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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母子欲情(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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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集】母子欲情(1~8)

            系我一生心——母子欲情

作者:奴家

  「你說,叫女人不愛了吧,那是不可能的﹗上帝創造她,就是叫她來愛,來
維持這個世界。」——冰心

  「當男人把我視為性慾望的存在時,才首度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珍芳


             (一) 相思令人老

  世上會有哪一個母親,像我的母親,給了我了二十多年有如夫妻的恩愛,才
油盡燈滅,在睡夢中,安祥的辭世。

  她好像有預感,知道在世的日子不久,寫了一封信給我,告訴我:

  「我很虛弱了,你出門順路的話,回來看看我。」

  她很少對我有任何要求,一收到信,馬上放下一切,搭乘最早的飛機,從加
拿大飛回香港。

  我一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母親的病容,我的心傷痛極了。這兩三年來,我沒有
經常在她身邊照顧她。

  她要我扶她起床,在梳妝台前,梳頭,抹了個淡妝。執著眉筆的手,微微顫
動。為她鏡中的憔悴形容,我掉下眼淚。我依然記得她當年長髮披肩的樣子,她
的頭髮,細滑而潔亮,閃閃生輝,我倚在床上,看著她靜靜地拿著梳子梳頭,真
是賞心悅目。

  「我好看一點了嗎?」她問我。

  「媽,你很好看。」

  「我猜不到你那麼快就回來,來不及染髮,叫你看見我這憔悴的樣子。」

  「不用。你這樣好看。」

  「看我這個樣子,你不會想和我做愛了。這幾年來,你很少回來,回來了也
不和我做愛。我老了,用不著我了。」她對著鏡子,沉吟著。

  「媽…你不要這麼說,其實我也,我也老了。」

  在母親面認老是很難的。記得當年,我要她下半輩子和我一起度過,想起勃
朗寧浪漫的詩句:「和我一塊起老去」,卻不敢說出來。畢竟,我們都老了。我
撫摸母親的頭髮,對她說,我並不在乎你的白頭髮,我也不在乎我的白頭髮,只
在乎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二十年了,我確實跑過很多路,有點累了。

  我挨在她背後,摟著她弱不禁風的軀體,把我的下巴擱在她肩頭,貼著她的
臉。她細瘦的身體就後傾靠著我,舉起手來,輕撫我的臉。她的指尖很涼,像蛇
一樣在我臉上滑行。

  「我們多久沒做過愛了?」

  「我回加拿大多久就多久。」

  「快兩年了。」

  「媽,對不起,加拿大那邊的生意很忙,走不開。而這一邊的生意……」

  「我明白的,只是想念你。你事業有成,我就滿足了。」

  「那不是借口。你一生只想著可以為我做些什麼,我都沒好好的報答你。」

  「你對我己經很好了,我只是惱自己不能再服待你。如果你不嫌我老,嫌我
病,我想,你和我做個愛,好像以前一樣。」

  我感動得哭起來了,她也掉下淚來。

  「媽,我怎會嫌你呢?只怕你身體吃不消,等你好一點再做好嗎?」

  「來吧,我的好兒子。我只剩下這口氣了,把我抱上床去吧。」

  我噙住淚水,把她橫抱起來,帶去床上。站在她床前,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她躺著,眼睛一直盯住我,看我脫衣。我把內褲都脫下了,她就伸出雪白修長的
膀子,讓我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身旁。

  「讓我看清楚你的樣子。發胖了,幾時你的頭也禿了?」

  母親這樣一說,我竟自慚愧起來。人到中年百事哀,明白自己不再年青,日
漸衰老,何況母親呢?

  我隔著薄薄的布料,愛撫她的大腿。她個子不高,卻有一雙頗有看頭的腿。
她從來把她好看的大腿嚴嚴的收藏在褲管裡,直至那一個晚上,我把她的褲子褪
下來才給我發現她的細腰和美腿。

  她也有一雙可愛的小乳,開始解她睡袍前,也逐一握在手裡,輕輕的揉,輕
輕的捏。然後把對襟的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卻沒有脫掉它,只是把它散開,袒
露她的乳。母親當然願意完全為我赤裸,她的身體曾叫我入迷。而從她的赤裸,
我得到愛情的諸般甜蜜。但是,她這般裸露,對我己經足夠。

  我渴慕她的身體,但我更渴慕見到她的臉面。溫存時的臉容,迷離的神情,
最令我刻骨銘心。我把她柔軟如絲的頭髮向後捋了捋,露出她的額頭,臉孔和耳
朵。她兩個奶子,從來都不是飽滿,堅挺的那種,到了這個年紀,卻依然保持著
從前的形狀,像我起初把它裸裎時一樣。

  她拉著我的手,把它蓋在她小小的乳房上,將她的肌膚和輪廓印在我手心。
這是母親的乳房,曾懷養我、哺育我,並在我孤單的日子裡,用它的愛情來滋潤
我,我永遠不會忘記它的溫馨和凹凸起伏的線條。

  媽眼簾微閉,淚珠滾滾的從眼尾的折紋滾下。她額上幾道皺紋,是歲月在女
人臉上留下的痕跡。兩年前離開的時候,還沒察覺她老了。母親心地善良,所以
比別的女人更優雅地老去。不過,今天,她臉上敷上的脂粉,己不能掩飾她的虛
弱蒼白。

  我也閉上眼睛,在她微微顫動的嘴唇上吻下去。猶記得她唇上的溫熱,和當
年我們初次做愛時她那慈祥、體諒的容猊。為了我,她甘心付出她的身體,讓我
來解決血氣方剛的情慾。

  她指向床頭,提示我潤滑劑的所在,它從來就放在那裡,床頭燈旁邊,隨時
備用。我不在她身邊的日子,也是放在那裡,等我回來,有需要的時候就用得著
它。

  手指頭醮了些冰涼的潤滑劑,塗在裙下母親的私處,並探到深處。她抖了一
抖,叫我相信,她對性的撫觸,仍一樣敏感。二十年來,我離家公幹的日子裡,
就靠著母親她無私的付出,讓我孤單寂寞的日子裡,過著正常男人所需要的性生
活。

  我摟著她單薄的肩,托起她的下巴,不住的吻她。她緊皺眉心,接受我的親
吻,我以津液滋潤母親的唇瓣,她的手搭在我肩頭,輕輕撫我的頸後。

  從胸前敞開的衣襟,我的手探到母親睡袍的裡邊去,繞到背後,在她溫涼的
背脊上撫來撫去,撫到她的細腰,和她冰涼的臀兒。她纖弱的身體,氣若游絲,
在我手中像一匹柔軟的絲綢布料。我把她抱住,母親己經融化了,在我的懷裡。

  我的胸口輕輕地貼在她的雙乳上,她以乳頭與我廝磨。她纖細的胳臂和整條
大腿合攏在我身體上,形成交合的姿勢。母親在下,我在上,我們行之以久的性
交體位,從來如是,二十年如一日,沒有改變過。她在裙子下,把裡面的小內褲
拉下,曲起雙膝,把內褲脫掉,並在我腰下尋找我那燃燒的慾望。找到了,握在
手裡。

  我在她手裡硬挺起來,就會心微笑,引它到兩腿之間。我托起她的臀兒,虛
弱的她無力在我身下拱腰。兩條大腿也瘦削了,無復昔日的彈力,承托不住我的
重量。我一點也不介意,說著體己的話,但覺得母親對我之情彌切,更加倍憐愛。
我溫柔有加地托起她的嬌軀,由她引路,輕輕的刺進去,緩緩的推進,恐怕用力
太猛會把她壓碎,直至全根沒入,沉下去,我倆完全貼合在一起。

  在她裡面,是一份四方八面包圍著我的愛意,那是個永遠為我開放的地方,
無論任何境況,只要我需要它,它總會無條件的接納我。這種給愛著的感覺,別
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我說的是一對真心相愛著的母子獨具的經驗,它不計較年
齡、輩份、也不考慮樣貌、身材,是天下間至真至純的愛情。

  我輕撫她的乳,小小的乳尖堅硬起來。她費力起抬起頭,讓我舐去她臉上的
淚水,把她顫抖的唇兒含在嘴裡,吮吸著,像吮吸著她的乳頭一樣。

  她張開眼簾,溫馨的眼神,放射出來的光芒有如冬日的大陽。母親用她尚餘
的氣力,緊緊的把雙腿纏在我身上。我展開胳膊,把母親納入我的懷裡,環抱著
她,和她浮沉於慾海的波濤,一起一伏,隨波逐流。然後,我急切地蠕動,在她
的催促之下。然後在她喉頭,我聽到她失控地發出嗚嗚咽咽的呻吟和愛語。

  「媽,弄痛了你嗎?」

  母親湧流著淚水,生怕母親受不住,稍為放緩抽送,正要停頓之際,她摟住
我的肩,說:

  「我受得住的,不要停。不要理會別的,順著你的感覺來愛我。」

  「媽?真的要嗎?」

  「不要說話,快來愛我。」她喘噓噓的說。

  「知道了,媽,讓我愛你,永遠的愛你……」

  我說著,摟緊著她,輕輕的愛撫著她的乳頭,一深一淺的抽插。腦海裡泛一
幕又一幕從前和她初相好的美好時光,和經過的重重波折。那不是偶然的遇見,
而是永恆的約定。她是我的好母親,也做了我寵愛的妻子,和孩子的母親。我們
在床上有過無比的悅樂,得來不易。我想到她與我這何等親密,多重的關係,我
更害怕要失去她,就不能控制自已,射精在她的小屄裡。

  母親閉上眼睛,好像要把我射精時每一下脈動,都記在她腦海裡,存留在她
的記憶裡。我托著她的臀兒,支撐著她的身體,讓我們的身體交接著,相連著,
直至我的陰莖漸漸軟化,頹然退出。不能在母親的體內挺住,多留一刻,我竟有
虧欠的感覺。

  不過,看見母親那弱不禁風的身軀,無力地躺在我懷裡,像小女孩一樣,一
臉做過愛後的安詳和滿足,我就釋然了。伸手探在枕頭下,摸著那裡放著的一條
小毛巾。我用它來抹淨自己,她就拿來夾在兩腿之間,像衛生棉一樣,吸去小屄
倒流的精液。

  我不在家的日子,小毛巾仍放在她枕底下,守候著。我認得那一條我們從前
常用的,兩年前和她分別之前的晚上,和她竟夜不眠做愛之後用過的,她洗過,
留著。二十多年的歲月,有過多少次的體液的交流,能收集起來,要多大的器皿
才容得下?那黏稠在她恥丘上的我們的愛液,混和在一起,已分不出哪些是母親
的,哪些是我的。

  這不是一場特別激烈的愛,但是她的大腿間和恥毛,再逢我的雨露沾濕,她
的身體彷彿甦醒過來,在她風霜的臉上,又綻放了春意。我以手指梳爬她淡淡的
恥毛,有幾根在我們恥丘廝磨地脫落,黏在我指間,我才發覺,母親的恥毛比前
稀疏,像我頭上的煩惱絲一樣開始掉了。

  「我沒用了,己經不能結結實實的和你做個愛。」母親抬眼和我相看。

  「媽,你說什麼?你做得很好,我倒沒用了,無復當年之勇,硬不起來。」

  「看我這個樣子,你會硬得到那裡去?」

  「媽,別這樣。相信我,在床上我沒遇過別的女人比得上你,能令我那麼狂
熱,著迷。」我說的是真心話,和我上過床的女人不多,但都是挺會做愛的,只
有母親能把做愛的溫度升至極點。

  我給她深深一吻,她閉上眼睛接受了。她選擇相信我,她遇過的男人都有多
過一個女人,她曾給拋棄過,所以她希望成為一個男人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我衷心的把我的感受說出來,在大千世界之中,一生人能和同一個女人結上
母子和夫婦的緣份,一世母子半世夫婦。叫我遺憾的是要母親和另一個女人分享
我愛。不過,母親從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只想到付出,我在她身上得到的快樂就
是她的幸福,無怨無悔地做了我在大洋此岸的妻子,為我守著,為我養育了一對
兒女。

  她不能得到全部的我,但她知道,我愛她。而我也知道,她是如何的牽掛著
我。她對我思念,比慈母思念遊子更甚。我得坦白承認,不是從起初就懂得去愛
她,因為我不明白那是什麼。到我終於明白,可惜時日無多了。

  這幾年不在她身邊,沒有盡我的本分照顧她,讓她掛念著我,她從未埋怨說
半句,為怕我分心,影響我的家庭和事業。不過,我看得出,我不常在她身邊的
日子,令她憔悴,相思令人老,她為我相思而老去。

  天啊,可否再給我十年,讓我在母親的身邊,好好的待她,補贖我對她一切
的虧負?母親的一生只為我和我們的兒女活。其實,她自己也需要有人寵她,愛
她。

             (二) 當年春衫薄

  我讓母親枕著我的肩頭歇著,歇著就睡著了,我不敢移動躺臥的姿勢,那會
打擾她。一會兒,她張開眼睛,說:

  「怎麼?我睡著了?」

  「是啊﹗做完愛,就睡了。你睡得很甜,很美。」

  「什麼時候了?」

  「大概五點多。」

  「快穿衣服,他們快回來了。」

  他們就是母親為我生的兩個孩子。都念高中,兒子快要進大學了。母親說的
不錯,我剛穿好衣服,就聽到外面有人聲。他們沒敲門,就推門進來,見到我,
楞住了。

  「爸爸回來了,還不快點叫聲爸爸。」母親說。

  他們許久都沒叫我一聲爸爸了。三年沒見面了,他們沒有期望會見到我,也
對我有點怯生。兒子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女兒的模樣像母親。為了打破的隔膜,
我先開口:

  「孩子們,好嗎?爸爸常常掛念著你們,見到你們我很高興。」

  他們還是抿著嘴,不說話。可能是因為要過了我這一關,去問候母親,才恭
恭敬敬的給我鞠躬,好像小學生見到師長行禮一樣,然後繞過我,去到母親的床
前。看見他們母子仨流露著自然的親情,我卻好像是個局外人,站在一旁。在他
們兩兄妹的心裡,沒有我這個父親。我竟然羨慕起來。

  母親對他們說了一番話,他們才轉過身來,叫我一聲:「爸爸。」

  而我竟然感動得滴下淚水。他們知道我這個不常在家的父親一到家,母親就
給佔去了。我知道,母親把我們的秘密保守著,不過他們可能知道我更多的事,
對我有介蒂。我在母親的睡房裡的時候,他們總會識趣地離開。其實,我是多麼
麼的希望他們能多留一會兒,一家四口共聚天倫。

  「他們年紀還小,日後你要多多提攜他們。」母親吩咐我說。

  「媽,他們是我的孩子啊,我怎會不照顧他們?看見他們,就好像看見當年
的自已。」

  「其實你當年比他們還要固執,倔強。」

  母親說得對,我確是這樣。想當年見到我父親時,也是不肯叫他一聲爸爸。
這個世界真的有因果,我們都受到所作的業支配。我看見弱不禁風的母親臥在床
上,剛和我做過愛,就捉住我的手,為著我們的兩個兒女,叮嚀我。我心裡不禁
慼然而感喟,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前塵往事。

  「媽,你還記得當年嗎?你把我送去南洋的時候,年紀比國強和麗娟他們還
小。」

  母親看一看梳妝台上我們母子的一幀舊照,臨別前到影樓拍的,她以為,此
去不知何日再相見,像和她的丈夫一樣。

  孰知十多年後歸來時,我變成了她的枕邊人?

