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我出生在華北平原西部太行山麓的一個名叫桃園的小 山村。村子不大,只有五六十戶人家,這裡山林茂密,溪流綜綜,的確是一個小 小的世外桃源。村裡土地不多,所以糧食產量不高,但我們村有一個很大的桃園 ,出產的水蜜桃可是全國有名的,我想,村子叫桃園倒是名副其實的。 那個年代,文革的滾滾洪流席捲神州,這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也未能倖免。 公社給村裡下達的地富反壞右指標難壞了村長賈長貴,村民們個個勤勞樸實、與 世無爭,還真難找出「階級鬥爭新動向」,最後在公社書記的嚴厲威逼下,賈長 貴苦苦思索了幾天後,居然將我們家劃成了富農,理由是我爺爺解放前曾經在農 忙的時候請過外地人為我們家打過短工收割莊稼。 這下子,我家就慘了。公社書記親自坐鎮,在我們村搭了檯子,帶來的民兵 端著槍押著五花大綁的我父親上台批鬥。幾次批鬥下來,脾氣暴躁的父親也不得 不老實了,儘管他皮糙肉厚,身體上的折磨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心理上的屈 辱使得他的性格變得陰冷。 我的出生總算是給家裡帶來了一絲喜氣,因為比我大兩歲的姐姐是個丫頭片 子,不能承繼香火,所以父親不喜歡她,早就盼著接下來能有個男孩,我的到來 滿足了父親的心願,所以他很寵我,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袁智勇,大概是希望我智 勇雙全的意思吧。 可是隨著我慢慢地長大,父親越來越不喜歡我,因為我身體單薄,性格懦弱 ,在外面經常受人欺負,動不動就哭鼻子,父親認為我根本不像他,沒有一點男 人的氣概。 我因為階級鬥爭,父親在村裡很孤立,導致他在家裡脾氣更加暴戾,打罵老 婆孩子成了家常便飯,常常是我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哭訴不但得不到同情和安慰 ,反而會遭到父親的二次毒打,使得我對父親畏之如虎。好在有溫柔善良的媽媽 和活潑大方的姐姐,家裡的氣氛才不至於那麼冰冷。 我打小就非常依戀母親,吃奶吃到7歲,這件事至今仍在我的老家是個笑柄 。母親也極溺愛我,總是盡她的最大努力滿足我的任何要求,在那個艱苦的年代 ,我在家裡的夥食是最好的,父親雖是一家之主,脾氣也不好,但在吃飯方面也 很照顧我,有一點好吃的總是讓我先吃,也許是希望我的身子骨能養得壯實點兒 吧。 我姐姐也很寵我,什麼事都讓著我,有時候我耍賴皮想激怒她,甚至不講理 地打她,她也容忍,最多就是委屈地眼含珠淚,自己跑到沒人的角落偷偷地哭泣 。姐姐從小心靈手巧,干家務活是一把好手,幹農活也是行家,可我不明白的是 為什麼她就是學習不行。 我們村有一個小學,五個年紀五個班,每個班有十幾到二十幾個孩子不等, 學校有兩個老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這兩個老師都很喜歡我,因為我一 直都是學習成績最好的,儘管我學習一點都不刻苦,但我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在學習方面極具天賦,老師們逢人就說咱們村要出大學生了,這使我們一家人都 因此臉上有光。 我家只有一間老房,還是爺爺在的時候蓋的,父母結婚後家境不好,儘管院 子很大,卻沒錢再蓋一間了。一家人一年四季擠在一個炕上睡覺,我小的時候只 有兩條被子,父母蓋一條,我和姐姐蓋一條。 我但我貪戀母親溫暖的懷抱,總是擠到父母的被窩裡,只有在母親的懷抱裡 ,手裡摸著母親暄騰騰的大奶子才睡得香甜。父親無奈只好和姐姐擠到一個被窩 裡,直到姐姐十二歲的時候,母親才又縫了一個被子,這樣姐姐和父親各有一條 被子,我仍是和母親一個被窩。 不過,我經常半夜醒來發現母親不知什麼時候跑到父親的被窩裡了,有時候 還發現他們半夜在被窩裡打架,父親嘴裡發出一聲聲的嘶吼,母親嘴裡卻是壓抑 的嗚嗚聲。我很吃驚,卻不敢出聲,對於父親的懼怕已經滲透到了我的骨子裡, 即使白天父親發怒毆打母親和姐姐的時候我也從來不敢勸架,最多是在一旁陪她 們掉眼淚。我把父母夜裡打架的事情告訴姐姐,姐姐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小聲 對我說那不是打架,讓我別管。 姐姐是我們村子裡最漂亮的姑娘,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聽村裡人講,當 年母親17歲嫁到我們村,就是那時候最漂亮的小媳婦,多少小夥子老光棍的眼 睛都直了,父親因此成為了村裡最值得羨慕的男人。而姐姐逐漸出落得更勝當年 的母親,而且性格潑辣豪爽,小嘴能說會道,連臨近的幾個村都知道姐姐的芳名。 姐姐小學四年級就輟學了,等她長到15歲,開始有人提親的時候,一場大 災難從天而降,幾乎毀滅了我的家庭。 那時候父親還是偶爾會被拉去批鬥,但次數已經明顯少多了。雖然我家仍然 頂著富農的大帽子,但也許是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父親在家裡也很少發脾氣了。 更讓父親高興的是,生產隊安排他去看守果園,這可是個美差,不但不用干體力 活,工分也高,這樣的好事在以前從來都不會落在我家的,都是村裡跟村幹部關 系好的那幾家的專利。儘管要每天夜裡抱著鋪蓋捲去守一個月,但父親毫無怨言 ,盡心盡責。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有一天半夜醒來,我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了,問姐 姐,她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我倆也不敢去外面找,姐弟倆在一個被窩裡提心 吊膽地捱到快天亮的時候,母親才疲憊地回家,告訴我們說她去偷偷地看望父親 去了,怕父親晚上肚子餓,給他送點吃的。隨後母親很嚴肅地叮囑我和姐姐,這 件事不能說出去,即使跟父親都不要提。 之後隔三差五的,母親就會半夜失蹤,我就會鑽到姐姐的被窩裡,讓姐姐摟 著我睡。姐姐的懷抱也很溫暖,可她卻不讓我摸她的奶子,任憑我撒嬌耍賴,就 是不許。 但是,有一天早晨,母親披頭散髮地跑回家,告訴我們說父親出事了。我和 姐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進來幾個人擡著父親的屍體,父親臉上的表情是我今 生都無法忘記的,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憤怒至極的表情。 我村裡人說,父親監守自盜,半夜偷生產隊的桃子被村長發現,慌不擇路掉 下山崖摔死的。隨後這件事作為階級鬥爭的典型上報公社,我們家剛剛失去頂樑 柱,又蒙此大羞,母親一下子憔悴了許多,經常一個人呆呆地發愣。 村長在那夜追捕父親的時候摔瘸了腿,跟我們家成了仇人,村長媳婦每次看 見我母親都咬牙切齒的。 不過,住我家隔壁的村會計劉長海是個好人,經常過來看望我的母親,每次 來都帶點好吃的給我。我家沒有廚房,以前都是露天燒鍋做飯,劉叔親自張羅著 給我們蓋了一個廚房,這樣母親做飯就不怕颳風下雨了。 有劉會計的照顧,家裡逐漸恢復正常了,母親總算有了笑臉。可姐姐好像很 不喜歡劉叔,每次他來的時候姐姐都怒目而視,從來不搭理她。可劉叔並不生氣 ,照來不誤。 有一天,半夜醒來,我發現母親又不見了。問姐姐,她卻說沒事,不用管, 然後把我攬進了她的被窩。我吃驚地發現姐姐哭了,問她是不是母親出事了,姐 姐說沒有,母親一會兒就回來了,讓我趕緊睡吧。 第二天我問母親她半夜幹什麼去了,母親的臉一下子紅了,吭哧半天,說她 去茅房了。 我又纏著姐姐問她夜裡為什麼哭,姐姐卻不說。我自作聰明地認為,姐姐是 因為她的婚事而煩惱。父親出事以後,就沒什麼人來我們家給姐姐提親了,偶爾 來提親的還都是那些名聲不好的老光棍,姐姐自然是堅決不同意。我知道,跟姐 姐年齡差不多的姑娘都有了婆家,可我們這個家,不但窮,還是富農,父親的死 留下了壞名聲,也難怪姐姐嫁不出去。 我小學讀完順利地考上了鎮中,劉叔送我一輛自行車方便我上下學,儘管是 一輛舊車,但很好騎。學校的圖書館是我最愛去的地方,那麼多的課外書讓我如 醉如癡,小說裡那些男女情愛的描寫讓我對性有了朦朧的嚮往。 