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兩情相悅 正當北靜王準備送客時,寶玉頎長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間籠罩他 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強構思一首七言絕句,簡陋之處請勿見笑。」 「哦!說來聽聽!」北靜王微笑著鼓勵寶玉,心想:雖然晚了點,但也好過 全然不知。 寶玉清了清喉嚨,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一遍,然後假裝注視著畫卷,以悠揚的 語調吟詠出聲…………「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好!好!」北靜王頓時一臉驚喜,他這才完全明白寶玉所說「構思」兩字 的意思,忍不住連聲喝彩。 「賢弟這詩不但貼切,而且隻用少許時間就做出如此好詩,想那曹植七步成 詩也不過如此,賢弟令為兄慚愧呀!」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寶玉所知的曆史有點出入,但也算大同小異,他臉一紅 ,發自內心地說道:「世兄過獎了,我可不敢與曹植相比,請世兄千萬不要這樣 誇獎小弟,那會令我沒臉見人的!」 「賢弟才華出眾,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靜王也是性情中人,興奮之下,就抓住寶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後,寶玉與北靜王對桌而坐,開始談天說地。 若論說功,寶玉可一點也不臉紅,輕易就說得北靜王不停驚歎,但他就是絕 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歡快的時光又過了半個時辰,北靜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問道:「賢弟,應 該還有要事吧?你盡管說來,隻要為兄能辦到,絕不推辭!」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嬌情了。」寶玉露出灑脫的笑容,順手將身旁 的禮盒推到北靜王朱水溶的麵前,道:「世兄請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靜王見寶玉神色鄭重,料定盒中必非尋常之物,鄭重地打開禮盒,隨即眼 眸一亮,脫口而出道:「賢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紅樓香煙「,對 吧?」 話語微頓,北靜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繼續道:「不瞞賢弟,我昨日也叫下 人買了幾根香煙回來試試,味道雖然不錯,但香味怎麼與你送的有所不同?」 「當然有所不同,外麵出售的隻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專供王 公大臣的特製香煙,就這一根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嗎?」朱水溶聞言,開心地笑道:「那我怎麼沒見店�有賣這種香煙? 難道賢弟就是製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寶玉心中暗自一驚:看來這北靜王也是一個心細之人。 「不瞞世兄,你說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說著, 寶玉自懷中掏出一隻煙盒,熟練地掏出一根香煙,隨即又掏出他特製的火柴,「 嚓」的一聲點了起來。 朱水溶見狀,驚奇地說道:「賢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 著?」 「嗬嗬……」寶玉輕笑著將火柴遞給朱水溶,道:「這玩意兒叫「火柴「, 是石鈺從西洋帶回來的,本意是與香煙一起售賣,我見其如此好用,所以順便拿 來請世兄鑒賞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處?」 「賢弟的意思是……」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著寶玉,隨即快人快語的問道: 「恕為兄多問一句,以你賈家的勢力足以順利完成此事,又為何……」 朱水溶雖未明言,但寶玉又豈有不知之理?他麵色平靜,一臉自然地喝了一 口清茶,然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賈家又怎能與世兄相比?況且世兄也應該聽說過「團結就是力量「這句 俗話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發揮出三個人的力量,這就是小弟的來意。」 「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這其中龐大的利益,畢竟錢財誰不愛,他 雖貴為王爺,但依然心動。 「賢弟,無功不受碌,我看此事還是……」朱水溶掙紮一會而,最後還是搖 頭拒絕。 寶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繼續勸說道:「世兄怎會無功呢?朝廷的通關文書 等物我還要倚仗你呢!」 「通關文書?」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詫異,脫口反問道:「賢弟你要通關文書 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將香煙賣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錯,我就是準備售賣到番邦,賺番邦人的銀子。」 「賢弟好主意,這也算為我大明爭了一口氣。」朱水溶自然是順著寶玉設的 「台階」走下來,這一個交易再沒有障礙。 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寶玉與朱水溶又是一番歡聲笑語。 當寶玉正要離去時,朱水溶卻豪興大發,備酒席招待他。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籌交錯間,素以海量著稱的北靜王終於遇到對手 ,結局自是毫無疑問。 「賢弟,好……走,為兄……不送了。」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雙眼蒙矓 地送寶玉出門。 「世兄請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機會。」寶玉敏捷地翻身上馬,向朱水溶拱 手施禮後,頭腦清醒的他雙腿一夾,縱騎而去。 就在寶玉即將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視野中時,在轉角處突然迎麵行來一乘秀 雅軟轎。 猝不及防的幾名轎夫與一幹隨從見駿馬直衝而來,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 ,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僵立於地。 奔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慘劇即將發生,寶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 法力有無作用,下意識全速運轉動門法術。 心之所至,意為之開!在法力的包裹下,寶玉隻覺胯下馬兒瞬間與自己連為 一體,血肉相連的玄妙之感令人馬之間心意相通。 瞬間馬兒一聲長嘯,以超越極限的高度騰空而起,好似天馬飛行般,竟然從 轎頂一躍而過。 下一刹那,馬兒四蹄落地,隨即飛奔而去,一人一馬的背影瀟灑無比。 「哇!」片刻,木然呆立的轎夫與隨從才回神過來,猶如炸開的鍋子般,驚 歎不絕,感慨不已。 豪華軟轎悄然間掀開一道細縫,兩道憤怒的目光牢牢追隨著遠去的人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朧,並未看清楚這驚險的一幕,搖晃的身子一轉,欲回府歇息。 「王爺,天意公主的鸞駕來了。」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稟告道。 「是嗎?」朱水溶努力睜開雙目,終於看到前方緩緩行近的軟轎,道:「王 妹來了,你們還不上前迎接?」 假寶玉可不知自己無意間得罪當朝公主,兀自神采飛揚地踏入榮國府大門。 翻身下馬後,寶玉腳步一頓,望著眼前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大觀園,一條直 通賈府後院,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鳳姐當日雖然答應一起改寫借據,可事後又猶猶豫豫,而自己這段時間也忙 得暈頭轉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處,寶玉眼前不由得閃過王熙鳳那豐潤 的玉臉,心中一熱,再也不遲疑地迅快往後院行去。 「奴婢見過寶二爺,奶奶午睡時一概不見客,請二爺待會兒再來。」寶玉剛 到王熙鳳的居所,守在大門旁的小丫頭搶先開口拒客。 寶玉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他已經分不清王熙鳳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沈,他 放棄闖入的念頭,也許有點賭氣,他隨即腳步一轉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準備找 金釧兒卿卿我我,以解煩憂。 