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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神劍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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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陽西斜,在遠處的山頭映出迷人的晚霞,天地之間一片寂靜,一群人在在曠野中走著,大約上百人。他們背著包袱,推著小車,老幼相攙,婦孺相攜,個個步伐沈重,面帶愁苦之色,如此美麗迷人的晚霞絲毫不能改變他們臉上的愁容。
  一場戰亂使他們親人離散,背井離鄉,家里的少壯男人一多半都被抓了壯丁,在前線生死未卜,剩下的多數老弱婦孺又要遠走他鄉躲避戰亂。
  途中勞累和疾病使得他們不堪忍受,已有很多老人在半路死去,他們只有在荒野埋葬了親人,之后擦干眼淚繼續趕路。
  忽然,后面馬蹄聲起,呼哨之聲由遠而近。難民們立刻緊張起來,神色不安地紛紛回頭看去。
  須臾,幾十匹馬來到近前,馬上的人衣著粗布衣衫,面色猙獰,手持大刀長槍,在難民的周圍盤旋起來。難民們知道,土匪來了。他們不敢吭氣,相偎在一起,驚恐地盯著四周。
  “這些人沒什麽油水,搶女人!”,一個領頭滿臉胡子的人喊聲過后,土匪們紛紛下馬,手里提著刀槍和繩子,見到年輕的女人就捆。
  難民們人數雖然多,但多數是老弱婦孺,少有的一些少壯男人怎敵的過這些凶惡的匪徒,不消多時便已被打翻在地。匪徒們似乎並不想害人性命,遇到反抗的男人和老弱,只用拳腳打翻,頂多用刀背砍上兩下,遇到年輕的女人則用繩索五花大綁地捆起來,有的女人掙扎的利害,被四馬倒攢蹄地捆了個結結實實。一時間哭罵聲一片。
  一頓飯的功夫,難民中的年輕女人都被捆了起來,一共二三十個。匪徒們將她們扔上馬背,騎著馬呼嘯而去,留下難民們悲憤哀怨的哭喊。
  馬匹飛快地跑著,馬背上的女人無助地掙扎,馬蹄聲伴隨著匪徒們笑聲和女人們哭罵的聲音,在夕陽下的曠野上空盤旋。
  “哈哈,這次收獲不少呀”
  “可還是不夠,咱們五十幾個兄弟,得倆人用一個啦,大哥,是吧”
  “老規矩,兄弟們看中的,且願意跟著兄弟們的可以送到老寨子當壓寨夫人,不願意的就干了后扔掉。哈哈,我挑了個最漂亮的”,被稱作大哥的說道。
  這個大哥一臉橫肉上滿是胡須,生得魁梧高大,大嘴咧開嘿嘿地笑著。身前一個女人五花大綁地橫躺在馬背上,胡髯大漢的一雙大手撫摸揉搓著女人的胸脯,女人的掙扎在他的面前顯得那麽無力。
  “可直到現在還沒有女人願意跟咱們呐”
  “這樣也好,多快活自在,弄個老婆多麻煩”
  “老婆也可以隨時休了嘛,哈哈哈……”
  匪徒們正笑著,胡髯大漢的眼光被旁側遠處的一個人影吸引,“那有個人,過去看看”。
  一個人身著白衣,手中一把劍,頭戴斗笠,面紗遮住了臉龐,黑色披風微微飄起,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麽急事。很快接近了迎面匪徒們飛奔的馬匹。
  匪徒們騎著馬圍住白衣人兜圈,白衣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又送上門一個娘們,身材不錯”,胡髯大漢盯著來人的胸前說道,“喂,那娘們兒,把你的面紗摘下來讓大爺瞧瞧”。
  來人是個女子,衣衫雖然並不十分緊身,胸前起伏的峰巒仍然清晰可辨。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一群強盜。你過來摘吧”,聲音嬌脆悅耳,撩得胡髯大漢心里直癢癢。
  “好,大爺幫你摘下面紗”,胡髯大漢說罷把馬上的女子扔向一邊的手下,騎著馬奔向白衣女子,俯身便抓,大漢舉手間輕松利落,一見便知道身手不錯。
  白衣女子身形微錯,一只玉手伸出抓在大漢的手腕,肩頭一縮,叫了聲“下來!”
  大漢沒料到白衣女子身手如此敏捷,反應不及,身體在馬上一歪,差點被拽下來,仗者他精于馬術,且身體魁梧,身手不錯,才免于墜馬。
  白衣女子一扯之下覺得大漢力量甚大,不但沒有將大漢拉下馬,身形反而隨著馬勢一斜。白衣女子急忙撒手,手中劍“倉”地一聲出鞘,銀玲般悅耳的聲音響起:“閣下這麽好的身手卻當了土匪,可惜”。
  胡髯大漢更是吃驚,他仗著自己武功非凡,想拿了女子先看看,如果長得好看便可以自己留下。土匪們雖然凶殘,卻也需要團結,他們有個規矩:誰拿的女人先歸誰享用,不要了才能輪到別人。若是兩人以上合力拿到的女人,幾個人自己商量著解決,比如猜拳,掰手腕等等。
  胡髯大漢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對付,自己一人是無法拿下了,便抄起挂在馬上的長刀,向土匪們使了個眼色,隨即催馬迎向白衣女子,口中嚷道:“兄弟們小心了,抓活的,這娘們兒看樣子不錯,可不好對付”。
  土匪們一擁而上,馬上有女人的都先把女人放在地上,四馬倒攢捆好后也加入戰團。
  白衣女子手中一口劍銀光閃閃,身形矯健敏捷,衆匪徒一時間不敢近身。只有胡髯大漢和另一個手持長槍,面色略黃,眉間帶刀疤的人能與她過招。
  白衣女子越戰越勇,忽地一劍砍向胡髯大漢坐下馬腿,胡髯大漢一勒馬,揮刀擋去,白衣女子的劍卻轉而上挑,刺向他的胸前,胡髯大漢一個俯身策馬險險躲過,劍尖劃破了他的背后的衣衫。
  “兄弟們,來真格的啦”,胡髯大漢知道如果再畏手畏腳,只想抓活的,自己的命怕是要搭進去了。
  匪徒們一下子散開,鐵藜子,飛镖,各種暗器不斷地飛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在周身舞成片片銀光,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有的暗器被擋了回去,但力量已將減弱,無法傷到匪徒。匪徒們在馬上居高臨下,少數暗器扔的不準也只打在地上。
  一陣暗器過后,胡髯大漢和黃臉漢子策馬而上,白衣女子舉劍相迎。正激斗間,一枚暗器背后襲來,白衣女子揮劍擋開,胡髯大漢趁機揮刀劈下,黃臉漢子的長槍也從側面刺了過來。白衣女子身形微讓,長槍從身前刺過,她伸手抓住長槍,側身用劍順開胡髯大漢的迎面一刀。那黃臉漢子雙手一叫勁,槍身猛抖,白衣女子拿捏不住忙撒手后縱,與此同時身后又兩支暗器飛來,白衣女子后退中躲閃不及,一支鐵藜子打在后肩。
  “啊”,白衣女子一痛,身形略緩,黃臉漢子趁機一槍掃來,正中女子持劍手的玉腕,女子手中劍脫手落在地上。
  胡髯大漢不給她機會,催馬上前便是一刀。白衣女子來不及拾劍,忙就地滾去,剛剛起身未等站穩,一個繩套飛過來套在她的身上。白衣女子雙手忙去抓繩套,手還沒等碰到繩子,只覺繩套一緊,身體被橫拽著拖了出去。
  只見一個匪徒在馬上拿著繩套的另一端,催馬兜圈疾跑,白衣女子來不及起身,被繞著圈地拖了十幾丈,頭上的斗笠面紗落下,一頭烏黑的秀發露了出來。
  拉著繩套的匪徒勒馬停下,幾個匪徒一撲而上,按住白衣女子,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后,扯下披風,拿著繩索狠狠地捆綁起來。
  白衣女子拼命地掙扎,怎奈她武功雖高出這些匪徒許多,但力氣有限,又被幾個人死死按住,無法施展拳腳,片刻間上身便被捆的結結實實,無法動彈,雙手高吊在背后,雙腿也被並攏在膝蓋處捆住。
  兩個匪徒將她拎起站住,胡髯大漢嘿嘿地笑著走近,“哈哈哈,小娘們可真厲害呀……”,胡髯大漢正說著突然停下,嘴還張著,卻說不出話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白衣女子的面龐。
