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內容簡介 一個晚上能發生多少事? 徐子興搭救自暴自棄的縣長夫人趙如芸,得知張天森的惡形惡狀,又連忙解救慘遭獸父魔爪的張麗婕,並藉機取走縣長的「犯罪證據」。 張天森找警察追查,幸而朱倩私下維護徐子興才僥倖脫過一劫。 采兒娘需要龐大醫藥費出國治病,但她卻脅迫徐子興必須娶采兒,一圓她的宿願。 他除了想母女雙收,也對不停發出求歡電波的李喜婆性致高昂…… 然而,一樁牽涉到國際外交的陰謀正籠罩而來,大棚蔬菜的種植岌岌可危! 【第七集】第一章:美少婦的瘋狂 此刻已是淩晨時分,露水頗重,地面上滿是濕濕的痕跡,女人瑟縮著單薄身子,垂頭蹲在路邊。 她有一頭秀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劉海遮住半張臉,看不清容貌。即便如此,從她曼妙身材、白皙肌膚,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一名生長在良好生活環境的女人。 深紅色的睡裙雖然好看,但不保暖,短短的睡裙遮不住她裸露在外的一對嫩藕似的胳膊,以及白花花的半截雙腿。 在這種黑夜裡,哭泣女子的身體白得耀眼,也更加勾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空氣,將神智從她意外走光而露出的雪白乳溝拉回來。 「姑娘,外頭露水重,你又穿得這麼單薄,生病就不好了。」 女人依然不理不睬,只顧自己嚶嚶低泣。又勸了幾句,女人還是不語。 我微微生氣,自我解嘲地罵了一句:「多管閒事多吃屁!」施施然離開。臨走時又瞄了她的乳溝一眼。 走了兩條街還是沒看見哪家店鋪開門,正無奈,卻看到不遠處霧氣騰騰、燈光微微,竟然是間包子舖。 我大喜,走過去問:「包子怎麼賣?」 正忙碌的中年老闆娘很客氣說:「對不起,這位同志,我們的包子才剛下鍋,您得等幾分鐘才行!」老闆娘面目和善,言語得體,看起來很會做生意。 「沒關係,不就幾分鐘嘛,我可以等。」 「來來來,同志,先坐下休息!不好意思啊!」老闆娘客氣地端出一張小凳子。我客氣地接過,坐下跟老闆娘拉家常。 這時店外走來幾個人,吵吵鬧鬧的。領頭的一個傢夥歪斜地戴頂綠色舊佈軍帽,穿著一身草綠軍衣,腳下一雙解放鞋,邋遢骯髒。 這群人流裡流氣,一看到包子舖老闆娘,遠遠叫道:「哎喲,老闆娘今晚興致不錯嘛!私會小情人啊?不怕我們跟老闆告狀啊!」 我冷眼掃了他們一眼。這幾個小痞子麵黃肌瘦跟竹竿似的,一陣風都能吹倒。 我估計十招以內就能擺平他們,重重「哼」了一聲。 老闆娘看苗頭不對,忙拉住我的手臂,輕聲說:「同志,雙拳難敵四手,這些人都是縣里的小痞子,惹不起的。」 我又「哼」了一聲,坐回去。 小痞子們走到包子舖,領頭戴綠軍帽的扔出一張兩元鈔票,道:「老闆娘,給我們來四十個包子,快點。」 恰好,此時包子也出籠了。 老闆娘拿出紙包了四十個肉包子給他們,領頭戴綠軍帽的各分給手下八個。 「他娘的,這包子是人吃的嗎?」其中一個長頭髮的傢夥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扔,雪白溫香的大包子滾到一邊,被野狗叼去。 「同志,瞧你說的,找們張記包子舖在作水縣城可是幾十年的老字號。」老闆娘微笑以答,似乎一點都不生氣。 「老字號?我呸,老子吃不慣,走!」長毛一招呼,小痞子們喳呼一聲就想離開。 老闆娘追出去拉住長毛,道:「長毛哥,還沒給錢呢。」 長毛給綠軍帽使了個眼色,綠軍帽會意,對老闆娘說:「我說,老闆娘,長毛剛才吃壞肚子,我們沒要你出醫藥費已經是給你面子。讓你賠幾個包子是便宜你,別給臉不要臉!」綠軍帽伸出色手在老闆娘的臉上猥褻地摸了一把。 老闆娘臊得臉一紅,卻羞不得、怒不得。 我義憤塡膺,這些痞子欺人太甚!走過去推了一把,綠軍帽吃力不住,往後一個踉蹌。 「買東西付帳,是天經地義,我勸你們馬上給錢,不然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長毛看剛才坐在一邊吃癟的傻子站出來,「唰」一聲拿出刀子,在我面前揮了揮,道:「哪來的傻小子?還冒充大俠,想見義勇爲還是怎麼著啊?」 一群人也紛紛拿出傢夥,有刀有棍,威脅說:「小子,少管閒事,不然哥們兒要你好看。」 我哈哈一笑:「要我好看?」突然伸手,一掌將拿刀的長毛打得倒飛出去。長毛跌在地上痛哼半晌,爬不起來。 眾痞子見我動手,操起刀棍朝我襲來。 「幹,兄弟們,打死他!」 「砍他媽的!」 我練的密宗功夫是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的路子。 一棍過來,我伸手一架,「喀嚓」一聲手沒事,棍子卻斷了。那小痞子一愣,冷不防被我一腳踹翻在地,接著綠軍帽手上的軍棍帶起呼呼風聲砸我的後腦勺,這招狠,要是砸實會被打成半身癱瘓。 你硬我也硬,你狠我更狠!對這小子我更不客氣,扭住他手腕,順勢一帶,軍棍沒砸到我,反把他自己砸個七葷八素。 餘下兩個一看,單是己方就躺下三個,見勢不妙,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 長毛倒在地上直哼,看到兩個同伴跑了,大罵:「明子、雷子,我幹你媽的……哎喲,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我走過去一腳踩在長毛那馬臉上,笑著說:「你要幹誰媽啊?」 長毛臉被踩,哪裡說得出話,只能哼哼不已。 這時被我踹了一腳的傢夥,爬起來跪在我腳下,哭道:「大哥,饒了我們吧。我們平時也沒幹什麼壞事,頂多就騙吃騙喝而已。」 我訓了他們一頓,又說:「把錢付了,就放過你們。」 三人哭喪著臉道:「大哥,我們向來是有多少花多少,現在早就兩手空空、身無分文了。不然我們也不會來訛詐……」 老闆娘剛才被嚇壞,見我一個人把幾個痞子都擺平,這才出來。一聽便說:「算了,算我倒黴。包子錢我不要了,只要你們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意就謝天謝地。」 三個痞子又是磕頭、又是下跪,鬧了一會兒,灰溜溜地跑得不見蹤影。 長毛跑了兩條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他對綠軍帽說:「軍子,歇會兒吧,那人不會追來了。」其餘兩人也一屁股坐下。 軍子直嚷:「媽呀,這小子是什麼人?下手真重,我這手到現在還一陣痛呢。」 剛子捂著肚子說:「是啊!這是哪路神仙過路啊?以前都沒見過這人!」 長毛卻道:「娘的,明子、雷子這兩個混蛋竟然不顧兄弟義氣落跑,等見著他們,我非剝他們的皮不可。」 「就是就是,明子、雷子這兩個混蛋忒他娘的可恨,一會兒找到他們,非剝了他們的皮。」 三個人吹了一頓,過了一會兒,就聽有人叫:「長毛哥,看看兄弟給您帶什麼好東西來了?走……小娘皮……快給我走……」 長毛回頭一看,卻見明子、雷子拖著只穿著睡裙的女人從另一條街拐進來。 女人被雷子搗住嘴,拚命掙扎,但她哪裡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長毛三人飛快地爬起來,衝過去先給明子、雷子幾拳幾腳,大罵他們沒義氣。不到三秒,注意力就被旁邊的女人吸走,只見她皮膺水嫩,臉蛋很漂亮,就是奶子小了點。 「幹,你們兩個混蛋哪裡找來這麼好的貨色?」 明子嘿嘿陪笑道:「咱哥兒倆對不起兄弟們,在路上著到這女人孤身蹲在街上哭,就把她拉來給兄弟們陪罪。」 長毛三人正憋了一肚子火,見這女人長得漂亮不說,身材、皮膚皆是上乘,個個眼冒淫光,伸出狼手往女人身上摸,女人嗚嗚叫著,淚流滿面,把漂亮臉蛋弄得臟兮兮。 這五個小痞子才不管什麼情調不情調,照樣上下其手。 長毛忍不住,大手一揮,道:「走,回去好好享受享受!」眾人淫笑應「是」。 女人知道這一去就是下地獄,趁他們不備,猛地發力,掙開嘴上的手,高喊一聲:「救命啊……嗚嗚……」 長毛一巴掌把她扇暈,怒道:「幹,老子有讓你叫嗎?走,帶回去讓她好好給兄弟們叫一回!」 眾人一陣狂笑,拔腿正要離開,猛聽身後一聲巨吼:「放開她!」 眾人回頭一看,媽啊!正是剛才把他們揍得哭爹喊娘的狠角色。 明子、雷子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嚇得手一縮,任女人滑落地上,再次做了逃兵,長毛三人這次也學乖,不一會兒,五個人跑得不見蹤影。 我買了包子、油條、豆漿正要走回醫院,才出兩條街就看到剛才那群小痞子對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狗真是改不了吃屎,才放過他們,他們又想禍害女人。 我大吼一聲想再揍他們一頓,沒想到這群沒膽的龜孫子竟然跑了。我搖頭罵了句:「算你們走運。」 那個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走過去一看。咦?她不就是剛才蹲在街邊哭的女人嗎?伸手探了探她鼻息,還好只是暈了過去;將她抱到懷裡,準備爲她掐掐人中,手伸到她嘴邊就停住不動了! 美……美女!懷中的佳人長得好標致,雖然看起來有些年紀,但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嘴……每個部位看起來都是標致得惹人憐愛,嬌巧五官配上她不大的奶子倒是挺吻合。五官不出眾卻有極爲協調的美感,搭配在這張臉上更顯嫵媚。 她的腰有點粗,睡衣早已破爛不堪,露出腹部大片雪白肌膚,肚子上一條頗為明顯的妊娠紋稍稍影響這分美感。如果沒有妊娠紋就完美了。 哪個男人走大運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我微微有些吃味,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 美少婦衣衫淩亂、披頭散發,臉上淚痕四溢,把標緻小臉塗得慘兮兮的,全身也沾滿泥土。我忍住衝動,在她人中部位掐了一把。 美少婦「嗯」了一聲,悠悠醒來道:「流氓,我跟你拚了!」 美少婦突然伸手打我,被我抓在手裡。 「餵,你先看看我是誰,再打不遲。」 美少婦仔細一看,輕呼道:「咦?怎麼是你?」又打量四周,發現她還在原地,卻沒看到那五個小痞子。 「是你救了我嗎?」美少婦幽幽道。 「這回你清醒了吧?」 美少婦點頭,接著又搖頭,小手猛地拍打我的胸膛,哭喊道:「你幹嘛救我?你幹嘛救我?你幹嘛不讓我被人糟蹋?」 我傻了,天底下還有這種事。 我捉住她的柔軟小手,朝她怒吼:「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你才瘋了!我一個人蹲在街邊就是在等色狼糟蹋我。我恨他、我恨他,我要報復他,我要讓他戴綠帽……咯咯咯……我就是要報復他……」 美少婦神色瘋狂,顯然受過巨大的精神打擊,接近半瘋。我伸手一按她頸動脈,美少婦來不及哼聲,又昏迷過去。 唉,又是一個可憐人。看來是美少婦的老公不忠被發現,然後她離開家,竟然發瘋想糟蹋自己來報復男人。這女人真夠傻的,這樣只會傷害自己,最終吃苦頭的還不是自己?人長得漂亮,沒想到卻是波大無腦,花瓶一個! 哦不,應該說是波小無腦,她那裡明明就是飛機場嘛! 瘋狂的女人沒有理智可言,這點我最清楚不過。比如張翠花這淫婦,她在床上被我搞到瘋狂時,理智全失,什麼動作都敢做…… �頭看看天色,差不多四點,出來一個小時了,李喜婆她們一定等得著急。我本想把標致的美少婦送到公安局,不過時間上可能來不及,於是我把她抱起來往醫院走。美少婦骨架小,身材也嬌小,體重自然很輕。 我一手托著美少婦的背,一手托著她的屁股,她斜靠在我肩上,小巧乳房緊緊擠壓我。抱這女人的感覺很美妙,她跟玉鳳不同,玉鳳豐滿高大,奶大、屁股大;這個女人哪裡都小,臉小、手小、奶子也小。 感覺上她像個洋娃娃。輕輕一碰都怕碰壞她。 「嗯……」美少婦悠悠醒來。 我急忙說:「冷靜點,別再發瘋了。」 她近距離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生澀地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扭扭捏捏地說:「這位先生,你……你覺得我……漂……漂亮……嗎?」語氣中透著羞澀。 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大大方方地對懷中佳人說:「漂亮,你很漂亮,你是我見過最最標致的女人!」 「標致?」 「嗯,標致!你的身材嬌小,各部位的搭配卻堪稱完美。你是我見過最小巧的成熟美女。」我認真地說。 美少婦被我說得臉紅,眼裡也露出汪汪水意。 她低頭說:「那……那你喜歡我嗎?」 嗯?這女人不會轉移目標,想找我報復她老公吧?嘿嘿,我最擅長的就是讓人戴綠帽,找我算她找對人。 「呃……喜歡……」終究是敵不過美少婦的誘惑,我答道。 這種美女問我喜不喜歡她,如果我說不喜歡,那我還算是男人嗎? 美少婦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可愛地輕咬下唇,彷彿堅定某種念頭,問道: 「你……你想要……要我……嗎……」 剎那間,美少婦的玉臉變得通紅,昏黃路燈將她美艷玉顏點綴得更為嬌麗。第一眼看到這名美少婦,我就認定她是名良家婦女,沒有做過出格的事,雖然她很想報復她丈夫,但當痞子們試圖強姦她時,她奮力抵抗,說明這並非她的本意。 美少婦為了誘惑我而使出的勾引手段明顯生澀無比,顯然她平時是個內向的人。誰說我不想要?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況且醫院裡還有三個女人在等著我呢。我道:「想,但現在不行?」 美少婦一愣,問:「為什麼?」 「有兩點原因。第一,我有急事在身,現在沒空;第二,你的精神狀態相當不穩定,我不想事後有人跑到公安局告我強姦!女人,做事要冷靜點,你這樣報復你老公根本無法解決問題。依我看,如果你們真鬧到這地步,還不如離婚。」 「離婚?」美少婦沒來由打個寒顫,說道:「不……不行,他不會同意的。」 「管他同不同意,你向法院申請強制離婚不就行了?」 美少婦搖頭搖得更歡,道:「那更行不通了,法院的人都聽他的。」 我暗暗咋舌,美少婦的老公是什麼人物啊?連法院的人都聽他的。 「你老公是法院院長?」 美少婦臉色一黯,突然拋給我一個媚眼,嬌聲說:「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輕薄的是春水縣最有權勢的縣長夫人,你不害怕嗎?」 