  當年萬分不情願離開香港和母親,遠渡重洋,去到異鄉。父親是南洋華僑,
自小放洋打工,回鄉娶妻,生了我。他回南洋去,母親帶著我,來到香港定居。

  我對父親的認識,是從母親和同鄉的叔伯口裡聽來的。父親原來在南洋的橡
膠園幹粗活,後來有個富家小姐喜歡他,不嫌他窮,嫁了他。於是他就發了跡。
他一直隱瞞著她在故鄉己有家室。

  母親從沒有怨言,為了我的緣故,一直守著她的所謂婦道,沒有改嫁,為的
是希望我會有一天,像我的父親一樣,在南洋闖天下。

  父親在南洋的老婆生了幾個女兒,卻無男丁。他才敢向她透露有個兒子的秘
密。於是把我接過去,為了繼承他的事業。

  母親把我送去那裡,仗著我長子的名份,會得到些好處。在當時的環境,和
她的經歷,那是我最好的出路。

  縱使母親不嫌我父親拋棄她,我卻不能饒恕他對母親的薄倖,也不能接受那
個女人奪去我的父親。我早就決意不投靠我那個陌生的父親。

  在南洋過了一段短短的日子,我們沒法相處。原本是媒妁之言的原配,在那
邊的人口裡變成了情婦。我這個長子名份要來做什麼?受到妹妹的排擠和別人的
白眼。我經意闖了個禍,叫父親急急把我送去加拿大讀書。我渴望自己有個家,
大學畢業後,很快就和同班的同學結婚,生子,定居彼邦。

  加拿大的生活太寫意了,教我樂不思蜀,我拚命建立自己的事業,很快就爬
上高位,得到洋老闆信任。但我差不多把母親和老家忘記了。不過,世事難料,
我終於回到我不太喜歡的香港。

  如果我甘於加拿大淡薄的生活,我和母親這一段長達四分之一世紀的不倫之
戀就不會開始。老闆一個任命,我就上路,替公司在香港開辦亞太區的辦事處。

  歸來時,是個黃梅時節。闊別十年的母親啟門迎我。

  「媽,我回來了。」我說。

  「你終於回來了。」

  我們睡的地方也保持著原來的面猊,一張雙層床、我睡上鋪,她睡下鋪,從
小就是如此。我看看依舊的傢俱,勾起少年時的回憶。看看我的母親,她衣著打
扮,和從前一樣,都沒改變,正如當一在機場和我揮手送別時。

  「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過日子了。」我說。那些日子,我們母子相依為命,
無憂無慮的生活過……

  多年來,她仍住在那破舊房子裡,好像是要留住些什麼。我隨母親進入我們
的房間,那張舊木床,和鋪蓋,都在那裡。看見我們的臥鋪時,我忽然明白,原
來母親從來沒有期望過父親會回到她身邊,或者和她同床。

  她有過多少夫妻的恩愛?我不知道。她從沒提起過,但我所有記憶以來,父
親沒回過家。那個時代的女人出嫁,丈夫就變成她活著的目的。母親有丈夫不如
沒有丈夫,那些孤枕獨眠的日子怎過?

  離家時,對她是三分的敬愛,七分怨恨,為著她把我送到南洋去。回來時,
長大了,人生道理懂多一點,對她就是十分的憐愛。

  她跑來跑去,忙著為我做飯。我有很多話跟她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飯後,
她端上一杯熱茶,我抬起頭,和她四目相投,發現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我從沒
有看清楚過母親,對她總是仰之彌高,讀中學,做錯事,仍受她罪打。

  對孩子來說,母親就是一個樣子,從沒有把她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她。其實,
母親相貌娟秀,我是她一半的年紀,但她風韻猶存。身體是身材單薄了一點,沒
有一般女人到了中年發福相。

  再相見,我不再是離家時的少年郎。我跑過南洋,受過西方的教育,在外面
經歷過很多事情,而且成了家,完全是另一個人。她換了另一種我沒有預期的態
度,以另一種身份服侍我。

  我可以感覺到,和母親再次一起在同一屋簷下生活,有一種因離別而有的新
鮮感。我早出晚歸,我們也不多說話。但是,起居之間,有一些微細的事,小小
的動作,把我一步一步的牽進母親封閉的生活裡……

  我們母子如何逾越禮教的牆垣,讓母親在那個斗室裡,與兒子赤裸相見,並
且在床上張開腿,將我迎進她的懷裡,一切都是不可思議,又好像是命中注定,
早有安排。

  在某一個夜裡,可以是任何一個晚上,我積蓄的情慾滿盈,我登上懷我育我
的母親的床,我深深地記得,和她頭一遭做愛時的每一個細節。母親她那油汗肌
體,特有的體香,和深沉的呼息。有如身臨懸崖峭壁之上,墜下去永不到底的黑
暗深淵。

  我們偎依靠著,哆嗦著,飄搖擺動。她的身體繃緊張,我意亂情迷。我一個
失閃下滑,她把我摟得愈緊,毫無重量地懸浮著,在無聲無息的夜裡。原始的色
相,愛慾貪嗔,如鋪天蓋地的,漫過來,吞沒我們,在慾海波濤中……

  那一個晚上,和許多個晚上一樣,我睡不著,母親也不能睡。我輾轉反側,
母親也是。搖動舊木床,吱吱發聲。不久之後,我們兩個合在一塊的身體蠕動,
糾纏,搖動著床,發出同樣的聲音。

  她問我睡不著是想家嗎?我說是的。她說,婚後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我說,
是的,掛念著妻子和兒女。

  她說:「難為了你,也難為了她。男人不能離開老婆太久。你在外面有沒有
找女人?你要是有外遇,她會很難過的。」

  我說,我沒有。你知道的,我每晚都回來睡。

  「我相信你,但是,男人一個人在外邊很容易會有外遇。」

  我忽然把母親和我的妻子聯想起來。當年父親回鄉結婚後,放下母親回到南
洋打工。之後,就有了別的女人。

  「媽,你呢?那麼多年來,你的日子是怎樣過的?爸爸在南洋那邊風光,丟
下你一個人在這裡捱苦……」

  下鋪一片沈默,母親沒有回答。我再說話,還是默然無聲。

  她以為她睡了。我從上鋪爬下來上廁所。看見母親面向著牆,抽抽噎噎。我
坐在她身旁,想安慰她,問她說:

  「媽,你哭了。沒事嗎?」

  「沒事。」她說。

  「對不起,我不應該提起那些舊事。你仍牽掛著爸爸嗎?」

  她說,誰也不牽掛,只牽掛著你。知道你恨我送你到爸爸那裡,所以一去就
不回來了。原諒我,都是為你著想。這麼多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一個
人。我只有你一個了,叫我牽掛著。而你連消息也沒一個叫人捎回來。

  「媽,對不起……」我說。

  「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

  她轉過身來,以淚眼看著我,用手輕輕的拍拍她床邊,示意叫我在她身邊躺
下。她說:「答應我,不要在外面找女人。你己成家,不要辜負在家裡為你守著
的人。」

  「媽,我知道了,我明白的,但是,我……」

  「不要說,媽知道男人都有需要,你在床上翻來翻去,想的都是女人。」

  「媽……我以後不想了。」

  「男人哪個不想女人?睡不著,就在下面和我一起睡吧。」

  「我……」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像打雷一樣。我這個懦夫,膽小鬼,全身冒汗,直打哆
嗦,像初次召妓時忐忑的心情。我逢場作戲,談生意時也跟別人一道要了個女人
陪。

  母親這句話叫我打了個寒襟。她的意思是什麼?我又害怕些什麼?怕給人熟
人看見,怕人閒話?還是沒膽入情關?睡在她身邊,想像著和老婆同睡,就不覺
孤單了。那個躺在床上的不是妓女,而是我的媽媽,我們從前就是這樣睡在一張
床上,而今卻害怕……

  直到那個時侯,我從沒有想過和母親做愛。她從來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年紀
也不輕了,不會以她做性幻想的對象。有一些女人,很容易就惹起男人的慾念,
但不會是母親。

  我是個有健全的身體和健全的性慾的男人,我承認對母親有過個非份之想。
在床上慾火焚身,打手槍的時候,幻想的不會是老婆而是別的女人。

  有一晚我看過她躺在床上,兩條大腿在短褲露出來的,我沒有抗拒它,反而
自我縱容,沉溺在其中。母親的大腿,卻教我再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幻
想著和這雙大腿做愛。

  我仰臥著,眼朝天。嗅到她的體香,聽到她的呼息,和憑感覺測量她衣衫下
的身體起伏。想到兒時和母親是如何的親近,也惱她把我送到南洋去。現在滿腦
子只有她雪白的大腿。

  和母親這樣子並頭躺在床上,睡在一塊,很古怪。夜已深,靜得很可怕。我
的心怦然跳動。

  我看見兩條雪白的大腿在我旁邊,不管它是誰的大腿,我瞥見了它而勃起。
她是我的母親,我不應該對她存歪念,不過不應該還不應該,我的三角內褲搭了
個高高的帳蓬。是她挑起我的性慾,總該從她那裡找個解決。

  我抬起一條腿,移到她那邊,壓住她的大腿,她沒挪開。我試著用胳臂挨近
她,貼住她短衫衣袖露出來光裸的臂,和她廝磨,她沒抗議。我悄悄地脫去三角
褲,那話兒就升起,在空中搖晃。母親不會不察覺我脫褲這個動作,但她沒有任
何反對的表示。

  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著母親。她閉著眼睛,但我知道她不是睡
著,而是裝睡。我把那話兒壓在她大腿外側,緊緊貼著。她沒抗議。我感覺那話
兒脹得要爆炸,在脈動著,磨擦幾下就會走火了。

  我不能控制在心裡翻湧的慾念,翻身爬到她身上。當我要脫她的褲子時,她
拱起腰,提起腿,方便我把她的短褲順利地拉脫下來。母親的兩條雪白豐盈的大
腿完全的赤露,讓我分開,看見大腿間女人的那條肉縫。我就壓住她,將母親權
充妻子,把肉棒插進她裡面去,越過母子倫常的界線。

  我明白,而感謝,此刻在我身下承托著我的身體,容納著我的肉棒的母親,
是付上她冰清玉潔的肉體,給兒子當做的性慾的對象。母親可能想像到,假如我
像父親一樣,有了別的女人,我的家庭,妻子就完蛋了。

  當我升上去,沉下來,藉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招牌的幻綵燈光,看見母親閉著
眼睛,手臂掩藏頭面,默默地承受著我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她自我犧牲的偉大
情操,叫我自覺卑鄙可恥。

  我必須明白到,我們的肉體只能暫時結合,不過,那怕只是即瞬間逝去的激
情。這房間舊傢俱的氣味,母親的體味,身體的蠕動,和那話兒傳來那真實和美
妙的感覺,叫我忘記了自己是誰。

  在母親的床上,我擁抱著她。射精的時候,我沉下去,把她壓著,讓她透不
過氣。母親抑壓住高潮,不讓她澎湃,但我察覺到她身體的蠕動和氣息的緩急。
高潮過後,我們身體的律動由急而緩,心跳互相貼近。

  我將我的那話兒挺住在她裡面,不讓它軟化,藉著餘下的硬度,再一次深深
的挺進到盡頭。母親把我帶到了一個最美麗、安全和舒服的地方。我得到了一個
男人可以從女人身上得到的滿足快樂。

  做愛是兩個身體的結合,有令身心舒暢的效用。我一送到底,將我的精液灌
滿母親的小屄,母親現出一臉安詳,她的身體在我懷中融解。細細的腰變得愈柔
軟,我抱得愈緊,要留住剛才的恩愛。

  做過愛之後,我撫摸她的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母親寧願我做愛時沉默,
她會好過一些。母子共赴巫山之後,儘是尷尬、羞愧之情,如何去克服?

  我們的喘息由粗而細,母親推開我,她兩條光禿禿的大腿沾濕了我的精液。
我退出來的話兒仍挺起,在她眼前掠過。

  我想輕輕的在母親的唇上吻了一下,那是做過愛後我想到可以做的一個親愛
的表示。但她別過頭,不讓我吻,好像對我說,不要吻,像吻你的情人一樣,我
們還沒到那個地步。因為我是你的母親……

  如何去表示對她的親愛,和心中的歉疚,我侵犯了母親的肉體。可是,做過
愛之後,應該和她說些什麼話?謝謝你?你做得很好之類?我都說不出來,都不
適合。於是,含含糊糊的說:

  「媽,我……難為了你。是我勉強了你嗎?」

  「不要提。睡吧。也不要讓你老婆知道,否則我的罪孽更重。」

  「愛情故事」那本書有句名句:「愛是永不需要說對不起。」但要有多深的
愛,才可以這樣無私的把自己交付,而甘願冒上個罪名?