我初二上學期,一天淩晨我被尿憋醒,無意中用手一摸晨勃的陽具,一種陌 生的強烈快感傳來,我從此迷上了手淫。手淫時,我腦海裡經常出現的是小說裡 那些男女接吻做愛的描寫,可惜都是空洞虛無的。對女性神秘玄奧的身體,我充 滿了渴望和探求慾望。 進入青春期的我,最想知道的是女人下身的那個部位到底長得什麼樣,可惜 那時候沒有黃色錄像和色情畫報,一本科普讀物的女陰插圖都讓我著迷,浮想聯 翩。 家裡的廁所在院子的一角,用土坯壘成,很簡陋,裡面只有一個蹲坑,入口 用土牆遮擋一下外面的視線,沒門沒簾,男女共用。裡面有人解手的時候,如果 聽到外面有人想進來一般是出聲示警,這樣就難免出現撞車的情況,好在都是自 家人,並不覺得多麼尷尬。而且每家每戶基本都是這樣,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自從進入性的萌動期,我就常想趁解手的機會偷窺母親和姐姐的下體,幾次 在她們入廁時我躡手躡腳地靠近後突然闖入,可惜看到的都是她們蹲著,從我的 角度啥都看不著,我又不敢將身子俯下,那樣也太明目張膽了。 我唯一幸運的一次是我闖入時姐姐正好起身,我驚鴻一瞥之下,看到了姐姐 下體一片烏黑的陰毛,在白皙的大腿根部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感覺血一下子沖上 頭頂,有點眩暈……沒等細看,姐姐已經提上了褲子,而我也假裝誤入,匆匆退 出。 本以為只有我這樣的男孩子才有這樣的齷齪心理,可後來我發現母親和姐姐 也有幾次在我上廁所的時候故意闖進來偷偷看我的那個部位,印象很深的是有一 次我站著撒尿,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我照例乾咳了一聲,但母親仍端著一盆髒水 進來,一邊倒水,一邊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漲硬的雞巴,那眼神毫不掩飾,甚 至很貪婪。倒把我弄得很囧,趕緊將剛撒完尿還有尿滴的陽具收進褲子裡,母親 也不聲不響地出去了。 中考前,我的學習成績已經有點滑坡了,每天腦子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然影響學習成績。而且因為頻繁手淫的關係,整天也精神萎靡。 我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在家吃過午飯後躺在炕上午睡,醒來發現母親和姐 姐都不在家,忍不住又將手伸進褲襠裡手淫起來,感覺褲子礙事,我索性將雞巴 掏出來捋動,腦海裡一會兒回憶情色小說裡的男歡女愛場面,一會兒又想起母親 和姐姐的美麗倩影,姐姐凹凸有致的苗條身材在我的腦海裡頓時變得那麼性感誘 人…… 正弄得性起,忽然門吱扭一響,姐姐突然進來了。都怪我剛才太入迷了,沒 有聽到姐姐的腳步聲,此時想遮掩已經來不及了,粗硬挺翹的大雞巴赤裸裸地暴 露在了姐姐的眼前……姐姐一扭身出去了,可旋即又回到屋內,我正手忙腳亂地 整理衣服,姐姐臉紅似血地盯著我,忽然朝我走過來,我大窘,心想姐姐不會因 為剛才的事情而發怒打我吧? 姐姐坐在我身邊,盯著我的眼睛,語氣卻是溫柔地對我說:「你什麼時候開 始那樣的?」 我知道姐姐指的是什麼,低下頭吭吭哧哧地小聲回答說:「有一年多了……」 姐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更加溫柔地問我:「你那樣……是不是因為很 想……女人?」 我羞愧地無地自容,低著頭小聲地說:「姐姐,我錯了……我不該這樣。」 姐姐見我的窘樣,反而撲哧一樂:「勇子,其實這也很正常,你長大了,也 該想女人了。」 姐姐這一笑,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她的話裡似乎包含著理解、寬容,甚至是 鼓勵?我心神一蕩,擡起頭看著姐姐嬌豔如花的俏臉,斗膽反擊:「姐,那…… 你想男人麼?」 姐姐臉一紅,猶豫了一下,輕咬嘴唇,羞道:「我記得有一句話,『哪個少 年不鍾情,那個少女不懷春?』跟姐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沒結婚的也有對象了, 可姐姐還是沒著沒落的……姐姐也想好了,如果找不到喜歡的男人,姐姐就一輩 子不結婚,就守著咱娘過一輩子。」 姐姐的境遇一直是我的心頭之痛,如果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提親的恐怕早 就踢破門檻了……姐姐可憐,我又何嘗不是?我將來想要找一個漂亮媳婦的希望 更是渺茫。 我跟姐姐真是一對同命相憐的苦命人啊! 姐姐幽怨的樣子是那麼楚楚可憐,我的憐惜之心油然而生,忍不住輕輕地拉 住姐姐柔滑的小手,信誓旦旦地說:「姐,你放心,如果沒有別的男人要你,你 還有我呢,我照顧你一輩子……」話剛出口,我就有點後悔,因為這句話隱含的 意思更像是在挑逗。 姐姐的臉更紅了,水汪汪的大眼盯著我的眼睛,柔情似水地說道:「勇子, 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你有這份心意,姐姐很感動,姐姐這輩子也會對你好……」 說著,嬌軟的身子輕輕地靠向了我的懷裡。 我的心頓時怦怦狂跳,順勢攬住了姐姐的肩頭,情不自禁地在姐姐的臉上輕 吻了一下,嘴唇觸處,姐姐俏臉上的嬌嫩皮膚滾燙如火。 「姐,我想親你一下……」我在姐姐的耳邊低聲祈求。 「嗯。」姐姐聲如蚊嚀,輕輕地閉上眼睛,迎上了我湊過來的嘴唇。 我吻上了姐姐飽滿的櫻唇,感覺是那麼的柔嫩、香甜,一隻手偷偷地撫上了 姐姐鼓聳的胸部…… 姐姐的身子在我懷裡一下子變得僵硬,隨即又渾身酥軟,嘴裡的喘息加重, 卻沒有阻擋我的賊手在她的胸前撫摸揉捏。 我和姐姐的初吻都沒有經驗,姐姐緊閉雙唇,我也不懂得要把舌頭伸進她的 嘴裡,只是貪婪地吻吮她的嘴唇。但這個吻卻是我迄今為止最銷魂的一次體驗。 姐姐的溫柔和順從縱容了我的色膽,我的手伸進了姐姐的褲腰。姐姐一激靈 ,將手伸過去阻擋,但我不由分說,徑直下探,終於摸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女性隱 私地帶,柔滑的陰毛掩映下,溫潤細膩的陰肉給我的手指從沒有過的觸感。 姐姐輕嘆一聲,放棄了攔阻,撤出來的雙手使勁地抱在了我的腰後。 我得寸進尺,提出了更為大膽的要求:「姐,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姐姐沒有馬上回答,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 特別想看?」 我趕緊點頭,知道今天的收穫肯定不小。 果然,姐姐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如獲聖旨,將姐姐輕輕地放在炕上,動手去解姐姐的褲子。姐姐擡起屁股 ,配合我將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脫了下來,卻害羞地並緊了雙腿。 我俯低身體,將姐姐的雙腿溫柔地分開,眼睛貪婪地盯著那姐姐那少女剛剛 發育完成的美妙陰戶,白皙的大腿根兒,烏黑的陰毛如同細密的小灌木叢,往下 便是那粉紅的兩瓣陰唇緊緊地閉合在一起,強烈的色彩對比和反差構成了一幅美 麗的圖畫。 我越湊越近,鼻端觸到了姐姐柔細的陰毛,一股熱烘烘的騷香撲鼻而來,我 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姐姐嘴裡發出「啊」的一聲嬌叫,竟有點像父母夜裡「打架」時母親嘴裡的 淫聲浪叫。她的雙腿一下子繃得筆直,陰唇縫隙之間悄悄地滲出一滴清亮的液珠 …… 我毫不猶豫地舔進嘴裡,一股鹹鹹的、騷騷的味道,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世界 上最美味的東西。 姐姐又「啊」的一聲驚叫,雙手伸過來推我的頭,急急地說道:「別……那 兒髒。」 我還沒看夠,姐姐已經起身,毅然決然地提起褲子,對我說:「不能再這樣 了,姐姐心裡好害怕。」 我還沒說話,姐姐就有些慌亂地趕緊走了。 之後的幾天,我心緒難平,甚至激動得徹夜難眠,腦海裡總在幻想著跟姐姐 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一邊想一邊更頻繁地手淫。 