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經和同盟各國達成協議,把成果拿出來給同盟各國共用?"海格特問出了第一 個問題。 利奇沒有任何表示,這件事當然是真的。 "那是一個生物實驗室?"海格特繼續問道。 利奇仍舊沒有任何表示。 "和藥劑有關?"海格特問道。 這一次利奇笑了笑。 "......" 海格特不停地問著,他問的東西有很多連利奇本人都不知道,利奇只能用苦笑來表示。 海格特當然看得出利奇的這兩種笑容、微笑表示錯誤,苦笑自然是另有解釋。 問完問題,海格特停下來喝了口咖啡,他的腦子�面想著很多事。 "聯盟的那件新制式戰甲研究得怎麼樣了?"利奇反過來問道。 "仿製已經成功了,但是做不到大規模生產,艾斯波爾不可能沒有告訴你原因吧。"海 格特早就從其他途徑,知道了艾斯波爾和利奇的那番對話。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利奇不禁有些洩氣,他還指望著在這件事上讓海格特欠一次 人情呢。 "艾斯波爾他們應該也沒辦法,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做......"海格特嘟嚷著。 "怎麼了?"利奇的興趣一下子上來了。 "你沒去找過你的那些小女朋友嗎?"海格特笑了起來?"同盟各國聯合發起了一場戰 甲設計大賽,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正牌的戰甲製造師可以參加專業組的比賽,需要有具體的 設計圖和一個簡易模型,其他人可以參加業餘組的比賽,只需要提出構思,再畫一個簡圖就 可以了。" "評審者肯定是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們倆想集思廣益,從中找到一些啟示?"利奇 完全能夠猜到這個比賽的意圖。 "你手下的那些人肯定也在為這場比賽做準備吧。"利奇說道。 "沒地方下手啊?"海格特愁容滿面,越是知道內幕,就越感覺到其中的難度,青年軍 聘請的那些戰甲製造師現在也等著看最後的結果。 "不陪你了,我回來是為了看老媽的。"利奇站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你家�可能沒人,你不知道嗎?你老媽和小姨整天泡在工廠�面,一 個負責制皮,另外一個負責裁衣,各自管著兩百多個人,這兩家店面是你表姐在負責,現在 她可能是去工廠拿貨了,不到八點,她們是不會回家的。" "一下子搞這麼大?"利奇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他感覺到計畫全亂了,原本他打算看過老媽和玲姨,然後再去女孩們那�轉轉,晚上在 那�過夜,明天一早就出發到附近各個城市跑一趟,以彌補他十幾年來從未離開過格拉斯洛 伐爾的遺憾。 難道現在去女孩們那�,晚上再到這�來? 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隨時有可能去找艾米麗,如果那個時候他和女孩們正在...... 利奇不敢想下去了。 他突然問發現,自己好像沒地方可去。 "有沒有興趣到我那�去玩玩?"海格特發出了邀請。 利奇翻著白眼,到這個傢伙那�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正準備去騎士總部。"利奇說道。 "那破地方有什麼好去的?"海格特知道利奇是在敷衍他。 "你不知道嗎?每一個騎士總部都有一座隱秘的寶庫?"利奇神秘兮兮地說道,當初羅 莎就是這樣騙他的,現在他同樣也這樣騙海格特。 "有這種事?"海格特摸著下巴。 放垃圾功法的儲藏室全都一模一樣,到處都是灰塵,書架上蒙著厚厚一層蜘蛛網。 海格特皺著眉頭看著四周的一切,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不過他有些奇怪,利奇跑到這個滿是蜘蛛和灰塵的地方來,難道就是為了騙他?更讓他 想不明白的是,這小子居然真的在一本本地翻閱,有些只是看了一眼就扔到旁邊,有些卻是 仔仔細細看下去。 利奇一開始確實是和海格特開玩笑,當初他被羅莎騙得很慘,自然希望其他人也被騙一 次,不過等到他真的看了幾本藏在這�的小冊子之後,想法就有些改變了。 放在這�的東西明顯已經經過了整理,不像當初他看到的那些,十本�面有九本完全是 異想天開。 他只翻了四本,就被其中一本�面的奇思妙想給鎮住了。 那本冊子�面寫的是一種身法的設想,寫小冊子的人一上來就承認,他沒有完成這個設 想,小冊子�面記錄的是他摸索的過程。 那個人同樣也想到了利用空氣的縫隙,不過他顯然更進一步,因為他試圖人為的製造空 氣縫隙,而且製造的不是亂流而是真空。 那個人最後卡在怎麼製造真空上面,但是這對於利奇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他練的那招 刀法,就是利用真空把一道震盪波封在環形的空間�面,讓那道震盪波高速旋轉。 利奇把這本小冊子放在了腳邊。 這個儲藏室比當初的那個還要巨大,�面的東西當然也要多好幾倍,利奇一本接一本翻 著。 海格特漸漸也受到影響,對這些東西發生了興趣,不過他不打算一本本去翻,而是直接 拿利奇挑出來的。 只看了兩本,海格特就叫了起來?"你修練的那些......不會就是從這種地方弄到的 吧?" "你猜對了,我修練的核心功法和‘鏡*反射’都是這樣來的。我沒有說錯吧,這種地方 是寶庫。"利奇笑著說道。 "不錯,不錯,確實稱得上寶庫,不過想要享用這些寶藏,膽子要夠大,悟性要夠高, 運氣還必須夠好。"海格特不由得連聲哀歎,他原本還想從利奇那�把幾種功法一點點挖過 來,現在他連想都不敢想了。 海格特怎麼想的,利奇一點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那本 冊子上。 這本冊子比別人的都厚,拿在手�像一塊城磚,�面圖比字要多得多。 那些圖畫的全都是戰甲,各式各樣的戰甲,每一種戰甲底下全都有評語,這些評語是從 一個騎士的角度評價戰甲的性能。 他當初為艾米麗選擇書籍的時候,也曾經弄來過幾本戰甲圖冊,那些圖冊�面記錄的戰 甲絕對比這上面多得多,畫得也更詳細,性能資料也更多、更精確,但是在利奇的眼�,這 本冊子遠比那些圖冊有價值得多。 從那發黃的紙張可以猜測出,這本冊子留在這�應該有些年頭了,但是在這本冊子後半 部分,利奇卻看到了一些讓他驚詫的東西。 後半部分是留下這本冊子的那個人對戰甲的各種設想,其中有一件戰甲,就和那件讓艾 斯波爾、莎爾夫人和眾多戰甲製造師愁眉不展的制式戰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利奇偷偷看了看旁邊的海格特,他看到海格特正蹲在地上翻閱另外一本小冊子,利奇連 忙將手�的這本合了起來,然後信手放在被他丟棄的那堆書�面。 他現在有些後悔把海格特帶到這�來了。 "這�的東西能夠拿走嗎?"