  事情發生了,我心緒不寧,不知如何去面對她。很奇怪母親可以裝作什麼事
情也沒發生。白天,我們如常是母子。夜裡寂寞,需要有個女人慰藉的時候,就
爬下來,她永遠在那裡,等待我。她會讓開一個位置,我就躺在她身旁。顫動的
手把母親的褲子拉下來,她把頭緊緊的埋在我胸懷,有一雙慈愛的手,找到我那
可憐的小東西,把她放在手裡,帶到回到母親的懷裡,它一切的煩惱都解決。

  我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罪惡之中,但又享受這活在罪惡中的快樂。我只好隨從
命根子的感覺行事,而它自從到過母親的小屄裡走一趟之後,就經常地為她而勃
起。我的命根子和母親的大腿緊緊的胋著,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射到母親體來的深
處時,我抵壘了。最直接了當,不必顧及細節的性愛,有需要的時候,她默許我
可以這樣做,好像本是應當如此的。

  在春寒料峭的晚上,我夜歸回來,卻不開燈。在她床前一件一件的將衣服脫
下,赤條條的躲進她的身旁。她的床充滿了暖意,溫溫熱熱的,令我感到舒服無
比。母親身上飄著一股特有的幽香,我的手緩緩的在母親的身上來回逡巡著。然
後,我們做愛,母親和兒子的性器官作最原始的交接相合。兒子淺抽深插,母親
遷就著,把他的愛慾圓滿了。

  在母親的懷裡,有多少個這般纏綿的夜。夢迴中,不知身在香港,枕邊伴眠
的不是我妻房。

  我這沒心肝的人,以為母親到了這把年紀,應該沒有性趣了。她那麼多年來
都沒有男人她都能忍受,而每次做愛她都是那麼平淡、泰然,相對我的狂熱、沖
動。母親在床上和我合在一塊兒的時候,看自己是誰?看我又是誰?我從不去深
究。她始終是我的母親,這性關係既是權宜之計,沒打算變成長久。於是,她有
沒有性高潮我沒有考慮,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和性生活。

  往後的幾個月裡,在和母親交歡合體的狂熱中,對母親的慾念愈來愈強烈,
性生活比新婚時更活躍。

  和母親的男歡女愛之中,度過了離家時最難過的日子。母親在懷抱,和我緊
緊相貼。做愛時,她不做聲,在黑暗裡看不見她的臉和她的身體。她柔軟如棉的
身體追隨著我的催策,蠕動,擺動,起伏,收縮。在黑暗和無言之中,我摸索著
身旁的女體,她總不推搪,也沒對我要求。我的手在她大腿撩撥,她就張開腿,
我進入她,她容納我,在那溫濕的小窩裡蠕動抽插。

  我不能想像母親的身體,在那闊大的衣服之下,她沒有噴露而出的身材。於
是,我想像著妻子的身體,她有玲瓏浮凸的曲線,在我眼前裸身迫近。她躺到在
我身下,膀子繞纏著我的頸子,與我癡纏重聚,繾綣溫存。她嬌呼著我的名字,
把我的雞巴緊緊的套住,呻吟著,要求更多,更多……

  當情慾的狂潮退卻,頹然伏在她身上,我看見的臉孔,變成了母親的,嬌柔
地躺著,胸口微微起伏,拉起被單,覆蓋下體的赤露。

  打從第一次做愛,母親就定了那基調,很快的找尋我的寶貝,把她塞進身體
裡,等我完事。與母親的肌膚之親,該有這不同之處為什麼只讓下身赤露,不把
全身都裸著?我覺得既然容我把她的褲子脫掉,也可以把她脫個精光。

  想看母親全身裸露可能是每個男孩子最原始的慾望。我不知道憑什麼權利要
求母親脫光衣服,與我做愛同眠。到底,她是我媽媽,陰莖己讓你插到她小屄裡
還不滿意嗎?她不是你的妻子,或者這就是母親和妻子的分別吧,我這樣對自己
說。

  我決定剝光母親做愛的那個晚上,我特別用心思做「前戲」,愛撫她,在那
女人敏感的地方多下功夫。然後騎坐她大腿上,她腰間以下已經赤裸了。我要解
開她短衫的紐扣時,我看見她臉上萬般的不情願和羞慚。

  「不要!求求你。」她撥開我的手。

  我沒聽她,強行把她脫個精光。

  「做愛嘛,有哪個女人不讓把奶子露出來?給我脫光衣服,讓我看見你的裸
體,這只是一層做愛的手續,有什麼大不了?反正,脫光了也沒什麼好看。」我
說。

  這句是沒良心的話,剌透了母親的心。母親以她的身體,慰藉了我離開妻室
的孤寂,讓你滿足了性慾,是多麼偉大的自我犧牲,你卻硬要強她之所難,要她
全裸與你做愛,並且說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好看,來奚落她。完全沒有顧給她的尊
嚴和感受。

  「既說沒有什麼好看,又來碰我幹嘛,以後不要碰我!」她掙脫我的糾纏,
厲色的說。很久很久以前,我犯了罪,她就以這語氣罵我。

  她的乳房像兩隻桃子,微微在胸前隆起,白得透明,兩顆小小乳蒂,在圓心
的中央挺起。女人到了四十多五十歲,身體卻似是個初發育的少女,這是不是父
親當年另娶的借口?是不是不願暴露在我眼前的原因呢?我的妻子有個發育得很
好的胸脯,但做愛和胸脯夠不夠大是兩回事。

  和母親做起愛來,並不覺得她會給比下去。隔著衣衫摸上手的小乳房,有兩
個可愛的小丘的尖峰,一樣有美妙的風光。為什麼我會說得出沒有什麼好看這話
呢?

  母親一手摀住胸前,一手遮住下體,兩腿緊緊合攏,第一次拒絕和我交歡。
而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三) 夜深聞私語

  母親讓我看見的,是我見過的最美麗動人的身姿﹗

  母親屈膝躲在床角,合抱著自己的赤體。頭髮給我揉亂,披散臉上,把她的
目光掩藏著。她身無寸縷的蔽體,盡顯曼妙身姿。秀美的腳踝,勻平雪白的肩,
光滑柔潤的背。肩膀白裡微透紅,彷彿因為初次袒露而羞赧。腴潤的大腿早己欣
賞過了,但以上的腰肢裊娜,扭擺著柔若無骨的胴體,像柳絲一樣柔媚。

  母親一痕雪脯,驚鴻一瞥之間,映入眼簾,己把我的靈魂攝住。這一對丁香
乳,是中國文化千百年來塑做的,屬於中國的女人,屬於母親自己的乳房。

  我和她做過了那麼多個愛,她都沒裸過身,我只顧急切解決性慾而不介意而
錯過了這些令人蝕骨銷魂的風光。

  女人是男人的一面鏡子。男人在女人身上做什麼,女人的鏡面上就會做成一
個什麼樣的鏡像。一個男人,強硬粗暴地把嬌小的母親剝個精光,把她的身體向
他完全裸露,在她沒有衣服穿上的身體上,照出了一隻凶殘的野獸來,那就是我
自己。

  母親屈膝的姿勢,好像赤身跪著向我求饒,恥丘微微隆起,神秘的三角的芳
草處,閃耀著露珠般的水滴光芒。這個鮮活女體,是我所愛慕和追求的。我的眼
睛離不開它。母親抬起頭來,在蓬亂的散發間,露目兩個楚楚可憐的眼睛。我心
中的慾火按捺不熄,反且煽得更高。

  我如高山壓在母親面前,血脈沸騰的對峙著,兩個裸體。我的那個裸體著了
火,不住升溫,一柱擎天,在空中揮舞。我是要撲過去,像獅子搏免,把母親擒
住,壓在身下,把我的那個東西像根尖銳的矛頭,剌進她的體內,把沒頂的色慾
狂濤,傾注在她身上。

  母親有理由不肯全裸和別人做愛,但不能如此對我。我是曠夫,你是怨婦,
和我做著半吊子的愛,為什麼不痛痛快快的讓我完全佔有你。

  我把母親的嬌軀緊緊地摟住,這是個強而有力的熊抱。我把她的小乳握在手
裡。它己完全裸露,無處躲閃,在我手裡,像睡熟的小鳥,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動
的心臟。乳尖雖小,卻己挺起,像尖的喙,啄我的手,硬的,卻也是酥軟的。酥
軟的是我的手心。

  我的堅硬如鐵的肉棒抵住她的小腹,脈動著,她不住扭動,掙扎,在她兩條
大腿之間伺機剌進去的我那個東西,就差不多噴射出來。她不住的打顫,為著我
將要強硬地佔有她而驚恐。她最後一分力己給我的挾制而抵銷了,我就是不肯放
過她。

  我說:「媽,給我。我受不住了。」

  母親哇一聲哭起來,兩個乳尖深深的陷在我胸膛裡,我環抱著她,輕撫她的
肩背,安慰她,對她說,媽,給我,現在就給我。說著,壓住她,可是我那東西
不是插不穩就是滑出來。

  母親哭哭啼啼,和我糾纏,死命不肯張開腿,讓我知道我是欺負了她,是我
強迫她做愛。可是有什麼會比這個情境更叫我亢奮?我追逐她的小嘴,要她啟齒
和我接吻。那些半吊子愛我做夠了,要來一個個火辣辣的,你再不合作我真的會
給點顏色你看,要不就把你捆起來﹗

  「給我,給我,很快就做完了。」

  但我很快就明白,如果我得不到母親充分合作,我那東西是沒法插進她身體
裡面去的。我的確是有一根無堅不摧的矛,卻闖不開母親兩腿之間的那道門一條
縫兒。我等待著的母親的手,冰涼纖細的指頭,把著我,為我領航,引領我渴慕
著的那條溫熱,濕潤的肉腔裡……

  就在僵持和糾纏中,我的慾望再也控制不住。在腦海裡有一幅母親給捆著,
當然是全裸的。兩手被綁在背後,一對小乳像傻子給捆住,變了型。她無能為力
的,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舔她,吮她的乳頭。正在其時,兩條腿之間,擦著火,
走火了。我緊緊的摟著母親,抬起她的臀兒壓近我,就發射了,噴在她身上,腿
上,和床上。

  「夠了,夠了。放開我。你快把我壓扁了。」她說。

  我給她喚醒了,才放開她。她像條活魚兒攤著赤裸裸的胴體,攤在床上。臉
上是她的淚,身上是我的吻痕。

  「媽,你今晚做什麼?為什麼不肯給我?」

  我心裡以為,那是我和她做愛以來最強勁的一發。如果她讓我把這轟天一炮
射到她小屄的深處,她就知道什麼是少壯雄風了。

  「因為我們做著的事,己經叫我夠慚愧了。求你把一點點尊嚴留給我。」她
坐起身來,頭枕在膝蓋上,不住抽泣的說。

  「對不起……」我也坐起,貼在她身邊,心有歉意的說。

  我可以說什麼來安慰她?對她說,不用慚愧,情到濃時就會如此。我說不出
來,因為我瞞著妻子和別的女人上床,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母親。她完
全是為了我妻子不在我身邊,替我解決性慾方面的問題。

  母親就這樣,抱著膝蓋,小乳房貼著大腿,雙肩聳動著,哭聲顫動。我看著
她,不敢再碰她。我看見在母親的肉體裡隱藏著一顆抖頭而紊亂的靈魂,而從從
肉體到心靈是何其遙遠,我和她好像隔著一座大山。這一刻,我給觸動了,我想
伸出我的手,也去觸摸她的靈魂,她的心。

  「媽,對不起。我只不過以為,我們反正己經走在一起,想和你再接近一些
兒。既然做愛了,我以為,以為你不介意給我看見你的裸身……我覺得你穿著衣
服和我做愛,好像有點怪……」我的舌頭大起來,不能再轉動了。

  「你不會明白的。」

  原來我真的不瞭解母親。一個女人不肯向我不裸身,必有她的理由。我沒法
明白。女人有些事不是男人能明白的。不過,對這個我沒法明白的母親,我卻愈
發愛她。我對她的愛,也是沒法解釋的,終於,和母親開始了性關係的三個月之
後,我覺得有需要說一聲,我愛她。

  「媽,我確是不明白。不過,你知道我愛你。」我伸出膀子,我的手勢是想
把她的赤裸的肩頭容納在我的懷裡。我希望她會因我說我愛她,而偎依過來。出
乎我意料之外,這話並沒有讓她歡喜,反而……

  「不要碰我。也不要說,你不能愛我。」母親說。

  「我素來都愛你。」我搭住她的肩,但她沒靠我這邊來。

  「不是那一種愛。沒錯,我讓你和我做愛,那是因為你老婆還沒有來到。待
你老婆來了,這關係就停止,就是這樣。這絕不是你說的那種愛,你萬萬不能愛
我。」

  「媽,怎可是就是這樣,我們都做愛了﹗那不是愛是什麼?我只是覺得愛你
不夠。」

  「胡說,不要說愛我。就是這樣。你不會明白的了。」

  「一句你不會明白。你不說,我怎會明白呢?那不是愛是什麼?」

  「不要說下去。唉﹗我最不想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母親甩開我搭著她
的手,說。

  「媽,你惱我脫你的衣服嗎?那麼,我保證,不會解你衣服一個扣子,除非
是你自願脫的。」

  「我想,和兒子做愛不能保留什麼尊嚴。不完全是你的錯,我是惱自已。你
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的。」她兩手掩面,搖頭歎息說。

  「媽,你說啊﹗我很想瞭解你。」我央求她。

  「不要迫我說了,說你也不會明白。」

  母親這句話,我當時是沒法明白的。要到若干年之後,我遊走在香港和加拿
大兩岸,周旋在兩個家和兩個妻子之間,我方才懂得。

  母親跟我相宿相棲,變成我在太平洋此岸的妻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會
步父親的後塵,愛上另一個女人,這是母親所擔心的。我想,我在「外面」的女
人,如果不是母親,不可能兩個家並存。我可能家無寧日,甚至家破人亡,這是
母親當初犧牲自己供我洩慾的原意。

  不過,就在那個晚上,我投在她的裸體上的視線,喚醒了她沉睡了多年的性
欲。

  我摸著母親的小乳房和她做愛時,我己經感覺到,那個愛是不同的,不只是
因為脫光了她的衣服叫自己更興奮,而是,我發覺,母親的體內有一團火正在冒
升。我說:「媽,容許我說。我不單看見你有副很迷人的身體。而且,做愛的時
候,你外表是冰冷,但你的身體是火熱的,你的心也是火熱的。」

  「不要說,這完全是你的幻想。那不是真的。」母親捂著耳朵,轉身側臥,
把頭埋在枕頭,她又激動起來了。

  我把手放在她柔軟的小蠻腰上,輕輕的愛撫,叫她安靜下來,說:

  「媽,我又說錯話了。我知道你是多麼的愛我。我也是多麼的愛你。我只想
維持現在的安排。我答應過你,你想脫多少就脫,不勉強你。如果你不容許,永
不碰你的乳房,它雖然是世界上最誘人的東西。你不願意光著身子,你不說我怎
知道?我明白了,我就替你穿回衣服,算是向你陪罪好嗎?」

  她沒反對。我扶起她輕巧的身軀,半偎在我胸膛上。她一臉的羞澀,伸出膀
子,幫忙我穿上袖子。紐扣由下而上一顆一顆扣好,剩下領下的兩粒沒扣,這已
經夠性感了,我可以想像到深潛在衣領下,有我愛上了的一雙小乳頭。

  「媽,不要動。等我一等。」

  她一臉不明白,看著我下床,在抽屜裡找些什麼?我找到一條小毛巾,替她
把附在大腿和小腹上的精液都抹了。

  「讓我自己來。」她說。

  「不,讓我。是我弄髒的。」

  我要她坐在床沿,兩條腿垂下來。我跪在床前,小心的替她抹。兩腿隨意的
放著,不完全合攏。我在兩腿之間抹,她漸漸打開腿,讓我往大腿深處抹,一直
深入去至恥丘。

  母親的私處正面的為我張開,陰唇縫兒咧嘴向我笑。我藉機把她的大腿再撥
開一點,把陰唇的折兒打開看一看。沒在那裡做過愛,也沒有撩撥過它,卻流著
愛液,從大腿內側流下來,和我的精液混和。

  母親這個供我的那話兒每晚進出的秘密信道,二十七,八年前,我就是從這
道小縫兒裡出來,來到這個花花世界。只能說是某人留下的種,不能說是個愛情
結晶。

  和一個女人做過了那麼多愛,這才是第一次看過她的小屄的形狀。女人那地
方都是一個樣子的罷?看來不是,風光各有不同。年紀大了,就不鮮嫩嗎?也不
一定。母親的肉縫兒也一樣的鮮嫩緊湊。母親的小乳房給我強硬地露出來,而她
的小屄卻那麼容易就給我展覽。

  或許,她會讓我舔她的陰唇。但不敢,恐怕冒犯她,連禮貌地問一聲可以嗎
也不敢。或許以後有機會。事實是如此,日後許多的閨房樂趣是從替她舔陰和愛
撫陰唇開始的,看見母親那愉悅之情,不亦樂乎﹗

  「媽,孩兒知錯了,請別再惱我。好嗎?」我一邊替她抹一邊悄聲的說,看
見這麼一個鮮嫩欲滴的陰唇,微微向我張開,卻不敢罔想有所作為。

  她擦去眼淚,不說話,只點點頭,撥弄我的頭髮。我感覺到,我得到母親的
諒解了。而我更感覺到我們兩顆心,從沒像這一刻那麼接近彼此。

  我起身,坐在她身旁,輕輕的攬住她的腰,別的部位碰也不敢碰,甚至連大
腿也不敢摸。使盡溫柔,把母親擁在我軟軟的懷裡,在她臉上,找到她微啟的嘴
兒,在那裡,輕輕啄了幾下。她的唇是顫動的,我的舌頭挑逗一會,就張開唇,
吐出舌,讓我滿滿的吻了她。

  「夠了。」吻了良久,她推開我。我知道了,她有一道防線,我摸不清她用
來防止我什麼?

