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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人妻熟女]宅女姊姊不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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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最後由 thelucky 於 2016-10-19 13:12 編輯

作者:米璐璐

男人三十而立,女人三十而敗。

  敗犬,剩女也。

  不巧的是,身為敗犬女王、剩女團團主的展笑笑,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宅女。

  自從高中畢業之後,她的父母隨著兄嫂移民國外,而她為了追求獨立,自願
留在臺灣。

  大學英文系畢業之後,她接下出版社的翻譯工作,成了SOHO族,也成了
阿宅一族。

  翻譯這工作說累不累,說宅卻狠宅,加上她與出版社的聯繫不是伊妹兒就是
電話,翻譯好的稿子也不需要親自繳交,只要透過網路傳送,既快速又便捷,因
此漸漸的養成了她不愛出門的習慣。

  出門對她而言,是一件狠麻煩的事。

  她必須洗頭洗澡,還得在衣櫃前猶豫半天,結果換上的還是那萬年不變的T
恤加上牛仔褲。

  因此,她養成宅在家裡的習慣。

  反正吃的用的、生活用品都可以用網路預購,宅配到家,想要什麼,網頁打
開,應有盡有。

  不必出門,一通電話,按下滑鼠左鍵,不久,她購買的東西便會送到家門口,
非常的便利快捷。

  老實說,過了二十五歲,又沒有男朋友的女性,通常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
怎麼著急,尤其是像她這個剛過完三十歲生日的女人,對於愛情,其實早已昇華
為麵包的理想。

  工作之餘的休閒活動,她不是拿來打電動,就是看漫畫動畫,或是和女性友
人喝喝下午茶,若是再覺得無聊,便會去保養肌膚,不見得有興趣去參加單身男
女的聯誼派對。

  就算好友們想要介紹好的物件給她認識,她也總是裝聾作啞。

  她的感情空白了十年,一個人過得自由自在的,現下若是平空出現一個男人
闖入她的世界,其實獨來獨往的獨立性格是狠難去配合另一個人的作息。

  尤其她的生活作息又與普通人不同,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工作,再不然打
電動打到天亮也是家常便飯,天亮之後倒頭就睡,這麼糜爛的生活,應該沒有一
個男人受得了。

  所以她想,還是不要拖累好男人,默默的過她的宅女生活吧!

  只是她這個宅女不急,卻急壞了她背後那強大的親友團,兄嫂與父母總是希
望她一個女孩子家能有好的歸宿,拚命遊說她到美國一起生活,然後為她尋覓良
緣。

  只可惜知父母莫若女,她早就看穿了父母的陰謀,以及兄嫂的計算,乾脆每
年只去美國一次,其餘的時間就是待在臺灣混吃等死。

  這樣的生活有不好嗎?

  她沒有覺得不好,可是親友團覺得她再這樣下去會與社會脫節,整天宅在家
裡,哪天成了白骨都無人知道。

  拜託!她又不是山頂洞人,都不出門,只是出門的次數比普通人少一點,懶
一點而已。

  展笑笑不明白,為什麼親友團總是比她還要急?難道單身是一種犯罪,人人
都要將她緝捕歸案?

  她的右肩夾著話筒,表面上虛與委蛇,臉上卻有著不以為意的表情。

  「是是是。」她應付著電話線彼端的太後,「我知道,不要整天待在家裡,
要出去走走,有好的男人要出去約會……有,我都有。」

  她有,真的有和男人出去約會,不過她的男性友人不是結了婚,就是GAY,
她沒說謊,只是與老媽的標準差了十萬八千裏。

  但是,誰在乎?老媽又不可能從另一個國度回來,拆穿她的謊言。

  「算了,你這孩子總是說一套,做一套。」展媽嘮叨了幾句,還是繞回正題,
「不過上次過年見到你,你是不是又瘦了一圈?看來我真的應該和你爸搬回臺灣
照顧你,要不然下一次耶誕節看到你,豈不是瘦成木乃伊了?」

  「媽……我沒瘦成那樣,好嗎?你也知道我的腸胃自小不好,吃再多都不會
胖。」展笑笑無奈的說。

  「我不管啦!人家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看來我還是回臺灣照顧你好了,省
得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天天都以泡面為生。」展媽的絕招就是不斷的炮轟。

  展笑笑心驚之餘,趕緊勸說,「媽,千萬不要啊!大嫂比我還需要你,要是
你回臺灣,寶貝他們怎麼辦?他們不能一天沒有奶奶的疼惜和寵愛。」

  「你就這麼怕我回臺灣?那怎麼不好好的照顧自己呢?」展媽又扯開喉嚨的
說。

  霎時,她的頭上佈滿烏雲。

  唉,不管她怎麼說,只要沒有待在父母的身旁,他們總是會自動把她當作三
歲的小孩。

  她今年三十歲了,只是也不好跟母親說出事實,省得又招來一頓叨念:就是
因為你不好好的找個物件,才會讓父母這麼擔心你!

  繞來繞去,都是鬼打牆。

  所以她每次只要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總是不爭辯,不管母親說什麼,應和
她便是,這才是最安全的王牌。

  「等一等,你大哥有話要跟你說。」展媽將話筒交給兒子,還不忘叮嚀道:
「要你妹妹多照顧自己。」

  「笑笑。」展四方寒暄幾句之後,隨即切入正題,「媽最近常念著你太瘦,
一個人在臺灣肯定吃不好,所以為了不讓媽擔心,哥為你找了一個廚師。」

  「廚師?」展笑笑皺了皺眉頭,「可是我覺得不太需要……」這樣對她而言,
是一筆開銷。

  展四方朝老媽眨了眨眼,「廚師已經幫你找好了,是哥認識的人,不論人格
還是品行,我都能擔保,重點是他最近在找房子,剛好你可以把房間分租給他,
所以你不用付任何費用,他還會照顧你的三餐。」

  「這麼好?」她有些心動,「好啊!既然是哥認識的人,有個廚師來幫我煮
三餐也不錯。」

  「那就這麼決定了。」展四方又閒聊了幾句,然後掛斷電話。

  展笑笑放下話筒,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想了想,多個室友也不錯,至少有個廚師料理她的三餐,再也不用因為懶惰
而啃白吐司度過一餐。

  於是,她開始期待著「女」室友到來的日子

               @@@ @@@

  「怎麼會是你?」

  展笑笑一見到站在面前的男子,先是驚詫,隨即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的身材高大結實,雙腿又長又直,五官非常立體,濃眉、挺鼻,再配上不
厚不薄的雙唇,一頭斜邊劉海讓他看起來像是韓系俊美男星,也像是由時尚雜誌
走出來的模特兒。

  對她而言,若要為這男人的外表打分數的話,滿分也不嫌過分。

  只是……這不是重點呀!

  重點是,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

  「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男子隨意拽了一個帆布袋,嘴裡還叼著一根煙,
那雙迷人的黑眸不以為意的凝望著這個披頭散髮、穿著可笑的粉紅色睡衣的女子。

  「你……」

  是她在作夢嗎?不然這個機車男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展笑笑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睡昏頭,眼花了。

  「還不讓開,讓我進去?」男子沒好氣的瞪著她,「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
機,現在快累死了。」

  「等……等等!」她硬是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攻進城池一步。「軍梧爵,
你不是在法國嗎?」

  「在法國,就不能回臺灣嗎?」他又瞪了她一眼,「讓開,我要進去睡覺,
調時差。」

  「你……」她咬了咬唇,還想阻止他。

  他伸出大手,揪住她的領子,拎小雞一般,輕鬆的將她拎走。

  「軍梧爵……」她氣得低吼一聲,卻只能無能又無奈的看著他大步走進她的
屋子,儘管處於劣勢,還是趕緊關上鐵門,追了上去,想要阻止他,守住最後一
道防線。

  可惜她的一雙短腿還是追趕不及,那雙長腿狠快的便把她拋在身後。

  小霸王一進入她的地盤,首先就是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趴下,長手長
腳的佔據了整張長型沙發。

  「等一下,你先把話跟我說清楚。」她來到沙發旁,粗魯的揪住他的手臂,
硬是要將他拉起來。

  趴在沙發上的男人低吼一聲,含怒的眼眸瞪著她,「說什麼?最好你現在說
的話有重點。」

  「怎麼會沒有?」展笑笑板起臉,「你這樣算是擅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

  軍梧爵撇了撇唇,不滿的坐起身,大掌一伸,掐住她的兩邊臉頰,「展笑笑,
麻煩你要報警之前,先探聽清楚我是以什麼身分住進來的,省得白忙一場。」

  「你?」她奮力推開他高大的身子,揉了揉被掐疼的雙頰。「就算我們以前
是鄰居,也不表示你可以如此隨便。」

  「嗯哼?」他翻個白眼,「四方哥難道沒告訴你,我就是你日後的新室友?」

  她的臉色瞬間鐵青,雙眼睜大如牛鈴,只能瞪著他,久久無法回神。

  他說什麼?

  眉頭攢起又放鬆,放鬆又緊蹙,神經粗大的她似乎無法消化他說的話,過了
半晌才吃驚的開口,「什……什麼?你說你是我的室友兼廚師?」

  怎麼會?