在主宅後院。 靜悄悄的院子中不見王夫人與丫鬟們的身影,隻有微微的清風掃過搖擺的枝 葉,為寂寞的高牆大院憑添幾許生氣。 寶玉並未出口呼喊,走過回廊時有意識踮腳一看,看到幾個丫鬟、婆子正在 偏房�酣然入夢,心想:原來她們在午睡,難怪這麼安靜! 假寶玉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他輕易就原諒王熙鳳,還露出自得其樂的笑意 ,心想:嗯,下次再也不在中午來找人,完全是自找苦吃嘛。對了,「母親」是 否也在睡覺呢? 寶玉穿過外室,突然停在內室門簾前,他雖然從沒有將自己當做真正的賈寶 玉,但潛意識已經將王夫人當做他的母親。 母親如果在睡覺,自己這樣闖進去,會不會……一絲綺念在寶玉的腦海憑空 突現,緊接著有如洪流奔騰般,根本阻擋不住。 假寶玉越是提醒自己王夫人是賈寶玉的娘親,越是無法控製心中那強烈的刺 激感,不軌的思緒令他心窩一顫,眼前不由自主幻想起王夫人的身影,而且還是 風情萬種的海棠春睡圖。 看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又不會做什麼,再說我可不是真正的賈寶玉, 就是做點什麼……假寶玉心中還在胡思亂想,就已經自動走進內堂。 一切果然如寶玉所料,富貴高雅的臥房內,王夫人正在枕榻上斜倚而臥,起 伏動人的曲線看得寶玉心中一蕩。 「寶玉,你怎麼來了?」 帶著驚喜的低語在床角一側響起,將寶玉從無窮的「欲望」中拉回來,直到 這時,他才注意房中還有一個「第三者」一他本來要尋找的美少女金釧兒。 「釧兒,我想你。」深情的呼喚自寶玉口中發出,強烈的欲火則從他全身每 一個竅穴噴出。 金釧兒與寶玉目光相觸,玉臉立刻彌漫羞紅,下巴幾乎埋入挺拔的酥胸�。 刹那間,寶玉將對王熙鳳的埋怨、對王夫人的欲念全部轉移到金釧兒身上, 欲火就此轟然爆發,完全沒有一點預兆,隨即抱住金釧兒。 「啊!」金釧兒一聲嬌吟,先是驚慌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隨即好似乳燕投懷 般撲進寶玉的懷抱。 「釧兒,我的好釧兒!」多情的寶玉連聲呢喃,輕咬著金釧兒晶瑩的耳垂, 道:「我今日就向母親討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瞬間金釧兒心底的酸楚、彷徨盡皆消失無蹤,她隻覺得春花盛開、鳥兒歌唱 ,天地萬物是如此美妙。 可金釧兒雖是一臉喜意,但她卻十分了解賈府的規矩,不由得擔心道:「太 太不會答應的,就算太太真的答應了,老爺也不會同意。寶玉,隻要你有那心思 ,我會耐心等下去的。」 「放心,一切有我!」 金釧兒能等,可此刻的寶玉卻不能等。 幾秒的時間,寶玉覺得渾身好似火燒般,嗅著金釧兒的處子幽香,他頓時心 窩發癢。 「釧兒,你的小嘴真香,我要嚐一嚐。」 「寶玉,不要,不要……唔。」 寶玉的嘴吻上金釧兒的小嘴,動作霸道之餘又不失溫柔深情,令金釧兒覺心 房一顫,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除了寶玉那攪動的舌尖,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東西。 金釧兒怎會是風流寶玉的對手?「滋」的——聲,寶玉將金釧兒的香舌吸出 來,兩人的舌尖激情交纏在一起,稍一分離,立刻拉出一條誘人的銀絲。 「呼……」 刹那間,純真的金釧兒增添幾分妖嬈淫靡,看著那輕輕舔動玉唇的舌尖,寶 玉喉間一熱,欲望的烈焰頓時衝天而起。 寶玉大手一動,隔衣抓住金釧兒盈盈一握的酥乳,略顯急躁地捏住乳核。 「嗯,寶玉,你……壞死了,弄疼我啦。」 愛人之間的親密水到渠成,金釧兒此時此刻也渾然物外,嬌羞地倒入寶玉的 懷抱中,享受著情欲親密的醉人感覺。 寶玉巧妙地撫弄著乳尖,雖然隔著幾層衣裙,但他依然清楚感覺到金釧兒那 宛如豌豆般的乳頭逐漸脹大。 「釧兒,你真美!」寶玉一邊說著令女人迷醉的情話,一邊悄然解開金釧兒 身上的腰帶,古代的衣裙絕對合色狼胃口,腰帶一落,他就輕易掀開肚兜。 金釧兒的美乳嬌小而圓潤,宛如兩隻玉碗倒扣在雪白的胸部上,雖然沒有巨 乳的肥美乳浪,但一手掌握的感覺令寶玉更加有掌控天下的快感。 「啊,不要……啊……哦,壞蛋,你這壞蛋。」 當金釧兒發現自己羅衣半解時,寶玉已經低頭含住她嬌嫩的乳尖,甚至還舔 著粉紅色乳暈。 不到一分鍾,金釧兒身子一仰,想要尖叫的欲望猛然充斥心窩,可她突然想 起王夫人的存在,驚懼令她渾身抽搐,但快要爆炸的快感卻更加強烈。 「唔……匕金釧兒突然一口咬住寶玉的肩膀,同時腰身一緊,玉腿緊緊並在 一起。 如天長地久般的幾秒後,金釧兒依然腦中一片空白,但一股濕潤的感覺則在 她裙下緩緩彌漫,羞人無比。 突然,一股涼意吹到金釧兒腿間,迷離的美眸不由得凝神一看,立刻嚇得花 容失色,道:「寶玉,別,不要……不行,你要害死我呀,啊……」 原來寶玉轉移目標了,大手竟然來到金釧兒的兩腿間拉扯著她的褻衣,桃源 更是已經若隱若現。 金釧兒雖然千肯萬肯,但絕不是在此時此地,她玉臉先是一片慘白,緊接著 又紅若滴血,雙手緊緊護住褻衣薄紗。 「好釧兒,讓我看看嘛,我怎麼會害你呢?這是丈夫愛妻子,你難道不想當 我的妻子嗎?」 「想,我當然想了。」 在寶玉巧妙的偷換概念下,金釧兒脫口而出後,玉臉更加羞紅,隨即羞聲補 充道:「寶玉,現在不行,求求你啦,會驚醒太太的。」 「咱們到外間吧,那就不會驚動我娘親了。」 寶玉的動作比聲音還快,話語未完,他已經將金釧兒抱到外間的床榻上。 「寶玉、好二爺,你忍一忍,啊……」 金釧兒還在掙紮抵抗,但無論是心中情絲還是兩人的身份,她都不敢也不願 大聲喝斥寶玉,隻能彎著身子緊緊護著褻衣薄紗。 在無意之間,薄紗印出處子花瓣的形狀,微微隆起的陰戶上「劃」出一道細 縫,薄紗一顫,被那細縫「吸」下去,粉紅的色澤瞬間透紗而出。 金釧兒拉扯得越緊,玉門花瓣的形狀就越清晰,寶玉甚至看到處子陰蒂。 寶玉心窩一蕩,不再言語,也不再急著要脫去金釧兒身上的褻衣,邪情逸趣 恍如海浪怒潮般,一下子就淹沒寶玉的身心。 這時,寶玉的手指隔著一層薄紗,開始玩弄著金釧兒的陰唇,時而上下滑動 ,時而左右摩擦,時而又屈指輕彈,準確地彈打在陰蒂上。 「啊!」 寶玉的指尖一彈,仿佛就有一股電流穿透金釧兒的嬌軀,而且寶玉每一次彈 打,金釧兒都會身軀顫抖一下,終於她的蜜處濕潤了。 濕痕在緊貼陰唇的薄紗上悠然擴散,轉眼間描繪出一幅人間最美的圖畫。處 子春水幽香四溢,寶玉聞著那美妙的氣息,手指的戳弄更加淫靡,突然他中指旋 轉三百六十度,指尖猛然力量大增,第一節指節「滋」的一聲連帶著薄紗一起刺 入花莖。 「呀——」金釧兒陡然一聲尖叫,聲音穿透門窗,瞬間玉門劇烈收縮,緊窄 的玉門好似小嘴般,拼命吮吸著入侵的手指,與此同時,一股強勁的春水從花心 噴湧而出,重重地打在寶玉的指尖上。 刹那間,飄飄欲飛的金釧兒美眸迷離、神思散亂,接著寶玉的手指又來回旋 轉幾圈,隨即手指輕輕一勾,已經濕透的薄紗就此裂為兩半。 粉嫩的陰唇、嫣紅的細縫、好似小饅頭的陰戶上還有幾根淺淺的絨毛,金釧 兒的私處就此映入寶玉的眼簾。 寶玉一邊深呼吸,一邊迅速解開身上的長袍,不待金釧兒從高潮的餘韻中回 過神來,他的「如意金箍棒」已經抵上去。 手指與肉棒的交替隻在刹那間,「如意金箍棒」隨即在金釧兒的私處不停旋 轉、研磨著。 「啊……哦……」 雖然金釧兒感覺到「手指」突然變大,但快感卻令她更加迷離散亂,不知不 覺間輕輕挺動著腰身,下意識配合著「手指」的研磨,追尋著那透心入骨的快感。 「第七章」逆天改命 寶玉雙手撐在床上,一邊緩緩張弓搭箭,一邊凝視著金釧兒的玉臉。 多美的處子少女呀,竟然在我身下婉轉嬌吟?恍惚間,穿越時空的男人有一 種痛苦的衝動,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心想:以前不可企及的美人,如今正 等待自己的插入。呃,人生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哈哈…… 「好釧兒,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寶玉,我愛你!」 「那你允許我「愛「你嗎?」寶玉的問話有點奇怪,而且那個「愛」字透著 強烈的淫靡氣息。 可惜金釧兒正感到含羞帶怯,沒有警覺到寶玉話語中的陷阱,她順著迷離的 思緒回應道:「要,我要你愛我,呀——」 突然,金釧兒的嬌吟變成慘叫,撕裂的劇疼瞬間穿透她心窩。 「啪」的一聲,寶玉就此狠狠插進去,肉棒仿佛一把尖錐般,一路勢如破竹 ,直接插入金釧兒花心。 寶玉已經將「如意金箍棒」縮小許多,但依然將金釧兒的玉門脹大成圓形, 好似花苞瞬間綻放,迸射出驚人的豔光。 金釧兒的慘叫極其尖銳,幸虧寶玉在妙玉那�學到幾手,及時布下一個簡單 的結界,這才困住叫聲。 第一下偷襲成功後,盡管蜜穴夾得肉棒十分舒服,但寶玉還是強行停下來, 一邊親吻著金釧兒乳尖,一邊雙手撫摸著金釧兒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寶玉的憐惜溫暖金釧兒的心房,讓她眼角一酸,不由自主抱住寶玉的肩膀, 兩滴淚花灑落而下,打濕寶玉的肩窩。 寶玉鬆開吮吸乳頭的唇舌,在金釧兒的耳邊溫柔問道:「好釧兒,還疼嗎?」 「嗯!」金釧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掛著淚珠的眼角閃耀著動人的光華, 這種「疼」可是女人一生的記憶、一生的驕傲。 「壞蛋,你真想害死人呀。」金釧兒的嬌嗔話語不變,但韻味卻已經大不相 同,在眨動美眸的同時,花徑深處若有若無地顫抖一下。 雖然痛楚還在,但酥麻卻更加強烈,金釧兒羞澀地咬了咬下唇,隨即扭動一 下腰肢。 「嗯……」蜜穴肉壁輕輕撞上肉棒,讓棒身的火熱化解幾許搔癢,使得金釧 兒不由得呻吟出聲。 