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０２６章去往江南的火車１ 　　我的心仿佛也隨著古崢的故事飛到了江南的小鎮，青青的石板街，青青的瓦， 白白的牆，滿院子的花……醉人的風，甜死人的小姑娘的微笑，明媚的月亮，一 切原本那麼美好，一切原本……古崢把臉從我懷裡抽出來哭著說：「姐姐快要死 了，她堅持不了的，我要回去。」 　　我想了想說：「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古崢呆在那裡，不敢相信地問：「你和我一起？……我們……」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之我要和她一起回去，我不知道為什 麼，我也不想知道為什麼。古崢小聲的說：「我們什麼時候回？」 　　我低頭看了看她的臉頰說：「你有身份證麼。」 　　古崢搖搖頭說：「沒有。」我說：「好吧，我給你弄一張，坐動車回去，現 在就得回。」 　　古崢把銀行卡和密碼給了我，我出門攔了一輛車直接回學校，拿了趙柔柔的 身份證直接去代售點買到了動車的票，如果能坐飛機的話，那是首選，但是實名 制讓我很頭痛。幸好的是動車有座，速度也不慢，我是說如果不追尾的話。 　　古崢簡單的疊了了幾件衣服裝進一個雙肩的背包裡，包的背面是一個ＨＥＬ ＬＯＫＩＴＴＹ。然後我用古崢的蘋果手機打了我的電話，確認了不會走丟。南 湖小學的孩子們正在放學，像一群飛向天空的小鳥，古崢羨慕的看著他們，然後 拉起我的手。 　　這時候火車站是淡季，但人流還是很多，古崢恐懼的拉著我，依偎我的身邊 生怕走丟。她小聲說：「好多人啊，我第一次坐火車，我好緊張。」 　　我安慰她說：「沒事的。」然後隨口問道：「那你是怎麼來的？」她說： 「開汽車，那個人會開汽車的。」 　　火車緩緩開動，帶著灰色的風景，我打了個呵欠說：「困嗎，困就睡會我給 你看著。」古崢卻搖搖頭，好奇地看看這看看那，我卻忍不住趴在上面打起瞌睡。 　　我躺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想到蘇秀秀，天哪！我這是幹了什麼，蘇秀秀讓我 來搬東西，我卻莫名其妙和古崢坐上去湖南的火車，蘇秀秀一定會誤會的，我該 怎麼解釋，我該怎麼解釋呢，我打電話和她說明白，她會信嗎，我又該怎麼說呢，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列車還在呼嘯著而過，呼呼地，我卻漸漸累了。 　　我醒了的時候嗅到一陣一陣的幽香，發現身上蓋著古崢的衣服，是一件綠色 的森馬。古崢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是怕你冷，車上開著空調。」 　　看到她的嬌羞我微微一笑說：「哦謝謝你。」 　　然後古崢的臉色變了變，嘴巴鼓鼓的，我愣了愣，只見她的嘴巴越來越鼓， 越來越鼓，像一隻脹氣的氣球，樣子實在是搞笑滑稽。我說：「你想吐是嗎？」 　　古崢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把她拉到洗手間，見鬼！裡面有人，咚咚咚，我使 勁敲了敲門說：「請快點行嗎，外面有個孕婦等的很著急。」 　　「敲什麼敲啊，憋著。」裡面是個女的不滿的聲音。 　　我看見古崢的臉都快脹破了，急忙找來一個大塑膠袋，不待我說話，古崢哇 的一聲就吐了，我低聲問道：「好些了嗎。」 　　古崢紅著眼睛說：「好了，哇……」然後又吐進了袋子裡。我發現走得匆忙 連衛生紙也沒帶，就用袖子擦了擦古崢的嘴，動車上自帶礦泉水，古崢漱了淑嘴， 吐在塑膠袋裡。 　　　　　　　　　　　第０２７章去往江南的火車２ 　　我長出一口氣，古崢卻著急的說：「馬傲天你的袖子，髒了……」我搖搖頭 有些苦笑著說：「髒些沒事，你好些了嗎。」 　　古崢滿臉紅暈的說：「好些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想吐。」 　　「沒事的懷孕都這樣，你餓麼。」我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吃著東西，好像已經 過了中午。 　　古崢點了點頭，我走了好幾個車廂進服務間問列車員買了幾根火腿，幾包面 包，幾包紙。媽的動車上貴的要命，古崢吃著火腿，啃著麵包好像餓了好幾天的 樣子。吃了半天她才擡起頭茫然地問我：「傲天你呢，你怎麼不吃。」 　　