利奇問道。 "除了你,誰會把它們當成寶?"海格特歎道,他的心�有些猶豫,雖然看得出這些東 西的價值,不過他沒有膽子像利奇那樣胡來。 越看越心煩,他把手�的冊子扔回了利奇的腳下,站起身來說道?"我幫你去開一張證 明,有了這張證明,你把這�全都搬空也沒有人管你。" 看到海格特離開,利奇心中暗喜,不過他馬上又感覺到舉棋不定。 如果他打算在這個地方淘寶的話,這個難得的長假就徹底完蛋了,想要把這一屋子的書 全都看完,恐怕沒有兩、三個星期,根本就做不到。 他看了一眼那本厚得如同城磚的冊子,又看了看那一排排的書架,以及書架上堆不下、 隨意放在地上的冊子,他有了一個想夫。 他從旁邊的書架上又取下一本又厚又大的冊子,打開一看,這一次他有些失望,那�面 亂七八糟寫了很多東西,有些是感悟,有些是對功法的設想。 利奇把這本放在旁邊,重新又拿了一本厚大的冊子,一打開他就笑了。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這本也和戰甲有關,只有這種大的冊子,才有足夠的地方畫圖。 這本比剛才那本要新一些。 利奇翻了翻,明顯感覺到這本的水準比那本差得多,留下這本冊子的人應該是一個性格 輕佻的人,所以設計風格�面也帶著一絲輕佻和簡慢,完全沒有剛才那本的嚴謹,不過輕佻 同樣也意味著不受拘束,那上面的設計有很多如同天馬行空,完全不著痕跡,卻又讓人感覺 到確實有點道理。 這個儲藏室�面當然不會有燈,所以天色漸暗之後,利奇也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不過 這一整天他已經淘到了不少寶貝。 那些厚如城磚的冊子最容易找,總共六十幾本,其中有近四十本和戰甲設計有關。 這其實也很正常。 騎士最熟悉的東西就是戰甲和武器,會對戰甲設計產生興趣是很正常的事,偏偏騎士又 有大把的時間,他們除了訓練,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又用不著擔心生計,連小孩的教育也有 騎士學院一手操辦。 有空有閑,對戰甲瞭若指掌,又不像戰甲製造師那樣被各種常識和難題所束縛,他們設 計出來的東西當然非同凡響,唯一的問題是能不能造得出來。 不過利奇自己也不是專家,他只是把那近四十本冊子篩選了一遍,剔除了明顯是胡寫亂 畫的十幾本,剩下的全都被他打包帶走了。 從騎士總部出來的時候,利奇感覺就算沒有海格特幫著開的證明,他同樣也能夠把這些 東西帶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在乎,負責記錄的那個人連看都沒有仔細看,直接丟給他一 張表格,讓他自己填寫借出的編號,不過利奇看到那個人根本沒有把表格歸檔,而是直接揉 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面。 這倒是正合他的心意,他原本就不打算還了。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利奇猶豫著要不要回家看看,按照海格特的說法,現在老 媽和玲姨應該在工廠。 剛走到小巷口,利奇就看到他的父親站在一家店面的門口。 "老爸,軍需部現在這麼空閒嗎?"利奇逕自朝著父親走了過去。 "哇!兒子,你總算是回來了,快半個月沒有看到你了。"利奇的父親興奮地扔下顧客。。 來這�的顧客當然都是騎士,那個人看了看利奇的父親,然後看了看利奇,滿臉的疑惑, 好半天才想起,騎士�面還有一種是後天覺醒的"稀有品種"。 聽到兩個人的叫喊,利奇的表姐也從另外一個店面跑了出來。 "表弟,很久沒看到你了,上個星期,姨媽、我媽和我到你的營地去找過你,你們都不 在,聽說出任務去了,我們正擔心著呢!" 利奇當然能夠猜到老媽、玲姨和表姐是為了什麼事找他,肯定就是剛才海格特告訴他的 那件令人生氣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吃飯時間了,我叫姨媽和媽媽過來,街拐角的那間餐廳不錯,你們先過去 吧,我們馬上過來。"表姐說話快,做事也快,腿腳更快,也不等利奇答應,已經招手攔下 了一輛馬車跳了上去。 "走吧,以前家�窮,現在總算是有錢了,偶爾也應該享受一下。"利奇的父親拉著兒 子就走。 這�是靠近市中心的商業區,有資格開設在這�的餐廳當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餐廳的規模挺大,門面很氣派,金色是這�的主色調,頂上是金漆花格子吊頂,十二張 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彩色光芒,桌子、椅子全都鑲著金邊,連桌布都是金絲繡。 雖然金色多了之後,多少有些俗氣,不過感覺卻很不錯。 "兒子,你現在能喝酒嗎?"利奇的爸爸還不知道,兒子是回來看一眼就走,還是打算 在家過夜。 "我有一個星期的假。"利奇說道。 "不錯不錯。"利奇的爸爸立刻眉開眼笑,他打了個響指。 一直站在旁邊的侍者立刻跑了過來。 "我上一次放在這�那瓶二十八年的陳釀呢?幫我拿過來。"利奇的爸爸哈哈笑著說 道,他的心情看上去非常好。 "老爸,你經常到這�來?"利奇感到有些不能適應。 "也不是經常來,只來過兩次。" 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在這半個月�面,你們就來過這�兩次?太奢侈了一些 吧。" 利奇的父親聽得出兒子話�有話?"我知道,這確實有點過份了,不過我們也只是想慶 祝一下。" "軍需部的那份工作難道你不打算做了?"利奇問道,軍需部經常有突然下來的緊急任 務,以前老爸經常有被人半夜叫出來的事,所以想幹這個差事,肯定不能喝酒。 利奇的父親臉色漸漸變了,不過他也知道兒子說得沒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利奇的父親也感覺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可是手�一有 錢,腦袋不由自主地就發昏,他是想克制,可惜卻克制不住。 那個侍者拿著酒走過來了,把酒放下之後,又退到了一邊。 利奇的父親看著酒一陣苦笑,好半天之後才拍了拍利奇的肩膀?"老爸我知道自己沒出 息,這半個月我就像是在做夢似的。" "其實有了錢,享受一下也沒什麼。"利奇安慰道?"我就是擔心你和老媽會陷進去, 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老媽。" 看了看左右,利奇湊到老爸耳邊低聲說道?"局勢恐怕不妙,我現在正在換錢,手上的 錢要不兌換成外國的貨幣,要不就用來買黃金。" 一聽到這話,利奇的父親如同墜入冰窖之中,他經歷過戰爭,親眼看到周圍的人一個接 著一個消失,也有過逃亡的經歷,知道人命是多麼不值錢。 "你說得對,我和你老媽都昏頭了,還當自己是在美夢之中,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 大家都在做噩夢,難道我們就可以例外?