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禍事
晚餐過後,曹小面三人在寢室�抽煙,沒幹別的,就等著天黑,但太陽遲遲 不肯下山,外面仍是天光見亮的。眼看快七點了,健子按耐不住在寢室�踱來步 去,小面吐著煙圈兒悠哉悠哉地看著他,而蔫巴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隻會模仿 他人,別人幹什麽他就幹什麽。這會兒他又想跟著健子走步,小面一把拉住他, 對健子說:「哎哎,急什麽呀?」健子一屁股坐回床上,說:「我急什麽,這不 在等嘛!今兒個也真是,這天怎麽就黑得這麽慢。」頓了頓又說:「面兒,你說 今晚這事兒……」話沒說完,冷不防門突然被撞開,三人急忙把煙頭扔到地上踩 滅,門外鑽進一個扁腦袋,那人說:「今晚什麽事兒?我說你們仨,又不想上自 習啊,要遲到啦!炒面,又抽煙,讓方婆娘逮著又有你好受的。」小面向來討厭 扁腦袋,不屑于鳥他,見不是旁人,就另點上一支煙自顧玩起手機來。
倒是健子比較懂得世故,回應道:「哎哎,這就去,您走您的,我們隨後就 到,謝謝您勒!」扁腦袋推推厚重的眼鏡,說:「那我可走啦,快點兒啊!」
扁腦袋走了,小面三個卻沒有出門的意思,還在那兒耗著,蔫巴都快睡著了。
沈寂了一會子,健子忍不住開口了:「面兒,咱就這麽傻等著?這也不是辦 法呀,老呆在這,真讓方婆娘逮住可就……」小面不耐煩地打斷他:「你怕?怕 就跟老扁走吧,這事我自己幹。」健子讪笑:「瞧你說,咱倆誰跟誰啊,同生死 共患難不是?再說今晚這事兒也不是難,是福呢,老蔫兒你說是不是?呵呵。」 沒等蔫巴答話,他又說:「哎,面兒,我們仨數你主意多,我和老蔫兒都聽你的, 你給分析分析,這事兒靠譜嗎?能不能成?」說著兩眼淨冒綠光,哈喇子都快流 到了地面。小面一笑,說:「瞧你這鳥樣,還分析什麽,走吧,天黑了。」健子 回頭往窗外一瞧,可不嗎,天真黑了,趕緊拽上蔫巴急匆匆跟著出了寢室。
晚自習時間,哪�都是靜悄悄的,從教室�射出燈光,照亮了大半個校園。
高二五三班班主任方同華照例巡視,發現班�少了幾個人,但她並不在意, 這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由他去吧,就當從湯�剔出幾顆 老鼠屎。
窗外,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沿著牆腳樹跟,三個黑影幽靈似的摸著來到學校 食堂背後,找了個背光的角落蹲下,其中一人把聲音壓到最低:「一會兒你們可 得兜著點,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明白嗎?」其他兩人都用力點點頭。另一人說 :「哎,我說,這事兒……」先前那人打斷他,堅起食指輕輕「噓」了一聲,又 指指牆角上的那道裂縫。果然,一束光從牆縫�面透了出來,卻極爲微弱。來了!
三人趕忙飛撲過去占據有利位置,三顆腦袋都貼到了牆縫上。牆縫後面雖然 亮了光,卻空空如也,看樣子似乎是間浴室,簡陋之極,除了一盞燈一根挂衣繩 什麽也沒有。這會兒,三人誰都不敢造次,緊緊貼在牆縫上動也不動,緊張得心 都快打嗓子眼�蹦出來了。
不到一分鍾時間,一個女人提著一張小凳子和一隻桶出現在暗淡的燈光�。
嚯!這女人,膀闊腰圓的,足有八尺來高,身闆跟熊一樣強健,隻見她放下 凳子和桶,把搭在肩膀的衣服挂上繩子,哼著小曲脫起衣裳來。
原來,這仨小子沒幹好事,偷看女人洗澡來了。洗澡的這女人是承包食堂的 老闆娘,專管打菜,爲人摳門得緊,給的菜總比別人少,因爲姓葛,所以同學們 背地�都管她叫葛朗台。葛朗台年紀不大,莫約三十來歲的樣子,別看她相貌平 平,體態也榜粗,卻生得一身極白細的皮膚,連學校�的小女生見了都要羨慕。
葛朗台脫光衣裳,厥著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邊從桶�舀水往身上淋,一邊拿 著毛巾擦拭。牆外三人都極力睜大眼睛,死死盯住葛朗台白花花的屁股,這屁股 那個肥呀,估摸著嘣個屁都冒油花吧!看著這屁股在燈光下泛起一圈圈白光,三 人心�那個恨呀,恨那盞暗弱的老燈,也恨學校太摳門,這點電費也省,他媽的!
擦洗了一會兒,葛朗台拿掉凳子,劈開腿蹲在地上,一注急流瞬間從她身下 射出來沖刷地面,那氣勢大有不把水泥地擊出個坑來不算完事。三人不禁贊歎: 嘿!瞧人家這屄是怎麽長的,撒泡尿就跟射高壓水槍似的,那得多大多肥才行啊!
可惜隻能看到屁股,瞧不見屄的樣子,遺憾呀遺憾!嗯,以後有機會可得好 好瞧瞧!衆人正做著美夢,就見葛朗台伸手拍拍自己肥膩膩的屁股蛋子,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勢放了個巨屁,「轟」的一聲炸響砸在地上,不但把屁股下那灘尿水 吹得尿花四濺,也幾乎把粘在牆上的三顆腦袋給轟下來。
突其如來的巨響是腦袋們沒料到了,都不免大吃一驚,以爲發生地震了。也 難怪,做賊嘛,心都虛。三人下意識向四周探望,沒發現什麽情況,才又寬下心 來。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原來那聲巨響敢情是眼前洗澡的這女人放的屁,于是都 忍不住暗笑,心想真是「屁如其人」,估計大象放屁也沒這動靜吧?三人緊緊盯 住葛朗台,似乎在等著她身上能再發生點什麽奇事來。
果不其然,奇事馬上又發生了,同樣是「轟」地一聲響,隻是這響聲比剛才 的要遜色了許多。「誰?誰啊?」葛朗台嚇了一跳,繼而警覺起來,迅速抓過衣 服擋住身體,扭臉望向聲響傳來的地方。「誰?快出來,我瞧見你了。」沒人應 她,卻傳來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天殺的!抓賊啊!非禮啦!有淫賊啦!抓 賊啊……」葛朗台仰天狂喊,她的聲音可比她放屁要響得多得多,全校園都聽到 了。接踵而來的是鼎沸的嘈雜聲,人們喊打喊殺,全力搜捕淫賊。很快,就聽有 人說淫賊已經被抓住了,原來是本校的一個學生,叫做曹小面。
教師辦公室�,方老師坐在椅子上,拉長了一張黑臉死瞪著小面,許久才怒 道:「你好呀,曹小面,成績不咋地,偷雞摸狗的事可沒少幹,啊?這種缺德事 兒你也幹得出來?五三班的臉全讓你丟光了,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小面心� 早就怕得荒,可嘴上卻不服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被你逮 住了,愛怎麽辦怎麽辦!」方老師這回可真氣得七竅生煙,剛要扯開嗓子發飚, 就見門外分開人群闖進一個女人,原來是「受害人」葛朗台。葛朗台看了小面幾 眼,眼珠子滴溜轉了兩下,忽然沖著方老師就是一頓哭,可是她的哭相和她的體 態極不相稱,像個小娘們兒那樣悲悲切切,假假的,讓人覺得惡心。方老師趕忙 上前安慰,但越安慰越事得其反,葛朗台由小娘們兒變成了潑街罵婦,大吵大鬧 非要把曹小面送派出所關起來,還要學校開除他。方老師好說歹說都不管用,實 在是沒折了,隻好叫來小面的家長。
溫婉火急火燎趕到學校,方老師已經把圍觀的人群驅散了,辦公室�隻剩下 當事的四個人。葛朗台得知溫婉就是小面的家長後,越發鬧得兇起來,但仍是那 一套,送局子,開除。溫婉嚇得不知所措,低聲下氣央求葛朗台饒過小面,她願 意補償她的任何損失。一聽說補償,葛朗台馬上就止住哭聲,伸出一個巴掌:五 千!少一分就進班房。溫婉知道對這種人沒有什麽好說的,好在她要得不多,無 奈,隻好掏出錢夾,可是�面隻有兩千塊。溫婉又求說先給兩千行不行,餘下的 三千明天一準送來,分毫都不會少。葛朗台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但要溫婉寫個欠 條以防她賴帳,明天錢送來了就還條子。溫婉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麽被羞辱過,委 屈著寫下了欠條。葛朗台拿著兩千塊錢和欠條走了,臨走前偷摸瞄了小面一眼, 衆人都沒發現她這一眼隱隱冒著綠光。
見那女人走了,溫婉稍稍松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提起心來,問方老師要怎麽 處理這事。方老師對溫婉的印象向來不錯,似乎不忍心落井下石,說現在還不清 楚,得經過校領導討論才能確定,今晚先領人回家,明天也暫時不用來上課了, 至于什麽時候來,等通知吧。溫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阻止了,方老師瞅瞅門外, 又用拇指和食指撚搓了幾下,便送溫、曹二人出門。
一路上溫婉鐵青著臉,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正眼瞧過小面一眼。她越是這樣, 小面心�就越堵得荒,實在憋不住才輕輕地喚了一聲「婉姨」。
「你閉嘴!」溫婉幾乎是咆哮著,可是見小面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她又心 軟了,把車靠路邊停下,歎了口氣說:「面兒,你幾歲了?怎麽就不能給姨省省 心,我原先以爲你隻是淘淘氣打打架,那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居然幹出這種…… 這種……你說,這事兒我怎麽向你王叔交待?」
提到王叔,小面既厭惡又害怕,小聲央求:「姨,這事兒能不能別對王叔說?」
「哼,你以爲不說他就不知道啦?他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面沈默不語。
溫婉看得出孩子一定是嚇著了,語氣就緩和了些:「你王叔出差了,不在家。」