我一怔,大呼道:「你是張天森的老婆?」 美少婦憤恨地道:「不錯,我就是張縣長的夫人。怎麼,害怕了?」 我大喜,在路上隨便碰到想紅杏出牆的騷貨,竟然就是死對頭的女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你是不是叫趙如芸?」 這回輪到美少婦驚訝,櫻桃小嘴張成可愛的ま形,鮮豔欲滴。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說實話吧,我跟張天森、張天林兄弟有點私人恩怨,這麼說你懂了嗎?」 趙如芸眨著桃花眼看了我一會兒,問:「你跟他們有什麼恩怨?」 我也不想瞞她,我的事在春水鎮又不是秘密,隨便找個人打聽就知道。於是我將張天林陷害我的事說給她聽,當然,張天林的老婆魏婉的事屬於秘密,自然說不得。 「你就是春水村的徐子興?」 趙如芸上上下下把我重新打量一番,彷彿不認識我似的,又伸出纖纖玉手大膽地拿起我的右掌看,問道:「你這手掌真的能打斷一棵樹?」 「嘿嘿,想不到我徐鐵手的名氣已經大到全縣皆知啊!連堂堂縣長夫人都知道我這小人物的名字。」 「嗯,徐子興,你要倒黴了!」話鋒一轉,趙如芸突然冷笑。 「怎麼?張天森準備對我下手?」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嘛!」 趙如芸白了我一眼,悠悠說道:「張天林這幾個月常常來找張天森,每次話題都不離你——徐子興。」 「我能猜得出來。」 我壞了張天林不少好事,現在又是他們蔬菜種植業上的競爭對手。我活得愈是舒服,張氏兄弟就愈嫉恨如狂。張天林這個小人睚訾必報,從他對付九舅就可以看出來,此人乃是窮凶極惡之徒,又仗著他哥是縣長,自然為所欲為。 九舅的仇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要報的。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 老天爺待我不錯,把張天森的老婆送到我面前,令我分外驚喜。張天森這狗縣長的老婆長得如此標致,令我快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這女人到底有多痛恨張天森? 「我的事說完了,說說你吧,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 趙如芸剛要回答,突然覺得身下有異,有個硬物抵在她臀縫裡,她已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那硬物是何物,慌得她猛一推。 離開我的懷抱後,趙如芸又慌張四顧才低頭輕聲道:「這……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再說吧。」 我哈哈一笑,這女人剛才還想勾引我,幾句話工夫就變臉。 唉,女人就是這麼善變。 我也不願為難她,道:「那邊的小公園比較方便說話。」我指醫院附近的一座小公園,有草有樹,沒有路燈,不引人注意,正是說私房話的好地方。 趙如芸皺眉,沒說什麼,我知道她害怕,於是在前引路,她則低頭跟在我身後進入小公園。 兩人隨意地坐在草地上,我遞給趙如芸兩個熱包子,道:「鬧騰一晚上,餓了吧?」趙如芸輕輕地接過,小口小口咬著,動作斯文,看得出來她的修養不錯。 許是真的餓壞了,趙如芸吃下兩個大包子又喝掉一袋豆漿,這才心滿意足。她突然打個飽嗝,聲音又響又脆,我聽了微微一笑,倒令趙如芸覺得不好意思。 「對……對不起,失禮了!」趙如芸害羞地說。 「沒什麼,人嘛,哪有人不打嗝的?不過美女打嗝自然不一樣,又好看又有趣。」我笑說。 趙如芸羞澀一笑,纖纖玉手理了理額前劉海,才緩緩開口:「想必你也能猜到,我的婚姻很不幸福。我是普通農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底下有好幾個姐妹。我父母重男親女的觀念很嚴重,可惜我媽生不出兒子,卻生下五個女兒,我是老大。好在我們五姐妹長得都不錯,略有姿色,因而父親指望我們將來嫁個好人家,脫貧致富。」 「我小時候很喜歡讀書,可惜家裡條件實在太差。十四歲時有回進城被張天森撞見。張天森當天派人把我家裡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第二天差人送了五百塊錢當聘禮,還說如果我答應嫁給他就安排我到縣文工圑當演員。我父母早就希望我早點嫁人,張天森送了這筆巨款,我父母自然萬般同意。就這樣,我嫁給當時還只是縣委人大主任的張天森。」 「張天森雖然長得醜點,但剛結婚時對我確實不錯。我也以為他「雖然長得醜,但他很溫柔」!可惜結婚才不到半年他就本性畢露,在外頭搞女人,吃喝嫖賭樣樣來,後來還養起情婦,而且還不只一個……唉,我算是看透他了,本來想跟他離婚了,可是想想為了女兒,這輩子還是將就著過吧。」 「今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回來,對我又打又罵,還想跟我那個……」說這話時,趙如芸略有羞澀,低下頭不敢看我。 調整一番心情后,趙如芸才繼續說:「他想跟我那個……可我在整理他抽屜時,早就發現市醫院開出的性……性病病曆卡。他在外頭亂搞女人,什麼野女人都……我當然不肯他亂來,於是他就打我、罵我,還把我從家裡趕出來。」說到這裡時已是泣不成聲。 許多苦悶已經憋在趙如芸心裡多年,當面對眼前這名男人時,她忍不住把所有的心裡話說出來,完全沒有顧慮。 張天森這個禽獸得了性病還想跟老婆上床,擺明不將老婆當回事兒。 趙如芸哭泣的樣子更顯楚楚可憐,單薄睡衣抵不住春天夜晚的寒冷,嬌嫩肌膚被凍得發白,我見了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趙如芸心中一暖,對我甜甜笑了一下,道:「謝謝你。」 我心情大好,腦海裡浮出一個念頭:張天森禽獸不如,趙如芸長得這麼標致漂亮,想必她女兒長得也不賴。現在趙如芸跑出來,他們家只剩下父女兩個,萬一張天森獸性大發,把她女兒給…… 我不由得打個冷顫,如果這種事情發生,那是怎樣的人間慘劇啊!一名花樣般的少女被禽獸父親毀了一生,那太悲慘了。 「現在你家裡只有你女兒和喝得醉醺醺的張天森,萬一張天森獸性大發……」 趙如芸尖叫一聲,一蹦而起。 「啊!我要馬上回去……」她邁開步伐,飛也似的往家跑去。我懷著複雜莫名的心情緊跟在她身後。 【第七集】第二章:禽獸父親 政府大院的站崗士兵見奔來一男一女,女的在前頭跑,男的在後頭追。再一看那女的竟是縣長夫人,只見她滿臉驚慌並穿得衣衫不整。 士兵端槍大喝一聲:「那個男的,你給我站住!」又對跑過來的縣長夫人高聲說:「夫人您別擔心,有我李三在,天塌下來,您也不用怕。」 趙如芸跑過士兵李三身邊時,說了句:「後面的男人是我的朋友。」便沒多搭理他就跑進去。 李三吃了癟,心有不甘,想找回面子,對跑過來的徐子興說:「站住!先登記才能進去。」 我一把將他甩到一邊,吼了句:「老子是張天森的老同學,你管得著嗎?」 李三鬱悶得要死,眼睜睜地看著一男一女跑進縣府家屬樓,他罵罵咧咧道:「狗男女!姦夫淫婦!娘的,張天森了不起啊?他這種貪官遲早有一天要下台,到時候看我怎麼治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哼!」 跟著趙如芸跑過幾幢樓房,才見她鑽進一幢一一層小別墅。不愧是一縣之長的豪宅,光是別墅前的小花園都有一畝地。 小別墅鐵門沒關,我剛衝進去,一隻看門狼狗便狂吠起來。我自小跟狼狗一塊長大的,哪裡還不知狗性?運氣於腿猛地一瞪,寒光暴射,令看門狼狗嗚嗚低叫後退幾步,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趙如芸推開門闖進去,突然「啊」一聲尖叫,愣愣地呆站在大門旁。 我衝過去一看,只見一名長得極像張天林的醜陋老男人,正慌慌張張地從一名少女身上爬起來。 少女與趙如芸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無論髮型還是臉龐幾乎與趙如芸毫無二致。少女兩眼無神,空洞毫無生氣,胸罩已被扯掉丟在地上,睡衣敞開,露出尙未發育完全的嬌小乳鴿,下身粉白小內褲已經脫了一半,再往下拉點便是少女的禁區。 我怒了,猛地衝過去抓住張天森,罵道:「你這個禽獸,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張天森看到趙如芸突然闖進來,當即嚇得酒醒七分,一想到差點把自己女兒的身子給破了,也嚇出一身冷汗。 可一會兒,突然被一名強壯男子如小雞般拎在手裡,當即大感失了顏面,怒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入政府大院?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叫警衛!」 張天森色厲內荏,我哪會吃他這一套,正待動手揍他幾拳,趙如芸已經撲上來,一頓手抓牙咬,罵道:「畜生!畜生!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嗚,你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我跟你拚了……」 1 張天森高聲叫罵兩句,突然又低聲道:「小芸、小芸,你小聲點、小聲點。我求你啦,家醜不可外揚,你小聲點……我任你打就是了,你小聲點呀。」 趙如芸不依,大聲罵道:「張天森你這個禽獸,有膽子做就沒膽子被人知道?我就要把這事傳出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張天森這張醜惡的嘴臉!」她猛地回頭,想衝出門外亂喊。 我把張天森往地上一摔,趕緊跨出兩步把趙如芸拉回來,順手把大門關緊。 「你幹嘛拉著我?你也不是好人,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趙如芸在我手上狠抓兩把,但我依然不放手,把她拉到沙發邊,指著她女兒張麗婕說:「你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嗎?那好,你去叫啊!好讓大家都知道你女兒被親生父親強姦。看你女兒這一輩子還怎麼做人!」 張天森委頓於地,嗆聲道:「咳咳……他說的沒錯。你就算不管我也要為咱們女兒著想,要是這事傳出去,小婕她這一生就毀啦!」 趙如芸一呆,猛地撲到張麗婕身上,哭道:「小婕,媽媽對不起你啊!」 張麗婕是春水縣第一中學高中一年二班的學生,學習成續優異,年年被評為「三好學生」。 在老師眼中她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當老師們知道她是縣長的女兒後,便更加對她關愛有加。 在同學們眼中,張麗婕是個高傲不合群的傢夥。她漂亮、有錢,成績又好,是不少女生的眼中釘、肉中刺,卻是男同學們相傳一中最美的冰美人。 然而八歲以前的張麗婕,卻不是這種冰冷的性子,她只是名活潑好動、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整天只知道玩。 可是有一回學校提前放假,張麗婕蹦蹦跳跳地回家。 「媽媽、媽媽,我回來啦。小婕餓啦,小婕要吃飯飯……」張麗婕推開門,應該迎接她歸來的趙如芸卻沒有出現在面前。 「媽媽、媽媽,你在哪呀?」張麗婕找了幾間房間都沒有找到趙如芸。這時她聽到一陣嚶嚶哭泣,尋聲而去,終於在雜物間找到美麗的趙如芸。 張麗婕認為這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就是她的媽媽,因為每個見過她媽媽的人都會誇她媽媽漂亮,連帶著也會讚揚自己幾句。 在張麗婕的印象裡,她和趙如芸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雖然張天森經常不在家,張麗婕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她有這世界上最愛她的趙如芸。 「媽媽、媽媽,你怎麼哭啦?」 張麗婕從沒見過趙如芸流淚,趙如芸的嚶嚶哭泣把她嚇壞了。 「媽媽,我好怕,你別哭好嗎?我好怕……」張麗婕搖著趙如芸的胳膊,小眼也含著淚。 趙如芸見被發現,慌慌張張拿起手帕擦乾眼淚,安慰張麗婕說:「小婕,媽媽不哭、媽媽不哭了。小婕別怕、小婕別怕……」 不勸還好,一勸,張麗婕忍不住了,哭了個稀里嘩啦,最後哭睡過去。 醒來後張麗婕問趙如芸為什麼哭,趙如芸說眼裡進了沙子。雖然張麗婕整天只知道玩,但她很聰明,她沒有發現趙如芸「吹沙子」,她知道趙如芸說謊了,她的說謊令張麗婕很不高興,足足有三天沒跟趙如芸說話。 三天后,張麗婕放學回家,發現張天森帶回來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雖然她很漂亮,但張麗婕覺得還是沒有趙如芸漂亮。出於禮貌,張麗婕還是甜甜地對那女人說了一聲:「阿姨好!」 那名漂亮女人摸了摸張麗婕可愛的小腦袋,說:「小婕真乖,阿姨給你個小禮物。」便拿出一個芭比娃娃要送給張麗婕。 張麗婕高興死了,很想要,但趙如芸說過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於是她問趙如芸可不可以拿那阿姨的禮物。但和善的趙如芸突然變成故事裡的巫婆,她黑著臉呵叱張麗婕,說張麗婕不乖,不許張麗婕拿那女人的禮物。然後,張天森跟趙如芸吵起來,那名漂亮女人則在一邊笑咪咪地看著。 張麗婕突然覺得那名漂亮女人不是好人。因為好人碰到有人吵架會去勸架,她卻沒有,不但沒有勸架,還煽風點火,幫張天森罵趙如芸。 趙如芸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最愛張麗婕的人,因此她生氣、發火了。當別的小朋友打張麗婕時,她沒有發過火,可是這回為了她親愛的媽媽,張麗婕發火了。 張麗婕抓起可愛的芭比娃娃狠狠地砸在那女人身上,怒道:「壞阿姨、臭阿姨,不許你罵媽媽、不許你罵媽媽……」 只見她像個撥婦似的尖叫:「哎喲,小雜種,你敢打老娘,老娘揍死你這個小雜種。」便衝過來要打張麗婕。 張麗婕尖叫著躲到趙如芸身後,害怕道:「媽媽,臭阿姨要打我……」 趙如芸發現情況不對,便護住張麗婕說:「誰要打我女兒,我就跟他拚命。」 