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爭口氣妓院演荒唐 遭戲耍一次又一次
夜幕降臨,蘇州城最大的妓院芙蓉園迎來了招呼客人的黃金時段。不過,今 天卻與往常有所不同,因為今天有倆個與眾不同的客人。
老鴇走在前面,正一臉陪笑的領著兩位年輕人和他們手下護衛走向二樓,左 邊年輕人叫邢岩,右邊的叫趙斌。
「兩為小少爺,今天來我們芙蓉園有何貴幹呢?」老鴇那胭脂厚的幾乎掉下 來的胖臉上,堆著令人噁心的諂媚。
這兩個年輕人確實小了些,皆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說起他們倆,蘇州城老 老少少的百姓可是無人不知,二人父親是蘇州城最大的兩個絲綢商。
大概四、五歲時,被父母帶出遊玩碰到一塊,卻不知為何起了爭執。之後便 一發不可收拾,二人一旦在街上遇著便要比試一番。今天鬥蛐蛐,明天鬥雞,後 天再把狗帶出來看看誰的更強壯,幾年下來,他們鬥了不下幾十次,結果卻是趙 斌憑自己的小聰明勝多輸少。
邢岩每每輸得很不服氣,便會再想個點子去找趙斌比試。
趙斌身形瘦弱些,長的白白淨淨,一副斯文模樣;而邢岩比趙斌高出半個頭, 身體也粗壯了些,兩人沒搭理老鴇,看了一眼對方,都是滿臉不屑。待眾人走上 二樓,邢岩忍著噁心對老鴇說:「本少爺要和這傢夥比試一下,你去叫兩個姐姐 過來給我倆吹喇叭。」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老鴇一聽這話,楞得嘴都合不攏,好一會才回過神, 瞄了瞄邢岩胯下,一臉賤笑。
「媽的,看什麼看,瞧不起本少爺是嗎?還不快去,信不信少爺能把你弄得 下不了床?」邢岩說完就後悔了,不倒胃口嗎?
其實,這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只是一次撞見家中丫鬟和小廝柴房偷情,他覺 得有趣便在門外偷看,見小廝將胯下那根還不如自己大的棒子插進丫鬟下面的洞 裡,說要把她弄得下不了床,還說妓院裡的婊子下面太髒太鬆,沒她下面弄著舒 服等等。邢岩聽著丫鬟直喊「好舒服,你好厲害」,又看了下自己的寶貝,想著 「那我的傢夥豈不更加厲害?」
他把這台春宮戲整套看完了才離開,終於知道那下面「厲害」是什麼意思, 不僅得大,還得挺的時間夠長,於是他便想出了這個荒唐主意。
老鴇還想說什麼,看見邢岩那一臉的厭惡,不敢自找沒趣,便直接去喊姑娘 了。
「喲,岩少爺口味就是獨特,連老鴇都想弄?」旁邊的趙斌看他噁心的表情, 忍不住添油加醋道。
「本少爺樂意,你還是留點心思想想怎麼贏我吧,老實告訴你,本少爺今天 贏定了,哼!」邢岩說完便扭過頭不理他,可心裡卻在嘀咕,「我是偷看了下人 的好戲才明白這種事的,可聽他語氣好像也聽清楚的,他也看下人偷情了?」
趙斌沒有機會現場觀摩,卻看過家中幾本春宮圖冊,書裡將房事記載得很是 詳細。
老鴇帶著姑娘紅梅和秋萍,扭著肥大的屁股走來,一見著嫖客便拋媚眼,似 乎身後一路嘔吐聲都與她無關。
「兩位少爺,姑娘帶到了。」
二人看了看老鴇身後,姐姐們都是肚兜外披了一件薄薄的絲衣,臉上打扮的 濃妝豔抹,雖然不算很好看,卻比老鴇耐看許多。
「哎喲,兩位小少爺真俊呐,需要姐姐為你們服務什麼啊?」紅梅上前打趣 道。
「什麼小少爺,本少爺可一點也不小,等會就讓你知道厲害!」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人們聽見邢岩的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個屁,還不快給我們找個房間。」邢岩催促著老鴇,跟在她身後走去。
「你要哪個,我讓你先選。」趙斌在後面問。
「就她了,敢說我小?哼!」邢岩扭頭指著紅梅,似乎很生氣。
趙斌聞言,偷偷靠向紅梅,將一張小紙條塞到她手裡。
老鴇將眾人帶至一間緊閉的房間前,只見雕刻著龍鳳的門上面掛著一副牌匾, 上面寫著「芙蓉出水」四個金色大字。
「兩位少爺,這芙蓉出水廳和對面的彩雲追月廳乃本園專門接待貴客之處, 今日那彩雲追月已被人訂下,便只能把二位請到此間了。」
說完,老鴇便走上前將大門推開。
邢岩和趙斌走到房間左側靠牆的一排椅子上坐下。
「老鴇子,你這房間裝飾一下花費恐怕不少啊,嘖嘖,這地面大理石的,吊 頂嘛,看不出來,不過能做的這般華麗精細想來也不便宜,中間桌上的可是青花 瓷酒壺和白玉酒杯?桌椅上的墊布應該是絲綢的,就這些桌椅,也是上等海棠木 打造的,還有對面牆上兩幅畫,皆是栩栩如生啊,怕就算是贗品也價值不菲吧。 厲害,厲害啊,不愧是蘇州府最大的妓院,財大氣粗!」
「趙少爺真是觀察細緻啊,不過我們這只是小本買賣,怎能跟您二位家裡相 比呢?」老鴇心裡一陣顫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他,「這,從門口到椅子才幾 步距離,這麼短時間就幾乎把房間打量個遍而且還看出不少門道,他才多大啊, 簡直妖孽啊。」老鴇心裡想著,「看來邢岩這小子今天又得輸了,哎喲,可別輸 的太慘把氣撒我頭上了。」
那邢岩見趙斌搶了風頭,便急忙搶道:「行了,廢話別多說了,馬上開始吧。」
他站起身,轉頭對著紅梅,「本少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大寶貝。」像是獻 寶一樣,他剛準備解開腰帶,卻見一干護衛還在房間內,門口還有一堆看戲的嫖 客,皆是一臉淫笑的看著他。
「看個屁啊,去去去,都滾,杜明,帶他們找姑娘自個樂去,錢算我頭上。」 他指著自己的護衛頭領說道。
「邢少爺,那我們的錢您也一併出了吧。」那邊趙斌的護衛胡峰腆著臉湊過 來說。
「媽的,你家主子在呢,還用的著我給你們付錢?滾蛋,別在我面前晃悠, 當著你們這些混蛋面我可硬不起來。」
這杜明與大哥在十幾年前便在長江流域混出了名聲,憑著家傳「破浪刀法」 和精湛的水技,被江湖同道稱為「長江雙龍」,大哥是怒浪翻江龍,他則是浪裡 小白龍。只是十幾年過去,他身上再也沒有一點「小白龍」的影子,大哥跟在老 爺後面,自己則被派來跟著這位小少爺。
一次邢岩要與趙斌比試護衛武功,趙斌原本的幾個護衛只有三腳貓功夫,哪 裡是杜明對手,便是他使出各種詭計也奈何不了杜明。趙斌臉上掛不住,便懇求 他爹也給他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過了幾天他爹就把胡峰帶來了。
那胡峰不知是何來歷,單憑一雙肉掌便將杜明的刀刃擋在身外,二人堪堪打 成平手,幾年下來倒也有不少交情。
杜明和胡峰帶著手下將門口嫖客趕走,又將大門帶上。
邢岩一屁股坐到椅上,一臉的不爽,「你過來給我解開褲子。」他指了指邊 上還在發笑的紅梅。
紅梅蹲下將他腰帶解開,拉低褲腰,將手伸進他的褲襠將寶貝撈了出來。
「噢……」她故意拖長了音調,
幾人只見她手中握著的軟軟的棒子尚有前頭露在外面,這個長度對十三、四 歲的孩子而言可謂是「龐然大物」了。
邢岩一臉的驕傲,看了看旁邊,秋萍也已將趙斌的寶貝拿出,「嘿嘿,比我 小,不過可惜沒小多少。」他心想。
「你們兩個準備好,等我說開始。」,「預備,開始。」隨著一聲令下,紅 梅和秋萍同時將眼前的棒棒吞入口中。
邢岩直覺自己的寶貝進入了一個溫暖柔軟之處,周圍的肉腔時鬆時緊,寶貝 前頭還時不時有舌頭舔弄,更有陣陣吸力從紅梅口中傳來,好舒服啊,不一會他 就變得滿臉通紅,嘴中傳出陣陣呻吟,下面的寶貝也已脹大,充滿紅梅的小嘴。
