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傾心
「你喜歡……喜歡這樣嗎?」鄭昆一邊扶著女人肥美的屁股款款抽動,一邊 氣喘籲籲地問道。
「喔喔……啊……」秀怡意亂神迷地呻吟著,她的額頭上開始滲出了細密的 汗珠兒,穴裡的淫液多得跟冒漿似的「啪啪」直響,「別停!裡面癢……癢死了 ……」她囁嚅著,一下一下地將屁股往男人的胯上湊。
自打一開始,那讓人骨頭酥了麻了的快感就一波接著一波地侵襲著鄭昆的神 經,他一直咬緊牙關苦苦地抗爭著--可是到了這頭上,理智再也無法控制情感 的衝動了,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就像一匹駿馬來到了寬闊無垠的原 野邊上,忍不住揚蹄嘶鳴開始奔跑起來--他知道,快了!
「啊啊……啊……」秀怡止不住大聲地叫喚起來,將一顆頭在枕頭狂亂地滾 動著,「你好狠心吶!,我……我要……要干……干……」她反過手去扣著男人 的臀部,使勁地往屁股上按。
鄭昆簡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這麼粗鄙的「干」字居然是從這麼文靜的女人 口中冒出來的!一時間興發如狂,「乒乒乓乓」又是一陣狠操,末了吼喊一聲 「親親,噢喲」,一挺臀部往裡面深深地抖落進去,緊緊地抵住肉穴深處的肉墊 「撲撲踏踏」地射了出來,一股腦兒全射在了裡面。
射完精後,鄭昆一縮身將將肉棒抽了出來,粗大的肉柱子上面就像被白色的 牛奶洗涮過一般滿是一道道的白痕,還在兀自地抖顫不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渾身頓時鬆懈疲軟了下來,垂首看女人的肉穴是,那淋漓的肉溝兒像一張合不攏 嘴巴來似的,正在一吸一放地將白色濃稠的淫液從肉穴中吞吐出來。
「昆啊!我好害怕……」秀怡有氣無力地呻吟著,悠悠地轉過頭來,雪白的 貝齒緊緊地咬了下嘴皮,伸手將癱軟無力的男人攬在了懷中。
鄭昆張開眼來凝視著女人秀美的臉頰,她已經抵達了快樂的巔峰,無論是心 靈還是肉體已經掙脫了一切束縛,可她為何還會說出「可怕」的話來呢?」你害 怕什麼?」鄭昆輕撫著她的髮絲柔聲問道。
秀怡只是伏在男人的耳畔細細地喘息,熱乎乎的氣息不停地噴灑在男人的脖 頸見,她眼也不張,也不回答。
「你……」鄭昆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次,「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我說不上來!」秀怡懶洋洋地說,皺著眉頭想了想,「在那一刻,渾身輕 飄飄地沒了重量,一直往上飄飛、飄飛……」
鄭昆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來,只得將她汗涔涔的身子摟在 懷裡,愛憐地撫摸她光滑如絲緞般的後背,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女人在情慾 上翻天覆地的變化,除此之外他便一無所知了。
秀怡將灼熱未退的身子向男人的皮肉上緊緊貼了上來,她似乎將恰才過去的 翻騰纏綿拋諸腦後,靜靜地像一隻午後的貓咪溫順地瞇了雙眸,睫毛忽忽地煽動 著享受男人的愛撫,在一片靜謐的安定中慢慢地合上了眼簾。
睡著以前兩人都喜歡交股而臥,讓上半身舒服地挨在一塊兒,可是醒來的時 候女人的頭總滑到鄭昆的臂彎裡,壓得他的胳膊酸脹發麻時才不得不醒過來。可 是今天由於白天睡得過多,恢復精神之後鄭昆的思緒還飄忽在纏綿繚亂的境界中, 將睡意驅趕得沒了蹤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鄭昆扭頭瞥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就快要指到六點的刻度上了,朝被窗簾遮 擋了一半的窗戶望出去,太陽像個通紅的鐵餅一樣顫抖著懸在了海平線上三四尺 高的地方。
賓館緊靠著海濱大道,他們的房間落地窗緊挨著大海的一邊,遠離了吵吵嚷 嚷的海灘,環境格外的寧謐。昨天是星期五,鄭昆四點還不到就早早地離開了學 校辦公室,早早地到地鐵站等著秀怡的到來,大約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地鐵才抵達 的這家賓館的。他們選擇這家賓館的原因很簡單:剛剛落成的賓館沒多少常客, 是最不可能碰到熟人的。
鄭昆前前後後有過二十來個女人,不過直到現在,他也是個保守傳統的人, 特別在和妻子以外的女人在外面開房這件事情上可謂是小心了又小心。不過,有 句俗話說「紙是包不住火的」,無論鄭昆如何地小心翼翼,他在外面找女人的事 情還是被個別嗅覺靈敏的同事給探知了一二,不過還好這些同事對這種婚外情早 已司空見慣,不再刨根問底大驚小怪的了。即便如此,鄭昆還是擔心別人在背後 指指點點的,他很清楚被人撞破的後果--那就不是指指點點這麼簡單了,所以 他一直都很小心,在選擇幽會的地點和時間上下足了功夫。
不可否認的是,鄭昆是愛妻子的,儘管他也經常偷偷地嘗鮮,當中也有幾個 讓他動過一陣子心,不過這種熱情很快就冷卻了,其餘的大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不過自打和秀怡好上之後,他頭一回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用靈魂來愛一個人, 才第一次真切地體會了什麼叫火一般的激情,也不想刻意去避開旁人的大量和議 論了--和這麼一個優雅秀麗的女人有一腿,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現在回頭想想,鄭昆甚至懷疑: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巨大的變化,是不是由 於一年前的競選副校長風波導致的?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如此沈重的打擊。在競選失敗之前,鄭昆可是C大數 一數二的骨幹人物教授,四十歲還不到的年紀,正是大展身手的時機,所有的同 事都以為副校長的位置非他莫屬,甚至連他自己覺得唾手可得了。可是「天有不 測風雲」,競選結果下來之後大家都頗感意外,鄭昆不但沒有競選上,而且還被
調到C大的圖書館當館長--誰都知道只有那些快退休了老教授才在此崗位上任
職。現在細細想來,還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對競爭對手沒有給予足夠的重 視,所以才導致了競選的失敗--可是,木已成舟,想得太多又有什麼用呢?
鄭昆只是對調任圖書館館長一事無法理解,還有兩年他才四十歲,就這樣把 他安排在這種沒有前途的閒職上,名義上是「館長」,實際上卻沒多少有意義的 事情可幹,圖書館的書籍登記整理又別的人干,他不過是在每年開學前選購新書 的預算上簽個字就了事了,最終還要由財務處來安排--這不光是對他個人能力 的侮辱,而且還是教育資源的浪費,難道是要將他「架空」起來?
