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不可否認廣州他媽的大把拿五千一萬月薪的，我這點收入只能算個屁，可是 對於我來說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我並不是學文學的，而是自動化專業的， 而且也才剛剛畢業一年，我把工作經驗改成之前都在幹這個，把一個月的工作經 驗變成一年的，沒想到人家居然信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也確實覺得這份工作對 我來說不算難事。 　　從餐廳裡出來然後直接回家，羅小娜還處於一種興奮狀態，她說：「今天好 好犒勞你一下。」 　　「哪什麼犒勞？」 　　「當然是本美女的身體啊，你不喜歡啊？」 　　「喜歡，當然喜歡，快點來吧，我等不急了。」 　　「去，我先去洗洗。」 　　「要不咱們一起洗？」 　　「一起就一起，來吧。」 　　雖然隔壁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女孩，不過門關著，好像也在屋子裡上網。平 常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跟外人一起住，總得注意一個形象，可是那天羅小娜和 我都比較興奮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在洗澡間的時候我們就做了一次，洗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來了情緒，直接就 抱著她，對著鏡子進入了她身體。她還試圖叫起來，我說：「別叫小心李慧聽到 了。」 　　「聽到也沒什麼。」 　　「人家還沒男朋友，不好。」 　　「誰說好她沒男友，上次我就看到一個男的過來找她。」 　　雖然這樣說，可是我們還是沒做完就出來了，衣服也沒穿，直接跑進自己宿 舍，然後接著激情。 　　完事之後，她說：「你今天表現很厲害啊。」 　　「我什麼時候不厲害啦？」 　　「你就吹吧。」 　　「怎麼是吹，不服氣再來一次。」 　　「還來啊，你不累啊，我倒是累壞了，腰酸背痛。」 　　「對了，這次我恐怕真得搬家了，這家公司離這裡更遠了。」 　　「真要搬？」 　　「是啊，以後你可以過去看我嘛。」 　　「也行。」 　　我沒想到羅小娜很輕易地答應了，我們甚至接著又討論了一會在哪裡租房子 比較好一點，房租比較便宜，羅小娜建議我先上網查查看，有一些租房的信息。 她問我：「什麼時候上班？」 　　「下個星期一的。」 　　「你這邊還沒辭職吧？」 　　「明天吧。」 　　雖然羅小娜有些不情願可是我還是搬了出去。那是到新公司上班之後的第一 個週六，我的東西比較少，就是一皮箱書和一些衣服。 　　「你覺得這兒怎麼樣？」我站在房子中間問小娜。 　　「還行吧，多少錢？」 　　「三百五十塊錢，水電費上網費另算。」 　　「這個價錢也只能租這樣的。」 　　「打工麼，就得省一點兒。」 　　「可是你這也得坐公交車上下班啊？」 　　「是，可是不用轉車了，總算比較近一點兒。」 　　我當時在白雲區一個城中村裡居住，租了一個一房一廳的房子，雖然比起小 娜住的地方要差一點兒，可是總算不和她在一起住了，而且我時常住在小娜那裡 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或者叫作寄人籬下，我知道小娜沒這樣認為，可是 對於我一個男人來說，這滋味是不好受的。 　　我在下面買了一些東西，包括被子床墊液化汽竈和熱水器，甚至還用三百塊 錢買了一台電視，一切因陋就簡。 　　我打開電視，拍了拍床說：「坐一會兒吧，還行吧？」 　　「將就。」 　　「當然沒法跟你那兒比啊。」 　　當天晚上羅小娜跟我一起出去吃了一餐飯來慶祝我喬遷之喜，我覺得這件事 有些可笑，這也算？晚上小娜沒有回去而是在我這裡過了一夜，甚至第二天她也 沒走，我們一起看電視，上網，出去買菜回來做飯。 　　羅小娜對上網在QQ裡玩一種叫種升級的撲克遊戲十分著急，通常是沒日沒夜 的玩，有時候甚至連飯也不肯做，只好我來做了。 　　她問我：「會不會覺得我比較懶？」 　　「沒有。」 　　「假。跟我也來這個？」 　　「不是，你一個星期緊張的工作，週末休息放鬆一下也是應該的。」 　　「呵呵，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她才肯離去，她依依不捨，甚至打算在這裡過一夜明天直 接去上班，我不得不提醒她再晚了可能沒車了。她說：「你是不是不想我在這裡 啊？」 　　「當然不是，你如果願意就呆在這裡，我無所謂的。」 　　「逗你的，我還要回去的，明天上班可不敢遲到了。」 　　