寶玉夜夜有襲人、麝月相伴,絕對已是破處的高手,金釧兒稍一暗示,他立 刻如奉綸音,隨即腰身一聳,肉棒小心翼翼緩緩抽出。 虛空一顫,處子落紅隨之飄然飛灑,在床褥上留下幾朵醉人的桃花。 不待桃花完全染紅春水,寶玉又緩緩插進去。 「啊……」寶玉的動作雖然溫柔,但還是碰到金釧兒的「傷勢」,隨著肉棒 的寸寸插入,金釧兒微微張開小嘴,發出痛與快樂交織的呻吟聲。 當肉棒插入三寸後就強行停下來,金釧兒的銀牙終於不再顫抖,等她適應這 種淡淡的痛楚後,寶玉又抽離兩寸,緊接著再插入三寸。 「啊……啊……啊……」 金釧兒的玉手再次摟住寶玉的肩背,寶玉每次多插入一寸,金釧兒倒吸涼氣 般的呻吟就會粗重一分。 一刻鍾後,寶玉終於感覺到龜冠前端一緊一鬆,在一番辛苦過後,肉棒終於 插入金釧兒的子宮花房。 恢複原形的肉棒已經充塞金釧兒私處的每一寸空間,好在因為寶玉的憐惜, 金釧兒竟然沒有什麼疼感,反而主動挺身一迎。 「啪!」在美妙銷魂的撞擊聲中,男人與女人的性器緊密相貼,再也沒有絲 毫縫隙。 寶玉的龜冠與金釧兒的花心緊密廝磨著,快感猛然爆炸開來,令金釧兒花徑 深處的搔癢強烈數倍,而寶玉的血液則已經完全沸騰。 「啪啪……」 激情進入高潮時刻,欲火令寶玉不再憐惜,抱著金釧兒在床榻上翻滾起來。 汗水、春水,呻吟、悶哼還有花心劇烈收縮時金釧兒那不顧一切的歡鳴聲, 頓時充斥整個空間。 半個時辰轉瞬過去,金釧兒處子破瓜自然嬌嫩無比,雖然她咬緊銀牙,但還 是承受不住寶玉如狂風暴雨般的撞擊。 金釧兒的腳尖繃直了,又繃直了,第三次繃直了…… 高潮的春水似乎帶走金釧兒所有的顧忌,她嬌美的身子傾盡全力迎合著寶玉 的衝刺,還無師自通擺出羞人的姿勢。 寶玉摟著金釧兒從床上滾到地上,然後從地上來到桌邊,最後又回到床榻上 ,金釧兒的私處早已是一片紅腫,可是寶玉的欲火還是未能發泄。 「好釧兒,要不……你休息吧,我忍一忍就是。」 看著金釧兒疼得扭曲的五官,假寶玉無比矛盾,一半是欲火難耐,一半是憐 香惜玉,而直挺挺的肉棒則令他的模樣有點好笑。 「寶玉,要不……我用嘴幫你吧?」 寶玉如此強忍,金釧兒布滿愛痕的身子微微一顫,瞬間閃耀幸福的光華,她 跪在床上,伸出手握住還沾著她春水的男人之物。 強烈的驚喜從寶玉眼中浮現,他詫異地問道:「釧兒,你怎麼懂得這一招? 「先前你與璉二奶奶養病時,我……我……」金釧突然又羞窘起來,眼神閃 爍地結巴說道:「我看到你們……這樣做,但人家可不是存心偷看。」 「啊!」即使是欲火焚身,寶玉也禁不住失聲驚歎,回神一想,當日走出別 院時他與王熙鳳都沈浸在離愁別緒中,又一時情欲失控,竟然沒有發現門外有人 偷窺。 幸虧是金釧兒,還好!寶玉一聲唏噓,激情的回憶在心窩停留,快感迅速與 肉體融合,心神一個恍惚,正在吮吸他肉棒的金釧兒竟突然變成王熙鳳,不由得 心想…嫂嫂當日就是這樣…… 「呃!」躺在床上的寶玉瞬間渾身緊繃,酥麻猶如閃電般轟然激射。 金釧兒聽到寶玉的悶哼聲,也感應到肉棒的劇烈跳動,芳心一喜,櫓動的玉 手、吮吸的小嘴更加柔情蜜意。 寶玉腦海一震,腰部猛然�起來。 就在岩漿呼嘯的刹那,突然一聲憤怒的尖叫從內室門口響起。 原來王夫人醒來不見丫鬟,下意識走到門口,還未出聲呼喚,外室的畫麵有 如晴空驚雷般,猛然轟入她腦海中。 天啊,寶玉與金釧兒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金釧兒的動作還那麼下賤, 賤人!瞬間王夫人氣得全身劇烈顫抖,尚帶著幾分迷蒙的美眸瞪大到極限,尖叫 道:「啊!寶玉,你們在做什麼?混帳東西!」 「啊!」厲聲的質問意外出現,金釧兒轉頭一看,立刻嚇得麵如土色,本能 的一聲驚叫,隨即縮到床角。 金釧兒的小嘴離開肉棒,但暴射的岩漿已經不可阻擋,受到王夫人這麼一嚇 ,寶玉的肉棒非但沒有萎縮,反而奇跡般再次脹大,紅光一閃、龜冠一抖,陽精 就此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 在一連串的悶響聲中,滾燙的精液直直向上射去,竟然射到一丈高的屋頂上。 室內突然一片死寂,金釧兒與寶玉看著王夫人,一個滿麵驚恐,一個則神色 古怪、渾身激動,而王夫人呆望著屋頂,看著那淫靡的痕跡,仿佛變成一尊寶相 莊嚴的泥塑木雕般。 「啊!」驚呼聲繞著王夫人緩緩打轉,最終消散不見,但王夫人還看著屋頂。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金釧兒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寶玉也感到忐忑不安,因為 王夫人的神情太奇怪了,令他感到心驚肉跳。 「母……母親,你別……生氣,孩兒與……」 寶玉正尋思化解困境之法,突然「撲通」一聲,王夫人竟直接栽倒在地。 原來王夫人昏死過去了,不知是太過憤怒還是被寶玉那驚天一射嚇到,又或 者兩者皆是。 「母親!」 「太太!」 這一下寶玉與金釧兒同時神色大驚,兩人一邊匆忙穿衣,一邊焦急地撲向王 夫人,慌亂下,寶玉的呼喊聲有如一道驚雷般,炸得賈府上下雞飛狗跳。 時光微晃,空間變換。 肅穆凝重的氣息充斥後宅大廳,賈母坐在正中,兩旁分別是王夫人與薛姨媽 ,王熙鳳與李紈並肩坐在下首,至於惜春、林黛玉等女則被擋在門簾外。 「你這小賤人竟敢勾引主子!」王夫人玉手直指金釧兒,氣得呼吸急促、身 子顫抖,道:「寶玉如此年少你就勾引他,是不是要他以後沒有出息?幸虧我發 現得早,不然真要被你這小蹄子害死我兒啦!」 王夫人雖然急怒攻心,但為了寶玉,還是隱瞞一部分事實,隻說是金釧兒與 寶玉親嘴時被她當場逮住。 如此解釋,寶玉與金釧兒自然不會反對,甚至寶玉心底還有點歡喜,不料來 到這大堂,聽到王夫人此時的怒罵,他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中麻煩。 如此羞人之事被當場抓住,金釧兒原本就心虛有愧,再聽到王夫人從未有過 的嚴厲斥責,她雙膝一軟,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打,給我打死她!這種浪蹄子賈家留不得!」 賈母也發怒了,龍頭拐杖猛烈敲打著玉石地板。 幾個下人立刻一擁而上,要將金釧兒拖出去打死。 「住手!」 假寶玉可不是賈寶玉,他怎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受罪?他倏地站起來,怒視幾 個下人道:「誰敢動她,我現在就打死誰!」 下人們呆立當場,賈母與王夫人則氣得臉無血色,薛姨媽則呼吸一亂,看著 寶玉豪邁而霸道的模樣,突然心房亂跳。 王熙鳳也難以抑製眼底的異彩,李紈的思緒最為簡單,急忙出聲勸說道:「 寶兄弟,不要胡說,快向老祖宗與你母親道歉。」 在門外的諸女雖然看不到,但卻聽得清清楚楚,除了惜春表情淡漠之外,其 他幾個絕色玉人無不玉唇大張,不敢相信那一聲大吼竟然出自寶玉之口。 「兩情相悅有什麼錯?反正我也會收金釧兒進房,你們何必大驚小怪?」現 代人的思維不僅令寶玉感覺小題大做,而且還首次對賈府生出厭煩之心:這賈家 雖然自詡書香門第,其實也是一個封建殘忍的家族呀,哼! 「反啦!反啦!混帳、孽子!」王夫人陡然站起來,豐盈的玉體怒極而顫, 指著寶玉的鼻尖,以從未有過的語氣厲聲斥責道:「賈寶玉,這個家還輪不到你 發號施令,你是不是要我像你爹那樣用家法侍候你?」 冷肅的氣息突然充斥眾人立身的空間,寶玉不由得愣在原地。 在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怒罵聲中,寶玉腦中一震,有如醍醐灌頂般突然完全認 清楚「賈寶玉」的位置。 賈家上下的確寵溺賈寶玉,尤其賈母更是寵得不得了,不過從始至終賈寶玉 都隻是一個「受寵」的孩子,而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人,更不能在賈家有真正的發 ……一目權。 這就是權力,一個可恨、可厭但又充滿誘惑的玩意兒! 瞬間假寶玉腦海中閃過萬千道意念,他猛然雙拳一緊,在心中大吼道:老子 不要再當別人的寵物,更不要命運被別人主宰! 王熙鳳眼見如今情狀,突然對金釧兒生出憐憫之心,禁不住暗思忖:如果自 己不克製情思,是否就會與金釧兒下場一樣呢?恐怕還會更慘,唉! 芳心如此感同身受,王熙鳳終於出聲道:「你先消消氣,而且老祖宗,其實 這種事在大戶人家經常出現,所幸寶兄弟還未犯下大錯,勸說改正還來得及。金 釧兒這小丫頭一直做事還算乖巧,又是咱們賈府的家生子,打死太可惜了。」 「對,二奶奶說得對,金釧兒一家都在咱們府�,饒了她這一遭吧,隻要不 讓她再接近寶兄弟就是。」李紈也不願出人命,柔聲附和王熙鳳的話。 寶玉還在「發呆」,金釧兒則向前——撲,哀求道:「太太、老太太,不要 責怪二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引誘二爺犯錯,你打死奴婢吧,不要責怪二爺! 嗚……」 「當然是你這小蹄子的錯!哼,我家寶玉年少純真,不是受你引誘,怎會做 出錯事?」賈母永遠偏袒寶玉,再次一拄拐杖,威嚴的聲音蓋過王夫人:「來人 呀,將金釧兒逐出賈府,永遠不許回來。」 賈母的命令明顯是偏袒寶玉,不打死金釧兒,既是因為王熙鳳與李紈相勸, 也是為了讓寶玉不再吵鬧。 在最初的暴怒過後,本性並不凶殘的王夫人看了看發呆的寶玉,隨即無奈地 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重刑處罰。 「多謝老太太、太太,奴婢向你們磕頭了。」 金釧兒逃過一劫,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她一邊淚流滿麵,一邊重重磕了幾 個響頭,那響亮的撞擊聲令所有人都不禁臉色微變。 但在磕頭後,原本情緒激動的金釧兒卻突然平靜下來,她深深地看了寶玉一 眼,隨即緩步向外走去。 如此情形寶玉怎會沒有所覺?他心頭一跳,光芒萬丈的廖老大又「出現」了。 啊,糟啦!金釧兒想尋死,而且還是投井而亡!不!不行!絕對不能讓悲劇 出現! 改變紅樓美女的命運——那才是自己心中的願望!未來的真相從寶玉的腦海 中閃現,他猛然抓住金釧兒的手腕,幾乎蠻橫地大吼道:「不準走,我說不準就 不準!」 