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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絕情王爺(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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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躺在暖炕上,盼盼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爲何會有這種心
思淩亂、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肯放她回去?而她又能爲死去的阿強他們做些什麽?
她該如何爲破鐮溝的貧戶們討回公道?

  這時門上傳來敲門聲,原來是武陵親王府的小丫鬟。

  「郡主,我是來請您用餐的。」

  「好,我馬上過來。」盼盼趕緊坐到銅鏡前面,打算整理一下儀容。

  可當她解下頭發想再绾上時,卻怎麽都不成功,不是高低不一,就是很不牢
固,唉……她怎麽那麽笨呢?

  在賀王府時,這種事完全是藉由巧隸兒的巧手,而她自己則是從小隨便慣了,
如今要梳這種旗頭,還真是難事一樁。

  「我可以爲您打扮,郡主請開門。」沒想到那位小丫鬟還沒走。

  「謝謝,請進。」盼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小丫鬟一走入房內,立刻笑臉迎上前來,「別急,這事交給我,不知郡主喜
歡绾一個還是兩個髻?」

  「呃……以前我都绾一個而已。」

  「可我覺得绾兩個才能展現郡主亮眼迷人的臉蛋,可以嗎?」小丫鬟笑問。

  「嗯,當然可以。」盼盼還以一笑。

  「郡主……」小丫鬟爲盼盼編發時,突然支吾問道:「我……有件事……」

  「你想問我什麽?就直接問吧!」盼盼從銅鏡中看向小丫鬟。

  「我剛剛聽博特護衛說,您就是原本住在破鐮溝的那位盼盼姑娘,是嗎?」
小丫鬟好奇地問。

  「沒錯,我是。你爲什麽這麽問?」

  「呃……」小丫鬟搖搖頭,「沒什麽,隻是您的大名已在我們府邸傳了三個
月,今天能瞻仰您的美貌,真是我的榮幸。」

  「這怎麽說?」盼盼可是愈聽愈迷糊了。

  「自從破鐮溝被涞水淹沒後,爺可是沒日沒夜地在找您,府邸所有人手都被
派了出去,大夥都是又累又倦,可沒有一個人敢喊累,因爲爺比所有人都累。」
小丫鬟發自肺腑地說。

  「找我?這……」難道他真認識她?

  「隻是沒想到您搖身一變成爲賀達王爺的義女……」小丫鬟嘟起嘴,「賀達
風評特差,他那個獨生子還強奸戰俘妻女,被我們王爺阻隔城外,永生不能入城
呢!」

  「這是真的嗎?」盼盼眉頭緊緊一皺。

  「啊!」小丫鬟這時才發現自己說多了,於是趕緊跪下,「對不起,我隻是
直言,可沒心眼,求郡主見諒,我……我不是有意的。」

  「快起來!我又沒怪你。」盼盼趕緊扶起小丫鬟,而後望向鏡中的自己,
「瞧,你將我打扮得好美,我才要感謝你呢!」

  說著,盼盼便從腕上卸下一串珠環遞給小丫鬟,「這個送你。」

  「不……奴婢不要。」小丫鬟趕緊搖搖手,「爺要我們謹守本分,千萬別拿
客人的禮。」

  「但這是我自己要給你的。」盼盼不解,若是巧隸兒,早就一把搶了去呢!

  「郡主,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才拿這東西堵我的嘴?您若真以爲是我胡說,
可去爺書房瞧瞧,爺的案上擺的全是有關涞水的地圖,他一心隻想救您。」

  「他……難道破鐮溝真的不是他廢的?」盼盼不得不懷疑了。

  「這怎麽可能?那時候爺又不在城內,而是在邯鄲。」

  「既是如此,破鐮溝又是怎麽被鏟平的?」盼盼激動地問。莫非真是阿瑪?

  「這……我隻是名丫鬟,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我敢發誓,咱們爺表情雖然
沈靜,可是最明理,否則又怎會被皇上重用?」

  小丫鬟年紀雖小,可這些話卻字字見血,讓盼盼想不相信都難。她閉上眼,
什麽都不敢想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是。」

