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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職場激情]修羅都市—韶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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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1122889 於 2015-7-12 20:09 編輯

01

  “這種面膜用起來感覺特別好,價錢也不貴,才一萬多塊。”林太太翹起手
指,仔細端詳剛做完的美甲。

  “作面膜有什麽用?”陳太太對著鏡子觀察自己的髮型,“這邊再卷起來一
些——還不如打美白針,每年打一針就夠了。”

  髮型師江蘭一邊給她修著頭髮,一邊笑著說:“陳太太皮膚這麽好,還用打
美白針麽?”

  陳太太誇張地歎了口氣,“好什麽好呀?已經是三十多的人了,還有什麽好
的。”

  林太太心�暗笑,陳太太的“三十多”足足多出來十幾年,她也不點破,隻
說:“真看不出來呢,那像我,已經人老珠黃了。”

  江蘭說:“人跟人不一樣的,我真的羨慕你們,又有錢又有閑,還有個好老
公,像我們,一天到晚講打拼,好像在戰場一樣,生怕被別人吃了。”

  兩位太太都說:“哪有那麽誇張?”

  江蘭說:“俱樂部的會費一年要三百多萬,我要多少年才能掙到?現在的收
入,連結婚都不敢呢。”

  “結婚有什麽不好?你看孫太太——就是現在的姚小姐,結婚一年,離婚拿
了老公一半家産,大半個世界都有産業。待悶了就飛到國外住幾天。所以說,結
婚還是要趁早。”

  江蘭笑說:“我哪兒能跟姚小姐比呢……”

  正說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身材不高,二十多歲年紀,眉目精緻得就像畫
出來一般。她很隨意地穿著襯衫長褲,比起林太太、陳太太的衣飾奢華,看上去
素雅得多。

  林太太和陳太太笑著朝她招手,“正說你呢,還想著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日
子,在外面開心呢。”

  姚凝微笑說:“怎麽敢忘呢,一大早就飛回來了。”她看了看四周,“韶蘭
姐呢?”

  “她說要晚點到。你戴的戒指好漂亮,在哪兒做的?”

  林太太拉住姚小姐的手,姚凝順勢坐下,跟陳太太一起三個人叽叽喳喳聊起
天來。

  ***    ***    ***    ***

  門外的走廊�,一個年輕的侍應生正在被經理訓斥。

  “培訓時已經告訴過你們,這�是第一流的俱樂部,要求的服務也是一流的,
在這�,任何錯誤都不能犯,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回家!”

  方季峰今天是第一天來上工,不可避免地犯了些錯誤。王經理的聲音並不高,
但嚴肅的語氣讓這個剛滿十七的少年緊張得滿手都是汗水。

  一串輕悅的高跟鞋聲從身後響起,經理�起頭,立刻換上彬彬有禮的笑容,
“趙太太。”

  那少婦微微颔首,將要路過時,不經意地停住的腳步,看了一眼臉漲得通紅
的方季峰,用悅耳的聲音說:“怎麽了?”

  “這是新來的服務生,剛才給馮太太送錯了茶點。”

  “是個小孩子呢,別太難爲他了。”

  王經理笑著說:“就知道趙太太心腸最軟,小方,還不快謝謝趙太太。”

  方季峰向少婦鞠了一躬,“謝謝趙太太。”

  他�起頭,心�頓時猛跳一下。眼前是一個豔光四射的麗人,那少婦身材高
挑,穿著一條黑色的露肩旗袍,身體曲線豐美動人,兩條裸露的手臂皮膚猶如奶
油般白皙,散發著柔潤的光澤。她長髮盤起,帶著一對碧綠翡翠耳環,五官有種
雕塑的美感,氣質高雅華貴,讓人過目難忘。年輕的侍應生連忙低下頭,心�怦
怦直跳。

  宮韶蘭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迳直來到走廊盡頭的會客廳。

  白鹭灣俱樂部是一所女性俱樂部,專爲那些靠花錢打發時間的太太們所設,
高昂的會員費使它成爲一種身份的標志。宮韶蘭跟這些太太們並沒有多少共同語
言,但老公整天忙著事業,她又無處可去,趙晉安怕妻子無聊,特意給她辦了會
員證,漸漸她也認識了幾個朋友。

  陳太太的先生陳安德是本地知名的實業家,家道殷實。林太太的丈夫是世家
家子弟,也衣食無憂。說起來姚小姐還是新人,老公移民過來,遇上姚小姐,一
見鍾情,沒多久就結了婚,可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地以離婚而告終。

  跟大多數會員一樣,這幾位主婦都是閑人。林太太、陳太太沒有孩子,姚小
姐來不及生,宮韶蘭倒是想要,可趙晉安一直說工作太忙,讓她再等兩年。她們
幾個聚在一起,倒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拿孩子當話題。

  大家都閑得沒事,約定每周聚會兩次。其實聚會也不過是聊聊天、打打牌,
頂多再一同出去購物,但總比閑得發悶要強。

  像往常一樣,四個人聊天無非是美容、首飾、服裝這些瑣事,聊會兒天,看
著陳太太作完頭髮,時間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宮韶蘭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看
到頭髮有些亂了,于是對著鏡子理了理鬓角,順手補了補妝。鏡中的貴婦紅唇漸
漸嬌豔,宮韶蘭放下唇膏,禁不住歎了口氣。日子這樣一天一天消磨,還長得似
乎沒有盡頭。

  “十次有八次,都看到你在歎氣。”

  鏡中映出一個男子,他相貌英俊,唇上留了兩撇小鬍子,襯衫領口隨意解開
兩個鈕扣,看上去潇灑自如。二世祖雖然聽起來很貶義,但宮韶蘭不得不承認,
這些二世祖們看起來還是很悅目的。但也僅僅是悅目而已。

  宮韶蘭沒有回頭,似笑非笑地對著鏡子說:“林俊生,往後退兩步。”

  林俊生湊過頭,與她在鏡中擺出合影的姿勢,“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你想
像中那麽近。”搞笑的是,他的口氣竟然能流露出幾分滄桑。

  宮韶蘭側過臉,嘲弄說:“你用這種演技騙過多少個小女生?”

  林俊生收起僞裝的深沈,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輕鬆地說:“比你想像的要
少。或者你可以配合一下?”

  宮韶蘭收起化妝盒,“別忘了,你太太就在�面。”

  “當然知道,我就是來接她的。”林俊生聲音越來越輕,一邊低下頭,往她
白滑的頸中嗅去。

  宮韶蘭挑起唇角,然後�起腳,用力一踩,高跟鞋尖細的鞋跟踏在林俊生腳
上。林俊生倒抽了口涼氣,一邊還挑逗地揚了揚眉毛。

  宮韶蘭啼笑皆非。林俊生老爸如今正當年,用他的話說,再幹三十年才會準
備考慮接班人的問題。此外林俊生上邊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比一個強,
這偌大的家業怎麽也不會掉到他頭上,于是林俊生乾脆鐵了心做個花花公子。

  半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林俊生無意中在俱樂部遇到宮韶蘭,才發現這個他
想像中的歐巴桑俱樂部,竟然還有如此驚豔的美女。林俊生痛改前非,每逢聚會
都親自來接太太回家。林太太還以爲丈夫轉了性,開始知道關心自己,每每說起
來都眉飛色舞。宮韶蘭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其實林俊生每次來都想方設法
跟自己接近。

  在她們的生活中,老公在外面尋花問柳比比皆是,太太們暗地�紅杏出牆也
不少。林俊生知情識趣,又懂得獻殷勤,宮韶蘭有時也禁不住心動。但無論如何,
她也不會選擇林俊生。這個城市很大,圈子卻很小。她看不上林俊生,更不想被
人看不起。

  林俊生的耐心也是他一個優點,好色但並不急色,似乎言語挑逗幾句就心滿
意足了,兩人在一起,更像是玩一場與愛情無關的遊戲。而宮韶蘭沒打算認輸。

  ***    ***    ***    ***

  從俱樂部回來,趙晉安仍然沒有到家。宮韶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獨自
卸妝入睡。

  夜�宮韶蘭被一個聲響驚醒。衛生間洩出一線燈光。是晉安回來了。

  宮韶蘭本想接著入睡,但老公回來這麽晚,也許是在外面喝醉了。她倒了杯
水,然後推開衛生間的門。

  趙晉安坐在馬桶上,對她笑了笑。

  宮韶蘭把水遞給他。結婚五年,最初的激情早已褪卻,隻剩下平淡的生活。

  燈光下,趙晉安臉色慘白,仔細看皮膚下還有種奇異的紅色,他聲音有些沙
啞地說:“沒事,你去睡吧。”

  宮韶蘭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沒再說什麽,放下水,轉身離開。

  趙晉安鬆了口氣,然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脫下褲子。他歎了口氣,靠在水箱
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起來洗了個澡,回去上床。這一切他都輕手輕腳,小心不
驚動妻子。

  宮韶蘭側身躺在床上,露出身體美好的曲線,似乎已經睡著。林俊生小心翼
翼躺好,放髮下來。

  “多久了?”宮韶蘭低聲問。

  “什麽多久了?”趙晉安訝異地說。

  宮韶蘭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柔和的光線下,她的側影如同一尊完美的大理石
雕像。

  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說:“吸毒。你吸毒有多久了?”

02

  趙晉安喉結動了一下,“誰吸毒了?”

  “不用瞞我了。我看到你用的注射器。”

  趙晉安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勉強笑了笑,“你誤會了,其實那是一個朋友推
薦的保健品……”

  宮韶蘭撫住額頭,長髮低垂下來,痛心地說:“你還要再騙我麽?”

  趙晉安下意識地�了�手,過了會兒說:“我真的沒有騙你。那東西不是毒
品,真的不是。”

  “哪是什麽?”

  “是一種新開發的藥物,跟毒品完全不一樣!”趙晉安興奮地說:“你知道
嗎?它叫安琪兒,跟白粉那些垃圾相比,它就是天使!”

  宮韶蘭打斷他,“爲什麽要吸?”

  “你知道,我工作很辛苦……”

  宮韶蘭怕吵醒女傭,憤怒地壓低聲音說:“那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損害
有多大?”

