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煉心殿 「壞了!還有鎮碑符沒?」紅葉驚恐道。 「鎮不住了……」黎姑姑歎了聲,也從鞘中拔出劍來。 就在此際,一條人影倏從上方的青鬱雲霧中掠出,直降至離檯面三丈方止。 兩人抬頭望去,紅葉驚喜喚道:「娘娘!」武翩躚不言不語,於空中盤膝打 坐,雙手各捏不同印訣,徐徐運展。旋見圓臺地面上道道白芒竄起,一座巨大法 陣亮了起來,間中點點銀光,竟如星辰布列,緊接著一抹更亮的粗巨白光自陣心 升起,頭部隱隱現出一尊符印的模樣。 黎姑姑瞧她,又望望那裂罅縱橫的石獸,滿面惶急之色。 武翩躚將手一招,那抹符印白光便弧旋飛縱,掠到那尊石獸之上,一頭罩落, 赫見奇跡頓生,石獸面上身上的裂縫開始以可見的速度「癒合」,收窄成線,然 後一點一點地淡弱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石獸終於完好無缺,再無一絲黑氣漏出。 黎姑姑與紅葉松了口氣,又守了出一會,方見武翩躚撤去功法,從半空冉冉 落下。 「好兇險!幸好少主來得及時……這麼快就尋著肥遺了?」黎姑姑道。 「沒有,根本沒到地方。」武翩躚搖頭道,「我感應到無極陣運轉有異,料 是家裡出事了,因而半途折回。」「那……那魔頭還在嗎?」黎姑姑望望其它的 石獸。 「鎮住了,還在原處,九尊諦聽都感應到了。」武翩躚道,面上卻無絲毫輕 松之色,停了下方道,「不過,那魔頭把消息傳出去了。」「確定?」黎姑姑大 驚。 武翩躚點了下頭,滿面凝重:「我適才趕回來時,看見一道血光逃了出去, 可借沒能截往。」「這可如何是好?」黎姑姑惶灼道。 武翩躚沈吟,半晌不語。 「事已至此,恐怕要做最壞的打算。」黎姑姑小心翼翼道。 「不是打算,是須得即刻動手!」武翩躚毅然道,說著邁開腳步,人已往石 橋上走。 「要動晁紫閣了?」黎姑姑動容道,與紅葉快步跟上。 武翩躚點了下頭。 「那我飛符報與狄帥,要他召集人馬火速馳援!」黎姑姑道。 「來不及了。」武翩躚邊行邊道,「我們現在就動手!」「邪皇一脈異樣龐 大,且分佈甚廣,有許多不在迷樓,此時倉促出擊,以我們眼前這點人手,只怕 局面難以收拾。」黎姑姑遲疑道。 「管不了太多了,眼前只有先制住晁紫閣,接下來才有周旋餘地!否則,待 邪宗人馬聚集,我們敗局即定。」武翩躚斬釘截鐵道。 「可是你身上又有傷,那日又連祭過天虹,靈力亦透支極多,只怕……」黎 姑姑滿面憂色。 「只要晁紫閣在迷樓上,只要我還能駕馭無極陣,留給他的餘地,便不會太 多。」武翩躚冷聲道。 「晁紫閣畢竟是那魔頭親傳,邪功凶厲,只怕還藏著什麼厲害法寶,加之毒 眼影煞與之形影不離……」黎姑姑乃憂心忡忡。 「原先還無十足把握。」武翩躚停頓了下,「但如今我多了個七絕覆,拿下 他已沒多大問題。毒眼影煞一直虎視耽耽,於我如芒刺在背,這回一併除去。」 「三大尊怎麼辦?萬一趕到一個……」黎姑姑道。 「我現在就運轉無極陣,改換迷樓上的禁制,只要能找出晃紫閣的位置困住 他,便能阻斷的所有救援。」武翩躚腳步越來越快,繼道:「你即刻去召集阿癡, 要他準備所有能夠動用的機關,然後一道趕來心眼殿與我會合。」黎姑姑應了一 聲。 「還有。」武翩躚轉對紅葉道:「你去尋小玄,要他待在太華軒哪也別去, 即便瞧見外邊有任何異象,都不許出來!」 ****** ****** ****** ****** ****** 不知過了多久,小玄惺忪醒來,屋中已不見了碧家母女與小鉤子,忖道:「難道 她們就此離開了?嗯,她們害怕我師父追捕,走得匆忙也不奇怪。