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安仔,把這些文件都整理好才下班,明天早上開會要用。」 三點半,距離下班隻有一個半小時,林經理把大堆文件遞到我的面前,分明 就是有心爲難。不過每天對著這野蠻上司的我早已習慣,仍是笑容滿臉的應了一 聲「沒有問題」。 「加班就加班,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抽起衫袖,發奮工作。一個人隻要有 了動力,便萬事也可以從容不迫的帶笑面對。而我的動力,當然就是我那心愛的 新妻玟玟。 「玲當……玲當……玲當……」正所謂不說曹操,一說便到,就在我剛想起 老婆那可愛俏臉的同時,口袋電話響起鈴聲,正是玟玟。 「抱歉,今晚要加班的。」 「沒關系,晚飯煮牛排,你可以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算好時間下镬。」 「好的,待會電聯。」 挂線後,愛妻的甜美聲線仍在耳邊不散,令我甘之若饴。說來結婚一個月, 幾乎有一半日子都因爲加班而冷落嬌妻,但玟玟從沒怨言。妻子其中一個絕大優 點是完全沒有半點脾氣,什麽事情也隻會答好。以土生土長的香港女孩來說,玟 玟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罕有品種,而那俏麗臉龐和傲人身段,就更是叫尋常港女望 塵莫及。 理論上,如此一位優秀的女生是應該當個明星,又或是上流社會富二代的嬌 妻,但玟玟卻甘心嫁我一個小小白領,除了感謝上帝,我實在想不出其它。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徐遇安,今年二十五歲;妻子玟玟全名郭寶玟,比我小 一年。我和玟玟自中學時期認識,雖非同校,但因爲玟玟是好友蔚蔚的表妹,幾 次聚會,令我和玟玟走在一起。一個月前我倆更完成愛情長跑,牽手走進教堂。 新婚燕爾是兩口子最甜蜜的時光,想到每天回家便可以見到玟玟,吃她親手 做的飯,抱著她暖暖的身子入睡,實在是沒比這更好的快樂。 「加油!快點把事情都做完,回家陪玟玟!」 幹勁沖天,工作也份外順利,平時花上半天的文件,不消一會便大功告成。 然而就在我剛好完工,心想著可以早見愛妻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蔚蔚 來電。 榮蔚珊,是我剛才提及的蔚蔚,她是我的小學同學,因爲家住毗鄰,而兩家 人的交情亦算不錯,小時候經常讓我倆一起上學,故此我和蔚蔚可以稱得上是青 梅竹馬的好朋友。 談到青梅竹馬,相信很多人會聯想到男女間的愛情,事實上我們真的隻是朋 友。好吧,其實剛升上中四時,因爲思春期的好奇心作祟,加上大家又走得近, 于是在蔚蔚的提議下,我倆是有嘗試過交住,但三星期不夠,蔚蔚就因爲一件小 事而收回我作爲男朋友的稱號了。 「連這種事也做不好,你到底笨到什麽程度?我們還是當回普通朋友好了, 跟安仔你太熟,完全沒有通電的感覺!」 蔚蔚是那種性格剛烈的女孩,想到便做,亳不拖泥帶水;而我自問是被動男 生,加上性格比較笨拙,沒什麽反對下,便順她意思的接受下來。事實上說是交 往也好,普通朋友也好,那時候我跟蔚蔚都是天天見面,分別根本不大,沒有感 到太大失戀的傷痛。也許大家從一開始都知道,我們是適合當好友多過戀人。 分手也是朋友,幸好我跟蔚蔚交往的時間很短,這才使得我倆在不影響友誼 的情況下可以繼續交朋友。而最更人慶幸的是,在我跟蔚蔚那段短暫交往的三星 期後,我便在她的生日會上認識了玟玟。過往每天跟蔚蔚相處我會有很舒服的感 覺,但看到玟玟卻有種「是她了!」的震撼,我想這就是蔚蔚口中「通電」的意 思吧? 「這位是我表妹玟玟……幹麽這種眼神,想追求她嗎?人家可是很受歡迎的 耶!」 「不,不要聽表姊亂說,我……我沒男朋友的。」 有時回想起來也會令人抹一把汗。試想想如果不是蔚蔚的當機立斷,而像那 些愛追夢女生,渴望有男友陪伴生日而拖拉下去,那當天我以表姊男友的身份認 識玟玟,以後的故事大概都會改寫。 認識玟玟後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可以說是順利得叫人意外,這麽漂亮的一個 女孩子,居然會接受了我。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是不敢付諸行動的,因爲一來本身 性格內向,二來也覺得不會有機會,但蔚蔚卻總把我推到玟玟面前,許多不敢說 出口的話,都由蔚蔚口�告訴了玟玟。 「安仔就是喜歡文靜的女孩子,玟玟可以算是這類型吧,不過我知道表妹你 是一定不會接受他的,看吧,我都說不行,玟玟很討厭你。」 「我……我沒有說討厭的!」 「口�沒說,意思是這樣啦!安仔你放棄吧,我知道你想追求我表妹,但沒 希望的了,玟玟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 「都說沒有了!」 「怎麽想要哭的樣子?難不成你對這個又沒用、又笨拙的男孩子有興趣?」 「表……表姊啊!」 我對蔚蔚是心存感激的,她不但是我最好的朋友,亦是我與玟玟的月老。 「你們真的一起了?天啊,兩個笨人走在一堆,日後生的小孩子豈不是很可 憐?好吧,到時候我給他上契,父母蠢,總算有個聰明的契媽。」 蔚蔚跟玟玟是親表姊妹,性格卻是南轅北轍。玟玟是那種極度溫馴,跟別人 說話也會面紅的小動物類型。個子比較矮小,一臉童顔,包裹在厚厚外衣下的卻 是兩隻巨乳,初次真正摸到這對奶子的時候我不禁想:「天!