  承認了自己注射藥物之後,趙晉安變得從容起來,他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你別聽那些人瞎說。其實很多人都在用這東西,隻要注意保養,對身體沒有影
響的。我認識一個朋友,已經用了十幾年,身體還好好的。那些出問題的,都是
因爲藥品純度不夠,�面的摻雜物太多,亂吸才搞壞了身體。我用的是純度最高
的一種,工藝也和以前不一樣,效果特別好。你看,我這一年是不是比以前更健
康……”

  趙晉安越說越激動。出于偶然,他從朋友處得到一些藥物,那朋友告訴他,
這是解除疲勞甚至是煩惱的最好物品,它不是海洛因、可卡因,也不是罂粟中提
取,而是完全由化工合成的最新産物,比冰毒、K 粉更高級,而且絕對安全。

  趙晉安一吸之下,再也無法自拔。起初他隻是享受那種快感,後來卻越來越
依賴于它,一年多來,他已經從吸食迅速發展到注射。這一切,他一直都小心背
著妻子,直到今晚跟客戶應酬錯過時間,不得已使用了藏在家�的注射器。

  “拿出來。”

  趙晉安從口袋�拿出一隻小包。那袋子很小,�面半透明的結晶粉末已經用
去一半,剩下的靜靜封在塑料袋中,在燈光下隱隱散發出妖異的顔色。

  宮韶蘭拿起袋子,幾下扯得粉碎,扔到一邊。

  “哎哎,你幹嘛扔了它,這些很貴的……”趙晉安顧不得風度,慌忙趴到地
毯上,收羅散落的粉末。

  宮韶蘭痛心疾首地說:“這有什麽好的!這是毒藥!它能帶給你什麽!”

  趙晉安直起腰,他還未從藥效中恢複,神情有些恍惚地看著妻子,然後慢慢
說:“你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太美了……一口,就能讓你成爲神仙,你
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是什麽就是什麽。”

  “那都是假的!假的!”

  趙晉安古怪地笑了一聲,“有什麽是真的?你現在在這�,你以爲的真實世
界帶給你的是什麽?回憶、觸覺、聽覺、味覺、感情……沒有一樣是真的。”他
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最真實也是唯一真實的,就是你的意識。而它給你的,就
是這種真實。”

  “你知道那種真實嗎?”趙晉安閉上眼,夢呓般說著:“我想有海,就有了
海。你看到了嗎?這海水多藍……多遠……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淹沒在海�。
還有,還有一條龍!海水分開,一條金色的巨龍飛騰出來,它的角是七種顔色,
不停流動。我握住龍角,站在巨龍的頭上,它帶著我在無邊的大海上遨遊,陽光
從金色變成銀色,一輪明月出現在大海的另一端,我沐浴著透明的光線,朝它飛
去,我甚至能擁抱那些光線……”

  宮韶蘭驚恐地看著丈夫,他似乎變成了一個陌生人,讓她完全無法了解的陌
生人。

  趙晉安完全沈浸在藥物的悸動中,他張開手,聲音顫抖地說:“這是我的世
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主宰,是創造者,是一切!”

  趙晉安突然伸出手指,熱切地說:“試一下!試一下你就知道了,這有多麽
美好!”

  沾著白色粉末的手指伸到宮韶蘭鼻端,她怔怔看著自己的丈夫,接著,一股
異樣的氣息湧入鼻腔。

  ***    ***    ***    ***

  “其實我還是喜歡去專賣店。”陳太太又是擺手又是歎氣,“總是設計師上
門來做,連逛商場的樂趣都沒有。”

  宮韶蘭把一支石丁蘭插在瓶中,左右端詳一下,覺得有些高了,又取出來,
用竹剪把花梗剪短。

  姚凝用清水洗淨花枝,一邊說:“可不是嗎。”

  其實她們都知道俱樂部�真正有錢還要屬姚凝,那次婚姻究竟給她帶來多少
收入,沒有人清楚,但能夠擁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以及遍及各洲的房産,可以猜
想她的資産有多大。更重要的是,姚凝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

  姚凝的應合讓陳太太非常開心,又喋喋不休地說了下去。

  林太太沒有參與討論,她在跟一個侍應生小聲商量著中午的菜譜,侍應生每
一個建議都被分析到具體佐料。這已經花去一個小時,看來還需要一個小時。但
她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宮韶蘭終于插好了花,白色的細頸瓶�,一枝蘭花從碧葉中蜿蜒伸出,瓶淨
如玉,那蘭花卻紅豔勝火,甯靜中蘊藏著無限生機。

  姚凝贊歎說:“太美了,簡直像活的一樣。”

  宮韶蘭擦著手說:“沒有根,開不了幾日。”

  “就是有根又能看得了幾日?隻要這一刻是美的就好。”

  “不一樣。有根,它明年還會再開。這一枝謝了就沒有了。”

  姚凝笑了笑不再爭論,“還剩了一枝,我幫你簪上好了。”她把餘下的一枝
蘭花簪在宮韶蘭髻上,笑著說:“比瓶�插得還好看。”

  宮韶蘭對鏡照了照,一邊說:“蘇太太好久沒來了呢。”

  “啊?你還不知道?”陳太太大驚小怪地說:“蘇先生破産了,俱樂部已經
終止了蘇太太的會員資格。前些天我在路上見她,人整個胖了一圈,哎呀,真是
太苦了……”

  宮韶蘭想了想,竟然想不起蘇太太的面容。人與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似乎什
麽痕迹都沒留下。

  “陳太太、趙太太、姚小姐,你們都在這兒呢。”一個胖胖的婦人拿著包走
過來。

  “劉太太怎麽這麽高興?是不是有喜事了?”陳太太連忙問。

  劉太太笑容滿面,“算不上什麽喜事,我開了家店,下個月開業,我給你們
都留了位置,可一定要來啊。”

  “開店啊,一定要去的。做什麽買賣?”

  “都是些不值錢的首飾,陳太太肯定看不上眼的。”

  姚凝說:“先恭喜劉太太發財了。”

  劉太太搖著手說:“發什麽財啊,整天閑得沒事,就當花錢找個事做。趙太
太,”她熱情地對宮韶蘭說:“開業剪彩我請了幾個明星,還少一名嘉賓,到時
候你來幫忙好不好?”

  “我?”宮韶蘭詫異地說。

  “當然是你了。趙太太這樣的美人,往那�一站,連明星都比下去了呢。”

  宮韶蘭糾纏不過,隻好答應下來,劉太太又說了半天,這才滿意地離開。

  ***    ***    ***    ***

  回到家,趙晉安正靠在床頭,伸著胳膊,一手拿著注射器,針頭刺進靜脈。
暗紅色的血液湧入針管,趙晉安半眯著眼,享受著回血的快感,最後才戀戀不舍
地把混著藥物的血液重新推回靜脈,吐了口氣。

  宮韶蘭冷冷看著這一幕,那對翠綠的翡翠耳環在頰側輕輕搖晃。

  趙晉安睜開眼,精神煥發地翻身下床,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說:“今晚有筆
生意要談,我出去一趟。”

  他穿好西裝,從宮韶蘭身邊走過。宮韶蘭沒問他去哪�,也沒問他去多久。

  臨出門時趙晉安似乎想起了什麽,從口袋�拿出一小包結晶粉末,“這是你
的一份。”

  趙晉安把安琪兒塞到宮韶蘭手�,然後湊到妻子耳邊,說:“都說剛吸食過
毒品的人會有強烈的性欲,可你好像還和以前一樣冷淡。”

  關門聲從身後響起,宮韶蘭捏著手中光滑的塑料包裝,慢慢咬緊紅唇。

  ***    ***    ***    ***

  一隻白美的纖足從絲被下伸出,足尖用力挺直,接著勾過來,在床單微微顫
抖。然後再次用力甩出,連帶著從被下露出一條雪白柔潤的美腿。

  那兩條光潔的玉腿又長又白,充滿迷人的曲線。它們在床上不停彎曲、挺直,
來回扭動,忽然緊緊夾在一起,把絲被夾在大腿中間。兩手在被下拼命揉動,不
多時,手指的動作忽然停止,緊接著,那兩條美腿劇烈地哆嗦起來。

  蒙住頭臉的婦人在被下發出一聲呻吟,那聲音既喜悅又痛苦,充斥著無盡的
歡愉與悲哀。

  宮韶蘭躲在被下無聲地哭泣著。

03

  “嗨。”林俊生靠在車上,兩手插在口袋�,朝她打招呼。

  宮韶蘭戴著一副墨鏡,掩住了大半臉頰,隻露出嬌豔的紅唇,她冷冰冰說:
“今天不是聚會的日子。”

  “我知道,”林俊生欠了欠身,用商量的口氣說:“你能不能換個表情?這
個表情總讓我想起我的小後媽。”

  宮韶蘭被他逗得笑了出來,她摘下墨鏡,“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今天不是聚會的日子,所以她今天沒有來。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林俊生,自重一點,小心我對你太太說你騷擾我。”

  林俊生神情自若地說:“請便。”

  “你以爲我不敢?”

  “我不會質疑你的勇氣,不過最好是明天。”

  宮韶蘭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俊生從容笑著說:“她這會兒正在某間賓館,跟她剛勾搭上的某個侍應生
睡覺。如果你打攪了她,她會恨你的。”

  宮韶蘭一愕,旋即冷下臉來。

  “我們不談她了。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林俊生從口袋�拿出一隻盒子,在她面前打開,“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向
你求婚。”

  宮韶蘭恢複平常的冷靜,揶揄說:“我打賭你隨時身上都帶著一隻鑽戒,向
你見到的每一個女人求婚。”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宮韶蘭轉身離開,“請你立刻消失。”

  “韶蘭,給我一次機會。”

  遊戲玩到這�已經過火了,宮韶蘭不準備再玩下去,她回過頭,“首先,我
已經結婚了。其次,我沒有興趣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我可以隻愛你一個。”

  “遊戲到此爲止。我沒有耐心了。”

  林俊生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收起鑽戒。就在宮韶蘭走上台階時,他在背
後喊了一聲,“喂,如果剛才我聲淚俱下,效果是不是會好一點?”

  宮韶蘭突然一陣灰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    ***    ***

  宮韶蘭從不過問丈夫的工作,在這方面,趙晉安與林俊生相類,都屬于二世
祖,區別隻在于趙晉安父母已經過世,又沒有親戚爭奪家産。他追了宮韶蘭兩年,
才結了婚。婚後趙晉安給了宮韶蘭一張卡,告訴她可以隨意支取。宮韶蘭用錢的
機會並不多,她甚至沒有理會過卡上有多少錢。因爲金錢對她而言,隻是個數字
而已。

  很快宮韶蘭就發現自己錯了。

  在發現丈夫使用藥物一個月後,宮韶蘭像往常一樣去俱樂部消磨時光,回家
途中她想買些東西。在像往常一樣刷卡時,收銀員卻告訴她卡上沒有錢。

  宮韶蘭有些奇怪,也許是趙晉安忘了往卡上打錢,但這些日子她似乎沒有花
多少錢,卡怎麽會空呢?她隻好回家,想問問丈夫。

  但趙晉安沒有回來。

  第二天,趙晉安仍然沒有回來。宮韶蘭給他打了兩次電話,每次都是關機。

  沒有任何征兆,她生命中最親密的人仿佛突然間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絲毫
線索。

  第三天,宮韶蘭終于知道了答案。

  首先是一家銀行打來電話,告訴她戶主趙晉安已經把房屋抵押給銀行,貸了
一筆數額不菲的款子,現在還款時間已經到了,要求她兩周內搬出。

  接著是趙晉安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打來電話,詢問趙晉安的下落。在他口中,
宮韶蘭才得知丈夫的企業因爲投資失誤,背負了巨額債務。

  重後一個電話是法院打來的,因爲趙晉安涉嫌商業欺詐,要求他三日內到法
院接受質詢。

  宮韶蘭怔了良久,才終于明白過來,蘇太太曾經發生過的事,在自己身上重
演了。但蘇太太在丈夫破産後還能維持一個完整的家,而自己的丈夫卻是拿走了
所有的錢財,甚至抵押房産,然後潛逃銷聲匿迹。隻留下她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使宮韶蘭崩潰。她無法相信丈夫竟然會如此絕情。現在
的她等于是一無所有,婚後優裕的生活,使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宮韶蘭怔怔坐在床邊,直到女傭的聲音響起才驚醒。

  “太太,晚飯吃什麽?”

