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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我的天下】 1-5集 作者:Michanll&英雄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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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步步進逼】第一章:直闖南宮

  流風國楚王世子陳伏月、大元國魯國公七世子南宮遠月、花雲國平安王獨孤傷月,三個年輕人因為自己的才華橫溢、出生高貴且名字中都有「月」字,而被統稱為海迷大陸上的「三輪明月」。

  陳伏月早在兩年前就被康宗調往西北邊疆輪值,我和他並沒有照過面;而獨孤傷月也遠在萬里之外,所以我今天對上南宮遠月,才算第一次和「三輪明月」中人對面。

  如果是以前練成「天魔七層」的日少爺,肯定不是南宮遠月的對手。

  據我的觀察,南宮遠月豈止是練成「大羅秘法」第七層,恐怕連最難練的第八層他都已經水到渠成!離當初他的先祖南宮月逸作為憑仗、縱橫天下的「大羅秘法」第九層,也只是一步之遙。

  可惜他碰見的是一個同樣的、數百年不遇的天才。因禍得福,練成天魔功第八層的劉家日少爺,又怎麼是他能比擬?……即使他也跨入了「傲世」級高手的行列。

  但南宮家肯定也有一套密法,可以察知別人真氣運行和深淺,因而南宮遠月能迅速感應出我的功力在他之上。

  我想不通的卻是,你南宮遠月已經是南宮世家的第一高手,為什麼不自己迎戰,反而請出差其一籌的父親南宮望江來?

  南宮家的辦事效率不錯,片刻過後,內堂和東側同時行來一群人。

  內堂四個人,居然個個都達到「傲世」級;東側二十人,兩人「絕世」級,其它十八人只能算一級高手。我心裡一陣駭然:什麼時候南宮家居然冒出四個「傲世」級高手?!——媽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正當在想著今晚這個「逃跑將軍」非日少爺莫屬時,不經意�頭卻捕捉到「天驕」南宮遠月俊秀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再仔細看時,南宮七少爺臉上依舊掛滿了溫和的笑容——唔?他在掩飾著什麼嗎?

  「哪個不開眼的東西來我南宮家找碴?」說話的這位長相威猛、豪氣乾雲的中年壯漢就是大元重臣南宮望江。「媽的,先過老子這一關再說!」

  靠!「這就是位及人臣、老牌世家的當家主人?

  早就聽說「魯國公因生性耿直而素不為皇帝所喜」——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生性耿直」啊?!

  「是你老子我!」論吵架,少爺我可是經過專人訓練。

  「有種!」南宮望江怒極反笑,他前跨一步,腰間無鞘玄鐵重劍由下擺變成直指,強大且森寒徹骨的劍氣朝我湧來,卻發現來到敵人身邊的真氣竟不能破開一個缺口。

  他「咦」了一下後,一聲長嘯,離地而起,疾若閃電般往我掠來。

  玄鐵重劍在上空瞬間幻起萬千劍影,組成緊密的光網,密實又飛速的把我包圍,每一劍都帶著重實的力道,馬上就到了眼前。正是南宮家威名遠播的「死網」劍法。

  靠!這些世家的人用得了那麼花俏嗎?

  我心中毫不慌張,右手在腰間一按一擰,「嘩」的拔出軟劍,運氣入內,身如輕雁,舉劍上迎,目標直指玄鐵重劍的劍尖。身體似乎化成一道直沖向上的旋風,欲掙破劍網的包圍。

  「霍!」即使帶著向下的衝力,南宮望江也在兩劍相撞的一刻,感覺到如急轉般的浩瀚內勁直衝入體,沒發揮最大功力的他猝不及防,給我打得反旋開去,一個踉蹌後始能立穩,再向我擺開架勢。

  第一招便在眾多人面前失手,南宮望江頓時臉色變得難看。

  「小子,有種再接我一招!」他玄鐵重劍再次直指,雄偉的身軀一動不動,眼神轉為肅穆……他運起了看家絕技「大羅秘法」。

  雄霸一方的南宮家主準備來真的了!

  「南宮兄,且慢!」說話的斷手道士,是陪同南宮望江出來的三位頂級高手之一,另兩個分別是乾瘦的憎人和中年窮書生。

  看剛才他們與南宮望江平頭並進,我就判斷出他們四人不算一家人,不然也不敢一上來就挫掉南宮望江的銳氣。

  「嗯?大戒真人,您有什麼高見?」南宮望江收劍回氣,跨出一步的腳收了回來,愕然問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卻因為說話人的身份而不得不聽。

  「貧道希望南宮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這個少年!」道士僅剩的右手指向我道。

  乾瘦和尚睜開了長長的壽眉,發出極度洪亮的聲音:「老衲也是同樣的請求!」

  中年窮書生見狀哈哈一笑道:「既然兩位大師都出面了,蕭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蕭某也向南宮大人討個人情!」

  除了 他們三人外,每個人腦中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苦葉大師、大戒真人、蕭兄……」南宮望江的火氣冒了起來,「我南宮家數百年來,從沒有人能在我們家門口撒野!今日老夫不教訓教訓他們,簡直枉為南宮人……抱歉了!」說完,他移開身法欲攻,卻閃電般被三人圍住。

  望著不解和憤怒的南宮望江,三人對望了一下,再由乾瘦道士微嘆口氣道:「南宮兄,貧道等答應剛才你在裡面的提議!」

  「……」只這一句話,南宮望江的怒火一下子便消得一干二淨,他彷彿忘記了不快,停步、收腳、收拳、再歡快的一笑。

  接著南宮望江轉身扯住三人的手,「三位,我們還有些細節需要談談……遠月,幫我把這兩個人請出去,不要為難他們了!」他邊說邊拉著三人往裡走,竟不再管其它的事。

  「等等!」被弄得暈頭轉向的日少爺氣急敗壞叫道:「老子是來尋仇的,想讓我走,得把『和族使團』的人交出來!」

  幹!是我把你南宮望江打得落花流水,怎麼還好像是你在饒恕我一般?

  「哦!」南宮望江停都不停地道,「遠月,把和族人叫出來,告訴他們,如果能打敗這兩個小子,我『魯國公府』便代他們向皇上求情……小子,能取他們性命你就拿去吧。」

  「爹,他們剛才打傷了我啊!」被恭太郎折斷手臂的南宮依賜從人群背後跳了出來,委屈地道,「難道這口氣,我們就得吞下嗎?」

  「兒啊,爹明天就許你納『小桃紅』為妾,如何?」

  「好!」等他歡喜答應時,南宮望江已經和三人消失在大廳裡面。

  從出現到離去,憎、道、儒三人卻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雖然馬上就可以達到目的,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為什麼三個素不相識的超級高手,會為了我與相識的南宮主人作對?

  我剛才在破去「死網」劍法時,用的是「斬龍劍法」的「升天一屠」,當時我明顯感覺到四道銳利的眼睛,看清了那一刻我與南宮望江的纏鬥。

  南宮遠小憎、道、儒,而後面三人在我出劍時,明顯的身軀一震、一顫……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憎、道、儒同「神醫」有過過命的交情。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南宮望江再怎麼也算大元第一世家的主人,世襲魯國公,能讓他有如此反應的絕對不是小事。

  又從憎、道、儒那略帶無奈的語氣中,更覺得其中的內情肯定不簡單,自然這個計劃的規模也不會小。於是,我肯定這三人為了讓南宮望江放過我,作出了不小的犧牲。

  在武林中,大家把「公」與「私」分得很清楚,特別像這些名門大派的掌權者,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成百上千個子弟的生死。如果只是私交,那沒有理由付出太大代價……所以,我似乎又可以把「師傅舊友」這個答案劃去。

  思索之際,又聽見了南宮遠月的柔和嗓音:「上衫先生、吹石先生,既然已來了,何不出 來一敘?」

  聞言我收回了心緒,望向東側。

  哼!也不是只你南宮遠月一人知道!從我與南宮望江交手時,他們二十個人,不就一直站在旁邊兩棟房後的竹林處,觀局待變嘛!