  我以這個吻去吻母親,她不會不解我的心事。她失去方寸,兩條光裸的大腿
不再擺出防守性的姿態。她的睡衣只僅僅蓋住她的恥丘,她神秘的三角地帶,若
隱若現,不自覺地誘惑我。我享受著母親這一刻的不經意的性感,留住這個甜蜜
的時光,讓母親把她的心再敞開一點,她的乳房就會肯為我亮出來了。

  回香港之前,只擔心離開妻子,獨自在外,性生活怎樣應付。沒預料得到,
母親會願意讓自己給我做愛,母子重聚會演變成一段不倫之戀。性慾的宣洩,一
個禮拜一次就可以應付過去。可是,我們每晚都上床,那見得我們的愛己經到了
難捨難分的地步。

  母親不要怪我年少輕狂,要輕薄你的小乳房。給我誤打誤撞,闖進了母親情
欲的禁區。她的乳房雖小,在她嬌小身軀上卻是恰到好處。乳頭挺起來,顏色變
淡,自有它眩目迷人之處。我知道我已迷上了母親那對小乳房,每晚都會把我吸
引到她床上。我不能不為那雙乳房說句話,也為自己打圓場,於是明知可能會令
母親不高興,還是冒了個險,說:

  「媽,今晚對你的乳房說過的髒話,全因是我未曾見過。現在才親眼看見,
我做對了一件事,就是把你的乳房完全裸露出來,讓我見識過,我的母親的身體
多麼美麗。你有這麼一對美麗的乳房,為什麼不肯讓我看,讓我摸?我摸你的時
候,乳房是柔潤軟滑,在手裡把玩的感覺,簡直是我摸過的人間珍品。」

  「不要和媽媽說這些髒話了,我不愛聽的。」

  「媽,我不能勉強你,只不過是想你快樂一點。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好嗎?
讓我愛你吧﹗享受我給你的愛……」

  她閉上眼睛,一顆淚珠從臉頰溜下來。她有千般怨恨萬般情意在心頭,但她
從沒有訴過苦,也沒有人傾吐過心事。

  「好好的對你的老婆,就是愛我。」她說。

  「我不會虧負她,但我也不會虧負你。」我在她耳鬢低語呢喃,輕啄她的小
嘴。

  那一晚,她沒有再打發我返回上鋪。她拉起被單,蓋住我們的赤露,同床共
枕,度一個良宵。在被窩裡,她赤裸的大腿,和我交纏著。我的那東西脹大得快
要爆炸了,她都知道的,整晚硬綁綁的抵住她的大腿。

  沒有要求做愛,母親也沒有大發慈悲,把那可憐的東西領到它想去的地方。
但我己覺得自己很幸福了。母親要等到後來,那是不久之後,才幡然醒覺自己也
有權利,主動向我要更多,以妻子的身份。

  從這一晚開始,我們睡在一塊,沒有約定。我只是想當然的,做過愛後,賴
著在她床上不走。有時夜歸,她先睡了,我揭起被角,她就醒來,伸出雪白的膀
子,把我迎進她懷裡。有時,如果我好運氣的話,會在被窩裡摸著一個一絲不掛
的身體,和兩隻光裸的小乳房。我就情不自禁,握在手裡,撫而摸之,像捕到小
鳥一樣。


(四)念我最關情

  艾美來香港的那一天,母親破例在白天做愛,而且做個不停。

  她是給我騙到我的公寓,那是公司提供的住所。幾個月前己裝修好,卻沒搬
進去。她不肯跟我住在那個地方,她說,如果艾美知道別的女人睡過她的床,她
會不高興。

  艾美怎會知道呢?敢情是母親自己不願意和第二個女人「共享」一張床,即
是說,她不願意我和她在一張床睡過,又和別的女人睡。女人的小心眼我是明白
的。為了母親的緣故,正確一點,應該說為了自己的「性福」,寬敞高尚的新居
可以不住。所以︳我還沒搬過去。

  艾美來港前一個禮拜,我們愈來愈甜美的性生活忽然降溫,平淡起來。母親
如常一樣,和我做愛。不過,我感受得到,做愛的只是她的肉體,靈魂完全不在
那裡。完事後,從她裡面退出來之後,她不讓我再吻,也不再戀棧性愛的餘溫,
轉過身面向牆壁就睡。我知道她裝睡,我沒趣的也轉身就睡。

  她每次做愛,都加上一句提醒,艾美一到,她就會消失,我們的性關係就在
那一天終止。

  和我的想像不同,我以為艾美快來的消息,會更激發她的性慾。事實不是這
樣,儘管我極盡愛撫、挑逗的能事,她都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在艾美來港前一夜
也如是。

  一個人提著行李,走進一個空洞的房子,心情相當落寞。新居裡的傢俱是連
公寓一起租用的,其餘的東西,如餐具、擺設、日用品甚至床單都是母親替我打
點買的,日常也是由她打掃,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母親就是不肯陪我過來,出門前也不肯讓我吻。一個人坐在床上,房間沒有
人的氣味,只有新床單漂染的氣道。我是期望著和艾美和兒女們重聚,但也想念
母親。還有大半天時間叫我怎樣打發?我想讓她來,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小乳房
上,和大腿上。我想吻她,擁抱她。想她和我在一起的慾望包圍著我。

  我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床單髒了,找不到替換的。

  她問我幹嘛弄髒,我說,只有我一個人,好想念她,一想起她,老二就勃起
來。她又不在,為了應付這個狀況,打手槍弄髒床單……

  她說在衣櫥裡找,我硬說找不到,叫她馬上「打的」來。

  她要我等了老半天才來到,略施脂粉,別有一番嫵媚。她進睡房一看,指著
床單就問:「你騙我。你說,哪裡髒了?」

  我說:「一會兒就會給我們弄髒。」我對她淫笑。

  她說:「誰跟你弄髒﹗」

  我說:「我和你。我們會……把床單弄很又亂七八糟。」我從背後抱住她的
膀臂。慾望和從窗戶射進來的夏日陽光一樣,灼燙地迫近我們。我們的肉體一挨
近就擦著火了。

  她使勁的甩開我,對我說:「不要,放開我,你的老婆晚上就來了。要搞就
搞你的老婆,你不需要我了。」

  我說:「媽,我需要你,現在就需要你。難道你不需要我嗎?」

  沒有任何念頭可以攔住這火焰,願意攔住這火焰。母親的頑抗是造給自己看
的,既然說不來又來了,己經對我說,她自已沒有太大的決心拒絕我。

  我摟住她,纏住她,磨蹭了一陣,她就讓我擁抱在懷裡,倒在床上。我就吻
過去,解她的紐扣,沒有問她可以嗎?在襯衣我摸到我那兩雙小鳥,沒有胸罩保
護,給我一手就擒住一個。她把膀子從袖子抽出來,就遮掩著頭臉,讓我脫去她
的長褲,現出一條碎花小內褲,很悅目,但也不能久留在她身上……

  衣物盡除的母親,在日光之下,是一副潔白無瑕的肉體,我可以用「纖腰一
把,玉乳成雙」這八個字來形容它的美。我把她身體每一個小節都留意,要把它
全個兒都深深印刻在我心上。

  「窗簾……」母親說。

  「沒有人會看見我們的。」

  「這兒太亮了。」

  「不要緊,做愛時,我想看見你的臉。」我說。

  「不﹗」

  我把她遮臉的手臂挪開,捧起她的臉。她閉上眼睛,別過頭。

  我說:「媽,就這麼一次吧,讓我們在光天白晝做個愛,讓我看清楚你做愛
時你的臉。」

  我把她的頭扳過來,她啟齒把我的舌頭吸進嘴裡,以她的舌來相纏。

  我的手以無限的愛慾在母親裸裎的肌膚上溫存廝磨著,小小的乳頭經不起撩
撥,昂揚奮起,色轉暗紅。我的吻落在母親胸前隆起的兩個小丘,輕輕的把兩個
乳頭含在嘴裡,一下一下的吸吮。她兩手抬起在頭上,抓住床單,拱起腰迎向我
的吻觸。

  她每說一句不要。我就向她說一聲,我多麼的需要她。

  漸漸,母親舒坦了,不再說不要了,一點一寸的漸漸張開腿,在那裡有個空
虛的地方,我趴上她,壓下去,擠進去,把她填得脹滿。她打了個顫,陰道壁起
了一陣陣微小的痙攣,將一陣騷麻,從她下體傳到我的那東西,擴展過來,成一
波又一波的顫動。

  我撫慰輕觸著她全身,輕剌深插,隨著慾海波濤的地伏。她那潔白如玉的身
軀,在日光之下,泛起細密的汗水。母親的眼睛瞇成一線,身體動作加速,氣息
也急促。尖尖的手指,扎扎的刮過我的背脊,直落到股溝,當她呼出床上第一聲
歎息的時候……

  母親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們不能再做了。我說,是的,最後一次,但
是,我想要多做一次,因為以後沒機會再做了……於是,一次再一次,直至我那
東西再不能翹起來。

  母親見我己疲不能興,在我臉上吻了一吻,對我說:「你做夠了。答應我,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艾美來了,以後我們不再做這些事。你不再需要我,我把你
歸還給艾美。」

  母親推開我,爬起床,順手拿起我的襯衫披在肩上,走進浴室。母親總是不
讓我看見她赤裸裸的在我眼前走來走去,做過愛總會穿上件衣服,那是她所說的
衿持,還是什麼,我搞不清楚。如果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我但願能看到一個不
穿衣服的母親,在我眼前掩映。

  母親披著襯衫,下端垂到臀骨,把臀兒的「南半球」露出來,雖然只是一小
部份,但我強求些什麼?母親沒穿上內褲,這麼一個渾圓的美麗臀兒,讓我看個
清楚了。那個臀兒,走起路來,一個上一個下,婀娜多姿,讓她的體態看起來年
輕得多。

  歲月流逝,母親臀兒的曲線,將在我的眼前漸漸消失。很少男人會喜歡看下
垂扁平的臀兒,不過,很多年之後,我還是愛看這同一個臀兒,母親的美麗的臀
兒,雖然外觀己改變。

  眼底下這個女人的美麗本不屬於我,母親芳華正茂時我無緣窺見,只能從現
在所看見的去想像。不過,我總算有幸,趕及把母親最美麗的時刻,她成熟的風
韻和妙曼的體態留在我的記憶裡。而我相信,為了我,她會把她逝去的青春追回
來,留得住多久就多久,把它最好的,全給了我。

  我實在是戀上了母親這動人的身姿,而我將要與它告別了,好像是生離死別
一樣那般傷感,我可以對母親說,謝謝你半年來給我床上的快樂嗎?那不是一個
兒子能對母親說的話。她以為我是輕佻。但我可以說些什麼呢?在這個我將要失
去一些最重要的東西的時刻。我說:

  「喂,你這個迷人的小屁股,很高興見到你。你好嗎?我以後很想以後也能
見到你。」

  她回頭對我笑一笑,說:「你應該跟它說再見才對。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這句話,一半是提醒,提醒我這臀兒以後不能再摸;一半是邀請,邀請我給
她一個最後的敬禮。我想了一想,就隨著母親進入浴間。她再回頭對我一望,美
目盼兮,她就把我的魂魄給攝去。她看著我隨著她,被單從她身上徐徐滑下來,
像一尊裸體雕像揭幕,一個玲瓏剔透,嬌小柔媚的裸體揭露了。她再看我一眼,
閃身踏進浴間。透明玻璃門關上,霧氣騰騰,蓮蓬頭淋下來的水,在玻璃面上布
成一幅幕牆,把母親出浴的風光折射成一個如夢似幻的畫面。

  偷看母親洗澡,那個男孩子沒有這念頭,出於好奇要知道女孩子的身體。媽
媽最不會防避,常予以方便,在不經意之間,乍洩春光。現在,我大可以推門闖
進去,和她擠在浴間裡,大剌剌的和她來個共浴。以今晚我處處都得其所哉的形
勢,她不會拒絕的,我有信心。共浴會比做愛更是禁忌嗎?如果只是這麼一次?
在做完愛之後,爭取時間,一起洗個澡……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走進去。我選擇了站在玻璃浴間外,觀看她。她知道我
在外面看她。她也看見我,看見我在觀看她。

  她把大量的沐浴乳塗在腋下,和胯下,刷起白色的泡泡。她仰起頭,沖洗頭
發,熱水噴在她的頭上,從頭端流到臉上,肩上,然後下瀉到乳房,小腹和兩腿
間接合處,在恥丘匯流成一條瀑布,恥毛順著水流澆下來,在那裡,有個陷入的
縫兒,像個小小溜漕,注下一條細細的水柱。

  她的小手在兩腿之間,來回的搓。她把蓮蓬頭拿在手裡,略為屈曲膝部,打
開大腿,在那裡噴水。

  嘩啦嘩啦的水聲止住,母親嬌聲的從裡面叫喚,說:「你在外面嗎?把浴巾
遞進來。你知道掛在哪裡嗎?」

  門縫開處是母親濕淋淋,雪白的裸臂,接過浴巾,一條亮閃閃的大腿隨後伸
出來。那條大腿的主人說:「別看。」

  但她沒待我響應,就背向著我,開始抹身。她輕輕的抹乳房和恥丘,在胯下
用浴巾印一印,吸乾下體的水滴的手勢,讓我覺得很性感,叫我的雞巴再次硬起
來。接著,彎下腰,臀兒順勢高高撅起,成為兩個的小丘,與兩個丁香乳恰到好
處的相呼應。