我送她到附近的公交站台去坐車，心裡舒了一口氣，我也說不清楚，我發現 自己還是適合一個人的單身生活，雖然跟小娜在一起的確性生活上有些保障，可 是心底還是有一種很累的感覺，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她走後，我一個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電視打開，也不知道在放什麼節目 ，反正什麼節目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我對此不感興趣。 　　我拿起手機給葉小琳發了一個短信：小琳，現在在幹嗎啊？ 　　過了一分鐘她的電話打過來了，我雖然心裡升起一種內疚的感覺：剛剛把羅 小娜送走，我這算怎麼回事啊？可是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是我是如此渴望聽 到小琳的聲音。 　　58 　　葉小琳問我：「怎麼想到給我發短信了？」 　　我說：「我想你了。」 　　葉小琳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久她才說：「我也想你。」她說話的聲音如此 低沈以致於我有理由相信她的心情可能是壓抑的，我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 自己著實有些不像男人，或者我應該真的就跟葉小琳完全斷了，可是我又做不到 。 　　我覺得我不應該讓葉小琳不快樂，我有義務讓她快樂起來。 　　我說：「算了，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我搬家了，又找了 一份新工作。」 　　「搬家了，你現在是一個人住還是……」 　　「想什麼呢？當然是一個人住。」 　　「我要過來找你。」 　　「衝動是魔鬼，不要衝動啊。」 　　「你都衝動在先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住，我過來找你。」 　　「還是不要吧，小琳，我覺得我已經對不起你了，我不想再做傷害你的事。 」 　　「你已經傷害我了，我要你現在補償我，對我好一點。」 　　「讓我想想好嗎？」 　　本來是想跟葉小琳發發短信聊下天，可是沒想到葉小琳說又要過來，我的心 情又變得沈重起來，我覺是生活他媽的起了某種變化，完全失控了，不在我的掌 握之中了，我也不知道該項如何應對。不得不承認那些腳踩兩隻船而且還風平浪 靜遊刃有餘的風流人物確實有一套，我發現至少我是缺乏這種才能的。 　　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有時候明明不想去傷害別人， 可是到最後還是傷害了別人，做了虧心事心裡總會不安，甚至夢裡也會哭醒。不 得不承認，做壞人也需要天賦的。 　　我剛放下手機，羅小娜的電話打過來了，她問我：「剛才在跟誰通電話呢？ 我打電話過來一直占線。」 　　「沒有，公司上司，跟我說工作上的事。」 　　「你就編吧，現在瞎話是張嘴就來。」 　　我無話可說，只好轉移話題：「你回到了嗎？」 　　「回到了，怕你擔心，想打個電話跟你說一聲，沒想到你電話一直占線，氣 死我了。」 　　「為這你也生氣啊，你是不是要把我一天到晚關在家裡你才放心啊。」 　　「你想得倒美，你想我掙錢養你啊？」 　　羅小娜很輕易就笑了起來，我得承認其實羅小娜是一個挺不錯的女孩子，甚 至有些單純，有些小孩子習氣，我想到我跟羅小娜一起無緣無故就衝動地從東莞 辭職了跑到廣州來就覺得如此不真實，可又確確實實發生了。 　　羅小娜說：「對了，我們下個星期一起去逛北京路好嗎？」 　　「又逛街啊？」 　　「陪我啦，好嗎？我也陪你逛書店。」 　　「哎，只好這樣了，這樣也比較公平，我陪你逛北京路，那裡剛好也有一家 新華書店到時候我在那裡看一個小時書，你不許叫喚。」 　　「好，就這樣說定了。」 　　以前我也跟羅小娜一起逛過街，說起來女人無非就是打扮逛街，似乎全天底 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我和羅小娜雖然來廣州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已經把上下 九北京路天河城什麼的全逛了個遍，她所能打聽到的地方都要我陪她去。如果我 表示不想去，她就會說：「廣州這麼亂還有小偷搶包的，你就放心我一個女人一 個人到外面逛街啊？」 　　「那就不要去嘛，上班累得要死，週末也不讓人休息一下。」 　　「走嘛，你陪你，晚上我好好侍候你。」 　　說著她還會親一下我，我想到如果真不陪她去可能會跟我生氣生上一兩天， 只好起來陪她去，順便也去逛一下書店。而她站在書店裡是任何書也不看的，只 會站在一旁看著我，有時候不顧人多影響不好，還直接從後面抱住我，讓我一個 男人面子無存，只好早早離開書店。 　　