  “我沒有胃口……隨便做一點好了。”

  “可是太太,”女傭爲難地說:“菜金沒有了。”

  “哦……”宮韶蘭看著她,彼此愣了一會兒,然後宮韶蘭慢慢說:“對不起,
我們沒有錢了。”

  女傭也意識到家�的氣氛異常,但聽到女主人的話還是驚訝地合不攏嘴。

  “你可以走了。”宮韶蘭說:“我是說,你不用再來了,我沒有錢付給你薪
水。”

  就這樣突然失去工作,女傭既錯愕又有些不舍,過了一會兒才說:“知道了,
太太。”

  女傭離開後,宮韶蘭打開梳妝台的抽屜。還好,趙晉安給她留下了最後一樣
東西。

  宮韶蘭把白色的粉末倒在梳妝用的小鏡子上,分出足夠的份量,然後用指尖
沾起,抹進鼻孔。

  白色的粉末透過鼻黏膜,迅速進入血液。宮韶蘭揚起美豔的面孔,眼前浮現
出無數夢幻般七彩的圓球。

  圓球破滅了,一切又回到從前,或者更早。所有的憂慮、焦燥、擔心、害怕
……頃刻間消散一空,這一刻的滿足與幸福感充塞心頭,如此真實。

  朦胧中,她看到趙晉安又回來了,像往常那樣走進家門。

  不,不是趙晉安,是林俊生……

  也不是。那個人更年輕、更英俊、更富有、更加深愛著她。那是一個王子,
是天使,是神……

  他走過來,以無比的溫柔擁抱著她,用悅耳的聲音,飽含深情的話語,贊美
著她身上每一個部位,在她耳邊傾訴他的愛慕與崇拜。他慢慢脫去宮韶蘭的衣服,
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然後進入她體內。

  幾乎一瞬間,宮韶蘭就達到了高潮。她咬住被角,兩腿夾緊,在狂熱的喜悅
中不停高潮,高潮……

  生命如此完美。

  ***    ***    ***    ***

  宮韶蘭在淡黃的陽光中醒來,時間是下午三點,比往常晚了三個小時。她用
涼水洗了把臉,然後坐下來分析她目前的處境:她沒有房,房屋已經賣出,一個
星期後她就必須搬離開;她沒有車,作爲會員待遇,所有用車都由俱樂部提供車
輛和司機;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錢。

  她現在急需一筆錢尋找合適的住房,還有工作。宮韶蘭不確定自己能做什麽,
這些年她除了當太太,什麽都沒做過,而當太太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錢。她唯一能
想到的是與劉太太一樣開一家店,但這同樣需要一筆錢。

  宮韶蘭突然想起自己應該還有一筆錢。

  “這個消息讓我很遺憾。”經理王才志在電話�彬彬有禮地說:“但是趙太
太,您可能誤會了,會員的年費並非儲蓄,繳納後沒有提取的可能。而且……”

  王才志在電腦查閱了一下,“您的會員費在下個月就會到期。”

  “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拿到錢了?即使我沒有用完。”

  經理誠摯地說:“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在餘下的時間內,您仍然
是我們的會員,可以享受會員的所有待遇。這些錢我們會以服務的形式回饋給您。”

  一種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宮韶蘭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吃飯的地方。”

  對她的嘲諷,王才志隻是同情地說了句:“再見。”

  宮韶蘭放下電話,心頭一片茫然。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人借錢,先暫時
安身。她和趙晉安一樣都沒有親人,好在……她還有朋友。

  宮韶蘭拿起電話,忽然意識到今天是聚會的日子,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坐在
俱樂部�喝茶聊天。但今天並沒有人打電話來。宮韶蘭心�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顧不得多想,撥通了電話。

  “陳太嗎?是我,韶蘭。”

  “哦,是你啊。”

  宮韶蘭滿懷的希冀一下沈到冰底。陳太太的聲音依然熟悉,但那冷漠的口氣
卻讓她渾身發寒,強烈的自尊心使她幾乎要摔下電話。

  宮韶蘭咬了咬唇,“是我。姚小姐在嗎?”

  “她去國外了。哦,我還有事,先挂了。”一向饒舌的陳太太像躲避瘟疫一
樣飛快地挂了電話。

  這個城市很大,圈子卻很小。現在俱樂部每個人都知道宮韶蘭的丈夫投資失
敗,並且因爲涉嫌欺詐而潛逃。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或者她從來都沒擁有過。

  宮韶蘭放下電話,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她把自己鎖在家中,不再與外界聯
系,唯一能支撐她的,就是那些來自上帝的禮物。安琪兒。



04

  等宮韶蘭真切感受到饑餓,已經是第五天下午。饑腸辘辘的她找遍了所有的
抽屜,搜羅到的零錢,還不夠她平時在俱樂部付的小費,但這已經是她的全部。
趙晉安做得很徹底。

  宮韶蘭第一次意識到金錢的價值,但這個時候未免太晚了。

  離開那張睡了三天的大床,走路時兩腳都是軟的。她扶著牆走進盥洗室,被
鏡中自己憔悴的容顔嚇了一跳。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她就會死在這�。

  宮韶蘭洗了澡,換了衣服,化了妝,然後振作精神離開家門。

  面對著車來車往的大街,宮韶蘭才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該怎麽乘出租車,以
往用車或者是趙晉安找來司機,或者是俱樂部派車接送。

  宮韶蘭站在路邊,猶豫著是不是要走到路上去。幸好一輛出租車看到她,駛
過來停下。

  “小姐,要用車嗎?”

  宮韶蘭簡直是感激了,連忙說:“是的。”

  司機打了手勢,讓她上車。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上來,不由心�奇怪,往
後一看,那個漂亮少婦仍站在車邊,沒有一點上車的意思。

  司機伸出頭,不耐煩地說:“小姐,你到底要不要用車?”

  宮韶蘭習慣性地等司機來給她打開車門,被司機一嚷,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
有了專職司機,她頓時紅了臉,說著“對不起”,伸手打開車門。

  宮韶蘭想著哪家飯店最便宜,等到達之後,她再次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她
的錢隻夠打車費。

  宮韶蘭握著僅餘的零錢,露出一絲苦笑。離開白鹭灣俱樂部,離開女傭和司
機,她在這個社會上幾乎就是一個白癡。

  這個時候宮韶蘭已經不覺得那麽餓了,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腦海中一片
空白。再想也沒有法子,不如順其自然。

  不知不覺中,宮韶蘭來到一條遠離大街的背巷。天色已經暗了,巷口一個食
攤亮著燈,沿街的擺著桌椅,有幾個人正在攤上吃飯。

  也許正是飯菜的香氣引誘她走到這�,宮韶蘭從未在這樣的食攤上吃過飯,
但這會兒她沒有力氣再走下去。

  “多少錢?”

  攤主納悶地看著這個穿著時尚的少婦,“要什麽?”

  宮韶蘭看了看旁邊客人吃的,指了一下。

  “一份十元。”

  宮韶蘭毫不猶豫地把僅餘的錢遞過去。

  “請稍等。”

  宮韶蘭鬆了口氣,她終于自己買到一份飯。她小心拿出紙巾,鋪在座椅上,
然後坐下來等待。

  旁邊的客人是兩個男子,一個乾瘦男子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漲價了…
…不好運進來……沒問題……找小黑皮……絕對能搞到……”

  那碗麺終于做好,送了過來。這是宮韶蘭一生吃過最美味的一碗麺. 趙晉安,
我會忘掉你,重新開始。宮韶蘭對自己說。

  ***    ***    ***    ***

  “最多兩千元。”

  宮韶蘭撫住額頭,無力地說:“這一件單是設計費就要兩萬。”

  “小姐,現在滿世界的新衣服都是三折起,何況這些穿過的舊衣服。我是全
收,這個價錢已經不低了,你看有些隻能當垃圾,像這件,牌子雖然好,但款式
太老了。還有這件,現在都沒人穿了……”來自二手商店的女商家喋喋不休地說
著。

  “就兩千好了。”宮韶蘭實在不願意再跟她糾纏下去。這筆錢雖然不夠林太
太做一次面膜,但足夠她在這個城市�生活兩個星期。

  那些她喜愛的,曾經昂貴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拿出來,用衣袋裝好,運出家門。
從此它們就不再屬于她了。

  法院再次打來電話,要求趙晉安去接受質詢,宮韶蘭很想說他們要找的人已
經死了,“是的,我的意思是他失蹤了。沒有,什麽都沒有。”

  趙晉安一向是個聰明人,他卷走了所有的金錢,包括家�的貴重物品。宮韶
蘭賣掉她所有能賣掉的東西,得到一筆不大不小的款項,她計算過,這筆錢夠她
半年最低限度的開支,她需要在這半年中找到一份工作。

  銀行期限的最後一天,宮韶蘭坐在已經搬空的客廳�,身邊放著幾份報紙。
她在尋找一間盡可能便宜的公寓,房間不需要太大,但最好能有陽光和寬敞的衛
生間。

  門鈴耐不住寂寞地響了起來。

  “趙老闆在嗎?”門外是一個穿著黑襯衫的男子,他打量著門內的少婦,流
露出毫不掩飾的興趣。

  “不在。”

  宮韶蘭說著準備關門,卻被那男子擋住,“等他回來,告訴他我們新進了批
貨,質量很好,有興趣的話,讓他給我打個電話。”男子遞過來一個小紙條。

  宮韶蘭關上門,隨手把紙條扔掉。

  那間公寓很小,陽光和寬敞的衛生間都成了奢侈的夢想,宮韶蘭也不再要求
那麽多。她現在隻剩下幾件不舍得賣掉的衣服,還有她本人。宮韶蘭斷絕了她所
有的關系,她不願意再與以往的“朋友”有任何聯系——她們想必也有同樣的想
法。她還記得陳太太說起蘇太太時的啧啧聲,她不願再親耳聽到。

  在公寓的第一個晚上宮韶蘭沒能入睡,也許因爲她前半生過得太幸福,才有
了今天的境遇。她無法猜測自己的命運,但注定會是完全不同。

  宮韶蘭用掉最後一點藥物,在晨曦中滿足地睡去。明天,她將戒除毒瘾,重
新開始。

  ***    ***    ***    ***

  陳舊的建築物雜亂堆在兩側,狹窄而彎曲的巷子被一幢大樓擋在陰影中,成
爲一條名副其實的暗巷。對于城市大部分人來說,這條暗巷是不存在的,但對于
另一些人來說,它有著特殊的意義。

  他已經注意那個女人很久了,每天這個時候,總有一些人在暗巷悄然出沒,
但她明顯不應該屬于這�。

  “這女的是誰?”宋狗小聲說:“不會是條子吧?”