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讓老媽和玲姨找事做並不只是為了賺錢。"利奇說道,他現在當然要顯示自己目光 深遠,肯定不會說當初只是為了讓玲姨別找麻煩,更不會說這根本就是歪打正著。 "我明白,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地位,讓別人明白我們是有價值的。這一點不但我明 白,你老媽、玲姨和表姐也都明白。" "老爸,你現在這個差事非常重要,反正家�有點錢了,你完全可以拿點錢出去和周圍 的人搞好關係,倒是用不著去鑽營上司,真正有用的是那些車隊的人,和同盟?各國派駐在這 �的那些底層軍官,這些人平時不太受重視,所以很容易結交,而且他們經常要跑危險的地 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喪命,肯定擔心家�的老婆孩子,如果你能稍微幫他們一把,他們 肯定會非常感激,局勢如果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那一步,有這份人情,我們至少有一步退路。" 利奇的話讓他的父親眼前一亮,在軍需部幹了這段時間,他當然知道這些底層軍官雖然 辛苦、沒前途,而且朝不保夕,可只要他們活著,家人的生活絕對用不著擔心,經手的那些 物資總是有他們一份。上面的人畢竟不傻,如果這些軍官和他們的家人餓著肚子,生活沒有 保障,就算再嚴厲的軍法,也沒有辦法禁止他們偷竊或者內外勾結明搶暗盜。 "我聽你的。"利奇的父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第五章 新戰甲 "嘩啦啦"一陣輕響,黃的、白的、花花綠綠的一大堆東西,從一個看上去又破又髒的 麻袋�面倒了出來。 黃的是金條,白的是白金絲、白金網之類的東西,花花綠綠的是各國的鈔票。 利奇的父親、母親和玲姨目瞪口呆看著這些東西,雖然半個月來她們也賺了不少錢,卻 也沒有這麼多。 "這恐怕有幾十萬吧。"玲姨抓起一把鈔票。 玲姨抓的是鈔票,利奇的母親則一手握著一根金條,兩眼發光。最近這段時間,她在一 件事情上倒是挺聽利奇的話,那就是購買珠寶,她買了不少珠寶,主要是黃金和鑽石,因為 這兩種東西最容易換成錢,不過她買的黃金和鑽石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兩根金條值錢。 "你們有沒有門路可以把這些鈔票換成外國貨幣?"利奇問道。 三個人頓時遲疑了半晌,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很多,很多人都感覺到局勢不妙,現在想要 把外國貨幣兌換成共和國的貨幣倒是非常容易,而且兌換比率極好,反過來卻異常困難,而 且兌換比率極低,差不多只有官方牌價的三分之一。 利奇一看到三個人的神情,就立刻知道事情難辦,還好他有辦法。 他當然不打算去欠人情,在這種事上欠人情絕對很傻。 他打的是天才少女翠絲麗的主意,翠絲麗穿過這種戰鬥服,她對戰鬥服的效果非常清楚, 完全可以透過她接一些國外的單子。 "工廠的產能還能不能進一步擴大?"利奇轉頭問玲姨。 "那要看擴大到什麼程度,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就是原料,海豹皮屬於最高檔的皮革, 交易量一向都不大,交易量決定存貨量,我差不多已經把裴內斯一半的海豹皮都吃下來了。 不過這些海豹皮最多只能做三千件左右。"玲姨的肚子�面有一本帳,全都算得清清楚楚。 "難道沒有試過用其他皮革代替?"利奇問道。 玲姨的臉一紅,她怎麼可能沒有試過?如果能夠找到一種廉價的皮料代替昂貴的海豹 皮,賺的錢絕對會更多,可惜做不到。 她只能萬分委屈、又充滿遺憾地搖了搖頭。 利奇並不是很在意,不能代替就不能代替,頂多讓翠絲麗自己解決原料,同盟中羅索托 帝國地處北方,大部分國土都在北極圈�面,百分之九十九的海豹皮都是從那�來的,只要 翠絲麗出面,原料肯定不成問題。 "既然兌換外幣那麼困難,你們就儘快把錢花出去吧。"利奇歎道?"給老爸一些,他 有大用。" "給他?難道讓他出去喝酒找女人?"利奇的母親臉一板,旁邊的玲姨連忙用胳膊肘暗 地�捅了她一下。 這一切全都落在利奇的眼�,他也看到老爸的臉微微一紅,他不由地一陣歎息,男人有 錢就變壞,這句話還真的沒錯,看來老爸這段時間不但做著美夢,還做著春夢。 但自己的老爸總是要幫一把,利奇連忙說道?"花錢的事還是讓老媽來做吧,既然工廠 和店鋪已經漸漸上了正軌,就讓小姨管著兩個工廠吧,老媽空出來幫幫老爸的忙。" 利奇的媽媽一臉疑問,她不知道這父子倆到底商量了些什麼,不過她猜到肯定是大事。 "其實我挺擔心老媽你的,我擔心你沒這個能力,反倒玲姨倒是挺合適,不過玲姨 和老爸......很多事實在不大好說。" 利奇故意用激將法,他知道這姐妹倆雖然一致對外,不過私下卻經常別苗頭,說老 媽比不上小姨,老媽肯定會跳腳,並且拼命證明自己很行。除此之外,他這麼說也是因為擔 心老媽捨不得那座工廠,老媽從來沒有管過這麼多人,那種風光不是說放棄就能夠放棄的。 果然聽到他這樣一說,他的老媽立刻就不高興了?"兒子,我白養你這麼大,你怎麼知 道我不行?居然敢小看你媽。"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老爸會告訴你要幹些什麼。"利奇趁機退讓。 看到這邊總算搞定了,他暗自松了口氣,對自己的父母利奇還是很瞭解的,老媽眼皮子 淺而且虛榮,這確實是弱點,不過老媽的優點也不少,首先是會做人,很容易就可以和周圍 的人搞好關係,其次就是老媽擅長精打細算,錢到了她手�,可以發揮最大的用處。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老媽的背後有玲姨這個軍師。這兩姐妹從小到大就一直?互相 幫忙,卻又暗中比較,絕對是一對有趣的組合。 把家�的事全都搞定後,時間差不多快到九點了,現在再去艾米麗那�顯然太晚,利奇 決定在家�睡一晚。 房間是現成的,海格特那個傢伙很會賣好交情,稍微找了一些關係,就把這幢樓全都拿 了下來送給了利奇的父母,這幢樓原本就是屬於騎士總部的,當作是備用倉庫,一直都空著, 自然沒有人會駁海格特的面子。 得到了這幢房子之後,利奇一家立刻把房子全都修整了一遍,最底下的那層仍舊當作倉 庫,做好的戰鬥服就放在�面,二樓歸玲姨和表姐,不過現在還沒有裝修好,滿屋子的油漆 味,上面那層當然是為他準備的,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回來,不過房間卻仍舊會替他留 著。 利奇拿上一盞燈去了自己的房間。 四樓其實就是一間閣樓,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和閣樓挺有緣,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就是住 閣樓,現在又是這樣。 