辭掉工作是不可能的,畢竟C大的薪水在同類的學校裡這麼可觀,鄭昆只得 忍氣吞聲地接受了館長的職位正兒八經地幹起來。很快,他便發現了這個職位的 優點:再也不用累死累活地備課了,時間多得每天就像在度週末似的。再不甘心, 事情的結局也不會因此而改變,還不如索性換個方向生活,自由自在地生活!
人說「職場失意,情場得意」,時常借酒消愁的鄭昆很快便撞上了桃花運,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邂逅了林秀怡--就像所有的美好戀情一樣,在恰當的時候 面前出現了一個恰當的人,於是故事便發生了。
那是去年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那是他剛調到圖書館四個月,在C大附中任 高中部教師的大學同學任道鵬突然找到他,邀請他為畢業班的學生做一次「展望 未來」的講演,給這些即將跨入考場的學生打打氣鼓鼓勁。剛開始鄭昆不想去, 就推托說怕講得不好,壞了學生的士氣。任道鵬卻不以為意地勸說:「不消講得 多好,只要講講大學校園裡見到的、聽說的逸聞趣事就可以,就當是散散心!」
這個任道鵬在大學的時候和鄭昆是穿一條褲子的摯交,畢業後一起到C大來 應聘,鄭昆順利通過了考核,任道鵬則不幸落選,只得退而求其次到C大附中在 高中部當教師。由於相距不甚遠,兩人時常有機會聚一聚,喝喝小酒談談心。
也許是任道鵬知道了好友鄭昆被降職的消息,怕他無處排解苦悶的心情才特 意安排這次演講的。鄭昆對老友的好意也心知肚明,當下便應允了這善意的邀請, 稍作準備之後便一同到了C大附中的多功能廳,東扯西拉地講了兩個小時的口水 話,從多功能廳出來便一起到學校附近的飯店一同吃晚飯。飯桌上有一位唯一的 女士特別引人注目,任道鵬介紹說她是C大附中特長班的美術老師,她就是林秀 怡。在任道鵬的介紹的時候,鄭昆不經意地同秀怡對了一眼,一剎那間,鄭昆被 那清澈的眸子電了一個激靈,渾身上下泛起了一中莫名的悸動讓他左右不自在起 來。
在結婚以前年少輕狂的那些歲月裡,鄭昆也曾經交往過很多漂亮的女孩,並 和她們中的大部分滾過床單。即便是結了婚以後,也不乏有女性對他投懷送抱, 特別是現在人到中年之後,略顯深沈的鄭昆還保留著與年紀不相符合的帥氣和稚 氣,這種事情在背著妻子的時候發生得越來越頻繁了。按理說,像他這樣的男人 身邊從來就不缺乏女性的環繞,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林秀怡,他頭一次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緒在內心裡萌動,主動給對方要了電話號碼,第三天就迫不 及待地給對方打了電話過去約她一起吃飯。幾次飯吃下來,鄭昆竟然養成了一閒 下來就給秀怡打電話的習慣,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所做的那樣投入了真情實 感--鄭昆對自己的這種主動出擊也感到意外,不過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應了 「一開弓就沒有回頭箭」的那句格言了。終於,在夏天的腳步剛要離開這個城市 的時候,鄭昆終於捅破了隔在中間的窗戶紙,雙雙來到海濱的這家旅館開來房間 --神交許久之後,這是他們的肉體第一次結合。
正如鄭昆所意料的那樣,秀怡在床上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的呼吸和肉穴 都散發著讓人迷醉的方向,恰到好處的矜持讓這種女性的魅力展露無遺。說實話, 如果光從相貌上來評斷的話,秀怡在他所交往過的女人中不算是出類拔萃的,不 過她卻有一張嬌嫩白皙的瓜子臉和一個纖巧勻稱的身材,穿著C大附中教職工常 穿的筒裙套裝,既顯得穩重大方而又惹人戀愛。三十二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 比鄭昆要小整整四歲,相對來說還是年輕,不過無論是外貌還是年齡都不是吸引 鄭昆的地方,最讓鄭昆著迷的還是秀怡身上滲透出來的毫不張揚的藝術氣質,就 像她畫出來的水彩畫那樣的輕靈飄灑而又不乏多姿多彩。
一番翻雲覆雨之後是無盡的慵懶,兩人交股疊臀地偎依在一處,房間裡寂靜 得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流轉的聲音。鄭昆便在這恬謐的氣氛中注視著女人緋紅的 睡臉,這一路走來,秀怡從最初的矜持到開始接受,再從接受到越來越溫順,直 到同意到和他發生關係,這一程逐步陷落到徹底征服的過程,對鄭昆來說是降職 後最大的寬慰與收穫,同時又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如果在任道鵬邀請他去C大附 中演講的時候沒有接受,或者接受了任道鵬的卻沒邀請林秀怡一同共進晚餐,那 麼就不會有兩人的一見傾心了,更不會發展到現在的親密情人的關係了。正如哲 人門常說的那樣,「一切沒有如果,事情就這樣發生並消逝」,何況愛情一直是 讓人費解的命題,幾乎等同於無解的宿命。鄭昆一回想起去年和秀怡的那場偶遇, 心中不免十分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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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看不見的對手
「太陽快落山了嗎?」秀怡在身後喃喃地說,一隻手懶懶地搭在他的胸膛上
輕輕地劃著他的皮膚。
「快了!」鄭昆轉回頭來,輕輕按著她的手掌,朝牆上的掛鐘努了努嘴,
「六點半,再過半小時就全落下去了呢!」他說。
鄭昆拿開女人的手,從床上蹭下來,揀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睡衣披在身上,赤
著腳走到落地窗跟前,「赤啦啦」地將窗簾全拉開來,霎時間耀眼的夕陽的光輝
流瀉進來,地板上和床面上都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色。從寬大的落地窗往外望
去,只見夕陽如燒紅的大鐵餅一樣恰好落在在對岸的丘陵上,寬闊的海平面被染
得一片通紅,真如白樂天的詩裡所描繪的那樣「半江瑟瑟半江紅」了。
「正好趕上落日下山,你也過來看看吶!」鄭昆回頭朝床上的女人招了招手,
海面上騰起得霧靄遮擋了視線,讓熾熱的火球顯得比往日還要大很多,當太陽一
吻到山丘的頂部,便迅速收縮著變了形狀,變成了一團醬紅色的光團,看上去就
像凝固著的血塊。
「我在床上也能看……」秀怡怯怯地說,扯過被單來裹住了光赤赤的胴體,
瞇著眼睛朝落地窗這邊看,「真的好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夕陽啊!」
她由衷地讚歎著,沸騰的身子早已像這落日一樣逐漸失去了激情。
遠山正一點點地吞噬著太陽,太陽的光明也一點點黯淡下去,終於不可挽回
地沒入了山的那邊,山頭上濺起得的火焰變幻了胭脂色的雲霞,迫不及待地瀰漫
了大半個天空,短暫的綻放過後,大海立一片黢黑,天幕也變得深邃難測,稀稀
落落的星星便在上面探頭探腦地朝著眾生頑皮地眨巴著眼睛--黑夜已然來到,
都市的霓虹燈光沿著遠處的海岸線一溜兒排開,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鄭昆重新將窗簾拉上,女人在身後打開了床頭燈,他赤著腳走回來挨著她躺
下,把手鑽到被單裡去撫摸她平滑如緞的小腹。
秀怡也不躲閃,反而掀起被單來籠住男人,將暖呼呼的身子貼了過來,一手
抓向男人的肉棒,一邊淡淡地說:「天黑了呀!」
「是啊!天黑了!」鄭昆隨口答道,女人的側臉上分明有著一層鬱悒的神色,
昨晚和秀怡來住進這家賓館,今兒再住上一夜的話,她就是連續兩晚在外過夜了,
難道她在想家?在想她的丈夫?或者她實在擔心?