小面的緊張才稍稍松了些,卻仍不放心,又問:「那他要去多久?」
「不知道!」對于老公出差,溫婉似乎滿腹的不愉快,煩得很,又說:「你 管他,先管管你自己吧。面兒,姨把你養這麽大,圖什麽?還不是你媽……把你 托付給我,要我好好照顧你,可你,你怎麽就這麽不爭氣,你老這樣,你媽地下 有知,將來我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她。」說到傷心處,她伏在方向盤上抽泣起來。
婉姨這麽一哭,小面頓時沒了主意,不知該怎麽辦才好,隻得伸手搭在她溫 軟的肩上扶著,過了一陣才使出老招數,說:「對不起,姨,我以後學好,再也 不敢了,姨……」他這話溫婉不知聽了多少次,都習以爲常了,自然是不相信, 她又哭了一陣,擡頭抹去淚水,發動車子回家。
回到家�,女兒小米已經睡了。溫婉怕吵到女兒,沒再和小面談話,隻是囑 咐他洗完澡趕緊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溫婉回到臥室,第一件事就是給方老師打電話,方老師有點不耐煩,似乎怪 她電話打晚了。溫婉小心地陪著不是,說:「方老師,剛才在學校您好像有話不 方便說,現在方便了吧?能不能幫忙出個主意,小面這事兒該怎麽辦才好?」
「我說王太太,您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呀?有些話是不好明說的,曹小 面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隻在我老公一句話了,他是校長,找校長辦事, 得給點人事,人事!懂嗎?」
「哎哎,我懂我懂,不知要多少?」
「不多,五萬吧。」
「五……五萬!這也太多了吧,就這事兒您剛才還說不大呢,怎麽……」
「哎喲王太太,您怎麽光撿好的聽呀,啊?我後面不是還說了這事也可以不 小嗎?五萬不多了,爲了小面,您總不能看著他的前程毀于一旦吧,啊?再說了, 這點錢對您來說算得了什麽,不過是小菜一碟嘛,就五萬,不多不多。」
人家就要這麽多,還沒得商量,溫婉沒辦法,隻得同意:「那好吧,您看什 麽時候方便我給您送過去?」
「明天吧,這事宜早不宜遲,明早十點校領導要開會討論這事,這之前您一 定得辦好了。」
「十點?我手頭沒這麽多現金啊,銀行也要九點才開門,一個小時怕來不及 啊,您能不能再寬限些時間?」
「呵呵,王太太,您以爲這五萬就光我們吃啊,這不還有其他校領導的嘛, 開會前他們要是見不到東西,這事兒就不好說啰。王太太,我看您是氣糊塗啦, 取錢不一定非得等銀行開門呀,不是有櫃員機嘛,啊?好了不說了,明早等您信 兒啊,拜拜!」
「哎,拜拜。」
挂了電話,溫婉和衣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和以往小面闖的一件件禍事,又想 起小面媽媽臨終前的遺言,眼淚又開始往外冒。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爲小面的事哭 過多少回了,倒不是心疼那些錢,恨隻恨自己沒本事把小面教好,也恨小面怎麽 就不能好好學。她想找小面好好談談,又覺得每次都是好好談可每次都不見效, 實在太累了。傷心,憤怒,加上怨恨,使她變得迷糊起來,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 去。
小面洗了澡呆在自己房間,還擔心婉姨又來找他談話,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也不見動靜,他暗自放心。但轉念又一想,不對呀,這次和往常不大一樣,糟糕!
婉姨不會真生我的氣了吧?怎麽辦?她怎麽還不來?這會兒他又盼著婉姨來 找他了。等來等去,他坐不住了,鼓起勇氣要主動去找婉姨認錯,這次一定要真 心認錯。就在這當口,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健子。媽屄的這倆狗日的烏 龜王八蛋,出了事光顧自己逃命,連弟兄情義都不要了。他罵健子和蔫巴,卻忘 了逃跑時自己其實和他們一個德性,不過有一點好,那就是不管方婆娘怎麽威逼 利誘,他死活都不肯招出同夥,還能落個講義氣的說頭。
「喂,什麽事?」小面悶聲悶氣的,很不客氣。
「嘿嘿,兄弟,您受苦了!多虧您嘴嚴,夠哥們兒,要不我和老蔫兒也跑不 了不是,呵呵,小弟我特地打個電話慰問慰問,順便再感謝感謝。」
「謝你媽個頭啊,我都這樣了還來說風涼話,你還是人嗎?方婆娘說了明兒 不準我去上課,什麽時候能回去還不知道呢。」
「那不正好嗎,您就當放假了呗,咱求還求不來呢,您說是不?呵呵。」
「哦?你也想放假是吧?那明兒我就跟方婆娘說去,讓你也放放假。」
「別介,您千萬別,算我說錯了,我錯了,我該死,哥哥哎,您可千萬別出 賣兄弟啊,求您了!」
「好了好了,德行!沒工夫跟你廢話,挂了。」
小面放下電話,卻把認錯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光想著仨人一起逃命,怎麽就 自己被逮住了?那倆王八蛋是怎麽躲過去的?還有那個屁到底是誰放的?他媽的 壞就壞在這個屁上!絞盡腦子他也想不明白,別說他不明白,連那倆王八蛋也不 明白。算了不想了,腦袋疼。哎喲!認錯的事給忘了!忙起身要去找婉姨,又看 看時間,時候不早了,婉姨該睡了吧?得,也甭去了,明兒再說吧!今晚真夠倒 黴的,被當賊抓起來不算,還害得婉姨白白損失幾千塊。那死肥婆也真夠狠,開 口就要一巴掌,不就屁股肥了點嗎,就值那麽多錢?這麽貪也不怕被雷劈死!操!
第二天一大早,溫婉就奔著銀行去了,出門前刻意交待小面哪也不準去,就 在家呆著,如果回來不見人就有他好看。小面暗自好笑,心想婉姨就是心好,連 句狠話也不會說,比方婆娘差遠了。得,不去就不去吧,省得婉姨又瞎操心,老 子也能落個清閑。
中午溫婉回來,一進門就找小面,見人在也就放了心。放下手袋,整個人往 沙發�一扔,好累啊,爲了面兒的事全身都蹦得緊緊的,現在好了,五萬塊沒白 花。躺了一會兒,她叫來小面又開始「苦口婆心」起來。小面也照常乖乖地讓婉 姨拉著手,認真聽講,當然,聽著聽著心思就又開始往別處使:婉姨真香,手也 軟,白白嫩嫩細細長長的,比我們班的女生都好看,也難怪,她做家務都是戴著 手套的;嗯,婉姨還是個大美人兒呢,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都長得那麽好, 小米接她,也好看,「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果然不假;呀,姨的胸脯還不小哦, 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
溫婉滿嘴大道理,可講著講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瞧,這混小子正色 迷迷地盯著自己的胸部,臉上一紅,伸手在他大腿上就是一擰,有多大力使多大 力。小面忽然吃痛,一蹦三尺來高,連聲叫嚷:「哎喲喲,姨,您幹嘛呀?」溫 婉臉上的餘燒還沒退去,嗔道:「叫你使壞,你以爲這是你們學校啊?」小面屈 得很,忙辯白:「我哪兒使壞啦,又沒瞧見什麽。」這話使溫婉臉上又開始升溫, 下意識護住前胸,大聲喝罵:「滾一邊去!」終于得以逃脫,小面自然高興,忙 討好道:「哎哎,姨,中午還沒吃吧?我給您做點兒去。」溫婉沒好氣的說:「 你會做什麽?別把廚房弄得一團糟。」小面故做神秘一笑:「嘿嘿,您就請好吧!」
溫婉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孩子心地不壞,就是眼睛有點……討人嫌。想到 剛才的情景,她不禁低首莞爾,臉面溫溫紅紅的。
「姨,做好了,快來吃。」小面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碗放在桌上,不知做 的是什麽。溫婉忙上前觀瞧,切,還以爲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原來是碗湯面,上 面還蓋了一隻荷包蛋。食物雖然一般,但畢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再說他什麽時 候這麽孝敬過自己啦?要這麽想,溫婉心�就美滋滋的。不過面也太多了,把姨 當頭牛啊?溫婉不客氣地坐到那碗面前,又叫小面另拿一隻碗來,說面太多要兩 人分著吃。小面說自己吃過了,這碗是專門給姨煮的。溫婉不依,命他坐下,還 要靠近些,不準離她一步之外。就這樣,娘兒倆幸幸福福地分吃這碗面,完事了 小面還大獻殷勤,主動刷鍋洗碗打掃衛生。
用罷午餐,溫婉一屁股又坐到沙發上,叫小面給她松腿楺肩,好像吃了那碗 面就再也不怕混小子又使壞似的。小面呢?當然是樂而爲之的,又是捏又是捶, 賣力得緊。這次他可是本份得很,眼睛從不往斜�瞟,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就 好像他已經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一樣。對于小面的表現,溫婉心�透亮得很,真變 好啦?糊弄誰呢?不敢亂瞧還不是因爲有自己盯著,哼哼,那點花花腸子,別以 爲老娘不知道。
「姨,我那事兒……學校怎麽處理?」
「哦,我差點忘了,學校隻是進行了通報,通報上沒提你偷看……隻籠統說 你犯了錯誤,還要你寫個檢查,再就是停你一個禮拜的課,其它沒什麽了。」
「哦,姨,這事兒得花不少錢吧?」
「花什麽錢?沒花錢,別瞎想,姨找人幫忙了。」
婉姨的話小面自然不信,這種事不花錢才怪,但想歸想,他也沒再說什麽, 事情過就過了吧,嘿嘿,老子有七天時間玩去喽!