所有的閣樓都有同樣的毛病,那就是低矮,這�也有一扇老虎窗,從視窗可以看到外面, 不過外面全都是屋頂,髒兮兮的,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 窗臺邊上有一盞木質的書桌,這倒是和以前的家一模一樣,這�同樣也沒有放床,只有 一張單人床墊。 現在他還不打算睡覺。 把燈放在書桌上,利奇拎起另外一個麻袋一抖,這一次倒出來的是那些城磚厚的冊子。 剛才在那個儲藏室的時候他只是匆匆掃了一下,並沒有仔仔細細地看,現在總算有時間 好好整理一下。 挑出印象最深的四本冊子,利奇翻了起來,他一開始找到的那兩本就在這四本�面,他 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人整理過這些東西,看來識貨的人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最在意的是第一本,留下這本冊子的那個騎士確實費了很多心思,而這個人的設計也 最合理。 利奇翻關了其中的一頁,他專門在這一頁上折了一下,為的就是容易找到。 這一頁上畫著一件樣子非常精簡的戰甲,和諾曼聯盟正在測試之中的新制式戰甲一樣, 這件戰甲也是由幾部分組成。 利奇對諾曼聯盟的新制式戰甲非常瞭解,艾斯波爾的助手--矮胖子伊洛仔仔細細對他 解釋過那種設計的奧妙之處。 有了這樣的底子,再回過頭來看冊子上畫的戰甲,利奇立刻就感覺到業餘愛好者和專家 之間的區別,雖然兩者的設計異曲同工,不過在細節的處理方面,留下這本冊子的人遠遠不 能和那位神工相提並論。 他原本想著讓艾米麗完成這個設計,或許能夠在設計大賽上得個名次,但是現在他有些 氣餒了。 就算艾米麗憑這個得了名次,用處也不是很大,因為這根本不可能給艾斯波爾和莎爾夫 人任何啟示。 利奇一頁一頁地往後翻,不時會停下來盯著一個設計琢磨半天。 對於戰甲,他絕對不是外行,他最早接觸這方面的知識是為了艾米麗,後來認識了艾斯 波爾之後,為了和這位神工拉近關係,他在這方面又花了不少功夫。 雖然沒有設計過戰甲,不過設計的好壞他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越看利奇越感到驚詫,這本冊子上的很多設計全都在比較新的戰甲上出現了,他很懷疑, 留下這些設計的那個人如果不是騎士而是一個戰甲製造師,這個世界上會不會又多了一個神 工? 可惜的是,一直翻到末尾,他也沒有發現哪一種設計符合制式戰甲的要求。 從這�設計可以看得出,那個騎士非常細緻,所以他的設計也帶著這個特點,而細緻往 往也意味著複雜。 利奇隨手翻開另外三本,這三本全都有些天馬行空的味道,這也是大部分業餘戰甲愛好 者的風格,像第一個人那樣細緻而又力求真實的,絕對少之又少。 突然利奇的耳朵動了一下,他聽到了一陣輕細的腳步聲,緊接著門打開了。 上來的是表姐。 "我有事。"利奇歎道,他當然知道表姐上來想要幹什麼。 "你做你的事,我絕對不會妨礙到你。"表姐嘻嘻一笑。 利奇翻了翻白眼,不妨礙到他那才見鬼了呢。 "我真不知道你們騎士是怎麼一回事,這麼熱的天,穿一身皮衣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這麼明顯的暗示,利奇怎麼可能聽不明白,他無可奈何地把制服連同�面的戰鬥服一起 脫了下來,這下子他徹底精光了。 "我去幫你打一盆水來,給你洗一下。"表姐不知道為什麼,殷勤得不得了。 "算了,我可不想弄得到處是水。"利奇連忙阻止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就等著享受吧。"表姐咯咯笑著走了出去。 對於家�的這些女人,利奇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得將剩下的那幾本冊子搬到床墊上。 過了片刻,就聽到樓梯又是一陣輕響,表姐端著一臉盆清水,手�拎著一張竹席子和一 張小板凳走了上來。 把竹席子往地上一鋪,小板凳放在席子上面,表姐讓利奇坐在板凳上?"你就做你的事, 我會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利奇只能任由表姐擺佈,不過很快他就迷上了這種擺佈。 表姐拿著一塊非常柔軟的毛巾蘸著臉盆�面的清水,在他身上慢慢地擦洗著,果然是一 滴水都沒有流出來。 表姐的手法非常高明,動作很輕很柔,先從背脊開始,然後是雙肩、腋下,再漸漸轉到 正面,不時地還會將身體貼上來。 第一次肌膚相貼的時候,利奇驚訝地發現,表姐居然光著身子。 利奇反手摸了一把,他摸到了毛茸茸的一團。 表姐居然沒有穿著那條連褲絲襪。 "你想要嗎?"表姐膩笑著問道,她的身體更加緊貼了上來,趴在利奇的耳邊吹著氣。 利奇被弄得癢癢的,不但耳朵癢,心�更癢?"可以嗎?" "當然不行。"表姐突然變得強硬?"除非你娶我,要不然這東西絕對不能給你。" 利奇立刻不說話了,娶表姐做老婆,這件事他連想都不會去想,表姐和金妮一樣都是屬 於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做情人可以,卻絕對不適合做老婆。 更別說他現在已經是騎士了,騎士和普通人是不能通婚的。 他的老婆十之八九會是瑪格麗特。 "你在看什麼?"剛才還說不妨礙到他,轉眼間就把承諾拋在腦後,表姐隨手翻著利奇 正在看的那本冊子?"哇......戰甲也挺漂亮的嘛!不光是一堆冷冰冰的鐵疙瘩。" 利奇實在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挺享受這種曖昧的緊貼。 有那麼多女人,做愛對於他來說已經不稀奇了,現在的他想找一些新鮮的感覺。 "這個最漂亮,我很喜歡。"表姐指著一件戰甲的簡圖。 這確實是一張簡圖,上面畫著戰甲的斜四十五度透視圖,和部件分解圖。 只看了一眼,利奇就苦笑不已,怪不得女人會喜歡,這件戰甲確實非常漂亮,線條修長 優雅,細腰寬背,絕對符合審美的要求,它的頭盔也設計得異常美觀,頂部尖銳,有一個前 沖的尖刺,兩邊是兩根豎起的尖角。 "這東西像一隻龍蝦。"表姐指著頭盔前面的尖刺,和腰間那一圈圈龍蝦殼一般的甲片。 利奇以前看到的類似設計都和蟆蛇的腹部差不多,這類設計對靈活性非常有好處,不過 甲片和甲片之間的縫隙,就成了防禦的薄弱點。 看著那部分交疊在一起的甲片,內部往�翻卷如同玫瑰花瓣,又如同龍蝦背殼的設計, 利奇的眼睛一亮。 畫這件戰甲的人或許只考慮了漂亮,但是他卻從中得到了一絲啟示。 往�翻卷然後和下一片甲片相連,這樣的設計確實比蛇腹的設計要高明得多,介面的地 方也不是平的,而是稍微有些複雜,帶著一些弧度的線條,就算攻擊到縫隙處,也容易被劃 開。 "唯一的缺點就是製造起來麻煩。"利奇喃喃自語著,諾曼聯盟的新制式戰甲之所以厲 害,並不是因為性能有多麼優異,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因為簡單,容易製造。 "我看不難啊。"表姐指著那花瓣似的甲片,和那看上去非常複雜的頭盔?"我雖然不 懂怎麼製造戰甲,不過我懂裁剪衣服,這些看上去和裁片差不多,別看形狀複雜,其實難度 大不了多少,再說這些裁片都差不多,那就更簡單了,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做的就是重複性的 工作,而且這些裁片都不大。你不知道,做衣服的時候,最難以處理的就是大塊的裁片,做 男裝的時候,最難的是背線的調整,做女裝的時候,最難的是腰線的調整,只有幹了十年的 熟練工,才有資格負責這兩道工作,反倒是領口袖口這些地方,看上去花�胡哨的東西很多, 其實難度並不是很大,隨便找一個幹過一、兩年的人都可以勝任。" 利奇靜靜地聽著,一邊聽,一邊看著那張圖。 他這才發現,就像表姐說的那樣,這件戰甲居然沒有一塊大的甲片。 怪不得這玩意兒漂亮得讓人目眩,分解開來的那些部件就像是一大堆花瓣。 要把這樣一件戰甲拼裝起來,所需要的工作絕對不少,不過表姐說得也沒錯,它的每一 個部件製造起來倒是非常容易。 突然他又想起了剛才看過的一些設計。 他連忙取過第一本冊子,迅速地翻了起來。 憑著記憶,他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件戰甲,不過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其中的一個構思。 這件戰甲的脊柱完全模仿人類,是由一節一節的鋼質環形椎骨拼接而成,當中是一根很 粗的鋼纜將這些鋼椎骨穿在一起。這玩意兒可以像人類的椎骨一樣彎曲扭轉。 通常戰甲採用的是兩節或者三節的硬質柱狀脊骨,在靈活性方面絕對比不上這種設計。 隨手又翻了兩頁,他找到了另外一件戰甲,這件戰甲能夠讓他擁有記憶,是因為它的甲 片。 每一張甲片都是由三張薄甲片拼接而成,最上面一層是超硬合金鋼片,底下疊著一層軟 鋼片,再下面是一層稍微厚一些的普通鋼片。 利奇的思路就像是打開了閘門一般不停噴湧出來。 "瓦爾基�"用的軟關節被他信手拿了過來,背部鋼骨滑翔翼當然也少不了,還有輪滑 裝置也肯定要有。 利奇取過那本新買的本子,在上面畫了起來。 表姐看到利奇全神貫注的樣子,知道現在絕對不能騷擾,因此她的手緩緩地往下移,輕 輕地抓起那根碩長的肉棒。 用濕毛巾把這東西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表姐把臉盆挪到了旁邊,她躺在那張竹席上, 雙手捧著利奇的性器,輕舔著利奇的睾丸。 那張板凳當中缺了一塊,表姐舔著舔著,舌頭滑落到利奇的肛門上,那尖細的舌尖慢慢 地往利奇的肛門�面鑽了進去。 利奇正把設想畫在新買的本子上,那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感覺到一陣發暈,手一抖,差 一點在紙上留下一個墨點。 先是一陣狂怒,不過怒過之後,利奇對這個表姐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他歎了口氣,把墨 水筆放下換了一支鉛筆,這樣就算畫錯了也很容易改過來。 "舒服嗎9,"表姐用雙手揉搓著利奇的兩顆睾丸,笑眯眯地問道?"你儘管做你的事, 我會把你服侍得極好。" 說完,她又玩起了毒龍鑽,她的手還不停地在利奇的腹股溝搔弄著。 這招其他女人也幹過,不過利奇在其他女人那�感覺到的是刺激,但是此刻,他卻覺得 很舒服。 "這又是從學校學來的?"利奇感到非常好奇。 "當然,在學校�面,我們做這種事一開始是因為好奇,後來是因為刺激,不過到了最 後卻都是因為舒服,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有征服欲,所以男人更追求高潮的強度,喜歡 瞬間的輝煌,但是我們女人更在意快樂的時間和次數。" 一邊說著,表姐一邊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觀點,她緩緩地將利奇碩大的陰莖吞進嘴�, 不過她沒有吞得很深,只是把整個龜頭含在了嘴�。 她沒有用力轉動腦袋,也沒有前後抽插,只是用嘴輕輕吸吮著,用舌尖在龜頭、馬眼和 肉溝的部位輕刮慢舔。她的手也非常輕柔地呵護著利奇的性器,一會兒套弄陰莖,一會兒揉 搓睾丸,有的時候,她也會將手指在利奇的肛門附近輕刮幾下,或者輕輕搔弄睾丸和肛門之 間的地方。 利奇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舒服極了。 論性技,諾拉肯定最厲害,和諾拉做愛就像是品嘗名廚烹飪的大餐,是從其他地方得不 到的享受,而表姐卻是另闢蹊徑,她走的是從清淡中尋求滋味的路子,讓人怎麼吃都永遠都 不會感到膩。 突然表姐把利奇的龜頭吐了出來,她把身體往前挪了挪,將屁股輕輕抬起,用一隻手扶 住利奇的陰莖,緩緩地插入了自己的肛門之中。 表姐的性技當然遠遠不能和諾拉比,不過她也有她的絕招。 利奇只感覺到表姐的肛門�面像是有許多軟肉似的,不停地旋轉著,輕刷著他的龜頭。 "你是怎麼做的?"利奇驚問道。 "這是秘密,你問什麼問?儘管享受不就得了?"表姐的嘴很緊,她將利奇的兩隻腳抱 了起來,放在了自己柔嫩的雙乳上。 腳踩著兩堆軟綿綿的乳球,性器插在不停蠕動著的緊窄肉洞�面,用不著動,就可以得 到最美妙的享受,實在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了。 "你繼續做你的事,一切都交給我。"表姐輕笑著說道。 "你現在服侍我,等一會兒我服侍你。"利奇一向講究有來有往。 "算了,算了,你的那種服侍我才不稀罕呢!其實現在就不錯,我讓你舒服的同時,我 自己也非常舒服。"表姐連忙說道,她其實有些擔心利奇會把她弄得神魂顛倒,然後趁機把 她的處女之身奪走。 利奇實在有些弄不明白這個女人,不過轉念一想,他感覺到非常自然,家�的這幾個女 人從老媽到玲姨再到表姐,全都不是他能夠弄明白的。 第二天清晨利奇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趴在書桌上,他的左腳仍舊踩在表姐的乳房上, 性器雖然已經軟了下來,卻還是緊緊塞在表姐的肛門�面。 兩個人居然就這樣過了一夜。 利奇低頭欣賞著表姐的陰部。 表姐的陰部看上去鮮嫩極了,粉紅色的陰道口有一片薄薄的肉膜。 這玩意兒就是表姐死活不讓他碰的寶貝。 利奇倒是很想惡作劇一把,乾脆把這層膜捅破。 不過他只敢這麼想並不敢動手,他如果做了,老媽肯定饒不了他,更重要的是,老媽肯 定會逼著他給表姐一個交代,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小心翼翼把表姐抱到那張床墊上,利奇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 他唯一要帶的是昨天晚上完成的設計,至於那些從騎士總部的儲藏室拿出來的冊子,當 然是重新裝進袋子之後放在家�。 