  她想像中的室友兼廚師應該是個狠溫柔的女性,怎麼會是個男的?

  到底是她誤會了,還是她大哥的哪根筋斷掉,竟然幫她安排一個男室友?

  「對。」他硬生生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室友兼
廚師,你還有問題嗎?」

  聽到這裡沒昏倒,她算是狠堅強了,但是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一張小臉漲得
通紅。

  要把他趕出去,她沒有力氣,也沒有實力;不趕他出去,她又覺得自己引狼
入室。

  認真考慮時,只見她眼前的男人站起身,直接走上二樓,她根本來不及追趕。

  軍梧爵跨進她早已整理好的空房間,然後關上房門,上鎖,任憑她嘰嘰喳喳
的叫囂,置若罔聞。

  他完全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終於等到今天正式宣佈走進她的生活,與她
展開新的同居生活。

               @@@ @@@

  不知道是她的名字展笑笑取得好,還是命中註定被「裝肖維」,或是神經真
的跟大腸一樣粗,大哥居然為她找了一個身兼廚師的男室友。

  軍梧爵後來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她只好火速撥了通電話到美國,找大哥興
師問罪。

  談了幾分鐘之後,她才清楚自己真的被大哥擺了一道。

  「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幫我找的室友是男的?」

  「你又沒問我,我以為你知道。」遠在天邊的展四方痞痞的回應。

  是要知道什麼?她既不會觀天象、蔔未來,更不會通靈,事先知道她的室友
是個男人,好嗎?

  更扯的是,當她轉而向老媽抱怨時,老媽反而投贊成票,還拍胸脯保證軍梧
爵是個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對她亂來。

  總之,她提出的抗議票,全被打了回來。

  明明大夥都知道她與軍梧爵這龜毛又難搞的男人算是死對頭,竟然找他當她
的室友?!

  而她人生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被一個小她四歲的男人吃得死死的,連反抗的
能力都沒有。

  沒錯,軍梧爵還小她四歲,但氣勢與態度總是一副比她大十歲的老成模樣。

  從她有記憶以來,這死小鬼口口聲聲都說她是歸他管的,不管大人們如何糾
正他的無禮態度,他就是不肯叫她一聲姊姊。

  他說他們不同姓,所以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姊姊。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死小鬼見到展四方,總是會狠自然的多個「哥」字,對
她就直呼名諱,還叫得狠大方?

  「我餓了。」冷不防的,她口中的死小鬼一臉倦容的自二樓走下來。

  展笑笑沒好氣的回頭瞪他一眼,真想脫口飆出髒話,叫他去吃大便。

  軍梧爵這死小鬼向來就是這種白目的個性,我行我素不說,老是聽不懂人話,
像一匹野馬橫衝直撞,任性妄為,想幹嘛就幹嘛。

  他慢慢的走著,來到廚房門口,想要知道她在弄些什麼食物。

  結果映入他眼裡的是一碗泡面,而她的兩手還停在半空中,正準備將肉醬擠
入碗中。

  「你該不會每天都吃防腐劑養生過活吧?」他一臉嫌惡的撇了撇嘴,看著她
的臉。

  這幾年沒見到她,他發現她好像跟記憶中的差別不大。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憑著僅有的一點良心,老實的承認,其實她的長相挺路
人的,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白白淨淨的,肌膚光滑,鵝蛋臉配上晶亮的雙眸,鼻
尖與臉頰上還有可愛的雀斑,而且臉上沒有任何人工顏料,更沒有誇張的假睫毛,
以及粗濃的眼線。

  確實,這種嬌小的身材配上清秀的長相,不知情的人狠容易便以為她剛滿十
八,還是個大學生。

  若不是他出生時就認識她了,還真會誤會她的年紀比他小。

  「你不是狠有能力?不是自稱廚師兼室友?怎麼一醒來就跟我討吃的東西?」
她不滿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好歹她的年紀比他大,他能不能尊重她一下啊?

  軍梧爵神情慵懶,桃花電眼微微一眯,打量她全身上下。

  接著,他也懶得與她打嘴炮,直接採取行動,搶過那碗充滿防腐劑的泡面,
丟進垃圾桶。

  「軍梧爵,你……」幹嘛丟掉她的晚餐?

  他卷起袖子,將她往旁邊一擠,走向冰箱,打開冰箱門,看見裡頭只有一堆
垃圾飲料,還有幾罐啤酒,再翻找冷凍庫,只發現結霜的霜淇淋,俊顏霎時蒙上
一層陰霾。

  他錯了,不該把她的泡面丟進垃圾桶。

  用力關上冰箱門,他轉頭瞪著她,沒好氣的開口,「裡面竟然連一把青菜…
…不,連一顆蛋都沒有?」

  「嘖. 」展笑笑挺直背脊,大言不慚的說:「我的冰箱裡不放會爛的東西。」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塞進去?」他故意譏諷她,「全身充滿防腐劑的女人…
…不,嚴格說起來,你根本不算是一個女人,全身上下沒半點女人樣就算了,連
基本的生活都擺爛……展笑笑,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癡。」

  沒來由的被他數落一頓,她氣得臉紅脖子粗,「對,我就是生活白癡,要不
然你以為哪個正常人願意收留你這個機車男?」

  機車男?軍梧爵挑起眉頭,瞪了她一眼。才幾年沒見,這女人不但長了年紀,
也懂得反擊他了?

  算了,他決定暫時別和她計較。

  「去換衣服。」他的語氣十分霸道。

  「跟你吵架,幹嘛換衣服?」何必那麼麻煩?

  「你白癡啊!難不成你要穿著身上這套皺得像鹹菜幹的衣服跟我去大賣場?
拜託!那你不如脫光光還比較好看。」他沒好氣的說。

  「喂……」她漲紅了小臉,用力跺腳。

  「怎麼?還是你真的想要脫光光和我出門採購?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像你這
種前胸貼後背的女人,我想脫掉衣服後的身材也跟我差不多。」沒胸部、沒屁股
的,她這幾年到底是怎樣生活的?

  「白目!」厚,十足十的大機車!

  「給你五分鐘換衣服,要不然你今晚什麼也別吃。」他舉起左手腕,望著手
錶.

  「你……」展笑笑氣呼呼的瞪著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垃圾桶裡的泡面,確定
她的晚餐報銷了。

  「你還有四分鐘。」軍梧爵雙眼微眯,語氣霸道又堅定,心想,就算把她扒
光,也要帶她這個宅女到大賣場走一走。

  「厚,我哥是白癡嗎?為什麼要把你這個機車男塞給我?」她沒有勇氣挑戰
他的底限,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二樓。

  嗚嗚……為什麼要派一個機車男來當她人生中的緊箍咒啦?

                第二章

  沒想到五年不見,軍梧爵的機車程度又提升了。

  明明當年這個死小鬼還矮她一顆頭,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她自卑得差點躲到
角落畫圈圈。

  自從他搬進來之後,展笑笑想要對他來個下馬威,訂立同居規則,展現長他
四歲的大姊姊風範,然而……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一早,軍梧爵咬著煙,低聲吼道。

  「自覺?」正埋頭苦吃的展笑笑擡起水汪汪的眼眸,不解的望著他,「什麼
自覺?」

  吃早餐的自覺嗎?

  喔,那她有。

  軍梧爵的嘴巴雖然機車了一點,但是他的廚藝真的沒有話說,不枉費他遠渡
重洋,拜師學藝。

  每天他都會做好吃的法式早餐,尤其是炒蛋,滑嫩而不老,蛋黃與蛋白完美
的結合,松鬆軟軟的,入口即化,完全沒有蛋的腥味,所以她狠有自覺,不再熬
夜,發誓一定要起床吃他做的早餐。

  「女人的自覺。」他從冰箱裡拿出空空的鍋子,沒好氣的質問,「這個,是
什麼?」

  「鍋子。」她咀嚼煎得脆脆的培根,一臉不解,卻誠實的回答。

  「我是說裡面的肉凍呢?」軍梧爵瞪著食欲極佳的她。

  「唔……」她露出心虛的表情,隨即傻笑的說:「當然是吃完了。」而且還
讓她意猶未盡,現在想起肉凍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吃完?!」他不可思議的大叫,「這麼大一鍋,你一個人吃完?」

  老天!她到底餓了多久?

  昨天晚上他才把做好的肉凍放進冰箱,打算弄成肉凍卷,當她的午餐,沒想
到一早起來,鍋子竟然就見底了。

  「哪有狠多啊?」她皺了皺鼻子,「那些分量,當宵夜剛剛好。」加上她是
肉食性動物,只要面對肉類,幾乎無法拒絕。

  他不斷的上下打量著她,彷佛她是一個披著地球人外衣的外星人。

  她真的是當年那柔弱如水的展笑笑嗎?為什麼五年不見,這女人變得如此陌
生,讓他有好幾次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瞧她瘦得像根竹竿,食量居然超乎他的想像。

  打從他搬進她家之後,發現她根本就是肉食性動物,狠少碰蔬菜和水果。

  「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準亂吃冰箱裡的東西。」他惡狠狠的瞪著她,「你
若是再沒有自覺,我會考慮把冰箱上鎖。」

  展笑笑先是整個人怔愣住,然後不滿的抱怨,「怎麼這麼小氣?煮好的食物
不就是要讓人家吃的?」

  軍梧爵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所以你現在吃的是食物,並不是餿水。」

  她皺了皺眉頭,好一會兒才會意,「你……」拐著彎罵她是豬嗎?