  在小丫鬟的帶領下,盼盼來到位於偏廳的香膳樓。才剛進門,她便看見武逸
已坐在那兒等著她。此時的他已換上一件淺藍繡袍,上頭的飛鷹更彰顯出他英氣
逼人的氣勢。

  「你好美!」見她此刻不同於剛才的嚴肅裝扮,而是另一種可愛青春的風貌,
和他心裏的盼盼又多了幾分神似。

  盼盼臉兒一躁,在丫鬟的帶領下坐進椅中。「謝謝,這是……」

  盼盼這才想起她忘了問那位小丫鬟的名字,「唉,看我真是大意,居然忘了
問你姓名。」

  「小的叫燕兒。」小丫鬟笑著說。

  「燕兒。」盼盼這又轉向武逸,「這都是燕兒的功勞。」

  「哪是我的功勞?是郡主麗質天生。」燕兒趕緊說道。

  「哈……燕兒,你還真會說話呢!幫我們再去拿壺藍莓酒吧!」武逸笑說。

  看著武逸的笑容,全部的人都是一傻,他們不知已有多久沒看見大統領開懷
暢笑的模樣了。

  「是,我這就去拿。」燕兒開心地退下。

  燕兒一離開,博特也找機會說:「我還有事,可否也先離開?」

  「好,去吧!」武逸一揮手。

  直到博特也離開了,武逸才說:「他是爲了不妨礙你與我獨處的時間,還真
是個貼心的屬下。」

  「看的出來,你對他們也不錯。」盼盼由衷感覺到了。

  「怎麽說?」

  「他們對你都很忠心,那種感覺是發自內心的,並非懾於你的官威。」盼盼
想了想,認真地說。

  「沒想到你會這麽形容我。」武逸搖搖頭,隨即揚眉看著盼盼,「你不是還
恨我嗎?」

  「我沒說我不恨你了。」盼盼別開臉,躲開武逸炯然的眼神。

  「嘴硬。」武逸撇唇,輕輕說道。

  盼盼噘著唇瞪著武逸,雖然她還是想不起他這個人,可經過一天的相處之後,
她對他確實有一份似曾相識的感覺。

  盼盼拿起筷子,開始品嘗著眼前的食物,以躲開他那雙探索的目光。

  「別回去了。」武逸突然說道。

  「不,我要回去!」她若不回去,賀達肯定會起疑。

  如果這一切與賀達所說的不一樣,那她得趕回去找出真相,最重要的是,她
要找回失去他的那片記憶。

  「你是不是還認爲我欺騙了你?」武逸的雙眉輕輕擰出一絲理不清的無奈。

  「我能不能不要回答這個問題?你不是請我吃飯?可千萬別影響我的食欲。」
盼盼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你酒量不錯,我敬你。」武逸舉杯說道。

  「謝謝。」盼盼拿起酒杯,淺啜了一口。

  接著,兩人似乎都不想破壞這種和諧的氣氛,便不再說些敏感話題,隻是客
套地應對著。雖是如此,可是武逸看著盼盼的眼神始終帶著抹透視的成分,像是
急切地想看穿她的想法。

  約莫兩炷香過後,盼盼放下碗筷,這才發現武逸似乎根本沒吃什麽。「你好
像吃得很少。」

  「有句俗話說」秀色可餐「,我光看你就飽了。」武逸眯起眸子,淡淡的語
調中竟帶點屬於男人的花腔,這倒讓盼盼有些意外。

  以前的他不會如此,就連最簡單的幽默都很難從他身上看到,可現在……

  咦,她剛剛想什麽來著?以前?難道她潛意識裏記得他?但爲何她怎麽都想
不出來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何她愈想,腦子變得愈沈?

  發現盼盼似乎有點不舒服,武逸趕緊趨近她,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盼盼搖搖頭,「沒什麽。對了,我聽說你書房內有許多書卷,我……我最近
突然想識字、看書,你能教我嗎?」

  「你想識字?」武逸覺得意外。

  「嗯,可以嗎?」盼盼仔細觀察著武逸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燕兒
所言是否屬實,他是真的在積極找她嗎?

  「當然沒問題,那就走吧!」

  在武逸的帶領之下,兩人來到武逸的書房,一走進書房,盼盼便沖到書案邊,
瞧著上頭擺的那張地圖。

  乍見地圖上頭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後,盼盼眼眶都熱了!雖然她不懂上頭寫些
什麽,可是她已能感覺出他的用心。

  對盼盼這樣的舉動懷著疑惑的武逸問道:「怎麽那麽急著去案上找書卷?剛
開始得先學識字、寫字啊!」

  「呃……是啊!我迫不及待了。」盼盼尴尬地回應。

  武逸走到書案旁,當他看見桌上的地圖時,隻是笑了笑地將它收了起來。

  「這是什麽?爲什麽你要笑呢?」盼盼又問。

  「因爲我再也不需要它了。」武逸沒說出它是什麽,隻是很自然地解釋著心
中的釋然。

  但是盼盼卻懂得他話裏的含意,心頭的酸楚讓她更難受了。

  爲什麽?爲什麽她會忘了他呢?

  「你怎麽哭了?」武逸愕然地走向盼盼。

  「沒……沒什麽。」盼盼吸了吸鼻子,「那我可以習字了嗎?」

  「好,過來。」武逸讓出椅子,然後站在盼盼身後,慢慢寫了一些簡單的字
給她瞧。

  盼盼的目光直凝在武逸蒼勁的字迹上,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說些什麽,突然,
她腦海中有種影像愈來愈清楚、愈來愈清晰,而這些影像裏全部都有他!

  就在下一瞬間,她赫然想起來了!

  她真的想起來了——那個答應他改善破鐮溝、經常去看她、關心她的武逸!

  他絕沒道理在答應她之後又破壞約定,還差點兒害她命喪黃泉。或許燕兒說
的是對的,這其中必有蹊跷。

  「懂了沒?就是這樣寫。」武逸講解了許久,見盼盼連一點回應也沒有,於
是扯開笑容,「怎麽了?不懂是不?那我……」

  「武逸!」盼盼突然回過頭,對他露出一絲笑容。

  「你……」武逸疑惑地看著盼盼不一樣的笑容,還沒說話就被她反身抱住,
「武逸……我好想你。」

  「盼盼!」盼盼渾身一震,「你怎麽了?在試驗我是嗎?我知道晌午是我太
激動了,我是因爲……」

  「你什麽都別說,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大難不死,如今劫後重逢,盼
盼已顧不得那麽多了,「我不怪你,如果你願意,你就繼續。」