鄭昆心裡一沈,手上便停止了撫摸,不由得嫉妒起那個秀怡的丈夫來。他從
來沒見過秀怡的丈夫,秀怡也很少提起,只是有一次輕描淡寫地說過一句:「他
是個老實人,我沒想過傷害他!」,此外便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了。不過他從任
道鵬的口中打聽到,秀怡的丈夫是C市醫科大學的副教授,年紀要比比秀怡大七
八歲,這樣算下來的話,大概也該有四十歲了吧?「是個身材頎長、嚴謹帥氣的
傢夥!」任道鵬當時半開玩笑半是挑釁地告訴他,要是他說的是真的話,秀怡的
丈夫就太優秀了,可是……可是秀怡怎麼會和他這種失意的男人搞在一起?這說
不通啊!這種事情又不好親自問秀怡,即便是問了,怕也問不出什麼來的,何況,
秀怡既然能出來,想必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的,現在女人都在他的懷抱裡
了,就是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此時此刻,對鄭昆而言,享受才是迫在眉
睫的事情,兩人都要暫時忘記各自的家庭,全心全意地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這一氣胡思亂想,一時搞得鄭昆興味索然,便將手從女人的肚皮上抽了回來,
「咱們該起床去吃飯了!肚子好餓……」他在女人耳邊柔聲說,白天兩人一直躺
在床上,中午才叫了一頓晚飯在房間裡吃。
「你把燈打開吧!」秀怡不情願地張開眼來,鄭昆便伸手到床邊「嗒」地一
下按下了開關,秀怡便用被單遮掩著前胸翻下床來,佝僂著腰身,撅著個肥肥白
白的肉臀在床下散落的內衣,「唉,這節奏,搞得我都快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羅!」
她一邊說一邊抱起雜亂的衣服朝洗手間奔了過去。
鄭昆出神地盯著洗手間關上的門縫裡射出來的燈光,聽著「嘩嘩」的流水聲,
要不是全身酸痛難忍,他真想衝進去和她一塊洗個淋浴,說不定還可以將她按在
潔白的瓷缸邊上狠狠地操上一回。他對自己有這樣粗暴的衝動感到十分驚訝,便
使勁地眨了眨眼頭將它們從腦海裡驅趕了出去,起身到外間的冰箱裡拿了瓶冰凍
過的啤酒,也不用杯子,自顧自地就著瓶口喝起來。
一瓶酒喝光,秀怡已經沖完澡出來了,她早在洗手間裡換上了白色的連衣裙,
用白色的髮帶把黝黑的頭髮攏在後邊,「好不好看,這是剛買的新裙子!」她像
個小女孩似的在男人面前轉了轉身子,宛若童話裡的白雪公主那般清麗脫俗。
「好看!真是太美了……」鄭昆癡癡地望著女人,姣好的身子在半透明的衣
衫裡若隱若現,別有一番朦朧的韻味,她抿著嘴在床前的地板上轉了幾圈,裙子
的下擺飄起又落下,宛若一隻美麗的蝴蝶扇動著輕盈的白色翅膀在翩翩起舞,
「好了,不要把頭轉暈了,我們去哪兒吃飯呢?」他揚了揚手示意女人停下來,
昨天下午在海上劃船回來,兩人是在賓館二樓的靠海餐廳吃的晚餐。
「你沒有預約賓館的餐廳嗎?」秀怡問道,鄭昆搖了搖頭,她便笑著說:
「折騰了一整天,真是太累了,不想去外面吃,昨晚經理不是說有新打撈的鮑魚
進來?叫他們做一盤清蒸的,一盤黃燜的,我喜歡吃新鮮的鮑魚!」
「嗨!你看我這記性,還在為吃的事費神呢!」鄭昆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
「那就……還去那兒吧!」他說,按理新鮮的鮑魚要做成生魚片生吃才有味道,
不過想想還是隨女人的意思好了,便拿過床頭的電話撥起號碼來,預約好座位之
後,便起身穿上衣服和秀怡一起下到二層的餐廳去了。
今天是週末,來住賓館的比平日要多,兩人跟著餐廳經理,一路來到事先預
定好的座位上坐下,這是靠窗的位置,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不約而同地朝窗戶外
看去。昨天中午也是這個位置,從這裡能觀賞到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景,可是現在
夜色像塊大幕布一樣地籠遭著天地萬物,藉著賓館的燈光只能隱約地看見只有靠
窗的那棵巨大的榆樹的輪廓,像一朵巨大的黑色傘一矗立著,在海風的吹拂下翻
動著密集的葉片。
「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了……」秀怡嘀咕著,黑暗讓窗戶成了一片鏡子,
將他們映照在裡面,也將餐廳裡的其他客人和樹枝狀的水晶吊燈映照在了裡面,
彷彿在窗戶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餐廳似的。
從進入餐廳開始,鄭昆便有些心神不定,他將頭低著跟在侍應生的後面,一
直到座位上才敢擡起頭來,此刻他正盯著窗戶上映照出的餐廳,在那不太明晰的
影像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熟人--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還是有些心虛:如
果是在市中心的某家飯店裡,那還好說在,遇見熟人可以說是工作的需要,或者
直接說是一般的朋友會晤也行,都可以搪塞過去,可是這兒遠離市中心,又是在
晚上單獨和一位女性在賓館的餐廳裡吃飯,再那樣說的話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
三百兩」的猜測。
即便是降職這種決定人生方向的大事件,也沒能讓鄭昆如此地擔心過,堅強
與軟弱就像兩個勢不兩立的敵人在內心裡激烈地搏鬥著。最後,他聳了聳肩給自
己打氣:要是真碰見熟人的話,就說自己是來辦正事,順便和熟識的好朋友吃個
飯而已。這樣一想,心裡果然安定了許多,他用眼角瞟了瞟秀怡,看見她神色自
若地坐在那裡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秀美的臉上自有一種意料之外的自信與沈著。
沒過多久,侍應生便端來了兩大盤做好的清蒸鮑魚和黃燜鮑魚,外加一盤更
大的水果拼盤,放好碗筷之後又禮貌地詢問他們要喝些什麼,鄭昆便點了瓶紅酒,
侍應生很快便拿來了一瓶紅酒開了瓶。
鄭昆呷了一小口酒,突然想起秀怡就是在H鎮長大的,她娘家是紅木傢俱的
銷售商,這一帶肯定有很多熟人,一時惴惴不安起來,便問道:「這兒離H鎮好
近……還有什麼認識的人嗎?」
秀怡正專注於品嚐美味的鮑魚,一臉天真爛漫的模樣,連頭都不擡一下,輕
描淡寫地回答道:「這都好多年了,就是有熟人,見了面怕也認不得了啊!」從
住進這家賓館,秀怡至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怯懦的姿態。
鄭昆怔了一下,想想也是,又問:「過了今晚,我們就有兩個晚上沒有回家
了,剛才看落日的時候,我發現你好像……好像有點想家呢?」他還是忍不住,
想知道她當時究竟在想什麼。
「我……你說我想家?」秀怡剛剛端起酒杯來,又放回了桌子上,鄭昆點了
點頭,她便輕輕地笑了一下:「家有什麼好想的,我只是擔心我的狗狗巴布,臨
出門的時候看見他垂頭喪氣的,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怎麼的。」
「噢,你還養狗呢!」鄭昆聽了,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高大帥氣的中年男子正
在給狗餵食的場面。說不上為什麼,他內心迫切地想知道更多關於秀怡的丈夫的
信息,卻又擔心引起她的不快,便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那……狗餓了吃什
麼?」
「你就別瞎擔心了,我給它放了好多狗糧,夠它吃上好幾天的了,一時半會
兒餓不著的。」秀怡淡淡地說道,這時侍應生過來給他們添滿了酒杯,她指了指
鄭昆面前的盤子,提醒他說:「再不吃菜就涼了,不趁熱吃沒味道!」
鄭昆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好抓起筷子夾了一塊鮑魚放進嘴裡,果然有一種柔
軟而有彈性的口感,說不出的好滋味,一時胃口大開,讚口不絕地說:「真好吃!
