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妓女情結 大雪既停,天地間一片銀白。 襄陽城主府內院大花園左側的一所廂房。 �麵是個大書房,畫桌上擺了文房四寶和寫畫的宣紙等物。四壁則掛滿字畫,充滿書齋的氣息。 祝玉妍悠哉遊哉地半臥在大書桌後的臥椅上,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座下眾人。她一動也不動,莊嚴聖潔得仿佛一尊菩薩,但其身上所暗透的詭異氣質卻是魔門心法特有的氣息,又好似是妖冶的魔像。兩種極端相反的氣質,構成了懾人心魂的玄異魅力。 婠婠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側,低垂螓首。 辟守玄、聞采亭、旦梅、雲長老、霞長老、白清兒、錢獨關一眾人承受著祝玉妍那仿佛可看透玄黃的目光洗禮,人人不期然心生頹然,隻覺在座上不知有什麼奇遇方練成魔門失傳了的‘道心種魔大法’的祝玉妍眼前,心中再無半分可以隱瞞的秘密的可怕感覺。 座下幾人皆是心神俱顫,要知道他們選擇臣服在辟守玄之下,究竟是為了聖門,還是為了自身利益,沒人能說得清,祝玉妍若是懷恨在心,雖然為了魔門的將來不會下殺手,卻絕對可以將他們狠狠折磨一番,以做警告。 氣氛沈默至尷尬之時,祝玉妍輕輕歎息一聲,收回淩厲的目光,仿佛從九天外傳來的飄渺聲音響起:“你們都起來吧,這次事情就這樣算了,下不為例。” 祝玉妍在宗主位子上坐了幾十年,這種恩威並施的手段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座下數人心中一鬆,如獲大赦,暗自驚喜不已。幾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日後若再有異心,甘願受宗主任何懲罰。” 祝玉妍起身拉著麵無表情的婠婠的素手,對幾人道:“我早在一個多月前已決定將宗主位子傳給婠兒,你們日後要好好輔助她。” 座下幾人大驚,各有所思卻又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施禮後方站到一旁。 祝玉妍望了一眼依舊低頭跪在地上的辟守玄,眼中失望神色一閃即逝,淡淡道:“師叔起來吧,我連言帥都能放,又怎會難為你,何況你已把所有事情都講清楚了,玉妍沒對你說清楚那些改革的詳細來由,我也有錯。” 辟守玄忙道謝起身。 幾人再次施禮後走了出去,隻餘書桌後的師徒二人。 婠婠秀眉蹙起,輕聲道:“師尊,師伯公他……” 祝玉妍沒有答話,放眼望向窗外的白雪,聲音開始轉冷:“我們已仁至義盡,接下來就沒什麼顧忌了,哼!我就好好來一場‘反客為主’給他們看看!” 元越澤來到城主府,慰問了一番勞苦功高的沈落雁,當然,具體用的什麼安慰手法,恐怕外人是無法知曉了。 出得清幽後院的拱門,元越澤正好遇到從拐角處出現,迎麵而來的任媚媚。 “哎喲!” 任媚媚漫不經心,不知在想些什麼,竟一頭紮進元越澤懷�,似是被撞痛了,發出一聲輕呼。 元越澤順勢一把攬住她的水蛇腰,貼著她的小耳低聲笑道:“任大姐怎麼如此不小心。” 數月不見,她依舊豔光四射,但眉宇間卻帶著幽怨及一絲連元越澤也看不透的複雜神色,她的身材依舊是那樣的火爆,一身寬鬆的秋裝依舊遮蓋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線,特別是那對裂衣欲出的雙-峰,最是顯眼,此刻,這對‘寶貝’正與元越澤的胸口做著最親密的‘接觸’。 任媚媚剛剛就要來與沈落雁談論關於冬季城市擴建所需費用的籌劃問題,哪知侍衛告訴他城主正在後院沐浴,經過數月相處,她與沈落雁二人的關係已經變得異常的好,又曾多次與元越澤家中妻子接觸,所以也不再顧忌什麼上下關係,就這樣直接闖入後院,哪知正好聽了一整出‘春宮戲’,任媚媚自從被元越澤鄙視的目光看過一次後,又在那次家庭宴會上被元越澤不自覺的揩了幾下油,不知怎的竟變了性子,再無半分從前的浪蕩作風。但她聽到屋內二人的‘激戰’銷魂聲後,明知道這樣偷聽不妥,腳步卻不聽使喚地如紮根般一動不動,直聽了一個時辰,才在沈落雁最後的一聲長嘶聲後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一口,立即準備離開。誰知鬼使神差下,神不守舍的她所走的竟是沈落雁閨房的方向。 被元越澤一句話說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任媚媚當然也幻想過嫁給身前這個抱著她滾燙嬌軀的男子,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慘花敗柳,本來她也想過自薦枕席,隻圖能與元越澤這等天下無雙的男子有一夕之緣就滿足了,卻在偶然下,聽到他家中所有妻子有如今的風情及相貌,皆是因為那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兒而起,是以任媚媚連一夕之緣都不敢再去想了。 若是平時,她得知與某一男子一旦發生關係,就可以常駐青春,那麼以她的經驗和手段,絕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雖然常駐青春這種事說來太離奇,但在單美仙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前,容不得人不去相信。可任媚媚依舊打住了她的念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無形間,她心中最深處的愛念,已在元越澤出現後重新萌動起來。 用盡力氣推開元越澤,任媚媚雙頰似火燒,垂頭道:“奴家見過公子。” 元越澤望著她,不發一言。 任媚媚突然�起頭,不顧元越澤的灼灼目光,焦急地道:“聽美仙姐說公子功力盡失,是真的嗎?” 說完之後,她才發覺,眼前的元越澤與數月前幾乎沒有多大變化,隻是在她細膩的心思下,發覺元越澤的氣息中似是帶了一點微弱的邪異。 元越澤也不顧他反對,拉起她溫軟濕潤的小手,來到亭間坐下,把獻身為鼎之事詳細講給她聽。 任媚媚隻覺天旋地轉,雖然隻與元越澤接觸過數次,但他那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拉起她的大手好似帶有魔力似的,一股動人心神的的感覺在任媚媚心頭油然升起,她赫然發覺,原來她在緊張及不知所措下,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表情,元越澤索性將他的所有事情全告訴給任媚媚,接下來,天地突然一片靜謐。 良久,任媚媚回過神來,低頭道:“公子為什麼會告訴奴家這些事情?落雁都沒談起過這些,可見這些該是公子家中最機密的事了。” 元越澤目光突然變得深邃,望向亭邊幹枯的大樹,道:“因為我發現任大姐愛上我了,所以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若不嫌棄我已有家室,那……” 他的話沒有說完,任媚媚突然變得熱淚盈眶,她豈會不知自己的身份?任由元越澤為她拭幹淚水後,方哽咽道:“奴家有公子此番話,死亦足矣。但奴家還有自知之明,奴家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公子勿要再提此事,否則不但是對奴家的侮辱,更是公子不知自愛。” 她的表情竟是那樣的堅決。 這的確可笑,一個放-蕩的女人,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卻有是那樣的真實。 元越澤沒有說話,隻是微笑地看著她。 任媚媚一咬銀牙,繼續道:“就像公子所說那樣,奴家的確不知不覺間被你吸引,本來我雖知與你不可能有什麼名份,但我那時並不在乎,隻想有一夕之緣就可以了,誰知無意間聽到少許你的事情,所以不敢再有此念頭。”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半晌後才勇敢地對上元越澤有若星海般深邃的目光,道:“公子是天下大勢的主導者,也許日後無人會記得你,但你卻是有實無名的皇帝,皇帝的後宮龐大,有無數的妃嬪,但是皇後卻隻有一個。雖然公子家中姐妹對奴家像親姐妹一般熱情,但奴家心中明白,論姿色,才氣,能力,隻有她們才配做你的妻子,不瞞公子,在她們麵前,一向自信的奴家都自覺不如。所以奴家做夢沒想到公子會這樣坦誠待我,今日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希望公子明白我的苦衷。” 元越澤邊聽邊點頭,隨後麵現憤慨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過去的作風,加上能力,所以才覺得我們不配?” 將心中的話全說出的任媚媚鬆了口氣,聽到元越澤的問題後,黯然地點了點頭。 元越澤好似是自言自語地道:“若是因一個人過去所做的事情就將他的將來否定,那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事情?” 任媚媚道:“但是那些事情都是事實。” 她不曾一次後悔過過去的作風,但正如她所說那樣,那是誰都無法挽回的事實。 元越澤道:“某種程度上,我很支持古龍大師的‘妓-女情結’。” 任媚媚愕然道:“公子怎會這樣?奴家知道你從不在青樓過夜的。古龍大師又是誰?” 元越澤盯著她半晌,方笑道:“大姐似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你想的該是男人若有這種情結,那該是最基本的錢肉交易,就是男人在青樓女子那�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最大程度的滿足。換句話說,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 任媚媚默然點頭,她的確做如是想。 元越澤搖頭失笑道:“其實我所說的古龍大師的‘妓-女情結’與你所想的是不同的。古龍大師是千年後才出來的人,靠寫作而聞名。他曾這樣寫道:妓-女的愛情是最真的,其意指看遍人生百態,內心曆遍冷暖,受過傷痛的女人輕易不會動情,可一旦動了真情,必是天崩地裂,至死不渝的。就像大姐這般,還哪有素常的你半分影子?我元越澤從不在意一個人的外在如何,我隻在乎一個人的內心,可以這麼說,若是一個外表純潔的女人,內心卻隻是為了某種利益而接近我,我絕不會對她假以半分顏色,反是大姐這樣的女人,是更值得我去愛的。當然,我並非推崇妓-女,畢竟不是所有青樓女子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靠出賣身體為生。” 任媚媚梨花帶雨,貝齒咬上上唇,身軀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著。 第077章 嶽霸入關 任媚媚隻覺身處一個不真實的夢中。 元越澤離開她豐潤濕滑的朱唇時,她早已迷失了方向,隻知伏在元越澤胸口急促呼吸。 她可以明顯感覺元越澤兩隻怪手一上一下遊走在她最誘-人的兩處寶地,她亦很詫異,她的心中竟升起了早忘卻多年的羞澀感,元越澤對她的愛憐之意,通過他的指尖,一點一滴地傳到她滾燙的身體上,再升入腦中,幻化成虛擬的景象。 若這是個夢,就寧願永不要醒來。 完全迷失前的最後一刻,她的心中如是叫道。 現實卻是殘酷的。 元越澤待要再深入時,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任媚媚一個激靈,慌忙起身,渾身發軟的情況下,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地上,不敢再看元越澤一眼,急匆匆地溜掉了。 拱門處出現一個紅色的婀娜身影,正是一直充當沈落雁貼身保膘的紅拂女張出塵。 她衣著簡單,俏臉不施半分脂粉,卻更突出了她的清麗,就如她的性子那般,仿佛寒冬中的一團火,在她的周圍,沒有人會感到寒意。眼角輕掃一眼發髻淩亂、衣衫不整、滿麵潮紅、腳下虛浮的任媚媚的窈窕背影,轉向元越澤時,她已改為麵無表情,開口道:“沙家已為公子準備好了馬車,他們的管家沙福在外麵等公子出去看一下,是否合心意。” 沙家自然就是洛陽的首富,家族中更不乏人累世為官者,元越澤的嶽父,舊隋四大世閥之一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就是沙家老爺的表弟。現在獨孤閥在洛陽聲勢比從前還要旺上數倍,沙家自然也跟著借了光,沙老爺子家中兒女眾多,其中四女兒的夫婿常何,不但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更是軍中猛將,得沈落雁委任,負責把守洛陽城四方大門,為沙家賺取了不少的聲勢。 但張出塵的語調怪異,語氣中帶著不屑,弄得元越澤一頭霧水。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元越澤很想問一句:你怎麼似是對我很有敵意?不過終究沒開口,恨也好,愛也罷,這些事情在元越澤看來,完全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既然對方對他沒好感,他若腆著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那可真是犯賤了。 微微點一下頭,他同樣以不帶感情的聲音道:“多謝張姑娘,辛苦了。” 紅拂沒再多說一句,轉身帶路,二人向前院走去。 行至半路,紅拂突然回頭開口道:“公子恢複得為何會如此快?” 元越澤簡單為她解釋了一通。 對於他做‘爐鼎’一事,內部許多人都是知曉的,但在之後的兩個月�,元越澤就徹底消失在人們麵前,除了他自家的一眾嬌妻外,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又或是在幹什麼。實際上他隻是通過向雨田總結的方法,經過靜修,將死氣轉化為他的真氣而已,短短數月間,他至少已恢複至八成的功力,氣質上也受死氣影響,帶了一點詭異。但他的道心堅定程度已經超越了語言可以形容的範疇,所以他死板木訥的性子實際上並未受到多大的影響。 紅拂語帶譏諷地道:“沒想到公子竟可將名震天下數十年的‘陰後’收做夫人,真令人佩服。” 元越澤一聲冷哼:“姑娘勿要侮辱我的妻子,否則我真的怕忍不住殺性,違背了當日對張兄承諾保你平安的諾言。” 隻一句話,二人間氣氛驟變,紅拂櫻唇劇顫,眼角含煞地撇頭望向另一側。 