而另外一邊,趙斌的寶貝也已硬起,可其臉色卻與邢岩完全不同,只見他閉 眼仰頭,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又過一陣,邢岩的呼聲越來越響,這時,趙斌睜開眼,擡頭看向邢岩,「邢 少爺,不是快到了吧,你不是說一定比我堅持的時間長麼?哎呀,不行啊。」
「本少爺會不行?看看本少爺的神器,比你的好用多了。」
「大是大了點,就怕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你他媽說什麼?敢說老子是蠟槍頭?信不信老子扁你。」邢岩說完便拍了 下椅子扶手想站起來,這一站不要緊,屁股擡到半空,下面紅梅尚不及將嘴撤離, 便感覺到嘴中的棒棒猛的在自己門牙上刮了一下。
這可要了邢岩老命了,直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寶貝上傳到腦中。
「嗷,嗷,嗷。」他顫抖著坐下,嘴裡發出狼嚎一般的鬼叫聲。
「忍住,一定要忍住。」他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坐在椅上不敢亂動一下。
「啊,哈哈哈哈。」這下把其他人笑的夠嗆,那邊的秋萍甚至將棒棒吐出, 捂著肚子,笑得蹲都蹲不穩。
將快感壓下,邢岩一臉憤怒的盯著趙斌,「媽的,又中你這混蛋的奸計了, 從現在起,你說什麼要我都不聽,哼。」又轉頭對紅梅秋萍,「還等什麼,繼續 啊,今天一定要分個勝負出來。」
兩位姑娘抹了抹笑得流出來的眼淚,繼續做起她們的本職工作。
趙斌趁邢岩不注意,給紅梅遞了個眼色,紅梅心領神會。
「噢,岩少爺你的傢夥好大,好硬哦,頂得人家小嘴都裝不下了呢。」紅梅 趁著將棒棒吐出的瞬間嬌聲道,平時有些不濟事的嫖客受不了她這副發浪模樣, 頓時就繳械投降了。
紅梅只覺得嘴裡的傢夥變硬了點,然後又沒有動靜了,「看來老娘得使出看 家本領了。」
她猛的將棒子全部吞下,最裡面甚至頂到了喉嚨,然後收縮著口腔慢慢將傢 夥吐出,再不停用嘴唇對著邢岩傢夥最前端用力吸,用舌頭不停挑逗,嘴裡更是 不停發出「嗯嗯」的呻吟聲。
果然,不一會,邢岩整個人便一陣顫抖,將全部濃漿射進了紅梅喉嚨之中。
「又他媽輸了。」邢岩看了看旁邊秋萍還在工作,而趙斌臉色卻只是微紅。
「杜明,杜明,你家少爺又輸啦,回家,回家!」邢岩提上褲子,大聲喊著, 便準備回去。
趙斌見狀便讓秋萍停了下來,也跟著走了出去,路過紅梅時往她手中塞了張 大大的銀票。
回家有一段同路,二人走在前面。
「哎,我說,你是怎麼堅持那麼久的,我怎麼都想不通。」邢岩越想越奇怪, 看剛才趙斌的臉色,再堅持一段時間都沒問題,「嘿嘿,你會不是下面不管用吧, 哈哈。」
「沒什麼,只要一有快感我就在腦子裡想一件事,馬上就冷靜下來了。」
「什麼事,快說快說。」邢岩急忙催促道。
「你可以自己想像一下跟老鴇親嘴的畫面。」
「跟老鴇親嘴?」
邢岩腦補了一下,只是一想起那厚的快掉下的粉底,那臘腸般抹的通紅的大 嘴,只覺胃裡一陣翻騰。
「嘔,嘔……」
他再也忍不住了,扶著路邊的樹嘔吐了起來。
「哈哈,可是你自己要問的,哈哈哈。」趙斌和一干護衛又是笑得合不攏嘴。
「娘的,又被你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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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埋伏險象環生 聞噩耗背井離鄉
趁著邢岩嘔吐的時刻,趙斌看了看前面路邊的小食攤,幾個攤子上零零散散
有幾個食客在吃東西,偶爾和攤主聊上幾句。
今天人怎麼這麼少,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咦,賣豆花那老太婆今天沒來?怎的換個老頭啊?」胡峰看著不遠出的豆
腐攤,奇怪道。
胡峰平日就好那一碗豆花,所以對賣豆花的老太婆印象比較深。
胡峰的話讓趙斌反應過來,並不是今天人少不對勁,而是,今天這裡每個攤
主都換了人。他停下了腳步,仔細觀察這些人,發現他們根本不像是做了很久的
生意人,平常賣油條那老頭從揉面到下鍋可謂一氣呵成,可今天,這個攤主面弄
了半天還沒弄好便把尚是實心的麵條扔進了油鍋,最關鍵的是,那撈上來畸形油
條竟然有人吃得津津有味,還豎起大拇指稱讚!
這些人一定有問題,雖然不一定是沖他們來的,可他還是準備換個路回家。
他急忙將胡峰拉住,「前面有異常,換條路!」
見趙斌領著護衛準備後退,正有說有笑的攤主和食客全都停下了動作,扭過
頭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們。
正在緩緩後退的趙斌看見前面的狀況,心知遭了。
「不好,快走,他們是來對付我們的,快跑!」
他這一嗓子瞬間提醒了一行的其餘人,幾個護衛忙將趙斌和剛吐完的邢岩護
在中間,慢慢往後退去,眼睛死死盯住前面。
「在下長江雙龍之一的浪裡小白龍,不知前面幾位在此有要事,我等願就此
退去,還望幾位勿怪!」
小食攤的那些人知道機會已經失去,便紛紛將藏起的刀劍拿出,向他們疾跑
過去,準備硬幹了。
趙斌等人所處之地與食攤尚有點距離,杜明和胡峰擋在眾人前面,胡峰回頭,
「趕緊護送兩位少爺離開,快,我和杜兄先抵擋一陣。」
這時,對方的領頭人物已奔至幾步開外,正是那賣油條的,只見他高高躍起,
雙手握著一把大環刀高舉頭頂,對著胡峰就是一招「力劈華山」。
胡峰不敢以肉掌硬接,忙閃往旁邊。杜明見壯,來不及拔出佩刀,連著刀鞘
迎向那劈下來的一刀。
「砰」,杜明被震的退後好幾步,而油條攤主也硬生生被震退兩步。
刀鞘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雙手也已微微發麻,他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這個滿
臉橫肉的傢夥,心知這下遇到對手了,若其他人也有這等身手,今晚恐怕得葬身
於此了。
「以閣下的身手,定不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哼,小白龍是嗎,勸你還是早點投降,不然我方人馬趕到,只能送你去閻
王那見你哥了。」
「你,你說什麼?我哥死了?不會的,你騙我。」
「哈哈,騙你?我們就是解決完了刑家才趕來的,邢府上下已無一人生還,
大隊人馬趕往趙家,我帶小隊來截殺你們這些漏網之魚而已,料想現在趙家已經
解決了,再過片刻人馬便會趕來了。」
杜明被對方帶頭之人的話語刺激住,猛然拔出手中佩刀,瘋了似的向對方攻
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邢趙兩家,你們這些混蛋,我殺了你!」
杜明完全不顧防守,一招又一招將父親交他的刀法施在面前這人身上,「披
荊斬棘」「逆流而上」「迎風破浪」「江海翻騰」,一刀又一刀,直砍的帶頭之
人連連後退,二人的刀不停交鋒,發出刺耳的「叮叮叮」聲音。
戰至許久,只待剩下一招未使,杜明卻停了下來,此時二人衣褲均不知破了
多少處,渾身上下無數道傷口不停往外流著鮮血。
杜明此時已冷靜下來,眼睛變的通紅,他將刀插進刀鞘,「還有一招,這招
