個溫暖的港灣……

但就算如此,對於昨晚,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連她都有些訝異自己的坦然,但她真的沒有後悔,甚至心中還有絲淡淡的甜蜜……

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在與他有了如此親密的肌肩之親後,她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呢?

以往的他們只是學姊與學弟的關係,可經過了昨晚,他們又該是什麼?

更何況,他對她一向也是學弟對學姊的態度,她昨晚的唐突要求,一定讓他為難了,只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才會在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與她發生了親密關係……

洶湧的思緒不斷地左右著安若慈的情緒,讓她幾乎不知該如何面對,因此,當開門聲傳至她的耳中時,她只能選擇緊緊閉上雙眼。

根本不敢睜眼,所以安若慈只能閉上眼繼續裝睡,聽到來人在她的床頭站立了許久,接著走入浴室。

直到浴室裡淋浴的水聲停止,直到浴室的門被打開後,她依然不敢睜眼……

突然,她發現一直覆在身上的被子被人輕輕掀開,身子被整個抱起,懸空了不到幾秒鐘後,便被放入溫暖的熱水之中。

當溫熱的水覆住她的全身後,她覺得所有的煩惱與疲憊都徹底消逝了!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娃娃一般,被人輕拭去了全身的水珠,又被放回床上,蓋上一條潔淨的薄被。

他還不走嗎?他不走,她要怎麼起身啊?

正當安若慈腦中千回百轉之時,突然,她發現自己被翻了個身,然後,一雙大掌溫柔而又力度適中地開始按摩她的頸、肩、背、腿……

那雙大掌一點也不含有半分半毫的曖昧,只是盡責地為她消除一切酸疼、壓力與緊繃。

老天!怎麼會這麼舒服?

輕輕地在心中呢喃著,安若慈覺得身上的那雙大掌彷若有著催眠作用,讓她幾乎要再度陲去。

「你享受完了,也該換我享受了吧?」

突然,就在安若慈在心底發出第一千零一次的輕歎時,她聽到一個含笑的低語聲在頭頂響起。

「什麼?」驀地一愣,安若慈面紅耳斥地坐起身子。原來自己的裝睡之舉早被人看穿了。「我……我……」

可安若慈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完全,因為她看到了司馬長風的眼神,那是純粹男人的眼眸,熾熱、溫柔,又帶著萬般的寵暱……

不知該說些什麼,安若慈只能傻傻地望著司馬長風陽光燦爛的俊顏。

「我享受完了。」突然,司馬長風轉過身去,然後伸了個懶腰。

「什麼?啊!」愣了愣,安若慈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坐在床上,而薄被早在她起身時便己滑落身下。

也就是說,剛剛的她,根本是赤裸裸地面對著他的!

胸前浮現淡淡的紅雲,安若慈慌張地搜尋著四周,在床頭發現了自己的衣物,趕忙穿戴完畢。

「還疼嗎?」當穿衣聲結束之後,司馬長風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站在安若慈的身前。

「什麼?」安若慈驀地一愣,明白司馬長風話中的意思後,臉紅得像蘋果似的。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竟然變成一個只會說「什麼」的笨女人了!

「走吧!吃早餐去。」望著安若慈嫣紅的臉頰,司馬長風的心怦然一動,但他依然輕輕笑著,因為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比他更手足無措。

「好。」看著司馬長風一如既往的神態,安若慈輕輕點點頭,雖然她的心中依然有些忐忑與羞澀。

但接下來的日子,終於讓安若慈的心情慢慢地不再那樣混亂了。

因為自從那天之後,他們的相處方式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變,跟那夜之前大同小異。

他們依然像從前一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過著自己的生活,只是,司馬長風出現在安若慈屋裡的時間長了,而安若慈出現在第九號電台直播間裡的機會也多了……

也許是不想破壞這種和諧,也許是逃避,對於自己與司馬長風之間的關係,安若慈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因為她害怕,害怕當那層薄紙真的被戳破後,她會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畢竟司馬長風從沒有對她開口說過什麼,也從未給過她承諾,只是一如既往地開朗、陽光。

況且,她比誰都清楚,那一夜,他只是為了安慰她,才會與她……

以後不會了!

雖然一直這麼認為,可不知為何,事情似乎並不完全如此,因為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帶有某種魔力!

每當他凝視著她,她就會頭昏眼花、兩腿發軟,然後任由不該發生的事一再發生,任他對她為所欲為……

慢慢地,安若慈明白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地在她的心裡發酵了,才會讓她每回看到他都臉紅心跳,卻又甜蜜不己……

可這是不可以的!

因為他們只是學姊與學弟,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畢竟那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關係,所以若有一天,她試圖打破這條界限,而結果又不如預想,那麼……

所以,就這樣吧!

若被司馬長風知道她的心思,搞不好他們連學姊弟這層關係都要失去了……

而她,永遠也不想變成那樣!

她寧可繼續矇矇矓矓、模模糊糊、胡糊塗塗,直到命運安排他們必須改變的那一天……

一天,當安若慈下了課,像往常一樣漫步在校園中,準備走到自己的研究室時,突然,一個嬌俏的女聲出現在她的身後。

「你到底要利用他到什麼時候?」

「什麼?」納悶地轉過身去,安若慈望著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子直勾勾地瞪著她。「請問你是……」

「我是小你五屆的學妹李心彤,現在在歷史系當助教,」女子語聲尖銳,眼神中明顯帶有一股敵意,「安若慈『學姊』!」

是的,學姊,從以前開始就讓她每每恨在心裡口難開的「學姊」!

這回,原本以為處心機慮回母校當助教,可以借地利之便,再與司馬長風「前緣再續」,但怎知這個「礙事」的學姊居然還在,並且依然跟從前一樣,柔柔美美、溫溫靜靜的……

更過分的是司馬長風的態度還是跟從前一般,對別的女孩雖溫柔卻保持一定距離,而對這個「學姊」照顧有加!

談過了那麼多場戀愛,回過頭來想想,她還是覺得司馬長風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以至於她怎麼也忘不了他!

所以這回她一定得想辦法讓這個「學姊」知難而退,讓司馬長風將注意力轉向她!

「你好,」輕輕點了點頭,安若慈開始在腦中搜尋有關這個女孩的資料,「不知道你找我……」

但才剛說完這句話,安若慈便記起這個女孩了。

那時,她還在念博士、司馬長風還在念碩士,這個女孩常常跟在司馬長風身旁,一起出現在校園中。

有一段時間,繫上似乎盛傳著他們之間的「情事」,只是,那時她從沒有在意過……

如今回想起來,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居然有些微微的緊縮……

她從不知道司馬長風與這個女孩還有聯絡,不!應該說,她根本不知道司馬長風跟誰有聯絡!

因為這麼多年來,她的生活圈子就只限於學校與家之間,並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沉醉在書海中。

但司馬長風不同,他交友廣泛、愛好也多,所有的人都愛跟他交朋友,就連夜市裡賣東西的老闆都跟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你找我有事嗎?」讓思緒回到眼前這名女孩身上,安若慈又重複了一次,只是她已不像剛才那樣無動於衷了。

「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望著安若慈絕美的面容及與生俱來的柔弱、嫻靜氣質,李心彤的語氣更是尖刻,「你該停止利用司馬長風了吧?」

利用?她利用司馬長風?

「我想你誤會了,」安若慈搖了搖頭,「我沒有利用他。」

「還說沒有?」冷哼了一聲,李心彤的聲音霎時變得尖細、高昂,「校園裡誰都知道你把他當成你的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對不起,」眉頭一皺,安若慈的聲音有些冷然,「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司馬長風是個人,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的話,請學會尊重他。」

「我……我當然是他的朋友!」李心彤的臉微微一紅,「不過我現在沒空在這裡跟你討論什麼生活公約、,禮貌守則之類的,我只希望你這個自認高貴又有氣質的人,別把別人的好意當順便,把別人的男人當成自己的僕人。」

別人的男人?她的意思是說,司馬長風是她的男人?!

那她今天來是來向自己示威,還是……

安若慈突然沉默了下來,許久許久之後才又開口。「對不起,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好,既然你裝傻,那我就說明白點!」李心彤冷哼了一聲,「從我念大學開始,你就一直在擾亂司馬長風的生活!」

「擾亂?」安若慈喃喃重複。

「對,擾亂!」李心彤重重地說著,「每回我跟長風花前月下或是卿卿我我的時候,你總是不識相地打電話來,破壞我們的好事!」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當這兩個字眼映入安若慈的心中,她的心突然像被針刺到似地痛了一下。

「我並不知道……」安若慈痛苦地呼吸著,但依然勉力平靜地低聲說道。

「不知道?」李心彤冷笑,「你難道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及生活圈子嗎?你不要因為自己孤僻、沒朋友,就天天拉著長風給你當開心果、當傭人,他人好是好,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利用他的好啊!」

「我……」安若慈想說些什麼,但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可知道,就因為你天天纏著長風,害他的女朋友都跟他交往不久!」

望著安若慈蒼白的臉頰,李心彤更是凌厲地說:「你放他一點自由好不好?給我們一點自由好不好?」

原來……原來她一直束縛著他,一直介入他的生活,只是他從來不說,所以她從來不知道……

「我知道你自命清高得很,什麼男人都看不上限,但你也不能因為自己找不到男人就天天巴著他當備胎!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好死不死成了他的學姊,如果不是他可憐你,你以為校園裡誰會理你這種只知道唸書、做研究,卻一點也不近人情、不懂人情世故的怪胎?」

李心彤的一字一句都像利箭一樣刺入安若慈心中,令她幾乎要窒息了,可那話音卻不斷地鑽進她的耳裡、她的心底!

她受不了了,她不想再聽了!

此時此刻,安若慈只想要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好好靜一靜,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了!

「對不起,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安若慈低聲打斷李心彤的話。

「你走你的啊!我又沒像你一樣強迫任何人要聽我說話,」李心彤譏言諷刺道,在看到安若慈真的轉身離去時,又大聲補上一句,「哦,,對了,我希望往後我跟長風交往的時候,不會再有你這個電燈泡天天出現……」

交往?電燈泡?

踉踉蹌蹌地走在人群之中,安若慈臉色蒼白,腦中來回迴盪著李心彤剛剛說過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由他人的口中,直接聽到對她與司馬長風之間關係的評價!

原來,在別人的眼中,一直是她在利用他!

原來,在別人的眼中,她一直是擾亂、干涉、破壞司馬長風生活的始作俑者!

原來,要不是司馬長風,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她這個怪胎!

原來,這才是真相……

此時此刻,安若慈的心裡是那樣地酸澀,因為她知道李心彤至少有一點說得沒錯,那就是──

確實許多人都是因為司馬長風的關係,才會與她有了交集,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她不是個擅於人際交往的人,平素也只喜歡看書,因此雖有幾個知心好友,但也只限於學生時代認識的一些人以及現在的同事。

而司馬長風不同,他熱情好客、義氣深重,無論什麼樣的人只要見到他,便會不由自主地想結識他、與他深交。

他的朋友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幾乎所到之處都有他的朋友。

這樣的男人,女人緣怎會不好?

更何況他長得既英挺又陽光,每當大笑時,一口的白牙總讓人感覺強烈的盎然生氣,更別提他對女孩子的體貼了……

難怪從以前到現在,他身旁的女人總沒一個給她好臉色看,她今天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原來那些女人都視她為眼中釘、大燈泡,視她為破壞她們與司馬長風感情的討厭鬼!

並且,對司馬長風這樣的人來說,是絕不可能對女人陌生的,由他對女人的體貼與溫柔,由他挑弄女人的嫻熟與技巧,她就該明瞭的……

也難怪他們有了那樣親密的關係之後,他依然從未開口對她說些什麼。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多一個她或少一個她!

