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基吧 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很少跟著他們出去逛街了,只有週末假日會一同出去 玩,也從此不在他們家過夜。小澪、小唯依舊常常出去玩,幾乎把台灣各地知名 景點給跑遍了。在這期間我也跟L把話說得很開,明白的說我無法回應你對我的 感情,L也早明白只是習慣性的把情感依慰在我身上。 過了一個多月,L就傳出交了新男朋友的消息出來了,我當然是真的替他很 高興呀,總算是有個感情寄託的對象了,雖然也意味著從我身上回收回去。有礙 於新男友「月」是生長家教甚嚴的環境下,所以他們要約會總是要先想好千百種 理由才能夠出門,有時候會請求我的幫助,我當然是義不容辭的。 這段期間我們很難得才會是:我、小澪、小唯、L四個人一同出去玩,不然 都是穿插在小澪、小唯或是L、月這兩對男男、女女之間,這樣說起來我好像是 這兩對的電燈泡又或者是第三者? 炎炎夏天,真的會很想要去玩水,就這樣我跟L還有月相約去了中部知名的 水上樂園。假日,我駕著汽車到了約碰面的路口接上了L、月。今天天氣不太穩 定,到了下午四點天氣就漸漸轉涼了,開始覺得有些冷的我提議提早回去,看著 他們也沒意見,就轉戰到了商圈逛街、吃晚餐。 選定餐廳後,我們選完餐點就定位坐好,在餐點送到後月開口說:「輪哥, 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因為有你,我跟L幾乎是不能夠出來玩的。」 「對呀!還有今天我們玩得很開心,有時候還沒有顧到你,真的很抱歉,還 有謝謝你。」L在聽完月的發言緊接著說。 「你是我們倆生命中的貴人,已經深深烙在我們的心中,永遠也拔不掉。」 兩個人一搭一唱的說著。 我面帶微笑的沉默一會兒說:「不要愛上我,我會很困擾。」因為上次送月 回家之後,L問了我覺得月怎麼樣,又稍微透露月除了愛L之外,有一點點的對 我有感覺……我根本就不想當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會經常跟他們出來也是為了讓 他們能夠順利的約會呀! 週末假期,正好到了L的生日,我與他的家人一起到了KTV慶祝,當然包 括小澪,不過小唯像是有事要忙,所以就沒有來,最後還有月。在這裡我原本是 想要往小澪那邊黏過去的,不過L與月一直坐在我兩邊,讓我想要移動一步都相 當困難……也就只好作罷。 一番作興後,到了晚上十一點,該是包廂時間結束的時候,月莫名其妙提議 要去男人的專屬夜店:GAY吧。L就在一旁起鬨,一直問我要不要跟著去,想 說我也沒有去過夜店,當然也沒有去過基吧,就當作是去開開眼界吧~~就這樣 答應這個基吧行的邀約。 出了KTV,L開始對我做心理建設:「這附近有兩間基吧,一間風評比較 不好,進去前會要求脫上衣,在裡面只要看上眼,可以直接就做起來,所以離場 之後地上會有一大堆保險套。」 我用囧的表情說:「啊!?那會不會也太髒啊?」 L:「你放心啦,那裡真的太亂了,我們也不喜歡去。」 我:「那就好……那另一間呢?」 L:「那就好太多了,就像一個很大的包廂,屬於一種社交廳。」 我:「那不就像一般夜店差不多了?」 月:「哦,那不太一樣,說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場地。」 L:「也沒有DJ,更沒有搖滾音樂。」 我:「沒有音樂?那不是很安靜無聊嗎?」 L:「有音樂,很像卡拉OK那樣,可以自己去點歌,到了你可以唱。」 我:「是自己唱哦?」 L、月:「對呀,不過唱的人通常都是唱給另一半聽的,不唱也沒關係。」 