這女孩是魔術師, 兩個大奶平時可以收得那麽密實。『我清楚記得初次握起玟玟小手兒時,她連耳 根也紅透的表情。這樣的一個女孩,可以想象我們交往多久才有真實的接觸。 「還沒搞定我表妹嗎?告訴你,玟玟是不會反抗人的女生,推倒,然後直接 那個她也不會生氣。」蔚蔚說話豪放得完全不像個女孩,我當然也知道女友性格 順人,可惜我本身也是個不主動的男生,結果親密的一夜在九個月後、玟玟生日 才終于發生,那是我倆一生也不會忘記的晚上。 我是處男,理所當然地,玟玟亦是處女。 「第一次是阿安,我好開心……」忍受過破身的痛楚後,玟玟抹著淚眼欣悅 道。而得了女友寶貴的第一次,我滿心歡喜之餘也有閑情逗逗玟玟:「那第二次 不想是我嗎?」 玟玟滿臉通紅,垂著頭小聲道:「以後的每一次……都要是你。」 聽到這句話,我再也裝不出酷,牢牢地抱著心愛的女友,發誓自己以後的每 一次也要是玟玟。 至于蔚蔚,我和玟玟交往後仍一直跟她保持著朋友關系,還是像過往每天一 起上學,一起下課。見面的時間遠比玟玟多,我從沒想過因爲認識女友便要疏離 好友,而玟玟亦十分相信我和她表姊的純潔友誼。我和蔚蔚約法三章,誰也不會 洩露曾經交往的事實。我不是故意隱瞞玟玟,隻是不想她心存誤會。 後來蔚蔚亦認識了男友,這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各有一半,我們的關系便 更不受懷疑了。 蔚蔚的男朋友名叫小剛,說是小剛,其實一點也不小。他是位職業救生員, 身材高大,體型健碩。隻是蔚蔚愛把男人騎在頭上,硬要替男友加個小字來壓在 自己腳下,倒是這位外表剛強的男孩也沒什麽意見,樂做女王身邊的男人。 「小剛想跟我做那種事,安仔你說會不會太快?你跟玟玟多久才搞上的?」 平日看似率爽的蔚蔚,當輪到自己情事時還像個小女孩般害羞,我沒好氣的說: 「這種問題你也來問我啊?」 「怎麽不可以?我們是好朋友嘛,有煩惱當然要分享。快說,玟玟那天有沒 痛?有沒哭?有沒流血?呀呀,我很害怕啊!」 「你不如自己去問玟玟吧!」 「你傻嗎!這種問題怎好意思問她?」 「那你又好意思問我!」 就是這樣,我跟蔚蔚是無所不談,什麽可以說出口的,包括一星期後,女孩 語帶怨恨的盯著我說:「還說不是很痛,痛死了,騙子!」 「這也怪到我頭上啊?又不是我搞你……」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覺得那天 的蔚蔚看起來多了一份韻味,我的最好朋友,終于變成了真正的女人。 玟玟是我最愛的女人,而蔚蔚則是我生命�一個很重要的女人。 畢業後我進了一間外貿公司,玟玟比我遲一年踏出社會,在家居設計上班, 兩個都是平凡工作,卻尋得世間最大快樂。 幾年下來,總算儲了點錢,我想也是迎娶玟玟的時機。女友父母性格跟玟玟 同樣良善,沒有嫌棄我並非大富人家,隻叮囑我要好好照顧玟玟,便把寶貝女兒 交托給我。 求婚的那天,我想給玟玟一個驚喜,可惜蔚蔚早已把秘密洩露給表妹,還得 意洋洋的表示戒指是由她親自挑選:「表妹你要多謝我,不然讓這傻瓜挑,肯定 沒這麽漂亮的。」 雖然事前已經知道,但接過戒指一刻玟玟仍是滿臉驚喜。她躲進洗手間�好 一段時間不肯出來,事後問起,玟玟才不好意思的答道:「人生最幸福的剎那, 怎可以給你們看到掉眼淚那麽羞人。」 可以和這樣的女孩子結婚,我才是最幸福的人。 我和玟玟結婚了,沒有像電視片集中爭奪愛情的驚險情節,一切都是那麽暢 順,一切都是那麽和諧。婚禮的那天蔚蔚當然是以伴娘身份出席,她與男友小剛 一起祝福我與玟玟:「恭喜你們,安仔你是大傻瓜,卻娶得我表妹,以後要好好 照顧她喲。」 蔚蔚性格爽朗,可這天仍是替好友的我和表親結合而歡喜落淚。這小妮子總 愛捉弄我,但說到底,她還是我最好的朋友。 「有什麽重要事了?蔚蔚姐。」我像往日一樣以輕佻態度接過電話,蔚蔚亦 如平時不客氣的道:「沒事不可以找你嗎?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恩人啊!」 「是的是的,蔚蔚姐大恩沒齒難忘,有什麽需要吩咐?小弟隨傳隨到的。」 「哼,算你啰!下班沒有?」 「剛要下了,在收拾。」 「那便好,現在來我家吧,有重要事。」 「現在?都七點了,我答應了玟玟回家吃飯的。」 「晚點回家不行啊,老婆煮的飯天天有得吃,是誰說隨傳隨到的?立刻來, 不準多意見!」 「但……」我還沒說完,蔚蔚已經挂斷了線,好朋友的性格沒有人比我更清 楚。 悶哼一聲,隻有無奈地到蔚蔚的家一趟。與玟玟結婚後我倆買了所小房子, 地點和舊居距離不遠,加上蔚蔚的所謂重要事大都是雞毛蒜皮,一般不會花多少 時間,故此也沒特別打電話給玟玟報告。 「到了。」乘搭公車來到,爲了早日把房子的銀行貸款還清,這幾年我和玟 玟都是節衣縮食,盡量不花多餘錢,縱使早考得車牌,也沒想過要買車代步。 「有什麽重要事了?」我像平日帶著苦笑,蔚蔚開門,表情卻沒有往常捉弄 我的輕松,嘟著嘴說:「我要結婚啦!」 「啊?」 她說了一句便轉身回客廳,我順手關門,笑呵呵的祝賀:「恭喜你們,怎麽 那麽突然?」 「不算突然了,我跟小剛都有五年,加上看到玟玟婚禮上那麽幸福,我也想 有個家了。」蔚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不在乎的道。我擺出一副如魚得水的表 情:「對,婚姻生活真是很幸福的。」 蔚蔚有點看不過眼的從沙發拾起軟墊擲向我:「知道你們幸福了!不用老是 挂在臉上。」我眼明手快地接過,嘻嘻笑的道:「羨慕嗎?不用羨慕啊,很快你 也是別人老婆了。」 「別人老婆……嗎?」