「面兒,今後可得好好吸取教訓了,別再像以前那樣老犯混,淨做些不待見 人的事,姨不希望你這輩子就這麽下去,你得爭口氣,不爲姨也得爲了你自己, 明白嗎?」
「哦,我知道了。」
溫婉知道話要適可而止,說多了小夥子難免會嫌她啰嗦,便轉移話題,一邊 捏著小腿一邊說:「面兒,給姨捏捏腳呗,站了一上午,怪累的。」
「哎!」一聽這話,小面就來了精神,多美的差事,哪兒求去?婉姨的腳可 真白,沒骨頭似的,腳趾頭也漂亮,嗯,還沒味兒。他偷偷地深吸一口氣,就在 這時,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出了異樣,下邊那地方硬了,偏這時候來事,你說該不 該死,好在婉姨沒看見。婉姨沒看見吧?他偷摸著往上瞄了一眼,正好迎上婉姨 慈愛的目光,嚇得他屁滾尿流,這一嚇,那玩意兒就更硬了。要命的祖宗!怎麽 辦呢?眼珠一轉,他計上心頭,沖婉姨笑笑說:「姨,我聽說按摩時閉目養神對 身體好,您試試呗。」
「哦?是嗎?那我試試。」溫婉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真的!閉上 眼睛好像更舒坦了。」
「那是,我怎能騙您呢,以後您老就閉著眼睛享受好了,面兒保準把您伺候 得舒舒服服的,呵呵。」
「嗯。」 小面賣力地給婉姨捏腳,捏完這隻捏那隻,婉姨享受,他也享受,隻是他和 婉姨享受的方式不同罷了。
「好了,姨,捏好了,我看您也累了,去休息吧,下午您還要上班呢,家� 有我您就放心吧。」小面又開始充大頭。
「下午我不上班。」
「哦,那也好,不上就不上吧。」
「從今兒起七天我都不上班,我向單位請了假,在家陪你,咱娘兒倆很久沒 有說說貼心話了,趁這機會咱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此話一出,小面的心都全涼了,暗自叫苦不疊。
確實夠苦的,一連七天,不管去哪兒,幹什麽,婉姨都跟著瞧著,這還不算, 手機也給她沒收了。但小面從來都是個善于從苦中求樂的孩子,他樂得幫婉姨整 理家務,又殷勤地爲她捶背捏腳,第一件是真心孝敬婉姨,這第二件就有點歪歪 了。溫婉不糊塗,小面心�的那點小九九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沒有戳穿他,倒 是很享受小面的服務,因爲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就算小面並非真心實意,她也 認了。這幾日,娘兒倆有說有笑的,那親密勁兒就甭擔了,引來妹妹小米的羨慕 嫉妒恨,總埋怨媽媽偏心眼。
很快就到了返校的時間,按理說到了學校就自由了,可是小面卻怎麽也高興 不起來,他很懷念短暫的七天時光。但懷念歸懷念,學校還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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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蔫巴的性福
小面回到學校,健子和蔫巴像歡迎出獄的黑老大那樣歡迎他,這讓他哭笑不
得。七天沒上學,學校似乎一切照舊,沒什麽太大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同學們
都不再叫他「炒面」了,而是給他起了個新綽號——牆縫哥,以紀念他七天前的
「壯舉」。牆縫哥就牆縫哥,愛怎麽叫怎麽叫,小面滿不在乎。
到這�,「牆縫事件」似乎可以平息了,學校又恢複了表面上的祥和氣氛,
小面幾個仍如往常一樣自由自在,一切都歸于平淡。
但「曹小面」這個名字注定了永遠不可能和「平淡」捆綁在一起,他永遠都
是「問題」的代名詞,不論是他搞出「問題」還是「問題」主動找上他,其結果
都是一樣。
多日不見,那葛朗台似乎一改摳門的本性,給的菜非但不少反而多了。小面
細心一觀察,發現葛朗台對別人仍如以前一樣,唯獨示好自己。這婆娘是哪根筋
被抽掉了?按理說她應該恨老子才對呀,怎麽……媽呀!忽然他渾身打起了冷顫,
趕忙去照鏡子,不照還好,這一照心都涼透了。可不嗎,鏡子�的人長得這麽帥,
母豬見了也會喜歡,何況是個人呢?
從此,小面打菜時總刻意避開葛朗台。葛朗台也不是傻子,一看到他在哪個
窗口排隊,就事先到那個窗口等著。盡管加倍小心,但食堂遍布葛的爪牙,就算
蒙住頭臉也一樣會被認出,無奈,小面隻得叫人幫他打菜。
如果隻是這樣還還自罷了,更出格的是葛朗台居然給小面送食,而且次數越
來越頻繁,不論時間不分場合,有時叫人代送,有時幹脆就自己送。教室、寢室,
甚至是球場,哪�都有她的影子,也不管是否衆目睽睽,就好像天底下隻有她們
兩人一樣。
面對人們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即使小面臉皮再厚也抵擋不住,衆口爍金
啊!本想去找葛朗台好好談談,但一想這不是自投羅網麽?繼續躲吧,還能有什
麽辦法?于是小面像躲日本鬼子一樣躲著葛朗台,但一不小心還是會「中招」。
就這樣來來往往多日,小面憔悴不堪,亦悲憤欲絕,常感歎天下之大,竟然
沒有他曹小面藏身之處!他又恨又悔,恨的是葛朗台總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悔
的是當初不該幹下那等荒唐事。
然而更可恨的還在後頭。這天傍晚,小面閑來無事,就獨自翹課又撇開健子
二人,到校外的小廣場抽煙納涼,看看廣場大媽翩翩起舞倒也有趣。正百無聊賴
間,他忽突發覺背後站著一個人,誰?猛一回頭,真是嚇死人了,葛朗台!嚇人
的不是她的身闆,而是她的笑容。
「葛,葛阿姨,找,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就隨處看看,面兒……」這聲「面兒」夠小面起三天雞皮的了。
「面兒,你看,前陣子那事,其實姨不怪你,你也不必總躲著姨啊,姨又不
是老虎,還能吃了你啊。」
「是是,您說的是。」
「再說了,那也算是咱娘兒倆有緣份不是。」
操!有那樣的緣份嗎?今兒個小面好不容易才賺了頓飽飯,這會兒幾乎又把
它全吐了出來。「葛阿姨,您別開玩笑,那事的確是我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
就饒了我吧,把我當風筝放了,或者當個屁嘣了,那都行啊,我真知道錯了,您
就行行好,啊?」
葛朗台笑得「花枝亂顫」,說:「傻孩子,你錯在哪兒呀?」
錯在哪兒?虧她問得出,不過小面還真不好回答。隻聽葛朗台又說:「面兒,
上次來學校的那位姐姐,是你媽?」
「不是,是我姨,怎麽?又要錢?」
「去,這叫什麽話,姨就那麽貪財嗎?那五千塊不過是小小的一點補償,算
得了什麽!不過話說回頭,你姨長得可真俊,都這年紀了還這麽水靈。」後面這
句小面倒是愛聽,葛朗台見他沒反駁,又說:「面兒,你姨是怎麽保養的,你知
道嗎?能不能告訴我?」
「那我哪知道,不就用用妝化品嘛,有什麽希奇的。」
「哦,那她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妝化品呢?」
「這我也不知道,商場�有的是……」忽然,小面發覺這是葛朗台故意找話
和自己套近乎,忙咳嗽了兩聲,說:「葛阿姨,我還要上自習,先走了。」說著
抽腿就想溜。
「等等,這個拿著。」葛朗台塞給他一隻塑料袋。
不用說,肯定又是吃的,小面煩得很,習慣性問了一句:「什麽呀?」
「沒什麽,幾個肉包子,姨怕你晚上餓著,好啦,你上課去吧。」
趕緊走吧,還呆這幹嘛?半路,小面想把袋子扔了,但又一想,葛朗台固然
惡心,手藝卻是不錯的,扔了可惜。管他呢,給了就吃,怕個鳥啊!于是伸手去
掏包子,就發現袋子有兩個,�面的袋子裝包子,另一隻套在外面,兩個袋子之
間夾了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紙條上依稀還有字。寫的什麽?看看。這一看,沒
把他嚇尿了。原來,紙條上寫著兩行字,第一行字這樣寫:「面兒,聽說你會修
收音機,正巧姨有台收音機喇叭壞了,你幫姨修修,下自習你來姨的宿舍,3 號
樓302 室。」第二行寫著:「如果不來,我就說你偷看張嬸。」幾十個字有一半
錯別字。
小面那個氣呀,張嬸?那是掃地的,都可以當我奶奶了好不好,我偷看她?