過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想起昔日父親傳授自己和大哥這招時說:「這最後一招不到生死關頭不可
使用,一旦使出,會耗盡你全身氣力,若敵人未死,你則必死無疑。」
「爹,若不能替大哥報仇,兒便下去陪你們。」
他微微蹲下,右手搭在刀柄之上,雙腿用力蹬在地上,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
般射向敵人,
「抽刀斷水!」
「鏘」,隨著一陣清脆的出鞘聲,如冷月一樣的寒光從敵人身體中間穿過。
此時,大街上,胡峰已擊斃兩名敵人,現正和三人站戰在一處,他雖武功高
強,但也架不住對方人多,身上已有幾處掛彩。而另外一邊,剩下的五、六名護
衛纏住了兩個敵人,短短時間,已有兩名護衛喪失。
眾人被這一聲大喊和接著的一道寒光驚住,紛紛停下向杜明處看去,只見此
時杜明已身處帶頭之人身後,刀入鞘,人不動。
而帶頭之人,右手持著大環刀橫立胸前,滿眼不可置信,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砰」,大環刀從中斷開,掉於地上,只見他身體中間突然噴出無數鮮血,
便如一道血牆從他身體穿過,接著,身體便直直倒下,摔成兩半。
原來杜明那一刀已將他連人帶刀從中劈開。
「首領已經死了,你們還不快滾?」
杜明回頭冷冷看向剩下的敵人,左手提著刀指著他們,「要我把你們一個個
都劈成兩半嗎?」
等最後一個敵人嚇得沒影,他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人便昏死過去。
胡峰連忙跑去將他背起,走到邢岩和趙斌處,見他二人渾身髒亂不堪,身上
幾處也已見紅,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趙斌還好,雖遭受巨大打擊,但他自小處事冷靜,遇事不驚,很快就收拾了
心情,此刻正坐靠在樹下暗自流淚。
而邢岩就比較不堪了,聽聞家人的噩耗,又被眼前一幕嚇到,整個人便像傻
了一樣。
「少爺,身上有多少銀票,給我幾張。」
趙斌有些奇怪,可還是停止了哭泣,從懷中拿出幾張一百兩銀票遞給胡峰。
「兄弟幾個,都過來,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家是回不了了,我和杜兄
不能拋棄兩位少爺不管,可弟兄幾個武功不行,再跟著只會白白喪命,這些錢你
們拿去分了,另謀生路吧。」
說完便不管他們,走到趙斌面前,「少爺,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得趕
緊離開。」
趙斌知道該怎麼做,抹了把眼淚,站起身,「我們先離開蘇州城。」
他拉了拉邢岩衣袖,想提醒他趕緊走。
「啊,你們這些魔鬼,我要殺了你們,爹啊,娘啊。」邢岩一下子變得瘋了
一樣,大喊大叫,雙手更是像握著把刀一樣胡亂揮舞。
「把他打暈,我來背他,沒時間耽擱了。」趙斌指著邢岩對胡峰說。
第二天一早,四人已在蘇州城西邊幾百裡外的樹林中,邢岩和杜明都已醒了,
只是,一個癡癡呆呆,一個渾身包裹著昨晚逃離時隨手從藥店搶來的繃帶,都靠
在樹上不說話。
胡峰捉了幾隻野兔,搭起篝火,烤了烤,幾人勉強吃了幾口充饑。
「少爺,白天你們就在此躲著不要亂跑,我喬裝進城再打聽一下,我會把沿
路留下的痕跡清除掉的,等我回來再商量後面怎麼辦。」
「好,路上小心點,不要叫人發現了。」
這一等便等到了太陽落山,期間邢岩清醒過兩次,每次都是哭著喊著要回去
為爹娘報仇,趙斌攔他不住,只能扇了他幾巴掌,大罵他不孝,跑去送死,以後
無人給他爹娘報仇等等。
到第三次清醒,邢岩已經不再發瘋,滿是通紅的眼睛流著淚水,邊哭邊說,
「小斌你說,是誰這麼狠毒啊,要殺了我們兩個全家啊,小斌,你這麼聰明,你
一定要想辦法給我們爹娘報仇啊,嗚……」
「好了,別哭了,再哭要把眼睛哭瞎了,我也難受著呢,也不知道爹和伯父
得罪了誰才遭此大禍。不過眼下,我們首先得逃到安全的地方,穩定下來再考慮
報仇之事。」
「嗯,只要能報仇,以後我都聽你的。」
三人將最後一隻兔子吃完,不久,胡峰終於趕了回來。
「哎,今天整個城裡都傳開了,我等天黑偷偷去兩個府上查看,屍體已經被
官府收拾了,只留下滿院子血跡。另外,我聽衙差說,府上所有人都死了,而且
財產已經被搜刮一空。」
「如此看來這幫賊人是為了求財?昨晚伏擊我們的只是他們一個小隊,光是
小隊長就那麼難以對付,可想而知這夥人實力之強,現在的我們要報仇只能是以
卵擊石。從昨晚的行動可以看出,他們的圖謀一定不小,日後定會再次作案。我
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壯大實力,不光要依靠自己,還要有盟友才行。」
「少爺說的很對,那你看我們現在該去哪呢?」
「我認為該往西。」杜明此時恢復過來。
「杜大哥的想法跟我一樣,我想帶著邢岩去武當拜師,一來強壯自身;二嘛,
武當,少林,華山,三大派成三足之勢,相互之間都只有幾天的路程,日後若敵
人來襲,無論哪派受到攻擊,另外兩派都可及時救援。此去路途遙遠,幸好我和
邢岩身上還留有不少銀票,應該足夠支撐我們趕到武當了。今晚重新找一處好好
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
趙斌已隱約成為四人中的頭領,好在其餘三人知其頭腦靈活,一向考慮周全,
倒也沒有異議。
天剛剛亮,趙斌和邢岩向著蘇州城的方向磕了幾個頭,「爹,娘,兒子走了,
恕兒子不能在你們碑前磕頭,你們一定要等著兒子回來為你們報仇!」
說完便帶著四人往西邊走去。
誰能料到前天還是風光無限的兩個小爺,此刻竟已無家可歸。
這一走,再回來已是十幾年之後,二人也已名聞天下!
*** *** *** ***
PS:上一章中有個稱呼寫錯了,杜明成名已十幾年,現在三十多歲了,趙
斌應稱他大叔才對。這章中女主角出現,描寫那一段是網上抄的,勿怪,腦子裡
想來想去就那麼幾句,實在拿不出手。
第三章 敵暗我明須謹慎 路遇不平伸援手
四人一直走到傍晚才找到一個小鎮。
邢岩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只覺雙腿重逾千斤,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一見前
面有家客棧,立刻連滾帶爬地溜了進去。
趙斌前天晚上背著邢岩光顧著逃命沒覺得什麼,可此時也早已累得半死,要
不是路上時不時停下歇一歇,他早已走不動了
看邢岩竄了出去,本想將他喊住,奈何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只能挪著步
子進了客棧。
待三人進了客棧,邢岩已經坐在一張靠牆的桌旁。
「小二,有什麼能填肚子的快點上,快!」
他倒還有力氣大聲喊叫。
等大家坐好,趙斌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可疑之人,低聲向胡峰說道:「胡
叔,吃完飯,休息好,麻煩你去給大家買幾套衣裳,再買輛馬車,小心些!」
「放心吧少爺,我知道怎麼做。」
不一會,小二便把菜端了上來,饅頭、烤雞、烤鴨、熟牛肉,這些都是現成
的。
杜明、胡峰還好,畢竟是闖過江湖的,挨頓餓沒什麼,可兩位小少爺何曾受
過這等罪,一見菜被端上來,也顧不上吃相,直接用手抓著就往嘴裡塞,一直到
桌上盤子空了才滿足的摸了摸肚子,爽啊!
