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龍八部之風流虛雨》
作者:天柱墨客
第01回 無奈的穿越
墜崖。無奈中的墜崖。
於虛雨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因此他不是個好學生,十五歲輟學,成為一個混混。
混混,說得好聽點叫小哥,說得難聽叫流氓。
於虛雨是個亡命徒,因此很快就混出了名聲。但他的閱曆和能耐,隻能算得上剛出道的愣頭青。畢竟,現在道上混的大哥除了名望,還要有勢力。
於虛雨有幾人小弟,跟他的身世相仿,都是缺乏管教的野孩子。小青年在一起,一個人是條蟲,幾個人是條龍。
無知者無畏。因為他們還沒完全明白這個社會,也不知道他們目前走得是一條不歸路。所以他們做了一件轟動全城的事,惹到了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無知,他們不知道社會上不能招惹的人當中,一是官,二是兵。
他們還沒有膽量與政府官員正麵衝突,也沒有用麻袋偷襲處理過他們的警察。他們隻不過是在酒後,將公安局長的寶貝兒子扁了一頓,於是他們既得罪了官,也得罪了兵。
全城風聲鶴唳,警察開始搜查他們,道上的大哥們也在尋找他們。於虛雨雖然年幼無知,卻精明的很,跟幾個小弟分頭跑出城去,四散而逃。
舉目無親的於虛雨無處可去,躲進城南山上一個山洞中。這人山洞戰爭時期用作倉庫,尚不算太潮濕,�麵也算寬敞。
於虛雨知道此時讓警察逮了去,肯定沒有好下場,因此晝伏夜出,小心謹慎,躲了些日子。身上的錢很快花光了,他隻好夜�到附近村莊,偷些吃喝用的東西,日子過得特別狼狽。
但城�的警察。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已過了很久,而有所放鬆,反而將搜查的範圍擴大。於虛雨隱約感覺不對,事情不是先前想象得那麼簡單。
後來於虛雨冒險去了一下城�,探聽一下風聲,隨便想去撬一家小型超市,偷些吃喝衣物。這一探聽,於虛雨才知道禍闖得太大,原來那日酒後扁人之時,不知是誰在那位活寶頭部打了一下,竟將局長公子整成個植物人。
於虛雨探聽明白後嚇出一身冷汗,山上也不敢呆了,準備逃往外地。可車站等地早張貼了他們幾人的照片,於虛雨在遠處一瞄,不敢近前,重新回到山洞。
附近的村民漸漸發現不對,平時治安很好的村莊連連發生失竊,通知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到村�盤查,不料卻發現了於虛雨的線索。
於虛雨盡管小心,還是讓一些村民覺察有些不對。偏僻的荒山野嶺,經常有個半大小子出沒,雖然當初沒考慮太多,在派出所盤查時,村民卻反映了這個情況。
於虛雨的運氣很好,在警察搜山前被他瞧見。於虛雨來不及進洞收拾東西,沿陡峭的山路往山內逃去。警察還是發現了他的影子,從後麵緊緊追了上來。
於虛雨知道若被警察逮住,不死也要丟半條命,求生的欲望讓他忘記了疲勞,一個勁的往前急奔。可不熟悉山路的於虛雨,怎能鬥得過做好充分準備的警察。所以在不久以後,就被警察包圍在一處懸崖上。
懸崖陡峭,於虛雨爬上來費了很多氣力。在樹木的遮擋下,於虛雨暫時逃出了警察的視線。警力開始集中拉網搜查,逐漸將搜查範圍縮小。
於虛雨背靠一塊巨石,聽到搜山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的全身開始冒出冷汗,緊張得渾身發抖。他知道今天完了,等待他的將是一顆槍子,或者是漫長的鐵窗生涯。
於虛雨想到在這種形勢下,被警察逮住是否會麵臨另一人問題,那就是殘酷的折磨。於虛雨短暫的一生,進出牢房的頻率很高,他知道那種滋味。既查不出傷痕,又能讓你嚐盡痛苦滋味。
想到這�,於虛雨的冷汗開始從臉上滴落。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懸崖,寧願跳崖自盡,他也不想去嚐那些非人的折磨。
搜查的聲音越來越近,於虛雨眷眷不舍的深情望著天空,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時他突然發現生命是這樣的珍貴。在這一霎時,他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去做個好學生,象其他同學那樣安穩生活。
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於虛雨長籲一口氣,在警察的呼喝聲中縱身跳下了懸崖。在跳下懸崖的一瞬間,他的心�忽然非常平靜,原來死亡並不可怕。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響起,於虛雨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一股強烈的恐懼忽然扼住了他的心,他昏迷過去。
於虛雨醒來,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無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突然聞到一股濃鬱的草藥味,有人托著於虛雨的頭部,用一把木勺將又苦又澀的草藥,一點點喂進於虛雨嘴�。
身體的輕微挪動,傳來一陣劇痛,於虛雨不由長吸一口氣。草藥下肚,升起一股熱流,於虛雨頓時覺得渾身舒暢,不知不覺又昏睡過去。
於虛雨再次醒來,已能睜開雙眼,眼前是位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穿著古代短裝。男子見金旋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一笑,露出欣喜的樣子,也不答話,出門而去。
草藥雖然難以下咽,效果卻有靈效,於虛雨身體恢複得很快,已能自己起床。中年男子對於虛雨照顧得很好,但是始終一言不發。於虛雨與他講話,他手指耳朵,伸伸舌頭,原來卻是個聾啞人。
於虛雨心�逃生,不由感慨萬千,對中年男子感激不盡。飯菜尚算可口,可衣物卻讓於虛雨不能適應。衣物是粗麻織成,纖維粗糙,讓於虛雨感覺非常難忍。
於虛雨忍不住開口詢問,中年男子看他口形,拿來筆墨,以寫代說。於虛雨初用毛筆,很不習慣,別別扭扭的總算寫了出來:“這是那�?”
中年男人毛筆字寫得卻很流暢:“此函穀也。”
於虛雨尋思一會,也沒想明白函穀是什麼地方。又以寫字問道:“那省那縣?”
中年男人寫道:“大宋荊州麥城縣境內。”
於虛雨看見大宋兩字,不由頓生好奇,回想穿著衣物、所用筆墨,不由懷疑是否轉世到了異時空。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寫道:“今天年月日?”
中年男子寫道:“大宋慈佑三年六月初六。”
於虛雨知道自己可能轉換時空,到達異世界中,不由百感交集。身負重案如今如釋重負,終於有機會可以重新做人,對於異世界的恐懼也襲上心來。這個時代是個什麼樣?他能適應這個年代嗎?是否與上世一樣,得不到關心、愛護?
在諸多疑問中,於虛雨開始了他的人生新旅程,開始一點點適應這個世界,並屢逢奇遇。
第02回 蘇星河的玲瓏
這是一處環境優美的山穀,山側山峰高聳,削壁奇峰。花香島語,瑤草奇花,翠柏長青。穀內多有百果修竹,一股清泉奔流,似滾瓜湧濺。環境優美,陶冶人心。
中年男子名叫雲風江,卻不是天生聾啞,精曉武藝,讀過幾年私塾,也算是文武全才。穀中之人約有三四十位壯丁,奇怪得都是聾啞人。所幸穀中有娶妻生子者,其妻子卻皆非聾啞。
於虛雨在穀中靜養二三個月,身體恢複正常,幫眾人或打獵,或捕魚,倒也不覺無聊。虛雨勤快乖巧,與眾人相處融洽。他本是個孤兒,前生經曆坦坷,不由大徹大悟,改邪歸正,安心在穀中度日。
時間一長,於虛雨將此間情況、獲救經曆打探明白。原來此處與虛雨前世墜崖處,恰為一個地點。不知什麼原因,虛雨竟然在墜崖之時,意外穿越時空到達這�。
首先發現虛雨的是穀主,穀主姓蘇,名字不詳。此人多才多藝,精通醫術。那天穀主發現有人墜崖,忙上前救助,見此人穿著怪異,衣著怪異,但衣物布料紋路、圖案、色澤皆為稀罕之物,聞所未聞。以為此人來曆不凡,因此盡心救治。
穀主此人也又聾又啞,這讓虛雨感覺十分可惜。穀主多才多藝,一個聾啞人,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虛雨感到可惜,也覺得困惑,聾啞人為何如此精於琴道,他考慮他的聾啞或許不是先天的。
穀中有處禁地,是虛雨唯一未到過的地方。禁地地處偏僻,若非虛雨無心從此地經過,很難有人會找到這個地方。禁地外麵,穀主特地布置了一些草木土石,似乎形成一個古陣。所以,虛雨無心經過此地時,領略了這個陣式的玄妙。
穀主是個精小強悍的人,對虛雨非常好奇,發現虛雨精通棋術之後,沒事找虛雨對弈。虛雨前生雖然不是一個好學生,但不影響他對圍棋的愛好。他曾經研究過許多古譜,最喜歡看圍棋直播賽。
在圍棋方麵,虛雨很有天才。因此,虛雨與穀主對弈,從輸二十餘子到漸漸持平,再到將穀主殺得頭上冒汗。穀主見虛雨天份奇高,對虛雨非常器重。
穀主開始傳授虛雨一些奇門遁甲之類的異術,虛雨從開始的不屑一顧,到最後的如癡如狂,隻不過曆經了三天時間。虛雨的天份讓穀主大感興趣,除了武功,他開始傳授虛雨其它雜學。虛雨不負所望,不由讓穀主刮目相看。
這日穀主給虛雨擺了個玲瓏。“珍瓏”是圍棋故意擺出來難人的,並不是兩人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極難推算。尋常“珍瓏”少則十餘子,多者也不過四五十子,但這個卻有二百餘子。
虛雨見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登時精神一振,再看片時,忽覺頭暈腦脹,隻計算了右下角一塊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覺胸口氣血翻湧。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發覺原先以為這塊白棋是死的,其實卻有可活之道,但要殺卻旁邊一塊黑棋,牽涉卻又極多。
虛雨定睛看了一會,所謂當局者迷,一時怔在那�,不知從那下手。苦思所記棋譜,忽然想起《天龍八部》所述棋局。心�盤算大違棋理,從何處自殺一塊。心中盤算一會,突然下了一個白子,殺了自己一大塊白棋,局麵頓呈開朗,黑棋雖然大占優勢,白棋卻已有回旋的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穀主見虛雨如此下法,不覺一怔,思索良久,方應了一著。虛雨此時心�早有計較,見穀主所應之招與預想中一樣,下子如飛。隻見穀主臉上神色又是歡喜讚歎,又是焦躁憂慮,兩條長長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動。
數著之後,棋局發生很大變化。虛雨既然知道這個“珍瓏”的秘奧,正是要白棋先擠死了自己一大塊,以後的妙著方能源源而生。穀主雖然精於棋道,對這棋局卻從未想到如此“自殺”的著法,實乃圍棋中千古未有之奇變。
若非虛雨知道《天龍八部》中曾描述此局解法,任他超妙入神,也不會想到如此妙著。棋局中當初所設解法,即是死而重生,取出一大塊白棋後,天地一寬,不必顧念這大塊白棋的死活,反而不處處掣肘,騰挪自如,不如以前進退維穀。
穀主見虛雨妙著連連連,接連吃了小塊黑子,凝思片刻,擲子認負。臉顯喜色突然發話,道:“公子棋思精密,已臻極高的境界。不著意於生死,更不著意於勝敗,勘破生死,以致破解此局,真是天意。”
虛雨聽穀主突然說話,不由嚇了一跳。此時穀主卻喜氣洋溢,站起身來,說道:“我師布下此局,多來無人能解,公子解得此局,完成吾師心願,我得以破誓,真是感激不盡。”
穀主多年未曾說話,此時漸漸流暢,滿麵欣喜之色,讓虛雨不由摸不著頭腦。虛雨道:“穀主原來不曾聾啞,怪不得音理等造詣頗高,原來是因有毒誓,因此裝聾作啞。”
穀主笑道:“公子聰明伶俐,一言道破天機。老夫蘇星河,逍遙派弟子。師尊天涯子,乃逍遙派掌門,因為派中巨變,身負重傷。因此布下玲瓏棋局,尋找才俊,委以大任。在此我先行替師尊謝過公子。”
穀主說完,不待虛雨發言,又道:“施主請隨我來。”
說完當先引路,請虛雨隨其前往禁地。
於虛雨聽蘇星河講完,頭腦不由轟然一下,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竟來到了《天龍八部》異世界中。於虛雨前世雖然不是一個好學生,《天龍八部》一書卻熟讀多遍,知之甚詳。現在虛竹的奇遇到了於虛雨頭上,於虛雨知道機緣來臨,不由欣喜萬分。
禁地遠看隻能看到幾株果樹,幾堆土石。近看卻不一樣,隻見林木蔥鬱,卻找不到路徑。於虛雨雖然跟蘇星河學過一些奇門遁甲、消息機關等,但修為尚淺,跟在蘇星河後麵。
於虛雨隨蘇星河在前左邁幾步,右邁幾步,隻百餘步距離卻走了兩刻鍾,到了禁地中間。禁地中間有個院落,院中三間木屋,建造的卻是非常奇怪,四麵沒有門戶,樹樁緊密圍住。
蘇星河抓住於虛雨右手,一縱躍入院中。院中堆有幾堆土石,蘇星河卻左轉右繞,轉了個大圈,帶於虛雨到達木屋門前。
蘇星河放開於虛雨右手,恭聲道:“小徒按師尊囑咐,尋得破解玲瓏才俊,特地帶來麵見師尊。”
屋內傳出話語:“星河先行退下,讓其自行入屋。”
於虛雨聞言進屋,屋內空空蕩蕩、一無所有。房內沒有門戶,於虛雨不由怔在當地。此時逍遙子的聲音傳來,“在西北角落打開暗門,可以進來。”
於虛雨在西南角落尋找暗門機關,見一處木紋與別處不同,試著一推。隻聽“吱”的一聲,西牆壁上現出一道小門。
於虛雨見�麵空空蕩蕩,不由環目四顧,猛然�頭,卻見房梁上有一小小閣樓,一人正盤坐在上麵。於虛雨定睛望去,隻見那人麵如冠玉,長須飄飄,神采飛揚,風度閑雅。
第03回 得傳神功
於虛雨知道此人便是《天龍八部》最為傳奇的人物,逍遙派掌門無涯子,忙躬身行禮,說道:“於虛雨拜見前輩。”
無涯子點點頭,向他端詳半晌,麵露欣喜,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聰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一身骨骼清奇,算是練武奇材。”
無涯子說完,從房梁上空冉冉而下,衣襟飄飄,若神仙態,不由讓於虛雨心生崇拜心態。無涯子來到於虛雨麵前,眉眼開展,笑道:“天意如此,也是老夫福份,既然解開棋局,足見福緣深厚,或能辦我大事。好,好,你跪下磕頭罷!”
於虛雨知道無涯子已決定收他為徒,不由歡天喜地,跪倒在地,行下大禮。行禮完畢,天涯子抓住於虛雨手腕,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
於虛雨感覺脈門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迅速無比的衝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懼。內力一觸即退,原來是試探於虛雨的內力。
於虛雨知道緣故,忙道:“在下來到此地,見穀中之人皆身懷武藝,欲要求教,穀主等人卻因諸般原因從未傳授,讓前罪失望。”
無涯子十分歡喜,笑道:“很好,很好,如此骨骼,卻不曾習得武功,恰好省了我許多麻煩。剛才讓你行大禮,是我門派拜師規矩,既然有緣,你現今是我關門弟子,為師神功,將皆傳於你,也是你的福澤。”
於虛雨聞言大喜,跪倒再行大禮。無涯子安然受禮,命於虛雨脫去上衣,手指在於虛雨前胸後背重穴點點戳戳。於虛雨隻覺一條暖流沿渾身穴道流轉,渾身舒適異常,丹田內也產生一股一團熱火,漸漸在小腹聚集。
無涯子一邊為他打通脈絡,一邊傳授他氣息運轉方法。於虛雨悟力驚人,當下盤膝而坐,順著無涯子手指指點的線路,徐徐用功。
不覺已是一個周天,於虛雨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非常受用。於虛雨睜開雙眼,見無涯子正笑吟吟的瞧著他,知道剛才無涯子耗費內力已為他打通脈絡,為他奠定好內功基礎,不由心生感激,行禮拜謝。
無涯子扶起於虛雨,道:“你安安靜靜的坐著,聽我述說原因。我因大限將到,心中卻有一事,需要你替我辦到。”
於虛雨忙道:“徒兒一定竭盡全力,完成師父心願。”
無涯子見於虛雨乖巧伶俐,不由神情歡悅,道:“很好,很好!今收你為徒,也是天假你手,為我報仇。為師平生收徒慎重,大徒弟是帶來前來之人蘇星河。二徒弟丁春秋,卻作惡多端,欺師滅祖。本門中掌門,向來武功強者執掌。當年丁春秋這逆徒想奪掌門之位,突然發難把我打入深穀,為師險些喪命。幸得你大師兄機靈,往深穀下求得為師,又涉山涉水,求取諸般靈藥,維持我性命至今。你大師兄與丁春秋爭鬥,被丁春秋一掌擊中,吐血數鬥,落荒而逃,幸虧其精通諸般雜學,自保有餘。又以派中秘笈引誘丁春秋發下毒誓,裝聾作啞,隱居於此,服侍為師。你大師兄資質出眾,隻可惜分心旁鶩,去學琴棋書畫等等玩物喪誌之事,上乘武功卻是不能修練。這些年來,我隻盼覓得一個聰明而專心的徒兒,將我畢生武學都傳授於他,派他去誅滅丁春秋。可是機緣難逢,聰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養虎貽患的覆轍;性格好的卻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大限即到,已無時日傳授武功,因此收你作關門弟子,傳你內功。這�有一幅圖,上麵繪的是我昔年享受清福之處,在大理國無量山中,你尋到我所藏武學典籍的所在,依法修習,武功便能與這丁春秋並駕齊驅。你資質大佳,修習本門武功,定會一日千�。待功成出道之日,殺死丁春秋,為師父報仇。”
無涯子說完,從懷�掏出一幅圖來,塞到於虛雨手中。又從指上脫下一枚寶石指環,交給於虛雨,道:“如今為師將逍遙派掌門傳授於你,你一定要發揚光大,讓逍遙派雄霸武林。逍遙派門下,你有三名師姑,希望機緣巧合,能夠給你助力。另處,武學典籍中有篇《內經》講得卻是陽陰雙修之道,若無鼎爐,萬萬不可修煉。”
無涯子說完,讓於虛雨盤坐,雙手一揮,雙袖搭上於虛雨肩頭,然後頭腳倒立,兩人天靈相接。於虛雨隻覺頂門上百會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衝入腦來,隻覺腦海中愈來愈熱,霎時間頭昏腦脹,腦殼如要炸將開來一般,熱氣一路向下流去,過未幾時,於虛雨忍耐不住,昏暈過去。
昏迷中於虛雨隻覺一會如騰雲駕霧,上天遨遊;一會身上冰涼,似乎潛入了碧海深處,與群魚嬉戲。熱氣逐漸停頓,於虛雨也漸漸清醒。睜開眼睛,卻見無涯子滿身滿臉大汗淋漓,盤坐在對麵,本來潔白俊美的臉上,突然出現條條深深皺紋,原本光亮烏黑的頭發胡須,此時也變成雪白。
於虛雨明白剛才是無涯子逆運北冥神功,已將畢生修為都輸入自己體內,再次向無涯子行下大禮。無涯子眯著雙眼,有氣沒力的笑著說道:“你福澤深厚,遠過我的期望,你向這板壁空拍一掌試試!”
於虛竹依言虛擊一掌,隻聽得喀喇喇一聲響,好好一堵板壁登時垮了半邊,不覺被自己手掌威力驚得呆了。
無涯子說:“你尚不曾修煉本門掌法,此時威力尚不能發揮十分之一。你體內已積蓄為師七十餘年神功,學習本門武功,必會事半功倍,一日千�。本門內功深身,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以遊於無窮,是為逍遙。此為本門內功精要,也是為師數十年心得。”
於虛雨見無涯子此時虛弱不堪,欲走向前去扶住師父。輕輕邁步,不料渾身飄然,一步跨出數米,反轉到無涯子身後。輕輕一躍,竟然躍過房梁,眼看將到房頂,無涯子聲音傳來:“行走跳躍,出乎自然之心,凡事順其自然,自可逍遙世間。”
於虛雨聞言,收起驚奇之心,心念轉起,氣息自然隨著旋轉,似乎突破捅破了一層窗戶紙,輕功立時掌握。無涯子見於虛雨聰明異常,不由心中欣慰,哈哈幾聲大笑,聲音越來越輕,身子向前一衝,砰的一聲,額頭撞在地下,就此不動了。
於虛雨忙上前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氣絕。與無涯子相處不到半日,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但體內受了無涯子畢生功力,隱隱之間,感覺無涯子比任何人都更加親近。突然間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於虛雨哭了一陣,覺得心中煩悶,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震數�,把於虛雨自己也嚇了一跳。於虛雨得到此番奇遇,不由回想《天龍八部》的記載,不由有些癡了。
蘇星河在穀中聞得禁地嘯聲,卻不是師父聲音,以為有外敵侵入,忙不疊的趕了過來。於虛雨見蘇星河來到,不由將諸事向蘇星河簡單講述一遍。蘇星河知道師父大限已到,但恩師突然故去,也不由有些悲傷。
師兄弟兩人忙活一場,也未尋人幫忙,將師父葬於禁地後側空地。兩人在師父墓前打算今後行止,於虛雨道:“師父亡去,我神功未成,師兄還是要繼續裝聾作啞,別給丁春秋借口。師父讓去無量山學藝,我即刻出穀,待到藝成之時,我前來與師兄彙合,一同去找丁春秋報仇。”
蘇星河道:“師弟空有內力,沒有武術根基,不若讓我那八個徒兒,共同陪你前去。我那八徒那是武林中的函穀八友,因擔心丁春秋殺死八人,我將其八人逐出門去,以免為我所累。今日既然師父已托付師弟重任,我將其八人重收進門,讓八人沿途保護師弟。”
第04回 函穀八友
蘇星河多年來未曾現江湖,因此籍籍無名,他這八位弟子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卻是大大的有名。函穀八友除了跟蘇星河學得一身武藝,每人各學了一門雜學。老大康廣陵,一曲瑤琴,天下聞名;老二範百齡,棋力更勝其師,天下難有對手;老三苟讀,性好讀書,諸子百家,無所不窺;老四吳領軍,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並皆精巧;老五薛慕華,專攻醫術,名重武林,人送綽號“閻王敵”;老六馮阿三,精於土木工藝之學,為天下巧匠;老七石清露,美豔聞名於世,精於蒔花,天下的奇花異卉,一經她手,無不欣欣向榮;老八李傀儡,一生沈迷扮演戲文。
八友雖給逐出師門,卻不忘師父教誨的恩德,合稱函穀八友,以紀念當年師父函穀授藝之恩。八人聞師父召喚,未幾日齊聚函穀。
蘇星河見八人齊聚,命八人皆到禁地,指著於虛雨對八人說道:“此次是你等祖師的關門弟子,也是本派新任掌門。”
康廣陵等八人齊道:“參見掌門師叔。”
蘇星河又對於虛雨說:“掌門師弟,他們師兄弟八人,當年被我逐出門牆,也不是他們犯了什麼過失,而是怕丁老賊加害他們,又不忍將他們八人刺聾耳朵、割斷舌頭,這才出此下策。今日我收回成命,叫他們重入師門。如今稟明掌門師弟,重新行過大禮,使他們成為本門正式弟子,因此要掌門師弟許諾。”
於虛雨道:“師兄既然同意他們重列門牆,我自然沒有意見。”
函穀八友中一聽,盡皆大喜,一齊過來向掌門師叔叩謝,然後擺好香爐,重新行拜師大禮,然後又行重入門派儀式。
儀式完畢,蘇星河道:“如今掌門人未練成武藝,尚不敢公開露麵,廣陵你們八人護送掌門人前往無量山,為掌門人練功護法。丁春秋這老賊詭計多端,防不勝防,你們千萬小心。另外,暫時未將你們重歸門派之事傳開,掌門人也暫時摘下逍遙神仙環,免得招惹丁春秋這老賊。”
於虛雨點頭道:“此言甚是!如今我等實力尚不是丁春秋對手,萬事小心為妙。師兄還是以聾啞門對外行事。廣陵等八人此次隨我前往無量山,也要遮藏行跡。‘逍遙派’的名字,若不是本門中人,外人是決計聽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無意的聽了去,本門的規矩是立殺無赦,縱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之滅口。”
於虛雨道:“逍遙派名字不為外人知道這規矩太也邪門,師尊曾言欲讓逍遙門稱霸武林,早晚必會揚名天下,如今可將此規矩破解。待我功成之日,必將開山立派,光大我派。”
於虛雨取出師父給他的卷軸,展了開來,對蘇星河道:“師父叫我憑此卷軸,去設法學習武功。”
蘇星河看了看畫中的宮裝美女,道:“此為師娘,也是師父的師妹。但師父與師母早已分開多年,如今在何方師兄也不知道。但卷軸上附有小圖,上麵劃有地址。師弟還是妥為收藏,別給外人瞧見。師父生前既如此說,務請師弟依言而行。”
八人整理完畢,跟隨於虛雨上路,薛慕華為各人易容改裝,扮成一行商旅,趕赴無量山。一路上薛慕華等知道自己所學不足以教授於虛雨,將推穴運氣、消解寒熱之毒的醫治辦法等,一路上悉心指點。於虛雨身上本有逍遙派數年功底,人又聰明,未到無量山,竟將諸人所授醫術、武功學得十有七八,又利用夜間勤修內功,固本培元。但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蘇星河見他試演無誤,到達無量山,於虛雨獨留下馮阿三研究卷軸,命其餘七人散開戒備。展開卷軸,一個身穿宮裝的美貌少女之處,繪的一幅小畫,上麵山水風景�隱含地理圖形,圖畫筆致工整,卻又活潑流動。可見無涯子之人才華橫溢,諸般雜學皆是精熟。
無量山風景秀麗,樹木蔥鬱。幾人按圖尋找,猛聽得水聲響亮,轟轟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頭一看,隻見西北角上猶如銀河倒懸,一條大瀑布從高崖上直瀉下來。
眾人上得高崖,尋了好半天,才尋到下崖之路,隻見深穀中雲霧彌漫,兀自不見盡頭。爬到半坡,卻又尋不見去路,馮阿三仔細研究地圖,撥開樹藤,找到山崖中裂開的一條縫隙,勉強可攀援而下。
眾人沿著崖縫,慢慢爬落。崖縫中盡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隻是山崖似乎無窮無盡,所幸眾人皆有武功,也不知爬了多少時候,仍然未到穀底,幸好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傾斜,不再是危崖筆立,眾人速度便快得多了。
耳中轟隆的水聲越來越響,眾人到達穀底。隻見左邊山崖上一條大瀑布如玉龍懸空,滾滾而下,傾入一座清澈異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斷注入,湖水卻不滿溢,想來另有泄水之處。瀑布注入處湖水翻滾,隻離得瀑布十餘丈,湖水便一平如鏡。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個皎潔的圓月。眾人不禁猛喝一聲采,麵對造化的奇景,瞧得目瞪口呆,驚歎不已。
石清露愛花如命,一見看見穀底下叢叢茶花,在月色下搖曳生姿,不由走過去細細品賞。眾人賞玩了一會茶花,走到湖邊,抄起幾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異常,一條冰涼的水線直通入腹中。又拿出幹糧,眾人吃飽喝足,沿湖尋找圖中所未地點。
穀中靜悄悄地,唯聞鳥語清脆,悅耳動聽。於虛雨眼光逆著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瀑布右側一片石壁光潤如玉,不知經過多少年的衝激磨洗,將這半麵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如同明鏡的石壁出來。於虛雨料想這就是書中所載的玉壁。
此時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條長虹,豔麗無倫。於虛雨知道水氣映日,便現彩虹。這時,馮阿三尋了半天,撥開酸果樹叢,露出光禿禿地一大片石壁,於虛雨知道離目標越來截止近了。這片石壁平整異常,瑩白如玉,然似一麵銅鏡。馮阿三正在尋找機關,因為這�就是地圖上標識的山洞入口。
旁邊有塊大岩石,淩空置於一塊小岩石之頂,馮阿三雙手推致力岩石右側,岩石一幌即回,石底發出藤蘿之類斷絕聲音,原來是大小岩石之間藤草纏結。馮阿三招呼眾人俯身將岩石之間的蔓草葛藤盡數除去,伸手再推,岩石緩緩轉動,便如一扇大門相似,隻轉到一半,便見岩石露出一個三尺來高的洞穴。
眾人大喜,彎腰走進洞去,走得十餘步,洞中已無絲毫光亮。馮阿三點起火把,隻見一條石板路通往洞內,不住向下傾斜,越走越低。前方出現一座大門,於虛雨命眾人退出山洞,自己伸手推門。那門甚是沈重,隨著於虛雨手上加力,緩緩開了,於虛雨舉步跨了進去。走進約有十米,前邊又是一扇門。於虛雨手上使勁,慢慢將門推開,眼前陡然光亮。
此處為一圓形石室,光亮從左邊透來,朦朦朧朧地不似天光。光亮之處忽見一支大蝦在窗外遊過。於虛雨心下奇怪,再走上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爛的鯉魚在窗悠然而過。細看那窗卻是鑲在石壁的一塊大水晶,約有銅盆大小,光亮便從水晶中透入。