因為,在他的心中,她除了是他的學姊之外,也不過是一個床伴,所以他不過是多了一個床伴罷了……

「安教授、安教授,你不舒服嗎?」

正當安若慈為事實的真相心痛得幾乎停止呼吸時,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身旁響起。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望著自己所帶導師班的幾個學生將自己圍成一圈,望著他們臉上的擔憂,安若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要不要叫長風學長來接你?」一個女學生憂心忡忡地說著,「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啊!」

「不、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一聽到「長風學長」四個字,安若慈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喊著,但在發現自己的失態之後,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對著身旁的學生說道,「你們快去上課吧,別遲到了。」

「安教授,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四周的學生依然不放心。

因為他們全明白,安教授雖然表面上是他們的老師,也愛故作老成狀,但其實根本沒有大他們幾歲,她對學生們的細心照顧總讓人覺得她是個大姊姊,而不是個授業解惑、高高在上的老師。

甚至,有的時候,當她輕輕微笑、露出嘴角兩個小小的美麗梨窩時,那份稚氣,讓學生們都恨不得將她當成寵物來疼愛……

「可以的,謝謝你們。」安若慈再一次對學生說明自己並無大礙,望著他們一個個離去之後,才緩緩走至路旁的石椅上坐下。

她的心好像被什麼重物壓住一樣,怎麼也無法正常跳動,只要多走一步,就彷彿要暈眩了一般……

不知究竟在風中坐了多久,安若慈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雖然她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雖然她明知道還有事該去做,但她就是動也動不了地傻傻坐在風中。

當手機第N次響起時,安若慈終於由恍惚中驚醒,她掏出皮包中的手機,望著那個熟悉的號碼。

他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這樣著急地找她?她該不該回電呢?

雖然心中那樣矛盾及掙扎,但安若慈的手卻依然不由自主地按下通話鍵,聽著電話那頭的鈴聲開始響起。

「喂,找誰?」但接起電話的,卻不是習慣的嗓音,而是一個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女聲。

「那個……請問司馬長風在嗎?」停頓了好半晌之後,安若慈終於輕輕地問道。

「他在洗澡!」開朗的女聲是那樣宏亮,「你找他有事嗎?」

「我……沒事。」又停頓了好久,安若慈才又開口。

「沒事你打來幹嘛?無聊!」

手機在女子的話音落下後,「嘟嘟嘟」地空響著,響得安若慈的心幾乎發疼了。

因為,有一個女子在他的房裡,而他在洗澡……

靜靜地站起身,安若慈彷若遊魂般地往停車場走去,但不到三分鐘之後,她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聽著那個獨屬於「某人」的鈴聲,安若慈遲疑了半晌才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安若慈。」

「學姊?你剛剛打電話找我?」電話那頭是司馬長風清亮又醇厚的嗓音。

「是我。」

「怎麼了?」似乎聽出安若慈的聲音有些不尋常,司馬長風立刻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聽著充滿關懷的溫柔嗓音,安若慈的眼眸酸澀得幾乎睜不開了。

「學姊?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等我一會兒,我立刻就過去看你!」

「不用了,我很好,我一點事也沒有!」一聽司馬長風這麼說,安若慈立即想起李心彤說過的話,她心中一驚,急急忙忙掛了電話,然後直接開機。

因為她知道,若不如此,司馬長風一定會因為放心不下而不斷地找她!

而她,再也不想成為他的累贅與妨礙他自由的人……

第六章

司馬長風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了,但他卻不知道是哪裡不對,更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上回安若慈倉卒掛了電話之後,他們之間好像就變得生疏了,再沒有以前的融洽!

她的話少了,她的笑容消失了,她的身影愈來愈難尋覓;甚至,連她的手都不讓他有碰觸的機會……

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她什麼也不說,就那樣疏離、冷漠?

「風仔,發什麼傻呢?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司馬長風多年的老友陳志明沒好氣地瞪著坐在自己對面,心不在焉、一直在扯頭髮的大男人。

「什麼?」由恍惚中回到現實的司馬長風愣愣地問。

「我說,你到底是同不同意跟我表妹見見面,先當個好朋友也沒關係,她哈你都快哈死了!」

「不同意。」司馬長風意興闌珊地一口回絕,「沒興趣。」

「幹嘛老死守著一朵花啊?」既然是老朋友,陳志明自然知道司馬長風拒絕的主因。「我真不明白,你那個小安安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藥,讓你十幾年來守身如玉,如今又為了伊人如此憔悴?」

「我願意,」瞪了陳志明一眼,司馬長風沒好氣地說:「你管得著嗎?」

「我當然管不著,」陳志明也白了司馬長風一眼,「不過你可不可以說說,讓我也感同身受一下啊?她是挺漂亮的,可比她漂亮的多得是!她是看起來挺溫柔嫻淑的,可比她溫柔嫻淑的多得是,為什麼偏偏你就看中她?我怎麼看都覺得她有點木訥、沒情趣。」

「那是因為你不明白。」一談起安若慈,司馬長風臉上的線條霎時柔和了起來。

「你什麼也沒說,我明白個屁啊!」陳志明沒好氣地低咒。

「記不記得我大三那年撞車的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司馬長風抬起頭說道。

「記得啊!那輛卡車差點沒把你撞死。」陳志明點了點頭,「說起這件事我還不得不提,你那個小安安也太猛了,一見到你半句安慰的話都沒說,劈頭就開始罵,罵得你跟小狗一樣,我們在旁邊聽了都為你不值。」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事後足足哭了三天,」司馬長風淡淡笑著,「並且,後來給我看病的那個骨科專家跟看護都是她找來的,幫我爸媽買飛機票、安排住的地方的人也是她,而且我那學期的作業全是她做的,期末考也是她請教授幫我安排在病房中考的。」

「什麼?」陳志明愣了愣,「我還真不知道……」

「記不記得我大四的時候,劉心忻家裡出事了,大家都趕去幫忙,並且還四處募捐的事?」

「記得啊!最後還是靠你匿名捐了一大筆錢,幫她家度過難關。」陳志明點了點頭。

「不,」司馬長風搖了搖頭,眼裡浮現一抹溫柔,「那裡面有一半的錢是她的,並且,那一千隻紙鶴是她花了兩天兩夜折的。」

「真是為善不欲人知的最高典範啊!」陳志明恍然大悟地說,「我還一直以為她很不近人情,是個只知道讀書,根本不想、也懶得管這些事的人。」

「記不記得當時學校流行認養孤兒?幾乎每個班都用班費認養了幾個?」無視於陳志明的反應,司馬長風自顧自地又繼續說,「但其實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做著好玩,沒幾個月就沒人記得這事了,只有她,至今依然沒有忘記那些孩子,不僅持續認養的工作,還與孩子們保持聯絡。你記不記得……」

「不用再問我記不記得了,」望著司馬長風眼底的那抹心疼與溫柔,陳志明歎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我就算記不得也全明白了,如今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把她娶回家!」

「因為,」一說到這裡,司馬長風也歎了一口氣,「她還沒想要嫁給我。」

「開什麼玩笑!」陳志明瞪大了眼睛,「不嫁你,她還想嫁誰?平常看你什麼事都處理得頭頭是道,怎麼到這事上你反倒這麼沒自信?她不想嫁,你不會硬娶啊!」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司馬長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更何況,她跟其它人不同,我瞭解她,若把她逼急了,會嚇壞她的,所以我得小火慢慢熬著,直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就算小火慢熬你也熬了十多年了,」陳志明不荀同,「不行!這事你一定得跟她攤牌,再這麼磨磨蹭蹭下去,要到何年何月才有你的好果果吃?萬一哪天她被別人騙走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是啊!」仰天長歎了一口氣,司馬長風明白陳志明說的一點也沒錯。

過去因為怕嚇壞了地,因此縱使兩人之間早已那樣親密,但他依然什麼也沒說,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心意,然後如同他愛戀她一般地愛戀著他……

他一直以為這個日子不會太久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態度己與以往不同!

她常會在自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望著他,當他有意識地凝望著她時,她的小臉會因羞怯而嬌紅;並且,在他輕吻她時,她的反應是那樣天真、自然,而他身下的她,是那樣的熱情、誘人……

可這些,卻全在那天變了!

她變得疏離、淡漠,他們之間彷彿隔起了一道牆,而她有意地不讓他靠近!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一定要把心裡的話告訴她,就算她一時半刻之間無法接受,但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會明白他的心……

「我得走了!」主意一打定,司馬長風二話不說地拿起外套,勿勿地就往酒吧門口走去,「沒空陪你在這裡閒磕牙!」

「快走吧!為了表現哥兒們的道義,我一定會幫你把帳結了……」

司馬長風離開了酒吧,毫不遲疑地便往安若慈的住處駛去。

「若慈!若慈!」

他大力按著電鈴、不斷拍打安若慈住處的門,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等她一開門,他一定會立刻給她一個吻,然後大聲地告訴她,他愛她,一直愛著她……

但奇怪的是,無論司馬長風怎麼按門鈴、怎麼拍打門,屋內卻沒有一點反應!

並且,在這個夜幕早已降臨的時刻,屋內居然沒有半點燈光!

他還發現,平常她慣常穿的那幾雙鞋全消失了,而小屋前似乎也經過收拾,彷彿是為長期的外出做了準備!

明明無風,但司馬長風心中卻一陣發寒。難道她回美國了嗎?

司馬長風知道,安若慈的家人都在美國,自學生時代開始,除非為了考試、寫論文,否則寒暑假時她都會回美國探親。

而學校的寒假已經開始了……

但以往無論她什麼時候走,她總會告訴他,從不會像這次一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個口訊都沒有留給他!

冷汗開始在司馬長風的頰上奔流,他毫不考慮地踹門而入,打開了燈,然後看著裡頭的一片淒清……

她真的走了,走得那樣徹底!

所有的傢俱都蓋上了布,而原本放在房內一角、她每回回美國都帶著的那個大行李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

不斷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司馬長風真的快瘋了!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的決絕,又為什麼這樣的殘酷?

該死的!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讓她如此對他?

只不過一個月,司馬長風卻覺得如同幾世一般漫長。

他日日徘徊在安若慈的住處,就怕哪一天她回來了,而他不知道。

但他等待到的,只有一波又一波的寒流,以及愈堆愈高的落葉和自己愈來愈憔悴的身影……

終於有一天,司馬長風發現,安若慈的屋前有了變化──

她的鞋子出現了!

並且,當他如往常一般想將報紙收起,以免因過多報紙而引起偷兒的覬覦時,卻發現報箱早已空去!

他大喜若狂,這一整天,他幾乎沒離開過屋子的門前。

但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這楝屋子的主人似乎從沒有回來過;而三天之後,司馬長風就算想等,也等不下去了!

因為他大病了一場,向來不生病的他,病起來竟是那樣來勢洶洶,讓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幾乎無法動彈!

半個月後,他才剛能下床,便立刻來到那棟小屋前。

二月初的山中,籠罩在一片冷冷的寒風之中,安若慈那棟小小的房屋旁,有一個黑影靜靜地站在夜晚寒風之中抽著煙,而地上早已佈滿了煙蒂。

突然,一輛車由遠處的山徑中駛向小屋,最後,停在小屋之前。

就見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男子首先由駕駛座上走下來,然後繞過了車頭,走至車子的另一邊,為車內的人打開車門。

一名挽著頭髮的女子靜靜地由車內走下,然後站在男子身旁。

「很晚了,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女子柔柔地開了口,而她,便是安若慈。

「應該的。」就見那名金髮碧眼的男子輕笑著,用不熟練的國語說道,「能送你回來是我的榮幸。」

「謝謝。」再次道了一聲謝,安若慈讓男子輕輕吻了吻自己的臉頰後,便目送著男子上車。

待車子離去後,她才邁開步伐,緩緩地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就在安若慈要進屋之前,突然感覺到一陣淡淡的、熟悉的煙味在四周飄散,她愣了愣,一咬牙,繼續向自己的房門走去。

不過,在聽到一陣腳步聲的移動後,她終於再也無法無動於衷地走進家門,而是警覺地轉過身去。「誰?」

「是我。」司馬長風由陰影中走出,望著那張日日縈繞在心中的小臉,他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輕輕說著,「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你……進來吧!」望著司馬長風身上穿著的單薄衣裳,安若慈遲疑了一下,咬住下唇低聲說著。

果然是他……聞著那熟悉的煙味,望著地上凌亂的煙頭,安若慈的心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

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了?這幾天有寒流他不知道嗎?怎麼穿這麼少就出門?

