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聽 　　家裡沒人。這個時間點，媽媽去上班了。我本想進自己房間睡的，但想想樓 上的客房老是李凱在睡，自己都沒去睡過，有點不平衡，於是跑到了樓上客房。 打開門，裡面整理的乾乾淨淨，床鋪也非常整潔。我關上門，一頭摘進了被窩。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地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我看看窗外，天已經黑了。 　　我輕輕地打開門，探出了腦袋。原來是媽媽和季阿姨的聲音。 　　這個季阿姨，週末找媽媽玩就算了，這平時下班也不放過媽媽。不過她孩子 歸了老公，一個人生活確實無聊，也好，媽媽平時不也無聊嘛。 　　我正想下樓和她們說話，突然聽到季阿姨說「你家老劉又去搞科學了？他這 樣老婆跑了都不知道哦！」 　　「他啊，經常出差，也沒辦法，上面壓力大。再說，家裡還要養活嘛。」 　　「唉，養家也不是這麼養的啊，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也不完全是，可能就是冷淡了，沒什麼欲望。」 　　「你現在這個年紀，正是欲望大的時候啊！」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啊！」 　　「你年紀和我差不多，我還不知道啊，再說我欲望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來媽媽也會聊這些！聽到這我不打算出門，將門開了一條縫。繼續聽聽她 倆還有什麼秘密。 　　「對了，你和你那乾兒子咋樣了？」 　　「什麼怎樣？」 　　「有沒有擦出點愛情的火花啊？」 　　「你別亂說啊！」 　　「什麼亂說，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 　　「怎麼不對了？」 　　「他特別注意你，時不時的就朝你的方向看。更不對的是他的眼神，這種小 鮮肉我是一看一個準的，不是喜歡你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怎樣的眼神啊？」 　　「就是想艸你的眼神啊！還非要我說清楚是吧？」 　　「胡說八道，人家就是把我當乾媽！」 　　「對啊，現在哪個乾爹乾媽的是正常關係的。」季阿姨笑著說。 　　「他沒有媽媽，可能是缺乏母愛吧，你別想的那麼齷蹉好嘛！」 　　「你還別說，單位上和我搞曖昧的小年輕，哪個不是缺乏母愛，或者是戀母 的啊，人年輕幹嘛不看年輕的，還非要看我們老太婆。」 　　「你又和小年輕搞曖昧啊？」 　　「那可不是，沒有他們我老的快啊，多和他們接觸接觸，思想不會老化，人 也更滋潤了。」 　　聽到這我不禁感歎，媽媽身邊有個這樣的朋友，整天傳播這淫蕩的思想，再 好的女人也會受到影響吧！ 　　「唉，你說的我也發現了點。我真覺得那孩子挺可憐的，就把他當孩子。」 　　「你承認他喜歡你啦！那你就從了他吧，你又不吃虧。」 　　「你瞎說什麼呢，他是小雲的同學啊。」 　　「喲，要是不是小雲的同學你就可以咯？」 　　「那也不行！」 　　「你可以找機會嘛，或者單獨約他，或者就在家裡嘛。晚上趁著小雲睡著， 要不就白天借著出去買菜的機會開房。年輕人很舒服的哦，雖然射得快，但是後 勁足，連著四五次都行。」 　　「你啊，越說越誇張了。」 　　聽到這，我感覺雖然季阿姨一直在引誘媽媽，但是媽媽怎麼一直拒絕呢？她 是真的不喜歡李凱，還是這種秘密不想告訴別人。畢竟媽媽在人面前是個保守的 人，這種事情還是很害羞的。 　　「唉，還是你漂亮啊，可以吸引到學生。」季阿姨說。 　　「哪裡啊，你不也和單位上的小年輕搞曖昧。」 　　「那些小年輕也二十多三十了，而且還是我有意勾引，你倒好，不用勾引就 吸引了不到２０的學生。」 　　「你說我這樣的真的能吸引年輕人？」 　　「那可不是，你本來就顯嫩，還有那對大奶，年輕人看了都想吃。所以我說 你就該穿點低胸衣，這麼好的寶貝還非要隱藏起來。」 　　「我還真沒什麼信心呢！」過了一會，媽媽才說。 　　「哪裡，對自己一定不能沒信心，你覺得自己老了，也許年輕人就喜歡你這 樣的呢！」季阿姨接著又說，「耶，你沒什麼信心？是不是有哪個小鮮肉看上你 了？」 　　「沒有沒有！」媽媽立馬否認。 　　「告訴我嘛！」 　　「真的不是啦……」 　　聽到這，我感覺得出，媽媽肯定有話瞞著，難道她還是喜歡李凱的，只是害 羞不說，又或是她又遇到追她的年輕人？ 　　「咳，這是很正常的啊。」      「我部門前兩個月來了個小年輕，坐我對面，長得斯斯文文。」      「也是學校出來不久的什麼也不懂，老是來問我問題。」 　　「你又看中了？」媽媽問。 　　「那可不是，不過也得他看上我啊！」 　　「那你怎樣呢？」媽媽問。 　　「這裡面也得用點小技巧的！」 　　「什麼小技巧呢？」媽媽問。 　　想不到媽媽竟然對技巧還很好奇！ 　　「我發現他在剛來的一個月裡面上班的時候，偶爾會往我這邊看，等我看著 他的時候，他馬上低頭，然後又左顧右盼的。顯然，這是心虛了。我就先去試探 他。」 　　「怎麼試探的呢？」 　　「有一天，我故意穿了件低胸紅色的連衣裙，外面披了件黑色開衫。這穿衣 服也有講究的，科學研究，這紅色的衣服一般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 　　「你這哪裡是試探，就是勾引嘛！」媽媽笑著說。 　　「所以說這也是技巧啊，你什麼手段都不用，就讓人上門怎麼可能。關鍵是 我勾引，也得要他願意被勾引吧！」      「我發現他提案裡面的幾個問題，便拿著提案走他座位邊，給他指出。