只不知,這一 走要等何時才能再見到了……」他心中一陣悵然,抬眼望向窗外,見已是夜色如 墨,猛地想起與皇后的約會,趕忙起身,下榻整衣,推門出去。 廊上早已亮了燈,雨兒露兒遠遠地待在廊角,瞧見他出來慌忙跪下,皆伏著 頭羞得不敢起來。 小玄料她們定是聽去了屋中的動靜,臉上悄熱,也不多說,便下了樹屋,快 步離去。 他擺舟出了花月渠,再悄悄摸出少國師府,眼見月過中天,心裡著急,遂運 提真氣施展陸地騰飛術疾奔。 過不多時,終於到了雍怡宮,摸入後花園,正尋思該去哪等皇后,已遠遠瞧 見薔薇架下簪兒拎著只燈籠立著,皇后則披了件墨色長袍,慵懶地歪倚在一張長 石椅上。 小玄趕忙上前,叩首行禮,喚了聲「娘娘。」皇后坐起身子,擺了下手,簪 兒俯首退後數步,提著燈籠轉身離去。 「怎麼才來?」皇后蹙眉道。 「娘娘恕罪。」小玄歉意賠禮。 「再遲點就不要你了!」皇后瞪著他薄嗔了一句,嬌媚橫生。 小玄一通心跳。 「我們悄悄的,路上別驚動人。」皇后低聲道。 小玄正待要問,已見皇后飛身而起,竟是施展騰飛術一類的身法疾掠出去, 急忙運提真氣跟上。 皇后在前忽左忽右,突高突低,飛掠過大片宮苑樓臺。 小玄緊緊跟著,見周圍越來越陌生,顯然到了一片從沒來過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時疾時徐地飛掠,避繞過數隊巡哨,再穿過幾座高大假山,眼 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宮殿的影廓,與別處不同,燈火極稀,於夜色中顯得頗為神秘 與陰森。 皇后收了身法,緩步前行,小玄亦步亦趨,跟著她來到旁側一扇小門前,只 見一老一少兩個內相迎了上來。 「娘娘。」老太監顫巍巍地喚了一聲,氣息極是闇弱。 皇后點了下頭逕自前行,小太監忙快一步到側前引路,手裡提著只昏暗的燈 籠照明。 小玄見他們皆目垂于地,連望自己一眼都不曾,心中暗覺奇怪。 進入內殿大門,老太監忽問:「不知娘娘要用哪裡?」皇后略微沈吟,道: 「蟢房。」一行人穿廊過道,七曲八拐極是幽深,走了好一會,終來到一扇上鎖 的大銅門前,門上懸著一塊墨底朱字漆匾,以古篆寫的「蟢房」二字。老太監指 了一下,小太監便從腰上取下一掛鑰匙,從中尋出一柄,捅入鎖中把門打開。 小太監快一步進入房中,點亮各處燈火,又在幾只消金獸裡燒了香,入鼻甜 膩,顯非尋常龍涎。 小玄見室中雖然華麗,卻與別處宮館屋內的佈置頗不相同,盡是厚厚的重帷 大幕,心中甚是納悶。 「啞奴留在這裡侍候娘娘?」老太監又問。 「不必。」皇后道,「暨公公,明午前不用過來了。」那老太監渾濁地應了 一聲,領了小太監躬身後退,帶上了門。 皇后轉過身,一把摟抱住小玄臂膀,擁著他往里間走。 小玄張望室中,見雕屏畫漆幾、畫櫃鏡臺及錦衾繡褥等諸物一應俱全,滿室 華貴,豈知走到近處,赫見帷幄帳幔間隱露出許多險惡之物,仔細看去,竟是些 索鏈,吊鉤,鞭錘,甚至枷鎖、鍛爐等與房間極不般配之物事,處處透著邪門, 不禁暗驚,忍不住問:「這是哪裡?」「煉心殿。」皇后道,星眸在昏暗裡閃閃 發亮,靨上透出一層薄薄的暈。 「煉心殿……」小玄隱覺在哪聽過,極力思憶,猛地胸口突跳,卻是想起苗 小見告訴過他,皇帝曾在一處虐殺宮人取樂,名字似乎就叫做煉心殿。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小玄戰戰兢兢道。 「上午不是告訴過你了。」皇后仰臉貼著他耳邊悄語,輕輕一笑,「奴家可 喜歡這個地方了。」小玄一陣心驚脈跳,然卻聽見皇后頭回自稱「奴家」,不由 心底一蕩。 