等到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利奇這才發現時間好像太早了一些。 他已經習慣早起,但是家�的其他人都還在睡覺。 穿上衣服,給老爸老媽留了一張小條子,利奇便出了門。 他當然是先去醫院報到。 昨天晚上他已經想好了,身為騎士的他以後有得是"旅行"的機會,這次假期就算了。 讓利奇覺得意外的是,瑪格麗特居然比他還早到,不過放在角落�面的一張軍用折疊床 讓他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可以在醫院過夜。"利奇的眼珠骨碌碌地轉著。 "如果你是一個女的話,確實可以在這�過夜。"莉娜一臉壞笑?"我幫你化個妝怎麼 樣?保證可以讓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你的性別,那樣的話,你就能夠名正言順地在這�過夜 了。" 和莉娜絕對不能嘔氣,利奇很清楚,這個女人沒皮沒臉,和她鬥嘴,最後被氣個半死的 只可能是自己。 來醫院當然不可能看一眼就走,這實在太沒有禮貌了,於是利奇就在病房�面和莉娜、 玫琳、三姐妹閒聊。 突然利奇停了下來,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老人站在門口。 "父親,您怎麼來了?"莉娜異常驚訝地問道,在她的記憶之中,父親從來沒有這麼關 心過她。 "今夭有一個會議,我便順路來看看。" 老頭顯然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兩句話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溫馨。 "祝賀你們擊敗了一名榮譽騎士,特別是你,成功擊殺榮譽騎士的感覺怎麼樣?"老頭 看著利奇,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善意表示了。 可惜,利奇還記恨著昨天聽說的那件事呢! "馬馬虎虎吧,這只是開始,一個榮譽算什麼,以後說不定有可能幹掉幾個輝煌騎士呢! 說到感覺......我的感覺挺悲哀的,在前線拼死拼活地打仗,可是在後方,有人卻拼命算計我 的家人。" 莉娜的父親被利奇的話噎住了,當初他說服艾斯波爾的時候,並不知道105小隊有任務, 在他看來,他的選擇沒有錯誤。事實上即便是現在,他仍舊堅持他的觀點,但是利奇的話卻 讓他感到悵然若失,與此同時,他又感到非常頭痛。 這絕對是一件忌諱的事,如果利奇把這件事往外宣揚,肯定會讓士氣大受打擊。 "我是為了國家的利益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希望你能夠理解。"老頭無奈地歎道。 "可惜我知道的內幕卻不是這樣。"利奇是一個小市民,小市民看問題一向很直接。 在莉娜的父親看來,一件錯事如果對國家有利,那麼就算這件事是錯的,也可以默認它 的存在,但是對利奇這樣的小市民來說,錯的就是錯的,更何況這件錯事還損害了他的利益。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會對莉娜的父親如此記恨。 老頭唉聲歎了口氣,他不打算繼續爭論下去了。 "我還有其他事,明天再來看你們。"利奇感覺有莉娜的父親在這�,就渾身難受,乾 脆站起來告辭。 莉娜的父親同樣感覺到有些無趣?"你還是待在這�吧,我有會議,就不多留了。" 利奇當然不會聽老頭的話,老頭讓他待在這�他就待在這�,那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於是他逕自朝著病房的門口走去。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前後從醫院�面出來,想了半天,莉娜的父親還是覺得有必要和利 奇解釋一下。 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開口,利奇先轉過頭來問道?"博斯羅瓦先生,您一向把共和國的利 益看得最重,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有朝一日,證明您本人就是對共和國利益的最大危害,您 會怎麼辦?" 老頭的臉頓時升起了一絲怒色,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青年軍的那幫人雖然很 狂妄,也頂多扭頭不搭理他。 話說出口,利奇其實已經後悔了,他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得罪了這位。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從這位身上直接得到過好處,全都是莉娜在幫他,不過莉娜能 幫得了他,最終還是因為這位的緣故。 可惜話既然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兩個人在醫院的門口就這樣僵持著。 好半天之後,莉娜的父親轉身朝著紅宮走去,走出五、六步之後,他淡淡的說道?"如 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用自己的力量為共和國盡最後的一分力。你會看到我衝殺在戰 場的最前線。" 老頭緩步而行,漸行漸遠。 看著老頭的背影,利奇的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蒼涼。 隨手攔了一輛馬車,利奇朝著郊外那座湖而去。 那幾棟小木屋現在已經變得異常熱鬧,到處是走來走去的人。 湖邊本來有一片樹林,現在被推成了開闊的平地,那�放著七、八件戰甲,這些戰甲全 都被拆卸開來,十幾個人正圍攏著爭論著,聽得出爭論非常激烈。 利奇還在馬車上離那邊老遠,就已經知道都是一些什麼人了。 類似的爭論他已經聽過許多次了。 馬車遠遠地就停下了,自從這群貴賓經常來這�,共和國上層已經把這片區域劃為高度 警戒區,路口就有人站崗放哨。 好在利奇有通行證,因為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的關係,他的通行證級別非常高。 利奇並不是空手而來,他的胳膊肘下麵夾著一本十六開的本子,�面是他昨天一個晚上 的整理結果。 想要找艾米麗,肯定要去那個噪音傳來的地方。 遠遠地利奇就看到了莎爾夫人揮舞著雨傘,這是老太太習慣性的動作。 利奇一靠近,旁邊立刻轉過來一個內務部的騎士,這個人是生面孔,利奇以前沒見過。 幸好這個時候艾米麗恰好朝著這邊掃了一眼,然後小丫頭立刻高興地揮手叫喊著?"你 總算來了。" 她這樣一叫,其他人當然也注意到了,那些老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矮胖子伊洛?