趙如芸臉上神情很堅定,令張麗婕頓時覺得個子小小的趙如芸突然變得非常偉大,而張天森則變得非常矮小。 張天森狠狠罵了一句:「老子帶什麼女人回家,還要經過你同意嗎?不就是回來吃頓飯嗎?有必要這樣子?婦人之見真是掃興。麗麗,咱們去市裡,我請你去五星級飯店I南苑飯店吃飯。」 胡麗麗狐媚地扭腰,挽上張天森的手,嬌笑著揚長而去。臨走時還對趙如芸說:「好好管教你的女兒,這麼小就會打人,長大了還得了?」 趙如芸憤怒地重重關上門,張麗婕害怕地撲進趙如芸懷裡,哭道:「媽媽,他們壞死了、他們壞死了。爸爸不是爸爸,媽媽,爸爸不是爸爸了……」幼小的張麗婕用幼稚的話語,表達自己受傷的心靈。 兩人互相擁抱,哭聲響徹小別墅。 從這天開始,趙如芸把張天森的事一點一滴告訴張麗婕。隨著張麗婕年紀愈來愈大、書愈讀愈多,她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負心漢,在外麵包養好幾個女人,上高中時學校風言風語,說班主任吳雅蘭也是張天森其中一個情婦。 驕傲的小公主從天堂跌落地獄,同學們在背後的指指點點令張麗婕如芒刺在背。張麗婕覺得自己在學校裡無臉見人,以前初中要好的幾個同學,都有意無意避開她,令張麗婕感到傷心、委屈,只能回家把學校裡發生的事通通告訴趙如芸。 趙如芸只能安慰她,卻提不出什麼好辦法。除了哭以外,趙如芸什麼都不#.她勸趙如芸跟張天森離婚,兩人一起離開張天森這個負心漢,但趙如芸努力一個月後卻沒有任何改變,從此以後張麗婕認為趙如芸是個懦弱的人,很看不起她。 於是張麗婕變了,她變得內向、變得不愛與同學玩鬧。原本甜甜的笑臉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冰冰的小臉。同學們在背地裡給她取個「冰美人」的外號,她心想:這些人真是賤,不理他們,他們反而對你更感興趣。 張麗婕看不起負心的張天森、看不起懦弱的趙如芸、看不起表裡不丨的班主任吳雅蘭、看不起那些圍在自己身邊打轉的男同學、看不起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每天放學後張麗婕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與任何人接觸,她不再與趙如芸談心,封閉著自己的內心,沒有人知道她在房裡做什麼、心裡在想什麼。 今晚放學回家,張麗婕就看到張天森醉醺醺地在客廳裡喝酒,皺了皺可愛的眉頭,便一句話都沒說,對著在廚房忙活的趙如芸,說:「媽,我要吃飯了,把飯送到我房間裡來。」說完重重把房間一關,「砰」的發出一聲巨響。 張天森掃了張麗婕漸漸挺翹的臀部一眼,無名火起,抓起酒杯砸在地上。 他臉紅脖子粗地指著廚房方向,吼道:「趙如芸,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放學回家看到老子也不叫一聲爸爸,連飯都不跟老子一起吃。好,你不想跟老子一起吃飯,是嗎?老子偏要你跟我吃。」說著跌跌撞撞跑到張麗婕臥室門前,老拳猛砸房門,把裝修精美的大門砸得「砰砰」直響。 「開門!開門!你這個不孝女,老子養你這麼大,連頓飯都不肯陪老子吃,賤女人就是賤女人,跟你媽一個德行,敬酒不吃吃罰酒,開門!」 砰砰砰……一陣巨響,砸得趙如芸母女心驚膽顫。 趙如芸雖然為人懦弱,又很怕喝醉酒的張天森,但母愛勝過一切,雖然房裡沒有聲音,但她知道張麗婕一定害怕得躲在被窩。 趙如芸衝上去拉住張天森,尖叫道:「小婕會害怕的,我求求你,別砸了!」 「不行,今天老子不高興,要女兒來陪我喝酒!」張天森把手一甩,趙如芸一個踉蹌,摔翻在地。張天森又砸門,嘴裡罵罵咧咧,什麼惡毒的話都罵出來。有人會罵自己女兒是妓女、婊子嗎?張天森會,而且他還罵得很起勁,連說帶唱。 「我陪你喝,求求你,別再罵了……嗚……」趙如芸死命地抱住張天森的腳。 張天森砸了半天門,手上隱隱有些痛了,瞇著醉眼看著地上的趙如芸,道:「你……呃,你……陪我喝?」 「嗯,我陪你喝,來,咱們到那裡坐!」趙如芸見張天森回心轉意,大喜, 隨便用衣袖擦了兩把眼淚,拖著張天森回到桌邊。 「好、好,喝、喝……」張天森端起茅台酒,顫顫巍巍跟趙如芸碰杯,一杯酒灑出大半,只剩小半留在杯中。 趙如芸哪裡喝得了酒?才喝下一小口就嗆得流眼淚,可張天森強逼著讓她喝。趙如芸也不笨,喝的時候往脖子裡倒,冰冷的酒把她內衣全浸濕,但這樣總好過醉後頭痛。 張天森酒到杯幹,不到半個小時就醉倒在桌上不醒人箏。 趙如芸趁著難得的機會幫張麗婕送飯。 「小婕,吃飯了。你爸已經醉倒了,把門打開吧。」 門內響起開鎖聲,趙如芸把門打開,推門而入,卻見張麗婕正在看電視。 趙如芸對張麗婕說:「吃飯了,吃飯時最好不要看電視。」 「不用你管,出去!」張麗婕冷冰冰地對她說。 趙如芸嘆口氣,欲言又止,終究找不出什麼話安慰張麗婕。像今天這種事,張天森每個月都要發作好幾次。 張麗婕的年紀處於叛逆期,趙如芸很擔心她的心理狀況,又不知如何解決,只能說:「快點吃吧,飯涼了對胃不好。」 「我叫你出去!」張麗婕指著門,瞪著趙如芸。 趙如芸無奈地離開。 張麗婕呆呆地指著門,一動也不動,良久,一行熱淚流到嘴邊,又鹹又澀。 張麗婕轉身撲到被上,在被窩裡哭喊道:「媽媽,我恨你、我恨你,可我又愛你!我不想對你這樣,你為什麼不去反抗呢?嗚……」 張麗婕用心良苦,試圖用各種方式激起趙如芸的反抗意識。趙如芸卻是愛女如命,根本捨不得呵叱張麗婕一聲。 張麗婕哭累了,肚子也餓了。她爬起來端起熱騰騰的飯菜,吃著趙如芸親手烹飪的飯菜,心里美滋滋的。她知道,就算這個父親不愛她,她還有媽媽。 張麗婕把飯菜吃得乾淨,擦了擦嘴,關了電視,便拿出一把鑰匙,鄭重其事地打開一個抽屜。抽屜裡擺了一本上鎖的日記本,她又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小鎖。 寫日記是張麗婕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晴。 媽媽,我愛你,但是,媽媽,我又恨你。 我恨你的懦弱、我恨你對悲慘命運的低頭、我恨你不去反抗。可是,媽媽,我又愛你,媽媽,你知道嗎?我是那麼愛你。 每夭我都會把自己關在房裡,打開日記本,把這夭我和你的互勤,記錄在日記本里。即使是小小的一句對話,我也會仔仔細細地記下…… 張麗婕對趙如芸的愛已經達到瘋狂的程度。 張麗婕這個年紀正是朝思暮想白馬王子的時候,可是她從小知道趙如芸的苦、趙如芸的累,更懂趙如芸的心。她愛趙如芸,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趙如芸是真真正正、毫無保留地愛她。白馬王子?男人都是賤貨、負心漢。張麗婕深受父母親的影響,是這麼對男人下定義。 學校裡的女同學嫉妒她有個縣長爸爸,人又長得漂亮,所以,無論她的成績多麼優異,女同學都會在背地裡說:「還不是因為她爸的關係!老師們當然要巴結她,給她高分啦。」 男同學則見她長得美,一個個像蒼蠅似的飛過來,趕都趕不走。學校裡也有漂亮女孩子,為什麼她身邊特別多「蒼蠅」呢?還不是因為她有個當縣長的老爸! 張麗婕將男同學們的甜言蜜語當作「蒼蠅叫」。 張麗婕認為這世上只有趙如芸是真正愛她,於是她整天想著如何激起趙如芸「反抗生活」的念頭,然而趙如芸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失望,失望之餘她總會忍不住對趙如芸冷嘲熱諷;之後則是無盡悔意,因為她竟然對最敬愛的媽媽說狠話。 張麗婕輕輕合上日記本,然後做永遠也做不完的作業。 當她正準備洗臉睡覺時,樓上「登登登」一陣響,她打開門,只看到趙如芸穿著睡衣、掩面奔出的背影。 「媽媽、媽媽,你去哪裡啊?」張麗婕擔心地追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趙如芸身影。 張麗婕不願意問站崗的士兵,因為有次他用色瞇瞇的眼神看她時,被她發現。 找了一會兒,也沒找到趙如芸,張麗婕只能失望地回家。 這種事三天兩頭就會發生一次,站崗的士兵早就見怪不怪。縣長夫妻不和在縣府大院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大家只是害怕張天森的淫威,不敢說三道四。 張麗婕回到家,不知家裡正有一雙血紅雙眼盯著她。那雙眼裡充滿無盡的慾火與邪惡,單純的張麗婕不知道自己正逐漸步入亂倫的深淵…… 張麗婕輕輕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往自己臥室走去,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令張麗婕嚇了一跳。 「這麼晚死哪去了?」黑暗中,張天森如幽靈般坐在沙發上,問道。 張麗婕不停地拍著胸口,張天森把她嚇壞了。 張麗婕一向對張天森沒有好感,加上趙如芸又被他趕跑,心裡有氣,頂了一句:「你管我上哪?哼,多管閒事多吃屁!」甩頭就要回臥室。 張天森大怒,衝過來攔在張麗婕面前,咬牙切齒道:「小賤人,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老子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樣回報你老子?」眼中凶光畢露。 張麗婕駭得倒退幾步,雙手抱胸,她被張天森嚇壞了。 眼前的張麗婕愈長愈水靈,完全是趙如芸的年輕版,看她如同小綿羊般害怕自己,張天森心中邪惡的念頭忍不住冒出。 「哼,你媽那老婊子不肯陪老子睡覺,那你來陪我!」 張天森伸手抓向張麗婕,令她嚇得小臉煞白。 「不、不,我不要跟你睡、我不要跟你睡……」 「睡個覺又有什麼關係?你小時候,老子還天天抱你呢!你是老子的女兒,老子要睡你就睡你!」張天森打了個酒嗝,眼里紅光更盛,赤紅雙目就像欺騙小紅帽的大灰狼般的邪惡! 張麗婕尖叫著躲過張天森的撲擊。 「不要!不行的、不行的!那是我小時候,現在我長大了,不能跟你睡的。」 張天森畢竟是個壯年男子,雖然因為喝了不少酒導致動作變慢,但力量卻不是張麗婕這種小女生可比。 「嘿嘿,看你往哪躲。今晚老子就是要跟自己女兒睡覺。」 張天森趁張麗婕不小心,扯住她的睡衣猛地一拉,令她摔在豪華沙發上。 張麗婕尖叫著倒在沙發上,張天森一個猛撲,兩百多斤又肥又臭的身子壓在她清純身體上。 張麗婕手推腳踢,但哪能踹得動一頭兩百多斤的肥豬? 「笆、爸,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以後一定聽話,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張天森壓著張麗婕,令張麗婕只能拚命掙扎。 酒後本來極易亂性,這一陣禁忌接觸令張天森忽生異樣刺激感,渾身一顫,竟然對自己的女兒產生一股強烈至極的慾望。 「嘿嘿,你踢啊、你抓啊!老子今天非把你辦了不可。嘿嘿,養了你十六年,肥水不落外人田……」 「不要!」張麗婕尖叫,又踢又咬,道:「你不是人,你是禽獸,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這個混蛋、惡棍、流氓……」 張麗婕瘋狂地叫罵、尖叫,然而她叫得愈是凶狠,張天森就愈興奮。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老子的女兒,比你媽強多了。你媽在床上像個死人,每次搞她,她都一動也不動。幹,老子根本是娶個死人回來,沒休了她算是便宜她。哼,還敢管老子的事?不過她也不錯,至少給老子生了這個好女兒……」張天森一邊說,一邊在親生女兒身體上四處亂摸。 「嘶」睡衣被扯破了,張麗婕頓覺天崩地裂,整個世界突然暗下來。 張天森久久不見張麗婕掙扎,發現她瞪大眼睛,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他嚇了一跳,探手至她鼻下,道:「嚇老子一跳,還以為你死了呢丨,」 張天森搖了搖張麗婕,她還是一動也不動,使得張天森怒氣更盛,道:「你以為這樣子,就能讓老子放過你?休想!老子今天就幫你開苞!」 禽獸父親淫笑著撲上親生女兒的純潔身體…… 【第七集】第三章:采兒娘的病 正當張天森即將得逞之際,趙如芸從天而降…… 「你這個畜生!」我怒吼著衝上去,對禽獸不如的張天森拳打腳踢。 張天森被打得東翻西滾,哀嚎道:「求求你,別打了,再打我就沒命了。」 雖然我極其氣憤,但理智未失,下手也極有分寸,打的都是張天森肉多的地方。今天這事擺明不會張揚出去,但不打白不打,正好絜張麗婕教訓禽獸父親。 雖然只是匆匆地看了張麗婕幾眼,但她絕望而空洞的眼神令我印象非常深刻。很難想像這個單純如白紙的花樣少女,遭到怎樣的傷害,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道貌岸然,身為一縣之長的張天森。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張天森的身上,一拳擊出,張天森頭猛往後仰,鼻血混著兩顆大門牙飛濺而出,不等他慘叫出口,我又一巴掌扇在他左臉上,頓時腫成豬肝色。「砰砰」兩拳再給他添上一對熊貓眼,直到他口吐鮮血、口不能言,才暫且放過他。 趙如芸撲倒在張麗婕身上,只知道悲呼、慘哭。 然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麗婕遭受的打擊太大,受刺激之下可能會發瘋, 於是我輕輕在她的頸動脈按了一下,她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你幹什麼?你把小婕怎麼了?」趙如芸死死抓著我的手臂,那勁道連我這個號稱「鐵手」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唉,你放心。你女兒沒事,我只是讓她睡一會兒。她這樣下去很危險,只有休息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小婕會沒事的對不對?」趙如芸拚命搖著我的身體,張麗婕的悲慘遭遇令她心神大亂。 「都怪我、都怪我,幹嘛跑出去呢?如果我不跑出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小婕,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媽媽也不想活了。」 我伸手摟住趙如芸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小婕不會有事的。」 