我夢見了小琳，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天亮，我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也就是早 上五點鐘的時候，在黑暗中我點燃了一隻煙，看著煙火一閃一閃的，我心裡難過 極了，我想到這個時候不知道小琳在幹什麼？ 　　我很討厭把情緒表現出來，生活中我是一個沈默的男人，我發現人和人之間 的交流百分之八十的說的是廢話，這個發現讓我很少說話。面對葉小琳我雖然如 此深刻地愛著她，可是我還是離她而去。當時我心裡在想如果小琳真的有一天來 了，我一定離開羅小娜，這或許對羅小娜也是一種傷害，我不知道如何應對，我 說過，我是一個軟弱的男人，這種男人隨處可見，他們逆來順受。 　　有一天我在公司裡上班，我的電話響了，是葉小琳的手機號碼，我們已經經 常這樣通電話了。 　　我說：「小琳。」 　　小琳說：「我來廣州了，你快來車站接我。」 　　「不會吧，你真來廣州啦，老天，你也不跟我說一聲就直接來了。」 　　「快點來，我在廣州可是一個人也不認識，你快點來。」 　　「你等我啊，我馬上就過來。」 　　我跟主管請了半天假，雖然進公司時間不久，可是前一段時間也老是加班， 也沒有加班費，補休也沒補給我們，主管倒是很快答應了我請假半天。當時已經 是上午十一點鐘，也就是說下午我基本可以不用來上班。 　　我打了一輛車直接去了火車站，我站在天橋上打電話給葉小琳，叫她向天橋 上走，終於我看見她了，雖然好幾個月沒有見著她了，可是一見之下還是如此親 切。 　　我走了下去，向她招手，她也看見我了，我跑了過去，她一下子抱住我，她 哭了，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哭。我也有些情緒激動。 　　她說：「你說過不離開我的。你說過不離開我的。」 　　「對不起小琳，我對不起你，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過來過往的人群一定有人看著我，他們用異樣的眼神，我雖然眼淚沒有出來 ，可是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 　　我招手停了一輛出租車，小琳坐了進來，我坐在前面小琳坐在後面，我們都 沒有說話，我住的地方離車站大約只有兩三站路，我這樣說也許有些熟悉廣州地 址的人會猜出我住在哪裡，不過也無所謂啦。 　　我牽著小琳的手下了車，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不肯鬆開，我走過一家冷飲 店給她買了一隻雪糕，小琳最愛吃雪糕了。 　　她說：「你住在哪裡？」 　　「很快就到了，我們要不先到外面吃了飯再回去？」 　　我們進了一家快餐店，已經是十二點了，小店裡到處都是吃飯的人群。我們 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飯送上來。 　　小琳說：「我好怕你不來接我。不過我想你可能不會那麼絕情。」 　　「小琳你好像瘦了。」 　　「人家還不是天天為你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對不起小琳。」 　　「我以後不要你再對我說對不起，你要好好對我，不要對我說那麼多對不起 。」 　　我握住小琳的手，我就喜歡小琳那股勁兒，她沒有一般女孩子那種造做虛榮 的態度，倒是相反有一種小女孩的天真真誠，心無城府。 　　吃過飯之後我們一起進了我的房間，一關上門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先是 一個長長的吻，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看到小琳也差不多跟我的情形也有些相似 。 　　「想我嗎？」 　　「想死了，每天都在想你。」 　　「想我還離開我？」 　　「正是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是如此深刻地想你，根本忘不了你，我前天晚上 還夢見你了。」 　　「真的？夢裡我在做什麼？」 　　「就是說我到處找你，向很多人打聽你，可是大家都不告訴我你在哪裡，後 來我嚇醒了，虛驚一場子，醒來之後我發現我還愛著你。」 　　「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儘管我無數次想像跟葉小琳見面的各種情形，可是我知道我是沒有行動勇氣 的，因為羅小娜的緣故，我覺得再回頭去找葉小琳不是我的個性，而且有一句古 話說的好：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想我可能不會去找葉小琳了，雖然深深地愛著她 ，可是也只能深深藏在心裡。 　　