  武逸眯起眸子,瞅著盼盼那雙無邪的大眼,「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不後悔?」

  「絕不後悔。」盼盼搖搖頭。

  「別對男人說這種話,到時候若後悔了,男人可是會撤不了身的。」武逸不
得不提醒盼盼,因爲他就是那樣的男人。

  「我偏要這麽說,我……我要你。」盼盼提起勇氣大聲說出口。

  「好,倘若你要,我就給你。」

  武逸眯起眸,用力抱起盼盼,快速地將她送上書房後方的暖炕,俯下身笑望
著她那張清麗的眼,與因爲緊張而微顫的紅唇。

  「你這麽緊張?」武逸深情的眸直凝在盼盼臉上。

  「是我的第一次,當然緊張。」盼盼連聲音都發起抖了。

  武逸笑了,以非常魅惑的嗓音說:「有我在,別緊張。」

  盼盼還不了解武逸的話意時,他已低頭含住她的嘴,狂勁的舌直在她口中翻
攪著,幾乎迷亂了她的神智。

  她的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裳,在他的狂吻下,她全身神經都緊繃起來,就怕自
己會承受不起即將發生的事。

  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他又向她保證了一次:「放輕松,相信我。」

  盼盼點點頭,閉上眼,接受他深情的愛撫,直到他將她身上的衣衫全數褪去,
她的心跳聲也跟著加速了。

  當她完全裸裎在他面前,身子已是燥熱如火,將她曼妙的曲線強調得更加誘
人。

  武逸注視著盼盼迷人的美麗胴體,極力壓抑住體內奔騰的血液與爆發的熱情,
可他愈是忽略,下腹的野火卻愈是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低首吮住她豐腴的雙乳,兩隻大掌急急揉擰著它們,隻見它們
更形腫脹、發熱。

  「你好敏感。」他眼底泛出點點星火,並以牙齒與唇舌愛撫著她的乳頭,讓
它更形緊俏。

  「天,我不能!」她戰栗的聲音化爲一絲吟哦。

  「你絕對可以的。」他嗓音微嘶地說:「老天,你真是美得過分,讓我忍不
住想進入你。」

  「進入我……哪兒?」對於這種事,她仍是一知半解。

  他撇唇笑了笑,接著擡起她一條腿放在肩上,這動作惹得她漲紅了一張小臉。
「就是這裏。」

  「啊!」她捂住自己發燙的雙腮,開始不自在地晃動著身軀。

  「別怕。」他貼著她的唇角說:「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雙手從她的胸部緩緩移向細小的腰肢,逗得她嬌笑不斷。確信她不再僵
硬了,他便輕觸她穴前嬌嫩的悸動,細細按摩。

  這時候,盼盼的笑聲乍停,換上的是聲聲銷魂的吟歎,「嗯……逸,別這樣,
不可以……」

  他在做什麽?怎麽會讓她那麽難受?

  「放松,享受這種感覺。」他眯起眸,看著她花穴一緊一松的抽搐,以及不
斷流出的芳澤,他就快忍不住了!

  「可是……啊!」他的動作愈來愈快,幾乎讓她渾身發軟,一股陌生的激情
瞬間揚起,讓她忍不住發出銷魂呻吟。

  「難過就讓它出來吧!」他喑啞地說。

  望著她那張因爲激情而恍惚的小臉,他更進一步地將中指戳進她緊實的花穴
中……

  「啊……」她渾身一熱,下處一疼,眼淚滴了下來。

  「不哭,張開眼看著我。」就在她張著水眸望著他時,他手上的動作也跟著
加速,以指關節摩擦著她女性柔壁,刺激得她嬌喘連連。

  「逸……」她的柔徑緊縮,夾緊他的指頭,激起他心底無限快意。

  他就要屈服在這種吞噬他的強大吸引力之下了!

  「我忍不住了!我要你。」

  在強勢的宣告之後,他輕柔地分開她的雙腿,而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灼熱
推進她緊窒的花穴之中。

  頓時,盼盼僵住了,一股比方才還疼痛數倍的感覺襲上了她,她隻能緊咬著
唇,企圖驅走這種可怕的疼意。

  「你真緊!」見她那麽痛苦,他不忍地稍稍退出她狹窄的穴徑,但這樣的進
退對盼盼而言,卻形成了另一種甜蜜的折磨。

  她難受地擡高臀部,索求著一種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覺,「逸……我……我
好難受……」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動作有多嬌媚誘人,他揚唇輕笑,重新將昂長貼近她,再
一次頂進她體內,完完全全充填了她。