「哎呀,以前從來沒覺得烤雞烤鴨有這麼好吃,連饅頭都這麼香,在家我都
不碰這些的。」
邢岩挺著鼓鼓的肚子,靠在牆上,一臉滿足。
趙斌翻了翻白眼,「要再餓你兩天,樹皮都是山珍海味。」說著又想起自己
的父母家人,捏起拳頭一下砸在桌上,「可惡的賊人,害死爹娘,害得我們有家
不能回,此生若不能為爹娘報仇,我誓不為人!」
胡峰聞言,滿臉羞愧之色,「可惜我和杜兄的武功不濟,白白收了老爺那些
銀兩,哎,若不能護得少爺周全,胡某也無面目苟活於世。」
「我在江湖上雖混出點名聲,可家傳刀法委實普通的很,乃祖上上陣殺敵總
結出的,對付高手實在能力有限。」想起慘死的大哥,「那最後一招威力雖大,
可無後繼之力,不然,大哥縱是不敵,以他水性只要能跳入水中總能逃生的。」
說著說著,杜明眼睛裡又泛出了淚光。
這時,只聽旁邊桌上幾名吃飯的在小聲談論,
「哎,你們聽說了嗎?蘇州城前兩天出大事了。」
「能有什麼大事?哪家老爺逛窯子被家裡娘們發現了?」
「瞎說什麼啊,我有個蘇州的親戚,早上過來辦事,他說啊,前兩天蘇州兩
個大絲綢商被滅門了,只有兩個少爺僥倖逃生啊!」
「不會吧,誰那麼大膽!」
「誰知道呢,我那親戚說,那天晚上有人剛好從趙家附近經過,聽那趙老爺
大喊狗賊呢,結果怎麼著,第二天啊,衙門的人進去一看,哎喲,那個慘呐,趙
老爺被砍得血肉模糊啊。」
「這也太沒人性了吧!」
「誰說不是呢,哎。」
趙斌聽到這裡,眼前一黑便昏過去了。
睜開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四人換上新衣裳,吃完早飯,準備好乾糧後,登上馬車繼續趕路。
上車後趙斌一言不發,他在疑惑,縱是求財也不該做這人神共憤之事。江湖
上,就算是尋仇也應冤有頭債有主,不能牽連太多無辜之人。照此推斷,敵人先
前應該接觸過兩家主人,求財遭拒且時間緊迫,這才痛下殺手。可事情發生之前,
他並沒有見過家中出現過陌生人,也沒聽下人提過爹有何異常。
他看了看車廂對面的邢岩,問道:「前些日子你家中可有陌生人出現,邢伯
父可有與人發生過爭執?」
邢岩歪著脖子,想了想,「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就前幾天,我路過書房
的時候聽到我爹在跟什麼人爭吵,還說『祖上留下的家業不可能拱手相讓,你回
去告訴他,他的陰謀不可能得逞……』,不過當時我一心想著怎麼與你比試,就
沒放在心上,至於那人我也沒見過。」
趙斌一臉的驚喜,「你確定伯父說的是『他』?而不是『你們』?」
「我確定,當時我還奇怪呢。」
「如此說來,主謀是伯父認識之人,甚至,我們大家都認識!」
這話可把另外三人嚇傻了。
趙斌沈思片刻,「此人定是早有預謀,潛藏在我兩家附近,範圍是縮小了,
這個人可能就在我們認識的人當中,可是敵暗我明,若不能找出真凶,我們的行
蹤不能跟任何人講,杜叔,胡叔,你們也一樣,以防萬一。」
「是,少爺。」
兩日後,四人乘坐的馬車到了金陵城城下。
趙斌撩開馬車前簾,望瞭望高高城牆上寫著的『金陵城』三個大字。
「這金陵城不虧是前朝皇城,雖不比蘇州繁華多少,但卻多出一份大氣。金
陵和蘇州一樣,乃是商業重地,城中必然布有敵人眼線,進城前得先喬裝打扮一
番。另外,敵人必定知道我們一行有幾人,我們同時出現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若沒特殊需要,邢岩和杜叔等下就留在車裡,我和胡叔下去買些必需品。
咱們連夜趕路,這裡不能久留。」
下車前,趙斌特意給邢岩再講了一遍,並囑咐杜明看好他,邢岩雖不樂意,
但只能點頭答應。
他和胡峰買了些酒水、乾糧,還有被褥、火摺子、防身的刀劍,二人背著大
堆東西正往馬車趕,卻見前方路上圍著一堆人,把路都堵了。
走上前去,擠開群眾,只見裡面牆角下蹲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丫頭,雙手
抓著一隻燒雞不停地啃,雜亂的頭髮下面,一雙大眼睛滿是恐懼的望著眼前對她
指指點點的群眾。
這時,趙斌二人來路方向人群被擠開,幾個兇神惡煞的傢夥擁著一個肥頭大
耳的胖子走了進來,人群中一個夥計模樣的走了上去,指了指小丫頭,「少東家,
就是這個臭丫頭,趁我們不注意從廚房偷了只雞。小的一路跟到這,本想揍她一
頓,但怕她年齡太小鬧出人命,所以就等少東家來處置了。」
那肥豬踱著步子,在丫頭面前看了看,越看越滿意,伸手拍了拍夥計,「做
得好,這臭丫頭年齡雖小,卻是個小美人,帶回去養上幾年給我做個小妾豈不快
活,若被你打壞了不免可惜。」
「是是是,少東家說的有理,能給您做小妾是她的福分。」心中卻嗤之以鼻,
你個死肥豬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肥豬叫手下將女孩帶走,圍觀的群眾敢怒不敢言。女孩死死掙扎卻根本掙脫
不開,一雙大眼帶著淚光看向眾人,希望有人能幫她一把,可每個和她目光對視
之人都把目光移開了,他們實在不敢得罪這個肥豬啊。
直到趙斌出現在她的眼中。
趙斌沒有閃躲,看著那雙無助的眼神,他又想起了自己前些天的遭遇,若杜
明、胡峰沒有拼死相護,自己此時恐怕還不如她。
「胡叔,救下來。」
「明白!」
胡峰一個躍起,落于眾夥計中間,他不敢使出自家武功,只以拳代掌,幾個
呼吸間,場中就只剩他、小女孩和肥豬站著了,其餘人都已躺在地上。
肥豬被嚇壞了,一邊後退一邊指著胡峰,「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
我可是佛笑樓少東家,勸你趕緊把人放了。」
胡峰走上前,從懷裡掏出銀票拍在肥豬臉上,「這是一百兩,足夠付這丫頭
的燒雞和你手下的醫藥費,若再趕找事,我不介意讓你變成真正的豬頭,哼!」
說完便拉著丫頭跟著趙斌離開了人群。
趙斌讓胡峰先背著東西回去,自己帶著小丫頭買了件衣服,找家客棧讓她洗
了個澡,又給她點了些吃的,小丫頭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趙斌讓做什麼就做什
麼。
趙斌坐在桌旁,看見洗完澡從二樓走下的小姑娘,頓時呆住了,嘴裡忍不住
輕聲念道: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嫣然一笑,惑陽城。
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台柳、昭陽燕。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閉月羞花,沈魚落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那肥豬眼光倒是毒辣,就連自己都難免失神,再過些年,
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吧。
小姑娘一步一步走到桌前,沒有一點美人的覺悟,對著桌上的食物就是一頓
猛攻。
趙斌看她這副模樣,倍感親切,自己逃亡後第一頓不也是一樣嗎?