  白衣女子頭發有些淩亂,幾縷烏絲垂在眼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美麗清澈,眼神中帶著不屈和一絲驚恐,潔白的面龐沒有一點瑕疵,小鼻頭上幾點微微汗珠,櫻口微張,喘著氣,挺著胸,雙手被吊在后面,兩肩的繩索陷入衣中,胸口微微起伏,更顯挺拔誘人。
  太陽已經落山,山頭的晚霞染紅了蒼茫的原野,大地一片甯靜。晚霞映紅了姑娘雪白美麗的面龐,無比的嬌豔動人,姑娘嬌柔的身軀在繩索的束縛下愈發柔弱無助,直讓人憐惜。
  胡髯大漢呆呆地看了半晌,嘴角哈拉子都快流出來了。
  “兩位身手這樣好,爲何當了土匪”,白衣女子見胡髯大漢半天不說話,只顧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便忍住肩頭的疼痛,先開了口。
  胡髯大漢緩過神來,得意地說道:“我倆本是蕭將軍手下的先鋒,打仗打得膩味了,這年頭誰還爲狗皇帝賣命。嘿嘿,當年我在西夏大軍中橫沖直撞,若入無人之境,殺得那幫鳥人哇哇亂叫……”
  胡髯大漢唾沫星子直飛,在這個美麗的姑娘面前炫耀著自己的英勇威猛,可能忘了剛才如果不是衆人幫忙,他早被這姑娘送去見閻王了。
  “哦,怪不得,將軍果然威猛過人,看兩位這般身手,即使在這亂世也能討個太平差事,卻爲何干這種掉腦袋的行當”,白衣女子知道自己成了俘虜,處境不妙,便恭維兩句,再申明利害,想用攻心之策瓦解他。
  胡髯大漢哈哈大笑,二話不說,走到白衣女子面前,伸手在姑娘的胸口摩挲起來。白衣女子滿臉羞怒,掙扎著扭動身體,卻被死死扳住按下,對胸前這只遊動的大手無能爲力。
  “你……強盜,混蛋……”,姑娘怒罵和掙扎更刺激了胡髯大漢的神經,他來到姑娘的身后,拿過一條麻繩,在姑娘的胸前乳房上下捆了兩道繩索,姑娘挺拔的乳房被繩索勒得凸了出來。余下的繩索在姑娘的腰間纏了兩圈,在后腰打結系緊,又通過兩腿之間用力地勒到腰前捆住。胡髯大漢的大手在通過姑娘兩腿之間的時候在姑娘的胯下狠狠地抓了一把,姑娘身體一陣痙攣,“啊……強盜……惡棍……”
  繩索緊緊地勒在姑娘的私處,她的臉更紅了,在晚霞的照映下愈發美豔。胡髯大漢淫邪地看著,伸手又在姑娘的胸前抓揉起來。
  “放開……你……放開”,姑娘除了怒罵,再無其他辦法。胡髯大漢一邊摸著嘴里還不干不淨,“小娘們兒的胸脯可真好哇”
  胡髯大漢摸了好長一陣,晚霞漸漸褪去,天色有些發暗。胡髯大漢又拿過一條長繩,系在姑娘腰間的繩索上,一刀挑斷她腿上的繩索,隨即拿著長繩的另一頭騎上馬,叫道:“兄弟們,今晚大家好好地快活快活吧,哈哈哈哈……”,說罷催馬緩緩前行。其余人紛紛抓起地上的女子,都上了馬,跟在胡髯大漢的后面。
  白衣女子象牲口一樣被牽著踉跄前行,胯下的繩索不斷地摩擦著她最隱秘的地方,一陣陣搔癢的快感傳來,她羞憤屈辱、欲哭無淚的神情更加讓人心動。
  月亮升了起來,白衣女子已經被牽著走了一個多時辰,胯下的繩索折磨了她整整一個多時辰,汗珠順著美麗羞憤的臉龐不斷地滴落。胡髯大漢時而回頭看著,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禁不住哼起小曲來:“妹妹的奶子軟又嫩,屁股白又圓……”。白衣女子又羞又恨,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他。
  來到一片樹林邊,胡髯大漢終于停了下來,“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白衣女子一下跪在地上,屁股挨著腳跟,兩腿緊緊夾住,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緊咬,盡量克制著下體的沖動。胡髯大漢從馬上跳了下來,哈哈大笑,“剛才還英勇不屈女俠現在怎麽給我跪下了,哈哈哈哈……”
  白衣女子沒有看他,頭扭向一邊,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胡髯大漢更興奮了,“小樣真叫人可憐啊,還是個雛吧,我會好好對你的,等會兒讓你快活得象神仙一樣,哈哈……”,說著一招手,幾個人過來按住白衣女子,胡髯大漢拿著一條繩索上前叉開白衣女子的兩腿,把她的小腿蜷在大腿上捆住。
  胡髯大漢一擺手,“你們都快活去吧”,說完從身后抓住趴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的乳房把她扳了起來,大手在姑娘的胸前揉搓,親吻著姑娘的脖頸,接著一只手扳住姑娘的頭,輕咬舔拭她的耳朵。姑娘被他撩撥得體內燥熱,欲火燃燒,就要把持不住。
  一堆篝火生了起來,圍著篝火,女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匪徒們已經干上了。
  黃臉漢子走了過來,“老魁,這樣不好吧,我們不是說好誰拿的女人歸誰,這女人是大家合力擒住的,怎麽就你先嘗呢”,黃臉漢子臉上帶著微笑。別人都叫胡髯大漢“大哥”,只有黃臉漢子叫他“老魁”。
  胡髯大漢停止了動作,擡起頭來,手仍然捏著姑娘豐滿的乳房,沈著臉說道:“你說怎麽辦”。他對這個黃臉漢子還是十分尊敬的。
  “老規矩,我們這次猜拳吧”,黃臉漢子說道。
  “不行,咱們比力氣”,胡髯大漢說。
  黃臉漢子搖頭,“這不公平,你的力氣大,誰都知道,猜拳更合情理。”
  “不行,你知道我笨,猜拳你占便宜”,胡髯大漢直搖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了起來,半天沒爭出個結果。白衣女子在胡髯大漢的懷中聽得明白,插口道:“讓我來選,這樣公平”。兩人一聽對視了片刻,隨即先后點頭,他們知道他們是爭不出來什麽結果的。
  “小娘子,這個辦法好哇,我已經先碰了你的身子,你剛才感覺很爽吧,我等會兒會讓你更快活的”,胡髯大漢嘿嘿地說道,手又揉捏起姑娘的乳房。黃臉漢子則一聲不響地看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環顧四周,她知道今晚已是在劫難逃,美麗的眼中有些悲楚。她盡力克制著胡髯大漢撫摸帶來的陣陣沖動,半晌,用嘴努向一邊,“他”。
  胡髯大漢和黃臉漢子順著方向看去,“誰呀”
  “那邊,最遠的地方”,白衣女子說道。
  一個年輕的匪徒坐在遠處,默默低著頭,眼神中似乎有無限的孤獨,對旁邊匪徒群奸的場面渾然不覺,只顧低頭用樹枝在地上勾劃著,雖然蓬頭垢面,仍掩飾不住清秀俊朗之氣。
  “他?小娘們兒,你可選錯人了,這小子是個廢物,他不能讓你滿足的”,胡髯大漢說道。
  “是啊,他來這麽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他自己說是天閹”,黃臉漢子也附和。
  “就是他,除非你們反悔”,白衣女子口氣堅定。她在被捆起站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年輕的匪徒,只一眼,她便覺得這個人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的臉上沒有那種凶殘的氣焰。如今其他匪徒都忙著奸淫女人的時候,這個年輕匪徒卻默默地坐在一邊,更讓白衣女子感到他與衆不同,她對這個年輕的匪徒此時有種難以名狀的異樣感覺。
  離得近且暫時沒有女人可奸的匪徒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紛紛轉頭看著。
  胡髯大漢和黃臉漢子呆視半晌,又看了看周圍的幾個兄弟,有些悻悻。“你干嘛要跟我搶,這回咱倆都沒撈著嘗新鮮的”,胡髯大漢埋怨黃臉漢子。
  這匪徒雖然凶惡,卻也講究意氣。
  “那小子不是天閹嘛,他不行的話就讓你先來”,黃臉漢子知道爭下去可能他倆都得不到好處,于是賣了個人情。
  “韓雷”,胡髯大漢沒好氣地吼道。
  年輕的匪徒一擡頭,忙站起身跑了過來,“大哥,有什麽事?”