  “你見過這麽紮眼的條子嗎?”

  “難道是野雞?”

  “穿維妮卡的野雞?”

  維妮卡作爲最昂貴的時裝品牌,不是每個人都穿得起的。

  “那她怎麽會在這�?”

  光頭阿威也有同樣的疑惑。

  宋狗舔了舔嘴唇,“這女的身材真夠辣的。又高又白,又有料,你瞧那兩隻
大奶子……”

  那女子在巷口焦急地徘徊著,不時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終于電話接通了,她
說了幾句,看著面前陰暗的巷子,然後鼓足勇氣走了進來。

  阿威攔住她,“幹什麽的?”

  那女子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說:“我找飛哥。”

  阿威看了她幾眼,然後撥通電話,“飛哥,有個女的說要找你。”

  “讓她進來。”

  宮韶蘭跟著那個光頭男子走進暗巷。轉了幾個彎後,她被帶進一個位于暗巷
深處的房間�。那個她曾見過的男子坐在桌後,正慢慢卷一支煙。

  阿威叫了聲,“飛哥。”

  飛哥點了點頭。

  宮韶蘭局促地站在客廳�,心�怦怦直跳。

  “趙老闆怎麽沒有來?”

  宮韶蘭說:“他出門了。”

  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願多待,匆忙問:“你說的貨需要多少錢?”

  飛哥看了她兩眼,站起來說:“等一會兒。”

  飛哥走進後面的房間,阿威也跟了過去,壓低聲音說:“飛哥,這是怎麽回
事?”

  “那個姓趙的老闆,經常在我們這兒拿貨,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聯系,給他打
電話也沒人接,我找到他家�,給他留了電話。這個女的打電話,說要買貨。”

  “給趙老闆買的?”

  “誰知道。”飛哥小聲說:“你看她像不像粉妹?”

  阿威打開一條門縫,那少婦兩手絞在一起,雖然竭力保持鎮靜,但仍能看出
她的焦慮和不安。

  “好像是個雛兒,怕有風險。”

  飛哥說:“有生意爲什麽不做?你去,把價格加一倍。不,加三倍。看她買
不買。”

  宮韶蘭沒想到東西會這麽貴。用完最後一點毒品,她下定決心要戒毒,但隻
堅持了一天,她就仿佛墮入地獄。比餓更餓,比冷更冷,身體每一寸肌膚都仿佛
在哀鳴。

  那一瞬間,宮韶蘭看到了床邊的紙條。她以爲自己已經丟棄了,卻不知道爲
何會出現在這�。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一種直覺使她撥通了紙條上的號碼。

  她身上的錢是她三分之一的積蓄,但隻夠換取一個星期的份量。

  那個光頭男子把一個小小的塑料包扔在桌上,不耐煩地說:“太太,你買還
是不買?”

  看到那個塑料包,宮韶蘭禁不住戰栗起來。她把錢扔在桌上,抓起塑料包,
逃命似的離開了。

  ***    ***    ***    ***

  藥物從鼻黏膜進入血液。第一分鍾,身體沒有任何感覺。突然間,一種令人
狂喜的熟悉感出現了。宮韶蘭躺在床上,身體卻像飛翔在空中,充滿了難言的欣
快感。第五分鍾,藥物的效力達到頂峰,她觸摸到天堂的顔色。第十分鍾,她成
爲能創造一切的神明。

  藥效持續了六個小時,宮韶蘭像脫胎換骨,精神飽滿而且亢奮。一整天沒有
吃飯的她,也沒有覺得饑餓。她走進浴室,鏡中映出的,是她一生最美的時刻。
象牙般的肌膚,嬌豔欲滴的紅唇,充滿自信與驕傲的丹鳳眼……

  “宮韶蘭,”她撫摸著鏡中的自己說:“即使全世界都對不起你。你也要對
得起自己。”

05

  宮韶蘭開始求職。

  一多半的公司告訴她,“我們隻招三十歲以下的人員。”

  “我們招收的職位可以是三十歲以上,但要求有五年的工作經驗。”

  “三年。但必須是銷售經驗。”

  “家政專業啊。或者你可以向提供家政服務的公司咨詢,看他們是否需要人
手。”

  “是的,隻是接線員。但不懂電腦操作那就沒辦法了。”

  “文秘類也需要熟練操作電腦。”

  “對不起,我們招收的插花師,需要專業資格認證。”

  宮韶蘭放下電話,取出那個隻剩下一半的塑料小包。

  所有的煩惱都在安琪兒純白的翅膀下消失了。

  ***    ***    ***    ***

  街邊一家新開的珠寶店吸引了宮韶蘭的目光。門前擺滿形形色色的花籃,幾
名電視中見過的明星一臉笑容站在台上,同時剪斷彩帶。掌聲隨之響起。

  宮韶蘭隨人流一同進入店內,一名銷售小姐迎上來,熱情地說:“太太想要
什麽首飾?我們今天開業,全場七折,非常實惠呢。”

  宮韶蘭歉然一笑,“我是想問一下,你們這�還需要銷售員嗎?”

  銷售小姐驚訝地看了這個穿著昂貴時裝的美貌少婦一眼,“這個需要問我們
的老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宮韶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體明顯發福的劉太太也
同時朝這邊看來,與宮韶蘭的目光撞在一起。

  “哎呀,您也來了,徐先生。店�貨色不全,您隨便挑,看中哪一樣,我讓
人給您送到府上。”

  劉太太好像不認識她似的移開目光,熱情地招呼客人。

  ***    ***    ***    ***

  “上次來,還不是這個價錢。”

  飛哥一副愛買不買的表情,“趙太太,現在物價漲得厲害,生意不好做,我
這已經算便宜的了。”

  宮韶蘭咬了咬牙,把錢放在桌上。

  飛哥叼著煙把錢收起來,看著她的背影說:“太太慢走。”

  宮韶蘭用了與往常同樣的劑量,預期的快感卻遲遲未至。她忍不住又用了一
次,藥效隻持續了三十分鍾就消失了。

  宮韶蘭顫抖著拿出那包藥品,才發現那些白色的粉末有些混濁,似乎摻進了
雜質。

  ***    ***    ***    ***

  在路口望風的男子攔住她。

  “我找飛哥。”

  “飛哥不在。”宋狗嘻皮笑臉地說:“你有什麽事,找我就行。”

  宮韶蘭拿出那包安琪兒,氣憤地說:“你們賣我的是假貨!”

  宋狗臉一翻,“說什麽呢!什麽假貨!”

  “我以前買的不是這樣。”

  宋狗看也不看,一臉兇相地說:“誰知道你在�面摻了什麽東西!怎麽?還
想敲詐我們老大?”

  在宮韶蘭生命的前三十年�,從來沒有和這種街頭混混接觸過,她又是生氣
又是害怕,拿著那包藥品渾身發抖。

  宋狗推搡著說:“還不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說著他有意無意地在宮
韶蘭高聳的乳峰上捏了一把。

  宮韶蘭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反手一個耳光揮在宋狗臉上。

  “他媽的!你這個死粉妹,還敢打我!”

  宋狗抓住宮韶蘭,把她往黑巷�拖。宮韶蘭拼命掙紮,她身材比宋狗還高一
些,宋狗一時也拉不動她,兩人就在巷口拉扯起來。

  忽然一個男子沖過來,把宋狗推到一邊,狠狠打了幾拳。宋狗掙出來,捂住
臉說:“好小子!有種你別跑!”

  宋狗跑到巷子�去叫人,那男子拉起宮韶蘭,“快走。”

  他似乎也很害怕,手心�濕濕的都是汗水。宮韶蘭一顆心緊張得似乎要跳出
來,跟著那個陌生人東繞西拐,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腳下一崴,一隻高跟鞋掉了
下來。

  陌生人連忙扶住她,“傷到沒有?”

  宮韶蘭搖了搖頭。陌生人扶著她,在路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先把上衣鋪在
地上,然後才扶她坐下。這片準備拆遷的暗巷沒有路燈,陌生人好不容易才找到
那隻掉落的高跟鞋。他蹲下來小心地活動活動宮韶蘭的腳踝,然後才幫她穿上鞋
子。

  這樣體貼仔細的服務,宮韶蘭在白鹭灣俱樂部接受過許多次,從來都沒有放
在心上。然而這一會兒,宮韶蘭心�滿滿的都是感激。

  “謝謝。”宮韶蘭低聲說。

  陌生人�起臉,露出一個誠摯的笑容,“不客氣,趙太太。”

  宮韶蘭驚訝地看著他,“你是……”

  “我是方季峰,在白鹭灣做侍應生。第一天上工,我被經理罵,還是趙太太
替我說話呢。”

  宮韶蘭幾乎已經忘了那樁事,當時她甚至沒有去看挨罵的是誰。這會兒她才
發現,這個侍應生很年輕,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太謝謝你了。”

  “沒關系的。趙太太好久沒有來俱樂部了。”

  宮韶蘭忽然想起那些無聊而且漫長,卻衣食無憂的日子,她不願再想下去,
起身說:“謝謝你,我要回去了。”

  方季峰連忙說:“趙太太,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宮韶蘭匆匆離開,她忽然想起什麽,連忙打開手袋,摸到那隻小小的塑料包,
才鬆了口氣。宮韶蘭回過頭,隻見那個年輕的侍應生還站在原地,手�拿著上衣,
似乎不舍得穿到身上。宮韶蘭意識到那件上衣是她剛坐過的,頓時臉上一紅,匆
忙離開。

  ***    ***    ***    ***

  厚厚的窗簾遮斷了光線,宮韶蘭躺在床上,被褥都被汗水濕透。原本夠用七
天的藥物,無論她怎麽省,僅僅三天就已告罄。兩天來,她就像在煉獄�掙紮,
承受著毒瘾的不停折磨。

