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其實這是我真實的經歷,只不過杜文英的原形是我原來工作的師傅兼同事, 她真的是四十歲時才有了我這個唯一的男人,就現在我們還有來往,就像是水到 渠成一樣,我們在一起工作了五年,應該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才會這樣。 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而又較傳統的女人,不過第一次我還是用了藥和動了 一點強迫的手段。 我和她交往了四年多,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裡,我們彼此互相尊重對方的自由, 感覺這樣交往是那麼輕鬆,特別是在性愛上彼此能非常的默契,從而獲得無法想 響的快樂。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失去了她的聯繫,到她住的地方也沒有人,也沒有給我留 下任何的消息,到她工作的公司打聽說是已經辭職了,我就仿佛一下失去了生活 的樂趣,周圍的一切變的毫無生趣,原來看著沒好的東西變得非常的醜陋。 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每天都回味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一想起她的消 失,我都會渾身發冷,我相信她一定是有什麼事,不然決不會沒有一點消息的離 開。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每天除了想她沒有其他思想的活了一個多月,這天電話 響了,我看也沒看就壓掉了,這一陣我都是這樣的,頭幾天電話一響我企盼是她 的電話,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使我不再有什麼奢望。 電話再次想起,執著的呼叫著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立刻渾身如同被電 擊般的抖動起來,清晰的顯示是她的電話,我用抖動的手按下接聽,正準備用異 樣的聲音呼喚她時,耳邊想起了一個沈重而又滄桑的聲音:「是白先生嗎?」 我給了他肯定的回答,正準備問他是誰,他告訴了我答案:「我是小英的父 親,你有時間嗎,請到市第二醫院來一下好嗎?」 「怎麼了?是文英病了嗎?」我急切的問,心裡一下被揪了起來,我一邊穿 衣服一邊告訴文英的父親馬上就到。 我趕到醫院時,她父親攔住了我,讓我有個思想準備,原來她是卵巢癌,已 經不行了,才讓父親給我打了電話,就是想見我一面,但是沒有能等到我,我趕 到的前幾分鐘她閉上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我隨著她父親進到病房裡,病房裡還有一個在哭泣的女子,經介紹知道是文 英的姐姐,病床上一條白布完全遮蓋住了下面的軀體,我走過去,用顫抖的手輕 輕的解開蓋在頭部的白布。 一張顯得異常蒼白消瘦,但依然美麗和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但很快就 變得模糊不清,我心如刀割般的擦去湧出的淚水,看到她安詳的神態中透出的只 有我能讀懂的遺憾,我克制住抱她的衝動,轉身走向文英的父親說:「我把小英 當妻子,我叫您一聲爸爸,請允許我今晚帶小英回家,我要為她清洗一下,明天 我送她。」 老人家聽了之後非常吃驚的看著我,然後看看他的另一個女兒,文英的姐姐 已經泣不成聲的點點頭,父親對我說:「讓她姐幫幫你,」 我看著文英沒有血色依然性感的嘴唇搖著頭說:「不用了,今晚我想陪著小 英。」 我在醫生和護士驚奇的目光中,抱起她已經非常消瘦的身子,離開了病房, 我像對待一件異常珍貴的易碎品,輕輕的將她放在助手席上,盡可能的平穩的行 駛,輕微的顛簸都怕會驚嚇了她。 回到我的住處,我將手機關了,將固定電話線拔了,將浴盆裡放上水,出來 脫去自己和她的衣服,人臨終時的失禁可以看出,她已經好久沒有正規的吃過飯, 我抱起她本就潔白此時顯得更加無暇的身子,走進浴室,當我在浴盆裡抱著她的 身子時,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四周一下變的無聲無息,只有我嗚咽的哭泣,我一邊用手中的毛巾輕輕的擦 拭著她的身子,一邊在她的脖子上吻著,在她耳邊說:「小英,為什麼要這樣殘 忍的離開我,為什麼要選擇一個人走,為什麼不讓我陪你走完這一段?我知道, 你是怕我傷心,是怕我看到你的病容,是要在我的心中留下你永遠美好的樣子, 可是你這樣我就更加的難過,你知道嗎,這些天我去買了一件婚紗,本想見到你 時無論如何都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今晚就是我們的新婚。」 我將她的身子擦乾淨,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取出那件粉色的婚紗,慢慢的 幫她套上,將手套戴在她白嫩的藕臂上,將她攔在懷裡,坐在沙發上,倒上兩杯 紅酒,幫她端起來,我們喝了交杯酒,絳紅色的酒液從她的嘴角流下,我用舌頭 幫她輕輕的舔去,然後看著我為她畫上的紅唇說:「小英,我終於如願的和你捆 在了一起,親愛的,你高興嗎?我知道你是高興的,只是你有點矜持和靦腆,你 不用說我都能明白。」 當子夜的鐘聲響起時,我對她說:「親愛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了。」 我輕輕的為她脫去婚紗,她那曼妙白潔的軀體呈現在我的面前時,我根本無 法控制的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為了能更久的保持她的體溫,我蓋上被子,將她 擁在懷裡,將我的體溫傳給她。 我抱著她越來越冷下去的軀體,感覺她的軀體越來越僵硬,我更緊的抱著她, 心中呼喚著我的愛,我無法抗拒時間的進程,也無法抗拒她體溫的變化。 天亮了,我起來,幫她再次的擦拭了一下新婚之夜的痕跡,為她穿上那粉色 的婚紗,就在我收拾好時,門鈴響了,我知道是文英的家人,我打開門,文英的 父親和姐姐走了進來,當姐姐看到文英時,忍不住叫出了聲,轉而抱住我,趴在 我的肩頭哭泣著。 她爸爸輕輕的拍拍我的肩說:「謝謝你,小英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滿意,只 是你要自己保重。」 我抱著她,我心中唯一的妻子的位置給了她,和她的家人一起送走了她,我 收藏了她的骨灰,將其中的一塊放在一個綢布袋裡,掛在我的脖子上,我心中永 遠的…… *** *** *** ***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 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 處,明月夜,短松岡。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