  隨著南宮遠月的叫聲,那邊漸漸有了動靜。

  一個身材矮小臉容古拙的五十來歲中年人,和一個身材修長、容貌清瘦、看不清年齡的男人,在十八個鋼甲隨從的陪伴下,走到了南宮遠月的身邊。

  矮小男人先看了我們一眼,然後開口道:「七公子,如果我們打敗了這兩人,那這次的貿易和約……」他不緊不慢的說話聲中帶著淡淡的異國口音,顯得中氣很是。

  「當然,只要你們不是全丟了性命,遠月就代表家父向皇上求情。而至今為止,我南宮家的請求皇上還沒有駁回過……同時,遠月冒昧請兩位別傷害到他們。」

  南宮遠月得體的一笑,又轉身向我道:「遠月覺得這般對客人好像不大公平,建議以每人十招為限,十招內他們只守不攻,兄台以為呢?」

  我自然不會說不好,於是雙方答應了他的提議。

  這時恭太郎輕扯我衣袖講解道:「少爺,那個矮小中年人是上衫信勝,另一個便是吹石柳生,別看他樣子年輕,可實際他今年已經六十二了。」

  「選一個,你想對上誰?」我微笑著道。

  「吹石柳生!」說這話時,恭太郎眼睛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要替主人報仇!」

  我很了解他的心情,敬宮秀吉是恭太郎的父母以生命救回來的,且是他立志效忠的對象。從某種意義來說,敬宮秀吉是他恭太郎生存的目的。

  而現令遇見置其於死地的人,即使這個人是他不能匹敵,恭太郎也有意死和他——和族劍神吹石柳生一拼生死。

  「那你就去吧!」我扔過一顆藥丸讓他吃下,同時雙掌不分先後地在恭太郎的本經、交會、氣海、陰交、神闕、水分六穴拍了一下, 「我已經用密功提升了你的功力……現在,替我取下他的腦袋給你主人當酒壺!」不知不覺之間,我的眼中異光一閃。

  恭太郎試著運了運氣,心中大喜的同時,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他再朝我點點頭,走到了場中。

  恭太郎雙腿站穩,雙手先舉出「上手大段式」,再緩慢向下橫放,直至刀尖正對著吹石柳生的胸口。雖然過程緩慢,但其中無形散發出的殺氣,讓和族第一用劍高手也眉毛一揚。

  「舊人之子恭太郎向先生請教!」我先前的小動作和藥丸的作用,使恭太郎握刀的雙手都有些發紅,他只覺得身上的熱血燃燒得厲害,恨不得狠狠打上一場。

  「你出刀吧!」吹石柳生冷冷淡淡的緩步走到場中,雙手懷抱著他名震扶桑的「鬼舞」,並沒有拔劍的意思。可連我在內的人,都一點沒有覺得他託大,不動如山的氣勢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一聲長嘯,恭太郎一舉長刀,龍捲風般往吹石柳生旋身過去。他每一個旋身,都帶起一陣暗含節奏和勁力的呼嘯聲,行步之間,鋒利的長刀織出鋒芒雷射,一往直前地罩網。

  不同撿大陸功法的奇異勁氣,以他為中心,像刮起狂暴風沙般,隨著恭太郎的迫近,以萬夫莫當之勢襲向吹石柳生。

  吹石柳生等到風暴至身前,忽然往橫晃錯,當人人以為他要躲避恭太郎這似乎不可抵擋的一擊時,他猛地電射往前,帶鞘長劍疾挑。

  「當!」長劍像一道閃電般迅疾無倫射進刀網,在肉眼難看得清楚的高速下,刀劍交擊。接著他一個旋身,撮掌為刀,狠狠劈在恭太郎掃過來的刀口處。

  只覺一股陰毒難測的力道,隨著刀劍相接傳人體內,恭太郎悶哼一聲,連人帶刀給他的長劍掃得踉蹌跌退三步,停下來卻發現,自己丹田處飛快湧起一道濃厚的氣流,瞬間便同化了吹石柳生的獨門「鬼氣」。

  恭太郎信心大增,欺身往前虎撲。長刀劃出一道彎旋的弧線軌跡,如同捲起亮麗的半面銀扇,直向落回原處的吹石柳生斬去。

  此次他的刀勢既威猛無倫,其中又隱有輕靈飄逸的味道,令人覺得他能把這兩種極端相反的感覺揉合為一,簡直是個教人難以相信的奇蹟。

  「妙!」吹石柳生銳目首次亮起異采,手中長劍陰柔飛迎上前,奩直的刺向恭太郎的左胸。

  奇怪的是,明明他在恭太郎之後出招,可給人的感覺卻是他能先一步刺中恭太郎——雖然是帶鞘的長劍,可在吹石柳生手中使出來,刺中人的效果絕對不比真劍差。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長刀碰到吹石柳生之前,縹緲的長劍刺中了銀扇的一點,看似輕巧的點在恭太郎身上,旋即退回,劍鞘飛射而出,趁恭太郎內勁不接之際,震開了恭太郎近在咫尺的長刀。

  「噗!」明顯地吹石柳生加重了力氣,在體內真氣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恭太郎胸口覺得被重重錘了一下,一口鮮血再也憋不住,猛地吐了出來,被震開的長刀也險些拿不穩手。

  等他吐出淤血站立穩當,吹石柳生的黑色長劍已經隔著衣服,抵住了他的心臟。

  當所有人都認為恭太郎會後退尋機再攻時,恭太郎被鋒利「鬼舞」頂住的胸口一卸一沖,錯開胸口正中,任憑長劍硬生生刺穿了他的左肩。本來已經下垂的長刀同時吐出耀眼的光芒,近距離的又是一次威猛橫劈。

  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吹石柳生也驚了一下。但他很快的反應過來,來不及扯出長劍,他另一隻手閃電般向下抓去,食、中二指牢牢地捏住了長刀的刀刃,再運氣成束,透過長刀這個媒個冰冷陰毒的真氣,如狂風暴雨般沖向恭太郎的手腕。

  他想讓恭太郎松刀。

  如果換了其它人,吹石柳生肯定會毫不猶豫旋轉「鬼舞」,絞斷敵人的心臟。憑他的功力和出神的劍術,絕對有把握在長刀劈中自己以前結束敵人的生命。可他沒有忘記自己肩負的「通貿」重任,掌握「通貿」鑰匙的南宮遠月叫他不能傷害恭太郎,他便只能不下殺手。

  「迂腐!」我暗地冷笑一聲,卻發現一旁觀戰的南宮遠月也皺了皺眉頭。

  咦?!難道他也看出來了嗎?

  【第五集:步步進逼】第二章:少年復仇

  按我的估計,如果南宮遠月現在出手,憑他的「大羅秘法」應該可以挽救吹石柳生,然而他卻只是嘴角一揚、一縮,「啪」的一聲打開了折扇。

  呵!看來局勢也是非常有趣,南宮家也不完全如我想像中那樣。

  當我的注意力再度返回場中時,場中情況早已經發生了急轉。

  吹石柳生的帶鞘長劍,毫無差錯的刺中了恭太郎的左胸、穿胸而出,鮮血滴染下「鬼氣」甚至隱約纏繞在「鬼舞」周圍。

  左手雙指遇到的些微抵抗也在那一瞬間消失了……這次他是動了真怒,也不想和恭太郎多作糾纏,因為他心中真正的對手是那個站在一旁,氣閒神定的藍衣少年——也就是我!

  當長劍在敵人血肉中穿行時,吹石柳生心中輕嘆一聲,這個本族青年僅僅二十幾,便將皇族秘籍「傲陽流」刀訣修煉到如此境界,從這一點來看,他是五十年來僅次於自己的愛徒、皇族太子豪葉寺秀吉的扶桑練武奇才。

  不過可惜啊,續上次一劍斷掉秀吉的生機後,另一個有可能複興扶桑武學的奇才又被自己送上了冥途……為了國內的人民,我究竟要殺掉多少族人呢?