死肥婆,能不能積點德!麻煩了這個,如果不去,她真要那麽說,沒準兒別
人會相信,誰讓咱有前科呢;如果去了,那明擺著就是一個火坑,非燒死不可。
怎麽辦?小面又開始腦袋疼,跌跌撞撞回到了寢室。
寢室�,健子正好也在,正抽著煙。一見小面進來,他就迎上去說:「兄弟,
你上哪兒了?我下了部新片,可帶勁了,咱一塊兒看。咦!你手�拿的是什麽?」
小面把袋子扔給他,便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臉。健子打開袋子,見是
肉包,拿出一個就啃起來,接著他也發現了那張紙條,一讀,又把剛吃進去的包
子全嘔了出來。
「這,這是誰寫的?」
「還有誰?葛朗台啊!健子,救我!」
「救你?怎麽救?」
于是小面把事情的原委跟健子說了,再次求他:「健子,你替我去吧,行不?」
健子嚇一哆嗦:「那哪行啊,這不是把我往火坑�推嗎?不行不行。」
小面生氣,說:「上次我沒出賣你,夠哥們兒了,現在我遭了難,你就見死
不救,太不仁義了。」
「那,那不是還有老蔫兒一半的嘛……有了,讓老蔫兒去!」
「老蔫兒?行嗎?」
「行的,準行!」
「那要是老蔫兒也不去怎麽辦?」
「沒事兒,我跟他說,他準去,老蔫兒義氣著呢。」
倆人正說著,蔫巴拉完屎回來了。健子拉著他坐下,說:「老蔫兒,你說平
日�哥哥對你怎麽樣?」
蔫巴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爲何有此一問,答道:「好啊,哥對我好。」
「那好,哥有件事求你,你替哥去見個人。」
「見人?誰啊?」
「這你甭管,去了就知道了,怎麽樣,敢去嗎?」
「敢!」蔫巴斬釘截鐵。
「好!」健子把鑰匙交給他,告訴他如此如此這麽這麽辦,完了拍拍他的肩
膀,說:「兄弟,這事兒就靠你了,完了哥請你吃麥當勞,想吃多少吃多少。」
蔫巴一聽兩眼放光,仿佛看見了一百個巨無霸漢堡,想也不想就滿口應承下
來。要說這洋快餐真是害人不淺,他都不想想那302 室是什麽地方。不過他仍有
些疑慮,就問:「那要是人家把我趕出來怎麽辦?」
健子想了想,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蔫巴美茲茲的拿著鑰匙走了。但他無
論如何也想不到,巨無霸並非隻有麥當勞才有,他們學校的食堂也有這玩意兒。
「健子,這能行嗎?」小面仍不放心。健子做了個OK的手勢,又在小面耳旁
低聲說了幾句。小面差點沒樂出聲來,說:「你也忒損了吧,隻是虧待了老蔫兒,
回頭真得好好請他搓一頓。」
「那是,這頓你出啊!」
「行!」
不說小面和健子,單表蔫巴一人。他按著健子的吩咐鬼鬼祟祟來到3 號樓302
室,四下�看了看,沒發現有人,就掏出鑰匙開門。屋�伸手不見五指,他小聲
叫了一聲:「喂,有人嗎?」忽然,從門後伸出一雙大手死死把他箍住。「啊!
啊!」接連兩聲尖叫,後面那聲是一個女人。
「誰?」
「誰?你誰?」
「我是老蔫兒!」
「老蔫兒?」
燈亮了,一個鐵塔般的身體擋在蔫巴面前,他揉了揉眼睛,葛朗台!嚇得魂
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可一想到麥當勞,他又回來了。
葛朗台上下打量他一番,惡狠狠地說:「你叫什麽?誰讓你來的?」
「這你甭管,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風海忠!」
「風海忠?哼哼,是曹小面叫你來的吧?」
蔫巴一愣,心想怪哉她是怎麽知道的?于是點頭說:「沒錯,還有健子,他
們一起叫我來的。」他是想著多說幾個人名,好叫葛朗台有所顧忌不敢加害自己。
葛朗台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曹小面,這憨貨果然是你叫來的,看將來老娘
怎麽收拾你!罵道:「你個彪貨,滾!」
蔫巴大義凜然地那麽一挺胸膛,大聲回答:「我不滾!」說完突然就解開褲
裆掏出那根「行貨」。
「嘶……」葛朗台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把門關上,瞧著蔫巴那根玩意兒,清
了清嗓子,口氣也緩和許多:「不滾就不滾吧,坐啊,哎哎,你提上褲子幹嘛?
就讓它亮著。」
蔫巴瞅瞅屋�,也沒張椅子,就大馬金刀地坐到床上。葛朗台緊挨著他也坐
下,問他:「你知道他們叫你來幹嘛?」
「不知道。」
葛朗台笑了笑,心想傻小子,被人賣了還蒙在鼓�,曹小面也忒可恨,自己
不來也就算了,卻叫這傻了吧唧的憨貨來,不過這傻小子本錢倒是不錯,將就著
用用吧。于是說:「既然你不知道,那姨來教教你吧。」便站起身就脫衣服。
「你……你脫衣服幹嘛?」
「教你辦事啊,他們讓你來不就是幹這事的嗎?別廢話,你也脫!」
蔫巴稀�糊塗的,什麽幹這事?怎麽就要脫衣服啦?可一看見葛朗台那身白
肉,他下面那條行貨就「刷」地立起頭來,跟著手忙腳亂地寬衣解帶。葛朗台看
在眼�樂在心頭,憨貨,關鍵時刻倒不含糊。
「來,躺好了,雙腿並攏。」葛朗台跨上蔫巴的肚子,吐口痰抹在他龜頭上,
捏住莖身對準自己的血盆大屄,也不招呼,惡狠狠地使了個「鉚扣吞釘」就鉚坐
下去,然後甩開肥顫顫的屁股套弄起來。要說這婆娘腰力真好,套了將近十來分
鍾楞是不露半分疲態。蔫巴也不含糊,雖說是第一次肏屄,硬是咬緊牙關不吭半
聲。葛朗台暗暗堅起大拇指,好小子,真能扛啊,待會兒老娘使出真本事,看你
能扛到幾時。于是翻身下馬把蔫巴的雙腿彎成「M 」型,抓住他的雞巴來個口蹄
並用,又啄又搓,這還不算,居然摳弄起蔫巴的屁眼來。摳搓了數分鍾,又重新
扣坐上去,正反方向如推磨一般輪著圈磨來磨去,之後又用大肉錘似的胖屁股猛
砸錘蔫巴的肚皮……招數林林總總甚是繁多。往返來上那麽幾個回合,蔫巴可真
要蔫巴了,最讓他難過的是葛朗台屁股太重,幾乎被她砸出屎來,所以再也堅持
不下去,就哆哆嗦嗦交了貨,然後整個人都癱軟在床上,跟瀕死的魚一樣翻著白
眼,大口大口喘氣。
見蔫巴交了貨,葛朗台非常得意,撫著護心毛哈哈大笑①,一邊彈弄他的奶
頭,一邊淫笑:「怎麽樣傻小子,肏屄爽吧?」蔫巴哪�有力氣答她,隻能點頭。
葛朗台又說:「小子,那晚偷看老娘洗澡的也有你一份吧?」蔫巴又點點頭。
「咯咯咯,以後不用偷看,到姨這來,姨給你看,你叫上他們一起來。」蔫巴一
聽忽然有了力氣,反對道:「不能叫他們,我自已來。」葛朗台笑道:「看不出
你小子倒挺獨的,好,就你自己來,姨��外外都翻出來讓你瞧瞧。」蔫巴抓住
她的兩隻肥奶,說:「姨,那晚您撒了好大一泡尿,他們都說您屄一定很肥很大,
是真的嗎?」葛朗台哈哈大笑:「那還有假?姨還放了個很響的屁呢,你們沒聽
見?」蔫巴興奮起來:「聽見了聽見了,其實,姨,那晚我也放了一個,呵呵。」
葛朗台醒悟道:「原來那屁是你放的!你這屁可金貴,值五千塊錢。」蔫巴
一愣,說:「什麽五千塊?」葛朗台見說漏了嘴,忙掩飾道:「沒什麽,就打個
比方。
蔫兒,想不想看姨的大屄和屁眼兒?」蔫巴點頭如雞叮碎米。葛朗台怕燈光
不夠亮,特意翻出一隻電筒塞給他,這會兒蔫巴再傻也明白電筒是幹什麽用的。
床上,葛朗台撅著個大肥屁股跪著,兩腿撐得開開的,雙手各扳住一邊屁股
用力掰扯。嚯∼!這口大屄,真夠肥的,滿是毛,黑油油的一大張,跟塊牛屄似
的。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承包食堂就是好,什麽好東西準是第一個往肚子�填,
這才養出這樣的肥屄。蔫巴原本是個憨貨,但這會兒竟無師自通起來,一手照電
筒,一手翻開葛朗台的大屄。葛朗台屄雖肥,陰唇卻是極小,不細看幾乎瞧不見,
但屄溝子倒是長長咧咧的一大條,面�的陰肉紅得發紫,潺潺冒著淫水,跟哈喇