現在小琳居然自己跑來找我，老實說我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憾的。愛 情是需要勇氣的，也只有葉小琳這種女孩子才會有這種勇氣。 　　整個下午我們基本都在床上度過的，一個多月沒有一起，我發現我們依然是 如此的融洽，愛情是如此美好。 　　後來我問起她關於她來廣州的事，我說：「你請假還是把工作辭了？」 　　「請假。本來我想辭職來找你，可是怕你個沒良心的不來接我，所以乾脆請 一天假，明天又是週六週日，我想我來找你一次，如果你真不要我了，我再回去 上班。」 　　「哎，別衝動辭職，工作很難找的。」 　　「我也要來廣州，我們一起好嗎？」 　　「讓我想想。」 　　「上次你說想，現在還沒想好啊？」 　　「沒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知道我怎麼說出這樣無聊的話，可是當時就這樣說了，而小琳就在一旁撅 著嘴跟我生氣。我想到明天就是週六，好像上次羅小娜還跟我說要我這個週末陪 她去 　　59 　　逛北京路，可是現在葉小琳也過來了？而且還要我明天後來陪她，我該如何 是好？這著實讓我為難。 　　我正在為難，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看到是羅小娜號碼，我想玩完了，這下 子兩個女人的衝突來了，我拿了手機到衛生間去，我關上衛生間的門接電話。雖 然我知道葉小琳的臉色極為難看，她已經在用仇視的眼光在看著我。 　　羅小娜在電話裡問我：「袁江濤，在幹嗎啊現在在？」 　　「沒幹嗎啊，你也快下班吧？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請了半天假在家裡。」 　　「你怎麼啦？生病啦，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有肚子吃壞了。」 　　雖然我極不願撒謊，可是此情此景讓我不得不說謊，而且我發現我現在說起 謊來簡直是張嘴就來，記得我從前可是一個誠實的人，是生活改變了我。同時小 娜的關心也讓我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安，我這算什麼啊，剛跟另一個女人睡在一張 床上，現在又對著電話裡的一個女人說謊。 　　「到藥店裡買一點藥吧，實在不行去醫院裡看一下。」 　　「沒事的，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 　　「我想告訴你我這個星期恐怕不能過來了，我得跟我們經理出差去一趟深圳 ，週六週日也不能休息，老公，你老婆好慘啦。」 　　「那你好好保重吧，我沒事。」 　　我心裡一陣狂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老天爺啊你簡直是我的親爺爺。我 情緒一好又跟羅小娜在電話裡聊了一通，她表示會想我的，我也表示會想她的， 她絕對沒有想到現在我的屋子裡就睡著另外一個女人。 　　「那掛了啊，你路上注意。」 　　「沒事我們經理開車，坐著舒服了。」 　　「你們經理男的吧，你可得小心點啊。」 　　「你以為都像你，你就放心吧。」 　　說完我們道了再見，我走出衛生間，走到房間裡看到葉小琳一個人坐在床上 掉眼淚，我覺得這對於她來說的確過於殘忍。我心裡一陣發酸，我他媽的太不是 個人了。 　　我說：「小琳，你沒事吧？」 　　「剛才電話裡那個女人就是約你一起跑到廣州的那個女的嗎？」 　　「……」 　　「我倒想見見她，她憑什麼把你勾上的？」 　　「沒有，我也是一時衝動，其實跟她沒關係。」 　　「還說沒關係，你都開始為著她說話了，你們是不是每個星期都在一起。」 　　「不是，我們只是偶爾見個面，吃吃飯聊聊天。」 　　「恐怕還有上上床吧？」 　　「小琳，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你不是刻薄的女人。」 　　「我不你再愛別的女人。」小琳突然一把抱住我哭了起來，而且哭得有點淚 雨滂湃的意思，這讓我一時手足無措，我拿起紙巾給她擦，卻總象擦不完似的。 　　我說：「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這一次的事你也不計較嗎？」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我就不計較這次你離我而去的事，我們還可以像從 前一樣要好，我還是會愛你。」 　　「小琳，我答應你，離開她，我們在一起。」 　　「你說話要算話。」 　　「當然，只是你得給我時間。」 　　「我不要你這種說法，這多象電影裡那些婚外情的男人，是拿來騙人的。」 　　