元越澤亦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單美仙曾說過,紅拂的性格是剛烈如火的,她很可能是看不慣元越澤家中女人越來越多,認為他是濫情之人,所以才對元越澤有鄙夷的神色,不過出於曾經立下輔佐他的諾言,所以紅拂並沒有離去,隻是對元越澤不假任何顏色,但她依舊觸動了元越澤的底線,是以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出得府門,元越澤當時嚇了一大跳,寬闊的道路上,赫然有三駕豪華得令他無法想像的四輪馬車。顧不上與那四十多歲似管家模樣的人打招呼,就仔細觀察起來,隻見此車外形雕琢考究,車廂內外的遮簾盡是質地優良的上等絲綢,車廂寬敞闊氣,最少可容納五人在其中舒適的睡覺。 這樣的馬車想造一輛恐怕得百個工人忙上數月,此刻更是出現在元越澤眼前三輛。驚呆片刻後,他方指著馬車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管家恭敬道:“小人沙福,是沙家的管家。這三輛馬車本是沈城主委托獨孤大將軍,再由獨孤大將軍下傳至沙家,由二百一十名工人花費五個月時間所製,不知公子是否滿意?” 沙家富甲一方,許多領域的生意都有所涉及,甚至像武器製造這等領域內,他們的名聲亦是隻比專門負責兵器買賣的東溟派差了一點點而已,隻看眼前這三駕馬車,也可推知沙家的人力與材力。 但獨孤峰顯然好心辦了壞事,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沙家想表示忠心,元越澤皺眉道:“這得花費多少錢財?嶽父真是胡來,有這些錢財,花在正事上不是更好嗎?去長安的話,步行就可以了嘛!” “哼!” 一聲嬌哼傳來,元越澤望了過去,正是一襲黑色緊身武士服的獨孤鳳,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漂亮苗條的華服年青女子,正站在幾丈外,以美麗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似要把他看通看透,目光直接大膽。 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腿上,沙福尷尬地一咳,對那女子道:“小人見過五小姐。” 獨孤鳳撅著小嘴來到元越澤麵前,挽上他的胳膊嗔道:“我們還有十日不到就要去長安了,到關中有上千�的路程,姐妹們都要去,當然不能丟了大哥的麵子。” 元越澤搖頭歎息,目光變得落寞。 這種麵子上的事情,是他最不在乎的,正如名與利都不會對他產生半分的吸引力,正是由於這種性格,他才能獲得雲機子的賞識。 獨孤鳳無奈撇了撇小嘴,岔開話題道:“福叔辛苦了,您先回去吧,改日鳳兒再到沙府道謝。” 沙福連忙告退。 看了一眼詫異地望著自己的紅拂和好奇盯著自己的‘五小姐’,元越澤說話的心思都欠奉,轉身回家。 獨孤鳳看他與紅拂分別走掉,對那‘五小姐’道:“表姐認為大哥怎麼樣?” ‘五小姐’麵帶疑惑地一愣,隨後道:“元公子果非常人,尋常人哪個看到這等上好的馬車不欣喜若狂?” 獨孤鳳得意道:“大哥是憂國憂民呀!” ‘五小姐’並沒接話,隻是神色複雜地望著元越澤消失的方向。 扮成嶽山的宋師道在這一天傍晚,終於來到位於黃河南岸的桃林。 自李世民破去薛舉父子的西秦大軍,聲威大振,很多接近潼關的本屬中立的城市紛紛歸附李唐,為李唐軍鋪好出關的坦途。桃林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城牆懸上李閥的旗號。入城後,宋師道在野外停下休息,好養精蓄銳明早入關。 長安所在處的渭河平原區之所以被稱為關中,因為東有潼關,西有大散關,南有武關,北有蕭關,居四關之內,故稱關中。 潼關為四關之首,為戰國時秦人所建。北臨黃河,南靠大山,東西百餘�,開路於斷裂的山石縫中,‘車不容方軌,馬不得並騎’,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本名函穀關,東漢後才改名為潼關。 戰國時期,六國屢屢合縱西向攻秦,但亦隻落得屢屢飲恨於函穀的淒慘下場。 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穀一戰場。 就是這險峻的兵家必爭之地,令長安穩如泰山,避過關外的烽火戰亂。 舒適地在野外住了一晚,天亮後再戴上嶽山的麵具,又用從途中購來脂粉染料,依數月來從元越澤身上總結的經驗及參考侯文卿的建議,把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染成近似麵具的顏色,以免被細心精明的人瞧出破綻。 越接近關中,他越是小心翼翼。無論行住坐臥,都憑過人的記憶力,不住練習喬扮嶽山的竅妙法門,又反覆把嶽川遺卷載下的大小情事反覆惦記。甚至連他自己也生出已化身為嶽山的古怪感受。 進城後,他大搖大擺地到一家規模極大的食肆用早點。 剛跨過門檻,立即感到飯肆氣氛異樣。 擺了三十來張大圓桌的膳廳隻正中一桌坐著一名華服錦衣的高大漢子,老板及店夥計則垂手肅立一旁。 那大漢見他來到,昂然起立施禮道:“晚輩京兆聯楊文幹,拜見嶽老前輩,特備酒菜一席,為前輩洗塵。” 兩掌一擊,店夥計立時流水般奉上佳肴美酒,擺滿桌上。 楊文幹親自拉開椅子,請宋師道入座。 宋師道的目光落在這可供至少二十人飲飽食醉的豐盛筵席,隨即盯上楊文幹。 京兆聯乃關中第一大幫,而楊文幹則是京兆聯的大龍頭,人麵甚廣,無論關西關東都同樣吃得開。且更是建成元吉太子黨一方的人,負責在關東廣布線眼,那麼他為什麼會阻止嶽山入關?自己臨入關前便給他截上,更得悉他嶽山的身份,可見背後動用過難以估計的人力物力,算是很有本領。 縱使楊文幹被任命為慶州總管,仍掩不住黑道梟雄的江湖味道。他的長相頗為不俗,但神態舉止,均有種自命不凡,深信自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隨心所欲擺布別人命運的神態,彷佛老天爺特別眷寵他的。 實際上宋師道知道楊文幹乃是香家家主香貴的大兒子。當年香貴將他派往朝廷貼身侍候楊廣,供應他在yin樂方麵需求的人。因而被楊廣賜姓楊,由香文幹搖身變為楊文幹,創立勢力廣披關中的京兆聯。表麵上看,京兆聯是全力匡助李建成,實則另懷鬼胎,隻為自己打算。 暗捏‘不動根本印’,宋師道冷然道:“你這麼曲意奉迎的設宴款待老夫,究竟有何圖謀?若敢胡言亂語,勿怪嶽某人不客氣。” 楊文幹先揮退侍從,從容自若的移到酒席對麵,微笑道:“嶽老火氣仍是這麼大,何不先坐下喝杯水酒,再容晚輩詳細奉告?” 隻看他的步法風度,便可知他絕對是一流的高手,縱使及不上宋師道,但相差亦不該太遠,不由心中驚異,冷哼一聲道:“老夫正手癢呢!若再浪費老夫的時間,恐要後悔莫及。” 楊文幹不答反問,好整以暇的道:“嶽老是否想入關中呢?” 楊文幹如此自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得宋師道心中一動,注意力從他身上收回來,搜索周遭方圓十丈內的範圍,冷笑道:“竟敢來管老夫的事,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文幹忙道:“且慢!隻要我給嶽老看過一件物品,嶽老自會明白一切。” 探手往懷內去。 就在他剛開口的瞬間,宋師道毅然前閃,堪堪避過從後射來的一道淩厲如迅雷疾電的劍光。 但就在他前閃的瞬間,數道旋轉壓迫拉扯的古怪氣勁猛得圍上他的全身,那種氣息非常熟悉。 席風。 黑色的魁梧身影由天棚處射下,金光漫空,數條惡龍分別以刁鑽詭異的角度刺向前閃的宋師道頭頂。 無暇多想,數月來完全融彙了舍利元精的宋師道再非吳下阿蒙,左手翻飛,接連作出神妙的萬千變化,最終化做一個拇指朝天的動作,將席風最強的一槍擋住。 “砰!” 氣勁交擊,宋師道隻退了一步。 定下心來,他才發覺他身前身後分別站著兩人,身前的是表情驚訝,手執金槍的席風,身後的同樣是黑衣的執劍青年,雖未交過手,但宋師道已憑其劍術及修為推測出先出手偷襲者定是‘影子剌客’楊虛彥。他二人這一前一後的夾擊,的確讓宋師道也很不好受。 電光石火間,無數念頭閃過腦海:半月前他接到宋玉致的信件說楊虛彥在傅君婥與衛貞貞的保護下,以調虎離山之計將隻剩半月性命的王世充幹掉。雖然信上說得不甚清楚,但宋師道已知定是席風親自出麵,否則又怎可能拖住修為天人的傅君婥與衛貞貞二女?雖不知道楊虛彥為什麼沒出現在成都,但此刻他該已是背叛了石之軒,改投大明尊教,由於嶽山熟知魔門及辟守玄當日得意下所泄露的席風與李元吉合謀的事,所以席風這絕不能容他入關去見李淵,免壞了大明尊教的好計謀。楊虛彥麵帶得意,其實他可能還不知道席風的真正身份,隻是個可憐蟲罷了。 天棚穿破一洞的廳堂下全無動靜,但宋師道心知肚明目己正陷身重圍之內,撇開其他人,隻是席風,已不容易應付。他又想起元越澤曾說過的另一個使斧的神將也是實力驚人,若是那人隱伏在旁邊,今日宋師道還哪有活路? 但他卻是一無所懼,凝起嶽山的心法,雙目自然射出嶽山生前獨有的神光,木無表情的道:“好好好,老夫此行目的自然是要到關中找你算賬,沒想到能在此地遇到,當日廢功之仇,老夫必要討回!” 席風心中一突,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按理說嶽山全身經脈被廢一事是他親眼看到的,但此刻怎可能完好地站在他眼前?不但如此,對方修為更好似是強了幾分。 換日大法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席風心道。 但他依舊冷笑道:“換日大法的確超出席某人的預料,但你今日必須死在這�!” 說完,雙目殺機大盛,長發無風自動,四周的空氣立時以他為中心點旋動起來,由緩轉快,勁刮狂湧,陰寒刺骨,威勢駭人。 知道對方出手在即,目下隻是提聚功力的前奏,宋師道微微一笑道:“是了,你那辟師叔祖怎麼沒與你一同來?” 邊說邊暗捏寶瓶印,心神進入日月麗天大法的無有相生,靜中寓動的境界,靈台一片清明,靈覺立時擴展往四周廣闊的空間去,把握到楊文幹和楊虛彥兩人均伏在後方兩側暗處,此外再無其他敵人。 他是知道祝玉妍力克辟守玄、趙德言、席風一事的,當日席風以陰謀借暗勁利用趙德言才能逃脫出來,此刻心中傷疤被揭,聚集起的氣勢不由得弱了一分。 但席風豈是易予之輩?隻聽他長笑道:“嶽山你以為小妍真的愛上你嗎?師叔祖曾說她隻是因你夠討厭,才選擇你作她的傳種男人。她早已委身你的孫女婿元越澤了!” 暴喝聲中,當胸一槍刺至。 若這番話是對真嶽山說的話,也許會起到作用,可惜對麵這嶽山確實個名副其實的‘西貝貨’。 席風的槍刁鑽無比,變化萬千,而這樸實的一槍更是凝聚槍中精華所生,像給正對抗波濤侵撞的岸堤轟開一個缺口,所有本繞著他旋轉的勁氣一窩蜂的附在槍尖上,形成一柱高度集中的勁氣,由緩而快的朝宋師道擊至。以他為中心的方圓數丈內的空氣,突然變得滴勁不存,被他這驚天動地的一槍全扯空了,可怕至極點。 宋師道冷笑一聲,展開卸勁的功夫,先往左右搖晃一下,借護體真氣散掉對方首兩波勁氣,方才一指點出,以寶瓶印法刺出比對方槍尖最集中的真氣,逆流而上的往前破空擊去。指勁一發即收,接著雙手盤抱,送出另一股勁氣,迎上對方第三波最強的真氣。 “砰”勁氣交擊,帶起一聲沈悶而有刺耳的聲音,宋師道氣血上湧,暗道席風的內家修為已近百年,的確可怕。於是憑本身獨異的勁氣,把對方充滿殺傷力的真氣引得從經脈經由兩腳湧泉穴泄出,屋內突然塵土飛揚。 席風輕哼一聲,反要往外錯開,皆因指勁襲來,氣勢難禦,使他難以連續刺出另一槍。 宋師道運動長生真氣,閃電般躍空而起,長笑一聲道:“小輩兒,你的槍技越來越不精啦,長安再見!” 席風的身影從塵土中閃出,接著是楊虛彥和楊文幹。 席風冷喝道:“想不到他會如此窩囊地逃走,快追!” 楊虛彥伸手製止道:“尊者勿要追了,以他的本事,恐怕追也追不上的。” 楊文幹喪氣地道:“他本欲找尊者複仇,哪知就這樣逃了,定是被他看到我們在一起這樣的大秘密,若是將來轉告齊王,我們該怎麼辦?” 楊虛彥目泛陰光,冷笑道:“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做,他最多隻會告訴李淵,而李淵其實並不清楚我們最大的‘優勢’所在,所以知道了也無大礙。” 三人對視一眼,齊聲嘿嘿笑了起來。 梁都,少帥府。 清麗無雙的師妃暄端坐在徐子陵對麵,優雅地道:“若不是親眼見到,妃暄實無法想得到徐兄竟會學得真言大師的‘九字真言手印’,不可謂與佛家無緣。” 她仍是男裝打扮,上束軟頭,粗衣麻布,外披棉襖,素白襯素黃,足踏軟革靴,背佩色空劍,挺拔的坐姿完美清冷地如天外玉石所琢成的雕像般。 徐子陵臉帶尷尬,這手印是宋師道一個多月前偷傳給他的,當時還要他立誓絕不可告訴其他人,此刻他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叫‘真言大師’的人所創的法門。 師妃暄又道:“徐兄知否‘真言大師’的真實身份?” 徐子陵茫然搖頭。 師妃暄微微一笑道:“敝師門多年前就開始有‘山門護法’一職,此人不必是精通武功的人,真言大師佛法精湛,禪境超深,他就是我們上一任的‘山門護法’。而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下一代的山門護法是由現任的護法覓選。妃喧當日有急事要離開成都,沒能親眼見到真言大師入寂之事,但真言大師傳你真言印訣,其中大有深意,我等後輩實無法揣測其中玄妙的因果緣份。妃暄以為他該是認定你為繼任的‘山門護法’。” 頓了一頓後又道:“不過縱使徐兄並不認同這身份,敝師門亦絕不會介意,就讓這山門護法的傳統由此煙沒消失也沒關係!” 徐子陵心中難過,他現在兩麵不是人,既不能違背誓言說出真像,又無法狠下心來欺騙眼前這悲天憫人,為萬民著想的人間仙子,隻得硬著頭皮,答非所問地道:“師小姐這段時間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寇仲投降李世民吧?” 師妃暄以恬靜的清澈眼神凝望徐子陵半晌後,輕聲道:“妃暄為師門使命,自幼鑽研史學,理出治亂的因果。政冶從來是漠視動機和手段,隻講求後果。我們全力支持李世民,是因為我們認為他是能為天下謀幸福的最佳人選。你的兄弟或者是天下無敵的統帥,卻缺乏李世民治國的才能和抱負。假設妃暄袖手不管,天下統一和平的契機就此斷送。李唐從強勢轉為弱勢,塞外聯軍將乘機入侵,突厥的頡利蓄勢已久,有備而來,縱使不能蕩平中土,造成的損害會是嚴刻深遠的,百姓的苦難更不知何年何日結束?中土或永不能回複元氣。” 