還朝 著這邊點了點頭。 那個內務部的騎士看到這番景象,自然知道這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人物,連忙溜開了。 利奇走到艾米麗身邊,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那個內務部的騎士顯然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騎士絕對不會特意親近普通人中的異性,這 是他們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不過周圍的那些人全都毫不在意,利奇和女孩們的關係自然瞞不 過他們的眼睛,以他們的身份,想要瞭解利奇和這些女孩背後的故事當然輕而易舉,所以就 連莎爾夫人這樣女權至上的女強人,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和艾米麗親熱過後,利奇的注意力轉到了那些戰甲上面,這些他全都認得。 這些都是被認為是非常成功的制式戰甲,其中就有一架"瓦爾基�"。 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旁邊放著的一排模型。 這些全都是標準的比例微縮模型,高度差不多在半米左右,就像是製作精巧的玩具。 利奇走到旁邊擺弄著這些模型,這些模型的每一個零件居然都能夠拆開,關節可以活動, �面的骨架和座椅也完全是按照比例縮小的。 他只能夠認得出其中的三分之一,這些模型全都是老型號的戰甲,有些甚至是幾個世紀 以前的作品。 這些戰甲都曾經在歷史上叱詫風雲數十年,造成過無數殺戮,也成就過許多傳奇。 當然它們也都是制式戰甲。 那次和海格特的一番交談之後,利奇特意翻了一下戰爭史,果然如同海格特所說的那樣, 戰爭到了中後期,制式戰甲就成了戰爭的主力,那些雜七雜八的戰甲會漸漸消失。 "做這樣一個模型很費工夫嗎?"利奇低聲問身邊的艾米麗。 "並不怎麼費工夫,快的話,一天就可以搞定,慢的話,也頂多用兩、三天的時間。" 艾米麗輕鬆地說道。 利奇將手�的本子遞了過去?"那麼就幫我也做一個。" "這是你的設計?"艾米麗接過之後,立刻翻了起來?"倒是挺漂亮的!" 這句讚揚有些口是心非,和利奇一開始的時候一樣,艾米麗最近這段時間看慣了那些名 家的作品,特別是諾曼聯盟的新制式戰甲,在她的腦子�面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印象,一件 成功的制式戰甲必須結構簡單。 利奇設計的這個東西,初看簡直是要多複雜就有多複雜,甚至有一種故意複雜化的感覺。 兩位神工和其他的那些人全都用眼角的餘光朝著那個本子掃了一眼,那繁複的構造頓時 讓他們沒有興趣。只有矮胖子伊洛溜踏了過來,他也感覺到這種繁複的設計不太適合用在制 式戰甲上,但是這邊爭論不休,讓他感覺到一時半刻不可能有結果。 "挺漂亮的,這是你的設計?"矮胖子和艾米麗一樣,先有口無心贊了一句,在他看來, 這件戰甲唯一值得稱道的就只有外形,同樣他也懷疑這是不是利奇的設計,在他想來,利奇 跟在他們身邊這麼久,應該對什麼才是完美的制式戰甲非常瞭解,不可能搞出這種莫名其妙 的東西。 矮胖子甚至暗自懷疑,這又是利奇的某個秘密情人搞出來的設計,因為這件戰甲實在太 像是女孩子的作品了。 "做出來看看吧!"艾米麗其實也有些懷疑,所以語氣之中不由得帶出一絲酸溜溜的感 覺。 材料旁邊就有,堆得到處都是。 利奇看著艾米麗擺弄一團白色的泥巴。 "這是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軟陶,用這東西做出一個個零件,然後用石膏翻出模子來,有了石膏模子之後,再用 熔化的錫澆注出真正的零件,經過修整和拋光,有時候還要打孔,之後就可以安裝了。"艾 米麗一邊做,一邊解釋?"真正的戰甲大致上也是這樣造出來的,只是步驟要多得多。" "可是我不打算這麼做。"利奇在材料堆�面找了找,翻出一根麥管粗細的銅絲,迅速 拗了起來。 為了畫那張圖,昨天晚上他熬到深夜兩點左右,所以印象特別深刻,根本用不著看,隨 手就拗出了大致的輪廓。 他拗的是戰甲的內骨架,這可不是別人的設想,而是他本人的創意。有一段時間,格拉 斯洛伐爾非常流行草編,他的手藝就是那個時候學的。昨天晚上設計戰甲的時候,他無意間 想到,能不能用一整條金屬條彎折出內骨架?這樣就可以省掉澆注、焊接之類的工作。 "怎麼可以這樣?你真把這當作是玩具了?"艾米麗抱怨道。 "也不是不可以。"站在旁邊的矮胖子伊洛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用編結的方式製造 內骨架,以前也有人這樣做過,用這種方法製造的內骨架特別輕巧,不過缺點也有一堆,金 屬條經過彎曲,內部會產生損傷,不處理的話,強度有問題,處理的話又太過麻煩,而且用 這種辦法製造出來的骨架,在受力集中的地方還必須另外加固,等於增加額外工序,不可取, 不可取。"矮胖子連連搖頭。 利奇根本沒有理睬,他非常熟練地將銅絲彎來彎去,這麼粗的銅絲,普通人如果不用老 虎鉗的話根本就拗不動,但是在他的手�卻和一根蒲草葉沒有什麼兩樣。 很快,一個大致的形狀就出來了。 剛才還在搖頭的伊洛,神情漸漸變得專注。 這不是他想像之中的那種內骨架,眼前這骨架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胸背部、腰腹部 和盆骨三部分組成,三個部分各有一段互相重疊。 利奇放下了已經編好了的骨架,左手抄起一張銅片,右手拿過一把剪刀。 矮胖子伊洛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利奇的思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輕視的念頭,重新取過利 奇的設計,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疊層裝甲,以前好像也有人用過;性能絕佳,可惜製造複雜了一些。"突然伊洛的眼 睛一亮,他漸漸領悟了利奇的想法。 順著這個想下去,這個矮胖子豁然開朗。 軟關節、柔性受力點、繁複而又細碎的設計、骨架和裝甲之間的柔性連接、半軟型脊柱、 數量眾多但是樣子卻是一模一樣的零件...... 這根本就是一種結構複雜,但是工藝簡單的戰甲設計。 矮胖子伊洛越看越感覺到,這種戰甲想要大規模建造其實很簡單,大部分零件在鎮級的 鐵工廠�面就可以製造,拼裝起來也不困難,因為這些零件用人力就可以搬運。負責拼裝的 車間只要有一輛推車跟一部滑輪就足夠了。 唯一的問題是,製造這種戰甲需要大量的工人。不過,在戰爭時期,這好像根本不算什 麼問題。 矮胖子伊洛盯著利奇猛看,他很想研究一下這個傢伙腦袋的構造,連這種匪夷所思的設 計都能夠想得出來。