我:「是喔……那有沒有什麼要注意啊?」 L:「嗯,在廁所如果發現什麼,你只要裝沒看到就好。」 月:「還有不要一直盯著看。」 L:「最後還有,如果有人示意你一起到廁所,千萬不要跟去……」 我:「哦……我知道了。」 到了基吧,我開始環顧四週,原來跟他們講的沒有兩樣。進了場入座,還來 了個坐檯小姐,還是應該說先生?還點了兩手啤酒,不過在這裡面有七成都是三 十多歲的大哥大姊,我在最裡面那桌看到了年輕的兩位,黏得很近,真不知道是 在這勾搭上的還是認識約來這裡呢? 比起這兩位幼齒的,我更好奇廁所裡的情況,於是我自己默默的來到廁所, 結果裡面只有一個在小便的,一個在狂吐的,沒有我想要遇見的狀況。等這兩位 離開後我進到便池,看了看垃圾桶,還真的有發現幾個用過的保險套。 回到原來的座位,不管其他人的談話內容,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觀察那一 對幼齒的,雖然說我們的坐檯也是算幼齒,他們摟摟抱抱,又親吻了好久,最後 期中一個在耳邊說話,一講完兩個就起身準備離去了。 我悄悄跟在後頭,因為我認為他們會是去廁所大戰一回。果然,他們進了同 一間廁所,關上門,我就開始聽到熟悉的「嘖嘖」聲,悶哼、低鳴聲,呻吟一個 接著一個來。這時我假裝在小便,豎起耳朵聽著他們,但是完全沒有對話聲,就 只有呻吟跟呼吸急促的聲音。 L跟月這時也跑來廁所,看著我說:「輪哥,你怎麼老是跑廁所啊?」稍微 被嚇到我只好回應:「沒呀,我喝酒比較容易跑廁所。」一說完就馬上洗手離開 廁所。他們也上完了廁所跑來跟我說:「你知道裡面有人在大戰一場嗎?」這我 當然知道,但我還是裝傻的說:「不知道。」 這裡跟夜店一樣,只營業到四點,漸漸地人越來越少,直到人們幾乎都走光 了,我們的坐檯也示意該要結帳。結完帳之後,或許他們三個人聊得甚歡,我們 四個人就約到了對面的麥當勞一起吃早餐,一路上這三個還在那邊親嘴,親來親 去,我則是在邊吃東西邊被打粉撲,吃完了還畫上口紅…… (六)訣別 這個週末,是小澪約我去吃商圈逛街吃飯,不疑有它的我來到了小澪家,小 澪幫我開了門。一走進去就發現小唯,還有一個不曾見過的人,小小一隻,乍看 之下很像一個小男生,仔細一看之後發現,是個女性,也就是所謂的T。 打量一下後我發問:「咦?這位是……」這時小澪已經轉身走進廚房,不答 理我的疑問,小唯卻很興奮的介紹著:「輪,如你所見是隻T,他名子叫律子, 是我男朋友。」感到相當意外的我驚呼:「什麼!?真的假的?」畢竟我是最早 知道小澪、小唯在一起的人…… 這次小唯又作出令我吃驚的動作了,說完:「真的啊!不相信嗎?」就直接 往律子嘴上吻了過去,好一陣子,甚至我還看到舌頭纏繞在一起。 這時小澪正巧從廚房回到了客廳,小澪手上拿著從冰箱帶出來的飲料,眼睜 睜的看著這兩位當我的面激吻了起來,我發現她表情上微妙的變化,但是那不只 是醋意,又有點早知道會如此的感覺。倒是我相當納悶,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呢?不過這答案卻要等到一年之後我才知道裡面的奧秘。 一路上小唯跟律子不停地嘻鬧,我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小澪聊天,深怕觸動到 她哪一條神經,讓她崩潰的哭了出來……我不停不停地察視這三個人之間微妙的 互動,但是小澪近乎沒跟律子搭上話,而律子眼中就像是只看得見小唯,完全將 我以及小澪排除在外,拼命地只跟小唯有互動。 律子是從花東地區來的,真不知道她跟小唯是如何勾搭上的。今天晚上,我 們這夥又再次相約準備要去夜市……不過由於L總是拖拉,所以小唯就先載著律 子出門了,畢竟她們想要多點有兩個人的世界,我們也就隨她們去了。 