  「啊……」她下身一抽,緊緊夾住他。

  武逸壓抑住自己,直到盼盼露出懇求的眼神,一雙柔荑緊緊抓住他,他這才
開始律動了起來。

  「盼盼,你想起來了是嗎?」他忍不住問道。

  而她隻是微笑地反問:「你說呢?」

  之後,她就閉上眼,感受著他在她體內奔馳的感覺,在他身下顫抖、抽動…
…直到邁向天際,兩人同時在高潮中享受前所未有的和煦光彩……

  雖然武逸百般不願意讓盼盼離開,可她卻萬般堅持,僵持許久後,他終於在
得到她的承諾之後,依了她的決定,隻是他不明白她執意回去的用意。

  正如同盼盼所猜測的,她一回到賀王府,賀達便疑神疑鬼地盤問著:「你怎
麽那麽晚才回來?」

  「您又不是不知道,大統領一直要留我用膳,我又怎能拒絕呢?」盼盼笑了
笑,流露著再自在不過的神情。

  她之所以回來,爲的就是要挖出賀達的底,找出他偷取武逸官印的罪證,替
弟妹們報仇。

  「隻是吃飯?」賀達疑惑地蹙起眉。

  「除了吃飯,當然還有其他的。」盼盼支頤輕輕一歎。

  「其他什麽?」賀達深吸一口氣,趕忙又問。

  瞧賀達這副急促的樣子,其中必定有鬼!盼盼眯起眸注視著他,軟聲軟氣地
說:「他好煩喔,直要碰我、親我,讓我躲都躲不及,我想……他是看上我了。」

  「哼,那個武逸也不看看是誰把你救回來的,居然這麽做?」賀達咬牙說:
「他壓根不把我放在眼中。」

  「我想也是,他還說了你好多壞話,聽得我厭煩極了。」盼盼拿出絲帕,輕
沾了下額上細汗,動作妩媚至極。

  藏身在珠簾後面的葛亞托,一看見這抹萬種風情,心都癢了起來。

  「他跟你說我什麽壞話?」賀達緊張地追問。

  「嗯……他說你有個兒子殺人擄掠、奸淫人家妻女,是不是真的?」盼盼睜
亮一雙杏目,大膽地說。

  「胡說!我兒子怎會是這種人!」賀達怒罵道:「就因爲我事事與他唱反調,
他才造我的謠。」

  「我想也是,所以就以頭疼爲借口,先行回府了。」盼盼邊說邊捶了下頸子,
疲態還真拿捏了七分像。

  「盼盼姑娘果真識大體,沒被武逸那家夥給影響了。」葛亞托再也忍不住地
從屋後走出來。

  「葛亞托,你怎麽跑出來了?」賀達立刻怒斥道。

  「阿瑪,你將我安置在後面假山地洞裏,都快把我悶死了,我要自由行動!」
葛亞托皺起眉說。

  「你……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武逸知道的話,你就完了!」賀達猛一歎息,
「上回你表妹肇禍後,我就將她遠送江南,難道你也要我這麽做?」

  「你不會,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把我弄進城了。」葛亞托自信一笑。

  「阿瑪,他是誰?」盼盼瞧著眼前對自己露出一臉涎笑的陌生男人,不解地
問。

  「我是你幹哥哥呀!」葛亞托立刻走向盼盼,企圖一親芳澤。

  盼盼一驚之下,連忙躲在賀達背後,「阿瑪,這人好奇怪呀!怎麽用這樣的
眼神看人家?」

  「葛亞托,你這是做什麽?她可是你義妹啊!」賀達闆起臉色,瞪著自己唯
一的獨子。

  如果他不是他兒子,他才不管他的死活呢!老是不聽勸恣意妄爲,總有一天
會害慘賀王府。

  「義妹?那我剛剛喊她幹妹妹也沒錯啊!再說我和她又沒血緣關系,硬要歸
類爲兄妹,那多牽強啊!」葛亞托掀起嘴角,目光仍盯在盼盼纖柔的小臉上,早
已是色欲薰心。

  盼盼警覺地往後一退,拉扯著賀達的衣袖,「阿瑪,他……他就是你兒子嗎?
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一位?」

  經盼盼這麽一問,賀達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要是說是,不就承認他是那
個殺人擄掠、奸淫人家妻女的賊子嗎?

  於是賀達猛一揮袖,步回主位。「葛亞托,我要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別再任
意跑出來,到時候若被發現了,我可是再也救不了你。」

  「阿瑪,你要我安分的待在石洞裏也可以,但是我無聊啊……能不能讓這位
幹妹妹留在那兒陪我?」看樣子,他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什麽?阿瑪,人家才不要關在石洞裏,您若這麽做,我立刻離開這裏。」
盼盼緊張地抓住賀達,軟聲軟氣地撒著嬌。

  「好、好,你放心,我年紀雖然大了,卻不是個老胡塗呀!」賀達乘機握著
盼盼的小手。

  哼,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其實賀達把盼盼救回來之後,他就喜歡上她
了,隻因兩人年齡差距太大,他隻好以收她爲義女的名目接近她,如今見盼盼對
他言聽計從,或許……他是該納個福晉了。

  「葛亞托,盼盼她是不可能跟你的,你快下去吧!」說著,賀達便將盼盼攬
在身後,不讓葛亞托那道觊觎的目光直盯著他喜歡的女人瞧。

  「阿瑪!」葛亞托喊了一聲,賀達看盼盼的眼神他太清楚了,那就和他看所
有女人的目光是一樣的,充滿了占有欲和亵渎的味道。

  「你還不下去?要是被其他下人看到了,傳揚出去那還得了!」見葛亞托的
眼神直瞅在盼盼身上,賀達的脾氣不免也跟著暴躁了。

  「我看……你是不舍得她吧?」葛亞托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這麽寵她,
就不怕讓她知道當初是你……」

  「住口!」賀達吼住葛亞托的口不擇言。

  「知道什麽?」盼盼好奇地問。

  「盼盼,你別聽他胡說。」賀達轉向葛亞托,「你這小子,老子爲你付出多
少,用盡了多少心機,你是這麽回報我的?」賀達氣得橫眉豎眼,眼看父子就快
要爭吵起來了。

  盼盼勾起嘴角,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這兩父子鬼鬼祟祟的究竟隱藏著什麽秘
密,該不會跟破鐮溝有關吧?