而他,又為什麼變得這樣瘦、這樣憔悴?

但儘管心中有一千個疑問,但安若慈卻一句話也沒多說,因為她再也不想管他了!

反正關心他的人那樣多,根本不差她一個!更何況,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你找我有事?」進到屋內、打開燈後,安若慈脫下外套,露出一襲寶藍色的晚禮服,背著司馬長風淡淡問著。

「你回美國去了?」凝視著那個婀娜、纖細的背影,司馬長風沉吟了許久之後終於開了口。

「嗯。」安若慈依然沒有多餘的話語。

望著安若慈的淡漠,司馬長風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原本想說的話全說不出口了。

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變得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可知這些日子以來,他找了她多少回?

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讓原本一向與他那樣親近的她,變得如此陌生?

而那名外國男子又是誰?

自從她從美國回來後,便與那名男子交往密切。

在生病期間,雖然司馬長風無法前來,但卻一刻也未曾忘了她,他聽去探病的陳志明說,最近經常可以看到老外開著車,載在她在山徑上來回穿梭,而車上的她總是淺淺笑著……

該死的!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我明天還有課,」不是沒有感覺到彼此之間那股詭異的氣氛,安若慈靜默了許久之後,低聲開口,「你……」

司馬長風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這是逐客令,但他也只能在心中長歎一口氣,然後默默地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他是誰?」當手碰及門把時,司馬長風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人挺好的,這麼晚還送你回來。」

「他是……我的……」本以為司馬長風即將離去,安若慈那顆複雜又矛盾的心終於得以喘息;但聽到他的問話後,她一時竟愣住了,半晌後才斷斷續續地說:「未婚夫。」

「什麼?!」司馬長風倏地轉過身,聲音劇烈地顫動了起來,「未婚夫?!」

未婚夫?!她竟然有未婚夫了?!就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之間?

不!他不相信、絕不相信!

只是,司馬長風心中唯一的信念與火花,卻被安若慈接下來的話語徹底澆熄。

「是的。」安若慈故意用著平常的語調說著,「也就是你以後的學姊夫。」

學姊夫?!

安若慈的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藥,將司馬長風這陣子以來的煩悶、憂心與無奈全由心中炸了出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只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她竟連未婚夫都有了?!

而她,竟從來沒有對他透露過一絲一毫的口風,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那樣親密……

雖然司馬長風極力壓制心底的激動情緒,可是,口中的話卻依然像快箭一般衝出,「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忽地一愣,安若慈臉色蒼白,但她卻望也不望司馬長風一眼,冷冷地說著。

「你……」怎麼也沒有想到安若慈竟會如此回答,司馬長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們肌膚相親的事!」

「你……」沒想到司馬長風竟會如此直接道出她心中一直想忘卻的事,安若慈一時也口不擇言了起來,「那時,我只是想要個男人來安慰我,而你……你只是碰巧在我身旁罷了……」

「什麼?!」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司馬長風的理智徹底崩潰了。「那之後呢?之後的每一回呢?」

「那是……」緊咬住下唇,安若慈咬得幾乎快流血了,但她還是倔強地揚起頭,「反正我們是各取所需!」

不想如此絕決的,但安若慈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這幾個月以來,她的生活簡直是一團糟!

她什麼事都做不了、什麼書都看不下,連好不容易與家人相聚的歡樂時刻,她都無法像以前一樣展開歡顏……

甚至,當她在國外,不小心聽到司馬長風那不知為何連美國都收聽得到的體育節目時,臉上的淚水幾乎止都止不住!

她再也不想這樣折磨自己了!

所以,她想要回到從前,回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前,她與他之間那種互相關懷,但卻不會互相干擾,不會讓她如此惦念、牽掛的純粹學姊弟關係……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的一句「各取所需」,己完完全全將司馬長風打至地獄!

各取所需?!他十二年的等待,換來的就是一句「碰巧」、一句「各取所需」?

難道在她的心中,他真的這樣不值一哂,真的不存在任何的意義?

不!他不相信,絕不相信!

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瀰漫在小小的屋內,而屋內的兩個人,神色都是那樣詭譎……

「你不要這樣!」許久之後,望著司馬長風眼底的冰冷與從不曾見過的狂暴,安若慈有些害怕地往後退去,最後跌坐在沙發上。「我就要結婚了……」

「不要再跟我提結婚的事!」司馬長風咆哮了一聲,心整個炸開了!

「你如果需要女人的話,那……」

「你說什麼?」眼眸整個瞇了起來,司馬長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你以為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我需要女人?」

「我……」安若慈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火,但此時此刻,她的腦中已經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斟酌自己的字字句句。

「我若需要女人,」司馬長風急促地喘著氣,臉色那樣陰沉,「只怕搶著上我床的女人成千上萬!」

「你……」心中一痛,安若慈瘋狂地大叫了起來,「那你去找她們啊!在這裡跟我亂吼亂叫的算什麼?」

她說他亂吼亂叫?她以為他來找她只是為了一逞獸慾?她居然如此大方地要他去找別的女人?

「你……」司馬長風氣極了,再也不想聽到一向溫柔的安若慈用那樣鄙夷的語氣對他說話,因此他索性一把拉過她,然後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該死的!

該死的無可救藥的心!

該死的一切!

第七章

屋外寒風陣陣,而屋內也寒風陣陣……

「唔……」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被突然吻住的安若慈,感覺著司馬長風不同以往的霸道與放肆,愣了一會兒後便掙扎了起來,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對她的鉗制!

因為他的唇就像磁石一樣,緊緊吸附著她的紅唇!

在發現她的抗拒之後,他竟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然後在她痛得驚呼出聲時,靈舌一舉侵入她的口唇之中,放肆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

他那一點也不柔情的吻,幾乎將她的心擊碎了!

她不要他這樣待她,不要!

一想及他曾與那樣多的女人做著同樣的事,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放開我……」安若慈極力抗拒著,但她的掙扎卻只是惘然。

因為一觸及她的紅唇、一汲取她的芳香之後,司馬長風的腦子整個混沌了!

「你不要這樣……學弟……」又懼又怕的安若慈不斷呼喊著。

一聽到「學弟」這兩個字,司馬長風的眼眸徹底幽暗了!

「不要叫我學弟,我不是你的學弟!」司馬長風一把扯開安若慈腦後的髮髻,任由一頭如絲緞般的長髮飄落至她的腦後以及裸肩上。

「你本來……就是……我的學弟……」望著司馬長風幽暗的眼眸,聽著他狂躁的低吼聲,安若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永遠……只是……我的……學弟……」

是的,他本來就是她的學弟,也只是她的學弟……除去了這層關係,他們什麼也不是!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思考,安若慈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

當初,是她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改變的,既然對他而言,她根本不具備任何意義,那麼,就讓他們之間徹底畫清界線!

他繼續走他遊戲人生的路,而她走回她原來的人生……

「不要再說了!」司馬長風怒吼了一聲,再度用唇堵住安若慈的紅唇,然後感覺一股淡淡的鹹味由口中蔓延開來!

從來不想讓她哭,也從來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但此時此刻,司馬長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

多久了?有多久的時間她不曾讓他碰觸過她了?

她由美國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往那個會在他親吻她時輕聲低喃的小女人,以往那個會在他碰觸她時嬌聲嚶嚀的小女人,現在早已不復見了!

現在的她只會對他淡漠、對他冷絕,而將她的所有溫柔,交付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

不!他要那個她,那個又溫柔、又可人的小女人!

「出聲!」望著安若慈緊咬著下唇,怎麼也不肯發出聲音的倔強模樣,司馬長風冷冷地說著,「我要聽到你的聲音!」

但他的話,換來的卻只是她更淡漠的眼眸!

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被人輕視、忽略的感受,司馬長風索性取下安若慈頸項上的絲巾,將她的眼眸蒙上!

「你幹什麼?」安若慈低呼了一聲,害怕地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將身子縮成一團。

司馬長風不再開口,將安若慈的雙手綁在一起,讓她再也無法抗拒他的碰觸!

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小禮服,他連帶扯掉了裡面的最後一層阻礙,望著那對豐盈的雙乳輕輕彈跳著,在他的眼前漾起一陣誘人的乳波……

「你是我的!」輕捧起那對渾圓雙乳,司馬長風咬著牙說:「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當他冰冷的大掌觸及安若慈柔嫩的胸前肌膚時,她全身泛起一陣戰慄,但卻不是因為冰冷,而是因為許久未曾感受過的熟悉撫觸……

由於眼眸整個被蒙住,安若慈的感官更加敏銳了,所以司馬長風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撫觸,都幾乎令她崩潰!

「唔……」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他略為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乳尖時,她感覺一股電流由胸前竄過,乳尖霎時挺立!

「你硬得好快。」輕輕捻住那兩顆緊繃且誘人的紅櫻桃,司馬長風冷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對男人的碰觸已經有了本能的反應了!」

聽著司馬長風又諷刺、又邪肆的話語,安若慈又心傷、又羞恥。

她從不知道自己會沉淪至此,竟會沉淪在司馬長風帶領自己體會的男歡女愛之中!

可她不能如此,絕不能……

「還記得我第一次要你時,你是那樣的青澀,」手指來回輕捻慢揉,司馬長風邊挑逗著安若慈的雙邊乳尖邊說:「可如今,你竟變得如此敏感,只不過被男人微微一碰觸,便有了這麼巨大的反應。」

聽到司馬長風提及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情景,安若慈的眼眸霎時朦朧了……

她不後悔將身子給了他,從來不後悔!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不是嗎?

她的自尊讓她無法忍受成為別人眼中的他的拖油瓶;她的自尊讓她無法在別的女人要她不要利用他時,依然我行我素;她的自尊讓她無法成為他與別的女人親熱時,那個壞人好事的第三者;她的自尊讓她無法成為他眾多床伴中的一個……

他為什麼不明白?為什麼?

「不要……」淚水順著安若慈的臉頰而下,而伴隨著她的淚水的,是她愈來愈急促的喘息聲。

「你要的。」聽著安若慈如泣如訴的低喃,司馬長風親吻著她的耳垂、頸項,另一手則悄悄侵入她的裙下,輕撫著她雪白而勻稱的雙腿。

「呃……」感覺火熱的大掌緩緩沿著自己的腿際而上,並且即將往腿根處行去時,安若慈瞪大了雙眸低呼了一聲,「不……不要……」

「為何不?」司馬長風冷笑,「怎麼,有了未婚夫之後,就不讓人碰了嗎?反正你們又還沒有結婚,老外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處女,再讓我碰一次又如何?」

說完之後,司馬長風一口含住安若慈誘人的右半邊乳尖,然後一把按住底褲內那顆突出的小珍珠!

「呃啊……」全身瘋狂地戰慄了起來,安若慈再也無法忍受更多了!

她無法忍受他繼續這樣待她、無法忍受成為他盛怒之下的發洩物、無法忍受自己依然因為他的一個舉動而升起那麼巨大的反應……

一把將安若慈抱起,司馬長風讓她趴在沙發上,一把掀起她的短裙,然後讓她的底褲徹底地在他手中碎成片片!

「不……你不要……」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擺弄成如此羞人的模樣,安若慈痛苦至極地嗚咽著,「不要……」

「叫我。」雙手緊握住安若慈的渾圓雙乳,司馬長風望著她身下那朵美麗的花瓣低吼著。

「唔……」儘管身子是那樣的灼熱與酥軟,儘管不願意卻依然在他的逗弄下有了反應,可是安若慈卻怎麼也不肯有所響應!

她只是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就是不讓自己的呻吟聲由紅唇中流洩而出。

「叫我!」看到安若慈臉上的倔強,司馬長風眼一瞇,沒有任何預警的,將一隻手指深深刺入微微濕潤的花徑中!