蔚蔚歎一口氣,若有所思,我不明問道:「怎麽了? 快要成爲新娘子卻不高興嗎?是婚前恐懼症?」 蔚蔚瞪我一眼,哼聲說:「恐你個頭,我隻是有點感慨。」 「感慨?」我像在自己家中,不客氣的從冰箱拿出飲料,對好朋友的心事感 到好奇。 說到這�,一向豪快的蔚蔚忽然臉紅起來,頓了幾秒,才結巴巴道:「那個 時候,我一直以爲日後……會做你的老婆,結果你娶了我表妹,而我也快要嫁給 別人了。」 我幾乎被飲料嗆死的說:「你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不是嗎?我們是有拍過拖的啊!當時人家真的是打算……打算嫁給你做老 婆的。」蔚蔚滿臉通紅的嚷著,我莫名奇妙道:「那時候隻是鬧著玩吧,而且是 你自己提出分手的。」 蔚蔚把一切怪在我的頭上說:「我才沒跟你鬧著玩,我知道是我提出分手, 但也沒想到你一點也不挽留,還一個月不夠,就搭上人家表妹。」 我更覺不可理喻了,爲自己解釋道:「什麽搭上?玟玟是你介紹的,而且你 自己也說,我們是適合做朋友,不適合當愛人。」 「我是無可奈何才說的啦!你都找到比我好多的女孩,難道我還那麽不要面 子,要求你跟我一起嗎?」蔚蔚苦澀道。 我做夢也想不到蔚蔚今天會說出這樣的話,過去跟玟玟交住時她總是推波助 瀾,怎麽今天才說原來一直想跟我一起? 看到我滿臉不知所措,蔚蔚哼著說:「今天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跟玟玟 離婚娶我,小剛對我很好,我是嫁定他的了。隻是在決定了要結婚,想給自己一 個了斷而己。」 我知道蔚蔚真意,松一口氣道:「就是這樣嗎?好吧,你是個很好的女孩, 我可以成爲你的好朋友是我的幸運,以後就好好和小剛一起快樂生活吧!」 「說得那麽假,看你,完全是脫了身的表情,怕我破壞你家庭嗎?我會是這 種女人?」蔚蔚嘟著嘴罵道,我搖手解釋說:「當然不是,我們十多年朋友了, 你從來隻有幫我,不會害我……」 可話未說完,蔚蔚已經挨上前來,雙手纏著我的頸項,四目交投:「我們各 自有了另一半,但當日在你們的婚禮上,我發現我最愛的,原來是你。」 「蔚蔚?」 「那天我哭了很多遍,我很後悔當日說跟你分手,而且我亦從沒忘記,我的 初吻是獻給了那位傻瓜。」 那短暫的三星期�,我們有了男女朋友最基本的接觸——初吻。 「幹麽又提這個?不是說好永遠不提起的嗎?」這幾年�,我倆一直好友相 稱,相安無事,對蔚蔚的忽然表白,是茫然多于高興。 「我偏要提!再親一口,好嗎?」蔚蔚嘟著小嘴,一副平日的咄咄逼人。 「蔚蔚……」我心猿意馬,雖然說是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但對方始終是個 異性,加上是曾經交往,說完全不涉及情欲是騙人的。我但覺眼前的女孩媚態萬 千,誘人無比,唇邊香氣直撲鼻頭。 「幹什麽啊?又不是沒有親過,在你認識玟玟前,我倆早已經親過嘴。」蔚 蔚像在說服我的道:「害怕給玟玟知道嗎?隻是一個吻,最好的朋友,不值得你 去冒這一個險?」 「蔚蔚……」 美女獻吻,正常男人如何抵抗。蔚蔚越靠越近,紅唇欲滴,我退無可退,就 在嘴唇快要碰在一起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老婆的笑臉。 「老公,煮了晚飯,回來吃的。」 「玟玟!」 我拼命扭過頭去,讓蔚蔚撲了個空,我自問不是聖人,但才剛結婚一個月, 對手又是妻子表姊,這個險是如何都不能冒。 「對不起,被玟玟知道的話,她會很傷心的。」 「真的那麽絕情?」蔚蔚拍拍撞向牆壁的灰塵,表情怨怼,好朋友一向是個 倔強的女人,說一不要聽到二,反抗她很難有好下場。 「這根本不是絕不絕情的問題,你那麽漂亮,以爲我不想親你嗎?但我已經 有老婆,而你也快結婚了,何必要節外生枝?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語重 心長的解釋利害關系,蔚蔚哼著:「我不理!我隻知道徐遇安你一點不放我在眼 內,好吧,我告訴玟玟,我們曾經有過私情!」 「什麽?」 「你沒跟她說過我們交住的事吧?如果給玟玟知道我們曾經好過,看看她有 什麽感想。」蔚蔚恐嚇著我說。 我心�冒汗,蔚蔚繼續說:「她一定會很傷心,我倆一直把她蒙在鼓�。口 說分手,但其實天天一起,三個人去玩的時候說是她男友,她不在的時候,我倆 就背�鬼混。」 我呼冤大叫:「我們哪有鬼混了?」 「那時候你跟我見面的時間比跟表妹還要多,告訴她我倆曾牽過手,還親過 嘴,你以爲她會相信我們沒有藕斷絲連?」 我答不出話來,的確這種事告訴誰,也會覺得不隻是朋友那麽簡單。我歎口 氣說:「好吧,我認輸了,蔚蔚大姐,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哼!」蔚蔚以指尖按著唇邊,想了一想,哼著道:「我要你陪我一晚!」 我臉一片青一片紅,嗆著大叫:「你又在說什麽了?我和你怎麽可能做這樣 的事!」 蔚蔚輕蔑的說道:「有什麽不可能?當年我問你想不想跟我過夜,你也答想 的。」 喔,我不否認在交往時,蔚蔚曾捉弄的問過我。那個年紀血氣方剛,當然答 想,結果被她狠狠打了一頓,害我以後也不敢亂想。 「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要在結婚前來個了斷,拿回本來屬于我的東西,包括 我的初戀情人。」蔚蔚誘惑的吹一口氣,嬌嗲說:「你陪我一晚,完我心願,以 後我倆還是最好的朋友,永遠也不會改變。」 |
(二)