  我的一雙手恨不得馬上把它摸在手裡,感覺它握在我手那冰涼軟滑的質地。
她俯著身,一把滴著水的長髮傾瀉下來,她就用力的搓。臀兒隨著震動,就好像
做愛時的扭動搖擺,配合著我的一抽一插。

  她抬起頭來,用浴巾裹纏身體,蓋住酥胸,卻讓淡淡的乳影洩露。看見我傻
兮兮盯住她,漫不經心的說:「你的媽媽沒有肉,有什麼看頭?天快黑了,還不
抓緊時間,忘記了要接機嗎?」

  我洗過澡出來,母親己把床單換過,放在洗衣機裡。本來她今早說過不去接
機的,卻又隨我去了。我開那部租來的轎車去機場。在車在,她坐在我身旁,厲
言正色的再一次叮囑我:「我再說一遍,你要記著,那是最後一次,完了。以後
我們不會再做。聽到嗎?」

  「媽,聽到了。今天你說過一萬遍了。」

  我看了母親一眼,她端端正正的坐著,面向街外,不再說話了。看不見她的
神色,但她擺出個姿態,不住的告訴我,我們之間那些事,都己經完了。

             (五)結愛務在深

  從機場回來的時候,艾美坐在車頭我的身旁,母親在後座,在她一對孫子中
間。她從手袋掏出一個陀螺和一個搖搖,都是用木製的,給了他們。對他們說:

  「這是你們爸爸兒時的玩具,我都留著,有一天給他的孩子。叫爸爸有空教
你們玩。」母親說。

  孩子都說,不用教都懂得玩了。和他們沒見面半年,都好像長高了很多。這
一家團聚的時光,豈不是我所等待的嗎?孩子們在車廂裡鬧了一回,都累得睡著
了。然後,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在車廂裡說過不停。母親和艾美從未見過面,
結婚的時候,她怕路途遙遠,沒有到加拿大做我主婚人。

  在母親家門下,目送母親進去之際,我對艾美說,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艾
美把頭從窗口探出去,我也從我那邊的窗口外向上望。這古舊的公寓的窗戶亮起
一排一排的燈火。從底下暮色滄茫的街道望上來不知蘊藏著何等的人生秘密。

  母親說,艾美來了之後,身邊有老婆照顧,就沒有她的用處。她這話只說對
了一半。

  艾美依舊是艾美,我愛她。小別勝新婚啊,她在床上更見熱情奔放,不放過
我,好像要把這半年我欠她的都一下子追回來。艾美,她真的是,著上極名貴的
內衣,它的牌子就是誘惑的記號。胸罩小得根本不可能把她的乳房包得住。兩條
肩帶卻把它拉得挺起來。艾美的一對乳房,捏在手裡滑溜飽滿,抱在胸前溫香滿
懷。

  她在床上等待著我,以柔美的身段,擺出各種誘人的姿勢。曲線玲瓏浮突的
身材。艾美生了兩個孩子之後,更為成熟,完全是個少婦的風韻。她是我初戀的
情人,少年娶的妻子,她是我所愛的。

  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從四方八面包圍我。那是和母親交歡合體時的情境,多少
個晚上,我擁著的是母親,想像著的是艾美的身體。這個身體,我親吻之,愛撫
之,挑逗之。我想像著熱烈的響應,做的是熱辣辣的愛,青年夫妻的情事。我在
這個身體進去出來,來回抽插起伏的時候,她在我身下抖動,大呼小喚地叫著,
給我,給我,我已銷魂。

  眼底那個性感的胴體,正是我懷念的。可是,當我的命根子貼在她大腿上,
進到她的身體裡,我希望觸覺到的,卻是母親所給我的感覺。軟綿綿的躺著,默
默地任我擺佈。我進入她時就閉上眼睛,臉上散開一片紅暈,帶著幾分羞澀,和
幾分嬌柔。我的命根子就在她的陰道裡,就讓我覺得,現在擁有的是最好……

  和我做著愛的是艾美,我看著艾美,她仍是一樣的美,眼神一樣的迷離,與
我繞纏著,母親的身影忽然閃進我的腦海,和艾美重疊,艾美以母親的身影和我
做愛,像那春寒料悄的晚上,她為我張開了雙腿……

  每晚回家,就好像受什麼控制,仍經由舊路,到了那古舊公寓的下面,望上
去。打電話上去,很久沒有人接。我知道她在家,讓電話繼續的響,直至她提起
話筒。

  我說:「媽,你在嗎?我可以上來嗎?」

  她說:「不好,你應該回家了。」

  我說:「只一會兒。」

  她說:「不行,你不能上來,我們不應該。」

  我說:「媽,你為不什麼不理會我?」

  她說:「快回家,艾美在等你。」

  「你也在等我回來,你習慣了。我知道的。」

  她不回答,掛了線。我再打,她不再接。

  母親迴避我的方法,是常到我的家來。她做了艾美的嚮導,帶他們四處去游
玩。她教艾美煮中國菜和編織。母親曾用編織針,親手為我編織毛衣,領巾,寄
到嚴寒的加拿大去。

  我看見兩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為我織織毛衣。一個是慈母手中
線,一個是「溫暖牌」,我會穿在我身上。一個是妻子,一個是情人,都是我的
女人,她們一針高一針低的織,毛衣愈來愈長,彷彿織成一個網,把我罩住,捆
住……

  我不敢想像,假若有一天艾美知道,我和母親在她不在的日子,在床上做過
的事,會有什麼後果?母親似乎做得很好,對艾美和她的孩子也很好。

  我在旁邊看,她們好像是一對姊妹,很談得來。艾美有她有限的中文詞彙,
和母親溝通沒隔膜。我懷疑她們說的是什麼?艾美說,來香港之前,老是擔心與
婆媳不能相處。見面之後,覺得她很隨和。她說,母親是她見過最和善的女人。

  母親就是這樣一個小女人,事事忍讓,處處遷就別人,從不為自己爭取利益。

  我的名字叫矛盾,在這兩個女人之間,我給撕開兩半。當初回香港的時候,
是何等熱切盼望著艾美馬上能來。現在,卻希望她沒有來。我並沒有變心,我仍
然一樣愛她。

  可是,艾美一來了,母親就對我冷若冰霜,在她周圍有一堵防護罩,令我不
能接近她。而在我和母親的眼神追逐閃躲之間,和她埋首編織毛衣時若有所思的
神情裡,有一個奇妙的感覺,在滋長,在瀰漫,令我不見她時心緒不寧,見到她
時心裡翻騰。

  想折磨自己,最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你的母親,我好像在地獄
給火燒一樣。求之不得是苦,失去了也是苦,但不及在患得患失之間,那種感覺
像滿身是蟲咬,渾身不自然。這樣苦戀下去,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兩個女人不能
並存。母親的前半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從我父親那裡學過教訓。除非我能
把艾美打發回加拿大,但我也沒有理由獨個兒留在香港。

  唯一的解脫,要求老闆把我調派返加拿大,一了百了,寧願這樣。

  在聖誕快到的一個冬夜,在母親家樓下,燈火闌珊處躑躅徘徊。母親在那裡
做什麼?織毛衣?想我?胸憶裡波濤洶湧,按捺不住,直登上門前。母親知道是
我,不應門。我在街上抬頭望上去的時候就曾與她的眼神相遇過。

  「媽,艾美告訴你了嗎?我們要回加拿大去了。開開門吧,有事要和你說清
楚。」我在門外說。

  「回去吧,你都回加拿大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媽,你能那麼絕情嗎?你害得我把靈魂丟了。你不開門我不走,今晚一定
要跟你弄個明白。」我高聲的說。

  門裡面一片寂靜。在站在門外等,等了很久很久。忽然門打開了,我馬上朝
正在開啟的門縫間鑽進去。母親站在裡面,低著頭,說:「有話就說吧。」

  我二話不說,像一頭飢餓的獅子撲上前,玃住她,瘋狂的在她臉上亂吻。初
而,母親使勁的抵住我,想擺脫我。漸漸,她軟化了,在喉頭裡含糊地「哼」了
一聲,就躲進我的膀臂裡,讓我的手插在她的秀髮裡,托起她的下巴,和她深深
一吻。多久沒有抱過她,吻過她了。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而我從來沒有像這
樣,吻她,像久別重逢的戀人的親吻。

  而母親身體的感覺仍是那麼熟悉,親切。她的氣息,體溫和體香,和與這房
子的空氣裡混和了的家的氣味。

  我們然後又做愛了。每個人生好比一部破爛的連續劇,情節都是三角戀、畸
戀、孽緣、恨不相逢未嫁時……拖拖拉拉,沒完沒了。只不過導演有沒有打算拖
戲。我們還想拖下去嗎?

  我將離開,以後分隔兩地,不知再有沒有機會如此恩愛。這會是我們最後的
一次,離別最是纏綿,這一刻,我親愛的母親,你是我的。毋須偽裝掩飾,來個
最原始,直截的剖白。

  無言地相對了片刻,我向她的房間望過去,母親隨著我的視線,朝那個方向
看。她低下頭,走過去,揭起門簾,回頭一盼。我趕上去,抓住她冷冰冰的手,
一起跨過門檻,進入她的房間。

  房裡沒亮燈,在外面透進來的霓虹燈的色溫下,我端詳母親的臉。她坐在床
沿,垂下頭,兩手放在膝上。我坐在她身旁,攬住她的腰。她身體是繃緊的,胸
前起伏著,氣息愈來愈粗。我吻她的頸彎,她的臉,她的眉,她兩眼朝天看。吻
在她的小嘴上的時候,她屏息了呼吸。她身上我最想撫摸的物事,就是那對小乳
房,有小鳥的堅硬的喙,啄我的手心,酥在我心頭。我想把它裸露出來。

  我一再問她,可以嗎?

  「什麼?你說什麼?」她好像聽不到我說話。

  我已想當然的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前。我說話的時候,捏捏她的小乳房,說:
「我想,現在要和你做個愛。做愛的時候,可以脫下你的衣服嗎?我的意思是,
我想把你的衣服都脫去。」

  她別過臉,低下頭,不發一言。一會兒,她頷首,小心放在衣領,解開第一
顆紐扣。

  「我來幫忙你。」我的手移到她的手上,覆蓋著她的手,她縮一縮肩膊,讓
衣領敞開,褪去袖子,露她兩個圓圓的肩頭和一抹雪胸。母親沒有戴乳罩,在家
裡她都不戴乳罩,她不用擔心真空會有激突的效果,而且,通常在家裡只有她自
已。

  我把她一對我心愛的兩顆乳頭亮出來,捧在手裡,讓它們啄我的唇,然後輕
輕的把每一個乳尖含在嘴裡,以舌尖在撩撥。乳尖就漸漸的,脹大了。

  母親解開一顆紐扣,我隨著她解開下一顆。學她的手一般最輕,將她身上其
余的紐扣都逐一解開,拉鏈拉下來。她在裙底下的內褲,不知何時開始變成有蕾
絲的比堅尼,將她那個神秘的小洞,封存著,等待我來揭開。母親的裙子脫落,
無聲地掉在地上。我用熟練的手勢,替母親把小內褲捲了下來,褪到腳腕之處。
我提起她的腳丫,她抬起小腿,配合著我,讓把她的小內褲從從小腿一先一後的
掙脫出來。

  母親已寸物不留的給剝去衣服,坐在我面前。我把她的衣服都疊好,她從我
手上接過去,放在枕邊。她的衣服都是些不起眼的老土款式,十年仍舊,一旦脫
光了,將她嬌小的身材顯露出來,加上羞怯的神情,眼裡是完全是別有風情的女
人。

  母親赤裸的嬌軀,像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梨子,兩顆淡紅的乳頭,深陷的肚臍
和淡淡的恥毛,恰到好處的襯托著。

  我把她擺放在床上,全身展開,她馬上又合上腿,捂著私處和胸前。我捉住
她的手,對她說,媽,不要緊,我們要做愛了,勉強她大字攤開在窄小的床上,
讓她一條腿擱在床上,一條腿在床邊懸垂著。

  叉開的大腿深處,在稀疏、淡淡的恥毛裡,隱現兩片嫩肉,綻開一道深深的
縫兒。我的手在那裡輕輕的撩撥,像撥弄琴弦,她的身體就抖動。陰唇的縫兒己
開啟,只待我的來臨。

  母親,你這誘人的維納斯,這半年來,害得我相見卻不能相親。你自已可受
得住嗎?我現在就要佔有你,讓你不會忘記,我們曾怎樣恩愛過。

  她仍不敢正視我勃起的慾望,我一手提起她一條大腿,讓她的臀高高抬起,
她的身軀是那麼小巧輕盈,任我擺佈。我壓下來,擠進去,直至她把我的命根子
完全吞進她的陰道裡。母親鎖住眉心,喉頭裡又發出一聲嬌呼。

  「媽,你讓我愛上了你。我知道的,你也愛我,不要否認。今晚,不要管別
的,讓我愛你,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噢……不……」母親卻把我緊緊的用兩條腿夾住。

  母親眼角滴出淚珠,兩手抬起握住床頭的木柱,兩腿伸直,讓我深深的插到
底。母親裡面給我那奇妙的感覺,從四方八面襲來,把我包圍著,一陣灼熱,從
脊柱正升到頸背,同時,一股熱流灌注都母親的陰道裡。

  母親失控地扭擺,抽搐,我忘形地推送,把她的臀兒抓住,不願和她分開,
直讓我們的體液和恥毛糾結黏貼在一起。

  高潮排山倒海般淹沒了我們,當我從她裡面退出來的時候,我才察覺,母親
哭了。

  「什麼事?你哭了?為什麼要哭?不是很好嗎?」我躺在母親身旁,把她軟
綿綿的身體扳過來,讓她挺立的乳尖,貼著我的胸膛。

  「沒事。不要管我。」

  「傻女孩,沒事,為什麼要哭呢?我們應該快樂才對。」我吻去她臉上的淚
痕。母親濃濃的女人的味道,做過愛後的肉的味道,極溫暖的氣息,向我的臉、
鼻孔,嘴中滲透。我擁著她,長久而反覆地親吻著,愛撫著,對她說:

  「媽,我們剛才做的愛,不是很美妙嗎?」我再說一次心中的感受。

  我還沒說完,她已含忍不住,伏在我懷裡大聲哭泣,抽搐著。我緊緊的摟住
她,繼續愛撫她,吻她。

  母親說:「你不會明白的了。我覺得我的罪孽更深重。」

  我不喜歡她這樣說,會把剛才美妙的感覺破壞了。我只重複說過的:「媽,
別哭,我們這樣很美妙極了?讓我們享受這最後的一刻。」

  母親點點頭,卻哭得更厲害。後來我才明白,她從不讓自已覺得快樂,愈是
快樂,愈是墮落,就愈會責備自已。

  我輕輕的拍打她的臀兒,不住的說,不要哭,不要哭。我沒有移動身體,讓
她枕住我的胸膛,與我貼著,糾結在一起,並不覺得冷。漸漸,母親的情緒平抑
下來,發現我們的赤裸,拉起毛巾毯,裹著我們的身體。或者,她想起剛才做愛
時,我們互相需要的情境,和我貼在她小腹那仍然堅硬的東西,就羞赧地縮緊身
體。我緊緊的摟住她,恐怕一放開她就會消失。

  「媽,我己離不開你了。」我向她剖白心跡,她應該明白。

  「你更離不開艾美和你的孩子,回去加拿大是最好的安排。」她抬起頭對我
說。我看見她哭得紅腫的眼,和眼眶裡的淚水,心有點酸。

  「媽,說真心話,你能離得開我嗎?我們己到了這地步了。你曾令我以為,
你可以沒有愛慾。我不相信了。」

  「那是我害怕會發生的事……」母親終於承認了。

  但己發生了。

  我用被單抹一角去我們兩腿間的愛液。然後以最嚴肅的語氣,差不多想向蒼
天發個毒誓,對躺在我身下的母親說:

  「媽,無論你當我是誰,我一定會向你負責。我不會像爸爸一樣薄倖,我會
……」

  我哽咽,說不下去,因為,我將要離去,像父親從前一樣。而我可以保證什
麼?