  “這女人讓你先干,你要不行就說一聲”,胡髯大漢沒有放棄希望,仍然握著白衣女子的乳房,希望這個韓雷推托,自己馬上就可以嘗鮮了。
  “我……我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嘛”,韓雷唯唯諾諾地說道。
  白衣女子見他推托,忙說道:“我就要你,你若是……我便要死掉”,白衣女子眼中說著便噙了淚水,潔白的面龐在火光下微微發紅,不知是因爲嬌羞難緊、體內欲火燃燒,還是因爲火光的映照。
  韓雷看著姑娘,她美麗的臉龐似花朵一樣嬌豔,眼中的淚水在火光的照映下閃著晶瑩的光芒。韓雷一時沒了主意。他知道,搶了大哥二哥的美食,自己可能要有麻煩了,可是眼前姑娘期待的眼神和繩索捆綁的嬌軀又讓他感到萬分的憐惜,嬌脆的聲音直讓他心房顫動,絕美的容貌更讓他心動不已。
  “她說如果我不來她便要死掉,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韓雷給自己打氣,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好……好吧”,韓雷怯懦地說著。
  胡髯大漢瞪了韓雷一眼,又揉捏了幾下姑娘的乳房,戀戀不舍地拿開手。“接著”,胡髯大漢說著把白衣女子推向韓雷。韓雷忙俯身上前托住姑娘的身軀,手正好抓在她的乳房上。韓雷向觸電似的身體一抖,隨即把白衣女子仰面扶起,蹲在一邊,臂膀托著她的后腦和脖頸。一股幽香飄入韓雷的鼻孔,韓雷又是一陣眩暈和激動,他望著姑娘嬌美的容顔,一時癡住了。白衣女子看著韓雷,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韓雷來奸淫自己。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胡髯大漢叫道。
  韓雷一哆嗦,忙解開姑娘腰間的繩索,除下了折磨了她一個多時辰的胯下缧绁。韓雷顫抖的手慢慢解開姑娘的腰帶,他感到懷中姑娘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這樣太直接了,她應該是第一次,我應該溫柔一些”,韓雷想著,俯身用嘴唇貼住了姑娘的小嘴親吻起來,一只手撫摸著她柔軟豐滿的乳房,他也沒想過姑娘是否會咬自己。兩人嘴唇接觸的一刹那,姑娘的身子一顫,身體抖得更劇烈了。
  隨著韓雷的親吻撫摸,白衣女子漸漸雙頰飛紅,呼吸急促,不自覺間斷地輕聲呻吟起來。“嗯……嗯……”
  韓雷退下她的褲子,用手在她的私處撫摸撩撥,那里已經有些濕潤了。在韓雷的挑撥下,白衣女子反應越來越興奮,身體輕輕扭動起來,蜜液越流越多。
  韓雷脫下自己的褲子,慢慢進入了姑娘的身體……
  白衣女子閉著眼睛,眼淚流了出來。
  韓雷感到有些內疚,便安慰道:“姑娘,要想開些。”
  白衣女子睜開眼睛看著韓雷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要保護我”
  “我……”,韓雷語塞,他知道,自己無法保護這個姑娘。
  “小子,看來不是天閹,還蠻有經驗的嘛”,胡髯大漢在一邊沒好氣地說,“行了,不用再爭了,這樣下去浪費時間,該輪到我了”,胡髯大漢說罷推開韓雷,脫下褲子便強行進入,一頓粗暴的抽插,似乎在發泄著心中的郁火……
  胡髯大漢喘著粗氣,一把扯開姑娘胸前的衣衫,姑娘豐滿高竦的乳房展現在眼前,雪白的乳房,紅嫩的乳頭,在火光的照映下簡直美的難以方物,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垂涎欲滴的。
  胡髯大漢把玩揉捏著她柔軟豐滿的乳房,“小娘子的奶子可真好啊”,隨即對這對美妙的乳房又親又咬,又揉又掐。白衣女子閉著眼睛,羞憤難當,好像忍受著巨大的悲痛。
  好一陣,胡髯大漢站了起來,瞪了韓雷一眼,喊道:“大家都來,不要磨磨蹭蹭的,五十多個兄弟呢”。
  匪徒們沒想到還能有自己的份,惡狼般地紛紛撲了過來,陸續地在姑娘身上撒野,韓雷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心中忍受著難以名狀的痛苦。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辰時,五十多個匪徒才都輪完,胡髯大漢夜間則在一邊呼呼大睡。


  (2)
  韓雷上前扶起白衣女子,她嬌豔的臉龐已經失去神采,臉上汗珠還沒有干去,頭無力地垂向一邊。胸前潔白高竦的乳房上兩點紅嫩的乳頭仍然嬌豔欲滴。
  “姑娘……姑娘……”,韓雷輕聲叫著。
  白衣女子睜眼看了韓雷一眼,美麗的眼睛有些失神,她把頭扭向一邊,又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看他。韓雷看著,心里痛楚異常。
  “行了,走吧”,胡髯大漢吼著,又瞪了韓雷一眼,走向一邊的馬匹。
  “大哥,這位姑娘被捆了六個多時辰,捆的這麽緊,該給她松開活動一下了”,韓雷有些惴惴。
  胡髯大漢回頭盯著韓雷,沈著臉說道:“你想放跑她嗎?這娘們兒厲害的很,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住她,你現在給她松綁……哦,好吧,捆了這麽長時間,該活動活動了”
  “不不,大哥,可以把她的身子捆在樹上,把手臂解開,其實,我想……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會跑的,不會跑的”,韓雷知道,如果姑娘松綁后逃跑就麻煩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又沒有了兵器,胡髯大漢可以追上后獨自重新擒住她,那她就歸胡髯大漢所有了。韓雷連說了兩句“不會跑的”,意在提醒姑娘,這時候千萬不可逃跑。
  “不用綁在樹上了”,胡髯大漢走到姑娘面前嘿嘿笑著又揉捏姑娘的乳房半天,才扳過她的身子爲她解開綁繩。
  “大哥,她說過要跟我,她現在是我的夫人了”,韓雷不僅是在提醒胡髯大漢,也是在提醒姑娘。
  “是嗎?她說過嗎?”,胡髯大漢解開綁繩后站在一邊,盯著姑娘問道。
  白衣女子低著頭,閉著眼睛,半天沒動,韓雷緊張地看著她。
  “對,我說過,他是我的夫君”,白衣女子答道,想必已然明白其中關系。
  她用褲子的碎片遮住私處,雙臂交叉在胸前,相互按摩著活血,頭仍然低著,眼神發直。韓雷奸淫她的時候只把褲子退下來一點,因爲那時她的小腿綁在大腿上。
  而其他人嫌礙事,早已把褲子扯爛,她現在已是衣不遮體。
  韓雷松了一口氣,胡髯大漢瞪著眼睛盯了半天,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別磨磨蹭蹭,走吧”。
  衆匪徒紛紛上馬,韓雷脫下衣服給白衣女子披在身上,扶著她也上了馬。韓雷發現姑娘被匪徒們奸淫了一夜,神情恍惚,小便已經失禁,心中痛楚異常。
  韓雷和姑娘兩人一前一后騎在一匹馬上,跟著衆匪徒離去。留下了一地赤身裸體的女人。
  韓雷俯身從馬鞍邊的袋子里先拿了水袋遞給白衣女子,“你吃點東西嗎,我這里有干糧和水”。白衣女子一動不動,沒有做聲。
  韓雷歎了口氣,“姑娘,你要想開些,別弄壞了身體,等有機會我便放你跑”
  韓雷見女子仍然不肯說話,便把水袋放回。
  韓雷在白衣女子身后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你現在是我老婆,其他人不會再碰你,但你千萬不可逃跑,那樣表明你不願意做我老婆,他們若是再把你抓住,你就不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白衣女子低著頭默然不語,兩人身體緊緊挨著,少女的幽香讓韓雷心神蕩漾,柔軟的身體更讓韓雷不能自持,小弟弟不覺已經翹起,硬硬地頂在姑娘的臀后。