一樣欲滴不滴。陰蒂的個頭非常壯碩,能有半個指頭那麽大,突兀兀露在毛發之
外,甚是顯眼。肥屄上頭的屁眼自然也不同反響,灰不溜秋一大塊,像隻捕魚的
竹籠深埋在屁股中央,「竹籠」入口靠邊一點居然還長著一粒肉瘤,那肉瘤黑大
紫亮,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蔫巴不明白葛姨這麽白細的皮膚,可屄怎麽就這麽黑,
屁眼怎麽就這麽難看,嚴重超出了預想,他傻楞楞的呆如木雞。
「蔫兒,給姨舔舔。」
蔫巴早在日本片�見過男人舔女人,當然明白葛朗台要他幹什麽,隻不知道
她想舔什麽地方,就問:「舔哪兒?」
「先舔屁眼。」
瞅著那肉瘤,蔫巴差點就喊「媽媽救命」,心�極爲排斥,便陪著小心和葛
朗台商量:「姨,能不能不舔這兒?我,我實在下不了口。」
葛朗台一蹬後腿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他媽的別廢話,快舔!」
蔫巴滿心委屈,卻不得不懾于葛朗台的淫威,要說這孩子也真夠實誠的,舔
就舔呗,繞開肉瘤不就得了?可是……唉!後面的事實在不忍心再描述下去。
蔫巴把葛朗台舔爽了,這婆娘又來了性欲,要跟蔫巴再肏一回。蔫巴也不是
神人,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要接連肏兩次屄,他可辦不到,況且剛才吃那肉瘤讓
他嚴重倒胃口,說什麽也硬不起來了。葛朗台甚爲惱恨,卻也沒辦法,隻好慢慢
來吧,于是把弄起蔫巴那長大卻萎靡的玩意兒來,希望它能盡快重振雄風。弄著
弄著,她好像想到了什麽,就問:「蔫兒,見過你爸你媽肏屄嗎?」
「見過。」
「哦?那你說說是你雞巴大還你爸大?」
「我的大,」蔫巴很得意,說:「我爸的可小了,就那麽一點點,而且……」
「那你叔呢?見過嗎?」
蔫巴一愕,說:「沒見過,但聽我媽說過。」
「什麽?你媽還跟你說這事?」葛朗台覺得不可思義。
「這她倒沒說,是我自己聽見的,那天我經過她房間,聽她在�面說‘老二,
你這雞巴也太小了,比你哥還小’我就知道她說的是我叔,我叔就叫老二。」
「哦,」葛朗台若有所思,又問:「那你們老風家到底誰雞巴大?」
「我呀,我媽說我們家就我的大,別人都小。」蔫巴雖蔫,卻也會吹牛。
「這樣啊,那就怪了……」葛朗台眼珠子滴溜亂轉,不知在想什麽,轉而又
問:「那你鄰居呢?」
經她這麽一提醒,蔫巴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起來:「對了,我們家隔壁傻二
的雞巴大,就是老鍾頭那傻兒子!」
「傻二?」葛朗台眼前一亮:「你親眼瞧見?」
「沒,我媽跟我說的,還說我雞巴像他。」
操,這家子,全亂套了。
沈默良久,葛朗台又問:「蔫兒,那傻二比你還傻?」蔫巴一聽就不高興了,
嘟囔道:「姨,您這話我不愛聽,哪能拿我跟他比。姨,您老問誰雞巴大幹嘛?」
葛朗台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沒什麽,隨便問問。我說蔫兒,他們總叫
你老蔫兒嗎?這不好,你回去跟他們說,以後不準再這麽叫,明白沒?」蔫巴爲
難道:「我不敢。」葛朗台就來氣,罵道:「蠢材!這有什麽不敢的,告訴你,
如果他們再那樣叫你,姨不和你肏屄了。」蔫巴趕緊答應:「我說我說!」葛朗
台這才笑了,說:「嗯,這才是個好孩子,蔫兒,想不想再搞一次?」蔫巴怕挨
罵,又不得不問:「搞什麽?」葛朗台一聽,剛露出的那點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氣得要吐血,大罵:「你媽屄的,換個字眼就不明白了,搞就是肏屄懂嗎?不開
竅的玩意兒。」也不等蔫巴答話,翻身就騎了上去,不管那東西硬沒硬,捏著它
楞是往�塞。
葛朗台一直折騰到天邊魚肚亮白了才肯放蔫巴回去。蔫巴一回到寢室就被小
面和健子拖到廁所�詢問,顯然這兩人也一宿沒睡,都在爲蔫巴「擔心」呢。
健子說:「哎,昨晚怎麽樣?掏出來瞧瞧。」
「掏什麽?」蔫巴不明白他的意思。
「雞巴呀,快讓我瞧瞧。」
其餘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小面罵道:「你有病啊,別人的雞巴你也瞧?變態!」
健子臉一紅,嘟囔說:「我就想看看肏過屄的雞巴長什麽樣。」
「去死!日本片你也沒少看,還不是那鳥樣,也不見得肏了屄就脫了毛,你
個死玻璃!蔫巴,甭管他,不過你得說說肏屄是啥感覺,真的比打飛機還爽?那
婆娘有沒有又撒尿放屁?」
要說起和葛朗台肏屄,蔫巴這張嘴就跟蹦黃豆似的,利索得很,不比說書的
差多少。小面和健子聽得面面相觑,搞不懂這家夥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蔫巴說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小面,說是葛朗台給的。「操,又有紙條?」
健子一把搶過念開了:「面兒,昨晚你沒來,姨本來是很生氣的,但看在蔫
兒的份上,姨就饒了你。以後不準你和健子再叫蔫巴老蔫兒。」健子驚奇地叫起
來:「她也知道我?一定是你跟她說的對不對?咦?最後這句筆迹不大對啊,這
不是葛朗台寫的,老蔫兒,是你寫的吧?」
見計謀敗露,蔫巴紅著臉點頭承認。健子剛想罵上幾句,小面伸手阻止他,
和聲對蔫巴說:「老蔫兒,你不喜歡別人這樣叫你是嗎?」蔫巴點點頭,小面笑
道:「那好,以後我和健子都不叫你老蔫兒了,改叫你名字吧。」蔫巴很感動,
竟然送給小面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看到蔫巴很疲憊的樣子,小面和健子就知道他昨晚必定沒少受葛朗台的折磨,
于是商議決定不上課了,就在寢室睡覺,中午一起去吃麥當勞,吃完麥當勞再四
處逛逛。
在夜探302 室之後,蔫巴總愛往葛朗台那兒跑,每下自習必去,好在葛朗台
性欲再強,也不可能每晚都要肏屄,則否蔫巴年紀輕輕的恐怕要命斷在她胯下。
對此,小面和健子自然不好說什麽,當初是自己诓人家去的,現在又要人家
不去或者少去,不大合適。當然,每次蔫巴回來,他們都要查查問問,直到確定
沒事了才算放心。
「性福」不經意間來敲蔫巴的門,讓小面和健子好生羨慕,誰都沒想到第一
個吃到螃蟹的居然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人。所以兩人有事沒事就愛抱個幻想什麽的,
期待著和心目中的女神不期而遇,最好是蒼井空和波多野結衣之類的。這不,兩
人嫌天氣太熱,就在寢室�享受空調,順便做做春夢。臨近晚飯時分,小面接到
婉姨的電話要他回家吃飯,他高興得要蹦起來,沒準兒今晚會有好事,于是又照
鏡子又梳頭的,打扮得帥帥的,向健子囑咐了幾句就興沖沖往家�奔去。
第三章 情欲邊緣
小面滿懷憧憬回到家�,但迎接他的並非笑臉,而是憂懼。小面有些不解,
剛想問婉姨,突然就看見一個他極不情願看見的身影,一絲恐懼迅速籠罩上他心
頭。
原來王叔王文連已經出差回來了,正吃著飯,不吭也不響。小面惶恐地看看
婉姨,溫婉無比愧歉,隻低低說了聲:「坐吧,吃飯。」小面硬著頭皮剛要坐下,
那王文連突然站起來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得暈頭轉向。溫婉大驚失色:「老王,
你這是幹嘛呀?」王文連冷笑,陰陽怪氣地說:「幹嘛?曹小面,你挨這一巴掌
不冤吧?」小面捂著臉敢怒不敢言。王文連又說:「怎麽?不吭聲啊,有膽子做
沒膽子承認是吧?別以爲你幹的那些醜事能把我蒙在鼓�。呸!跟你那死鬼爸爸