碧綠水流不住幌動,魚蝦水族來回遊動。於虛雨從水晶上回過神來,見室中放著一隻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堅著一銅鏡,鏡旁放著些梳子釵釧之屬,看來此處為李秋水的閨閣。於虛雨知道李秋水現在西夏王宮,離開此地已有多年。
房間西南角石壁上有一道縫,於虛玉用力一推,果然是道石門,緩緩移開,沿百餘石階下去,麵前又有一門,伸手推門,眼前陡然一亮。
第05回 無量山練功
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擺在石室中央。玉像與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更奇的是一對眸子以黑寶石雕成,瑩然有光,神采飛揚。於虛雨知道此玉像是無涯子製作,是按李滄海的身材、模樣製成。
東壁上刻著數十行字,都是“莊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遙遊”、“養生主”、“秋水”、“至樂”幾篇,筆法飄逸,似以極強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筆都深入石壁幾近半寸。文末題著一行字雲:“逍遙子為秋水妹書。洞中無日月,人間至樂也。”
於虛雨猜想,這定是無涯子與李秋水兩情相悅時所書。
於虛雨按圖上提示,檢查玉像的鞋子,凝目看去,右足鞋上繡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驅策”八字,左足鞋上繡的是“遵行我命,百死無悔”八個字。知道秘籍藏於繡鞋旁邊蒲團下方,移開蒲團,伸手掏摸,�麵是個綢包。
綢包一尺來長,上寫幾行細字:“此卷為我逍遙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時,務須用心修習一次。”
於虛雨捧著這個綢包,知道�麵必定是北冥神功等逍遙派秘籍。
第一本秘籍是“北冥神功”上麵寫道:“莊子‘逍遙遊’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於虛雨打開帛卷,上繪有一幅橫臥的裸女畫像,全身一絲不掛,纖絲清晰,於虛雨現在年齡已是成人,望著卷上裸女,不由欲心大動。畫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盡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莊嚴寶相,容貌雖似,神情卻是大異。於虛雨不由心頭狂跳,口幹舌燥。看那裸女身上,有一條綠色細線起自左肩,橫至頸下,斜行而至右乳。
於虛雨看到畫中裸女椒乳墳起,心中大動,急忙閉眼,行功一遍,過了良久才睜眼再看,見綠線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經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條綠線卻是至頸口向下延伸,經肚腹不住向下,至離肚臍數分處而止。線旁以細字注滿了“雲門”、“中府”、“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等字樣,至拇指的“少商”而止。於虛雨知道這些都是穴道名稱。
帛卷最下,寫的是:“北冥神功係引世人之內力而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語雲:百川彙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積聚。此‘手太陰肺經’為北冥神功之第一課。”
裸女下麵寫的是這門功夫的詳細練法。
最後寫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然敵之內力若勝於我,則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險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窺要道,惟能消敵內力,不能引而為我用,猶日取千金而複棄之於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於虛雨覺得這門功夫最適合他意,引人之內力而為己有,如此損敵得己正是最快的練功方法。長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畫像,或立或臥,或現前胸,或見後背,人像的麵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神情各異。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注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
帛卷尚記載首“淩波微步”的輕功心法,繪的無數足印,注明“婦妹”、“無妄”等等字樣,盡是易經中的方位。於虛雨前些時日在函穀中,跟蘇星河鑽研過易經,很能看得明白。隻見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百個,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料是一套繁複的步法。最後寫著一行字道:“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
於虛雨先學習這些步法,頓覺精妙之極。
帛卷最後寫的是“逍遙內經”繪得卻是男女交合圖籍,每一幅圖像下皆注明男女行氣路線,共有十二幅圖像。又根據男女年齡不一,做出詳盡說明。禦少女行氣之法,禦少婦行氣之法,禦有媚術之女行氣之法。最後寫道:“此內經為男女陰陽雙修修行之法,練習此功,鼎爐越多,其功修行越快。若無鼎爐,切勿行功,否則將會走火入魔。若能與修本功之女交合練功,則可事半功倍,於兩人功力長進迅速。行此功當小心練習媚術之女,若對方功力強而心懷不測,則大禍臨頭也,切記。”
在石床床尾又有一個月洞門,門旁壁上鑿著四字:“琅擐福地”於虛雨一踏進門,舉目四望,登時籲了口長氣,大為寬心,�麵是個極大的石洞,比外麵的石室大了數倍,洞中排滿木製書架,盡是“昆侖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東蓬萊派”等武學秘籍。“少林派”的簽條下注“缺易筋經”“丐幫”的簽條下注“缺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大理段氏”的簽條下注“缺一陽指法、六脈神劍劍法”的字樣。
此時已到吃飯時間,石清露進來請掌門師叔吃飯。於虛雨與八友吃過晚飯,讓幾人進洞打掃住處,然後讓眾人往觀諸派秘籍,囑咐每人選擇二三種適合修煉的武功練習,勿要貪多。
一行人安頓下來,在山穀中安心練功,一晃已近半年。此時於虛雨已經將北冥神功、淩波微步練習熟練,諸派秘籍也幾乎翻遍。於虛雨身具無涯子七十多年內功,人又聰明,悟性又高,練習諸派秘籍非常迅速。
於虛雨此時內功高強,諸派武藝習練很多,又有淩波微步這天下無雙的輕功為保障,函穀八友聯手圍攻於虛雨也已形不成威脅,八友的保護任務已經完成。於虛雨命八友押送洞中各派秘籍,搬到函穀,傳授給穀中的全部弟子。
因為來路過於陡峭,馮阿三忙著尋找另外出路,終於在一道牆壁上發現機關,現出一個小門。從小門走到一百多級,轉了三個彎,隱隱聽到轟隆的水聲,又行二百餘級,水聲震耳欲聾,有光亮透入。
從洞口往外望出,怒濤洶湧,水流湍急,竟是一條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已是到了瀾滄江畔。馮阿三又驚又喜,慢慢爬出洞來,見容身處離江麵有十來丈高。從此處轉幾個小彎,到達江岸,江岸盡是山石,小路也沒一條,再行十餘�,才見到一條小徑。沿著小徑行去,終於見了過江的石橋。
既然找到出口,康廣陵讓馮阿三去雇馬車,吳領軍去買些書籍和箱子,運回石洞,幾人將秘籍裝入三個箱子內,又在表麵裝些書籍,扮成商販,回返函穀。
臨行前,康廣陵讓石青露留下,照顧於虛雨生活。
第06回 初試內經
山洞�隻剩下於虛雨與石清露兩人,兩人各自忙著練功,彼此長進很多。石清露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於虛雨非常感動,決定將淩波微步傳授給她。石清露知道淩波微步是本派的不傳之秘,不由大為感動,對於虛雨更是體貼,就像一個親姐姐般。
於虛雨諸般功夫都已練習熟練,唯有內經未曾仔細研究,不由翻開帛卷,研究內經的行走線路。於虛雨聰明絕頂,很快將內功線路記下,默默背誦,不想氣隨心生,在身體內自動運轉起來。
於虛雨初時未覺,待發覺時已行功將半,欲要收功,擔心走火入魔,不得已讓內經運轉一個周天。此功一經運轉,就如吃了春藥,渾身發燙,雙眼赤紅,如不與女人合體,更容易走火入魔。
於虛雨此時已經成人,本身就有強烈的需要,此時內經將心頭的欲望徹底引發出來,於虛雨運用內功壓製,臉色漸漸赤紅,大有走火之魔之相。
石青露恰巧進屋,突見於虛雨臉色赤紅,盤膝運功時,渾身輕輕顫抖,知道事情不妙。於虛雨眼前帛卷展開,下麵幾行小字吸引了石青露的注意,知道於虛雨如果不經交合,很可能會走火入魔。
石青露心中萬分焦急,芳心紛亂,溫柔的拿出香帕,拭去於虛雨額上的汗水。於虛雨此時欲火正燒,用內功強迫壓製心頭欲火,聞著石青露身上散發的香氣,不由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倩影,心火更盛,不自主的將石青露摟入懷中。
石青露雖已年近三旬,尚是初子之身,如今被於虛雨摟進懷中,嗅著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火熱,不由心頭狂跳,有些意亂情迷。
於虛雨赤紅的雙目。盯著國色天香的美豔少婦,已經心猿意馬,神不守舍,不由吻向石青露的櫻唇。石青露寶貴的初吻,呆呆的任由於虛雨采摘,一時忘了反應。於虛雨開始吸吮香舌的時候,石青露才突然反應過來,纖手按住於虛雨的前胸,欲要將他推開。
於虛雨欲火焚心,那管這許多阻攔,使勁摟住石青露,一麵吸吮她的香舌,一麵把手在她衣外輕撫她的乳房,石青露不由如觸電一般。
石青露黛眉輕掃,朱唇稍點,胭脂淺塗。膚若凝脂,光滑如鏡,唇若初櫻,眉若遠山。眼波盈處,仿佛兩處深潭,把人吸入不見底的溫柔。此時輕係紗裙,羅帶微分,輕喘嬌哼,更加誘人。
於虛雨輕咬石青露的耳朵,熱氣噴得石青露的心�直癢。於虛雨道∶“你美極了,我愛死你了。”
一麵吻著她的粉頸,一麵解開她的外衣,當石青露從迷醉中驚覺的時候,魔手已伸入衣內,直接搓揉白嫩柔軟的雙乳。
石青露渾身發軟,完全迷失了自己,她已經不再抗拒,而是任其所為,她的渾身開始火燙,下體已開始濕潤。熾熱的吻和有力的搓揉,讓她開始拋下一切。她開始呻吟,她的理智已失去,她感到體內的欲火正在燃燒著她每寸肌膚。越來越有力的撫摩更如火上加油,她不由死命的抱緊於虛雨。
於虛雨漸漸解下她的衣物,一具潔白晶瑩的胴體展現出來,如出水芙蓉那樣美麗,如下凡仙子那樣迷人。自己也迅速的脫去衣物,細密堅固的肌肉泛著薄汗的光澤。
石青露能清晰感覺到那具火熱有力的軀體,正在與自己的冰肌玉膚接觸、摩擦。濃重的男子氣息,讓她心頭如小鹿亂撞跳個不停,不禁幻想這樣一副有力的身軀,將會帶給她多大的歡樂。
於虛雨捧高了她柔軟粉白的臀部,用唇舌在她下麵濕熱的溪穀�嬉戲。在溫柔的劃過她敏感的花園時,幸福的浪潮幾乎要將石青露淹沒。
帶著五分強硬五分溫柔,他與她的身軀重疊在了一起,火熱的尖端叩開了緊閉的玉門關。火龍一樣的巨物直刺進石青露的靈魂深處,一刹那疼痛的感覺把她從迷醉拉回到現實。
她不由嬌呼一聲,雙手奮力去推於虛雨。可此時的於虛雨,早被欲望衝昏了頭腦,他開始不顧一切的本能聳動。貞操在疼痛中喪失,落紅沿著交合地帶,從白皙的秀腿玉肌上滾落,紅白相間,甚是刺目。疼痛和羞愧,讓石青露神智非常清醒,她有了想哭的衝動,晶瑩的淚滴沿著桃花般的雙頰滑落。
淚滴讓於虛雨清醒了許多,強忍住拼命馳騁的欲望,挺在那�不動。他的神智開始清醒,開始使用內經的功法,功法中包含有與處女交合的心法。
於虛雨的氣流開始引動,處女強烈的元陰氣息,由下體緩緩流向他的軀體,第一個周天運行結束,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這說明石青露是個絕好的練功鼎爐,於虛雨的內功長進很大。
於虛雨行功的同時,下體開始輕微的顫抖。元陰混合入他純陽的內息中,循環一圈後產生一股強勁的氣流,開始從下體開始衝擊。
氣流猛烈撞擊石青露的最深處,這讓她度過了痛苦的過程,一股激流刺激著她的靈魂,沈睡多年的熱情被一下子點燃。
於虛雨開始在她的耳邊傳授她行功的路線,兩人開始同時運功。下體的舒暢似無盡的浪潮開始衝擊兩人的心靈,而兩人的功力對接之時接合處感受到奇異的舒暢。
不斷的蠕動和收縮包容著於虛雨的巨物,而巨物不斷的律動刺激著石青露的花心。兩人的功力因為陰陽互補,相互添補了對方的缺陷,而變得更加強大。
麻癢混合著被衝擊的快樂,衝開了石青露嘴�最後的矜持。仙樂一樣的呻吟大聲的在屋�回蕩,拋開最後一絲矜持的她,所得到的快感再度攀升,直把她送入腦中的仙境。
柔滑緊密的花洞緊緊的纏繞,雪白漂亮的嬌軀正在瘋狂扭動,抑揚頓挫的呻吟飽含交合的喜悅,在三重誘惑下,於虛雨開始施展雄風,她的花洞一陣緊縮,他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的體內已經漲大到了極限。
隨著合修功法的運行,石青露渾身一顫,尚未退去的快感的洪流又一次把她沈沒。合修功法在不自覺中,讓兩人的身體深深交合,兩人都是初次品嚐滋味,感覺快感綿綿不絕。
破身的痛楚雖然難免,但那絲疼痛卻給了石青露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讓深深的埋在她體內的堅挺巨物,隨著他的搖擺而劇烈的摩擦。
狂風似的激烈過後,是春風一樣的溫柔。就僅僅是這樣淺淺的律動,讓石青露陷入了另一波的情潮之中。她的全身硬挺、放鬆,然後再硬挺、再放鬆,不斷重複的這個過程,讓她嚐盡了做女人的動人滋味。
欲來欲凶猛的抽插,讓石青露不住地扭動腰身迎合,結合的地方泛泛的水光一絲絲的向外流淌。於虛雨的巨物,借著她下體充盈的快樂,順暢的盡根而入,如此深入的進攻給她帶來強烈的快感,最深處隱秘的花心被撞擊的幾乎崩潰。
在一段激烈的衝撞後,他開始淺淺的攻擊著已經城門大開的宮殿,身體的撞擊拍打出和諧的旋律,她不自主的呻吟成為最美妙的和聲,就在這交織著肉與靈的樂曲中,於虛雨揮灑自己的欲望,把種子灑落在她柔嫩的深處。
早已不知道被喜悅的浪潮拋向天際多少次的石青露,開始接受著強勁的激射和氣息,隨著身體的愉悅開始交出自己的激情。兩人施展功法開始回收交融後的氣息,打坐一個周天後,兩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亮,他們的功力在剛才的交合中得到了極快的提升。
愛欲在燃燒著,有了開始就有了歡樂,兩人在交合中不斷提升功力,也在提升功力的過程中不斷發泄著欲望。整夜的劇烈活動,讓兩人帶著一身的狼藉,走進了春意盎然的夢鄉。
第07回 收服無量派(一)
於虛雨在無量山山洞練功,幾種神功已經練成,諸派的絕技也掌握住精髓。於虛雨修煉逍遙內經,幸虧有石青露在側,兩人功力大進。
於虛雨不知道《天龍八部》事件發生的具體時間,隻記得故事發生的大概過程及書中的主要人物。於虛雨決定夜探無量派,看看無量派兩派比武一事是否已經發生。
“無量劍派”原分東、北、西三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才鼎盛。每隔五年,三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中比武鬥劍,獲勝的一宗得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
於虛雨隻記得一宗掌門叫左子穆,另外一宗掌門叫辛雙清,具體誰是東宗掌門,誰是西宗掌門卻記不了這麼清楚。於虛雨的印象�,記得現在住在劍湖宮的應該左子穆。
於夜,於虛雨跟石青露打了個招呼,讓她看守洞府,施展輕功往山上疾馳。此時於虛雨身具無涯子七十餘年內功,與石青露近日來陰陽雙修,功力大進。
功夫招式方麵,於虛雨有無涯子內功作為基礎,雖然不曾學過逍遙派天山折梅手等絕技,但各派絕技卻已讓他學了個七七八八,所缺的隻是對敵經驗和火候。
於虛雨遭受挫折後,心性大改,研究武學如癡如狂,現代科學已將武學原理研究明白,於虛雨前世也學過幾路太極拳。以雄厚的內功為基礎,於虛雨根據各派威力巨大的絕技,融合現代武學原理和太極拳拳理,創造出二套絕學出來,掌法取名為太極掌,劍法取名為太極劍。
太極掌共八式,太極劍隻有三招。於虛雨新創的拳法,將各派威力奇大招式融合貫通,每一式威力奇強。而其所創的三招劍式,後發先至,卻是類似於令狐衝劍法,以無招勝有招。三招劍式用處各異,一招以攻為主,一招以守為主,一招卻是攻守兼備。
於虛雨如今的武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人,但世上能與其相提並論之人,已經沒有幾人。於虛雨卻是心中無底,從沒有與真正動過手的他,對目前的所學很沒有信心。但他對自己的輕功信心十足,雄厚的內力加上天下第一的輕功步法,他自信除了本派的幾位前輩,不會有人勝過他。
山崖如今在於虛雨的眼�幾乎與平地無異,隻見他往上一縱,身形瀟灑,冉冉上升,體內氣流運轉。一口氣卻是非常漫長,等到內氣一滯,換氣之時身體下降。於虛雨此時找些借力處,或是索性在腳背上不點,身體繼續上升。
劍湖宮很快就出現在眼前,這座建築比於虛雨想象中簡陋許多,像個三重院的道觀。最前的院落是議事廳和練武場,中間的院落是弟子起居之處,最後是派中長老安置家小所在。
此時前方議事殿內尚有燈光,於虛雨繞開看守,躍到屋頂,輕輕移開瓦片,住下窺視。議事殿�分坐兩排,中央首座上一位五十餘歲的老者,撚著長須,正在聽從長老的意見。
左首首位上坐著一位白發白須的老人,似乎在劍派中輩份較高。隻見他起立道:“東西宗爭鬥,五場鬥劍,贏得三場者為勝。因此明日五場鬥劍,我方已掌握西宗出場人選,若不出意外,明日西宗將派高手打第一場,取得首場勝利,然後於第四、五場再派高手,放棄第二、三場。因此我方安排人選時,可想法拿下前三場,則可一戰而勝。”
白發人講完,周邊一片寂靜,沒有再發言者,左子穆見此事大家已無異議,分派明天出場名單。於虛雨聞得眾人所言,知劍湖宮比武之事尚未進行,不由喜出望外,他的心�正在想象著鍾靈的模樣。
次日,於虛雨來到劍湖宮大殿,見此時場中已在爭鬥。下場的是一位中年漢子和一位少年,正在你擊我擋,相戰激烈。大殿中左子穆率眾人坐在主位,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領著二十多位男女弟子坐在客位。兩方遙遙相對。兩宗眾人之間,打橫處卻有一排椅子,坐著十餘位賓客。眾人的目光都集注於場中二人的角鬥。
於虛雨環目四顧,尋找鍾靈,此時見殿前巨樹上躍出一個綠衣倩影,隻見她動作敏捷,趁眾人集注角鬥時從窗上躍入,縱上房梁。少女鼓氣一吹,將梁上塵土吹淨,然後坐在梁上,從身後一個口袋,拿出十餘條小蛇玩耍。
於虛雨心知這少女必然是鍾靈,也學鍾靈那樣,縱身上樹,從窗戶進殿,然後躍上房梁。鍾靈見於虛雨來到身邊,正要說話,卻見於虛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嘻嘻的望著於虛雨用手虛拂去梁上塵土,在鍾靈身側坐下。
鍾靈約莫十六七歲年紀,一身綠衫,笑靨如花,手中握著那些小蛇或青或花,頭呈三角,均是毒蛇。但她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懼怕。
於虛雨其實內心有些怕蛇,作了個手勢讓鍾靈將蛇守起。鍾靈見於虛雨修長身材,身穿白衣儒衫,氣質高雅,星眸烏黑,卻是位俊雅少年,不由大為好奇,也不出聲,不住的打量他。
此時場中中年漢子使個破綻,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賓客中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於虛雨知道這人是段譽,又見場上兩人武藝平平,破綻百出。收回目光,打量段譽,隻見他身材比自己略顯瘦弱,麵白唇紅,卻是位風流佳公子。
這時場中大漢大喝一聲:“著!”
長劍正中對手腿上。少年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欲要再鬥,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褚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麼?”
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道:“多謝龔師兄劍下留情。”
左子穆那滿臉得色,微微一笑,說道:“東宗已勝了三陣,又要在‘劍湖宮’再住五年。”
辛雙清此時麵色發冷,強忍怒氣,道:“東宗弟子果然出眾。不知師兄對‘無量玉壁’的鑽研,是否大有心得?”
左子穆瞪了一眼,正色道:“辛師妹難道不知本派規矩?”
辛雙清自知失言,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打橫�坐的都是公證人和觀禮嘉賓,都是雲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眾人不知段譽來曆,於虛雨卻知道段譽大有來頭,是大理國王子。於虛雨知道馬上將要發生的事,劍湖派將挑釁段譽。他使用傳音入密對鍾靈道:“那位少年是大理國王子段譽,其人學文棄武,待會必會出醜,你拿出些瓜子給我,待會我好助。”
左子穆為人氣量狹小,段譽剛才失笑譏諷,心中暗自生氣。此時兩宗爭鬥結束,他瞧向段譽,道:“這位段世兄似乎頗瞧不起我無量劍派武功,請段世兄下場指點一下如何?”
馬五德臉上微微一紅,忙道:“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這幾手三腳貓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師父?左賢弟可別當麵取笑。這位段兄弟來到普洱舍下,聽說我正要到無量山來,便跟著同來,說道無量山山水清幽,要來賞玩風景。請教段兄大號如何稱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門下?”
段譽微笑道:“在下段譽,適才發笑,實屬無心。我自小未習武藝,請左掌門見諒。“
第08回收服無量派(二)
左子穆雖覺段譽說話謙和,但存心欲讓段譽出醜。道:“光傑,剛才人家笑你,你與段公子請教幾招,卻勿折了無量劍派的名聲。“龔光傑聞主,往場中一站,拱手向段譽道:“請!”
段譽立起道:“我真的不會武功,難道騙你不成。一來不會,二來怕輸,三來怕痛,四來怕死。我說不比,就是不比。”
無量劍兩宗弟子有些年少之人,見段譽說得好笑,不由有些發笑。龔光傑此時卻破不開麵子,伸劍指向段譽胸口,劍尖離胸不過數寸。
段譽家中高手頗多,他雖不習武,但膽量卻大,絲毫不露驚慌之色。龔光傑見此,不好收場,長劍回收,突然左手揮出。眾人皆認為段譽必定吃虧,不料此時龔光傑慘呼一聲,左手尚未打到段譽臉上,突然像遭到電擊一般,左手迅速回拿,莫名其妙吃了個大虧。
眾人定睛再看,卻看不出什麼原因,龔光傑撕開左袖,卻見整個左手小臂,已經發紫,所幸沒有傷到骨頭。眾人一見,不由大驚失色,以為段譽武功玄妙,傷人於無形。
左子穆見龔光傑吃虧,跳入場上,伸劍指著段譽道:“不知公子人中俊傑,左某求教。”
段譽此時正為剛才之事莫名其妙,見左子穆下場,正不知所措。此時突有聲音傳來,道:“你與他講得越是狂妄越好,有我助你,你不須害怕。”
段譽知道傳音之人必是位絕頂高手,剛才一事必是此人所為,當下膽色一壯。道:“左掌門請勿動氣,我等無緣無恨,何必刀劍相向,若不慎傷了你,大家麵上須不好看。”
左子穆聞言,心中轉了幾轉,聽段譽大言不慚,剛才手法又是玄妙,連瞧也未瞧清楚,卻是不敢貿然出手。心中盤算,怔在當地。眾人正以為左子穆不敢出手之時,左子穆已回過神來,知道此時若收劍,必遭眾人恥笑。當下也不客氣,挽個劍花,直刺向段譽。
段譽見劍光閃閃,直奔臉門,不由大驚,欲要躲時,卻嚇得呆了。正在危急時候,隻聽當的一聲脆響,左子穆手中長劍,卻突然斷成兩截。左子穆怔在當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左右為難。
辛雙清雖然與左子穆為兩宗,此時見左子穆出醜,躍入場中,見左子穆地上斷劍之側,隻有一粒瓜子。辛雙清與左子穆對望一眼,知道此人功力,真是超凡脫俗,以一顆瓜子之力,竟將精鋼長劍擊斷。兩人以為段譽身負絕技,不敢再行無禮,隻見辛雙清道:“不知公子如此武藝,是我派失禮,辛某在此向段公子請罪。”
段譽剛剛被左子穆嚇得三魂中丟了二魂,剛剛緩過神來,見辛雙清如此客氣,忙立起來向兩人行禮道:“剛才是小生無禮,向二位賠禮。請左掌門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生這遭。”
左子穆此時心生懼意,見段譽如此客氣,與辛雙清拱手還禮,一起回到座上。鍾靈少女心性,看著於虛雨導演這場鬧劇,卻是非常好玩,如今看著左子穆氣得發抖,又不敢發作,胡須顫個不停,不由嬌笑一聲。
眾人猛聽見笑聲,向上仰視,隻見梁上坐著一對男女,一個美貌少女,坐在房梁上,一雙蔥綠色鞋繡著幾朵小黃花,正隨著雙腳一蕩一蕩,似乎覺得房梁上甚是好玩。少女身側是位俊朗書生,正微笑著向眾人含笑招呼。
辛雙清弟子中有幾位女弟子甚是年輕,先前見段譽年少俊俏,不由芳心暗動。突然見房頂上這位少年書生,比段譽更是俊朗,一雙眼睛瞧來之時像是滿含誘惑,不由心頭撞鹿,臉色變紅。而下麵那些男弟子卻癡癡的盯著鍾靈,被鍾靈的美貌將魂兒勾去。
這變故古怪之極,眾人正驚奇間。隻見那男子拉著鍾靈,縱身跳下,不理眾人,卻到段譽麵前,道:“段兄真是好人物,今日一見,真是有緣。”
左子穆一派宗師,當著許多武林好手、門人弟子之前,見梁上藏著兩個大活人,渾然未將眾人放在眼�,心�不由生氣,便向雙清道:“辛師妹,今天我無量劍派丟臉丟到家了,我欲與兩人爭竟明白,以報其辱。請師妹幫我。”
辛雙清為人沈穩,她見於虛雨與鍾靈下躍時輕功絕妙,知兩人非尋常之輩,對左子穆道:“我觀兩人非比常人,與姓段的必是同路,切問明白,不然恐會自取其辱。”
左子穆雖然性狹,但畢竟是一宗之主,聽辛雙清講得有理,強壓怒氣,上前行禮道:“無量劍派左子穆請問兩位尊姓大名。”
段譽知道剛才傳說之人必是於虛雨無疑,起身抱拳道謝。兩人正欲交談,聞左子穆問話。於虛雨此時性情早已大變,知道江湖之上不宜樹敵太多,施禮道:“在下姓於名虛雨,這是在下女友鍾靈。汝等剛才真是兩眼不識泰山,此位段公子卻非常人,為大理鎮南王王子。”
殿中眾人不由大吃一驚,左子穆、辛雙清不由嚇出一身冷汗。大理段家武學聞名天下,高人輩出,又是皇室之尊。無量山正是大理地盤,段家卻是在座之人萬萬得罪不起的。
左子穆剛才遭到挫折,心中憤憤不平,此時聽聞此人為鎮南王王子,不由嚇了一跳,心理立時平衡。與辛雙清兩人上前,行禮道:“不知王子駕臨,有所怠慢,請王子勿要怪罪。”
段譽為人平易近人,見兩人恭敬,上前還禮道:“兩位不知者不罪,況且我此次出來,卻是偷偷溜出王府,不願以真身份示人,諸位拿我當江湖朋友即可,不須行此大禮。”
他心�卻在納悶,此此偷偷外出,沒有告訴任何人,此人如何會知道自己身份?
段譽正在思考時,殿中熱鬧起來,諸人皆上前與段譽答話,段譽為禮貌之人,一一還禮,忙了一陣。
左子穆見段譽未曾責備,正好也已到吃飯時候,吩咐備宴。東宗此次料知必勝,飯菜早已準備齊整,聽左子穆吩咐備宴,未一時就整理上來。
鍾靈此時卻纏著於虛雨,非要問明白他為何知道自己姓名。於虛雨被他纏著無法,借占卜之道說:“我向來精通《易經》今晨占卜一局,不僅知你姓名,還知道你家父母之名。不信我們可以打賭。”
鍾靈尚未回話,此時辛雙清親自過來相請,兩人暫且收起話語,齊上席來。眾人推段譽坐往首席,段譽卻推於虛雨。於虛雨此時也不客氣,簡單推讓一下,坐在首席上著。鍾靈與於虛雨談得正是開心之時,不願與他隔開,卻坐在於虛雨旁邊,反將段譽擠到三客位上。段譽為人低調,絲毫不以為意。
眾人認為段譽身份高貴,剛才又見識過段譽神功,卻見於虛雨、鍾靈坐在其上位,不由重新考慮兩人地位。段譽確實不知兩人身份,於虛雨、鍾靈之名又不聞名,因此眾人詢問,段譽也是一頭霧水。眾人以為二人出身更甚段譽,因此對兩人也是尊崇有加。
眾人推杯換盞,正喝的高興,此時龔光傑正欲出門,卻見門外猛衝進一個人來,兩人撞到一起,那人倒地,龔光傑連忙扶起那人,驚叫:“容師叔,你……你怎麼啦!”