「你回來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牛排還沒下镬的。」看到我突然回家,玟
玟表情顯得相當驚訝,我不知如何告訴她:你表姊剛才跟我說的話太震驚,害我
失魂落魄,連答應老婆的事也完全忘記。
你可以想象一個認識了超過十年的朋友,忽然說要跟你上床時的震撼嗎?特
別是在自己才結婚一個月,正處于新婚最快樂的時期。
後來我和蔚蔚是吵起來了,不是我正人君子,而是她的話太匪夷所思,讓我
認爲這位好友是否要測試我對她表妹忠誠而作的考驗。
「我怎可以跟你過夜?我和玟玟才結婚一個月,你就要我背叛她?」
「又是玟玟,你心目中就隻有玟玟一個嗎?我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重要也不用過夜啊,而且你這樣也是對小剛不起。」
「他不會介意的,反正你就是覺得對不起玟玟吧?好啦,那我們交換,我陪
你,小剛跟玟玟,那便各不拖欠了啰!」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你真的那麽討厭我?我是女生都說出口了,你還是拒絕。」
「這個根本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好吧,就算我肯,你以爲玟玟又會答應
嗎?」
「玟玟我來搞定,反正她肯了,你也不能反對!」
想到這�,我頭痛不己,那小妮子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會說出這種心理變態
的話來?要玟玟和其他男人睡?她就是跟我做也很害羞,有什麽可能和別人?而
且那個更是表姊的丈夫!蔚蔚一定是有病,找個機會要勸她去看醫生。
「老公,可以吃飯啦!」玟玟完全沒在意我的苦惱,笑容滿臉地拿出悉心準
備的佳肴。我不想露出馬腳,暫且把剛才一事置諸腦後。
晚餐可口,加上愛妻甜美的笑容,這頓飯使我忘掉刻前跟蔚蔚的糾紛,心情
瞬間變好。想清楚,那小妮子一定是在捉弄我,如果我說好,她就很不留情地罵
我下流無恥、禽獸人渣,現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時下不了台,所以才說些不
可能的事情來爲難我。
我倆認識那麽久,如果對我有興趣,早就成事了,爲什麽要等到今天?結婚
前作個了斷,你以爲在看文藝小說啊?想通了,我發覺是給愛捉弄人的小妖精開
了一個玩笑,作笨之餘也感到相當無聊。
「老公,張開口。」
「呀——」
飽餐一頓,飯後我上網看報,玟玟收拾餐桌。一切弄好,稍作休息,又是新
婚夫婦最愉快的時光了!
「老婆,今天說好一起洗澡。」我興緻勃勃,下體也一同勃勃的擁著愛妻,
玟玟驚呼的不知所措:「今……今天不可以啦!明天吧,明天才一起洗。」
「但是你昨天答應了的啊?」我表情失望,妻子淚眼汪汪的哀求道:「我是
說過,但……但人家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就明天好嗎?」
看到玟玟哭喪著臉,我也不好強來,老婆臉皮薄的事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了,
當老公的也不想太難爲她。
無可否認,玟玟事事滿分,唯獨房事是有點單薄。論樣貌、身材,妻子都是
無可匹敵的,但真是太害羞了,我們有性生活都已八年,可她在床上仍是放不開
自己。算了,我就是愛玟玟的清純,想想如果像蔚蔚今天那麽主動,才真是吃不
消呢!
然而妻子雖然害羞,但愛我的她仍是想盡辦法讓我有驚喜,就在我獨個淋浴
之際,突然眼前一黑,我以爲停電,沒想到是玟玟推門而進。
「老婆,是停電嗎?」
「不是,是你說要一起洗澡,我不習慣,所以……」玟玟聲線幽怨中帶著嬌
羞,我又驚又喜,好老婆,居然來個暗黑中調情啊?
「你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怪不好意思的。」借著外面傳來微弱光線,看著
妻子紅起臉一件一件脫光衣服,份外有一種刺激興奮。
「怕什麽?都老夫老妻了,愛愛時都不脫光的嗎?」我嘻皮笑臉道,玟玟不
好意思的別過頭去:「這個跟那個不一樣啊,一起洗澡好像特別羞的。」
「有什麽羞?老婆你看你的皮膚多麽水嫩,奶子又大,小肚皮白白滑滑的可
愛得很,還有那些像絲綢的毛毛,給老公好好欣賞不好嗎?」我對愛妻的完美身
段心滿意足。
玟玟滿面羞紅,拿起剛褪去的上衣遮著胸脯:「你再說,我要出去了!」
「好啦好啦,我半句也不再說。好老婆,替老公洗。」
「嗯。」老婆沒有辦法,再次放下衣物,赤裸裸的來到我身旁。剛才說過,
玟玟雖然怕羞,但仍是無時無刻想盡方法取悅我,最近還趁空餘時間去學按摩,
說要給我舒通血氣、消除疲倦。有此賢妻,三生修到。
「唧……唧……」玟玟擠出淋浴露,細心翼翼地替我清洗身體每一部份,接
觸到那操過無數次的雞巴,好老婆仍是會臉紅耳熱,手指碰著龜頭,不敢直視。
我笑了一笑,兩手也忍不住搭在一對36D 的大奶上放肆搓揉:「呼∼∼手感超好,
好像又大了幾寸,這年紀奶子還有發育的嗎?」
妻子的大奶圓潤豐滿,兩隻乳頭朝天翹起,形狀優美,我愛不惜手,把玩得
不舍放下。玟玟被我挑逗得氣喘連連,顫抖無力的小聲求饒:「老公……不要耍
壞……這樣人家洗不到的……」
我淫笑道:「妳洗不到,老公替妳洗。」說完來個直搗黃龍,手指一滑,直
接落在飽滿的陰阜上,熟練地往凹陷處一探而下,兩片經已滲出花蜜的肉唇早是
滑不溜手。
玟玟的性格文靜乖巧,身體卻是非常敏感,有時候舔舔耳珠,她已經滿臉酡
紅,喘著粗氣的不懂反抗,任人魚肉。