  她看著我,破涕為笑,想是笑我的癡。她的兒子指著自已翹起的雞巴,對她
山盟海誓。她依傍著我,以她纖纖的手指,愛撫我的胸膛。母與子相擁著,不時
相吻,在我們分別前,能和母親共同度過一個晚上,做一個愛,死而無憾了。我
只歎自已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只能應許她一顆不變的心。窗外的霓虹燈一盞一盞
的熄滅,在漫漫的長夜裡,聽著街上的車聲、人聲、漸漸淡出。

             (六)惜別心難捨

  做過那場纏綿無比的愛之後,我落入更痛苦的地步。每天下班,兩腿之間的
慾望,好像指南針一樣,指向母親那個方向。但是,母親遠遠的躲開我,甚至不
再來我家,教我沒法再接近她。

  「是我,我可以上來嗎?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我在樓下打電話給她說。

  「我們不應該再單獨相見,有話在電話裡說好了。」她說。

  「媽,我快走了,想我見一見你。」

  「你就走吧。我們沒什麼話說了。」

  「媽……我愛你。」靜默了一陣,我吸了一口氣,說。

  「不要再說愛我了。那是沒可能的。」

  「難道你不想見我嗎?」

  「不想,不想,不想。收線吧。我們己經完了。我不想見你,我們之間己經
完了,老早完了。就是這樣,收到嗎?」

  「我做錯什麼事,叫你不想見我?是因為艾美?如果是這樣,我送她回加拿
大。」

  「不要這樣。你既然決定回加拿大去,就不要回來。回來我也不要見你。那
是為了你們的好處。」

  「媽……你自己呢?你會怎樣?」

  「我不要緊。三十年來都是那麼過日子,沒有誰都不會世界沒日。」

  「媽,你以為倘若把自己的幸福置於度外,別人會因你而活得更好嗎?你活
著就是為了不住的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嗎?」

  「不要說,我的人生早就完了。」我聽到母親顫動的聲音,她在哭。

  「媽,你沒有,你的人生還沒完。還有我。」

  「不要叫我做媽。我什麼也不是。你都走了,就快走,別管我。」

  「媽,我可以不走,留在香港。我可以和艾美離婚……」

  「萬萬不能,你不能陷我於不義。」

  「……」

  話筒兩端是一陣沉寂。我聽到飲泣的聲音,然後是嗚嗚的掛線聲音。我後悔
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做了那個回加拿大的決定。衝口而出向母親說要和艾美離婚
的話,令母親的心更難過。但我任何言辭也不能使母親讓我和她親近一點。離開
香港的日子迫近,聖誕節也到了,那是我一個強顏歡笑的聖誕節。

  母親稱病,沒有和我們一起去吃聖誕大餐。孩子們正折開放在聖誕樹下的禮
物。母親送給強尼的是一套電動玩具火車,貝兒的是個芭比洋娃娃。艾美和我的
禮物,是母親親手編織的「同心」毛線領巾各一條。

  唱機裡播著聖詩,「平安夜,聖善夜,萬暗中,光華射……」,是溫韾的一
個夜。強尼把小火車放在車軌上,繞圈不停的轉。貝兒抱著洋洋睡了。

  想起在加拿大過的白色聖誕,我很喜歡在聖誕夜,讓聖誕詩伴著我和艾美做
愛。和她第一次做愛,也是個聖誕夜。艾美是我舞伴,舞會狂歡後,艾美開車送
她回家。我是個留學生,住在校園的宿舍。夜了,街上行人稀少,都回家圍著壁
爐團聚。下著細雪,街頭有人唱聖詩,報佳音。聖誕詩很容易觸動人的感情,獨
在異邦的一個留學生倍感寂寞,有人陪我度過這一個聖誕夜嗎?

  大學宿舍沒有人,都回家去了,只有我這個天涯孤客。艾美說,外面很冷,
可以進去給我煮一杯咖啡嗎?我說,當然可以,我有的只是即飲咖啡。她說不要
緊,就進來。她把大衣掛在門後的鉤上,遊目四顧。厚厚的冬衣不能掩藏她的身
材。我把咖啡送上來。她喝了一口,我看著她,覺得她很清純,很美

  我說,艾美,你很美。她垂下頭,滿臉嫣紅。我揚起她的臉,她翹起腳尖,
來就我,我吻她。她拉起樽領毛衣,翻到頭上,從頭上揭起,把它搭在椅背上。
她走到我凌亂的床邊,背向我,鬆開腰帶,褲頭下露出聖誕紅小內褲。我的心差
不多從胸口跳出來,我跟著上前,將兩手放在她的裸腰上。我還沒回過神來,棉
質素面的乳罩己解開,肩帶掛在膀子。她轉身向著我,雙峰顫巍巍的向我聳峙,
峰頂有無限綺麗的風光。

  我們擁著雙雙倒在我的床上,艾美以肌膚緊貼著我,把處女之身交給了我。
她說,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說,你也是我的第一個……

  城裡的聖誕燈飾仍然燦爛,唱機裡播放著我最愛聽的色士風吹奏的「藍調」
聖誕音樂,我喜歡那帶點傷感的情調。有艾美溫熱濕潤的唇貼著我,如同一朵火
焰,燃起我的熱情。艾美說,我們快要回家去了,你就不會這麼忙亂,煩燥。她
看見我最近的樣子,她心焦了。

  母親呢?今晚,寂寞嗎?誰去愛撫她的小乳房,吻她薄薄的唇兒?誰能填滿
她兩腿之間的空洞?

  貨運公司的工人來打包裝箱的那一天,艾美把母親請來幫忙照顧孩子。在人
馬杳雜,一片混亂。艾美打發開孩子們,請母親把孫兒帶出去。我也順便給她趕
出去,因為我幫不了忙。

  一路上,母親牽著孩子的。他們蹦跳著,見到路旁有賣糖果的小店,嚷著要
母親賣冰琪琳,花生米。我跟在他們後面,給他們做成一個小圈子,讓我插不進
去。

  一條幽靜的山路,路往山頂的公園,沿途有三兩對年青輕侶牽手漫步。而在
此之前,從來沒有和母親一起到外面走,與她同行時,不曾攙扶過她,不曾牽過
她的手,不曾挽過她的腰……

  到了公園,孩子就興奮得甩開母親的手,在跑啊跑,把母親和我拋在後頭。
忽然,天地間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我看見她擺動的肩頭,在束起的長髮和露出
的頸項間,我嗅出她身體的氣色。

  母親喊叫著,要孩子們不要跑得太快,叫哥哥拉著妹妹的手。母親愈叫,他
們愈跑得快。母親要趕上去,我也趕上去,乘機牽著母親的手,跑在孩子們的後
面。孩子嬉笑著,蹦跳著。我們喘著氣,追逐著。母親腳步不穩,失去重心,向
前要摔倒。我拉住她,把她抱在懷裡,原本是要扶住她的,卻順勢和她一起倒下
去。

  我緊緊的把母親護在我懷裡,在草地上翻滾。從小斜坡慢慢滾下去。母親一
點也不驚惶,因為她在我的膀臂之中。她笑了,像個天真的小女孩。我也笑了,
帶動母親,兩個身體摟成一團的滾動。

  樹叢擋住我們,母親癱軟在我懷裡,枕住我的肩頭。我寬闊的胸膛可以把她
整個都容納。我聽到她心房跳動,她的氣息,體香撲過來,我以吻和愛的撫觸襲
過去。她接受了。我們吻著,彷彿是初戀的情人。

  她的腿糾纏著我,我的手探到她的衣服下面,摸索她身體的線條和乳房的形
狀。在裙底裡,在大腿根的最深處,我摸到母親的小內褲的蕾絲滾邊和一條凹進
去的縫兒。我把她壓在身上,她兩腿分開,讓我自如地在那裡撩撥。每次我這樣
撩撥她的陰戶,她都很享受。小內褲像一張薄膜,包裹著她的陰戶,我完全可以
摸到她那貼著肉的感覺。縫兒開闊了,濕了一大片……

  母親,你的身體給了我所想要的答案。我一撩撥,你的陰戶就張開。你的唇
兒在我嘴裡是何等的柔軟甜蜜。你的小乳房,像一雙屹立的山峰,在我手心下起
伏。你知道嗎,你是我朝思暮想的情人,在我離別之前,為什麼拒絕我的求愛?
是不是因為,三十年前,從南洋回國娶的人不是我?

  應該是我,娶了你。我三十五,你十六,當時你年紀是小了一點,或者我年
紀比你大得多。你的身體單薄了一點,而且有幾分苦相。相士說,生辰八字是合
得來的,而且能為我傳宗接代……

  忽然,孩子叫喚我們的聲音迫近。從這片刻的親密,破滅了,像個泡沫……

  奶奶倒在爸爸懷裡的理由,是他們亂跑連累的。孩子們伸伸舌頭,忙向奶奶
說對不起。

  我扶起母親,替她拍去身上的泥塵,並借這個機會,在孩子面前生硬地牽著
母親的手,爬上山坡。

  我找到了一張長椅,與母親並排坐下。孩子們打秋遷,爬鐵架去了。我摩挲
母親的大腿,問她痛嗎?她說不礙事。

  我的手一直擱在她的大腿上,沒離開過。她目光放很遠遠的,遙望著孩子們
玩耍,又像在沉思。我打開花生米的膠袋,一粒放在母親的唇上,一粒給自己的
嘴裡的吃。冬日的陽光和煦,隨著輕風拂在我們的臉上,給我們一身的暖意。母
親的雙眼深陷,滿臉是倦意,猜是昨晚睡不穩。母親不放心孩子,不時喊叫,要
他們小心,或是不要攀得太高,或是不要太靠近小溪,他們就看過來。

  我把一根指頭按住她嘴兒,對她說,不要叫了,由他們吧﹗讓我們靜靜的多
享受一刻相聚的時光。孩子們一轉過臉,我就把她的臉扳過來,吻她。頃刻,她
推開我,說:

  「我們不該這樣太親密了。」母親說。

  「有什麼分別?我快離開了。」

  「孩子們會看見的。」

  「不要緊,他們還小,懂得什麼?」

  「他們會跟艾美說。」

  「我不管了。媽,我受不了,巴不得現在能夠和你做個愛。」

  「不能。過兩天,你就要走了。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叫我太難受。」

  「我離不開你。」

  「為了艾美和孩子,你應該離開。」

  「媽,就是不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的快樂啊。」

  「但也是多麼的痛苦。」

  「媽,不管是快樂,或是痛苦,我愛上了你。」我把手探著她的襯裡,摸她
的乳房。她馬上把我的手從她的襯衫下拔出來,說:

  「不要。正經點,不許再碰我。」

  正說話,孩子向我們這邊看過來了。我揚手示意他們繼續玩。母親使了一個
眼色,令我收斂了。縱使我想跑到母親的裙底裡,摸大腿和陰戶,但她緊緊的抓
住我的手。

  她說:「求求你,不要再摸我。請你尊重我,我是你的媽媽呀﹗而且,你這
樣做,我會更加難受,你明白嗎?請不要……」

  我心沉了下去,我認命了,那是沒可能的。今年春天發生的事,只是一場無
痕的春夢,在艾美來香港之後,應該劃上句號。原本想說的離別的話,也沒有需
要說了。

  我把她軟若無骨的手,放在我的手裡,感覺著她的存在。藍天和白雲在我們
頭上,四處是泥士和青草的氣味,沒有聲音,只有孩子嘻笑,一隻麻鷹(香港的
隼)在天空掠過,投下它的影子,在山巒的起伏處滑行,然後消失。母親枕著我
的肩頭,沉沉的入睡了,我也睡了,和自尋自己的夢。

  在夢裡,母親嫁了給我。不要問什麼時候和為什麼會嫁我?只道是她已屬於
了我。我們如常的做愛,正像我從前在夢裡常和她做的一樣。她一樣的嬌羞、嫵
媚,給脫去衣裙的時候。

  那嬌小身軀給我撫觸過多少遍,我知道怎樣觸動她最敏感之處,叫她為情慾
而抖動。兩顆乳尖挺起,傲然屹立在兩個小丘上,我的舌尖經過處,留下濕潤的
痕跡和擴大的乳暈。在深陷的肚臍和平坦的小腹下,穚疏的恥毛間,隱藏不了那
綻開的陰戶,和那鮮嫩的肉味。玉臂展開,迎我進她懷裡,那裡有個小巢穴,她
為我保守著,等我再回去。

  我的那東西深深剌進那個熟悉地方,那熟悉的感覺,母親的感覺,從沒有離
開過我。她「噢」的哼了一聲,把我包圍在她裡面,大腿就隨著身體的律動,與
我的腿相廝磨。我吻下去,但在空中頓了一頓。

  她問我,看什麼?

  我說,看你,看清楚是你,你的笑面有兩個酒窩,和那一對會啄我心手的小
乳尖。沒錯,就是你了,吾妻吾愛,只有你配得我把一切的熱情都投在你身上。
你不能拒絕我,用任何的理由,因為你做了我的妻子。我會在你裡面先輕輕的抽
送,頂到花蕊時,請告訴我,然後,我們就會……

  她點點頭,她知道了,那最親密的交媾之道,我們都心領神會了。母親說,
給我。

  她將身體獻呈給我,在她懷裡的深處,是我的根源,我深深的紮在她裡面,
與她相連著,不能再分開……

  那只不過是個夢。我會在大洋彼岸,會為她這樣夢迴魂牽。母子相戀,本不
應該發生,也不能延續下去,人世間那會容許一對母子,縱使彼此相愛,而能結
合,並長相廝守,一起終老?