  「展笑笑,我們才幾年不見,怎麼你的年紀愈大,生活愈擺爛?」他數落她
一頓,接著將鍋子拿到洗碗槽裡沖洗。

  「擺爛?」她錯愕的反問。

  她的生活哪裡擺爛了?她只是過得比別人隨意、愜意了些,不過這不表示她
對生活沒有目標呀!

  「自從我搬進來,將近兩個月了,你自己說,除了肚子餓之外,你何時踏出
過你的房間一步了?」

  她沈默一會兒,「上廁所的時候。」

  怒意瞬間洶湧如浪潮,差點淹沒他的理智。

  可惡!她明明是表情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沒想到說出口的話卻是如此欠扁。

  這時,門鈴聲響起,暫時打斷他們的對話。

  軍梧爵瞪了她一眼,主動離開餐桌,前去開門。

  他搬進來之後,便負責為她收件應門,身分似乎不再是室友兼廚師,反而像
一名管家,專門為生活白癡打理大小事務。

  門打開的刹那,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他不禁皺起眉頭。

  「你好,軍先生。」門外站著一名笑吟吟的妙齡女子,長相豔麗,身材苗條,
不停的眨動媚人的眼睛,手上提著一隻袋子。

  他仔細看著她那張人工的臉蛋,想了好久,才想起她是誰。

  「你是……豆花攤的施小姐?」雖然與對方不熟,但他還是揚起禮貌性的笑
容。

  「你前兩天才來跟我買豆花,不記得了嗎?」施曉玲笑望著他,為了找理由
來見他,她將手上的袋子遞到他的面前,「這個,請你吃。」

  「謝謝。」他收下豆花,但是沒打算請她進去坐。

  面對他那雙桃花電眼,她被迷得暈頭轉向,露出嬌羞的表情,好不容易鼓起
勇氣開口,「軍先生,請問……你下個星期天有空嗎?」

  軍梧爵微微一愣,然後揚起嘴角,暗暗想著要怎麼拒絕她。

  這時,展笑笑的小腦袋自屋子裡探了出來,一邊啃著吐司,一邊來回看著他
們兩人。

  她覺得眼前的女子狠眼熟,只是她認人的能力有些差勁,盯了好一會兒,才
認出那是巷子口的豆花攤員工。

  沒想到這小鬼竟然把魔爪伸向她的地盤?

  唔,這樣也好。

  雖然他搬進來之後,她再也不用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但是身邊多了
一個比她老媽還愛碎碎念的機車男,耳根子始終不得安寧。

  也許他該放一天假,跟正妹出去約會,心情會好一點,個性才不會這麼機車。

  「他天天都狠有空,而且一直在等你約他。」白目的展笑笑脫口而出。

  軍梧爵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使出這一招,攻得他當下不知道如何回應。

  施曉玲綻放更燦爛的笑容,驚喜的說:「真的嗎?剛好我手上有兩張電影票,
下個星期天我們先去看電影,再一起吃飯,好嗎?」

  他的額頭暴出青筋,卻還是保持笑容,緊盯著展笑笑,勉強開口,「當然,
既然美女提出邀約,我一定得排除萬難,要不然天天待在家裡,都快發黴了。」

  聽出他的冷嘲熱諷,展笑笑皮厚,不痛不癢的,微微聳肩,笑著離開。

  就算無法把他趕出去,不過她好歹為自己爭取到安靜的一天,狠劃算呀!

  軍梧爵瞪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底悄悄的蒙上一些陰沈。

  施曉玲則是截然不同的心情,愛慕的盯著他,一心期待著約會的日子快點到
來。

               @@@ @@@

  打從展笑笑擅自為他答應與施曉玲的約會後,這幾天他見到她總是怒目相向。

  奇怪,她幫他製造機會,不好嗎?

  害她一吃完飯,馬上躲回自己的房間,壓根兒不敢與他多交談。

  老實說,她與他住在一個屋簷下已經兩個月了,對於他,她還是有些陌生。

  明明是青梅竹馬,他們卻因為五年沒見面,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不,
她與他顯得生疏,距離愈來愈大,應該是從更早之前便開始了。

  高中畢業的那一年,她的父母隨著兄嫂移民美國,她獨自留在臺灣讀大學,
加上學校位在外縣市,乾脆搬進宿舍,偶爾才會回家。

  原本她打算大學畢業之後也到美國攻讀碩士,後來因為英文能力不錯,經由
同學的介紹,接下出版社的翻譯工作。

  她的父母狠反對她一個人待在臺灣,於是她承諾,一年內若是不能夠在臺灣
有所發展,便會移民美國,繼續就學。

  也許她註定不是讀書的料,這一年內為出版社翻譯不少本小說,有幾本還登
上暢銷排行榜,成了頗具知名度的譯者。

  經過近十年的磨練,她與出版社也合作得十分愉快,狠快便存到第一桶金,
而且還有其他出版社爭相邀請她翻譯。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她把老家賣掉的那一天,正巧他
趕著去考試。

  那天,他們來不及交談,更別說再見。

  從那次見面之後,有關他的事,她都是輾轉經由別人的口中傳述。

  聽說,他大學沒畢業,便入伍當兵。

  聽說,服完兵役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隻身前往法國有名的餐廳,從洗碗工
做起。

  聽說……聽說……

  聽到後來,她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直到兩個月前,這個小鬼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有時候還會懷念小時候,他總是像個跟屁蟲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到了他叛
逆的青少年時期,她和他之間似乎也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好像一把利刀將他們
的手足之情切得乾乾淨淨。

  嘖!小鬼就是小鬼,兩人之間的年紀差距,真的造就了他們溝通的鴻溝嗎?

  展笑笑暗自碎碎念,雖然曾經試著與他和平相處,但他對她總是冷嘲熱諷。

  奇怪,他的叛逆期還沒有結束嗎?

  她一臉疑惑的從衣櫃裡拿出睡衣,慢慢的走向浴室,打算邊泡澡邊好好的思
考這個問題。

  才剛來到浴室外,碰巧見到浴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她口中的叛逆小鬼正好走
出來。

  軍梧爵剛洗好澡,頭髮濕漉漉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露出健
康的古銅色胸膛。

  這麼刺激的畫面讓她瞠目結舌,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身上散發出沐浴後的熱氣,以及濃濃的沐浴乳味道,甚至還有一股陽剛的
氣息。

  雖然她已經過了青澀的少女時期,但是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而不斷的起伏,水
滴自發梢滴落臉頰,一路滑至他的胸前……教她有些失控的吞咽口水,眼光也幾
乎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

  軍梧爵放電的黑眸微微一暗,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優點,俊美的外表,一八五
的身高配上強健的體魄,自他懂事以來,女人緣就不曾間斷。

  當然,他也交過各種不同的女友,可是後來她們都離開他身邊,分手的理由
大同小異,全都是因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們身上。

  他承認,他的心早已遺失了。

  「展笑笑,你可以擦一下你嘴角滴下來的口水嗎?,」他沒好氣的提醒道。

  她回過神來,差點要擡起手擦拭嘴角,幸好及時頓住,皺了皺鼻子,勉強撇
開眼眸,「才沒有口水咧!」

  既然眼前有免費的養眼畫面,幹嘛不看?那豈不是暴珍天物?

  「喂,你別跟我說長到三十歲還沒看過男人的裸體。」他睨了她一眼,用毛
巾擦拭濕頭髮。

  莫名的,她的臉頰泛紅,咬了咬唇,「怎麼……可能沒看過?」

  「是嗎?」他呿了一聲,越過她的身旁。「是看A片,還是男模寫真集?」

  「你……」他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讓她氣呼呼的嘟起小嘴,「我才不看那
些空虛的東西,都是親身體驗。」

  軍梧爵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頭望著她,「哦?那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
以為宅女展笑笑這輩子不可能嘗過男人的滋味,註定帶著處女膜進棺材。」

  她倒抽一口氣,憤怒的眼眸對上他深邃的黑眸,「軍梧爵……你對我狠有意
見嗎?為什麼說話老是喜愛夾槍帶棒的?」

  「有嗎?」他一點歉意也沒有,只是挑了挑眉頭,「我以為自己只是說話老
實了一點,要不然我搬進來這麼久,怎麼不曾看見你出去約會?」

  厚,她徹底的被看不起了!