趙如芸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肩膀依靠,我的刻意接近令她心生暖意,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撲進我寬廣的懷抱裡。軟玉溫香在懷,可惜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我抱著趙如芸這位縣長夫人、張天森的老婆,而且還當著他的面,讓我得意極了! 「啊!」懷中的趙如芸忽然尖叫一聲。 耳邊傳來惡狠狠的聲音:「姦夫淫婦,老子殺了你們!」 張天森面目獰猙地舉著一隻青瓷花瓶朝我腦後砸去,嘴裡惡毒地詛咒,眼裡盡是興奮光芒,彷彿眼前搶了自己老婆的男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趙如芸驚叫出口的剎那,習武人特有的第六感就發覺來自身後的危險。武術中有一招後蹬腿,又名:懶驢蹬腿,招式出奇不意,專門對付從背後偷襲的傢夥。 我頭也不回,右腳猛地向後蹬,踹中他腹部;張天森慘叫一聲,倒飛兩尺遠,撞牆暈過去;名貴的青瓷花瓶則徹底向這個世界道了聲「再見」,摔得四分五裂。 這一腳我有分寸,力道大而不透、重而不傷人。 張天森其實沒受什麼內傷,只是頭撞了牆才導致暫時昏迷。 「便宜你了。」我微怒地踹了他幾腳。 趙如芸嚇得花容失色,指著我的手已在發顫。 「你、你、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死不了,只是暈過去,真夠便宜他了,呸!」一口唾沫吐在張天森臉上。 「你不揍他幾拳出出氣?」 「我……我不敢……」趙如芸咬著下唇,看得我直搖頭,她膽子真小,難怪被張天森這種禽獸欺負也不敢反抗。 「我很擔心小婕……小婕不會有事吧?」趙如芸不停地問。 「要不,帶她到醫院做個檢查吧?」 「對,快,咱們這就去醫院!」趙如芸慌慌張張地回臥室找張麗婕的衣服。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留張字條給張天森。這怎麼能說是威脅他呢?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趙如芸下樓時,我正好寫完,拿只茶杯壓著茶幾上。 「有什麼好寫的?」趙如芸不耐煩地催促。 「沒什麼,只是讓張天森曉得利害關係,不再找我的麻煩!」我隨口應道。 我扶起張麗婕好讓趙如芸替她穿衣服,隨後趙如芸轉過身想背起張麗婕。 「算了吧,你人小力微,又是個女人,還是我來吧!」 趙如芸回頭緊盯著我,把我看得心裡發毛。 「幹嘛這樣看我?」 「要是敢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我就殺了你!」趙如芸咬牙切齒道。 「呃,我是那種人嗎?」我摸摸後腦杓,無辜地說。 「哼!剛才抱我的時候,你那雙手在幹嘛?」趙如芸冷冷地說。 我無言了。之前這女人還叫我幹她呢,才一會兒就翻臉,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但母愛真是偉大!趙如芸自己受委屈時,她可以任人欺淩,對女兒張麗婕則極盡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我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還沒禽獸到那個程度!」 趙如芸認真地看了我一會兒,才道:「那還不快點?」 我利落地背起張麗婕。 張麗婕長得跟趙如芸一樣標致,身材嬌小玲瓏,這個跟我同齡的可憐小女孩,體重只有五、六十斤。 趙如芸披件名貴外套,遮住自己性感的身體,又從張天森身上搜走他的錢包。 我�頭看向牆上的掛鐘,已是淩晨四點半。 短短一個半小時竟發生這麼多事。 遇上流氓打了兩架,又碰到一個正想紅杏出牆,報復丈夫的良家婦女,更荒唐的是,還親眼目睹親生父親企圖強姦親生女兒的人間慘劇!幸虧我們及時趕到,才沒讓張天森這個人面獸心的傢夥得逞。 我背著張麗婕趕路時,心想:出了這檔事,張天森對我已是恨之入骨,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為強,但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我一個小老百姓能鬥得過他這個權勢滔天的土皇帝嗎? 「怎麼現在才回來?」趕回醫院,朱倩劈頭埋怨我一句。 我背著張麗婕沒理會她,只問:「醫生呢?醫生出來了嗎?」 朱倩說:「沒呢,我和李大姐在這裡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們還沒出來。」 她看到我背上的人,又問:「這是誰?她怎麼了?」 我把早餐遞給李喜婆。 「稍後再跟你解釋,我先送她去看醫生。」說完轉身拉著趙如芸往內科室走。 朱倩自幼就是千金小姐,雖然為人和善可親,但走到哪裡不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如此不受重視,氣得她直跳腳。看著我的背影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嘴裡嘟嚷: 「氣死我了,敢這麼對我說話,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李喜婆看在眼裡,搖頭嘆氣,嘀咕:「這個冤家,又招惹女孩子了。」 「李大姐你說什麼呢?」朱倩沒聽清楚。 「啊?哦!沒……沒什麼,我說這包子真好吃!」李喜婆慌忙掩飾。 朱倩只顧埋怨,囫圇呑棗吃了個包子,食不知味。 「哦?是嗎?」她又拿個包子吃,道:「唔,是不錯,味道還可以……」 來到急診室,醫生檢查一番,拿下聽診器對我們說:「你們的女兒沒什麼事,只是受驚過度,身子有點虛弱,吊兩瓶生理鹽水、葡萄糖就沒事了!」醫生開個處方,讓護士準備。 「太好了,小婕沒事,太好了……」趙如芸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渾然沒注意醫生話中的語病。 又忙活一陣後,張麗婕靜靜躺在病床上,趙如芸抓著張麗婕的一隻手捧在臉上,癡癡地看著她。我不忍破壞這溫馨的一幕,悄悄地把病房門關上,退出去。 「小興,你來得正好,來來來,跟你說說病人的情況吧!」 剛出來,華老他們恰好從急診室出來。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采兒娘,發現她的臉色已經紅潤許多,道:「她沒事了?」 華老卻對李喜婆說:「你先好好照顧她,我跟小興說兩句話。」李喜婆應著,跟護士一起將采兒娘推進另一間病房。 華老把我帶進一間辦公室,讓我隨便坐。 「華老,這裡好像不是咱們鎮衛生所,您怎麼能隨便進人家的辦公室?」 「呵呵,老夫是縣醫院的客座專家,人家配了間辦公室,你看怎麼樣?」華老微笑道。 辦公室明窗淨幾,左邊擺了大書櫃,裡頭放著幾排醫學書籍;右邊擺了一張床休息用;一張氣派十足的辦公桌擺在中央,椅子是新潮的老闆椅。 我坐在老闆椅上轉了幾圈,贊不絕口:「不錯!能配得上華老您的身分!」 「小調皮鬼,這裡是你坐的嗎?」華老把我趕到桌對面的硬木椅。乍從天堂跌到地獄,感覺真不好受。 「言歸正傳吧!」華老不知從哪裡摸出鼻煙壺又嗅又聞。 我神色一正,知道他要說采兒娘的病情。 「小興啊!我想問問你,病人跟你有親戚關係嗎?」 「沒有,不過都是同一個村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哦,這樣啊!我跟你說實話吧,依目前的情況還不敢下定論。剛才我跟縣醫院的幾個心髒病專家談過,感覺這件事有難度,畢竟在心髒病治療上,咱們國家缺少此類的頂尖專家,所以她這個病要治只能去國外!」 「國外能治得好嗎?」我問。 「據我所知,美國有個心髒病頂級專家叫史蜜絲的女醫生,對這類病最有研究。而且她手術治療的成功率很高,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我沈默了。不說治病,單是出國就讓我傾家蕩產,再說,采兒娘跟我非親非故,做到這地步,我自認已經對得起她,但隨後華老的一句話,讓我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病人不是受了刺激,病情也不會惡化得如此快。唉,這是她的命啊!」 雖是無心犯錯,但還是我錯了! 華老見我沈默,忙問為什麼?我把前因後果說給他聽。 「小興啊!做人但憑無愧于天地良心,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點頭道:「華老,采兒娘的手術能不能延些時日?我最近手頭不寬裕……」 「拖幾個月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據我估算,去美國治病少說也得花個十幾萬!你剛建成蔬菜大棚,手裡又沒什麼錢。這樣吧,我還有千把塊錢的積蓄。我一個老頭子平時用不了這些,留著只能當棺材本,還不如做善事。」 怎麼能用華老的錢?我趕忙推託:「不行、不行,華老,這事與您無關,都是因我而起,怎麼能讓您出錢呢?」 「小興,這不是見外了嗎?老頭子我與你投緣,難道你想做好人,就不允許我做好人嗎?」 「華老,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嫌老頭子的錢少羅?」 「華老,我哪敢啊!您肯幫我,我已經非常感謝您,可……」 「好了、好了,你不要說了。這錢我是給定了,明天天!亮我就回家拿錢去!小興,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華老不由分說把我趕出辦公室。 我哭笑不得,若讓人看見非罵我傻,有人送錢給你還不要,不是傻是什麼? 李喜婆照顧采兒娘去了,走廊長椅只剩下朱倩一個人。 我出來時正好看到朱倩一隻纖纖玉手搗著小嘴打呵欠,姿勢極為不雅。但誰叫她是美女呢?縱然做出這種不雅姿勢,在我們男人眼裡依然可愛誘人。 草綠色警服上衣解開兩顆鈕扣,白色內衣在黑夜裡昏黃燈光照耀7,是那麼引人注目;本就緊繃的一對乳房,因為打呵欠自然後仰的緣故,怒聳入雲。 這一晚我雖然歷經美女洗禮,但朱倩無疑是這些美人中最嬌豔的花朵。 天生麗質難自棄,朱倩一見到我,微微臉紅,雖然她神經大條,有時候很粗心,但不雅姿勢被我看到了,她還是感到有點羞澀。 朱倩理了理額間亂發,神情稍定,便開口:「采兒娘的病情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不打算將實情告訴她。 「沒什麼要緊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男人面對女人時是不會把困難說出來,大男人主義的自尊心,在美女面前尤為重要。 辛苦一晚上也有些累了,我坐在椅上閉目養神,呼口氣說:「累死了,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 朱倩有些憤憤,暗道:有自己這個大美女在,你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哼,累死活該,都是你自找。出去買早餐還帶一對母女回來,你真夠本事!看你跟那位夫人關係挺親密,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朱倩曖昧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驚。不愧是人民警察,觀察力果然非同凡響,但我哪裡會承認!萬一她回去向我家裡的大小老婆告一狀,我非吃不完兜著走! 「喂喂餵,我說朱大警官,這種話你別亂說。人家可是堂堂縣長夫人,就算我願意,憑人家的身分會看上我嗎?」 朱倩貶眼不知想起什麼,道:「縣長夫人?不就是張天森的老婆?哈哈……」 朱倩一拍手,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鬼主意都打到人家老婆身上。好好好,有前途,我看好你……」朱倩伸出手重重地在我肩上一拍。 我哭笑不得,心裡的邪噁心思全被她猜中。 報復張氏兄弟,給他們弄頂綠帽戴戴確實是不錯的主意,只可惜張氏兄弟的妻子都是可憐女人——魏婉如此,趙如芸亦如此。 關鍵時刻,我總是心軟,不忍傷害她們。 「喂喂,朱大警官,你可是人民警察啊!這種無憑無據、見風就是雨的事,你也說?」我很不滿。 「呿!」朱倩不屑地一指點在我的腦門上,道:「我媽說了,你們男人都是有色心,沒色膽,敢想不敢做。別裝傻了,招了吧,咯咯咯……」朱倩笑靨如花。 我苦著臉說:「大姐啊,你叫我招什麼啊?我學雷鋒做好項,你不但不表揚我,還落井下石奚落人。唉,真是遇人不淑丨。」 「臭美啊!你……」朱倩樂得透心爽,我的痛苦就是她快樂的來源。 談笑間,我突然覺得剛才實在太過於草率;一張恐嚇信就能將張天森嚇住嗎?張天森是什麼人?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十幾年,又有高人撐腰,豈是這麼好解決的? 一想到這,我背後冒冷汗!太大意了!得馬上回去一趟。 我豁地站起,朝醫院大門跑去。 「朱倩,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辦,去去就回來……」 朱倩正跟我聊得開心,我卻突然像陣風似的跑不見,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氣得朱倩直跺腳。 「總有一天,我非拿手銬銬住你不可!」朱倩噘起小嘴,憤憤不平道。 再次闖進縣政府大院已是淩晨五點。 站崗的士兵一見是剛才跟縣長夫人在一起的男人,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也不盤問,暗地裡卻罵:娘的,不就是個縣長嗎?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張天森,我詛咒你趁早完蛋! 「謝天謝地!」趕回張宅,見張天森依然昏迷不醒,我鬆了一口氣。離開之後的這段時間,竟然沒人發現異狀,不得不說我的運氣真好。 張天森這種人為了打通各級關係,必然會使用大量金錢及不法手段,他為了保命,當然會把證據緊緊地握在手中。