左子穆搶上前去,隻見師弟容子矩雙目圓睜,滿臉憤恨之色,口鼻中卻沒了氣息。左子穆大驚,忙施推拿,已然無法救活。
第09回 收服無量派(三)
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雖較已為遜,一撞之下登時斃命,那定是進來之前已然身受重傷,忙解開他上衣查察傷勢。衣衫解開,隻見他胸口赫然寫著八個黑字:“神農幫誅滅無量劍”眾人不約而同的大聲驚呼。
這八個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筆書寫,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劃而致,竟是以劇毒的藥物寫就,腐蝕之下,深陷肌膚。左穆略一凝視,不禁大怒,手中長劍一振,嗡嗡作響,喝道:“且瞧是神農幫誅滅無量劍,還是無量劍誅滅神農幫。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再看容子矩身子各處,並無其他傷痕,喝道:“光豪、光傑,外麵瞧瞧去!”
幹光豪、龔光傑兩名大弟子各挺長劍,欲要應聲而出。這時於虛雨說:“眾人且勿慌亂,安坐勿動,別為外敵所乘。”
於虛雨話音雖然不高,但卻能穿透室中吵嘈,清晰傳入各人耳中。
左子穆、辛雙清皆是識貨之人,焉能不明白此人武功高深莫測,見於虛雨要主持大局,仿佛有了主心骨,兩人也大聲說道:“眾人且先歸座,先聽於兄講話。”
廳上諸人紛紛落座,一會便靜了下來。
於虛雨見眾人皆已靜下來,道:“神農幫如何跟貴派結下了梁子,請左掌門簡單敘述一遍。”
左子穆心傷師弟慘亡,哽咽道:“是為了采藥。去年秋天,神農幫四名香主來劍湖宮求見,要到我們後山采幾味藥。神農幫原是以采藥、販藥為生,跟我們無量劍雖沒什麼交情,卻也沒有梁子。但諸人想必知道,我們這後山為我派禁地,輕易不能讓外人進入。這是祖師爺傳下的規矩,我們做小輩的不敢違犯而已。”
於虛雨聽完,對左子穆道:“你且使人打探情況,看看敵人來了多少人?”
左子穆此時心神大亂,不由對於虛雨言聽計從,當下命令於光豪帶三名弟子下去打探。
不一會,幾人回來,神色頗有驚惶之意。幹光豪道:“神農幫在對麵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說道誰也不許下山。大約七八十人。”
另一名弟子卻捧上一封信來,道:“他們用箭射過來一封信封,寫得好生無禮。”
說著將信呈上。左子穆見封上寫著:“字諭左子穆”五個大字,欲要拆開信封,抽出信箋。
於虛雨知道此信有毒,大聲說道:“切慢動手,信上有毒。”
左子穆一驚,將信封拿在手中,不敢再拆。於虛雨將信拿過,用手虛空一拂,表層信封頓時碎成數片,露出�麵之信。於虛雨見信封上寫道:“隻聽龔光傑讀道:“限爾等一個進辰之內,自斷右手,折斷兵刃,退出無量山劍湖宮,否則無量劍雞犬不留。”
對眾人念了一遍。
於虛雨對眾人道:“信上遠觀有磷光浮現,必有劇毒,眾人不信,可喚小狗舔上幾下。”
一弟子出門抱進一隻小狗,在信封上倒了一點肉湯,小狗隻舔了三五下,四肢抽搐,死於非命。眾人見信上劇毒如此曆害,無不駭然,對於虛雨更是信服,言聽計從。
於虛雨朝著左子穆、辛雙清講道:‘你等武藝不須怕他們,可是不會使毒,鬥不過神農幫的。”
這幾句正說中了無量劍的弱點,若憑真實的功夫廝拼,無量劍東西宗,再加上在座的各派好手,無論如何不會敵不過神農幫,但說到用毒,各人卻一竅不通。
蘇星河此人雖較無涯子略遜一籌,但其用毒解毒,卻是當今天下無出其右,閻王敵雖是於虛雨師侄,其醫術天下聞名,用毒解毒也是一把好手。兩人曾教授過於虛雨,因此於虛雨雖然未曾精研此道,但見識之廣眾人中無出其右。隻是如今身邊無配製藥物,能仗內力保得幾人性命,但大廳之中如此之眾,卻是不能全保其無虞。
於虛雨此時因神功練成,欲在武大中混出名堂,知道欲要稱霸武林,就得遍灑恩澤,樹立俠名,聚得人心,然後才能成就大事。如今見眾人懼怕毒藥,心中盤算要為其消得此禍,攏絡這些武林人物。
此時鍾靈在側說道:“恐怕結仇原因,不是那麼簡單,我前幾天在山上卻聽得他們講話,恐怕還有原因。“於虛雨在側,猛然想起鍾靈知道不少內幕,對鍾靈道:“靈兒趕快說來,消去眾人之災。”
鍾靈望了於虛雨一眼,臉色一紅,說道:“一日我在山�捉蛇,好喂給閃電貂。”
段譽奇道:“閃電貂?”
鍾靈從身後貂袋中取出一這隻白色小貂,它身長不滿一尺,眼射紅光,四腳爪子甚是銳利。鍾靈又從蛇袋中取出幾次毒蛇喂它,一邊繼續說:“它奔跑起來,快得像閃電一樣,取名叫閃電貂。它愛吃毒蛇,別的什麼也不吃我正在草叢�找蛇,聽得幾個人走過來。一個道:‘這次若不把無量劍殺得雞犬不留,占了他的無量山,劍湖宮,咱們神農幫人人便抹脖子吧。’我聽說要殺得雞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著不作聲。聽得他們接著談論,說什麼奉了縹緲峰靈鷲宮的號令,要占劍湖宮,為的是要查明‘無量玉壁’的真相。”
於虛雨聽到這�,猛省起此次神農幫幕後黑手,卻是縹緲峰靈鷲宮天山童佬。天山童佬為無涯子師妹,也是於虛雨的師姑,如若得到天山童佬幫助,除去丁春秋就多了幾分把握。也不待鍾靈說下去,對左子穆道:“我已知緣由,左掌門可派人傳迅,對他們說我欲要見靈鷲宮聖使,他們定會不敢進攻,先行請示聖使。
左子穆命幹光豪道:“你速去山道上與神農幫主說,我派中貴客欲要見靈鷲宮聖使,請她們前來相見。”
幹光豪領命急匆匆的趕了出去。眾人見於虛雨榮寵不驚,斷事沈穩,知道他定是大家弟子。見他分派事物,條理清楚,也能信服,忍著性子,在殿中相候。
幹光豪來到山道,見山道上阻路之人肩懸藥囊,手執一柄刃身極闊的短刀,知道他們是神農幫人,上前道:“我特來為我幫中貴客傳訊,想轉達給貴幫主。眾人聽說,問道:“有甚麼事?”
幹光豪道:“待見到貴幫主後,自會陳說。
那人聽完匆匆往前通報,一會有人過來引領幹光豪。二人轉過山坳,亂石之中團團坐著二十餘人。人叢中一個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塊高石之上,高出旁人,頦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態甚是倨傲,料來便是神農幫主司空玄。
幹光豪拱手一揖,道:“司空幫主請了,在下幹光豪有禮。”
司空玄點點頭,卻不站起,問道:“閣下到此何事?”
幹光豪道:“我派中有一位貴客,欲要見靈鷲宮聖使,命我前來傳話。”
司空玄一聽倨傲之態頓無,立起身拱手為禮道:“敢問貴客姓名?”
幹光豪回答說:“姓於名虛雨。”
司空玄又問:“不知所為何事?”
幹光豪回答說:“貴客不曾言及,但貴客身份尊貴,大理鎮南王王子尚要尊他為首。”
司空玄聞段家人也在此地,不由不驚,道:“如此您先請回,我必會傳達給聖使。”
然後領著十餘人匆匆往外趕去,似是非常害怕聖使,要趕緊回去稟報。
未到兩個時辰,門口處有人傳言:“靈鷲宮使者拜訪於公子。”
於虛雨止住眾人,隻與鍾靈兩人出門迎接。隻見門外為首進來一名美貌少婦,高挑個子,麵貌端莊。身後十名年輕女子,一眾人都穿著一色的碧綠鬥篷,手中各持雙鉤。少婦問道:“可否是於虛雨於公子?”
第10回 收服無量派(四)
於虛雨起立拱手施禮,用傳音入密答道:“在下便是。今日我在此專候幾位聖使,我與貴主人有些淵源,或可解得無量劍派此厄,請聖使看在下薄麵,上覆貴主人。道:‘師侄於虛雨在此地做個和事佬。’若貴主人發問,你便說:‘神仙環’三字即可。”
諸女聞於虛雨為童佬師侄,頓時麵現恭敬神色。少婦內力不濟,沒法使用傳聲入密,往前挪動幾步,小聲道:“在下李姬,為主人手下一名小卒,既然公子言為主人師侄,不知有何證明?”
於虛雨也未作答,施展開淩波虛步,饒是諸女武藝高強,也隻能看到個影子。諸女見於虛雨如此輕功,料不是虛言,拱手道:“如此,我即可命神農幫撤離,待主人命令下來,依令而行。明日消息自會傳回,請公子在此等候,告辭。”
諸女說完,轉身離去。
眾人見神農幫撤離,都鬆了一口氣,又見到於虛雨絕妙輕功,想必武功一定高超,一時間殿中充溢恭維之詞,少女們都用一種熱情的眼光盯著於虛雨,反將身份高貴的段譽冷落到了一邊。
於虛雨見此間事已了,對眾人道:“此間事情已經了結,諸位遠方朋友請上路,兩位掌門人可安排本派事務。我明日再來,等候消息。”
眾人送走於虛雨,於虛雨雙手分握住鍾靈、段譽兩人往山洞疾馳。
石青露在洞府中,見於虛雨帶來兩位客人,連忙奉上香茶,見於虛雨與二人有話要談,施禮退往室外。於虛雨與兩人道:“你二人武藝皆不足自保,既然相見,即是有緣,我傳你二人一套輕功。”
兩人在劍湖宮見於虛雨輕功不凡,聞其傳藝,兩人都喜不自勝。
於虛雨先將淩波微步口訣傳給兩人,兩人都是聰明之人,未幾日便記住。於虛雨再傳兩人步法,鍾靈有武學基礎,接受倒是極快。但段譽卻是一點基礎也沒有,修煉起來卻是費勁。
段譽此次出走,本是為其父段正淳逼他學習武功。但是出門一看,沒有武功受人欺淩,因此見於虛雨傳授他輕功,怒力去學,但身無內功基礎,進展緩慢,不由有些垂頭喪氣。於虛雨知道段譽進展緩慢的原因,也了解他如今的感受。
於虛雨對段譽說:“你向來以為武功傷人,卻不曾想過武功既可傷人,亦可救人,關鍵在於你為善為惡。今傳你本門輕功,你勿輕傳他人,若辯人不明,則助其為惡。你段家一陽指、六脈神劍都是武林絕學,內功也是正宗內功,你回去後可盡心學習,經你天資,一定會進展神速。”
段譽聽於虛雨講完,本來冰冷的心複又火熱。不由後悔沒有從小學習武功,此次若非於虛雨相救,定會被羞辱。再見於虛雨雖然武藝高強而不自傲,待他坦誠,不由大為感動。但想起於虛雨知道他的身世,不由又大為好奇,道:“我自小很少出門遊曆,不知為何知道我的名字?於虛雨想了想,編了一個借口,道:“師尊在日,縱繪武林諸派重要人物肖像,你雖自幼未曾習武,但身份尊貴。因此曾見過你肖像,師尊繪畫,雖了了數筆,但極具神似,年紀又相象,因此一猜就能猜到。”
段譽聽完,才恍然大悟,他不知道於虛雨對他的了解全是因為一本《天龍八部》段譽是性情中人,與於虛雨一見如故,想起欲和於虛雨結成兄弟。於虛雨對段譽印象頗好,雖然他武功差些,但為人正派,兩人就在無量洞府結拜。於虛雨年長一些,段譽呼他為大哥。
兩人本就惺惺相惜,今日又結拜為兄弟,心�更覺親近。於虛雨欲待傳他百冥神功,但此神功卻是逍遙派鎮山之寶,一時躊躇不決。
最後於虛雨找了個折衷辦法,他將百冥神功的入門心法傳與段譽,讓他吸些壞人內力,來補充內力沒有根基的缺點。於虛雨知道段家最曆害的武功是六脈神劍,給他講了些修煉六脈神劍的辦法和運用方法。兩人談得高興,不覺已到深夜,因為明天於虛雨還要去劍湖宮,等待童佬消息,讓段譽早些歇息。
鍾靈與於虛雨認識不到一天,因為於虛雨待她極好,又傳她絕世神功,不覺一縷芳心係在於虛雨身上。晚上她與石青露住在一個房間,聽於虛雨在門口與石青露說了幾句話,石青露回來收拾了一下,到了房外。鍾靈本是小孩心性,一時好奇,不由悄悄起身,跟在石青露身後。
石青露近些日子與於虛雨一起練功,武功一日千�。但鍾靈下午剛剛習得淩波微步,輕功長進很快,因此鍾靈跟在她身後,石青露竟然沒有發覺。
鍾靈怕石青露發現,不敢跟的太近。見石青露進入於虛雨居住的石室,不由大為好奇,來到石室門口。室內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呻吟。
門是虛掩著的,鍾靈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細縫,眼前的情景讓她吃驚不已。
石青露一絲不掛地騎在一個於虛雨身上,玉體上下劇烈地起伏著,口中發出不知是歡樂還是痛苦的呻吟聲。是於虛雨在欺負露姐嗎?好像不是,他的手溫柔地劃過露姐的肌膚,露姐的臉上孕滿了笑意。
鍾靈感覺渾身發癢,下體好像有點濕了。怎麼會這樣?鍾靈伸手到巨物摸了一下,下體已經滲出玉露。用手摸那個地方的感覺,非常舒服。
“我是不是個壞女孩呢?”
雖然這樣想,鍾靈的手指還是伸到身體最柔軟的那一個地方,她忍不住偷偷把手指探了進去,讓她下麵的小嘴柔軟的吸吮手指。她的臉頰忽然飛起一片豔紅,喉嚨�發出淺淺的呻吟。粉臀輕快地抖動,純粹是個清純頑皮的小姑娘,那模樣討人喜歡。雖然滿臉春意,但氣息之間卻沒有一點汙邪。
石室內燃著幾支蠟燭,如同白晝般,從門縫�可以清楚的看見床上的情景。石青露雪白晶瑩的玉體非常美麗,大小適中的玉乳、平滑光潔的小腹、修長的雙腿微彎,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分,但加上隱約露出來的花瓣,依然構成了一幅美麗的風景。
於虛雨赤裸身子半跪在床前,伏身在石青露胸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雙乳間留連忘返。他的手正滑過她的小腹,向下麵摸去。石青露白嫩的玉腿、渾圓的美臀,不停的開合聳動,似乎舒服到了極點。於虛雨抓住她的雙腿,分至最大,粗大的巨物擠開嬌嫩的花瓣,緩緩沒入了早已充分潤滑的花穀中。石青露不由發出一聲令人心蕩的嬌啼,白膩修長的玉腿盤在了他的腰間,熱情似火地回應。
鍾靈對於虛雨情苗已種,看到露姐與自己心愛的男人歡好,他的心中不由又是嫉妒,又是興奮。明明知道在此偷窺不對,可雙腳卻怎樣也挪不開。玉手的動作漸漸加快,揉著敏感的地方,心理也漸漸興奮起來。
於虛雨幹得興起,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將她嫩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把她壓在牆上,一直插到了她體內的最深處。石青露摟著他的脖子,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承受著於虛雨猛烈的攻擊。 |
第11回 收服無量派(五)
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飛濺湧出,床上已濕了一大片。幾下特別劇烈的抽插過後,石青露美麗的身軀繃得緊緊的,雪白的玉體一陣劇烈的抽搐,高潮的蜜汁流滿了於虛雨的下身。受此感應,於虛雨虎吼一聲,灼熱的陽精直入花心。
兩人此時在交合擺出一個動作,兩人一動不動,卻見一道淺淺的光環從兩人身上傳出。大約過了未到半刻鍾,兩人各自盤膝運功,於虛雨的身上出現一道白色的光環,亮度漸漸加強,又漸漸減弱,最後恢複正常。
室內兩人高潮的時候,室外的鍾靈也達到了人生中首次歡樂的高峰,她在享受著欲仙欲死快感的同時,舍不得閉上眼睛,死死盯著於虛雨胯下那龐然大物。
於虛雨運功之時,耳目靈通,仔細聽門外有嬌喘之聲,知道可能是鍾靈在門口偷窺。真氣運轉一個周天,於虛雨迅速一縱,躍到門口,尚不待鍾靈反應過來,他已赤著身體將鍾靈摟在懷�。
鍾靈隻見人影一閃,聞到一種不同的味道,一股熱氣撲麵而來。於虛雨正滿麵笑意,全身赤裸裸的看著她,他那胯下之物已氣昂昂的聳立在她眼前,並且一顫一顫的。鍾靈在又驚又羞下,用力加緊的雙腿深處忽然湧起一陣熱流,又一次高潮的蜜汁噴湧而出。
鍾靈雖然年紀幼小,隻有十六歲,卻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青澀中透出嬌柔的美麗。她的身材雖然不像石青露那樣豐滿迷人,卻也小巧玲瓏、凹凸有致。她被於虛雨摟在懷�,享受著下體湧來的快感,不由麵如桃花,渾身一陣顫抖,喉嚨�發出動人的呻吟,一下子癱軟在於虛雨的懷�。
於虛雨伸手把她抱到屋內,她尚未回過神來,已被放躺在床上。這時赤裸嬌軀,滿含春意的石青露,剛剛行功完畢,正笑盈盈的望著她。石青露愛憐的輕撫她的秀發,對鍾靈道:“我將內經心法傳與你,也好減輕你初次的痛苦,籍此心法練功,你的武功一定會長進很快。”
內功的心法不長,鍾靈此時情緒也穩定下來,她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今天練功時石青露的武功讓她羨慕不已。鍾靈記憶力很好,石青露隻跟她說了兩遍,鍾靈已經全部記了下來。石青露見於虛雨將鍾靈帶入洞府,傳授她淩波虛步的輕功,知道於虛雨對鍾靈非常好,也不藏私,將練功的心得悉數傳授給鍾靈。
石青露傳完心法,穿好衣物回房,盡管於虛雨對她很好,鍾靈的出現還是傷害到了她。石青露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占據太重要的位置,對於虛雨由姐弟之情轉成男女歡愛,主要誘因是於虛雨那次差點走火入魔。女人的嫉妒心還是讓她感覺不好,她不能忍受與另一個女人同時上床,與一個她心中摯愛的男人同時歡好。
鍾靈集中精力默記心法,催動內力找尋穴道。剛剛平息欲火的玉體,隨著內經的運行,玉肌開始發出誘人的紅色,鍾靈頭腦尚算清醒,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
清新可愛的鍾靈,羅衫半解裸露出的雪膚玉肌,誘惑著於虛雨的眼睛和心靈。鍾靈正在運行內經心法,未到一個周天,於虛雨不敢驚動她,他知道鍾靈的基礎淺薄,此時一不小心將讓她走火入魔。
鍾靈功行一周天,感覺心清氣爽的同時,一股火熱的欲望從體內冉冉升起。於虛雨見她運功完畢,呼吸開始急促,嬌臉發紅發燙,他現在經驗頗為豐富,雙臂一緊,低頭深深地吻在她豔紅的小嘴上,輕輕淺吻了幾次,將舌頭伸進她的嘴�,那種濕潤的、溫溫軟軟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鍾靈的鼻尖傳出一聲輕哼,小手乖乖地摟著於虛雨的腰,小蠻腰左右輕輕搖擺,十足討人疼愛。於虛雨知道鍾靈此時欲火焚身,不理她微弱的抗議,脫去她多餘的衣物。
鍾靈此時滿臉羞得通紅,晶瑩的耳朵也紅透了,白嫩柔滑的玉體輕微顫抖,一幅羞不可耐的樣子。因為行完內經後漸漸湧起的欲望,鍾靈不由扔掉所有矜持,主動撲上前吻住於虛雨的雙唇。赤裸的嬌軀,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豐滿柔軟的雙峰,摩擦著於虛雨的前胸,他清楚的感到她的乳尖已經脹硬。於虛雨輕輕的送出舌頭,頂開了微微張開的櫻唇,卷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技巧的親吻片刻就讓鍾靈意亂情迷。
他的鼻中充滿了濃烈的少女體香,雙手情不自禁的分別攀上鮮嫩的處女玉峰,揉捏一番後,又沿著迷人玉背上的淺溝,爬上了充滿彈力的嬌小香臀。
鍾靈的口中發出急促的輕喘聲,花瓣中滲出熾熱的花蜜,形成一顆顆晶瑩的小露珠。於虛雨的手指翻過香臀,從後麵爬進了愛液如流的細縫。在鍾靈的驚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美麗花瓣。
鍾靈緊張得兩條玉腿緊緊夾著他的手,不讓他再越雷池一步。於虛雨低下頭,舌頭向著香味撲鼻的甜蜜花瓣展開了猛烈的進攻。剛一接觸,已使毫無經驗的鍾靈,攀上了如醉如癡的高潮。她的嬌軀繃得僵硬,一動也不動。於虛雨靈活的舌探索著她嬌嫩的花穀,靈巧的舌尖引導著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鍾靈模模糊糊的喘著氣。強烈的快感蓋過了她所有意識和感覺,等到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才感到下體微痛,體內好像侵入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脹脹的好不自在。
鍾靈滿麵羞紅的低頭偷看,見到嬌嫩的花瓣之中,夾著於虛雨的一根手指,正輕柔地激發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熱情。鍾靈不自覺地微微聳動蠻腰,晃動著香臀迎合。著他那可惡的手指。
此時鍾靈看到了他又粗又硬的巨物,登時芳心直跳,心想嬌小山穀如何能容納這龐然大物。於虛雨知她害怕,輕輕吻著她白嫩的耳垂,溫柔的道∶“我會很輕,很溫柔”鍾靈被他說中了心事,嬌臉含羞。這時,她感到火燙的硬物慢慢貼近,她心中驚恐地期待著。他的巨物緩緩侵入,隨著鍾靈的呼痛聲,分開兩片小小的花瓣,抵在了她貞潔的標記上。
鍾靈一身香汗,咬著牙說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進來吧!”