「啊啊……長風啊……不要……」當花徑再次被侵入,安若慈感到一陣如同初夜般的疼痛,身子一僵,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來不及了!」用手指輕掏著安若慈溫暖又緊窒的誘人花徑,司馬長風望著她不斷沁出的汗水,以及全身泛出的迷人嫣紅。

輕嗅著她身上的暗香,他低下頭去,用力吸吮住那朵誘人的花珠,舌尖不斷劃過其間的花縫處,手指依然停留在花徑之中,刻意一進一出地挑逗著她……

「啊啊……不要啊……」在司馬長風有意的雙重逗弄與刺激下,安若慈終於徹底崩潰了!

她的含淚美目迷離不已,她的身子顫抖不堪,而她下腹那股又熟悉又陌生的熱流,幾乎將她燒灼殆盡!

在安若慈的聲聲嬌啼之中,司馬長風感覺她身下沁出的蜜汁沾濕了他的掌心,並且順著她雪白的腿根處緩緩滑下,那道晶亮又誘人的蜜河,讓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不發一語地褪去褲子,撤出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舉將火熱的堅挺送入她濕潤又狹小的柔嫩花道中!

「啊呀……」當司馬長風整個進入自己許久未曾歡愛過的體內時,安若慈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啼呼了起來!

不是沒有被司馬長風佔有過,不是沒有與他融為一體過,但安若慈卻從沒有被他如此徹底、毫不克制地愛過!

直至今日,她才發現,已往的他是如何的溫柔、節制,因為他的碩大,此時幾乎穿透她的身子,直至她花徑的最深處!

疼痛與歡愉同時在安若慈的體內雜揉著,令她再也無法無動於衷、再也無法默不作聲!

「告訴我,是誰要了你?」望著安若慈嫣紅的雙頰以及額際的汗珠,聽著安若慈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啼,司馬長風撤出自己的碩大狠狠地問著。

但其實,他的心中卻有些微微的喜悅,因為她體內的緊窒就如同他第一次進入她一般!

而這是否代表,其實,她依然只屬於他一人,就算她的未婚夫都不曾染指過?

但一想及往後,將會有一個男子,像他一樣把她擁在懷中,徹底地佔有她的柔美,他的呼吸霎時停滯了!

「長風……你太……」無助地抓住沙發上的抱枕,安若慈不斷搖著頭,然後在司馬長風又一次無節制的劇烈撞擊後失聲尖叫,「呃啊……」

老天!他今天真的失去控制了!但為何如此?

難道只因她抗拒他嗎?只因她不願讓他碰她嗎?只因她說她有未婚夫了嗎?

可他不該在乎的啊!像他這樣的男子,不應該在乎的啊……

「我怎麼了?」一手捉著安若慈誘人的右乳,司馬長風低吼著,一回又一回地將自己送入身前女人的體內,讓她的身子有如風中搖曳的細柳……

這種美好的感覺,只能屬於他!他絕不將她交給任何人,絕不!

忘我地衝刺著、忘我地佔有身下的女人,他要她只屬於他……

「啊啊……」一股夾雜疼痛與巨大歡愉的奇異感受在下腹爆炸,並且直衝安若慈的四肢百骸,讓她無法置信地失聲尖叫。

怎麼可能?在他如此不溫柔的對待下,她怎麼可能會有高潮,並且還來得這樣快、這樣猛烈?

在那股驚天的歡愉席捲下,她再也沒有了自己,只能在他帶給自己的、前所未有的衝擊之下載浮載沉……

「說!以後只有我能要你!」望著安若慈高潮後的絕美,聽著那一聲聲的嬌啼,司馬長風依然不放過她,一回又一回將自己送入她的體內,然後瘋狂地低吼著。

「唔……啊……」才剛消逝的感覺竟又再度升起,安若慈顫抖著紅唇、顫抖著身軀,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不說?」感受著花徑中又一次的小小痙攣,司馬長風緊緊握住她的纖腰,將自己徹底地抽離、又徹底地貫入!

「長風……啊……」當體內又興起一股來勢洶洶的歡愛波濤時,安若慈只覺得花徑中又疼又暢快,「以後……只有……你能要我……」

「你的未婚夫呢?」不讓安若慈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司馬長風將她緊繃的身子拉起來,然後由身後一回又一回佔有她的柔媚。

「什麼?」意識早已剝離的安若慈,被一陣接著一陣的快感衝擊得幾乎要崩潰了,「啊啊……」

「你把你的未婚夫置於何處了?」司馬長風瘋狂地低吼:「他可知你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只要被男人佔有,便什麼承諾也說得出口?」

「你……」安若慈的身子突然一僵,所有的感覺全化為烏有!

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司馬長風的心中,自己竟是一個如此低賤的女人!

她竟只是一個隨隨便便讓男人佔有,並且隨隨便便就將承諾說出口的女人!

「他可知你的承諾有多麼廉價?」一點也沒有發現安若慈的異樣,處在盛怒之中的司馬長風依然繼續說道。

「你走!」安若慈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司馬長風,然後顫抖著肩膀,瑟縮在沙發之中痛苦至極地說:「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了!永遠!」

永遠不想再見到他?

安若慈的這句話,像盆冷水一樣潑在司馬長風的心上,他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心也徹底涼了!

而此時,望著在沙發之中痛哭失聲的安若慈,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他竟對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來,竟用如此殘酷的話語、殘酷的舉動來傷害她?

老天!她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啊!

縱使捅自己十刀,他也捨不得見到她的眼淚,可今天,他卻用更傷人的方式傷害了她,並且還傷害得如此深、如此重……

「我……對不起……」手足無措地用力扯著頭髮,司馬長風對自己不可原諒的行為簡直深惡痛絕!

「你走、你走!」但安若慈卻再也不想聽到司馬長風的任何一句話,她用手遮住了雙耳瘋狂地叫著,「走!」

「若慈,我……」望著安若慈被傷害的痛苦模樣,司馬長風知道,他今天犯下的錯已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真的對不起……」

顫抖地說完這句話後,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在這間不歡迎他的屋子待下去了!

縱使心中是那麼痛苦與不捨,但除了走,他沒有別的選擇!

一時的不理智,竟讓他永遠失去了待在這間屋子裡的權利以及他的小女人……

而這個期限,極可能是永遠……

第八章

屋內門鈴聲大作,但安若慈卻恍若未聞。

因為,此時此刻她誰也不想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

一個月過去了,司馬長風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這世上從來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他的廣播、停了;人、消失了;所有與他有關的人、事、物,也似乎在同一時刻徹底地由世上消失……

走了最好!

再也不來打擾她最好!

再也不來傷害她最好!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讓她失控、讓她痛苦、讓她傷心……

可真是這樣嗎?

安若慈從來沒有想過,少了司馬長風的日子竟會如此難熬。

她吃不下、睡不著,每日每日腦際都縈繞著他的身影,那種炙人的思念幾乎磨蝕掉她的所有意志,除了用工作麻醉自己,她再也不知道如何排解掉不斷流逝的分分秒秒……

明明知道不該想他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想著他那天為何那樣失控,想著他那天為何會在她道出「未婚夫」三個字時那樣憤怒,想著他為何會變得那樣憔悴……

是否,她想錯了什麼?

是否,她不該在那種情況之下,有口無心地將那個只是他哥哥的老友、只是跟她學習國語的外國友人,說成是她的未婚夫?

是否,她該先弄清楚司馬長風心中究竟如何看待她,而不是一味地相信一個陌生女子突如其來的言論?

而如今,這些問題全糾纏在她的腦際、她的心間,令她一刻不得安寧……

這個夜裡,安若慈就如同過往的幾日,坐在床上,頂著一張淚跡斑斑的小臉傻傻地發著呆,床旁的電話突然在門鈴聲消逝後又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喂,您好,我是安若慈,現在因事無法接聽電話,有事請留言……」

「小慈啊,我知道你在家,快點給我爬起來開門!你總不會讓你大學時最要好的上鋪姊妹,在這種淒風苦雨的夜裡站在你門前發傻吧?」

猛地一愣,安若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那個低沉的女聲卻依然在空氣中不斷地迴響著。

當真是她?那個在大學時與自己最熟稔,但畢業後立即出國、平常只靠電話與信件聯絡的同窗好友——張驀然?

雖然心中是那樣的詫異,但安若慈最終還是站起身來,靜靜地走至門前,將房門打開。

「怎麼連燈都不開?依然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當屋內的微弱光線與一個黑影一起映入安若慈的眼簾時,她聽到耳旁傳來一個熟悉的關心語氣,就像多年前一樣……

眼前浮現出自己曾經的青澀年華,浮現出那個只大自己一歲,卻老把她當成小孩般的姊妹……

「驀然……」眼眸有些酸澀,安若慈傻傻地忤在門前。「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張驀然逕自走入房內,按開電燈開關,然後在看清安若慈的模樣時,忽地一愣。「小慈,你……」

「我……」安若慈瑟縮了一下,輕輕地低下頭。

「長大囉!」望著安若慈那明顯為情所傷才會有的憔悴,張驀然輕歎了一口氣,搜尋了一下後,便拉起安若慈的手向廚房走去。「有沒有吃的?我餓死啦!」

「只有泡麵……」安若慈臉龐微熱地說著。

「泡麵?好吧!泡麵就泡麵,有東西吃我就滿足啦!」張驀然毫不在意地說著,然後捲起袖子,如同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忙了半晌後,安若慈與張驀然一起擠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床棉被,各自吃著自己的泡麵,然後聊著彼此的近況。

十多年的分離,讓她們的話題幾乎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在安若慈的情緒終於不再那樣壓抑之時,她的心卻因為張驀然的一句話而幾乎停止了跳動!

「你還有沒有跟你學弟聯絡啊?」張驀然看似隨口說說似地問著。

「我……」身子驀地一僵,安若慈拿著筷子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沒有。」

「為什麼不聯絡啊?」張驀然抬起頭理所當然地說著,「我們這麼多人裡,也就你們兩個住得最近、又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台北,互相照應是理所當然的嘛!」

「我……」不知該怎麼解釋這段期間發生的一切,安若慈最後只能選擇沉默。

「怎麼,鬧彆扭了?」將手中的碗筷放下,張驀然溫柔地拍拍安若慈的肩膀。

「沒有。」安若慈停頓了許久後,輕輕搖了搖頭。

是啊!她能鬧什麼彆扭?又有什麼資格好跟他鬧彆扭?

「還說沒有?」輕歎了一口氣,張驀然滿足地鑽進被窩裡若有所指地說:「小慈,其實長風人滿好的。」

「他……」想到司馬長風前陣子才對自己的「過激」舉動,安若慈再也忍不住地低下頭輕喊,「他根本是大老粗一個!」

「大老粗?」聽到安若慈對司馬長風的評價,張驀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看除了你,也不會有人這麼說他了。」

「什麼意思?」安若慈愣了愣,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望向張驀然。

「其實,長風以前在學校就是以熱心、會照顧人出名的,不管什麼人,只要有事找上他,他沒有不幫的,而且一定幫得穩穩妥妥,絕不會半途而廢!」張驀然含笑回答。

「那又怎樣?」安若慈有些僵硬地問。

他熱不熱心、會不會照顧人關她什麼事?

他們也只是學姊弟的關係而已,她根本不需要瞭解這麼多有關他的事……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們宿舍阿姨熟到阿姨差點認他當乾兒子了?」望著安若慈眼底的淒然,張驀然坐起身,張大眼睛笑道。

「什麼?」安若慈又是一愣。

她雖知道宿舍阿姨確實對司馬長風比較「禮遇」,有時下雨天、大熱天的還會讓他進門房裡坐著等,可她還真不知道那個「冷面」阿姨居然會對他青睞有加!