我趕回來就是為了找到這些證據,只有把證據握在手裡,張天森才會忌憚我、不敢動我。 樓上樓下找了半天,書櫃、文件櫃被我翻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找到! 我�頭細細打量小別墅,看得出來建造已有些年月,張天森把它接手過來後,應該有重新裝修一遍。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陪李玉姿在大棚裡看電視劇,劇中間諜把密信藏在密室暗格里,當時劇里間諜住的也是一幢小別墅。 莫非這裡也有密室暗格?我精神一振,在牆壁上、地板上東敲敲,西碰碰。 「略略略……篤篤篤……」 咦,這裡聲音有些不同。 我使力推開書桌,露出地板,再次敲了敲,輕輕的、空空的迴聲與其他地方大不相同。仔細觀察一番,終於找到一條細細的縫,指甲一挑,打開一個暗格! 「哈哈哈,張天森,這回我看你怎麼死!」我高興地抓起格內一#紙,原以為這是張天森的犯罪紀錄,拿起一看卻傻眼了;上面寫的全是歪歪斜斜的「蝌蚪文」——英文! 我不由得直冒冷汗。 我才小學三年級畢業,雖然前段時間跟宋思雅苦學英文,但畢竟學習時間短,認得的單字不多。把手裡這疊紙翻過,只認得其中一個單字「BANK」是「銀行」的意思。本人程度有限,其他的英文認識我,很可惜我不認識它們! 我草草翻過,懊惱地把這疊紙往口袋一塞。心想:管他的,先帶走再說。咱不認識它,咱家媳婦認得它啊!趕明兒帶回去讓思雅瞧一瞧,還不大白於天下? 暗格里除了這疊紙,還找到八千塊錢以及一本存摺。好傢夥,存摺裡有五、六萬塊錢! 我一不做,二不休,拿了這筆橫財也不走大門,翻身從二樓窗戶跳下去,幾個騰挪間已不見人影…… 人們依然沈睡於夢中,卻不知春水縣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 朱倩斜靠在長椅上睡得正香,她雙手環住身體,顯然清晨的寒氣令她有些冷。 我見了搖搖頭,心想:這丫頭,有病床不去睡,睡在走廊上也不怕有人對她不軌。 我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身子,道:「朱倩,醒醒,到床上睡覺吧。」 朱倩嘴裡嘟嚷兩聲,像頭小豬似的,還吹起泡泡,再一推,她直接倒在我身上,仍然沒有甦醒。我沒來由心中一陣緊張,張目四顧,還好沒人看見。 朱倩的睡相極為不雅,小嘴噘起,喃喃自語,也不知說什麼夢話。但她這樣子很可愛,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我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黑色短髮。這一刻她少了一分英姿颯爽,多了一分女性溫柔。 現在是早上六點,再過一會兒醫院値班人員要交班了。 趁現在沒人,我偷偷抱起朱倩往采兒娘的病房走去。 哇,朱倩真是頭豬,好重啊!然而重歸重,朱倩的身體卻極具誘惑力。 我的右手樓在她的大腿處,豐腴的大腿、修長的小腿,黃金比例的身材令我愛不釋手。不過我不敢多佔朱倩的便宜,要是被她發現,非拿手槍斃了我。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李喜婆揉了揉睡眼,看見我抱著朱倩進來。 「噓——小聲點,千萬別把這位姑奶奶吵醒。」我示意李喜婆別出聲,輕手輕腳地把朱倩放在旁邊一張空置的病床上,動作輕柔地為她蓋上棉被。 李喜婆從沒見過我如此溫柔的動作,乍見之下難免吃醋,又見對方比自己年輕、漂亮,還是個警察,吃醋的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只是輕哼一聲,躺回采兒娘身邊。 這間病房比較小,只擺放兩張床。 我一夜未眠,又在車上搞了幾炮,早已困極,斜斜地倒在朱倩身邊,也不蓋被子,和衣而睡……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彷彿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我被吵醒,極為懊惱,都怪咱這聽力這麼靈敏。房里三個女人都睡得香甜,只有我聽到聲音。 尖叫聲有些耳熟,所以我穿上外衣,推門循聲而去。穿過一條通道來到病房B區,走廊上早已圍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醫生、護士,連警察都有。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傳來。 是趙如芸的聲音!我肯定出事了! 我猛地擠進人群,喊道:「讓開、讓開……」 「哎喲,擠什麼擠啊?」 人群被我擠得東倒西歪,硬生生被我殺出一條血路,眼前豁然開朗——這不是張麗婕的病房嗎? 「站住!你幹什麼的?」一個警察伸手攔在我胸前。 「我朋友在裡面!」 「裡面沒有你的朋友!警察辦案,請你走開!」警察不耐煩地推著我。 我忍著火氣道:「我的朋友叫趙如芸,是縣長夫人。」 警察一聽,立刻放下手,瞬間換上另一種表情,脅肩諂笑道:「原來是縣長夫人的朋友啊!可以進去了,不過老兄,這是縣長兩口子的事,勸你少管為妙!」 「多謝提醒,我自有分寸!」我懶得理他,推門而入。 「我不是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來嗎?你……」張天森怒吼著回頭,看到進來的人時,那張又肥又醜的老臉,頓時扭曲得不成人樣。 趙如芸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張麗婕躺在床上打點滴,許是昨晚的打擊太大,至今未醒。 張天森的鹹豬手緊緊抓著趙如芸的手腕,看來是想把她抓回去。 「你還敢來?」張天森咬牙切齒地怒吼一句,一巴掌將趙如芸打倒在地。 「賤貨,你不回去是不是想等他?好,我讓你等,來人啊!把這小兔崽子給我抓起來。」張天森一吼,門外的三個警察如狼似虎的衝進來,朝我撲來! 我沒動。這三個警察哪裡是我對手,但我不準備反抗。 「幹什麼抓我?我是進來看朋友的!」我怒吼。 張天森一愣,隨即冷笑道:「就是他!淩晨時,這小賊偷偷闖進我家,偷走八千塊錢,並把我女兒打暈還揍我一頓!把他銬起來,押回公安局審問!」 張天森大手一揮,要那三個警察把我帶走。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小偷!」趙如芸開口反駁。 眾人都愣了,縣長夫妻搞什麼鬼?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到底誰是誰非?三個警察待著不動,眼睛看著張天森,顯然在等他指示。 「快把他帶走,我夫人受了驚嚇,精神有點問題。醫生、醫生,快來幫我妻子看看腦子丨,」 張天森這禽獸不擇手段,竟編出如此彌天大謊,顯然欲下狠手置我於死地! 「姓張的,淩晨時我是去過你家,但那是正常的拜訪!你老婆說真話,你卻汙衊我偷東西,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想把我關進公安局?在場的都是明眼人,你不怕民怨嗎?」我義正辭嚴道。 八十年代初的社會風氣還是很不錯,老百姓見不得小偷,但更見不得誣陷好人。張天森雖然一手遮天,卻遮不住廣大群眾的口,很多人都知道張天森是個惡棍縣長,對他沒有好感,現在又親眼看到縣長誣陷人,不少圍觀群眾都鬧騰起來。 「縣長又怎麼了?沒證據怎麼能隨便抓人?」 「就是,我早就聽說現在這個縣長官威大,正事不干,老做些面子工程。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小夥子,別怕,有咱們給你撐腰,你們當警察的怎麼能隨便亂抓人呢?」 眾人七嘴八舌,把三個警察說得面紅耳赤,羞愧得不敢見人。 張天森見勢不妙,惱羞成怒:「我說他是小偷,他就是小偷!你們三個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人帶走?」三個警察連拉帶拽,想把我帶出去。 大家見縣長硬來,頓時憤怒地堵住門口,不讓他們帶我出去。 我心潮澎湃,微微感動。小地方的人就是樸實,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大城市,誰還敢惹當官的?我很慶幸自己是春水縣人,因為我們的鄉親們都是好人! 「你們這是乾什麼?」人群後一道高亢女聲響起,一個美麗高貴的女警穿過人群,美麗的大眼睛冷冷地盯著三個男警,把三人看得一陣心虛。 朱倩,三個警察都認識。市公安局局長家的千金大小姐,他們能不認識嗎?再說當時朱倩下派到春水鎮派出所工作時,還是這三個馬屁精接待的! 人們見突然冒出女警,長得又漂亮,似乎是與縣長作對的,大感親切。於是眾人嚷道:「這位女同志,他們三個亂抓好人,你可得管管!」 朱倩皺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朱倩,你來得正好,有人誣陷我是小偷,說我偷了縣長的錢!」我大聲道。 聲音傳到屋裡,張天森走出來才發現又多了一個警察。 「啊哈,原來是朱大小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張天森假惺惺地笑道。他做官八面玲瓏,對上級的家人底細自然清清楚楚。朱倩在本縣基層工作的舉情也是他經手辦的。 朱倩沒搭理他,冷冷地說:「張縣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幹嘛抓我的朋友?」 【第七集】第四章:警花的美臀 張天森一怔,暗想:這小兔崽子挺會來事,攀上這等高枝。但張天森是什麼人?堂堂一縣之長豈能讓一個小小警察難住? 「朱大小姐,這個人淩晨跑到我家,又打人又偷東西,所以……」 「放屁,他才沒有。你這個禽獸……朱ほ志,小徐沒有偷朿囲、沒有犯法,他是我邀請的……」趙如芸披頭散發,撲到朱倩面前搶著說。 張天森火了,一把將趙如芸推到身後,對朱倩說:「不好意思啊!我夫人因為女兒突然昏迷,所以大受打擊,精神有點失常……她的話,你別常真……」 「咦……你不是四點多時陪徐子興一塊來醫院的那個女人嗎?」朱倩沒理張天森,反而對趙如芸說。 趙如芸有如見到救星,道:「沒錯、沒錯!朱ほ志,淩晨四點多就是小徐幫我把女兒送到醫院來的。」 這樣一說,很多人都清楚了。因為當時値班的醫生、護士都是親眼所見,群眾紛紛嚷著,縣長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汙衊好人,聲討的聲勢愈來愈大! 張天森滿臉脹成豬肝色,眉頭一皺,又生一計:「搜身!贓物一定被他藏在身上!」 我臉色大變。那八千塊錢和一疊紙不就在上衣口袋嗎?剛才一陣拉扯,我的上衣被三個警察當成手銬卷住我的雙手。 張天森眼力何其之毒,看出我臉上變色,催促三個警察快搜! 完了,這回完了…… 「沒有,張縣長,我們搜遍他全身,一分錢也沒有。」一個警察很無奈地說! 張天森一愣。心想:怎麼會沒有?難道這兔崽子剛才一副死相是裝出來的? 張天森親自搜遍我全身上下,還是沒有! 我既喜且憂。那些東西我確實放在上衣口袋裡,怎麼會不見了? 「好了,張縣長,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亂抓人,畢竟這樣不好。我看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徐子興是我朋友,我相信他不是雞鳴狗盜之輩!」朱倩走過來,一邊說,一邊解開我手上的束縛,暗地裡卻突施暗手。 嘶……這丫頭好狠,在我腰間軟肉處狠狠來次俄羅斯三百六十度大轉盤…… 張天森眼神閃爍不定,看看朱倩又看看群眾,終究不敢再硬來!他不怕得罪群眾,但怕得罪上級領導。朱倩的背景雄厚,軍中有要員,不是自家人比得上的。 雖然自己有個好舅舅,但畢竟不是爸爸,誰叫人家有個好爸爸,自己卻沒有呢?張天森為官十幾年,深知「忍」之道,轉眼說了漂亮話。 「哎喲,看來是誤會了。我這就找人調查這件事,一定要把小偷揪出來。抱歉、抱歉,剛才我心疼女兒,方寸大亂,還請諸位父老鄉親海涵一二……」 張天森朝四周的群眾抱拳拜了拜,可惜無人理會。張天森能屈能仲,果然不是一般人,難怪能在春水縣一手遮天,光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 風波悄無聲息而去,張天森藉口公務繁忙,帶著三個警察離開,臨走時還假惺惺安慰趙如芸一番。趙如芸見我沒事,也不敢把張天森強姦親生女兒的事情說出去,便閉口不言不語,任他離去。 中國人喜歡湊熱鬧,既然沒戲看了,大家都散了。 我安慰著趙如芸,朱倩卻冷冷對我說:「你給我過來!」 我心裡有氣。咱一個大老爺被一個女人呼來喝去的,成何體統? 我不動如山。 朱倩一聲不吭,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不過來是嗎?後果自負哦!」頭一甩,走了。 那不是我從張天森家密格里拿出來的紙嗎?怎麼會在她手裡?莫非是睡覺時落在她床上? 「來了、來了,朱警花相請,能不來嗎?」我諂媚笑道,小跑著追上她。 朱倩帶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抽出一疊錢、一疊紙,冷聲說:「你怎麼解釋?」 東西果然都在她手上,我鬆口氣。 「朱倩,你相信我嗎?」我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朱倩的眼睛大而圓,水汪汪的有神。 她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點頭道:「相信!」 「好,我把淩晨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不過在說之前,你得向我保證,保證不會將今天聽到的話跟任何人說,包括你最親近的人。你能做到嗎?」 身為警察,朱倩是學過保密條例,見我如此鄭重其事,認真嚴肅地說:「我保證!你就說吧!」 「好!事情是這樣子的……」 「我說你怎麼突然跑了,原來是去張天森的老窩啊!」朱倩擺弄手上的錢和紙,道:「這些東西能證明張天森貪汙受賄、瀆職犯法嗎?怎麼看都是英文啊! 」 「應該能吧!否則張天森也不會把這東西藏得隱密!」 「不對啊!你只說張天森跟你有仇,你想偷偷跑去掀他老底要脅他。可是你為什麼會背著他女兒跟他老婆來醫院?還有,他女兒為什麼會昏迷?這些事情你有意避過,根本沒說清楚!