  韓雷有些尴尬,但見姑娘沒有絲毫的反應,便也欣然不動。
  胡髯大漢不時地看著韓雷和白衣女子,心中有氣。
  胡髯大漢策馬來到他們身邊,喝道:“行了,把她捆起來,萬一我們再有買賣的時候她跑了怎麽辦,說不定她答應做你老婆是騙你的,等她恢複氣力就不好抓了”。胡髯大漢心中不爽,存心想折磨一下白衣女子。而且他還有一絲希望:萬一白衣姑娘反抗把韓雷打在一邊逃跑,他便可以追上后獨自擒住她。
  “大哥……”
  “快點,要不我來動手”
  “好……我來”,韓雷拿了繩子,輕聲說道:“姑娘,委屈你了”,說完頓了一下,拿掉披在白衣女子身上的衣服,便開始捆綁。白衣女子並不反抗,任憑韓雷在馬上把自己捆起來。
  “捆緊點”,胡髯大漢吼道。
  白衣女子的身體隨著繩索的捆綁拉緊而扭動,加上座下馬匹的顛簸,她胸前豐滿高竦的乳房和紅嫩的乳頭微微輕顫。
  胡髯大漢貪婪地看著,“哼哼,弄了這麽厲害的老婆,你可要看好了,別等我們睡著或者不注意的時候她來下黑手,以后平時就捆著她,把腿也捆上”,胡髯大漢的確也有這樣的顧忌。
  韓雷在馬背上把姑娘的兩條小腿蜷起捆在大腿上,而后摟著姑娘的腰,幫著她保持平衡。
  “大哥,我們現在去哪里?”,一個匪徒喊道。
  “先逛逛,晚上回寨子,好幾天沒回去了,媽的,這兵荒馬亂的年頭,當賊也沒有個安穩的窩,不知道仗會不會打到這邊來”,胡髯大漢罵咧咧地答道。
  韓雷爲姑娘重新披上了衣服,跟著衆匪徒不快不慢地跑著。
  韓雷見姑娘一聲不吭,神情恍惚,知道她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怕她想不開,便輕聲安慰道:“姑娘,你莫要傷心,我有機會放你跑的。你這樣年輕漂亮,會有很多好小夥子喜歡你……這不是你的錯,你仍然是個美麗可愛的好姑娘,多少英俊潇灑的公子哥見到你,都會想方設法把你娶了,和你白頭到老……”
  韓雷一路上安慰著姑娘,直想哄她高興,可是姑娘好像個木頭,一聲不響,韓雷卻不厭其煩地說著,他見姑娘不吭聲,便沒話找話,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他本來也是個公子哥,結果十三歲的時候家庭敗落,父母雙亡,又遇上了連年的征戰,活不下去了,只好做了土匪。他一頓胡扯,也不知道姑娘聽沒聽進去,反正是自己越扯越高興。
  “那邊有人”,一個匪徒喊道。
  “過去看看”,胡髯大漢一聲令下,匪徒們策馬奔去。
  兩個年輕人坐在驢車上,慌張地看著周圍的土匪。
  一個土匪喝道:“車里還有什麽人?”。
  一個老婦人掀開車簾,哆哆嗦嗦地說道:“好漢若是想要錢財,我……我這里只有幾錠白銀,好漢們……不要嫌少”,說著捧出一把銀子。
  “老子昨天剛劫了六七百兩銀子,會稀罕你這倆破錢,你,去看看車里”,胡髯大漢滿臉凶相地命令著。
  一個匪徒下馬到驢車前掀開簾子看了兩眼,轉頭說道:“大哥,什麽也沒有”。
  “媽的,走”,胡髯大漢說完一勒馬跑開。
  韓雷拖在最后,他駕馬走到驢車前,輕聲說道:“老人家,有女孩的衣服嗎?
  給我一身”
  老婦人慌忙道:“有,有”,說著從車里翻出兩件女人的衣物遞上,韓雷來不及多看,說了聲“多謝”,催馬跟上前面的匪徒。
  待衆匪徒跑遠,老婦人松了口氣,歎道:“不知是誰家的閨女遭了殃,真是可惜啊,長的那麽標志”。
  整整一上午過去了,匪徒們沒什麽收獲。韓雷還在東扯西唠,走著走著他發現姑娘好像有點不對勁,身體不時地輕輕扭擺,好像有點焦躁的樣子。
  “姑娘,你怎麽啦?”,韓雷探頭問道。
  姑娘還是沒有做聲,但很長時間沒有表情的秀臉上有些發紅,韓雷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姑娘,你是不是想解手?”。
  姑娘悶了片刻終于點一下頭,韓雷高興起來:“知道解手,也知道害羞說明她還有救”。
  “大哥,咱們歇會兒吧”,韓雷喊道。
  “是啊,歇會兒吧”,幾個匪徒也應著。
  “前面有條河,到了河邊再歇著”,胡髯大漢喊道。
  很快,匪徒們來到一條河邊停下,紛紛下馬,牽著馬到河邊飲水。韓雷灌了兩袋子水,一邊飲馬一邊四處張望,馬上五花大綁的姑娘披著韓雷的外衣,神情有些不安和焦躁,因爲手臂被吊在身后,小腿也被蜷起,有點不好掌握平衡,顯得小心翼翼。
  韓雷看準不遠處一塊大石頭,牽著馬走了過去。
  “韓雷,你去哪兒”,胡髯大漢好像一直在盯著他們。
  “我去拉屎”,韓雷嘿嘿笑著回答,姑娘的臉更紅了。
  “兄弟們都想休息,不要給她松綁”,胡髯大漢喝道。
  “嗯……大哥,我自有辦法”,韓雷沒直接答應他,他知道他必須給姑娘松綁。
  來到大石頭后面,韓雷把姑娘抱了下來,說道:“姑娘,我把你的繩索解開,但你不要想著逃跑,現在是很難逃掉的,大哥可能還在盯著我們,你一跑他就會發現”。韓雷說著解開了姑娘渾身的繩索,從馬鞍旁的袋子里拿出了老婦人給的女人衣物,放在一旁,又把剛才灌的兩袋水放下,說道:“姑娘,一會兒用袋子里的水洗洗身子。我……我背過身去,大哥不讓我給你松綁,我若是離開這里,時間一長他會懷疑的”,韓雷說完把馬牽在一邊,自己也背過身,貓腰爲姑娘把風。
  姑娘遲疑了一下,來不及多想,躲到石頭的角落里蹲了下去。
  一會兒的功夫,韓雷聽見身后水聲想起,知道姑娘在洗身子,她渾身的泥汙,汗水,尿水,男人的精液,用兩袋水洗怕是不夠,便說道:“姑娘,如果水不夠,把袋子遞給我,我再去打點兒。”
  姑娘沒有回答,又過了一會兒,水聲停止,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姑娘正在穿衣服。
  片刻,悉悉索索的聲音停止,韓雷問道:“好了嗎?姑娘”。
  姑娘還是沒有作聲。
  “我可要回頭了,我數三下,你若是不出聲我就回頭”。韓雷數了三下,姑娘沒有出聲,韓雷回過頭來。
  姑娘已經穿好了衣服,神情又恢複了慘淡冷漠,兩眼有些失神。到底是女孩家,頭發經過整理,一縷烏絲還挂著水珠。衣服的原主人大概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穿在姑娘身上顯得很瘦,淺綠色的上衣緊緊地裹著她凸凹修美的身軀,傲然的雙峰輪廓在衣服下面畢現無遺。
  因爲沒有內衣,乳頭隔著衣服仍清晰可見。經過簡單梳洗打扮,換上新衣的姑娘顯得無比迷人嬌豔,絕美難言,韓雷一時間呆住了。
  韓雷半天沒動,姑娘忽然欺身來到韓雷近前,伸手奪過韓雷腰間的馬刀,刀尖頂住了韓雷前胸。韓雷大驚,他剛才有點魂不守舍,更沒料到姑娘回來這麽一手,姑娘的動作快如閃電,他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覺刀尖已經刺入胸膛。“姑娘……不要殺我,姑娘饒命”,韓雷的臉都白了。
  姑娘握著刀,眼睛盯著韓雷,刀尖已經刺破了韓雷前胸,血流了下來。
  韓雷驚恐萬分,“姑娘饒命,姑娘……我奸淫于你是因爲……因爲……,我一定會放姑娘逃跑的,現在你殺了我,就很難逃掉……我不是不想保護你,是……沒有辦法保護你……”,韓雷的聲音有點哆嗦。
  姑娘看著韓雷,眼中慢慢噙了淚水,手一軟,刀掉落在地上。韓雷驚魂未定,眼睛仍睜得老大,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姑娘……”。
  姑娘背過身去,低頭抽泣起來。
  韓雷定下神來,壯起膽說道:“姑娘,大哥不讓我給你松綁,我……我還是把你綁起來吧”,韓雷說完盯著姑娘。姑娘還在抽泣,沒有理他。韓雷一時沒了主意。
  “姑娘,時間久了大哥可能會過來看的,我……還是快點……把你綁起來吧,你若是不回答,我就綁了”,韓雷呆了半晌,又開口說話。
  姑娘仍在抽泣,韓雷從地上撿起繩子,來到姑娘身后,用手碰了一下姑娘的胳膊,姑娘沒動,韓雷壯起膽子,把繩子搭在姑娘的后頸,反剪了她的雙臂,把她捆了起來。
  姑娘一動不動,任由著繩子在自己身上纏繞拉緊。