白天,當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想跟姐姐重溫舊夢的時候,卻遭到了當頭一棒 ,姐姐嚴肅地告訴我,我們畢竟是姐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姐姐讓我忘記那次 的事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去。 我不甘心,繼續糾纏她。姐姐被我纏得沒有法子,最後跟我下了最後通牒, 如果我這次中考考得不錯,她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否則這輩子都別再想了。 我知道姐姐的脾氣,別看她外表溫順,其實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如果做出 了決定,別人是休想改變的。 我答應了姐姐的條件,開始收拾心情,發奮學習。 中考總算結束了,我考得還不錯。既可以上中專,也可以上高中。母親知道 後,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我離上大學的目標越來越近,擔憂的是家裡的經濟 來源少得可憐,我繼續求學的費用讓她愁眉緊鎖。 隔壁劉會計的兒子劉強跟我同班,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今年考的分數比我 差3分,決定上縣城的農校。農校是新開的中專,畢業後大部分會分回老家當農 技員,但戶口就轉成了「非農業戶口」,也算是吃皇糧的了。 我劉強說他父親給他規劃好了人生,回來後接他的班,將來村長、村支書、 鎮長、縣長……農校還有個好處,就是上學的費用低,每月還有二十多元的夥食 補助,基本上不用家裡花錢。 我知道家裡的經濟狀況,就跟母親商量也上農校。母親知道這樣就等於斷了 我上大學的路,心裡也有些難過。同時,她也很欣慰我的懂事,這樣家裡就不會 為我上學而發愁了。而且將來還回老家,能在她身邊,也是母親很樂意的事情。 姐姐知道後,跟母親一樣,眼神裡流露出的既有惋惜,也有讚許。我趁機提 出要她履行承諾,姐姐俏臉紅如朝霞,用纖纖的手指在我的額頭輕輕地杵了一下 ,嬌嗔道:「小色狼,你果然沒有忘了這事,放心吧,姐姐答應你的事,肯定會 做到。」 開學前的一天上午,母親到隔壁劉會計家給我做在學校住宿用的被子,因為 劉嬸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心靈手巧、熱情大方,劉家的房子又大又漂亮,所以 母親才將被面和棉花拿到隔壁去請劉嬸幫忙一塊做被子。 家裡只剩下我和姐姐,我沖姐姐使了個眼色,姐姐會意地莞爾一笑,我趕緊 屁顛屁顛地去關上院門,回來又將屋門閂好,發現姐姐已經臉紅紅的坐在了炕沿。 姐姐咬了咬嘴唇,平靜地對我說道:「勇,姐姐今天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 應姐姐三個條件。」 姐姐的神色讓我有不祥的預感,我趕緊點頭,心裡忐忑不安。 姐姐低頭想了想,態度堅決地說:「第一,姐姐今天可以讓你看個夠,但你 只能看,不許摸,更不許用嘴……舔。」 我一愣,遲疑著不願意答應,因為這跟我的預期相差較遠。 姐姐看我的態度,嗔怒道:「怎麼,你不答應?那就算了!」說著就要起身。 我趕緊讓步,忙不疊地說:「姐,我答應,我答應!」 姐姐微微一笑,繼續說:「第二,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不要再有這個念頭 ,有也沒用!」 看姐姐口氣堅決,我知道說什麼也不頂事,只好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姐姐安慰我說:「這也是為你好,你將來還要談對象,結婚,姐姐不想影響 你。」 看我還想爭辯,姐姐擺了擺手,繼續說:「第三,咱們姐弟的事,你對任何 人都不許說,讓它爛到你的肚子裡。」 這條我沒什麼意見,痛快地答應了。 姐姐高興地上炕,自己將衣服一件件地脫下來,整齊地擺放好,便仰躺在炕 上。 盯著姐姐的赤裸嬌軀,我猛嚥口水,姐姐身材勻稱,皮膚白皙,兩隻細瓷小 碗一樣的乳房,頂端是兩顆粉紅的小乳頭,渾圓的臀部下兩條纖細的美腿,真是 一幅動人的美人圖啊! 我湊過去,熱切的目光聚焦在了姐姐的胯間,色迷迷地說:「姐姐,你把腿 張開。」 姐姐嬌吟一聲,將頭扭到一旁,閉上了眼睛,分開了雙腿,還自己伸手把陰 唇微微地扒開,讓我看個仔細。 我將臉湊到近前,眼神飢渴地盯著女性的聖地,那裡不僅是女性最隱私的部 位,還是生命的源泉,是男人最渴望的世外桃源…… |
第二章
農校的生活讓我感覺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天堂,學習的壓力沒有了,校內校外
的生活繽紛多彩,我可以自由地呼吸,盡情地玩耍。校內的圖書館、學生活動中
心和週末舞會是我愛去的地方,縣城裡的書店、商場、電影院、錄像廳都對我有
莫大的吸引力,學校發的夥食補助每月都有剩餘,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金錢,我
感覺生活一下子變得非常美好。
給母親買了一件外套,給姐姐買了一隻髮夾,她們都非常高興,覺得我一下
子變成大人了,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我跟劉強不僅分在了一個班,還住在了一個寢室,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鐵哥
們。班裡的同學有縣城的、鎮裡的,也有和我一樣來自農村的。我自覺地跟家住
縣城的幾個同學多接觸,模仿他們的言談舉止,學他們穿衣打扮。我換了一身行
頭,雖然是從批發市場買來的,可自我感覺也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從女同學
多情的眼神裡,我知道自己的外在條件還不錯。
學校的週末舞會是我的最愛,女同學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展現自己最迷人的
風姿,期待著自己的白馬王子。男同學對此自然也是趨之如騖,色迷迷的眼神、
曖昧的動作,希望能成功地獵豔。
開學還沒有兩個月,我的寢室裡已經有三個同學找到了女朋友,連劉強都有
了目標,這讓我豔羨不已,心裡也是蠢蠢欲動。
雖然周圍有很多女生對我暗送秋波,我也收到過幾張求愛的紙條,不過我清
楚一點,不能飢不擇食,否則你會失去更好的機會。
第一學期的陽曆年底,學校照例舉辦迎新年通宵舞會,我梳洗打扮完畢,早
早地和劉強來到舞廳,期待今晚能有豔遇。
劉強帶來了他剛剛追到手的女朋友鮑玉嬌,一個鄰班女生,進了舞廳不多久
就拋下我躲進了一個角落,我暗罵了一聲重色輕友,然後把目光投向了舞池。
一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孩子映入了我的眼簾,她的穿著很暴露,胸前酥胸半
露、短裙遮掩不住大腿,臉上濃妝豔抹,帶著勾魂的媚笑。幾個男生圍在她的身
邊,色迷迷地看著她,時不時地偷吃她的豆腐,她也不以為忤……我心跳加快,
雖然隔得很遠,我彷彿感受到了她那雌性的氣息。
勁舞曲罷,換成了慢舞的曲子,燈光也變得很曖昧。我沒想到那個妖豔的女
孩子徑直向我走過來,將一隻很好看的小手伸向我,嫵媚地對我說:「帥哥,咱
們跳個舞吧。」
我受寵若驚,趕緊起身,跟著她進了舞池。
闇弱的燈光下,一切都變得朦朧,她很自然地偎進我的懷裡,跟我臉貼著臉
,小嘴在我的耳邊吐著熱熱的氣息。我情慾湧動,將她摟緊,感受著她胸前那兩
坨軟肉的美妙觸感。
接下來的時間我倆就黏在了一起,要麼在舞池裡卿卿我我,要麼躲在角落竊
竊私語。她叫張小雨,比我高一年級,也是農村出來的女孩。我不敢相信我今晚
如此輕易地就走了桃花運,有這麼出眾的女孩子願意跟我在一起,這一切來得如
此之快,如此容易,讓人感覺像在做夢。
新年的鐘聲響起,舞廳裡一片歡呼,小雨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們出去走走
吧。」
我倆拉著手親暱地向學校後面的操場走去,到那裡卻發現有好幾對情侶躲在
陰暗的角落裡正在旁若無人地親熱……我和小雨相視一笑,也找了一個牆角緊緊
