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堆滿著笑容,那種硬ㄍㄧㄥ了很久又不能鬆懈的笑容,望向出境大廳另一端的親友們,揮著手趕謝他們來送機....另一隻手,被若有似無的力道握著,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笑容,同樣掛在他的臉上.... 她很清楚,這一場婚姻,只存在她和他的親友的認知之中,只存在她和他的某一種默契之中。 當進入登機室、當親友們的視線無法看見他和她的身影、那扇自動門緩緩闔上時....原本在旁人眼中親密的牽手,就會自動鬆開....像是陌生人似地航向相同的目的地-紐約。 只因為他是家中的獨子、只因為他不想讓父母親擔心/嘮叨、只因他吃定她會死心蹋地為他多年前認識的、愛戀著的他付出一切,包括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她和他宣稱在美國已經註冊結婚、用工作繁忙、想先有穩定收入為理由規避一切回國宴客和親友勸進生小孩的熱心....只因為想掩飾,他是個沒有擔當、不敢出櫃的同性戀.... 她,名義上結婚了,實際上,她得掩飾好已婚形象而放棄各種可能的發展,包括性愛,一個人住在紐約還不錯的公寓。 以夫妻名義訂的機位在登機後硬生生地被拆散,她的位子上現在坐著的是金髮碧眼的洋帥哥,跟她「老公」有說有笑,親暱地玩手指....飛機起飛,可以鬆開安全帶的第一時間,兩個大男人躡手躡腳地往廁所方向去.... 誰的手搭在誰的臀部,曖昧地搓揉已經不是重點.... 這種苦只能往肚子裡吞,一個人望向窗外,望向那逐漸縮小的城市,下一次回來又是多久之後?她要花多少時間再次偽裝自己? 已經習慣的無奈,在面對萬里雲層的窗外放空中,隨著時間若有似無地像浪撲,拍打著內心寂寞的海岸。 直到看見兩個男人笑吟吟(淫)地步出廁所....幸好外面沒人排隊,他們倆這一去可還真久.... 空出來的廁所,裡面有可以冷靜的自來水,但是要她再走進剛才曾經有尷尬的男男交歡空間,讓她有點不自在的潛意識噁心....還是去吧,少一分鐘見到「那一對」,心情或許會多好一分.... 關上門,將自己埋進冰冷....擡起頭,被鏡中的自己嚇到....那不是習慣的臉孔,卻像是已經白骨的艷屍....補好妝才能出去呀!即使哀怨,也要保持著那一份女性的警覺。 深呼吸,開門。 門因撞擊外物而反彈,她意識到外頭有人。在還沒見們另一頭的那個人前,就連聲抱歉,為自己的晃神感到羞愧。 冰涼的清水還不能讓自己清醒嗎? 當門被拉開,她彷彿遇見了天使。 俊俏的外表、細緻的五官、俐落的短髮,那種不論男女都想咬一口的靚美....她的身體內突然燃起了火,被勾引出來的慾望,她想要在萬呎高空中解放! 一把拉進門外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關上門,沒等對方反應,就狠狠地吻上。她驚訝,對方沒有因錯愕而呆滯,反而回應以更溫柔的舌唇....她想強硬的衝動被融化了....被突破了上半身,她轉而向下盤出手.... 又是不知所措的驚嚇,在她想要試探對方的褲襠時,整個人被對方翻轉,自己還算自豪的S曲線服貼在對方的正前方....狹小的空間,她的雙手只能扶著洗手檯支撐自己踮起腳的身體,任憑後方的雙手襲擊她的每一處敏感.... 短裙被上掀,丁字褲被順勢勾下,她沒時間去驚訝自己竟然沒有稍微矜持一下,翹起臀部,準備迎接沒有預警的所有衝擊.... 一次一次的進出,在那樣侷促的空間每每都頂進了深處.... 她咬著下唇,壓抑著一波波的腦內化學作用的電子反應,無暇去照顧她已發痠的雙腿,直到她到達了頂峰....在後方的人體貼地緩和了動作,像是同步在紓解高朝似地,撫觸著、輕拍著,讓她、讓彼此的身心漸漸平靜.... 當她整理好自己,整理好濕溽的性器官、順著腿向下流竄的體液、亂散的髮、花掉了的臉妝....步出廁所時,回頭向裡面望,洗手檯嘩啦啦的水聲,正沖洗著仿陽具的橡膠製品,雙頭的.... 裡面的人送出了飛吻,挑逗地眨了眨眼,而她....想著,下飛機前一定還要找「她」,再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