  思緒轉瞬即逝,劍神�目,卻看見那個被刺中心臟、本該早已死去的青年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閣下,」恭太郎微笑道,「不管怎麼說,您都是恭太郎最敬佩的人之一!」

  吹石柳生覺得他的話像是勝利者對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角色怎麼對換了?

  恭太郎緊接著道:「現在,就請您接受來自秀吉殿下的禮物吧!」他的聲音忽然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

  「無刀訣!」隨著恭太郎的低吼,他左手化掌為刀,帶起一道炫目耀眼的光芒,如流星般衝擊向劍神柳生。

  震驚之下的吹石柳生聽見這三個字,好像晴天裡打下三個威力巨大的霹震,把他平靜無波的心境打得粉碎。

  他下意識欲攪動鬼舞,卻發現寶劍被恭太郎的肌肉緊緊夾住,一下子掙扎不開。

  好個吹石柳生,他「呔」的低嘯後,一手抽劍後退、一手也化為手刀,「鬼氣」運行到最高峰,希望能暫時抵住恭太郎的攻擊。只要讓他把「鬼舞」拔出手,那敵人再有什麼法寶,也不用怕了。

  但是,他去阻擋恭太郎的左手剛一碰上手刀,便被一股遠勝於他的「鬼氣」的陰毒氣勁侵入體內。

  扶桑第一的「無刀訣」氣勁,是扶桑其它武學不能比擬,它彷彿就是大和武學的總綱,其它所有的功夫都會受控於它。當然,這種情況只是出現在功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

  本來,恭太郎與排各大和第三的劍神之間的功力差距,應該是非常大,可是如果有我的魔教秘功,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恭太郎在出手之際,發現施出的「無刀訣」比自己以往任何一次都強大,帶出的怨怒悲憤、淒慘殺戮之氣也空前的濃厚。

  在這樣的狀況下,強如劍神的吹石柳生,當然也抵擋不住它如厲鬼般的殺意和怨恨的侵襲。

  苦修數十年的「鬼氣」一碰上它,便像陽春三月的雪遇上太陽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短暫的一刻間,他的內息被打亂,竟有力使不出。

  恭太郎得勢不饒人的手刀反切,劍神手腕一涼之下,左手離身體而去。

  吹石柳生想放開抽出一半的「鬼舞」後退已來不及,恭太郎的手刀一股作氣切入了他的胸口,在場的人只能來得及看見一股白光轉瞬即逝消失在吹石柳生的胸前。

  冷風吹過,連旁邊觀戰的人都為這慘烈的戰況而心寒。

  放眼望去,場中雨人,一人被寶劍穿胸而過,一人卻被對方把左手放進胸膛,而決鬥者自身,卻還是面無表情的對站著。

  一切都是習慣作祟,如果在恭太郎發動「無刀訣」時,劍神不是想按照平時那樣拔劍迎敵、而是飄身後退,他很有可能躲過恭太郎以生命設下的這個局。

  恭太郎以身體作誘餌,既吸?!住了劍神的「鬼舞」,又把自己和吹石柳生的距離拉到了最佳位置。

  的確,誰會防備一個心臟被刺穿的將死之人呢?然而就是這個似乎已經消失了危險性的青年,給了大和第三高手、劍道之神最致命的打擊!

  恭太郎的「無刀訣」,並沒有像三月無為那樣練到「落花欲眼」的第四層,他練成的第三層,原本也無法對付吹石柳生這樣的劍神,或者說,在劍神出劍後,他還沒有機會用到「無刀訣」就會死在「鬼舞」劍下。

  吹石柳生先長嘆一聲:「你……」他對著恭太郎欲言又止。

  吹石柳生先前的傾力一搏,讓恭太郎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但他心裡暗自慶幸如果不是蘭亭殿下的藥和真氣,恐怕有「無刀訣」也是白費。而即使這樣,現在他全身都還在發抖,嘴唇也變得蒼白。但他明白劍神傷得比他還重,於是他非常高興,不是為了自己能殺死扶桑劍神,而是因為自己幫主人殺掉了一個仇人。

  恭太郎知道他想問什麼,他略顯沒有力氣地道:「我沒死,是因為我的心臟與常人不同,是生在右邊。」

  「哈哈哈……」和族劍神忽然仰天笑了起來,他感覺到生命正漸漸離他而去。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顯得很是平靜,他看著恭太郎道:「你給我聽著,回去告訴你的新主子,就說吹石柳生要他不管怎樣與人廝殺,也得保得我扶桑民眾以後不再受苦!」

  「後輩明白!」

  「那你就割下我的頭,給你的主子送去吧……跟他說,柳生在地府等著向他賠罪!」吹石柳生說得很輕鬆,彷彿那個被割頭的人不是他一樣。

  「遵命!」

  ……

  「少爺,我做到了!」當恭太郎跌跌撞撞提著人頭來到我面前時,張口就是思心的話,「你看,這就是主人的酒壺了!」

  「打住、打住!」我踢了他一腳,「殺個人也這麼費勁,你還真丟臉!」話是這樣說,但我還是飛速點住他胸前穴位,先封住血氣運行後,替他拔出「鬼舞」,完畢又撒了幾把我密製的藥粉在他身上,一陣白煙冒出後,他的傷口全收攏了口子。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絲毫不停頓,充分顯示本小神醫的精妙手藝。

  「啊!啊!」唯一美中不是的是,我撒藥在恭太郎胸口時,他發出這種殺豬般的慘叫。

  「媽的……給我閉嘴,這會比利劍穿胸還疼嗎?」

  「比起少爺你的這個鬼藥粉,我還寧願再挨一刀!」恭太郎實在站不住了,順勢坐在地上,「少爺,喏!」乘我變臉前,他用手指點了點那邊�起吹石柳生屍身的和族人,「解決了他們,我們就快回家吧!」

  回家?哼哼,恭太郎啊,你還太嫩,我們的戲還沒到高潮,怎麼能就這樣下場呢?

  我拍拍手上的藥粉,走向了剩下的十九個和族人,微笑道:「各位遠方來的客人們,別灰心!你們如果打敗了老子,我想,這場比鬥還是算你們贏… …對吧,七少爺?」

  看著武士手中失去生命的劍神柳生,矮小的上衫信勝精目一睜,轉向南宮遠月,得到的是肯走的答複。於是上衫信勝看著我,冷淡地道:「上衫願以劍陣與先生一會!」

  聽說上衫信勝為人處事情練、快捷,連說話都吝於多說一字。

  「是上衫家族鎮家陣法的『風字陣』吧?」南宮遠月在一旁笑道,「正好,遠月也想見識一下。」他笑著退到了一旁,隨意坐在地上。

  上衫揮揮手,身後的十八名鋼甲鐵衛立即蜂擁上前,在我的身邊圍上了兩個大小不同的圓弧,然後慢慢退開,旋即又恢復原樣。

  「我上衫家」風字陣「乃出雲戰神贈於上衫一門,如果先生能在半個時辰內破去此陣,上衫服輸。」他話音一完,陣勢即已發動。

  風字陣?哼!我倒要看看你的這風到底有多快!

  先是內圈的六人以正八卦的方向急轉,雖然每個人都在高速移動,但是現場他們六個人的影像卻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好高明的移行幻影!六人的影像不變的存在,正是因為他們每次的移動都重疊了前面一人的影子。

  再就是外圈的十二人以反八卦的方位旋轉,移行幻影的功夫和內圈人一樣,可速度卻比內圈六人加快了一倍,如此正旋、反旋,加以速率不統一,功力稍差一點的人不用別人動手,自己便會被這陣勢旋暈過去。但,在我眼裡,還是……太慢!