我笑笑說：「我不餓，你要多吃，我常聽人說孕婦要多吃。」其實我怎麼會 不餓，只是我取錢的時候，我發現卡裡只有４萬塊錢，古崢說過戒毒所就要三萬， 那麼…… 　　古崢紅著眼睛說：「馬傲天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一激動我怕我又會哭的。」 我假裝生氣的說：「哭個毛，動不動就哭你以為你林黛玉啊。」古崢說：「嗯。」 　　窗外的樹木急劇的倒退著，伴隨著高低起伏的山，清澈的小溪，間或還有個 村落。一會是綠色一會灰色，一會是無色，變的五彩斑斕，我拿起蘋果，還有一 段路程。 　　旁邊的小孩子卻在歡呼：「哇塞，長江啊，長江你的水好黃。」古崢也看著 窗外驚喜地說：「長江，這就是長江啊。」旁邊的人都在笑，水黃的明明是黃河 嘛。 　　過了一會孩子又在歡呼：「黃河啊黃河，你比長江還黃。」我卻不在笑了， 孩子的世界原本就那麼單純，而哪個是長江那個是黃河呢，也許都不是，只是一 條未知名的小河。大人的世界被玷汙了，也許都是錯的。 　　古崢突然說：「馬傲天，你喜歡秀秀姐嗎。」 　　「喜歡哪，怎麼了。」我微微一愣，皺了皺眉，心想在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提 起這麼不著邊際的話題。 　　古崢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有些慘白，有些不自在的說：「秀秀姐一定會怪我， 我不是有意纏著你，你知道，這裡面總有些抹不開的事。」說完輕輕握著我的手 我皺了皺眉頭安慰她說：「不要想這些煩惱的事，蘇秀秀的事情我會妥善解決。」 其實我也在心煩意亂，蘇秀秀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火車穿過一片山路，手機信 號若有若無。 　　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在聽我們說話，不一會他小聲問旁邊的婦女： 「媽媽他倆這是幹什麼。」一個少婦打扮的人瞥了我們一眼說：「私奔。」 　　私奔！是一個多麼高雅的詞，我曾經幻想過多少次，我也常聽人說，這個夏 天我們私奔吧或者這個秋天，或者冬天，或者春天，原來一年四季竟然都是私奔 的好天氣。 　　「媽媽我們也私奔吧。」小男孩突然笑嘻嘻的看著那個少婦。 　　「傻瓜瞎說什麼。」少婦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四周的反應，四周卻很寂靜。 　　小男孩委屈地說：「媽媽你和王叔叔也私奔過嗎。」 　　少婦慌忙道：「小兔崽子誰告訴你的。」嚴厲的看著小男孩舉起巴掌。 　　小孩哭著說道：「你手機短信上說的，是王叔叔發的，你們都私奔，我也要 私奔，我要私奔！」周圍旅客頓時都把目光向這邊射過來。 　　少婦慌忙的捂住小男孩的嘴說：「噓噓，小豆！那是……發錯的，不哭不哭， 媽媽給你買玩具，變形金剛好不好？你不是想要１０００塊錢那種玩具嗎，媽媽 回去就給你買。」小男孩立刻止住哭聲點了點頭，甜甜的笑了。古崢驚奇地看著 我說：「他們在幹什麼。」我歎了口氣說：「道德淪喪。」 　　古崢終究是累了，後來靠在我的肩膀睡著了，我情不自禁的嗅了嗅她的發香， 看著窗外變幻的景色，離開邯鄲已經６個小時了，我知道馬上就到達了，我感受 得到南方的氣息，優雅而浮躁，甜兒膩的聲音，明眸的少女，淡淡的少女的體香， 似乎一切都很銷魂。 　　　　　　　　　　　　第０２８章戒毒所風雲１ 　　火車到站了古崢也醒了，我叫了一輛計程車，拿出導航儀指給他地點，他非 常猶豫的告訴我這個有點遠，３００。 　　我果斷的說：「好，但是你要開快點。」雖然我買東西時一向喜歡砍價，畢 竟還是要分什麼時候，我從來不拿別人的生命和幸福開玩笑。司機果然運車如飛， 在道路上賓士著，我拿出一個塑膠袋，古崢吐了兩回，這才到達戒毒。戒毒所在 偏僻的郊區，四面都是大樹，蒼翠而陰森。 　　我抽了抽鼻子說：「這就是你在的鎮子麼。」古崢打量了一下說是。我們找 到了一個銀聯的取款機把錢一起都取了出來，古崢兩眼一暈道：「這麼多錢啊。」 　　「你上次進去的時候是怎麼一個流程。」我看著這陰森的堡壘心裡一陣一陣 的犯怵。 　　古崢有些緊張的說：「上次我軟磨硬泡說我是家屬，交一百快親就進了。」 　　「好吧。」我輕輕拉起古崢的手，想了想以前的過場，又買了一條精品蘇煙 夾在懷裡，拆開包。 　　