徐子陵身形輕顫,沈默良久方沈聲道:“師小姐所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我以為寇仲或者不是當皇帝的料子,但卻有冶好國家的本質,因為他沒有任何私心。以後隻要選賢任能,武功又足以鎮懾塞內外,大亂後必有大冶,所以我雖厭惡戰爭,仍是別無選擇地支持他。可若要牽扯到外域聯軍,恐怕事情就很難想像了。” 師妃暄點了點頭。 徐子陵突然像想起什麼來一般,疑惑道:“按理說來,小姐與貴師門該支持落雁嫂子才對。” 師妃暄清澈的秀眸中終於閃過茫然之色,脣角逸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苦笑道:“我們不支持元公子理由有兩個。第一,自然是他乃魔門中人,又在得勢後,於洛陽打壓一向平和的佛門。第二則是最重要的,洛陽雖為堅城,卻因地處平原,無天險保護,試想若元公子最終縱可成功攻陷長安,亦會是元氣大傷的局麵。李世民則仍可退守太原與隴西,發動太原和關內餘軍全麵反攻,那時勢必兩敗俱傷。在天下誰屬尚未可知之際,塞外聯軍突南下入侵。這後果誰想見到呢?而這正是殘酷的現實情況。” 她話中隻說元越澤,卻不說沈落雁,足可見在外人眼中,沈落雁就是傀儡。 “我呸!”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第078章 道魔合流 二人望都不用望,就已經知道這是元越澤的聲音。 一身勁裝的元越澤與祝玉妍出現在門口。 師妃暄麵上沒有半分驚訝,行過晚輩之禮道:“妃暄謹代師尊向‘陰後’請安問好。” 祝玉妍與元越澤之事,已經飛速傳開,師妃暄一直都在梁都、彭城附近,自然沒理由不知道,相信數日後,天下人該都會知道了。 祝玉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師妃暄,從容道:“原來是梵清惠教出來的徒弟,名師出高徒,佩服佩服。” 若不曉得慈航靜齋與陰癸派的長期對立,數百年抗爭不斷,恐怕誰都會以為師妃暄的師尊梵清惠與祝玉妍是多年知交。 徐子陵這是第二次見到祝玉妍,尤其還是不再穿著長裙、蛻化重生的她,呆了片刻後忙請幾人入座。 場麵登時尷尬起來。 “哈哈!莫非是上次將小弟嚇了個半死的‘陰後’來了?啊!對不起,現在我輩分大了,與你是叔嫂關係了。” 寇仲吊兒郎當的聲音在窗外響起,將尷尬氣氛瞬間衝淡。 祝玉妍玉容上飛快燒起紅霞,低罵了一聲‘死小鬼’後,就開始低頭品茶。 元越澤緊盯師妃暄道:“我什麼時候打壓過佛門中人,師仙子最好給我說清楚!” 這‘師仙子’三字說在別人口中,遠沒有從元越澤口中說出來更讓師妃暄覺得別扭,她輕輕抿了抿嘴唇,就要開口。 “噢!我想起來了,落雁上位後,下令洛陽所有僧人都必須自己下地種田,這難道就是你說的‘打壓佛門’?” 元越澤怪聲怪氣地道。 這下連徐子陵都有些承受不住,忙給他打眼色。 師妃暄表情依舊,緩緩道:“公子若有要事,妃暄先告辭了。” 說完,起身欲走,寇仲忙使眼色,徐子陵送她出去。 元越澤這才對寇仲道:“二哥數日前傳來消息說,關中局勢混亂,大明尊教的人似是下了許多陷阱,我過幾日就要出發了,這次出來接玉妍,貞貞特地著我順路來通知你們一聲,我們到關中後,盡量少見麵,讓外人知道我們關係越僵越好。” 寇仲神不守舍地點了點頭。 再閑聊幾句,元越澤二人起身告辭。 走在通向洛陽的大路上,祝玉妍道:“你對那兩個小子那麼有信心?師妃暄的詞鋒及個人魅力絕不簡單的。” 元越澤答道:“問題在於我不想與他們牽扯過多勢力紛爭的問題,他們見識多了,有自主選擇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祝玉妍點了點頭,隨後道:“按你所說,尹祖文應該也是勾結上了外族,清兒說你答應過要幫她複仇,所以這次向我詢問可否帶她一同上路。” 元越澤一拍額頭道:“哎呀,這事都讓我給忘了,她要來就帶上她吧。” 祝玉妍百了元越澤一眼。 元越澤惡狠狠地道:“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這個稱呼,我就把你那對屁股打爛!” 祝玉妍玉麵飛紅,忙低聲道了句‘夫君’,這才一邊推拒著元越澤大肆占便宜的怪手,一邊往前奔去。 山河千�國,城闕九重門。不睹皇都壯,安知天子尊。 文物薈萃,千秋帝都。長安位於有‘八百�秦川’之稱的關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漢、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於此。 南是秦嶺山脈中段的終南山,重巒疊嶂,陡峭峻拔,成為南麵的天然屏障,有‘重巒俯渭水,碧嶂插遙天’的磅�氣勢。北則有堯山、黃龍山、嵯峨山、梁山等構成逶迤延綿的北山山係,與秦嶺遙相對峙。 在這些山嶺界劃出來的大片沃原上,長安城雄據其中,涇、渭、劌、灞、澧、澇諸水宛如晶瑩閃爍、流蘇飄蕩的珠串般環繞縈回,形成‘八水繞長安’之局。這些河流猶如一道道的血脈,既給長安提供豐富的水源,也使長安充滿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種種戰略和經濟上的有利條件,自古以來,長安便得到曆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贏政以之收拾戰國諸雄割據的亂局,開創出中央集權大一統的局麵。到西漢張騫兩次出西域,開辟了長安至西域的絲綢之路,促進東西方經濟和文化的交流,長安更升格為國際級的名城,聯結中外文明的紐帶。其況之感,隻有東都洛陽堪與比擬。 隋朝建立後,創建新都,名為大興。唐代繼續沿用大興為都城,更名長安,取其‘長治久安’之意,並不斷修建擴充,使之更為宏偉壯麗。 在幾女的要求下,元越澤無奈投降,最終收下沙家的三駕馬車,帶著祝玉妍、單美仙、蕭琲、宋玉致、商秀珣、獨孤鳳、傅君婥、衛貞貞、雲玉真、白清兒一行數人經過半個月的路程,直到這日黃昏時分,方抵達長安城外。 幾女中除了因公務無法前來的沈落雁,暫時見不得光的宋玉華,同樣愛靜,決定留下陪伴她的素素,和已經熟悉消息業務的雲芝外,都跟了過來,連本是呆在娘家的商秀珣都跑了回來,吵著要來。而對元越澤心存感激與崇慕的小鶴兒聽說當年好有小倩就在長安,也跟著跑了過來。 站在城南主門明德門外,單美仙輕笑道:“夫君這幾日來被騷擾得很慘吧,現在是否有種解脫的感覺?” 想起臨行前幾日周旋於關係曖昧的任媚媚,大膽熱情的沙家五小姐沙芷菁和龜茲美女玲瓏嬌,喜怒無常的張出塵幾女之間,又要盡力安慰留在家中的幾女,元越澤頭再次大了起來,苦笑點頭。 城門上的許多官兵都在偷偷打量下麵豪華的馬車與如謫塵仙子般的幾女,暗暗羨慕元越澤好福氣。 除李淵及與元越澤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齊王李元吉之外,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平陽公主李秀寧兄妹三人帶領大批軍隊,聯袂前來迎接,場麵頗為壯觀。 走在迎接隊伍最前頭,身穿太子袍服,貌肖李世民的人,不用說便是大唐太子李建成。他的身材與李世民相若,隻是臉孔較為狹長,亦欠了李世民凜然的正氣,但雙目神采逼人,絕非等之輩。而李世民看來混得也還不錯,滿麵紅光,神清氣爽地與元越澤親切施禮。 簡單客套幾句,分別施禮後,李世民特別安排李秀寧與元越澤同行,他則與李建成先為元越澤一行人準備住處。李秀寧衣著淡雅,玉容不施半點脂粉,蒼白得有些嚇人,香肩隻以鬥篷棉袍遮擋風雪,更突出了她異乎尋常的高貴氣質和令人屏息的美麗。 除了環顧一眼元越澤的幾位夫人外,李秀寧隻是勉強對元越澤笑了一下,從未開口。 路上已經擠出許多居民,爭相看著這名動天下的奇人及他那些傳聞中多麼美麗優雅的夫人。眾女都沒有帶麵紗,是以百姓一見隻下,皆昏了頭,清醒過來後,無人心中不挑起大拇指。 隋唐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三部份組成。宮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內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麵拱衛宮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為界,東西分屬萬年,長安兩縣。 宮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田。 長安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條大街和東西十四條大街,縱橫交錯地把郭城內部劃分為一百一十坊。其中貫穿城門之間的三條南北向大街和三條東西向大街構成長安城內的交通主幹,其中最寬敞的是等若洛陽天街的朱雀大街,闊達四十丈,餘者雖不及朱雀大街的寬闊,其規模亦可想見。 長安除朱雀大街外,最著名就是位於皇城東南和西南的都會市和利人市,各占兩坊之地。市內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個市界劃為九個區,每區四麵臨街,各種行業的店鋪臨街而設。每區之內,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內部通行。兩市為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酒樓食肆不少更是通宵營業,為長安城不夜天的繁華勝地。 幾年前,元越澤為見識楊公寶庫而來過一趟,那時連觀賞的心情都沒有,這次卻不一樣,一邊微笑與路邊百姓示意,一邊欣賞著這不平凡且深具帝皇霸主氣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麵。 元越澤突然道:“我們住哪�?是秀寧的行宮嗎?” 本是若有所思的李秀寧蒼白的玉容上倏地飛起兩多紅雲,搖頭低聲道:“二哥為公子安排的住處是‘淩煙閣’。” 元越澤點了點頭,不理會一旁偷偷地‘溫柔’按摩他腰部的小醋壇子商秀珣,對李秀寧道:“秀寧身子可有大礙?要不要我為你‘檢查’一下?哎喲!” 商秀珣終於下狠手了。 望了商秀珣大有深意的一眼,李秀寧客氣一句,就繼續沈默下去。 沿著朱雀大街走到盡頭,抵達朱雀大門時,天色已晚。就見有一個老年內侍在恭候他們大駕,似是李世民安排來領他們到太極宮內的淩煙閣的人。 那老公公一對似乎沒精打采、黯淡無光,不論看什麼都沒半絲變異,像對世上所有事物全然無動於衷,似乎非屬於活人的,隻是用來填補眼窩黑洞的眼珠趁施禮瞬間,飛快地逐一掃過元越澤幾人,目光在祝玉妍身上略一停頓,才恭謹地施禮道:“老奴韋憐香,奉皇上之命,特來為公主、元公子及諸位夫人帶路。” 此人就是在深宮禁苑藏身多年,祝玉妍的師兄,陰癸派最隱秘的長老韋憐香。 元越澤也不多看他,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入淩煙閣的入口。 月夜中的淩煙閣又是另一番情境,份外使人感到設計者工於引泉,巧於借景的高明手法。作為園林樓閣,使人生出‘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醉人感受。從遠處瞧去,樓閣在林木間乍現乍隱,彷如海市蜃樓,掩映有致,長橋小溪,假山巧石,臘梅,芭蕉,紫藤,桂花於園圃精心布置,雅俗得體,風韻迷人。 在韋憐香的帶領下,長廊轉折,廣闊淩煙池映入眼簾,其情其景,看得元越澤一行人為之一呆。 飛閣流丹,蒼鬆滴翠。 淩煙閣非隻一閣,而是環繞淩煙池而建的建築群,每座建築以樓、殿、亭、閣簇擁,景中有景,淩煙池旁遍植老鬆。 主閣座落池南,雙層木構,朱戶丹窗,飛簷列瓦,畫楝雕梁,典雅高拙,仔勢非凡。 一行人經由的長廊遊走於主閣西麵園林,直抵淩煙池。接連池心亭台聯拱石橋,造型奇特,從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連大拱和小拱,兩頭的小拱與大拱成聯拱之局,充滿節奏和韻律感。橋麵兩側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細,全橋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淩煙閣造園手法不落常規,池水支流繚繞園林樓閣之間成溪成泉。臨水複廊以漏窗溝通內外,不會阻礙景觀視野。 主湖碧波倒映的樹影,花影,雲映,月映,接喋遊魚擊起的漣,形成既直似幻的迷離畫麵。樓閣煙池,互為供景,以廊橋接連成不可分割的整體。 就在如斯景致�,池心方亭四角各掛三盞彩燈,亭旁臨池平台處鋪滿厚軟的純白地毯數十張,合成一張大地毯,把冷硬的磚石平台化為舒適且可供坐臥的處所,地毯上擺於巨型蒲團,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臥下,會長睡下去不願起來。 數十名素衣女子分成兩撥,或輕弄樂器,或吟唱起舞,把湖心的奇異天地,點綴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測的氣氛。 亭內大型可容納數十人就餐的圓石桌中心放著一個大花瓶,插滿不知名的紅花,彌漫著山野早春的氣息,周圍則是擺著數十道飄散著美味的美酒與菜肴,李建成與李世民正坐在位子上說笑,見元越澤一行人到來,起身迎了過來。 李世民來到元越澤身前的刹那,歌樂終罷,餘韻仍縈繞平台上的星空不散。 請入席上,李建成竭力控製死盯祝玉妍與商秀珣的欲-念,舉杯道:“今日終見得元兄此等名動天下的人物,始知傳言無半分誇大,諸位夫人更是如下凡仙子一般,請幹了這杯。” 白清兒和小鶴兒稀�糊塗就被劃入元越澤夫人行列�去了,不由得有些尷尬,卻又不好說什麼,隻有默默飲酒。 李世民望了一眼垂頭的李秀寧,再飛快掃了一眼獄容冰冷的祝玉妍道:“元兄可聽過數十年前名震陝北的‘霸刀’嶽山重出江湖一事?” 祝玉妍眼中神光猛現,周遭空氣似乎突然結了冰一樣的寒冷。 元越澤大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香肩,對李世民笑道:“世民兄為何會有此問?” 他本想提起說他去過成都,而嶽山也在成都出現過,不過想起李元吉的胳膊就是在成都被廢的,一旦提起來,大家都難免尷尬。 李世民望了一眼平靜祝玉妍,道:“聽說他是為了報在成都時被人廢掉經脈之仇,才與數日前來到長安的。” 元越澤望了祝玉妍一眼,詫異道:“聽說他的武功很高,誰能廢了他的經脈?” 