  “你不好捆松點,或者打個活結,我自己能夠解開,也好逃跑”,姑娘終于抽泣著開口說話了,雖然她提出意見,但仍沒有反抗,任憑韓雷把她死死地捆住。
  韓雷回答道:“不行,大哥如果發現就麻煩了。那樣說不定他要找什麽理由對付你呢,我把你的腿也捆起來,我們過去吧”。
  韓雷見姑娘沒有反對,便抱起她放在地上,把她的腿蜷起捆上,捆綁妥當后把她抱上馬,自己穿了上衣,牽著馬從岩石后走了出去。
  “喂,她怎麽換了衣服,我不是告訴你,兄弟們都在休息,不要給她松綁嗎?”,胡髯大漢瞪著眼走過來。
  韓雷笑嘻嘻地回答道:“大哥,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嗎,我用繩子系住她的脖子和腰,捆在大石頭上,然后離得盡量遠一點,用刀架住她的脖子,先解開她手臂上的繩子,但不給她的腿松綁,讓她自己換上衣,然后捆住她的手臂,再給她換褲子,她若是敢有出格的舉動我就宰了她。這妞已經被咱們折磨怕了,嘿嘿,她老實的很呢。她現在是我老婆,總不能一直露著奶頭,小洞洞也貼在馬鞍上吧”。
  胡髯大漢盯著姑娘凸凹的身軀、傲然挺立的胸脯,咽了口唾沫,沒吱聲,回身走開。
  韓雷忽然想起什麽,轉頭對姑娘說道:“對了,你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吧”。
  姑娘沒說話,韓雷牽著馬來到河邊,灌了兩袋水,然后走向一旁,在離衆匪徒稍遠的地方停下,把渾身繩索的姑娘抱下馬,順手從馬鞍上的口袋里拿出干糧。
  韓雷把姑娘放在草地上,胳膊擎住她的頭頸,背對衆匪徒,手拿著干糧送到姑娘的嘴邊,說道“姑娘,剛才我一害怕給忘了,現在吃點吧,不要餓壞了身子,否則逃跑時沒有力氣”
  姑娘看著韓雷片刻,低下眼睛,慢慢張開了小嘴。韓雷心中一樂,把干糧送入她的口中。姑娘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起來。韓雷又把水袋送到姑娘嘴邊,她喝一口咽進去,小嘴抿了一下,可愛極了。
  韓雷覺得她此刻就像個小綿羊,又溫順又可愛,臉上已經恢複了幾分神采,可是她剛才用刀指著他胸口的時候,他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女煞星。韓雷對這個姑娘是又愛又怕,又敬又憐。
  姑娘吃了兩塊干糧,韓雷有點魂不守舍,一不小心把水灑在了姑娘的胸口。
  “哎呀”,韓雷急忙用手去姑娘的胸口撲撈,手掌觸到姑娘豐滿柔軟的胸脯,頓感舒適無比,韓雷不自覺地把手放在姑娘的胸脯上輕輕抓按,此刻甚至比他第一次摸姑娘的乳房感覺還好。
  姑娘瞪眼看著韓雷,韓雷發覺自己失態,忙縮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見姑娘沒有做出強烈的反應,手又落下抓向姑娘的胸脯,輕輕地按揉著,並不用力。姑娘身上本來就緊身的衣服又被水弄濕,嬌嫩的乳頭透過衣服清晰顯露。
  “你……”,姑娘臉上發紅,閉上了眼睛。
  韓雷沒有進一步動作,他知道姑娘昨晚被衆匪徒奸了一夜,精神和身體上的疲勞和痛楚還沒有消除,今天不該再奸淫她。況且昨晚是姑娘主動要求的,今天就不行了,即便是按摸乳房動作也很輕柔,帶有撫慰的性質。
  畢竟是匪徒,韓雷當土匪這麽長時間多少染上了一點匪性,姑娘現在被緊緊捆綁,沒有辦法反抗他,他的膽子也肥了起來,全然忘了剛才被鋼刀頂胸的情形,反正今晚回寨子后就要放跑她,現在不摸以后怕摸不著了。
  韓雷揉摸了半天,笑著問道:“姑娘,還吃點嗎,不吃可沒有力氣跑啊”。
  “先把你的手拿開”,姑娘閉著眼睛說道。
  韓雷拿開手,把干糧送到姑娘嘴邊,“我不是你夫君嘛,嘿嘿……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姑娘沒有回答他,又咬了一口干糧。
  匪徒們休息夠了,繼續催馬前行,韓雷在馬上摟著渾身繩捆索綁的姑娘,心中說不出的憐愛和惬意,他真希望永遠這樣摟著姑娘。
  姑娘身體向后倚在韓雷的懷中,已經沈沈地睡去,經過精神和肉體上痛苦的折磨,她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馬跑的並不快,隨著有節律的顛簸,姑娘的乳房隔著衣服輕輕顫抖,她呼吸均勻,小鼻子的鼻翼微微翕動,面色安詳恬靜,不時地抿著小嘴,在韓雷的懷中反側依偎,好像是躺在最親密的人的懷里一樣。
  “她是不是對我很有好感?她好像很信任我的樣子,可是……哎,我怎麽配呢……”,韓雷看著熟睡的姑娘心里胡思亂想。
  已經是申時,姑娘還在韓雷懷里睡著,遠處兩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是土匪”,一個人說道。
  “告訴將軍嗎?”,另一個人說。
  “幾個土匪而已。嗯,你還是去通報一下吧”
  “好”,這個人說完,回身上馬飛奔而去。
  軍營臨時扎寨的中軍賬內,一個將軍正襟危坐,探子跑了進來,“報,趙將軍,遠處出現一批人馬,懷疑是土匪,大約有五十多人”。
  趙將軍眉頭一皺,“聽說這里匪患成災,本先鋒即將奔赴前線,路上就順便爲百姓做點好事吧”
  “媽的,一樁買賣也沒有”,胡髯大漢罵罵咧咧。他的話音剛落,旁側山坡后一批人馬殺了過來,足有五百余人,很快就接近了土匪。一位戰將身披盔甲,手持大刀跑在最前面,身后大旗飄擺,上寫一個“趙”字。
  “是趙徽那小子,怎麽這里也有軍隊”,胡髯大漢有些吃驚,隨即回頭大喊道:“兄弟們快扯,回寨子見”,匪徒們哄然而散,四處逃去,韓雷早就見勢不妙,第一個跑掉,等胡髯大漢下令的時候他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了。
  韓雷催馬疾跑,后面一陣箭雨襲來,韓雷俯下身子,把姑娘壓在身下,低頭使勁催馬,他聽到身后有同伴中箭落馬慘叫的聲音。
  姑娘已被驚醒,問道:“怎麽回事”。韓雷沒有回答,只顧低頭不斷地催馬,身后嘈雜的聲音漸遠漸無,回頭望去已看不到半個人影。韓雷仍然不放心,又跑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真險啊”,韓雷擦著汗說。
  四周一片寂靜,空曠的原野中只有他們兩個人,韓雷意識到,該是他和姑娘分別的時候了。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姑娘依然用沈默來回答他。
  韓雷有點戀戀不舍,遲遲沒有爲姑娘解開繩索,姑娘也一直在沈默著。
  馬慢慢地溜達,兩人就這樣沈默著。韓雷摟著姑娘的腰肢,一種失落的感覺湧上心頭,終于,他開口說道:“姑娘,我這就爲你松綁,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再用刀子戳我”。姑娘仍是沈默。
  韓雷歎了口氣,爲姑娘解開手上和腿上的綁繩,自己跳下馬來。姑娘雙手抱在胸前,揉著胳膊,低頭默默不語。
  韓雷看著姑娘,心中一陣陣悲楚和失落。姑娘也跳了下來,倏然伸手奪過韓雷腰間的刀,韓雷盡管有些防備,用手去擋姑娘的胳膊,姑娘的胳膊卻象蛇一樣繞過來,論身手他遠不及姑娘,眼看自己的刀抓在姑娘的手中。
  韓雷大驚,“姑娘,是我救了你呀……”,韓雷話還沒說完姑娘的刀便已砍到他的脖頸上,韓雷覺得脖子上一涼,當即魂飛魄散。
  姑娘提著刀站在那里看著韓雷,開口說道:“這一刀是懲罰你對我無禮”。
  韓雷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站了半天還沒有倒下,他用手摸了摸脖子,發現並無大礙,原來姑娘是用刀背砍的他。
  韓雷面如死灰,他覺得這姑娘真是不可琢磨,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繼續砍幾刀?