我笑了，又一番好話喂葉小琳，總算把她哄好了，她又告訴我，其實她已經 知道那個女孩叫羅小娜，而且還是她哥哥喜歡的對象，她哥哥已經把猜測告訴她 了。我問她：「那你還來找我？」她表示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可是就是不甘 心這樣失敗。我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女人之間爭鬥的戰利品了，居然成了 失敗和勝利的分界線，不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驕傲還是傷心。 　　我感覺這個滋味其實他媽的很不好受，表面風光其實身心倍受摧殘，特別是 對於我這樣有良知的人。 　　葉小琳在我宿舍裡，我們第二天早上起來的很晚，這是可以想見的，畢竟前 一天晚上用功過度，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了，我習慣性拿起手機看時 間，突然我記起了什麼。 　　我看著葉小琳說：「快起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為什麼要出去吃飯，我不想動。」 　　「你是真裝啊，今天是你生日啊。」 　　「啊，我以為你真的忘記了，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怎麼可能忘記，我們一起去北京路逛街，我陪你。」 　　葉小琳也興奮異常，她很快起來穿衣服，我其實記起來也是偶然因素，差一 點就忘記了，當時我看著手機裡的時間十二月十五時，我突然記起這好像是葉小 琳的生日，因為我銀行卡的密碼就是她的生日，這是葉小琳所不知道的。 　　「昨天我好像提醒你，可是我一直等啊等你記得我生日，一直到睡著你都沒 有提起。」 　　「感覺是不是特別失望。」 　　「恨死你了，以為你真的忘記了。」 　　「不會，我說過要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過生日的嘛。」 　　「還說這種話，不說一句話就跑到廣州來，把我一個人拋在東莞。」 　　「現在你不是也來了嗎？」 　　週六的北京路上人的確比較多，我還帶了數碼相機，給葉小琳多照一些相片 。葉小琳是初次來廣州，顯然對於這裡還是有一種興奮，新奇。她似乎已經完全 忘記了我所帶給她的不快，而是沈浸在我的重新合好之中，其實我自己心裡倒是 沒底，不知道該項如何跟羅小娜分手，或者有一天葉小琳也會離我而去，老實說 我對未來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我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們是沒有明天的。 　　我說的這個我們指的就是在廣東打工的這一群人，的確，沒有昨天，沒有明 天。在來廣東之前我們都幹過些什麼，無法考證，明天，我們將會成為什麼樣子 ，無法保證。 　　一切都在現在，今朝有酒今朝醉。 　　葉小琳說：「我喜歡廣州，我也要來廣州來。」 　　60 　　「別想一出是一出啦。」 　　「真的，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城市了，就算你不在廣州我也會來的。」 　　「那以後再說吧。」 　　「怎麼啦？我來你不高興啦。」 　　「當然高興，我也希望你來，只是時機還不成熟。」 　　「我才不管，你就知道你跟羅小娜在一起，你才不希望我來。」 　　「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我在阿依蓮給葉小琳買了衣服，然後一起去吃了一餐飯，一直到下午四點鐘 才回去。並順便買了生日蛋糕讓葉小琳拿在手裡，我們一起在路邊等回去的公交 車。 　　下午四點多鐘羅小娜打電話過來。 　　「在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你一天到晚打電話給我查崗呢？」 　　「人家是關心你，你懂不懂？」 　　「好的，謝謝你。」 　　「你好像在外面，是不是跟哪個女孩子一起在外面逛街。」 　　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非常可怕的，可是我也有一條那就是死活 不承認，我不得不承認在與她們交往的過程中我變了，變成一個我不敢想像的人 ，我曾經說過，我不說謊的，我要真誠，可是我發現我說起謊來一點也不亞於一 位小說家。簡直是張口就來。 　　我說：「是在外面，可是沒跟哪個女孩子一起逛，你想嗎我來廣州才多久， 除了你我還認識誰啊？」 　　「那你在幹什麼？」 　　「去圖書館借了兩本書，現在在等車回去。」 　　「你可還真愛學習啊。」 　　「這又跟學習有什麼關係，小說書，武俠小說。」 　　