徐子興,你以為我好矇騙啊?」朱倩雙手叉腰,凶神惡煞的吼。 「注意點好不好?我的姑奶奶,有你這麼亂吼嗎?也不怕被人家聽見。」 「哼,我走自己的路,讓人家說去吧,我才不管觀!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立刻把這些東西拿到派出所去……」朱倩得意地笑,好似一頭小狐狸。 我湊到她耳邊,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饒了小的吧。告訴你還不行嗎?」 朱倩被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籠罩到脆弱耳根處,癢癢的感覺令她心如小鹿亂撞!她不是沒與男人接觸過,以前在警校訓練格鬥課時,她常常把那些渾身臭汗的對手打得抱頭鼠竄。現在這個傢夥除了身子壯實一點外,似乎也沒什麼魅力。看他長得又不俊也不帥,自己怎麼愈看愈對眼了呢? 嗯,最近老媽經常打電話催自己找個對象,自己不會是思春了吧? 朱倩覺得臉上發燒,趕緊捂著臉叫道:「不可以、不可以……」 「什麼?還不可以?我把事實經過一句不漏地說了,還不可以嗎?」我慌了神,沒注意朱倩脖子的皮膚已經潮紅。 「姑奶奶,張天森這麼禽獸,你不會幫他不幫我吧?」 「啊……什麼?」朱倩終於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 「什麼什麼的?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呃,哦,啊……不是,剛才我沒聽到,你能再說一遍嗎?」朱倩睜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 我說了半天,她竟然沒聽到!我狐疑地看著她,道:「姑奶奶,你不是蒙我的吧?剛才我的嘴巴離你耳朵的距離只有五厘米,你會沒聽到?」 「呃,剛才……剛才我在想事情,所以……所以沒聽到……」朱倩羞愧地低頭,潮紅滿面。 我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確信她真沒騙我,只好再次將經過低聲重複! 「什麼?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無恥……唔……」朱倩驚叫起來,嚇得我趕緊摀住她的小嘴,生怕隔牆有耳,連忙把她拖進一間空病房。 「姑奶奶,你剛才答應我不將這件事說出去。你這麼一嚷,不是害人家一輩子嗎?」 「唔……我不是故意的,把手放開好嗎?」朱倩被我搗住嘴,說話不清不楚。 放開手,朱倩貪婪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道:「徐子興,你想謀殺美女啊?」 這年頭竟然有人膽敢自稱「美女」,不佩服不行。朱倩,你強,我佩服死你了! 「少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本小姐。」朱倩攥起小拳頭在空中揮了一拳,道:「哼,張天森真是禽獸不如,連自己女兒……哼,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 「是!他是該死。現在你相信我了吧?那麼,錢和紙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這些全是英文,你看得懂嗎?」 我接過那些紙,搖搖頭說:「只認得一個單字,好像是銀行的意思,其他的都看不懂!」 「要不拿到市公安局,我爸那有高人會九種外語!」 「不好、不好,要是拿給你爸,不就等於告了張天森嗎?這樣太過草率,打草驚蛇不好。還是拿回去給思雅看看,她英文過了六級,相信應該能看懂這些!」朱倩聽我提及宋思雅,沒來由一陣心煩,道:「好了、好了,不幫就不幫,我才不稀罕幫你呢!」她背過身獨自生悶氣。宋思雅在學識方面比她強,這點讓她很不好受。 「嘿嘿,姑奶奶啊,還有那些錢……是不是該還給我啊……」 「錢?什麼錢?我可沒看到!」朱倩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 「姑奶奶,你別跟我開玩笑。雖然那些錢是不義之財,但我要用它救人啊!」 「哼,你吹吧,還當你是古時候的俠客,劫富濟貧啊!」朱倩不信。 「是真的!采兒娘病重,咱們國內治不了這種病,要去美國找一個叫史蜜絲的女醫生才能治好。這是華老親口告訴我的,不信你問他!」 「去美國治病?采兒娘的病這麼嚴重啊?」 「是啊!事情因我而起,采兒娘也是因為我才會導致病情惡化,我不能不管這事。過幾個月安頓好家裡的事,我就帶她到美國看病。」 朱倩說:「去美國要花很多錢。不說治療費吧,光是簽證、來迴路費都不是小數目,沒十幾萬美金根本沒辦法。人家外國的物價比咱這貴十幾倍,就你那破菜棚子能賺十幾萬美金?」 我這三百個蔬菜大棚,在朱倩這種大戶人家眼裡,自然連根毛都不是,所以她這麼說我也沒生氣。朱倩說的是事實,我不能不面對這幫寶! 「唉,這有什麼辦法呢?等賣了這批菜就能先收回來三萬多塊錢,到時候再找人借,應該就可以了吧。」 「哼,借錢?你能找誰借?你乾爹還是你范叔?別看他們一個是稅務所所長,一個是派出所所長,但他們都是小地方的小官,本來就沒幾個錢,哪裡有什麼油水?這錢你還能找誰借?」 「姑奶奶,我身邊這些朋友就數你家富有,要不你借點?」 朱倩甩頭,冷淡地說:「憑什麼借給你?」 我愣了!萬萬想不到朱倩是這個態度,心裡委屈啊!剛才還朋友長朋友短的,一談到錢就翻臉不認人。 我算看透了,頓時萬念俱灰,對她的態度也不再熱情,冷冷向她伸出手! 「你把那八千多塊錢還給我,以後咱們兩不相欠!」 「噗哧」朱倩鬼精靈似的一笑,伸手在我腦門上敲了一下。 「笨蛋,跟你開個玩笑,你就當真啦!」 我真的惱了,敢情這丫頭片子玩我呢! 「把錢給我!」我面無表情地重複道。 朱倩一愣,意識到自己玩笑開過火,連忙把一疊錢遞到我手上,賠小心說:「徐子興,我真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咱們還是朋友啊… …」 我沒理她,接過錢就走。朱倩又拖又拉,不讓我走,嘴裡一個勁的道歉。 我鐵石心腸就是要走,朱倩眼睛一紅,隱隱有了哭意。 「徐子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好嗎?真的,對不起……嗚……」 我一下子慌了手腳,朱倩怎麼說哭就哭呢? 「唉,你怎麼哭啦?我不也是跟你開個玩笑嗎?」 朱倩的哭聲立止!隨即河東獅吼:「徐子興,你敢耍我?」拳頭高高舉起,追著我打。 我繞著病床閃躲,嚷道:「別動手動腳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淑女不是靠打出來的……」 「還敢油嘴滑舌?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朱清氣呼呼地追上來。 我故意放水,朱倩終於撿個便宜追上我,一把將我按倒在床上,揮拳就打。 「壞小子、壞小子,看你還敢欺負我嗎?揍死你、揍死你……」粉拳如雨點般落在我身上。 雖然朱倩是警官,拳腳比一般人重,但我是誰?密宗歡喜大法神功的真傳者,這點力道對我來說只是撓癢!我在意的不是她的拳頭,而是……她的屁屁…… 朱倩現在岔開雙腿跨坐在我腹部上,猶如一個美麗的女騎士,揮舞拳頭教訓不聽話的「馬匹」! 我以前看過一些日本的小說,隱約記得有種人物——SM女王。 此刻發飆的朱倩,乳房起伏不平,小拳揍個不停,肥滿豐腴的屁股摩擦我的小腹——唔,好一個SM女王啊! 我假惺惺的「哎喲」叫著,惹得朱倩直翻白眼,愈看愈生氣,拳頭一直沒停過。 這個單純的美女警花渾然未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由於動作過大,朱倩身上警服的第三顆釦子也被撐開,半只豐滿奶子在胸罩掩護下似乎欲掙脫出來。我從下往上看,看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一道熱流從小腹下升起,粗大肉棒狠狠頂在朱倩屁股縫裡I當然,是隔著衣物。 可是…… 「啊!」朱倩尖叫一聲,肥美大屁股一扭,驚兔似的跳下床。縱然她沒什麼性知識,但也知道剛才頂在自己臀縫裡的硬東西是男人的那東西。 朱倩轉過身,小手搗臉。心想:唔,羞死人了,這個小壞蛋竟敢頂我…… 朱倩渾身燥熱,蒙住頭臉不敢看我。 我「嘿嘿」傻笑,尷尬地說:「呃……那個……這個……」支支吾吾半天, 說不出個所以然。 朱倩想罵,一顆芳心卻跳得比兔子還快,哪裡說得出話! 「呃……我……我,我去看看采兒娘醒了沒有。」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話好說,尷尬欲死,便跳下床,飛快地衝出房間。 朱倩氣得直跺腳,抓住一個白色枕頭狠狠的砸在房門上。 「混蛋,氣死我了。本姑娘竟然被他……混蛋,徐子興,我不會放過你的……」 朱倩低罵一陣,心裡煩得要命,見什麼都不順眼,氣得她把病房內的用品都砸到地上,等她沒了力氣、氣喘籲籲時,才想起萬一有醫生進來,那就完蛋了! 朱倩眼見四周沒人,便飛快奪門而出……留下一地東西給醫院的人收拾…… 采兒娘悠悠地做了場美夢。 夢中她回到十五歲那年,結婚前那晚徐大榮終於勇敢向自己表白愛意。 采兒娘幸福極了,她撲進徐大榮懷裡,緊緊抱住他,口裡歡呼:「榮哥,我愛你、我愛你……」 「喂喂,采兒娘、采兒娘,你怎麼啦?」 「啊!」 采兒娘被一聲高亢尖叫驚醒,睜開眼睛,隱約看見李喜婆正吃驚地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什麼。 采兒娘緊了緊懷抱,感覺到男子漢的氣息以及寬廣的胸膛……唔……好舒服,有十幾年沒有這種感覺……好安全。她迷迷糊糊以為在做夢,她怕夢會醒來,於是,她動了動腦袋,深深鑽進男人溫暖懷抱,閉上眼睛,她不願醒來。 嘶……這女人力氣好大,哎喲,把我的腰都快勒斷。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剛想過來看看采兒娘,卻被她突兀抱住。不可否認,她成熟婦人的氣息非常吸引我,但摟得這麼緊,氣都喘不過來,又有什麼銷魂可言? 我輕拍她蒼白的臉,喚道:「采兒娘,你醒醒、你醒醒……」 李喜婆也過來,想拉開采兒娘。 采兒娘屢被驚醒,心中頗惱,張開眼睛正欲破口大罵壞自己好夢的人,誰知睜眼所見竟然是一張極有男人魅力的年輕面龐。 「啊!色狼啊!」采兒娘猛地一推,把我和李喜婆都推倒在床下。 我一個不小心,狠狠地壓在李喜婆身上;李喜婆吃痛,哪經得住我這麼重的身子壓?別看我只有一米七二,實際體重已經快兩百斤,但我的身材一點不顯胖,更顯結實強壯。只有我的女人才知道我有多麼強壯。 這麼一鬧騰,場面有點亂,難免有些身體上的接觸。 李喜婆十多年未曾有過性生活,忽然嚐性愛滋味,身子特別敏感,剛才被徐子興壓住,慾念頓時升起來。 「李嬸,沒事吧?」我扶她起來,偷偷在她肥美臀肉上掐了幾把。 李喜婆渾身一顫,有股前所未有的興奮猛地衝擊她的腹下……美穴中一股熱流湧出……她竟然在一瞬間高潮…… 李喜婆沒回話,死死盯著我,眼神茫然,全身抽搐,一抖一抖。這些動作我最清楚不過——她正處於高潮的興奮中。 我邪邪一笑。心想:李喜婆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水蜜桃,才輕輕一接觸就髙潮了。昨晚在車上她才被我幹過,才幾個小時又想要了,真是有夠淫蕩。 房裡飄出絲絲怪味,采兒娘心情慌亂,哪裡註意到這個小細節。 此時采兒娘正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夢中抱著的人竟是後生小子,還是徐大榮那個負心漢的親生兒子……一想到這個,采兒娘恨得牙癢癢。 「不要臉,竟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哼,我一定要報警,讓警察把你抓去坐牢!」采兒娘惡人先告狀,把我從淫穢思緒中拉回現實。 「呃……采兒娘,你好好想想,是你突然抱住我的,怎麼惡人先告狀?」 李喜婆這時已從高潮餘韻回神,也幫腔道:「是啊!妹妹,確實是你突然抱住小興的,還把我嚇了一跳呢!」 李喜婆臉上還有些潮紅,下身濕濕的,黏著極不舒服,我的手在她臀部上輕重不一的動作,嚇得她連忙閃到另一邊。 我悻悻地收回手,偷偷瞪了李喜婆一眼;李喜婆裝作沒看見,只顧著安慰采兒娘。 采兒娘驚魂初定,回想起夢中情景後也相信李喜婆的話。 可是…… 「徐子興,我女兒采兒呢?」 「采兒沒事,你放心吧,她現在應該跟宋老師在一起。」李喜婆道。 我發現采兒娘對我有股莫名其妙的恨意,看我的眼神充滿仇恨。如果只是因為采兒的事,我不相信會讓一個母親如此痛恨我。 等采兒娘心情平復、再次睡下時,我偷偷把李喜婆拉到病房外。 「李嬸,我發現采兒娘好像很恨我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我沒得罪過她,就算是因為采兒的事,也不至於如此吧?」 李喜婆跟采兒娘是幾十年的老交情,對采兒娘的事一清二楚,她拋個媚眼給我,道:「想知道嗎?」 「想!」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李喜婆滿臉舂意,臉上掛著慾求不滿的春情。這麼明顯,傻子也能猜出她的條件是什麼。 我自然樂見其成,爽快地答應:「行,你說吧。」 「略咯咯……告訴你吧,其實是這樣的……」 李喜婆侃侃而談…… 「什麼?」我驚呼道:「我爹是個負心漢?」 「你爹人太老實、膽子又小,否則采兒娘這一輩子也不會這麼毀了。」李喜婆為采兒娘抱不平。 我這才知道原來老爹年輕時這麼風流,娶了老媽還勾引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老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他是典型的老實人。要他拋棄結髮妻子跟漂亮小姑娘私奔,這麼出格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我嘆口氣,采兒娘這麼有個性的女人,遇上我爹真是她的不幸,同時我也為她悲慘命運感嘆不已。 「好了,現在你清楚了吧,往後你多讓讓她。采兒娘這些年來性子大變,變得有些尖酸刻薄。唉,當年她是多麼單純善良的小姑娘,都是該死的老天,讓人不得安寧。」 