  姑娘把刀扔在韓雷腳下,說道:“我還要報恩,報答你相救之恩。我說過你……你是我的夫君,便不再反悔,如果……如果你嫌棄我,不願意做我夫君,也不要再做土匪了,你跟我回到師傅那里,師傅會收留你的”,姑娘說著眼圈發紅。
  韓雷驚魂未定,目眩良久,用微微發顫的聲音說道:“真的?”
  姑娘點點頭。
  韓雷放下心來,聲音中仍帶著顫抖,“我怎會嫌棄姑娘,我只怕姑娘嫌棄我,你的師傅……”。
  姑娘垂下頭,低聲說道:“夫君,奴家叫花雪如,和你一樣,也是從小沒了爹娘,蒙師傅大恩收留,師傅他心胸寬廣仁厚,會收留你的,只是你要改掉土匪習氣,莫再做惡”
  韓雷忙不叠地點頭,“花姑娘,我會的,多謝姑娘大恩”
  花雪如擡頭看著韓雷,哀怨地說道:“你怎叫我花姑娘,還如此客氣,你難道不當我是你的娘子?你是第一個……你若是不願意,我……”,花雪如想說“我便要去死”,但她沒說出來,她覺得這樣說有要挾韓雷之嫌。
  韓雷忙道:“不不不,我怎會不願意,只是姑娘切莫委屈了自己,爲了報恩便要做我娘子”
  花雪如又垂下頭,低低的聲音說道:“我……我不是爲了報恩,我……我……你這個人,難道非要讓我開口說……”,花雪如忽然發起嗔來。
  花雪如雖是撒嬌的一嗔,韓雷卻嚇了一跳,剛才的驚嚇已經讓他對這個姑娘敬畏異常。
  兩人相對片刻,花雪如說道:“那我們走吧,我本是和幾個師兄弟一起出來,后自己獨自跑開,路上耽擱了時日,我怕他們擔心便急著趕回去,沒想到遇上了你,也許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緣分吧”。
  韓雷機械地點著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現在很怕這個姑娘,盡管他曾經多麽喜歡她。他開始懷疑以后怎樣做她的夫君了。
  花雪如見韓雷不動,便先騎上馬,策馬走了兩步,扭頭對韓雷說道:“你還不上來”。
  “我坐哪里呀”,韓雷怯懦地問道。
  花雪如有些氣惱,瞪著韓雷說:“你……你坐馬尾巴上”。
  韓雷一呆,隨即也騎上馬,小心地坐在花雪如身后,兩手扶住自己屁股下的馬鞍。
  花雪如呆了片刻,策馬跑去。
  一路上韓雷顯得很沈默,全然不是原先柔聲細語地安慰花雪如的那個韓雷了,他雙手本分地扶在自己屁股下的馬鞍上,不敢碰花雪如一下,連身體也盡量離她遠一點,只有花雪如問他時他才說上兩句話。
  一直到了傍晚,花雪如終于忍不住,回頭問道:“你……你怎這般老實,是不是嫌棄我”,花雪如口中的蘭香飄入韓雷的鼻孔,但此刻沒能引起韓雷心神蕩漾。
  韓雷忙說道:“不,不是,我……”,韓雷沈吟了半晌,“我的確有點害怕姑娘”
  “你害怕我?你是我的夫君啊,怎麽連碰都不碰我一下,我會吃了你呀,你原先是怎麽對我的?難道現在就變了個人?”
  “你……你原先是被捆著的,所以我不怕你,可是,可是……”,韓雷不知該怎麽說,脖子上的那一刀讓他心有余悸,他覺得摸不透姑娘的心思,不敢再對這個美麗的姑娘隨便動手動腳,隨便胡言亂語,說不定什麽時候惹惱了她又給自己來上一刀。
  花雪如默然,許久才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受到驚嚇”。她覺得事情有點嚴重,必須想辦法解決,這算什麽夫妻呀。她不是急著與韓雷纏綿,而是她覺得這樣時間一長,兩人會産生隔閡。
  馬又跑了好長時間,兩人都是沈默。
  花雪如勒住馬,先跳了下去,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韓雷也忙跳了下來。
  花雪如望著韓雷,半晌沒有說話。韓雷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自然地笑著,局促地躲避著她的眼光,“花姑娘,不,雪如,我們多長時間能到啊”。
  花雪如沒有回答他,低下頭去,“你如果覺得捆著我才能不害怕,那你就先把我再捆起來吧”,花雪如說著從馬上的袋子里拿出繩索遞給韓雷。
  韓雷忙說:“不不,我怎麽敢再綁你呢”
  “你……你是不想做我的夫君了?”,花雪如眼中淚光閃閃。
  韓雷木然,不知所措。花雪如背過身低聲說道:“你捆吧,我不會怪你的”。
  “不用了,我會……我會……我們相處時間長了會慢慢好起來的”,韓雷不知說什麽好。
  “你捆吧,你是我的夫君,我會順從你的。你若不能除去心中的障礙,我們怕是做不好夫妻了”。
  花雪如輕柔嬌幽的聲音讓韓雷一陣陣激動,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現在就是自己的妻子,怕什麽呢?這樣她也不會好受的,自己的膽子應該大一點。
  韓雷鼓起勇氣,上前反剪了花雪如的雙手,把她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接著扳過她的身子看著她那美麗如花的面龐,心中泛起無限的愛憐和感激,低頭便吻了下去。韓雷手撫摸著她的香肩,后背,直到豐臀和乳房。花雪如順從地擡頭挺胸,迎合著韓雷的撫摸親吻,韓雷沒有捆她的腿,她的腿還是一動不動。
  兩人纏綿了許久,天色黑了下來。韓雷抱起花雪如上了馬,催馬繼續向前走去,一路上說不盡的纏綿。
  ……
  第二天早晨,靠在樹上的韓雷打著哈欠醒來,懷中繩捆索綁的花雪如擡頭問道:“睡得好嗎?”
  “好,好,很好”,韓雷笑著說。
  “那我們走吧”,花雪如道。
  “好”,韓雷抱起花雪如上了馬,繼續趕路。
  走了一個時辰,看到一塊石頭上寫著,“雙龍鎮”。花雪如說道:“你還有銀子嗎,我去鎮子里買點東西”
  “買什麽?我們一起去吧”
  “不行,你這身打扮還不讓人懷疑,我去買衣服給你換上,再買點藥”,花雪如說。
  “買藥?”