  也許是趙晉安故意撒謊,也許是他也不知道。安琪兒並不像他們以爲的那樣
安全。作爲最新型的化學藥品,安琪兒融合了冰毒的興奮功能與氯胺胴的緻幻功
能,在産生強烈興奮的同時,導緻幻聽與幻視。這種新型毒品可以吸食、注射,
甚至通過黏膜和皮膚吸收,比一般毒品生效更快,效力更強,而且持續時間更長。
安琪兒的興奮期往往超過十個小時,在使用合理的情況下,甚至能持續三十個小
時的興奮,給人帶來肉體和精神的極大滿足。

  與此相應,安琪兒的戒斷反應也更強烈。宮韶蘭使用毒品的時間並不長,毒
瘾發作也沒有長期使用的瘾君子那麽劇烈。但反胃、冷汗、肌肉痙攣、幻聽、幻
視這些症狀都已經出現。僅僅兩天,這個美豔的少婦就像被剪斷的花枝般迅速枯
萎。

  身體的反應再一次來臨,宮韶蘭手腳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寒冷和恐懼仿佛
穿透了她的胃部,深入骨骼每一個細小的縫隙。肉體在抽搐,血液仿佛停止,冰
塊一樣凝結在血管中。

  她聽到野獸奔跑的聲音,那些喘息和嚎叫就在耳邊響起。她躲在枕頭下瑟瑟
發抖。一頭瞪著血紅眼睛的灰狼在她耳邊呼吸著,伸出冰涼的舌頭,舔在她臉上。

  “呀!”宮韶蘭尖聲驚叫,卻隻發出小貓似的微弱聲音。

06

  阿威撫摸著宮韶蘭的臉頰說:“飛哥,這婊子不行了。”

  飛哥俯身看著渾身顫抖的宮韶蘭,“大美女,出了這麽多汗。來,把衣服脫
掉。”

  當飛哥拉住她的衣服,宮韶蘭突然清醒過來,她抓住衣襟,恐懼地說:“誰!”

  宮韶蘭失去焦點的瞳孔呆滯地轉動著,一分鍾後才看清床邊多了個兩個人影。

  飛哥和光頭阿威一坐一立,用淫邪的目光打量著這個衣衫淩亂的美婦。

  宮韶蘭顫聲說:“你們……怎麽進來的……”

  “大美女,你的門鎖該換了。”飛哥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手脫掉西裝,然後
解開皮帶。

  宮韶蘭怔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這不是幻覺,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退到床頭,
“快出去!這是我的家!”

  飛哥四處打量著說:“從豪宅搬這種不透氣的籠子�,怎麽過來的?”他低
下頭,露出一種貓戲老鼠的目光,“趙太太,是不是很難受啊?”

  “快出去!快出去!”宮韶蘭掙紮著想要離開,手腳卻顫抖得沒有一絲力氣。

  光頭阿威說:“飛哥,這婊子已經廢了,先上了她再說吧。”

  “急什麽?三貞九烈的白粉女,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讓大美女自己爬過來。”

  飛哥拿出一個塑料小包,在宮韶蘭眼前一晃。宮韶蘭腦中轟然一聲,盯著那
�面白色的結晶粉末,再也移不開眼睛。

  “想用嗎?把衣服脫下來,我就讓你用。”

  在毒瘾中掙紮兩天的宮韶蘭腦中再沒有任何念頭,隻要能再吸上那怕一口,
她甯願拿一切來交換。

  宮韶蘭手忙腳亂地扯下皺成一團的衣服,眼睛直勾勾盯著飛哥手�的白粉,
顫抖著伸出手說:“給我……”

  飛哥和阿威同時吹了聲口哨,“這婊子還真是有料。這麽大的奶子,不會是
隆過吧。”

  飛哥抓住宮韶蘭肥碩的乳球,用力捏了幾下,“貨真價實的肉彈!”

  宮韶蘭仿佛沒有感覺,隻盯著他手�的白粉說:“給我……給我……”

  “別急,先讓我爽一爽。”飛哥一把打開她的手,“把內褲脫下來,腿張開。”

  宮韶蘭略微清醒了一下,她喉頭乾澀地動了動,最後還是對毒品的饑渴壓倒
了一切。宮韶蘭脫下內褲,毫不羞恥地張開那雙雪白的大腿,將性器暴露在兩個
毒販眼前。

  飛哥低頭一看,呼吸道頓時變得粗重起來。宮韶蘭身材颀長而又豐滿,雖然
在毒瘾中掙紮了兩天,皮膚依然又白又滑。那隻陰戶精緻無比,陰唇飽滿而又滑
膩,軟軟鼓成一團,中間的蜜肉紅豔微吐,嬌嫩之極。

  飛哥和阿威平常玩的都是路邊的野雞,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精緻的女人,本來
就已經高舉的陽具又硬了幾分。

  “趙太太,你的屄好肥啊。知道我們要做什麽嗎?”

  宮韶蘭牙關格格作響,哆嗦著說:“你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給我一點,隻
要一點……”

  阿威剛拿出避孕套,飛哥就把他推開,“趙太太是富人家的闊太太,還用這
個?”他把手伸到美婦下體,下流地摸弄著說:“趙太太,乖一點,隻要我舒服
了,別說一點,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飛哥趴到宮韶蘭身上,用力一挺。宮韶蘭身子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她兩手抓住床單,一邊承受毒販的姦淫,一邊急切地四處看著,尋找那個塑料小
包的蹤影。

  宮韶蘭心神完全被安琪兒的白色所占據,肉體始終沒有反應。飛哥埋頭幹了
一會兒,隻覺她下體又乾又澀,像姦屍一樣索然無味。毒瘾正在發作的女人大多
這樣,飛哥也見得多了。他拔出陽具,拿出那個塑料包用手指挑了一些,準備讓
宮韶蘭吸食一點,轉念一想,乾脆抹在她的肉洞上。

  那些可以被皮膚吸收的半透明白色結晶體,順利透過陰道黏膜進入血液,作
用至中樞神經。一分鍾後,宮韶蘭兩條白美的大腿猛然繃緊,那隻充滿彈性的肉
洞緊緊夾住飛哥的手指,無法抑制地抽動起來。

  飛哥獰笑著把手指插在少婦美豔的性器內,在�面恣意攪弄。宮韶蘭腰背弓
起,喉嚨中發出不成字句的叫聲,竭力挺起下體,她雙腿大張,那隻裸露的美屄
在毒販猥亵地攪弄下顫抖著收緊,再被迫綻開,就像一朵妖豔的肉花。

  安琪兒,天使純白的羽翼張開。一直在毒瘾中煎熬的肉體産生出激烈的反應。
宮韶蘭下體蜜液泉湧,隨著飛哥手指的動作叽叽向外噴射,飛濺在雪白的大腿上,
流得滿臀都是。

  等手上的粉末被蜜穴完全吸收,飛哥才拔出手指,把陽具捅進美婦滴水的豔
穴內。這時毒品的效力已經完全發作,宮韶蘭尖叫著,不顧一切地挺動腰肢,追
逐肉體的狂喜。她兩隻豐挺的圓乳緊繃著,紅嫩的乳頭硬硬翹起,在胸前來回滾
動。她大腿拼命張開,股間那隻被肉棒插入的豔屄劇烈地抽動,就像一張饑渴的
小嘴,吸吮著男人的雞巴。

  飛哥鼻息越來越粗重,腰背上淌下汗珠,他像騎著一匹不安分的大白馬一樣,
狠狠肏弄著美婦的嫩屄,每一下都直抵根部。不多時,那個美豔婦人就在姦淫中
達到了高潮,她尖叫著�起渾圓的雪臀,蜜穴緊緊夾住男人的陽具,顫抖著噴出
大股大股的濕滑液體。

  宮韶蘭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成爲興奮點,任何一次下流的撫摸,甚至是粗暴的
掌掴,都讓她興奮不已。第三次高潮時,身上的男人已經換了光頭阿威。阿威的
陽具比飛哥更粗壯,他站在床邊,兩手扳著宮韶蘭修長的大腿,把她屁股�起,
蜜穴正對著陽具的位置,大力肏弄。

  宮韶蘭白滑肥嫩的美臀仿佛一隻光潔的雪團,在阿威手上前後滑動,她雙腿
挺得筆直,股間嬌嫩的性器被插得翻開,蜜汁四溢。透明的淫液從她紅門大露的
蜜穴滾出,順著白美的臀溝一直流到腰間。宮韶蘭睜大美目,口中發出“呀呀”
尖叫聲。

  當兩人幹完,宮韶蘭近乎虛脫地倒在床上,白豔的肉體還在高潮的餘韻中微
微抽搐。

  飛哥穿起衣服,在她乳上捏了一把,“你該知道怎麽做了。想爽,就給我打
電話吧。”

  ***    ***    ***    ***

  宮韶蘭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雖然受盡屈辱,但肉體卻獲得了前所
未有的滿足。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身,在浴室洗去身上的汙漬時,她沒有
流淚,甚至連傷感也不曾有。隻是心�空空的,仿佛有一個地方永遠死去了。

  宮韶蘭用掉自己僅剩的昂貴化妝品,仔細化了妝,然後乘車去了白鹭灣俱樂
部。她這一趟去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吃飯。因爲她身上的錢,已經不足以支付
一頓像樣的飯錢。

  王才志的笑容依然是那樣彬彬有禮,至于他眼中不時閃過的嘲弄,宮韶蘭已
經顧不得理會了。

  俱樂部的自助餐是含在會費之中,以往宮韶蘭極少去吃,她擔心那些食物的
熱量會超過標準,使她本來就豐腴的身材變得臃腫。但這一次她毫不顧忌地取了
一堆高熱量食物,畢竟這是她最後一餐餐廳�的侍應生都很客氣,沒有一個人表
示出不該有的表情。就在她吃飯時,有幾位太太也進入餐廳,但一見到她就匆忙
離開了。

  宮韶蘭舉起一杯紅酒,笑著對自己說:“宮韶蘭,三十一歲生日快樂。”

  紅酒入喉,淚水一同咽下。

  宮韶蘭仔細吃完自己拿的每一份食物,然後起身,從容離開。她已經準備好
要接受以往相熟的闊太太們投來的白眼和鄙視,但一路上她沒有碰到一個熟人。
那些整日在這�盤桓的太太們都仿佛消失了。

  走出大廳時,王才志彬彬有禮地向她鞠了一躬,“趙太太,對本俱樂部的服
務還滿意嗎?”