兩人來到一張鮫綃四垂的金絲楠木拔步大床前,皇后輕聲道:「去把帳子掀 起來。」小玄上前撩起羅帳,懸掛於兩邊銀虺鉤上,驀地一怔,原來帳中並非尋 常床榻,而是縱橫交錯的繩網,也非平鋪,猶如一張斜掛牆角的巨大蛛網,只是 那些網絲根根晶瑩剔透,散發著詭譎的光澤。 「這……這是……」小玄半天說不出完整話來,倏給皇后背後用力一推,猛 地跌入網中,他急欲爬起,卻覺周身黏滯,手腳竟扯帶起根根銀絲來,心中一驚: 「這女人又要算計我!」皇后笑吟吟地瞧著他,抬手拉開心口系帶,身上墨袍一 滑而下墜落腳邊,內裡卻是披著條薄如蟬翅的墨色絲衣,朦朧透出貼身的杏緞肚 兜及一身雪膚,宛若香肌潑墨霧籠嬌花,無比惹人。 小玄一時忘了掙紮。 皇后步上踏板,翩然一撲,鳥兒般投入他懷中。 小玄趕忙接住,眼角掠了下粘掛腕上的銀絲,兀自心神不寧。 「別怕。」皇后隨手勾起一根長長銀絲,輕笑道,「此床名曰百疊任意榻, 乃國師獻與皇上的寶物,這些絲兒是用真正的蛛絲輔以藥石熬煉而成,去除了腥 穢,獨留黏性韌性,經年不幹,妙趣無窮。」小玄心中奇訝,只是不明何用,正 要發問,忽給皇后勾摟住脖子一滾,藉著那些黏絲的彈性,兩人已輕輕鬆松地對 調了上下,身上銀絲交掛,纏裹做一團。 「娘娘……」小玄屏住呼吸。 「把奴奴綁起來。」皇后媚眼如絲道。 小玄錯愕,一時雲裡霧中。 「綁緊我,想怎麼報仇都由你。」皇后輕輕喘息。 小玄見她嬌媚入骨,猛地扯起根銀絲將其雙腕縛做一處。 「嗯,就是這樣,再來,身上也要!」皇后眸中水波盈盈,盡是驚心動魄的 誘惑。 小玄只覺異樣刺激,心裡野了起來,兩手在榻上亂提亂扯,又勾起數條銀絲 纏繞在皇后身上,其中一條恰好勒在乳下,托得兩隻玉峰高高聳起,尖處似要破 衣而出。 「看那邊!」皇后呶了下嘴。 小玄轉頭望去,赫見羅帳內壁上懸掛著鞭錘、鉤繩及枷鎖等諸般刑具。 「把那根鞭子取下來。」皇后顫聲道。 小玄掙了幾下,扯斷縛纏身上的銀絲,站起身摘下了鞭子,仔細一瞧,見鞭 長數尺,其上全是細密軟刺。 「來,舉起你手中的鞭子……」皇后酥胸起伏,盯著他喚,「弄痛我!」小 玄似明非明,一陣遲疑,見皇后眼中滿是渴盼之色,終才輕輕揮出一鞭,抽在皇 後臂上,見立雪裡飛紅,留下一條清晰的傷痕,其上還血珠點點,卻是給鞭上的 尖刺紮出來的。 「呀!」皇后輕啼一聲,嬌軀劇震,右邊半顆紅豔豔的乳頭跑出肚兜來。 小玄沒想這輕輕一下,竟然傷得如此之重,一時愣住。 孰知皇后眼中卻越發熾熱,竟咬牙道:「再來!用力!征服我!做奴奴的小 魔王!」小玄心跳如擂,不知怎的,周身有如火焚,高高地舉起了鞭子,突聽一 個顫巍巍的聲音傳來:「娘娘!不好啦!」只見暨公公快步奔入,趕到拔步床前 躬身呼道:「不好啦,皇上領淩婕妤來了!」「怎麼回事,皇上今晚不是臨幸駘 蕩苑嗎?」皇后詫色道。 「老奴不知,皇上似乎喝多了,也點了蟢房,現已過二門啦,娘娘快走!」 那暨公公惶色道,不等皇后回應,便急急轉身去了。 「扶我起來!」皇后道。 小玄拋下鞭子,上前攙扶,用手扯去纏裹在她身上的黏絲。 皇后兩肘一撐,已從百疊任意榻上掙起,撿起地上的墨袍抱在懷裡,牽住小 玄手腕就往室外走。 豈知才到門口,已聽皇帝粗喘著喝道:「只留小啞巴一個伺候,其他人統統 給朕滾!」兩人神色大變,對視一眼,又疾步轉回里間,皇后瞧瞧四下,急把小 玄扯入一面帷幕之後,方才躲好,已見戴著面具的皇帝搭摟著個妖豔妃子進來, 步履蹣跚,果是喝多了的模樣,後面跟著先前那個小太監,進房後,便回身把銅 門閉上了。 小玄心中暗暗叫苦,掩好帷幕,轉瞧身邊的皇后,見其面色發白,神情卻是 意外的沈著。 「皇上,奴奴沒力氣了。」顯然是那個淩婕妤的聲音。 