地摟抱在了一起。
我和她飢渴地吻在了一處,小雨顯然是個接吻的老手,在她的引領下,我第
一次嘗到了濕吻的滋味,我倆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好像總也親不夠。
但是外面很冷,小雨提議去我的寢室看看,「認認門」。
我當然沒有理由反對,跟她半摟半抱地回到我的寢室,裡面只有書呆子李峰
躺在床上看書,看我倆進來,他的臉反而先紅了,趕緊穿好衣服,說去舞廳裡轉
轉,便倉皇逃竄了。
我招呼小雨坐在我的床鋪上,將門反鎖,過來和她摟抱在一起。
小小的寢室成了我倆的小天地,我們情興如火,親熱的舉動也越來越升級。
我的大手揉搓著她胸前暄軟的乳肉,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小雨主動伸手到我的襠部
,隔著褲子摸弄著我的陰莖。
理智逐漸迷失,我也不客氣地將手伸向她的下身,而小雨更出格,她在解我
的褲帶。既然如此,我心照不宣,也動手解她的衣服。
我倆很快就赤條條地摟進了我的被窩,小雨癡狂地緊緊地抱住伏在她身上的
我,岔開雙腿,用手攥住我勃起的陰莖對準她的陰戶,我向前一頂,順利入港,
小雨的陰道濕滑得厲害,我抽插得很順暢。小雨大聲地浪叫,催促我用力地干她。
忽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隨即有人拿鑰匙開門,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便大
力地敲門。
我一驚,控制不住,一股一股的精液有力地射進了小雨的陰道里。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顧不得收拾床鋪,在越來越急的敲門聲中,我趕緊打
開了屋門,小雨低著頭匆匆地溜走了。
門外的是劉強,吃驚地看著小雨的背影,進來後又狐疑地看著我。
我心裡有些發毛,問他:「你怎麼了,不在舞會上接著玩,跑回來幹什麼?」
劉強這時候正盯著我的床鋪,明顯有人剛才在那裡肆虐過,他有點兒驚訝地
問我:「你剛才在幹什麼,那個女孩是誰?」
我忍不住有些得意:「我剛在舞會上認識的,想不到今天晚上就拿下了。」
劉強難以置信,過去仔細地檢查了我的床鋪,用怪怪的語氣說:「沒有血跡
,看來不是處女啊。」
我這時候才回想起剛才的過程,好像自始至終都是小雨在主動,她的動作和
技巧都是那麼的熟練,她的陰道能那麼順利地接納我的侵入,她不但毫無痛苦,
還浪叫連連……以我從書上學來的知識,小雨沒有一條符合處女的特徵。
我頓時有一種挫敗感,本以為是自己豔遇不淺,很容易地征服了小雨,可現
在的感覺倒好像是被她征服了。
劉強有所感觸地說:「勇子,有個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太容易得到的往
往不是最好的。」
然後劉強告訴我,他跟鮑玉嬌相處了一個多月了,可至今玉嬌的下身對他還
是禁區,摸都不讓他摸。剛才他倆也去了操場,他在情熱時突然將手伸到了玉嬌
的襠部,雖然襲擊成功,可惹惱了玉嬌,人家毅然決然地起身走了,理都不理劉
強。劉強懊惱地回寢室,發現門打不開,才惱羞成怒,死命地捶門。
我骨子裡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自己的童子身給了一個性觀念放縱的浪
女,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不過反觀劉強,用心良苦卻離品嚐禁果還遙遙無期,
我覺得自己在某方面還算幸運的,起碼我比他早了一步,我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美
妙滋味。
之後我和小雨還是處了朋友,我們尋找一切機會偷嘗禁果,甚至逃課。
第一個寒假我是在煎熬中度過的,在家裡總是心神不定,很想念小雨,連劉
強過來找我玩都沒興趣理他。劉強吃了幾次閉門羹,並不在意,訕訕地去跟姐姐
閒聊,倒也自得其樂。
好不容易熬過了寒假,我來到學校馬上就找到小雨,我倆飢渴地連續做了兩
次愛,才意猶未盡地分開。
我跟小雨的事情,劉強一直是持不讚成的態度。後來,劉強幾次旁敲側擊地
提醒我,他打聽到小雨真的不是一個好女孩,不但性觀念開發,跟好幾個同學發
生過關係,還跟老師甚至是學生處的領導都傳過風流韻事。而且,她跟社會上不
三不四的人也有來往。
這事很快就得到了證明。一次週末舞會上,我和小雨跳舞過程中,小雨的高
跟鞋無意中踩到了一個男同學腳上,那小子破口大罵。如果是平時,面對這樣高
大的一個對手,我自知打不過,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可在小雨面前我卻不想丟
面子,壯著膽子上前理論,被那小子一拳打到了面門,倒在了地上,鼻血淌了一
臉。
小雨並不膽怯,上前大聲問那小子叫什麼名字。那小子很囂張地說:「怎麼
,不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浩然,8623班的,想報仇,隨時恭候!」
沒過一個星期,那個叫李浩然的小子在校外被幾個人狠揍了一頓,肋骨都斷
了兩根,住院了。這事傳遍了校園,我跟小雨走到哪裡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的異樣
目光。
我問小雨是不是她找人幹的,小雨卻不讓我管,連問都不讓我多問,說知道
多了對我沒好處。
劉強極力勸我擺脫小雨,說我不適合跟這樣的女孩來往,否則早晚會受到傷
害。
我也很矛盾,一方面,小雨對我很好,不但在性愛上給我極大的滿足,而且
日常生活也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跟她在一起,都是她為我花錢,給我買的東西
我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我另一方面,她這樣的女孩確實不是我的理想伴侶,她太招搖了,有時候甚
至很瘋狂,有一次晚上黑燈瞎火地跑到教室裡去做愛就是她提議的,雖然刺激,
可也把我嚇得夠嗆,這事萬一被發現了就是開除啊!可她渾然沒事似的。我的性
格比較內向,膽小怕事,跟她在一起,雖然新鮮、雖然浪漫、雖然刺激,可我卻
沒有安全感。
在我搖擺不定的時候,劉強又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消息,小雨可能在她姨開
的旅社裡賣淫!
我知道小雨家住鄉下,有個姨在縣城開旅社,因為旅社離學校很遠,小雨一
般都是週末才去她姨家住,有時候在縣城玩得晚了也就不回學校而住到她姨家。
所以小雨的行蹤總讓我捉摸不定,好幾次找不到她,她都說是去她姨家了。
劉強苦口婆心地告誡我,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要有所準備,起碼做那事的時
候要戴安全套,否則染上性病就麻煩了。
這話讓我膽顫心驚,我跟小雨之前都是沒採取措施的,為了痛快,年輕的我
們都沒考慮那麼多,奇怪的是小雨也從來沒有懷孕。跟小雨做過這麼多次愛,如
果她有性病,可能我已經染上了。
我急忙找了幾本介紹性病的書翻看,同時觀察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異常,焦慮
不安,推卻了小雨的幾次約會。
度過了難熬的一個月,我的身體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才稍稍地鬆了一
口氣,但還是後怕不已。小雨幾次想跟我單獨相處,都被我找藉口拒絕了,她看
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暑假到了,我回到了老家,母親和姐姐很高興,我感覺家裡的日子也有起色
了,現在政策寬鬆了,家庭出身的桎梏在慢慢地卸除,我們一家人在村子裡也能
昂首挺胸地走路了。讓我心情有些複雜的是,給姐姐提親的慢慢地多了起來,對
方的條件也都還不錯,雖然姐姐還沒有相中的,但遲早是會嫁出去的。
劉強常到我家來找我玩,我跟小雨的事情沒有告訴家裡,所以也警告劉強要
守口如瓶。但我發現劉強來找我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眼光經常在我姐姐的
身上打轉。這小子打什麼主意,難道他看上我姐了?