  我們的故事,如果在這裡結束,我會虧欠母親一輩子,並抱憾一生。回加拿
大前的最後一天,老闆掛了個長途電話來,要我一定去見一個人,因為那個人,
改寫了人生下半場。



(七) 迢遞隔重洋

  老闆說出那人是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老闆不知道這位很有來頭的人物原來是我父親。只告訴是馬來西亞來的大客
戶經過香港,指定要我去洽談一筆大生意。若不是老闆吩咐我一定要見他,我絕
不想再見到父親。

  在香港最有氣派的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套間,和不見了十多年的父親相見。

  他第一句話就問我,為什麼替別人打工,都不為爸爸做事?我說,我想靠自
己打出個天下來。自我大學畢業以後,我再沒拿過他一毛錢。

  他說,我有志氣,他就是喜歡有志氣的人。他有這麼一個兒子,叫他老懷安
慰。他說,他老了,家族的生意,有一天都會交給我的。

  我說不稀罕﹗

  父親是個守舊頭腦的人,他在外面辛苦經營了一生,目的是要把家產傳給下
一代,血脈相傳。當初,靠岳父之助起家,開展自已的事業,把家鄉有老婆的事
隱瞞住。上天並沒有太虧待我母親,她生個兒子,而那個女人一口氣生了三個女
兒,就得了個病,不能再生育。

  父親富甲一方,成為南洋數一數二的富豪。年紀也大了,有了本錢就和那個
女人攤牌,要與唐山的兒子相認,接過去承繼他的事業。可是,我這個所謂「長
子」,哪裡會甘心被那邊的後母和妹妹視為「野種」。加上素來對父親遺棄母親
的積怨,我沒法留在南洋。

  父親說,他明白我對他的怨恨,這是上一輩的錯。希望有一天我會原諒他。

  我不相信他會低聲下氣,說出這番話來。令我心情稍為平服,才看清楚父親
的模樣,滿頭華髮,言語舉止露出老態。

  他告訴我,那個女人身體也不好,三個妹妹,兩個小的嫁了。最大的到美麻
省理工念工商管理碩士,他的生意有多大……那些我沒興趣去聽的事。

  他忽然問︰「你妻子和兒女可好嗎?」

  我問他怎會知道我結了婚?自我離開南洋以後,就沒有和他聯絡。結婚也不
告訴他,證明我要跟他多麼決絕。

  他說,他想知道的事,都總有辦法知道。他說,知道我很多的事。

  我說︰「你知道些什麼?你見過媽媽?是她告訴你的?」他這話叫我臉紅耳
熱,一臉慌張的神色,好像給他揭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說︰「為什麼那麼緊張?我剛見過她,你來之前不久才離開。不必她說,
我已知道你們的事。你替誰打工?在香港做些什麼?你和媽媽的事,我都一清二
楚。」

  「我們的事都不干你的事﹗」我激動的說。

  「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我的心砰然跳動,全身冒汗。他說到我和媽媽的事的時候,眼前就現出我和
母親做愛時的情境,生理竟然有了反應,那話兒勃起來。難道他連我們在床上做
的事也知道?沒可能吧?他說,母親在我以前來過?下意識往他的床看過去,都
收拾整齊,蓋好被單,看不出蛛絲馬跡。父親這個年紀,他還能做愛嗎?母親會
和他做愛嗎?他和母親有可能在這房間做過愛的想法,叫我心生妒恨。

  我很想知道母親為什麼會來?和他說過什麼?他又知道我和媽媽的什麼?

  「請放過我們兩個吧。你拋棄了母親,傷她的心還嫌不夠嗎?不要再傷害她
了。」我說。

  他說︰「為什麼這麼衝動?我見她是沒惡意的,我對不起她是事實,但她到
底是我的老婆,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有時也會見一見。你不知道嗎?來,來,
來,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幾句話。你馬上要回加拿大去了,而我也有其它事要辦,
先談公事,私事以後有機會談吧。」他直截了當的把他想我替他做事說了一遍。

  我完全明白他的部署,香港經濟起飛,成為世界的金融中心,而大陸改革開
放,處處商機。馬來西亞局勢雖然穩定,但打算把部份資金調到香港和美加去。
替他辦事,不用跑到南洋,在香港,也可以在加拿大。以我現在的經驗尚淺,應
該繼續多打幾年工。如果我肯的話,就交給我的公司代理他的業務,以後會在我
和媽媽面前消失。不會管我和媽媽的事。

  父親是個老練的人,閱歷深。和他一交手,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我心裡想
追問他知道我和媽媽些什麼?但很快就發覺,我愈為這事緊張,就愈佔下風。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想了一會兒,說︰

  「這算是什麼?」

  「算是一個交易。父子的一場交易,只要你肯認我做爸爸。」父親說。

  靈光一閃,一幅海闊天空的圖畫展現在我腦海裡,彷彿在黑暗的盡頭見到曙
光。我是個自認為做人有原則的人。在太平洋的兩岸,有兩個屬於我的女人,一
個是母親,一個是艾美。兩個我都一樣的愛,任何一個我都不想傷她們的心。

  雖然好像己經得到了母親,她無私的付上她自己。但是,我沒法兩個女人兼
收並蓄,兩個女人都不容我這樣做,我只有放棄一個,而母親永遠是願意犧牲自
己的一個。

  我忽然頓悟,如果你愛一個人,就願意付上任何代價,甚至做人的原則。

  我堅持到現在要脫離父親的原則,原來不是為了母親嗎?為什麼不能為了她
而妥協?有了父親的錢,就可以像他一樣,有兩個女人。我定睛看著父親,他誠
懇的也看著我,眼裡閃出淚光。

  「一言為定。」我對父親說,語氣變成堅定的。

  我們父子第一次握手。

  我躊躇滿志,憧憬著未來,誓要實現我的理想,把母親變成我的女人。

  回到加拿大,生活有一陣子混亂,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很快就
安頓下來。艾美看見我心情輕鬆,也安心了。能和艾美和兒女們在加拿大生活,
也很寫意。但我把公司這個計劃告訴她時,她又疑慮了。不過,我讓她明白,到
時我會經常北美亞洲兩邊走,但她不必帶著孩子跟我搬家了。

  事業是得意的,老闆對我另眼相看,做成了這一單大生意,令我搖身一變,
做了公司的大紅人,要什麼就有什麼。要成就一個跨國企業的鴻圖,工作是繁重
的,而且壓力很大。

  壓力是自己給自己的,想向父親顯露我的才幹。但是,我好像有用完的精力
和創意,只我我自己才明白,一切的動力來自一個女人,在太平洋彼岸的母親。
有一天,我們能相親相愛,像夫妻般生活在一起,盡我的本份孝順她,體貼她,
讓她在床上和床下能享幾年福……

  揮不去母親慈祥的面容,每當想起她時,她彷彿和我很親近,就在我身旁。

  我就想把她帶到床上,脫去她的衣衫,和赤裸著的母親做愛。為什麼我想要
和母親做愛?為什麼一定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因為她有一雙令我神魂顫倒的
小乳房。她的小乳房像驚慌的小鳥的在我手裡顫抖。

  她裙子下有一對勻稱的腿,我的手在她的膝蓋,大腿間,和那最深之處,讓
出的一條溫熱和濕潤的小徑,那是我一切快樂的源頭。她有一張薄薄的小嘴,不
會給我說半句情話,吻的時候也是生怯,猶疑,慢熱。把她帶到性愛的巔峰時,
舌頭才會吐出來,讓我捲進在嘴裡,和我糾纏……

  「你在想什麼?」艾美把我從白日夢裡,和母親正在悱惻纏綿地做著的愛喚
醒。原來我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不知多少時候。

  「噢,我在想我的計劃書。」

  「看你開心的樣子,一切都順利。」

  「順利。我希望能趕快完成。」

  「做完之後,孩子們想你帶他們去旅行。」

  「我知道,你們都愛旅行。」

  為了快一點實現我的夢想,我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工作。夜闌人靜,從辦公
室回家,孩子和艾美都睡了。獨自一人的時候,我的心又飛到重洋那邊,去到鍾
情的母親的身邊。

  夜己深,外面大雪紛飛,倍覺寧靜,母親的感覺像小苗在我胸臆中飄搖,漸
漸旺盛,熾熱。她的氣息就近我,彷彿吹在我頸窩,她的心跳也與我漸接近。

  我伏在書桌上,提起筆來,將我的思念寄給太平洋那邊。

  在信箋上,如果想像力豐富的話,可以開拓一個遼闊的空間,意之所至,無
入而不自得。但那個空間只能屬於你和你心愛的人,那是個最私隱的地方。

  我伸出我的手,向著遙搖的彼岸,觸摸母親躍動的心,和她溫暖的身體。我
告訴她,我擁抱著她,愛撫著她,與她親吻,做愛。我們不需要擔心給誰看見,
兩個赤裸的身體毋須掩藏。兩個互相愛著,愛得夠深的時候,心靈也有了默契。
穿了衣服也不能隱藏彼此的愛意。

  如此的信,太露骨了吧?我不能用含蓄的話,我必須我手寫我心。我後悔見
面時沒多說一些情話。但願我能在信裡和母親更親熱地做愛,並且,以吻,和為
她而射出的精液,封住那封信,那封和她做愛的信,寄到越洋那邊,我的情人的
床上。我說︰

  「我的愛人︰

  你就是我的愛人,我不能不如此承認。重洋阻隔著我們,卻感覺到與你愈來
愈接近,我的計劃己快完成了。當我想念你的時候,我唯一的安慰,是我們分開
是暫時的,但很快就可以回到你身邊。而我是無時無刻不想念著你的。你呢?你
是如何的想念著我。我不會說,不用想念我。我只會說,常常想念我,甚至,讓
我進入你的夢,你的身體,讓我愛你。

  你的感覺沒有離開過我,此刻,夜深了,彷彿你在我身邊。和你重洋阻隔,
我卻可以看見你,獨個兒睡的樣子。我回來之後,你就不用獨枕獨眠,有我,讓
你枕著,讓你冷凍的腳丫,在我大腿間取暖。

  今晚,你一定很寂寞了,你甚至比以前更覺孤單,因為我離開了你。都是我
的錯。但我回來的時候,會補贖我一切的過錯,我將會完全的擁有你,你會永遠
屬於我。

  直至我們再見面,我只能在信上,在夢裡愛你。在你的夢裡,我們做過什麼
事?可以告訴我嗎?讓我比較在我夢裡和你做的是不是一樣。媽,我愛你,告訴
我,你想我在你的夢裡,怎樣愛你。

  今晚,睡前,我深深的吻你,吻遍你全身,吻你迷人的小乳房。我將會進到
你身體最神秘之處,帶走你裡面的空虛。

  母親的回信只是簡單的幾行字︰

  她說︰「不要再寫信給我了。我們之間早己完了。你回到加拿大和艾美那裡
就不需要我了,把握眼前所有的,把我忘記了吧。不過,我仍是你的媽媽。」

  我的信一封接一封的寄出,都在信裡和她做愛。但,她不再回信。我打電話
給她,她初而冷淡的說些問候的話。我告訴她,我無論如何都愛她。她又是那一
句︰「不要再說了。」

  我說,我一定要說。你不想聽,因為你恐怕自己愛上我了,你逃避不了的。
她說,不要說下去,你再說我不知怎麼辦了。然後,她在電話裡,哭起來……我
告訴她,別哭,我很快就回來了。她抽抽噎噎的說,不要回來,不要回來……

  一個晚上,和艾美做過愛,仍未能捺熄心裡的火。艾美累得倒頭入睡,我卻
不能成眠。起床伏案寫信給母親,不覺天將發白。忽然聽到窗外,一片聒噪。抹
去玻璃窗上的霧氣,看見外面河岸,大雁北返歸回。春天來了,我記得,我和春
天有個約會。我又要起程了。

  在飛回亞洲的航班上,航空公司的雜誌介紹日本的櫻花季節,花開燦爛,令
我神往。在太平洋的上空,我掛了個電話找母親。

  「媽,是我。」

  「近來好嗎?」

  「我很好,在信上都說了。我現在在太平洋的上空,向你那個方向飛行。」

  「你回來做什麼?」

  「做生意,和找你。」

  「艾美都回來了?」

  「沒有,艾美和孩子都不會來,以後我會兩邊跑。先不要說這些,我想你陪
我去旅行。」

  「什麼?」

  「去旅行。你和我兩個。快收拾行李。幾個小時後就會到香港,我使人去接
你。」

  「去哪裡?」

  「日本。」

  「什麼時候?」

  「幾個小時後,從香港出發。」

  「我不想去。」

  「媽,你一定要來。聽到嗎?」

  「我沒預備。」

  「不用預備。關上門,帶旅行證件就行。」

  「我……」

  「媽,我們母子從來沒去過旅行,你一定要陪我去一趟。在飛機上打電話說
話不方便,我們在旅途上再說吧。我在飛機場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喂,喂,喂……」

  掛線了,我說了一句,我愛你。我心裡想,母親一定會來。我覺得,上天也
幫助我,把我們撮合在一起。


             (八) 千里共嬋娟

  等的滋味很難受,在機場等母親來,似乎胸有成竹,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終於,她在最後一刻,披著一件過時的大衣,腳步匆匆的來了,提著一大箱
行李。

  我伸出兩條膀子,作出要和她擁抱的姿勢。她沒有投進我懷抱,我尷尬的,
為自己打圓場似的,抓住她的手。她倒沒抗拒。正要說話時,櫃檯服務員催我盡
快替她辦登機手續。

  飛機馬上起飛,趕不及托運寄艙。我把母親的行李留在香港的機場,然後,
拉著她的手,飛跑似的衝進海關,趕登這班飛機。

  「不行,不行,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裡。」母親說。

  「在日本,我給你買。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買到,比你帶去的更時髦。」

  母親支頤坐在窗口的座位,鳥瞰香港的景色,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小時候
過年時她會帶我坐火車回鄉探親。

  我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對她說:「我以為你不來了。」

  母親的手很冰冷,她沒答話,只是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飛機已超越雲層之
上。她很自覺地把手抽開。

  「冷嗎?」我問她,再次端住她的手。

  她頷首,我替她蓋上毛毯。在毛毯下,我的手爬過去她那邊,放在她的大腿
上,膝蓋上,上下來回的撫摸著。她閉目養神,似乎不在乎我愛撫她,於是進一
步,探進她裙子裡。她捉住我的手,制止我。我擒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她
沒甩開我。漸漸,她的手給我溫暖了。

  我看過母親那邊,她正好看過來,和我四目相投。

  她說:「你還沒告訴我要去哪裡?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們可以先在東京玩玩,你喜歡的話,可以去京都,大阪,
北海道泡溫泉……」

  「哪裡都好,都沒去過。」

  「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全程,我都端住她的手,在毛毯下。

  我們從成田機場,雇了一部豪華轎車,把我們送到東京都皇居對面的皇居大
飯店,已近黃昏。辦理登記手續時,母親神情焦灼在我旁邊,她不懂我和服務員
說的什麼。我學會幾句普通日語,為生意的方便。

  「你要了幾多個房間?」母親問。

  「我們兩個人當然只要一個房間,在最高的一層,可以看見皇城的景色。」

  她聽見我只要了一個房間,神色又緊張起來了。

  一踏進房間,我的心不期然加速起跳動,我好像已看見,在這房間的床上,
我和母親做著一場又一場愛。不過,單是和母親做愛的幻想已不能滿足我了,期
待著能把母親溫熱的身體擁在懷裡,踏踏實實的做個愛,無論以後將會如何。

  在分離的日子裡,我已將我所有的熱情徹底地投射到母親的身上,我的信上
已說得明白。一路上,母親的舉止十分拘謹,不讓我碰她,別後重逢,她並沒有
我預料中的熱情,和我保持著距離。如和我沒猜錯的話,她既然跟我來了,就是
給我一個機會。她正在量著,將會以怎樣的一種力氣,去承受我這種愛情呢?