  媽的,像幾隻小螞蟻一般,慢騰騰在身旁晃來晃去,少爺我看著心煩。

  在上衫下達攻擊命令的同時,我冷笑道:「上衫,你數清楚了!」

  這時,上衫看見了震撼人心的奇景。

  從兩道黑色旋風中,猛地閃亮出光彩炫目的光芒,迅速 由旋風中心向四周蔓延。

  「鐺!」、「啷!」……刀劍交錯聲中,白色波瀾層層不絕推散開來,飛速淹沒了兩道小小的黑旋風……

  「嘩!」劍回鞘聲中,——光乍閃乍收,場中恢復了平靜,此時只餘下了一個站立的人和十八具倒得很整齊的屍體。

  「這是第幾招?」我笑著問發呆的上衫。同時我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南宮遠月眼神一亮,旋即掩去目中神光。

  「一……一招!」上衫喃喃道,等其�頭卻雙眼通紐,「先生既然取走了他們的命,也請成全上衫信勝吧!」他大吼一聲後拔出長刀,騰空而起,雙手持刀以千鈞之勢朝我罩下,我站立的周圍一丈都籠罩著強烈的殺氣與刀意。

  他這樣一出招,短小的身軀上上下下至少有五十一個破綻,可那種捨命相拼,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氣勢卻讓我也不願輕易出手。不是說他在招數、殺氣上令我顧忌,而是忽然間我有種身處戰場,面對千軍萬馬的感受。

  「不愧是百戰而歸的將軍啊!」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戰場上歸來的勇士總比江湖人多了一些凶狠……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像這一刀,上衫明知道是有去無回,可他依舊揮出了氣勢磅�的最後一刀。

  等刀氣快要臨身時,我左手後發先至,結出如落花紛飛般的百千手訣。然後我再以道家「卸」字訣化去他的威猛刀氣,在他來不及反應以前,左手又透過刀幕,輕巧而致命的點在了他的腹部,一觸之下便點出了六個梅花小點。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輕重,明明他現在五臟六腑已經碎成了肉泥,可他依然保持著一點生機。

  「你是個真正的武士,無法完成任務那也只是天意,安靜的去吧,不要再理會塵世的紛爭!」望著定立於身前,一臉茫然的上衫,我收回了手指說道。

  說來也怪,經我這麼一說,他即聞聲倒下。嗯……看來我的武學也大成了,居然已經練到說幾句就能殺人的境地了,真值得獎勵!

  【第五集:步步進逼】第三章:攔路煞星:

  我和恭太郎大搖大擺離開「魯國公府」時,不僅坐在地上觀戰的南宮遠月沒有阻攔,連先前進屋的幾個老頭子也沒出來說句話。

  沒有首領發話,南宮世家高手們,只好眼睜睜看著我們,施施然走出「魯國公府」大門。也因此,我預想的高潮並沒有出現。

  原本我打算再殺幾個南宮家的嫡系子弟來立威,但別說那些掌權人了,就連先前那個想和我拼命的南宮依賜,也畏畏縮縮站在南宮遠月背後,雙腳發抖、一臉畏懼看著我們。

  看來,先前叫米貝明去福王府辦的事,他倒是費心了不少。我們走上街道時,南城的這幾條街上別說衙役和巡城軍,就連盜夜香的也不見一個。

  才走出兩條街,身上帶傷的恭太郎便開始走兩步歇一步了。

  「恭太郎,你想不想有人扶著你啊?」我望著一臉苦相的恭太郎調笑道。

  現在他最想的應該就是爬上一輛馬車,舒服地躺上一會兒吧!可是現在距離我們的馬車還有好幾里,雖說我替他敷上了藥,但如此傷重下他也是幾乎動彈不得。

  「殿下,你終於良心發現,願意扶我一把啦?不瞞你說,我實在是丁點力氣也沒有了!」面對現在嬉皮笑臉湊在跟前的恭太郎,我都懷疑早先初次遇見的那個穩重堅韌的有為青年,是不是他的孿生兄弟了。

  我搖搖頭:「我倒不行,可現成就有兩個幫手……出來!」我朝著身後一片黑暗叫道。隨著我的叫喚,我和恭太郎身後漸漸影現出兩具模糊的身影。

  恭太郎反應相當快,我話說到一半時,他便警戒地拿起「鬼舞」(和族長刀可以刀、劍兩用)。

  等我說完,看見現身雨人的他卻馬上長劍回鞘,一手指著灰濛蒙的天上,充滿感情地道:「啊!今天月色多麼美好……少爺,我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又渾身充滿了力量!……少爺、少夫人,我們走吧!」

  眼前出現的兩人正是大和皇族的美公主、彩公主。

  黑色的勁裝套在兩女身上,把她們凹凸有致的誘人身軀充分展現在我面前。兩女的頭罩已經取下,兩張雪白精緻的俏臉上香汗淋漓,傲人的胸部隨著呼吸一起一落。如此嬌俏美人,在黑夜之中帶給我的誘惑還真不小。

  「夫君……在想什麼啊!」兩人的聲音向來都混著說,但此時她們的嗓音中卻帶著一絲不安。

  「了頭們,那三十八個跟著的密探,都處置好了吧?」

  「嗯,全部沒留下!」

  我滿意地點點頭,揮手叫她們過來,卻學是了魯婕的做法,雙手伸出,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扭住她們的臉上嫩肉,「小妮子,懲麼不聽話?!」

  兩女先呆了呆,旋即眼圈一紅,兩行晶瑩的淚珠分別從她們眼眶中掉出。

  「呃?」日少爺天性善良,見不得別人流淚,「別哭,別哭!」

  我慌忙鬆開了扭住俏臉的手,兩女反而變本加厲撲倒在我懷裡:「嗚……嗚……」的哭了出來。

  泣著說出經過後,她們小聲地道:「美和彩……人家……擔心夫君嘛!」

  我早就該想到,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魔女,不會那麼聽話。

  她們兩個用「蘭亭公夫人」的名號逼著米貝明陪著在周圍踩點,為我們的撤退想好退路後,再打發米貝明獨自去城外馬車處等候,隨即她們自己便用扶桑忍術潛進南宮府,隨時準備接應我和恭太郎……

  想到她們從前的事蹟,我暗暗搖頭,正想給她們一些警告時,卻發現兩人淚眼汪汪靠在我肩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的心又軟了下來……唉,這筆帳還是留在床上再算吧!

  二女離懷,回頭望時,恭太郎的嘴巴已經張得可以塞入一個拳頭。

  「這……少爺……公主……」也不怪他,恭太郎從沒見過刁蠻的公主們做錯事後竟有如此示弱的表現。現在他不由感嘆,還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

  早就知道回程不會那麼簡單。果然,在我們搭上「麒麟馬車」後,出了八百里,我們終於遇上了敵人。

  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明,攔路的只有一個人,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站在官道路一正中,雙手拿著一把白玉為骨、柔絲為面的撂扇,面帶笑容看著停下的馬車。

  其實馬車並不是自己停下來的,米貝明並不是善與之輩。在我下達「盡快趕回流風」的命令後,幾百里的路程,他已經撞倒了十七個行人。

  這次他吆喝自衣公子閃躲、而白衣公子卻並不迴避,米貝明一鞭抽去,欲用巧勁把他捲起,途往道路旁。如此一來雖然摔傷難免,可也避免了被烈馬踐踏的命運——對待之前的那些人他也是這般做。

  可這個人不同,鞭子還沒到他面前便彷彿被刀子切到一樣,有規則的斷成了幾段。

  米貝明還沒來得及反應,「麒麟馬車」的兩匹寶馬便衝至來人之處,伹寶馬好像撞到了一堵鐵牆,踏出的雙蹄硬生生被抵住,接著兩具龐大的身軀被掀翻在地。

  「嘶——」兩馬發出一陣悲吟,躺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在馬匹被掀翻的一剎那,從封閉的豪華馬車裡彈出數道指風,繞過米貝明,準確而精細地點斷了六道韁繩,因而馬匹摔下去的時候馬車卻安全停在它們的面前。

  「南宮……遠月?」定下神的米貝明忽然驚叫了起來。

  這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翩翩公子,居然是原應該身處好幾百里外,東洛城南宮府的「魯國公世子」——「天驕」南宮遠月。