  看來她得想個辦法,試探試探他們。

  「阿瑪,我看他一點兒也不正經,跟你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他……真的是你
兒子嗎?」盼盼露出一副不屑的眼神。

  「你真覺得我比他好?可我年紀那麽大了……」聽盼盼這麽說,賀達可是興
奮不已。

  「年紀大點兒才會疼女人嘛!」盼盼巧笑倩兮地轉首對葛亞托笑了笑,「他
什麽也沒有,脾氣還暴躁的很,誰敢嫁他呀!」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比不上他?」葛亞托氣斃了!

  盼盼見狀,更加把勁兒地對賀達示好,好讓父子倆爭風吃醋,把關系給弄擰。
唯有分裂他們,她才有報仇的機會。

  於是,盼盼一雙小手連忙抓住賀達的手臂,嬌氣地說:「我好怕啊……阿瑪,
人家隻想一輩子跟著你嘛!」

  聞言,賀達心一動,接著又問:「如果……如果我不當你阿瑪,要做你丈夫
呢?你可願意?」

  盼盼一聽,微微愣住,望著賀達那急切的目光,居然說不出話來。

  「阿瑪,你別傻了,這丫頭心裏隻有武逸,哪有你啊!」葛亞托冷冷地說。

  「哼,你爲什麽要這麽講?我才不喜歡武逸呢!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倒是挺喜
歡我的,玩玩他的感情倒是不錯,不過我真心喜歡、真心感激的卻是阿瑪。」說
著,盼盼便回過頭,深情款款地看著賀達。

  「你……你說你真心喜歡的是我?」賀達笑不可遏地咧開嘴,怎麽也沒料到
自己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能得到佳人的青睐!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救了我的命,就等於是我的恩人,我把心給你是應
該的呀!」

  盼盼此話一出,立刻惹來葛亞托冷冽的笑聲,「阿瑪,你別受騙了,古語說
的好,美人是毒蠍,你可得小心別上當,別被她的毒所傷啊!」

  葛亞托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可聽在賀達的耳裏,他這些話、這些批判完全是
因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

  「幹哥哥,你怎麽這麽說呢?是不希望有個像我這麽年輕的後娘嗎?」盼盼
對著葛亞托妩媚一笑,這一笑還真是讓賀達大動肝火。

  她怎麽可以對葛亞托笑得這麽美!

  「葛亞托,你趕快給我離開,再不離開,我就叫人把你關進去、上鐵鎖,你
就沒那麽自由了。」

  葛亞托咬緊唇,直睨著他們,滿腹惱火地說:「好……真好……我這就走,
但是你們也別太得意,老少配是不會幸福的。還有你,給我小心一點!」葛亞托
邪佞地看了兩人一眼後,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大廳。

  盼盼連忙轉向賀達,哭哭啼啼地說:「好怕人啊……爲什麽他要說那麽可怕
的話呢?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他現在的命全靠我替他守著了,沒我他是活不成的,你別被他虛張聲勢的
樣子嚇著了。」

  賀達拉住盼盼的手輕輕拍了拍,「以後你就不可以叫我阿瑪了,懂嗎?另外
……我還得命人擇佳期,將你迎娶進門呢!」

  「真的?我也是迫不及待了呢!謝謝你,賀達。」

  盼盼甜甜一笑,這一笑還真是令人銷魂,此刻的賀達早已是牡丹花下死,做
鬼也風流了。

  而躲在屋子外的葛亞托,這時緊緊地握住拳頭,他沒想到阿瑪居然會爲了一
個女人而用這種方式對付他,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

  好……既然阿瑪要對付他,他又怎能不先下手爲強呢?

                第七章

  自從有了盼盼的下落後,武逸終於放下了一顆心,把全部的精神放在尋找葛
亞托上面。

  本以爲賀達會將葛亞托送往別處藏身,但經過博特親自前往搜尋之後,竟毫
無所獲,這倒是讓武逸心生不解。

  「博特,你說賀達會將葛亞托藏身何處?」武逸眯起眸子,淡淡地問。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屬下實在也想不出來。」

  武逸扯高嘴角,「你說的沒錯,該找的地方全都找了,那還剩下哪個地方咱
們沒找過呢?」

  被武逸這麽一問,博特立刻亮了眼,「您是指賀王府?」

  「沒錯,就是那裏。」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賀達怎麽可能把葛亞托放在家裏,那多危險!」
博特百思不解。

  「這你就錯估了賀達的心機了,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就是這麽認爲,所以才把葛亞托安置於府邸內。」武逸站起身,走到窗口,
望著外頭美麗的霞光,「我看這事得問問盼盼,或許她曾見過他。」

  博特點點頭,可心底同時也出現疑惑,「爺,盼盼姑娘自從回去之後,幾乎
沒和您連絡,這情況有絲怪異。」

  何需博特提醒?武逸心裏也沈悶不已,隻是嘴上沒說罷了。

  可是他甯可選擇相信盼盼,她都已將自己交給了他,他還有什麽理由不信任
她呢?

  「我會找機會去看看她。」武逸輕歎了口氣,這時有數名士兵突然從東邊急
奔而過,嘴裏還大喊著:「有刺客……」

  聞聲,武逸和博特連袂奪窗而出,直追刺客而去。

  追了一陣,武逸與博特的速度已經超越其他士兵,緊跟在可疑刺客之後。

  「博特,你繼續追,我繞到前面攔截他。」武逸冷笑,「看他還往哪裏逃?」

  「是的。」

  隨即武逸便拔身飄起,在博特眼前一閃而逝。這時前方的蒙面刺客轉首一看,
發現少了一個人時,便松懈了下來,直對著博特勾唇讪笑。

  「哈……沒想到你們王爺的輕功也不過爾爾,已經不行了是嗎?」

  博特不回話,隻是還給他一個嗤冷笑容,當黑衣人回過頭往前方一瞧,卻驚
見武逸已站在面前等著他!