李喜婆眼一紅,提起「老天」,她想起自己的女兒,道:「老天不公啊,我女兒這麼年輕,一場大火就把她燒沒了,嗚……」 我樓過李喜婆,安慰她說:「好了,李嬸,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嗎?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李喜婆發洩似的擂了我兩拳,哭聲更大;我怕人家聽見,趕忙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李喜婆有些胖,是肥腴的胖,大屁股、大奶、腰身中等粗細,全身都是肉,抱在懷裡像個肉團。 「啊!你們……」背後一聲尖叫。 我猛一回頭,卻見朱倩捂著小嘴,吃驚地看著我們。 我慌張地推開李喜婆,忙道:「誤會、誤會,這是個誤會!」 李喜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眼淚,強顏歡笑:「朱ほ志,你可別誤會,剛才走神,沒注意,撞到小興身上丨。」 我和李喜婆一唱一和,朱倩將信將疑。 朱倩又想了想,覺得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子跟快四十歲的女人胡搞實在不可思議,甩掉這念頭,她道:「呃,不好意思,是我想歪了,你……李大姐,你不會介意吧?」 李喜婆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沒兩秒鐘她就恢復正常,親熱地拉住朱倩的手,一邊拍,一邊說:「不會、不會,剛才那種情況任誰都會想歪的。我都快成老太婆,小興年輕有為,哪配得上他?想也不敢想啊,咯咯咯……」李喜婆大膽放浪的言語把朱倩說得小臉通紅。 李喜婆是什麼人?媒婆!初出茅廬的朱倩哪是她的對手。 一場風波消於無形,我偷偷擦了把汗。好險啊!如果不是李喜婆機智,我徐子興臉可就丟大羅。 偷情很刺激、很過癮、很爽,但被人發現就不爽了。 采兒娘的身子略有好轉,在醫院裡躺了一天,已經沒什麼大問題。 傍晚時,我們坐上朱倩的車回春水鎮。 臨走之前我不放心,特意去探望趙如芸和張麗婕。 趙如芸不願我再去找她,說怕影響我,看得出來,這個沒主見的女人經歷這場變故後,堅強許多。她還告訴我,等張麗婕醒來,她會回鄉下娘家,永遠不再回到張天森身邊。 我暗暗點頭。雖然好事多磨,但她這分反抗的精神難能可貴。 醫生說張麗婕只是身體虛弱,不會有什麼大事,好好休養自會康復。 這一趟縣城之行,短短一天內出了這麼多事情,忙得我焦頭爛額。 車到鎮上,先送華老回家。 華老想留我們住一宿,可是采兒娘急著要見女兒,只好連夜趕路。 朱倩開車離開時,破天荒對我說了句:「路上小心。」 呵,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見她這麼溫柔細心,也許,朱倩的內心也在悄悄轉變。 我扶采兒娘上了牛車,甩開鞭子,大黃牛飛快地往村里馳去。 我坐在前首,李喜婆和采兒娘坐在牛車後頭,緊抱著被窩。 思考良久,我覺得還是趁早把事情真相告訴采兒娘為妙。 「采兒娘,華老跟我說了你的病情,你這病……」「我知道。」采兒娘打斷我的話,淒慘一笑。 「沒救了是嗎?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沒關係,我這人生來命苦,愛上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不要我;嫁給一個老頭,新婚夜就克死他。呵呵,什麼樣的慘事,我沒見過?」她的笑容有種淒美的味道。 風兒在耳邊吹拂,月光黯然,曠野漆黑一片,令人倍感荒涼。 采兒娘夢囈似的說:「十六年了,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痛苦中。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和你父親的陳年舊事,不瞞你說,你父親真的是個懦夫!」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跟一個病婦鬥什麼氣呢?再說,的確是我父親有愧于她。 「呵呵,你們知道嗎?在我新婚的第二夜,我又去找你父親。那時我克夫的事傳遍整個村子。我跑去找你父親,想要他安慰我、想當他的女人。我說了,只要他肯要我,我可以不計較任何名分,當一輩子的地下情婦。可是,你們知道徐大榮是怎麼說的嗎?」 我和李喜婆沒作聲。 「我不能對不起妻兒。哈哈哈哈……」采兒娘瘋狂大笑。 「他說他不能對不起你和你娘!可他對得起我嗎?我的青舂、夢想都給了他,可他呢?他毫不留情地拋棄我。他以為平時來幫我做點事,就能還清這筆情債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采兒娘有些氣喘,李喜婆拍著她的後背,說:「妹子,別說了,身子要緊!」 「不!我要說,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十幾年,今天,我一定要當著他兒子的面說出來。」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與他們下一代沒有關係,還是算了吧。」 采兒娘甩開李喜婆的手,道:「不行,我就是要說。」 「讓她說!」我嘆口氣。 采兒娘忽然不聲不響,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她正無聲哭泣——那痛苦的表情,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要心碎。 「采兒……」采兒娘夢囈似的輕喚:「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呢?好好的一個人卻永遠長不髙,嗚……」 采兒娘嚶嚶哭泣,我再也看不下去,遂道:「采兒娘,俗話說得好,父債子償。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償還這筆情債?」 采兒娘哭了一陣,心裡也好受多了,聞言�起頭狐疑地看著我,道:「你真的想還債?」 我認真點頭:「是的,我爹有愧于你,害你苦了一輩子。我會帶你去美國治病,無論花多少錢,我都心甘情願!」 「不必了,我遲早是個死人,何必花那些冤枉錢。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了。」 「什麼條件?」 「你先答應了,我才說。」 「這……」 「哼!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要補償我們母女,才兩句話就後悔了……」 我咬牙豁出去,道:「好,我答應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殺人犯法,我也答應你!」 「沒那麼嚴重,只要你娶采兒!」采兒娘輕描淡寫道。 「什麼?」我和李喜婆異口同聲驚呼! 【第七集】第五章:推銷女兒,輕薄岳母 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要我娶!乾爹他們要我追求朱倩,這會兒父親的老情人卻逼我娶她女兒,難道我真的是個香餑餑?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是不會放棄宋思雅!」 「你做夢!你還想腳踏兩條船?」采兒娘怒叱。 「難道你想讓我像我爹那樣,做一個負心漢,害別的女人孤苦一生?」 采兒娘啞然,久久說不出話。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采兒娘雖然性子偏激,但還是個善良的人。她知道宋思雅跟徐子興是村里公認的一對,男才女貌,天生一對!采兒娘自己都覺得采兒比不上宋思雅,不單單是相貌上的差異,更多的是氣質上的差異。 宋思雅是城裡的大學生,卻甘願來到窮鄉僻壤的春水村支教,所幸遇上年輕有為的徐子興,兩人年紀雖然有些距離,但在鄉下,「女大三,抱金磚」——妻子比丈夫年畏的比比皆是! 采兒娘心想:也許采兒只在姿色上能與宋思雅一爭長短,但是采兒娘老早就想請李喜婆去說媒。 在春水村里,采兒娘認為只有一個男人配得上她家閨女I就是徐子興。 采兒娘明知徐子興有宋思雅,為何明知事不可為而為呢? 其實,采兒娘是想圓一場夢! 雖然采兒娘沒能跟徐大榮在一塊,但十幾年來采兒娘朝思暮想的都是徐大榮。無論她怎麼恨他,都是因愛生恨;對於徐大榮,她可以痛罵他、詛咒他,但她還是愛他的。她愛他,想將這分愛延續到下一代,無論使出什麼手段,她也會讓采兒風風光光地嫁給徐子興。 想到這裡,采兒娘堅定信念,�頭對我說:「我不管那麼多,你不能娶宋老師,你只能娶我的采兒!」 我真的有些憤怒。這女人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只是同情她一下,她竟打蛇隨棍上,跟我耗上了。 「采兒娘,你能不能理智點?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答應照顧采兒一翬子,直到她找到中意的對象,怎麼樣?」 「不用找了,我女兒中意的對象就是你!」 我真是汗顏死了。 「采兒才跟我見了兩次面,你怎麼知道她中意我?」 「實話跟你說,我家采兒從小孤僻,很少親近外人,別說是男人,就連女人她也很少接觸,但你不一樣,看得出來是采兒主動接近你的。我雖然沒親眼看見,可知女莫若母,我敢肯定采兒一定是喜歡上你了。」采兒娘一本正經道。 「這……這可能嗎?我不過教了她一堂課,然後又答應給她一份工作。加在一起,我們相識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怎麼可能?」我哭笑不得。 「怎麼不可能?你也讀過書,不知道「一見鍾情」嗎?」采兒娘定定地看著我。 我無言了。一見鍾情?世上確有其事!當初我跟宋思雅第一次見面時就暗暗喜歡她。我自己就是一見鍾情的最佳證明。 回頭一想,采兒生性孤僻,缺少與男人的溝通交流,雖然她個兒小,但她實際上已經十六歲,跟我一樣大,心理年紀也算成熟……莫非她真的對我有意思? 我怒力回想與采兒的接觸過程。 上體育課時,她看我的眼神的確有點激動。 她來找我時,跟我說話一直低頭,根本不敢看我一眼,她想工作的信念是那麼的堅定,原以為她是為了孝順母親,難道是刻意接近我嗎? 實在想不出采兒對我有一見鍾情的蛛絲馬跡,她是個自卑、害羞的小丫頭,心事藏得很深,我看不出來。 采兒娘說:「想明白了嗎?你別看采兒個兒小,其實我女兒是個大美女。」 采兒是美女?我差點笑出聲來。身高不到一尺,瘦小得如同十歲小女孩的采兒臉上臟兮兮,我記憶中的采兒應該是個醜小鴨,采兒娘卻說她是個白天鵝!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我搖頭嘆息,采兒娘為了能將采兒嫁給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怎麼?你不信?」 「不信!」我很坦然地說。 「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如果采兒是個美女,你一定要娶她;如果不是就免了。怎麼樣,你敢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賭就賭!」 「好,咱們擊掌為誓!」采兒娘伸出手,擺在我面前。 「好!」我伸手在她玉掌上重重拍了一下,「啪」一聲脆響,迴盪在嘁野上。 「咯咯咯咯……」兩個女人忽然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們笑什麼?」 奇怪了,怎麼李喜婆也笑得直打顫。 「你上當了!」李喜婆詭異地說。 「上當?上什麼當?」 「咯咯,回去你就知道了。」 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李喜婆都不肯說,只是眉開眼笑地跟采兒娘聊天。 采兒娘跟我立了賭約後,看也不看我一眼,眉目間喜氣盈盈,彷彿有喜鵲在枝頭歡叫。我暗暗稱奇,莫非采兒真的是一個美女? 大黃牛跑得快,在山路上行了一個小時,終於看見春水村的萬家燈火。 此刻已是晚上九點鐘,村里不少人已經熄燈睡覺,為第二天的勞動補充體力。 遠遠地我看到自家燈光依然亮著。 回來之前,我打過電話給玉鳳,說今晚就會回來,想必她們一定在等我們吧。 才到村口,遠遠跑來一個小女孩,口里大叫:「媽媽、媽媽……」 小女孩身穿一件大紅連身裙,隱隱覺得她這衣服有點眼熟。 我一拍腦門,這裙子不是表姐李紅杏小時候穿的嗎?怎麼被這小女孩穿上了? 小女孩歡快跑來,微風吹拂她的長發,跑到近處,終於看清樣貌。 我渾身一震。村里什麼時候出了個美少女?只見她瓜子臉、柳葉眉、可愛的小嘴,配上一對大大的汪汪水眼,好一個青春美少女。 她一下子撲進采兒娘懷裡,大叫「媽媽」,撒嬌不已。 她……她真的是李采兒!李采兒真的是個百里挑一的美女! 天哪!我的賭約…… 我怔怔地看著這對沈浸在喜悅中的母女——采兒娘紅顏已逝卻徐娘半老,猶見當年美麗姿色;采兒就像她母親的縮小版,雖然個子小了點,更顯標緻小巧, 十六歲的她看來像個瓷娃娃,美麗而無邪。 玉鳳、思雅她們也走過來。 采兒娘當眾對我說:「徐子興,你輸了,別忘記咱們的賭約。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我想你不會反侮吧?」 我有些喪氣,嘴硬道:「我會遵守賭約,你放心吧。」心裡卻想:采兒娘,當心你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嘿嘿,要我放棄宋思雅是不可能的。 我巳經打定主意耍無賴,大不了到時候把采兒娘也搞上手……嘿嘿…… 「采兒娘你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啊,采兒把老師的耳朵都快念掉了。」宋思雅打趣道。 采兒躲在母親懷裡羞得�不起頭,采兒娘摟著采兒,彷彿生死重逢,那股高興勁,真讓人懷疑她們有一個世紀沒見面。 「好了,快進屋吧!」玉鳳接過牛繩,把大黃牛拴到院子裡。 眾女如眾星拱月般圍著我一個大男人走進屋。 落坐後,賢慧的玉鳳道:「好了,我現在宣布,開飯!」便帶著宋思雅,兩人將廚房裡暖的菜一盤盤端上來。 雖然傍晚時在醫院裡吃過飯,但那飯菜哪能跟玉鳳的手藝相提並論。 