在我們老家有個不成文的慣例,男人找媳婦都找比自己小的,我姐姐比劉強
大兩歲,他難道能接受?
其實劉強這人不錯,我姐姐如果跟了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問題是,如
果劉強只想跟我姐玩玩,那就性質惡劣了,那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用話試探劉強,這小子倒也爽快,說他終究會回老家的,鮑玉嬌不可能跟
他回來,所以他現在跟玉嬌只是耍朋友,不會有什麼結果。而回老家找媳婦,我
姐姐是我們村甚至附近村裡最漂亮、最能幹的女孩,是他最心儀的對象,他對年
齡問題不怎麼介意,倒很介意我姐姐對他的看法。
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最好的朋友變成我的親姐夫?!不過想一想,
如果姐姐真要嫁人,嫁給劉強總比嫁給別人強。
我跟母親透露了一下,母親倒是不反對,說就看姐姐是不是願意了,她可做
不了我姐姐的主!
我私下找姐姐談了談,姐姐開始的反應是一愣,弄清楚我不是開玩笑後,認
真地考慮了一下,說慢慢看吧,劉強並不讓她討厭,不過,是不是嫁給他,她難
以一下子做出決定。同時,姐姐又問我,劉強的父母同意嗎?咱母親有什麼意見?
我對劉強透露了我姐姐的態度,劉強欣喜若狂,說他父母都沒意見,畢竟是
看著我姐姐長大的,雙方知根知底,他們很放心。
劉強來我家更勤了,可姐姐卻對他若即若離,讓劉強苦惱不已。我也不明白
姐姐的心思,乾著急也幫不上忙。
開學後,劉強便開始瘋狂地給我姐姐寫信,比家書都勤。當他第一次接到我
姐姐的回信時,幸福得不行,還把信給我看。其實姐姐的回信不但很簡短,而且
語句裡絲毫沒有曖昧的意思。
我比較欣賞劉強的是,他跟鮑玉嬌斷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主動的,但劉強
能一心一意對待我姐,還是讓我感到欣慰。
可我的境況就糟糕多了,開學第一天,小雨就找到我,其實這麼久沒見到她
,我也很想她,當然,更想的是她的身體。
但我不願意冒險了,偷偷地買了安全套,在上床時藉口說是怕她懷孕,堅持
戴上了安全套。
小雨雖然沒說什麼,但她那狐疑的目光讓我不自在,這次的做愛索然無味,
彼此各懷心事,心不在焉,草草地就結束了。
此後,小雨便不再主動找我了,我更沒有心情去主動找她,兩個人的關係逐
漸地淡漠了,有時在校園裡碰見,竟有陌如路人的感覺。
而劉強那裡好像進展很順利,他再也不肯給我看我姐姐給他的回信,一副神
秘兮兮的樣子,把那些信都鎖在了抽屜裡,任何人都不許動。有時候我夜裡醒來
發現他還在看信,一臉幸福的樣子。
第二個寒假我是在落寞中度過的,我知道跟小雨的關係基本上算是結束了,
心裡沒有了思念的人,感覺很空虛。而劉強跟我相反,他幾乎天天來我家,卻不
是找我,而是跟我姐姐黏糊在一起,有時也不避諱我,就跟我姐姐很親暱的樣子
,我就親眼看到過他把手放在姐姐渾圓的臀丘上撫摸,讓我心裡酸溜溜的,自己
都覺得很不自在,趕緊開溜了。
二年級的下學期,我發現小雨有了新的男朋友,讓我大跌眼鏡的是,居然是
李浩然。這可真是戲劇化啊,小雨怎麼會跟這小子勾搭在了一起?我不明白,也
不打算弄明白了。
家裡來信說要蓋新房了,劉叔又出錢又出力,找人在我家堂屋的旁邊又接了
一間房。我暗想,這是劉叔想巴結未來的兒媳婦和親家吧?但我還是很感謝他。
我這兩次放假回家,跟母親和姐姐睡在一個炕上,雖然中間拉了一個布簾,
可兩個成熟性感的女性就睡在自己身邊,她們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們夜裡起床撒
尿的聲音清晰可聞,對我這個已懂性事的大小夥子,真的是一種煎熬。有了新房
子,我就可以跟她們分開睡了,眼不見心不煩。
因為學校要照片,我來到了縣城的照相館,發現櫥窗裡多了一幅大大的黑白
照片,我忽然眼前一亮,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照片上的女孩很清秀,圓乎乎的俏
臉上兩個深深的小酒窩,細細的眉毛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看著鏡頭卻
彷彿正看著你,有童真、有熱情、有俏皮、有嫵媚,綜合起來成了一種說不清道
不明的感覺,卻好像直看到了你的心底,讓你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想擁有她。
雖然是黑白照片,可女孩的皮膚極好,五官都很美,很協調地搭配在一起,
彷彿就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對你含情脈脈。我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愛的
女孩子,她的美出塵脫俗,彷彿帶著一股仙氣。跟她相比,姐姐只能是甘拜下風
了。
我走進去照相,攝影師和女助手對我很熱情。我忍不住好奇,問他們櫥窗裡
的那張黑白照片裡的女孩是誰?
女助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見我問她,賣弄風情地衝我一樂,說:「那
是我們照相館老方頭家的閨女。」扭頭對攝影師說,「還是你會照,好多人看了
照片都打聽呢。」
攝影師附和地笑了笑,有幾許得意。
照完了向外走,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女孩子讓我一下子愣住了,這不就是照片
裡的那個女孩子嘛!齊耳的短髮,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紅撲撲的小臉,人比照片
還好看,更顯得青春氣息勃發,可愛又迷人。
少女徑直走到裡面的院子裡,對著躺在籐椅上的一個禿頭老頭說:「爸爸,
媽叫你回去吃飯。」
我大跌眼鏡,這麼美麗的少女是這個其貌不揚甚至長得有些猥瑣的老頭生的
?這可真讓人難以置信啊。
老頭嘟嘟噥噥地起身,對著女兒說:「跟什麼洋人學,叫『爸爸』,我聽不
慣,還是喊『爹』好。」
少女俏皮地嘟起了小嘴,我看得癡了,意淫著如果能吻著那肉嘟嘟的小嘴該
是多麼銷魂啊!
回到學校,少女的摸樣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我幾次做夢都夢見了她。
在夢裡,她是那麼地溫柔、乖順,任由我牽著她的小手,抱著她的細腰,親吻她
的柔唇……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吃驚地發現,她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心靈,我對別
的女性再也沒有了任何興趣,我每天腦海裡只是在想她!天哪,我是不是著魔了?