  「啊!」他無法控制速度,直接就朝武逸沖撞上去……

  武逸往側邊閃身,掠過急沖而來的身軀,迅速往他領後一拎,輕松地將他生
擒。接著他用力扯開黑衣人的蒙面黑布,才意外發現原來他就是讓他們折騰許久,
甚至快翻遍整個北京城的葛亞托!

  「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博特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我真那麽倒楣,才想進府探探,就被抓個正著。」葛亞托露出一副
倒楣的樣子。

  「進我府邸探什麽?」武逸揚高下颚。

  「看看你呀!我知道你最近可是拚了十足的力要揪我出來,所以我來看看你
是不是很忙?」葛亞托輕笑著。

  「你到底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武逸雙目微黯。

  「因爲你忙,所以忙得沒時間看好自己的女人,你知道嗎?她……就是我那
個幹妹妹,就要嫁給我阿瑪,成爲我的額娘啦!哈……」葛亞托邊說邊張狂大笑。

  「你說什麽?」武逸激動地拉住葛亞托的衣襟,「你好好給我說清楚,別在
那兒造謠生事。」

  「我說的全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看我那心花怒放的阿瑪現在是不
是正在籌備他和我那年輕額娘的親事?」葛亞托瞪大眼,冷冽地笑出聲。

  「葛亞托,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博特拔刀抵著葛亞托的脖子。

  「我說的是實話,你們不該殺我,而是該感謝我。」他可是急著想瞧瞧武逸
與阿瑪惡鬥的場面。

  「博特,將他先押回府中,至於抓到他的消息,先別傳揚出去,懂嗎?」武
逸緊蹙眉峰。

  「是!不過,爺,他的話不足采信,您千萬別上當。」博特提醒他。

  「我知道,回去吧。」

  就在武逸轉身的刹那,葛亞托突然從袖中扔出一樣東西,空氣中頓時彌漫了
一股火藥味!

  「小心,火藥!」武逸眼明手快地撲向博特,將他猛地一拉,離開火藥爆破
的範圍,就在混亂的空檔,葛亞托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該死!那家夥居然動用咱們大清軍火?!」武逸冷冷地挑起雙眉。

  「爺,謝謝您救了屬下一命。」博特感激不已地說,「是我大意,才讓他逃
脫,請您懲處吧!」

  「算了,知道他在哪兒就行了,在不在手上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已無心在
葛亞托身上,隻急著想求證事實。

  「謝爺開恩。」博特垂首說道。

  眼看爺先行離開,博特也快步跟上,可就在府邸大門外,卻見門房等在那兒,
一見到武逸就上前禀報,「爺,黑旗士兵在查探消息時,發現四個躲在涞水邊石
窟內的孩子,他們似乎多日未好好進食,已奄奄一息了。」

  「喔,黑旗的士兵呢?」武逸眼睛一亮,心忖:該不會是盼盼的兄弟姊妹們
吧?

  「正在廳內等著爺呢!」

  「好,我進去瞧瞧。」武逸快步朝廳裏走去,心急地想知道結果。

  當武逸趕往石窟一瞧,果然是阿強他們!

  當時涞水湍急,將好多人全沖進這處凹壑之中,有的已溺死、有的則是凍死
在那兒,全靠阿強一個人的力量將他們一個個拖出來,暫時棲身在石窟內。

  可由於阿強也病了,體虛力弱下根本無法走遠,隻好采野果充饑,順便在附
近打聽盼盼的下落。

  然而經過好些日子的努力,大夥仍等不到盼盼,況且病的病、餓的餓,心灰
意冷下隻好等死了,沒想到就在這時候,會被武逸救進府邸。

  武逸心想,若盼盼知道這事,一定會急著想來見他們,因此安頓好阿強一幹
人後,他便打算親自去一趟賀王府,順便查探葛亞托所言是否屬實。

  武逸來到賀王府,隻見賀達笑容滿面地迎向他,「大統領,您今天怎有空過
來?不早點通知,我好遠迎……」

  「不用麻煩。盼盼呢?」武逸開門見山地問。

  「盼盼?」賀達先是一震,隨即笑說:「盼盼不在。」

  「不在?」武逸蹙起雙眉,「她去哪兒了?」

  「她……」賀達撚須一笑,「呵……說來還真不好意思,我年紀一大把了還
納個小福晉,這實在難以啓齒,若非今日大統領前來,我或許會隱瞞下去。」

  「小福晉?」武逸深吸了口氣。

  「呃……沒錯,就是盼盼。」賀達極其開懷地說:「她現在和丫鬟到外頭挑
些大婚時必備的東西。」

  武逸身軀一顫,莫非葛亞托說的沒錯,盼盼就要嫁給這個老頭了?

  「我要見她。」武逸轉身朝大門走去。

  「大統領……您不知她去哪兒,別去了!」賀達心急地追了出去,他當然知
道武逸與盼盼的一段情,如今她之所以願意嫁給他,都是因爲她忘了與武逸的過
去,倘若讓她想起來,那他當真全完了!

  然而老天似乎不做美,就在這時,盼盼突然回來了!