「你叫什麼,家住哪,爹娘呢?」
「我叫沐琳,家在離這不太遠的山裡,前幾天爹爹打獵沒回來,娘親出去找
也沒有回來。」她咽了咽嘴裡的東西,「聽路過的獵人叔叔說山上的野獸殺死好
多人,我想出去找爹娘,我不認識路,就走到了這裡,實在太餓了才偷了人家的
雞。」
沐琳停下手中的筷子,抹了下眼淚,
「恩公,你能帶我去找爹娘嗎?」一臉期待地望著趙斌,眼睛一眨不眨。
「不要叫我恩公,就叫哥哥吧,我比你大不了兩歲。你家在哪個方向?」
「我家在西面的山上呢。」
「這樣啊,正好順路,那你跟我走吧,等上了山再找你爹娘。」
「太好了,哥哥你真是好人。」
第四章 林屋空空人已逝 惡虎害命亦有因
邢岩在馬車裡早已等得不耐煩,胡峰把沐琳的事一提,他幾乎要坐不住,心
想,「這傢夥太不夠意思了,把我擱一邊,自己去泡小妹妹。」
雖然年齡還小略顯青澀,可含苞待放的花蕾也是格外吸引人的,沐琳這邊吃
完,才發現周圍的客官都在看著自己,色迷迷的目光看得她有點害怕。
趙斌見這情形有些頭大,得讓她戴個帽子才行,不然,走不到馬車那就會引
起轟動了。
等趙斌領著沐琳坐上馬車,摘下她的帽子,邢岩和胡峰頓時就被吸引住了,
尤其是胡峰,目瞪口呆,像見著鬼一樣指著她,「這,這是剛才那個髒兮兮的小
丫頭?」
杜明自從上次變故之後,整個人變得沈默少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
麼都沒說。
「對,我只是帶她洗了個澡,當時的反應我跟你差不多。」
「哎,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知道有漂亮女孩子可以救,故意把我晾這的?」邢
岩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對著趙斌直接就是一頓數落,接著,擺起自認為人畜無害
的笑容,將臉湊向沐琳,「小妹妹不要怕,哥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那死肥豬敢
來,我第一個揍他。」挺起身,拍了下胸膛,「以後就跟著哥哥我,包你吃香喝
辣的,什麼苦都不用受。」
沐琳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瞅了他幾眼,對趙斌說:「哥哥,他是誰啊,樣子
好猥瑣啊,長得跟頭熊一樣,幹嘛要跟著他啊,莫名其妙呢!」
「噗」
幾人一下沒憋住,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哈……」
邢岩臉色漲的通紅,很是不服氣,指著自己大聲對她喊道:「你這丫頭會不
會說話啊?我這是魁梧,魁梧懂不懂?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好不好?信不信我打
你啊。」說完起身撩起袖子作出打架的模樣。
沐琳被他嚇著了,往趙斌身邊靠了靠,雙手抓著他衣袖,驚恐的望著他。
「行了,嚇唬一個小姑娘做什麼。」趙斌擡手摸了摸沐琳頭髮,「小琳,他
叫邢岩,比我還大一歲,你可以叫他石頭哥或者臭石頭,不要怕,他剛剛是在嚇
你呢。」
「石,石頭哥。」
沐琳望瞭望邢岩,小心翼翼的喊。
邢岩見沐琳對趙斌如此依賴,抱著頭作出誇張的動作,「啊,老天爺,殺了
我吧,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是自己兄弟的,光能看不能吃啊,我不活了……」
趙斌被他噁心得一身雞皮疙瘩,猛的一腳把他踹在凳上,「想哪了?我不過
是看順路,帶她去找父母呢。」
邢岩直起身,拍了拍身上腳印,仿佛沒事一般,右手一揮,大有指點江山的
氣勢,「原來是這樣啊,小琳妹妹放心,包在你石頭哥身上了。」
「噗」,沐琳被他的不要臉給逗樂了。
馬車出了城,再往西行了幾裡便到了一處山腳下。大路旁,只有一條小小的
岔道能通往山上,周圍都沒密密的樹枝和草叢覆蓋著。
「阿琳,你就是從這裡下來的?」
「是啊哥哥。」
幾人將馬索綁在路邊樹上,帶上幾把匕首,順著小路就往上走去。
大概半個時辰後,一座木頭搭建的屋子出現在前方山腰上,屋前用木頭搭建
的籬笆隔出個院子。
沐琳飛奔過去,嘴裡大聲喊著,「爹,娘,琳兒回來了。」她推開門跑進房
間,呼喊半天卻沒一人回應。
「爹,娘,你們去哪了啊?嗚……你們是不是不要琳兒了……」
四人走進院子,見沐琳正坐在門檻上哭,其餘三人進屋看看,趙斌則陪她坐
下,拍了拍後背,「乖,不要哭了,我們馬上進山去找。」
「已經三天了,爹娘肯定是出事了,嗚……」
趙斌將她安撫了一會,胡峰從屋裡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少爺,
這把劍是在屋子裡發現的,光是劍鞘就鑲著幾塊寶石,劍身更是難得,乃是天外
隕鐵打造而成,削金斷玉,是把難得的寶劍。」
趙斌將劍接到手上,沈,很沈!仔細查看了下,「算上劍鞘約有六斤,比一
般長劍重了很多,劍鞘和護手用紫檀木製成,鑲嵌紅藍寶石,做工很是精細。」
吃力的將劍抽了出來,「寬約三指,全長70公分,劍身經多次淬火、捶打,銀
白劍身上紋理清晰可見,入手冰寒,觸感光滑,此劍絕對世所罕見,說是價值連
城也不為過。」
「阿琳,這劍是你誰的你知道嗎?」
沐琳被他剛剛的一番評論吸引住,聽他問自己話,把眼淚擦了擦,開口道:
「劍是爹爹的,從我懂事起就在家裡了。」
「這把劍來歷非凡,擁有者絕對不會只是個靠打獵為生的普通人,阿琳,你
想想有沒有聽你爹提起他以前做過什麼?」
「沒有啊,爹爹從來沒說過。」
「沒有就算了,咱們出發吧。」
眾人沿著山路往前走,走了很久,終於到了路盡頭。此時天色已晚,頭頂上
已經掛著一輪圓月。
「轟隆隆」的水聲傳來,就著月光,只見不遠處有一瀑布,瀑布下是個小型
河床,沖下的水在河床積成水潭再往山下流去。眾人走上前,站在河床一端的高
處,兩邊的岩石已顯露出來,上面長著厚厚的苔蘚。
沐琳心急如焚,四處望瞭望,只見下面岩石下露出一塊貌似衣角的布料,突
然渾身顫抖起來,指著下面,
「這是娘出門時穿的衣服,娘,娘……」
說完邊急不可耐的往下爬去,卻不料腳下太滑,整個人失去平衡便要摔了下
去,幸好胡峰在她身旁,見狀立刻彎腰抓起她的手將她提起,抱著她跳到了下面。
剛一落地沐琳便向岩下奔去,只見岩石下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雖然早有
心理準備,卻忍不住悲從心來。
「爹啊,娘啊……你們不要拋下琳兒啊……」
趙斌和邢岩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塊到底時卻還是摔了個四腳朝天。
爬起身揉了下屁股,看著沐琳正趴在屍體旁痛哭,同情道:「哎,人有旦夕
禍福,忙碌一身,管他是皇帝還是平民百姓,總難逃這一劫,或天災或人禍,誰
能料到自己歸宿在哪呢?若老天爺有眼,只希望好人下輩子能投胎到好人家,不
再受苦!」
他走上前蹲下將沐琳摟在自己懷裡。沐琳抽泣著,「爹爹死了,媽媽也死了,
嗚,他們都不理琳兒了,琳兒以後怎麼辦啊……」
邢岩這傢夥也想上前安慰一翻,卻也清楚,這時候也就趙斌比較合適,「便
宜你個臭小子了,哼!」
「人死不能複生,琳兒,不要傷心了,其實,你爹娘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等你長大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沐琳擦了下眼淚,睜大眼望著趙斌,「真的嗎?爹爹媽媽去哪了啊?為什麼
不帶琳兒一起去啊?」
「因為琳兒還小,不會飛啊。」他指了指天空中的月亮,「你看,爹爹媽媽
在月亮上呢,看見了嗎,他們在向你招手呢。」
沐琳思念過度,竟真覺得上月亮爹娘在向她招手。
「真的誒!」跳起來對著月亮招手,「爹,娘。」
「所以啊,琳兒你現在要好好生活下去,快快長大,要當個好人,只有好人
才能飛上天,然後你就能飛到月亮上和爹娘在一起了。」
沐琳用力點了點頭。
「嗯!」