  宮韶蘭矜持地點了點頭,絲毫也不想跟他寒喧。

  但王才志有話要說,他神態更加恭敬,“趙太太,您的會費今天就到期了,
如果要續費,請撥打這個電話,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幫您安排好一切。”

  宮韶蘭一陣反胃,她扔下卡片,深吸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廳。

  已經是華燈初上,宮韶蘭站在白鹭灣俱樂部豪華的大門前,心�一片茫然。

  俱樂部遠在市郊,以前來回都有俱樂部的車輛接送,但王才志似乎忘了這一
點。宮韶蘭將手袋挎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家服務永遠一流的俱樂部。


07

  “咦?趙太太?”

  一輛腳踏車停在宮韶蘭身邊,方季峰驚喜地說:“真的是你?我還以爲你不
來了呢。”

  宮韶蘭笑了笑。

  方季峰轉頭看了看,“怎麽沒有車?”他慌忙支好腳踏車,著急地說:“趙
太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叫車。”

  “不用了。”宮韶蘭叫住他,“我已經不是俱樂部的客人了。”

  方季峰怔了一會兒,似乎明白過來,他嗫嚅了幾下,然後說:“我給您叫輛
出租車。”

  “不用。”宮韶蘭輕笑說:“我付不起車錢。”

  方季峰愣在原地,過了會兒才期期艾艾地說:“哪您怎麽回家?”

  “讓我坐你的車回去好嗎?”

  方季峰的背影明顯能看出他的緊張,他小心翼翼地踩著腳踏車,連大氣也不
敢喘一口。

  這晚的風很柔和,吹在身上淡淡的,像春天的水。宮韶蘭輕輕哼唱著年輕時
聽過歌,眼睛慢慢合上。

  “爲什麽在這�做侍應生?”

  “工作。”方季峰腼腆地說:“我在這�上班,每個月掙錢。”

  “能拿多少?”

  方季峰說了個數目,宮韶蘭訝道:“這麽少?”

  方季峰說:“也不算少了。俱樂部包吃包住,還提供制服。工錢都可以省下
來。我不在俱樂部住,還有一點補貼。”

  “你多大了?”

  “十七。”

  “還是孩子呢,爲什麽不上學?”

  “我腦子笨,書總是念不好。家�弟妹又多。”方季峰忽然高興起來,“我
這個月工資又漲了。再攢半年,就夠錢買一輛機車了。”

  一輛機車能讓人這麽高興嗎?宮韶蘭心�想著,隨口問:“你這輩子最高興
的事是什麽?”

  方季峰想了一會兒,“七歲那年,爸爸帶我們去海洋公園。給我買了一個很
大的風車。我每天都拿著它玩,還在想,能這樣玩一輩子就好了。”

  “是嗎?”

  方季峰用力點了點頭,“後來風車壞了,我把它藏了起來,還想長大了要學
會修風車。”

  宮韶蘭笑了起來,“你學會修了嗎?”

  “昨天我打開櫃子看到那個風車,已經不想玩了。我那時候不知道,人長大
了,許多事情是會變的。以前是風車,現在是機車,往後不知道會是別的什麽東
西。”方季峰停了一下,高高興興地說:“但高興是一樣的。”

  “你總是這麽高興嗎?”

  方季峰說:“有時候會吃些苦,但隻要堅持下去,總會有許多高興事的。”

  宮韶蘭怔怔想著他的話,沒有作答

  今天是她三十一歲生日,她在白鹭灣吃過自己最後一頓飯,然後準備去那座
廢棄的鐵路橋,從上面跳下去。她記得那�風景很好,而且人迹很少,也許她的
屍體永遠不會有人發現,像一粒塵埃無聲無息的消失。

  但現在,宮韶蘭動搖了。生命于每個人隻有一次,她不應該這樣消失。

  “我就在這�下吧。”

  腳踏車在一幢大廈旁停下。宮韶蘭下了車,卻沒有告別,她用指尖輕拂著鬓
角,似乎有話要說。

  有她在的地方,空氣永遠那麽香甜。方季峰握著車把,心跳越來越快,手心
�滿是汗水。

  宮韶蘭�起頭,姣美的面孔微微發紅,她小聲說:“能不能借我一些錢?”

  方季峰怔了一下,急忙掏空口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

  宮韶蘭臉越發紅了,她接過錢塞進手袋,小聲說:“謝謝。我會還你的。”

  宮韶蘭轉身匆匆離開,方季峰仍站在那�,夜晚的空氣中,還有她甜馥的體
香。

  ***    ***    ***    ***

  留著寸頭的男子彎下腰,用拇指支好球杆。“呯”的一聲,那隻孤零零留在
台面上的粉球應聲落網。

  他放下球杆,擦著手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想賒賬?門兒都沒有!”

  “我隻要一點就夠了。欠多少,我都會還你。”

  飛哥托起宮韶蘭的下巴,“趙太太真是個大美人,打扮起來更漂亮,不去當
明星真是可惜。”

  宮韶蘭勉強一笑。

  飛哥摸弄著她的臉頰,淫笑說:“一見到你,我雞巴就癢了。趙太太,就拿
你的屁股來換吧。”

  被人這樣赤裸裸地戲弄,宮韶蘭還是第一次,不禁臉上飛紅。她穿著真絲面
料的無袖旗袍,昂貴的紅色絲料完全用手工制成,完美地勾勒出她胴體的曲線。
她身材高挑,頭上的髮髻梳成貴婦樣式,兩條白生生的玉臂猶如雪藕。旗袍開縫
處露出大腿雪白的肌膚。她的化妝無可挑剔,每一個細節都精心修飾過。耳上的
翡翠墜子是仿制品,真品早已被趙晉安卷走。雖然頸中沒有配戴首飾,但她修長
的玉頸比任何珠寶更美麗奪目。

  這樣一個美豔的貴婦出現在毒販的交易場所,本身就是一個奇迹。更何況她
還付不起錢,要用肉體來換取毒品。這讓飛哥有種殘忍地興奮感。

  宮韶蘭咬了咬紅唇,“到房間去,我給你。”

  “什麽房間?就在這兒。”飛哥用球杆拍了拍面前的桌球台。

  宮韶蘭怔了一下,眼前隻有一張桌球台,在這種地方做愛,超過了她的想像。

  “不願意?”飛哥把球撥到桌上,用無所謂的口氣說:“等你毒瘾發作,就
會爬過來求我幹你了。”

  宮韶蘭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她現在離開,也許過不了一個小時就會重新
回來,無論多麽屈辱條件都肯接受。

  宮韶蘭臉色由紅變白,她咬住嘴唇,手指繞過頸子,拉住頸後的拉鏈,向下
拉開。房門忽然一響,光頭阿威推門進來,先朝飛哥打了聲招呼,然後說:“趙
太太,你好。”

  飛哥抱著球杆坐在桌球台上,點了支煙,“趙太太缺貨了,巴巴跑過來求我
幹她。”他把煙吐到宮韶蘭臉上,笑著說:“是不是?趙太太。”

  宮韶蘭漲紅了臉,低下頭小聲說:“是。”

  “還害羞呢。”飛哥哈哈大笑,“這種闊太太又有錢又漂亮,整天坐名車住
豪宅,從來都不把我們這種人放在眼�。誰能想到會有今天?還害羞……接著脫。”

  宮韶蘭一咬牙,將拉鏈拽到腰間,準備褪去旗袍。

  “別急。先把乳罩摘了,讓飛哥玩玩那雙奶子。”

  宮韶蘭旗袍褪到腰間,露出雪滑白美的上半身。她摘下乳罩,那雙足有三十
七E 的渾圓乳球彈了出來,在胸前高高聳起。

  “保養得真好,挺這麽高還一點都沒有下墜的迹象。”飛哥用球杆挑住美婦
的乳頭。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微微收緊,那兩隻紅豔的乳頭在木杆的撥弄下慢慢漲大,
向上翹起。

  飛哥吹了聲口哨,戲谑地戳弄著那對白圓的雪乳。宮韶蘭赤裸上身,那對豐
挺肥碩的乳球在球杆戳弄下不住變形。她嘴角抽動著,想笑卻又像要哭。

  “趙太太身材真好。奶子大,屁股翹,皮膚像奶油一樣,怎麽養出來的?要
不是趙老闆破産跑了,到哪兒玩這麽漂亮的太太呢?阿威,你說是不是?”

  穿著高跟鞋的宮韶蘭身材比阿威也相差無幾,他摟著宮韶蘭光滑的肩膀,讓
她乳房挺得更高,一邊捏住她肥嫩的乳根,揉弄著說:“我阿威玩過的女人也多
了,像趙太太這樣的大美人,我還從沒見過。算是極品了吧。”

  散落的旗袍掉到宮韶蘭纖細的腰間,就像一朵鮮紅的郁金香,托著她粉雕玉
琢的雪白軀幹。宮韶蘭咬著精緻的紅唇,美目淚光閃動。

  “美不美看大腿。”

  飛哥粗魯地把宮韶蘭翻轉過來,推到桌球台上,然後一把掀起旗袍。宮韶蘭
穿著透明的長筒絲襪,但大腿上緣露出的肌膚比絲襪更白嫩光滑。她雙腿修長,
白美的大腿並在一起,不露一絲縫隙,小腿柔潤筆直,展露出完美的腿部曲線。

  飛哥扒下她的絲襪,手掌插到她兩腿之間,感受著她肌膚的溫熱和光滑,
“好滑的皮膚,”飛哥大力吸著鼻子,“還這麽香……”

  飛哥隔著旗袍在宮韶蘭臀上拍了一記,“太太,把屁股露出來吧。”

  在飛哥的戲弄下,宮韶蘭早已羞窘得無地自容,此時聽到他的話,反而鬆了
口氣。終于要做了。一想到做完就能獲得的快感,宮韶蘭身體不禁有些顫抖。

  她顧不得脫去旗袍,就那樣裸著上身,把旗袍向上提起。單薄的旗袍將臀部
包得極緊,宮韶蘭伏在台上,兩手竭力扯動。旗袍貼著肌膚慢慢升起,越來越緊,
忽然向上一滑收到腰間。一隻圓翹光滑的美臀從旗袍下躍然而出。

  宮韶蘭急切地把手伸到衣下,摸索著把紅色的真絲內褲扯到臀下,然後屏住
呼吸,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房間�隻有一盞可以活動的吊燈,燈光是刺眼的白色。宮韶蘭趴在燈下,華
麗的旗袍褪到腰間,裸露出馥華而美豔的軀體。她精心盤好的髮髻有些散亂,雙
目緊閉著,彎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表情屈辱中又充滿了期待。

  她彎著腰,兩隻豐挺的乳球壓在桌球台上,雪白的肌膚與台面的綠絲絨形成
鮮明的對比,那件昂貴的旗袍在腰間揉成一團,下面是一隻肥滑而白膩的渾圓美
臀。宮韶蘭並緊雙腿,那雙精緻的高跟鞋向上踮起,竭力聳起那隻又白又大的屁
股。一面掰開臀肉,露出柔豔的性器。兩個月的毒品經曆,並沒有在她肌膚上留
下痕迹。光潔的皮膚就像絲綢一樣細滑,白嫩的臀肉成熟而又性感,在燈光下散
發著豔麗的光澤。

  飛哥蹲下來,重重喘了幾口氣,然後把臉埋到美婦臀間,近乎瘋狂地磨擦著。
良久飛哥�起臉,狠狠啐了口吐沫,“媽的,連屁股都這麽香,真不愧是富人家
的太太。”他粗暴地扒開宮韶蘭的屁股,“別的女人屁眼都是黑的,趙太太的屁
眼跟屄洞一樣,都紅鮮鮮的——難道不拉屎嗎?”