「二爺,你……快放開我。」 金釧兒本能地呆了一下,隨即看向王夫人,緊接著一臉焦急地甩動手腕,她 強裝的平靜終於消失了,淚花再次奔流而出。 「寶玉,你真要氣死老身嗎?讓她走,不然老身親自打死她!」 賈母的拐杖再次拄地,無論她多寵寶玉,但當權威受到挑釁時終於生氣了。 王熙鳳與李紈也有點生氣,覺得寶玉不知進退,她們暗自一歎,隨即移開目 光。 王夫人的怒火比賈母更強烈,她雖然沒有像賈母急促喘息,但其實比賈母更 心疼,想不到寶玉竟然又開始犯渾,而且比以前更不像話。 就在臉色鐵青的王夫人要痛下決心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撲通」一聲,寶玉竟然跪下去,聲情並茂地道:「老祖宗、母親,切勿生 氣,小心身體,孩兒不孝,但孩兒自有內情,請老祖宗、母親靜下心聽孩兒解釋。」 眨眼間,愚蠹的逆子突然變成孝子,而且雙目閃耀著直透人心的光華,充滿 男兒氣概地補充道:「母親聽了孩兒的話語若是還不解氣,那孩兒自然任憑母親 處置,絕無怨言。」 突兀的變化令眾女猝不及防,寶玉那孝順的話語化解王夫人心中的鬱悶,她 緊繃的玉臉不由得柔和幾分。 「好吧!我就聽你解釋,不過若是想為金釧兒求情就免了,無論如何,我都 要趕她出去。」 「老祖宗、母親,孩兒並不是要為金釧兒求情。」 出乎意料的話語回蕩在大廳中,不待眾女呆滯的嘴唇合攏,寶玉又拋出更強 力的炸彈:「我是要求釧兒救我一命!」 「什麼?」王夫人對寶玉莫明的話語不敢置信,忍不住反問道:「寶玉,你 在說什麼渾話?」 金釧兒也是奇怪不已,完全不明白寶玉這是在幹什麼,強烈的好奇心令她眼 眸一眨,連心痛也暫時忘卻。 「母親,你覺得如今的孩兒比得病前的孩兒如何?母親更願意看見哪一個孩 兒?」寶玉再次轉變話題,如果不是他眼神明亮、語氣凝重,誰都會以為他又犯 傻病了。 王夫人一邊思索寶玉的意圖,一邊回應道:「你如今比起原來脫胎換骨,我 自是更喜歡如今的你!」 「那就是了!」寶玉從口到心歡呼道:「母親也知孩兒此次病得離奇,好也 好得蹊蹺,其實孩兒還有一件事未與你們細說!」 玉石顯靈一事早已深刻諸女的心海,不用假寶玉過多敘說,眾人都好奇不已。 「不瞞母親,其實孩兒當初得的不是尋常之病,乃是妖邪入侵,你們都應該 知道吧?」 見王夫人微微點頭,寶玉語氣一變,故作神秘,聲音更加低沈:「孩兒本來 陽壽已盡,在昏迷之中夢見一位仙人,仙人大展仙法,將我於黃泉路上救了回來 ,孩兒才能得以轉危為安,還靈竅頓開。」 「嗬嗬,那是我家寶玉福澤深厚,又與金釧兒有什麼關係?」賈母的好奇心 比王夫人還強烈,不由自主接過話頭。 寶玉俊臉浮現回憶之色,心中則是暗自得意,覺得謊話越編越圓,聲調一揚 :「回老祖宗,那仙人臨走時,對孩兒說孩兒的壽元本來已盡,此番逆天而行, 孩兒即使回到陽世,也活不了多少時日。」 「啊!」 這一下不僅賈母失聲驚叫,就連金釧兒與王熙鳳都臉色大變。 「你們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嗬嗬……」寶玉發自心底開心不已,心房 一熱,多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王熙鳳。 「寶玉我兒,仙人說了解救之法沒有?」事情如此異變,王夫人早已顧不得 懲罰金釧兒,一把將寶玉摟入懷中,語帶關懷,連聲焦慮追問,因為寶玉生病之 事前後太過離奇,不容她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說。 「這就是孩兒先前所說的意思。」寶玉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母親」懷中,下 意識摩擦著臉頰,道:「仙人說了,孩兒要想活命,必須找人借其壽元,如此方 能脫離死劫,這人就是金釧兒!」 「啊,為什麼是金釧兒?」 疑惑又在大廳內回蕩,金釧兒也不由得張大嘴巴。 「仙人說金釧兒祖上與他有恩,他這次原本是來找金釧兒報恩,不料機緣巧 合救了孩兒一命,仙家最重緣法,所以施下如此仙法。」 寶玉話語微頓,不待賈母與王夫人有所表示,他先深情地注視著金釧兒,這 才柔聲道:「不過卻要累得金釧兒陽壽縮減。」 「我願意!」金釧兒立刻深情回應,隨即又慌亂地低下頭。 「唉!」王夫人與賈母對視一眼,隨即一聲歎息:「既是如此,看在仙人麵 子上,金釗兒明日就到你房中吧!」 其實王夫人心底還是有所懷疑,但她可不敢冒險,萬一寶玉說的是真的呢? 即使隻是萬一的可能,她也絕不願意。 不過王夫人心中還是有怨氣,她話鋒一轉,道:「寶玉、金釧兒,你們聽好 了,從今日起,我給你們定下十條規矩,第一,若是寶玉再發生此類事情,我就 處罰金釧兒,當場打死!第二,寶玉每日必須熟讀四書五經……」 王夫人連連說出令寶玉發冷的條件,這些條件其實全是賈府家規,王夫人趁 此機會教育了寶玉一番。 寶玉隻能一邊點頭同意,一邊想到一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並 心想:唉,原來寶二爺的名頭全部來自別人的恩賜,一旦與賈府規矩相撞,「寶 二爺」這三個字再也沒有光芒。 「謝太太恩典。」 金釧兒的心中可沒有寶玉那麼多反叛思想,臉上刹那間紅雲密布,先前的驚 惶無助全被無盡的喜意所替代。 「第八章」群妖亂舞 事情就此峰回路轉,火藥味瞬間變成暖人的春風,寶玉緊繃的心弦迅速恢複 原狀,色狼本性立刻暗流湧動。 此時寶玉才發覺他還緊緊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端莊的衣裙可掩不住王夫人 怒突的雙峰,他甚至碰到兩點凸起。 百倍於尋常的刺激從寶玉的心中一掠而現,滿腔綺念的他忍不住心中火熱, 身子一縮,臉頰「無意」間落入雙峰間,還大手向下一滑,來到柔膩的腰肢上。 寶玉的雜念盡在刹那間,王夫人還沈浸在仙人之事的衝擊中,並未察覺到「 兒子」不軌的舉動,反而還主動挪了挪身子,讓寶玉依偎得更加舒服。 醉人的幽香不可抵擋,寶玉情懷大動,恍惚間忘記身處何地,竟然對著「母 親」的乳峰噴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王夫人嬌軀猛然一顫,一股奇異的熱流自胸前傳來,鑽入她的心海深處,令 她情不自禁雙腿一顫,緊接著本能地推開寶玉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而且在其他人看來,那隻是母子之間的一個親密動作。 當寶玉順勢站起來時,賈母歡顏大笑,更寵溺地道:「好啦,這件事就這樣 過了,大家各自回房吧。」 假寶玉對眾女行了一禮,隨即帶著羞澀而又幸福的金釧兒走出大廳。 王熙鳳與李紈不約而同發出如釋重負的歎息,兩女眼底都充滿感慨,王熙鳳 的心房則更多了幾許羨慕,還有一種莫名的欣慰暗自流轉。 在恍惚間,王熙鳳眼前又浮現出寶玉保護金釧兒時那憤怒的目光,不由得心 想:嗯,寶玉的怒火真有點嚇人啊! 相比王熙鳳的思緒翻轉,王夫人的心海同樣波瀾起伏。 看著寶玉挺拔的背影,王夫人想起寶玉小時候在她懷�撒嬌的情形,微皺的 柳眉隨即舒展開,心想:嗯,寶玉肯定是無心的,他是自己的兒子,絕不會變得 那麼壞! 母愛的思緒微妙改變王夫人的怒氣,而她的親妹妹薛姨媽則意念堅定,毫不 懷疑寶玉適才那邪惡的舉動,心想:天啊,寶玉剛才竟然摸了姐姐的臀部,那可 是他的母親呀,他怎麼能那樣做呢?不過……他連我這姨媽也敢調戲,又有什麼 不敢做的呢?唔…… 在門簾外,眾女將寶玉團團圍住,很快的眾女的擔憂就化為歡笑聲,還有對 金釧兒的恭喜聲。 小姐們祝賀過後,寶玉與金釧兒剛走出院門,丫鬟、婆子們又圍上來。 「恭喜二爺、恭喜金釧兒姐姐!」 丫鬟們滿臉羨慕,更有甚者眼帶秋波,不停向寶玉拋媚眼,那眼神分別在說 : 二爺,也收人家到你房�吧。 金釧兒見狀,哪�還敢怠慢?如今她可是師出有名,一把抓住寶玉的手,帶 著他殺出「重圍」。 離開後宅不遠,金釧兒見四下無人,突然甩開寶玉的大手,嬌軀一轉,背對 著寶玉,低語道:「寶玉,你與我一起就是為了保命嗎?」 寶玉一邊感歎女人心海底針,一邊偷偷樂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的謊言這麼厲 害,連金釧兒也被騙,嗬嗬…… 隨後,寶玉輕擁著金釧兒,在她耳邊一番密語,末了拉起金釧兒的玉手,緊 抵在胸前,這才沈聲問道:「好釧兒,你現在可相信我對你的心意?」 「嗯!」 寶玉一使出現代泡妞絕招,古代少女豈有招架的能力?金釧兒立刻倒入寶玉 的懷中。 半個小時後,寶玉牽著金釧兒的小手將她送回家�,其實也就是賈府下人宅 院的其中一間偏房。 「咦,這不是二爺嗎!」 驚喜的話音自寶玉兩人身後響起,隻見一位中年漢子擔著兩桶水從側麵走過 來。 「爹爹,你去打水呀!」金釧兒歡笑著迎向她父親。 寶玉見自己的未來嶽父出現,立刻上前拱手施禮。 金釧兒之父金福急忙阻止道:「二爺可別折煞小的,不知您到這�可有何要 事?」 寶玉本想將與金釧兒之事告訴金福,卻被金釧兒羞澀的眼神阻止,他不知如 何回答,隻能無話找話地道:「福伯,你打水遠不遠?」 「不遠、不遠。」金福雖不明白寶玉為何關心這等小事,但身為下人,他自 然畢恭畢敬地回答:「我們就在大院牆角處那口古井打水,四季不幹,很方便, 多謝二爺關心。」 「哦!」寶玉隨聲附和,本欲離去的他突然靈光一現,刹那間心海翻騰。古 井?《紅樓夢》中的金釧兒是投井而亡,難道就是金福口中那口古井?念及此處 ,寶玉的心緒莫名煩躁起來,脫口而出道:「福伯,將那口井封了,趕快。」寶 玉見金氏父女麵露不解之色,他隻得說道:「原因我以後會告訴你們,我會命人 盡快再打一口深井,這兩天你們也不用打水,我安排外府管事運水車進來。」 「是,我這就找人封井!」主子的命令下人不敢不從,金福立刻小跑離去。 見金福走遠,金釧兒美眸帶著深深的疑惑,小聲問道:「寶玉,你搞什麼鬼 呀? 幹嘛好端端的要封井?」話音微頓,金釧兒羞澀地道:「你要支開我爹也不 需要封井呀!」 「嗬嗬……」寶玉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傻笑朦混過關。 