她又想了想,「那爹爹媽媽留下的身體呢。」
「你爹娘已經在月亮上住下,這身體自然用不著了啊,把他們埋了吧。」
「嗯,聽哥哥的。」
趙斌摟著沐琳到旁邊坐下,邢岩也跟著坐了過來。杜明和胡峰在屍體旁挖了
個坑將屍體埋了進去。
見胡峰向自己走來,似有要事,趙斌將在懷中睡著的沐琳輕輕靠向邢岩,
「胡叔,怎麼了。」
趙斌看了眼沐琳,將胡峰領到別處。
「我剛檢查過屍體,男的右腿斷了,應該就是從這滑下摔傷的,身上有多處
傷痕,致命傷是脖子上的抓痕,看樣子是野獸留下的。女人是用匕首自盡的。另
外,男人身上找到個玉佩。」
趙斌接過玉佩,透過月光,只見圓形的玉佩晶瑩剔透,正反兩面均刻有寶劍
圖案。
「這玉佩和長劍都是寶物,沐琳的父親身份一定很是不凡,卻不知為何會住
在這荒山之中,又命喪也獸爪下。可惜咱們沒有時間,只能先交給沐琳,以後再
幫她追查身世了。」
「吼」,這時,一聲吼叫打斷了趙斌的思考。
只見幾人跳下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隻老虎,發紅的眼睛看了看眾人,便對離它
最近的邢岩和沐琳撲了過去。
幸好邢岩還沒被嚇傻,抱著沐琳直接躺到地上,死命向旁邊滾去。
老虎一撲失敗,正準備繼續,杜明和胡峰已經沖了上來。老虎再猛也不是二
人對手,不一會便被打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見杜明準備一刀將它刺死,忽然一聲奇怪的聲音傳入趙斌耳中,
「先別殺,留它一命!」
可惜已經晚了,話剛喊出,刀已刺入老虎頸中。
「哎」,趙斌歎了口氣,向著怪聲發出的地方走去,在瀑布底下不遠的地方,
他將草叢扒開,見裡面石縫中趴著一隻跟貓差不多大正對著他呲牙的小老虎。
他不顧小老虎的反抗將它抱起放在大虎旁邊。
它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習慣性地把嘴湊到大虎乳頭上吸了起來。
「看來,是我們侵入了它的領地,它誤以為我們要傷害它的孩子才會發起攻
擊的。琳兒父親應該也是如此。」
「不過老虎怎麼會在這呢,以前沒聽過老虎傷人啊。」杜明懷疑。
「聽琳兒說,這幾年山上打獵的越來越多,獵物一天比一天少。琳兒父親和
這只老虎應該都是一樣的打算,這裡水源充足,每天肯定有許多動物來喝水。不
幸的是老虎先來了這裡,而且還生下一隻小的。」
此時小老虎仿佛意識到自己媽媽已經「去」了,咬著乳頭使勁往後拉著,它
記得每次把媽媽乳頭咬痛了都會被一腳踢開,可現在它卻躺那一動不動。
小老虎用頭頂了頂大虎腹部,嘴裡發出「嗚,嗚」似小狗一般的聲音,然後
便趴在大虎身體旁邊一動不動。
沐琳見此,同情心氾濫,「小老虎好可憐啊。媽媽死了,連奶都沒得吃了。」
「哎,若不管的話過不了多就它就會餓死了。」
「不要啊,小老虎太可憐了,它會餓死的,哥哥,我們照顧它吧。」
「那,好吧,那就把他帶上到武當山吧,若是將來野性難訓,以武當的高手
制服它也是易事。」
沐琳上前把小老虎抱起。眾人正準備離去,趙斌想了想卻又停下,指了指老
虎屍體,「把它也埋了吧。其實,這算是它的錯嗎?它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
孩子。縱然是只老虎,也不會無緣無故傷人啊。」
幾人返回沐琳的小木屋,擠一擠將就休息一晚。
躺在地上,趙斌陷入沈思,一隻老虎傷人都有緣由,那些賊人呢,他們為什
麼要做這麼狠毒的事?是恨誰,還是要報復?賊人背後的勢力如此強大,若是報
復,絕不會只針對哪一家一派,那便只有整個武林或這天下了!
第五章 采陰補陽療舊患 跋山涉水為習武
就在幾人陷入夢鄉時,遠在千裡外一處神秘的山莊內卻依然燈火通明。房門
緊閉的臥室之中,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穿上打坐練功,突然他顫抖了起來,身上冒
出了絲絲寒氣,臉色慘白無比,連原本黑色的頭髮都變白了,像是老了幾十歲一
樣。
「來人,快來人。」聲音嘶啞難聽至極。
房門被人推開,是一個小丫鬟,她臉帶懼色,「老,老爺,什麼事啊?」
「過來!」
丫鬟怯生生挪過去,被男人一把拖起扔在床上,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扯爛。
她想掙扎卻掙不開,「老爺,老爺不要啊,奴婢不想死啊!」
「我從你父母手上把你買過來,你的命就是我的!讓老爺我用一下,死不了
以後有你享不盡的富貴!」
說完,男人便不管她,一隻手將她按住,另一隻手將自己的雞巴掏出,對準
丫鬟下體就直接插了進去。
丫鬟只覺得一根冰棍瞬間撕破了自己的膜,進入了陰道裡面。
「老爺不要啊,好疼啊,好冷啊!」
男人不顧她的叫喊,一下又一下將雞巴刺入少女帶有血跡的陰道之中。
「啪啪……啪啪……啪啪……」
「啊,老爺,奴婢下面有點癢了,啊,老爺用力,再用力點……」
「賤貨,爽了嗎?」
「啊,爽,好爽啊,求老爺幹賤貨,操死我吧,用大雞巴操死我!」
男人將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從後面插入,伸出手指在她嬌嫩的屁眼
上輕輕摩擦。
「啊,老爺,屁眼外面好癢,老爺不要弄了,幹奴婢的騷逼吧,噢……好舒
服啊!」
丫鬟陰道已經流出淫水,一滴一滴掉在床上。男人用手接住,抹在她屁眼上
充分潤滑,然後將中指插了進去。
「屁眼舒服嗎,賤人?」
「不要啊,屁眼裡好髒的,噢,屁眼裡好奇怪啊,好舒服。」
男人手指插了一會,又把食指擠了進去,一起在她屁眼裡進進出出。
「啊,好疼,好漲啊,屁眼好漲,但是又覺得好爽,好想拉大便啊。」
男人站起身,將雞巴對準屁眼,腰一沈,雞巴整個插了進去。
「啊,老爺雞巴好粗啊,捅得奴婢屁眼火辣辣的,好爽,老爺快點,操奴婢
屁眼,把屁眼操爛吧!」
「小騷貨,屁眼和騷逼你喜歡我幹哪個?」
「啊,噢,奴婢都喜歡,啊,好爽,老爺有兩個雞巴就好了,奴婢想要騷逼
和屁眼一起被幹。」
男人聞言從床上一個盒子中拿出一根粗大的木頭雞巴,就這淫水插進了她的
陰道之中。
「賤人,自己插。」
少女只能將頭抵在枕頭上,右手從身下握住木頭雞巴,一下快似一下將它塞
進自己的騷穴中。
男人的雞巴感覺到隔層肉的小穴中假陽具的動靜,知道少女已完全動情,便
毫不憐惜的對著屁眼大幹起來。
「啊,屁眼,小穴好舒服,一起幹好爽啊,奴婢要瘋了,幹死我,噢,被我
自己插到花心了,到子宮裡了,啊,老爺,再用力,捅進奴婢的腸子吧,噢,要
來了,要高潮了,呀……」
見少女已經癱軟在床上,男人再次將雞巴插進了她的陰道裡,趴在她身上不
停抽插。
「嗯,老爺的雞巴插得奴婢好爽,騷穴好舒服,幹死奴婢,用力,捅進奴婢
身體裡吧,捅死奴婢吧!」
「啪啪啪啪啪啪」
漸漸的,身下丫鬟的呻吟聲越來越小。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男人終於將許多精液射進了少女陰道中,可惜此時的少
女早已被他硬生生操死了。
這時的男人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面貌,他坐在床上,看著少女冰冷的屍體,臉
上閃出一絲愧疚,隨即便是滿臉猙獰,
「廢物,都是廢物!連一次都受不了!怎麼辦,剛開始一個處女能用好幾次,
反噬一個月才發作一次,可現在,發作間隔越來越短,寒氣越來越重,這些普通
女子連一次都挨不住,難道真要抓那些會武功的女子來采補?不行不行,還不到
時候,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怎麼辦?」
男人自言自語著,突然想起什麼,狂性大發,「都是你們害的,為什麼,為
什麼那麼長時間不來救我,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在那裡呆那麼久,啊,你們都該死,
我要把你們全都殺光,殺光。」
等男人冷靜下來天已微微亮,此時趙斌等人已經睡醒,幾人隨意洗漱一番便
準備下山,可是沐琳能去哪呢?