  宮韶蘭的肛菊確實是紅的,不但紅,而且嫩,小小縮成一團,像一朵紅嫩的
雛菊,精巧動人。

  阿威湊過來也來觀賞,“飛哥,這婊子的屁眼兒好像還沒動過呢。”

  飛哥心�一動,捏弄著宮韶蘭的雪滑臀肉說:“趙太太,玩過肛交沒有?”

  宮韶蘭不安地動了動身體,“沒有……飛哥,我跟你做愛……”

  話沒說完,飛哥就打斷了她,“什麽做愛?不就是肏屄嘛?你的屄飛哥已經
肏過了,今晚要肏你的屁眼兒!”

  飛哥命令她張開雙腿,然後挺起陽具,不由分說地朝她的嫩肛插去。宮韶蘭
根本沒有選擇,她蹙緊眉頭,隻覺得屁眼兒被一個粗大的物體硬梆梆撐開,傳來
撕裂般的痛意。

  飛哥抱著美婦白美的大屁股,使勁挺動下身,龜頭擠進肛洞,進入直腸。宮
韶蘭咬住唇角,飛哥每一次挺動,她齒間都會發出一聲痛叫。

  這樣的痛楚隻是剛剛開始。飛哥把整隻陽具都插進美婦小巧的屁眼兒,狠狠
抽送起來。宮韶蘭痛得雙目含淚,從未被異物進入過的嫩肛像被一根火熱的鐵棒
插進又拔出,反複戳弄。粗大的龜頭卡在直腸�,傳來擠脹的壓迫感。

  宮韶蘭雖然已經是成熟婦人,但還沒有過肛交經曆。嬌嫩的肛蕾在飛哥粗野
的姦弄下,很快就受創裂開。殷紅的鮮血從肛洞淌出,染紅了飛哥的陽具,也將
宮韶蘭白滑的臀溝染得鮮紅。爲了迎合飛哥的姦淫,她不得不張開雙腿,將白嫩
的圓臀翹在球台邊緣。鮮血順著宮韶蘭雪白的大腿蜿蜒而下,一路流過膝彎,沿
著透明的絲襪流到她的高跟鞋�。

  飛哥抱住美婦光滑的雪臀,獰笑狠力肏弄,對身下豔婦的痛楚沒有絲毫同情。
這並不僅僅是對一個成熟貴婦的征服欲,在他眼中,這個美豔的婦人不過是一個
染上毒瘾的爛粉妹。不管是什麽樣的美貌聰明女子,一旦染上毒瘾,一百個有一
百個是不折不扣的婊子。再裝得高潔典雅,雍容華貴,毒瘾上來就是一堆比狗屎
還賤的爛貨。

  染上毒瘾的人,無論她原來如何理性智慧,思維也會逐漸變得與常人不同。
同情對她們來說,完全是一種奢侈。爲了那一刻的快感,她們可以撒謊、乞求、
恬不知恥的索取、出賣肉體,包括靈魂——假如她們還有靈魂。那個時候的她們,
無異于有毒的垃圾,飛哥要做的,就是在她們腐爛之前,榨乾她們每一點價值。

08

  飛哥咬牙狠狠挺動幾下,在宮韶蘭溢血的菊肛�射了精,然後對阿威說:
“你也來。這賤貨的屁眼兒又緊又滑,肏起來比屄洞還爽。”

  剛剛破肛的宮韶蘭,在桌球台上接受了二次開肛的痛楚。阿威的陽具比飛哥
更粗大,動作也更粗魯。她並不是一個軟弱,或者很能忍受的女人,但爲了那一
點期待,她強忍著痛苦和屈辱,讓人輪流在自己屁眼兒�插弄姦淫,直到兩個人
都獲得滿足。

  飛哥叼著煙扒開宮韶蘭的屁股,那隻嬌嫩的菊肛被幹成一隻合不攏的圓洞。
宮韶蘭臉色蒼白,那隻白光光的大圓屁股沾滿鮮血,臀溝�殷紅一片。她無力地
趴在桌球台上,一隻高跟鞋掉落下來,裸著柔美的纖足,鮮血沿著腿部內側一直
流到腳尖,連絲襪也被染紅。

  飛哥取下煙,戲谑地將煙蒂塞在宮韶蘭的屁眼兒�。美婦熟豔的白臀哆嗦了
一下,一股濁白的濃精混著鮮血從肛中滾落出來,打濕了煙蒂,若得飛哥和阿威
哈哈大笑。

  “飛哥我說話算話,我爽了,也讓你爽。”飛哥拍了拍桌球台,“趙太太,
爬上去吧。”

  宮韶蘭扭動著流血的屁股,吃力地爬到台上,按著飛哥的吩咐躺好。飛哥拿
起球杆,帶著一絲淫笑,把手握的粗柄一端遞到宮韶蘭嘴邊。宮韶蘭雖然不明白
他的意思,還是聽話地張開嘴,把那根無數人握過的球杆含在她柔美的紅唇�,
舔舐起來。

  飛哥拿出那隻塑料小包,宮韶蘭呼吸頓時一窒,兩眼直盯著塑料包中純白晶
瑩的安琪兒,再也無法挪開。

  飛哥賣的安琪兒藥物含量其實極少,不是因爲他有意摻假,而是這種完全化
工合成的藥物僅僅三十毫克就可以起效,因此在制成時就已經稀釋過,然後每經
一道手就再稀釋一遍,以換取更多利潤。他手�這種,純度爲百分之三,比平常
出售的要高出一個檔次,看起來更是份量十足。

  飛哥並沒有用太多。看著他把那些晶體粉末灑在她舔濕的球杆上,宮韶蘭立
刻忘了剛才所受的羞辱和折磨,她張開嘴巴,身體興奮的輕輕顫抖。

  “不是讓你用上面的嘴吃。”飛哥邪淫地笑著說:“趙太太,用你下面的嘴
把它舔乾淨。”

  宮韶蘭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以爲安琪兒隻能吸食或者口服,從來不知道
能通過皮膚和黏膜吸收。上次毒瘾發作時,她神智都已經模糊,不知道飛哥正是
通過陰道,把藥物送入她體內。

  躊躇中,飛哥已經把沾著安琪兒的球杆遞過來,宮韶蘭心�微弱的猶豫立即
煙銷雲散。她張開雙腿,露出自己美豔的蜜穴,兩手握住球杆,急切地捅了進去。

  僅僅三十秒時間,卻像一整天一樣漫長。那根被無數人手汗浸過而變得肮髒
的球杆,深深插在少婦嬌豔的性器�,上面的晶體粉末迅速透過黏膜,進入血液
循環。

  宮韶蘭紅膩的穴口抽動了一下,忽然間,整條陰道猛然一緊,一股難言的快
感頃卷全身。宮韶蘭昂起頭,發出一聲暢美之極的叫聲,握著球杆的玉手戰栗起
來。她努力把球杆朝體內插去,一直插到陰道盡頭,然後拼命抽送。

  那根球杆被男人們握得又髒又黑,宮韶蘭平時看到連碰也不會去碰。但此刻,
她卻把球杆插在自己最迷人最嬌嫩也是女性最隱秘的部位�,不僅沒有絲毫反感,
反而充滿了狂喜。肮髒的球杆卻仿佛神的分身,是天使,是一切幸福的化身。被
快感征服的宮韶蘭毫不羞恥地挺起下體,把球杆插在那隻美豔的陰戶中,反複插
弄。

  堅硬的球杆在柔嫩的蜜穴中快速進出,穴口紅膩的蜜肉被戳弄得來回翻卷,
帶出大量淫液。兩片紅豔的陰唇不住開合,溫柔而又殷切地磨擦著球杆。極度的
興奮使宮韶蘭弓起身體,成熟而性感的白嫩肉體在綠絲絨台面扭動著,修長的雙
腿筆直張開,腳尖繃緊,像踩在琴弦上一樣輕顫。

  即使肛中還在流血,她也不再感受到痛苦。即使那兩個毒販下流地剝開她的
性器,觀賞她跟球杆做愛的淫態,她也不再感到羞恥。所有的煩惱、屈辱、傷感
都離她遠去。宮韶蘭美麗的臉上露出令人心悸的喜悅與滿足,任由肉體狂喜的快
感像潮水一樣將她吞沒。

  ***    ***    ***    ***

  趙晉安失蹤的一個月,對很多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街市依舊太平,人們依
舊忙碌著奔向頹廢。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像是一個世紀。

  方季峰接到電話時是在一個下午,那個陌生的號碼讓他有些疑惑。

  “喂,季峰嗎?”一個甜美而迷人的聲音響起。

  方季峰心�忽悠蕩了一下,緊張得手心出汗。

  “你好,趙太太。”

  宮韶蘭柔聲說:“上次的事還沒有謝你。”

  “沒關系沒關系。”方季峰說著,臉紅了起來。

  宮韶蘭輕笑了一聲,“今晚有空嗎?我想當面謝謝你。”

  “不用了不用了。”方季峰慌亂地說:“我聽說了趙先生的事,那些錢你先
用好了……”

  電話那端沈默下來。方季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補救,緊
張得心�怦怦直跳。

  過了一會兒,宮韶蘭柔聲說:“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今晚見好麽?”