不到一個時辰,一塊又寬又厚的青石板將井口完全覆蓋。 寶玉毫不吝嗇地誇獎金福一番,又賞賜幹活的下人們後,方在金釧兒戀戀不 舍的目光相送下悠然邁步離去。 片刻後,歡天喜地的一幹賈府下人拿著賞銀各自離去,古井四周又恢複平靜。 可天意能改變嗎?這樣就能改變嗎? 幽美的夜色降臨,天上繁星點綴、地上月華如水。 寶玉�頭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心神舒暢地伸了伸懶腰,隨即雙臂一展,將襲 人與麝月摟入懷中。 「天色還早,晴雯她們還未睡呢!」 保守的襲人羞得紅雲密布,美陣在情絲糾纏中透出慌亂,生怕被好姐妹撞破 「奸情」。 「好二爺,你再等等嘛,昨夜我們不是已經服侍你了嗎?」嬌悄的麝月親昵 在寶玉懷中,小臉羞紅,她可不想被秋紋撞見。 「怕什麼?上寶玉色色一笑,雙唇迅速在襲人兩女的臉頰上各自一吻,道:」 寶貝兒,她們遲早都會知道,明日金釧兒就要到我房中,到時我們來個四人 行怎麼樣?「 「什麼是「四人行「?」無甚心計的麝月忍不住心中疑惑,脫口反問。 心思細密的襲人雖然也不明白,但卻從寶玉「暖昧」的神態中看出其中不妙 的意味,本想阻止麝月的她隻是稍一遲疑,卻為時已晚。 「嘿嘿……」寶玉聞言不由得色心大動,笑得襲人兩女同時心生不妙,這才 說道:「我們這樣就叫三人行,你說「四人行「是什麼意思?」 「啊!」麝月終於聽懂寶玉的下流話語,玉臉瞬間紅若滴血,白�的脖頸也 被羞潔籠罩,看得寶玉更是色心大起。 就在寶玉與襲人兩女翻雲覆雨時,在相隔不遠的廂房內,秋紋卻翻來覆去, 始終難以入眠。 秋紋見麝月與襲人的房間一直未燃起燈火,不由得暗自妒恨,道:「這兩人 真是不知羞恥,竟然夜夜往寶玉房中跑,無恥!」 說到這�,秋紋近似咬牙切齒、低聲發誓道:「我秋紋絕不會屈居你們之下 ,我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唉!」憤聲過後,心胸狹小的秋紋又低沈歎息,一臉無奈地坐起來,心想 :今日聽聞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金釧兒明日真會來怡紅院嗎? 不,不會是真的,肯定是誰開的玩笑!晴雯比金釧兒漂亮,自己也不比金釧 兒差,寶玉連我們都沒要,怎會先要了金釧兒?瞬間秋紋芳心紛亂,千滋百味齊 聚心頭,淒酸妒恨一湧而出,在心情煩躁下,她穿衣出門,信步向院外行去。 失意之人不免失眠,得意人兒同樣輾轉難眠! 同一時間,金釧兒也與月光對話,羞喜交加的她隻盼黑夜早點過去,好讓明 媚的陽光為她帶來一生的溫暖。 「姐姐,你急什麼?你與寶二爺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麼急著想鑽進他被窩� 呀?咯咯……」玉釧兒也為金釧兒高興不已,但她並不知道金釧兒已經鑽進寶玉 的被窩,不然怎會身子不適? 姐妹倆雖是雙胞同生,性情卻截然不同。玉釧兒率真活潑,金釧兒卻性情溫 柔,在鬥嘴時金釧兒從來就不是玉釧兒的對手,羞喜於心的金釧兒玉臉一紅,隻 得伸手在玉釧兒的腋下搔癢,以表報複。 「嘻嘻……」歡聲笑語衝淡金釧兒心房的焦躁,她一把抓住玉釧兒偷襲的玉 手,雙眸透出戲謔之色,道:「妹妹,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誓言嗎?」 玉釧兒平靜的心房猛然一顫,故作茫然不解地問道:「什麼誓言?我記不得 了,孩童之語不算數。」 姐妹倆雖是性情各異,但雙胞胎特有的玄妙感應卻十分靈驗,金釧兒從玉釧 兒的話語聽出緊張,便道:「好妹妹,你忘了,我可不會忘,我一定設法達成此 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玉釧兒芳心刹那間百轉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便 翻過身,道:「不說了,我先睡了!」 良久,恢複寂靜的臥房內,金釧兒依然美眸大張,毫無睡意。 望著身旁不知是否真的睡著的玉釧兒,金釧兒意念一轉,又想到「誓言」之 事,心想:唉!寶玉會接受妹妹嗎?他那麼壞,應該會吧,嘻嘻…… 呼吸一亂,金釧兒不由得想起那羞人的一幕,頓時覺得私處陣陣脹疼,而酥 麻則更加鑽心蝕骨。 越想越熱的金釧兒再也睡不著,又不想驚醒玉釧兒,於是她悄然穿衣,邁著 扭捏的步伐出門,鬼使神差般走到白天才封住的那口深井旁。 皎潔的明月懸掛中天,賈府一片寂靜,除了巡更值夜的少數幾人外,其他人 皆已酣然入夢。 在不同的院落、相同的時間,秋紋與金釧兒同時仰望著夜空,突然她們同時 一愣:天上的月亮到哪�去了? 隻見一片黑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突然遮住月亮。 在雲頭上,寅將軍盯著霞光彌漫的院落,虎目猛然爆射無比貪婪的光芒。寅 將軍看了看四周,沒有感覺到絲毫危險,得意地狂笑道:「哈哈……黑狗這個膽 小的廢物,看本將軍還不手到擒來,區區幾個凡人有何可怕之處?」 話音未落,寅將軍腳下黑雲翻騰卷動,化作一陣狂風撲向怡紅院,殘暴的他 信心百倍,欲強搶「五色神石」! 「大姐,我們也上吧。」 在不遠處,另一片隱蔽的黑雲中,桃妖與幾個手下並肩而立,其中一個花精 見寅將軍已搶先動手,下意識也飛出去。 修長的玉手止住花精剛動的身子,美豔絕倫的桃妖平靜地凝視著下方,謹慎 道:「別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虎妖僥幸得手,我們可以從他手中搶奪。」 桃妖的話語剛一出口,慘叫聲就已從下方傳來。 自以為是的寅將軍雖然法力不低,但怎麼可能是「五色神石」的對手?巨大 的力量不可抵擋,被霞光重擊的寅將軍失去法罩的保護,刹那間被迫現出真身, 淒厲的血線伴隨虎身的去勢,在虛空留下一片弧形的血霧。 「啊!」秋紋的驚呼聲在寂靜的夜空分外清晰,聽到隱約慘叫的她環首四顧 ,入目隻見一大團黑影從半空中飛過。 借著明月與繁星的照耀,秋紋依稀可以看出那黑影竟然是一頭斑斕猛虎。 如此詭異可怕的景象躍然入目,秋紋不免心神大驚,她嬌軀顫抖,強自拖著 發軟的雙腿,下意識往的寶玉房�跑去。 狂風平空刮起,異變陡然而生。 逃命的秋紋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抓住腰身,救命的驚叫還未出口, 一股力量已掃過她的身軀,她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 立於雲端的桃妖玉手虛空一�,秋紋就此成為她的獵物。 同一時刻,金釧兒也聽到那聲慘叫,而且聽得更加清晰。 不待金釧兒反應過來,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頭猛虎墜落在她麵前,一 個翻滾後,虎身一縮,竟化作一個暴眼大口的中年大漢。 「妖……妖……妖怪!」金釧兒嚇得嬌軀顫抖,語不成聲,牙齒顫抖十幾下 ,好不容易才吼出最後三個字:「救命啊!」 寅將軍被震得頭昏腦脹、口吐鮮血,聽到金釧兒尖叫,他下意識向前揮出一 拳,巨大的拳影以毫厘之差從金釧兒的腳邊飛過去。 「轟」的一聲,拳勁落在封井的大石板上,才封了不到一日的石板就此壽終 正寢。 碎石紛飛,還有低沈的吼聲、凶光四射的虎眼,嚇得金釧兒三魂七魄一起往 外飛。 「不要過……來!救命啊!」金釧兒見妖怪一步步逼近自己,驚駭至極的她 連連往後退,過度的驚嚇令她失去逃跑的力量,連呼救聲也是如此軟弱無力。 「嗷!」寅將軍仰天一吼,原本與人類無異的嘴巴突然變得巨大無比,尖銳 的虎牙寒光閃爍。 金釧兒雙腿一軟,跌倒在地,在這最危險的一刻,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寶玉 的身影,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寶玉救我、寶玉救我……」 「咦?」詫異的驚歎從血盆大口中傳出,剛要吞噬金釧兒的寅將軍腦袋一晃 ,恢複人形,盯著金釧兒厲聲問道:「女人,你說的……是不是賈寶玉?」 過度驚駭已讓金釧兒神智混亂,隻是本能地呆呆點頭。 「你是那小子的情人?」寅將軍見金釧兒臨死不忘喊「寶玉」之名,自然猜 到兩人的關係。 癡癡呆呆的金釧兒聽聞「情人」兩字,不由得麵露喜色,好似寶玉就在身邊 般,散亂的雙目迸射出動人的異彩。 「哈哈……」寅將軍興奮地大笑道:「太好了,想不到錯有錯著,竟然逮到 賈寶玉的情人。小姑娘,我就拿你與那小子交換通靈寶玉,看他換是不換!」 金釧兒再次驚叫,聽到對方要加害寶玉,癡心的她瞬間三魂歸位、七魄入竅 ,突然清醒過來,更在無盡愛意的支撐下,她勇氣倍增,尖聲反問道:「你這妖 怪想對寶玉做什麼?你不會得逞的!」 心情大好的寅將軍見金釧兒容貌嬌美,不由得色心頓起,目露欲火、淫笑不 休:「嘿嘿……這就要看小娘子在他心中重不重要了,要不,現在你就讓我替他 掂量一下?」說完,寅將軍一邊淫笑,一邊伸手抓向金釧兒。 「第九章」風月寶鑒 在夜色籠罩下,一片濃密的雲端上,昏厥的秋紋眼簾顫動,緩緩醒轉,她茫 然的雙目四顧環視,一時之間還未完全清醒。 「啊!」翻騰的雲霧終於讓秋紋想起可怕的現實,身前幾道黑影更讓她驚駭 欲絕,連救命兩字也未來得及出口,就已再次嚇暈過去。 「嘻嘻……」幾個小花妖同時笑出聲:「大姐,這女子如此膽小,你抓她上 來幹什麼?」 更有與桃妖交情甚好的小妖打趣道:「難不成大姐吃美酒佳肴吃膩了,想換 換口味嚐嚐人肉嗎?」 「你們這些小丫頭!」桃妖對手下甚是親和,一臉笑意的輕責道:「休得胡 言亂語,我自有主張。」 桃妖玉手虛揮,衣袂刮起一陣冷風吹向秋紋,透骨的涼意讓她不得不從昏迷 中醒轉,無可逃避的麵對這恐怖的「夢魘」。 「你……你們……想幹什麼?」秋紋這次倒未昏厥,不過卻是玉臉蒼白、驚 慌無比,身軀在雲團上不停往後退。 一個小花妖「好心」提醒道:「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摔下去了。」 「姑娘,你不須過於害怕,我們沒有惡意,也從不吃人。」