  南宮遠月溫和地點了點頭:「米先生,遠月想見見馬車裡的那人。」

  「你……你怎麼知道……我?」

  「在你來到東洛的第一天,遠月便知道了。監控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密探、總比辛苦搜索隱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來得容易。遠月既然已經這白相告,還請先生讓車裡的貴人出來一見。」

  「媽的,南宮遠月,我們是不是八字相衝啊,你這樣陰魂不散跟著我們想幹什麼?」我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身後站著美、彩二女。

  南宮遠月絲毫不在意我粗俗的話語,他笑道:「一路上,遠月跑死了珍愛的兩匹千里好馬,連趕八百里山路才追上你們……但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始終盯著我,一眼都沒有看向國色天香的美、彩二女。

  傳說南宮遠月「風流瀟灑、借花、愛花」,看來傳言並不屬實吶!此時他看似溫和的笑容背後,實則隱藏著冰冷的殺意——他面上帶笑,眼中無笑,只有殺氣。

  「為什麼想要取我們性命?」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特別是面對馬上就要生死以搏的敵人。

  看見取下面具,露出真面目的我,南宮遠月的笑容停頓了一下:「在此之前,遠月想請問一下閣下的姓名。」

  「任蘭亭,流風國人。」

  「哦?」他第一次收起了笑容,三見然是近來流風國聲名最盛的『蘭亭公』親臨東洛,遠月真是幸會!本來看見米先生親駕馬車,遠月便料定閣下身份不低,怎料竟是如此的高……任公爺可知,如果你不是今日顯出高絕的武勸,遠月絕對捨不得取你的性命。「$

  去你娘的!要不是想要老子的命,你會這麼眼巴巴跑幾百里路來追我們?

  我心裡暗罵著他的虛假,可馬上又領會到了他話語裡真正的含義。

  思,流風國如果多了一個天之驕子,來牽制楚王世子陳伏月,那麼一山不容二虎的定律便會體現在我們身上。

  國內兩大勢力的你爭我奪,只會削弱國力、削弱對外的武力。如此一來,大元便進可攻、退可守,取得主動,他們南宮世家更可利用我們的爭鬥而得私利。

  可是在我暴露武功後,南宮遠月就不得不殺了我。未來的我,肯定比陳伏月的威脅來得大。且不說我與陳伏月相爭時,南宮世家能不從中得利,十幾年後,又有誰能保證我不會把國內反對勢力壓制後,發動對外的侵略,到時羽翼已豐的我就不是現在這麼好應付了。

  在利害權衡之下,南宮遠月自然想先將我除之而後快。只是,現在的「蘭亭公」是你南宮遠月欺辱得了的嗎?

  想通關節的我,也同他一起笑了起來。

  看見我的神態,南宮遠月道:「公爺想錯了,我殺你,絕不是為了大元。」

  他似乎認為我今天死定了,耐心講解著自己的想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南宮遠月志在天下,放眼當今世上,除了寥寥幾人,餘子都不放入我的眼內,而你絕對是其中一個,為了將來的天下爭霸,你只好死了。」

  他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能留下我們一行五人,所以話語倒也中肯。

  哦?原來他的野心這麼大。

  我看著他道:「南宮少爺,你想除掉我也要些實力吧,你以為憑你『大羅秘法』第八層,就可以把我們放倒嗎?」

  「那就試一試!」南宮遠月飄然而至,手中折扇一張而開,捲起百千扇影飄忽向我襲來,或虛或實的封住了我前後的活動路線。

  我雙手前擊,同時拍出無數掌印,也虛實相加打向南宮遠月。

  「碎!砰!」氣勁撞擊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作為試探,我們兩人一觸即退,分站兩邊,為下一次真正的決鬥做起準備。

  南宮遠月收起了扇子、放在腰側……看來他的擅長還是在手掌之上,折扇只是平日里拿來唬人的。

  「你們在旁看著,不許插手。」我吩咐著美、彩、米貝明及聽到聲響後下車的恭太郎。

  剛才南宮遠月也只是用出「大羅秘法」的第七層功力,他是有意隱藏實力,以期待在下次的攻擊中給我致命一擊;日少爺也是很配合他的,心隨意動的天魔氣勁只是堪堪壓制住他,顯示出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那麼大。

  在互相詭異的一笑後,我們飛身上前,毫無聲息地雙掌相接,結結實實地互擊十幾下。

  「轟!」、「轟!」、「轟!」

  巨大的聲浪和氣流響徹天空,兩人所站之處風沙驟起,周圍地面猛然下陷數尺。

  幹!南宮遠月在陰老子。感受著他一次比一次重的掌力,劉大少爺苦不堪言。

  「媽的,什麼第八層……他明明已經練到『大羅秘法』最高境界——第九層了!」

  奶奶的,老子現在算是在面對著第二個南宮月逸。不過,南宮遠月也不好受……廢話!你們沒看見他的臉變得比我還紅、呼吸比我還混濁嗎?

  由於都估錯了對手的實力,都從一開始便使出全身功力、欲全力擊潰敵人,沒想到兩人的功力和實力竟然不相上下,到了現在我們兩人都無法再停手,也無法再變用精妙的招式擊倒對方。

  誰一撒手,便會被對方的氣勁壓制,隨之而來的傾力一擊便會取走自己的性命。從南宮遠月緊咬的嘴唇可知,他現時純粹憑著一股毅力和信念在支撐。

  靠!你有目標、有追求,我劉日便沒有了嗎?

  我還要泡盡天下美女、取盡天下財富……美好的人生還等著我去享受。

  掛在這兒?——開什麼玩笑!

  於是我也傾盡吃奶的勁,一掌接一掌和他對掌、對擊。

  二十掌過去了……三二十掌過去了……四十掌過去了……兩人已經接近筋疲力盡。

  我怕什麼,老子倒下了身後還有美、彩這等高手,雖說平日里美和彩甚至加上恭太郎,南宮遠月都不放在眼裡,可現在……哼哼,你等著被砍下腦袋吧!

  南宮遠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焦急,心神一,他體內的真氣更加混濁。

  終於,在互相掌擊至第五十三掌時,南宮遠月猛地收回手掌,縱身而起,以腰側來接我石破天驚的掌力。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重重打在他腰上……媽的!還不打殘了你?

  「砰!」一擊之下,南宮遠月噴出一日鮮紅的血液,身子卻去勢不減的飛出數丈,足尖再一點地……幾個騰落下,人影迅速消失在朦朧的天色中。

  打在他身上發出的是這種聲響,而不是打在肉上「啪」的聲音,而且我手掌打碎的是條塊狀對象,雖然同樣溫暖,可卻也不對勁……

  赫!少爺我打昏了頭,忘記了南宮遠月方才便是將「撫情扇」放在這左腰上。

  有「撫情扇」的一層阻礙,我當然不能把南宮遠月打成碎渣。

  這把扇子想來不是凡品,它起碼抵消了我八成的力道,真正打在南宮七少爺身上的掌力並不是很是,於是他才有力氣逃走。然而「傲世高手」的實力豈是說著玩,即使是兩成的掌力,也夠現時功力極度消耗的南宮遠月有得受了。

  他吐出的血塊殷紅無比、同時又顯得有些凝固……正是中了我魔教鎮教神功「天魔氣」的標誌。據我的估算,一年內他別想完好如初。

  哼,也幸虧南宮遠月知機得早,不然今天少爺就要叫海迷的三個月亮變成兩個!