一樣,不要臉!下流胚!垃圾!」王文連的聲音漸來漸高,用詞也刺耳難聽。小
面憋得滿臉通紅,大聲抗議:「你罵我什麽都行,別往我爸身上扯!」王文連一
看便氣得七竅生煙,口吐髒話又要再次行兇。
眼見面兒又要挨打,溫婉急急上前去救護,隻聽又是一聲脆響,這巴掌準準
落在她的左頰,腫起老大一個紅印子。一旁戰戰兢兢的小米嚇得花容失色,「哇」
地大哭,雙手捂住臉跑回自己房間。
刹那間,飯廳�的空氣凝固,三個人呆若木雞。半響之後,三張臉上才顯露
出不同的神情來,一個仍呆,一個已驚,一個極怒。憤怒的是小面,他無論如何
也不能接受他的婉姨吃半點虧,撒開了性子指著王文連的鼻子破口大罵,把十幾
年的憤恨在一秒鍾內悉數爆發出來,又冷不防一頭撞了過去。縱然王文連身寬體
胖,也頂不住他這一撞,頓時四腳朝天,活像隻被翻過個兒的老王八,幾乎背過
氣去。
人家老王八可以憑借長脖子做撐扞再翻過來,可是這個王王八脖子短粗,跟
某歌手似的,再怎麽撐也不能多長出半寸來,所以光會揮舞著四肢無可奈何。看
來他祖上是劣質品種,不光脖子短,還手短腳短氣短,隻要是身上的,都短。
溫婉被瞬間發生的巨變嚇破了膽,面如灰土,急忙去查看丈夫的情況。小面
呢?三十六計走爲上,要不然他還能怎麽著,竟畢是個孩子,膽子再大也大不過
天去。
王文連緩過氣來,晃晃悠悠讓妻子扶著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妻子遞來的
水,指著她說:「那兔崽子呢?你把他給我找來,老子扒了他!」
「老王,別這樣,你就饒過面兒這一次,我求你了!」溫婉苦苦哀求,就差
沒給丈夫跪下。
看著妻子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尤其是她臉上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硬生生
被印上一隻血紅的掌印,當真是觸目驚心。打女人的向來不是好男子,王文連難
免有些理虧,口氣也軟了,擺擺手回臥室去了。
寬闊的飯廳和客廳,就剩下溫婉孤零零一個人,滿腹的委屈不知向誰頃訴。
她默默哭了許久,才想起小面一個人獨自在外,免不了又要擔心,就給他打電話,
卻怎麽打也不接,隻得驅車出去找。
溫婉在街上轉來轉去滿世界找,但找了三個多小時也不見面兒的影子,汽油
倒是用去滿滿一箱。其間她給所有認識的人打電話,又聯系面兒可能會去的地方,
仍然得不到半點消息。她垂頭喪氣回到家�,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了,希望皇天
不負有心人。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電話仍舊不響,一絲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使
她坐立不安。
就在惶恐之間,電話終于響了,而且是面兒來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溫
婉拿起一聽,那頭卻是一個女人。
「請問是溫女士嗎?」
「我是,您是哪位?怎麽會有曹小面的電話?」
「哦,我是小面的一個朋友。他喝醉了,現在我這�,麻煩您來接他回去,
我的地址是福臨大道幸福�六棟一單元一樓25號。」
電話挂了,溫婉滿腹狐疑,這女人是誰?似乎不像是面兒的同齡人,她怎麽
和面兒交上朋友了?何必想這麽多,接人要緊。
幸福�,是一個已經破落的住宅小區。六棟一單元一樓25號是一間不大的理
發室,老闆娘正在收拾器具準備打烊,看見溫婉進來,便沖她點點頭說:「您是
溫女士吧?快進來。」溫婉心想剛才打電話的一定就是她了,就上下打量了一番,
隻見她二十八九的模樣,體態豐腴,稍有姿色,當下也不客氣,就跟著進了�屋。
這25號原本是一廳三室的套房,因房主嗜財,被裁做兩個一廳一室的小套間
出租。理發室租得半邊,前面的客廳做工作間,後面�屋做臥室。臥室�很陰暗,
酒氣熏天的,一個瘦小的女孩兒安靜地坐在地上自顧自過家家,牆角架著一張簡
陋的床,曹小面就斜著躺在上面,滿身汙穢,床邊的臉盆被他吐了滿滿一盆。看
到這番情景,溫婉又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那老闆娘趕忙好言相勸,又幫著
把小面扶上車子。
溫婉向老闆娘感謝了幾句就駛車離去。她不敢帶面兒回家,也沒送他去學校,
而是找家酒店開了間房,然後給女兒打電話告訴她媽媽要照顧面兒哥,今晚不回
家了。小米乖巧懂事,自然不會跟媽媽撒嬌,還問了些面兒哥的情況,她也很擔
心他。
看著邋遢不堪的面兒,溫婉心�犯了難,有心幫他洗洗吧又怕不合適,畢竟
面兒已經半大不小了,但他現在這樣子又怎能睡得安穩?躊躇再三,她最後還是
決定幫他洗,媽媽幫兒子洗澡,有什麽不妥的。
溫婉搬把椅子到浴室,小心地扶著面兒坐下。她心�看似很坦蕩,但剝他衣
裳時手卻抖得厲害,一件,兩件……動作極爲緩慢,也極不協調,三兩件衣服足
足用了五分鍾,當要去脫內褲時,那兩隻手就再也不聽使喚了。面兒裆下鼓鼓囊
囊一大砣是那麽的紮眼,怎不使人面紅耳赤,她趕緊把目光移開。心說溫婉呀溫
婉,你這是怎麽了?不就一杆肉槍麽?有什麽了不起的,看把你臊成這樣,你當
自己還是黃花閨女呀!再說這是你兒子,又不是別人,怕什麽呀?她自嘲一笑,
雙手撚住褲頭利索地向下一拽,面兒就似個被拔了毛的小公雞,精光精光的。別
看溫婉表現得勇敢果斷,其實那全是假的,她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把它都
浪費在了天花闆上。
浴室�霧氣漸濃,溫婉心猿意馬,注意力都跑到其它地方去了,光是沐浴露
就被她用去大半瓶。幫男人洗澡她還是頭一回,即使是丈夫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倒讓這臭小子撿了個大便宜。但要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又何償不能說這是她溫婉
得著便宜賣了乖?溫婉像做了壞事的小孩一般,尴尬又心虛,手指僵硬地在年少
的身體上遊走,似撿到寶玉,又似摸著火炭,燙得她面皮都快要掉了。
少年人的肌肉緊紮結實,充滿勃勃生機,不似丈夫的那般死氣沈沈,軟泡泡
捏不起半分硬度。紮實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傳遞到心房,加速心髒收張的頻率,逼
推著大量血液如洪水奔湧到全身各處。好熱啊!溫婉香汗淋漓,活像個落湯的母
雞,濕透的衣衫緊緊粘在皮膚上,把曼妙的胴體顯露無遺,前上拱出兩坨,後下
翹起一隴,幸好臭小子仍在暈睡,不然又讓他偷了便宜去。一想到平日�面兒賊
溜賊溜的目光總是假裝不小心往自己身上撞,全不分長幼尊卑,溫婉又是啐又是
罵。但罵歸罵,暗地�卻歡喜得緊。
朦胧的鏡子�,濕身的婉姨慈愛地給面兒洗澡,好溫馨的一幅圖畫。時間仿
佛穿梭到一歲孩童時代,那時的婉姨更年青更美麗,即便當上了媽媽仍童心未泯,
常趁著洗澡亂彈那隻嫩嫩的小鳥逗孩兒開心。
小鳥?嘿嘿,這個詞現在已經不適用了,都長毛能飛了,你說還能小嗎?溫
婉按耐不住很想看一看,又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裝模作樣,生怕有損做長輩
的身份。但她不肯死心,開始尋找理由。看可以不看,總不能不碰吧?那�終究
還是要洗的,命根子所在,嘔壞嘔臭了還了得?好吧,就免爲其難幫他一回,就
這一回!