我幾次到照相館門前溜躂,可我再也沒有見到這個女孩。
第二個暑假,我回到家,新房已經蓋好了。我搬到了新房去住,卻經常失眠
,因為我仍在不停地想著那個女孩,她的身影總在我的眼前晃悠。我想,如果能
有一張她的照片也好呀,看著她的照片也能稍解我的相思之苦。
劉強來我家的次數明顯少了,倒是姐姐經常到他家去。他們在幹些什麼,關
系發展到了哪一步,我都不怎麼關心了。
母親說,村裡要辦一個塑料加工廠,已經在村西頭蓋好了廠房,正在安裝調
試設備,她和姐姐將來都可以到廠裡做工,過幾天就要培訓了。
母親言下之意,我將來畢業回來了可能也會在工廠裡施展拳腳,比當個農技
員還要強。
我並沒有多大興趣,閉塞的小山村跟縣城差遠了,那裡的人們才懂得生活,
懂得享受。
最後的一個學年過得很匆忙,我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前途,很怕回到村子裡
度過此生。但怎麼才能留在縣城呢,我一點主意都沒有。
劉強也很理解我,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們都是小山村出來的,在縣城舉
目無親,留下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臨畢業前的一個月,我仍是一籌莫展。一天晚上,一個同學喊我到樓下接電
話,我沒想到,這個電話是小雨打來的。
小雨的語氣很平靜,說她現在還沒有工作,給她姨幫忙照看旅社,然後問我
畢業有什麼打算。
我沒有多想,說自己想留在縣城,可看起來很難。
又閒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我心裡有一種酸楚的滋味。小雨其實是一個很好
的女孩子,她還惦記著我,可我已經快將她忘記了。
又過了半個月,小雨親自到我的寢室找我,進入社會的她更會打扮了,穿著
很洋氣,也更有女人味了。
小雨說她想跟我單獨說幾句話,同寢室的人識趣地都走了。她輕輕地將門關
上,卻不反鎖,我知道她並不想跟我舊情復燃,心裡也平靜了很多。
小雨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我,說:「縣園林局是新成立的部門,正在招兵買
馬,你如果有興趣,拿著這個紙條去找林局長,他會要你的。」
我拿著紙條楞了,我沒想到小雨這次來是這樣的目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一種強烈的愧疚心理使我張口結舌地連一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
小雨轉身拉開門就往外走,我跟上一步,關切地問她:「你……生活得好嗎?」
小雨轉身看著我,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但她什麼也沒說,快步跑開了。
劉強陪我去了一趟園林局,很順利地找到了林局長,林局長對我很熱情,告
訴我去學校辦理什麼手續,什麼時候過來報到。
走出園林局,我還像在做夢一樣,這件事這麼容易辦成,難道是冥冥之中有
神靈在幫我?
劉強對小雨的看法也有所改變,但他還是認為我跟小雨不是一類人,沒有緣
分成為夫妻。
三年中專上完,我結束了學生時代,開始步入社會。到園林局報到後,林局
長讓我一個月後再來上班。
就在這一個月裡,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姐姐和劉強結婚了。姐姐已經成為
了村辦加工廠的工人,村支書和村長是正副廠長,劉強的父親負責廠裡的財務,
劉強因為見過世面,負責產品銷售。而母親因為培訓不合格,沒有進入廠裡工作。
家裡人很贊成我到縣園林局工作,畢竟我脫離了農村,成了城裡人。
園林局是個清水衙門,人也很少,我的工作很清閒,但我心情很愉快。
林局長不常來坐班,大家也樂得自由,上班打撲克、侃大山已經成了一種風
氣,我不願意隨波逐流,便經常自己躲在辦公室裡看書。
我們的兩層小辦公樓雇了一個臨時工打掃衛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仔
細看,姿色還不錯,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人。她叫林美玉,聽說是林局長的
一個什麼親戚。
林美玉幹完活後喜歡到我的辦公室找我聊天,我其實對她沒有什麼好感,覺
得她是一個清潔工,沒什麼可聊的,但架不住人家熱情,也就隨聲附和她幾句。
林美玉每天中午回家做飯,下午有時候來,有時候就不來了,反正她是臨時
工,也沒人管她——當然,別人也管不著她,她的去留和工錢都是林局長一人負
責。
一天中午,天降大雨,林美玉在我的辦公室閒聊。我說:「這麼大的雨,你
中午回不去了吧?」
林美玉渾不在意,對我笑著說:「我閨女會給我送傘的。」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少女拿著兩把雨傘俏生生地站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口。
我擡頭一看,驚呆了,怎麼是她?!
第三章
在這樣的場合下,突然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我連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一
下子愣住了。
林美玉接過女兒手中的雨傘,回頭跟我告別:「小袁,我走了……咦,你怎
麼了?」
少女看到我的呆樣兒,也忍不住撲哧一樂。
我這才回過神來,明知故問:「這是……你女兒?」
林美玉呵呵一笑:「怎麼,我們娘倆長得不像?」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
母女倆相視一笑,出門走了。
整個中午,我跟丟了魂似的,眼前都是剛才那少女的影子,她那俏笑嫣然的
摸樣彷彿還在門口定格。這麼可愛的女孩,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斤小姐啊,怎麼
她的父母是這種人:一個是照相館裡形容猥瑣的禿頂老頭,一個是打掃衛生的臨
時工,我不由得慨嘆命運的不公。
然而,另外一個念頭浮上我的腦海,既然這樣,這個少女就不是那麼高不可
攀了,而且她母親就在我身邊,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我能討好林美玉,我就有
希望得到那個少女。
假如我能跟這個少女共度今生,我將是多麼的幸福啊!我第一次感到人生是
如此美好……
下午,大雨仍在不停地下,同事們紛紛回家了。我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單身宿
舍,就仍舊在辦公室裡看書。
然而,我的心思根本不在書上,兩隻耳朵仔細傾聽著走廊裡的動靜,我多麼
希望林美玉下午能來,我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她。
可惜,直到下班,整座大樓依然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來。
我自嘲,這麼個鬼天氣,林美玉自然不會來了,你心急如焚,人家又怎麼會
知道?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單位,林美玉正在打掃衛生。我走到她身邊,小聲說
:「幹完活了,到我辦公室吧。」
林美玉看著我,笑著點點頭。
我出去買了點水果和瓜子,匆匆趕回辦公室,一路上很怕同事們發現,那這
些東西肯定會被他們瓜分殆盡。
幸好還沒人來上班,我回到辦公室,將零食擺好,便等著林美玉過來。
時間過得真慢啊,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起身在屋子裡來回地踱步。
終於,林美玉推門進來了,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竟然有點慌亂,說話也有點結巴:「林……林阿姨,快過來坐,吃……吃
點兒瓜子吧。」
林美玉笑得更歡了,裊裊娜娜地走過來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用甜得有些發膩的聲音問我:「小袁啊,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呀,是不是有什麼
事情求我啊?」
我居然不敢跟她對視,因為我發現她的眼神好像噴射著火焰,我低頭吭吭哧
哧地說:「沒……沒什麼事,就是想跟阿姨聊……聊天。」
林美玉咯咯一笑:「你個小傢夥,肯定是居心不良,說吧,有什麼事?」然
後衝我一努嘴,「去,把門關上。」
我不假思索地趕緊去把門關嚴,回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剛開口說:「林阿
姨……」
林美玉打斷了我的話,嗔怪道:「別叫阿姨,好像我多老似的,叫我『姐姐
』吧。」說著,竟然起身來到我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頭,將臉湊到我的
跟前,發嗲的聲音說道,「我的傻弟弟,有什麼事跟姐姐說,姐姐都答應你……」
我一時手足無措起來,如果她不是我夢中情人的母親,我肯定起身躲開了,
可我現在怎麼敢得罪她呀?看來,她是會錯意了,以為我對她獻慇勤是想佔她便
宜,居然主動迎上來了。
怎麼辦?實話實說,我看中的是你的女兒而不是你?那這女人肯定會惱羞成
怒,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唉,我還是逢場作戲,見機行事吧,只要能讓她高
興,我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想到這裡,我順勢撫上了她放在我肩頭的手,臉上帶笑地對她說:「是怪我
,你這麼年輕,我怎麼能叫你『阿姨』呢?」
林美玉又是一陣咯咯的輕笑,將身子湊得離我更近,另隻手竟然撫摸我的臉
龐,調笑道:「知道錯了就好,那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我一時語塞,想了想,說:「姐姐說怎麼罰我都行。」
林美玉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嬌笑道:「真乖,讓我想想怎麼罰你……算了
,今天先放過你,以後再跟你算賬。」說著,又是一聲輕笑,扭身回到我對面的
椅子上坐下,衝我俏皮地眨眨眼。
我暗暗地長抒一口氣,這才驚訝地發現,林美玉跟她女兒真的很像,不但是
五官長相,就連神態、語氣甚至笑聲都很像。幸虧女兒繼承了母親的基因,如果
長得像她爸爸,那可真沒法看了。
我的神態漸漸地放鬆了,便開始跟她拉家常:「你老公在哪工作?」
林美玉頓時神色黯然,不耐煩地說:「別提那個死鬼,他在照相館上班,馬
上要退休了。」
「那你女兒呢?」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你說我家方芳啊?她馬上接死鬼的班,也去照相館。」提到自己的女兒,
林美玉的神色才和緩過來。
哦,我的夢中情人的芳名叫方芳,多好聽的名字啊,我暗暗記在心裡。
「你女兒多大了,有對象了嗎?」我有點迫不及待。
「今年十八了,還沒呢。」
哦,跟我同歲,就是不知道誰的月份大。
林美玉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狐疑地問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是不是看上我女兒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不……不是,我怎麼高攀得上呢?」
林美玉認真地打量著我:「你個壞小子,怪不得今天這樣,原來真的是有事
!不過,你如果沒有對象,倒也不是不行……」
我頓時喜出望外,追問:「真的,林阿姨你不是在哄我吧?」
「看你那猴急樣,行不行我說了又不算,我閨女看沒看上你可也難說,即便
是方芳看上你了,我們家是那死鬼說了算,他要說不行,你也是白搭!」林美玉
說到後面,語氣有些發狠。
我頓時有點洩氣,是啊,八字沒一撇呢,我激動個啥?