「不知道吧?」張驀然呵呵笑了起來,「當初他為了找你,所以必須經常到女生宿舍站崗,又為了讓宿舍阿姨不拿掃帚趕他,順便讓阿姨多照顧你一點,所以沒事就給阿姨送這送那、服務這服務那的,也因此站出這個成果。」

「他跟誰都熟……」安若慈撇過眼淡淡說著。

從以前到現在,只要他待過的地方,每個人都認識他、喜歡他……

而她呢?若不是因為他的緣故,那些人根本不會跟她打招呼,也不會與她交談。

她太明白了,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她只是一個古板、正經八百、無聊的書獃子罷了,根本不像他那樣善於交際、善於哄人開心……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他大學時其實沒有真正交過女朋友,那些自稱是他女朋友的人,全部都是一廂情願,」望著安若慈柔美又充滿女人味的側臉,張驀然繼續說著,「特別是一個叫花花的女生跟一個叫李心彤的學妹。」

「這又不關我的事。」心中一凜,安若慈依然悶聲說著,但腦中卻開始急速思量著。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司馬長風竟在男女關係上如此小心翼翼!

更不知道原來那個花花,以及那個自認為司馬長風女朋友的李心彤,其實只是一廂情願……

「那你就更不知道,其實國貿系幾回想讓他轉系過去,還願意讓他碩博連讀,可無論怎麼威脅利誘,他卻都不動如山,死都要待在中文系裡。」

「那是他自己沒有理想、沒有抱負……」口中雖這麼說著,安若慈的話音卻愈來愈小,因為連她都不相信自己的話了!

儘管張驀然口中所說的「八卦」,她一點也沒有聽司馬長風提及過,但如果事實真像張驀然說的那樣……

那她認識的到底是誰?

為什麼在她眼前的司馬長風,和在別人面前的有這樣大的區隔?

究竟是她太不瞭解他,還是他根本不想讓她瞭解?

「再給你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吧!那就是……」望著安若慈若有所思的模樣,張驀然故意停頓了一下,直到發現身旁的女人其實一直豎著耳朵在聽自己說話時,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其實他比我還大!」

「什麼?!」安若慈簡直不敢相信。

司馬長風竟比張驀然還大?可張驀然比自己還要大上一歲,那司馬長風豈不是……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他為什麼十多年來天天以「學弟」自居,並且還理所當然地叫她「學姊」?

「哈哈!你發傻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也難怪當初校園裡的男生一個個都為你瘋狂!」偷親了安若慈的臉頰一下,張驀然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他是當完兵以後才來考大學的,並且在考大學前還在外頭工作了幾年,所以其實他的年紀比我們都大上許多!」

難怪……

突然之間,安若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難怪當初司馬長風碩士畢業的時候,就直接去第九號電台上班,她原以為他是有什麼「隱疾」,不用去當兵,所以一直也不好意思問;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他早當過兵了!

那他為什麼從不告訴她?

「那他……為什麼從沒有告訴過我?」望著張驀然溫柔的眼眸,安若慈喃喃道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張驀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真的不知道?」

「我……」聽著張驀然的反問,安若慈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還有,以他的經驗、經歷及才華,其實絕對可以從事比現在更理想的工作,你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窩在這小小的山裡,當那個什麼第九號電台的體育主評?」

「我……」張驀然一句句的質問,讓安若慈什麼也答不出,只能痛苦地抱住頭。

「傻丫頭,」愛憐地歎了一口氣,張驀然輕拍著安若慈的頭,「因為這裡離你最近!在這裡,他才可以就近照顧你!」

「不是這樣的!」雖然心中已隱隱約約明瞭了些什麼,但安若慈依然不斷搖著頭,「我才不需要他的照顧,況且,明明都是他在麻煩我……」

「小慈,這我可要說句公道話了!」板起臉,張驀然像個大姊一樣訓斥著安若慈,「或許你覺得從以前開始,他就有事沒事來找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請你幫忙的哪件事,真的是他自己做不了的?」

「這……」

「借筆記?只要他開口,任何一個人都會心甘情願借給他;縫扣子?只要他開口,有一卡車女生願意幫他縫;說找不到伴丟人,所以老叫你去當他的舞伴?可傻子都知道想當他舞伴的女生都排到山下去了!」

「這……」

「還有,逢年過節、寒假暑假,當我們都回家了,而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宿舍裡的時候,為什麼他總剛好不用回家,還老說自己飯做多了,非要拉著你一起吃?又是誰在寫論文的時候,總是不好好睡覺,一個人在圖書館裡坐到半夜三更,最後被號稱『失眠』的學弟送回宿舍的?又是誰……」

張驀然將往事一宗一宗羅列出來,而安若慈只能傻愣地聽著,讓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頭,讓已往不願去細思的事愈來愈明晰……

是的!其實一直被照顧著的人是她!

在她自以為「照顧」著司馬長風時,其實被照顧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只是她一直渾然不覺罷了!

長久以來都是這樣,在她覺得寂寞的時候,總有他在她的身旁;在她心裡煩悶的時候,總有他逗她開心;在她高興、悲傷的時候,總有他……

只是她從不去深究、不去細思、不去問為什麼,因為她覺得有他在身旁是那樣天經地義的一件事!

正由於她將這一切都視作理所當然,所以才會在他離去後,覺得心中的某個角落彷彿遺落了什麼,才會如此痛苦、如此傷懷……

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存在,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所以,由別人口中得知自己在司馬長風的心中只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並且也一直給他帶來困擾時,她才會那麼痛苦心傷,然後在自憐之下,讓一切變得如此不可收拾,讓他再也不願望她一眼!

老天!她竟是這樣一個不懂關心他人、不懂別人好意、不懂感恩、不懂為別人付出的冷然女子!

也難怪,這回他會如此冷絕地斷然離去,再不留下任何只字詞組……

也難怪,這回他會對她如此不聞不問……

「你說,究竟是誰在依賴誰?」望著安若慈眼底的恍然大悟,望著她眼底浮現出的那抹霧光,張驀然的聲音是那樣溫柔。

「是我……」隨著話落,一顆晶瑩斗大的淚珠由安若慈的眼眶中悄悄滑落。

是的,一直都是她在依賴著他,所以離不開對方的人也是她!

其實司馬長風早就成熟得足以展翅高飛了,只因為她不想孤單一個人,所以才會自己欺騙自己、催眠自己,認為是他不夠成熟、不夠自立,因此她才無法置他於不顧,才必須經常照看著他,然後為他做一些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她為他做的事。

原來,不是她不放心他,而是她早已習慣依賴他、離不開他了……

可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

「乖,不哭啊!」望著顫抖著肩膀、不斷輕泣著的安若慈,張驀然待她將埋藏在心裡的情緒全發洩出來後才輕啟紅唇,眼底有抹滿足的笑意,「看樣子這回長風是把你吃干抹淨了!」

「驀然!」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的安若慈,聽到張驀然如此直接的話語,小臉霎時全紅了。「我……他……」

「我說,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丟下你一個人不聞不問,原來是已經得償夙願了!」望著安若慈臉頰上的紅暈,張驀然更是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聽著張驀然更加「直白」卻無誤的話語,安若慈的眼圈又紅了。

「別急著哭啊!」張驀然急急說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開玩笑開慣了,就愛滿口胡說八道!」

「你說的沒錯……」安若慈低下頭,囁囁嚅嚅地說:「他是……不理睬我了,而像我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值得他理睬。」

「說什麼傻話!」張驀然輕斥,「每個人都知道他把你當寶!我剛剛的意思是,像他那種死心眼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一定會搶著幫你扛住,所以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他……確實不願理我了。」安若慈將一切的來龍去脈輕輕道出,然後靜靜等待著張驀然的響應。

「你真是夠傻的了,居然會為了那個八婆的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思考許久後,張驀然突然開口,「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愛他嗎?」

「我……」沒想到張驀然竟會這樣問自己,安若慈臉一紅、頭一低,但卻沒有任何遲疑地說:「我愛他。」

是的,她愛他。

就算她再傻、再笨拙、再遲頓,也知道這世上除了司馬長風,再也沒有別人更值得她去愛了……

「那就告訴他!」張驀然笑了,「就算多麼善於等待的男人,也會有沒自信的時刻,現在是時候讓他知道,他的付出一點也沒有白費,你全看在心裡!」

「可是他……」輕輕抬起眼眸,安若慈有些難受地說:「再也不願跟我聯絡了。」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張驀然哈哈大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個什麼第九號電台不是還在嗎?他不來找你,你就主動去找他啊!我就不信你找上門後,他還捨得給你臉色看!」

「是嗎?」低喃了一聲,安若慈抬起小臉,眼眸是那樣晶亮,「我知道了。」

與張驀然一夜長談之後,安若慈完全確定了自己的心——她愛司馬長風!

所以,她必須為自己做些什麼,也為曾為她付出那麼久的他做些什麼!

一個微風的午後,安若慈直接來到第九號電台,然後直奔台長辦公室。

「對不起,請問……」輕輕推開台長辦公室的房門,安若慈有些忐忑地問著。

「一分鐘就好。」就見房內一個男人手中拿著話筒,在望見安若慈時愣了愣,然後淡淡說著,「請隨便坐。」

「謝謝。」安若慈點了點頭,輕輕坐在辦公室裡的會客沙發上。

「你好。」一分鐘後,俊逸男子放下手中的話筒,站起身親切地說道。

「你好。」安若慈輕啟紅唇,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躊躇,因為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明自己的來意。

她明白自己來得有些唐突,但她必須來。而她眼前的男人看來雖然面無表情,但由他的眼底,她看得出一抹溫柔與鼓勵。

「我是司馬長風的……學姊。」半晌後,安若慈終於勇敢地開了口,「請問他……離職了嗎?」

「應該沒有。」聽到安若慈的問話,台長很快地回答道,眼底有一抹笑意,「而且我相信他絕不會捨得離職的。」

「嗯?」安若慈抬起頭望著眼前似乎語帶玄機的男人,「我知道……這段時間都是你在代理他的工作。」

「是的。」

「我知道我沒有什麼經驗,」停頓了一秒鐘之後,安若慈終於鼓起勇氣直視著眼前的男人,「但我想……不知道在他……沒有回來的這段時候,我能不能代他主持他的節目,直到他回來為止……」

「可以。」

「什麼?」沒有想到台長居然沒有任何考慮便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安若慈詫異地抬起雙眸。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安小姐,」台長淡淡說著,「並且是在第九號電台附近大學任教的教授。」

「是的。」聽著台長確切無誤地講出自己的身份,安若慈又詫異了。

因為這名男子,不知為何,竟然有種能洞悉人心的能力……

「就憑你的任教經驗,你絕對能勝任這個工作。」台長依然平淡地說著,眼神中的那抹笑意更濃了。「並且,我相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來當這個節目的代理主持人了!」

第九章

日夜兼班的日子雖然有些累,但安若慈累得心甘情願,累得心滿意足。

因為每個夜裡,坐在屬於司馬長風的播音間裡、做著司馬長風過去幾年日日做著的工作、呼吸著司馬長風慣常呼吸的空氣,讓安若慈覺得彷彿他就在她的身旁……

雖然這半個多月來,她依然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但她相信,總有一個夜晚,他會聽到她的聲音,發現她做著他的工作,然後明白她在他該在的地方等著他……

一個下午,安若慈像往常一樣,在某間教室裡用輕柔的嗓音為學生們解惑。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時,有個人突然由後門走入教室,一語不發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本以為只是來為下堂課佔位子的學生,但當安若慈不經意地抬起頭並看清來人的真正面容時,她的聲音突然靜止了兩秒鐘!

因為坐在最後一排的人,竟是司馬長風!

他身上穿著她很少見過他穿的正式服裝,但卻望也沒有望她一眼,只是百無聊賴地坐在最後一排,用手撐著頭,將視線投向窗外。

心跳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溢出胸口,但安若慈還是盡力維持自己的平靜,然後緩緩地將最後一個段落講完。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假意擦著黑板上的字,安若慈輕聲問著,聲音有些微顫。

「老師,我有個問題!」

這時,一個男學生舉起了手,然後開始高談闊論地發表起自己的心得,一直到鐘聲響起都沒有停歇。

好不容易在大家的鼓噪下,男學生終於無奈地停下為了博得安若慈注意的舉動,然後與其它人一起收拾書包離開了教室。

當教室中只剩下安若慈與司馬長風兩個人時,她覺得自己好像裸身站在他面前般,是那麼無措……

她緊咬著嘴唇,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以掩飾尷尬。但其實在她的心中,是那樣忐忑而激動,因為,他回來了!