  也不想想,劉家少爺名為日,太陽騎在月亮的頭顱上,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不過我也不好受,真氣急劇消耗,不是一兩天能恢復過來。

  師傅那個老頭子也真的落伍了,他所預料的「練成天魔七層,天下去得;八層一得,縱橫無敵」之類的話險些害苦了我。

  所謂江山代代有才人出,現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的光景,再也不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如果是他東方大名對上南宮老七,那「天下第一」的頭銜一定得換人。

  【第五集:步步進逼】第四章:魯家遇襲:

  重創了南宮遠月後,這回程的路上竟是異常平靜,我們快馬加鞭下,也還是三日便跑回了益州郡府滄州城。

  中途只出了一個小插曲……恭太郎全身血管爆裂後昏迷不醒。

  這當然是日少爺蓄意而為的。

  我與敬宮秀吉在密室裡詳談時,內容的其中一項便是關於恭太郎。

  敬宮秀吉的膝下皇子已經十二歲,因此他死去後並不擔心皇位繼承的問題,他最擔心的是怎麼才有是夠的實力,去奪回屬於豪葉寺家的江山。

  多年的廝殺爭戰下來,現下他手下的人才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如果「蘭亭公」是和族人的話,他大可以安心託付大任於我,在冥冥之下笑看江山重回豪葉寺家手中。但是他又怕我就此竊佔了好不容易回複的王朝,於是只能藉用我的力量,卻得找一個相對的英才來製衡、牽制我——恭太郎肯定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修煉「無刀訣」的人從來都是短命得緊,所以恭太郎鐵定在四十歲以前魂歸大地。算起來恭太郎只剩十四年不到的壽命了……敬宮秀吉現時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我保住恭太郎的性命。

  我都有些恨自己「小神醫」的名號了,每次都去做一些吃力不利己的事情。可看在敬宮兩女的份上,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日少爺提出了一個條件——只保命,不管其它。

  其實要留住恭太郎的命太簡單了,只用廢去他的「無刀訣」便成。然而對習武之人來說,「散功」是非常忌諱的事情。

  據我所知,魔教便有很多分支的弟子因為修煉不得法,最後只能靠散功保命,然即使這樣成功的機率也是少之又少。

  牽一發而動全身,散功所帶來蝕心裂肺般的痛楚常常讓人半途而廢,而半途停止的結果便是死亡。即使成功散功,帶來的後遺症也讓散功者自殺的機率很高。

  正因為這個原因,敬宮秀吉在中了吹石柳生的致命劍氣時日無多後,我還是遲遲不敢替他散功。

  敬宮秀吉答應了我,只要能保住恭太郎的性命,怎樣都行。

  嘿嘿,但是日少爺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直接替恭太郎散功。那樣的結果,即使成功了恭太郎也不會感激我,相反的他不提刀子追著我砍就很好了。當然,前提條件是到時他還能提得起刀子。

  我怎麼能作虧本生意,在每次交易中獲得最大的和益,才是劉家少爺的行事風格。即使他不提起去刺殺大和使團一行的事情,我也設下套子讓他一頭鑽了進去。

  於是,我在恭太郎與吹石柳生對戰之前,給他服下的藥丸也不是什麼「固神、保心」的良藥,而是真正的糖衣毒藥——「一日三秋」。

  「一日三秋」是師父自創的經典藥物之一,用我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吃下去,一天使用九個月的力氣」。它是一種強力的激發人體潛力、預支生命力的藥,當日師傅大人便是吃了它,才逃出那麼多高手的合圍。

  思,他那麼快翹掉,除了傷勢嚴重是主因外,「一日三秋」也是原因之一。

  大家別以為這藥什麼人都可以用,即使是武林高手,一下子預支了九個月的生命力,不當場死亡就該偷笑了——也只有師傅那種頂級高手才可以用它。

  憑恭太郎的實力也承受不住藥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之後會在他本經、交會、氣海、陰交、神闕、水分六穴拍出「天泰地寧」的用意了……這才是給他保命的一招。

  「恭太郎啊,你太拼命了,吹石柳生的功力豈是你能比擬?」當車中的恭太郎藥效發作、全身噴血倒下後,美、彩二女驚叫著上前幫他點穴包紮……而我悲天憫人的在一旁看著,沈重地嘆息道,「我給你的丹藥和真氣,根本不夠抵制住他的陰毒內勁……」

  恭太郎艱難地說道:「殿下何必在意,恭太郎能夠以一命換得吹石劍神的性命,已經是賺到。」

  少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心中暗喜,卻又是沈重地搖搖頭,不再說話。

  「夫君!」雖然止住了血,但看著恭太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美、彩更是慌張了起來,「怎麼……怎麼辦?……你、你救……救他吧!」她們左右攙扶著已經無力的恭太郎,美麗的大眼睛已經變得紅通通的了。

  恭太郎從小就背著她們兩個長大,可以說他比敬宮秀吉還要像兩女的哥哥,她們當然捨不得這個哥哥就這麼死了。

  「嗯……三讓我想想!」我裝著思考了一陣,眼看恭太郎就要暈過去了,我才開口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只是很困難,即使救得性命也可能失去武功……」

  「啊?」恭太郎睜大了眼睛,他態度堅決的搖頭說道,「不……身為武士……寧願死,我不能失去武功!……絕對不行!」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同時,正想對他開口說什麼的美、彩二女耳中,傳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不多時,她們齊齊點頭,對我甜美一笑。

  「恭太郎,你在豪葉寺家這麼多年,我們可有何虧待你的地方?」敬宮彩問恭太郎道。

  「主公待恭太郎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也難報其一。」

  「那你說是你留下有用之身來繼續效忠豪葉寺家好呢,還是保持你所謂的武士精神死去的好?」

  「……」恭太郎不語。

  見恭太郎沈默下來,敬宮美聲音低柔地道:「其實,在美和彩心中,恭太郎一直是我們的第二個兄長,我們真的希望你能在以後助皇兄一臂之力、光復河山……再好的武力也只是匹夫之勇罷了,皇兄身邊非常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能幹的親信輔佐他。」

  「……」這次他不說話,卻是想到敬宮秀吉不久於人世。

  傳音給美、彩,教會她們怎麼勸說恭太郎後,我悠閒地在旁邊把玩著玉石,心中暗道:哼,一軟一硬,親情的溫暖加重擔的委託,老子才不信你不妥協!

  果然,恭太郎閉上眼睛一會兒後,語氣堅決道:「請殿下救恭太郎一命!」

  因此,在回到滄州以前,我封住了恭太郎的幾大要穴,讓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這樣他血脈的運行基本上會大幅減緩,傷勢也不至於進一步惡化。而做好準備工作的我,就等著回滄州城再給他療傷散功了。

  這路途上的幾天我也沒有閒著,除了每天必要的幾個時辰用來療傷修養外,餘下的時間裡,我對兩個和族美少女上下其手,撫摸和摟吻個不停,一路上不僅她們兩眼桃紅,嬌喘連連,我自己也被被逗得很是辛苦。

  兩女已是千依百順,可時機和地點都不對……當然,我是不介意打個「馬車戰役」啦——如果沒有旁邊那個躺著的障礙物存在的話。

  等趕到滄州城門時,已是晌午時分。

  這時,城門口擠滿了進城出城的人群……才幾天的功夫,身為貿易大城的滄州四大城門,居然守衛變得異常森嚴,城旁隱約還有幾簇軍營的影子。

  憑著米貝明的刑部令牌,我們順利地從旁邊小門進入了城內。

  走時耳邊傳來城衛官的笑聲嘀咕:「這幾天是怎麼了,又是摳密院,又是刑部的……」

  嗯?摳密院?!我心中一驚,除非有了什麼非暴露身份不可的事情,平日里摳密院的密探是禁止顯露身份的,雞道……我猛地打了個冷顫,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偏偏恭太郎的傷勢拖延不得,我只得吩咐米貝明在敬宮美的指?!下,快些趕往位於滄州南城區的「吉舞閣」。

  馬車從「吉舞閣」後門進入,剛關上門,美彩便焦急吩咐下人小心的把恭太郎�進去,一下子院子裡的下人全都湧了過來。「這

  人慌馬亂之際,冷不防院外掠來一道身影,落在了馬車旁,護衛的人真也是被混亂的情勢攪亂了心神,他們只來得及射出幾十枝雜亂的弓箭,卻全被來人雙手輕鬆抓住。但他剛落地,院中的人便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兵器,圍住了來人。