在我們隨後出門沒多久,接到了一通她們出了車禍在醫院的電話,我們只好 轉去醫院看看情況。傷得不重,只是律子手腕拉傷比較難痊癒,小澪自責且小聲 的嘀咕:「為什麼剛剛不硬要她們等一下再一起出門呢?這樣她也不會這樣出車 禍。」坐在她旁邊的我聽得好心酸…… 這件事卻也成了小唯以及律子分手的導火線,實際情況是如何,說實在我也 不太瞭解。過了沒多久,L與月也分手了。自從家裡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跟他 們就越來越鮮少連絡了,直到最後就失去了音訊。 春天,爺爺病逝了,在家裡忙著身後事,秉持著百日內不能到朋友家作客的 迷信,我也頂多跟著他們出去吃吃飯,一切玩樂的邀約全都推掉了。說邀約,其 實也只有L在約,小唯忙著談戀愛、小澪忙著工作好忘記小唯以及律子。 百日後,打電話給小澪關心她工作的辛勞,卻被莫名掛掉電話……我單純認 為她是太過操勞不想講話,後來才知道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幾個禮拜後就傳來L跟月分手的消息了,為了要讓L釋懷,小澪約了一群人 去逛街吃大餐,這次小唯也帶著那位男朋友來了。原本以為是能夠開開心心的, 誰又知道這是一切劇變的開始呢!小唯對爺爺的事冷嘲熱諷、小澪的事不關己, L對感情的傷心欲絕。經過今天,我確信我失去的已經不只是親情,還有友情。 幾週後我聽說L在極度傷心下騎著車,一個不注意跟對向來車對撞了,在強 大的衝擊力之下,造成選擇性失憶,有關於月的事情通通忘了,只是想不到連我 也順便遺忘掉……這件事還是從跟L另一個共同朋友那裡聽說的。 漸漸地我們就這樣失去了聯絡,失去加失去是扭曲的情感,那一年,我變得 酗酒,放假一定要喝上幾杯威士忌,好朋友只剩下馬桶,同事約夜唱也是要喝得 爛醉,一天醉一次還不夠,醉醒了再喝醉,雖然說兩個月才一次。 那一年,在同事的關照下,我很快就走出失去親情與友情的傷痛,有一位正 在迷一款網路遊戲,總是在我面前說著裡面怎樣怎樣,還有一個系統可以認識很 多異性。想著就去解解悶也好,再看看有沒有可以多聊天的對象,能夠撫平心中 的缺口。 想不到我在這遊戲裡面真的發生了一段令我難以忘懷的戀情,從組隊練功到 聊得開,最後是無話不談,根本用不到情緣系統就認識了相談甚歡的對象了,只 不過當時的她還有男朋友。看樣子我很容易當別人的第三者?這總是我始料未及 的。這女孩我以杏子來稱呼她,是因為她很喜歡喝杏仁湯。 那次上線她突然對我說:「輪,我好煩。」 我感到很莫名的說:「怎麼啦?什麼是讓妳這麼煩惱?」 杏子:「我那個男朋友好煩,我做什麼都要管,上班是做什麼的要管、吃什 麼、穿什麼,用了什麼,睡覺時間也都要管,就連我在線上跟誰聊天都在旁邊碎 碎唸。」 我:「那不就控制慾超強烈的?我們好幾次都聊到深夜話題呢!」 杏子:「對呀!他是天蠍男,有時候跟你聊天他都在旁邊看著碎碎唸,深夜 話題當然是他不注意或是他不在的時候啊!」 我:「他這樣都不嫌煩喔?這邊要監督、那邊要提防的很累耶!」 杏子:「對呀!他都不嫌煩。我姊都說他有危險情人的特質,要我快跟他分 手。」 我:「哈哈哈,看樣子真的是呢!那妳還沒有考慮分掉嗎?」 杏子:「再觀察吧,他已經留校察看了。」 就這樣,我一路陪伴著她到跟天蠍男分手,也因為這樣,我跟杏子的感情很 快就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我也感覺不到她有一絲絲的難過,所以我認為她這麼 做或許是對的決擇,她開心,我也跟著一起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