「琳兒,你怎麼辦?你有親戚嗎?」
沐琳抱著小老虎,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親戚啊。」
「那怎麼辦呢?」
胡峰走上來,「少爺,不如就讓丫頭跟著咱們吧,帶上武當,若能拜入武當
倒也是不錯的歸宿。」
「不錯不錯,就讓琳兒妹妹跟咱們一起吧。」邢岩這廝倒是第一個同意的。
趙斌還得徵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琳兒,你意下如何?」
「哥哥,就讓琳兒跟著你吧,除了你們琳兒沒有認識的人了。」
趙斌無奈,只得答應下來,他也不放心把小美女一個人留在這裡,可是,要
知道他們現在可還是逃命,這一路遙遠會發生什麼誰都猜不到啊!
沐琳一見他答應,興高采烈起來,靠上前踮起腳就在趙斌臉上親了一口,
「哥哥,你真好!」
這邊邢岩有點不平衡了,老子也同意了好嗎?湊上前去,「琳兒妹妹,石頭
哥也支持你啊,也親哥哥一下唄。」
說完還自作主張的閉上了眼。
這一副狗熊求吻的畫面實在太美,其餘幾人再也看不下去,紛紛轉頭。
「我,我,我,石頭哥,你,你長的太像熊了,我不敢親你!」
邢岩等了半天卻只等來這麼句話,頓時憋紅了臉,「噢,老天爺,我不想活
了,沒臉見人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不止。
「快走啦,別作怪了。」
邢岩還沈浸在表演之中,卻見其餘人已出了院子,立刻追了上去,
「哼!」
一個多月後,眾人終於趕到了武當山腳。因為多了沐琳,他們這一路走的更
加小心,遇到城鎮只是找一家客棧輪流洗個澡換身衣裳,接著繼續趕路,大部分
時間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沐琳知道了他們的遭遇,也為他們流過不少眼淚。小老虎這段時間經過沐琳
的照顧也和眾人熟識起來,起碼不會見人就呲牙了,可還是禁不起逗弄,邢岩每
次逗它都會被追的滿地跑,把其他人笑得人仰馬翻。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杜明和胡峰倒看出了邢岩的武學天賦,他們邊趕路邊
教三小一些基本招式,結果卻令人意想不到。
邢岩是最有天賦的,任何招式看兩遍就會,耍起來也像模像樣;沐琳則是勉
強能記住,被糾正幾次倒也使得規規矩矩;趙斌卻是完全一竅不通,往往練了一
招便忘記下一招了,另兩位「師傅」大失所望,對此,邢岩的表示是:
「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你腦子那麼好,練武不行正常嘛!」
「是是是,不像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哼!」
幾人拿上隨身物品,走到武當派山腳,只見數不清的階梯從山頂一直通到腳
下。階梯旁有座巨石,上面刻著『解劍石』三個大字,旁邊還站著一位道士。
道士見這五人一虎,感覺有些奇怪,上前攔住,「請問幾位上武當有何事?」
「道長有理,我等三人被奸人所害無家可歸,特來武當求師學藝!」
趙斌又指了指杜、胡二人,「這兩位乃府上護衛,幸得他們拼死相互,我等
才能安全至此!還請道長通報。」
「原來如此,好吧,你們先等一下。」只見道士走到岩石後面,拿出一面銅
鑼,「鐺鐺鐺」迅速敲了三下。
「你們可以上去了,不過,武當規矩,外人上山必須將刀劍解在此處,還請
各位遵守。幾位只要順著『升仙梯』上到頂部,自有師兄帶領覲見掌門。」
幾人將隨身匕首,杜明的刀還有沐琳的寶劍放下,順著石階往上走去。
這『升仙梯』是武當對拜師之人的第一道考驗,整整一千道階梯足以剔除很
多學藝之心不夠堅定之人。
等眾人登過最後一階,三小已經累得趴在地上,兩條腿幾乎沒有感覺了。
這裡正處山頂,面前是一座廣場,廣場後是一座雄偉大殿,後面還有不少屋
子。
這時候,一位年輕道士從大殿中走了過來,「恭喜三位通過第一道考驗,三
位休息片刻,隨後請跟貧道去見掌門。」
杜、胡二人知道暫時沒自己什麼事,便帶著小老虎找個角落休息去了,結果
卻引得很多人圍觀。
三人跟著道士穿過大殿,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間普通房子前,
「啟稟掌門,拜師之人帶到。」
「讓他們進來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人推開房間,只見房間一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道正盤坐在床上,身後牆
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
正是武當掌門「清幽」道長。
邢岩見他鼻子和下巴上都是長長的鬍鬚,一副仙風道骨模樣,開口道:「老
人家,你是神仙麼?」
「呵呵呵,小施主問的好,我武當上下皆求道之士,無不以成仙為目標,可
惜老道修行還未到家。」
「道長請見諒,小子這位兄弟心直口快,一向口無遮攔。」
「無妨無妨,聽說你們想在武當學藝,老道問一句,為何學藝?」
邢岩第一個開口,「為了報殺父殺母之仇!」
「嗯,簡單明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理當如此!小姑娘,你呢?」
「我,我不知道,哥哥去哪我也去哪!」
「好,心性淳樸,也是可造之才!」
最後輪到趙斌,他猶豫了片刻,「我原是為了報仇,卻不禁疑慮,世上仇怨
皆因放不下所致,殺來殺去苦的只是無辜之人,我想學武,只為護得身邊之人平
安周全!」
「父母之仇報還不報?」
「當然得報,但我想,事出必有因,若另有內情,我不介意放他一條生路!」
說完,趙斌又將老虎傷人之事和自己的想法說出。
「好,很好,心思縝密,慈悲寬容!只可惜,你思緒甚多,恐無法將心思集
中于武學之上,在此練武可是屈才了啊。」
「小子不敢奢求太多!」
「嗯,既然如此,你三人便是武當弟子了,我雖為武當掌門,卻早已不親傳
武藝,我有四位弟子,大弟子乃我親子,其餘三人皆由我扶養長大,與親子無異,
你三人可挑一人拜入門下!」
「多謝掌門成全!」
第六章 恩怨情仇現江湖 紅顏禍水惹蜂蝶
就這樣,三小成功加入了武當派,趙斌建議邢岩拜大弟子李耿為師,至於他
和沐琳則隨意挑選了一個,趙斌選了四弟子,沐琳跳了三弟子。
拜師儀式開始,地點是在三清殿後的真武大殿。
真武大帝雕像下,首位坐著的自然是掌門清幽,大殿左邊邊放著三張椅子,
上面分別坐著趙斌的大師伯和二師伯,另有一體態豐盈,端莊大方的少婦坐在二
人中間,雙腿上還有個穿著粉紅裙子跟沐琳差不多大的丫頭。右邊則是三師伯和
師傅,讓他吃驚的是,自己的師傅竟是為女道長!
大師伯長的倒和邢岩挺像,體型彪悍,滿臉嚴肅,;二師伯中等身材,面無
表情;三師伯則活潑很多,瘦瘦的臉龐上,一雙眼睛在三人身上瞄來瞄去;自己
的師傅則靜靜的端坐著,胸前的雄偉連寬大的道袍也掩蓋不住,與腰帶下那盈盈
一握的纖細腰肢成了鮮明對比,微胖的臉龐白裡透紅,明亮的雙眼透出淡淡的哀
怨,除了頭頂纏起的髮髻,其餘的披在腦後,好一個令人心生嚮往的女道士!
掌門為三人介紹了一番,原來那少婦和小女孩是大師伯的妻女!