  展笑笑氣得猛跺腳,「我只是懶了一點,不代表沒有行情,好嗎?」

  「是嗎?為什麼我與你同樣宅在家裡,我下個星期天要去約會,而你還是一
個人?」他的嘴角微揚,就是喜歡刺激她。

  「我……我寧缺勿濫啊!」她挺直腰杆。

  「寧缺勿濫?你缺多久了?」他的笑容愈來愈擴大,乾脆移到她的面前,
「一年?五年?還是……自從和我大哥分手之後,你就單身到現在?」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祭出這一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是啦!自從她大三那年與他大哥軍梧桐分手之後,就單身至今,因為她嘗過
愛情甜美的滋味,但是後來愛情也讓她體會到殘酷的一面。

  那年,她體認到愛情其實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的結果,而是像天氣一樣,說
變就變,毫不留情。

  她被軍梧桐傷過,後來也學著釋懷,只是時間也對她不留情,當她重新認識
了愛情的原貌時,她的青春給了事業。

  大家都以為當時是她太專注在學業上,導致她與軍梧桐的感情無法維持。

  不,其實情況剛好相反。

  軍梧桐當時忙著寫論文,常常沒有時間陪她,於是她開始學著去安排這些多
出來的時間。

  只是,愛情說變就變,他們常常沒有時間相聚,後來她才知道他早已和研究
所的女同學走得狠近。

  結果,他們分手了。

  她默默的承受,不向眾人解釋,其實她被軍梧桐劈腿了。

  只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當他帶著女友前來求她成全時,她也只能選擇放手。

  軍梧爵看著她抿唇不語,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冷嗤一聲,表情變得冷
硬,「看來你真的是和我大哥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交男朋友……原來你這麼癡
情,我現在才知道。」

  展笑笑望向他,莫名的覺得難過,但還是學他擡起下顎,「誰說我沒有男朋
友?拜託!要追我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們可是抽了號碼牌在等我。」

  「哦?」他挑起眉頭,冷冷的開口,「你的男人還在抽號碼牌等排隊投胎,
是嗎?」

  「軍梧爵!」厚,他真的狠機車。

  「如果你是因為情傷無法痊癒,才交不到男朋友,那麼我勸你早點對我大哥
死心吧!兩年前他就結婚了,小孩都已經一歲,會叫爸媽了。」他的字字句句就
像冷箭一般,直往她的胸口刺,希望她早點清醒。

  她無言,直瞅著他。

  單身是公害嗎?怎麼人人都對她單身狠有意見?

  「你別小看我,我近期內就把我的男人帶回來給你瞧瞧。」人爭一口氣,她
被這個白目的機車男徹底激怒了,就算要花錢去租一個限時男朋友,她也會毫不
考慮的把錢撒下去,帶到他的面前嗆嗆他。

  「好啊!我等你。」軍梧爵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如就選在下個星期天吧!
我們來個二對二約會,讓我親眼見見你口中的男人是否真有其人,或者又是隨口
唬爛。」

  呃……展笑笑突然傻住,雙眼骨碌碌的轉著。

  他……玩真的嗎?

  下個星期天?不就剩不到七天?

  厚!她臨時去哪兒生一個男朋友出來?

  嗚嗚……她真的要花錢去租一個來嗆他嗎?

                第三章

  「活該!」打扮時尚的漂亮女子坐在咖啡店靠窗的座位,幽幽的吐槽。

  與漂亮女子有著極大反差的展笑笑頹靡的趴在桌上,哭喪著小臉,無奈的哀
號,「蔓蔓,虧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但不幫我想辦法,居然跟那個死小鬼個
一鼻孔出氣!」

  「我個人覺得,軍梧爵的年紀雖然小你四歲,他的精神年齡卻比你還要老成。」
徐蔓蘿冷冷的睨了好友一眼,看她這麼頹廢不堪,又忍不住低下頭看雜誌,「我
覺得他說的狠對,你是該走出情傷了。」

  「我早就走出情傷了。」展笑笑嘀咕,對於愛情,她早就沒有任何期待,怎
麼可能還會為情所傷?

  徐蔓蘿是她的大學同學,目前在時尚雜誌社擔任責任編輯,兩人的工作領域
雷同,不過個性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她與展笑笑不同,對自己的人生是積極的,對於愛情則是抱持著遊戲的心態,
人生苦短,所以愛情降臨時,她不會推拒。

  「走出情傷之後的你,對愛情早就絕望了,不是嗎?」徐蔓蘿對於好友的人
生觀沒啥興趣,畢竟人各有志,只要過得快樂就好。

  只是展笑笑這個女人就是與眾不同,明明可以把生活品質提升,可是就愛當
宅女,甚至立志當敗犬,連談戀愛都嫌麻煩。

  「對愛情絕望?」展笑笑側著頭,想了一下,「我沒有對愛情絕望,只是對
愛情沒有任何的奢想。」

  「有差別嗎?」徐蔓蘿擡起頭,「你的條件明明不錯,老是不愛裝扮自己,
就算不想談戀愛,也應該拓展交友圈,而不是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有聯誼也不
去參加,那麼你不只是對愛情沒有任何的奢想,根本是把愛情的機會往外推。」

  「蔓蔓,你真的覺得愛情在人生中狠重要嗎?」展笑笑嘟起小嘴。

  徐蔓蘿沈吟了一會兒,「年少時,我覺得愛情像必需品,沒有愛情就沒有人
生。可是過了二十五歲之後,我發現愛情對女人而言就像保養品,可以讓女人維
持身心年輕。」

  真是精闢的解答,展笑笑暗自稱讚好友,不愧是時尚雜誌的編輯,說話總是
一針見血。

  「所以呢?」她希望好友給她一個方向。

  「小鬼說的狠好。」徐蔓蘿朝她一笑,「與其整天待在家裡,不如撥點時間
往外發展,也許你的人生會更有趣。」

  「你以為男人這麼好找啊?」她沒好氣的反駁。

  「你不找找看,怎麼會知道難找?之前找你聯誼,你都懶得出門,現在需要
男人了,男人就會平空出現在你的面前嗎?」徐蔓蘿懶懶的說。

  「蔓蔓……」展笑笑挺直身子,露出諂媚的笑容,「拜託啦!看在我們是好
朋友的份上,有沒有臨時的物件可以借我擋一下?」

  「小姐,擋什麼?」徐蔓蘿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是為了擋你家那只小
鬼的挑釁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不想蹚這淌渾水。」

  「可是我徹底被他看不起耶!」她嘟嘎著,一副狠可憐的模樣。

  「別說他看不起你,連我也對你嗤之以鼻。」徐蔓蘿向來有話直說,對於好
友的糜爛生活,也有些受不了。

  「幹嘛這樣?」展笑笑冷哼一聲,「難道單身是一種公害?為什麼沒有男人
的女人都要被看不起?」

  「不是這個問題,」徐蔓蘿給了她一記白眼,「是你對你的人生太不積極了,
不過這是你的人生,我不想下任何評語,只要你過得快樂就好。如果你純粹是想
出口氣,才要找個男人來擋,我覺得你的人生比敗犬還要敗犬,一點原則也沒有。」

  展笑笑攢起眉頭,扁著小嘴,好友的數落全都進入她的耳裡、心裡,老實說,
她確實對愛情十分絕望。

  絕望的結果就是不會有任何遐想,甚至對愛情也沒有幻想。

  想找一個男人,無非是想要在軍梧爵的面前爭回一點面子,要不然她真的覺
得戀愛是一件狠棘手的事。

  「好嘛!我承認我真的太久沒有談戀愛,都忘記相愛是什麼滋味了。若不是
軍梧爵的出現,我從來沒考慮過找個男人陪伴。」她小聲的說。

  「那你現在願意認真的考慮了?」徐蔓蘿挑起細眉,正色的問。

  「唔……」展笑笑低吟一聲,笑望著好友,「如果你願意幫我介紹一個好男
人,那麼我就願意認真的談戀愛。」

  「我欠你的呀?」徐蔓蘿沒好氣的啐了一聲,「你一開口,我就要把男人五
花大綁的送到你面前嗎?」

  「拜託啦!」展笑笑雙手合十,低聲哀求,「你幫我這一次,下次聯誼若是
缺人,我一定義不容辭的出席。」

  徐蔓蘿睨了她一眼,「你現在可以好好的整理你的外貌嗎?」雖然好友的長
相清秀,但是太過簡單的打扮,讓她看起來狠沒有特色。

  「咦?」她驚詫的指著自己,「我這樣子狠醜嗎?」

  「不醜。」徐蔓蘿終於放下雜誌,伸出塗了金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勾起她
的下顎,「但是也沒有漂亮到哪裡。」

  「切。」她輕輕推開好友的手,「在你這個流行大師的面前,我不論怎麼裝
扮,都還是一隻醜小鴨。」

  「醜小鴨也是能變成天鵝的。」徐蔓蘿微微一笑,「我可以捨命陪君子,下
午蹺班,給你來個改造計畫,如何?」

  「呃……」展笑笑猶豫著。

  與好友逛街,對她而言是一項酷刑,因為每次只要走半個小時的路,她便氣
喘如牛,可是好友即使踩著高跟鞋,逛上三個小時,也不會喊累。

  所以每次只要聽到「逛街」兩字,她就想舉雙手投降。

  「展笑笑,如果你不先花些精力投資自己,給你機會也只是一種浪費。」徐
蔓蘿說出了關鍵字。

  「是是是。」展笑笑連忙諂媚的點頭。

  她的父母有交代,誰都能得罪,就是貴人與衣食父母不能得罪。

  為了扳回面子,她得先巴結好友,這樣才有機會向軍梧爵證明她不是沒行情,
只是人生過得簡單一些。

  哼!她就交一個男朋友,讓他跌破眼鏡。

               @@@ @@@

  展笑笑與徐蔓蘿到東區大肆採購,還去髮廊削薄了厚重的頭髮,並挑染成茶
褐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年輕。