找足了理由,溫婉才肯放下身架,撿起那條寶貝命根子輕輕翻洗。她巧手心
細,龜頭,冠狀溝,槍管,皮囊袋,無一不在她的精心呵護之下。但洗著洗著就
發覺手中那東西正慢慢變粗變長變硬,就像小皮猴被灌滿了氣膨脹成一隻大猩猩,
皮囊袋�的那兩粒肉丸子頑皮地到處溜走,捉都捉不住。
溫婉臊得厲害,口也幹渴起來,也顧不得什麽理不理由的,就偷看了一眼,
這一眼可要了她的親命,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境。原來那龜兒腦袋脹得紫紅,
張著小嘴兒像個跟媽媽索要奶吃的嬰孩,不給吃便要哭鬧。壞兒子!溫婉沒好氣
地打它一下,這可惹惱了小家夥,突然間翻臉又長大一倍,怒發沖冠惡惡狠瞪著
她。我的媽呀,這可怎麽辦?
這婦人真是手賤,好端端的你打它幹嘛?這下闖禍了吧,趕緊安撫吧,還等
什麽?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安撫大兒子可以輕拍他的背哄他,安撫二兒子那就要靠撸了。但這一撸就更
糟糕了,不但沒能使二兒子安分下來,連大兒子也跟著起哄哼哼唧唧,似乎在嘲
笑她技術落後。一撸不成幹脆就二撸三撸,周而複始。溫婉就像染上了毒瘾,手
居然就停不下來,而且頻率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重。其結果可想而知,還沒
吃到半口奶的二兒子倒先吐了「奶」。溫婉慌忙用手去擋,但還是慢了半拍,隨
著迷迷糊糊的一聲「婉姨」,一股灼熱的白漿從二兒子嘴�勁射而出,噴濺在她
手上臉上到處都是,甚至有數滴還迸進了嘴�。
少年的「怒火」開始慢慢消退,溫婉仍傻呆呆地望著滿手的精液,刺鼻的腥
騷氣強行侵入她的嗅覺中樞,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多久沒聞過了?一年半了吧?
隨著十指張開閉合,精液亦變成絲狀拉長又收縮,溫婉目光漸漸迷離,最後癡了,
竟然鬼使神差把手指放進嘴�。
什麽?你問我精液什麽味道?不知不知,問內行人去吧。
精液什麽味道,但凡女人應該都懂的吧?不過有一個人例外,就是溫婉,這
是她第一次償這種東西,也總結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那樣。東西放進嘴�,
原本以爲可以細細品味一番,哪知馬上就被迫吐了出來,實在吃不慣這玩意兒。
這就好比飲食上存在的差異,每新到一個地方,最容易讓人産生抵觸心理的往往
是當地的特色美食,你要適應它就必須多吃不怕吃。溫婉還願意再吃嗎?誰知道
呢?
溫婉吞出口中的精液,又把餘下的也清洗幹淨。但馬上她又後悔了,爲自己
的魯莽而惱火,哪怕留下一點點也好啊!這可是面兒的第一次。是第一次嗎?她
突然想到理發店的老闆娘,不由心生妒忌,她有什麽好的?面兒要去她那�,她
能給的我也能給!
這是典型的婦人心態,隻需一點點理由,她就能把無辜的人給妒忌死,反過
來,這種心態也能使她自己迷失心智。這不,溫婉現在就又迷失了,想像著自己
的手就是面兒的手,把它插進了自己的褲裆�。當喘息越來越重,高潮即將瀕臨
之際,一陣嘩啦聲撞破了好夢,她懊惱地回頭一看,原來是暈睡不醒的面兒從椅
子上掉落下來。她顧不得再自憐自愛,幫面兒拾幹淨就背著他安頓到床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又回到浴室�繼續洗澡,當然了,這次她洗的是自己的身
體。既然是洗自己的身體,那時間就充裕得很了,她可以順便幹幹別的,比如洗
洗衣服啦洗洗內褲啦什麽的,還有就是……就是……還是不說了吧,你懂的。
這頓澡,溫婉足足洗了一個鍾頭,直到浴缸�的水都變涼了她才出來。可是
她不敢上床,因爲她現在一絲不挂,不能這樣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
你說她假貞潔也好,真正經也罷,總之她就是不能。不過這人是她的面兒,應當
比別人享有更多的權利,要不就讓他也享受下這種待遇?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
熟睡中的面兒翻了個身,把她的目光再次吸引到床上。皓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
那具同樣赤裸的身體上,他散發出的青春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這是一種無比強
大催情素,在它的威逼利誘下,她也隻能選擇舉手投降,乖乖上床躺到他身邊。
這張臉像誰?像他爸爸,實在太像了,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無一不是
深藏在她心底的模樣。溫婉情不自禁伸出舌頭去舔面兒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他嘴
�吐出濃烈的酒氣,能把她醉倒。她不顧一切地再次伸手到自己的兩腿間,隻不
過這一次她帶了另外一隻手來,一隻年輕且青澀的手。她又濕了,比剛才濕得更
厲害。可是面兒的手指醉醺醺的,絲毫沒有活力,迫不得已她去尋找更有活力的
地方,她握住它,感覺自己有了依靠,她甚至要發誓永遠不讓這份靠離她而去。
溫婉在感官上得到了滿足,但心理上不免會發生扭曲,因爲在這種氛圍下獲
得高潮,往往會伴生出罪惡感。她現在做的這事,說不好聽的,那叫猥亵,而她
猥亵的對像居然就是自己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的,也足以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她的本意並不是要傷害誰,可她找不到證據爲自己辯護,所以她著急,著急之後
就隻能哀傷。她不明白自己上輩子到底欠下了什麽債,婚姻從未幸福,靠育養舊
愛的兒子填補心靈上的空白,她同樣搞不清楚自己這麽做的原因究竟是基于舊愛
還是他的兒子。
面兒爸爸已故去,但她仍在心底留給他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多年來一直空著,
直到面兒長大被用來填補。她意識到自己實在太卑鄙,愧對愛她的面兒,他是如
此單純,雖然生性頑劣,總愛闖禍,卻從未對自己失去信任,她怎能利用這種單
純來傾瀉私欲?
忽然間她又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一想幾乎使她崩潰。長久以來,她幻想
著等長大了就讓兩個孩子在一起,以續上那段未了的情緣。可就在今晚,這個夢
想破滅了,因爲她這個當媽的把自己的情欲淩駕在孩子們的幸福之上。
情和欲本是同根而生,到頭來卻累人無數。理得清的手中掌握慧劍,理不清
的總也找不到頭緒在哪�。溫婉掌中沒有慧劍,這就注定了這輩子她無論如何也
邁不過這道坎。但是人生來都是自私的,所以盡管她遣責自己,同樣也會尋找理
由爲自己開脫,女人天性如此。
溫婉迷迷糊糊睡了一晚,醒來時天光見亮。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和面
兒赤身裸體摟在一起,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好在面兒仍然酣睡不醒,不會知道過
去的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小心翼翼拿開面兒搭在自己胸脯上的手,櫻
桃般的乳頭在他掌中赫然還挺立著。她無暇再去體會什麽羞澀,急急忙忙跑進浴
室找衣服穿。衣服晾了一夜仍是濕漉漉的,不管是她的和他的都一樣,沒衣服穿
就隻好抓過浴巾胡亂裹在身上,這總比光著屁股被那大混蛋占便宜的好。
溫婉出了浴室,不敢再睡回床上,就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心�盼望大混蛋
千萬不要太早醒來,一定要等到衣服幹了。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念想
剛落,大混蛋就醒了,溫婉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
小面悠悠醒來,迷迷糊糊望望天花闆,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哎
喲這酒啊,真不是個好東西,疼得老子腦袋都快裂開了。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自
己的下體,猛然間大吃一驚,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就發現有個人影坐在幾步之外,
正瞧著他,似乎還是個女人。哎呀!完了完了!被這婆娘壞了身子,我拼了老命
才守住的貞操啊,就這樣毀在三塊錢一瓶的他媽的賤酒�,這叫我怎麽對得起婉
姨?老子,老子我哭吧!便哇哇地擂胸頓足。
小面這麽一哭,嚇得溫婉一大跳,以爲他是怎麽了,忙上前去抱他,哪知這
一抱就抱出事來。小面忽然止住哭聲,因爲他發現這女人身上那香氣那體溫那柔
軟度,實在是太熟悉了。婉姨!小面迅速推開女人,揉揉眼定睛一瞧,可不嗎?
真真就是他的親親婉姨。這下便破涕爲笑,哈哈,肥水終究不流外人田,我寶貝
的貞操終于還是被正主兒拿了去,天佑我也!隻可惜昨晚老子睡得跟死豬一樣,
沒能償到仙仙欲死的滋味,遺憾真是遺憾!不過嘛,以後應該還會有機會的,哈
哈哈!