三人輪流向師傅獻茶,只有大師伯李耿誇讚了邢岩:「好,資質上佳,比方
傑資質還好!」
趙斌和沐琳的師傅則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師傅不同,但一干弟子住所都靠在一起,每人一間只有床的小房間,杜
明和胡峰二人也暫時住了進來。女弟子則是在男弟子隔壁的院中。
夜晚的武當派格外寧靜,只有一處除外。此時邢岩師傅李耿房中,師娘葉心
蕊正趴在李耿腿間,大雞巴在她嘴中進進出出。
「唔,相公,人家受不了了,好癢啊,快插進來吧!」
李耿平日只知練武,對房事只是應付了事,可妻子正處虎狼之齡,欲望特別
強烈。
葉心蕊蹲下,雙手撥開自己的陰唇,對著雞巴坐了下去,雙手揉搓著自己的
大奶子。
「哦,好舒服,相公你的雞巴好硬,往上捅吧,用力,噢,好爽,繼續,捅
死賤貨吧。」
李耿本就意興闌珊,插了幾下便匆匆射精,頭一扭便睡著了。
葉心蕊也是習慣了,趟在床上,從騷逼裡摳出精液,抹在自己舌頭上,又從
床下木盒中拿出一大一小兩根假雞巴,分別插進騷穴和屁眼裡,快速進進出出。
「啊,好爽,屁眼和騷穴一起被幹好舒服,哦,精液真好喝,啊,用力,插
進子宮和直腸了,啊,我要男人,啊,全武當的男人都來輪奸我吧,哦,我是騷
貨,我要用精液洗澡,啊,幹我,強暴我吧,啊,忍不住了,就在廣場上輪 奸
我吧,屁眼,騷穴都好想被精液填滿,啊,高潮了。」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趙斌將沐琳叫出,拿著她的玉佩和寶劍就去找清幽老
道。他將自己關於敵人的懷疑說了出來,想問問最近些年武林中是否有過大事發
生。
「武林中的大事?十五年前確有一件,不過要知道這個就得先清楚江湖各大
勢力,十幾年前,武林中有這樣一句話『六門五家四聖定乾坤,三判二鬼一君斷
生死』。」
「這是何意?」
「上半句指的是正道武林的幾大勢力,六派,分別是少林、武當、華山、峨
眉、明教、丐幫;五家,指的是實力僅次於六大派的武林世家,分別是西湖葉家,
洛陽楊家,蜀中唐家,金陵宋家,長安沈家。」
老道停了停,又繼續道:「另有四大聖人,武聖司空千帆,乃是當代東海龍
宮宮主;劍聖穆九重,劍閣閣主;天機子計陰陽,鬼谷傳人;絕情婆婆于秀梅,
絕情谷穀主,這龍宮、劍閣、鬼谷只因人丁稀少,故未被列入江湖大派,至於絕
情谷則是幾十多年前才出現。」
「那後半句呢?」
「後半句指的其實只是一個邪派,二十幾年前江湖上出現一邪派,專以歹毒
手段殘害武林同道,那教主自稱閻君,一身陰邪武功驚為天人,縱是武聖也難以
支撐許久。二鬼便是其左膀右臂,號稱牛頭馬面,三判也是派中長老級的人物。
短短數年時間,無數江湖俠士遭其毒手,江湖上大部分邪道人物也盡投其下。我
等雖成立武林盟,奈何敵勢甚大,數次交鋒均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只能請四大
高手助陣。那天機子有一師弟,根基極佳,自小熟讀鬼谷武學,及至壯年一身功
力已不在武聖之下,他聽聞師兄出山便也跟了出來。天機子一生算無遺策,他設
計引開邪教部分主力,與武林盟和幾大高手殺向千刃峰,那一仗果如他所算,一
直打到敵人總壇,只犧牲幾個門派弟子,其餘皆無性命之憂。最後,四大高手加
上天機子師弟五人聯手,終於將閻君打落山崖,可其落下之時卻將天機子師弟一
併拖了下去,幾人與閻君激鬥甚久,經脈早已被陰寒真氣所侵,只得閉關療傷。
那千刃峰峽谷底部寒冷無比,又有暴風肆虐,縱使老道也難以進入。
「待四人療傷完畢已是兩個月後,四人合力進入峽谷深處,卻無任何發現,
只得無功而返。這十五年來,四大高手再未在江湖現身,天機子是因師弟之死而
內疚,劍聖老道不清楚,至於武聖和絕情婆婆則另有緣由。絕情婆婆其實是武聖
師妹,當年她和另外一名同門師妹同時愛上武聖,武聖一時難以抉擇,那師妹見
他猶豫不覺便憤然出走,結果卻遭奸人陷害失去清白之身,羞憤自盡。武聖得知
後便把自己鎖在宮中不出,更是不見絕情婆婆一面,于婆婆雖也自責,但更氣他
的固執,一氣之下便離開了龍宮,建立了絕情谷。這些本不是什麼秘密,只因年
代久遠,現在恐怕只有我這樣年齡的才知道了!你二人的遭遇,幾年前在蜀川一
帶也曾發生過,不過當時都以為強盜所為,並未放在心上。如今看來,這夥人恐
怕另有圖謀,至於與當年之事是否有關還不清楚,我會修書一封著人交給丐幫幫
主,那丐幫人數眾多,打探消息最為合適。」
「多謝掌門!」
「不必如此,如今你已是武當弟子,我不過是盡一個掌門責任而已,況且,
若你所料屬實,江湖之中又有誰能置身事外?」
「掌門說的是!另有一件事想向掌門請教,您是否認識此劍和玉佩?」
清幽接過劍和玉佩,仔細看了看,
「玉佩我從未見過,這劍身樣式和紋理有點眼熟,對了,當年千刃峰一戰劍
聖所使長劍跟這把有點類似,只是劍鞘普通的很,並無這麼多寶石?這劍你哪裡
得來的?」
趙斌將事情告訴他,並疑問道:「難道琳兒的父親是劍聖親子?」
清幽搖了搖頭,「這個老道也不清楚,從未聽過有關劍聖兒子的消息。這畢
竟是人家家事,老道也不便打聽,以後有機會帶你師妹走一趟劍閣便是!」
「是,掌門。」
趙斌離開後便往女弟子住處走去,剛到院外卻見外面圍滿了男弟子,一個個
踮著腳拉長脖子往裡看去,隨便拉了一個,問了問怎麼回事。
「這位師弟,你還不知道?昨天新來了三個師弟師妹,聽說,那小師妹年紀
雖小,長得卻比天上嫦娥還美,這不,大夥都趕著來瞧一瞧呢!」
趙斌翻了翻白眼,還真是壞事傳千里啊,這些討厭的蜜蜂來得也太快了。他
想擠進人群,卻怎麼都擠不進去,沒辦法,只能扯破嗓子大喊一聲:「掌門來啦!」
週邊一干男弟子嚇得四分五散,趙斌趁機走了進去,見裡面還有四五個人正
圍著沐琳大獻殷勤,沐琳手足無措的閃躲著,卻無處可躲,幸好還有邢岩在旁邊
幫忙抵擋。
一見趙斌進來,沐琳用力擠開他們,跑到趙斌身後,滿臉驚恐,「哥哥,這
些人好可怕啊,硬是要給人家東西,我跟他們講,媽媽說過不能隨便收別人東西
的,可他們根本不聽!」
「各位師兄好,師弟趙斌,昨日才加入武當,我妹妹年歲尚小,不懂事,請
各位師兄不要見怪!我妹妹自幼乖巧,媽媽說的話是一定會遵從的,還請各位將
東西收回!」
那幾個男弟子中走出一人,大約十六七歲,面容秀麗,也是一表人才,「在
下方傑,剛才是我們幾個唐突,嚇壞了令妹,還請師弟見諒!」
「師兄客氣了,我與妹妹還有事要談,改日再給各位師兄賠罪!」
「大家同門師兄弟,不必如此!」
說完方傑便領著幾人走了出去。
邢岩見人走開,才湊了上來,「真是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呼,那人是
我師兄,我還真不敢對他怎麼樣!」
「你以後見著他小心一些,此人看似寬容大方,舉止得體,可我總覺得不是
為了琳兒這麼簡單!」
沐琳很是擔憂,這樣的話以後可怎麼辦,難道到哪都要帶著一群蒼蠅嗎?想
想都覺得恐怖!
「怎麼辦啊?哥哥,你想個辦法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一群精蟲上腦的傢夥!」
邢岩一臉淫賤,開口道:「嘿嘿,我有辦法,他們無非是看琳兒名花無主,
想把她勾上手。只要琳兒當眾承認只中意某個人的話,那群蒼蠅應該不會再圍著
琳兒了。只不過嘛,那個被喜歡的人可就慘了!」
他邊說邊用眼睛不停打量著趙斌,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沐琳聽出邢岩的含義,手指搓動著衣角,低著頭,滿臉羞紅,看了一眼趙斌,
「這,這樣真的可以嗎?」
趙斌見狀,只覺頭大如鬥,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現在還是小打小鬧,等琳
兒長大了,你能想像嗎?老天爺啊,古人誠不欺我也,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我好像已經看到一群蒼蠅向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