「小乖乖,今天這麽快就濕了啊,比平時更敏感呢!」我調戲道。妻子被我
愛撫得雙腳發軟,幾乎站不穩來:「老公……地下很濕……會滑倒的……」
我雖然興奮,但想想也覺有理。所謂樂極生悲,凡事還是小心爲上。于是從
後擁起玟玟,溫柔地說:「那我們先到睡床玩一會兒,等下再來洗澡。」
妻子沒有答話,但從其水汪汪的眼神也知沒有反對。事實就如蔚蔚所說,玟
玟是個不會拒絕別人的女生,每次求歡,老婆都必定會點頭說好,從不會令我失
望。
抓起浴巾抹幹身子,我倆親親熱熱的轉移陣地來到睡房。我站在床上,笑嘻
嘻道:「老婆,老公想要親親的。」
「你……你一定要閉起眼睛啊!」
爲了讓我得到滿足,玟玟雖然害羞,但亦願意替我品箫,條件是必須閉眼,
她說用口吃那個時太難看,死也不肯讓我瞧見。有這樣可愛的一個嬌妻,以爲我
真的會願意跟別人交換嗎?蔚蔚的話實在是太荒謬了。
「舔……舔……啧啧……啧啧……」小嘴微張,慢慢地把龜頭吸吮,口腔的
溫暖使我舒服得不自覺的仰天長歎。玟玟怕我偷看,眼珠牢牢的向上審視,那個
羞怯表情可愛到極度。
「笨老婆,不向下望,從鏡子也可以看到的嘛!」每個男人都愛看女伴替自
己服務,老婆有令,可老公亦有辦法。前陣子我就特地送了一面梳妝鏡給玟玟,
還特地放在書桌上,說爲方便她梳頭整理,實爲讓自己欣賞好戲。
「啧啧……啧啧……嗦……嗦……」
「呵,老婆這個表情好性感,簡直比A 片中的更好看。」
可不知怎的,這時候我竟然看到昏暗光線下,蹲在地上替我吹箫的是蔚蔚!
「安仔,舒服嗎?我也是這樣替小剛吃雞巴的,吃得你爽嗎?」
「蔚蔚!?」
「老公?」玟玟聽我叫出表姊名字,擡頭望我,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隻好推
說:「沒,我突然想起蔚蔚今天下午打過電話給我,我當時在開會,後來忘了回
複她。」
「哦,那要不要先給她電話?」我與蔚蔚是好友一向不是秘密,玟玟也沒懷
疑什麽。我笑道:「不用了,以她的個性,如果是重要事一定會再找我,不用擔
心。」
「嗯嗯。」玟玟想想也對,便繼續垂下頭替我舔吃雞巴。
正如蔚蔚所說,當日如果她沒說分手,以我得過且過的性格,相信大家是會
一直在一起,說不定經已成婚,那麽今天在這�替我口交的就是蔚蔚,而不是玟
玟了。
「蔚蔚也會替小剛吹喇叭的嗎?技術會不會比玟玟好?她那麽爽朗,我想玩
起來一定比玟玟更放。」
我由小學起認識蔚蔚到現在,看著她的個子一天天長高,胸脯逐點逐點的隆
起,對衣服下的身體說半點沒興趣是騙人的,認識了長時間女生的床事,相信絕
大部份男人都會感到好奇。
如果……如果蔚蔚今天說的不是在捉弄我,而是真的想跟我做愛,那我應該
怎樣做?拿隻有一個月的幸福婚姻來作賭注嗎?還是不理會我這認識十多年的好
朋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晚抱著玟玟,整個晚上看到的都是蔚蔚。
「老公,怎麽今天你好像心神恍惚的?」
「沒事,隻是加班多了,有點累……」
經過一晚思考,我反複想過多種可能性,結論是蔚蔚是真心也好,捉弄我也
好,亦必須要說個清楚。可惜那天下來,蔚蔚就沒接我的電話,不知道她是否生
氣了?我自問當日的反應很正常,但畢竟女人心海底針,縱使我自稱是蔚蔚的最
好朋友,說實話也不是百份百的了解她。
電話聯絡不上,我有想過直接到蔚蔚家中找她,但一方面害怕蔚蔚會再次說
出叫我措手不及的話,另一方面亦怕小剛和玟玟誤會什麽,故此隻好作罷。可是
幾天下來的某個晚上回家,就聽到玟玟歡喜地說:「表姊要結婚了!」
我聽後一呆,同時爲了不露出馬腳,也裝作不知情的驚喜道:「是嗎?怎麽
沒聽她說?定好日子沒有?」
玟玟喜形于色答道:「是兩個月後!」
「這麽急啊?怎麽這樣突然?」
「她說是看到我倆的婚禮很幸福,于是也急不及待想要結婚的。」玟玟說得
眉開眼笑,仿佛喜悅于自己的婚禮促成了表姊結婚的決心。
蔚蔚沒有騙我,她果然是受到我與玟玟婚禮的刺激而決定婚事。如果幾天前
沒聽過蔚蔚那番說話,我想我是一定會真心替女孩高興,現在卻有一種說不出的
滋味。
「表姊說很多婚事的問題要向我請教,等會兒打電話給我。」玟玟繼續道。
「哦,那你好好告訴她吧!」我把公事包放在椅子上,隨口答道。下一秒突
然想到蔚蔚和玟玟感情要好,女人跟女人什麽也愛拿來分享,說不定會聽出什麽
端倪。
半個小時後,蔚蔚果然緻電玟玟。我心想找你不接我電話,卻又找我老婆,
坐在沙發上滿不是味兒,但也隻有無奈地看著玟玟聊天。兩人說的話很正常,都
是問一些籌辦婚禮的細節,妻子用心解答。到所有問題差不多問完後,我叫玟玟
把電話給我。
「怎麽不聽我電話,還好意思找我老婆?」我躲過玟玟耳目,小聲責問,蔚
蔚不在乎的答:「我沒找你老婆,我找我表妹。」
「妳表妹不就是我老婆。」
「還記得有我這個表姊,你才有老婆啊?是誰重色輕友,有老婆就不理朋友
了?」
「重色輕友?這種事可以說是重色輕友?」我生怕被玟玟聽到我們的對話,
故意壓低聲線。
蔚蔚態度變得激動的堅持說:「我不管,我連最不要臉的說話都講出口了,
事情已經沒法回頭。我要你陪我一個晚上,你要不要玟玟陪小剛我不管你。」
「還在說這種事?你認爲玟玟會答應嗎?」我看看妻子,她被電視的惹笑片
段吸引了眼球,沒在意我的表情。
蔚蔚作最後通牒般揚言道:「好吧,我們就試一試,如果玟玟答應讓我跟你
做,你就沒話說了啰?」
「放屁!玟玟有什麽可能會答應?」我開始動怒,蔚蔚滿有信心的說:「我
了解我表妹比你更了解你老婆,反正你是跑不了的。」說完蔚蔚便挂斷了線。我
對她的「強幹宣言」簡直是哭笑不得,婦女解放已經到這個開放的程度了啊?