真好吃……好久沒吃到這麼地道的鮑魚了!」
「是啊!又綿又軟,這家賓館的廚師手藝真不賴!」秀怡也贊同地說,性感
的嘴唇油膩膩的。
鄭昆咀嚼著「又綿又軟」這四個字,只覺越嚼越有味道,便信口嘟囔道:
「要說好吃,什麼也比不上你,你是美味中的美味!」
「你說的什麼呢?也不注意下場合!」秀怡嬌嗔道,慌張地看了看四周,還
好沒有人留意他們在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邊喝酒一邊吃飯,到九點鐘才吃完。一人喝了一瓶紅酒,酒勁
漸漸地泛上來,鄭昆已感到有些不勝酒力,再看看秀怡,臉蛋兒紅嘟嘟的像兩個
蘋果,就連脖頸和露在外面的胸脯都有些發紅了,一雙醉眼迷迷濛濛地聚不攏光
來。
從餐廳出來後,看看夜色還早,鄭昆不想馬上就回房休息,就拉著她到賓館
的酒吧裡看了看,人多得沒下腳的去處,只好怏怏地折返回來。秀怡也不想馬上
睡覺,便建議他說:「我們到外面走一走如何?」
賓館外面是沙灘,用竹籬笆圍成一個五六百平方米的大庭院,籬笆上纏繞著
正在開放的牽牛花,出了院門兩人的手就挽在一起,再往前走就是黑沈沈的海面
了。海風迎面吹到面頰上,有股鹹鹹腥腥的味兒,秀怡撫著耳角吹亂了的髮絲深
深吸了一口氣,愜意地說:「外面空氣真好啊,你看,對岸的光多亮……」
鄭昆太陽望去,對岸川流不息的車燈和明亮路燈沿著海岸大道成了一道璀璨
的光帶,他在夜色裡挪到女人的後面,伸手攬著了她的小蠻腰,將嘴巴貼在她噴
香滑膩的脖頸間蹭來蹭去,一邊呢呢喃喃地說:「好舒服……」
秀怡不安地扭著脖頸,有了夜色的掩護,她大膽了很多,背靠這男人將臉扭
轉來接住了男人的吻。
鄭昆貼住花瓣似的嘴唇開始熱情地吻起來,女人翕開嘴巴講靈巧的舌頭吐了
出來。他趕緊及時地噙住吸到口腔裡,芳香柔軟的舌頭有股香甜糯滑的味道,便
貪婪地吮咂起來,把咂出來的甘甜汁液「咕咕」地望肚裡吞。
秀怡「唔唔」地輕聲哼叫著,把舌頭盡力往男人的口腔裡伸去,毫無保留賜
予身後貪婪的「狼」。
鄭昆的雙手也沒閒著,從前襟裡揣進去剝開鬆鬆垮垮的吊帶,寬大的手掌滿
滿當當地握著了溫熱的乳房。
秀怡把胸部往上挺凸出來,任由男人放肆地愛撫,這纏綿的愛撫下,從男人
越來越用力的手掌上,她能感覺到胸脯上兩個肉球在慢慢地脹大,緊繃繃的快感
讓她情不自禁地扭起了腰肢,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壓抑的呻吟。
「真想,在這兒一直……一直住下去……」秀怡喘息著呢呢喃喃地說,大海
的氣息包圍著他們,使她覺得這一小塊兒天地完全與現實的一切隔絕開來,恍恍
然浮遊在夢幻般的世界中了。
「就在這裡……這裡一直住下去?」鄭昆囁嚅著說--他也不想回到死氣沈
沈的妻子身邊,一隻手早從鼓脹不堪的乳房上抽了出來,滑到女人的大腿上將裙
擺撩了起來。
「嗯……嗯……只要有你在身邊,哪兒都好!」秀怡柔聲說,一點也沒有驚
慌失措,她知道男人想幹什麼,主動伸下手去地抓住了提上來裙擺,把柔軟的布
料攏在腰上,把小腹展露給男人的手掌,隨它所欲。
鄭昆心裡很感激,手貼著平坦的小腹插到內褲裡,摸著了鼓鼓的肉團上一小
片毛茸茸的恥毛,撩撥得指尖癢酥酥的,便將掌心貼在面揉戳起來,指頭在毛叢
間胡亂地抓撓著,企圖激起更狂熱的激情來。
秀怡見她不說話,又自言自語地說:「住在一起……是……是不可能的,對
不對?」胯間的肉團上傳來的酥癢使她有些難耐,不由自主把膝蓋彎曲起來,她
只是訝異--竟然如此受用!如此舒服!