於虛雨柔聲說道∶“別怕,經曆這一陣短暫的痛楚後,就可以跨進快樂中。”
緊貼的花瓣被分開了,少女的城門緊緊的縮起,巨大的火熱已衝進了從未有人到過的禁地,緊窄的花瓣緊緊的纏繞著它。於虛雨從鍾靈緊鎖的美目、皺起的秀眉中,知道她現在很痛。心中一陣憐惜,不再繼續向�挺進,隻是慢慢的左右旋轉,微微的輕輕抽動著。
脹痛的感覺不一會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來越強烈的快感令她的體內更感空虛。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著纖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愛撫。終於抵受不住了他慢條斯理的磨人,她的肢體語言開始暴露她內心的秘密。
於虛雨見鍾靈已欲火高升,重新加速推進,一路撕開緊貼的洞壁,緩緩的開鑿出狹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輕易地撕開,一直撞到了她的最深盡頭。
破瓜的劇痛使得鍾靈尖叫起來,眼淚從大眼睛中飛濺而出。於虛雨愛憐地摟住她顫抖的嬌軀,溫柔的舔去了她的淚水。她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頭,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於虛雨的巨物已被齊根吞掉,在她的美麗禁地內一跳一跳的緩緩博動,點燃了鍾靈心底深處的情欲愛火。於虛雨開始緩慢的抽動。壓迫的鎖緊感覺,實在是他受用無窮,磨擦著柔嫩的穀壁,帶來一陣舒爽。
落紅伴著玉露,從縫隙中擠出,沿著溪溝和雪白玉肌滴落。鍾靈心頭的欲望漸漸升起,快感慢慢掩蓋了疼痛,她不由生澀的聳動香臀,迎合他的每一下衝擊。美麗的臉上滿是淚水和汗水,小嘴�發出勾魂的嬌吟,火熱的嬌軀上浮現出鮮豔的紅霞。
隨著飛快的抽插,嫩紅的花瓣翻出再塞入,大量的玉露夾著落紅,打濕了大片的床單。快感隨著每一下的抽插慢慢的堆積,不知不覺間已到達兩人的極限。
於虛雨狠狠搗在鍾靈的盡頭用力的研磨,伴隨著她的首次潮噴,濃烈的玉液灌滿了她的體內,帶來了接二連三的高潮。鍾會全身抽搐,渾身每一處都繃得緊緊的。
於虛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要她運起內經心法,吸收下體貯滿的氣息。鍾靈依言運起內力,強大的陽剛氣息緩緩進入體內,彙合成一道強勁的氣流,衝擊著她體內的內功線路。
兩人根據心法,自然擺出一個淫穢的姿勢,開始吸呐對方的氣息。於虛雨感覺到內力迅速的暴漲,而鍾靈也因體內強大陽剛氣息的滲入,在潛移默化中完成了內功的提升。
第12回 收服無量派(六)
第二天午時,於虛雨到達劍湖宮。辛雙清因劍湖宮遭受變故,上午也率弟子趕來。李姬已率十名手下趕到,左子穆、辛雙清正陪著她們,焦急的等待著他。
殿中眾人見於虛雨瀟灑的身形落於院中,一齊迎出殿去。李姬上前道:“奉主人令,請於公子近日赴天山做客。此處事情,主人已答應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過。”
於虛雨道:“多謝貴宮大人大量。我在此地辦完私事,即往天山拜見師姑,遲則一月,快則十餘日,一定趕赴天山。”
李姬道:“如此我即回報主人,公子赴天山前可到神農幫總壇,李姬在此處相候,隨行給公子指點路途。”
於虛雨客氣了幾句,李姬眾人告辭回去,左子穆、辛雙清兩人留不住,一直將諸女送到山門。
左子穆、辛雙清回到殿房,行大禮叩謝於虛雨大恩。於虛雨連忙扶起兩人,三人在殿房中閑談。此時劍派置辦好酒宴,三人入席,邊吃邊聊。
於虛雨想起無量劍派秘籍,部分劍招威力巨大,昨天見兩宗相鬥,卻隻不過是些淺薄功夫,不明其中原因。說:“無量劍派劍術淩厲,為何昨日所見兩宗弟子所用劍招,似是而非,威力不大。”
左子穆道:“無量劍派五十年前,曾有過重大仇殺。合派諸人隻剩下幾位年輕弟子,其他人眾一夜間全遭毒手。仇人又在劍湖宮放火,所有典籍皆失。因此如今諸宗隻是內功心法未失,所練招式卻是粗淺,精深招式都已失傳。無量劍派因此勢弱,如今已倫為三流小派。”
於虛雨道:“請兩位掌門試演劍式,或許我能幫些小忙。”
左子穆、辛雙清兩人聞言大喜,知道以於虛雨如此高手指點一招半式,一生受用無窮。兩人即席將兩宗招式一一演練一遍。
於虛雨看完,知道兩宗皆未習得本門絕技,默想劍湖秘籍所書劍招,授予兩人。兩人大喜過望,一下午都待在殿中,學習於虛雨所授劍招。
兩人內力不弱,於虛雨所授劍招又是本門劍法,因此學習得倒是非常迅速。天色微黑,劍招已經傳授完畢。兩人對拆幾招,頓覺於虛雨所授劍招與本派內功渾然天成,但威力巨大。兩人跪拜不起,請於虛雨出任無量劍派掌門。
於虛雨請兩人起來,慢慢商議,兩人就是不起身。於虛雨無奈,隻好暫且答應。兩人聞於虛雨允準,興高才烈,召集兩宗門下弟子,到殿中拜見新任掌門。
於虛雨此次收得一路人馬,雖然武藝不高,人數也少。眾弟子若能精通自己所傳招式,也是一股勢力,心情也不錯。
東宗弟子大都於劍湖宮居住,西宗主要弟子也隨辛雙清在此,未有多久,兩宗弟子大都聚齊。眾人分成兩排,按序排在左子穆、辛雙清之後。眾人向於虛雨行大禮,參見新掌門人。
於虛雨見木已成舟,也不去推辭,對眾人說道:“我今為掌門人,自當光大無量劍派。無量劍派本是大派,後因派中巨變,武技失傳,然後式微至今。從今日起,派中弟子不分東西兩宗,都是無量劍派弟子。由辛雙清、左子穆出任副掌門,辛雙清主外,左子穆主內。派中劍招已為我無意中尋回,我派弟子近日來,齊聚劍湖宮,由左子穆、辛雙清兩人傳授劍招,眾弟子未學成劍招之前,勿要下山。我因欲務纏身,近日要外出處理私事,派中諸事由兩人副掌門辦理。”
眾弟子大都知道,聞劍招複得,都喜出望外。又知道新任掌門武藝高強,無量劍派複興之日不遠。都跪下行禮,盟誓效忠新掌門人。
於虛雨想起《天龍八部》描述的幹光豪與葛光佩兩人,因為東宗、西宗分開,一對有情人難成眷屬,終於借機私奔,最終下場悲慘。又道:“以前分東宗、西宗,兩宗弟子不得婚配,今後我劍派弟子若有緣分的,可趁我在劍湖宮時直接向我說明,我會妥善處理。另外,東、西宗相鬥多年,彼此矛盾重重。從現在開始,往事都一筆勾銷,若翻舊帳的,本掌門絕不輕饒。”
眾人行禮稱是,眾人退下。於虛雨又想左子穆之子,將被葉二娘搶去。臨走前對左子穆說:“我善占卜,你幼子近日會有災禍,近日莫讓他外出,小心看守。不然後悔莫及。”
左子穆現在感覺於虛雨幾為天人,聽於虛雨講起愛子災禍一事,忙道:“一定小心,謝謝掌門人掛念。”
於虛雨又對辛雙清道:“西宗弟子葛光佩,有些男女私情,但是姻緣之事,請不要見責,免得惹出事端。”
辛雙清見於虛雨提起派中弟子私情,不由感覺奇怪。於虛雨昨天剛到劍湖宮,派中弟子隱私她尚且不知,於虛雨如何得知?見於虛雨望向自己,放下心頭疑問,也忙點頭應允。
劍湖宮一事暫時告一段落,於虛雨運起輕功往洞府走去。依《天龍八部》故事發展,下一步將是萬劫穀故事,甘寶寶、四大惡人、木婉清,正在思索記憶中故事發展細節,不覺已經到達洞府。
鍾靈與於虛雨相處短短時間,已經情苗深種,將清白貞潔的身體奉獻出去,現在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跟著石青露學了一日武藝,晚飯的時候見於虛雨還沒有回來,不由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焦急盼望。
段譽、石青露為人沈穩,知道以目前於虛雨身手,一定不會出什麼意外。但鍾靈在那�走來走去,長呼短籲,影響著兩人的心情也不好,索性都不吃飯,等待於虛雨回來。
鍾靈見於虛雨回來,如小鳥投林,也不理會旁人在側,衝上前去摟住於虛雨,眼圈微紅。於虛雨看室內情形,心中猜測出十有八九,不由大為感動。
段譽出來多日,擔心家人掛念,提出明日返回大理王府。於虛雨與段譽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彼此真心交納,情深意重。於虛雨囑咐段譽,回去後安心練功,假若武功沒有小成,萬萬不可出來闖蕩,以免發生意外。
次日段譽上路,與於虛雨依依不戀,最終約定時日,定好下次相見日期,灑淚而去。於虛雨等段譽走遠,回到洞府,讓石青露收拾行裝,三人暫且先到劍湖宮去。
三人收拾完畢,一路往劍湖宮走去,三人皆修習逍遙派不傳之秘淩波虛步,男子英俊瀟灑,兩女貌美如花,三人行態舉重若輕,飄飄然若神仙之姿,讓人不由生羨慕之心。
此時劍湖宮內卻生出重大變故,三人未到劍派,遠遠看著辛雙清帶著幾名弟子正在門口,臉露焦急之色。眾人見於虛雨過來,都麵露喜色,迎上前來。
辛雙清人未近前,嬌呼道:“掌門人不好了,左副掌門的兒子被一位女子搶了去。”
於虛雨心中盤算,知道這搶孩子的女子應該是葉二娘,葉二娘既然在此處,四大惡人一定都在附近。
於虛雨讓石青露看守門戶,帶著鍾靈、辛雙清往左子穆去路追趕。趕到一座山峰附近,隻聽有人正在爭鬥,三人忙趕上前去。
隻見左子穆身穿古銅色緞袍,手提長劍,正與一位中年美婦爭鬥。於虛雨猜想這位美婦,就是四大惡人排名次席的葉二娘。她手中抱著一個男嬰,約莫三四歲年紀,錦衣錦帽,唇紅麵白,甚是可愛,猜想一定是左子穆的兒子。
葉二娘武藝遠勝左子穆,若非昨日於虛雨傳授幾招絕技,早就落敗。左子穆正在苦苦支撐,見後援趕來,士氣複振,將無量劍絕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倒將葉二娘逼得退了幾步。
第13回 四大惡人(一)
此時嬰兒因受驚嚇,不由大哭,葉二娘柔聲道:“乖乖莫吵,乖乖莫吵。”
於虛雨見她慈愛親切,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與四大惡人聯想一起。
葉二娘此時見左子穆攻勢淩厲,淺笑一聲,將嬰兒的身子輕輕移過,左子穆這一全倘若繼續刺去,首先便刺中了愛兒。幸好他劍術精湛,招數未老,陡然收勢,劍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一個劍花,變招斜刺葉二娘右肩。葉二娘仍不閃避,將嬰兒的身子一移,擋在身前。霎時之間,左子穆上下左右連刺四劍,葉二娘以逸待勞,隻將山山略加移動,將左子穆淩厲狠辣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於虛雨知道左子穆非葉二娘對手,大喝一聲:“兩位暫且住手。”
於虛雨內力蓋世,蓄意大喝,頓時聲震數�,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葉二娘是識貨之人,知道於虛雨武功遠勝過她,聞言虛晃一招,往後飄出十餘步。左子穆聞聲也停下手來,縱到於虛雨身側,哀求的目光望著於虛雨。於虛雨對他笑笑,道:“先莫性急,我為你討還孩子就是。”
於虛雨正欲開口笑話,隻聽衣襟聲起,有兩人往這邊疾馳過來。眾人扭頭望去,隻見前麵這人身材極高,卻又極瘦,便似是根竹竿,一張臉也是長得嚇人,但那身輕功卻是非比尋常,一晃來到眼前。後麵那人頭大如鬥,一張闊嘴,眼睛卻是又圓又小,光芒四射,上身粗壯,下肢瘦削,頦下一叢鋼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葉二娘嬌呼道:“老三,老四,快來幫手。這幾人正在欺負你二姐。”
於虛雨一聽,知道眼前這人定是好色如命的雲中鶴,後麵那人是南海鱷神嶽老三。雲中鶴穿戴非常講究,錦衣錦袍,手上還戴著一枚玉板指。嶽老三穿得卻讓人啼笑皆非,一件黃袍子長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錦緞,下身卻穿著條粗布褲子,汙穢襤褸,顏色難辨。衣著打扮,盡皆不妥當到了極處。
嶽老三聞言,大吼一聲道:“那位王八蛋敢欺負我三妹,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於虛雨知道四大惡人中,嶽老三雖然性情怪癖,人品卻是不錯。雲中鶴此人卻是讓他討厭,於虛雨心中盤算,對嶽老三道:“我與你交手,若你輸了,則給我為仆。若你贏了,在場眾人皆依你處置,如何?”
嶽老三為人莽撞,心�一想交易比較劃算,也不理葉二娘眼色,跳進圈子,道:“如此最妙。待會把你們幾個都扭斷脖子。”
於虛雨邁步走向前去,也不怎麼作勢,行速卻急,一晃到了嶽老三眼前,倒把嶽老三嚇了一跳。嶽老三取出鱷魚剪,等待於虛雨取出兵刃。
於虛雨此時對自己武功,信心大增,微笑道:“我空手對你便是。”
嶽老三聞言,收起鱷魚剪,道:“我嶽老三與人比武,最是公正,既然如此,我與你在拳腳上比試就是。”
嶽老三說完,施展南海絕技攻了上來。於虛雨曾看過南海派絕技,見嶽老三所用招式,卻與秘籍中不盡相同,但威力卻也不小,知道嶽老三在招式上做過改進。於虛雨也不進攻,隻是騰挪閃避,靜看嶽老三施展。
嶽老三拼盡全力,撈不到於虛雨衣角,不由怒吼連連,道:“你這小子光知逃避,這如何比試。”
於虛雨看著嶽老三絕招基本用完,知道嶽老三武學不俗,竟然將南海絕技,做過改良。
於虛雨見嶽老三發怒,心想若不讓他吃點苦頭,以他性情,一定不會心服。立住身影,說道:“我與你動手,不出三招一定將你擊敗。”
嶽老三聽出有於虛雨輕視之意,心中更怒,見於虛雨穩住身形,大吼一聲,將內力運往掌中,一記南海絕技出手。拳到於虛雨身邊,卻見他將手連連旋動,消去嶽老三勁力,借力打力,嶽老三騰空飛出二十多米,摔了一跤。
嶽老三還是不服,道:“你使用妖法,這個不算。”
於虛雨笑道:“我若用力,恐怕你會受傷。你且再攻一下試試。”
嶽老三聞言,使出十二分力氣,再住於虛雨攻來。於虛雨深吸一口氣,用出五分氣力。兩掌相交,周邊頓時起來一股旋見,大響一聲,隻見嶽老三一跟頭倒翻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於虛雨隨形跟上,卻不是取嶽老三性命,而是用掌在嶽老三身上擊打幾下,為嶽老三療傷。嶽老三初時渾身俱痛,知道受傷非輕。看見於虛雨過來,以為要取自己性命,但此時全身無力,隻好閉眼等死。但於虛雨在他前胸後背擊打幾下,隻覺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動,頓覺疼痛頓減,氣力複生。
嶽老三爬將起來,道:“主人在上,受嶽老三一拜。”
於虛雨上前扶起,道:“你性情直爽,在武學上有獨到之處,以後隨我身側,也可互相切嗟。”
這時場上嬌喝聲起,原來色中餓鬼雲中鶴,見到鍾靈美貌,也不管嶽老三與於虛雨打鬥,繞到鍾靈身後突襲。鍾靈此時卻已大非昔比,雖有些措手不及,但淩波虛步頓時發動。雲中鶴輕功雖好,但比起逍遙派絕技,卻是遜色許多。
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圍著左子穆和辛雙清身側轉圈。於虛雨剛收伏嶽老三,見雲中鶴欺負鍾靈,不由心中大怒。隻見於虛雨連縱幾下,瞬間來到雲中鶴麵前,一掌擊去。
雲中鶴見於虛雨掌到,棄了鍾靈,出掌迎戰。雲中鶴才學比嶽老三尚差一截,隻見於虛雨瞧得真切,卻變掌為抓,擒住雲中鶴腕上穴道。雲中鶴隻覺內力從穴道處狂泄,不由大驚,呼道:“二姐、三哥,速來救我。”
雲中鶴剛才隻顧鍾靈,卻不知嶽老三已被於虛雨收伏。葉二娘卻瞧得明白,知道於虛雨武功,估計比段老大還要勝上一籌,但四弟危急,正要縱身相助,隻聽於虛雨傳音過來,道:“二娘之子,我卻知道下落,欲要尋到親子,待在原地莫動。”
葉二娘聞言一驚,她十幾年來夜思夢想,隻是尋到兒子,如今聞兒子消息,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腳下卻是不敢再動,怔在當地,思緒萬千,亂了陣角。
於虛雨發動天冥神功,將雲中鶴內力源源吸入自己體力。於虛雨體內身具無涯子畢生功力,一經發動,雲中鶴內力迅速泄出,被於虛雨吸了過去。不到半刻,雲中鶴內力全失,神情委頓,被於虛雨點中死穴,一命嗚呼。
嶽老三被於虛雨收伏,但雲中鶴畢竟是自己結義兄弟,不敢向於虛雨發怒,縱身上前欲要救治。於虛雨對嶽老三道:“我知你們情深,但此人一生壞了無數女子貞潔,今日得此惡報,也是罪有應得。你是性情中人,但因交友不慎,而墜入魔道。你將四弟遺物搜出,找個地方將他埋葬,多燒些紙錢,也算盡了心意。”
嶽老三人雖魯莽,為人確是忠義,知道於虛雨所言非虛,四弟近年作惡多端,今有此報,也是惡有惡報。抱起雲中鶴,縱身下山,尋地埋葬。
葉二娘此時見於虛雨處置完雲中鶴,才敢上前開口。於虛雨開口道:“二娘先將孩子,還給左掌門,你的事情我自會給你個交代。”
葉二娘此時聞得兒子消息,其他事情皆成小事,將孩子還給左子穆,又向左子穆道謙。左子穆初時見孩子落入惡人之手,能保兒子活命,已是歡喜不�,也不敢計較,將兒子緊緊擁在懷�。
於虛雨跟左子穆、辛雙清道:“你等先行下山,尋到嶽老三後在劍湖宮等我,讓弟勤習武藝,沒事不要出門,免招無妄之災。”
兩人聞言,行禮下山,找尋嶽老三去了。
第14回 四大惡人(二)
於虛雨轉過頭,問葉二娘道:“段老大現在何處?”
葉二娘忙道:“此次前來,尚未與老大見麵,他召集我們在此聚齊,一起趕往萬劫穀,說是穀主相約,助其除去強仇。”
鍾靈父親這萬劫穀穀主鍾萬仇,聽葉二娘這麼一說,不由大為詫異,搞不明白父親為何請四大惡人相助。正欲發話,卻被於虛雨搖手止住。
於虛雨對鍾靈說:“此中過程,我大約知道,我先與二娘說完事情。穀中事情,待會我再說給你聽。”
鍾靈對於虛雨言聽計從,聞言也不說話,瞪著烏溜溜的眼珠不停的打量葉二娘。
葉二娘年輕時定是一個美女,現在年齡雖大,但五官端莊,身材嬌好,透出成熟誘惑。她此時急於愛子消息,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與外界惡名全然不符。
於虛雨知道葉二娘因愛子失蹤,心神失常,所以做出一些惡事,但她內心本質卻是不壞。徐徐說道:“你兒子現在平安,正在某處習武,但家師曾經占卜,你與兒子見麵之後,恐怕會被加人利用。不但你性命不保,你的愛人也會為此事喪命。你先考慮一下,若是一定要去相見,我會告訴你去向。”
葉二娘聽說見兒子之後可能喪命,卻沒往心�麵去,因為此時愛子的去向是最重要的,至於自己是否喪命,她卻沒有多想。但愛人因此性命不保,卻讓她猶豫不決。
葉二娘剛才心急愛子消息,現在冷靜下來,問道:“敢問公子如何得知我兒下落?”
於虛雨道:“我如何得知,此中詳情現在不便向說明。但你兒身上香疤,我卻知道在何方。再說兒子父親,在武林中身份尊貴,此事曝光之後,害怕不軌之人借題發作,傷害你愛人名譽不說,恐怕以他現在身份,隻好以死謝罪。”
葉二娘聞言一怔,眼神牢牢盯著於虛雨,心中卻是思緒萬千。於虛雨雖然不曾明言,但她知道於虛雨肯定了解這些事情。若他因為此事要挾愛人,卻是大患。但愛子究竟在何方,隻有此人知道,卻不敢對他無禮。
於虛雨靜觀她的神情變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對葉二娘說:“你愛人為我尊重之人,我必不會以此事威脅。你兒子現在生活很好,你不若這些時日隨我身邊,若有緣相見,我指點你認識。但你千萬不可相認,因為當年擄你兒子之人與你愛人有大仇,正潛於暗處,尋找時機,若你們一家相認,恐怕對你們不利。有我在身側,或能解救此厄。若真到那個時候,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必保你全家無事。”
葉二娘聞言放下心來,但十餘年來為愛子奔波,想要不讓她見麵,卻是心急欲焚。但聽於虛雨說起其中利害,卻不敢魯莽行事,又聽愛子平安,隻好按下思兒之心,隨在於虛雨身側。
於虛雨知道段老大就在附近,與葉二娘、鍾靈兩人前去尋找。一路上於虛雨考慮如何處置段老大,因為段老大畢竟是段譽生身父親,雖然作惡多端,卻因遭受巨變,有情可原。
三人沿著山坡走到江邊,夕陽西落,照得碧玉般的江麵上猶如鑲了一層黃金一般,如此壯麗無比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數十丈外一塊岩石上坐得有人,隻是這人始終一動不動,身上又穿著青袍,與青岩同色。
葉二娘見到此人,縱身上前,行禮道:“大哥。”
於虛雨這才知道此人就是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段老大估計五十餘歲,長須垂胸,麵目漆黑,雙眼圓睜,望著江心,一霎也不霎。
於虛雨、鍾靈上前,看段老大雙眼湛湛有神,臉上又有血色。段老大見兩人與葉二娘一同前來,以為是葉二娘的朋友,也不搭理,問葉二娘道:“老三、老四為何還沒到達。”
此言一出,把鍾靈嚇了一跳,因為段老大口唇未動,聽口氣又是他發出的聲音,不由又是驚奇,又有些懼怕。於虛雨知道原因,傳聲與她說:“莫要驚奇,他用的是腹語,以後講給你聽。”
葉二娘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嶽老三被於虛雨收伏,雲老四也死在於虛雨手中。於虛雨在側,對段延慶道:“嶽老三現在已隨我為仆,雲老四作惡,死在我手中,他倆是不能來了。”
段延慶聞言大怒,但他麵目肌肉僵硬,喜怒不形於色。對葉二娘說:“四弟已死,你為何不為他報仇。”
葉二娘心中懼怕他,不時回不上話來。於虛雨說:“葉二娘一不是我對手,二她有求與我,因此指望她報仇,不大可能。”
段延慶聞言一驚,心想葉二娘武功雖不及他,但也屬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眼前這位青年不到二十,身懷如此武功,江湖中曾未有人提起,此人師父定是江湖上大有來路之人。強按下怒火,問道:“你出身何派?師父是誰?”
於虛雨答道:“無可奉告。”
段延慶擔心此人背景深厚,卻不害怕於虛雨的武功。段延慶內功精深,段家絕學一陽指已練的出神入化。他認為於虛雨憑借招式取得雲老四性命,因此心懷輕敵之心。聽於虛雨言語無禮,手中長杖疾點於虛雨,於虛雨存心立威,也不施展天冥神功,隻是用手抓住杖尖,與段延慶比試內力。
段延慶一見大喜,以為此子輕狂,想此人不到二十,即使從娘胎時開始練武,也隻過二十年內功,怎及得他五十年功力。內力相接,段延慶輕敵之心頓無。
於虛雨身具無涯子畢生修為,想逍遙派內功宇內無敵,又擅於吸收別人功力,因此於虛雨此時內功,卻比段延慶不知高出多少。
段延慶此時已用上全身內力,杖尖卻沒往前推出一點。還算於虛雨顧慮他是段譽生父,不讓他過於難堪。此時於虛雨見段延慶麵色發灰,知道若再持續下去,段延慶必受重傷。開口道:“段老大可將內力漸收,否則恐怕內傷深重。”
段延慶此時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在自己施展十分之力時尚有暇說話,知道於虛雨尚未盡施全力,也無傷他之心。逐漸收回內力,然後打坐調息。
段延慶睜開眼睛,卻見葉二娘、鍾靈兩人已不在身邊,眼前隻有這位英俊青年。於虛雨見段延慶調息完畢,道:“段老大出身高貴,雖遭大變,也無須將此仇遷怒段家。”
段延慶身世一向未宣於世,聞言大驚,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於虛雨。於虛雨接著說:“世間之事,屬變幻莫測。段老大即使費盡氣力奪得皇位,百年之後不知欲給何人。”
段延慶聞言,再也忍耐不住,發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
於虛雨道:“家師善易,曾經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事情,我幾乎知道的清清楚楚。何況你已有後,以後必接皇位,汝與段家為敵,不知為何。”
段延慶一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聽聞自己有後,莫名其妙,問道:“我是否有後,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
於虛雨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學邋遢,觀音長發。”
段延慶聞言,卻不答話,思緒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麗的日子。當年父皇為奸臣所弑,他在混亂中逃出大理,掙紮著一路行來,來到天龍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請枯榮大師主持公道。枯榮大師是他親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龍寺是大理國段氏皇朝的屏障,曆代皇帝避位為僧時的退隱之所。他先去求見枯榮大師,可聽說他正在枯禪,已經入定。
段延慶此時手負重傷,無處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樹下,等候枯榮大師出定。此時他全身高燒,創傷又是疼疼,又是麻癢,實是耐忍難熬,隻覺全身乏力,又饑又渴,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第15回 四大惡人(三)
月亮升到中天,一個白衣女子從迷霧中冉冉走近。她長發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背著月光,五官雖然朦朧,但是清麗秀美。他女子像觀音菩薩一般的端正美麗,那女人緩緩走近,轉過身去。段延慶見到了她的側麵,臉上白得沒半點因色。忽然聽得她輕輕的、喃喃的說起話來:“我這麼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卻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對我不起,我也要對你不起。我一定要報複……”
白衣女子突然發現樹下有個遍身血汙、肮髒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惱恨已極,決意報複丈夫的負心薄幸,自暴自棄的要極力作賤自己。見到這化子的形狀可怖,不由生起一個報複丈夫的念頭。她一言不發,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羅衫,走到段延慶身前,投入在他懷�,伸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微雲飄過來,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雲過來遮住它的眼睛,這不願見到這樣詫異的情景:這樣高貴的一位夫人,竟會將她像白玉花般嬌豔的身子,去交給這樣一個滿身膿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離去之後,段延慶如在夢中,鼻中聞到她身上淡淡香氣,用指頭在泥地上劃下:“你是觀世音菩薩”那位女菩薩點了點間。突然間,幾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塵土之中,是她的眼淚,還是觀音菩薩楊枝灑的甘露?
段延慶聽人說過,觀世音菩薩曾化為女身,普渡沈溺在欲海中的眾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薩。“一定是觀音菩薩的化身。觀音菩薩是來點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氣餒。”
段延慶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際,突然得到這位長發白衣觀音舍身相就,登時精神大振,深信日後必登在寶。信念一豎,隻覺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折下兩根菩提樹枝以作拐杖,挾在脅下,飄然而去。
以後他遠至南部蠻荒之處,養傷練武。出道江湖,凶狠毒辣,駭人聽聞,博得“天下第一大惡人”的名頭,其後又將葉二娘、南海鱷神、雲中鶴三人收羅以為羽翼。數次潛回大理,圖謀複位,但段正明的根基牢不可拔,隻得廢然而退。
段延慶從那段往事中回過神不,看著於虛雨有神的眼睛正望著自己,似乎能將自己的心事看穿。於虛雨道:“那次春風一度,竟然珠胎暗結,那不是你的後嗎?”
段延慶此時驀地�知道世上有一個親生兒子,喜悅滿懷,實是難以形容,隻覺世上什麼名利尊榮,帝王基地,都萬萬不及有一個兒子的尊貴,當真是驚喜交集,當的一聲,手中鋼杖掉在地下。
於虛雨等他興奮過後,道:“那女子是大理鎮南王妃,你兒子名叫段譽。段正明、段正淳兄弟隻有此獨苗,久後必然接拉。你接皇位與你兒子接位有何區別。此事隱密,不然牽扯過多,恐怕於你兒子接位不利。你兒子脖子上掛有金鏈,上有他的出生日期,你看後就知我的話是真是假。”
段延慶此時聞自己有後,而且以後必接皇位,一生奮鬥目標頃刻全無,不由怔在當地,不知所措。於虛雨道:“你兒子與我為結義兄弟,但他從小不喜歡習武,被我勸服,現回大理王府學武。你為段家子弟,天龍寺枯榮大師又是至親,你現在前去相投,枯榮大師必會收留。你可盡心盡力傳授你兒子,讓他成為武林高手。”
段延慶此時計劃全無,聽完於虛雨這一番話,心中感激萬分,他對於虛雨說:“今日才聞自己以後,今後痛改前非,赴天龍寺出家。公子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用得老夫之處,老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段延慶手扶鋼杖,幾個縱落,往大理方向趕去。
四大惡人,二位被於虛雨收在身側,一位被他說服出家,一位被他擊斃。於虛雨不久聞名江湖,與南喬峰、北慕容齊名,因於虛雨對外稱出身“函穀”因此人稱西虛雨。
葉二娘、鍾靈剛才被於虛雨支開,回來後見段延慶離開。於虛雨將勸段延慶為僧的事,與兩人做了一直簡短說明,葉二娘聞言不由長籲了一口氣,對段延慶如此歸宿感到放心。
葉二娘雖然強自打消去見兒子的念頭,但苦苦尋找十餘年的兒子現在何方,還是放不下心。她支開鍾靈,哀求於虛雨,想問個明白。
於虛雨道:“不跟你講明,是為你一家三口考慮,不是我要借此事開脫。你兒子實則在少林寺,與你丈夫一起。不過這些年來,父子皆不清楚彼此身份。你萬萬不要操之過急,你們那仇人既然沒將你兒子致之死地,是想讓你們品嚐分離痛苦。此人武功高強,心計深沈,不是你們所能抵擋。他最大的仇人也在你丈夫身側,兩人最後必會現身。時機一到,我會安排你一家秘密相認。你兒子法名虛竹,為人忠厚善良。你以前心性失常,做了許多惡事,以後要多行善事,免得讓兒子瞧不起你。”
葉二娘聞言怔在當場,她十餘年來找遍天下,不料兒子就在少林寺中,想起十餘年來苦處,不由悲上心來,號啕大哭。於虛雨欲要上前去勸,不知如何開口,立在旁邊,卻是尷尬萬分。
此時鍾靈回來,見葉二娘如此悲傷,不明所以,以為於虛雨欺負葉二娘。對於虛雨說:“你這人就是太霸道,怎麼惹得二娘如此傷心。”
於虛雨不知如何回答,隻是搖頭苦笑,也不開口。
葉二娘此時情緒漸漸平複,見鍾靈責備於虛雨,對鍾靈說道:“靈姑娘,不怪於公子,是我想起這些年來的往事,不由有些傷心。此事還要多謝於公子,若非如此,我恐怕再找上十餘年,也找不到我兒子。”
於虛雨見此次事情已處理完畢,與兩女下山返回劍湖宮。鍾靈出來幾日,心�掛念父母,想要回家探視一下。鍾靈與於虛雨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彼此心心相印,又有合體姻緣,如今卻是不忍分離。
兩人四目相視,世界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拋在一邊,隻將眼中蘊含的情意從眼神�訴說。於虛雨擔心鍾靈安危,往前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覺快送到萬劫穀中。
葉二娘在旁邊瞧著,不由嬌笑一聲道:“既然難分難離,不如兩人同去穀中就是,我去劍湖宮等候,順便通知宮中眾人。”
於虛雨聞言,不覺好笑,大凡世人在處理男女之事時,旁觀者清,他們兩人迷在其中,隻顧得用言語傳情,難分難舍,卻不料處理此問題如此簡單。
葉二娘疾馳而去,兩人施展輕功往萬劫穀疾馳。鍾靈此次出來,卻帶一個大男人回去,將到穀口,不由又有些心事。於虛雨武功雖高,又熟悉《天龍八部》故事,但到鍾靈家中,與其父母相見,也感覺有些害羞。
兩人在穀口相視而立,欲待分開,又有些不舍,欲要進去,都有些羞懼。兩人猶豫不決,在外麵站立良久。此時天色已經深沈,月白風清,兩人立在夜風�,忘了肌餓。
一陣夜風吹來,將鍾靈的秀發吹亂,於虛雨上前,輕柔的為鍾靈整理散發,鍾靈嬌羞的看著情郎,眼睛�蘊含著無數的柔情蜜意。夜光的鍾靈欲顯得清秀,於虛雨將鍾靈摟進懷�,不由吻向她的櫻唇。
第16回 萬劫穀(一)
兩人熱吻良久,此時夜色漸深,夜風也涼了起來。於虛雨擔心鍾靈受涼,最終決定隨鍾靈進穀。兩人走近樹林,左首一排大鬆樹參天並列,隻見鍾靈帶他繞到樹後,撥開長草,樹上出現一洞。
鑽進樹洞,撥開枯草,鍾靈摸到一個大鐵環,用力提起,木板掀開,下麵便是一道石級。兩人走下幾級,雙手托著木板放回原處,沿石級向下走去,三十餘級後石級右轉,數丈後折而向上,上行三十餘級,來到平地。
入目一大片草地,盡頭處又全是一株株鬆樹。走過草地,隻見一株大鬆上削下了丈許長、尺許寬的一片,漆上白漆,借著月色,於虛雨見上麵寫著:“姓段者入此穀殺無赦”那“殺”字比餘字大上一號,顯得格外醒目。
鍾靈在樹旁撿起一個鐵錘,照著“殺”字上連敲三下,隻聽錚錚的金屬響聲,在夜空中飄蕩,顯得非常響亮。於虛雨這才知道,這個字下一定鑲有鐵板,板後中空,穀內聽到此聲,就會打開機關,放人進入。
過了一會,隻聽得鬆樹後一個少女聲音叫道:“小姐回來了!”
語音中充滿了喜悅。說著轉身出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作丫環打扮,見是鍾靈,不覺歡喜異常。又見小姐身側立著一位男人,不覺嚇了一跳。
鍾靈道:“小翠,這是我朋友於公子,今天來拜見父母。”
小翠過來行禮,喊了聲:“於公子。”
鍾靈問:“我爹娘在家嗎?”