桃妖笑靨如花, 神色柔和「安慰」著驚嚇過度的秋紋。 秋紋並未因對方的和藹而有所欣喜,仍然一臉緊張、結結巴巴哀求道:「大 仙,我……我隻是一個丫……鬟而已,請放過我吧。」 「大膽!」一個小妖上前怒斥道:「還不老老實實聽我們大宮主的話,否則 ……」 陰森的話語不須明說,小花妖故做凶狠的麵容其意自明。 「大仙饒命!」秋紋一臉驚恐,不停向看似和善的桃妖磕頭求饒。 「別嚇到她了。」在軟硬兼施下,桃妖輕易摧毀秋紋的心理防線,隨即滿意 地揮手,讓凶惡的手下退回來。 「謝大仙開恩!」機靈的秋紋急忙再次磕頭,一臉緊張中透出一絲期待,道 :「大仙能不能放我回去?」 「當然可以。」桃妖話鋒一轉,略顯凝重的說道:「不過你先要答應我一個 條件!」 未待滿心疑惑、忐忑不安的秋紋有所應答,桃妖搶先說道:「隻要你幫我從 怡紅院中取一樣東西出來,我們自會饒你。」 「大仙要我拿什麼?」秋紋忍不住問道,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心想:偷東 西倒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事後向寶玉主動認錯,他絕不會為難自己。 「通、靈、寶、玉!」桃妖一字一頓、鄭重無比說出目的,如水的雙眸迸射 兩道淩厲的神光,牢牢盯視著秋紋,不停增加威勢,逼迫她同意。 「啊,不行!」秋紋一聲驚呼,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絕,因為「通靈寶玉」不 僅是寶貝,更是寶玉的命根子,府中上下都知道一個傳說……沒有玉石就沒有寶 二爺。 雖然秋紋心胸狹小,但本性並不惡毒,對寶玉更有一種超出主仆的男女之情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嫉妒襲人與麝月。 「你說什麼?」凶惡的小花妖再次怒喝出聲,搖身一晃,變成青麵獠牙的恐 怖模樣逼向秋紋。 秋紋見妖怪逼上前來,嬌軀不由得劇烈顫抖,雙唇發紫的她不停求饒道:「 大仙,我真的辦不到,求你饒過我吧,求求你……」 桃妖與小花妖幾番軟硬兼施後,秋紋雖嚇得神魂皆飛、幾欲瘋顛,但卻無論 如何也不答應。 在無可奈何下,桃妖一聲歎息,她雖是妖,但也是女妖,心底也有女子特有 的慈悲,意念一轉,桃妖眼底閃過一抹欣賞,道:「姑娘,既然這樣,我也不強 求了。」 秋紋不敢置信地望著桃妖和善的麵容,片刻後,才確定沒有聽錯,巨大的驚 喜瞬間充盈她驚恐至極的心房,緊繃欲斷的心弦隨之鬆懈。 「多謝大仙不殺之恩!」 秋紋強壓紛亂的思緒,真誠的向桃妖道謝,芳心暗自思忖:還是早點離開為 好。 「請大仙放小女子走吧。」 小花妖眼帶不解地悄聲問道:「大姐,真的這樣放過她嗎?」 桃妖並未回答花妖的問話,見秋紋連聲懇求,她神秘悠然的一笑,上前扶起 秋紋,隨即手掌一翻,突然問道:「你看,這是什麼?」隻見桃妖自懷中掏出一 物,隨手拋向空中。 秋紋下意識�頭,隻見一麵精巧的小銅鏡懸浮在半空中,一道光華自鏡麵透 射而出,直直射入她的眉心。 鏡光一照,秋紋瞬間木然呆立,片刻後,她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但卻古怪 無比。 懸浮於空中的銅鏡自透出光華後,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一番微妙的變化後, 秋紋腦海深處的夢想二呈現在鏡中。 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部化為一連串的畫麵,映現在一幹女妖眼中。 「這姑娘還是一個有情之人,不過心性狹窄了一點,可惜呀。」桃妖對紅塵 俗世十分明了,忍不住感慨萬千,看著秋紋她不由得想起親如姐妹的梅妖。 「大姐,這「風月寶鑒「真厲害,它真的可以控製七情六欲嗎?」幾個花妖 一臉羨慕地望著半空中那神奇的鏡子。 未待桃妖有所應答,另一個嘴快的手下開口道:「那當然,誰不知道大王這 件寶貝的厲害,不然其他三王怎會如此忌憚?」 桃妖柔媚微笑,隨即雙指一並,一道法力射入鏡中。 陷入「夢境」的秋紋正與寶玉耳鬢廝磨,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憑空響起:「 秋紋,你隻要取下寶玉頸上的玉石交予仙人,他就會一生與你相守,你就會成為 賈家女主人了!」 充滿誘惑的魔音在秋紋的識海深處回蕩,秋紋重複念了一遍後,嬌軀一顫, 玉臉恢複平靜。 「仙姑,小女子知道了!」秋紋平靜自然的向眾「神仙」施禮告退,然後在 「神仙」幫助下飛回地麵。 秋紋喜孜孜地走向怡紅院,芳心得意無比:襲人、麝月,你們怎麼與我比? 我與寶玉的緣分是天意,更有神仙相助,咯咯…… 秋紋此處是「化險為夷」,可麵對凶殘虎妖的金釧兒依然情勢危急。 寅將軍一步步逼近金釧兒,其眼中的凶光令金釧兒玉臉蒼白,出於女子天性 ,金釧兒還是看懂寅將軍眼中那熊熊燃燒的欲火。 「嘿嘿……小娘子,看你細皮嫩肉,還是乖乖從了本將軍吧。不然,本將軍 吃了你!」色欲熏心下,寅將軍已經忘記本來目的,隻想享受金釧兒的嬌嫩身子。 絕望湧入金釧兒的心房,甚至在後退中絆到碎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淒厲驚叫道:「你這妖怪,我就是死,也不會受你侮辱!」 「小娘子,你還挺倔的,不過我喜歡。」 寅將軍怎麼也不相信金釧兒有自殺的勇氣,淫邪笑道:「你身後就有一口井 ,你要是跳下去,那可就是冷冰冰的死屍了,當孤魂野鬼可不好玩!」 金釧兒眼角一瞟,見自己離古井不遠,她不顧一切地銀牙一咬,用力爬到井 邊,再見寅將軍渾不在意的緩緩逼來,芳心思忖:再不跳就沒機會了,無論怎樣 ,我都不能對不起寶玉! 淚水無聲彌漫金釧兒的臉頰,她看著怡紅院的方向,留下最後深情的一眼, 就在心中悲鳴道:寶玉,永別了! 金釧兒奮力一跳,瞬間水花飛濺、波紋蕩漾,井水轉眼就吞沒了金釧兒。 「他媽的,真晦氣!」 寅將軍不禁愣住,隨即惱羞成怒對著古井咒罵幾聲,最後大手一甩,騰雲而 去。 冷風呼嘯,風卷雲動,天地間突然一片悲涼蕭瑟。 「金別兒,別走!」 就在金釧兒投井的刹那,寶玉一聲驚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探手一 摸,發覺自己滿頭都是冷汗。 「二爺,你怎麼啦?」睡在寶玉兩側的襲人與麝月同時被吵醒,強自睜開美 眸,關切詢問。 寶玉輕輕拍了拍襲人與麝月柔滑的香肩,不想令她們擔心的安慰道:「沒什 麼,隻不過做了一個怪夢而已!」 「睡吧,我要累死了。」被寶玉重炮攻擊的麝月聞言心弦一鬆,不可抵擋的 睡意襲來,立刻再次沈沈入睡。 「襲人,你也睡吧。」寶玉見襲人強撐著陪伴自己,憐惜地將她抱入懷中。 「嗯。」襲人溫柔的玉首微點,其實她比麝月好不了多少,不堪撻伐的嬌軀 躺在寶玉的懷中,片刻後,她就回到美夢中。 襲人兩女已是酣然入夢,可寶玉卻仍是心驚肉跳,難以入眠。 怎麼會這樣?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不妙的預感令假寶玉越來越心慌意亂, 他突然跳下床,直接奔向下人宅院。 就在寶玉走出房門的同一時刻,幾道如虛似幻的身影正從不同方向往大觀園 飛來。 妙玉芳心焦急無比,腳下的飛劍瞬間加速。 寅將軍慘叫的一刻,妙玉已經毫不猶豫穿窗而出,同時對返回不久的靈鳥道 :「翠羽,趕快去城郊別院向師叔稟報,妖邪已現!」 「道友止步,回頭是岸!」就在妙玉心急火燎即將到達怡紅院時,卻被突然 出現的身影擋在半空中。 「讓開!」心急如焚的妙玉誤以為對方是不軌之徒,毫不客氣直攻而上,飛 劍光芒吞吐,瞬息間布下一道嚴密的劍網。 「破!」攔路擋道者手中拂塵一掃,恍似一把利剪將劍網剪成碎片,他隨即 單手幻化,法訣翻轉,符咒連續殺向妙玉。 轉眼間,兩道身影懸浮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片刻,全力出招的妙玉猛然往後一退,無比詫異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為何會五莊觀的功法?」 「貧道五莊觀「無「字輩無涯居士,奉師叔靜塵真人之命在此守護神石!」 無涯居士見妙玉停手,單掌合十一禮,也有點猜測地反問道:「敢問施主可 是大荒山無稽崖同道?適才貧道一時情急出手,還請見諒!」 「原來是無涯道兄,小女子妙玉,家師正是渺渺真人。」妙玉回了一禮,隨 即神色一緊,沈聲道:「道兄,我與賈家有緣,情勢危急必須前去一探,改日再 會。」 「是貧道耽擱道友,還請道友諒解。」無涯居士輕揮浮塵,閃開道路。妙玉 疾飛而去,隨風傳來禮貌的話語:「不過片刻時間,道兄無須介懷。」 怡紅院。 寶玉剛推門而出,立刻看見一道身影走向廂房,不由得暗自納悶:秋紋為何 這麼晚了才回來,難道她也睡不著嗎? 秋紋大驚一場,還未從先前的恐懼中恢複,神魂未定的她並未發現到寶玉的 存在,而是木然地走進自己的臥房。 疑惑在寶玉的心中浮現,他本想開口呼喚秋紋,話語還未出口,腦海中不安 的意念再次加強,不停催促他向外走。 距離在寶玉匆忙的腳步下不停縮短,一盞茶之後,他已來到下人房的大院內。 寶玉環目四顧,竟見剛封的古井豁然大開,碎石四處可見,頓時腦中「轟」 的一聲巨響,挺拔的身形猛然一僵,難以移動分毫! 怎麼會這樣?難道……還是發生了?木然呆立的寶玉不停反問著自己,一道 可怕的意念令他不敢深想。 片刻後,寶玉腳步笨重地緩緩走向古井。 此時,在一簇花叢後,黑暗陰影中。 金牛大王的情人胡姬悄然出現,她暗中目睹寅將軍逼死金釧兒的整個過程, 此刻則得意洋洋的暗自思忖:還是大王神機妙算,知道寅將軍是個成事不足,敗 事有餘的笨蛋,這天賜的良機本夫人可不能白白浪費,咯咯…… 法力低微的胡姬知道通靈寶玉的厲害,強奪不得,「騙」是唯一的手段,於 是她自信滿滿地挺起雙峰,騙術可是她天生的本事,連金牛大王都被她騙得暈頭 轉向,何況區區一個凡人? 寶玉一步一步移動,最終還是來到井邊。 正當心驚神亂的寶玉心一橫準備麵對真相時,嬌俏的歡聲突然響起,讓他從 無盡的折磨中瞬間解脫出來。 