  就見盼盼與武逸兩人在門口相遇,雙雙凝目相望,眼波似乎交流著某些情愫
……這可是讓賀達又急又惱。

  「我有話跟你說。」武逸抓住盼盼的手,不由分說地就往外帶。

  賀達急著與盼盼的貼身丫鬟巧隸兒說:「快,快跟過去瞧瞧,回來後可得將
聽見的內容原封不動地全部告訴我。」

  「是的。」

  望著他們走遠,賀達的心底可是緊張不已,不但害怕失去盼盼,更擔心命人
偷印一事被查出來。

  而巧隸兒沿路緊追不舍,迅速的動作讓武逸不得不懷疑她其實是個練家子。

  盼盼當然也瞧見巧隸兒緊追不舍的身影,真不知道她追得那麽急幹嘛?

  「告訴我,你爲什麽要嫁給他?」到達一處山坡地,武逸才放下盼盼。

  「我喜歡他,不行嗎?」明知有人跟在後頭,她又怎能穿幫呢?

  「你喜歡他?」武逸強力壓抑住胸口焚騰的怒火,又問了一次。

  「沒錯。」盼盼隱隱一笑。

  「她不過是個老男人,你會喜歡他?我不相信。」這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老男人疼小女人,跟他在一起,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盼盼對武逸
扯出一抹不染纖塵的笑容,那道水燦晶瑩的眸光讓武逸看得憤懑不已。

  「那你上回爲何……」

  「別說了,那事早已事過境遷了。」盼盼阻止武逸再說下去,「反正你已得
到你想要的,可以放我自由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限制了你的自由?」武逸拳頭緊緊一握。

  「難道不是?你老拿認識我的借口欺負我,既然你那麽希望我認識你,我就
滿足你,假裝認得你呀!」盼盼彎起唇線,臉上嬌俏的笑容讓武逸看了好心痛。

  武逸臉色猝變,「這麽說,你根本沒恢複記憶?」

  「是呀!你是誰?」盼盼故意這麽問道。

  武逸聞言,像隻負傷的野獸對她咆道:「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我見異思遷?拜托,我又不認識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你做什
麽?放開我!」

  武逸緊緊掐住盼盼的手腕,幾乎要將她的腕骨給揉碎了。

  「好痛!」她疼得眼淚都溢出來了。

  此刻的他好駭人,彷似要將她大卸八塊一般,眼神鋒冷、濃眉糾結。

  「你也會痛啊?哼!」武逸用力攫住盼盼的下巴,「告訴你幾遍了,是賀達
那老頭害了你那些兄弟,爲何你就是不聽?」

  「就算是他,我也已經喜歡上他了,你無權這麽對我。」盼盼含著心痛的淚
水對著武逸說道。

  武逸點點頭,咬著牙,發出陰沈的聲音,「很好,非常好,我就看你怎麽嫁!」
他赫然扛起她,而後大步朝武陵親王府邁步。

  「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盼盼不停尖嚷著。

  這時一直躲在一旁的巧隸兒朝他們奔了過來,抓著武逸的手臂,「你放了我
們福晉,快放了她……」

  「福晉」這一聲稱謂讓武逸變了臉色,他用力將巧隸兒踢到一邊,結果她撞
上樹幹,昏了過去!

  「巧隸兒……」盼盼見狀,不禁大喊,「快放開我,她昏過去了。」

  「不準去。」武逸闆著臉,仍繼續往前走。

  「不去看她,她很可能會死的。」盼盼急得眼眶都紅了,在她的計畫裏,並
沒打算傷及無辜呀!

  「死了活該,誰要她阻礙了我。」武逸冷冷地撇撇嘴。

  盼盼詫異地望著武逸,眼前的他完全變了個人,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見巧
隸兒不知何時又醒了,正朝這兒跑過來。

  武逸是因爲知道那一踢對巧隸兒根本無礙,所以才不肯停步的嗎?

  「大……大統領,讓我……讓我跟你們去,我想照顧福……照顧郡主,好不
好?」巧隸兒再也不敢喊盼盼「福晉」了。

  武逸於是頓住腳步,回頭瞪著巧隸兒。

  盼盼緊張地勸著巧隸兒,「你別跟,快回去吧……快!」

  「不,您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不是巧隸兒忠心,而是就算她現在不跟,
回到賀王府仍會被痛罵一頓。

  「可是……」

  「好吧!你跟著來。」很意外地,武逸居然答應讓巧隸兒一塊兒進府。

  「謝謝……謝謝大統領。」巧隸兒趕緊道謝。

  盼盼愕然地看著武逸,不知他到底做何打算?又要怎麽對付她?

  老天……若他不放她走,她該如何找到賀達陷害整個破鐮溝居民的證據?眼
看武逸至今仍爲他頂罪,受盡流言之苦,她就好心疼!

  但願他能趕緊放她離開……

  盼盼怎麽也沒想到,一回到武陵親王府,武逸居然將她囚在一間密室內,讓
她與外界完全隔絕!隻有巧隸兒可以在這兒自由進出,爲她送飯,伺候她的食衣
住行;而她就像是關在籠裏的鳥兒,哪兒也去不了。

  爲什麽他要那麽狠?

  「巧隸兒,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要出去呀!」盼盼一見巧隸兒送飯過來,立
刻激動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大統領在府外嚴密看守,我根本走不出去。」巧隸
兒也同樣心急,她還不知該怎麽向賀王爺報告此事呢!