李世民與李建成將元越澤的每一個神態都仔細觀察後,方道:“聽說是祝宗主的師叔所為……”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我早已不是陰癸派的宗主,秦王勿要再如此稱呼我。” 李世民尷尬一笑,祝玉妍傳位一事早已轟動武林,但李世民一時竟找不出個適當的稱呼來叫她,隻因元越澤家中人的輩分太過混亂。 祝玉妍又冷冷一笑,道:“嶽山,很好,我正好還想見見他。” 李建成與李世民遍體生寒,隻覺天下恐怕沒人能敵得過這寫意地端坐在對麵的美人兒。 白清兒神色複雜地瞟了元越澤與祝玉妍一眼,暗道師鱒竟會和外孫女同嫁一個男人,這種事情就酸在講求真性情的聖門中,恐怕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隨後又想道我幹嘛想這種事情,此行目的隻要能報了大仇就足夠了,那報完仇我該做什麼呢? 白清兒在一旁胡思亂想,酒桌上的氣氛卻熱烈起來。 看著李建成狡猾得意的眼神,元越澤百思不得其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值得他如此高興的事? 李世民卻是淡然自若地與元越澤推杯換盞,最後更是勾肩搭臂地互相敬酒,宛若多年好友一般。 酒宴結束時,已近午夜。 送走半醉的李家三兄妹,元越澤與幾女開始狂歡。 ●●這段9P太難寫,若要都寫詳細,至少得3萬字,這些女單獨時,小弟都會仔細寫的●●大床上一男幾女,全是一絲不掛。 元越澤正在親吻著跪在自己跨間、喉嚨中咿唔做響的商秀珣,商秀珣幾月未與元越澤歡好過,又早對這種大被同眠的生活適應,是以第一個鑽到元越澤懷�,要求得到寵愛。 她美得驚心動魄的粉麵上一片潮紅,此刻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玉體正以一個誘人墮落的姿勢跪在大床中央,柔順略顯淩亂的長發,迷離的美眸,泛著粉紅色的冰肌玉膚,那挺翹柔軟的的香臀,構成了一副神仙看了都要流鼻血的驚心動魄畫麵,那渾圓的臀瓣後麵,雲玉真正以她那櫻桃小嘴及花樣百出的丁香小舌挑逗著商秀珣最神秘的那片花園。雲玉真的舌頭仿佛在品嚐美味似的將商秀珣稀疏的草從中微微張開的那一條裂縫從上到下細細品味著,如蔥玉指更是刺激著她敏感的會陰與突起的那一粒粉紅色的小肉珠。 元越澤坐在床中央,左手正以兩根手指在仰麵躺在他身邊,渾圓玉腿分得大大的蕭琲那片濃黑的陰毛下的花道中進進出出,蕭琲的身材豐腴,卻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她肥胖,隻因比例搭配得太好了,此刻她雙腿盡最大努力分到最大,臀部更是在一前一後的迎合著元越澤的手指,元越澤以拇指揉捏著那顆肉珠,其他兩根手指撐開略顯肥厚的大花瓣,或深或淺的在那顏色略微發黑的兩片小花瓣下進出著,每一下都要以微微彎起的指節去擦碰她花道上方那最敏感的地帶。他的右手則是在傅君婥那稀疏的陰毛下玩弄那顆突起的小肉粒,冷豔的傅君婥嬌軀微微顫抖,肌膚上一片紅霞,骨子�略顯靦腆的她總是在刺激過大時,不自覺地收攏兩條修長潔白,宛若白玉的大腿,如此一來,恰使元越澤挑逗的興趣更濃。 衛貞貞挺拔如雕像般的曼妙身材正虛坐在傅君婥那張秀美的臉上,而傅君婥小口中一邊發出暢快的呻吟聲,一邊以那條調皮的小舌頭在衛貞貞短直的毛發間遊走,舌尖每觸碰到衛貞貞的肉珠或小花瓣,又或神秘美麗的小洞口時,衛貞貞都要發出一聲格外悠長的呻吟聲,傅君婥的嘴唇,臉上沾滿了衛貞貞分泌出來的香滑透明淫水。 身材嬌小,卻玲瓏有致的獨孤風雜在接受著衛貞貞細心的服務,衛貞貞那修長的纖手中指正緩慢地進出於趴在床上的獨孤鳳濃密毛發下的桃源口處,帶出一絲又一絲粘稠透明的液體,獨孤鳳不斷地發出響亮的嬌吟聲,異常放縱。 半跪的宋玉致則是接受著蕭琲那經驗豐富的舌頭服務,隻見蕭琲那顆鮮紅的小舌正硬成一根小棍一樣,在毛發並不濃密的宋玉致的肉縫中來回進出。一隻玉手輕輕揉捏按擠宋玉致那粒興奮得翻開包皮後的粉得接近白色的小肉突,一隻手正捏著宋玉致玲瓏的雪兔上那顆乳頭。宋玉致虛眯雙眸,呼吸急促,麵色緋紅,呻吟不斷。 宋玉致俏臉的前方,正是同樣與商秀珣做小狗跪伏狀、一臉浪蕩之色的雲玉真,宋玉致一邊以小嘴去吸雲玉真花道中分泌的芬芳液體,以從蕭琲那�學來的舌技挑弄輕刮著雲玉真花道壁,一邊以一隻手擠壓著她的那粒鮮紅的小肉突。她的小嘴周圍,同樣沾滿雲玉真流出的浪水,在燈光下,熒熒生輝。 單美仙則靠在元越澤懷�,接受著元越澤對她胸前那對寶貝無微不至的按摩,一邊以紅豔的小嘴含著元越澤胯下的紫紅色巨槍,靈巧的舌尖或上下刮弄馬眼,或繞著巨槍槍頭旋轉,一邊以一隻閃著水光的纖纖玉指伸到自己的花道中,或挖弄,或旋轉,或擠按,從花道中帶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漬,打濕了那烏黑的毛發,也打濕了潔白的床單,小嘴中不時發出蕩人心神的呻吟聲。另一隻修長的手則在元越澤的大手下麵,於傅君婥那鮮紅花瓣下的花道中來回攪弄著。 屋內淫聲浪語不斷的情景完全超越了‘淫亂’的層次。 幾女玉手亂抓,互相磨鏡,互相攪弄花道,互相口交等等都已成為習慣,沒人會有不適。 商秀珣媚眼如絲,離開元越澤的大嘴後,嬌喘道:“人家想死夫君了!” 單美仙坐了起來,將挖弄自己與傅君婥花道的玉手拿出來,在床單上擦趕上麵烏油油的水漬後,跪坐起來笑道:“今日就看你能堅持做久!” 一邊說一邊將商秀珣如抱小孩撒尿的姿勢抱起,將那神秘美麗、因大腿大開而分開的花瓣中最誘-人的粉線暴露在元越澤麵前,看得元越澤血氣上湧,差點流出鼻血。長約一指的粉嫩肉縫兩側,最邊緣是那兩片薄薄的,長著柔順毛發,裂開的大花瓣內側,則是水光致致的兩片極小的美麗花瓣,花瓣上方,是那粒早被元越澤開發至熟透的肉粒,再下一點,是那個佳人排水用的細小孔道,最下麵的,自然是緊緊閉著的花道口,此刻,那花道口處不時地會有一滴晶瑩透明的水珠滴出,輕輕地落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淡淡的印記。單美仙以指尖輕摩商秀珣那倒三角下的裂縫幾下,惹得商秀珣又發出幾聲嬌吟後,元越澤的大嘴湊了上來,將腦袋橫過來,對準那誘-人的肉縫,印了過去,大舌頭來回掃了幾下整個下花園,又用嘴唇將那小小的花瓣輕咬住,向外拉扯,商秀珣低頭正好將元越澤的所有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羞澀中帶著刺激,舒服得直哆嗦,呻吟幾聲後羞赧道:“美仙姐快放人家下來吧,否則人家可能……可能會受不了小解的……” 單美仙嫵媚一笑,不待元越澤的怪手抓向她整齊勾人魂魄的毛發,以小腳一下猜住元越澤的大腿,將玉壺中水滴越來越多的商秀珣那神秘洞口對準元越澤怒視昂揚,朝天而立的長槍,一下子放了下去。 趁著又滑又膩的蜜液,長槍一下子撐開了商秀珣的鮮嫩花瓣,順著那狹窄的花道往�挺進,碩大的槍頭被一圈褶皺層層、輕微收放著的柔嫩肉壁緊密的包住,元越澤舒服得輕哼一聲。 商秀珣同樣滿足的呻吟一聲,嬌媚道:“姐妹們可要看好人家能堅持多久噢!” 周圍幾女一起嬌笑,手中動作卻是不停,雲玉真、衛貞貞、獨孤鳳,宋玉致與蕭琲,單美仙與傅君婥,分成三組磨起鏡來。 商秀珣做半蹲狀,一邊吻著元越澤的大嘴,一邊飛速的上下起伏,將那長槍盡可能的吞吐在自己那既長且窄的鮮嫩花道內。浪水隨著商秀珣越來越重的呼吸及口中的胡言亂語而越來越多,一滴一滴地掉在二人連接的性器處,最後落在床單上,形成一個又一個汗漬。她那完美的玉臉上一片淫蕩的表情,隨著她自主的劇烈起伏動作而不斷與元越澤胸口摩擦著的一對上下翻飛的美麗乳房上,經摩擦後越變越硬的兩顆鮮紅的乳頭,還有那那光滑的臀瓣一上一下,伴隨著‘噗嗤’,‘劈啪’的聲響,配上她微微泛紅的的冰肌玉膚與曼妙的曲線,將她化成了一個傳說中才有的淫蕩女神。 元越澤被商秀珣狹窄卻嫩滑無比的甬道內那宛如肉被子般舒服的感覺弄的四肢百骸都變得舒暢起來,隨後兩隻手也不老實,一會幫這個按兩下花園上方的肉粒,一會幫那個抓幾下乳房,要不就幫她們掏弄幾下早已泛濫的花道。 其他七女一邊看著眼前的戰鬥,手底下更是用力,小嘴中不斷吐出各種風格的呻吟聲。 單美仙的叫聲像大家閨秀一樣,純正且蕩,卻無淫的感覺,這與她豐富的人生經曆和出身江湖有關,美麗與智慧並存,高貴與大方一體;蕭琲與單美仙差不多,隻是她的叫聲要人性化許多,也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得臥房’那種傳統式的賢妻良母類型,這與她曾在宮中生活幾十年,又曾‘母儀天下’二十載有著直接的關係;傅君婥的叫聲是最輕,最稚嫩的,她外表雖然冷,內心實際是靦腆害羞的;雲玉真的叫聲雖純,其中卻帶點天真,與她給外人的印象極不符合,或許是遇到真愛後才能將她心中最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衛貞貞的叫聲是小家碧玉式的,細膩甜美,楚楚動人,惹人憐愛,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想去憐惜她的感覺,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被眾女笑稱為元越澤家中叫聲最好聽的人;宋玉致的叫聲與她的性格完全相似,外剛內柔,開始時,她會叫得很大聲,可一旦上了軌道,立刻變得和衛貞貞差不多。獨孤鳳是最大膽的,叫聲異常嘹亮,就如她的性格一樣,活潑中野性盡顯。 正在與元越澤共赴巫山的商秀珣叫聲是天真少女類的,活潑中不失大方,狂野中不失溫順,與其他幾個,比如傅君嬙、單如茵是一個類型的。 “夫君!秀珣……要……要丟了!” 商秀珣是幾女中戰鬥力最弱的,空曠久了,今日竟堅持了半個時辰,方在拼命的一坐後,布滿汗珠的肌膚劇烈抖動,上半身緊繃成弓形,連晶瑩的小腳趾都彎了下去,神智迷失至不由自主流出香津的檀口中發出一聲醉人心神的嬌吟後,花道壁加速抽搐,將濕滑帶著香氣的透明液體噴在元越澤的長槍上,直接倒在元越澤懷中,昏睡了過去。 其他幾女中雖然在互相磨鏡,卻最多隻能勉強來一次高潮,那種高潮還是比男女之愛差得很多那種,是以都沒有滿足。 元越澤細心地為商秀珣擦好身上的汗水,將她放在床的最內側,蓋上被子,對其他幾女道:“夫人們,我來啦!” 幾女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於是一字排開,或側臉貼絲枕,玉腿分開,隆臀高高翹起。或平躺劈腿,或端坐看活春宮。 從左到右,依次是單美仙、蕭琲、傅君婥、獨孤鳳、雲玉真、衛貞貞、宋玉致。 元越澤從宋玉致開始,隻見宋玉致正以小狗一樣的誘人姿勢跪伏在床上,那嬌小挺翹的兩瓣圓臀中間,沾滿淫水的陰毛烏黑油亮,比商秀珣略微肥上一點的大花瓣下,粉嫩的肉縫亦在顫抖著,待元越澤的槍口剛接近那流水潺潺的小洞口,�麵突然像產生了吸力一樣,將長槍一下子吸進去一半,元越澤順勢一頂,全根沒入她�麵的褶皺細小且多,像許多小手一樣,或重或輕地一下又一下揉捏著侵入體內的火熱長槍。 一邊的衛貞貞以小手不停地撥弄著宋玉致圓潤乳房上那兩點硬起的乳頭,宋玉致快感襲上大腦,失神地呼叫開來:“啊!夫君……再快點!” 元越澤一邊飛快抽插,一邊著乖巧的衛貞貞來到宋玉致另一側,兩隻手開始活動在雲玉真與衛貞貞的花道內。 元越澤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前後聳動著,‘噗嗤’的聲音連響,帶起開始如小貓般發出細膩叫聲的宋玉致花道中的浪水飛濺而出,那巨大槍頭刮得宋玉致的嫩肉壁好象要著火了一般,不住地將越來越強的刺激與快感傳到她的大腦及四肢,她隻覺靈魂像出竅一般的舒爽,意亂情迷的宋玉致小嘴亂叫,螓首亂擺,幾絲香津亦劃出幾道水線,落在床單上,帶得淩亂的長發亂飛,突出了長發後的那一雙迷離眼神與優美的輪廓。元越澤速度不減,幹笑道:“我的好致致上下兩張小嘴都在流水啊!” 宋玉致哪聽得進去,小嘴依舊在亂叫著:“夫君,快!人家……人家就要……要丟……丟了!啊!丟了!” 一聲高亢的呼叫後,長發淩亂的宋玉致渾身顫抖,螓首拼命後仰,圓潤的蠻腰盡力地向下弓去, 兩片大小適中的粉色花瓣緊緊咬住元越澤那粗大的槍身,花道中一陣收縮,噴出透明中混合了點淡白色的液體,澆在元越澤幹了不下幾百回合的槍頭上,使元越澤差點走火。 ‘啵’的一聲將長槍從無力趴在床上宋玉致花道中拔出,元越澤跳下床,一把拉過衛貞貞,著他將兩隻手拄在床上,將腿伸直,元越澤用兩隻手抓住渾圓潔白的修長玉腿,一招‘老漢推車’,直接搗黃龍,衛貞貞的小嘴正在噬咬著雲玉真碩大乳房上變硬的乳頭,快感一來,失神下差點趴在床上,這種姿勢是她最喜歡的,也是最容易到高潮的。元越澤低頭看著那一條線型、閃著水光的陰毛,長槍激動得猛然變大,脹得衛貞貞發出痛苦與快樂分不清的聲音。長槍攻勢沒有絲毫衰弱的跡象,反是越來越猛,猛烈地抽出來又如電般插進去,次次連根盡沒,被元越澤下麵那兩粒鐵丸不斷地擊打著發紅的圓臀,長槍次次頂到宮頸口,碩大的槍頭飛速地刮喇著柔嫩的花道壁,衛貞貞舒服地好象已經飛上天了。“呀!” 的一聲高呼,竟隻在一百多下後就一泄如注,洞口一收一張,幅度極大,浪水狂噴而出,咬著雲玉真乳頭的小嘴不自覺的用上力氣,把雲玉真差點痛得流出淚來。 將依舊沒從高潮中恢複過來,嬌軀在顫抖的衛貞貞放在等待恢複後繼續上陣的宋玉致身邊,為她們輕柔地擦幹身體,愛憐地親吻兩女紅唇後,元越澤道:“先好好歇息。” 宋玉致恢複些力氣了,嬌聲道:“人家等下也要夫君來剛剛這個姿勢!” 元越澤抓了一把她的酥胸,望了一眼已經在磨鏡的單美仙三女和眼含春水看熱鬧的獨孤鳳,元越澤抱過早就受不了的雲玉真,貼在她耳邊道:“玉真委屈嗎?連歡愛都要排號?” 雲玉真搖頭道:“玉真喜歡這樣的生活,甚至覺得與女人做這種事也很有意思呢。” 元越澤失笑不已,吻上她的紅唇後,一手揉捏那對柔軟的雪兔,另一隻手伸出中指探入她毛發稀少、一片滑膩的肉縫中。 玉麵飛紅的雲玉真眼神迷離,不住地扭動嬌軀,配合著元越澤的手勢,銷魂的聲音從她喉嚨中連續不斷的發出:“夫君,快來,人家受不了啦!” 元越澤放她平躺在床上,將她一雙修長的美腿並攏,抗在肩上,順著早已經泛濫得不成樣子緊緊閉合鼓起的大花瓣中隱約可見的的鮮紅路口,粗暴的衝開�麵的那兩片小花瓣,長槍一口氣刺到她雖窄卻短的花道內。 “噢!夫君……又頂到人家……人家子宮……子宮�啦!” 雲玉真滿足地叫道。 本就窄小的花道,在並攏大腿的情況下顯得更窄,花道壁與元越澤巨大槍頭的菱角摩擦更為嚴重,快感也更加地強烈。透明的液體由雲玉真的泥濘小路中流出,灑得二人連接處一片,二人毛發皆被打濕,她分泌的液體一直都是最多的,潤滑效果最好,元越澤繼續一前一後地加速馳騁著,每一次的衝刺,都帶出‘劈啪’的肌肉碰撞聲,快感襲來的雲玉真欲死欲仙欲死,口齒不清的小嘴中不斷飄出無人能聽得清的叫聲,全身開始加劇痙攣。 