林美玉看著我,忽然撲哧一樂:「不過,你討好我是沒有壞處的,我倒真願
意當你的丈母娘。」
我心情一下子好轉,猛點頭不叠。
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同事們陸續來上班了。林美玉起身來到我身邊,伸手
在我臉上扭了一把,咯咯一笑,轉身走了。
過了沒幾天,林美玉來到我辦公室,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電影票,一邊遞給我
,一邊神秘兮兮地說:「我跟方芳說了,她不討厭你,這是今天晚上的兩張電影
票,你晚上七點在電影院門口等她。」
我心中狂喜,趕緊掏錢:「林……姐姐,怎麼能讓你花錢,給你!」
林美玉又是一陣咯咯的嬌笑:「我喜歡你叫我『姐姐』,可你要是跟方芳成
了,還喊我『姐姐』?算了,錢就別給我了,記得你欠我兩次人情了啊!」說完
,就起身出去了。
我手裡捏著錢楞在那兒了,這麼容易?命運之神也對我太好了!
下午,我去理了發,又洗了個澡,草草地吃了點飯,就趕緊穿衣打扮,直到
自己感覺滿意了,才直奔電影院。
到那裡一看表,離開演還有一個小時。我買了些零食拿在手上,便眼巴巴地
看著前面,期待著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
等啊等,我望眼欲穿,可電影都開演了,還沒見到方芳的身影。
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涼了,心想,莫非她不來了?
又過了五分鐘,我的心徹底涼了,看來我是空歡喜一場了,便想回去,方芳
不來,我哪有心情看什麼電影!
就在這時,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是方芳!我的心情從極度的沮
喪剎那間變得極度狂喜,心臟都要承受不住了,我感覺呼吸困難,想開口招呼她
,卻發不出聲;想上前去迎她,卻邁不動腳。
方芳顰顰婷婷地走到我身旁,衝我淺淺地一笑:「進去吧。」
我精神還在恍惚,像個木偶一樣地跟著她,進入了電影院。
電影演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心全在身邊的這個少女的身上了。她
身上有一種甜甜的香氣,如蘭似麝,讓我十分陶醉。我的眼睛一直看著身邊的她
,彷彿身邊的所有景物都消失了,全世界只有她。
電影散場了,我木呆呆地跟著她往外走,卻連牽她小手的勇氣都沒有。她在
我心目中如同天仙般不容褻瀆,我生怕貿然的舉動會惹她生氣。
我想送她回家,可方芳搖搖頭,拒絕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這一夜,我又失眠了。
第二天,林美玉來到我辦公室,走到我身邊,埋怨道:「你平時不是挺機靈
的嘛,昨晚是怎麼回事,方芳回去跟我說你就像根木頭!」
我也對自己的沒用感到懊惱,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所以對林美玉的話無
言以對。
「唉,你讓我怎麼跟方芳說?她本來對你印象還挺好的,覺得你長得好,又
有文化……可方芳不會喜歡一個書呆子的!」
「姐姐,你就再幫我一次吧!」我一下子抓住林美玉的手,彷彿是抓住了一
根救命稻草,說出的話裡都帶著哭音了。
「哎呦,我的小可憐,你這個樣子真讓姐姐心疼。好吧,姐姐就再幫幫你,
不過,這樣你可欠我三個人情了,你不怕還不起嗎?」
「不怕,姐姐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信誓旦旦。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的小親親。」林美玉忽然在我臉上「叭」地親了
一口,嬌笑著跑開了。
我失神地摸了一下臉,沒錯,不是幻覺,林美玉剛才的偷襲在我臉上還留下
了一絲口水。唉,這叫什麼事?媳婦還沒影,跟丈母娘倒是快上床了……
又過了幾天,一個週五的下午,林美玉悄悄地告訴我,明天早晨八點鐘,讓
我到公園門口等方芳。
縣城只有一個公園,公園只有一個門,這個公園很簡陋,裡面有個土山,山
頂有個涼亭,然而,這裡卻是我的福地,這次的約會很成功,我超常發揮,口若
懸河,談天說地,幽默風趣的語言把方芳逗得幾次掩嘴輕笑。
在那個小涼亭,我第一次牽了她的小手;往回返時,我用手攬了她的腰;在
公園門口,我買了一瓶飲料給她喝;雖然她還是不讓我送她到家門口,卻讓我陪
著多走了一段路。
我相信,這次的約會會改變方芳對我的印象,離我們確定戀愛關係的日子不
遠了。
果然,週一上班後,林美玉便迫不及待地來我辦公室給我報喜:「方芳跟我
說,覺得你人不錯,跟你在一起感覺很舒服……怎麼樣,還不謝謝我?」說著,
就把臉湊過來。
我會意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林美玉滿意地笑道:「這還差不多。」在我的
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嬌笑著走了。
我啞然失笑,我追她女兒,她卻好像在追我?唉,一切以大局為重吧,該犧
牲色相的時候要捨得嘛,我安慰著自己。
之後我跟方芳的關係逐漸升溫,在電影院裡,我親吻了她的臉龐,在夜晚的
樹後,我們第一次擁吻,在公園的角落,我的手摸到了她的胸前……
半年後的一天下午,林美玉告訴我,晚上讓我去她家裡,她的那個死鬼想見
見我。
我知道又一個人生的考驗來臨了,趕緊回宿舍收拾打扮一番,到商店買了煙
酒禮品,按照林美玉說的地址找到了她家。這是一個單位家屬院,都是平房,房
子已經有些舊了。
進門後,我看到了那個禿頂老頭坐在正對著門的椅子上,眼神不善,正冷冷
地打量著我。
我心裡暗叫不妙,臉上堆起笑容,拎著禮品走上前打招呼:「叔叔,你好。」
老方頭沒有起身,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仍舊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看著我,
看得我渾身發毛。
林美玉和方芳將飯菜端上桌,招呼大家落座,才算給我解了圍。
老方頭在兩個茶杯裡倒滿了白酒,遞給我一杯,說:「第一次見面,幹了它。」
「啊?」我大吃一驚,這一杯至少有三兩,讓我一口喝乾,不是要我的命嗎
?在此之前,我也喝過酒,最多喝到三兩就不行了,而且那是慢慢喝的。
「怎麼,連這點酒都喝不了還想當我家的女婿?趁早滾蛋!」老方頭聲色俱
厲,一點都不留餘地。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舉起杯就往嘴裡灌,一股強烈的辛辣嗆得我眼淚都快
下來了。
喝完後,我頭疼欲裂,眼前天旋地轉,在椅子上都坐不穩了。
「嗯,還不錯。」老方頭點點頭,自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他又倒了兩
杯酒,還是滿滿的,將其中的一杯放到我的面前,「再幹了這杯。」
「嗯?還喝?」我瞪著失神的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長相猥瑣的
老頭。
「當然,先干三杯,然後隨意,這是老規矩。」老方頭淡淡地答道。
林美玉和方芳都看出來我不行了,可她倆都不敢吭聲,只是看我的眼神裡充
滿了同情。
酒意上湧,我感到胃裡一陣陣的噁心,有種要嘔吐的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
得那麼的模糊,我的手端起杯子,卻好像抓不穩,抖得厲害。
老方頭盯著我,沈聲說道:「喝了它!」
不就是一杯酒嗎,喝了也死不了人!我心一橫,舉起酒杯往嘴裡倒,沒想到
手拿不穩,一杯酒倒有少半杯撒到了外面。
老方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怒:「哼,一看你就不是實在人,喝酒還偷
奸耍滑,這樣的人當我的女婿?門都沒有!」
我被他的話激怒了,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大聲回應道:「你太欺負人了,你
是酒鬼,我不是!不要拿喝酒來刁難我,也不要拿當女婿來要挾我,有什麼了不
起的,我就是不喝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老方頭氣得破口大罵:「你媽了個屄的,想翻天啊!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再
登我的家門!」
方芳趕緊上前扶住她的父親,氣苦地說:「爸爸,你幹嘛這樣?你別這樣嘛
!」
林美玉過來扶我:「小袁,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心裡一陣陣的鬱悶難當,我沒想到方芳的父親是這樣
的人……
林美玉不放心地跟著我,直到把我送回了宿舍才回去。
半夜我撕心裂肺地難受,哇哇地嘔吐,快要把胃都吐出來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沒去上班,身體的痛苦很快就恢復了,可心理的痛楚又
怎能恢復?如果我失去了方芳,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多麼盼望方芳能來看我,可我失望了,難道她不知道我正在為她痛不欲生
嗎?