小翠道:“穀主外出未歸,隻有夫人在�麵。”
鍾靈心中一塊巨石落地,對於虛雨說:“我娘對我最好,我們這就去見我娘。”
鍾靈在前引路,穿過一座樹林,沿著小徑向左首走去,來到一間瓦屋之前。她推開了門,向段譽招招手,讓在一旁,請他先行。段譽走進門去,見是一間小廳,桌上點著一對巨燭,廳雖不大,布置卻倒也精雅。他坐下後,鍾靈說道:“這是客廳,我進去告訴我娘。”
於虛雨也不落座,欣賞牆壁上的字畫。隻聽得環佩丁東,內堂出來一個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莫三十六七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眉目間依稀與鍾靈甚是相似,鍾靈羞紅了臉,隨在身後。
於虛雨知道這位美婦便是鍾夫人甘寶寶,站起身來,長揖到地,說道:“於虛雨拜見伯母。”
鍾夫人襝衽回禮,說道:“公子萬福!”
三人落座,丫環送上茶來。
於虛雨道:“虛雨今日前來,特向夫人求婚。請夫人恩準。”
甘寶寶早聽鍾靈說過領回如意郎君,現在細細瑞祥,見於虛雨一表人才,舉止間帶有一股霸氣,確非池中之物,不由覺得鍾靈小小年紀,眼光卻甚是毒辣,尋著如此如意郎君。
甘寶寶問道:“你是何方人氏?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幾人?”
於虛雨答道:“我是西方函穀人,自幼父母雙亡,由恩師撫育長大,兄弟姐妹皆無。恩師去年也已去世。”
甘寶寶聽於虛雨身世可憐,不由歎息一聲,道:“你的身世倒也可憐,你如今在何處安身?”
於虛雨道:“現在暫為無量劍派掌門。”
甘寶寶乃武林人氏,知道無量劍派雖是江湖小派,在這附近勢力雄厚,聞於虛雨身份,不由改容道:“剛才無禮之處,請多包容。年紀輕輕,即居掌門之尊,想必武學驚人。不過靈兒婚事,須稟過為夫,不敢擅專。”
於虛雨知道甘寶寶經曆,說道:“聞穀主請四大惡人欲尋段正淳晦氣,我不自量力,可以為穀主辦理此事。”
說完此話,注意打量甘寶寶臉色。
甘寶寶聞言先是一怔,繼而麵顯怒容,最後似乎想起往事,有些失神,俏臉也紅了起來。於虛雨見此,也不出麵打擾。鍾靈在側,道:“娘,我與於公子已經……”
甘寶寶剛才聽完於虛雨言語,先是惱怒鍾靈這小鬼沒大沒小,什麼事也告訴於虛雨;繼而又想起與段正淳一起時的花前月下之事,不覺出神;如今一聽鍾靈如此說話,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
甘寶寶是過來人,見鍾靈如此模樣,不覺心中生疑,走到鍾靈身側,拉起她的右臂衣袖,藕臂上守宮砂已不翼而飛,知道兩人已私通終身。
於虛雨聰明伶俐之人,一見甘寶寶動作,知道此事隱瞞不得,上前拉著鍾靈一起跪下道:“虛雨與靈妹雖做出不妥之事,但我們真心相愛,請伯母成全。”
宋時禮節最重,女人貞潔是比天大的事情。甘寶寶欲要發怒,見兩人郎才女貌,確是一對璧人。想將兩人輕輕放過,但兩人太過大膽,竟然做出如此事情,若穀主問起,這可如何回答。
甘寶寶一時怔在那�,不知如何處置。門外傳來腳步聲,聽著一個粗嗓門嚷道:“今天四位英雄還沒到?”
一個男人答道:“啟奏穀主,今日我們派人在穀口相候一日,未見有人前來。”
室內三人聞言,知道鍾萬仇回來。甘寶寶吃了一驚,低聲對於虛雨道:“外子來了,他性格急躁,公子萬要小心回答。”
於虛雨道:“晚生終須拜見前輩,不如實話實說。”
甘寶寶忙道:“你萬不可如此,隻是肯求,我會幫你們。”
鍾靈也害怕父親,不由有些發抖。於虛雨見鍾靈惹人憐愛的樣子,立在她身側,道:“靈兒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一個黑衣男子進來,身形極高極瘦,好長一張馬臉,眼睛生得甚高,一個圓圓的大鼻子卻和嘴巴擠在一塊,以致眼睛與鼻子之間,留下了一大塊一無所有的空白,一雙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滿是青筋。饒是於虛雨知道鍾萬仇醜陋,也沒想到會醜成這樣,不由暗暗為甘寶寶打報不平。
鍾萬仇一見於虛雨,喝道:“你是誰?在我夫人客房幹什麼?”
見到他容貌清秀,登時疑雲大起,轉頭問鍾夫人,道:“阿寶,你…你……又……又……”
甘寶寶嗔道:“什麼又不又的?又什麼了?他是來向咱們求親的。”
鍾萬仇道:“求什麼親?”
一雙醜眼盯住於虛雨,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頭粉臉,決不是好東西,你進穀想要幹什麼壞事?快說,快說!隻要有半句虛言,我打得你腦袋瓜子稀巴爛。”
砰的一拳擊落,喀喇一聲巨響,一張梨木桌子登時塌了半邊。
於虛雨見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心�不由大為反感。道:“鍾穀主請了,在下無量劍派掌門於虛雨,今天來到貴穀,想娶令女鍾靈為妻,請穀主應允。”
鍾萬仇自知才貌與妻子不配,以致動不動的就喝無名醋,見夫人深夜與一個男人在房中談話,不由心生萬丈怒火,聽於虛雨講完,見鍾靈也在身側,又聞於虛雨為無量劍派掌門,知道剛才有些失禮。
鍾萬仇平息怒火,施禮道:“我脾氣太急,請不要多怪。既是無量劍派掌門,請坐下說話。”
回頭瞪鍾靈一眼,道:“你且先回房中。”
鍾靈聞言,起身回房。
鍾萬仇目視鍾靈進房,道:“向來聞貴派分為東西兩宗,東宗掌門人為左子穆,西宗掌門人為辛雙清,不知貴派有何變故,使你接掌掌門。”
於虛雨道:“前些時日,無量劍派發生大禍,我出些薄力,為他們解得此禍。又傳他們些本門劍法,兩宗共同請我出任掌門。實則我武功低下,擔任掌門一職不甚合適。”
第17回 萬劫穀(二)
鍾萬仇、甘寶寶兩人都是武林中人,焉能不知道於虛雨輕描淡寫說得這幾句,如何的驚心動魄。見於虛雨年紀輕輕有如此能耐,不禁心生好奇。
於虛雨見兩人都在端量自己,都不說話。接著說:“剛才聽聞穀主要請四大惡人,此四人恐怕不能來了。”
鍾萬仇一聽忙問道:“為何不能來此?”
於虛雨道:“雲中鶴已死在我的手上;嶽老三已被我收為仆從;葉二娘有求於我,也隨我在身側;段老大也感我一個天大的情,出家去了。”
於虛雨說完,卻見鍾萬仇的那張醜臉一臉驚駭,張大了嘴巴,久久未回過神來。甘寶寶在側也大吃一驚,她雖然知道於虛雨定非泛泛之輩,聽說他將聞名天下的四大惡人,殺得殺,降得降,勸得勸,渾然不當回事,也怔在那�,忘了發言。
於虛雨見此,道:“這些事情,鍾靈都在身側,她可以細細向兩位前輩講解。”
甘寶寶一聽,忙叫人去喊鍾靈進來。於虛雨知道此時跟兩人講得太多,他們也不會相信,不如等鍾靈講述。
鍾靈進來,甘寶寶道:“靈兒你將四大惡人之事詳細講來。”
鍾靈看了一眼於虛雨,於虛雨知道可能鍾靈尚不知曉四大惡人都是誰。說道:“那個用腹語講話的是四大惡人的老大段延慶,葉二娘是老二,那個追你的是老四雲中鶴,與我打架的南海鱷神是四大惡人的老三。你將今日發生事情細細講給兩位前輩。”
鍾靈嬌聲細語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她的語音帶些雲南土語,再加上女孩子描述時又加些大驚小怪的感受,頓時將今天發生的諸事,像說書一般娓娓道來。鍾萬仇和甘寶寶兩人邊聽邊打量於虛雨,眼神�從開始的不可置信,到驚訝萬分,再到崇拜之色。
好容易聽鍾靈講完,鍾萬仇起身,向於虛雨拱手作揖,貌甚敬重。於虛雨連忙起身,道:“虛雨今日特來向伯父伯母求親,請將靈兒嫁為虛雨。”
鍾萬仇為對付段正淳,重金聘請四大惡人來此。今見於虛雨武藝更勝於四大惡人,為人又謙遜有禮,不由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既然掌門看得中小女,那……”
鍾萬仇說話之時不由瞧著甘寶寶,見甘寶寶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我與你伯母求之不得。”
於虛雨見此事已諧,大喜。與鍾靈兩人行下大禮,改換稱呼。鍾萬仇又讓穀中仆從丫環進來,介紹這位姑爺。當晚鍾萬仇安排住處,甘寶寶親自過來打點被褥,將於虛雨安置在穀中。
鍾萬仇這些日子心急找段正淳麻煩,今見女婿有如此能耐,次日就帶著幾位隨從前往大理城,打探消息。
於虛雨與鍾靈既有婚約,知道甘寶寶武藝不行,與鍾靈商議,欲傳甘寶寶淩波虛步輕功,遭受危險時可以此脫身。鍾靈與母親最好,自然大喜過望。兩人一同去見甘寶寶,說明來意。於虛雨道:“本派有輕功身法,擔心伯母以後或遇強敵,欲傳於伯母,但因此心法為不傳之秘,請伯母勿要泄密。”
甘寶寶自知武藝低微,聞言大喜。
於虛雨先教鍾靈一趟梅花劍,讓她在穀前梅花樁上練習。與甘寶寶兩人到穀後尋一處隱蔽草地,傳授她輕功身法。淩波微步心法甚是簡單,但練習步法時卻因不習周易,方向老是記不住。於虛雨無奈先傳她周易方位,然後讓她學習步法。
飯後太陽漸毒,甘寶寶此時練得辛苦,嬌軀香汗淋漓,一身緊身練功衣緊緊貼在玉體上,隻見俏麵豐乳,細腰肥臀,比鍾靈多了成熟嫵媚,讓於虛雨看得口幹舌燥。於虛雨不敢再看,教訓一遍,讓甘寶寶自行練習,自己尋一平坦處調息練功。
突然,“雨兒!”
一聲尖叫,從山洞�傳來。是甘寶寶的聲音,充滿著驚惶和痛苦。於虛雨大駭,收功後毫不遲疑,躍到甘寶寶身側。
入目處,甘寶寶正倒臥於地,於虛雨凝目望去,一條赤紅色的小蛇在她的腿側盤成一團,舌信伸縮。於虛雨大急,“呔”的一喝,揮劍上去用力一劈,正巧劈在那紅蛇的頭了。
“砰”火花四射,出乎意料,那紅蛇之頭竟然堅如精鋼,於虛雨大吃一驚,不知是什麼利害怪蛇,揮劍亂劈,那怪蛇雖然不懼刀劍,想也吃痛不過,怪鳴一聲,蛇尾一彈,箭也似的飛馳而去。
甘寶寶此時雙目緊閉,雙手緊捏,白玉般的俏臉紅暈陣陣,一言不出。於虛雨大駭,慌了陣腳,也顧不的許多,掀開甘寶寶的長裙,撕開長褲,檢查傷勢。但見甘寶粉潤雪白小腿上一小口蛇噬齒孔,正流著紫紅色的血。於虛雨毫不猶豫,俯下對準傷口便吸。
甘寶寶咬著牙,似乎帶著極大的痛苦,跟著又呻吟一聲,喘著氣,辛苦地說道。“它不是……不是一般的蛇……它是天下……最……最……最淫……的紅寶蛇啊!”
於虛雨不由愣住了,想起閻王敵曾經跟他提過,紅寶蛇千年難見,被合歡蛇的毒沾上的男女會不顧及一切地交合,若無雙修之道,必須交歡一天一夜,方能解毒。更為奇異的是,交合後的男女從此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於虛雨心思此事,不覺失神,不知不覺一小口剛吸的血咽進了口中,頓時,一股燥熱從下腹竄升。於虛雨情急之下,一咬舌頭,血出,清醒一下,然而隻是權宜之法。
此時甘寶寶不由自主的喘息起來,臉如飛霞,此刻的她,感覺渾身上下酥麻無比,猶如螞蟻爬動,陣陣鑽心之癢傳遍全身。
甘寶寶鳳眼朦朧,眼前出現幻覺,她看著於虛雨的臉龐,依稀當成了當年的段郎,正深情款款注視著她,一切情境如似夢中,她情不自禁地張開雙手,兩條玉臂勾纏住我的頸項,瓊鼻嬌哼,眉眼流動,溫聲軟語,輕聲訴說思念與愛意。
於虛雨抱著甘寶寶,不由有些發呆,一聲聲嬌媚動人的聲音聽在耳�,落在心�,正是喚起他的欲望。甘寶寶的嬌軀越來越火燙,修長的玉腿也交纏著不住磨蹭,一副春情難耐的模樣。
紅寶蛇之毒,無藥可解,唯交歡一道。難道非要讓於虛雨和甘寶寶做這逆倫之事麼?此事若讓鍾靈知道,將會發生怎樣的情形?尚餘一絲理智的於虛雨處於兩難的境地,看著甘寶寶嬌豔欲滴的俏容,於虛雨決定先將兩人性命救回。
於虛雨喃喃自語,仿佛在為自己開脫。低下頭,看著幾如蕩婦一樣糾纏的甘寶寶,那原本端莊的眉宇間春意濃濃,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甘寶寶身中淫毒,一心求歡,竟然伸入於虛雨的腰下,探手入褲,纖纖素手握著那物,鳳目半合流露出與她素日文弱端莊神色完全不符的秋波。
緊接著,甘寶寶竟然垂下螓首,小巧的櫻唇張開把粗物含進了櫻桃小口中。於虛雨感覺似乎進入了濕熱滑軟的天堂,小巧的香舌如靈蛇般滑行,一股電流從觸及處擴散開來,於虛雨全身頓時酥麻,骨節欲酥。
第18回 萬劫穀(三)
尚有理智的於虛雨此時惶恐不安,甘寶寶竟然迷失神智。完全沈浸在淫欲的迷亂中了,鮮潤的小嘴角邊慢慢的溢出一絲乳白色如絲般的液體。甘寶寶媚笑了一下,淫靡的景象讓於虛雨忘記了運功壓製,方才吞下的蛇毒加速竄行。
隨著一股香息撲鼻而來,甘寶寶紅馥馥的俏臉迎麵而來,一條滑濕柔軟的香舌,滑入了於虛雨口�。於虛雨本能的吸吮香津,如飲甘露。
兩唇相接,欲火高升。電光雷鳴般的欲火,僅存的一絲理智頓然崩潰。在這一刻,倫常矜持再也無關重要。衣物撕裂聲,急促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甘寶寶精雕細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的美乳豐滿圓潤,細腰、小腹,保持美麗的曲線,修長的玉腿上沒有半點贅肉,妙相畢露的芳草之地,配合絕世姿容。
在淫毒催逼下,失去理智的甘寶寶主動地扶著巨物,頂在她滿是玉露的羞處,緩緩的下坐。甘寶寶縱聲嬌啼,後仰玉體,雪白豐滿的雙峰高高拋起,一雙素手按在於虛雨的雙腿上,玉臀沒命地上下挺動起來。
於虛雨的火燙巨物亢奮的擠入甘寶寶的窄小穀道,隻覺濕潤滑膩,兩邊的柔軟緊緊纏繞,看著甘寶寶的誘人妙處被一次次強行擠開,不留一絲縫隙,欲仙欲死的快感直衝天靈,隨即全身異常舒爽,不倫的軀體已緊密結合。
雲雨聲春溢山穀,甘寶寶如同一名優秀的騎手,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櫻桃小嘴�發出撩人的浪叫聲,纖纖玉手不住的捏弄自己上下亂顫的白嫩玉峰。
於虛雨扶住甘寶寶的細腰,看著自己的巨物一次次地被平坦小腹下的那片芳草吞沒,配合著甘寶寶的姿勢,亢奮的一次次在濕滑的道路抽送著。
一連串的淫詞浪語從甘寶寶口中喚出,她已經忘了一切,不知所雲的胡亂呼喊,每一次的緊密結合都讓她婉轉嬌吟,披肩的長發隨著身體的搖晃在空中飛揚飄舞,嫣紅的香腮上顆顆香汗滑下,胴體上浮起動人的緋紅,交合處玉露飛濺,點點滴滴灑落在地上,草叢間。
忽然間甘寶寶全身一震,頭直往後仰,長長的秀發後揚,不到片刻間,她嚐到了一次快樂的高潮。星眸緊閉,柔軟香潤的胴體癱倒在於虛雨的身上。
於虛雨長籲一口氣,想起欲解此毒,為時尚早。看著高潮後的甘寶寶逐漸恢複理智,他在甘寶寶的耳邊傳授心法,讓她依言運功。
甘寶寶的內功本有根基,雖然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內經心法開始沿她的脈絡運行。她的胴體轉瞬間又複燙熱,美目情熱似火,水汪汪的滿含誘惑,豐滿白嫩的玉體緊緊纏在於虛雨身上,誘人的雪臀開始前後挺動起來。
於虛雨托著甘寶寶修長雪白的大腿,默運心法。他再次發威,兩人開始各自使用心法,軀體自然的動作。嬌吟回繞,下身迎合,兩人此時結合到最緊密處。在內經運行的同時,兩時感受到彼此身體傳來的功力。
隨著內經心法的流轉,兩人身體不自覺的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勇猛的親密接觸,讓兩人都興奮到了極點。甘寶寶的深處不斷的開始吮吸,於虛雨配合的頂進極深之處,灼熱的玉液夾雜著純正的功力,如火山一樣不斷強力噴射而出,讓於虛雨感覺到無比暢美。
甘寶寶的內經功法已漸漸完成,狂扭細腰,玉臀急套,如升雲端,飄飄欲仙,她的功力隨著快樂的浪潮,席卷噴射而出,兩人在升上情欲高峰的同時,開始吸呐彙合處的氣息。
於虛雨的功力又一次長進,而甘寶寶受益更大,一次交合竟長進了十數年功力。狂烈銷魂的交合,使逐漸清醒的甘寶寶無比慚愧,在欲仙欲死的快感還未消散的時候,她生出一種來自內心的羞愧。
兩人理智複蘇,因禍得福,不僅功力暴漲,而且自此不畏百毒。於虛雨對著甘寶寶的耳邊輕輕說:“我一定會像對鍾靈那樣對你。”
甘寶寶不由嬌羞萬分,露出女兒神色,她的內心�經過這次銷魂,已經將於虛雨代替了魂牽夢繞的段郎。
此時夕陽西沈,鍾靈的呼喊從遠方傳來。兩人不由一驚,忙不�的穿好衣裝,於虛雨細心的為甘寶寶整理衣裝,這讓甘寶寶不由心中感覺一絲暖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少女時光。
鍾靈的輕功長進很快,循著於虛雨的聲音迅速過來。她見甘寶寶香汗淋漓,還以為她的母親正在勤奮練功。隻是甘寶寶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直視鍾靈純真的眼神。
三人回房進餐,噩耗此時傳來,馬王神鍾萬仇被殺,死在自己的絕技“馬麵絕殺”上。甘寶寶初時尚以為是段正淳下的毒手,但鍾萬仇的絕技是家傳武藝,段正淳的手下沒有一個善用叉法。
於虛雨自然知道凶手是誰,隻有慕容家的鬥轉星移有如此的效果。於虛雨安慰甘寶寶,應允不久必會為鍾萬仇報仇。
鍾靈此時尚不知鍾萬仇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於虛雨見她非常悲傷,征求甘寶寶的意見,欲將鍾靈的生身父親告訴鍾靈。甘寶寶聽完於虛雨說完,心虛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鍾靈的生父是誰。”
於虛雨道:“我精於占卜,這些事情我早已知道。鍾靈的父親身份尊貴,而且到處留情。在江湖上行走的幾位少女是鍾靈的姐妹,若不將身世告訴她,若是姐妹間反目成仇,反而不妙。”
甘寶寶一雙妙目緊緊盯著於虛雨的眼睛,好似於虛雨是個無所不知的神仙。於虛雨溫柔的對她說:“鍾靈的生父是誰我早已知道,但這絲毫不影響你在心中的形象。隻要你不再與他來往,我保證會待你與鍾靈一樣好。”
甘寶寶的臉色非常複雜,既有被人窺探隱私的尷尬,又對於虛雨的坦誠心存感謝,臉色的嬌羞是因為她從於虛雨的話�,感受到了溫柔。
鍾靈聽說鍾萬仇不是她的父親,一臉不信的模樣。於虛雨對她說:“靈兒的生父是武林中有名的俊男子,若非靈兒也不能出落的如此漂亮。你母親因為害羞,不願提及此事。你上次所見的段譽應該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此後背後又有些文章,現在還不是跟你說的時候。你的生父是段正淳,你的朋友木婉清是你的姐姐,還有幾個姑娘也是你的姐妹,以後遇到了我會指點於你。但你做到心中有數就行,切莫上前相認,以免傷你母親的心。”
鍾靈因為鍾萬仇此次出事,不覺成熟了許多。在她眼�,於虛雨是不會騙她的,所以她沒有去問她的母親,因為就如於虛雨所講的,那樣會讓甘寶寶非常難堪。
因為甘寶寶母女武學低微,於虛雨根據兩人的體質,傳授給她們一些合適的武功。兩女的內力因與於虛雨習練陰陽雙修,已經大為長進。在充沛的內心下,兩人的武藝長進很大。母女倆修煉的淩波微步,此時已經嫻熟,於虛雨決定帶兩女出山。
甘寶寶吩咐穀中眾人小心看守家業,於虛雨隨便找了一些諸派的絕招讓他們修煉,以免因武藝低微而這這塊地形隱蔽的寶地丟失。
第19回 木婉清(上)
三人安頓停妥,一早出門,欲趕往劍湖宮,穿過大鬆林後,折而向西。三人說說笑笑,也不覺路途寂寞。此時突然聽到北方傳來一聲長嘯,甘寶寶不由大吃一驚,對於虛雨說:“好像是師姐那邊有什麼變故。”
於虛雨一聽知道甘寶寶所說的師姐是修羅刀秦紅棉,連忙道:“那我們趕過去看看,別出什麼事才好。”
三人都習淩波微步的絕頂輕功,往北急馳約六七�,來到一所大屋。
此時於虛雨早將木婉清列入下一個追求目標,自然一馬當先。將到屋前,於虛雨放慢速度,忽地兩條杆棒貼地揮來,直擊於虛雨雙腿。於虛雨輕功絕佳,縱躍而過,雙腿巧妙一盤,躺過兩人攻擊。
於虛雨借勢到達門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時長身而起,於虛雨心中一動,知道這些是王夫人的人,任由他們抓住。隻覺右臂上一緊,已給扯了過去。
於虛雨趁勢用傳音告訴甘寶寶母女,囑咐她們且勿靠近,他先進去看看情況。甘寶寶母女知道於虛雨武功,兩女也不近前,找一處隱蔽之處藏好。
隻聽一位老者說:“此人此時前來,定是那賤人的相好,且押他進去,咱們斬草除根,一網打盡。”
眾人雖見他剛才躲比較快捷,不料武藝如此差勁,一把就能擒住,以為於虛雨武功很低,渾然不當回事。
隻覺握住他手臂那人鬆開了手,於虛雨整整衣冠,挺身進門。穿過一個院子,石道兩旁種滿了玫瑰,香氣馥鬱,石道曲曲折折的穿過一個月洞門。於虛雨順著石道走去,但見�麵布滿了人。他�頭瞧見屋頂上似有兵刃反光,運起耳力,果然牆頭、屋頂共有十七八人的氣息。
於虛雨藝高人膽大,神色鎮定,麵露微笑,石道盡處是座大廳,他走到長窗之前,朗聲道:“在下有事求見主人。”
廳�一個嗓子嘶啞的聲音喝道:“什麼人?滾進來。”
於虛雨知道王夫人的手下,非常無禮,也望心�去。推開窗子跨進門檻,廳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間椅上坐著個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見麵貌,背影苗條,一叢烏油油的黑發作閨女裝束。東邊太師椅中坐著兩個老嫗,空著雙手,其餘十餘名男女都手執兵刃。
坐在上首那老嫗滿頭白發,身子矮小,喝道:“喂,小子!你來幹什麼?”
於虛雨昂首說道:“老婆婆不過多活幾歲年紀,如何小子長、小子短的,出言這等無禮?”
那老嫗臉闊而短,滿是皺紋,白眉下垂,不住上下打量於虛雨。
下首老嫗喝道:“臭小子,這等不識好歹!”
這老嫗甚是肥胖,頭發花白。於虛雨道:“敢問兩位大名。”
上首老嫗說:“我是瑞婆婆。”
指著下首老嫗說:“這位是平婆婆。你是什麼人?”
於虛雨道:“我是過路人。聞此處有呼嘯之聲,特來探視。”
瑞婆婆道:“你這小子油頭粉臉,是這小賤人的相好嗎?”
說著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於虛雨道:“這位姑娘我生平從來沒見過。不過我勸你說話客氣些。”
瑞婆婆呸的一聲,道:“你這小子倒教訓我起來啦。你既跟這小賤人素不相識,到這�來幹麼?”
於虛雨道:“我與此間主人頗有些緣源,聞有嘯聲,前來看看怎麼回事。”
瑞婆婆道:“什麼緣源,快快說來。”
語氣愈益嚴峻。
於虛雨此時見眾人將那位黑衣姑娘包圍住,知道這個姑娘就是木婉清。於虛雨道:“此間主人有女與我婚約,她一個嬌弱女子,給這許多強敵圍住了,當真糟糕之極。”
木婉清聞言霍然回頭,隻見麵遮烏紗,看不清相貌,對於虛雨道:“你休要在此胡說八道,誰與你有婚約。”
她話說完,卻端詳了於虛雨幾眼,將臉孔複又轉向�麵。
於虛雨聽木婉清語音清脆動聽,語氣中冷冰冰地不帶絲毫暖意,似乎她對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又似乎對人人懷有極大敵意。於虛雨知道秦紅棉從小對她不好,因此她小小年紀卻憤世癡俗,心中不由浮出一些憐愛。
於虛雨道:“瑞婆婆、平婆婆,兩位聽我一言。你家主人與我也有些淵源,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王夫人我自會與她分解,萬望兩位看我薄麵,此事暫且放置,如何?”
隻聽瑞婆婆一聲大笑,聲音卻很難聽,對於虛雨說:“小子,你莫要胡扯,剛才說與這女子有婚約。現在又說與我家主人有淵源。你且試說說看,與我家主人有何緣源。”
於虛雨道:“你家主人王夫人是我師姐。”
隻聽瑞婆婆又是一聲長笑,道:“我跟隨夫人已有近二十年,從未聽說她有師弟,你收起這套吧。”
於虛雨知道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跟隨王夫人多年,武藝都說得過去,因此有些狂妄。但與此動手,又擔心影響此後計劃,腦子轉了幾圈,不由想出一個辦法。
於虛雨道:“我若不展現一下功力,恐怕你們不會心服,也無法回去交差。待會功力低者,可別逞能,出屋避上一避,以免受傷,大家麵上不好看。”
於虛雨運起功力,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從低到高,連綿不絕。眾人初時不以為然,不久眾人漸次出屋,隻留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於虛雨這一聲長嘯,一刻鍾後尚未停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此時知道厲害,不敢逞能,各自盤膝運功對抗。又過了一段時間,三人頭上汗珠紛紛滾落,臉色開始變色,於虛雨知道再繼續下去,三人必會受傷。
於虛雨收住嘯聲,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這才慢慢收起功力,睜開眼睛,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色。如此神功恐怕世上難有幾人,瑞婆婆、平婆婆眼中流露出懼意,知道若與於虛雨對敵,恐怕眾人合力也不能將他製服。
瑞婆婆拭去臉上汗珠,麵容已經變為鄭重,道:“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於虛雨見瑞婆婆麵容恭順,知道她們之間糾紛,木婉清也要負很大責任。於是拱手為禮道:“在下於虛雨。”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震驚,臉色一變。於虛雨自己不知,他在萬劫穀的這些日子,他的大名傳遍天下武林。他降服四大惡人的傳聞,讓整個武林為之震驚。武林中人對這位後起之秀,取名為西虛雨,與北喬峰、南慕容相提並論。
瑞婆婆道:“恕我等眼拙,不知於大俠大駕光臨,既然於大俠出麵調和,我等回去向主人稟報。不知大俠剛才所言,與我家夫人淵源一事,是否屬實,我等也好向主人如實說明。”
於虛雨道:“你家夫人父親為我恩師,我剛才所言確為實事。你等還可回報,你家夫人之母尚在人世,但家師已於去年過世。不久後,我赴江南與夫人親自說明諸般情況。至於木小姐與你家結仇之事,我也略知詳情,待見到師姐之時,我一定會當麵稟報。”
瑞婆婆行禮道:“我等回去一定照實說明,我家居處在……”
於虛雨未等瑞婆婆說完,道:“居處我皆明白,你等還是先回吧,我與這位姑娘還有幾件事情說明。”
瑞婆婆、平婆婆憤憤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向於虛雨行了個禮,告辭率眾返回。
第20回 木婉清(中)
一場風波平息於無形,於虛雨走到木婉清約莫兩尺之處,忽然聞到一陣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沈沈,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
木婉清望著於虛雨俊俏的麵容、高雅的風姿,不由有些慌張。於虛雨微笑著對木婉清說:“木姑娘,剛才婚約之事,不是在下信口開河。”
木婉清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姓氏?又怎麼知道我那麼多事?你所講婚約一事是怎麼回事?你向我師父提親了嗎?”