幾百下過後,雲玉真足足來了三次高潮,最後一次高潮時,她搭在元越澤肩上的兩條玉腿都開始劇烈抽搐,嬌軀緊繃,彎成弓形,仿佛患病一樣地顫動著,一雙大眼睛變得無神,小口張得大大的,好象無法呼吸空氣了一樣,哭喊道:“要……要死……死了!” 接著,花道內的滑膩液體如同噴泉一樣由她那動人的肉體最深處激射而出。 這正好將她短花道的優勢發揮出來,元越澤的槍頭完全被裹在子宮內,不但槍身,連槍頭都承受著難以形容的快感,元越澤終於投降了。被那涼中帶熱的淫水一灑,元越澤再也控製不住,馬眼直接發炮,幾十波滾燙的陽精全部灌入雲玉真體內,差點將戰鬥力本是不弱的雲玉真衝擊得昏過去。 將呼吸都覺得累的雲玉真擦得幹幹淨淨,放在正與宋玉致竊竊私語,不時往交戰中心看幾眼,交流床第經驗的衛貞貞身邊,看著她花道口出汩汩流出的混合了乳白陽精與透明淫水的液體,元越澤親上她的額頭道:“寶貝先休息,若沒飽等一會再喂你。” 三女都含情脈脈地望向元越澤。 隻有這個細心體貼的男人,才真正讓她們體會到了愛的樂趣,知道了肉與靈交融的偉大與美妙。 來到自摸了半天的獨孤鳳麵前,元越澤笑道:“鳳兒看熱鬧的感覺如何?” 獨孤鳳嫵媚地瞪了元越澤一眼,直撲入他的懷中,甜甜地道:“感覺很好,現在到人家啦!” 她與元越澤建立真正關係不過幾個月,但由於元越澤囑咐過她做真實的自己,所以她做回自己,與其他幾女第一次陪元越澤時,她就沒有羞澀,每一次歡愛都以瘋狂的投入,換來無限的滿足。 元越澤嘿嘿一笑,將她嬌小玲瓏的身體抱在懷中,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大床的床頭靠著的牆壁。 獨孤鳳愕然後挺了挺高聳的胸脯,笑道:“大哥又要來花樣了,鳳兒可不怕你。” 元越澤輕笑一聲,將獨孤鳳擠在牆壁上,獨孤鳳雙臂摟住元越澤的脖子,比例適當的一雙渾圓玉腿順勢盤在元越澤腰間,濃密的毛發下,那正滴著透明水滴的花道口正好對上了元越澤斜指上方的長槍。 元越澤扶正獨孤鳳嬌小的身體,長槍一下子突破因濃密毛發而沒有露出絲毫的兩小片花瓣,直接搗入她緊窄的花道中。 “噢!” 獨孤鳳舒服得一聲嬌吟。 元越澤輕輕動了幾下,一隻手托住她沾上幾絲浪水的圓臀,一隻手梳理著她那濃密的黑毛,笑道:“它們把鳳兒最美的地方都擋住了。” 被元越澤灼熱長槍刺得舒服異常的獨孤鳳美目中春水漣漣,低聲道:“大哥若不喜歡,人家就剪了嘛!” 將她擠在牆上固定住,元越澤開始了動作,隨即道:“隻要是鳳兒的就好,不要剪。” 獨孤鳳花道不深,也不淺,恰好可以被元越澤頂到子宮口,麻酥的感覺隨著被元越澤槍頭刮弄的花道褶皺而逐漸強烈,她顫抖著道:“人家也不知道怎麼會長這麼多的……” 元越澤沒再說話,雙手托著她兩瓣隆臀,吻上她的小嘴,下身開始了飛快的抽插,一波又一波熟悉的快感襲上大腦,獨孤鳳忘情的呼叫,聲音大得幾乎都可以把那邊熟睡的商秀珣吵醒了。隨著一步步臨近高潮,獨孤鳳花道口處的浪水開始增多,有的順著她烏黑的毛發滴到床上,有的順著她那可愛的小屁股流到牆角。這種體位對她來說是極刺激的,她不斷地大聲叫喊:“大哥……大哥……不行了……哇!” 一聲尖叫後,她緊緊抱上元越澤,花道壁開始了劇烈的收縮,但她分泌的液體卻一直很少,隻是足夠潤滑而已,遠沒有雲玉真幾女噴潮時帶來的刺激感更強。 為她擦幹汗漬,放在雲玉真身邊後,元越澤來到磨鏡磨到高潮,已經在另一邊躺下聊天的單美仙三女身邊,道:“誰先來?” 單美仙輕笑一聲,對赧然的傅君婥道:“君婥不與夫君試試上次素素與夫君來的那一招‘仙女坐台’嗎?” 一邊說,一邊以輕柔手勁將白了她一眼的傅君婥以坐著的姿勢拍飛,正好落在同樣盤腿而坐的元越澤身上,長槍一下子進入那長長的濕潤甬道內,傅君婥本就是分泌了許多的淫水一下子向四處濺射。 元越澤手指摸上她那緊湊的菊花蕾,刺激著她的快感,道:“寶貝開動吧!” 傅君婥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一上一下動了起來。元越澤抓住那對隨她動作而上下起伏的玉乳,一手一口地用力挑逗著上麵那兩粒硬化了的粉紅乳頭,傅君婥的小口中開始飄出斷斷續續的輕吟聲,她花道內的液體,經過長槍幾度抽插,更如泛濫的洪水一般,順著二人交接的性器縫隙緩緩流下,最終落到早已經一片狼籍的床單上。長槍被傅君婥狹窄而又悠長的花道包住,隨著傅君婥起伏速度越來越快,元越澤越可以感覺到被那狹窄小道的數不清褶皺刮過的槍頭亦開始麻癢起來,舒服得他連著哼哼。而被那長槍每一下都頂到子宮口,刮動花道肉壁時產生的感覺在這種姿勢下更為強烈,傅君婥快感飛速襲上大腦,腦袋亂擺,嘴中胡言亂語地道:“還是……還是夫君好……用手的感覺……沒有這種感覺……的十分之一美妙……啊,要完了!” 隨著那一聲叫聲,起伏了幾百次的傅君婥猛地將嬌軀向後方弓起,一對雪兔死死壓上元越澤臉部,叫他呼吸都有些困難。隨著她那更加潤滑的狹窄花道地不停收縮,已經快到高潮的元越澤一把將她按倒,瘋狂地開始抽插。傅君婥小嘴又開始亂叫:“夫君……夫君……” 一口氣過了幾十下,麻木的傅君婥硬是再度攀上高潮,失魂落魄的嘶叫一聲後,‘啪嗒’一聲倒在床中央,一動不動。被她劇烈收縮的花道壁與洶湧澎湃的浪水一打槍頭,元越澤終於再次爆發,如機關槍一樣連續不斷地將子彈全部爆發在傅君婥的子宮內,傅君婥已經麻木,被滾燙的子彈衝擊下,亦隻是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四肢,再無其他動作。 元越澤射夠了,拔出長槍,就見眼神空洞地望著天棚的傅君婥那依舊沒有恢複關閉的花道口處不斷流出浪水與陽精混合的液體,滴在床上,為本就被汗漬,浪水弄得一片狼籍的床單填上了一小副美妙圖畫。 為她擦幹身體後,放在獨孤鳳身旁,拉上被子後,元越澤來到單美仙與蕭琲中間躺下,將二個溫柔賢惠,大方懂事的夫人摟在懷中,柔聲道:“賢妻們,苦了你們了。” 二女先是一愕,隨即嬌笑起來,蕭琲濕滑的玉手將那變小了的凶物握住,套弄幾下後,似笑非笑地道:“莫非是妾身們沒有吸引力了?” 元越澤一手握著二女一個高聳的乳房,失笑道:“若說魅力,誰能有你們兩個大?不但外表,還有內在的魅力。” 單美仙咬了元越澤胸口一下笑道:“這話我可信,因為夫君又要使壞啦!” 元越澤拉著蕭琲道:“接下來就是我們三人的狂歡時候了。” 說完,將豐腴美豔的蕭琲推成側臥狀,將她的一隻渾圓的玉腿高高舉起,跪在她腿間,再度搏起的長槍對著她濃密陰毛下的洞口緩緩探了進去,狹窄泥濘的花道似在跳動著,一下又一下地吸著元越澤的槍頭,聳動幾下後,早已春情泛濫的蕭琲就到了高潮。待她恢複些力氣,元越澤將她放下,來到一手揉捏自己豐滿乳房,一手掏弄那水光閃閃的花道口,眼神已轉迷離的單美仙身前,將二女麵對麵地側放在床上,同時著她們每人都把自己上方的大腿高高�起,正好露出她們自己的陰戶。 單美仙的毛發不濃不淡,整齊誘人,花道不但狹窄,又長,收縮起來很有力度。蕭琲的毛發濃密,卻不淩亂,極具刺激感,她的花道並沒有單美仙那樣緊湊,但一點也不鬆弛,二女的深度幾乎差不多,隻不過蕭琲到高潮時,花道收縮得並沒有單美仙那樣厲害,但是持續時間卻特別久,二女各有各的特長,各有各的味道。 元越澤先來到單美仙陰戶前,長槍輕車熟路地順著早已不知濕了多久的甬道刺了進去,一百下後,轉攻蕭琲。三兩個回合,二女已經開始浪叫連連,一邊互相親吻著對方,一邊以玉手胡亂的揉捏著對方的乳房。元越澤則在另一邊依舊辛苦得耕耘個不停。 “恩!” 蕭琲終於支撐不住,在千百下後,攀上了靈魂顛峰。元越澤一看不好,一邊的媚眼如絲,呼吸急促,洞口流水開始明顯增多的單美仙也快要到高潮了,立即伸出兩指探到她的花道內,在敏感點處一陣快速摩擦,同時彎下腰去,以牙重重咬著她的陰蒂,兩秒鍾後,單美仙高聲尖叫:“要……要丟了!” 接著肉眼都可以看得到在劇烈抽搐的花道口像噴泉一樣噴出香氣四射的透明液體,盡數打在元越澤臉上及床單上。最遠的一波,足足噴到了近半丈遠。 二女身體抽搐,用力的親吻著對方,玉手將對方潔白而有彈性的乳房都抓出了淡淡地淤痕。 蕭琲的高潮期特別長,若別的女子高潮可持續十息,那蕭琲最少都可以持續二十息。元越澤動作不停,再來幾十下後,受到依舊在高潮中花道痙攣不止的蕭琲的刺激,終於在她體內爆發,滾燙的陽精衝擊在嬌嫩的子宮壁上,蕭琲亦在高潮中再次攀上高潮,下身花道內的嫩滑褶皺更是死死夾住元越澤火熱滾燙的巨槍,開始了一陣大幅度的收放,仿佛是要把巨槍�的每一滴陽精都榨出來一般。那種感覺,恐怕尋常女子是無法體會得到的。蕭琲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白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元越澤拉過她們二人,望著媚眼如絲,一臉滿足紅暈伏在他懷中的單美仙,吻她一下後,轉眼看向其他幾女,宋玉致幾女又撲了上來…… 待到醜時之末,不堪撻伐的幾女全部昏沈沈睡去,元越澤才摸進不遠處祝玉妍的房間。 他們一行人隻占了四個房間,分別是元越澤與幾女的一間,祝玉妍、白清兒、小鶴兒單獨一間。 祝玉妍雖是魔門領軍人物,生性卻是保守至元越澤無法想像,還好,在種魔大法的影響下,她終於一點點敞開了內心。 所謂保守者,天生之人甚少,許多保守之人都是靠過人的意誌強行壓抑身體的衝動與渴望而已。 躡手躡腳地摸黑進屋,絲帳內一絲微弱至不可察覺的紊亂呼吸還是引起了元越澤的注意。 甩掉披在外麵的披風,元越澤赤身裸-體地爬上床榻,如泥鰍般鑽如被窩,一把將假裝熟睡的祝玉妍玲瓏有致的灼熱嬌軀抱住。 她隻穿了一層淡薄的褻衣,未等她抗議,元越澤手口並用,直接對這被開發了數月,敏感竅穴已異常熟悉的佳人進行挑-逗。深入地引發出她的情-欲和愛火。 舌頭熟練地挑逗著動作已經不再生澀的祝玉妍,元越澤飛快地脫掉本就隻著褻衣褻褲的她的裝束。互相吞食著對方的唾液,舌頭糾纏許久才分開,元越澤道:“玉妍,你穿這麼少,一定為了方便我吧?” 祝玉妍臉上一紅,嗔道:“人家習慣了晚上穿得少,不行嗎?” 雖然黑夜�看不清她臉紅,但心跳加速還是被元越澤聽到了,元越澤幹笑一聲,再次吻上她的櫻桃小嘴,同時將一隻胳膊從她頸下伸過去,讓她舒適地躺在他的胳膊上,大手卻正好覆蓋在祝玉妍那形狀完美的乳房上,手法百變,不斷地拉擠按捏,食指亦不時地撥弄幾下那已經變硬了的乳頭,另一隻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穿過那茂密的樹叢,來到潺潺流水的小溪旁。 那快活的手指一會徜徉在水分充足的小溪口處,一會又調皮地來到小溪不遠處一座光滑的玉石上打轉。 上中下三點被傾心男子齊攻,聽了幾個時辰‘魔音’而春-情泛濫的祝玉妍剛剛強壓下去的欲-火‘騰’地一下子再度燃燒,失神的呻吟幾聲後,開始反客為主地獻上香吻,嬌軀不住扭曲摩擦,意圖獲得更大的快慰之感。 元越澤胳膊稍一用力,將祝玉妍放到他的身上,同時一轉,二人一下子成為六九式。 枝繁葉茂的草叢,柔順地覆蓋在最誘-人的那條噴著熱氣的裂縫上,元越澤那熟悉的舌頭輕鬆挑開搗亂的小草,輕咬一下那如黑夜中閃亮的寶石一般耀眼的肉珠,在四肢顫抖的祝玉妍一聲銷魂而又誘-人的呻吟聲中,又開始愛憐地‘蹂躪’起她那片香氣四溢,蜜汁不斷的小花園。 祝玉妍已經與元越澤來過幾次這種姿勢,雖然最初不適應,現在卻已經好了許多,被元越澤那熟悉的手法挑撥,祝玉妍失聲地呻吟幾聲,隨後立即抓起元越澤那杆巨槍,張開小嘴,一下子吞進去一半,已經開始變得靈巧的小舌頭亦環繞著槍頭大轉,一邊又開始吞吐起來,鮮紅的小嘴不時上下起伏,帶出一絲又一絲透明的津液,那雄壯如鐵棒的長槍槍身上亦滿是她的口水,元越澤被她的緊湊的小口和靈活的舌頭挑逗得連哼數聲,手口並用地在她的彌漫著芳香氣息的美麗花園最敏感的幾處活動著,顯然舒服異常的祝玉妍喉嚨間發出咿唔不斷的銷魂低吟聲。 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元越澤已經察覺到祝玉妍很需要填補空虛部位,於是再一用力,二人變得以麵相對。 下體正好的對上,槍頭已經有一半在花道口�了。 一聲輕呼過後,空虛的濕滑聖地終於被完全填滿,那股熟悉的滿足感湧上心頭,祝玉妍貼著元越澤的耳邊道:“輕點,清兒就在隔壁。” “嘿嘿!” 元越澤壞笑一聲,直覺告訴祝玉妍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元越澤瘋狂的運動起來。 祝玉妍隻覺魂飛九天,檀口中嬌啼連連,大腦的一分清醒在不斷提醒她:自己的徒弟就在隔壁,這麼大的呼叫聲一定會被白清兒聽到的。可越是這樣,她越控製不住自己的高聲呻吟,白清兒不但沒成為她克製自己的人,反倒給了她心理一股莫名的興奮,一如當日明知婠婠在隔壁,她後麵依舊忘情地呼叫,這其中固然有刺激心理存在,更多的還是感受著元越澤對她無比的依戀,做出靈與欲最深層次的交流時,大腦會做出做恰當的反應。 在元越澤身上連續起伏,婉轉呻吟的祝玉妍,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勾魂蕩魄。無論是那對既有彈性又柔軟,隨她動作而上下左右搖擺晃動的玉乳,還是她那蕩人心神的甜膩叫聲,她的叫聲與每一女都不同,是一種比小家碧玉還要保守的叫法,極力地在壓抑著自己身體的反應,或許是因為怕被弟子聽到,或許是多年來在魔門中養成了為師門就必須不能在乎自我的習慣導致的。 已經失神的祝玉妍開始憑本能而瘋狂地迎合著元越澤的抽插,她更是主動地在元越澤的身上上下起坐著,羞澀中帶著刺激,滿足中帶著渴望地接受著長槍對她甬道及花心的衝擊。黏滑濃稠的透明陰精越來越多,不住地由她二人的連接處滴下,有的滴到床單上,有的則是濺到她光潔完美的大腿和雪白如玉的小腿上。隨著二人動作越來越默契,速度越來越快,祝玉妍隻覺元越澤那杆長槍越來越燙,使她那緊窄嬌柔的花道也越來越熱。但內�分泌的滑膩液體卻是清涼無比,熱中帶涼,涼中有熱,給了她一種難以說出口的舒服感。 嬌嫩的花道褶皺壁在雄壯的紫紅槍頭的反複衝擊下 ,已經本能地在收縮,祝玉妍的肉壁開始變得越來越敏感。隨著她動作加速,元越澤也開始配合,抽插的速度越來越急,力道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急促的祝玉妍紅豔的櫻唇中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啼呻吟聲:“夫君……慢……慢點……玉妍要被你……搗裂了……啊!再快點!” 元越澤的槍尖被祝玉妍重生後少女才擁有的窄路所包裹摩擦,已經完全投入在這肉欲的快感中,呼吸亦是越來越沈重:“寶貝,你下麵的小嘴太……太厲害啦!” 祝玉妍一上一下的飛快起落中,似是完全聽不到元越澤的話似的,自顧自地在胡言亂語著。