我以爲玟玟沒留意我的對話,沒想到她卻問我:「你說我有什麽可能會答應
的?」我推托說:「沒,蔚蔚說你的結婚戒指很漂亮,想要問你借來戴,我說這
麽重要的東西有什麽可能會答應。」
玟玟沒想便答:「可以啊,隻是借來戴吧,又不是不還給我的。」
我驚訝問:「連結婚戒指都可以借?那如果她要借妳老公呢?」
玟玟笑得很可愛的道:「也沒問題唷!隻要肯還給我便可以了。」
我想繼續說,但射入去的精液,可是還不了的啊!
蔚蔚的荒唐,令我覺得不能坐視不理。你說如果真的沒辦法,要我跟蔚蔚來
一炮,我覺得還可以接受(點頭),但要玟玟跟那救生員上床,就絕無商量(搖
頭)!
「去吧,一于去作個了決,再跟蔚蔚談一次,如果真的勸不服她,就破例完
成她心願吧!事情由她提出,斷不會告訴玟玟吧?」女追男,隔重紗,何況是主
動邀請上床這種好事?我自問很愛玟玟,但既然蔚蔚真的那麽想要,也沒理由把
這位多年朋友拒之千�啊!
思前想後,火種始終應該在蔓延開來之前把其撲滅,我必須在驚動到玟玟前
搞定蔚蔚,于是終于下定決心要把事情解決。這天下班後鼓起勇氣跑到蔚蔚家�
去,蔚蔚的職業是個自由身的電腦插圖師,平日在家�工作,想著反正不肯接我
電話,也沒有預先聯絡便直接來到她家門前。
按下門鈴,很快女孩便出來開門,看到我一臉驚奇,我語帶諷刺道:「不接
電話,隻有找上門了。」
「哼,你進來啊!」蔚蔚也不多說,哼著地轉頭就走,我跟了上去,咕咕噜
噜的發著牢騷:「還說是好朋友,有事不可以好好商量的嗎?你想跟我睡,也要
好好計劃,萬一給玟玟和小剛發覺……」我說個不停,但當隨著蔚蔚來到客廳,
看到那孔武有力的男人,登時打住了說話。
「安兄,你好。」
「晚安,剛哥……」
我無奈地望著蔚蔚,眼光帶著「剛才怎麽不說一句未婚夫在家�」的責怪,
女孩左望右盼,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三)
「去表姊家�玩?」晚飯時,妻子對我的提議顯得意外,我陪笑說:「對,
小剛說和蔚蔚結婚後會搬進外公的舊單位�住,爲了迎接愛巢,兩人打算重新裝
修,所以邀請我和你去玩,順便給點裝修的意見。」
妻子沒有懷疑,爽快的點頭說好:「好唷,順便當是去恭喜他們。」
我表面替好友高興,但其實仍猶有餘悸,不禁回想刻前那人生其中一個最尴
尬的場面。
************
「安兄,你好。」
「晚安,剛哥……」
「來探蔚珊?真巧,我們剛想找你。」小剛態度友善。我環顧這間來了無數
次的屋子,大門和客廳距離這麽近,剛才的說話應該聽得一清二楚吧?
「找我有事嗎?打個電話不就可以了。」我一面抹著冷汗一面強裝鎮靜,小
剛把我招呼到沙發坐下,告訴我跟蔚蔚結婚一事。
「我聽玟玟說了。恭喜你們,蔚蔚會是個好妻子。」
「謝謝,其實我想找你的是……」小剛把話說完,是想邀請我和妻子到他的
新居聚會一事。
「當然沒問題,玟玟也想親自恭喜你們。」我勉強笑說。看到我表情僵硬,
大汗疊小汗的害怕奸夫被打,冷眼旁觀的蔚蔚掩嘴竊笑。唉,怎麽好像是我提議
偷情的了?
寒暄一會,幸好我最終于還是可以全身而退,平和地回到家門。蔚蔚的想法
我固然搞不清,小剛的突然邀客亦令我有點意想不到,『是我想多了,以我們的
交情,小剛叫我和玟玟去他家玩是很正常。』我安慰自己。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向妻子問道:「玟玟,女人在結婚前是不是會
特別感慨的?」玟玟想了一想說:「是啊,婚姻對女生來說就是人生的一個新階
段,會有種渴望整理以往,把過去的煩惱都一並抛棄,重新開始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嗎?我們男人可沒有這種思想。」可能結婚對男生來說其隆重
性遠不及女人大吧?有些人爲了嫌麻煩甚至甯願同居,不會像女人那麽重視一紙
婚書。
玟玟笑說:「婚後跟隨丈夫姓氏,不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然後又好奇
地問道:「怎麽突然對女生的想法有興趣?」
「沒事!」我急忙轉個話題:「對了,玟玟你和蔚蔚的感情那麽好,是不是
很了解對方?」
玟玟笑說:「我們是表姊妹,表姊平時又很照顧我,當然算了解,不過再了
解也不及阿安你和表姊吧!」
「不及我們?」我問妻子問題,她又爲我帶來另一個疑問。
妻子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你們感識那麽久,以前又天天見面,說是兩
夫妻也不奇怪了,肯定比我了解的。」
「玟玟你亂說什麽,我的老婆就隻有你一個。」我心虛的反論。玟玟帶笑解
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你們感情十分好,說實話有時聽你們在聊,
我是一句也插不進去的。」
「會這樣嗎?」我搔著頭。玟玟掩嘴笑說:「是你們太投入,自己不察覺而
已,我想你們前世肯定是對夫妻或情人的。」
我無言以對,會否當局者迷,我倆有時是過份親密而不自知了。
「那……玟玟你不會吃醋?」我兢兢戰戰的問,玟玟毫不介意的答道:「當
然不會,男女間也有純潔友誼的啊!你們認識在先,如果有事要發生,早就發生
了,而且我是絕對相信老公的。」
得到妻子信任我當然高興,但如果讓玟玟知道蔚蔚曾對我說這樣的話,而我
又想過要去「解決」,那她對我跟蔚蔚純潔友誼的想法不知會否改變?妳表姊在
勾引妳老公上床啊!老婆!