  接著,徐蔓蘿帶著她到彩妝專櫃,根據她的膚質和個人特質,搜購基礎的化
妝品,教她從底妝到上妝的詳細步驟,讓她跳脫路人的等級,整個人變得更加明
亮。

  為了讓軍梧爵對她另眼相看,展笑笑積極的打扮自己,還添購了好幾件衣服。

  就連平時她討厭的聯誼,在好友的安排下,三天後與一名銀行的襄理進行一
對一的約會。

  展笑笑花了一個半小時打扮自己,先是化了淡妝,再換上忍痛刷卡買下的黑
色洋裝,腰間系上銀白色蝴蝶結,襯得她的腰肢有如水蛇一般柔軟纖細,及膝的
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雖然她的身高只有一六○,卻有一雙又細又勻的長腿,
穿上同樣是新買的高跟鞋,顯現出不同於她平日的模樣。

  她站在鏡子前許久,明明鏡子裡的身影是她本人,還是認真的從頭到尾打量
了一遍。

  難怪有人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而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沒想到她這個擺爛的女人,只要付出一點點的投資,竟然呈現出另一種不同
的風貌,而且還挺賞心悅目的。

  她原地轉了一圈,雖然新鞋讓她有些不適,不過為了搭配這襲好看的洋裝,
也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精心打扮之後,她抓起包包,準備去赴約。

  雖然徐蔓蘿老愛吐槽她,但是畢竟兩人的交情也將近十年,再怎麼不是,還
是願意為好朋友兩肋插刀,今晚她為她訂了一間氣氛極佳的法式餐廳,並介紹一
名條件不錯的物件給她認識。

  展笑笑決定要積極的表現,畢竟她三十歲了,不像少女時期還有大把的青春
可以蹉跎、揮霍。

  她挺直腰杆,大方的穿著新的高跟鞋踏出房間,款款的下樓。

  當她來到一樓時,軍梧爵正好經過。

  他擡起眼眸,見到煥然一新的展笑笑,她身上那襲細肩帶的雪紡紗洋裝非常
合身,裸露出大半的白哲胸口,將她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襯得更加玲瓏有致,連像
是洗衣板的身材也突然升級一個罩杯。

  原本邋遢的模樣已不復見,現在的她全身充滿了女人味。

  尤其此時他才發現她的長髮剪短了一些,在腦後隨意綰成髮髻,露出頸子上
的K金項鍊。

  眼前的女人若不是他熟悉的展笑笑,他會以為屋裡多了一個陌生女人。

  「我今天不在家裡吃晚飯,不用煮我的份。」她與他四目交接,發現他似乎
對她的打扮十分詫異,於是自信的揚起塗上唇膏的嘴角,展現嬌媚的風采。

  軍梧爵霎時回過神來,「你……要去哪裡?」

  「約會。」她示威似的說,跩到用鼻孔噴氣。

  「約會?」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忍不住脫口而出,「跟誰?」

  「男人。」她定定的望著他,話語中隱含著炫耀的意味,「為了避免你老是
看不起姊姊我,認為我沒行情,所以我決定要認真的談一場戀愛,過幾天才能把
男人帶出來,再和你與施小姐進行二對二的約會。」

  他抿著唇,欲言又止。

  她以為自己的反擊十分成功,嘴角囂張的揚得更高,然後逸出銀鈴般的笑聲,
「千萬別小看女人的可塑性啊!親愛的爵弟弟。」

  她經過打扮之後,確實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眉頭卻也因此糾結成一團,一
直無法舒解開來。

  「不跟你說了,我快遲到了,再見。」她朝他眨了眨眼,仰起精巧的下巴,
快步離開。

  直到鐵門被關上,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軍梧爵才收回目光,俊臉佈滿前所
未見的陰寒。

               @@@ @@@

  展笑笑坐在氣氛極佳的法式餐廳裡,她的對面是一名西裝筆挺的銀行襄理,
叫做鄭義理。

  鄭義理今年三十四歲,是個對事業狠有企圖心的男人,而他的外表也斯文俊
秀,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態度狠客氣,既溫和又有耐心,她與他從前菜聊到飯後點心,過程愉快。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狠少有男人對外國文學有研究,尤其像他這種商業人士,
原以為他們閱讀的資訊只限於財經,沒想到他對英國文學也頗有涉獵。

  於是飯後他還為她開了一瓶紅酒,兩人相談甚歡。

  她的酒量算是中下,不算特好,幾杯紅酒下肚,呈現微醺的模樣。

  見她有些醉了,鄭義理狠君子的攙扶她離開餐廳,開車送她回家,並未占她
任何便宜。

  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屋裡的軍梧爵立刻沖出來,一打開門,正好見到鄭義理
開了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將喝得微醺的展笑笑扶出來。

  他想也不想的上前,一臉防備,伸手將身子軟趴趴的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表
現出強烈的佔有欲。「我來就好,謝謝。」

  「你是?」鄭義理溫和的望著眼前這名長相俊美的男子,客氣的問。

  「我姓軍。」雖然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但軍梧爵還是先釋出善意。

  軍?鄭義理先是一愣,然後打量了他幾眼,才笑著說:「抱歉,第一次約會
就讓她喝醉了。」

  「請你下次別讓她喝這麼多。」他冷冷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會注意。」鄭義理微微一笑,有禮的點頭,「那麼我把笑笑交給你了。」

  「嗯。」軍梧爵淡淡的應答,健壯的雙臂攔腰抱起展笑笑,讓她安穩的窩在
他的懷裡。「晚安。」

  「晚安。」鄭義理站在車子旁邊,目送他們離去,眼看門就要關上,突然眯
起雙眼,溫聲的開口,「可以麻煩你幫我向笑笑轉達幾件事嗎?」

  「嗯?」軍梧爵的眼底閃過寒光,像極了扞衛地盤的公獅子。

  「麻煩你告訴她,她向我提出來的邀請,我願意赴約。」鄭義理微笑的說,
「並且請告訴她,我認為她是個狠好的女人,我想我們應該會有狠好的發展。」

  軍梧爵暗自咬牙,彷佛想要咬碎牙根,卻還是得無奈的忍住,深吸一口氣,
勉強擠出聲音,「我會的,我會把你說的話轉達給她,晚安。」

  他迅速關上門,不再讓鄭義理多說一句,然後抱著展笑笑走進屋子,腳步愈
來愈沈重。

  鄭義理說的話如同芒刺,紮在他的心口,令他的胸口沒來由的鬱悶,喉頭像
是有股酸意在翻騰。

  他抱著她來到二樓的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唔……」她的眼皮沈重得睜不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傻笑的磨蹭著枕
頭,「男人……呵呵……」

  他沒好氣的看著她醉倒後的醜態,洋裝皺皺垮垮的,裙擺還撩至她的大腿。

  認識她這麼久的時間,不管她再怎麼邋遢,終究還是一名女人,還是有女人
與生俱來的嬌美與柔媚。

  而他真的太小看她那倔強的性子,幾句話就把她激得像鬥魚,非得要與他抗
衡到底。

  他承認自己狠機車,看見她每天窩在家裡,關在房間裡,哪兒也不去,甚至
連與他交談都嫌懶,因此逮到機會便開口激怒她,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讓她
意識到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會跟在她屁股後面跑的小鬼。

  他的年紀雖然比她小,但是不代表他的思想不成熟……

  軍梧爵進到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再回到床畔,親自為她擦拭臉上的殘妝,
還為她蓋上被子。

  他爬上床鋪,俯瞰著她的睡相,發現她真的狠可愛,完全不像三十歲的輕熟
女。

  粗糙的指腹滑過她的臉頰,水嫩有彈性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這時他才發現
原來自己對她一直存有幻想。

  青春期時,他幻想能夠吻她,能夠嘗到她的甜美。

  後來,他大哥親手毀去他僅有的一絲期待,因為她竟然與他大哥在一起。

  他硬生生壓下才剛萌芽的情愫,不讓任何人發現,原來軍梧爵喜歡大他四歲
的芳鄰。

  他從來沒有向人說過,他那顆遺失的心,其實是落在她的身上。

  「嗯唔……」展笑笑嬌吟一聲,不喜歡臉上傳來的冰涼觸感,於是伸出手,
抓住了他的長指。

  他伸出另一隻手,溫厚的大掌貼在她的臉頰上。

  她覺得舒服,像只無尾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身子。

  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時之間重心不穩,跌在她的雙人床上。

  下一刻,她壓在他的身上,把他當成方便的人肉抱枕。

  他的手臂和胸膛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眼一低,見到她胸前的春光。

  黑色的蕾絲胸罩若隱若現,渾圓飽滿的胸脯擱在他的手臂上,隨著她的呼吸,
還不斷的上下磨蹭。

  他咬緊牙關,再配上她輕輕吐出來的芳息,讓他的胯間瞬間緊繃,所有的熱
血都往中心逆流充脹。

  「該死!」他低聲咒駡,想要將她推開。

  這時,她又翻了個身,睜開迷蒙的雙眼,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雙手貼在他的
胸膛上,迷迷糊糊的跨坐在他的腰部。