衝刺了至少快半個時辰,祝玉妍美眸微閉,玉臉通紅,入鬢長眉緊緊蹙了起來,櫻唇中的呻吟聲亦開始變得高亢,恐怕半個‘淩煙閣’的人都能聽得到了。這是祝玉妍快要到高潮的信號,隻見她猛地提提已撞得通紅的香臀,將二人一下子徹底分開,與單美仙幾乎同一個模子的黑長優美的毛發中,鮮紅的兩朵小花瓣下,被長槍撐得太久的花道口依舊開著小小的圓洞,透明的浪水正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滴著,呼了一口氣,祝玉妍猛地一坐,幽深緊窄的花道一口氣將元越澤挺拔的長槍吞沒,再次被火熱雄壯的長槍深入肉體的最深處深處,祝玉妍完美動人的嬌軀開始了一陣有節奏地顫抖。元越澤感覺得到隻要他的槍頭一進入祝玉妍子宮口處,她就立即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敏感。果然,祝玉妍被那槍頭插入子宮口後,身體就產生一中無法控製卻又舒服得無法形容的感覺,接著她的玉體便開始更加劇烈的抽搐。 元越澤猛地坐起身來,吻上她微微張開的小嘴。祝玉妍修長的玉腿極配合地纏到他的腰間。元越澤一手順著她的臀 瓣滑到會陰與菊花之間,一邊刺激這兩個敏感部位,一邊托住她上下聳動,另一隻手則加大力道地揉捏著她的動人雙峰。 祝玉妍已經不需要再出力,她開始進入完全享受狀態,緊窄花道中的浪水越流越多,她不禁俏臉後仰,將柔韌的柳腰彎成一個美妙的弧線,使花道口更加緊密的與元越澤結合,方便他更加激烈的抽插。緊緊的菊花處被元越澤的手指輕刮,一股說不出的刺激感湧上心頭,使得祝玉妍又開始了胡言亂語:“噢……恩……夫君……快……慢點……快……” 你來我往至少兩刻鍾,祝玉妍玉手按上元越澤肩膀,再次開始掌握主動,翹臀開始急速起落,狹窄花道開始了有力的收縮,元越澤清楚感覺得到祝玉妍那嬌嫩的子宮口也在劇烈的收縮著。 “啊呀!嗚……” 祝玉妍動作突然變得瘋狂,一聲嘹亮的嬌吟後,耦臂纏上元越澤的脖子,整個身體都開始了抽搐,嬌嫩的肉體最深出猛地激射出一股涼滑粘稠的體液,直接灑在元越澤碩大的槍頭上,濕潤灼熱的花道壁隨著她依舊不停的瘋狂起落動作開始陣陣收縮,緊緊包住元越澤的長槍。 祝玉妍終於在花道抽搐數次後停下了動作,一屁股坐下,將元越澤的長槍完全吞到甬道內,花道不停的劇烈抽搐著,被多方麵夾擊,元越澤終於忍受不住,隨著祝玉妍最濃烈的一股陰精,將滾燙灼熱的陽精一波接一波地射到她完美的肉體最深處。 二人四肢宛若天生般不可分割地絞纏,身與心都結合在一起。一股融合了變幻莫測的魔種與守正不移的道胎的怪異真氣順著二人緊密連接之處緩慢遊走於二人經脈之間,數個大周天後,方散開,分別注入二人的泥丸宮。 當難分魔道的怪異真氣走完元越澤的經脈後,他知道死氣已經完全轉化為他的真氣,他已經完全恢複了從前的功力。而那真氣進入祝玉妍的泥丸宮後,因其具有魔道兩種真氣的性質,竟在泥丸宮內完美地融入祝玉妍的魔種內,由於這真氣不但帶有道胎的性質,其中更是夾雜著二人之間毫無顧忌的依戀與愛念,竟在魔種中生出濃烈的道胎特性。 此時,魔種,道胎再無分彼此,但又明顯地互有分別。就像向雨田所預料那樣,祝玉妍終於成就了古往今來,首次出現的‘道魔合流’。即是道魔同流合汙,既統一又分離。祝玉妍隻覺體內道魔二氣,就似一陰一陽、一正一反,循環往複,無邊無際,形成了一個圓滿的太極。 睜開那雙蒙朧的美眸時,對上一臉驚喜的她的,是元越澤深邃清澈的眼神。他也成了‘道魔合流’的受益者,雖然他練的並非種魔大法,體內卻依舊出現了道胎與魔氣同流合汙的現象。 祝玉妍忘記了害羞,歡喜地道:“夫君,這就是你說過的‘道魔合流’嗎?感覺真的很美妙,甚至用語言都難以去形容。” 元越澤大手輕撫著她那那不滿香汗的挺翹圓-臀幾下,輕輕一抽道:“恩,我想應該是了。” 祝玉妍靠著深厚的功力承受著一波有一波的快感衝擊,早已到了極限,輕哼一聲,轉移話題道:“終於來到長安了,不知道這段日子會有什麼際遇,今晚我看李建成那陰險的表情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到底哪�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元越澤注意力一被轉移,本是高漲的欲-火漸漸熄滅,感受著衝塞體內的‘龐然大物’開始變小,祝玉妍鬆了口氣。 元越澤思索後道:“隻要讓我們查到究竟誰會是大明尊教的另外一個聖使,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幾日二哥應該會偷偷過來,我再與他商量一下。” 祝玉妍點頭道:“韋師兄已經給我留下記號,明日我也去見一見他,他潛伏在宮中多年,應該會有一些線索的。” 元越澤點了點頭,調笑道:“玉妍,你怎麼不和美仙她們一起呢?” 祝玉妍本就紅潮未褪的粉麵一下子又變得通紅,期期艾艾地道:“哼!我才不陪你胡鬧!” 停了一下後,又鬼使神差地低聲問道:“美仙和琬晶一同與你……與你……就沒有什麼難堪嗎?” 元越澤幹笑道:“這個問題你要去問你的女兒啦?咦,那我酸是你的夫君還是你的女婿呢?” 聽著他這不要臉的話,那種羞澀與刺激的感覺再度襲上祝玉妍的心頭,貝齒輕咬元越澤胸口一下,伏在他身上緩緩睡去。 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壓抑的輕微呼吸聲,元越澤壞笑一聲,重重咳了一下,方圓十丈內,頓時隻餘綿長的呼吸聲。 第079章 撲朔迷離 元越澤睜開雙眼,就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鶴兒坐在床前的精致小幾旁,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的俊臉。 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元越澤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見屋外已經一片光明,昨晚與他共赴巫山,魔功得成的祝玉妍早就不見了蹤影,於是笑道:“小妹怎麼如此看我?” 過去的數月內,小鶴兒總來纏著他,他也將她看成自己的妹妹一樣,二人遂以兄妹相稱。隻不過在另一個小醋壇子獨孤鳳的抗議下,小鶴兒不許稱呼‘大哥’,而要叫‘元大哥’。 小鶴兒回過神來,見到元越澤那裸-露著的雖不強壯卻極具美感的上半身,小臉倏地一片嫣紅,可愛至極,轉過身去道:“人家是來叫元大哥的,皇上要元大哥和玉致姐去參加早朝,在文武百官麵前感謝元大哥對關中百姓的功勞。” 元越澤略一思索,才明白過來。 在大婚前一年,宋家以宋玉致的名義在長安開辦了一家以販賣海鹽為主要業務的商號‘玉興隆’,短短數年,‘玉興隆’憑借宋家的優勢,以高品質,合理價格的海鹽而迅速打出名聲,這其中當然有賴於關中老字號的鹽商都想屯積居奇,牟取暴力,正好被‘玉興隆’鑽了空子。而在李唐的消息網下,亦可以很輕鬆的就查出‘玉興隆’的背後勢力,在知道是宋玉致與元越澤在背後支持後,許多攀權附貴的鹽商亦不敢明著暗算‘玉興隆’,隻有背地�搞些小動作。今年關中受天氣影響,收成並不好,而‘玉興隆’卻免費分發上千斤的優質海鹽給百姓度難關,在關中百姓心中的形象越好越好,影響力越來越大。 至於李淵請元越澤參加早朝,其中恐怕不會像他所說的隻為了感謝那麼簡單了。 元越澤如是想道。 隨後一下子蹦到床下,就要穿衣。 剛轉過頭來的小鶴兒一見一絲不掛的元越澤,當即一聲尖叫,踉蹌地跑出房門。 元越澤搖頭失笑,暗忖自己實在是太過於隨便了,把小妹子給嚇壞了。 三兩下穿戴整齊,來到另一處臥室,就見大床上,除了單美仙外,幾女依舊在呼呼大睡。乳波臀浪,肉光致致,看得元越澤一陣頭暈。 梳洗完的單美仙正好從內間走出,輕笑道:“姐妹們被折騰成這樣,夫君是否有成就感?” 元越澤失笑道:“那可不是我的性子。” 說話間,幾女亦紛紛醒來。 簡單說了幾句後,單美仙道:“現在這個時間�,該是韋師伯空閑的時刻,娘應該是去見他了。今日的朝會絕不會簡單,致致陪夫君去的時候,說話一定要小心。” 睡眼惺忪的宋玉致打了個哈欠,一頭栽倒在雲玉真的腿上,叫道:“人家才不要去,美仙姐見慣了大場麵,你去吧。” 單美仙無奈地撇了撇嘴,點頭道:“如此我就與君婥去好了,玉真陪你到‘玉興隆’去看一看。” 宋玉致忙不�地點頭。 三人來到前廳,就見李唐公主李秀寧親自來迎接他們。 她依舊是那樣毫無生氣的樣子,看得元越澤心中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 簡單施禮後,又說宋玉致早去‘玉興隆’探望下屬,所以無法前來,幾人便向皇宮出發。 ‘淩煙閣’位於皇宮內三清殿旁,距離皇宮很近,一行人一路無語。 單美仙突然道:“早朝時間應該早過了吧?” 早朝一般都是在寅時初進行,如今天都大亮,所以單美仙才有如此一問。 李秀寧點了點頭道:“是父皇與幾位皇兄及重臣要親自謝過公子,形式與早朝差不多。” 幾人恍然大悟。 不片刻後,幾人跟隨李秀寧來到一處距離太極宮尚有些路程的豪華貴賓堂外,隻見禦衛遍地,都是經過精心挑選,人人虎背熊腰,高挺膘悍。被元越澤在成都廢掉一臂的李元吉率領一群人正站在歡迎隊伍最前方,目帶友好地笑望元越澤。 “元兄路途辛苦了,本王帶父皇歡迎你一家人來關中作客”李元吉快步迎了上來,邊說邊�起左手,做握手狀。 見到元越澤眼中閃過詫異之色,李元吉得意地一緊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低聲道:“多謝元兄的關照,小弟絕不會忘記此恩。” 他說話時微笑的樣子與聽在元越澤耳中陰損的話語完全不相符,但元越澤也是隨意一笑,道了聲“多謝”後,隨其跨檻登堂。 堂北有一排窗子,外麵是冬雪下的園林。靠窗放置一排十多張太師椅,以茶幾相隔,正中坐著的是位身著青色便服的男子,膚白如雪,顏容清秀,看上去隻是三十來歲的年紀。但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大唐國的九五之尊,李閥的最高領袖李淵。不但是因他所坐的位置,更因他身邊穿著華貴官袍的太子李建成與秦王李世民及其他高官們都是站著的,將他群星拱月地捧起,正好突出他尊崇的地位。 李淵的神情有點頹廢,可是濃密的眉毛下,眼神仍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種頗為難以形容似是對某些美好事物特別憧憬和追求的神色,縱使坐在椅上,他的腰仍是挺直堅定,顯得他雄偉的體型更有逼人的氣勢。整個人散發著非凡魅力。一閥之主,確是氣概不凡。 見得元越澤時,李淵的眼睛一亮,再望向淡雅雍容的單美仙時,他端著茶杯的穩定大手明顯地一顫。 李元吉與李秀寧率先施禮後,站到李建成與李世民身側。元越澤三人並未施大禮,隻是簡單拱手道:“見過皇上。” 這雖然是極大的無禮,可對於傳聞中元越澤來說,這一舉動已算是出人意料了,加上他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一方霸主,與李淵的地位是平等的,是以周圍高官們也都沒太大反應。 李淵失態隻是一瞬間的事,隨即神態雍容的放下茶杯,淡然道:“公子客氣了,論起輩分來,朕與尊夫人同輩,你是我大唐貴賓,以後勿需多禮。” 元越澤心中失笑,和他談輩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若是由祝玉妍那�論,他豈不是成了李淵的長輩?表情卻不變道:“多謝皇上體諒,元某人習慣了散漫,多有得罪之處,請諒解。” 三人被請到李淵對麵入座,一眾依舊垂首立在李淵身邊。 李淵渭然道:“公子對洛陽的管理,讓天下人為之讚歎,兼且公子所做所為,皆以百姓福祉出發,這一點上,朕自愧不如。” 元越澤笑道:“這些都隻是個人習慣問題,皇上這樣亦無不可,畢竟作為領導者,還需要講究威嚴。” 李元吉插口道:“元兄才是我等楷模,二哥曾說元兄的行事方法乃是無威嚴勝有威嚴,百姓都是發自真心的愛戴你的。” 他這不啻於陰了李世民一把,似在提醒李世民與元越澤關係不簡單,要李淵多加注意。 李淵眉頭先是一緊,隨後舒緩。元越澤卻正容道:“請恕元某無禮,洛陽軍政之事,元某從不插手,隻因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料子,眾位勿要再將內子落雁的功勞扣到我的頭上。” 隨後由給了功勞不小的單美仙二女一個感激的眼神。 二女一臉甜笑,看得本就把持不住的李建成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李淵仰天發出一陣長笑聲道:“如公子這般灑然的人,天下少有。” 未等元越澤客氣,就見李淵身邊的一個頭戴法冠,身穿青色官服,修長的臉龐留著五縷長須,年紀在四、五十間,長得仙風道骨的樣子的官員開口道:“下官想請問元公子,今日公子一家人身體可有不適?” 他虎目生威的盯著元越澤,修為似乎不淺,話語更是不客氣。 元越澤愕然道:“這位大人為何有此一問?我一家人身體都很好,沒有半分不適。” 李淵以淩厲的眼神望了一眼那官員,再轉向元越澤,歉然道:“公子勿多心,這位是朕的親信大臣,尚書省封德彜,封愛卿並非有意冒犯,隻是……唉!” 傅君婥皺了皺挺秀的瑤鼻,美眸中煞氣隱現。單美仙卻以清越動聽的聲音道:“皇上有話不妨直說。” 眾人隻見單美仙一介女流竟敢在此等情景下插口,而元越澤亦無什麼異樣的表情,立即明白這昔日名動江湖,身為一派之主的女子定在元越澤家中位置不低。 其實他們又哪�知道元越澤家中從無上下之分的。 李淵多年前就與單美仙熟識,似乎還對她有些不一般的想法,但此刻重塑芳華的女子顯然已經與他是陌路人,苦笑一聲後,李淵道:“今日早朝後,皇宮內的女眷們在用過早膳後皆暈倒,醒來後便寒熱交侵,痛苦萬分。” 元越澤幾人默默聽著。 李世民接口道:“父皇的幾位貴妃玉體柔弱,父皇心中難過……” 元越澤聽得直迷糊,暗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見他們三人不解的眼神,李淵另一側的一位四十來歲,高瘦瀟灑的儒生模樣的官員道:“整個皇宮的供水都是由‘淩煙閣’邊的人工渠道而來,加上皇宮內用過早膳的男子無半分異樣……” 李淵指著那官員道:“這位是裴寂裴愛卿,一手‘忘形扇’會盡天下英豪,亦是朕的棋友。” 裴寂雖未將話講明,元越澤心中卻已明了:他們無非是在懷疑自己在水中動了手腳,這樣可以按照性別不同而使人中毒的手段,的確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到的。而且又是元越澤一家人住到淩煙閣的第二日所發生的事。