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這個設計如果真的能夠實現的話,作為最初設計者的利奇, 少不了一個名譽大師的頭銜。 伊洛立刻朝著老師走去,他的手�拿著利奇畫的設計。 利奇當然並不知道他的設計已經被人拿走了,他還在那�剪著銅片。 艾米麗在一旁拿著剪下來的銅片往內骨架上裝,她也越來越覺得這個設計確實有它合理 的地方,並不只是因為好看。 兩個人全神貫注,模型漸漸有點樣子了。 因為是用黃銅片做的,模型看上去金光閃閃,它的外形原本就漂亮,炫目的金色更是讓 它增添了一絲懾人的氣勢。 看著那金光閃閃亮可鑒人的模型,利奇微微有些出神。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他,那就是怎麼處理"鏡*反射",這個絕招丟棄的話實在太可惜 了,不丟棄的話卻又無法擺脫對它的依賴,偏偏他已經明白"鏡*反射"的局限性和危險性。 但是此刻,看著那金光閃閃的模型,他的腦子�面跳出了一個念頭。 為什麼不能把渾身上下的裝甲板全都變成鏡面? 對別人來說,這樣做用處不大,但是對他來說卻完全不同。 他的"鏡*反射"仍舊能夠派上用場,只是從反彈別人的攻擊變成增強防禦力。 只要加一層薄薄的鏡面鋼片,他穿輕型戰甲就可以擁有重型戰甲的防禦力,甚至比那更 強。 越想他越感覺可行,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件戰甲試試了。 利奇不由得朝四周看了看,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艾斯波爾他們就站在一旁。 "這是你設計的?非常漂亮。" 年邁的神工一開口,也和艾米麗、伊洛一樣,不過他說這話絕對沒有絲毫口是心非的味 道,就算已經知道了這種戰甲的設計思路,看到它的第一個反應也還是漂亮,因為這個特徵 實在太明顯了。 雖然這是剽竊別人的成果,不過利奇絕對不會在意。 "我家是做衣服的,雖然製造戰甲和做衣服是兩回事,不過很多地方仍是共通的。"利 奇厚著臉皮承認了下來,他期待著艾斯波爾的進一步稱讚。 可惜老頭皺著眉頭站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麼,莎爾夫人也是一樣,其他人有些也沉默思 索,有些在交頭接耳。 利奇非常失望。 他並不知道這些神工和大師們正在腦子�面完善他的設計,並且初步評估這種設計的可 行性。 說實話,他半個晚上趕出來的這玩意兒算不上真正的設計,只能說是一些構思的堆砌。 想要變成真正的設計,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不過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其他的人,所需要的正是這類能夠給予他們啟示的構思。 半個小時之後,莎爾夫人第一個回過神來,她用手�的陽傘拍了拍利奇的肩膀?"小子, 有沒有興趣轉行?騎士這個職業實在太危險了,而且沒有什麼技術可言。" 旁邊的圖書管理員大叔陣陣地咳嗽著,似乎在提醒這位老太太他的存在。 "我打算把這個設計送給她。"利奇一把將艾米麗拉了過來?"這作為她的參賽作品, 沒有什麼問題吧?" 把設計構思隨意送人,把榮譽視若無物,對戰甲製造師來說絕對是一種侮辱,聽到這話 的大師們有好幾個已經打算開口教訓利奇了,不過他們馬上想起有莎爾夫人在場。 誰都知道這個一輩子沒嫁人的老太太,偏偏對情啊愛啊的東西非常在意。 果然老太太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全默認,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什麼,他們怕亂說話,那 柄大陽傘會劈頭蓋臉打下來。老太婆的脾氣一向不好,在戰甲製造師�面的地位又特高,只 能白白挨打。 "可惜,這種設計只適合於輕型戰甲。"艾斯波爾自言自語地念著。 "我覺得這場戰爭將會是輕型戰甲顯露身手的舞臺。"利奇隨口說道。 艾斯波爾一愣,他盯著利奇,嚴肅地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這下子利奇有些為難了,他倒不是信口開河,而是這次行動讓他有了這樣的感悟,問題 是上面有封口令。 "這......這有關一些軍事機密。"利奇聳了聳肩膀。 艾斯波爾知道105小隊最近跟著調查團南下,也知道回來之後,整個小隊大部分人都進 了醫院。以他的閱歷當然能夠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轉身朝著遠處的一個內務部的官員招了招手,那個官員立刻跑了過來。 艾斯波爾在那個官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個官員看了利奇一眼,滿臉為難地跑開了, 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他又跑了回來,手�拿著一封正式的命令。 有了這封解禁令,利奇終於可以說出自己的理由,當然艾米麗不得不離開,因為她可不 在解禁令的許可範圍之內。 "不久之前,我們小隊執行了一項任務,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我們行進了將近兩千公 里的路程,原來我們擔心遠距離奔襲會很困難,但是事實證明這非常容易。再加上我親身經 歷過莫瑞納戰役,那一次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發現敵人的遠距離奔襲,所以一上來就非常被動, 最終導致了整體戰局的被動。"我懷疑,遠距離奔襲和超遠距離奔襲的任務在接下去的戰爭 中會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而這種作戰需要的正是靈活、輕便、機動力強的輕型戰甲。 在這次的行動中,我感覺中型戰甲的作用並不明顯,反倒有些累贅,拖累了整體的行動。" 艾斯波爾突然對這次行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個好的戰甲製造師對戰爭絕對有深刻的瞭解,像艾斯波爾這樣的人,對戰爭的理解不 會比軍隊�面的那些高級參謀差多少。 所以當他聽到有某種全新的戰術出現,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搞清楚細節。 "這次行動應該有記錄吧?"艾斯波爾不太肯定,因為他知道,很多秘密行動是不留記 錄的,為的是怕行動失敗,這些記錄會落入敵人的手�。 "有。"利奇答道,至少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記錄交上去了,至於上面的人有沒有把這 些記錄銷毀,那就不是他能夠確定的了。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