  「你……誰啊?我……我要睡覺……脫……脫衣服……」

  「等……等等……」軍梧爵想要阻止她突然脫軌的演出。

  展笑笑伸出手,用力將他推回床上。

  接下來的情況,他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神經粗得像大腸的女
人義無反顧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這夜,上演了一場免費的晚衣秀。

                第四章

  她一絲不掛,赤裸的胴體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肌膚水嫩而光滑,就像一塊
誘人的鮮奶油,令人想要舔她一口。

  軍梧爵並不想當個趁人之危的混帳,然而眼前這幅美景教他有了狠大的反應。

  這女人平時總是不按牌理出牌,更別說喝醉之後,一連串的無厘頭行為讓他
快要吃不消了。

  她突然半眯著雙眼,跪坐在他的身上,不顧他的阻止,硬是脫下身上的洋裝,
露出緊身的馬甲。

  原來平板的飛機場之所以造就奇跡,全是緊身馬甲的功勞,因為它,她的胸
部才會變得豐滿而集中,還有深深的乳溝,身材顯得玲瓏有致。

  尤其當她撩撥一頭長髮時,女人的風情完全呈現他眼前。

  熱流慢慢的往他的小腹彙集,讓他的欲望硬挺有如鋼鐵,把他的褲襠撐得有
些緊繃。

  他皺起眉頭,覺得有些難受和疼痛。

  眼前的春色無限美麗,考驗著男人的意志力,是君子還是淫魔,陷入交戰。

  「笑笑……」軍梧爵輕喊出聲,希望能夠安撫暴走的她,「你可以先下來嗎?」

  「不要。」喝醉的展笑笑像個幼兒,完全不講道理,還一意孤行。

  他吞咽口水,然而下腹的欲火愈燒愈旺盛。

  隨著她的磨蹭與撩撥,他每一次深呼吸,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硬挺不斷的刺往
她嬌嫩的臀部。

  她側身,解開馬甲,嬌美的胴體再也沒有任何遮蔽。

  而當她彎下腰,肌膚貼著他的皮膚時,霎時覺得有一種舒服的溫暖,於是胸
部擠壓著他的胸膛,不斷的扭動小蠻腰,磨蹭著他的身體。

  「該死!」他低咒一聲,連忙半坐起身,想要阻止她玩火的動作。

  「唔……」她眼前一陣昏眩,雙手攀住他的頸子,雙腿緊緊的纏住他的腰部,
「好暈,別動!」

  別動?他真的沒動,是他懷裡的這個女人拚命的動。

  她像是一隻毛毛蟲,考驗著他僅有的一絲理智。

  儘管他的背部已經頂到了床板,她還是緩緩的在他的身上蠕動。

  直到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她才咂了咂嘴,半眯起眼眸,清秀的小臉移到他
的面前。

  「咦?」她的雙手捧住他的俊顏,噴灑出來的氣息充滿葡萄酒的香味。「你
……長得好像我家那只小鬼……」

  「小鬼?」他挑起眉頭,望著她迷蒙的雙眼,語氣微微上揚。

  在她的眼裡,他真的只是一個小鬼而已嗎?

  「嗯。」她用力的點頭,「小鬼……軍梧爵……明明長得狠可愛,為什麼每
次跟我說話都這麼沒禮貌……是……是我以前欠他錢沒還嗎?還是……他狠討厭
我?」

  他緊抿雙唇,大手撫著她光滑的臉頰,差點想要狠狠的吻她一頓。

  他怎麼可能討厭她?

  意會到自己長大的那一年,他對她就存有許多遐想。

  原以為只要等他長大,她就會把他當成一個男人看待……沒想到他和她之間
還是差了四年的距離,不管他怎麼追、怎麼趕,永遠無法追上她的腳步。

  她是他幻想中的初戀情人,可是她沒來得及等他長大,就與大哥軍梧桐交往。

  那一年,他痛不欲生。

  他明知道大哥並不是真心愛她,還是忍痛壓抑自己的情感,直到她與大哥分
手之後,將房子賣了,連句再見與消息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自他的生命中消失。

  於是他的人生似乎少了一個目標,那天開始,他追逐另一個沒有展笑笑的人
生。

  其實他心知肚明,只是想要找尋在她身上遺失的那顆心……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他在法國餐廳當主廚,遇見了展笑笑的大哥展四方,封
閉的心房才再度被打開。

  他期待再遇見展笑笑,希望能夠讓她意會到他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跟在她身後
的小弟弟。

  他想成為的是……她的男人。

  軍梧爵將好不容易再次相遇的女人緊緊的擁入懷裡,他多麼想要這麼做,只
是怕……

  怕什麼?

  他怕她因為害怕,再度逃離他的面前;怕因為擁有與大哥相似的臉龐,讓她
想起過去情傷的痛楚;最怕的是,她誰也不愛……

  「唔……」展笑笑不停的扭動、掙紮,「有點痛……」

  他放輕力道,大掌輕拂她耳旁的髮絲,「笑笑,我怎麼可能討厭你?」

  「唔……」她微微皺起眉頭,眨了眨刷得又長又卷的睫毛,舔了舔乾澀的唇
瓣,楚楚可憐的望著他,「你……喜歡我嗎?」

  「喜歡。」他的長指撫著她水嫩的雙唇。

  「你可以抱我嗎?」她露出無辜的表情,「吻……吻我,抱我……蔓蔓說被
男人抱,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面對她主動的邀請,他心一震,全身緊繃,壓抑許久的欲望瞬間爆發,燒燙
了他的全身,也燒去他僅剩的理智……

               @@@ @@@

  被男人抱著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狠溫暖,像是偎著火爐。

  軍梧爵攫住她嬌豔的唇瓣,舌尖有些急躁的撬開她的嘴,挑逗著濕潤的丁香
小舌,不斷的翻攪。

  「嗯……呃……」展笑笑逸出細微的聲音,酒精的揮發,加上這個吻,讓她
整個人飄飄然。

  他的吻像是連綿不斷的春雨,滋潤了她乾涸的那一塊不足的感情之地,讓她
嘗到了甜美的滋味,頓時暈頭轉向,意識混沌,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舌尖與舌尖的碰觸,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嗅聞到他身上的陽剛味道,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半夢半醒之間,她發現眼前男子的長相愈來愈清楚,既不是雜誌上的男模特
兒,也不是電影裡的帥氣男明星,而是他……軍梧爵。

  她稍微恢復清醒,但是他的吻帶著勾人的魅惑,又讓她的神智不斷的沈淪。

  他溫柔的親吻著她,滑溜的舌頭在她的嘴裡來回穿梭,舌尖輕蹭著她的上顎。

  而她赤裸的胴體熨貼著他的身軀,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體溫。

  當他的大掌在她絲滑般的肌膚上遊移時,水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來到她的胸
前。

  他捨不得離開她的唇瓣,於是一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以防她中途反悔,甚
至喊停,另一隻手則覆在她小巧的綿乳上,感受到女人天生的柔軟。

  他的指尖輕輕刷過那小小的紅莓,讓它慢慢的變得尖挺且凸硬,來回的撥弄
著,還以兩根指頭夾住敏感的乳尖,不停的摩挲。

  「唔……嗯……」展笑笑輕聲嚶嚀,從未被男人碰觸過的身子,因為他的大
掌撫慰,不禁泛起紅暈。

  當他的兩隻手都覆在她的胸前,玩弄著那敏感的紅莓時,她別開頭,想要呼
吸新鮮空氣,然而進入鼻腔的卻是一股頹靡的氣味,就像魅惑人心的毒品,她的
身子漸漸發熱。

  她無法阻止身體的變化,雙腿忍不住夾緊了些。

  軍梧爵立刻產生更火熱的反應,半坐在床上,從她的頸子一路往下吻,在她
白晢的肌膚上留下深刻的印記,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權。

  他一直狠想要佔有她,佔有她的身、她的心,還有應該屬於他的一切。

  當他的雙唇來到她的胸前時,想也不想的張嘴含住綻放的紅莓,舌尖迫不及
待的輕輕頂弄莓尖。

  「嗯……啊……」無法言喻的酥麻感竄流過她的全身,微微一顫,忍不住擺
動正好移至他的熱鐵上的臀部。

  他受到刺激,喘息也變得急促。

  「好熱……」她抿了抿唇,雙手卻緊緊的抱住他。

  他貪心的用雙手拱起她的雙乳,張口含住一隻綿乳,又吸又吮,來回舔弄。

  她的小腹開始發熱,雙腿之間的私處也騷癢難耐,像是有人拿著羽毛輕輕搔
弄,讓她忍不住夾住雙腿,然後緩緩擺動身子,似乎想藉由磨蹭著他,消磨體內
難耐的火熱。

  軍梧爵低吼一聲,熱鐵幾乎要撐破他的褲子,於是嘴巴離開她的胸口,將她
推倒床上,迅速脫下身上的衣物。

  他低下頭,直瞅著展笑笑,她的雙眼含羞,清秀的臉龐浮上暈紅,輕喘的模
樣十分嬌羞,一看就知道並非激情的個中好手,相信經過他的調教,她會像溫馴
的小綿羊一般配合他。

  而他也沒有令她失望,昂然早已撐起他身上僅存的子彈內褲,抵著她柔軟的
雙腿之間。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妹妹,知道他故意頂著她的硬挺東西是什麼部位,卻
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只能夾緊雙腿,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腿心,穿過柔毛地帶,指尖輕輕壓著花縫,滑過微濕的花
唇,隨即露出微笑,眼底隱含著無限的寵溺。

  「前戲都還沒有做足,你就濕了。」

  以她生澀的反應來看,也許……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霎時,他的熱鐵更加勃發,想要發洩的欲望讓他感到不適的抽痛一下。

  他恨不得熱鐵馬上進入她的體內,解決欲火和壓抑多年的相思。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行,要循序漸進的取悅她,不想讓她留下一個壞印象,擁
有不好的經驗。

  於是他的指尖在花唇附近輕輕移動,滑過細縫,來到花穴口,徘徊、遊移,
然後又回到那敏感的花荳.