於虛雨看木婉清蒙了一張黑布麵幕,隻露出兩個眼孔,一雙眼亮如點漆,向他射來。手上戴了一支薄薄的絲質黑色手套,不露出半點肌膚。不由有些發笑,道:“姑娘容貌出眾,何必遮遮掩掩。”
話音未落,將木婉清的麵巾的把抓下,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一張臉秀麗絕俗,隻是過於蒼白,沒半點血色,想是她長時麵幕蒙臉之故,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於虛雨但覺她楚楚可憐,嬌柔婉轉。
木婉清大吃一驚,尚未回過神來,麵巾已讓於虛雨拿在手中。木婉清見於虛雨拿著她的麵巾,正拿在鼻端聞著上麵清幽的香味,不由又羞又急。道:“你這人好不要臉。”
於虛雨的微笑透著幾分調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不要臉了。”
木婉清道:“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妻子了?你這人好無賴。木婉清氣急敗壞,忘了於虛雨此時名聲大振,武功蓋世。
於虛雨道:“你曾立過毒誓,若有那一個男子見到了你的臉,如不殺他,便得嫁他。我已見了你的容貌,你又殺不了我,隻好嫁給我了。”
說完帶點得意的望著木婉清。
木婉清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毒誓?”
於虛雨看她的臉色因為羞怒,透出幾分血色。繼續無賴的說道:“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我會關心你,會打探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木婉清此時漸漸平息下來,她見於虛雨風流瀟灑,武功又高,這一陣打情罵俏,開始讓她的芳心顫抖。木婉清見於虛雨那副賴皮樣子,不由一笑,說道:“你在江湖上名聲響亮,今天是你說要娶我的,倘若三心兩意,我不砍你幾劍才怪。”
於虛雨見她應允,喜不自勝,上前摟著她的嬌軀,隻覺觸手溫軟,柔若無骨,心中又是一動。聞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細細,貼的她的嫩頰柔膩,不由神魂飄蕩。木婉清登時羞得滿臉通紅,要推開他的身體。
於虛雨伸手摟著她的纖腰,低頭往她唇上吻去。他的舌頭靈巧的推開木婉清的貝齒,兩人纏綿一會。於虛雨癡癡的瞧著她美麗的臉龐,木婉清一吻之後,一顆心怦怦亂跳,紅暈生頰,嬌羞無限,本來全無血色的臉上更增三分豔麗。
於虛雨知道木婉清的生活經曆。秦紅棉記掛段正淳,一生未婚,呆在這荒僻之地,孤身拉扯這個女兒,心情當然不好的時候多些,性情也越來越怪僻。木婉清自小跟著秦紅棉長大,秦紅棉卻不認她作女兒。木婉清此時也不知道她的師父,就是她的母親。
於虛雨看著木婉清,不由生起一份憐惜之心,道:“這些年來,你師父也太狠心了,從不告訴你的身世。其實你的父母都在人世,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卻不能結合。讓你受了若幹委曲,心�也非常不快樂。”
木婉清自小師父就告訴她,說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如今聞聽於虛雨講起身世,觸起父母天性,不由急問道:“我父母是誰?他們在那�?為什麼不要我?”
於虛雨道:“你莫要著急,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你的生父是一位王爺,與你母親無法結合。況且,你母親生下你,你父親現在還不一定知道。”
木婉清此時心神大亂,一個勁的纏著於虛雨,非要知道身世不可。於虛雨問道:“你師父待你如何?”
木婉清道:“待我一直很好,不過她有時心情不好,好幾天都不理我。”
於虛雨道:“她是個苦命的人,為人生下個孩子,卻又不能與愛人結婚,你想想她心情會好嗎?”
木婉清奇怪的問:“我師也太可憐了,她真的有孩子嗎?”
於虛雨道:“這個孩子就是你。”
木婉清一聽,不由怔住,嘴�呢喃道:“為什麼她不認我?為什麼她不認我?”
於虛雨道:“她一位未婚女子,帶著一個女兒,如何對世人解釋?你不要怪她,她是個苦命的人。”
“不錯,我就是你的母親。”
從屋外轉出三位女子,除了甘寶寶母女,尚有一個少婦。隻見她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豔美,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
於虛雨初時聽到腳步響,以為是甘寶寶母女,不曾想秦紅棉也一起出現,私下揭人私密,不由有些不自在。幸虧秦紅棉沒有計較,反而向於虛雨行了一禮,說:“多謝於公子為我開導女兒。清兒漸漸大了,我也想說明她的身世,不過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待要說時竟然不知如何開口。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秦紅棉說完,愛憐的看著木婉清,木婉清現在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秦紅棉這些年來,以未婚之身撫養自己成人,不知受了多少苦。木婉清嗚咽的叫道:“娘。”
撲到秦紅棉懷�大哭起來。秦紅棉辛辛苦苦將木婉清撫養成人,木婉清的這聲“娘”不由觸起她這些年的苦處,又覺得非常欣慰,這些年的辛苦終於有了回報。
原來秦紅棉見強敵前來,先躲在附近,欲去萬劫穀找師妹幫手,尚未行動,見甘寶寶母女過來。秦紅棉熟悉地形,繞過來相見,問起剛才進門那人是鍾靈丈夫,正是近日聲名鵲起的於虛雨。秦紅棉知道有於虛雨在此,此事一定可以擺平。
待瑞婆婆她們走後,三女不明內情,不敢貿然入內,悄悄跟在瑞婆婆身後,見她們確實撤走,回來找尋於虛雨和木婉清。三人回返房中,不料正巧聽到於虛雨解釋木婉清的身世,為秦紅棉說了不少好話。秦紅棉自然心中感動,對於虛雨印象非常好。
第21回 木婉清(下)
於虛雨抓住這個機會,與甘寶寶貼耳囑咐了幾句。甘寶寶聽完,拉著鍾靈走往院中,與鍾靈在那嘀咕,鍾靈一邊說話一邊望向屋內的於虛雨,最終點了點頭,似乎答應了一件事。
於虛雨看著甘寶寶母女倆,見鍾靈點頭,知道甘寶寶已經完成任務。原來剛才於虛雨將欲娶木婉清一事,請甘寶寶做一下鍾靈工作,以免待會求婚時發生變故。
甘寶寶回來,對於虛雨點了點頭,然後上前勸秦紅棉母女兩人。鍾靈同樣她這位木姐姐,所以甘寶寶未費多在周折,就點頭同意,她來到於虛雨眼前,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低聲道:“色鬼。”
在甘寶寶的勸說下,秦紅棉母女止住哭聲。於虛雨見秦紅棉母女情緒穩定下來,到秦紅棉麵前行下大禮,道:“嶽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秦紅棉見於虛雨武功高強,名望又高,年輕俊朗,不由覺得鍾靈有福氣,找了這麼一位如意郎君。此時見於虛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頭看著木婉清麵露嬌羞神色,突然發覺木婉清已摘下麵巾。秦紅棉知道木婉清所發毒誓,才恍然明白,木婉清與於虛雨已私定終身。
守著這麼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紅棉豈能不滿意,忙上前扶起於虛雨。道:“清兒嫁給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兒守了許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於虛雨連忙回答道:“虛雨一定真心對待清兒,請嶽母放心。”
於虛雨立起身來,對鍾靈道:“靈兒,你過來叫姐姐。清兒與你可是親姐妹。”
鍾靈以前聽於虛雨講了個大概,木婉清卻不明白。看著甘寶寶和秦紅棉兩人,都嬌羞的不好意思開口,於虛雨傳音向木婉清解釋。木婉清這才明白,她的父親和鍾靈的生父是一個人。
結局皆大歡喜。雖然木婉清想獨霸於虛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實現,但鍾靈與她是親姐妹,自小關係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說些什麼。
於虛雨知道秦紅棉要木婉清刺殺王夫人、刀白鳳,是出於甘寶寶的計謀,不好當麵說破。對秦紅棉道:“我知道嶽母對王夫人、刀白鳳兩人皆有仇恨,但如今事過境遷,請嶽母不要再傷害她們。至於以前那些衝突,我會擇日向兩人說明。實際上你們都受感情所累,應該相互體諒才對。”
甘寶寶見於虛雨提起此事,一個勁的向於虛雨使眼色。於虛雨不便深談,又道:“嶽母跟清兒的武功太低,能否隨我們一同到劍湖宮去,我有些防身武藝可以傳於你們,以後行走江湖之時,也免得我掛念。”
秦紅棉母女見於虛雨年紀輕輕,修為卻是非常之高,自然知道於虛雨所講防身武藝,都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絕妙功夫,兩人匆匆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劍湖宮。
回到劍湖宮後,於虛雨見大家皆在練習武藝,滿院弟子都在盡心修煉,不由大為高興。不過劍湖宮房屋因西宗遷來後,比較緊張。於虛雨吩咐諸女一同回洞府居住,讓左子穆、辛雙清、葉二娘、嶽老三等人在劍湖宮,教習眾弟子習武,又傳授了葉二娘和嶽老三幾招武功。
其餘諸女皆隨於虛雨到山洞,習練武藝。諸女中,以秦紅棉母女武藝最差,於虛雨讓石青露教授甘寶寶母女,自己手把手的教授秦紅棉母女。
諸女在洞中練習幾天,基本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甘寶寶、鍾靈皆與於虛雨合緣,在洞中這幾天也偷摸來往,內功長進很快。秦紅棉母女底子本薄,內功修為全憑打坐,與諸女水平卻是越拉越遠。
木婉清這日問於虛雨原因,於虛雨讓石青露把守門口,將逍遙內功心法取出,讓木婉清試著練習。內功心法圖示皆為男女交全姿勢,畫功精美,男女裸體皆栩栩如生,木婉清一見,不由麵紅身赤。木婉清知道這種功法為不傳之秘,忍住心中羞澀,徐徐運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內功功法,欲要交合方能修煉。她認真圖上標識開始練習,初練時還不覺什麼,一個周天下來,不由渾身發熱,嬌臉通紅,內心一股邪火湧上心來。不由偷偷瞄著於虛雨,於虛雨讓石青露把守洞府,本來就不懷好意,見木婉清此時情動,不由上前抱著她的嬌軀,吻著她的香唇。
於虛雨摟著木婉清豐滿的身體,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鑽入鼻中,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木婉清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不知男女之間的情事,由不得緊張害怕。
於虛雨吞下一口口水,將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開。木婉清此時欲火上身,卻是半推半就。一會兒玉榻生春,於虛雨此時也忍耐不住,脫去衣物,赤裸著身子緊緊貼住木婉清光滑細嫩的玉體,手也開始動作起來。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隻覺得於虛雨輕柔的撫摸,讓她有一種既像嗬癢,又有一種肌膚拂挲的舒暢,讓身體漸漸熱燥起來。
這時,於虛雨胯間已經慢慢豎起來了。木婉清不用�頭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半截巨物凸在那兒,羞得她“嚶!”
一聲,忙把眼睛閉上,感到彷佛近在爐邊,臉上一陣陣火熱,心兒更是“卜通!卜通!”
亂跳。
於虛雨漸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漲鼓鼓的玉峰,隻覺得柔嫩滑溜、彈力無比,令人愛不釋手。木婉清柔順地依從,任他把胡亂摸捏了一陣,揉揉捏捏中竟然感覺十分舒坦,�麵開始有一絲騷癢、潮濕。
於虛雨看著木婉清熱紅的臉頰、朱唇微開、氣息漸急、意亂情迷。木婉清羞澀的偏過頭來,把她火熱的朱唇貼著於虛雨的嘴,熱烈的親吻著。
於虛雨緊緊摟著木婉清,雙手在一絲不掛的玉體上到處摸索挑逗。木婉清處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發出嬌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間湧出了一些玉露,滋潤了迷人的河穀。
木婉清輕微扭著下體,尋找磨擦來減輕騷癢難受。於虛雨的硬物此時適時來到附近,隨著身體的扭動,有一下沒一下的頂觸著敏感的部位。
於虛雨見時機成熟,掰開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帶到嬌嫩潤滑的花辮上,慢慢地往�擠入。木婉清初時覺得舒暢,漸漸覺得微痛,當於虛雨穿破那層貞潔的標誌時,她不由發出一聲嬌呼。
劇痛的感覺讓木婉清緊咬著下唇,呼吸紊亂,緊閉雙眼上的長睫還一顫一顫的跳動,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寶貴的貞潔今日得到終結,但也慶幸自己的初夜,獻給自己心愛的人。
於虛雨感到似乎進入了美好的夢境,又緊、又窄、又溫軟,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他繼續前進。他不由欲火高漲,顧不上憐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貫到底。
木婉清一聲慘叫,不由渾身僵硬,珠淚順著白玉般的臉頰。於虛雨一聽木婉清痛苦的哀叫,一時也不敢亂動,隻覺得木婉清濕熱的下體,正在箍吸著粗硬的特征物。
於虛雨低頭憐惜的親舔著木婉清眼角的淚痕,有點埋怨自己的魯莽。他的雙手開始撫摸著木婉清的敏感地帶,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於虛雨的挑逗,木婉清感覺疼痛漸漸減輕,陣陣熱潮湧出,酸癢的感覺逍漸難耐,她不覺扭動著下身。
於虛雨開始輕輕抽動,隻覺木婉清的下體嫩肌隨著抽插,不停地收縮、微顫。木婉清真正苦盡甘來,撲天蓋地的快感湧上來,她的意識開始飄移。
於虛雨的動作逐漸加快,木婉清的嬌聲呻吟也越來越急,兩人的腰身開始配合的聳動。在一次深深的衝擊下,木婉清的全身開始繃緊、停頓,一聲高亢的嬌呼傳來,她的下體深處湧出一股熱潮,澆注於虛雨的巨物。
於虛雨此時也無所忍受這種快感,一陣抽搐、打顫,股股陽剛氣息帶著火熱的玉液噴灑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衝擊下再次攀上歡樂的高峰,玉液再次疾湧而出,兩股液體在木婉清的體內交融。
於虛雨柔聲提醒木婉清運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悅的同時,將交融的氣息吸入體力。兩人默默運功,享受歡愛的同時,將對方的氣息吸納、融合。木婉清的處女元陰,讓於虛雨功力激增。而於虛雨的強烈氣息,使木婉清的內力成倍增長。
第22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於虛雨的崛起引起了丁春秋的注意,丁春秋通過耳目的描述,認為於虛雨很可能是逍遙派傳人。丁春秋率領門下弟子進入中原,尋找於虛雨的著腳處。
丁春秋此人,確是練武奇才,剛入無涯子門下時,不到三年,武功便與早入門三年的蘇星河不相上下。蘇星河的資質也算上乘,可惜涉足太多,無涯子天縱奇才,所學太廣,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工藝雜學,貿遷種植,無一不會,無一不精。蘇星河起始學了一門彈琴,不久又去學奕,再學書法,又學繪畫。丁春秋此人爭勝心強,認為那些雜學隻會影響他武功的進步,專心於武功。如此許多年下來,蘇星河的武功比丁春秋相差就大了。
丁春秋之所以敢暗算無涯子,是因為他找到了一本邪派秘籍,依照這本秘籍練成毒掌,又練出許多邪門毒藥。無涯子、蘇星河兩人,那時整日研究雜學,將武功當成雜學中的一項。
丁春秋按照秘籍所述,結合逍遙派招式,竟然自創出許多邪招,威力巨大。此時逍遙派門人皆星散各地,無涯子幾位師兄弟、師姐妹或已亡,或隱居,整個逍遙派隻無涯子、蘇星河、丁春秋三人武功最高。
丁春秋知道蘇星河武藝比自己差得太遠,而無涯子這些年來很少使用武藝,丁春秋自己的武功應該超過無涯子。一日與無涯子同處時,暴起發難。
無涯子的武功卻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無涯子究竟身負絕學,雖在猝不及之時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撐持,直至蘇星河趕到救援。蘇星河武功不及丁春秋,而此時無涯子身中丁春秋之毒,開始漸漸發作。蘇星河受傷吐血,無涯子被推入深穀,不知生死。
蘇星河所學雜學,雖然讓他耽誤了武功,這些雜學也不是全無用處。危難時蘇星河憑借五門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擾亂丁春秋耳目,與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時無法破陣,蘇星河趁機脫逃,到深穀救下無涯子,然後找到隱居之地,為無涯子療傷。無涯子雖然傷好,但他的元氣卻是大損,高深武功無法施展。因此尋找到於虛雨,將合身修為傳給他,又讓他赴山洞學藝。
丁春秋知道欲要殺死蘇星河,是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再則他認為蘇星河一定知道本門神功秘笈的所在,隻能慢慢逼迫蘇星河吐露。於是丁春秋和蘇星河約定,隻要蘇星河從此不開口說一句話,便不來再找他的晦氣。
蘇星河這些年來,雖然與丁春秋有盟誓,但丁春秋人品,他卻極為了解,因此率眾人尋找到僻靜之處,又命眾弟子皆守口如瓶,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因此這樣年來,丁春秋雖有心尋找蘇星河,卻找不到他的蹤影。
丁春秋知道找尋蘇星河絕非輕易之事,他此行目的主要是看逍遙派是否還有其他傳人,練過派內精深武藝。因此決定下山徑取無量劍派,若於虛雨確是逍遙派門人,則蘇星河一定出麵,如此可以將其一網打盡,消除心腹大患。
蘇星河雖然在武功上不如丁春秋,卻派手下心腹弟子守在星宿海赴中原的來路上,繪圖讓他們隨時小心丁春秋的動靜。因此丁春秋一入中原,消息馬上就傳入蘇星河耳中。
蘇星河知丁春秋來意不善,趕快命門下弟子報入劍湖宮,讓於虛雨早做準備。於虛雨不知此時與丁春秋是否有一拼之力,但丁春秋擅長用毒,卻是讓人非常頭痛的事情。
於虛雨與左子穆等人商議,決定暫時疏散眾弟子,骨幹力量轉入隱蔽的萬劫穀中。萬劫穀中房舍眾多,無量劍派骨幹力量不是很多,尚有接納能力。
於虛雨將無量山洞封閉,又讓蘇星河盡快將秘籍藏好,盡量掩蓋行蹤。他單身披馬迎戰丁春秋,欲要一試丁春秋的能力。
丁春秋此次前來,欲要一擊成功,所以隻帶著幾位得意弟子,行程迅速。無量劍派眾人剛剛安置完畢,丁春秋帶著他的十餘個弟子就趕到了劍湖宮。
劍湖宮內空空蕩蕩,這讓丁春秋感到很意外。他帶著弟子走入大殿,卻見偌大的殿堂�麵隻有一個少年。這少年眉清目秀、麵白唇紅、舉止風雅、衣冠楚楚,不似武林中人。
丁春秋麵色紅潤,白發白須,長袖飄飄,舉止若流雲行水,卻似一位世外高人。若非於虛雨知道他的惡行,幾乎被他的外貌所騙。
丁春秋笑嘻嘻的問:“小兄弟,劍湖宮的人怎麼隻你一人?”
於虛雨立起身來,說道:“聽傳言說有些妖魔鬼怪欲對本派無禮,怕無謂做些犧性,因此隻留下我在此看守門戶。”
丁春秋道:“你是無量劍派第幾代弟子?掌門人去那�了?”
於虛雨回答說:“我隻不過是無量劍派一名無名小卒,掌門人去了那�,卻是不知。”
丁春秋道:“老二,你去與這位小兄弟較量一下,試試無量劍派的高招。”
他身後眾弟子跳出一人,四十來歲年紀,雙耳上各垂著一隻亮晃晃的黃大環,獅鼻闊口,形貌頗為凶狠詭異,顯然不是中土人物。
獅鼻人上前施禮道:“請賜教。”
於虛雨因為丁春秋一行人均行止得體,看不出有什麼邪惡之處,走入場中,也拱手施禮道:“請。”
獅鼻人雙掌推出,逍遙派掌式一招,叫做“護法去留”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卻甚是雄渾。於虛雨身形流轉,袖�乾坤,施出的卻是無量劍派起手掌式“風吹雲散”擊向對方。獅鼻人斜身閃避,於虛雨早料到他閃避的方位,一式“鬆折式”一掌擊出,好像獅鼻人自己撞上,“砰”的一聲,正中他胸口。
於虛雨心存仁慈,見他剛才有禮,掌到胸口,將力盡都卸去,獅鼻人踉踉蹌蹌的退了兩步。此時獅鼻人麵貌一變,卻不是剛才有禮的模樣,露出凶神惡煞的凶態。遙遙將手一揮,一股陰寒之力夾著毒煙襲往於虛雨。
於虛雨剛才未傷獅鼻人,正要收手,卻見獅鼻人不但不領情,反而趁機用些陰損手段,不由心頭火起,連住側後退開數步,避開攻擊,又是一勢“鬆折式”擊向獅鼻人。獅鼻人住左一讓,卻不料於虛雨腳步移動太快,鬆折式不變,還是往獅鼻人前胸擊來。
於虛雨此時恨獅鼻人陰險,改擊力為吸力,將對方軀體帶過,轉過身用身體擋住丁春秋視線,潛力天冥神功,從獅鼻人前胸要穴中吸他功力。
於虛雨擔心夜長夢多,不敢怠慢,加摧內力,獅鼻人隻覺前胸處內力迅速失去,欲要大呼地聲。他這一聲尚未呼出,隻覺得前胸重穴好似開了一個大閘,迅速泄去,然後軟軟的委頓於地。於虛雨也不客氣,在他倒身之前,手指擊人的死穴,獅鼻人當即斃命。
丁春秋等人一見大驚,逍遙派中師兄弟排名,向來是勝者為先,獅鼻人排命第二,其武功不能算是不高。但他幾合內在於虛雨手中喪命,不由都有些喪氣。
丁春秋此時上前,大喝一聲道:“你究竟是何人?趕快說來。”
於虛雨哈哈一笑道:“丁先生此次中原之行,所為何事?”