更重要的一點是元越澤從不使用下人,連來長安的路上,都是他與傅君婥,雲玉真三女親自駕車,住入淩煙閣後,所有李唐派來的下人都被他們打發回房間休息去了,這正是最值得人懷疑的一點,因為沒有外人知道元越澤昨晚究竟做過些什麼。此刻雖然雙方和平相處,但誰都知道兩方總有一日要分出勝負的,勝利的一方自是得天下,敗亡的一方則要家破人亡。所以元越澤的確有下毒的動機。 發出一陣咯咯的輕笑聲後,單美仙從容道:“此事絕非妾身夫婿所為,不過妾身有一同閨姐妹精通醫術,可讓她來為宮中中毒之人醫治。” 李淵大喜道:“如此有勞夫人了,連貴妃,尹貴妃,張婕妤她們有救了。” 元越澤眉頭緊皺,真想開口大喝一句你的貴妃是人,宮女就不是人了嗎? 李世民顯然誤會了他,以為他對被人懷疑而有所不滿,忙道:“元兄勿要怪罪,世民亦認為元兄不會用出此等卑劣手段,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李建成亦插口道:“元兄若是第一次來長安,請放心外出遊玩,本宮已著‘長林軍’保護元兄及尊夫人們。父皇已決定三日後的晚間在‘太極宮’為元兄一家接風洗塵。” 李建成為擴充實力,於長安及四方招募勇士二千人為‘東宮衛士’,分屯於左右長林門,故號‘長林兵’。 再客套幾句,元越澤帶領一雅一冷的兩位嬌妻在笑�藏刀的李元吉護送下走出貴賓堂。 由於皇宮內製度複雜森嚴,是以本欲逛一逛的元越澤在槍戈林立中也失去了興趣,而且單美仙也要轉告一直鑽研醫術的衛貞貞前去後宮為中毒女子們醫治,所以三人匆匆趕回淩煙閣。 不用想都知道這件事定是有人要暗中算計元越澤一家。 剛剛回到大廳時,隻見祝玉妍正在看書,而白清兒也端坐一旁,胡亂地翻著一本書。 見元越澤獨自進來,白清兒臉上飛起紅雲,直接垂下頭。祝玉妍為了防止在徒弟麵前丟臉,連給元越澤使眼色,要他注意影響。 還是在弟子麵前被元越澤占了一番便宜的祝玉妍強壓羞赧,望了一眼不敢�頭的白清兒,顫聲道:“我剛剛去見過師兄,從他那�得到一些消息。” 元越澤忙停下手,等她繼續說下去。 祝玉妍閃到一旁,平複下來後道:“師兄本是對你不服,但這幾年來還是被我震住了,他說起皇宮內幾乎沒什麼可疑的人與事,大臣中有許多都是表麵上看不出深淺的,所以也難說究竟誰會是大明尊教的人。” 元越澤冷哼道:“轉告你那師兄,他若不服,就擋我一劍,若能不死,元某人親自將頭顱割下來送給他!” 白清兒�起頭,望著眼前這魅力非凡的男子,前一刻,他還是那樣的淡然,眼下卻狂妄囂張至無人能敵,這份猖狂不是隻靠嘴上說的,而是要絕對的實力支持才可以。她也是剛剛才聽到祝玉妍說起韋憐香之事,作為祝玉妍的師兄,本事豈會平庸?但元越澤的話卻使白清兒難以生出懷疑的感覺,盲目的認為元越澤此話一定不虛。 祝玉妍白了他一眼道:“師兄性子固執,你就別胡鬧了。按他所說,最近皇宮內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李淵新納的連貴妃。這連貴妃是外域人,本是李世民在大破西秦後在亂軍中救下的俘虜,據說其貌賽天仙,氣質更是出塵中帶著難以馴服的野性,連薛舉都為之動心,不敢強來,一直將她養著,後來經由李世民獻給李淵,豈知這連貴妃一到皇宮,就把救了她的李世民忘掉了,轉而支持太子李建成。” 元越澤笑道:“要說天仙,誰能與咱們家的玉妍相比?” 祝玉妍顯然非常受用,卻依舊橫了他一眼。一旁的白清兒忙不�地點頭,足見重生後的祝玉妍的確如元越澤所說那般。 祝玉妍繼續道:“師兄還說自從前陣子宋師道扮‘嶽山’入關後,李淵就開始遣人往尋嶽山,但宋師道蓄意隱蔽行蹤,所以李淵經常在師兄麵前露出惆悵的緬懷神色。” 數十年前,李淵曾與嶽山並肩作戰,曆盡生死凶危,最終盡殲肆虐北疆以‘小旋風’馬俊為首的馬賊群。二人關係自然很親密,隻不過由於都暗戀碧秀心,兼且桀驁不馴的嶽山對優柔寡斷的李淵性格並不欣賞,所以他其實是痛恨李淵的。 想清楚這些,元越澤歎道:“接下來就看二哥如何作戲了,他也太神秘了,也不來見見我們。” 白清兒嬌笑一聲,插口道:“我們昨晚才到,消息不可能傳得那麼快吧。” 元越澤幹咳一聲,煞有介事地仔細盯著秀眸略微紅腫的白清兒道:“清兒姑娘可要注意休息,哎呀!” 祝玉妍知道他一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一聽下果然如此,就在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想起昨夜的事情,無論是欲仙欲死的當事人祝玉妍還是聽得入神的局外人白清兒都麵露窘色。 祝玉妍卻突然道:“若夫君能除掉尹祖文及其背後的邪教,不但對聖門將來幫助甚大,也算是對清兒盡了份心,唉,想想過去,我真的對不起清兒。” 白清兒愕然地望向祝玉妍,她做夢都想不到祝玉妍會向她道歉。自從成為人人羨慕的祝玉妍二弟子以來,白清兒遠沒有表麵那麼風光,以她的心機和手段,她自認為遠比容易情緒化的大師姐更能勝任統領陰癸派,可偏偏祝玉妍就是偏心,所以白清兒心中對祝玉妍也是有一些恨的。今日突然聽到這句道歉的話語,她隻覺所有的恨都沒有了,祝玉妍短段時日內,身心經曆過兩次重生,變化之大,是被細心的白清兒看在眼中的,她卻從沒期望過祝玉妍會高看她一眼,那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根深蒂固觀念。 拉過嬌軀輕顫的白清兒素手,祝玉妍道:“若清兒也喜歡他,就自己爭取吧,不要多想什麼。” 白清兒粉麵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去。 隻看她的動作,可知她對元越澤似乎也是動了春-心。想想也是,若非看出此點,人生經驗無比豐富的祝玉妍又怎會說出剛剛那句話。她這句話倒是讓元越澤既驚訝又尷尬。驚訝的是這數月來,祝玉妍的內心一直都在變,變得更為忠實自己,正視內心,她已經由保守向開放轉變,昨晚‘道魔合流’大成後,她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天人之境,或許戰鬥力十足的元越澤都不敢誇口說一定能勝得過她。‘道魔合流’同時也將祝玉妍的心境再度大幅度轉變,今日所說的話,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祝玉妍又對白清兒道:“我本想將你許配給夫君的,但想想這些年來讀那些千年後的書籍,上麵說每個人都該自己去爭取所愛,所以將權利交給你,你認為怎麼樣?” 向來心狠手辣的白清兒竟流下兩行清淚,麵帶歡喜地點了點頭,隨後一頭紮進祝玉妍懷中。 “師妹也被這冤家給纏上了嗎?” 一把熟悉的動人聲音響起,帶過一陣清幽的香氣,動人的婠婠從窗口飄了進來。 寒冬臘月�,她依舊是那身熟悉的裝扮,潔白單薄的宮紗罩不住那前凸後翹的鰻苗身段,晶瑩如玉的赤足更讓人懷疑她究竟怕不怕寒冷。 對祝玉妍行了一禮後,婠婠坐在她身邊,挑釁的眼神昂然迎上元越澤正上下漂移,飽餐秀色的目光。 白清兒多年與婠婠明爭暗鬥,早習慣了,坐起身來還擊道:“師姐事務繁忙,竟還要潛入皇宮來,莫非早對公子不能自拔了?” 婠婠似笑非笑地盯著元越澤,答非所問地道:“師妹其實早對這冤家動心了,我感覺連亭師叔似乎都愛上他了呢!” 祝玉妍長歎一聲,無奈道:“我們師徒真是可憐,竟都要被他糟蹋。師妹那種心性,竟然也會收斂,上次我還在納悶為何她的‘�女心法’會倒退,原來是修心養性導致未成的大法反噬己身造成的。” 望著眼前妖豔絕世的三師徒,元越澤不滿道:“我除了家中妻子多一點外,還有哪一點不好?再說我對她們哪個不是真心的?至於用‘糟蹋’這種詞嗎?” 婠婠嬌哼道:“你又笨又懶,反應遲鈍,這是優點嗎?” 元越澤惱怒之下,如電出手,即便在單美仙幫助下修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層的婠婠亦是抵擋不住,被元越澤攬在懷中,上下其手。 祝玉妍與白清兒即使有些適應了他的荒唐作風,卻依舊低頭暗啐一口。 在師尊和師妹麵前被輕薄,就算是大膽的婠婠也受不了,忙呼吸急促地哀求道:“婠兒知錯了,你若不鬆手,人家可不告訴你消息啦!” 掙出身來後,婠婠平複下來道:“人家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宋二公子,她要人家轉告你,他在來關中的路上,受到席風,楊虛彥,楊文幹的偷襲,受了些傷,再過幾日方能恢複。他要你小心這幾人。” 元越澤眉頭緊皺。祝玉妍問道:“婠兒來關中可是要告訴我們其他消息嗎?” 婠婠點頭道:“師尊當日放過言帥,他已經回到突厥,我們探子說頡利對師尊的做法很是惱火,欲派出畢玄前來長安,相信暗中肯定還有其他陰謀,所以婠兒前來提醒師尊多加小心。” 白清兒接口道:“其實並不需要師姐來通知的,但李唐安排我們住在皇宮中卻是個妙招,這樣完全阻隔了我們與外界的聯係,畢竟像師姐這樣可以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來去自如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來。” 說到這�,白清兒幽怨地瞥了一眼陷入沈思的元越澤。人的名,樹的影,第一次在洛陽見麵時,白清兒就被元越澤那種傲然麵對各路高手的風采和絕對的實力所吸引,再到後來聽其說出要為自己報仇之事,感激中更是帶著她自己都可察覺的愛意。這幾日從祝玉妍口中聽到元越澤的所有秘密,心中驚訝,愛意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她這一眼明顯是在怪元越澤隻幫助婠婠提升功力。 元越澤眉頭緩慢舒展開來,與祝玉妍對視而笑,轉而望向窗外,神秘一笑道:“若我估計得不錯,隻要等貞貞從後宮回來,我們就會推出許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何時,窗外已經飄起大如鵝毛的雪花。 第080章 山雨欲來 婠婠望向祝玉妍,猶豫道:“婠兒出發前兩天,師伯公還是偷偷溜走了。” 祝玉妍目光轉冷,道:“師叔雖然交出那半卷《天魔訣》但始終沒有說出半點他閉關不出這幾十年來偷偷培育魔種一事,那時我已知他有反心,若不是考慮到師尊,他怎可能還有命?” 元越澤道:“他既敢隱瞞,定是別人給他的利益大到足夠他去冒險背叛你,比如這個人就是席風,你雖說出席風是大明尊教的人,但那時由於他們會認為是我的謬論,所以並不一定會相信,若席風不但給你師叔好處,更承諾光大你們聖門,你說他還有什麼理由不背叛性情大變的你呢?” 婠婠不悅道:“什麼叫‘我們聖門’,別忘了你也是我聖門中人。” 祝玉妍微笑道:“他沒說‘魔門’,已是在為我們著想了。師叔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放他亦不全因情麵,更可以以他為誘餌,深入調查那些神出鬼沒的大明尊教之人,若是能查到隱伏在李閥幾十年的聖使,那就更值得了。不過這劉昱不但是個武學奇才,更是政治上的一個好手,雖為對手,卻不得不佩服他。” 元越澤悶哼一聲,正待接話時,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把清脆的聲音道:“玉妍姐所說有理,夫君嫉妒啦!” 門被推開,單美仙與衛貞貞款款走了進來。 互相問候幾句,隨意坐下後,元越澤對衛貞貞詫異道:“不是要你去後宮為那些中毒女子醫治嗎?這麼快就好了?” 衛貞貞點了點頭,望了一眼單美仙道:“隻是大致看了一下,已有了眉目。” 呷了一口茶後,繼續道:“後宮的貴妃宮女幾乎都是不懂武功,身子柔弱之人。經過一番推敲,我發覺那就是美仙姐曾說過的‘焚經散’,隻不過……” 說到這�,她修-長的眉毛輕輕蹙了一下。 在坐幾人都是知道‘焚經散’的,這種毒散出自魔門的《五毒書》如論毒性,則比書中羅列的其他毒藥相差難以道�計,更要的一點是,它隻能對不懂武功兼體質虛弱的人產生功效,對女人特別有奇效,中毒者會因經氣失調被大幅削減其對抗疾病的能力。可無論任何毒藥,中毒者多少也會露出中毒後的某些症狀,惟有這‘焚經散’不但無色無味,更由於它隻是間接影響人的健康,且過程長而緩慢,所以即使第一流的大夫,也無法發覺患者是中毒。 這顯然與李淵所講的有些出入,因為上午時,李淵已明確說過宮中之人都知道後宮女人們中毒之事,想來也是太醫之類的人檢查出來的。 幾人目光聚向衛貞貞,想來腦中都有同一個疑惑。 衛貞貞素手托著下巴,秀眉舒緩開來,繼續道:“隻不過通過檢查幾位貴妃與宮女,我發覺他們中的毒並不算是完全的‘焚經散’,那其中似乎還加了一些連我讀這幾年醫書都沒聽過的藥物。” 元越澤道:“那你如何脫身出來的?” 衛貞貞道:“我胡謅了幾句,說要親自采藥為幾位貴妃醫治,這才能出來將事情快點告訴你們,一起想辦法要比一個人亂想好得多。” 一直沈沒的祝玉妍接口道:“那些中毒人身上否帶著外域的某種奇怪氣味?像野外的動物燥氣,又像室內的鮮花香氣?” 衛貞貞立即叫道:“對,對!就是那種古怪的氣味,完全讓人摸不懂。玉妍姐有了線索?” 祝玉妍搖頭道:“我也是聽你說起外域,才記起十多歲時,聽師尊偶爾說起過一種奇怪的草藥,隨口就說了出來,但我知道的也隻有這麼一些而已。” 元越澤插口道:“若是那些中毒之人暫無大礙,你可以慢慢治療,不必急於一時,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出到底誰在背後算計我們。” 衛貞貞點頭道:“那毒雖是混合了其他毒藥,其本質與‘焚經散’差別並不大,所以發病期漫長,她們性命並不大礙。” 祝玉妍又道:“是了,貞貞看過那連貴妃了嗎?可有發覺哪�不對勁?” 衛貞貞一愕,隨即搖頭道:“那尹貴妃狐媚過人,麵帶陰色。張婕妤卻是個性格柔順的嬌滴滴美人兒。連貴妃生有媚惑眾生的相貌,兼且帶有極濃鬱的外域風情,而且又懷了龍種,是以很得李淵寵愛,她的情緒很差,那毒藥很可能會使她腹中的胎兒夭折。離開前我曾暗中輸入真氣到他們三人身體內檢查,發覺除了尹貴妃習過武外,另外兩人體內無半分真氣。” 元越澤對婠婠和白清兒笑道:“要說媚惑眾生,這兩個師姐妹才是第一,玉妍真是教出好徒弟來了。” 白清兒與元越澤還沒到十分熟悉的地步,是以有些尷尬。氣鼓鼓的婠婠卻嬌軀後仰,高聳的胸-脯上挺,小巧精致的玉足直踹元越澤大腿而去。 躲過這一腳後,元越澤笑道:“這件事情的確很古怪,你們不要這麼沈悶,我們先出去逛逛,說不定致致和玉真還會帶回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呢!” 幾女心中明白,其實元越澤對此事也是沒什麼頭緒,一兩絲線索是無法推測出整件事的,所以將沈悶的氣氛故意搞得活潑一些,衝淡她們的焦急情緒。 婠婠起身道:“婠兒要走了,以後再來看師尊。