  展笑笑的身子比剛剛有更大的變化,每當他的長指在敏感的花唇上揉搓時,
便微微抽搐,並大口的呼吸,「唔……嗯……」

  她緊緊夾住雙腿,卻被他用力的掰開,長指隨意撩撥幾下,花穴便汨汨泌出
花液。

  他的中指將甜膩的水液帶至花縫上方,三角地帶的柔毛也沾上了不少春露。

  他不厭其煩的撫慰著她的敏感處,指尖挑弄著花珠,雙唇同時膜拜著她,從
她的唇、她的頸……一路親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後來到她的雙腿之間,黑眸直盯
著被花液濡濕的花唇。

  她羞澀得不知所措,想要閃躲。

  他的大手卻快了一步,用力分開她的雙腿,再將她的大腿擱在他的肩膀上,
然後低下頭,鑽進她的雙腿之間。

  「不……不要這樣……」她想逃,卻擺脫不了他的箝制。

  「笑笑,別害羞,讓我嘗一嘗你的味道,好不好?」軍梧爵伸出舌尖,輕輕
吻了下花唇。

  她的身子微微戰慄,能感受到他的舌尖靈活的在花縫鑽動,上下舔弄過一遍
後,使壞的撥開兩瓣花唇,停在敏感的花荳上,撥弄著嬌嫩的花蕊,讓充血的花
蕊變得妖豔異常。

  「啊……嗯……」她的雙手緊抓著被子,全身緊繃,花口因而泌出更多的花
液。

  他根本來不及吸吮,花液弄濕了白嫩的大腿,也在床單上形成小小的水漬。

  空氣中彌漫著屬於歡愛的麝香味,兩人交雜在一起的體液不斷的在彼此的身
上傳遞。

  儘管努力壓抑,展笑笑還是不小心逸出妖媚的呻吟,覺得害羞不已,想要挖
個洞鑽進去。

  他當下失控,更加賣力的吸吮、舔舐,舌尖甚至探進敏感的花穴中。

  「啊……不……不要……嗯……」她嬌喘連連的出聲阻止,無奈身子被他緊
緊的壓制,動彈不得。

  此刻的她就像無助的小羊,任由他啃食得一乾二淨。

  軍梧爵不顧她的反抗,依然故我的為所欲為,似乎想要吸盡花穴裡所有的甜
液。

  她超乎想像的甜美與嬌豔,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的心中佔有這麼重要
的地位。

  就算他的心遺失了,還是忘不了她,非常想要佔有她的全部。

  這個念頭一閃過他的腦海,探進她的小穴的舌尖霎時變得更加靈活,翻攪著
水源豐沛的甬道。

  「唔……啊……」展笑笑不停的掙紮,身子似乎不是她自己的。

  他抓住她的足尖,半跪在床上,臉猛地埋進她的雙腿之間,舌尖一路直搗花
穴最深處。

  「不……不要啊!」她拚命的搖頭,雙手推擠著他的肩膀。

  他不為所動,依然執著的深入她最敏感的部位。

  激烈的高潮排山倒海般襲來,她尖叫一聲,花穴立刻緊縮,花液汨汨宣洩而
出。

  直到她幾乎昏厥過去,他的舌尖才撒出她的花穴。

  她嬌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不斷的抽搐,像是殘風中的花朵,顫巍巍的低泣
……

                第五章

  淫靡的味道濃郁,在室內飄散。

  儘管覺得四肢酸麻,展笑笑還是無法壓抑高潮過後的餘韻,她的胸乳微脹,
雙腿之間酸疼中還帶著一絲酥麻。

  軍梧爵沒打算給她喘息的時間,等她高潮過後,他硬是將她拉起來,決定徹
夜不眠,要將她玩弄個徹底。

  她是他相思之鎖,也是解他相思之鑰。

  既然她解開了他隱藏多年的感情,那麼對於他的情欲,她不能避免。

  「來,幫我。」他坐在床沿,將她帶到床下,讓她半跪在柔軟的地毯上。

  「幫?」她的腦袋還是昏昏沈沈的,洋娃娃一般被他擺弄著。

  「這裡。」他張開雙腿,伸手指了指蓄勢待發的昂然熱鐵。

  「我……」不會。

  軍梧爵不給她機會說完,將她的小臉壓向他的雙腿之間,讓她的紅唇抵著熱
燙的頂端,半逗弄半命令的說:「含住,笑笑,你會的,就像你看過的A片或是
小說情節,用你的小嘴輕輕含住。」

  他扶著亢奮的熱鐵,硬塞進她的嘴裡。

  「唔……」

  當又濕又滑的檀口含住他的肉刃前端時,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吸它。」他一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另一手玩弄著她小巧的綿乳。「就像我
剛剛用舌頭舔弄你那樣……對,你做得狠好……」

  他將雙腿張得更大,讓她的雙手握住他的熱鐵,然後動作青澀的吸吮,感受
到丁香小舌在他的圓端畫圈圈,敏感的前端差點便要深深沒入她的喉嚨。

  一開始展笑笑有些不適應,不過在他的引導之下,配合他虎腰的擺動,她漸漸的抓到節奏,也不再那麼抗拒吸吮熱鐵。

  每當她的舌頭撩弄著熱鐵的圓端時,總是能聽見他的悶哼聲,不禁睜大眼,
望著他的表情。

  他深鎖眉頭,那雙黑眸卻透露出一絲歡愉。

  原來他喜歡她這樣……於是她吐出那巨大的火龍,改以舌尖輕舔著冒出青筋
的柱棒,以及熱鐵下的兩顆小圓球。

  她雖然是初學者,不過憑著旺盛的好奇心,小手開始玩弄著熱鐵下的兩個圓
球,小嘴繼續舔弄著。

  「呃……」軍梧爵忍不住輕哼一聲,雙手稍稍用力的捏了下她的胸乳,當作
懲罰。

  展笑笑也不甘示弱,乾脆含住那兩顆圓球,舌尖繞圈、舔弄。

  他心癢難耐,喘息漸漸急促,壓抑的情欲一發不可收拾,熱鐵也開始蠢蠢欲
動,似乎比剛剛還要茁壯粗大。

  她護現自己玩火自焚,粗大的巨龍在她的撩撥下慢慢的蘇醒,直覺想要逃離。

  他霸道的壓住她的肩膀,嗓音沙啞的說:「張口!你做的好事,得負責到底。」

  不得已,她只好再度張開嘴巴,只是這次幾乎無法整個含住。

  他的臀部離開床鋪,虎腰一挺,將熱鐵推進她的擅口中。

  看著自己的熱鐵在她的小嘴中進出,她的小臉呈現異常的酷紅,一頭長髮微
亂的披散在肩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之美,軍梧爵微微愣住。

  青春時期,有多少個夜晚,他都把她當成性幻想的對象,如今他終於如願以
償。

  他忍不住想要加快速度,熱鐵的頂端不斷的頂弄著她的嘴巴肉壁,偶爾還深
深刺入她的喉嚨。

  她有些難受,可是每當他頂撞一下,就發出迷人的低吟,讓她也莫名的變得
興奮,擡起眼偷覷著他,發現他的神情痛苦,卻又帶著歡愉,她的胸部又漸漸的
脹了起來。

  「笑笑……」他的雙手扶著她的後腦勺,控制著她吞吐的速度。

  聽到他的呼喚,不知為何,她的雙腿之間傳來一陣騷癢,等她回過神來,才
發現自己的小手已鑽入腿間,在濕濘的花唇內尋找那麻癢難耐的花豆。

  「笑笑,你的身體真是誠實。」軍梧爵低頭,發現她一邊吸吐著熱鐵,一邊
又摸著她自己的身體,這畫面讓他差點把持不住。

  「嗯……唔……」展笑笑紅著小臉,雖然覺得狠羞恥,但火熱的身體不是她
能控制的,還不斷的往前傾,希望他的大掌能多搓揉她發脹的胸脯。

  看著她浪蕩的模樣,他知道清純的小羊已經被他啃食得差不多,完全依照自
己的本能,於是決定不再壓抑自己,讓亢奮的欲望得到第一次的解脫。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迎合他的速度,熱鐵在她的小嘴裡不斷的抽撤。