丁春秋怒道:“自然是為見你掌門。”
於虛雨笑道:“正下正是於虛雨。”
丁春秋聞言怒極反笑,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可不小,敢來逗弄老夫。”
話音未落,丁春秋縱身躍上,雙掌自左向右劃下,這一招叫做“長河入海”雙掌帶著浩浩真氣,當真便如洪水滔滔、東流赴海一般,掌聲挾著陰寒,力道雄厚。
第23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於虛雨不敢硬接,卻不想施展淩波虛步,被丁春秋看出師門,用上少林門的“虛跌步”避實就虛。但丁春秋武藝,非同尋常,身法奇快,雙掌接著擊上,掌力絲毫沒有減弱。於虛雨欲再要退時,已經不及。
兩掌相交,於虛雨拼盡全力,施展自創的“合身化一”將全身功力凝在雙掌。丁春秋見於虛雨掌風淩曆,卻不去迎接,身子借掌力左移,雙腿雙環,擊往於虛雨心口。於虛雨實戰經驗比丁春秋差了很多,不及回撤內力,連忙踏出“淩波虛步”的步法,卻因力道皆集於掌中,身中殘餘真氣不夠,剛剛踏出半步,被丁春秋一腳提中肋部。
所幸於虛雨體內有神功護功,但渾身如遭重擊,疼痛如裂,提聚掌中內氣也因此散去。於虛雨嚐到滋味,知道丁春秋卻是非同一般,施展淩空虛步,一麵閃避,一麵提聚內力,欲要反擊。
丁春秋一招得手,哈哈一笑,說道:“小子服了吧。還我徒兒命來。”
一邊施展“如影隨形”身法,緊緊追擊,凝聚內力,連環七式隨即提出,左腿既出,右腿緊跟而至,第左腿隨即又生力提出,右腿複如影子,跟隨踢到,直踢到第六腿時,於虛雨才借著步法玄妙,堪堪移開,但後背卻被腿風掃中。
丁春秋蓄勢一擊斃敵,下手又準又狠,被腿風掃正,也如千斤重錘猛擊一下,一由喉頭一熱,一口鮮血狂吐。用盡內力施展身法,仰身飄開。丁春秋不容他喘息,夾上所練劇毒,手指彈出,於虛雨不及閃避,劇毒頓時落上衣服一些。
丁春秋看得明白,以為於虛雨身中劇毒,必死無疑。有心炫耀,將他諸般得竟招式,依次施展。隻見他長袖飄飄,舉止得體,拳打腳踢,姿態優美。於虛雨上來就吃了大虧,知道內功或比丁春秋,論起招式及實地經驗,卻差了許多。
於虛雨此時身受內傷,在丁春秋暴風驟雨的攻擊下,此時真氣才一點點聚集,腳下絕世身法施展,丁春秋的諸般絕技卻再夠不著於虛雨的衣角。
於虛雨雖然吐血,內傷卻是不重,圍著殿堂遊走一圈,功力漸漸回複。這次他學了個乖,不用十成掌力擊敵,隻運出八分,那二分留著施展步法。
於虛雨候丁春秋一拳擊到,舊力發出,新力未生,於虛雨突然出手迎擊。丁春秋也是有些輕敵。見於虛雨無還手之力,仗著身法精妙,連連躲開,不能還手,丁春秋放心進攻。不防於虛雨突然出手,無奈避開要害,揮掌迎擊。
兩人這才是真才實學的一記碰撞,隻聽室內一聲巨響,周邊旋起一大片氣場。丁春秋蹬蹬回退兩步,麵色變白,顯然受了內傷。於虛雨也往後退了一步,喉中又是一熱,吐出一口鮮血。
於虛雨見丁春秋真實功力,與自己相差無幾,隻不過依仗招式精奇,又擅長使用諸般毒物,心中對丁春秋功力了然,目的已經達到。於虛雨趁丁春秋調氣運功,也趕緊調息。
丁春秋三弟子離於虛雨最近,趁機欲撿便宜,一掌擊向於虛雨。於虛雨此時調息正在緊張關頭,不敢還手,運功於身,硬接攻擊。隻聽一聲,如擊皮革,三弟子慘叫一聲,摔了出去,原來卻是被於虛雨護身真功反擊,夾著剛才丁春秋所彈劇毒,一起返給了三弟子。
其餘弟子上前幫助,近前時卻見三弟子已臉色紫黑,一命嗚呼。此時一位美貌少女,雙眼烏黑,滴溜溜轉個不停。拔出一把匕首,呈現青色,必是淬了劇毒,悄然走近於虛雨身後,欲行偷襲。
於虛雨耳聽四路,知道此時凶險萬分,不顧內傷,加快催動氣息,在少女毒匕首刺來以前,氣息調息完畢,運起絕頂輕功,繞出門外。眾弟子隻見他幾個縱落,霎時間無影無蹤。
丁春秋此時調息完畢,知道於虛雨逃走,以為中他劇毒,必死無疑,也不為意。率眾人下山返回星宿海,那美貌少女因家住中原,向丁春秋請假,回家探親。
於虛雨身負內傷,害怕丁春秋上來追擊,不敢就近調息。幸虧來此多時,地形甚為熟悉,覓一處幽靜山穀,擇一個隱蔽角落,調息內傷。
正在於虛雨行功關鍵時候,體內似乎有股毒素漸漸漫延。於虛雨本以為上次因紅寶蛇之故,必定會百毒不侵,他卻不知丁春秋所配劇素,與尋常毒藥不同。丁春秋精研毒藥多年,無意獲得一殺萬年冰蠶,萬年冰蠶之毒卻是世上罕有。因此於虛雨體內紅寶蛇毒性,漸漸壓製不住,於虛雨正在運功療傷,無力施內力裹毒。
於虛雨隻覺四肢百骸都漸漸凍僵,內髒一股冰寒漫延上來,知道劇毒已延及全身,眼睛嘴巴都合不攏來,神智卻仍然清明,於虛雨不由後悔失策,若合眾人之力,一定不會如此狼狽,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是沒用。內息這時調整完畢,於虛雨開始運用內力,控製體力寒毒。
此時隻聽“江昂”一聲大吼,跟著“卟卟”聲響,草叢中躍出一物。於虛雨一看,估計它就是萬毒之王‘莽牯朱蛤’,真是屋漏正逢連夜雨。但聽江昂、江昂叫聲不絕,朱哈漸漸往這邊跳來,它長不逾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眼睛卻閃閃發出金光。它嘴一張,頸下薄皮震動,便是江昂一聲牛鳴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發出如此巨響。
草叢中筱筱聲響,遊出一條紅黑斑斕的大蜈蚣來,足有七八寸長。朱蛤撲將上去,那蜈蚣遊動極快,迅速逃命。朱蛤接連追撲幾下,竟沒撲中,它江昂一聲叫,正要噴射毒霧,那蜈蚣徑往於虛雨這邊過來,順著於虛雨的身體往上,對準了他張大的嘴巴爬了進去。從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癢落去,蜈蚣已鑽入了他肚中。
於虛雨此時身有內傷,蜈蚣進去之後,毒性開始滲入於虛雨體內,豈知禍不單行,莽牯朱蛤縱身一跳,便也上了他舌頭,但覺喉頭一陣冰涼,朱蛤竟也鑽入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膚極滑,下去得更快。
於虛雨心想這次可完了,《天龍八部》中段譽沒負內傷,毒素慢慢往�滲入。如今身負內功,正在全力裹冰蠶之素,再加上這兩種劇毒,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頃刻之間,於虛雨隻覺肚中翻滾如沸,痛楚難當,四股劇毒在體內激烈搏殺。先是一股熱流與一股清涼交戰,漸漸清涼消失,隻留那股熱流,於虛雨估計朱蛤已將蜈蚣收拾掉。然後是體內紅寶蛇毒之戰,蛇毒顯濕熱,兩股相鬥激烈,漸漸蛇毒不敵,慢慢消失。
熱流在體內翻滾,一下劇痛傳來,於虛雨裹住冰蠶的內力一鬆,頓覺冰蠶之毒釋出,反而痛楚減輕,腹中熱量也減。於虛雨心思這朱哈怕冷,說不住這冰蠶之毒,恰是他的克星。於虛雨漸漸收回內力,冰蠶之毒慢慢放出,體內熱流隨之減輕,到於虛雨收回內力,體內反倒平複下來。隻有那一冷一熱兩肌熱流在纏鬥。
又過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攏,四肢也漸漸動作。於虛雨又驚又喜,知道機緣巧合,無意中讓幾種劇毒在體內融合,今後這個軀體當真是萬毒莫侵。
此時肚中漸漸又生出一團熱氣,有如炭火,東衝西突,無處宣泄。於虛雨考慮這是幾種劇毒融合的真氣,依法呼納運息,暖氣果然順著他運熟了的經脈,流入了膻中氣海,就此更無異感。
第24回 修羅刀
於虛雨與丁春秋一場大戰,雖然慘敗逃竄,但因禍得福,又得朱蛤等寶物,練成萬毒不侵之體。對於春秋的底細也基本掌握,隻要學習到本門的精妙掌法天山折梅手等絕學,擊敗丁春秋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於虛雨趕到萬劫穀,眾人都在翹首以待,見於虛雨平安歸來,都興於顏色。於虛雨與她們講述了此戰的全部過程,聽得諸人將心懸在半空,關切之意溢於言表,於虛雨不由大為感動。
於虛雨與眾女歡好幾日,眾女因於虛雨為萬毒莫侵之身,竟然也因交合時的融合吸納,倒都成為百互不侵之體。諸女都非常興奮,隻好秦紅棉悶悶不樂。
秦紅棉一生命苦,為人孤傲,向來不服輸。如今師姐甘寶寶的功力突飛猛進,遠遠超過她。甚止鍾靈、木婉清兩位小輩的功力也趕了上來。
秦紅棉問過甘寶寶幾次,甘寶寶笑而不答,秦紅棉向不願求人,也不連續追問,隻是埋頭苦練,意欲追趕上來。諸女中除秦紅棉外,皆與於虛雨有些不清不楚。時間一長,秦紅棉也多少明白一些事情,問女兒功力激增過程。才明白甘寶寶必定與於虛雨不軌,問她不答倒不是藏私,而是有些話不能出口。
秦紅棉見著於虛雨俊朗瀟灑、一表人才,暗暗羨慕甘寶寶真是命好。女人的嫉妒心漸漸將秦紅棉對情郎的愛意轉移,她認為她不比甘寶寶差,注意裝扮舉止,時時引起於虛雨的注意。
秦紅棉尋思著這些事情,不能讓別人代替開口。這日去找於虛雨,道:“虛雨,近日苦練武藝,但進展緩慢。看師姐與我所學一般無二,你定藏私,傳授她而不傳授我。”
於虛雨見秦紅棉怪責,慌忙起身表白,但甘寶寶功力飛進,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於虛雨無奈下隻好解釋,道:“甘嶽母所習武藝,嶽母您不宜修行,因此……”
秦紅棉一聽於虛雨扯到關鍵處,那能放過,沈著眼道:“我與寶寶同門學藝,她的底細我全都知曉,她能學的我全都能學。你不要找借口推阻。”
於虛雨見她認真,道:“嶽母不後悔。”
秦紅棉見目的將要達到,卻裝出爛漫樣子,歡喜雀躍道:“絕不後悔。”
於虛雨道:“能保證不告訴任何人,也不生的氣。”
秦紅棉道:“保證。”
於虛雨看著秦紅棉豔麗的臉上,浮現出小女兒的頑皮,知道她最近心情大好,已不是以前那個憂鬱的少婦。於虛雨向來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內經要求也是如此。思襯片刻,喚石青露過來,在她耳邊低說了幾句。石青露杏眼瞧著於虛雨,在他耳邊嬌聲嘀咕一句:“色鬼,想母女通吃呀。”
石青露是個忠心的屬下,也是於虛雨最信賴的人之一。於虛雨將秦紅棉帶到臥室,石青露依命在門外守候。秦紅棉心中有數,跟著於虛雨進房,心中如小鹿亂撞,臉色不由羞紅。
於虛雨也不讓她先行觀看秘帛,用口傳授她口決,手指在秦紅棉的嬌軀上指指點點,連那乳中、會陰等穴道也不嫌繁煩,親曆而為。
秦紅棉久曠之人,那堪於虛雨如此挑逗。口訣尚未習完,渾身香汗淋漓,小衣緊貼在身上,顯出優美曲線。俏臉通紅,媚眼如絲,更顯得嫵媚動人。
好容易背過心法,未來得及運行,於虛雨看秦紅棉一隻白嫩纖細的蔥蔥玉手托著香腮,另一隻則斜搭在豐潤的大腿上……貼身的練功衣緊貼嬌軀,勾勒出豐滿優美的曲線。
於虛雨按捺不住,勾住秦紅棉的尖尖下巴,嘴唇壓住她的點點櫻唇。秦紅棉早已情動,借勢摟住於虛雨的脖子,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陣少婦特有的體香,刺激著於虛雨的欲火。
兩條舌頭一會在於虛雨口中,一會在秦紅棉口中,相互纏繞,一會兒深吻,一會兒淺吻。秦紅棉的雙手不停地輕輕撫摩於虛雨的頭發;於虛雨摟著秦紅棉細嫩腰肢的手,滑向圓圓鼓鼓的翹臀,隔著衣服在她的豐臀上揉捏撫摩。
秦紅棉的臉蛋兒更加紅得發燙,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緊緊抓住於虛雨的頭發。於虛雨知道秦紅棉開始發情,解開她的衣服的下擺,把手伸進去撫摸她肉感十足的肥臀。秦紅棉兩瓣白嫩潤滑香臀,隨著於虛雨的節奏輕輕地搖動。
於虛雨脫離了秦紅棉的嘴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頭舔著它,又含住耳垂兒輕咬細舔,弄得那�濕濕的。秦紅棉被吻得身體越來越軟,完全靠在於虛雨身上,仰著頭,長長的秀發象瀑布一樣散落。
於虛雨見時機已到,抱起她柔軟的身體輕輕地放到床上,伏身下去欣賞秦紅棉羞澀難耐的春情,秦紅棉也睜開妙目,幸福地看著這張英俊的麵容。
於虛雨解開秦紅棉的衣服,秦紅棉非常配合,反手溫柔的解除於虛雨的衣物。於虛雨的眼光被這幅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渾圓的大乳房隨著呼吸而左搖右擺;頂端兩粒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櫻桃,像少女呈現出粉紅色;雪白的腹部和纖細的蠻腰,小巧漂亮的肚臍;兩條玉腿白晰,豐潤;小腿光潔細膩,小腳丫白嫩整潔……
於虛雨看著這位白皙漂亮,性感豐滿的美女,用雙手捧著她的一隻乳房,掌心一壓,小紅棗般的乳頭便向上擠凸起來,一口含住輕輕地吻著,舌尖輕舔,牙齒輕咬,雙掌夾著乳房左右搓弄。秦紅棉春情難耐,纖細的腰肢扭來扭去,滿麵通紅,呼吸急速,鼻孔直噴熱氣。
於虛雨的手漫過草叢,進入河穀,開始新的攻擊。秦紅棉的白皙纖細的玉手,輕輕撫摩聳立的巨物,五指箍緊套個不停。於虛雨頓時感覺爽到不可開交,下體也欲來欲硬。秦紅棉粉臉通紅,眼光迷離,�起頭,嫵媚地看了於虛雨一眼,低下頭,輕輕用雙唇含住巨物,上下套弄起來。
於虛雨無法忍耐,扶著硬直堅挺的大陽具,去摩擦秦紅棉突起的濕潤妙處。秦紅棉避開於虛雨火熱的目光,害羞地閉上眼睛,玉手卻不自禁的摟住於虛雨的腰身。
灼熱的巨物深深進入溪水流淌的河道,無法表述的快感迅速地傳遍秦紅棉的全身。於虛雨抽送的速度雖然緩慢,但很有節奏,用力插入身下雪白豐滿的玉體最深處。
秦紅棉的身體開始顫抖,�頭尋找著於虛雨的嘴唇,張開櫻唇貪婪地吸吮。於虛雨在她的挑逗下,抽動速度由慢變快,弄得交合處玉露亂飛。
秦紅棉滿足的嬌豔呻吟,富有節奏的身體撞擊,在室內彙合成撩情的音樂。秦紅棉用力擺動纖腰、豐臀,乳浪臀波劃出漂亮的弧線。
於虛雨快速的連續抽插一次就是幾十下,秦紅棉的雪白肥臀也開始瘋狂套動,豐滿雪白的玉體不停地搖擺,胸前兩隻高聳的乳房,隨著擺動搖蕩不停,滿頭長發左右甩動。
於虛雨次次到底,撞擊她的花心。秦紅棉的俏臉也被春潮覆蓋,媚眼半張,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了,銷魂的快感開始疾衝而來。秦紅棉的玉背彎成一個優美的弧線,渾身開始僵硬,口�傳出一聲嬌媚的呼聲,妙處�的肌肉開始收縮,一股久曠的陰精井噴出來。
秦紅棉濃熱的愛液井噴,於虛雨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他再也無法忍受,在秦紅棉放蕩的呻吟聲,火熱的液體夾著強烈的陽剛氣息開始疾衝。於虛雨提醒秦紅棉運起內經心法,吸呐體內的氣息,秦紅棉依言運功,不久進入忘我的境界。
第25回 大理之行(一)
於虛雨在萬劫穀待了幾日,內傷已全部恢複。此時蘇星河傳來消息,說丁春秋一行人已回返星宿海。
於虛雨讓左子穆、辛雙清帶弟子們回無量山,讓石青露在萬劫穀傳授甘寶寶、秦紅棉,將逍遙派的招式悉數傳入她們。與木婉清、鍾靈、葉二娘、嶽老三一行五人,趕赴大理城,去探望一下義弟段譽。
馬上要到大理,一行人說說笑笑之間轉過了一個山崗,迎麵筆直一條大道,隻見西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天色已近午時,太陽毒辣,鍾靈嚷著口喝,一行人前去,欲討杯水喝。
走到近處,於虛雨見那黃牆原來是所寺觀,匾額上寫的‘玉虛觀’三字,心中盤算此處應該是刀白鳳修煉之處。天虛雨笑著對木婉清說道:“此地可能住著一名美貌道姑,你以前日思夜想想要刺殺的那人。”
木婉清略一尋思,脫口而出:“刀白鳳。”
於虛雨道:“正是,她因為丈夫屢次背叛,在此地出家修行,道名為‘玉虛散人’,甚是可憐。你以前的兩個仇人,其實是兩個可憐人。”
木婉清沈思不語。
將到觀前,隻聽�麵有刀刃撞擊聲音,隻聽一聲嬌喝,道:“老賊莫要欺人太甚。”
於虛雨一聽甚是著急,刀白鳳是義弟母親,自己既然撞上,自然要出手相助。
五人起動身法,疾往觀中奔去。隻見院子�一名中年道姑,容貌秀麗,手持拂塵,正與一黑衣老僧交手。看來這道姑應該就是刀白鳳,隻見她臉上香汗淋漓,正在全力抵擋。
那位老僧身穿黃色僧袍。不到五十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向他多瞧得幾眼,便心生欽仰親近之意。
於虛雨一見他這副形象,猜想他必是吐蕃國大輪明王鳩摩智。在東側站著的八九個漢子,麵貌大都猙獰可畏,不似中土人士,自是大輪明王從吐蕃國帶來的隨從。
鳩摩智不似有傷人之心,刀白鳳身側倒著些道姑,看樣子皆是被點中穴道。鳩摩智欲取天龍寺鎮寺之寶“六脈神劍”劍譜,天龍寺定是不予,打探到刀白鳳在此修行,想擒住刀白鳳,逼段家以“六脈神劍“劍譜交換。
此時刀白鳳情形危急,所用都是兩敗俱傷之招,鳩摩智不欲傷她,反被她逼退幾步。但刀白鳳功力與鳩摩智相差太遠,鳩摩智大袖一揮,將刀白鳳拂塵卷走。
嶽老三天生好鬥,見鳩摩智招式精深,也不管於虛雨是否答應,縱身上去,一拳擊向鳩摩智。鳩摩智隨從躍上,葉二娘、木婉清、鍾靈三女起身接住。
嶽老三雖然魯莽,頭腦簡單,但一身所學絕非虛傳,近日又經於虛雨指點,武功大進。鳩摩智聞來拳風聲甚急,知是一位高手,棄了刀白鳳,接住嶽老三進攻。兩人交手不到五合,嶽老三怒連連,顯然支持不住。
葉二娘已將交手的隨從點倒,縱身上場幫忙。兩人夾擊,與鳩摩智交手也占了下風。鳩摩智不摸幾人底細,以為是大理國的護衛,未下殺手。鍾靈、木婉清學成絕技,沒處施展,點倒幾個隨從後,也躍上前幫忙。於虛雨觀察一會,感覺鳩摩智絕對為高手中的高手,饒是四人近日武功大進,以四對一,也僅是平手之局。
刀白鳳停下手來,喘息一陣,氣力漸複。看裝束知道於虛雨是幾人首領,上前道謝:“貧道多道公子援手。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於虛雨慌忙答道:“於虛雨拜見伯母。”
刀白鳳聞言大吃一驚,聽段譽說過有位結拜大哥於,正是近日來在武林中風頭正勁的於虛雨。今日一見,果然人才不凡,有他在此,想必今日有驚無險。
此時場中局麵出現改觀,鳩摩智自負武功蓋世,與這四人卻鬥成平局,殺心頓起,施展出絕學“火焰刀”四人向來未見過如此功夫,掌風即能攻敵,不由手慌腳忙。所幸四人身法快捷,進攻不力,自保有餘。
於虛雨見此,知道“火焰刀”一出,四人不知底細,必然不敵。大喝一聲,道:“明王暫且住手,我等述完再動手不遲。”
喝聲蘊藏內力,如舌綻春雷,眾人耳中皆嗡嗡做響。
鳩摩智聞聲大驚,知道身邊尚有一位絕頂高手未曾出手,縱身跳出圈外,望向於虛雨。於虛雨抱拳施禮道:“今見明王神功,確是名不虛傳。在下於虛雨,拜見大師。”
鳩摩智聞言,打量了一下於虛雨,隻見眼斂神收,已達絕頂高手之列。近日傳聞其為中原武林三大高手之一,不為虛傳。鳩摩智合掌為禮道:“中原武林,北喬峰,南慕容,西虛雨,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果然人才出眾。老衲在此有禮了。”
於虛雨道:“明王精修‘小無相功’,又有少林七十二絕技,何必執著於大理‘六脈神劍’。況且武功此道,貪多則不精。人生數十年,有一門精深絕技就足以防身。虛雨口直心快,皆肺腑之言,請明王勿怪。”
鳩摩智聞言,心中詫異,他身具“小無相功”中原武林無人知曉。低思於虛雨之言,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於虛雨雖未下場,但知道此人武功恐怕高不可測,見他溫言相勸,也沒有敵意,當下借坡下驢。道:“施主之言,聞之令人頓悟。出家之人本不應生貪嗔之心,老衲就此別過。”
於虛雨道:“大師內功不宜學習外派絕技,倘若到時身體不適,虛雨或有破解之道。明王請。”
鳩摩智一邊思索於虛所言,一邊出手如電,解開隨從穴道。然後抱拳施道:“施主到吐蕃之時,可去老衲處盤�幾日。告辭。”
說完,幾個縱落,出了道觀,隨從也紛紛隨去。
幾人到觀內奉茶,說些剛才之戰的得失。忽聽得觀外有人大叫:“玉虛散人!千萬小心了,有外敵有犯!”
跟著一人急奔而至,正是一名魁偉大漢,這大漢闖入觀中,見觀中有外客,忙向刀白鳳眾人行禮。
刀白鳳對諸人介紹說:“這是我家王爺兄弟,姓朱名丹臣。”
又指著於虛雨道:“丹臣,這位是譽兒的結義哥哥,正是近日聲名鵲起的於虛雨。這幾位都是他的手下。”
朱丹臣連忙行禮道:“小的見過諸位。”
於虛雨知道朱丹臣等人對段家忠心耿耿,連忙與眾人起身見禮。刀白鳳又道:“剛才那番僧來過,幸虧於大俠相助。現在敵人已退,你也落座喝茶吧。”
朱丹臣道:“聽來事故眾多,大理境內連續出現外敵,少林高僧也在境內出事。小的這次來,一是因為據報番僧欲對王妃不利,二則請您到王府中暫避一時,待風頭過去再說。”
玉虛散人臉色微變,慍道:“我還到王府中去幹什麼?外敵齊來,我敵不過,死了也就是了。”
朱丹臣不敢再說,向於虛雨連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於虛雨起身道:“虛雨此次赴大理,原有求伯父伯母合好之意。另外若伯母有什麼意外,譽兒必會分心。請伯母起駕,暫返城中,若伯父依然胡為,再作決定。”
玉虛散人眼圈一紅,似乎便要掉下淚來。道:“好,既然於大俠也這樣說,我暫回城中,去大嫂處住些時日。”
她突然見木婉清、鍾靈都有些麵熟,心中尋思。問兩女道:“你兩人家在何方?母親叫什麼名字?”
於虛雨聞言,知道不妙,忙起身道:“有一事欲與伯母詳談。”
餘人一聽,都出房去。於虛雨道:“伯母聽我一言,此兩女之母以前確實與伯父有些瓜葛,虛雨為譽兒著想,為讓伯父收心,已勸服兩人不會糾纏伯父,請伯母相信虛雨。”
第26回 大理之行(二)
刀白鳳臉色變幻,顯是心中疑難,好生不易決斷。午後日光斜照在她麵頰之上,晶瑩華彩,雖已中年,芳姿不減。她知道段正淳風流往事,於虛雨非常明白,不覺垂淚道:“你那伯父負心薄幸,確實令人著惱。”
兩人說話之間,忽聽得柳林外馬蹄聲響,遠處有人呼叫:“四弟,王妃無恙麼?”
朱丹臣叫道:“王妃平安大吉。”
片刻之間,三乘馬馳到觀前停住,褚萬�、古篤誠、傅思歸三人走近房內,拜倒在地,向玉虛散人行禮。刀白鳳向眾人介紹一遍。
既然決定要回城中,刀白鳳出家之人,也不用收拾,眾人起身前往大理城中。行不多遠,遠處一騎馬疾馳行來,正是高升泰,見到玉虛散人下馬快步過來行禮。玉虛散人回禮,說道:“高侯爺快快請起。”
一行人行出數�,迎麵馳來一小隊騎兵。褚萬�快步搶在頭�,向那隊長說了幾句話。那隊長一聲號令,眾騎兵一齊躍下馬背,拜伏在地。刀白鳳揮了揮手,笑道:“不必多禮。”
那隊長下令讓出幾匹馬來,給眾人乘坐,自己率領騎兵,當先開路。鐵蹄錚錚,向大道上馳去。
木婉清、鍾靈等人見了這等聲勢,才知道皇家禮儀如此,怪不得無數英雄逐鹿中原,也隻是為了這些榮華富貴。
前行半個時辰,離大理城沿有二三十�,迎麵塵土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麵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麵旗上繡著“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麵旗上繡著“保國”兩個黑字。玉虛散人哼了一聲,勒停了馬。高升泰等一幹人一齊下馬,讓在道旁。於虛雨等人見高升泰等下馬,也隨著跳下馬來。
兩名旗手向旁讓開,一個紫袍人騎著一匹大白馬迎麵奔來。隻見這紫袍人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肅然有王者之相,見到刀白鳳等無恙歸來,滿麵喜歡神色。雙腿一挾,白馬行走如飛,向玉虛散人奔去。
鎮南王在玉虛散人馬前丈餘處勒定了馬,陪笑道:“夫人,你的氣還沒消嗎?咱們回家之後,我慢慢跟你陪禮。”
玉虛散人沈著臉說道:“我要進宮去嫂子那�住幾天,這場風波過後,我便回玉虛觀去。”
高升泰在側,指著於虛雨對鎮南王說道:“此位是王子結義兄長於虛雨,此次王妃遇急,幸虧他出手相救。”
鎮南王早聞於虛雨大名,忙上前施禮道:“久聞於大俠大名,今賤內得公子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
於虛雨忙回禮道:“伯父折殺虛雨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此時一騎馬從側方急急趕到,正是段譽在天龍寺習武,聞於虛雨前來,飛馬來見。段譽見父母都在,先向父母行禮。然後抓住於虛雨的手,說:“大哥可想死小弟了,聞大哥前來,不知有多高興。”
又到刀白鳳麵前,說:“媽,你可想死孩兒了,這次回來,可不許再走了。”
段正淳在側插言道:“不錯,我們一家三口,好好享受天倫之樂。”
刀白鳳白了段正淳一眼,道:“我與譽兒一起,可沒你什麼事。”
段譽沒來之前,鎮南王和玉虛散人之間本來甚是尷尬,段譽一到,玉虛散人開顏一笑,僵局便打開了。段譽道:“爹,你的馬好,怎地不讓給媽騎?”
玉虛散人說道:“我不騎!”
向前直馳而去。
段譽縱馬追上,挽住母親坐騎的轡頭。鎮南王已下了馬,牽過自己的馬去。段譽嘻嘻直笑,抱起母親,放在父親的白馬鞍上,笑道:“媽,你這麼一位絕世無雙的美人兒,騎了這匹白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嗎?”
玉虛散人笑道:“你看你大哥那兩位夫人,才是絕世無雙的美人兒,你取笑媽這老太婆麼?”
段正淳隨兩人眼光望向木婉清和鍾靈,不由升起親近之感。而木婉清、鍾靈兩人與段正淳眼光相接,也覺得似乎有一種熟識的感覺。父女天性真是奇怪,從未謀麵,但那種血肉親情卻是難以解釋。
一行人往城�走去,鎮南王和高升泰並騎徐行,低聲商議事情。段譽陪著於虛雨,刀白鳳陪著木婉清、鍾靈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在鐵甲衛士前後擁衛之下向大理城馳去。
黃昏時分,一行人進了大理城南門。‘鎮南’、‘保國’兩麵大旗所到之處,眾百姓大聲歡呼:“鎮南王爺千歲!”
“大將軍千歲!”
鎮南王揮手作答。
大理城內人煙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大路盡頭聳立著無數黃瓦宮殿,夕陽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輝煌,令人目為之眩。一行人來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齊下馬。牌坊上寫著四個大金字:“聖道廣慈”於虛雨知道這定是大理皇宮。
一行人走過牌坊,宮門上的匾額寫著‘聖慈宮’三個金字。一個太監快步走將出來,說道:“啟稟王爺:皇上與娘娘在王爺府中相候,請王爺、王妃回鎮南王府見駕。”
鎮南王道:“是了!”
段譽笑道:“妙極,妙極!”
玉虛散人橫他一眼,嗔道:“妙什麼?我在皇宮中等候娘娘便是。”
那太監道:“娘娘吩咐,務請王妃即時朝見,娘娘有要緊事和王妃商量。”
玉虛散人低聲道:“有什麼要緊事了?詭計多端。”
這是皇後故意安排,料到刀白鳳不肯回自己王府,是以先到鎮南王府中去相候,實是撮和好的一番美意。
一行人出牌坊後上馬,折而向東,行了約莫兩�路,來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門前兩麵大旗,旗上分別繡的是‘鎮南’、‘保國’兩字,府額上寫的是‘鎮南王府’。門口站滿了親兵衛士,躬身行禮,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一行人進府,段正淳、刀白鳳先入見皇上去了,段譽陪著於虛雨一行五人在客廳落座。段譽招呼高升泰高侯坐下,褚萬�、古篤誠、朱丹臣等人卻仍垂手站立。
隻見內堂走出一名太監,說道:“皇上有旨:著段譽陪於虛雨、木婉清、鍾靈進見。”
於虛雨雖是穿越之人,但第一次見此威勢,但他向來膽大,也不懼怕,�腳便走。木婉清、鍾會兩人聽說要去見皇帝,心頭有些發毛,不由有些扭捏。於虛雨見此,一手拉著一個,跟在段譽之後,穿長廊,過庭院,來到一座花廳之外。
於虛雨向來心高氣傲,不行跪拜之禮,拉著木婉清、鍾靈兩女隻是行江湖長輩之禮。見那男人長須黃袍,相貌清俊,知道正是大理國當今皇帝段正明。
段正明雖貴為皇帝,但與江湖中人交往之時,卻行江湖之禮。見於虛雨行禮,也拱手還禮,道:“於大俠名聞天下,譽兒受益非淺,今又救得弟妹,正明在此感激不盡。”
於虛雨道:“客氣。我與譽兒結義兄弟,些許小事理所當然。不過有一事,須在向大伯父、二伯父稟明。此時隱密,不足為外人道。”
段正明揮手,眾人都退下。殿中隻餘段正明、段正淳、於虛雨、木婉清、鍾靈五人。
於虛雨對段正淳道:“伯父,這是賤內木婉清,其母為秦紅棉;這位是賤內鍾靈,其母為甘寶寶。卻是您的親生女兒。”
殿內四人聞言皆大驚失色,段正淳急到木、鍾兩人眼前,仔細端詳。於虛雨又道:“清妹、靈妹,你們將生辰報上。”
兩女各取出隨身一個小金盒,此盒已多年未開,遞給段正淳。
段正淳急忙打開一看,沈思片刻。兩手一邊一個,抱住兩女,不由落下淚來。道:“女兒,這些年可苦了你們了,你們母親還好嗎。”
兩人剛才對段正淳就有親近之感,見段正淳如此模樣,知道這肯定是生身父親。兩女也一聲嗚咽,跪拜下來,口喊:“爹爹。”
父女三人抱頭痛苦,段正明、於虛雨兩人見此真情流露場麵,也不由兩眼通紅。
第27回 大理之行(三)
於虛雨見三人情緒穩定下來,對段正淳說:“今女兒已長大成人,與我亦有婚約。伯父既然認親,我今特來相告,欲過些時日,擇日成婚。”
段正明見木婉清、鍾靈兩人皆為自己家人,於虛雨也成了女婿,也不用述些江湖客套,命擺上宴席,向大家宣布。對段正淳說道:“弟妹之處,還要你自己做些文章,不要剛剛回家,又生出些波折。”
於虛雨道:“在道觀之時,我已與伯母提起兩人生母,已做過勸解,料想此事木已成舟,伯父溫言相勸,不會生太大波折。”
段正淳剛才心中確實為難,聽於虛雨這麼一說,不由喜出望外。
段正明候齊眾人,當席宣布木婉清、鍾靈兩人歸宗,封木婉清為平郡主,鍾靈為安郡主。段譽自小孤零,雖然貴為王子,知道自己還有兩個妹妹,不禁喜出望外。
眾人飯罷,正在說些閑話。忽聽得前院有呼喝之聲,段正明命人前去探聽,不久有人回報,說於大俠從人正與府中諸人比武。段家是武林世家,也不避諱,眾人出門往前院觀戰。眾家將見皇上出來,忙布置座位,請眾人落座。
原來高侯爺與四大家將陪同葉二娘、嶽老三吃飯,幾個都是好武之人,說得性起,不由興起交手之心。四大家將與嶽老三比武,嶽老三實力自是比他們強出許多,沒多久就將四位家將逐次打敗。高侯爺見嶽老三性情直爽,好武如命,也來了興致,下場與嶽老三交手。
段正淳見嶽老三招式精奇,大開大合,不似中原武功,與高侯爺鬥到五十合左右,高侯爺漸處下風。問於虛雨道:“雨兒,你這手下武功不低,出身何門?”
於虛雨道:“他出身南海門,以前也曾在江湖中闖出名氣,名列四大惡人之三。”
段正淳雖聞四大惡人之名,但都不曾相識,聽聞於虛雨收伏四大惡人,如今親見其實力,果然名不虛傳。又問:“聽說四大惡人中,除雲中鶴被公子除去,其他二位現在何處?