  她的口氣似乎並沒有不高興,這讓方季峰鬆了口氣,“好的。我一定去。”

  宮韶蘭說了地址,然後挂了電話。方季峰愣了一會兒,然後朝自己頭上捶了
幾下,“方季峰,你這個笨蛋……”

  ***    ***    ***    ***

  那是一間很小的舊式公寓,一年四季都沒有陽光照射。房間的家俱和陳設也
同樣陳舊,甚至有些寒酸。唯一精美而昂貴的,就是公寓的女主人。

  宮韶蘭微笑著打開門,她出現的一瞬間,仿佛一朵高貴的郁金香,在陋室中
冉冉盛開。她穿著珠白色的真絲襯衫,橘紅色的短裙,那雙修長的美腿優雅而又
動人。

  公寓隻有一間很窄的客廳,�面就是臥室。方季峰出身貧苦,已經習慣了這
樣的環境,但看到曾經的富室女主人淪落至此,他有些不安和心痛的感覺。

  宮韶蘭用一隻嗽口杯倒了些紅酒,歉然說:“對不起,房間�沒有杯子了。”

  方季峰本來不會喝酒,但宮韶蘭這樣說,他連忙接過來喝了一口,“這個就
很好。”

  宮韶蘭邀他在客廳坐下,然後說:“第一件,是謝謝你那次救我了。”

  方季峰紅著臉說:“沒什麽……是我應該做的……”

  宮韶蘭嫣然一笑,她淡淡施了脂粉,白皙的肌膚宛如象牙。昏暗的燈光下,
更顯得儀態萬方。她精神極好,姣美的容顔甚至比在俱樂部時更加豔麗。方季峰
當然不知道她這是吸收安琪兒的結果,隻是在她如水的目光下,腼腆地低下頭。

  宮韶蘭又給他斟滿酒,呵氣如蘭地說:“第二件,是謝謝你那天送我。”

  方季峰還是十七歲的少年,年紀比眼前的豔婦幾乎差了一半。他一生中從未
跟這樣高貴美豔的女人如此接近過,臉色漲得通紅。

  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男生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但宮韶蘭還有些不放心。
她傾過身子,溫柔地說:“還有一件要謝你的……”

  方季峰心�緊張得像要炸開,他屏住呼吸,聽著那豔婦說:“你那晚借我的
錢,我說過會還你的……”

  宮韶蘭柔聲說:“我看得出,你喜歡我……”

  她紅豔的唇瓣幾乎貼到男生耳邊,呢哝著說:“我現在沒有錢……如果你喜
歡,我用身體還你。”美婦濕潤的紅唇輕輕說:“好麽……”

  方季峰腦中轟然一響,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那具高擋而白皙的肉體躺在床上,沒有一絲遮掩。她伸開白藕般的手臂,像
一個寵溺而慈愛的母親,把他擁在懷�。他能感覺到她豐腴的肉體,像充滿漿汁
的果實一樣成熟飽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那隻柔若無骨的纖手握住他幾乎爆裂的陽具,溫柔地引導著他。“你是第一
次吧……盡情在我體內發洩吧。”那個聲音在耳邊呢哝,“我會讓你滿意的。”

  他感受到無法言說的幸福。她的柔軟、濕滑……無微不至地包裹著他堅硬的
器官,如水的溫柔和順從。

  當他要爆發時,那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用軟膩的聲音說:“射在我�邊吧,
沒關系的……”

  他低吼著,在她身體�面怒射起來。天地化爲烏有。隻剩下她,和她的肉體。

09

  方季峰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

  “你滿意嗎?”她換了睡衣,傲人的雙峰高高聳起。

  想起自己曾親手觸摸過它們,方季峰臉又紅了起來。他想起俱樂部�那些傳
聞,也許這些富太太們都是……

  宮韶蘭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她低聲說:
“我這麽做,是因爲你是唯一一個幫助過我的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她揚
起臉,眼中有淚光閃動。

  方季峰自責得想把心掏出來給她,“趙太太,我沒有看不起你,真的!”

  宮韶蘭咬了咬唇角,然後展顔一笑,“不要叫我趙太太。叫我蘭姐吧。”

  “蘭姐……”方季峰期期艾艾地說著,有些不敢接觸宮韶蘭目光地低下頭,
過了會兒突然想起來,連忙說:“你說有事要我幫忙?”

  “是的。”宮韶蘭睫毛不易察覺地輕輕揚起,“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此時的方季峰可以爲她去死。

  “你知道陳太太嗎?”

  方季峰點了點頭。那個裝腔作勢,而且吝啬的女人。

  “以前陳太、林太、姚小姐,我們經常在一起。”宮韶蘭好看地挑了挑眉梢,
“出事後,她就不認識我了。”

  方季峰心�一口氣滿滿脹起,粗聲說:“要我做什麽?”

  “是這樣的。陳太太曾經借過我一筆錢,一直沒有還。”宮韶蘭帶著一絲無
奈慢慢說:“她不記得我,我不怪她。也許是因爲她忘了。”

  “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錢要回來嗎?”

  宮韶蘭搖了搖頭,“她不會給你的。”她暗暗吸了口氣,盡量平靜地說:
“陳太太是一個連一元錢都不放過的人。我現在這樣,也不能逼她還錢……”

  方季峰不明白地問:“我要怎麽做?”

  “你知道陳太身上經常戴的首飾……”

  方季峰腦中靈光一閃,“你想讓我把她的首飾拿過來?”

  宮韶蘭笑著說:“陳太身上戴的首飾都是假的。不值錢的膺品。你幫我把她
的戒指拿過來好了。”

  “假的戒指?”方季峰不明白她爲什麽要一隻膺品。

  “你隻要拿來就可以了。”宮韶蘭笑盈盈看著他,一隻眼嬌媚的一眨,抛了
個媚眼,“我會再好好謝你的。”

  ***    ***    ***    ***

  方季峰走後,宮韶蘭洗了個澡,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起身重新
洗浴,又仔細化了妝,將身體修飾一新,然後用方季峰走時留下的錢乘車來到暗
巷。

  宮韶蘭換上笑容,甜甜叫了聲:“飛哥。阿威哥。”

  飛哥擊著球,頭也不�地說:“錢呢?”

  宮韶蘭笑得更加柔媚,“我已經在籌,很快就有了。”她主動解開衣鈕,用
甜膩的聲音說:“飛哥,我剛洗過身子,想玩玩麽?”

  飛哥哼一聲,“吃兩個星期白食了,還想讓我養你一輩子?睡一次換一包,
當我是凱子啊。”

  阿威也說:“貨的價格你也知道,就算趙太太是有身份的人,睡一次也不值
這個價吧?爲養著你,飛哥可虧大了。”

  宮韶蘭說:“明天,明天我就能把錢拿來。”

  飛哥呯的擊球入袋,“明天你再來吧。”

  身體的反應已經開始出現,胃部隱隱開始痙攣,宮韶蘭矮身跪在飛哥腳下,
哀求說:“飛哥,我隻要一點……”

  飛哥揚起臉,冷冰冰說:“一點都沒有。”

  “飛哥,你怎麽玩我都可以,我洗得好淨……”宮韶蘭拉起裙子,褪下內褲,
討好地露出陰部讓他觀賞。

  飛哥不耐煩地把她推開,“什麽賤玩意兒都掏出來。說幾次你才明白,你的
屄值不了一包粉錢。”

  阿威接了個電話,“飛哥,宋狗來了。”

  “有事嗎?”

  “他的貨出完了,過來交錢。”

  房門響了幾下,然後打開,宮韶蘭連忙站起來,背著身扣上衣服。雖然這些
天飛哥和阿威把她當成不要錢的婊子玩了個夠,但在別人面前,她還努力維持自
己虛假而脆弱的尊嚴。

  宋狗把錢放在桌球台上,“飛哥。”

  飛哥收了錢,阿威又拿了幾包安琪兒丟給宋狗。等宋狗離開,飛哥摸了鼻子
說:“求我不行,你可以求別人。宋狗手�有貨,說不定能賞你一口。”

  宮韶蘭喉嚨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飛哥拿起球杆,“出去跟他商量吧。別在這兒煩我。”

  宮韶蘭咬著發白的唇瓣,腳步有些不穩地離開。

  阿威低聲說:“飛哥,怎麽不直接把她送過去?”

  飛哥呸了一口吐沫,“這婊子心氣高,不是有瘾吊著會這麽聽話?先讓她把
自己弄成爛泥妹再說。”

  阿威有些不甘心地說:“這可是個上等貨色,給宋狗他們可惜了。”

  飛哥不屑地撇撇嘴,“一個爛婊子,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呯的擊球,“什
麽東西最好?錢他媽的最好!”

  回到家中,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宮韶蘭掙紮著爬上床,將自己埋在被子下,
蜷起身體。骨骼內仿佛有螞蟻在爬行,胃部被一隻冰冷的手擰住,殘忍地扭動著。
身體無可抑制地顫抖,痙攣的肌肉瘋狂地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

  宮韶蘭沒有去找宋狗。盡管她的尊嚴早已千創百孔,但要像妓女一樣去討好
一個小混混,她甯願被毒瘾折磨。她知道毒瘾不會一直持續,堅持過最難熬的兩
個小時之後,身體會變得虛脫,然後是無盡的疲憊和來自骨髓深處的酸痛。問題
是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一天?還是一個小時?

  ***    ***    ***    ***

  “是這個嗎?”方季峰額頭沾滿汗水,緊張地說。

  與昨天相比,宮韶蘭仿佛突然得了場重病,她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要竭力抓
住門框才能支撐身體。她勉強笑了下,用發顫的手指接過戒指,緊緊攥在手心�。
她忘了告訴方季峰,陳太身上的首飾都是假的,隻有這隻戒指是真的。陳太太不
止一次在她們面前眩耀過。

  “下午陳太太去桑拿,正好我幫她看管衣服……”方季峰比劃著說。無法壓
制的激動和興奮,使他忽略了宮韶蘭身體的異常。

  “對了,姚小姐今天還向林太太問起你。”

  “唔。”宮韶蘭恍惚想起那個精緻的年輕女人。她和姚凝並沒有太多交情,
姚凝問起她,也許隻是茶餘的閑話。就像以前她們聊起蘇太太。

  宮韶蘭心�一陣煩悶,她偏下頭,讓未挽緊的髮絲滑下來,掩住她蒼白的臉
頰。

  “我身體不舒服呢……”

  “啊?我送你去醫院!”方季峰著急地說。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那……”方季峰遲疑地說:“我就不打擾你了。”

  宮韶蘭合上門,心臟沒有規律的悸動著。幸好她最可怕的時刻已經過去,否
則他一定會看出真相。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它換成錢。

  ***    ***    ***    ***

  “成色一般,值不了太多。”首飾店的老闆說。

  宮韶蘭姿態優雅地坐在椅上,從容說:“你看能值多少呢?”

  首飾店老闆說了個數字。

  宮韶蘭笑著搖了搖頭,收起戒指,“我還是去找另外一家吧。”

  “別的店也不會比我的價高。”老闆慢吞吞說:“這隻戒指有編號,要熔了
重鑄。”

  宮韶蘭停下腳步,轉過身說:“就這個價。我不要支票,給我現金。”

  老闆一臉木讷地收起戒指,然後點了錢,交給宮韶蘭。

  宮韶蘭剛要離開,忽然聽到有人說:“韶蘭?”

  宮韶蘭身子僵了一下,接著挺直腰背。她擔心那些化妝品無法掩蓋自己憔悴
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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