  我替她除下大衣,掛在衣櫥裡,我的鼻子湊近她的頸窩,聞一聞她的體香。

  她看見只有一張床,瞪了我一眼,母親不同意我做的某件事,就是用這種神
色,自小我看慣了。我曉得她心裡想說什麼。如果不要兩個房間,應該要有兩張
床的。

  我沒待她說出口,就硬生生的牽起她的手,對她說:「跟我來?」

  「去哪裡?」

  「替你買穿的。除非你想這幾天什麼也不穿,我求之不得。哈,哈,哈。」

  我自以為風趣幽默,卻得不到母親的讚賞,討來她板著的臉。

  我們去了淺草區,華燈初上,行人如鯽,有大城市中心區的氣派。母親像個
初到城裡的鄉下姑娘,看見名牌店、百貨公司窗櫥裡琳琅滿目的貨品應接不暇。
這就是東京了。

  珠寶店陳列的一條Chaumet鑽石項鏈,教母親停留了腳步。二百一十
顆,二十卡鑽石鑲成。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進去了。店員慇勤地把項鏈
拿出來,替母親試戴。

  母親照一照鏡子,鑽石的稜面在燈光下閃爍。她轉身讓我看一看,說:「好
看嗎?」

  「好看。你戴起來很美麗。」

  我插手在她柔順的秀髮裡,托起她的腮頰,端詳母親細緻的臉龐。眼角有點
小小的魚尾紋,這並未減去她些許的美,甚至加深了她的美。在我的眼裡,母親
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喜歡。不過,太貴了。」她對著鏡再看了一看,說。

  「喜歡,就買下來。」

  「不要了。」

  我對母親說,不要緊,只要你喜歡,就給你買。我有錢了,可以買些以前賣
不到的東西。沒有賣過什麼貴重的給你,是嗎?就買了它。

  母親戴著項鏈,讓我挽著她的腰,步上熙來攘往的街頭。日本的百貨公司很
大,光是女裝內衣褲就佔了半層樓空間,我對母親說,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
和裡面的,都一樣講究。母親需要一些內衣褲,我對店員說了我的要求,她看一
看母親的身材,就替她選了各種牌子,款式的乳罩、內褲和睡衣,花色艷麗、薄
紗鏤空的都有。

  母親一看見,就搖搖頭,說:「不是那些。」

  「你不試穿,怎麼會知道不合穿?掛在衣陳列架上和穿戴在你身上的看法不
同。」我說。

  店員拿起一件猩紅碎花性感小乳罩,翻開內裡,遞到母親面前,說:「這水
波襯墊比海綿魔術的觸感真實多了,正好托起你的乳房,不信可以摸摸看喔…」

  母親聽不懂日語,但明白店員向她推銷些什麼,急忙往後退了兩步,慌亂的
猛搖頭。我對店員說,我的太太說她喜歡,都替我包起來。

  母親說:「你跟她說什麼?」

  我說:「我都買了。」

  「什麼?穿這些東西怎可以見人?而且不一定合穿。」

  「媽,你自己都說了。你會穿內衣褲去見誰?而且你也不會吊在曬衣繩上,
是嗎?相信我,你穿了一定會很好看。」當然,後面還有一句未完的話,就是穿
了專門給我看。

  「那麼我就試試看。」母親拿起小乳罩,閃入試衣間。

  然後,買了一大批春裝,高跟鞋、便鞋、帽子、化妝品。我認為好看的,都
買了。母親把身上舊的都丟掉,由裡到外換上新的。

  在淺草的一家日本料理,我們品嚐道地的和風。母親吃的很慢,我一直盯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換上新妝的母親,年輕了十年。她偶爾抬頭,與我
四目交投,又低頭繼續的吃。她也在打量著我,等候我向她說話。

  我頻頻打呵欠,因為從加拿大出發,來到日本,兩天的旅程,沒躺在床上睡
過。我看著母親,分別了幾個月,心裡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和她做愛。而我的
那話兒從一碰到她的手就勃了起來。

  在飯店長長的走廊,我在前,母親跟在後面,低著頭,慢慢的步向我們的房
間,我們必須在一天的行程終結。回到這個房間裡面,裡面只有一張床,並我和
她。母親不會不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而她在想些什麼?我啟門進去,她站著
不動,我回頭看她,她喝過幾口清酒,臉頰透紅,戴著鑽石項鏈,全身新打扮,
像是另一個人。周邊的氣氛開始凝重,迷漫著一股情色的意味。

  我說:「到了,這就是我們的房間了。進來吧。」我伸出手要牽起她的手。

  「啊!」

  她沒讓我拉她的手,隨著我進入房間-我們母子共度此夜的房間。她在門口
脫下高跟鞋,逕直走到窗畔,拉開窗簾眺望皇宮。街燈映照,櫻花像雪一樣白。
我以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那是什麼地方呢?」母親額頭抵住玻璃窗,喃喃自語。

  我站到她身旁,隨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東京鐵塔,和市中心的夜色。

  「夜景很美麗啊。」

  「是的。已經半年了?」我說,挨近她。

  「咦?」

  「我們分開半年了。」

  「這麼久嗎?」

  「你不掛念我嗎?」

  「怎能不掛念你呢?你是我的兒子……」

  「我很想……」我在母親耳畔低訴。

  這是個要求,母親不能回答我,眨了眨眼睛。她可以說不想,但為什麼會跟
我跑到日本,在這個房間裡?她有點侷促,只能轉身避開我,卻撞進我的懷裡。
我的手臂摟住她的肩膀。

  「不要。」母親抵住我。

  我怎會理會她,我把她哆嗦著的身體抱得愈緊。她仰著臉,我比著她嘴唇的
弧線,她嘴唇在我指頭下的感覺是柔軟的。她閉上眼睛,我就吻下去。

  起初,她的吻裡有著猶疑,和許多保留。然後,在深長的吻裡,她接受了被
我愛著的感覺,讓我吻她,像我曾經吻過她一樣。

  終於,她掙脫我的吻,吸口氣,但仍在我懷抱中。我輕撫她的臉,她的心房
貼著我的胸,跳得愈來愈快。她動也不動把頭埋在我胸膛,身體尚未軟化下來,
因為她身體裡面的兩個她仍在交鋒,一個想抗拒我,對我說,我們不應該。另一
個她企圖接受我,需要有個厚實的胸膛可以依靠。

  「媽,半年多了,我們分開半年了,你忍受得住嗎?讓我和你做個愛吧。我
知道你也想,是嗎?」我說著,再把她抱緊一點,強吻她。

  我聽到她喉頭裡呀的一聲,她的臉就伏在我懷裡。

  不讓母親有抗拒的餘地,橫蠻地抱起她,走向大床。

  「放下我。我不要。」

  她邊搖頭邊蹬腳,我就是不理會,把她放在床上,牢牢的摟著她,等她平靜
下來。

  她仍在搖頭,扭擺著身子,設法坐起來,卻給我按住,不能動彈。

  「媽,不要動。聽我說,只是做一個愛。我很想,你也想要。你不聽話,我
就把你捆起來做愛。」

  當然,能把母親用細繩捆起來做愛是最美妙的事,我願意捆住她,讓她知道
我愛她。不過,我只會捆綁她自願任我捆綁,做我愛的俘虜的身體,並和那個身
體做愛。此刻,我大可以用暴力強奪她的肉體,不過,我最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母親好像給我唬住了,不再反抗。

  我讓母親露出雙乳,以甜蜜的溫柔,吸吮她敏感的小乳頭。我的舌尖舔過她
頸子上戴著的鑽石頸鏈,便如朝露晶瑩。我在她耳畔呢喃著我對她的思念,她閉
上眼睛,接受我的吻和撫觸,彷彿已喚醒了我在她身體裡的某種美好的感受。我
們肌膚廝磨而帶來的溫暖而又濕潤的感覺,我不能忘記,她會忘懷嗎?

  當我的手掌撫遍她全身時,她以全身迎接我。母親或許已經在心底裡找到個
讓自己再度感受被愛著的藉口。我慢慢拉開她背後的拉鏈,讓她的胸部更裸露,
她仰臥著,張開睛睛看著我替她脫衣服,用手支撐著身體,協助配合我把她的連
身雪紡裙子,連袖子剝下來。

  小乳罩已拉高,露出乳房,讓我吸吮過。但當我要把小乳罩拿掉時,她又不
由自主的交抱雙臂,說:「讓我自己脫。」

  母親屈手背後,解開暗扣,把那個花俏的小乳罩剝下來,一條膀子捂著胸前
遮住兩點。母親就是這樣,明知將會全裸在我面前,被我為所欲為,卻又不希望
馬上完全暴露,至少,要再多保留一些時候。母親令我意亂情迷的地方,就是因
為她總是要遮遮掩掩,令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地方。

  小乳罩在這半遮半掩的姿勢脫下,我從她手裡接過來。剛才,還穿在母親身
上時,那水波襯墊在小乳房之間做成隱忽現的乳溝,效果悅我眼目。脫了下來,
沒有了乳房的支撐,只是一團細心剪裁過的碎布,一點神秘美感都沒有了。我把
它貼在我的臉上,感受一下這襯墊在母親乳房上的質感。小乳罩只戴過半天,吸
收了母親的體香,卻沒有汗味。

  母親趁我在把弄小乳罩時,坐起來,迅速的脫下小內褲,把它藏在枕頭下。
母親做愛的習慣,我已摸清楚了。她和艾美不一樣,她不是那種做完愛後,在床
上床底下四處找內褲的女人。

  母親的衣服都已脫掉,全身一絲不掛,背著我,兩手在頸後摸索鑽石項鏈的
扣子時,我對她說:「別除下來。戴著它讓你更可愛,而且不妨礙我們做愛。」

  母親猶疑一回,就垂下手,一手捂著胸前,一手揭起床罩,躲進被窩裡,在
掩映之間,兩腿一閃,是那嬌艷的陰戶。

  在薄薄的被單下,我見到一個將會和我做愛的女人的輪廓,母親沒有豐滿的
身材,但該豐腴的地方還是有肉,只不過是骨骼較細,屬於嬌小型。大腿的曲線
很清楚的浮現,在被單虛假的掩蓋下,蠕動著,互相廝磨著。

  我看著母親,她也看著我,將身上的衣服脫精光,亮出那話兒。能在母親眼
前這裡露出我慾望,使那東西堅硬無匹。我揭起被單,她就閉上腿,摀住胸,等
到我的身體緩緩的沉下,她就緊抱著我,不容我們身體之間有一絲縫隙,來隱藏
她赤露的羞恥。

  我並不急進,一步一步進行,只是抱著她,讓我堅硬的東西貼著她的大腿。

  我好像忘記了和她同床的目的,光是抱著她,動也不動。然後,才又想到般
的吸吮她的櫻唇、乳頭,愛撫她的頸子、背部和臀兒。

  從前,我不是這樣和她做愛的。現在的等待,反而令她焦急。我先讓母親得
到充份的愛撫,讓她的乳頭堅硬得像我的那話兒一樣,讓她只戴著鑽石項鏈的身
體為我而燃燒。這個身體曾經是我的,我希望以後都擁有它。

  母親輕輕的扭動下半身,表示她的需求。我仍要她等待,把她全身吻一遍,
愛撫一遍,才輕柔地撫摸她下半身。我想,她想要了,還不給她,要她再等,有
點殘忍。但我想她明白,這等待會做成更大的需要,當我給她時,那滿足也會更
大。

  媽,你想我在這裡摸你,愛你嗎?你告訴我了,我會讓你感受到那裡給我愛
著的滋味。我的手一放在她大腿上,大腿就張開,我的手指就在大腿向上游移,
在微微隆起的恥丘上,捋那沾濕了的恥毛。那道肉縫兒間早已打開,我潛進去,
輕輕的撩撥。她喉頭裡發出呻吟,我摘到了,是母親的花蕊。她鎖著眉心的表情
告訴我,我已抵壘了。

  但是,我不會讓你催促我完事。從前那些脫褲打炮,速戰速決的交合,我不
滿足這樣子做愛。我要你等待我,你就明白,你需要我正如我需要你。我以手指
的動作在她小屄裡撩起性慾的火種,她完全燃燒了。

  我的指頭在她的小屄裡已擦著火,她的大腿把我牢牢的夾住,在廝磨著,把
我的指頭當做我的命根在做著愛。

  她無法忍耐了,終於開口,哀求我給她。我怎能把母親想要的東西留住不給
她呢?她把住我的那話兒,要把它塞進她裡面,我毅然深入。

  母親把我完全接受在她裡面,她閉著眼,閉著眉心,像是痛苦,又像陶醉。

  她的身體,扎扎實實的在我懷抱裡,在抖動,扭動。我需要的是這真實的感
覺,我的那話兒全根沒入在母親的陰戶裡,在那裡擦著火的感覺。別後,母親的
肌膚給我的感覺更強烈而敏銳,讓我明白我仍生存著的意義,就是得著她。她就
是我所愛的女人,我生命中第一個女人。這個想法浮現時,我的脊柱一陣燙熱。

  我們如斯狂熱地她交合著,是要母親成為我的眷屬,愛人,和妻子。

  我們就是這樣的做著愛,真正的做著愛。我的身體彷彿不再是我的,在母親
裡面,我和她完全融合為一。我不再順著自己的感覺,我身體的起伏,抽送好像
不由自己控制。母親全身抖動,扭擺,表示著需要我。她的兩腿支起來夾緊我,
在我推送時,以兩腿一開一合拍打我,哀求我。

  我看見母親的肉體,戴著那閃耀著的項鏈的裸體,給慾火燃燒,嬌呼著愛的
呻吟,哀求著我快快的給她。這是母親的重生,還是墮落?我定意要把她拖進無
止境的深淵和地獄的刑罰裡,而我將會成功了,此刻竟享受著這快樂,為此,我
顫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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