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那裡有一間大小上可以稱得上是歇足旅店的建築物,我記得是父親留下來的。他以前感覺到疲憊的時候,就會把所有的工作都拋諸腦後,然後一個人來這裡度假偷懶。除此之外,其他城鎮路過而來的行腳商人或是信使也常常會在這裡借住一晚,對此會收取一些額外的費用。 我只偶爾跟過來幾次罷了,但我還是依稀記得這裡的景象。而如今我現在又回來了,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很久沒人來,灰塵令這裡髒了許多。 我吩咐了隨從的僕人幫忙打點一切。 這些人只是臨時跟隨我過來,他們並不會留下來。現在正值播種的季節,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且不說本家那邊本來就有的幾塊大田地,家裡的僕人甚至還會在這時告假,因為他們自家也有農田。 實在是個忙碌的季節。 僕人們替我打點好了一切,從打掃到整理房間,最後甚至還替我煮了能夠保存相當久的面點飯食。然後,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就都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清凈無比。 總之,就先讓我四處看看吧。 “他們貌似搬出了很多當年就積壓在這裡的東西吶……” 我看見一箱一箱推擠灰塵的物品被搬了出來,其中還能用的就留下來,被蟲蛀而不能用的就丟掉。 我的主臥室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房,實際上對主人而言還有一件更大的主臥室。不過,那也太大了,給三個人住都嫌大,打掃起來也很麻煩。我就和我的父親一樣,並沒有選擇那個主臥室,對於一個人來說,這間客房算是相當不錯的程度了。 “嗯……那張畫……?” 掛在牆壁,是的,我記得這張畫。 是父親相當喜歡的人物像。 畫著一個女人,她的模樣和年齡,正如才褪去表皮青色、透露著淡淡粉紅的果實那樣,令平淡無奇的乾燥畫紙在她的畫容下也變得猶如流淌著露珠般的滋潤。 ——“是個正直最棒年齡的女性吶。” 我還記得,父親當初是這樣評價的。而且他還因為自己能夠在民間找到這幅優秀的畫而相當高興的樣子。 那個時候,我還對女人甚麼的不了解。 現在嘛,我倒是稍微能體會一下父親的那種想法了。 “那個老色鬼!” 我小聲地笑了一句。 (3) 罵父母是世界上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之一,就算是帶著調侃成分的也不行,你會遭報應的——我算是充分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阿嚏……!” 我感染了風寒。 這邊地區的播種季剛好也和雨季重疊在一起。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遭報應了吧。 實在是冷死了,外面又下著雨。 我裹著一層被褥,並且靠著炭火。 雖然是我一個人住,但這附近的農人還是會每天都來替我打理一些家務。一個人住在這間大房子裡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只要稍微付一些銅錢,這些農人會很樂意向我展示一下他們的家務能力。 “我建議你還是找一下醫生比較好喔,小少爺。” “啊哈……再等等吧。這幾天陰雨季節,不管是找人來這裡還是出去找人都相當困難啊。沒關係的,我還能再忍一下。” “病可不能拖得太久吶……吃的東西我就放在這裡了。小少爺不必再拖著病體去廚房拿,今天請好好休息。明天我會準時再來的。” “麻煩你了。” 這幾日來一直照顧我的老婦人如同往常一樣在中午時離開,她自家的媳婦也有幾個幼童需要照顧,之所以會來我這裡是為了多賺一些補貼。 在那之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食物和水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這是給病人的特別照顧。雨聲成了我的入眠曲,我裹著被褥,感染風寒令人發燒,渾身發冷。 睡過去,然後又被水聲和渾身酸痛給弄醒。就這樣不斷地循環著,太痛苦了。