門衛是兩個３０來歲彪形大漢，站在門口配著對講機吆五喝六的，拿著警棍。 我滿臉堆笑的說：「各位辛苦辛苦，我來探望個人。」 　　門衛哼了一聲沈聲說：「登記，交費。」 　　我進了屋裡問道：「多少錢。」他又橫了一眼說：「一人一百。」 　　我心裡暗罵。媽的你以為是電影院啊還按人頭算。我連忙抽出兩百，又遞給 他一盒煙，他愣了一下，笑眯眯的接了過去：「呦，小夥子檔次不低呀，好說， 好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９０塊錢一盒的蘇煙果然好使，門衛笑眯眯的把我們領到 後院，門戶關的很嚴密，好像怕誰要跑了似的。在我的印象中戒毒所不該是這個 樣子，或者我混淆了監獄，瘋人院，戒毒所這三樣東西。 　　辦公區和病人去是分割的，從外觀裝飾就可以看得出來，辦公區的牆面刷著 粉色的塗料，暖暖的色調，多少有些不搭配。 　　所長的辦公室在二樓，我輕輕地敲門走進，所長迅速合上筆記型電腦，彈了 彈煙灰。 　　古崢一直躲在我的後面，閃避著所長色迷迷的眼神，我定了定神，說明來意， 並告訴他我想帶大姐走。 　　「古莉萍？」所長狠狠的抽了口煙，拿出一個發黃的小冊子，翻開頁面說： 「這個人還沒完全康復，錢也沒有交。」，言下之意很明顯，這是戒毒所，不交 錢想走，門都沒有。 　　我滿臉堆笑說：「多少錢長官。」 　　所長橫了我一眼說：「三萬五，還有你不要叫我長官，你當我什麼了，在這 裡我們都是平等的，你以為是監獄麼還有典獄長，但是你可以要叫我老大，因為 我既比你老又比你大。」 　　「呀不是說三萬的嗎上次。」古崢張著大嘴說道。 　　所長又橫了我們一眼，讓我誤以為他是斜，眼然後他說：「金融危機物價上 漲，中國人民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這是國家機構……」他想了想卻想不出 什麼官方詞彙，然後眼一亮說道：「並且，古莉萍最近一直飯量很大，這個也是 需要你們來付費的，這已經是保守價格。」潛臺詞已經擺在那裡，人是你們的， 走不走隨你，錢一定要付的粗茶淡飯我們也管的起，這是你的親人，你們看著辦。 　　「好這是現金，這是給您的一點意思。」我連忙把預先準備的錢拿出來，生 怕這傢夥再反悔。 　　說完話然後我又遞給他兩盒蘇煙，他接過錢點了點然後，眯起眼睛說：「唉 這就不好意思了嘛，其實以後你可以這麼做，買一條黃鶴樓……拿著這是房間的 鑰匙。」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們要勸勸她，這陣子情緒挺不穩定的。」 　　接過鑰匙後我和古崢直奔１１５，門是鎖著的。我們在門口站了許久，古崢 看了看我，我咳嗽一聲說：「阿崢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古崢哇的一聲就哭了， 然後我打開了門，想像著一切血腥的場景，古崢抓著我胳膊躲在我的身後。卻見 屋子裡躺著一個胖子，占了床的三分之二，仰面朝天呼呼大睡。 　　古崢探出頭來說道：「這個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清瘦清瘦的。」我撓了撓頭 說：「奇怪呀按理說不該弄錯的。」 　　　　　　　　　　　　第０２９章戒毒所風雲２ 　　房間裡很黑暗，空氣還算得上新鮮，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氣味，但是還是讓人 覺得格外不舒服，仿佛多帶上一秒鐘就會窒息一樣。 　　只見胖子軲轆翻了個身，揉揉眼睛看了看我們，立刻大哭起來：「阿崢你終 於來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阿崢。」 　　古崢張大嘴巴，顯然對這個胖子還不能完全接受，過了一會才叫了聲：「姐 ……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的病，好了麼。」 　　胖子繼續哭道：「阿崢我是不是變醜了，很醜很醜了。」我仔細看了看，其 實她就是胖了點，看樣子頗有點像是鳳凰傳奇的主唱，也說不上醜不醜。 　　古崢終於傷感起來，摟著她抽泣著說：「你不醜，你不醜，你最美了，你在 我眼中是最美，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 　　我咳嗽一聲，感覺這像是一句歌詞，於是連忙說：「這裡不是說話唱歌的所 在，不如出去吧。」 　　