此時的鄭昆可沒空回答她的問題,也回答不了,他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女
人的內褲裡早瀰漫了一團潮乎乎的熱氣,指尖往下一按,便陷入了濕噠噠的肉溝
裡,那裡已經如泥沼一般氾濫許久了,正在甜甜蜜蜜地顫動著沁出黏滑滑的汁液
來。
「噢噓……噢噓……」秀怡開始呻吟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前挺了挺臀部,粗
硬的指骨插在肉穴裡挑逗點揉,讓她一陣陣地戰慄著無法正常地思考了。
鄭昆的肉棒早在褲襠裡豎立起來,隔著褲襠杵在女人的臀縫中,被扭擺的肉
臀壓迫得脆生生地疼痛,他在女人的耳邊啞聲啞氣地說:「我想要了!」一邊將
指頭從火熱糊塗的肉穴裡抽出來,在倒伏的陰毛上揩了揩,縮回來就要脫掉褲子。
「不能!不能!」秀怡慌張地叫起來,掙扎著站穩了身子,轉身將他的手抓
住不讓他抽掉皮帶,「你知道,我叫起來很大聲,如何也忍不住的,要是有人到
海灘上來的話,會聽得見的啊!」她緊張地說。
鄭昆只得鬆了手,摸了摸著女人那被海風吹濕的頭髮,訕訕地說:「我們還
是回到房間去吧!」一邊將她拉到懷裡來擁著,遮擋著他鼓脹的胯襠不讓人看見,
一路歪歪扭扭地回到了房間裡。
第三章一同下地獄
一關上門,秀怡就迫不及待地褪掉了連衣裙,主動將男人推倒在床上壓了上
去,一邊接吻一邊伸下手去摸男人的胯裆,誰知那家夥經過這一路的折騰竟萎退
了下去,不複有剛才的剛勁勇武了。
秀怡有些失落,從男人的身上翻下來,似笑非笑地揶揄男人:「你這命根子
還真小家子氣,一刻也等不得!」
鄭昆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褲裆,尴尬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來的匆匆,去也
匆匆,這回你記著了,要趁熱打鐵的!」
「我又不著急!」秀怡紅著臉爭辯道,其實她內心�正渴望得緊,便緊緊抱
地抱著了男人在臂膀上咬了一口,痛得男人龇牙咧嘴地喊起痛來才解了氣,「它
那德行我還不知道,用不了多大會兒就會起來的,到時候我還不幹了!」她嘟著
嘴自信地說,緊挨在男人的身邊躺了下來。
「你說得有理!不過也得等會兒再看了……」鄭昆也很無奈,可能是喝了酒
後酒勁上來了的緣故,也許說說話過一會兒就好了!他搜腸刮肚地想找些話來說,
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女人留在家�的那隻叫巴布的狗,便問道:「吃飯的時候,
你說你擔心你的狗,那……你丈夫呢?兩天不在家過夜,沒有關系嗎?」他還是
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剛才在餐廳�人多不方便問,現在仗著酒勁他的膽子也壯
了起來。
「你膽子真小,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過夜,」秀怡望著天花闆上的吸頂燈答
道,像是在跟吸頂燈說話,鄭昆心�一緊:難道她經常和別的男人在外過夜?正
要問個究竟,她又接著話頭說了下去:「學校經常安排其他老師到別的學校去考
察,有時候去得挺遠,一去就是好幾天,像參加畫展什麽的。」
聽她這樣說,鄭昆才松了一口氣,微笑著問道:「那麽……這回你用的…
…也是這樣的理由嗎?」
「沒有啦!老說同一個理由誰信?」秀怡搖了搖頭,「這一次,我說的是到
朋友那兒去玩兩天,他也沒說什麽,他也知道我周末常常和這位朋友在一起度過!
當然啦,是個女性朋友!」說到這�,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也行得通?要是你丈夫……他萬一有急事,往你朋友那�打電話怎麽辦
呀?」鄭昆憂心忡忡地說。
「我又不是隻有一個好朋友,要是萬一打了電話,就說在別個好朋友那�,
事先通個氣就搞定了,」秀怡輕松地說,看看了皺著眉頭的男人,便拿話來寬慰
他:「放心好了,我家那位是個工作狂人,不會找我的啦!倒是你,小心回去呗
罰跪搓衣闆呢!」
「我……不會不會!」鄭昆擺了擺手,苦笑了一下說,「我家那位也差不多,
昨天我來的時候在學校給她打了個電話,跟她說學校派我到外地去開展研討會,
她沒多問什麽,反正有急事的話,打電話也能找到我。」
自從女兒上了住宿初中以後,家�就隻夫婦兩個了,妻子也放下了家庭主婦
的身份到一家物流公司做會計,幹得有滋有味的,常常比鄭昆回來得還晚些,兩
人除了一成不變的交流之外再也沒其他的相處方式了,毫無激情可言的婚姻生活
誰都會厭倦,可他從沒想過要和妻子離婚,總是一再他說服自己:人到中年,平
平淡淡地厮守著也該知足了。
「唉!」秀怡歎了口氣,似乎在同情自己也同情男人,「婚姻還真像個墳墓,
這樣的夫妻是大多數嗎?你覺得我們這樣……相處很怪吧?」她說。
鄭昆想了想說:「這個……世上哪有完美的婚姻啊?!恐怕其他人也差不多
的,隻是有的人忍耐得住,少數人無法妥協。」他說的「少數人」當然包括他自
己和身邊的女人了,說到這種沈重的話題,醉意也慢慢地消失了。
秀怡一時沒了言語,出神地盯著天花闆發呆,明亮的頂燈照在她秀美的臉頰
上泛著晶瑩的光澤。鄭昆注視著這張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沈靜的臉,腦海�突然浮
現出一位高高帥帥的男人來,身上穿一件醫生的白大褂,無論從經濟地位還是從
外貌氣質上來說,一切都是那麽的無可挑剔,而他的女人正和一個失意的男人躺
在床上,難道他太專注于工作,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妻子?
「那你……他還和你睡一張床嗎?我的意思是,你們還過夫妻生活嗎?」不
知爲何,鄭昆像說「你丈夫」,卻發現怎麽也說不口,似乎在他的潛意識�不願
承認這個男人是秀怡的丈夫,可是,自己更沒資格做她的丈夫了。
秀怡沈默了一小會兒,朝著天花闆說了句:「不了……我不想和他做!就算
是他勉強插進來,我也感受不到多少快樂!時間一長他覺著無趣,現在都分開睡,
好幾年沒碰我一下了呢!」
「我真佩服他,這都忍得住!」鄭昆覺得這種夫妻關系真不可思議,他和妻
子關系也很淡漠,可是做愛這件事情卻是當做公事例行了的,畢竟人非草木啊!
「那他不怕你在外面偷吃?就沒有表現出一丁兒懷疑來?」他問道,其實他
隻想知道秀怡的丈夫對他和秀怡的事是不是有所耳聞。
「你是怕他知道擔心我嗎?」秀怡反問道,見男人點了點頭,便深深地歎了
一口氣淡淡地說:「其實啊!知道了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無所謂了,雖
然他沒盤問過我,但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我感覺他是知道的,隻是不想問而已!」
她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臉上呈現出一絲不願妥協倔強的禀性來。
「噢……」鄭昆稍稍放了點心,他理解秀怡的丈夫,男人對伴侶的不忠不聞
不問,一般隻有兩種情況:要麽因爲很愛她,害怕知道後無法面對事實的真相;
要麽婚姻的熱情已經到了頂點,即使意識到妻子可能有外遇,也懶得去搞清
楚了。
同樣的道理,婚姻會到達頂點後走下坡路,所有男人之間的感情也是一樣,
就像他和秀怡從偶遇到相識、相知,再到肉體的結合,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有一
天也會到達某個頂點!能否跨過頂點,不知道還需要面對多大的風險呢?