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好幾個夢——或者說,幻覺也可以。 (4) 真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待在我的身邊,我希望有個能照顧我的人。 或許這種說法會有些得寸進尺吧——我想要能有個漂亮的姑娘能照顧我這個病人。 我想這應該是我腦子燒熱而導致的妄想:溫柔、而且美麗的女性,擁有婀娜的身材,用像是蜜糖一樣的音色與我說話,就算是面對任性的要求也有求必應。 情況由於胡思亂想而變得更加糟糕,男性的通病,我所胡亂想的東西令我在被窩裡流了一大通汗。濕濕黏黏的,渾身難受,而且也口渴得要命。想要掀開被子取過擺在附近木桌上的水壺,燥熱流汗的身體被冷風一吹,頓時又令人牙齒打顫。 才挺起的腰板又癱坐在了床鋪上,沒有力氣了。 ——你、覺得不舒服嗎? 【她】問我。 (是……出現幻覺了嗎?) 就算是幻覺,那樣也好。 ——覺得……冷? 穿著和服的少女像我詢問,並且將臉湊了過來。 (啊、是的,冷斃了。) 我究竟是在夢中這麼說的,還是真的蠕動著嘴唇把這幾個字擠出來,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是……要這樣做嗎? 冰涼的肌膚,不過真令人意外,雖然的確有感覺到涼氣,但並不十分的冷。那大概給人的感覺就是,比普通人的體溫稍微涼快一些的程度吧。 衣裳半褪的女性爬入了我的懷中,大膽地敞開了遮羞用的布料。 我不禁心想,她會是天女嗎? 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在詢問過後就純粹的將自己奉獻了出來。 ——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這樣、呢? (怎樣都好啦……) 我貪婪地試圖將自己的腦袋埋入這胸脯之中。 這一定是夢,對吧? 如果是夢,隨便我怎麼胡來也都沒關係的,這是我的夢吶。 (請就這樣留在我身邊吧。) 我在夢裡許了個願。 ——好的。 【她】說道。 果然,這是夢沒錯。屬於我的夢,就會按照我想要的方式延續下去。 這不是一場噩夢可真是謝天謝地。 外面的雨聲似乎也因為這樣的展開而變得悅耳動聽,躺在床鋪的我——我覺得,這應該就是男性的劣根性也說不定——我覺得自己突然有了一些力氣,至少能擡起自己的雙手了。 我一邊將自己的肉體貼在她的肌膚上,一邊用手繞過她細腰將其擁抱。 (以後就如今晚這般陪在我的身邊吧。) ——好喔。 【她】對我說。 正如我抱著【她】那樣,少女同樣以自己的雙手纏著我的腰身並親吻著我的耳朵,對我許下了保證。 那麼,這個美夢能持續多久呢?我要時隔多久才會再做一次這個美夢呢? 思考這樣的問題只會令我覺得煩惱,只有傻瓜才會連在夢都感覺到煩惱。至少在今晚,我能慢慢享受。 (5) 雖然烏雲還沒散去,但雨已經停了。充滿滋潤氣息的空氣,我沈溺在這樣的氛圍中而蘇醒。 我睡得很舒服,儘管身體還有酸痛殘留著,不過昨晚真是太棒了。而且更棒的是,我還依稀記得那個聲音與感覺。 我自言自語地說,或許再過一會兒還會繼續下雨,溫度也會更冷的。 “更冷的話、想要抱抱嗎?” 那還真是個不錯的提議。 “我——” 就在我才說出這麼一個字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剛剛是誰在說話來著? 沙沙,就在我的身邊,傳來蠕動和與被子摩擦的聲音。 “喔……!?” 那個東西撲進了我的懷裡。 “抱抱、是這樣嗎?像昨天晚上一樣?” 穿著和服的少女對我露出燦爛的微笑,她像小孩子一樣咯咯地笑著。 這張臉,簡直就和父親遺留下來的那張肖像畫一模一樣。 女孩子的臉,女孩子衣服,女孩子的音色,女孩子的軀體。 但只要實際看過她的模樣,就很難和人類的少女做聯想。 湛藍的、以及墨藍色的主調,她似乎是以某種粘稠物聚合起來的生物、或者說,一種妖怪。這副模樣、這張面容,藉由神之手的雕琢,而顯現出細膩的神態,如若不是這外表的質地模樣,只是聽聲音與觸摸感覺的話,我一定會將她誤認為是人類吧。 (等等、這樣一來,昨天晚上……?!) “留在身邊、在一起~” 她愉快地說著,用臉蹭著我的胸膛。 (真的是這個傢夥啊。) 雖然很吃驚沒錯,但看起來十分無害的樣子,所以我並沒有抗拒。 而且……她真的很漂亮就是了。 我問她: “你是誰?叫甚麼名字?” 她歪著腦袋,看起來正在思考答案。然後,少女興緻沖沖地指著我房間上的那副肖像畫:“你喜歡那個、所以也會喜歡我的,對吧?” 