  「住手!」我微皺眉頭,「金子湖,你在這兒等我?」

  如果不是我早已看清他的面目,他這位「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還沒落地便已是死人。

  「是。」他恭謹的行禮道,「屬下有重要事情向殿下�報!」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過來吧!」我揮手讓圍住他的人散開。

  他三步作兩步的來到我跟前:「殿下,魯家被襲!」

  「哦,知道了!先下去吧,等我此間事了再說!」即使心一下被揪緊,可我仍然故作輕鬆。

  媽的,要依日少爺的第一反應,那決計是操起刀子,去砍殺那些襲擊魯家的混蛋的全家,再全部吊在城門上示眾。

  但是一則為官之道在於,永遠不能讓下屬知道你的情緒;二則我見金子湖仍有膽.子在此等我,便推算出魯家我所在意的那幾個人仍然安然無恙——如果出了事,他們這些密探除了自己抹脖子、或亡命天涯外,應該沒有閒情來此等候我回報情報。所以,我說完話後即帶著美、彩走了進大廳。

  「老公……好疼!」不知不覺間,握著兩女的手上使起了力道。兩女心裡委屈,嬌聲喊了出來。

  我放開了她 們,伸手捏了捏她們滑嫩的小臉:「了頭們,你們去找個不透風的屋子,準備一個注滿水的大鍋,架起柴火,然後把恭太郎放在裡面。記住,火不要太大,水溫熱就行!」

  我頓了頓:「另外,你們把米貝明安置一下,這個人我有用處。」

  「知道了!」美少女們乖巧的點著頭,旋即話題一轉,俏聲道,「那……老公,婕姐姐那邊……」兩個小妮子倒也有情有義,張口就問起了魯婕。

  「放心,等老公我把恭太郎的事安排好後,便帶你們一起去看她……到時,她的那些仇人你們可得多殺幾個!」

  「好!」她們乾脆答應道,「所有得罪婕姐姐的人……我們殺光他們九族!」

  汗……身為魯婕老公的我,也沒有這兩個小魔星這般的火氣和殺意。單只望著她們遠去的婀娜背影,誰敢相信,這兩個年僅十四的嬌媚少女,竟然如此嗜血與冷酷。

  由於心中焦急,我簡單和敬宮秀吉交代了幾句,說好等明天回來處理恭太郎的傷勢後,我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再去看了看被剝光扔進大鍋的恭太郎,吩咐旁邊的人注意好火候後,這才帶著美彩兩人和金子湖乘上「麒麟馬車」離去。

  駿馬好鞍,加上操縱馬車的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技術純熟,不一會兒我們便回到了蓉縣城。

  不出所料,此地的戒備比滄州更加嚴密幾分,但城門旁的軍士自遠處一見金子湖,即趨開排隊欲入城的民眾,讓出一條大道方便我們通過,而金子湖卻理都不理迳自驅車而入。

  進城後,與滄州不同的是,城中也進駐了軍士,成對成列在蓉縣大街小巷巡邏。

  我上車前就從金子湖口中得知,雖然魯家遭受望谷縣嚴家的猛攻,但是由於摳密.院東南區大統領李若水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率領手下高手加入魯家、充當了抵禦敵人的主力,因而成功擊退了嚴家的攻打。而我方的人真傷亡雖然不小,可大都集中在密探這方。

  金子湖說由於魯家並沒有參加廝殺,所以全家都無礙,但最後拼殺快結束時,有一小隊人試圖偷襲魯家人所在的地下室,我新收的兩個女奴在抵禦中受到了重創。

  馬車很快就進入了魯家大宅,與府外熱鬧繁華的街市和人潮擁擠相比,魯宅顯得有些冷清。雖然魯家人已進行過全面的打掃,但一下車還是不免看到那種大戰過後的痕跡。

  那條連接主廳的筆直幹道已幾乎不存在,坑坑窪窪,到處黑一片、紅一片;原本整齊風雅的花草更是被摧殘得體無完膚,挺拔的蒼松也渾身是被大火燒過的黑色痕跡,顯得歪歪斜斜……

  「相公……」柔媚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顯出主人的精神處於極度緊張後又忽然高昂的狀態中。

  正打量著魯府所受創傷的我聞言轉身,不出意外的,懷裡投入一具滑膩香軟的胴體,耳中迅疾傳來低低的哭泣聲,「嗚嗚……人家……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懷抱著溫暖卻有些顫抖的嬌軀,我伸手在她後背輸入一道安神定心的真氣,連聲低哄著美人兒。日少爺的口才豈是等閒,幾句話間,魯婕便被逗得破涕為笑。

  此時�頭一望,與她一同出來的李若水、魯忠等人已經來到我的面前。

  「賢婿……」魯忠笑得綻開的圓臉忽地驚疑地望著我背後。這是因為他看見了被我書為刺客的美、彩二女嬌俏地站立在我背後。

  但魯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打個哈哈道:「此地人多言雜,我們還是進屋去再說吧!」

  我點點頭,先吩咐敬宮姐妹回牡丹樓休息,接著牽起魯婕的小手跟在他們身後,走向位於主廳下的地下室。

  【第五集:步步進逼】第五章:皇宮內德

  魯忠吩咐魯家三天王在門外守著後,領著我、魯婕、李若水、金子湖及三位總管,進入了四周都是厚厚大理石的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很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點著一個巨大的火炬,讓原本陰暗的密室變得明亮無比。這麼多人待在裡面都不會覺得氣悶和潮濕,可知出氣口修得也在水準之上。

  房間里左右各擺放著六張椅子,朝南方向還單擺著一張比起其它的都要大一些的椅子,可魯忠還偏偏讓我去坐這明顯的首腦席。

  他笑著道:「賢婿,還是你坐在那兒我們才踏實!」

  「哦!」我不置可不應了一聲,卻不上座,而是轉身向李若水道,「李統領……誰讓你把我的身份告訴他們的?……你好大的膽子!」

  好像早就料到我會發怒一般,李若水與金子湖聞聲跪下,恭聲答道:「回�殿下……是屬下的錯,請殿下賜罪!」他們竟然一點也不辯解。

  接著,魯忠等人見我臉色不對,也連忙跪下,連聲請罪。

  「老公……」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比先前嬌嗲十倍的聲音伴著濕潤溫熱的氣息傳人我耳朵。說話的自然是房間裡,唯一沒有跪下的魯家大小姐,她輕輕的拉著我的大手,又把身子裹進我的懷裡。

  魯婕小腦袋依偎在我肩頭,小聲道:「是……是……婕兒讓李統領他們來幫忙的……你的事……也是人家跟爹爹說的……」

  她邊說邊察看我的臉色,發現我仍是皺著眉不說話,心裡覺得委屈,聲音逐變得哽咽起來,「你、你……不知道……嘛,那些人好兇……哦… …如果不是李統領他們……你回來就見不到……見不到……婕兒了!」

  哼,小了頭!你還不適合在我面前撒謊啊!憑你個姑娘家,無憑無據、無威無權,怎麼能說動堂堂正五品的掌朝廷摳密院大權的官員,冒著株連九族的危險、大肆調動密探、甚至軍隊來保護你們?

  如果不是他自願調動軍隊,哪個防區的將軍敢騷擾地方?

  如果不是他故意調動、配置,蓉縣這個小縣城,怎麼會弄得比滄州府還戒備森嚴,且金子湖城內一路奔馳,竟然沒有一隊士兵前來盤查?

  不過我也不能不認,這的確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若不是調動軍隊來保護魯家,憑剩下的密探們根本無法抵禦宇文勢力的第;次進攻……你不見李若水的左臂都已經纏上了繃帶嗎?

  宇文家、嚴家,這帳少爺記下了!