  「這……」

  「福……我到底要怎麽稱呼您呀?」就怕又惹上大統領,連她的小命都沒了。

  「隨便你。」盼盼氣得連話都不想說。

  該死的武逸不難道他不知道她爲了他用盡多少心思,他爲什麽就不能夠放聰
明點兒,讓她放手去做呢?

  「那……那我就喊您盼盼姑娘。」爲了兩方都不得罪,識趣的巧隸兒隻好這
麽說。

  盼盼深深歎了口氣,再看看四面全是牆的屋子,還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往上一瞧,唯一的通風口在上頭二十來尺的地方,她爬得上去嗎?

  「盼盼姑娘,您就趕緊將東西吃了,否則我不好對大統領交代。」巧隸兒左
右爲難地說。

  「你現在腦海裏就隻有大統領、大統領……我呢?」盼盼當真生了氣,直對
著巧隸兒發洩。

  「呃……您是我的主子,當然我最該聽從的人是您。」巧隸兒暗地吐吐舌尖。

  「好,那你就找機會救我出去。」

  「我一定會的。」可是也要她有這份能耐呀!

  「你是出不去的。」不知何時,武逸已經站在門口,瞪著她說。

  「你終於來了。」盼盼沖向武逸,直捶著他的胸膛,「放我出去,快放我出
去!」

  武逸一把鉗住盼盼的手腕,「夠了沒?」隨即轉而對巧隸兒說:「你先出去。」

  「可是這些膳食……」巧隸兒爲難地指著桌上壓根沒動的飯菜。

  「交給我,你出去。」武逸沈冷地說,言詞中森冷的味道已經很明顯了。換
言之,若盼盼再不吃,就會知道他會怎麽對付她。

  「是……」不敢再看武逸那張鐵青的臉色,巧隸兒趕緊退了出去,可她依然
大膽地偷偷隱身在門外偷聽。

  「武逸,你聽我說,我……」

  「什麽都別說了,你給我吃飯,否則……我會讓你後悔。」武逸冷冽著臉,
勾起唇角凝視著盼盼。

  「我……」盼盼本想趁這空檔告訴武逸自己的計畫,可一瞧他那副活像她欠
了他五百萬兩的高傲德行,她再也軟不下聲,也不想再跟他說什麽了。

  「吃。」武逸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以扇柄指著桌上溫熱的膳食。

  「不吃。」盼盼把頭一偏。

  怪了,他喜歡耍高傲,難道她就不會賣傻嗎?說不吃就不吃,除非他真舍得
殺了她。

  「好,很好。」武逸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盼盼,「不吃是不?」

  見武逸以一種壓人的氣勢朝她走近,她渾身竟開始發抖,「喂,我告訴你,
你敢殺我的話,我親愛的賀達王爺可不會饒過你。」

  哼,她就是要氣死他,把他氣昏了,他就不會在她面前露出龇牙咧嘴的模樣。

  「親愛的賀達王爺?」武逸冷冷地重複。

  「沒錯。」盼盼妩媚地笑了笑。

  「那我就永遠不讓你見他,就讓他來找我吧!」武逸居然笑了。

  老天,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真不知他心裏藏著什麽詭計!緊接著,盼盼就看
見他端起一碗飯,淋上碎肉湯汁,緩緩走近她,「你是要我用喂的,還是自己吃?」

  「哼!」雖然心裏緊張的要命,可臉色還是擺得挺有品的,想她盼盼這輩子
什麽沒有,就是傲氣十足。

  「好,那我就爲你效勞了。」說著,武逸居然緊攫住盼盼的下颚,並用力往
上一擡,然後扣住她的牙關,抓了一些飯往她嘴裏塞。

  「嗚……嗚……」好壞、好壞,他好壞!怎麽可以用這種方式對她?太過分
了!

  在屋外偷聽的巧隸兒張大了眼,心想;大統領居然虐待盼盼姑娘……瞧她哭
成那樣,一定很痛苦!

  「咳……」她拚命往外吐,他就拚命塞,最後沒轍了,她隻好投降,淌著淚
一口一口地把那碗飯全吃了。

  她的堅持、十足的傲氣,這時候都完全蕩然無存了,隻剩下眼淚和滿嘴的米
飯!

  討厭……她真討厭他!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絕情了,居然無情到這種程度?

  直到盼盼哭著將整碗飯都吃完後,武逸才罷手,而後又冷聲冷氣地說:「下
次如果你再不吃不喝,我一樣會用這種方式服侍你。」

  說著,他又遞給她一碗湯,「喝下。」

  盼盼瞪著武逸,滿腹委屈地接過手,和著淚將那一碗肉湯給喝了。

  「你……你哪時候要放我出去呀?」盼盼喝完後,抿著唇問。

  「甭想。」丟下這幾個字,武逸便要離開。

  「等等。」這男人真不是東西!她心心念念爲他著想,結果他拿她當豬一樣
喂了一大碗飯後說走就走,她哪受得了?

  盼盼急急沖上前,揪著武逸的手臂,「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走了?」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禁脔,我何時想放你就何時放你、何時想要你就哪時
候要你,你就等著我的寵幸吧!」

  瞧著武逸絕情的冷冽笑意,盼盼的心口涼了半截,眼前的男人,真是那個愛
她、寵她的武逸嗎?

  爲何他現在變得這麽可怕?

  怎麽辦?這麽說他真要關她一輩子……他真會這麽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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