我大概明白了,她是照著那副肖像畫的模樣把自己變成人形的吧。 “你沒有名字嗎?” 我正想這麼問她的時候,我聽見了腳步的聲音。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按時過來的傭人吧。但這時,她也聽見了聲音,她看起來很怕生。表情變化的一瞬間,整個身體也突然變成了一灘爛泥也似的東西,咻的一下從窗戶那裡逃走了。 “哎呀……” 我看著這一切,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啦,小少爺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啊。” “啊哈哈……是這樣嗎?應該是昨晚睡了個好覺的緣故吧。” “這樣看起來似乎真的不用找大夫了,想要吃點甚麼嗎?” “嗯……那就請幫我煮點粥水好了。” 依舊是普通的一日,除了我遇見那個奇怪的【少女】之外,其他都沒有甚麼變化。 (6) “吃這個、吃這個!” 她像是搖著尾巴的小狗一樣看著我,期待我的進食,並等待我的獎賞。 待生人走掉之後,她就又回來了。而且不但如此,她還學到了很多。 看見傭人給我捧來了事物,自己就也有樣學樣。但是我想她根本就只是看到了一半而已,她應該沒有把做菜的部分學到吧。 呈現在我的面前的只是一些野菜和野蘑菇而已。 “啊……說的也是,雨後的山裡都會長這些吧。” 少女——姑且,我就以這種形容人類的稱呼來指代她吧。她帶著純真的笑容對我說:“很香、會很好吃的,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不過要煮過之後才行。而且,我剛剛吃過飯了。 “總之,我就先收到廚房那邊了,明天在享用吧。” 我對她說。 下地走路已經沒問題了,所以我將她遞送給我的禮物都掃到了簸箕之中。這些野味會在明天被煮成菜肴,不過在此之前都要安安靜靜躺在廚房那裡。 我帶著這些禮物,走出房間,走下樓梯。 她如同小犬一樣,跟在我身後。 我發現,她行動的模樣原先是蠕動著的。柔軟猶如爛泥、但卻又並非是那種汙物,那種色系與氣味所拼組而成的模樣栩栩如生。她原先是像蝸牛般前進,但也同時仔細地盯著我的雙腳。 “這樣?這樣?” 她像是在問我,又像在自言自語。 不一會兒,當我再次回頭的時候,她已經知道如何變化出腳丫學著人類行走了。 她跟隨在我的身後,嘴裡哼著不知是學來還是自己編的歌謠。 我心想,她應該是某種妖怪吧。但是究竟是甚麼來歷,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我想起來,這裡是有地下的書庫。父親將這裡當做了休憩的地點,作為消遣的事物之一,他也曾收集過不少野史小說。那些記載物和故事很有趣沒錯,但就以一位有名望的地主來說,明目張膽的去收集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這些在大多數人眼中,就只是和淫穢的書物劃上等號吧。所以就只能悄悄的收藏在這裡的地下室中。 記錄著各種怪異事件的文獻 ;記錄著各種奇異花草的文獻;記錄著各種妖怪生物的文件……如此等等。 布滿灰塵,這個地下書庫因為很久不來的緣故,顯得髒兮兮的。正如先前所說的那樣,作為有身份地位的人去收集這些東西,就會被人給貶低,所有我是禁止其他人進入這裡的。 空氣中瀰漫著老舊但卻混入了奇異香氣的味道。 我想那或許是某種防止儲藏物發潮與腐敗的東西所散發出來的吧,因為我知道這個季節、在這個地方,空氣還是相當潮濕的。然而擺放在地下室的一切,除了蒙上一層灰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壞損跡象。 “百鬼……抄錄?” 我順手拿起一本,讀出了上面的書名。 她就跟隨在我身邊,但好像也覺得無聊了。看見我捧起書讀了起來,自己也有樣學樣地拿起了幾本書。 “可別弄壞了啊,話說你認識字嗎?” 我笑著對她說。 她也笑嘻嘻看了我一下,沒有回答。 我翻閱著這些書籍。 我有一些頭緒了,我知道她是【妖怪】,而且是與【水】有關的妖怪。然後,結果就很快出來了。 【濡女子】——文獻上是這麼寫的。 雨於濕氣的妖怪,以水分與精氣為食,性情溫和,懂得學習人語,會模仿。 其實文獻上還有很多內容,不過大多數都是藻飾過頭的形容,要不就是充滿閱讀性的尋獲記錄。所以我也就只是摘取出這幾個重點記在了心裡。 我轉過頭看著她:“你是叫做濡女子的妖怪呀。”她依舊笑嘻嘻的,因為聽見了我的聲音而將注意力從書籍那裡轉移了過來。