  “哼,我被那幫匪徒奸淫了一夜,我怕我……懷上個孽種,沒事的,我的內功有點火候,這是小事,不會損害我的身體的。但你一個月之內不準……不準奸淫我”,在韓雷的溫柔撫慰下,在愛情的滋潤下,花雪如已擺脫了被衆匪徒奸淫的痛苦,嬌憨的神情讓韓雷喜歡極了,韓雷已經徹底消除了心理障礙。
  “那,你要小心,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韓雷看著花雪如說道。
  “我從小練功,身體倒不是什麽問題,我倒是擔心你呀,你的本事這麽差。
  你在這等我,不要亂跑”,花雪如臉上露出微笑,銀鈴般的聲音萦心悅耳。
  “我一個大男人,又沒錢,誰會打我的主意”,韓雷說著解開花雪如身上的繩索。
  “那好,我走了,很快就回來”,花雪如揉了揉胳膊,下馬飛身跑去。
  韓雷看著花雪如的背影,也下馬來到一邊的一棵樹旁把馬拴好,舒展了一下身體,開始在周圍踱步。
  剛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傳來,“你看,是土匪”
  “嗯,對,看他的打扮和馬匹,沒錯”。
  四個人從旁邊的樹林里沖了出來,手中拿著刀叉,直奔韓雷而來,韓雷一驚,忙嚷道:“我不是壞人,一會兒一個姑娘可以給我作證”。
  那幾個人哪里聽他的,頭前的一個人到近前便一刀砍來。韓雷抽出腰中的刀相迎,韓雷本來功夫就很差,又寡不敵衆,沒打幾下,便被一個人一刀劃過手臂,韓雷負痛,轉身便逃,連拴馬的缰繩也來不及解開,幾個人隨后追去。
  韓雷拼命地跑著,臂上滲出獻血,跑了足足三刻多的時間,已經跑進了山中,遠遠地離開了他和花雪如分開的地方。
  韓雷體力漸漸不支,跑著跑著,一個人叢后面舉叉扔向韓雷,正中韓雷后腰,韓雷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前胸正磕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感到喉中發熱,天旋地轉。
  一個人追上便要揮刀砍下,眼看刀就要落在韓雷身上,忽然“叮”的一聲,刀好像被什麽東西彈開,飛向一邊。又有兩個人舉刀砍向韓雷,又是“叮,叮”
  兩聲,刀飛了出去。
  幾個人大驚,沒等他們緩過神,一個身影站在面前,“幾個人欺負一個,太不公平了吧”。
  這個人看起來二十多歲,面容甚是英俊清秀,兩道濃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嗔不喜,面色如玉,黃衫白巾,腰中一口劍。
  “你是誰?”,追殺韓雷的一個人問。
  “本人林風,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吧”,年輕人說道。
  一個半大孩子眼中帶著悲憤,喘著粗氣說道:“他是土匪,土匪無惡不作,我們深受其害,昨天土匪剛剛搶了我姐姐”
  韓雷忙吃力地喊道:“這和我沒關系,我……不是壞人”。
  林風看了看韓雷說道:“我看他不象是壞人,土匪也未必都是壞人,他們中很多人也是走投無路才做了土匪,你們放過他吧”
  幾個追殺韓雷的人面面相盱,他們知道這個林風不簡單,他們恐怕不是對手。
  林風走到韓雷身前,伸手在韓雷腰間點了兩下,隨即拔出鋼叉。鋼叉叉的很深,流了不少的血,但拔下鋼叉后傷口卻不見鮮血大量湧出。
  林風盯著韓雷,眼中露出驚異的神色,“閣下身負上乘內功,怎麽會……”
  韓雷聽了不明所以,他忍受著劇痛說道:“多謝……這位小哥……相救”,說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眼前發黑,暈了過去。林風扶起韓雷,雙掌抵在他的后背。一頓飯的功夫,韓雷睜開眼睛。
  林風收掌說道:“你的傷勢不輕,需要調養一陣,但是,我不明白……請實言相告,你是否練過內功?”
  韓雷搖頭說:“我只練過幾式粗糙的拳腳,什麽內功我從來不知道”,韓雷說完頓了一下,“哦,小時候我體弱多病,碰到一個大叔說能治我的病,他教我一些吐納運氣之法,說是能強身健體,我習練之后感覺身體越來越好,再沒得過病,難到……”
  林風點頭道:“我明白了,那人只教你養氣練氣,卻沒有教你如何行氣運功,更沒教你拳腳刀劍功夫,你也不明其中奧妙,但行氣運功並不難,你會很快學會的,我現在教你一種運功之法,你好好調理自己的外傷吧”。林風說完又抵住韓雷后背,口中說道:“丹田氣沈,沿任脈至膻中,稍停,入督脈,至頭頂百會,下行大椎……”,隨著林風每說一個穴位,韓雷相應的部位便會一熱,韓雷小時候就對體內穴位以及相應的運氣了如指掌,于是很快便領悟學會。
  “好了,你到那邊草叢中躲起來調養傷勢吧,別讓人再來殺你”,林風說完轉向半大孩子問道:“你知道搶你姐姐那夥土匪在什麽地方嗎?”
  “知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把你姐姐要回來,還請幾位不要難爲這位兄弟”,林風說的很輕松。
  幾個人點頭答應,但也將信將疑。
  韓雷想著花雪如,剛想說話,林風已經和半大孩子並肩走開,幾個人隨后跟上,很快便走遠。韓雷掙扎著站起來向回跑。沒跑幾步,眼前一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滾到草叢中不省人事。



(3)
  林風一行來到一個山寨門前,寨子門前幾個土匪在那里徘徊。
  “就是這里”,半大孩子道。
  林風回頭對幾個跟來的人說道:“你們離遠點,我和這位小兄弟進去,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還有你姐姐呢”。
  “我叫李成,我姐姐叫李翠云”
  “好,不要怕,我們過去吧”,林風拉著李成的手徑直走向大門。
  “什麽人?”,門口的土匪問。
  “在下林風,是來要人的”
  “要人?要誰呀”
  “一個被你們搶來的姑娘,叫李翠云”
  一個土匪看了看林風,低聲對旁邊的人說:“沒聽說有叫林風的,可能寨主認識,你去禀報寨主”,隨即高聲對林風說道:“你等一會兒,我們寨主馬上就來”
  須臾的功夫,寨子里沖出一隊土匪,爲首的兩個騎在馬上,兩人均身披輕铠,一個手持大刀,一個手擎一對大錘。
  “真他媽的不知死活”,使大刀的人罵罵咧咧地看著林風。
  林風微微笑了笑,說道:“大王兵強馬壯,不去與官家作對,卻來爲難百姓,顯得忒沒有本事”
  使刀的哈哈一笑,“你這呆頭,竟也來教訓我,你怎知我們不與官家作對”
  “大哥,何必和他廢話,我這就去把他砸成肉泥”,使錘的說罷催馬上前一錘砸向林風。
  林風身形未動,腰間劍緩緩出鞘,眼看大錘砸來,林風手中劍一揚,貼在大錘上,隨即向旁邊落去,馬上使大錘的匪徒感覺一股力量將砸下的大錘扯向一邊,大驚之下已然來不及收錘。劍和大錘下落勢忽減,停在半空,林風手臂一抖,大錘似被什麽東西彈起來一樣向上飛去,那匪徒把捏不住,大錘呼嘯著沖上天空。
  匪徒驚得七魂出竅,竟呆在那里。
  使刀的匪首在后面看得清楚,心下驚駭異常,忙大聲叫道:“二弟,快回來”。
  林風手腕一轉,使錘的匪徒臂上中劍,當即落馬——林風並不想現在就要他的命。
  大錘從高空落了下來,砸在十丈遠的地面,“轟”的一聲,磐石崩裂,塵土飛揚。
  林風摟起李成幾個跨步閃電般竄到使刀的匪首馬前,大匪首慌忙一刀劈去,但見眼前一花,林風人影轉瞬來到馬旁,大刀劈了個空。
  林風揚起一劍,劍身側面打在匪首的腰間,匪首翻身落馬,還沒等他爬起來,林風的劍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王,請叫人把這位小兄弟的姐姐還回來吧”,林風的聲音不緩不急。
  匪首哼了一聲,頭轉向一邊。
  “還挺有骨氣”,林風正想著怎樣逼他交出李成的姐姐,忽覺背后有人奔來,很快便到了近前,一股劍風直奔林風腦后。
  “土匪中竟然有此等高手”,林風暗忖,頭也沒回一劍向背后撩去,隨即飛起一腳把匪首踢倒在地。來人劍勢一轉,刺向林風腰間。林風叫了聲“好”,回身一閃,劍在身前斜劃。來人知道他功力深厚,並不與他碰劍,抽劍回身,劍尖一抖,又刺向林風。