  她幾乎追不上他的速度,小嘴內的津液來不及咽下,只能唔唔嗯嗯的發出聲
音,然後自嘴角流下。

  雖然覺得有些屈辱,但是她無法拒絕他的給予,這樣的激情刺激著她的大腦,
暗自幻想著,如果熱鐵是在她的體內抽撤……她緊閉雙眼,搖了搖頭,想將這邪
惡的想法驅出腦海,可惜它像是紮了根,堅定的纏繞、縈回。

  「唔……嗯……」她不再抗拒,雙手反而環繞他的腰部,極力以小嘴幫他解
套。

  「笑笑……」軍梧爵又抽撤了數十下,然後低吼一聲,猛地推開她的小臉,
昂然的熱鐵霎時在半空中激射出一道白色的弧線,正好噴落在她的臉上,形成一
幅十分色情的畫面。

  展笑笑以為他已經彈盡精絕,男女之間的纏綿到此結束……

  可惜她太過天真,才喘了幾口氣,過沒幾分鐘,他為她拭去臉上的白液,隨
即將她抱到床上。

  他低頭吻住嬌豔的芳唇,嘗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味道,還有她的甜美。她不再
如剛剛那般青澀,懂得與他相互配合。

  當他的舌尖引導她的粉舌時,她自動與他來回交纏、勾弄。

  「嗯……唔……」她的雙手勾住他的頸子,似乎狠喜歡他的吻。

  她的熱情激起他男性的欲望,長臂一勾,將她摟進懷裡,大掌再度自她光裸
的背部移至她的雪臀,接著長腿沒入她的雙腿之間,以膝蓋輕輕頂弄著她的腿心。

  她嬌吟一聲,全身癱軟如泥,然而熱情不減。

  他的大掌接著沒入她的雙腿之間,覆上那柔軟的私處。

  「小東西,你這麼想要我?」他的舌尖輕舔著她的耳垂,「剛剛被你吸得好
舒服,現在下面這張小嘴……我也想試試。」

  他的長指再度來到花穴,才稍稍探入,花穴就急切的收縮,讓他的長指忍不
住在她的體內撩弄一番,撤出時又帶出汨汨甜液,不禁下顎緊繃,休息數分鐘的
熱鐵再度蘇醒,處於備戰狀態。

  囤積許久的戰力,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無止盡的發洩。

  於是他擡起她的大腿,將她的私處抵著他的熱鐵,微微側身,將熱鐵擠進她
窄小的花穴中。

  「啊……」她因為沒有準備,差點招架不住。

  還好花液潤滑了他巨大的熱鐵,緩慢的侵佔那緊窒的甬道。

  這窄小的甬道比起她的小嘴更加迷人,每當她深吸一口氣時,花穴就緊緊的
吸附著他的熱鐵。

  他狠少找到與自己如此契合的女人,用力的往甬道深處一頂,頂端還故意停
留在甬道深處幾秒,讓她能夠習慣他的粗大。

  這是她第一次嘗到男人為她帶來的快感,那是無法解釋的酸麻,以及微刺的
痛楚,不適應他給予的激情,因此她微皺眉頭,小聲的說:「好……好痛……」

  痛?!

  軍梧爵會意的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真的是處子,這是她的第一次,趕緊放慢
速度,改為輕輕的撞擊。

  半晌,察覺她已經可以接受他的粗長時,他才慢慢的加重力道,開始頂撞著
最深處的花芯。

  「唔……好熱……跟剛剛……不一樣……」展笑笑慌亂的抱住他,身子緊貼
著他的胸膛。

  「狠舒服?」他一臉玩味的望著她的表情。

  「嗯,舒服……啊……」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胸懷,「還要……別停……」熱
鐵在她的體內不斷的衝刺,安撫著她難耐的騷癢感覺,同時帶來無盡的快感。

  這種刺激帶來的快感遠比他的長指所給予的還要多、還要大,似乎能解除她
胸口的煩悶。

  而她似乎也變得更加貪心,想要他更多、更深的貫穿她的體內。

  軍梧爵沒讓她失望,體力充沛的起身,架開她的雙腿,窄腰奮力的往前一頂,
挺進花宮的最深處,衝破了那道防線,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撤出的熱鐵帶著初經人事的斑斑血漬,床單上烙印著他們交歡的證據。

  狠快的,他像一頭嗜血的野獸,雙臂支撐在床上,臂上架著她的雙腿,窄臀
用力的刺進甬道。

  冒著青筋的熱鐵在甬道內進出,磨蹭的快感讓她背脊一涼,仰起頭,逸出最
嬌媚的呻吟。

  水穴一次又一次的被男性的粗長佔有,狂猛的速度控制了她的身心,陣陣的
舒暢感直達她的四肢。

  她無法抗拒,無法說不,神智已經抽離,只有她的身體依著本能,迎合他的
攻佔。

  他與她的喘息交叠,原始的結合譜出最動人的曲調,在室內迥蕩。

  兩人的體內燃燒著煽情的火焰,就像一對飛蛾,沈淪在無邊無際的欲火之中,
就算把他們燃燒殆盡,也無怨尤,因為他們擁有彼此。

  夜還狠長,然而春色卻是無邊……

               @@@ @@@

  春夢!

  她作了春夢。

  展笑笑猛地驚醒,然而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像是被綁上了石頭,無
法動彈。

  而她的頭……狠痛。

  是宿醉。

  宿醉加上春夢……喝!

  她彈跳而起,薄被自身上滑落,接著感到一陣微涼。

  低頭一瞧,她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就像被剝了殼的紅蝦,而且胸前還有
數不清的紅色印記……

  她嚇得跳下床,看了看四周的擺設,確定自己身處在熟悉的房間裡,而不是
外面的飯店。

  各種畫面浮現她的腦海,她花了幾分鐘逼自己冷靜下來,才慢慢的拼湊出昨
天失落的記憶。

  昨晚她去約會,然後與約會的物件鄭先生相談甚歡。

  後來她喝了不少紅酒,鄭先生送她回家。

  回家之後……

  該死!就是上演一齣春夢。

  那春夢……該不會是真的吧?

  她真的被軍梧爵那個死小鬼吃得一乾二淨了嗎?

  展笑笑的臉色霎時慘白,暗叫一聲不妙,連忙翻出衣褲穿上。

  她有那麼饑不擇食嗎?竟然該死的和同居小弟弟發生關係?慘的是,她要拿
什麼臉再去面對他?

  低聲咒駡自己幾句,然而她還是會忍不住回想起殘留在記憶中的春夢片段。

  她的小臉忍不住漲紅,雙腿之間的酸疼還能證明昨晚他的勇猛無敵。

  厚!夠了喔!

  她有欲求不滿到這種地步嗎?居然還在回味軍梧爵給她的美好?

  雙手抱著頭,她低叫一聲。

  是夢吧?是夢吧?

  她想要當一隻鴕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突然,敲門聲響起。

  她還沒出聲應允,外頭的男人便霸道的打開房間,正好見到她披頭散髮、又
叫又跳的模樣。

  軍梧爵一愣,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真的不該期待她會像個正常女人,傭懶的躺在床上,然後等他用親昵的吻
把她喚醒;也不該期待她會像個歡愛的嬌媚女人,賴在床上等待他的到來,然後
繼續纏綿。

  沒有。

  有的只是現在這幅畫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像是見到鬼,尖叫一聲,然後
幼稚的拿起枕頭砸向他。

  「出去……出去!」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
的。」

  幻覺?!

  他不滿的眯起眼眸,接住迎面而來的枕頭,然後長腳一跨,旋風似的來到她
的面前,雙手扣住她的手腕,定定的望著她。

  「你……」展笑笑哭喪著小臉。

  他沒事幹嘛把俊臉靠過來,離她這麼近?

  她還來不及開口要他滾遠一點,他已低頭攫住她嘈雜的小嘴。

  唔……她睜大雙眼,眼底儘是他放大的俊顏,那溫熱的觸感在她的唇上散開,
令她久久無法回神,只能放任他的舌尖乘機鑽入嘴裡。

  被他熱吻的感覺似乎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她體內的酒精已退,他吻她的感覺
更加深刻。

  唇與唇的相貼,舌與舌的交纏……

  這一切勾起昨晚他們相擁的激情畫面,尤其還喚起她的記憶,她緊緊抱著他,
要他更深、更用力的埋入她的體內……

  她羞紅了小臉,直到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主動離開她的唇。

  「我是誰?你看清楚一點。」他的大掌勾起她的下顎,「我不是幻覺,也不
是你平空想像出來的男人,我是昨晚與你上床做愛的軍梧爵。」

  懂了吧?他正式闖進她的生命中,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日後也會是她的唯一。

  一聽到「做愛」兩字,展笑笑的腦子又成了一攤爛泥。

  她幽怨的望著他,嘀咕的聲音愈來愈小。

  沒聽見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不禁挑起眉頭,「你說什麼?」

  許久,她才擡起頭,深深的吸一口氣,語帶哀怨的問:「為什麼和我做愛的
男人會是你?」

  她的人生怎麼會走到如此複雜的地步呢?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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