我繼續說:“你有名字嗎?”她還是沒有答話,她一定聽得懂我的話,沒有回答是因為她不知道答案——沒有名字的野孩子。 ……那麼,究竟是為甚麼呢? 我會對她產生興趣。 妖怪,從普通角度來講,裡應該遭人厭惡的,難道不是嗎?在我看來,應該是男性的想法在作祟也說不定,那天晚上的情況並非是假的,變化成面容姣好的少女容貌,我已經被少女妖怪一切的一切所吸引。 我以手指指著她,說: “濡姬……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怎麼樣?我以後就這樣叫你了喔?” 她的確聽得懂我在說甚麼,因為在妖怪少女的面容上,很明顯的流露著開心的神情。她揮舞著手臂,嘴裡重複著我給她起的名字。 (7) 雨下得很大,而且還有雷聲。真是太吵鬧了,恐怕今晚睡不著了吧。不過,我也算是找到相當不錯的消遣物就是了。遺留在地下書庫的那些書籍,仔細翻閱的話,還能找到許多有趣的故事。我覺得以後要是再因為某種原因而睡不著,也不怕沒得消遣了。 怪異的故事、神與魔的故事、愛戀的故事,那些吸引人眼球卻又在公眾之間上不得檯面的文字——“哎呀、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啊?”、“居然是這樣,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我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突然,我感覺到有人在拉我的衣角。 “哎呀……有事嗎?” 是濡姬,她看上去顯得很精神。 濡女子這種妖怪是象徵著水與濕氣,所以在雨天會活潑一些也理所當然。 “來玩、來玩嘛。” 如同孩童一般,她轉過身用背靠著我,整個身體撲在了我的懷裡。模仿著畫像上的少女,但濡姬所向我展現的卻是比這副外貌更加年幼的天真模樣。 (哎呀、這還真是……) 毫無防備的模樣。 她似乎覺得,就這麼肌膚相親的挨在一起就十分幸福了吧。擡起頭,微笑的視線與我相遇。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那體表的和服領口已經鬆弛,裸露出的溝壑正好令自上而下的視線得到最好的視角。 我得承認,有一股針對這副天真的惡意悄悄在心頭上燃燒著。 “你喜歡這樣嗎?” 我試探著問她,並且將頭下去。 我將自己的下巴輕輕貼在濡姬的臉頰上,雙手也將書本放開,從後面繞過抱住了她的軀體。 那真的就和人類的身體一樣,除了視覺上的色系之外再無差別。 她笑著,對我說:“最喜歡了。說過、要在一起的、對吧?”看起來對於人類語言還在學習之中,所以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的。濡姬對那天晚上的胡話還記得清清楚楚,並且當真了。她邊說,邊伸直了腳,腳丫抵著地板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將濕潤的嘴唇貼了上來。 比人類的體溫要更加冰涼一些,而且還有那略帶粘稠的濕潤感。 “你其實懂很多的,對吧?” 我問她。 濡姬只是嘿嘿的笑著罷了。 雨夜一往如既的漫長,不過我已經不覺得孤單了。她並沒有抗拒這股色慾,當我的手掌粗魯地撥開那套和服、從乳溝間摩擦滑下的時候,濡姬的聲音變得愈發的尖銳和愉快。 她是個妖怪,但在我看來這就與普通的少女無疑。親吻的時候,雖然很微弱,但我能夠從嘴唇那兒感覺得出來,在濡姬的身上散發著難以察覺的體溫與女性的香氣。 這副為自己所精雕細琢出來的模樣,少女的姿態——不但是面容與軀體,甚至就連乳首與性器也一併具有。 “哈……好暖喔。” 濡姬對我說道。 她是在說我的手嗎?還是說,自己這副冰涼的軀體也因為沾染上我的體溫而漸漸發熱? 我親吻她的臉頰,舌尖所品嘗到的是淡淡的香氣與溫度。她在呼吸,呼吸的幅度也漸漸地加大,身體一起一伏的。 手指順著她的胸脯,在感受完肉體的曲線之後,慢慢的探入了更深層、充滿雨露的地方。 “……” 那副天真的樣子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著嘴唇的忍耐模樣。 正如人類的少女一樣,就算真的是水做成,慾火也能在她的體內旺盛燃燒。我覺得濡姬似乎真的要融化了,儘管我看不見,但我的手指能感覺到。 緊湊的陰處在接觸到真正血肉之軀時就立刻要被瓦解了,噗啾、噗啾的,分泌著汁液。 