他來看她了……

「下午還有課嗎?」突然,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前響起。

「沒……沒有了。」心猛地一跳,安若慈低聲說著。

「那好。」望著那個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纖纖身影,司馬長風淡淡說著,「你的研究室在哪裡?」

「三樓。」安若慈傻傻地回答。

「那走吧!我有話要對你說。」司風長風依然淡漠地說著,等到安若慈離開教室後,才緩緩跟在她的身後。

就這樣靜靜走到三樓的教研室,這段路雖然不遠,但安若慈的心中卻是那麼不平靜,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司馬長風要跟她說些什麼。

「你一個人的?」望著偌大的研究室裡清清爽爽,只有幾排大書架、一張辦公桌及一張會客沙發,司馬長風又問:「什麼時候學校這麼大方了,居然會給副教授一人一間研究室了?」

「那是因為……」安若慈囁嚅地說:「學校說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做學術研究,不會被別人打擾。」

「看樣子學校很重視你的研究能力啊!」走至窗前,司馬長風低頭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然後忽然手一伸,將窗簾拉上!

當研究室裡呈現一片昏黃色時,安若慈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司馬長風即將要對她說的話。

但讓她意外的是,司馬長風突然走至她的身前,二話下說便將她手中的手提包一把奪走、丟至會客沙發上,然後,手臂一伸將她的腰緊緊摟住,然後低下了頭……

「唔……」當厚實的唇瓣緊緊貼住自己的櫻唇時,安若慈低喃了一聲,整個人陷入一陣恍惚之中。

他怎麼……

但她再也無法思考了,因為他的大手輕輕掐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輕啟紅唇!

就在她紅唇微啟之時,一個霸道而又靈動的舌尖,整個竄入她的口唇之間,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盡情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她的身子瞬間發熱,他的吻來得那樣突然,又那樣熱情,令她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能任由他肆意地佔有她的紅唇……

「你好香……」許久許久之後,司馬長風才抬起頭,沙啞著聲音說著。

「我……」低下頭輕輕喘息著,安若慈的臉嫣紅成一片。

「比我記憶中的還香。」司馬長風邊說邊輕吻著她的耳垂、頸後以及露在衣裳外的鎖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

「你……不要……」安若慈嬌喘吁吁地呢喃。

司馬長風的身子突然一僵,停止了自己的所有舉動,向後退了一步。

當圍繞著自己的那股熱力消失之後,安若慈恍恍惚惚地抬起頭,望著司風長風許久未見的俊朗面容,望著那個牽動自己所有思緒的男子……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龐顯得那樣神秘並且奪人心魂,他的眼眸顯得那樣深邃而又迷離……

她想他,好想他……

不知不覺地走至司馬長風身前,安若慈踮起腳尖,將紅唇貼向他的頸項,然後是他的下顎以及唇角,輕嗅著只屬於他的那股獨特男人味……

她真的好想他……

恍惚之際,安若慈突然感覺司馬長風的身子微微一震,這時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但當她倉皇地想離開他時,她卻再也無法動彈了!

因為他的唇緊緊地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擁得那樣緊,幾乎要將她的身子揉入他的體內似的……

屋內的空氣,在此刻變得如此黏稠,她再也無法思考了!

她只能任由他霸道且恣意地擁吻著自己,感覺室內的溫度愈來愈高,體內的熱度也愈來愈凝聚……

「唔……」在一陣讓人幾乎忘了現實的熱吻之中,司馬長風解開安若慈領口的絲巾,而她無力阻止,只能不斷地輕聲嚶嚀著。

她喜歡他這樣寵溺她,喜歡他這樣忘乎一切地擁著她……

隨著那個吻的不斷持續加溫,她只覺得時間似乎在此刻暫止了,她的腦中只有他……

「啊……」當渾圓的雙乳被他整個盈握住,她忍不住低喃了起來,感覺乳尖霎時挺立!

敏感的乳尖輕抵著內衣的酥麻感與刺痛感,讓她的雙腿完全發軟,只能將所有的重量交付到他的手中,任由自己的嬌喃聲一聲聲在研究室內迴盪……

無肩帶內衣被人解開丟至一旁,洋裝被剝至乳下,底褲和絲襪全都被撕碎了,她身下的蜜汁,隨著他的大手對她雙邊乳尖的捻弄與把玩,像決堤般由她的花徑中沁出,一直蜿蜒至她雪白的腿上……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竟在自己的研究室中,為他如此瘋狂……

可她想念他,甚至想念他佔有她時那股又甜蜜、又羞澀、又曖昧的旖旎……

「你今天真令我吃驚,」聽著那一聲聲自然又撩人的媚淫,司馬長風用力扯動豐盈雙乳的乳尖,眼眸如此深邃,語聲如此低啞,「竟如此媚浪!」

「我……」安若慈也為自己今天的熱情感到羞赧不已。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幾乎是半裸地被他擁在胸前,這個事實讓她又羞又怯,慌亂地想背過身去。

「想走?不可能!」但司馬長風卻不讓她有這個機會!

他由身後一把盈握住她的纖腰,將她扣在身前,另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褲頭,又伸向她的裙擺,一把掀起它,然後將自己緊繃已久的火熱堅挺直接抵住她的蜜源!

「啊……」當他堅硬的分身抵住她的花口時,她輕呼了一聲,不斷地掙扎著,小臉徹底地紅透。

老天!他會發現的……

「你竟濕透了?」也感覺到她身下那股潮濕的濕意,他低笑了一聲,更用力地扣住她的腰,讓堅挺緊緊抵住濕潤的花口,不斷地挑動著她、淺探著她。「看!幾乎把我也弄濕了。」

「你別說了……」聽到司馬長風的低笑聲,安若慈又羞又窘地別過臉去,但卻怎麼也無法抵擋那股熱流,「啊……」

「我偏要說!」望著安若慈含羞帶怯的絕美側顏,司馬長風在濕透的花瓣中來回輕滑,語音更顯低啞,「讓你知道,你竟會被一個男人逗得如此癡狂、如此淫浪。」

「不……啊……」司馬長風放肆的言語讓安若慈羞死了,但他對她的逗弄,卻讓她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地嬌啼著。

「安教授!安教授!」就在情狂的時刻,研究室的門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你在嗎?」

身子忽地一僵,安若慈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嚇壞了!

老天!她居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

這裡可是她的研究室啊!隨時會有人來找她的……

「你快放開我……」安若慈又羞又急地輕推著司馬長風的胸膛,「有人來了……」

「那又如何?」但司馬長風卻聽若未聞,一把將安若慈的右腿拉至自己的腰際,用力一挺腰!

「啊啊……」當許久未曾歡愛的花徑被人一舉侵入,那種夾雜著輕微的痛意與花徑整個被撐大的曖昧感,讓安若慈再也忍不住地啼呼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屋外還有助教及她的學生啊!他怎麼可以……

「安教授?你在屋裡嗎?」

「怎麼叫得這麼媚?」將唇俯至安若慈耳畔,司馬長風邪肆地說著,故意迅速地抽出自己,又用力一挺腰,「女教授?」

「呃啊……」當花徑又被人徹底攻佔時,安若慈的身子戰慄了起來,她只能眼眸朦朧、櫻唇微啟地不斷低喃,「不要……不要……」

好討厭!他為什麼變得如此邪肆?竟不顧她的請求與屋外的敲門聲,一次又一次地強力佔有她!

「為何不要?怕被人知道你這個女教授正在研究室裡被男人如此侵犯嗎?」聽著安若慈極力抑制的低喃,司馬長風更是挑逗地說著。

他突然撤離她的體內,然後將她的雙手用絲巾綁住!

而後,他抱起她,讓她坐在辦公桌上,掰開她的雙腿,讓她晶亮而濕潤的秘密花園整個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你……」望著自己被擺弄成如此羞赧的姿勢,安若慈閉上眼、撇過頭去,輕泣了起來。「討厭……我討厭你……」

「你本來就討厭我,不差這一回。」望著坐在桌上,酥胸微露、性感撩人的半裸美人,望著她身下那朵沾著晶瑩露珠、並且微微抖顫的花瓣,司馬長風喃喃說著。

他的手悄悄伸向她的身下,輕輕掏弄著花瓣中那朵晶亮的花珠……

「唔……」安若慈的花徑不自覺地緊縮,她咬住下唇,怎麼也不肯讓自己的聲音再出現在空氣之中。

望著她鼻尖的小小汗珠,他微微一笑,突然一把含住她的右邊乳尖,用舌尖輕輕舔弄著,用牙齒輕輕啃嚙著……

「不要……」安若慈不斷掙扎著,難受地搖著頭,直到頭髮凌亂地輕貼在臉頰旁。

「我就要讓人知道,你這個女教授的乳尖竟如此被男人捻弄著!」司馬長風用雙手一邊一個地捻住安若慈的乳尖,然後不斷向外扯去,「什麼感覺?」

「呃……」安若慈緊咬著下唇,身子不斷顫抖著,感受著身下不斷沁出汩汩的蜜汁,全身火熱不已……

一股熟悉的熾熱感再度出現在她的下腹,然後緩緩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我就要讓人知道,你這個女教授身下的秘密花朵竟如此被男人狎玩著!」

望著安若慈又嬌又俏的面容,聽著她那又輕又膩人的輕喘,司馬長風騰出一隻手,沿著濕滑的花縫處來回輕掃,下腹也開始緊繃。

「安教授不在吧?我們改天再來好了。」

「安教授平常這個時候都在的啊!我們再等等看好了。」

「風……不要……」聽著門外學生與助教的交談聲,安若慈終於睜開了眼眸,楚楚可憐地望著司馬長風。「不要……」

「你這神情,」司馬長風望著安若慈嬌怯又柔弱的模樣,完全看癡了,「簡直是想誘惑人立刻佔有你!」

「你讓我……」望著司馬長風眼中的癡狂,安若慈的花徑不自覺地縮了縮,「處理完學生的事……」

「不可能!」享受著手指被誘人絲路輕夾的感覺,司馬長風再也不想隱忍了!

他用力分開她的雙腿,然後低下頭去,吸吮住花瓣中的花珠!

「唔啊……」安若慈怎麼也沒有想到司馬長風會這麼做,他竟然用雙唇覆蓋住她身下的花瓣,用力吸吮她身下的蜜汁,並且還用舌尖不斷輕掃著她的花珠與花縫!

那種驚人的刺激感與曖昧感,讓安若慈的汗一滴滴由額上沁出,身子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但縱使如此,她依然緊緊咬住牙關,怎麼也不敢發出更大的聲音,儘管那是那麼困難……

聽著安若慈的悶聲輕呼,司馬長風一點也不滿足,他眼一瞇,舌尖用力一刺!

「啊啊……」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啼叫出聲了!

他竟然這麼欺負她?那是女人最私密之處啊!他怎麼可以……

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紅唇,只能任由嬌喃一聲聲溢出口中!

「那是什麼聲音啊?」

「什麼聲音?我沒聽見啊!你聽錯了吧!我看我們還是明天再來好了,也許安教授今天有事先走了!」

「唔……求你……不要……」當門外的腳步聲愈來愈遠時,安若慈終於不再克制自己,瘋狂輕啼了起來,「啊呀……不要……那裡……啊……」

「那要哪裡?」司馬長風望著安若慈臉上的淚花低聲問著,細長的手指取代了靈舌,輕掏著誘人的花徑。

「都……不要……」安若慈輕泣著,在他的手指逗弄下,下腹的壓力愈升愈高,而花徑也愈來愈疼痛——那是一種需要的疼痛!