「寶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一道倩影快步行來,夜風吹拂,衣 袂飄飛,恍如月下的精靈。 「啊!」寶玉猛然回首,驚喜若狂的他狠狠揉了揉雙目。 不錯!那巧笑嫣然、走上前來的正是金釧兒,活生生的金釧兒!寶玉的身軀 瞬息恢複無窮活力,一個箭步奔上前,將「金釧兒」緊緊摟入懷中,驚喜的淚花 刹那間爬上臉頰。 「你怎麼了?」 「金釧兒」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件衣衫,柔情萬千地披在寶玉身上,嬌聲柔 語道:「天這麼涼,你卻穿得這麼少,還是快披上吧。」 「嗯!」寶玉眼含淚花,重重點了點頭,失而複得的激動令他對「金釧兒」 更是憐惜疼愛,自然不會拒絕。 「金釧兒」嬌嫩的玉臉上閃過一抹羞澀的紅雲,如水的美眸迸射惑人心神的 情絲,將寶玉纏繞起來。 「寶玉,你對我真好!」 「金釧兒」輕撫寶玉俊臉,嬌軀投入寶玉的懷中,挺拔的雙峰有意無意間在 他胸前輕輕擦過,半側的嬌軀更是激情,柔膩的香臀在寶玉的要害處磨蹭著。 純潔的情意刹那間化作熊熊欲火,寶玉被突然襲擊,即使在寒冷的深秋之夜 ,他仍然難擋渾身的躁熱。 欲望大起的寶玉大手一抄,就想將「金釧兒」抱入房中雲歡雨愛,盡情歡娛。 「金釧兒」見狀,靈活地閃過寶玉的摟抱,令寶玉微微一呆,可雙手還未收 回,「金釧兒」又從側麵依偎上來。 「寶玉,我想看看你胸前的玉石,好不好嘛?」 「金釧兒」在寶玉的耳邊竊竊私語,勾魂攝魄的熱氣直吹入寶玉的耳中,迷 得寶玉欲火狂燃、難辨東西。 「好釧兒,等會兒再看,我們先……」 見寶玉話語微頓,「金釧兒」立刻再添威力,玉手自寶玉的胸膛下滑,最後 來到兩腿之間輕輕地揉搓,安撫著咆哮不已的欲望之根,道:「好人,給人家看 看嘛,看了,人家就從了你。」 寶玉雖心生不妥,卻找不出不妥之處,被「金釧兒」如此一弄更是神昏智迷 ,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 就在「金釧兒」伸手接過通靈寶玉的瞬間,寶玉渾濁的腦海猛然一顫,突然 清醒過來。 望著「金釧兒」雙目中熾熱的光芒,一股陌生感從寶玉的心中光速滋生,他 下意識大手往後一縮,身子也向後退。 「金釧兒」見狀,不由得麵色一變,緊接著耳朵一豎,聽到有人高速接近的 破空聲。 刹那間,「金釧兒」銀牙一咬,雙手猛然光芒大作,不顧一切探手抓向通靈 寶玉。 「寶玉小心!」 妙玉終於出現,手中三尺青鋒劍芒吞吐,似欲離手而出,殺妖誅邪! 未待妙玉飛劍出手,「通靈寶玉」突然爆出一團燦爛的霞光,不可抵擋的巨 力將「金釧兒」震飛出去。 「金釧兒」在半空中急忙強振心神,勉力落地站穩腳跟,卻再也無力維持變 形之術,微一晃動後,已由青春嬌俏的少女變回風騷入骨的美豔妖婦。 胡姬心有餘悸地望了望寶玉手中的通靈寶玉,不由得暗呼好險,幸虧她沒有 對寶玉生出奪命之念,所以通靈寶玉的本能反擊也是適可而止。 狡猾的胡姬眼珠一轉,見時機已過,深明審時度勢的她頓生離去之意。 「你是誰?金釧兒呢?」清醒的寶玉毫未在意自己身處險境,一臉急切地凝 視著這陌生的女妖。 胡姬見寶玉如此癡情,身為女人的她不由得芳心一軟,未泯的善念令她突然 生出同情之心。 未待胡姬有所應答,妙玉已飛身而來,手中劍刃爆發無盡劍氣,在虛空織成 一道致命的劍網,鋪天蓋地般撲向胡姬。 胡姬衣袖紛飛,倉促抵擋著妙玉致命的劍氣。 勁氣激爆聲連串響起,纏鬥片刻後,妙玉一聲輕斥,手中三尺青峰淩空懸浮 ,在法力真言的驅使下,一生二、二生四,頃刻間,九柄飛劍成扇形包圍著胡姬。 胡姬雖已有四、五百年修為,奈何受天生資質所限,比起人類的天才修道者 還是稍差一籌。 此刻見妙玉使出殺招,胡姬暗自思忖:即使自己能躲過此招,但肯定難免身 受重傷。 就在九柄長劍齊齊嘶鳴顫動、欲出未出時,狡猾多謀的胡姬再次將目光投到 寶玉身上,急聲道:「如果你想知道小情人的下落,就叫她趕快收劍,不然我寧 死也不會說!」 寶玉為了金釧兒,立刻對妙玉道:「放過她吧,我隻想知道金釧兒的下落!」 妙玉見寶玉一臉焦灼,失去平日的悠然風采,芳心不由得一痛,二十幾年來 首次違背斬妖除魔的信念,玉手一揚,九劍合一,飛回她手中。 寶玉隨即催促道:「妖怪,你說吧,隻要你說出實情就可以走了!」 此刻的寶玉心中翻騰著無盡巨浪,不僅因為金釧兒一事,還因為紅樓的「惡 夢」,心想:如果悲劇不能避免,那鳳姐、黛玉、寶釵……豈不是全都會墜入地 獄!如果自己不能掌控一切,那人生還有何意義? 「第十章」大悲大喜 「妖怪,告訴我,釧兒在哪�?告訴我!」 特別的思緒令寶玉身軀顫抖,人生第一次露出懦弱的表情。 妙玉平靜的麵容閃過詫異與擔憂的神色,寶玉心情的沈重已經超出她的預計 ,雖然妙玉天生靈秀,但又怎能明白「假寶玉」內心的複雜。 胡姬的感覺十分敏銳,不禁欣喜若狂:既然賈寶玉如此重視那個少女,說不 定可以趁機要脅,騙得……五色神石!咯咯…… 原本胡姬隻想全身而退,如今情勢微妙變化,貪婪的意念突然充斥她心窩。 不料胡姬還未來得及開口提條件,寶玉突然神情大變,無盡的煩躁變成狂暴 的殺氣。 寶玉雙目猛然大張,陰森、凶狠的目光直直盯視著胡姬,徹骨冰寒的話語自 齒縫間流出,一字一字皆打在胡姬的心中。 「妖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不說,我對天發誓必滅你九族,不論你 是什麼東西變的,也要讓你全族消失!」 軟弱的寶玉突然消失不見,此刻的他絕對比妖怪還瘋狂而暴戾。 就連妙玉也嚇了一大跳,本能後退半步,被那狂暴氣勢直接衝擊的胡姬更是 不堪,她雙膝一軟,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 胡姬心房瞬間劇烈震顫,寶玉如此氣勢竟然比金牛大王還恐怖,這絕對不是 一個凡人,更不是能得罪的家夥。 情勢再次離奇變化,胡姬再也不敢坐地起價,又急又快將真相說出來,末了 還連搖雙手,極力表白與自己無關。 胡姬話音未落,寶玉已經「撲通」一聲跳進古井中。 妙玉本可以阻止寶玉,但她伸了伸手又自行縮了回去,隻能發出無奈的歎息 ,因為金釧兒隻是個凡人,已經落水一段時間,自然不可能還有命在,人死不能 複生,即使是大羅金仙也沒有那般神通。 妙玉明白這一切,但如此殘酷的事實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胡姬趁機逃走了,妙玉則站在井邊,擔憂地看著那翻騰的井水。 幾分鍾後,水浪一蕩,寶玉浮出上半身,他懷中還抱著一具美麗而沒有絲毫 生命氣息的軀體。 妙玉眼中閃過一抹酸楚,隨即水袖一抖,將寶玉與金釧兒拉上來。 雙腳剛一沾地,寶玉立刻對金釧兒做人工呼吸,擠壓甚至是捶打金釧兒的胸 口,他全都做了,一邊又一遍重複著,可金釧兒卻沒有絲毫反應。 「寶玉,放下吧,讓她走得安心一點。」 女人的天性都是水做的,看著這樣的寶玉,妙玉芳心回蕩著從未有過的紊亂 ,並拉住寶玉的手腕。 妙玉勸說寶玉放下執著,不料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手抓住妙玉的手,興奮地 道:「你會法術,一定有辦法救活釧兒,嗬嗬……我真是急糊塗了,連這也忘記 了。」 「寶玉,除了女媧娘娘,沒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領。我……做不到!」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寶玉突然大吼起來,他已經鑽入牛角尖, 甚至認為是自己害死金釧兒,是自己製造紅樓悲劇。 妙玉向來不喜歡多說話,也不善於勸解他人,唯有安慰道:「你看開點,凡 人都難逃生死輪回之苦,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選擇天道之路。」 「天道?」 妙玉一句無心之語,卻觸發寶玉滿心的憤慨,他禁不住厲聲嘶吼道:「什麼 是天道?天道就是要玩我嗎?就是要玩死我嗎——」 寶玉修長的身軀猛然一震,似乎全身每一個竅穴都噴射著怒火。 吼聲化為虛無,突然寶玉心中的怒火沒有了,怨氣也消失了,整個人失魂落 魄地茫然向前方走去。 擔憂浮上妙玉的臉頰,她想叫住寶玉,卻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 「唉!」 這時,妙玉覺得她這十年哀歎的次數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這一天多。 妙玉輕舒雙臂,準備抱起金釧兒的屍身,就在這時驚喜從天而降。 「寶玉,金釧兒還活著!」 妙玉驚喜的聲音有如一道閃電般,瞬間刺入寶玉的心窩,令他「颼」的一聲 比閃電還快地飛回來。 「妙玉,你說什麼?」 「她還沒有死!」妙玉認真地重複一遍,隨即沈聲解釋道:「她的魂魄還在 體內,現在的狀況等於是假死,真是太奇怪了!」 妙玉不可抑製地驚歎,突然她靈光一閃,下意識看向「通靈寶玉」,末了忍 不住好奇問道:「寶玉,你與金釧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尤其是與通靈寶玉 有關。」 「特別的事情,與玉石有關?嗯,沒有!」假寶玉凝神一想,突然古怪地笑 了笑,隨即緊張地不答反問道:「妙玉,你能救活她嗎?」 「沒問題,喚醒她魂魄並不難,她睡上一日自會平安無恙。」 金釧兒意外「複活」,妙玉的注意力立刻被「奇跡」吸引,再發現寶玉那一 抹怪笑,少有地堅持追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金釧兒能大難不死一定與你有一。」 「這……」 奇跡突然天降,寶玉不由得心弦一鬆,先遲疑兩秒,然後竟然臉紅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昨日與金釧兒……那個了。」 「那個?什麼意思?你是傳授她法術,還是神石又出現什麼神奇變化?」妙 玉多年靜修,可謂博覽群書,但她卻唯獨不懂一件事——男女之愛,雲雨之歡。 瞬間寶玉臉頰的肌肉劇烈抽動幾下,費盡全身之力才忍住爆笑的衝動,然後 故意仔仔細細地解釋道:「就是男歡女愛,我的……元氣留在金釧兒的體內,我 猜可能是這原因。」 