古莉萍和古崢同時疑惑的看著我說：「出去？出的去麼，他們會放我們走麼。」 　　我握著拳頭說道：「耶？憑什麼不放？你是吸毒又不是販毒，你是病人又不 是犯人。」 　　古莉萍愁眉苦臉地說：「按道理是這樣，可是。」 　　我有些不悅的說：「有什麼可是的，你不走我走了。」古莉萍懷疑地看著我， 仿佛以為我是個騙子，又仿佛覺得這是一場夢境，她突然掐了掐古崢的手臂，古 崢哎呀一聲叫出聲來。 　　這時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一陣輕微的喘息聲，朦朦朧朧，什麼 聲音？是病人發作了嗎？又過一會呻吟聲漸漸擴大古崢面頰如雪泛起朵朵桃花， 呼吸也漸漸變得粗了，我略一遲疑，古崢嬌羞說道：「天哥，隔壁是在ｘｘｏｏ ……我想大概是的……」古崢的胸脯挺了挺，雙腿夾著抖了抖。我自忖毛片看了 不少，現實中這種聲音卻是第一次聽到，我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了。 　　古莉萍突然尖叫一聲：「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我要離開，求求你們 帶我離開。」說完乞求的看著我說：「出去以後我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答應你… …我的……」說完，就想解衣帶，瞬間露出半隻雪白的如蓮藕般的巨。乳。 　　我的眼睛像是被什麼紮住了，迅速的閉上。喘著氣說：「別這樣，大姐，我 是阿崢的朋友，來救你的，我們一起離開。」 　　古莉萍慌忙說：「我跟你走，我跟你走，這個鬼地方我死也不想呆了。」我 回頭看了看門牌號１１５。 　　路過隔壁的時候，聲音年依舊在繼續，漆黑的房屋，男女交媾在一起的聲音， 看似很歡樂，很享受，而在這昏暗的戒毒所中卻又顯得如此的恐怖陰森。 　　我還是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只看見四隻腿交織在一起，像滕蔓一樣纏繞， 兩隻雪白如絲，兩隻粗壯如柱，不住的纏繞纏繞，起起伏伏。 　　我快步拉著古崢和鼓勵平走到戒毒所長的辦公室，所長迅速的合上筆記本電 腦，抽著煙，和我第一次進辦公室的姿勢一模一樣。 　　戒毒所長抽著煙看著我們三個人說：「古莉萍的病應該還沒好，這個按理是 不能出院的。」我注意到古莉萍的神色變了變，露出恐懼的表情，張著嘴卻不敢 說話。 　　「其實她好了，你看她身體健康的吃嘛嘛香，這不是一個病人該有的狀態， 我是學法律的。」我睜大眼睛看著所長的眼睛，看出一絲狡黠。 　　戒毒所長看了看莉萍大姐肥碩的身材面露難色道：「其實我們是為病人著想 ……，很多人都是治療不徹底病情復發的。」說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眼睛轉了轉掏出一盒煙遞給他說：「您先抽著。」 　　典獄長接過去咳嗽了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又笑笑說：「您的意思我懂。」然後又遞給他兩盒煙。典獄長接過去嘬了 嘬牙花子說：「唉唉，這是國家機構……」 　　我直接一把又甩出四盒煙說：「別說了，都是為社會主義作貢獻嘛。」然後 隨手塞給他一個紅包，裡面是２０００塊錢，也是最後的家當。 　　他終於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有前途啊，中國的發展還要靠你們 年輕人，有朝氣，有魄力，好吧出院，如果病沒好，這裡隨時歡迎。」 　　我心裡說，我靠你媽，中國的發展關你媽屁事，這種見鬼的地方我是再也不 想來了。想歸想，笑容是該有的，然後點頭哈腰的走了出來。 　　　　　　　　　　　第０３０章大姐是個瘋子１ 　　我們打車回家，司機面露難色，要加一個人的錢，我沒爭執，我認為莉萍大 姐現在的體重確實是一種負擔，一路上她們都很沈默，我想打破僵局說道：「夜 色不錯哈。」莉萍大姐突然跟著說道：「哈，哈哈，哈哈哈。」 　　古崢小心地看著我，我懂她的意思，她覺得莉萍大姐神經不正常，我認為這 也許是個巧合，於是又說道：「這裡的月亮很圓呀。」莉萍大姐跟著說：「呀， 呀呀，呀呀呀。」古崢憂心忡忡的看著我，紅紅的眼圈，我知道她想哭，這個小 姑娘像是水做的。 　　車子行進在夜色中，伴隨著南方特有的清香的氣息，車子上配有ＧＰＳ導航， 路途還算順暢，古崢舒了一口氣說：「哦到啦，到啦。」 　　