如果是一個星期見一次面,倒也不存在多大的問題,可是鄭昆心�可不會不
滿足這樣的狀況,他想每天都見到秀怡,每時每刻粘在一起,似乎隻有這樣他才
能切切實實感受到秀怡的存在。從秀怡的熱情的反應來看,她大概也是這樣的心
理——這可正中鄭昆的下懷,同時他也明白:兩人頻繁見面滿足了肉體的欲望,
同時又要顧及搖搖欲墜的家庭的完整,對誰來說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單從維持夫妻生活這一點來說,鄭昆隻要不主動去招惹妻子也不會有多大問
題,可是秀怡作爲女人就不一樣了,男人發起狂來她可無力阻擋,想到這�,他
伸出手去撫摸著女人的肩頭愛憐地說:「秀怡,真是難爲你了!」
秀怡從沈思中回過神來,扭轉頭來怔怔地望著他,柔聲說道:「我……我大
概不行了!」
鄭昆愣了一下,便知道女人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驚訝地問道:「你胡說什麽
呐……什麽不行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秀怡反問道,眸子�像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我不知道怎麽說,就是忍不住想要你了……」她幽幽地說道,緩緩地閉上了雙
眸。
原來她在一直強忍住心中升騰的欲火!鄭昆心�一喜,伸手將她摟在了懷�。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糾纏在一起熱烈地接吻,四隻手七上八下地撫摸,緊
密得都要嵌入對方的身體中去了似的——肉體與肉體一旦開始交流,所有困擾著
他們的問題便不複存在,兩人在如火如荼的激情中,忘記了凡世的紛擾,全心全
意地沐浴在了欲望的海波�。
女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鼻孔�「呼呼」地喘個不停,鄭昆覺察了這明顯
的變化,便松開了摟抱著女人的手問道:「感覺怎麽樣?」
這是個不必要的問題,秀怡也沒打算回答他,似乎故意要讓他失望似的一聲
不吭,把頭輕輕地抵在男人的胸前。
「感覺到底好不好呀?」鄭昆追問道,女人越是回避,男人就越想要聽到答
案,這怕是男人的通病吧?
「隻是覺得挺難受……」秀怡閉著眼回答道。鄭昆愣了一下,以爲她突然改
了主意,卻又聽見那嘴唇�發出柔柔弱弱的聲音來:「穴�好癢……養的我難受!
我討厭自己,中了你的圈套,你是個壞人!」
鄭昆聽了,伸手到女人的陰戶上一摸,果然早已濕的一塌糊塗的了,「濕得
好快!照你這麽說,是我把你變得這麽騷的了?可是……我怎麽就覺得,落入圈
套的是我呢?」他涎著臉說。
「我可管不著,反正你責任要大些!」秀怡無賴地說,拉著男人的內褲就往
下褪,一條昂首挺胸的肉棒彈羅出來,在眼前「突突」地跳動不已,不覺眼神兒
變得迷離渙散開了,聲音也變了個調調,嬌滴滴地握著粗大的肉棒說:「這麽好
的東西,哪個女人嘗過一次滋味會不上瘾?」
這話說得鄭昆心�美滋滋的,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挺動著臀部往肉穴�戳,
一邊粗聲喘息著說:「我做夢……也沒想到能得到這麽好的女人,你的肉穴真好
吃!」龜頭不斷地戳在肥滿的緊閉的穴口上,原來像緊張的肉團像的蓓蕾一樣漸
漸地松弛、柔軟起來,最終綻開了芳香的花瓣準備好迎接男人的肉棒了。
「日我,你覺得特別舒服吧……」秀怡盯著男人調谑似的低聲說道,聲音黏
黏糊糊地讓鄭昆興奮不易,便沖著點了點頭,正是你這個女人喚醒自己身體�沈
睡的快感,和妻子之間從沒有過如此快樂的感受,「這樣……你才記得我,一輩
子也忘不了的了!」秀怡伸手到下面扶了扶肉棒,讓濕淋淋的龜頭對準了穴口。
大半個龜頭已經陷入溫軟的肉片中間,鄭昆提了一口氣,低吼一聲奮力往前
一突,肉棒如木楔子一樣堅實地嵌入了女人的身體。
「啊……」秀怡大大滴長著嘴巴,大半天才合攏來,那粗長的肉棒似乎從她
的胯間直貫頭頂,實實在在地充滿了她的肉體,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激烈地動蕩起
來,便緊緊地抱了男人的顫聲央求道:「我好害怕,救救我,千萬別松手……」
鄭昆龜頭上奇癢難耐,眨眼間已經在火熱的肉穴�進出了五六個來回,突然
間聽到女人說「好害怕」,又想起日落時女人說過同樣的話來——可是現在正是
快樂無比的時候,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又叮問道:「這時候你害怕什麽?」
「我們這樣,是不是會下地獄的?」秀怡喘息著說,一臉的認真,胸口上兩
個白花花的奶子隨著呼吸起伏不定。
「下地獄又何妨?再說……哪來的地獄?」鄭昆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地獄,
連自己也有些底氣不足,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間存在的差異,便寬慰女人說:
「『管得眼前事,哪知身後身?』沒事的,用不著害怕!還有我呢!」
秀怡咬著嘴皮點了點頭,扶著男人的腰胯一下下地往上拱動,她其實是個拘
謹保守的女人,現在正從道德的牢籠�掙脫出來,懂得了什麽是真正的快感,並
深深沈迷在淫欲的泥潭中不能自拔了。
鄭昆雙手拄在兩邊,熱切地挺動臀部迎合著女人,不大一會兒就發出了「踢
踢踏踏」的聲音,淫水不停地從肉穴深處泛濫出來,順著女人的胯股流到了身下
的床墊上,留下了一團濕漉漉的印迹。
「嗯嗯……啊啊……」秀怡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肥嫩的陰唇被粗大的肉棒一
次次地擠弄開,快感都在大腿中間聚集,欲仙欲死的絕妙的感覺又開始到來了,
「就是這感覺……舒服得就要……要死了!這樣……癢啊……!」她沒頭沒腦地
叫喚著,早沒了平素�矜持的模樣。
對鄭昆來說,女人的失態恰好表明了深藏在心底的欲望開始蘇醒,眼睜睜地
看著女人一點點地在身下崩潰,再也沒有比這更刺激、更讓他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他緊咬著牙,暗暗地加快了速度奔突起來,肉穴�細細碎碎的聲響立時化作
了「噼噼啪啪」浪響聲,聽來如此的淫靡不堪。
「嗚啊……嗚啊……」秀怡放開了喉嚨,渾身像炭火一樣開始灼熱起來,汗
水滲出了皮膚的表面,讓她不由自主地戰栗著,可她還不滿足地要求男人:「快
一點……把我……嗯……日……日到高潮……啊……不要停下來!」
鄭昆連忙抖擻起精神來,將肉棒像馬達一樣插得又快又深,碩大的龜頭頻頻
地撞擊著肉穴深處,直插的肉穴�一陣「噼噼噗噗」的狂響。也不知過了進出了
多少回,汗珠子開始悄悄地從的額頭上、面頰上、胸脯上「簌簌」地滾落下來。
「我要到了!要到了!……」秀怡終于感受到身體深處激烈的動蕩,雙手將
男人的屁股抓得緊緊的,繃直了上半身向後極力地伸長脖頸,胸脯上兩個鼓脹得
發亮的乳房高高地聳立著,口中牙齒咬得「咯咯」發響。
鄭昆也臨近了崩潰的邊緣,粗聲粗氣地低吼了一聲:「那就讓我們一塊兒下
地獄吧!」又是一頓狂抽猛送。
才不過五六十下的工夫,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揪心的尖叫:「啊呀——」,同
時將雙腿纏繞上來綁住了他的大腿,肉臀一陣抽搐,在肉穴�抖落出一股濃熱的
液體來,迎頭澆灌在了男人的龜頭上。
鄭昆長長地悶哼一聲:「嗚啊——」猶如火車駛進站台時發出的絕望的嘯叫
聲,撲倒在女人汗涔涔的胸脯上,臀部痙攣了四五秒的時間,一股強勁的力道從
體內「噗噗簌簌」地迸湧而出,悉數射在了女人翻騰的肉穴�。
一股酥麻的熱浪在秀怡小腹下彌漫開來,擴散到了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一
時間在男人的身下軟軟地癱瘓了,隻有肉穴還在有節律地蠕動著,不過速度慢慢
地減緩下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疏散著殘存在胸腔�的快感。
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漸漸地微弱,房間�再也沒了其他聲響。鄭昆像頭死
豬一樣趴伏在女人的身上,疲軟的再也無法動彈了。在鄭昆的內心�,雖然覺得
婚外的結合是不合道德有悖倫常的,但卻不認爲足以構成下地獄的罪惡——兩人
相愛的人相互享受對方的肉體又有什麽過錯呢?