我問她:“想要嗎?” “嗯……” 濡姬小聲地對我應答著,她好像也知道這是十分羞恥的詢問吧。 背對著我的妖怪少女,濡姬似乎不想讓我看見她此時的表情。不過,我感覺到有一隻小手在悄悄地解開我的褲腰帶。 “乖孩子。” 我又吻了吻她的耳朵。 濡姬的呼吸頓時變得有些慌亂,她打著顫。 接下來的任何語言都能用肢體來表達出來,房間裡顯得寂靜無比。雨聲,還有雷聲,不過這並不能遮蓋交媾的水聲。 濡姬勉強地雙足撐著地面,她站起來以便令自己可以坐在我的性器上面。 “咕……啾~!” 陽具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就直接達到了最深處,性器的頂端抵開閉合但充滿水液的腔道,混著空氣而發出沈悶的聲響。 “哦……” 我和濡姬都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我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濡姬伸出一隻手撫摸著我的側臉。 “全部、都在裡面喔……” 被妖怪的女陰所包裹,在其中蠕動的陽具。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能透過濡姬的身體,看見陽具在她體內肆意衝撞的樣子。咕嘟咕嘟,我彷彿聽見了攪動水液的聲音。說的也是,水的妖怪,以水組成身體的濡女子,水本身就是透明的不是嗎? 她的手融化了,腳也融化了。為了能跟地抱著我的身體,而變成了溫和的觸鬚。濡姬轉過來,面對著我,又一次將嘴唇貼了上來。 咕嘟、咕嘟。 在濡女子體內的水液所產生的氣泡,難道那是被我的體溫蒸發所產生的嗎? 吮吸、攪動、然後向更深的地方探入。 “……” 在品嘗在妖怪少女口腔中的津汁是甚麼滋味時,我自身的味道也被她貪婪地所求。 最後就是,射精。 交媾的快感刺激著雙方,稍微將腦袋低下去一些就能看見,從陽具中釋放的乳白色精液正懸浮在濡姬的體內。她抱著我,不敢動一下,彷彿這些白漿是滾燙而充滿尖刺的事物,稍稍一動,快樂的感官就會被猛烈的刺激到。 雄性在雌性的體內留下精液,交媾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但對於我來說,貪婪的思想還未得到滿足,僅僅只是一次並不足以平息愛和性慾。我想,這對於妖怪來講,也是一模一樣的吧。 濡姬的一隻手輕輕撫摸自己的下腹,她說: “再來……?” (8) 沒人知道濡姬的事情。 她是妖怪,會引起恐慌的,而且濡姬也不喜歡生人。而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我那小小的自私心在作祟。 日常依舊在繼續,不過應該不會持續很久了。 濡姬學得很快,她不但能順暢地和我交流,甚至也知道了如何照顧人、如何做家務。我想再過不了多久,我就不需要下仆來這裡了。 我問了她一個長久以來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 “濡姬,你……為甚麼會看上我呢?” 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那是因為,你的味道很好呀。” 說老實話,這答案讓我有些傷心了。 “只是味道而已嗎?” 我泄了氣似的癱倒在了床上。 濡姬頓時被我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還有嘛……那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希望我一直都留在你的身邊嗎?” 那只是發燒導致的胡話而已。 但我可絕對不會對她這麼說的,而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是胡話,我也打算奉陪到底了。 人類,以及非人類的妖怪。在常人看來毫無相處的可能性,但我已經打破這個常規了。我放棄了家產,不過我認為自己得到了更加寶貴的東西。在種種的條件之下,成為了我倆相遇的契機。 我得到了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我想我永遠都不會放手了。 外面依舊在下著雨,雨季還在持續著。 而我與濡姬所相處的光陰也會持續下去,而且我相信,這將比雨季要長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