「好,我不碰你就是!」感覺花徑的緊縮頻率愈來愈密集,司馬長風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然後退後了兩步。

「唔……」一股壓力釋放前的突然空虛,讓安若慈整個人幾近崩潰。

極力忍受著那種欲得又不可得的煎熬,她只覺得渾身都痛,但她只能抱緊雙臂,不斷地顫抖、低泣著……

他竟如此對她!竟在她快到高潮的前夕離開了她,然後冷眼望著她的痛苦……

「長風……」抬起淚眼,安若慈望著眼前離自己有半步之遙的司馬長風。

「邀請我!」

「什麼?」安若慈望著司馬長風眼裡那抹跳動的火花,心跳突然加速。「長風……」

「邀請我!」

聽著他嘶啞又緊繃的嗓音,安若慈心中一動!

「呃……」她頭一仰,任由一頭秀髮披散在腦後,然後嬌啼一聲,緩緩地張開了雙腿。「愛我……」

「怎麼愛你?」望著安若慈撩人的動作,司馬長風解開她的雙手,握住她舉起的纖纖裸足喃喃問著。

「進入……我的體內……」安若慈羞怯不已地低喃,說出這一生自己永遠不可能說出的話語,「佔有我……」

「好!」

只聽到司馬長風低吼一聲,安若慈便感覺自己的花徑霎時被一個火熱的堅挺整個貫穿,一股驚天的刺激感令她無助地嬌啼了起來。「長風……啊啊……」

「怎麼了?」司馬長風動也不敢動,「弄疼你了?」

「不是……啊呀……」安若慈緊緊摟住司馬長風的頸項,嬌喘吁吁地低喃,「長風……愛我……啊……」

「若你不告訴我你的感覺,」輕輕在安若慈的花徑中來回挑動,司馬長風就是不肯再進一步,「我就不愛你!」

「長風……」明明離天堂只有一步,但卻怎麼也到不了,那種痛苦令安若慈輕泣了起來,雙腿不自覺地勾緊他的腰際,「我的……身子……好難受……快受不了了……」

「為什麼難受?」司馬長風抱起安若慈,邊走邊將自己的堅挺輕輕刺入她的花徑之中,「為什麼受不了?」

「想要你……啊……」緊摟著司馬長風的頸項,安若慈感覺一種奇異的快感緩緩升起。「要你的……全部……」

「會傷了你的。」感覺著她的蜜汁流至自己的腿上,感覺她的身子愈來愈緊繃、花徑緊縮頻率愈來愈密集,他將她抵在牆旁,一邊開始加快自己的速度,一邊悄悄地將全部的自己刺入她的體內!

「不會……」在司馬長風愈來愈深的規則律動之下,安若慈感覺自己的意識愈來愈迷離,「要我……風……啊啊……」

「怎麼了?」望著安若慈的眼眸突然變得渙散,司馬長風再不克制地徹底埋入她的花徑之中,然後瘋狂地律動了起來。「為什麼叫得那麼媚?」

「啊呀……」一股驚天的快感在安若慈的四肢百骸中炸開,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口,只能瘋狂尖叫著,「人家的……高潮……來了……風……啊……」

「來了嗎?」司馬長風當然知道安若慈的高潮已經到來,但他要給她更多更多!

「風……啊啊……」司馬長風又深入、又快速的佔有,令安若慈的快感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我在!」望著安若慈高潮後的醉人紅顏,司馬長風再也沒有了自己。

「風……風……」安若慈一回又一回到達歡愛之巔,聲音幾乎嘶啞,而身子也幾近疲軟,「愛我……」

「都累成這樣了,還要我愛你?」司馬長風撤出了自己,將安若慈抱至沙發上,想讓她躺著休息。

誰知她卻掙扎地爬了起來,然後背對著他跪著,抬高她的雪臀,輕輕款擺了起來。

「愛我嘛!」安若慈嬌羞地輕喃著,「我要你愛我……」

每回都是這樣,他總讓她開心,可他呢?真的開心嗎?今天她一定要讓他徹徹底底地釋放他自己!

「老天!」望著安若慈從未有過的嬌嬈舉動,司馬長風的腦子整個炸開了。

他癡迷地走向前去,由肋下一把盈握住她豐盈的雙乳,然後再不克制地將自己的堅挺由身後刺入她的體內!

雙重的刺激讓安若慈幾乎虛脫了,他瘋狂又直接的佔有,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整個被穿透了!

「啊呀……」

當他終於釋放,一股熱流伴隨著高潮射向她的花徑深處時,她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放聲尖叫了起來,而後眼前一黑,軟在他的身下……

「學姊!」

許久許久之後,當屋內的兩個人呼吸終於平靜時,安若慈突然聽到一聲淡淡的叫喚。

「嗯?」她緩緩地睜開疲累的雙眸。

他竟又叫她「學姊」了,在一場放肆而又狂浪的歡愛之後!

但此刻,當她望向他時,他卻望也沒有望她一眼,只是逕自穿起了衣服。

「你剛剛說,」望著地毯上自己的凌亂衣物,望著被撕碎的內衣與絲襪,再望著司馬長風一身的完好如初,安若慈喃喃問著,「有話要對我說?」

「你不提我都忘了,」司馬長風轉過身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從今天起,你不必再代我上班了。」

「好。」安若慈默默地回答,但她的心中其實十分忐忑,因為她相信他今天之所以來,絕不會只因為這種用電話便可以說清楚的小事。

「還有,我要結婚了!若你下星期有空的話,幫我一起挑挑婚戒及婚紗吧!就算當我學姊這麼多年對我的最後一次照顧吧!」

司馬長風的話語依然在空間中迴盪著,但安若慈的眼前卻整個黑暗下來!

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第十章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安若慈簡直像行屍走肉一般。

她每日以淚洗面,將所有的痛苦吞入腹中,因為是她自己將司馬長風推開的,是她的後知後覺、她的愚蠢,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若當初她懂得珍惜,那麼,今天的結局是否會有不同?

但安若慈知道,自己是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一個星期後的週末下午,安若慈被一陣刺耳的門鈴聲驚醒後,便無語又憔悴地跟隨著司馬長風來到一家位於市中心的飾品店。

「你看哪一個好看?學姊?」

「這……」聽著司馬長風歡快的詢問,望著眼前那些亮晃晃的鑽石婚戒,安若慈的眼眸幾乎要被那些亮光刺痛了,但她只能極力忍住那股酸澀,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語音說著,「都不錯……」

「是都不錯,不過總得挑一個吧!」坐在安若慈身旁的司馬長風淡淡說著。

「那我……再看看。」安若慈有口無心地輕輕說著,眼眸迷離地望著眼前那些刺眼的光亮,心中開始滴血。

他為何要這樣殘忍?為何要讓她來做這種事?

難道在他的心中,除了「學姊」的頭銜之外,她已不存在任何的意義了嗎?

難道那日下午的歡快激情,也只是他一時興起的婚前放縱嗎?

「小姐,這些都不錯,你可以看看,」就在安若慈的眼眸朦朧得幾乎看不清事物時,店員又拿了好幾組鑽戒放至玻璃櫃檯上,「最近好多要結婚的夫妻都看上了這一組,不僅大方,而且價錢也算公道,你的手又細又長、又嫩又白,戴上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我……這……」心中一痛,安若慈低垂下頭,「不是我要戴的……」

「啊!是嗎?」店員先是愣了愣,又趕緊陪笑道,「那一定是幫這位先生來看的了,沒關係,那你慢慢看,看到喜歡的叫我一聲就行了。」

安若慈極力地深呼吸,勉強自己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那些華麗又名貴的飾物上,因為這是最後一件她能幫上忙的事……

就在恍恍惚惚之中,安若慈突然看到一組小小的婚戒。

這組對戒上的鑽石雖然不是很大、款式雖然一點也不複雜,但設計卻很匠心獨具,小巧玲瓏至極……

「你覺得這個好看?」正當安若慈望著那對婚戒發呆時,身後突然傳來司馬長風低沉的嗓音,「學姊?」

「這個不錯。」安若慈眼眸空洞地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哪個最不好看?」瞄了瞄安若慈所指的那對婚戒,司馬長風懶洋洋地又問。

「最不好看……」聽了司馬長風的話,安若慈愣了愣,然後將眼眸投向一組價格不斐、體型碩大,完全具備暴發戶風格的一組婚戒。「那個吧!」

之所以覺得不好看,是因為這組婚戒上的鑽石大得不得了、俗氣得不得了,若戴在一向愛運動又喜歡簡潔事物的司馬長風手上絕不會好看!

「小姐,能麻煩你把這個拿出來看看嗎?」但誰知安若慈話聲一落,司馬長風立即叫住了店員,硬要她將那個「最不好看」的婚戒拿出來看看。

「當然可以,可是那位小姐不是說……」店員連忙把那組拿了出來,但卻悄悄地低聲對司馬長風說道:「況且這款也比別款貴一點。」

「貴不貴不是重點,反正一輩子也就結一次婚,」司馬長風笑容可掬地對店員說:「更何況,要戴戒指的人跟那位小姐是完全相反的人,所以她不喜歡的,搞不好真正要戴的人會愛不釋手!」

完全相反的人?原來如此……

聽著司馬長風與店員的對話,安若慈的心抽痛了起來,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了!

原來,在他的心裡,喜歡的女子形象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人……

「學姊,該去婚紗店挑選婚紗了。」

許久之後,當安若慈的思緒陷入迷茫時,忽然聽到司馬長風的聲音又在身旁響起。

「婚戒……買好了嗎?」抬起頭,安若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買好了,走吧!」望也不望安若慈一眼,司馬長風拎著手裡的紙袋向外走去,然後走進離飾品店只有一牆之隔的婚紗店。

在這間著名的婚紗店裡,安若慈就像木偶一樣,試穿過一件又一件店員推薦的婚紗,聽著店員跟司馬長風的對話,腦中再也沒有任何思緒了。

「這件怎麼樣?小姐穿起來真是美極了,又高貴、又性感、又有氣質。」

聽到店員的話,安若慈抬起頭望著鏡中穿著婚紗的自己,眼眸徹底模糊了……

鏡中的女子是那麼冰清玉潔、那麼亭亭玉立、那麼婀娜多姿,就像童話中的公主一般……

小小的玉冠輕戴在她烏黑的秀髮之上;長長的白紗輕披在她的身後;歐式的低胸純白絲質禮服,襯得她的體態如此輕盈、曲線如此窈窕……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完美,而唯一配不上這件禮服的,只有她眼眸中的淒楚……

「她穿起來是不錯,只是不知道真的新娘穿起來是什麼樣子。」就見司馬長風瞟了安若慈一眼,立即又將眼眸移開,然後指指那些安若慈試過、又保守又沒特色的白紗,「我看這件好,還是這件適合。」

「這件……」望著司馬長風指的那件禮服,店員的臉頰有些抽搐,但基於顧客至上的原則,她還是擠出一絲微笑,然後點了點頭。「那先生今天就要把禮服帶走嗎?」

「是的。」司馬長風點了點頭。

「好的,那請您先跟我來填張單子。」

換下那襲夢幻似的禮服,安若慈傻傻地站在店門前發呆,時間對現在的她而言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當司馬長風終於拎著一個大衣箱出現,並且帶著安若慈回到第九號電台時,夜幕已然低垂。

「我該走了。」不知道司馬長風為什麼不直接將自己送回家,安若慈站在他的房間裡,望著窗外的夜色低聲說著。

「學姊,就算幫我最後一個忙吧!」將大衣箱擱在房內一角,取出一件白紗放在床上後,司馬長風淡淡說著,「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打擾學姊了。」

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打擾她了?

「什麼忙?」安若慈低下頭,聲如蚊鳴、心如刀割。

「幫我預演一下,省得我到時候緊張,什麼都忘了。」

「這個……好吧!」任十指絞在一起,安若慈再也說不出其它的話。

「那我在廣播間等你。」推開房門,司馬長風說完這句話後,便消失在房中,只留下早已心碎片片的安若慈。

她真的好傻,傻到明明心都碎了,可卻還要在這裡冒充另一個女人,然後與自己最愛的男人排練「婚禮」……

但不如此,她又能如何?

十二年來,她什麼時候拒絕過他的任何一項請求?