接著的一天,我急不及待緻電蔚蔚,想問後來小剛有沒說些什麽,但女孩始
終仍是不肯接我電話,我無計可施。
日子一天天過去,來到約好的星期六,一大清早,玟玟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表姊。」這天我和玟玟均不用上班,妻子看看號碼,是蔚蔚緻電,她沒在意
的接過電話:「表姊,是呢,阿安跟我說了,沒問題,那待會見。」
玟玟寒暄了幾句,聽她們快要說完的時候,我著妻子把電話給我:「喂,蔚
蔚,是我……」
「嘟∼∼」還沒開口,對方已經挂斷了線。我憤慨罵道:「靠!又挂線!說
一句也不行麽?」
身旁的玟玟好奇問道:「表姊幹麽挂你線?」
「沒……沒事……我想問清楚地址,怕會弄錯地點。」我害怕玟玟懷疑,隨
便說個借口。
梳洗一輪後吃過早點,便和玟玟應約來到小剛和蔚蔚婚後的新居。雖然我仍
是滿肚問號,但多年友誼,總不會懷疑蔚蔚和小剛是有什麽不軌企圖。
「叮叮叮叮∼∼」按下門鈴,蔚蔚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迎接我倆:「來了啊?
進來看看唷!」
「妳……妳是蔚蔚?」這位過往往天天相見,不喜打扮的好友今天竟化好妝
容,波浪式的長發搭在露肩的襯衫上,清爽怡人。更罕有地穿上短裙,露出一雙
從來不見陽光的白滑長腿,連腳趾甲上也細心地塗上醒目的粉紅,難得地展示出
女性的妩媚。
「原來蔚蔚打扮起來是這麽美……」我驚歎不己。談樣貌,蔚蔚也許及不上
超班的玟玟,但也屬美女一名。奶子沒有妻子誇張,可從外測應該亦有C 杯罩,
加上精緻的五官和自信的眼神,其魅力是不會下于害羞草玟玟。
玟玟亦是少有見到蔚蔚打扮,贊賞說:「表姊今天很漂亮啊!不知道以爲你
今天結婚呢!」
蔚蔚直望著我,含羞的咬著下唇:「我穿給今天的老公看的。」
我心中一凜,有種不祥預感。玟玟沒聽懂當中意思,笑咪咪的道:「還沒過
門就叫老公,看來你真的很心急呢!」
蔚蔚笑而不語,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我身上。我心更驚,不敢有眼神接觸,心
�不斷喃喃念著:「不是在說我,不是在說我,不是在說我……『進屋後,小剛
亦出來迎接,好友的未來夫婿高大英偉,和身材同樣高佻的蔚蔚說是天生一對的
俊男美女,相信不會有人異議。
「這間屋很漂亮呢,我覺得不用裝修也可以了嘛!」望著寬敞的複式大屋,
玟玟贊歎不己。小剛笑答道:「我也說不要浪費,但小蔚堅持要裝修,說什麽是
人生的新階段,要跟過去作個了斷。」
「了斷!」我彷如被利箭穿了一下心房。
蔚蔚不滿的說:「浪費?覺得浪費就不要娶我啰!反正不結婚我也跟你上床
的,連喜酒也可以省下哩!」
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話說。算了,蔚蔚那硬闆闆的性格大家早已習慣。不過雖
然口不留情,但從蔚蔚神彩飛揚的表情,誰也看得出待嫁姑娘心情美極。
四處參觀了一番,蔚蔚便主動跟我倆說:「那麽我和玟玟煮飯,你們今晚在
這�睡吧!反正明天是星期日,我們通宵聊個痛快。」
「在這�過夜?我們什麽也沒帶來啊!」事出突然,玟玟吃驚道。蔚蔚早有
準備說:「這�什麽也有,牙刷毛巾一應俱全。晚上表妹你穿我的睡衣可以了,
至于安仔,男人穿不穿都沒所謂啦!」
玟玟自然莫名奇妙,而我更是不知所措,蔚蔚心情愉快的帶領妻子道:「來
吧!玟玟,我們今天煮意大利菜,一定要吃到他們五體投地!」
「哦,哦……」玟玟被傻呼呼的拉了進廚房,而我和小剛則坐在客廳閑聊。
我的思想一方面仍未從蔚蔚忽然要我倆留宿的混亂中抽離,一方面又要應付眼前
的猛男,生怕說錯了什麽令對方誤會我與其未婚妻子有染。我自問到現時仍是清
白,隻是萬一被知道他老婆曾向我說過那種話,相信我亦一定水洗難清。
不自覺望望身邊壯男,這個小剛真的很強壯,手臂肌肉都比我大腿還要粗,
背心下更顯露出六片腹肌,被這樣的大漢打一拳,我想會即時去火車站領便當。
「安兄,多得你一直照顧蔚珊,以後就交給我吧!」小剛一向有禮,老稱我
爲安兄,我不好意思答道:「哪�,是蔚蔚照顧我才對。你也看到吧?她說一,
沒人敢說二的。」
「一家人不用說客套話,我會努力令蔚珊得到幸福。」小剛說話得體,但可
能因爲心�有鬼吧,這段期間我如坐針氈,不斷拉開話題,說要參觀小剛的藏書
和請教救生技能,盡量不涉及蔚蔚。同時又推敲各種可能,想知道葫蘆�到底賣
什麽藥。
蔚蔚究竟在想什麽?難不成打算今晚跟我來一炮?小剛就在這�啊!當著未
來老公面前偷情那麽刺激?那玟玟呢?我們怎可以瞞過玟玟?