「思雅,我的半瓶二鍋頭呢?拿出來,今天晚上我要喝兩口。」 宋思雅在廚房裡,高聲說:「不行,你累了一天,不許你再喝酒!」 我撇嘴,對看著我的三個女人咧嘴一笑。 「真是不懂待客之道,家裡來了客人,連酒都不肯拿上桌。」 李喜婆笑咪咪沒說話,采兒娘卻道:「客人?我和采兒只是你的客人嗎?」 變得漂亮得不像話的采兒,被采兒娘的話搞得一頭霧水,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沒敢答腔,現在我就怕采兒娘突然當著宋思雅的面,把賭約說出來。 「那件事我一定照辦,不過你得給我時間。你們當然不是客人,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就是,采兒娘,你們也別見外了,把這里當自己的家啊!別客迤。來來來,先嚐嚐這盤燉全雞;今天特地為你們燉的一隻老母雞,幫你補補身子。」玉鳳將一大盤燉雞端上桌,熱氣騰騰的香氣四下流溢,看得我直流口水。 這燉雞是大補之物,乃是我的最愛。 往常與玉鳳大干一場,第二日她必定殺一隻雞來給我補身子。 我正在發育,大口吃喝,一頓飯能吃掉一整隻三斤重的燉雞,那滋味美啊! 現在情況不同,在未來「丈母娘」的面前,我可不敢造次,忍著飢餓為她們母女各盛了碗雞湯。 「來來來,先喝碗雞湯,開開胃。」我對采兒娘笑,她卻把雞湯推給采兒,道:「采兒,這碗也給你,多喝點長身體。」 采兒見眾人的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臉一下紅了,嘣喘道:「媽,人家喝不下這麼多。」 「不行,你身子本就單薄,得多喝點。」 采兒雖然長相頗美,可身材……實在不敢恭維……瘦窄的小肩膀、扁平的胸部、小腰、小屁股,渾身上下沒半兩肉——一個未發育的小女孩!我娶她除了用來看看以外,只怕沒啥用了。 我不敢想像咱這百斤重的體格壓在這具瘦小身軀上是什麼畫面,也許,一壓就會扁了吧。 「采兒啊,你太瘦了,來,再吃隻雞腿!」我把比她手腕還粗的一隻大雞腿夾到她碗裡。 采兒不敢看我,低頭乖乖吃了。 采兒娘使給我一個眼色——你看,她現在只聽你的話,還不能證明她愛上你! 我假裝沒看見,招呼玉鳳、宋思雅一塊出來吃飯。 宋思雅高興地坐在我身邊,捧起飯碗,夾菜的筷子飛落在菜盤上。 看她這副少見的餓死鬼投胎模樣,我又疼又愛,一邊幫她夾菜,一邊說:「怎麼餓成這樣?平時叫你早點下班,你就是不聽。」 玉鳳意味深長地說:「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思雅老早就下班了,想等你回來一起吃呢。」 我埋怨道:「你怎麼這麼傻?有飯不吃,幹嘛非得等我回來再吃?」 宋思雅笑道:「你沒回家,我擔心得吃不下。你一回來,我就餓了,呵呵……」 剎那間,我被她感動,眼眶有點溫熱。 從這件小事能看出宋思雅對我深厚綿長的愛意,明知道我不會有什麼事,她還是擔心得吃不下飯。 我的眼眶漸漸紅了,宋思雅看出異樣,擔心地問:「小興,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眼睛不小心被菜汁濺了一下。」 「啊,我幫你看看。」 宋思雅緊張地擦手,捧住我的臉說:「是哪邊眼睛?」 「沒什麼的,過會兒就好了。」我想掙開。 「不行,我幫你吹吹!」宋思雅不由分說,性感的櫻桃小嘴噘成ま形,吐氣如蘭,輕輕朝我眼睛吹氣。 我偷偷看了幾個女人的神色。 玉鳳微笑看著我們;李喜婆則是滿臉羨慕,顯然羨慕宋思雅是我的女人;采兒娘的臉色則很不好看,她幾次三番以眼神威脅我,我才懶得理她;采兒瞪大眼睛看著我和宋思雅親密的曖昧行為,顯然被我們的大瞻驚住。 宋思雅真是個好妻子,她現在愈來愈會伺候男人。比起剛談戀愛時,宋思雅懂了許多東西。身為家中的嬌嬌獨生女,宋思雅學會燒菜做飯、縫衣補鞋、甚至學會幫愛人暖床。現在的宋思雅愈來愈有玉鳳的影子。在玉鳳的帶動下,宋思雅也從一個獨生女慢慢變成賢妻良母。 我癡癡想著,照她這種進步速度,下半年我們是不是該把喜酒辦了?到時候再生十個、八個兒女,嘿嘿,以後家裡就熱鬧了。 「傻笑什麼呢?死相,口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宋思雅把我一推,道:「吃飯!」 我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她胸口衣服上有三兩滴濕痕,顯然是我剛才癡心妄想時,沒注怠形象而滴下。 我趕緊抹了兩把口水,應著:「嗯,吃……吃飯、吃飯……呵呵呵……」 我傻笑幾聲,把一屋女人都逗樂了。 女人們一齊白了我一眼,氣氛不再拘束,個個放開肚子,大吃起來。 飯後,我挺著滾圓肚子打了個飽嗝。 玉鳳把茶水以及點心、瓜果端上來,幾個人一起聊天,直到十點半才離去。 「天也晚了,我送采兒母女回家!」我拿出手電筒試了試光亮。 李喜婆也起身說:「正好順路,我也要回家了!」 「也好,你們路上小心點。小興,照顧好她們!」玉鳳囑咐道。 「放心吧,打找在,天塌下來也壓不壞她們。玉鳳,你和思雅也快點休息吧。大門別關,掩著就行。」 小狼現在的職責是專門看守大門。 玉鳳、思雅都是女人家,開著大門可不行,不過有小狼在就不用怕,小狼牠可以頂三個男丁,一般人不是牠的對手。 我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頭,采兒一左一右分別挽住她媽和李喜婆。 采兒家住得比較偏僻,來到一個分岔路口,采兒家往左走,李喜婆家往右走。 「先送采兒回家吧,我跟著走一段沒關係。」 於是,大家往采兒家走,幾分鐘就到了。 推開門看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屋子,我一陣心酸,她們母女在這間小屋裡住了十幾年? 「原來我們住在村中央,有三間大瓦房,後來采兒要讀書實在沒錢,把房子賣了。要不我們早餓死了。」采兒娘輕描淡寫解開我的疑問。 采兒娘點上煤油燈,拿出一條破長凳,道:「將就點坐吧,我家不比你家寬敞又明亮。這裡連電都沒通,只有煤油燈。」 她家就一間房隔成兩間單間,外屋是廚房,里屋是熱炕頭兼飯桌。屋子本來就小,我頭一�差點撞上門,這屋門僅僅只有一尺七高,令我進屋時還得低下頭,搞得跟鞠躬似的。 「采兒,去外屋燒鍋水洗臉。」 采兒應聲而去,李喜婆看出采兒娘有話要說,於是主動幫采兒的忙。 屋裡剩下我們兩個人。 「好了,說正事,你什麼時候娶采兒過門?」采兒娘劈頭丟給我一個大難題。 我剛喝下口茶,一驚一嗆,咳嗽不止。 采兒娘伸過手為我拍背,我感到舒服多了。 「這事不急,幫你治病要緊。醫生說不能再耽擱了。我尋思著,過幾個月弄點錢,把你帶到美國去,找專家幫你治癇!」 「治病?還治什麼?我都是個半死的人,不治!我只希望采兒風風光光地嫁給你,別浪費那個錢。有閒工夫不如把婚講辦得風光點。趁我還沒死,讓我高興一回吧。」采兒娘提起婚事,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哪裡有半點病人模樣。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死,這病又不是沒得救!」 「你敢肯定到了美國,花光錢就一定能治好我?」 「有八成把握。」 「費這麼大勁也不能百分之百治好病。小興,算了吧,媽早就看開。媽不圖別的,只想看到采兒跟你進洞房。」采兒娘一激動,「媽」都叫出來了。 「呃,哦……媽……媽……還是去吧。我能藉到錢,你別擔心錢的事。我爹對不起你,我做兒子的怎麼能眼睜睜力你死呢?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總得考慮采兒的感受吧,采兒才十六歲,你突然走了,會帶給她來多大打轚啊?」 一提起采兒,采兒娘沈默了,沈吟良久她才問:「你是真心誠意地娶采兒嗎?」 「如果采兒喜歡我,我也願意娶她。但你得跟我去美國治病。你不去,我想就算將來我娶了采兒,她也不會幸福的。」 「好吧,我就依了你了采兒,我什麼都依你。」采兒娘嘆口氣。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說服采兒娘。 「好,就這麼說定了!這裡是五百塊錢,你這個月先在家裡休養一陣,買些補品吃。要是覺得不方便,就到我家住段時間也行。」 采兒娘也不客氣,接過錢說:「就當這錢是你給采兒的聘禮吧!」 這個丈母娘真的厲害,什麼都能往婚事上扯。 「我先回去了,媽,你好好休息。這事兒先別傳出去,等從美國回來,我就把喜酒辦了。」 事情談攏,采兒娘心情也開朗不少,起身要送我。但她身子本來就弱,猛地一起身頓時感到天昏地暗、頭暈目眩,便搖搖晃晃地倒下。 「你怎麼了?」我手快,伸手一攬,采兒娘順勢跌進我懷裡。 采兒娘大病初癒,神智被一暈一撞摔得不清不楚,一股強烈男人味衝進她鼻孔,恍惚中以為是徐大榮回來,她猛地抱緊男人,低嚷道:「榮哥,我好想你,真的,我想死你了……」 我正要出聲辯解,一張溫軟帶著濃郁成熟女人味的香唇印上我的嘴,令我不由得眼睛怒凸,太讓我驚訝了!竟然被一個女人強吻,而且這個女人前一分鐘還要死要活想做我的丈母娘! 天啊,她怎麼可以這樣?我連她女兒的手都沒有牽過,做母親的反而搶先霸占女婿! 驚訝過後則是狂喜。 采兒娘風韻猶存,又是病西施,瘦弱身體對我卻有莫大誘惑。 我反手摟緊她狠狠的吻。采兒娘吻技生澀,只知道把嘴貼上來,當我把舌頭伸進她嘴裡時,她顯然很驚訝,好在她的學習能力不錯,不一會兒有樣學樣,把香舌伸進我嘴裡任我吸吮。 「唔……唔……嗯……嗯……」 采兒娘覺得有股火要把她融化,隱在體內深處十幾年未爆發的慾望之火猛烈燃燒她的神智,她的身體滾燙,燙得我心花怒放,我樂得不知東南西北,大膽地把手伸到她臀部,用力揉搓擠壓,隔著衣褲,別有一番風味! 「我……我要……榮哥……我要……」 采兒娘輕吟低喃,粉腮通紅、小臉發燙。她瘦弱的身子彷彿突然蘊含無窮的力量,拚命吻我。 我不再滿足對臀部的攻擊,一隻色手悄悄攀上胸前那對豐滿乳房。憑手感,我知道她的奶子已經不比年輕時候,軟軟的少了些彈性,卻多了點成熟女人味。 她才三十出頭,奶子還沒開始下垂,奶子也鼓脹脹的,我猴急地伏下頭埋首雙乳間,打算解開她的上衣! 「啊!」一聲尖叫,把一對沈浸在性慾天堂的男女打入阿鼻地獄,猶如被一盆冰水淋過。 我打個冷額回頭一看,只見李喜婆雙手搗嘴,睜大桃花眼傻傻地看著我們。 采兒娘抱著我下身一拱一拱的,似在尋找快樂來源,猛地被尖叫驚醒,發現自己被「女婿」抱著,嚇得發出一聲尖叫:「啊!」 「啪!」她將我推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怒道:「禽獸!你怎麼能這樣……」 「媽,你幹嘛打徐老師?」采兒聽到屋裡尖叫聲衝進來時,正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場面混亂至極。 但有采兒在,我們三人都壓抑著。 采兒娘把采兒趕出去,道:「媽跟他說點事,教訓他一下,沒事的,采兒先去燒水吧!」 李采兒雖然不太相信,但她很聽媽媽的話,飛快看了我一眼,燒水去了。 李喜婆尷尬地笑說:「嗯,哦,啊,我、我去幫忙,你們……你們聊……」 李喜婆曖昧地狩了我們一眼,采兒娘大急,李喜婆不等她說話,便彎腰出去。 許久不見,李喜婆像變個人似的,她不但主動勾引我,甚至還主動製造機會讓我接觸其他女人。想想她那張嘴,心頭一熱,再看看采兒娘冷冰冰的臉色,心又一寒。還是度過眼前難關,再想別的美事吧! 采兒娘這會兒又羞又怒。 羞的是自己竟然跟「女婿」摟摟抱抱,還親嘴;怒的是這個臭小子色膽包天,連自己這個「丈母娘」也敢欺負。 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打,自己一個女人家打不過他;想罵又怕人聽見。心裡一急,采兒娘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采兒娘的表情落在我眼裡更顯楚楚可憐,她一落淚,我大感過意不去,連忙拿出手帕遞到她面前,吶吶說:「別哭了……傷身……擦一擦吧丨,」 采兒娘奪過手帕往眼睛抹去。她壓抑心中悲意,輕聲低泣:「你行啊!徐大榮真是生了個好兒子,連丈母娘都敢欺負……嗚……我不想活了……」轉身撲上炕上,頭壓著棉被嚶嚶哭泣,哭聲愈來愈響,有漸大趨勢。 我坐在炕邊不知所措,只好提醒她:「小聲點吧,采兒就在外屋……」 采兒娘瞪了我一眼,不過哭聲減弱。 到了這分上,我當然把一切責任推到她身上。 「剛才你踉蹌了一下,我見狀扶住你,你卻一下子抱住我,口裡喊著我爹的名字,然後你親我……我一個年輕男子哪經得住你這種挑逗?一時糊塗就……」 采兒娘一下子不哭了。敢情是自己主動勾引他?這叫采兒娘情何以堪? 「你沒騙我?」 「我說的全是實話,如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采兒娘的白臉刷一下紅了。要死了,怎麼可能?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下賤無恥?主動去親女……婿?采兒娘頓覺天昏地暗,心中的貞節觀「砰」一聲碎了。十幾年的貞節美名一朝毀在晚輩手裡,她痛不欲生! 我看到她那副痛苦樣實在不忍心,勸道:「采兒娘……哦不,媽,你別在意,你剛才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把我當成我爹才會失態。」 「誰把你當成你爹?我、我才沒有!我恨死你爹,怎麼可能會……不、不可能的……」采兒娘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我早看出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咒我爹下十八層地獄,實際上愛我爹愛得要死。 一轉移她注意力,她果然不哭了,她大病未癒,哭多了對身體有損無益。 夜深7,我斛忙在炕底塞了幾把稭杆,點上火,關上小炕門,才一會兒炕上便火熱,寒氣去了不少。 采兒娘怔怔地矜我做事,惡狠狠的說:「剛才的事情,不許對別人說一個字,不然我死給你看!」 「不會的,你放心吧!」我應道,心裡樂開了花。這事算是瞞下來,卻是一顆極好的種子,只要我小心呵護這顆曖昧種子,再幫牠「澆澆水」、「施施肥」,遲早有一天它會開花結果。 如果把一對母女擺上床玩3P狂幹,那是怎樣的美麗畫面呢? 咔,受不了,光想就興奮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