方芳沒來,林美玉來了。進到我的寢室,看到我的樣子,她皺了皺眉頭,便
不由分說地給我收拾屋子。
我靜靜地看著她,幾天沒見,她也神色憔悴了許多。
收拾完,她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龐,無限憐惜地
說:「小袁,你別這樣糟蹋自己,你這樣,讓我看了……心疼。」說著,眼淚簌
簌地落下。
林美玉此時此刻的樣子好像是一個慈母,我忽然想到了我的母親,她要知道
我現在這樣,會不會也這樣心疼自己的兒子?
我的眼淚無聲地滴落,用虛弱的聲音問她:「方芳怎麼不來看我?」
林美玉沒有回答我的話,卻用溫柔的聲音對我說:「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不
要總往壞處想,畢竟,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說完,她抽泣著起身,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扭頭走了。
林美玉的到來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她那最後一句話又重新點燃了我心中的
希望之火。我掙紮著起床,暗下決心,要振作起來。
我又重新回到了單位上班,同事們都知道了我的事情,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
我,卻不知道怎麼安慰我。
雖然看上去我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可我知道我的心一直在滴血,方芳音信皆
無,林美玉也好像在躲著我,我每天都像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心
情好一點。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林美玉忽然找到我,神色不安地說:「你今晚再去我
家一趟,死鬼有事情跟你談。」
一股子狂喜衝擊我的心頭,我不敢相信地問:「是不是我跟方芳的事?」
「嗯。」林美玉說完就趕緊走了。
難道是老天開眼了?!我頓時精神振奮,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趕緊回去洗
澡換衣服,又去商場裡買了好多的禮物,晚上天還沒黑就到了方芳家。
方芳給我開的門,我看得出來,許久沒見,她也形神憔悴。
老方頭仍然坐在那個正對門口的椅子上,我進來後,方芳把門輕輕關上,示
意我坐在床上,這時候我才發現林美玉坐在床角。
老方頭目光如炬,使得我不敢跟他對視,只聽他說:「今天把你叫來,是因
為我想好好跟你談談你和方芳的事。」
我擡起頭,迎著他那逼視的目光,朗聲說道:「我對方芳是真心的,希望叔
叔成全我,我一定好好對待方芳,好好孝順你和阿姨。」
聽了我的話,老方頭目光柔和了許多,他點點頭:「嗯,說得不錯,希望你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不過,我有三個條件,你如果答應了,明天就可以跟方芳領
證;如果不答應,那你就好自為之吧,我家方芳你也別想了。」
我趕忙點頭:「叔叔,你說。」
「第一,我就方芳這一個女兒,你要是想跟她結婚,就得倒插門,將來你們
生的第一個男孩姓方,後面的孩子可以跟你姓。」
「這……」我沒想到第一個條件就如此苛刻——在我們老家,倒插門是一件
很不光彩的事情,誰家兒子給別人倒插門幾乎就是奇恥大辱。
「怎麼,你不答應,那後面的話也沒必要談了。」老方頭的目光忽然又變得
嚴厲起來。
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我幾乎可以連命都不要,還在乎這點面子?於是我心
一橫,點點頭:「我答應。」
老方頭也長出了一口氣,目光再一次地柔和起來,點頭讚許:「嗯,好小子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第二個條件,你跟方芳結婚後,家由她當,你的錢全部由
她保管,你不許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對方芳要一心一意,對我們老兩口要像親爹
親娘那樣地孝敬。」
我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婚後是沒有什麼自由了,但只要能跟方芳廝守終
身,我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於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方頭笑了,語氣也變得很溫柔:「第三個條件嘛,這個……因為我跟女兒
關係很好,不比一般的父女,所以……所以你們結婚後,方芳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她也是……我的……」
老方頭的語氣怪怪的,我不由得擡起頭看著他,他臉上的神情也是無法捉摸
,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納悶地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方芳,忽然發現方芳粉
臉通紅,忸怩不安。
我更加納悶,回頭看看坐在床角的林美玉,發現她的神情也很奇怪,見我看
她,趕緊低下了頭。
老方頭有點不耐煩,衝我擺擺手,說:「你現在不明白沒關係,以後你會明
白的。你自己想清楚,這三個條件你必須都得答應,才能跟方芳結婚,不然的話
就各走各的路!」
我雖然滿腹狐疑,但我知道我的生命和方芳已經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我無
論如何都不想失去她,所以我最後還是毅然決然地點頭答應了。
老方頭哈哈一笑,說道:「小夥子,恭喜你過關。不過醜話說到前頭,你如
果今天答應了,過後又反悔、失信,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別看我快六十了,照樣
能打斷你的狗腿,你信不信?」
我趕忙說:「我信,我信!」在老方頭的面前,我好像是一隻任他玩弄的雞
雛,毫無還手之力。
老方頭滿意地起身,招呼大家:「好了,正事談完了,吃飯!」
這次的飯桌上,老方頭沒有再拿喝酒刁難我,他自斟自飲,讓我隨意,但他
還是勸我說,男人在酒桌上不能裝慫,那會被人看不起,所以我以後要有意識地
鍛鍊自己的酒量。為了討他的歡心,我還是硬著頭皮喝了多半杯白酒。
飯後,老方頭叫林美玉:「走吧,咱們出去溜躂溜躂,給這小兩口單獨在一
起的時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估計都憋壞了,呵呵……」
林美玉嗔怪地扭了他一把,起身跟他出去了。
方芳紅著臉去關好了門,回身就撲進了我的懷裡。我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跟她
傾訴,但在此刻都顯得那麼多餘,我們狂熱地摟抱在一起。
方芳主動地親吻著我,小手伸到我的襠部去摸弄我的生殖器,我頓時淫興大
炙,陰莖忽地勃起,不由分說地將方芳抱到了床上。
接下來的過程幾近瘋狂,直到我的精液突突地射進了方芳的陰道,我還好像
是在夢中。衣服是怎麼脫的,我是怎麼進入的,做了多長時間,我都記不起來,
晚飯時喝的那點酒讓我的腦子一陣陣的迷糊。
方芳已經穿好了衣服,一邊快手快腳地整理床鋪,一邊催我趕緊穿衣服。
等我穿好衣服,方芳抱著我親了一口就催我走,說她父母回來看見了不好。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宿舍,臨睡前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方芳是處女嗎?
剛才我沒顧上看,她到底有沒有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