  我心中打定主意,安慰起了懷中佳人:「好了……乖乖,別哭了……我又沒說要懲罰他們……」

  「真的?」

  「當然!」

  「哇……」美少女歡笑著蹦了起來,狠狠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哥哥……你真好!」不僅是她,下跪的人們人人都鬆了一口氣。

  魯家四位雖然知道朝廷的法規異常嚴格,卻也還是不能完全了解官場的殘忍,他們下跪只是因為畏懼我的身份地位,而鬆了口氣也是相同緣由。

  而李若水和金子湖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中大石。深悉為官之道的他們明白,我說的話,既是原諒了他們的擅自行動和暴露我的身份,又代表著我願意幫他們擔下責任。

  「洩漏密探身份」、「私調駐軍」、「朝廷官員公然舉眾參與江湖械鬥」,幾項大罪都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但如有一頂天大柱支撐,相比之下,這些罪自然可忽略不計了——誰吃了豹子膽,敢在「蘭亭公」身上找碴?!

  可不救人、不護衛魯家又不行,長期的密探經驗,讓他們早就查出了我和魯家的關係,況且我也暗示過李若水。

  如果裝聾作啞置之不理,那魯家滅亡後,跟著就會是他們來承接我的怒火——發自當今皇朝任皇后內侄、一品公爵、御賜巡查使的怒火,唯一的後果就是九族株連、滿門抄斬。想來想去,也只有先冒險救人,料來蘭亭殿下也不會翻臉不認。

  而且,保住未來的公爵夫人,結下恩緣……他日於官場上對自己的裨盆豈是尋常?!

  「都起來說話!」我不謙讓地坐上首席道,「李、金二位統領忠心為國,本公已了然在胸……爾等口才了得,也令人十分佩服!」

  李、金兩人剛站起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屬下惶恐!」

  「不必驚惶,單你們勇救無辜百姓,便可免去所有罪狀……但記住,下不為例!」

  「臣下一定全心報答殿下栽培之恩!」

  「知道了,還是起來罷!」

  「是!」轉眼看看被我們一番話說得云裡霧裡的魯家人,我放鬆了神態,問起了魯忠此次被襲的狀況。

  他說的和金子湖差不多,但有一點卻是金子湖沒有提起的;春雅和秋碧是因為無意發現來襲的人中混有春秋世家的人,險些被滅口才受傷……

  「哦,那依你看,這次都來了些什麼樣的人?」我轉頭問李若水道。

  「回�殿下,依臣的觀察和金副統領的情報,來人中既有宇文家、嚴家,又有春秋、神劍二派中人。」

  我點點頭:「岳父,你們帶著婕兒先出去,我有事與他們相商。」話完,卻發現魯忠肥臉上一片癡呆,兩眼發直望著我,眼睛老大而無神… …

  「岳父!」我再見到魯家三位總管受寵若驚的表情,便明白了過來。

  「哦……哦!」魯忠身後的大總管魯西古輕輕戳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賢……婿!這就走,這就走!」走出門的時候,他腳下輕飄飄的,似乎忽然之間重量輕減了不少。

  「匡啷!」地下室鐵門再次關閉後,我問起了心中疑問,「李統領,你是怎麼得知悍匪進攻魯家的確切時間和地點?」我奇怪的是,他即使透過調查知道了嚴家的行動,也不應該有時間佈置迎敵、調集軍隊——最近的軍營也處在數百里以外。

  「殿下,這些都是金副統領的功勞……」

  李若水說話中帶著股股酸意,金子湖見我望向他,連忙自動說了出來,「蘭亭殿下,卑職乃是皇宮內使,直接受四位長老管轄,其實卑職是雙重間諜!」

  呵!搞半天居然是這樣!難怪!

  「皇宮內使」是宮裡用來製約摳密院專權而更加秘密的組織,成真都來自於摳密一院。平日里他們都是普通的密探,但一到了關鍵時刻,他們便擁有在摳密院系統中「見官高一級」的特權。據老師侄們說,現在共有六個皇宮內使分散於各地,沒想到這麼快便見到了一位。

  「卑職之所以敢?!刺客去刺殺殿下,全因為長老們在秘函中提及殿下功高蓋世!」能當上皇宮內使,金子湖也不簡單,他不打自招解釋起了前事,「也因為這樣,宇文家的人才完全信任了卑職,這次行動也才能為卑職所知……」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刺客來行刺本公,不但不該罰,反而該賞?」

  「卑職罪該萬死……但只求殿下念及卑職的一片忠心,賜卑職一個全屍!」

  呵呵,這就是官場的老油條了吧,雖然知道他口不對心,但這話語聽起來還真他媽舒服!

  我心情大暢的說道:「嗯……你沒錯,我很欣賞你,趕明兒我發個官函給宮裡,以後就跟了我吧!」

  「謝殿下!」金子湖在李若水羨慕的眼神裡下跪謝道。

  「至於李統領,你也放心,本公不會忘記你的……來此之前,我聽說明年京城九門張副提督要告老還鄉了……」

  「卑職也叩謝殿下栽培!」李若水喜形於色的曲下雙膝。

  我可不是胡亂許諾,來此之前,對於天下形勢、國內官場情勢、各地風土人情、各種規章法令,各類小道消息,雲芙都強迫我記清楚了。

  唉,老實說,我寧願去挨敵人幾刀,也不願去對著一屋子的資料發愁,所以雲芙和香婷也是費了九半二虎之力,才讓我記住那些該死的東西。

  到了後來,夜裡睡覺,我也能在睡夢中,呢喃著京城兵馬總督統第十一房小妾的乳名——差點燃起後院大火!

  回想起京城及無雙的嬌妻美妾,心中一陣索然,遂揮手讓二人退去,只留下我一人靜靜待在空曠的密室裡……

  「呼……」

  半個時辰後,我走到廳外,吐出胸中廢氣,精神為之一振。

  忽地一個白色俏麗身影走近到跟前,我順勢牽起她潔白的小手道:「婕兒,帶我一去看看春雅和秋碧。」

  「嗯,哥哥,她們可勇敢了呢,受那麼重的傷眉頭都沒皺一下……」在小妮子酥軟的說話聲中,我們來到了牡丹樓。魯婕還是對敬宮美、彩姐妹興趣大些,於是她去了二女房間。

  當我獨自進入春雅和秋碧的房間時,她們正坐在軟楊上低聲交談,見我進來,她們掙扎著想要行禮卻被我一把按住:「好了,別動……」同時,我的大手透過被蓋伸入她們薄薄的單衣裡面,小心把玩著兩女豐潤的胴體。

  不一會兒,她們的身體變得火熱起來,雙唇微微喘息著……打住!想到哪裡去了?我去撫摸她們,只是為了檢查和治療她們的傷勢,才不像你們想得那麼思心!

  「春雅肩上的刀傷已經開始愈口、秋碧腹上的 傷復原得也不錯。從明天開始,我用秘藥給你們換敷,大概七天便可痊癒……傷疤不用擔心,少爺我保證到時你們身上潔白如玉……」

  「謝謝主子!」聽出她們語氣中的些許徬徨,我握緊了她們的手,「傷好後,主子我去把你們家人接來可好?」

  「啊?……家主他們會答應嗎?」

  「那倒由不得他們,只是你們願意脫離春秋世家嗎?」

  「……」她們不語。

  「那好,別急著下決定,我們……」

  「不是的!」兩女互相點點頭,由春雅開口道,「我們這些外系弟子,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那些嫡系的人總不把我們當人看……這次、這次…… 」

  春雅和秋碧看來因為這事受了極大的打擊,說著說著,兩人的眼圈都紅了起來。

  她們的心情我了解,如果一個人忽然發現自己立志效忠的家族,居然只是把自己當成一條可以任意丟棄的狗……那種失去信仰的滋味,或許是我這種局外人不能了解的。

  「放心,主子和他們不一樣……我向你們保證,終些生都會疼愛你們,如有負春雅和秋碧,天打雷劈而死!」善於把握時機,一直是日少爺的長項。

  我剛說出這兩句話,本來還在強忍悲傷情緒的春、秋二女再也抑止不住的倒在我肩膀哭了出來:「嗚……」

  從這一刻起,劉家大少爺又多了兩個忠心耿耿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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