這家夥陰晴反複極快,前一分鍾還哭哭啼啼,後一分鍾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搞得溫婉莫名其妙,以爲是昨晚受涼燒壞了腦子,忙伸手去摸他額頭,確定沒發
現異樣才算放下心來。
小面擠進婉姨懷�,涎著臉去蹭她胸上的那對豐滿柔軟的寶貝,幽幽說:「
姨,面兒已經是您的人了,往後您可要真心對面兒好……」
溫婉一聽幾乎氣炸了肺,合著以前姨對你不好啊?該死的亂吃豆腐的混帳王
八蛋,這臭毛病忒可惡,看來不給他點顔色瞧瞧他就不知道老娘是何許人!正所
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因奸未遂背賊名,惱羞成怒惡從生,殺人滅口絕後患」,
溫婉突然伸手就掐住小面的脖子,直把他掐得他兩眼翻白口吐長舌了才肯罷休。
小面捂著脖子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媽呀,這是想要老子命啊!好不容易才緩
過來,裝做委屈地說:「姨,您幹嘛呀,我都被您這樣了還要落井下石,怕我不
死啊!我死了不要緊,您和小米娘兒倆可怎麽過?」
他媽的你還說!溫婉要瘋掉了,幾乎嘣出髒話來,又要去掐他。但這次小面
留了個心眼,對她早有防備,準確捉住襲來的那雙柔荑,捧在掌中愛不釋手。溫
婉拼命想抽回手,卻沒他力氣大,想踢他又夠不著,用身體去撞嘛等于投懷送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老娘也哭吧!小面這才知道玩笑開大了,忙松開手。溫
婉得以脫身,非但不高興,反而真的就哭起來。
小面急于向婉姨認錯,口不擇言,胡說什麽「該死,不是人,是畜牲」之類
的,還直挺挺跪在床上,當然他用枕頭擋住了要緊部位,以免大家尴尬。可哄了
半天,婉姨仍是抽抽泣泣,無奈隻好伸手去拉她,才發現她是幹打雷不下雨,原
來哭泣是假,嚇唬自己才是真。嘿嘿,婉姨也會來這手!
瞧他那涎臉賊笑的樣子,別提有多猥瑣了,溫婉恨恨地去擰他耳朵。被擰耳
朵的滋味可不好受,這是女人慣用的招數,早已練得爐火純青。但小面既不躲也
不閃,欣然享受痛並快樂的幸福。
「賤人!」溫婉啐罵。
「哎!」小面回答。
怪哉,被罵作賤人咋還那麽得意呢?
「姨,把衣服拿來吧,光著屁股怪別扭的。」
「喲喲喲,你也懂得害臊啊?衣服洗了,沒幹!」
「啊!那那……」
「甭那那的,又沒外人,還怕姨瞧見啊!」
「對對,姨說得對,都是熟人,瞧見也不算吃虧,哦?嘿嘿,姨,您都瞧見
了吧?」
「呸!沒瞧見,太細!」溫婉居然也學會了調侃,真是稀罕。
小面仍不死心,非要求證不可,又說:「那姨,您昨晚沒幹什麽吧?」
混帳東西,你怎麽不說是你幹了什麽?不過昨晚他醉了,能幹什麽的除了自
己還能有誰?溫婉自知理虧,臉一紅便岔開話題:「滾!不準和姨開這種玩笑,
沒大沒小的。以後也不準再喝酒,聽到沒,要不姨就不要你了。」
那哪行呀,那樣老子不變成光棍啦?小面響響地應了一聲「哎」,接著又傻
笑:「呵呵,姨臉紅真好看!」
溫婉心�美滋滋的,愛愛地去揪他鼻尖,啐他:「小壞蛋,貧嘴!」
小面突然做了個下定決心的動作,驢唇不對馬嘴地說:「嗯,就這麽定了!」
溫婉一聽,莫名其妙,什麽就定了?
隻聽這家夥又說:「以後面兒就娶婉姨!」話音中間故意停頓得長長的,「
……這樣的老婆!」
得,合著溫婉那兩句話等于白說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過這話又騙得婉
姨的打賞——一個爽爽脆脆的腦瓜嘣,這是他的絕招,屢試不爽。
打鬧了半天,開的玩笑也盡是些葷段子,雖然不大妥當,但收效是積極的,
娘兒倆晢時忘記了昨天挨打的疼痛。而溫婉經曆了夜間的兩次「偷腥」,似乎放
開了許多,也撇掉了諸多顧忌,和面兒雙雙躺在床上,彼此挨得很近,幾乎貼到
對方身上,也不在乎誰是否光著屁股,或者僅僅裹了一條浴巾。這場景邪淫?汙
穢?也許應該叫做「不協調」更貼切些吧,至少聽起來沒那麽刺耳。
兩人說著悄悄話,很是投機,根本不像是一對養母子,倒更像是兩個多年不
見的蜜友。或許他們應該感謝王文連的那兩記耳光,才能尋得這樣的機會來彼此
親近。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床上的那對養母子這才發覺肚子早已空空如也,正咕
噜咕噜亂叫。兩人相視一笑,均想該起床了,找東西吃去。
退了房,娘兒倆特意找了家高級餐館用餐,價格雖然不菲,但值得花這錢,
因爲它帶給他們的不單單是味覺上的享受,更有精神上滿足。用完午餐,兩人戀
戀不舍地各奔西東,溫婉去上班,小面則回學校。
時間趕馬車似的飛過,轉念間又到了晚上。溫婉一回到家�,壓抑就像蒼蠅
似的向她擁來,從面兒那�賺來的那點心情馬上就被吞噬殆盡。而昨天那兩記耳
光的聲響仍舊回蕩在屋�久久不肯散去。溫婉和丈夫無話可說,兩人就這樣不聲
不吭地吃飯,看電視,上床睡覺。
夫妻倆同枕而眠,卻心懷各異。溫婉輾轉反側,想修複與丈夫的緊張關系,
隻苦于沒有辦法,于是決定拿出女人壓箱底的本錢,緩緩伸手向丈夫摸去。哪知
丈夫非但不熱情響應,居然還斥問她想幹什麽,語氣間充滿了鄙夷和厭惡,更惱
人的是他搬到書房去睡了。
溫婉難過又委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婚姻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既無
情,也無性,這一切都拜丈夫頻繁「出差」所賜。其實對丈夫「出差」的內容,
溫婉並非不知,不但知道,而且那女人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哪�,做什麽職業,
她都清清楚楚,漂亮的女人其實不笨。可是她沒有勇氣去揭穿,因爲她想維持這
個家,家的概念對于像她這樣的女人來說是何等重要,她以爲隻要自己忍讓就能
夠換來和平,換來夫心的回歸,但是她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丈夫又去「出差」,溫婉對此已經麻木,不想再多說什麽,自顧百轉愁腸,
任憑苦水浸漫心靈。其實苦惱並非都源自于丈夫的不忠,更多還是因爲自己對養
子做下的那些事,她想反悔,卻沒有後悔藥給她吃。那夜之後,她原本單純的心
變得複雜,隱隱約約感覺那事遲早是要發生的,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話。可是她有
能力制止嗎?她的決心又在哪�?情欲本身就是毒品,瞬間就能吞噬掉一顆原本
潔白的心。而俗話說得更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狼虎之年的女人根本就不
可能擁有抵抗情欲的免疫力。
溫婉的腦子很亂,亂得一塌糊塗。這幾天過得非常糟糕,玉容也日見憔悴。
她不敢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得太明顯,一來怕他們擔心,二來也解釋不清楚,當他
們問起,她就搪塞說身體不適。但這借口不能老用,用多就不靈了。她不擔心面
兒,他是個馬大哈,很容易就糊弄過去,倒是女兒小米卻不能不提防,女孩兒心
細如發,久而久之必然會瞧出什麽來。所以溫婉想了個法子,那就是出去躲躲,
養好了心情再回來。恰巧好友陳蓉來電話邀她到小寒山走一趟,小寒山正是休閑
度假的好去處,那就走走吧!
這陳蓉是溫婉的高中同學,嫁了個地産商,名副其實的大富婆一個,人長得
也不賴,不愁吃穿不愁錢花,隻愁一事——年近四十了還沒有生養。在她這種人
家,曆來講究的是母憑子貴,她生怕老公哪天從外面弄個兒子回來爭奪家産,所
以成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雖多方求治卻終是不果,每每談起這事,總
是哀聲歎氣愁眉不展的。
就在兩年前,她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是小寒山梅林道觀的仙姑對這方
面頗有研究,便懷著有病亂投醫的心態去試試。這原本是好事者想摟她幾個錢花
花,沒想到卻讓她歪打正著,隻吃了仙姑開的十來服藥,來年居然就生了個大胖
小子。這回她可喜上眉稍了,逢人便說梅林仙姑怎麽怎麽地,她兒子又怎麽怎麽
地。
閑話少敘,溫婉收拾好行李,對家�仔仔細細又做了交待,才放心跟著陳蓉
奔向目的地——小寒山梅林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