我故 意貼得他很近，胸就垂在他胳膊上，我看他頓時臉紅了，然後退縮了點。我又靠 近些，他就沒辦法退了，我連他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而且是直吞口水。我就故 意假裝不知道，還繼續說著。」      「那天我身上噴了淡淡的香水，我知道那種味道最誘惑男人了。果然，他架 起了腿，我知道他肯定是硬了。我注意了下他胯下，那東西還是很挺的。問題說 完了，我又故意笑著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摸摸他的頭就走了！」 　　「就走了？你怎麼不繼續呢？」媽媽問。 　　「當然要走，因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啊！」 　　「目的？什麼目的啊？」媽媽問。 　　「目的有兩個，剛不是說了一個嘛，我在試探他，看看他的反應，明顯是有 反應了嘛，如果很討厭年紀大的，肯定很排斥啊。第二個目的就是我等他硬了， 而且很享受這個狀態的時候就撤，這叫欲擒故縱，不然他怎麼會懷念靠近我的感 覺和我身上的味道呢。而且小年輕沒有經歷這種成熟的誘惑，最容易上鉤了。」 　　這季阿姨真騷，自己騷就算了，還給媽媽洗起了腦。但不得不承認，聽著她 繪聲繪色的描述還怪刺激的，我相信媽媽也有這樣的感覺，不然怎麼沒有打斷， 還會提出疑問呢！ 　　「後來呢？」媽媽又問。 　　「後來他就加我微信了啊，但是不敢和我聊天。因為我的年齡畢竟是他的長 輩了，他肯定不敢貿然行動。」 　　「那你怎麼辦？」媽媽問。 　　「這個時候我就要主動了。我在微信上主動和他聊天，當然也是從工作說起。」 　　「現實中我那段時間，故意在公司加班，反正回家也沒事幹。我就是想看看 他會不會走。果然他還真不走。等公司的人都差不多走了，我就開始跟他聊天了。」 　　「又聊工作啊？」媽媽問。 　　「當然不是，聊些家常了，問問他情況。我瞭解到他還沒結婚，也剛來這個 城市一年，自己在外面租房子。這不就是機會嘛。」 　　「什麼機會呢？」媽媽繼續問。 　　「第一，他的時間可以自由調配，第二，他自己租房子，我也是一個人住， 空間就有了嘛！時間和空間都有了，還怕沒機會？」      「那晚我請他去吃了個飯，我故意開他玩笑，免得他在我面前太拘束。慢慢 的，我們話題就打開了，他還會開我玩笑，我就打他。其實打他也是故意的，畢 竟我們多點身體接觸，會讓他覺得我比較隨意，並非開不起玩笑，也能讓他享受 和異性肌膚接觸的快感。」      「那晚分開的時候，我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 了。我這樣做都是故意的，深情的看他會讓感覺我可能對他有好感，頭也不回又 會讓他猜不透我的想法。」 　　「你真有一套！」媽媽說。 　　「果然，他晚上就主動和我微信了，我們聊到很晚。」 　　「聊些什麼呢？」媽媽問。 　　「基本都是他問我啊，想瞭解我的愛好，瞭解我家庭情況。」 　　「那你怎麼說啊？」媽媽說。 　　「我實話實說啊，我告訴他我離婚了，有個１９歲的女兒跟了她爸。還說了 很多，說我前夫不瞭解我，說我前夫脾氣不好之類的。這樣就會讓他覺得我是個 弱女子，弱女子一般都會讓男人有想保護的衝動！」說著季阿姨自己都笑了。 　　「你啊……你，那後來呢？」 　　聽得出，媽媽雖然保持了份矜持，但還是很想聽下去的。 　　「我們微信聊了四五天，他雖然對我關心不斷，問這問那的，但就是不敢開 口。這種悶騷男就是這樣，明明喜歡我又不好意思說。」 　　「看來他也不夠主動啊！畢竟年輕，哪好意思對你這老太婆開口啊！」媽媽 說。 　　「但是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你手段真多，什麼辦法呢？」媽媽說。 　　雖然媽媽語氣中帶有批判，但顯然內心是很想繼續瞭解季阿姨的方法。 　　「有天我和他微信說，你年紀也不小了，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如何。然後還和 他說，週六安排見面。他顯然不高興了，半天沒有回我微信。這要是個經驗老道 的人，肯定會將計就計吧，可這孩子太老實。被我這假話一騙就招架不住了，回 了句，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你看不出嗎？」 　　「就這樣勾引成功了啊？」媽媽問。 　　「還沒呢，我故意說我都是可以做你媽媽的人了，我女兒也比你小不了幾歲， 你別開玩笑了。」 　　「女人的矜持應該有，我雖然年紀大，但也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吧。」 　　「這麼一說他來勁了，說，真的對我有感覺。我說你對我就是媽媽的感覺吧， 他說他承認喜歡成熟的女人，但是對我絕對不是對媽媽的感覺，他就是想保護我， 不讓我受傷害。這不就是表白了嘛！」 　　「你看你呀，別人孩子年紀輕輕，你就勾引，現在人家都動真格的了，要是 別人父母知道了該怎麼想啊？」媽媽激動地說。 　　「這有什麼，我這是培養他，培養他的戀愛經驗，現在的小孩子哪個結婚前 沒談過幾個的。」      「我後來沒回復他了。第二天上班，他一天都沒什麼精神，有時候看到我一 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的很滑稽。我看著都想笑，但是還是保持了淡定，好像什 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晚上，他一直沒找我。我真擔心是不是這劑藥下得太猛了，把他給氣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