噢,我想起來了,我在路上曾碰到過嘎多,我可以問一下他關於那古怪的西域藥物之事。” 元越澤立即拉長了臉道:“你都有夫君了,不許再找別的男人。” 婠婠俏臉微紅,強橫道:“不要臉,婠兒才沒有夫君。” 說完躍窗而逃。 單美仙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聽說師妹都被夫君給看遍身子啦,不嫁他還能嫁誰?” 急速奔馳在皇宮房頂的婠婠身軀一晃,差點失去平衡。恨恨地望了一眼身後傳出陣陣笑聲的客廳,飛快走掉了。 祝玉妍皺眉道:“我去年就見過一次那個西域人,當時就覺得他體內的真氣有些熟悉的感覺沒。現在回想起來,那是與魔種有幾分相似的真氣,會不會與大明尊教也有些關係?” 稍後又不知為何加了一句:“我最初已告婠兒不要與那人做過多接觸,那人來曆不明,而且好象還喜歡上了婠兒。” 元越澤搖了搖頭,他與嘎多接觸過的幾次,可以察覺到對方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可聽祝玉妍這麼一說,他才發覺:直覺並不是百分百準確的。於是起身道:“我們也到外麵去走走吧。” 幾女沒有人願意陪他出去,像耍猴一樣被路人盯著看。單美仙便著白清兒與他一道出去。 大雪已經轉為絲絲飄雪,紛飛的白雪把寬宏規整、肅穆莊嚴的的皇宮淨化成天地一片迷離的世界。 李唐的皇宮,由皇城、宮城兩個部份組成。前者是中央政府的一應辦公機構所在地。後者則為皇室治事起居之處。中間以一道寬達千餘步橫斷東西的廣場式大橫街分隔,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會、閱兵、受俘等全在這�舉行,故有‘外朝’之稱。 皇城皇宮的主門是位於南北中軸線上的三道門,皇城正南是遙對城南主門明德門的朱雀門,以長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連貫。 宮城正南的主門是承天門,連接承天門和朱雀門的一截街道稱為天街。玄武門是宮城正北的大門,門外是宮城的後院‘西內苑’。 朱雀、承天、玄武三門,形成皇城宮城的主軸,有堅強的工事和森嚴的警衛。玄武門更是宮廷禁衛軍司令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誰能控製玄武門等若控製皇宮,甚至整個京師。 宮城由三個部份組成:中為太極宮,西為掖庭宮,東為東宮。 太極宮是唐皇李淵起居作息的地方,東宮是太子李建成居處,西部掖庭宮為李世民居處,李元吉的武德殿,位於東宮北的西內苑�。 太極宮內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為太極殿、兩儀殿、甘露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門至玄武門的中軸線上。 太極殿又稱‘中朝’,是大唐宮內的主建築,每月朔望兩日,李淵在這�接見群臣,處理政務。 太極殿北是兩儀殿,為‘內朝’,隻有少數有資格作決策的親信大臣才能進出參與,國政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討、決定,才輪到在“中朝”提出和討論執行的人選及方法。 淩煙閣位於太極宮東北方向,為了繞過兩儀殿,二人便向西南方向走了過去。昨天到達皇宮時,天色已晚,幾女幾乎又都躲在車內,是以遠沒有大白天觀賞雪中長安來得愜意。走過月華門、孔子廟,二人一路無語地向興仁門方向走去。 觀賞了都城內氣勢恢弘的殿、堂、營、門等建築物與森嚴的守衛後,白清兒望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元越澤,原來一離開祝玉妍三女,元越澤嬉皮笑臉就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皺眉深思的神色。 白清兒輕笑一聲,藕臂主動挽上眉頭緊皺的元越澤胳膊,將嬌軀緊靠在他身上,踮起腳尖、語帶讚許地低聲道:“公子定是怕師尊他們費神,為了不讓她們擔憂,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吧?” 雖說嚴寒的天氣對於修為如他們這等人來說,幾乎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她火熱而又玲瓏的身體依舊叫元越澤有些把持不住。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元越澤並沒答話。 白清兒就這樣親昵地與他並肩而行。 前方就是高大的興仁門,右側就是通往李世民所居住的掖庭宮的通明門,此點正是位於皇宮守衛人數最少的地段,白清兒又盡力貼上他的耳邊輕啟櫻唇道:“按理說李淵既要我們住入皇宮,就是為了避免我們隨時與外界聯絡,但又允許我們隨時外出遊玩,這不矛盾嗎?公子在想什麼,清兒能幫得上忙嗎?” 元越澤低頭望了一眼比他矮上一頭的白清兒,大手順勢攬住她柔軟又不失彈性的柳腰,輕輕一摩挲,道:“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我想他們或許會派人來跟蹤我們吧。我剛剛一直在想,這下毒事件目的何在,要知道既清楚‘焚經散’又是我們敵人的人隻有席風、你師伯公、趙德言、楊虛彥這四個人。而這樣大規模下毒,若是隻為了我們之間的私人仇怨,那他們真不配做我的對手。” 白清兒感到他的大手傳來一陣說不出的麻酥舒服感覺,想要推開他,卻又渾身發軟,而且這美妙感覺她也很舍不得,於是隻有麵紅耳赤地靠在元越澤身邊,顫聲道:“現在我們線索還不齊,公子怎麼想都無益的,三日後才是接風宴,這幾日足夠我們收集到可靠情報了。” 元越澤點頭後微笑道:“清兒姑娘的機智的確不比婠兒差。” 說完,那隻怪手又在隔著單薄的絲衫在白清兒無半絲多餘脂肪的平坦小腹上動了幾下。隨後又好奇地道:“其實我並不太了解你與尹祖文的仇怨,我隻知魔門內各派為了加深交流,經常會有互贈弟子的事情發生,你就是滅情道的尹祖文送給玉妍的弟子,現在想想,好象這算不上多大的仇恨吧?” 白清兒沒想到元越澤會問出這些瑣碎之事,嬌俏的臉上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清澈的目光亦變得如夢幻般的淒迷惆悵,整個人仿佛成了這冰天雪地外獨特的一個存在,良久後方道:“清兒隻是尹祖文揀來的孤兒,若不是他,清兒早已死了。當年清兒對他異常感激,那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最後的倚靠,可他說得天花亂墜,說清兒資質好,又要為我找一個名師。後來我才知道,我隻是他用來控製陰癸派的工具,他甚至要要求我若可以一統聖門後,不但要將合一的《天魔策》獻給他,還要我奉他為‘太上皇’。那時起,我對他的尊敬就轉變成了恨意,尊敬若有一分,恨就有兩分。但我的目標卻從未放棄過,公子該知若論心機與手段,清兒絕不輸於師姐,雖然師尊從前偏向師姐,但清兒比她更懂得韜光養晦與隱忍,所以曾立誓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宗主的位子,哪知卻離奇地出了你這麼一個來自千年後的人。在師尊宣布傳位給師姐那一刻,清兒隻覺人生的所有意義都已消失,若非心恨被尹祖文控製那麼多年,恐怕清兒真的會一走了之,隱居山野了。” 元越澤歎息一聲,大手移上她的香肩,第一次覺得身邊這心狠手辣少女的嬌弱,雖有許多守衛都在偷看大庭廣眾下如此親密的二人,元越澤卻毫不顧忌,他的心中沒有半分男女之欲,憐惜地柔聲道:“魔門這些怪思想害了你們多少代人!” 稍微一停後低頭笑道:“清兒恐怕不止為報仇才留下的吧?” 不知不覺間,稱呼都已改得更為親昵。 白清兒粉麵微紅,嗬出的香氣化成白色煙霧,將她美好的輪廓籠罩其中,別具一番縹緲出塵的味兒,嫵媚地白了元越澤一眼,嚦聲道:“你知道了還問人家!是否以迫人家出醜為樂?” 這就是作風開放,行為大膽的魔門女子,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情緒。 接著甜甜一笑,玉容宛若綻放在寒冬中的梅花一樣美麗,媚聲道:“人家從沒想過可以自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但師尊既已說要人家自己爭取,那人家就承認已經愛上了你,卻絕不會在師姐投降前屈服於你,公子不要得意噢!” 在白清兒詫異的目光中,元越澤突然仰天長笑,所有愁懷盡去。 正要再說話時,白清兒嬌軀像靈蛇般一扭,掙紮出元越澤的懷抱。 �頭一看,元越澤才發現二人已經走到宮城與皇城共用的城牆中門承天門,城門內和城牆上數千名守衛的目光都聚集在元越澤與白清兒身上,那些古怪的眼神,即便是白清兒,也難免心生羞澀。 簡單與昨天就已見過他的城守打過招呼,再拒絕掉李建成派來的向導與護衛,元越澤二人悠然地通過位於太常寺、大府寺、尚書省與太廟、少府監、都水監、東宮仆寺等官署林立中間的承天門大街,走上門外寬達上百丈的朱雀大街。 白清兒又湊了過來,低聲道:“如此簡單就可以進出皇宮,想來定是李淵早就下達命令的。可竟然沒有跟蹤我們的人,李唐就如此放心我們外出?” 元越澤也是不解,隨即笑道:“不管那麼多了,今日就當陪清兒逛街好了!” 白清兒竟會露出少女的歡欣可人情態,拍手叫好。 走上寬闊的朱雀大街,再次感受到名都大邑的通街鬧市的繁華景象,二人在第一個路口李唐太平公主的居所興道坊左轉,進入長安大街。 長安城分三大部分:宮城、皇城和外郭城。宮城位於全城北部中心,皇城在宮城之南,外郭城則以宮城、皇城為中心,向東西南三麵展開,是平民與官僚的住宅區和商業區。住宅區名坊,商業區名市,坊市分置。 現在元越澤二人就是在外郭城的範圍內。 一路東行,經過務本坊和平康坊,二人進入東市,井字形布局的四條街道布滿各行各業的店鋪,除了土產百貨外,其他珍玩亦無不具備,酒鋪食店,林立兩旁。行人肩摩踵接,好不熱鬧。 在路邊找了一家名叫‘老孫羊羹’的鋪子,叫了兩碗特色肉湯後,一邊觀賞長安城太平的興盛氣象,一邊享用美味。 白清兒動作幽雅地呷了兩口熱湯,長籲一口氣後讚道:“這湯料重味重,肉爛汁濃,香氣誘-人,口中餘味無窮,在這樣嚴寒的天氣�,更有催汗暖胃的效用。” 一邊剛剛送完一桌湯的小二恰好路過,陪笑道:“元夫人真是有見地,小的佩服。” 無論元越澤作風多麼低調,那熟悉的紫衣,英俊的臉龐,左手上的透明長劍,身旁完中無一的美子,都是那麼的顯眼,出得城門後,他們就被人認了出來。被誤會成元越澤的夫人,白清兒難免尷尬。 喝光肉湯結帳後,二人來到位於東市東南的‘玉興隆’,就見這鋪子儼然快成了一個獨立的‘坊’,其中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在下人的帶領下,二人到寧靜的後院,見到了正在與管理鋪子數年的宋家老班底,宋玉致的表叔宋爽。 見二人前來,屋內幾人都起來迎接,隨後客套幾句後,其他幾個管理層人物都退了下去,隻餘宋爽、元越澤、宋玉致、雲玉真、白清兒五人。 雲玉真道:“夫君路上可曾被人跟蹤?” 元越澤搖頭道:“沒有,你們被跟蹤了?” 雲玉真點了點頭,撇撇小嘴道:“若不是有所顧忌,人家早當街砍了他們。” 元越澤失笑道:“你們都快成暴力女了!隻要我們不說多餘的話,他們跟蹤又能如何?” 雲玉真點頭後,元越澤又對宋爽道:“表叔這幾年來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宋爽對眼前這從無架子的年輕人異常喜歡,大笑道:“說起關內的鹽商,隻有三家最大的,分別是咱們‘玉興隆’、‘廣盛行’、‘興昌隆’。這幾年來,我們一向競爭激烈。‘廣盛行’有唐室太子係撐腰,‘興昌隆’則與秦王李世民一係關係密切。而我們‘玉興隆’雖在關內沒有倚靠,卻因低調的作風及你的名頭而一直沒有什麼麻煩。原本其他兩家都在背地�搞鬼算計我們,可自秦王擊敗薛舉父子後,更招太子之忌,太子在居心叵測的齊王慫恿下,首先曲意奉承討好皇上的妃繽,借為內助。由於秦王常年將兵在外,遠者疏近者親,且秦王一向不賣諸妃之賬,此消彼長下,以張婕妤和尹德妃為首的妃繽,均心向建成太子,為他在皇上駕前搬弄是非,中傷秦王,使皇上逐漸對秦王生疑。建成、元吉的太子係勢力由此大盛,‘廣盛行’的大老板顧天璋亦放恣起來,將矛頭轉向‘興昌隆’,竟敢以武力威嚇‘興昌隆’,甚至派人劫掠‘興昌隆’的鹽船,務要弄垮‘興昌隆’。‘興昌隆’的最大靠山就是秦王,李世民的起跌自是和他們憂戚與共。但自李密餘部歸降,南海派更公然投向李建成,兼且突厥人又與他拉上關係,令李建成的長林軍實力大增,再加上跟楊文幹的勾結,秦王的天策府登時給比下去,‘興昌隆’亦在掙紮求存中。” 隻聽宋爽此番話,不用想也知‘玉興隆’表麵雖為商號,實乃元越澤放在關中最大的一個消息據點。 宋玉致嬌哼一聲道:“他們不敢再來惹表叔,自然也是聽到了夫君要入關的消息,一旦他們不老實,那沒人能保得住他們性命。” 雲玉真接口道:“另外一個原因很可能是太子黨明白目下最大的敵人是李世民。” 元越澤道:“聽說李世民也獻了個外域美女給李淵,怎麼卻沒有造出多大的勢?” 宋爽神秘一笑道:“這件事知道內情的人極少,我也是與結交多年,在‘興昌隆’任武師肖修明喝酒時偶爾聽到的,據說那連貴妃並非完壁,但投降的薛仁杲稱其父從沒碰過她,而且軍中也有太子安排的探子說連貴妃曾於入長安的前一天,在秦王帥帳中過了一夜,獻給李淵後,隻一個月不到,就出現夢熊之兆,甚得李淵寵愛及其他嬪妃嫉妒。自從懷了龍種,連貴妃身價大漲,不知為何竟倒向太子一方,肖修明醉酒後說是因為她懷了秦王的孩子,卻被無情地拋棄,獻給李淵,由愛生恨。” 元越澤聽得眉頭大皺,這都什麼跟什麼!沈思後道:“此行徑不像李世民的風格,而且他也沒必要搞個便宜兒子給他老爹。” 說到這�,元越澤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明悟,�頭道:“楊虛彥是這方麵的行家,原本這一手該是用在董淑妮身上的,但董淑妮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這連貴妃會不會與他有關係呢?” 白清兒蹙起秀眉道:“若按公子推測,那下毒陷害我們的人很可能是楊虛彥,而貞貞姐說過連貴妃也是中了毒的,甚至胎兒很可能都保不住,楊虛彥再毒,也不至於會害死那個孩子,若那未出生的孩子真是他的骨肉,就該是他最重要的一個籌碼。不是嗎?” 剛要答話時,屋外傳來通報聲:“稟姑爺,小姐,少帥與徐公子已抵春明門外。” 元越澤嘴角逸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