第四章好心的告誡
三天前落了地場秋雨,帶走了漫長炎熱的夏季,迎來了清爽宜人的秋天。快
到吃午飯的時間了,鄭昆百無聊賴地看完了今早送來的所有的報紙,圖書館的辦
公室�靜悄悄的,懶洋洋地依靠在綿軟椅背上,聽著女秘書坐在靠近門邊的電腦
前「劈�啪啦」想著的單調而又乏味的鍵盤聲。從灑滿陽光的窗戶往外望去,對
面高聳著的教學樓朝陽的一面反射過來的陽光亮得有些耀眼。
鄭昆每天上午十點半到這�來上班,身邊隻有一位負責統計圖書借還的女秘
書,他一般就隻是喝茶看報紙,女秘書則在電腦上打遊戲和聊天,時間的移動在
這�變得緩慢,似乎多得無處打發。剛調到圖書館來的時候,鄭昆很是不習慣這
種的悠閑的節奏,有時甚至坐立不安地在辦公室�踱來踱去,不過熬了半年也就
慢慢地習慣了,心想破罐子破摔,也就不大在意以前同事們的目光了。
今天也一樣,習慣性地看完報紙後便無事可做,他將椅子挪到窗戶邊,躺下
去把腳高高地翹在窗台上,抽出一支煙來點上悠悠地抽吸著,眯著眼睛眺望高樓
間口字型的天空,蔚藍的天空�不時飄過一段白雲,就像有人用石灰刷在天空�
揮灑而過似的。望著這澄淨的秋日天空,思緒便如那白雲一樣飄散開來,腦海�
又浮現出了秀怡那身雪白完美的胴體,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她那抑揚頓挫的呻吟聲。
在這樣安谧晴朗的秋日,大概隻有自己才有條件這樣一門心思地想情人吧。
自從在海邊賓館幽會回來後,不知不覺又過了十來天,鄭昆料想在這個時候
秀怡應該在家�,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無聲無息地越過秘書身邊從
辦公室出來,下了樓梯打開疏散通道的那扇門,擡腳走了進去拿出手機來撥通了
秀怡的電話,一陣彩鈴聲過後,便聽到了女人那甜美的聲音:「喂!是誰?」
「傻瓜,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是我呢!」鄭昆竟有些激動,緊張地握緊了
電話往身後的走廊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對著電話小聲說道:「好幾天沒跟你
打電話了,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騙人!」秀怡在那頭嬌聲嗔道,似乎也很激動,停頓了一小會兒才問:
「你現在是在在學校吧?」
「對啊,是在學校,一天到晚簡直無聊透頂了,除了想你之外就沒事可做了!」
鄭昆如實地說。
「你別貧嘴!誰知道你想的誰呢?」秀怡不相信地說,她是知道鄭昆身邊有
一位長相不錯女秘書的,常常不經意地拿來開他的玩笑。
「別胡思亂想的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呐!」鄭昆也怕碰翻了醋瓶子不好收
拾,趕緊加以辯白,「剛才我在看天上的白雲,覺得那白雲的顔色就跟你的肉體
一樣的白,想著想著肉棒就硬起來了……」
「瘋了!瘋了!大白青天的,你在瞎想些什麽呢?」秀怡在電話那頭「咯咯」
地笑個不停,還一會兒才歇下來,對著話筒幽幽地說:「剛才我也在想你,想得
下面的肉穴都有些發潮了呢!」
「真的呀!那咱們還到還到以前哪家賓館去好不好?」鄭昆一高興,便冒冒
失失地提出了邀請。自從上次幽會回來後,鄭昆一直克制著不給她打電話,可心
�卻一直爲秀怡提心吊膽的:她瞞著丈夫連續兩個晚上在外面過夜,會不會遭到
盤問?便趕緊補問了一句:「上次回來……沒事的吧?」
「沒事兒!」秀怡簡單地回答道,頓了一頓又說:「你怎麽這麽心急?!這
不是還有一天才到周末嗎?現在就說這事,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不早!一天很快的,我能忍,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鄭昆急切地說
道,末了又覺得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便把報紙上看到的娛樂報道搬出來救場:
「這個周六,就在那邊不遠的一個電影院,正在上演新拍的《色戒》呢!大片,
梁朝偉和湯唯主演的,據說漏點尺度很大……想去的話我在網上訂票!」
「去!」秀怡回答得很明快,幾乎是脫口而出,說罷似乎發覺說得太露骨了,
忙改了口愠怒地說:「都是你不好,把我弄成這樣!就是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好
看的話我就去!隻要你那邊沒有問題,我這邊是沒有關系的……」
「當然好看啦!要不好看,我能叫你嗎?」鄭昆趕緊言之鑿鑿地說,試圖掩
蓋內心卑劣的企圖,「我這邊沒問題,就這樣說好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他
說,他和妻子之間早已沒有了任何溫存,妻子早就不過問他的行蹤了。
打完電話回到辦公室�,秘書告訴他說剛剛有位叫任道鵬的來電話找他,鄭
昆就用辦公室的座機給任道鵬回了個電話,任道鵬在電話那頭說明晚下班後想和
他喝酒。他想想沒事,便爽快地答應了,約好明天下午六點在校門對過的小飯館
見面後就挂斷了電話,並囑咐秘書在網上幫他定了兩張電影票。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鄭昆回了趟家換了便裝,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校門口的飯
店�,任道鵬早在那�等著他了,這是他們經常碰面喝酒的地方,店�的老闆和
夥計都認識他倆,對他們也格外的熱情。
「幾天沒來,就變了個樣子,都快認不出來了呢?」鄭昆一邊脫掉外衣坐下,
一邊轉著頭四下看了看:店還是那家店,隻是櫃台和桌椅都由以前的漆紅色換成
了嶄新的原木色,桌子也加了好幾張,顯得有些擁擠。
「是變新了,就是太亮了點,有點晃眼,還不如以前舒適呢!」任道鵬說,
拾起桌上的菜單來遞給他,客氣地說:「上次是你請的我,這次換我來請你了,
愛吃什麽點什麽,今兒可得喝個夠本,都算我頭上!」
「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鄭昆會心地笑了小,要了一鍋砂鍋頓羊肉湯
和兩個現炒蔬菜,回頭叫夥計先上兩瓶啤酒。作爲常客,他很理解任道鵬的懷舊
情結,所以對他的不滿一笑置之——換了樣還不是一樣能放肆地喝酒,一樣能放
肆地說話。