「怎就沒力氣了,你可是不願意服侍寡人?」皇帝問。 「皇上哪裡話!只是一進這門,奴家的身子就都全都軟啦。」淩婕妤嬌滴滴 道。 「你害怕?」皇帝道。 「這兒哪個不怕呀,嗚……奴奴都走不動了,求萬歲爺帶奴家到別處去可好?」 美人撒嬌道。 「既然走不動,那就地上爬好了!」皇帝冷冷道。 旋聞那淩婕妤低呼一聲,已給踹倒在地。 「給這騷犬兒上鏈子,牽到任意榻去!」皇帝輕喝。 小玄聽得雲裡霧中,忍不住偷偷撥開一絲縫兒朝外瞧,正見小太監取了條指 粗的鐵鍊鎖在那淩婕妤的頸上,又拎著她爬向那張拔步大床。 只見那妃子四肢著地,真個乖乖地如犬爬行,只是她玉峰俏聳蛇腰堪搦,身 段凹凸有致,姿形雖賤,卻是異樣的曼妙妖嬈惹人心跳。 小玄張口結舌,視線轉到她臉上,竟是蛾眉挑發鳳目如刀,眼皮及兩瓣水嫩 如脂的朱唇皆抹著晶瑩紫彩,出奇妖麗,不知怎的,竟覺似曾見過。 小太監將淩婕妤牽到拔步大床前,推到百疊任意榻上,從懸掛帳壁的刑具中 取下柄長鉤,在任意榻上勾扯起根根銀絲,分纏在她腕上踝上,縛做個「大」字 型。 皇帝緩步上前,盯著她森然道:「你弄丟了七絕覆,壞朕大事,今日定不輕 饒!」「又是七絕覆……」小玄心頭一跳,疑竇叢生。 「鞭。」皇帝輕喝一聲,小太監趕忙承上,正是小玄適才用過的那條刺鞭。 「奴奴知罪,求萬歲爺手裡輕點……」淩婕妤怯生生道。 皇帝空甩了下鞭子,猛地一鞭揮出,狠狠地抽在美人身上,竟是毫不留力。 淩婕妤慘呼一聲,胸部的外衣同裡邊的肚兜一同破碎,痛得花顏扭曲。 皇帝一連數鞭,皆朝同一處下手,沒幾下美人兩隻酥乳已全露了出來,其上 傷痕道道,血珠亂冒,觸目驚心。 「痛殺奴奴了!皇上饒命,奴奴曉得錯啦!」淩婕妤悸啼不止,膚上盡是膩 膩油光,卻是出了層細密香汗。 「你這賤人,便是百十個都抵不上一隻七絕覆,搞砸了還敢回來耶?」皇帝 怒喝,又是一鞭揮出,這回換了手勢,刺鞭從下方飛起,正正地抽擊在女人的兩 腿中間。 淩婕妤尖啼半聲,便似斷氣般沒了聲音,凝著身子一陣顫抖,須臾裙子混濕 了大塊,裙角懸珠,卻是失禁了。 小玄瞧得又驚又怒,閉上縫隙,不願再瞧。卻見皇后又悄悄扯開絲縫兒,朝 外偷窺。 接下鞭聲不止,女人叫聲再起,只是越發淒厲悸人,傳入耳中,無比驚心動 魄。 小玄忽然領悟,室中之所以處處懸著厚帷大幕,原來是用做隔音的。 「把這賤人翻過去!」皇帝喝。 室中終於沒了鞭聲,取而代之卻是女人的一串細細喘息與低低呻吟。 小玄正不明白,皇后已拉他過去,與他臉貼著臉一起往外瞧。 只見那淩婕妤趴伏在那斜懸的百疊任意榻上,身上只餘幾縷破碎的衣裳,皇 帝正一手揪著她散墜的雲發從後邊狠狠聳刺。 小玄突地睜大眼睛,原來皇帝腹下之物奇異無比,赫是根巨大的金色的犀角 狀物事,在女人那已是血肉模糊的花底橫衝直撞,絕無半點憐惜。 果不其然,那淩婕妤呻吟聲越來越重,終於忍不住呼起痛來:「萬歲爺饒命, 奴奴真要死掉了!」血水順著腿根蜿蜒而下,皇帝仿若不聞,抽插間突似發狂, 竟然用牙齒在女人耳上肩上亂噬狠咬。 那淩婕妤仿如被抽光了骨頭,渾身酥軟地掛在蛛網似的任意榻上任之淩辱, 嘴裡呼道:「少主操死奴奴吧,奴奴不活了!」皇帝狀若瘋魔,突一把捉起女人 的右邊手臂,反扳到背後,再朝某個不可能到達的角度拗去。 淩婕妤死命掙紮起來,兩條白嫩嫩的腿兒又蹬又踢,只是手腕足踝給任意榻 上的黏絲匝匝纏住,脫逃不得。 小玄瞧得毛骨悚然,心裡道:「果真如苗小見說的,這狗皇帝殘暴極絕,可 要把那妃子痛殺了!」皇帝倏地發力,猛然一拗,只聽「叭」的一聲清晰脆響, 美人手臂已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