於虛雨自然告訴他段延慶現在天龍寺出家,指著葉二娘說:“這位女子就是四大惡人次席的葉二娘,老大為我點化,已出家為僧。”
段正淳感歎一聲道:“雨兒此舉,收惡為善,確實造福天下蒼生。”
此時高侯爺已漸漸不支,嶽老三殺出凶氣,一記絕招鋪天蓋地的施出。段正明、段正淳一看不妙,待要起身相救時,身邊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趕到場心,攔在高侯爺身前,雙手連旋幾下,將嶽老三的力量化消。
嶽老三雖然魯莽,但此招一出,見高侯爺已無抵擋之力,待要收力時,已以不及。於虛雨及時化解掌力,這才放下心來。收完勢後,忙向在座諸位道歉。眾人見他憨厚,又是無心之失,反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段家眾人皆聞於虛雨大名,多未親見於虛雨出手,見他行動迅速,實力比嶽老三不知強多少,才知道於虛雨大名遠揚,不是虛得其名,確有真才實學。
於虛雨五人在鎮南王府住了一宿,第二天段譽帶著眾人一起去天龍寺。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麵臨洱水,極占形勝。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雲:“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
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段氏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每位皇帝出家後,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隻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段譽一路在馬背之上,與眾人指點名勝。大理山青水秀,四季常青。一行人邊行邊觀看風景,來到天龍寺。木婉清、鍾靈第一次到這�來,看周圍風景秀麗,也不進寺,要纏著段譽陪著上周邊遊玩。段譽可沒這個興致,找幾個人引路,帶四人去周邊遊玩,他卻與於虛雨到天龍寺內。
段譽上次離家出走,才知道欲要在江湖行走,武藝低下必定受人欺淩。回來後,主動到天龍寺學習武藝,這也讓望子成的段正淳心中欣慰。段譽經於虛雨指點,進步神速,前一時擒得幾個采花賊,有些內力,本要問斬,段譽聽說,先到獄中施展於虛雨所傳吸納內力法子,內力長進神速。
段譽此人為人專一,學文時一心學文,此武學武,如癡如迷。段譽身份尊貴,合寺僧眾皆傾心傳授,此時已開始修習“六脈神劍”“六脈神劍”本不傳俗家弟子,段譽自小在寺中寄名,也算說得過去。
“六脈神劍”博大精深,段譽鑽研幾日,也無寸進,今日讓於虛雨來此,卻是要冒犯寺規,請於虛雨指點路徑。此時方丈本因大師聞有貴客來訪,出門接進。
於虛雨此時身份,既是段譽結交大哥,又是郡主駙馬,所以也不算是外人。段延慶投靠枯榮大師後,法名無相,托言為遠房侄子,卻不敢說出本來身份。無相聞於虛雨前來,前來相見,見段譽也在身側,不由望著他滿含慈祥目光。
段譽在寺中與諸僧相處都很好,與無相更加親近,大凡父子天性,血肉相連,縱然自己不知,也有份天生的親近。段延慶武學非常高深,這些日子又在天龍寺研究寺中秘籍,武學長進更快。
段譽不知段延慶是他生父,段延慶卻知道段譽是他兒子。段延慶一心想培置兒子武藝,整日陪著段譽練功,將一身所學盡可能傳與段譽。段譽功力一日千�,現在已經是年青一代人中的第一人。
枯榮大師見段譽天姿聰明,與方丈商議,讓段譽研究“六脈神劍”免得天龍寺空有寶書,卻無一人練成。段譽沒有“天冥神功”基礎,所學皆是神功皮毛,因此對神經領悟,比諸人強不了多少。
枯榮大師輩份最長,於虛雨前來自然拜見他。段譽說起欲讓於虛雨幫助參悟“六脈神劍”之事,枯榮大師猶豫不決。“六脈神劍”是天龍寺不傳之秘,雖然於虛雨是段門女婿,段家“一陽指”尚且傳子不傳女,何況“六脈神劍”於虛雨知道枯榮大師擔心絕技外傳,道:“我幫譽弟指點武功,若此劍譜可以分開,我隻要見圖識即可,其中心法、文字不須觀看。”
枯榮大師一聽,決得這倒是個辦法。本因大師在前引路,三人隨在身後,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幌天門、清都瑤台、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來到一條長廊之側。四人沿長廊更向西行,來到幾間屋前。
見那幾間屋全以鬆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進得房間,卻有機關,於虛雨知道道理,先讓本因大師、枯榮大師往密室整理妥當後,與段譽進到房中。
第28回 大理之行(四)
於虛雨進到密室,見房間內非常寬敞,東側壁上掛有六幅卷軸,帛麵年深日久,已成焦黃之色,帛上繪著個裸體男子的圖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紅線黑線繪著六脈的運走徑道。卷軸下半邊用功心法,文字說明卻被擋起。
本因大師道:“於大俠古道熱腸,幫助譽兒練功,又不是外人,但限於寺規,不得已而如此,於大俠勿要見怪。”
於虛雨淡然笑道:“大師言重了。”
本因大師、枯榮大師在牆下蒲團上打坐。於虛雨從第一幅開始看起,第一幅繪的是“手少陽三焦經脈’,真氣線路自丹田而至肩臂諸穴,同清冷淵而到肘彎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瀆、三陽絡、會宗、外關、陽池、中渚、注液門,凝聚真氣,自無名指的‘關衝’穴中射出。
於虛雨看了一會,覺得與“天冥神功”除了路線各異,倒是非常相近,隻是“天冥神功”歸路為丹田,而此路卻是從丹田出,由手指穴道出去。
於虛雨催動一點內力,運起“天冥神功”從丹田沿線路奔走,便覺右手小臂不住抖動,似有什麼東西要突破皮膚而迸發出來。那小老鼠一般的東西所要衝出來之處,正是穴道圖上所注明的‘中渚穴’。等到將內力凝於注液門,然後從關衝穴出來,隻聽輕微一聲響聲,卻是有勁從手指上發出。
枯榮大師、本因大師聞聲掙眼一看,也無什麼異樣,繼續打坐。於虛雨既然知道運氣之法,當下默背其餘五幅脈絡。然後笑道:“‘六脈神劍’圖譜必有文字、心法有不相符之處,我今傳於譽弟一套心法,一個時辰即可練成此功。”
枯榮大師、本因大師聞言大吃一驚,於虛雨道:“若用本門心法修此功,事半功倍,然而本門心法向不輕傳,不能留於寺中,隻能傳於譽弟,請大師見諒。”
兩位大師都有些不相信,這些卷幅相傳多年,也有曾修成此功的前輩,如今聽於虛雨一說,不由有些詫異。於虛雨對兩位大師道:“請兩位大師看我施展。”
於虛雨說完,也不看圖,潛運四成功力,伸出拇指,使出少商劍,隻聽“卜”的一聲,牆壁上顯出一個洞來。接著依次將食指商陽劍、中指中衝劍、無名指關衝劍、小指少衝劍、左手小指少澤劍。
然後於虛雨又指著圖上縱橫交叉的直線、圓圈和弧形道:“這些線路其實不是體內運行路線,而是劍招。”
寫完兩手手指交替伸出,隻見室內真氣縱橫,於虛雨在核心身形瀟灑,動作優美,正是一套威力奇強的劍法。
枯榮大師、本因大師一見大為驚奇,本寺中百餘年中隻有五位曾經練成“六脈神劍”卻要費幾十年之功。於虛雨在密室�隻待了不到一個時辰,竟練成這絕技。兩人相顧一視,道:“於大俠真是天縱奇才,既然已經練成此劍法,卻未用本寺心法,也不算違反寺規。於大俠內功心法既然不能外傳,不如指點一下本寺的內功心法,也好讓寺中修此之人事半功倍。”
本因大師起身,將卷軸的下半部展開,於虛雨定睛細看。才知道寫此卷軸之人多少會點天冥神功的心法,結合一陽指的心法,創造出這一套絕學。軸上所載心法,卻是繁難,不好練習,盡十數年之力或者會練成一脈。
於虛雨讓段譽依著以前所授心法,尚圖示中線路修煉。與本因大師、枯榮大師一道來到圖旁,為兩人講解心法不妥之處。兩位大師知道於虛雨天縱奇才,受他指點,必會將這套劍法發揚光大。
於虛雨在前指點,兩位大師在身後默記,講解一個時辰之後,兩位大師心中頓悟。原來卷中記載心法走了許多彎路,有許多繁難之處皆可省去,即可減少修行時間,又可加強運劍速度。兩人大為歎服,取筆按照於虛雨提示修改。
於虛雨道:“按修改心法練習,依枯榮大師功力,一路劍有三個月即可習成。”
兩位大師施禮相謝,卻不知該道謝的應該是於虛雨。於虛雨雖然指點一下,讓練習時間縮短,他卻不費吐灰之力,學得了一門神功。用天冥心法習練“六脈神劍”雖然可以使用,但心法中所述,有許多適合此路神劍的獨到之處。於虛雨為兩位大師講解完,他卻將“六脈神劍”融入自己的武功中,以後創出了“十脈神劍”此時段譽已經練成少商劍,正在如癡如醉的練習少衝劍,兩位大師見段譽進展神速,估計明天一天就可練成此絕技,不由大為羨慕於虛雨的本門心法。於虛雨又根據剛才心得,提醒段譽許多改進之處。兩人大師連忙在後麵默記,卻不知道,於虛雨所說的對他們卻是沒用,對段譽修煉卻是用處甚多。
三人留段譽在密室苦練,到方丈室落座。這時有位僧眾推門急入,說道:“不好了,平郡主等人與人打起來了。”
於虛雨聞言大急,問明方向,出門疾馳而去。枯榮大師、本因大師知道平郡主身份,率領十餘寺內高手前去接應。
於虛雨出門疾而去,不到半刻鍾趕到。木婉清躺在地上,口中流出鮮血,甚是嚇人。寺內領路的和尚死了兩個。鍾靈、葉二娘也支撐不住,嶽老三也受了內傷,正在與對方拼命。
於虛雨疾馳而上,接下眾人,讓她們給木婉清療傷。嶽老三受傷很重,一下場就脫力坐下,口中連吐幾口鮮血,打坐調息內傷。眾人中以鍾靈傷的最輕,她與木婉清姐妹連心,不顧得自己療傷,與葉二娘二人合力護住木婉清心脈。
於虛雨見此人為一灰衣蒙麵人,心想此人武功如此高超必是鼎鼎大名之人。一麵與蒙麵人交手,一麵考慮他是何人。猛然想起最近大理境內連連出事,所用招數是“鬥轉星移”此人定是慕容博。
於虛雨雖然記掛木婉清傷勢,但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擊敗此人,放下惜香憐玉之心,專門與慕容博相拼。慕容博本來武功就高,家傳絕學“鬥轉星移”威力巨大,近年來潛伏少林寺內偷學寺中絕技,武功更是大進。
於虛雨雖然身具無涯子畢生修為,近日來長進很快,與慕容博交手,卻是束手束腳。因為於虛雨所學招式,皆為各派絕招,慕容世家本身就有各派秘籍,對於虛雨所用絕技自然知這甚詳。於虛雨與慕容博激戰了約五十餘合,枯榮大師等人也趕了過來。
於虛雨見枯榮大師等來到,知道幾人內功高強,必會照料好木婉清,緊張心情一鬆,專心與慕容博交鋒。於虛雨猛然想起慕容博對各家絕技均熟記於心,開始施展自創的掌法。此掌一出,被動場麵漸漸改觀。
慕容博曆來自負,今天與一位青年大戰近百合,竟然不能取勝,不由心中吃驚。出口問道:“閣下何人?”
於虛雨道:“慕容博老賊,你無故傷我妻子,我於虛雨就是趕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博詐死這事,連他兒子慕容複也不知道。如今被於虛雨一口喝出姓名,不由大吃一驚。於虛雨喝出他名字,就是在等待這個時機,此時“六脈神劍”發作,道道氣劍封住慕容博四周。
慕容博大吃一驚,被於虛雨一招少商劍,擊中右臂。他見於虛雨難敵,周邊天龍寺高僧皆出,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去,趁勢往後一退,跳出圈子,縱身逃走。
於虛雨不顧大戰之後內力枯竭,跑到木婉清麵前。他與蘇星河、薛老五皆相處過一段時間,自然通曉醫術。上前把住木婉清脈搏,知道她受傷雖重,然無性命之憂,頓時放下心來。小心抱起木婉清當先返回天龍寺,為木婉清療傷。
第29回 大理之行(五)
原來慕容博此次前來大理,一是暗中跟蹤鳩摩智,伺機奪取《六脈神劍經》;二是他沿路擊傷武林高手,欲挑起武林紛爭。他在大理連續擊殺鍾萬仇、玄悲等人後,見萬劫穀、少林寺都能忍住性子。大理城除了段家之外,再無絕頂高手,段家勢力雄厚,輕易找不到機會下手。見鳩摩智碰壁後離開大理,近日潛伏天龍寺處,欲趁機奪取《六脈神劍經》這時,正好木婉清、鍾靈一行人上山,聽帶路僧人喊為郡主,知道是大理段家的人,突起發難,欲將木婉清擊死,將段家拉入江湖爭鬥中。不料木婉清近日功力大進,雖然事出他促,腳下淩波微步發動,讓開要害,被擊側背,昏了過去。
木婉清受傷後,一名僧人急回寺內報信,眾人與慕容博爭鬥起來。慕容博為絕頂高手,因此三人竭盡全力,也不能取勝。幸虧幾人是在下山路上,於虛雨輕功又好,及時趕到,化解這場災禍。
送木婉清回王府安置好以後,於虛雨開藥方讓葉二娘熬製,親自喂她吃藥,其餘事情一律不理。待在房內,運內功為木婉清療傷,靜待木婉清醒來。
木婉清受傷雖重,但未傷要害,被於虛雨用內力化開藥力,自然醒來。於虛雨見木婉清醒來,欣喜若狂,不惜內力,為木婉清調理傷勢。
於虛雨所學醫術,為蘇星河師徒所傳,自然藥效顯著,又不惜內力為她疏通脈絡,木婉清醒來後又能自運內功配合。將近午夜時,木婉清體內淤塞脈胳皆已打通,於虛雨緩緩收功,坐下調息。
於虛雨今天與慕容博大戰耗費內力巨大,不顧自己調息,又耗內力為木婉清療傷,內力幾乎耗盡,臉色變得蒼白。鍾靈在外麵護法,推開門縫看見木婉清醒來,進來與木婉清講述今天經過。
木婉清聽說於虛雨今天自他受傷之後,尚未進半點水米,又耗費許多內力,累得臉色蒼白,心中大為感動,讓鍾靈去取些酒食,待於虛雨調息完畢,吃些東西。
鍾靈走後,木婉清深情的看著於虛雨,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委實讓她感動。於虛雨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一張嘴卻不太會哄人,今天的這件事比任何甜言蜜語更讓人動心。木婉清心痛的看著於虛雨,心中柔情萬縷。
行功一個周天,於虛雨臉上也恢複了血色。他睜開雙眼,看著木婉清、鍾靈兩人關切的目光,不由大為感動。鍾靈拿來酒食,三人就在榻上邊吃邊談,房內一片溫柔景象。
飯後,於虛雨知道木婉清內傷尚未痊愈,哄她睡下,與鍾靈兩人出房。鍾靈說:“雨哥,你對姐姐真好,如果今天受傷的我,你會這樣對我嗎?”
於虛雨憐惜的將鍾靈攬在懷�,輕吻了她額頭一下,道:“傻妹子,在我心�你和木姐姐一樣的重要,如果你有什麼危險,我也會不顧性命去救你的。”
鍾靈聽完,心中感覺十分甜蜜,她偎在於虛雨懷�,久久不想離開。於虛雨摟著鍾靈,看著月色下她俏麗的麵容,說:“真希望脫離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與你和木姐姐一起安靜的待在萬劫欲中。”
在鎮南王府中,於虛雨不便與鍾靈同房,所幸處麵月色很美,天也不涼,兩人在花園石上相擁相抱。鍾靈終於熬不住睡魔的折磨,在於虛雨懷�睡去。於虛雨不敢驚動鍾靈,將外罩脫下,蓋在鍾靈身上,然上閉目調息,直到天亮。
第二天,段正明聽說木婉清受傷,與皇後來到鎮南王府探望。探望完後,段正明、段正淳、高升泰等與於虛雨在客廳講話。段正明問道:“這是何人所為?”
於虛雨道:“是慕容博這老賊。”
段正淳與慕容博認識,詫異的問:“聽說慕容博已死去多年,此事不會有錯吧。”
於虛雨道:“慕容博這老賊,唯恐天下不亂。他原為大燕後代,一心欲恢複大業。二十年前,雁門關之役就是他製造的陰謀,當初所謂的帶頭大哥,就是他。”
段正淳當年參與過此事,聞言大吃一驚,道:“當年情報是假的嗎?”
於虛雨道:“當年伏擊之人,雖為契丹人,但此人師從漢人,曾立誓終生不殺漢人。但她妻子卻遭殺害,此人雖然跳崖,但未死去。此事在不久以後必會掀起血風腥雨。其實所有一切,都是慕容博這老賊陰謀,欲要挑起漢人與契丹人的仇恨。近日大理內慘案,玄悲大師、鍾萬仇皆是他殺害。其目的還是想挑起武林紛爭,慕容家好從中漁利。”
段正明道:“想不到慕容家聲名遠揚,竟如此陰險。此事事關武林命脈,即使沒有清兒此事,我們不能坐視。”
於虛雨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但應該給少林掌門去信說明,恐怕此事他尚蒙在鼓�。再則丐幫幫主喬峰,與此事關邊甚大,也須與掌門說明,免得日後害了他。趙錢孫、譚公譚婆、泰山單大俠等人,恐怕皆會被牽連。”
段正明當即修書,命人送與少林掌門,讓他暫且不要公開,派人通知相關人員,暗中保護他們,以免發生血案。
眾人正在商議,隻見一名家將走到廳口,雙手捧著一張名帖,躬身說道:“虎牢關過彥之過大爺求見王爺。”
段正淳心想這過彥之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的大弟子,外號叫作‘追魂鞭’,據說武功頗為了得,隻是跟段家素無往來,不知路遠迢迢的前來何事。
於虛雨立起說道:“此事定與慕容博有關,恐怕他師父出現意外,前來通知他師叔。”
眾人非常奇怪,問道:“他師叔在王府中?”
於虛雨道:“此事不會有錯,我們一同出去看看就是。”
一行人走出花廳,段正明走在最前麵,其後是段正淳和於虛雨,高升泰與褚、古、傅、朱跟隨在後。踏進大廳,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喪服,頭戴訂冠,滿臉風塵之色,雙目紅腫,顯是家有喪事、死了親人,見到段正明進廳,段正淳隨在身後,知道此人是保定帝,便即站起,欲對保定帝行下大禮,說道:“河南過彥之拜見陛下。”
段正明還禮道:“過老師光臨大理,未曾遠迎,還乞恕罪。”
過彥之說道:“過彥之草野匹夫,冒然求見,實是冒昧。”
段正明道:“我們同為武林中人,俗事莫論。過老師的名頭在下素所仰慕,不必拘這虛禮。”
引見眾人後,眾人分賓主坐下。
過彥之道:“王爺,我師叔在府上寄居甚久,便請告知,請出一見。”
段正淳詫異的望著於虛雨,嘴中問道:“過兄的師叔?”
過彥之道:“敝師叔改名換姓,借尊府避難,未敢向王爺言明,實是大大的不敬,還請王爺寬洪大量,不予見怪,在下這�謝過了。”
說著站起來深深一揖。段正淳望了於虛雨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於虛雨望著高升泰,道:“侯爺現在還不知是誰嗎?”
高升泰聞言,尋思一會,向身旁家丁道:“到帳房去對霍先生說,河南追魂鞭過大爺到了,有要緊事稟告‘金算盤’崔老前輩,請他到大廳一敘。”
過不多時,隻見一個形貌猥瑣的老頭兒笑嘻嘻的走出來,卻是帳房中相助照管雜務的霍先生。段正明等眾人既詫異霍先生是崔百泉,又詫異於虛雨如何知道。
第30回 大理之行(六)
那霍先生本是七分醉、三分醒,顛顛倒倒的神氣,眼見過彥之全身喪服,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
過彥之搶上幾步,拜倒在地,放聲大哭,說道:“崔師叔,我師……師父給人害死了。”
那霍先生崔百泉神色立變,霎時間全是陰鷙戒備的神氣,緩緩的道:“仇人是誰?”
過彥之哭道:“小侄無能,訪查不到仇人的確訊,但猜想起來,多半是姑蘇慕容家的人物。”
崔百泉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但懼色霎間即過,沈聲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於虛雨聽他兩人說完,道:“兩位不用查了,殺害柯大俠之人是慕容博這老賊。”
崔百泉雖在府中,但不認識於虛雨,拱手問道:“請問您是……”
於虛雨站起還禮道:“在下於虛雨,見過崔前罪。”
崔百泉雖然不在江湖走動,但近日來於虛雨名聲太響,又知道他是王府女婿,連忙行禮道:“見過於大俠。”
於虛雨道:“柯大俠必是傷在自己的成名絕技下,慕容家的星轉鬥移神功,果然歹毒的很。”
於虛雨說話間見段正淳臉色不好,心想段正淳必定惱怒崔百泉欺瞞一事。轉移話題道:“聽說崔前輩因為與慕容家有些過節,沒有辦法避難於王府。此事當真?”
崔百泉道:“姓崔的何等樣人,又怕出什麼醜?在下將混入鎮南王府的原由,詳細稟報皇上和眾人,這�都不是外人,在下說將出來,請眾位一起參詳。”
他說了這幾句話,心情激蕩,喝了一口茶,道:“十八年前,我……”
他說到這�,似乎還是有些害怕,不禁往窗外望了望,定了定神,才又道:“因為朋友一事,我將南陽蔡家滅門,殺到最後,在後園閣樓遇到一對男女,相貌清秀,以為也是這家之人,進入門去上前動手,那男子坐在桌前,頭也不回順手往算盤上一拍,三顆算盤珠飛出,我隻感胸口一陣疼痛,身子動彈不得。兩人問我為什麼前來滅門,我照實說了。那男人道:‘此家作風確也可惡,我敬你是條漢子,放你一條出路,若再遇上,定殺不饒。’臨走時給我解開穴道。你們看。”
說著解開了衣衫。
眾人一看,都忍不住失笑。三顆算盤珠整齊的釘在胸口,距離毫厘不差,可見那人武功高明。崔百泉搖搖頭,扣起衫鈕,說道:“這三顆粒算盤珠嵌在身上,這罪可受得大了。本想用小刀子挖了出來,但微一用力,撞動穴道,立時便暈了過去,非得兩個時辰不能醒轉。慢慢用挫傷刀或沙紙來挫,還是疼的亂叫。這罪孽陰魂不散,跟定了我,隻須一變天要下雨,痛得好不難。”
眾人不由得又是駭異,又是好笑。
崔百泉歎了口氣道:“這人說下次見到再取我性命。事出無奈,隻好遠走高飛,混到鎮南王爺的府上來,這�許多高手在,終不成眼睜睜的袖手不顧,讓我送了性命。這三顆撈什子嵌在我胸口上,一當痛將起來,隻有拼命喝酒,胡�胡塗的熬一陣。”
於虛雨道:“你以為對方用算盤珠勝你,以為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彼其身’,因此以為是慕容家的人。是也不是?”
崔百泉道:“正是如此。”
於虛雨道:“江湖傳言,慕容家族精通百家絕技,此為虛言。慕容家族中絕技,名喚‘鬥轉星移’,是借力打力。對方威力大時,反擊的威力亦大。一般人出手之時,願意使用慣用絕招,這些絕招的威力也最大,因此‘鬥轉星移’的反擊力亦強。因此與慕容家敵對之人,往往死在自己最拿手的功夫下,就是這個道理。他們不是死在慕容家的絕技下,而是死在自己絕技的反擊上。傷你這人卻非慕容家之人。”
於虛雨此時立起身來,道:“崔前輩放鬆,也不要催動內力,讓在下為你取下算盤珠。”
說完,他走到崔百泉身後,雙手運足內功,動用巧勁,在崔百泉身後連擊三下。隻聽“卜”的一聲,三棵算盤珠從崔百泉胸前穿衣而出,整齊嵌在身前牆壁上。
崔百泉隻覺渾身輕鬆,不自覺的摸向胸口,陰魂不散跟隨他多年的算盤珠,終於離身而去。崔百泉大喜,欲向於虛雨行大禮道謝,卻被於虛雨阻住。
崔百泉見此間事情已了,給段正淳行下大禮,為多年相瞞之事賠禮。段正淳也不怪責他,隻是請他暫住些時日,不要急於師兄之仇。
崔百泉向周圍行了一圈禮,道:“在下身受師兄大恩,如今雖知前往報仇,凶多吉少,但大義所前,不容在下不去。如在下尚有回來之時,必會感謝諸位大恩。”
說完,拉著師侄就要出門。
於虛雨道:“崔前輩且聽在下一言。最近發生的慘案都是慕容博所為,少林、丐幫等定會找慕容家報仇。武林中人都以為慕容博已死,都會找到燕子塢慕容家。你們兩人務必要小心行事,暫且不要急於報仇。隻在燕子塢附近等待各地前去報仇的幫派,會合後由少林、丐幫帶頭,一齊將慕容家連根鏟除。若意氣用時,恐怕非但仇不能報,此去凶多吉少。我與慕容博亦有傷妻之仇,不若待上幾日,探聽一下消息,然後我們一同前往。”
崔百泉叔侄此去本來報著必死之心,以他兩人實力與慕容家為敵,真是自討死路。如今聽於虛雨一說,頓時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叔侄兩人突然給於虛雨行下大禮,道:“我叔侄二人為報大仇,任憑於大俠調遣。”
於虛雨忙上前扶起二人,回禮道:“兩位莫要如此,折殺虛雨了。”
段正淳安排兩人先住下,又讓高升泰等人也退下去,與段正明兩人單獨與於虛雨交談。段正明道:“我有一事不明,請雨兒與我說明。”
於虛雨忙道:“虛雨不敢,伯父有話請講。”
段正明道:“慕容博所為之事極為隱蔽,雨兒從何處得知?”
於虛雨考慮一下,編個借口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先說一下我的師門來曆,我從師於逍遙派無涯子,是恩師的關門弟子。我上有兩位師兄,一位是江湖上人稱聰辯先生的蘇星河,一位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丁春秋欺師滅祖,將我恩師打成重傷,又逼我大師兄裝聾作啞。我那師門,擅長各種雜學。江湖上的閻王敵薛慕華,是我的師侄。我門中占卜之術甚為靈驗,因此江湖秘事,我一卜就知。曆來禍從口出,因此若事不管己,我曆來不敢對外說出。一來占卜之事,或有不準時,說出沒有把握的言語,隻會給武林添亂。二來占卜之事,有違天命。除非牽扯江湖中大是大非,或事關身邊親人,才說與眾人。”
段正明兄弟一聽恍然大悟,於虛雨知道許多秘事,原來是因為如此原因。於虛雨師門之事也讓兩人震驚,星宿老怪名震江湖,聰辯先生也聲傳江湖,兩人因此理解為何於虛雨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武功。
於虛雨接著說:“師父過世前,讓我清理門戶,但丁春秋此人武藝高強,又習練幾門邪派絕技,極為難敵。前幾日與我大戰一場,我受傷逃離,若非機緣巧合,險些喪命。因此虛雨之事,且莫與別人說知。否則丁春秋定會來找我麻煩,雖然與他比武,我未必輸給他。但丁春秋擅長用毒,恐怕會平傷許多人命。”
段正明又問道:“我段家近年尚有什麼禍患?”
於虛雨道:“伯父很快會歸依佛門,二伯父一生風流債過多,恐怕有些事端。我的意思是二伯父與伯母和好後,最好呆在大理城中,勿要外出。外事由譽弟出麵,譽弟福澤深厚,逢事皆能化險為夷。”
段正明望著段正淳道:“二弟聽虛雨之言,切莫外出,以免出現意外。”
段正淳是個風流情種,心中此時尚記掛幾位情人。欲要問一下她們如何,有段正明在側說不出口,欲言又止。
於虛雨知道段正淳脾性,道:“二伯父若近期出外,不單幾位紅顏知己要受連累,幾位家將也有性命之虞。等到災禍已過,虛雨自會告訴二伯父。”
段正淳雖是個風流種子,但對情人、部下卻是最好,一聽此話,立即表態道:“若無虛雨通知,我決不外出就是。”
於虛雨道:“伯父在外還有三個女兒,日後我會將她們帶回,讓你們相認。”
段正淳聞言大驚,忙問道:“她們現在何處?生活的還好嗎?”
於虛雨道:“姑蘇王夫人處王語嫣,自然沒受什麼委屈。但院星竹兩個女兒,一個叫阿朱,一個叫阿紫,一生卻多坎坷。伯父放心,虛雨在江湖行走,一定想辦法將她們安置妥當。還有件事情,丐幫馬夫人康敏,此人心計狠毒,請伯父以後不要跟她見麵。”
段正淳聞言放下心來,於虛雨將她的私事講解的這麼清楚,不由對於虛雨心服口服、言聽計從。段正明在側才知道二弟在外有如此多的風流債,見段正淳沒話,知道於虛雨所講人物都是實情,對於虛雨也大為信服。
木婉清在王府養傷,鍾靈在側陪伴。於虛雨安排人去劍湖宮報平安,帶著葉二娘、嶽老三、崔百泉叔侄趕往姑蘇,準備聯合群豪,將姑蘇慕容一舉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