而十二年來,他又什麼時候拒絕過她的任何一項請求?

只是,一會兒之後,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過眼雲煙,不復再有……

安若慈在淚眼朦朧之間,換上了永遠也不屬於她的那套白紗,然後擦去眼中的所有淚水,走向與這間房間只有一牆之隔、那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廣播間。

此刻,廣播間裡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燈光下站了一位挺拔俊逸、穿著一襲黑色西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溫柔男子。

「開始了。」司馬長風將手伸向一身雪白的安若慈,低沉地說。

「嗯。」當安若慈顫抖地將手放至司馬長風的掌心中時,聽到廣播間中傳出一陣優美的樂音。

這樂音是那樣熟悉,是每場婚禮中都會出現的「結婚進行曲」!

在熟悉的樂聲中,安若慈被輕輕攬向一個溫柔的懷抱,兩人的前胸輕輕貼著,彼此的雙手十指相纏。

「安若慈小姐,你願意嫁給司馬長風為妻,無論貧賤富貴、直到永遠嗎?」

當樂音終於停下後,安若慈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低沉、醇厚卻略帶乾澀的聲音。

「我……願意。」傻愣了一會兒後,安若慈喃喃說著。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安若慈小姐?」司馬長風再問了一次,「嫁給我司馬長風?」

「我願意。」這回,安若慈幾乎是毫不考慮地便回答了,只是,一直強忍住的淚水,終於再也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是的,她當然願意!

只是,從今爾後這都只是個夢罷了……

但縱使如此,今夜,就讓她留有一個美好的回憶吧!就讓她的回憶中,留有一個她深愛的男子,含情脈脈地望著她,與她一同道出直達今生與來世的許諾……

「不許反悔,」司馬長風的聲音,不知為何竟微微顫動了起來,「永遠不許反悔!」

「你……」有些詫異一向穩重的司馬長風竟也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刻,安若慈愣了愣,突然發現自己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指上多了一個東西。「這……」

望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安若慈整個人都恍惚了!

因為這戒指……是她看上的那一個啊!

就像她現在身上穿的婚紗一樣!

剛剛也許是因為太過傷感,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可如今她才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婚紗,是她曾心動的那套!

可他明明說……明明說……

「這一套,本來就是買給你的。」望著安若慈抬起的小臉,以及眼中的不解與詫異,司馬長風輕輕說著,「那一套你不喜歡的,是打算送給我那個沒什麼審美眼光的妹子當結婚禮物的。」

他竟然……

淚水再也忍不住地由臉頰上滑落,安若慈的腦子幾近於空白,此時此刻,她真的搞不懂這所有的一切……

「幫我戴上,」司馬長風拉起安若慈的手,將男戒放至她的掌心中。「你剛剛已經答應嫁給我了,而你說的話也已經透過電波傳送出去,被幾萬人聽到了,
所以你永遠也不能反悔了!」

猛地一愣,安若慈望著帶著一臉滿足傻笑的司馬長風,終於徹底地瞭解這一切!

原來,由頭到尾,這全是他的預謀!

他騙她要結婚,騙她陪他去買戒指、看婚紗,騙她陪他預演婚禮……原來,他只是想要騙出她的真心,然後騙取她的一生……

「你……」雖然心中已然明白,但想及這些日子以來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安若慈還是邊流淚邊望著這個令她又愛又氣的男人,「你怎麼忍心……」

「你都忍心用未婚夫來氣我了,我還有什麼好不忍心的?」

「那是因為……因為……」安若慈著急地想解釋,但頰上止不住的淚水依然不停地一顆顆滑下,「他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夫……」

「噓,我知道,驀然都告訴我了,而其實,我不忍心,」輕吻去一顆顆的淚珠,司馬長風的嗓音那樣輕柔,「我一點也不忍心,但不這樣做,你永遠記取不了教訓,搞不好下回誰又對你說些什麼,你到時直接帶個老公給我看,那我怎麼辦?」

「我不會……」淚眼朦朧的安若慈拚命搖著頭。

「可我不知道,」輕歎了一口氣,司馬長風用手指輕抬起安若慈的小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在你的心中,我究竟算什麼?」

「你……」安若慈輕啟紅唇,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像司馬長風這樣善於識人,並且自信、樂觀的人,臉上竟也會出現如此不確定的神情。

而這,全因為她……

「若不是那一天,你主動靠近我;若不是那一天,我告訴你我要結婚,你那悲慟欲絕的眼眸告訴了我,」司馬長風眼眸十分溫柔,「否則我永遠不知道,其實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深……」

「長風……」

「不許再哭了,」司馬長風用拇指拭去安若慈臉上的淚珠,「再哭就看不清楚你老公長什麼樣子了,對了,還不快幫我戴上戒指!」

安若慈輕輕將戒指套入司馬長風的手指中,望著廣播間裡反映出兩人身影的灰黑色玻璃,望著鏡中那對璧人,望著兩人牽著的手,以及手中閃著銀光的婚戒……

「喜歡嗎?」輕吻了一下安若慈的唇,司馬長風將額抵住她的額。

「嗯。」安若慈有些羞澀地響應。

自此刻起,她便是他的妻子了……

「還有呢!」司馬長風詭異地笑了笑,突然背過身去,當他轉過身時,手中多了一些閃閃發亮的首飾。

「你怎麼……」望著司馬長風一件件地將首飾掛到自己耳垂、頸上、手腕上,安若慈的心口又暖又熱,「我不需要的……你賺錢不容易……」

「其實,」聽到安若慈提起自己的收入所得,司馬長風的俊顏有些微紅,「我從大一就開始炒股票、買基金,到今天也算掙了不少……」

「你……難道就是……」安若慈眨了眨眼眸,不敢置信地問:「學校裡盛傳的那個……學生炒股王?」

當初學校裡四處討論著「學生炒股王」一個月炒股所得可以抵上班族幾年收入而掀起一股炒股熱時,安若慈壓根就沒當一回事。

因為她覺得學生的主業是求學,可不是炒股;並且,就算那人真能賺錢,也只是特例罷了,可不是人人都能如此。

如今一想,由司馬長風入學的時間算來,在時間上確實是符合的……

「大概是指我吧!」司馬長風傻傻地笑了起來,然後不再讓安若慈有說話的機會,狠狠地吻住她。

「你到底大我幾歲?」許久許久之後,廣播間裡才終於又響起安若慈帶著輕喘的嬌喃聲。

「嗯……五歲多吧!」

「那你怎麼還有臉叫我學姊?還讓我叫了你十幾年學弟!」

「因為是你讓我叫的。可由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我學姊,而是我老婆了!」

「嗯!」

「這十二年的路真不好走啊!而今天,可是我等待十二年的新婚之夜,你要好好伺候我!」

許久許久之後,廣播間中又傳出安若慈甜膩的低語聲。「我……啊……你當初……怎麼會來念中文系?」

「這個……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

十二年前

大學禮堂裡鬧成一片,因為今天是新生入學典禮。

在典禮開始之前,二年級的學生們趁著空檔的時間,急急忙忙地來「認養」自己的學弟妹。

「誰是許安安?」

「我是。」

「他媽的,怎麼是個男的啊?男生取個女人的名字幹嘛?」就見一個男生本來興匆匆地衝至司馬長風旁邊,在確認自己的家族成員後,哀聲歎氣地咒罵著,「唉,我是你直屬學長啦!」

「學長,不要這麼痛苦啦!其實我比你還痛苦……」

就在附近「認親」聲此起彼落之際,司馬長風卻只是百無聊賴地望著身旁的人一個個被「認領」走,心中一點也不存在任何的期待與幻想。

他現在正處於又餓又渴之際,誰有空理什麼學長不學長、家族不家族的無聊事?

如今他最期盼的事,就是這場典禮能盡早結束,好讓他能趕緊補償一下飢腸轆轆的五臟廟……

「誰是司馬長風?」

就在司馬長風無奈地低下頭,聽著自己肚子裡的抗議聲時,一個柔軟、乾淨、清潤的嗓音突然由不遠處傳來。

「我是。」司馬長風抬起頭應道,然後望著一抹小小的身影緩緩向自己走來。

「我是你的直屬學姊,大三的安若慈。」就見一個身材嬌小、清秀異常的小女生站到司馬長風面前,「入學典禮結束後,我會在禮堂外頭等你,帶你去認識校園,所以散會後別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司馬長風禮貌性地站起身,望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學姊」點了點頭。

「給你。」安若慈突然由背包裡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及一個三明治,塞到司馬長風的手裡,「先墊一墊肚子,一會兒我再帶你去吃午飯。」

「謝謝!」望著手中的水及食物,司馬長風眨了眨眼後淡淡地笑了起來,眼眸是那樣明亮,「學姊。」

老天!這是天使吧?要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快餓昏了,然後做出這麼雪中送炭的事來?

仔細望著眼前的女孩,司馬長風的心突然一動。

嗯,確實很像天使,小小的瓜子臉蛋、晶亮的雙眼、挺直的鼻樑、小巧的紅唇,唯一美中不是的是太過撲克臉了……

「嗯,那就這樣了。」一點也沒意識到司馬長風對自己的觀察,安若慈依然面無表情地說著,說完話立刻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她的腳卻不小心絆到了階梯,整個身子往前倒去——

「學姊,小心點。」司馬長風快手快腳地一把攬住安若慈的纖腰,笑著說道,「別讓我剛入學就變成孤兒。」

「有點大學生的樣子好不好?」聽到司馬長風不正經的玩笑話,安若慈微蹙蛾眉,「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學姊!」

「我知道,學姊。」聞著安若慈身上飄出的淡淡幽香,望著那個故作老成卻可愛至極的小臉蛋,現在竟顯現出一股少女的羞澀,司馬長風眨了眨眼。

「哇!學弟你運氣太好了,居然是中文系系花的學弟!」安若慈前腳剛離開,司馬長風便聽到隔壁一個男生惋惜不已地說:「你怎麼就這麼好命啊?能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學姊,哪像我……」

「學長,我可不可以換家族啊?我也想要一個可愛的學姊。」

「換你媽的換,我還想換學弟咧!」

「行了,都別吵了,人家若慈學姊是友情贊助的,若不是今年一年級新生太多,二年級人太少照顧不過來,哪裡請得動三年級的若慈學姊來幫忙啊?」

聽著身旁七嘴八舌的討論,司馬長風只是笑而不答,逕自吃起三明治、喝起水來。

吃遍各家三明治的司馬長風,咬下第一口後就知道,他手上的三明治絕不是出自那幫以賺錢為業的商家們,因為,這個史上最及時又最美味的三明治,不僅內容豐富,還有種家的味道……

他這個打小便只懂得照顧別人、從未被人照顧過的人,竟也會有被照顧的一天,實屬不易啊!

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真的還不錯,特別是被一個……

「風仔!」突然,就在司馬長風剛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吞入口中時,一個高佻的人影匆匆走至他的身旁。

「阿明!」慵懶地拍了拍來人的肩膀,司馬長風淡淡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聽說你今年做助教了嗎?還跟人家來湊什麼家族的熱鬧啊?」

「家族個屁,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就見來人「呸」了一聲,「你上回報的明牌,可讓我跟我舅小賺了一筆,所以我舅,也就是國貿系主任,他說你先熬一熬,

大一下學期就可以開始準備轉繫了,到時,他一定會想辦法幫……」

「不!我不轉了。」還沒聽完陳志明的話,司馬長風便打斷了他。

「什麼?你不轉了?你吃錯什麼藥了?」陳志明的眼睛幾乎快爆出眼眶,「你之前不是說一個大男人念中文系算什麼鳥?只有那種考試失常、娘娘腔得要命兼沒志向、
沒理想的男生才會去念中文系!更何況,以你對財經的敏感度,念中文系多他媽的浪費呀!」

「你就當我之前在放屁!」瞇起眼,司馬長風望著一樓底下那抹小小的身影,笑得很滿足。
「我司馬長風這輩子他媽的就認定中文繫了,誰再跟我提轉系的事,我就跟誰翻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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