任道鵬先幹倒滿了一杯啤酒,「咕嘟嘟」地灌下喉嚨去,末了咂咂嘴巴說:
「你和我們學校的才女老師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得手沒有呢?」
「嗯?!」鄭昆沒想到他一張口就問這個,趕忙端起酒杯堵住了嘴巴,一邊
後悔真不該將他和秀怡的事透露給這個大嘴巴聽,他呷了口酒慢悠悠地說:「你
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隻是吃吃飯,不是你想的那樣……」
「得了吧!算起來我還算是你們的紅娘,你就沒句實話?」任道鵬不以爲然
地說,緊接著便到處了他的依據:「上前天我在學校�碰到了她,整個人煥然一
新,臉也紅潤了,屁股也更圓了,胸脯也更挺了,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樣,渾身
上下變得更加妩媚動人起來,你還不承認?」
「你也真是的,看人都往哪�看呢?」鄭昆嘟啷著,臉上燙乎乎地火熱起來,
不敢對視他那雙好奇的眼睛,便歪著頭默默地不說話了。
「唉!你下手真快!」任道鵬歎了口氣,瞅著他的臉十分惋惜地說,「我早
就知道這女的外表清純,骨子�夠騷,正想下手來著,沒料到你這家夥行動竟然
如此神速,被你占了先機……罷了罷了!」
再辯白就不夠意思了,鄭昆趕緊抓過他面前的酒杯來斟滿啤酒,一邊推給他
一邊問:「你在學校遇到她,她和你說了什麽嗎?」剛開始接近秀怡的時候,鄭
昆就覺察到女人似乎在尋求某種東西;約會之後,女人談到自己的家庭時,隻是
含含糊糊地說「反正呆在家�也不開心」之類的話,再具體的信息就沒了。
「當時她和其他女老師一塊,我隻是打了個招呼,別的話沒有說……」任道
鵬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回憶當時的情境,「不過我覺得她和你有種共同之處,從
臉上看去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她可比你好看多了!」他開玩笑似的說。
鄭昆對他的回答很失望,看著老友一臉色眯眯的樣子,心�很不痛快,便換
了個話頭問起他的工作來。一談到工作,任道鵬總有訴不完的苦楚,拉拉雜雜地
說了很多抱怨的話。鄭昆微微地笑著,不時評論上一兩句。
「說到底,條條蛇都是咬人的,幹什麽都不容易,」任道鵬最後總結似的說,
「拼死拼活地給學校賣命,工資也跟不上物價的上漲,還是你上班舒服?」
「也沒想的那樣好,我也有我的難處……」鄭昆搖了搖頭,調到圖書館後少
了很多補貼貼,但是工資總體上來講跌得不厲害,牢騷怪話是少不了的,他打住
了話頭,隻是深深歎了口氣說:「說實話,我也不想這樣無所事事地過日子!」
「恰好相反!我倒甯願像你似的,有大把的時間來揮霍,找個中意的女人好
好享受一下生活!」任道鵬素來心直口快,也不顧鄭昆一臉的愕然不解,自顧自
地發表自己的觀點:「『人生失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男人辛辛苦苦地
忙活大半輩子,不就是爲了尋找一個好女人共枕同眠麽?!」
「瞎說什麽呢?哪有你想的這樣低俗?」鄭昆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邊
上的人聽到了。他了解跟前的這個老友,他是一門心事搞工作的人,平素�說話
正正經經的,從不提男女之事,隻是今兒表現得確實有些反常。
「我也是快到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了,再這麽耗下去,總覺得心頭空落落地少
了什麽東西似的?」任道鵬若有所思地說,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開始有些想
入非非的了,「我真羨慕你,又有錢又有時間,還遇到了這麽好的女人,要是下
輩子我有這樣的命就好了!」他酸溜溜地說,顯得很洩氣。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鄭昆嘟囔著給他斟滿酒,嘴上雖然否認,可是和
同齡人相比的話,他確實要富裕得多:除了不菲的工資,還有父母留下的兩套房
産,女兒也已經開始上初中了,再加上妻子的收入也錯。他從來都不是個大手大
腳的人,可是爲了秀怡,花多少錢甚至傾家蕩産他都願意。
「換成是我,我恐怕也吃不消……同時滿足兩個女人,你的精力實在是旺盛
啊!」任道鵬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喋喋不休地往下說,「你和秀怡每次約會
都要上床麽?說說滋味怎麽樣?」他似乎是有些醉了。
「沒你說的這麽誇張,老婆這方面早就沒有啦!」鄭昆搖了搖頭,「你想想,
這麽多年下來,戀人都成了親人,還有那份心思麽?」
「說的也對,不過像你這樣,外面有個風情萬種情人,家�還有個溫柔娴淑
的妻子,你就知足吧!」任道鵬贊同地說。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任道鵬大部分時間都在唠叨男女之事,不知是平時工作
太勞累了還是長時間沒有傾訴的對象。鄭昆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就快成
了他的下酒菜了,于是打住了話頭,有意地看了看手表。
結了帳出來,兩人都有些醉意闌珊地走不穩路了,到了分手的路口,任道鵬
突然拍著鄭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兄弟,我還是得跟你說,這麽好的女人陷
在你手�了,你可不要毀了別人啊!」
鄭昆又沒有醉到人事不省,他當然懂得任道鵬的弦外之音:秀怡是個不谙世
故的純情女人,不要將其引到一條不歸之路上。雖然這話看似有理,可是卻把女
人看成了沒有自由意志的任由男人操縱的玩偶。他可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因爲剛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他主動,可是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兩人似乎都投入了熱烈的
真情,而且他開始感覺到秀怡那種占有的欲望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