莉萍大姐跟著說：「啦，啦啦，啦啦啦。」我怕司機笑話，連忙下車給錢， 等到她倆也下車後，司機邊找我錢邊歎了口氣說：「小夥子忍著吧，從戒毒所出 來的，沒有一個神經正常的，那裡根本就像是地獄一般。」 　　我大吃一驚說道：「有這麼嚴重麼，戒毒和精神有什麼關係。」 　　司機又歎了口氣說：「小的精神病都去了神經病醫院，大的就來戒毒所了， 再大的直接槍斃了。」司機又喃喃道：「戒毒，戒毒，我看戒色還是差不多……」 　　我怒道：「精神病又不犯法，憑什麼槍斃啊。」 　　司機說：「唉是病人家屬要求槍斃的，他們實在受不了……唉，也有的買了 些啞巴藥，讓病人變成了啞巴，我為什麼不願意拉你們，是怕沾上晦氣。」司機 走了我還愣在原地，伴隨著一臉的茫然，夜風吹來很柔和，卻冰冷了我的心。 　　古崢咬著嘴唇拉了拉我，我發現這是一間雅致的房子，牆上爬著青藤，寬敞 的院子凋落了一地的花，是那麼的淒美，古莉萍一個人坐在床沿上發呆。古崢在 我耳邊悄悄的說：「姐姐瘋了怎麼辦。」 　　我低頭思索了一陣，我覺得莉萍大姐在戒毒所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怎麼說瘋 就瘋了，也許瘋只是一瞬間的事，這一秒鐘你正常，下一秒鐘你就瘋了。 　　我看了看滿地的花遲疑著說：「有了，花很多都是良藥，你可以試試花的藥 效。」 　　古崢慌忙的搖頭說道：「不要，我不敢，第一我怕姐姐中毒，第二我怕姐姐 再吸毒。」 　　「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學的是數理化，對醫藥學不沾邊。」我歎了一口氣攤 了攤雙手。 　　古崢搖著我的胳膊說：「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是大學生你一定會救我姐姐的。」 然後她的眼淚隨著風吹落，吹到了我的嘴裡，很苦很鹹。 　　我咬了咬牙，如今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我說：「好 吧我就試一試，成功與否也很難說，你答應我一件事無論我幹什麼你都不要管。」 　　古崢立刻擦了擦眼淚說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我姐姐。」我心說，我 靠這不是給我壓力麼。我突然間大聲地說：「啦啦啦。」 　　莉萍大姐像複讀機一樣立刻跟著喊：「啦，啦啦，啦啦啦。」我上去輪圓了 胳膊照著她就是一巴掌罵道：「的，你啦，你拉你妹的啦。」我這一招是跟範進 中舉上學來的，我覺得他們的情況很相似，胡老爹一巴掌打醒了範進，我這一巴 掌也把莉萍大姐打暈了。 　　我正在想著出手是否夠重的時候，古崢哭著就竄上來了說道：「馬傲天我還 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原來是把她打暈，她是我姐姐她都這樣了你還打她，她有 三長兩短我還怎麼活啊，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我也感到有些慌了，我其實是本著試一試的想法，我哪想到語文書上都是騙 人的東西啊。古崢還在哭：「姐姐你死的好慘啊……但是我又不能給你報仇，我 該怎麼辦啊。」 　　我跺了跺腳說：「傻瓜別添亂了行嗎，她都還沒死，你就想她死，萬一她死 了那怎麼辦。」說完這話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媽的我竟然說出這麼喪氣的話。 　　古崢呆呆的看著我淚水掛在紅撲撲的臉蛋上喃喃道：「我姐姐如果死了，我 在這個世界上就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了，我該怎麼辦。」我知道這個場合很適合說，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之類的話。然而我沒說，我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莉萍大姐卻悠悠轉醒，茫然的看著四周。我和古崢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 好。但我還是要決定試一試，我跳起來說道：「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