竟然能與天仙玉人談論男女之事,寶玉禁不住呼吸一蕩,更期待著妙玉嬌嗔 羞窘的美妙畫麵。 可下一刹那,妙玉卻微微頷首,隨即點了點頭,還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嗯 ,原來如此,看來你已經與神石初步融合,所以元氣能夠護住她的魂魄。」 妙玉竟然如此平靜?假寶玉頓時一愣,失落突然鑽入他的心海:唉,修真者 果然不是「凡人」呀! 寶玉無聊地胡思亂想,妙玉則轉過身,玉手法訣翻轉,開始救治金釧兒。 雖然妙玉看似悠然自在,但背對寶玉後,玉臉卻迅速閃過一抹羞紅。 原來仙子也是女人,也有羞怯的感覺,而且她還突然想通一件事:難怪師尊 要她與寶玉雙修,原來是這個原因! 「唔……」一想到未來也可能被寶玉的「元氣」保護,妙玉不由得檀口一顫 ,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可惜寶玉正在皺眉沈思,未能欣賞到她害羞的無雙 美景。 「妙玉,能不能讓釧兒睡久一點,隻要不傷及她身體就行。」沈思不到一分 鍾,寶玉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 「為什麼?」尋根究底並不是妙玉的習性,但今夜她卻很失常,寶玉每一個 奇怪的舉動總是能掀動她心海波瀾。 「我想讓她離開賈府,我想擺脫賈府規矩的束縛!」說到最後,寶玉的身形 突然高大幾分,堅定、豪邁的氣息迸射而出,還有幾許神秘在他清朗的目光中悠 然盤旋。 其實,寶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他要徹底改變悲劇的「紅樓」,就必 須走出賈府! 妙玉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多年苦修的心弦突然一顫,她下意識低下 頭,不再好奇追問,而是按照寶玉的請求迅速動作起來。 混亂隨著風兒逐漸散去。 一刻鍾後,寶玉抱著金釧兒敲響金福的院門。 縮在被窩內的金福嚇得渾身發抖,還是玉釧兒鼓足勇氣衝出臥房,打開院門。 片刻後,哭泣、悲鳴、哀傷籠罩著小院,人群從四麵八方湧來,寶玉則長出 一口大氣,辛苦地偽裝著悲傷的模樣離開此處。 「寶玉,你在這�呀!」 寶玉行至回程中途,襲人自前方迎來,語帶關懷地道:「我找你好久了,出 什麼大事嗎?下院好吵鬧呀。」 「襲人,是……釧兒,她跳井了。」 假寶玉本該哭,可他心中全是笑意,為了不露出破綻,他唯有摟住襲人,然 後將金釧兒遇害的事說了一遍。 「妹妹能有你這麼掛念,她泉下有知,會開心的。」襲人一番柔情的安慰後 ,眼眸一眨,很迷惑地追問道:「你說妹妹遇害是因為你的「通靈寶玉「?不可 能吧!妖怪會貪圖一塊玉石?這太奇怪了!」 「你不明白!」寶玉鬆開襲人,感觸萬千、半真半假地道:「其實我也不是 很明白,不過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玉石。」 女子的好奇心果然強大無比,連溫柔似水的襲人也不能免俗。 在好奇之下,襲人連眼底的悲傷也消散許多,柔聲道:「寶玉,我看著這塊 石頭也看了十幾年,怎麼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呢?嘻嘻……」 悅耳的輕笑聲微微一頓,襲人美眸迸射期待之色,道:「你給我仔細瞧一瞧 ,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神奇之處呢,寶玉,給我看看嘛!」 襲人拉住寶玉的手臂,竟然少有地撒起嬌來。 「我隔幾日心情自會好轉,你不用這麼辛苦地安慰我。」 寶玉對襲人的苦心感動不已,如果不是怕襲人牽連進來,他真想立刻告訴她 真相。 「我真的想看一看,你不給我看一下,恐怕今夜人家會睡不著了!」 「你想看就看吧!」 溫柔佳人的撒嬌可謂稀奇,寶玉心情大爽,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道: 「給你,今夜讓你一個人看得夠,嗬嗬……」 寶玉的笑聲還是露出破綻,不過襲人已經被通靈寶玉吸引,完全沒有看到寶 玉那輕快的笑容。 「轟!」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憑空炸響,對準襲人的頭頂猛擊而下。 襲人臉色一變,剛碰到通靈寶玉的手急速收回來,緊接著掌心一翻,對著天 空打出一掌。 又是一聲巨響,驚雷消弭於無形,而襲人則挺直站立,渾身煞氣騰騰。 「什麼人?竟敢壞本君好事!」粗豪的話語自「襲人」口中蹦出。 「啊,又是……妖怪?」寶玉眼珠子一突,下意識五指一收,將通靈寶玉緊 緊握在手中。 「寶玉孩兒,還不快走!」 久已不見的賈敬在不遠處的牆頭上迎風而立,他頷下三縷黑須無風自動,手 持符咒,真言出口,頗有道骨仙風之姿。 轉眼間,「襲人」已經變成一個中年漢子,眼見寶玉向後退去,他一聲怒吼 飛身撲過去。 妖怪的敵意如此強烈,通靈寶玉自然猛烈反擊,瞬間霞光萬丈。 妖怪頓時被震退十丈,但此妖法力強大,雖然吐出一縷血絲,但隻是一點輕 傷,而且還將寶玉震昏過去。 「熊山君,休得放肆!」 幻影一閃,賈敬及時出現在寶玉身前,他先衣袖一掃,將寶玉「吹」到遠處 ,隨即符咒一揚,再次擋住熊山君的去路。 「老家夥,你既然活膩了,本君就送你一程!」妙計功虧一簣,熊山君滿心 的憤怒轟然爆發。 賈敬手中符咒虛空飛舞,化作一道道迅雷,同時厲聲怒斥道:「熊山君,你 敢在凡間作亂,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孽!」 符咒驚雷連環劈下,熊山君一聲冷哼,在有所準備下,他竟以肉掌接下雷擊 ,隨即目露凶光,一掌隔空拍出。 隻見掌影飛速變大,讓賈敬難以閃避,唯有身子一震,將身上所有符咒全部 扔出去,瞬間組成一道「符咒之牆」。 又是一聲巨響,夜空閃現出一片美麗的煙火。 煙火過後,兩道快如鬼魅的身影糾纏在一起,好似平地刮起龍卷風暴,狂風 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片刻,妙玉再次出現,可她還來不及加入戰團,狂風中已經響起熊山君一聲 狂笑,隨即隻見兩道幻影各自向後翻飛,然後又各自破空離去。 妙玉先檢查一下寶玉的傷勢,隨即一聲怒斥,腳踏飛劍,挾帶著一股寒風追 向熊山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賈府上下已經燈火通明,悲呼聲、奔跑聲、訓斥聲響成 一片,唯獨沒有歡笑聲。 很快,賈府一幹主子臉色再次大變,被噩耗嚇得六神無主——寶玉昏迷不醒 ,生死難測! 第二天,天色還未大亮。 以賈母為首的一幹主子已經齊聚在怡紅院。 賈母老淚橫流,想不到短短時日,寶玉竟經曆兩次大劫。 王夫人比賈母更為傷悲,她昨日雖然痛斥寶玉,但如果可以,她現在寧願用 自己的性命換回寶玉的平安。 隨著時間不停流逝,寶玉仍未清醒,在房內的大夫還滿頭大汗為寶玉施針下 藥,全力搶救。 薛姨媽強振心神,安慰著悲痛欲絕的王夫人。 薛姨媽同樣心緒煩亂,但在擔憂之餘,卻悄然生出一絲別樣的煩躁,好似自 己正失去一件珍貴的寶貝般。 「襲人、晴雯,你們還是起來吧。」迎春三姐妹走到四個丫鬟麵前,一起伸 手要扶起襲人四女,道:「寶玉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地上陰涼,要是你們跪 出個好歹,到時他又要心疼了。」 「二姑娘,你不要勸我們了。」 襲人已經悲傷難言,晴雯剛強的個性令她還能回話,燭火映照著晴雯臉頰, 濕痕了然,她隱帶哽咽道:「都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二爺,他才會出此大事。二爺 不醒,我們絕不會獨活!」 三春姐妹聞言,皆黯然低歎。 一直陪在王夫人身側的薛寶釵見眾人無言,絕美的玉容閃現疑惑之色,輕盈 邁步來到晴雯身旁,仔細問道:「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嗎?為何寶玉身體好好的 ,人卻昏迷不醒?」 「回寶姑娘,奴婢也不知詳情,我們找到二爺時,他已經昏迷了。嗚……」 說完,晴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眼淚流了下來。 「老祖宗,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寶哥哥為何會半夜出門?」 林黛玉在最初的驚惶後,突然想起妙玉,接著少有地急聲說道:「那櫳翠庵 的妙玉不是有神通嗎,何不請她前來試一試?」 「對,說得在理!」此刻賈母滿心盼望能救寶玉,急忙開口吩咐鴛鴦前去櫳 翠庵請人。 「老祖宗,我與妙玉倒有數麵之緣,還是我與鴛鴦同去吧。」李紈主動請命 ,寡居十年的她感受又與眾人不同,望著眼前紛亂的一幕,那凝重悲傷的氣息讓 她仿佛回到十年前相公病逝的夜晚。 李紈頓時心房一酸,更加不想悲劇再次上演,她隻恨幫不上忙,如今見有出 力之處,自是不辭辛勞搶先跑向門外,可惜妙玉追殺妖怪未回,她這一趟注定是 徒勞無功。 李紈與鴛鴦離去不到半刻,王熙鳳就在平兒的扶持下出現,老遠就顫聲問道 :「寶兄弟怎樣了?他人呢?醒了嗎?」 不顧一切的王熙鳳心防全碎,再難掩飾心底的情愫,她腳步一動,就欲衝向 房內,幸虧精明的平兒早有防備,及時抱住王熙鳳往前撲的嬌軀。 平兒見王熙鳳不停掙脫,急忙附耳低語道:「奶奶,老太太與太太都在,你 還是先拜見她們吧。」 在平兒低聲的提醒下,王熙鳳才自想起那「討厭」的身份,不得不強提心神 ,掩飾過於激動的舉止,好在眾人都在焦慮不安中,倒也無人懷疑。 月色一點一滴的變化,不知道過了多久,臥房的大門終於「吱」的一聲在萬 眾矚目下打開。 隻見賈府連夜請來的兩位禦醫神情疲倦,而隨著他們的走近,眾女隻覺口幹 舌燥、心房發緊,生恐聽到那最不願聽到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