等等,我想起來了,蔚蔚曾經說過「我們交換,我陪你,小剛跟玟玟,便各
不拖欠」的話。難道她來真的,真的打算交換?不會吧?我一直以爲今天小剛和
玟玟也在這�,理論上做不出什麽來,想不到蔚蔚的思想原來遠比我開放。
『蔚蔚今天邀請我倆來的目的,不會是要實行她的換夫派對?老天!我的好
友什麽時候變了淫亂女魔頭?』這下可不是開玩笑,我開始理解女孩的心思,額
上汗水有如泉湧。就在不知所措之際,廚房傳來兩位女生一聲:「開飯啰∼∼」
不行,吃完飯一定要找個借口溜。什麽換妻派對,玟玟要給別人玩我固然不
想,上了蔚蔚,隻怕也會給這大漢活活打死。好朋友發展成超友誼,總不會有好
下場。
「賣相是不是很好呢?這個是我煮的,這個是玟玟下廚……」兩女逐一介紹
自己負責的菜色,玟玟的廚藝不用懷疑,想不到蔚蔚也有點料子,色香味俱全,
叫人垂涎欲滴。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我打趣說:「認識蔚蔚十多年,也不知道你煮飯這麽好
吃。」蔚蔚伸著舌頭裝鬼臉道:「飯是老婆煮給老公吃的,你不是我老公,才不
煮給你吃呢!」
「玟玟煮的還不是很好味道,安兄你有口福了。」小剛也識趣地誇贊玟玟,
我那薄臉皮老婆被別人一贊,立刻羞紅滿面。蔚蔚捉弄般挾起一塊肉片遞向我:
「好啦,認識這麽久,連一餐飯也沒煮給你吃是我不對,今天就當你是老公,張
口啰!」
「老公?」蔚蔚這個舉動真叫我不知該如何應對,張口嗎?還是由得女孩不
理?結果我還是張口了,旁邊的玟玟沒料到表姊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看得目瞪
口呆。
吃了一口,小剛也像撒嬌的羨慕說:「有人喂真好,如果我也有可愛的女生
喂呢?」
愕了一愕,玟玟才驚醒的挾起另一片說:「剛……剛哥吃菜吧!」
「真好,有玟玟這樣善解人意的老婆真幸福!」小剛一臉滿足。蔚蔚哼著嘴
道:「想死嗎?在我面前稱贊別個女孩?」
小剛無辜地說:「表妹也是一家人,不算別個女孩吧?」
「好啦,既然你覺得玟玟那麽好,今天她就當你老婆,我去陪安仔。」蔚蔚
反擊說。
兩個人一人一句,令我覺得簡直是夾好的。靠,不會這個小剛其實也是知道
蔚蔚用意,一心要玩我老婆吧?
想清楚,當日小剛明明聽到我說「過夜」兩個字,卻毫不在乎,也沒有問個
明白,看來應該早就知道蔚蔚的想法,甚至是由他提出的計劃。
對了,一定是這樣!徐遇安啊徐遇安,你何德何能,要一個女孩子暗戀你多
年,還主動邀請你上床?論樣貌體魄,小剛都比我好多了,蔚蔚覓得如意郎君,
試問又怎會在婚前出軌勾人?分明就是小剛看上了玟玟,蔚蔚爲了滿足丈夫,不
惜以身犯險,來讓老公可以上到我老婆。
想到這�再次望望小剛,他牛高馬大、身形健碩,雞巴肯定比我大,性能力
亦肯定比我強,給這樣的男人操我家玟玟?不要開玩笑了!
沒法子了,我不能讓這麽荒唐的事情繼續下去,我視蔚蔚爲最好朋友,她卻
和丈夫合計要玩弄玟玟,十多年的友誼也容不下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情。我把定心
意,如果有再過份的舉動,便立即拉玟玟離去,也顧不了以後怎樣面對蔚蔚。
然而妻子亦感到不妥,打圓場說:「你們說到哪�去了,表姊嫁的是剛哥,
就以後都是剛哥的妻子,而我也永遠都隻會是阿安的老婆。」
蔚蔚稱贊道:「果然是我的乖表妹,說話大方得體,從一而終,才是真正稱
得上是夫妻。」
我以爲女孩正常了,剛要松一口氣,可眼前一望,隻見蔚蔚媚眼如絲,舌尖
輕舔手上拿著的羹匙,嬌態盡現,誘人之緻。
我認識的蔚蔚是這麽性感的嗎?簡直是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濃烈的女性氣
味,有種極度吸引男人欲望的魔力。無可否認,今天的蔚蔚是個很漂亮、很誘惑
的女人。
我吞一口唾液,玟玟見我神色有異,挨過來在我耳邊小聲問:「真的在這�
過夜嗎?」我反問道:「你說呢?」
玟玟猶豫的說:「表姊剛才在廚房說很高興我們來了,今晚有很多事想跟我
們聊,我怕說走她會掃興。」
「是嗎?那……」玟玟毫不知情,不了解自身處境是情有可原諒,我得悉一
切,當然是應該堅持回去,可是當我正想跟老婆說「還是走吧」的時候,對面的
蔚蔚忽然抿一抿嘴,表情妩媚,引人遐想。看著好友那不曾有過的性感表情,我
該死的又說不出口:「就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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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時曾提及,本文原爲去年文祭而寫,跟前年的《女友唯唯的春情舞曲》
同樣是一篇沒有內容的純色文,本集之後將全部是床戲,所以請不要計較故事的
合理性,就當是一篇換妻的手槍文看好了。
蔚蔚和安仔好友間的不倫關系,是爲符合去年的題目禁忌之戀,而女主角之
一的名字設定爲榮蔚珊,亦是爲了對應版大當時提出的「賣妻求榮」。
嗯,實在解釋得十分合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