「那好吧，我不多說了，我們經理在叫我呢。」 　　「你多保重啊，別讓經理佔了你便宜。」 　　我掛了電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葉小琳，她低下頭去，有一些楚楚可憐的 樣子，讓人心痛，我覺得自己對她也確實過於殘酷。 　　我伸過手去拉了她一下，她抬起頭來看我，她說：「是她打電話過來？」 　　我說：「是。」 　　「我不喜歡你這樣。」 　　「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小琳。」 　　我們的話還沒說完，車已經來了，我們上了車，都沒有座位，我們站在車廂 內，我拉著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一種暖暖的感覺。這個女孩子 對我如此之好，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我決定還是好好哄一下葉小琳，晚上一起和她過了生日，葉小琳總體來說還 算比較好哄，我想這也可能跟她愛我有關，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跟羅小娜分 手。 　　關於跟羅小娜分手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對於我 這種內心柔軟的男人來說，時常會受到良心的折磨。我對葉小琳說我一定會給她 一個交待的，葉小琳答應等我，我想我不會讓葉小琳失望的。 　　送走葉小琳是在星期天的下午兩點，葉小琳告訴我她回去以後就在要網上找 工作，而且是在廣州範圍內找，對此我只能一笑了之，她讓我快一點處理好這裡 的事情。我也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女人們爭搶的寶貝玩意，看著鏡子裡的我 ，也沒帥到哪裡去啊，可能是這些女人們就喜歡我這種軟弱的性格吧。 　　羅小娜有好幾天沒打電話過來了，有一天突然打電話過來，讓我有空去一趟 她那裡去，我下了班之後就趕了過去，我轉了一趟車才到她的宿舍，她正在宿舍 裡看電視，我去了之後她臉上有一種怪異的神色。 　　她說：「我們出去吃吧。」 　　我說：「也行。」 　　我們坐在外面一家餐館裡，叫了幾個菜還有一些啤酒，本來我對喝酒持無所 謂的態度，有亦可無亦可，而且更多的時候小娜倒是勸我不要喝太多的酒，可是 今天她倒是特意要了一些酒。 　　她給自己倒了，然後狠狠地乾了幾杯，一句話也不說，我看得出來羅小娜臉 色鐵青，彷彿一個我不認識的羅小娜坐在面前，我知道她肯定有什麼話要說。 　　她說：「有煙嗎」 　　「怎麼？你以前不是不抽煙嗎？」 　　「拿一隻過來我心裡特別煩。」 　　我把煙點上，吸了一口遞給她，羅小娜吸了一口，看著我，她把煙都噴了出 來，我最討厭女人吸煙，覺得那都是不正經的女人做的事，可是羅小娜今天偏偏 當著我的面這樣，這讓我心裡著實有些不痛快，可是我什麼也沒說，還是看她。 　　她說：「吃菜。」 　　我說：「你好像有什麼事嘛。」 　　「是有事那也等一會兒你吃好了我再說。」 　　「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還是等一會兒吧。」 　　「不會是你要跟我分手吧？」 　　「是的，我就是要跟你分手。」 　　我一下子呆在那裡，這也太意外了，儘管我想著如何才能跟羅小娜分手，而 且為此還彼為苦惱，可是現在當羅小娜說出這些話時我還是有些意外，不止意外 而且幾乎是震驚。 　　我說：「為什麼？」 　　我態度平靜，甚至無意中還表現出一種欣喜，我得承認我對羅小娜之間的感 情可能還真沒我想像的那麼深，這個發現讓我吃驚，儘管我以為我一直深愛著羅 小娜，可是我發現不是，我並不愛她，我甚至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現在我終於可以細細分析我和羅小娜之間的關係了，如果說以前我的確還是 喜歡過羅小娜，喜歡她的純真不計較，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往往是不需要什麼 理由的，可是我知道女人們往往不同，她們更多的可能是權衡比較，然後再選擇 其中一個。 　　在前一段時間我找工作的階段，羅小娜對我的冷嘲熱諷也算讓我寒心，難道 真的像人家所說的，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魅力，或者愛情就像見鬼，信的人多真見 過的人很少。我知道我是一個心細如髮的男人，羅小娜那些話多多少少傷害了我 ，雖然我沒有說出來，可是心底已經對她的厭惡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