  林風看清了來人,不覺一呆。這人是個姑娘,一身淺黃色勁裝,胸前繡著幾朵小花,體態豐盈,朱唇含齒,烏絲披肩,美妙的雙眼似有溫柔話語凝在其中。
  “這麽美的姑娘當了土匪,真是可惜”,林風一邊揮劍一邊說道。
  黃衣姑娘沒有說話,盯著林風看了半天,哼了一聲:“這麽俊的小夥子,死了也怪可惜的”
  林風一笑,“姑娘劍法精妙,不知師從何人”
  “你的劍法也不錯”,姑娘並沒有回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對劍中攀談起來,衆匪徒面面相盱,不敢上前,李成在一邊楞楞地看著。
  兩人似乎都不想傷害對方,林風護著李成,腳下不動。這樣打了足足三柱香的時間,林風好像忘了自己要來干什麽。
  黃衣姑娘打著打著,忽地向后跳去,叫道:“好吧,我們還你人,你在這里等著”,說罷跑到大匪首身邊。“大哥,我們回去吧”。
  匪首心有不甘,“妹妹,就這麽……”。
  林風看著姑娘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里。李成在一邊說道:“這位大哥,不要被那匪徒女子迷惑啊”。
  林風回頭一笑,“迷惑了也沒關系,他們能把我怎樣。”
  這時后面跟來的幾個人也跑到近前,紛紛贊道:“少俠真是好功夫啊”
  “他們怎麽還不把我姐姐送出來?”,等了一頓飯的功夫,李成有點著急。
  又過了一會兒,匪首帶著一隊人騎馬出來,黃衣女子遠遠地站在寨子里,背對這林風的方向,好像和一個人說著什麽。
  匪首勒馬站住,身后兩個人擡出一個女子放在地上。匪首喊道:“你的姐姐快不行了”,說罷策馬回身跑去。
  “姐姐”,李成叫著跑了過去,林風后發先至,轉眼到了女子身邊。他扳起地上女子的身體,試了一下鼻息,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但爲時已晚,女子在他腰間的手已經點在他的穴位上。因爲距離太近,林風又沒有絲毫防范,頓覺身體一僵。女子不給林風任何機會,伸手點了他幾處大穴。
  李成不明所以,還在向前跑。地上的女子蹲了起來,伸手在臉上扯下一層面具,竟是那原來與林風交手的黃衣姑娘!
  李成見狀一驚,停住腳步,“怎麽是你,我姐姐呢?”
  “你姐姐稍后還給你”,姑娘說罷抓起林風走回寨中。她剛剛走進寨門,一群土匪沖了上去,追上李成和幾個村民便是一頓亂砍,慘叫的聲音傳到林風的耳朵里,林風閉上了眼睛,沒想到自己逞一時英雄,滿不把土匪放在眼里,竟粗心大意導致失手,現在不但人沒救到,反而搭上了幾條無辜的性命。
  姑娘拽著林風,手指不離他背后的大穴,她聽到慘叫的聲音驚然回頭,“哥哥不是說要放過他們嗎,怎麽……”
  林風被拖到一間屋子里,姑娘吩咐屋內侍女:“你們出去,把門關好”。林風看著這個土匪姑娘,不動聲色,暗暗運氣沖擊穴道。
  那姑娘小心異常,不時地補點林風身上的穴位,不給他任何機會。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我可以隨時殺了你”,姑娘說道。
  “要殺便殺,想不到我林風竟在小河溝里翻了船”。
  “林風……這個名字很耳熟啊”,姑娘看著林風想了半天,“你是何人?”
  “普通人而已”,林風眼中露出憎惡的神情。
  姑娘看著林風,“你的眼神不對呀,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你要我怎麽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林風冷冷說道。
  姑娘有點急了,“我並沒有讓大哥殺他們,真的與我無關,我想,我們可以成爲……朋友的”
  “朋友?你想玩什麽把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林風眼中露出殺氣。
  姑娘被他的眼光嚇了一跳,盯著林風沈思半晌,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你答應娶我,並發下毒誓”,姑娘說著臉上微微發紅。
  林風一怔,他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小時候聽說女人逼婚的故事,但自己碰到的女人都很羞澀矜持,再說他武功很高,更不會有人向他逼婚,誰知今天碰上了。
  “發誓有什麽用,你不怕我反悔”,林風冷笑道。
  “看你俠肝義膽,這般愛管閑事,想必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姑娘微笑著說。
  “我若是不答應呢”。
  “另一條路就是你不答應,我便殺了你”,姑娘瞪起眼睛。
  “我還要禀報父母”,林風想蒙混過關。
  姑娘哼了一聲,“你把我當傻子了”,說罷從牆邊拿起一口劍,架在林風的脖子上。
  林風感到脖子上一涼,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這種事自己也不吃虧,便說道:“你要我怎樣發誓?”
  “你說你願娶我爲妻,真心真意對待我,永不反悔,否則……”
  “好,我願娶你爲妻,真心真意對待你,永不反悔,否則不得好死”,林風脫口而出。
  “不行,誓言太輕,我叫顧秋莺,重說”。
  林風頓了頓又說:“我林風願娶顧秋莺小姐爲妻,真心真意對待她,永不反悔,否則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顧秋莺歪頭想了想,撤下放在林風脖子上的劍,說道:“我明天還要回去見師傅,我們……我們今天就成婚吧”,顧秋莺說著低下頭去,臉上紅云飛起。
  “真不要臉”,林風暗罵,他已經沖破了穴道。他現在非常憎恨這幫殺人不眨眼土匪,但又不得已要和眼前這個土匪姑娘成親,因爲他發了毒誓。
  晚上,顧秋莺和林風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儀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儀式,顧秋莺知道林風討厭自己的兩個哥哥,便沒有讓他們來搗擾,兩人拜了天地,進了洞房。顧秋莺蒙著蓋頭坐在床邊,靜靜地等著林風過來。
  林風一直面無表情,他看著坐在床邊的顧秋莺,心中說不出的郁悶,“我堂堂俠士竟然被逼著和土匪成親,哎,真丟人”
  林風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動靜,顧秋莺有點急了,她掀起蓋頭的一角看去,只見林風正看著自己,臉上毫無表情。她知道林風心中不快,輕聲說道:“風哥,你我已成夫妻,日后當恩愛相待,以前有得罪之處,那也是我對你的愛慕使然。
  其實,即便是你不答應娶我,我也不會殺你,我只是想嚇唬你,否則你定不會答應。你打傷了二哥,我不能直接和你攀親,我設法抓你也是讓大家心里都過的去,絕非故意羞辱于你。沒想到大哥殺了那幾個人,我知道你恨當土匪的,可我從小跟隨師傅,從未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大哥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許多,我已經讓大哥放了那女子,你若是不喜歡這里,我願意跟隨夫君到天涯海角,但要先禀報師傅一聲。”顧秋莺言語誠懇,款款情深,言語間溫文有禮,全不似土匪模樣。
  林風歎了口氣,離顧秋莺一尺的地方坐了下來,沈悶了半晌才開口說話:“我們尚不甚了解,今晚我們說說話吧”
  顧秋莺知道他心中疙瘩尚未解開,便坐在那里與林風說起話來。
  顧秋莺道:“我師傅是峨嵋山清風散人……”
  “哦,是那個老妖婆”,林風好像在故意挑釁,他想激怒顧秋莺,讓她主動翻臉,甚至與自己動手,到時候他錯手打傷她也不算違反誓言。接著再殺了前來報複的其他土匪,替幾個村民報仇。
  “你不許這樣說我師傅”,顧秋莺果然激動起來。
  “怎麽啦,她就是個老妖婆”
  “你……”,顧秋莺知道他故意挑釁,沒有理他,過了一會兒又找其他話題說起來。
  兩人多數時候都在沈默,偶爾說上幾句話,林風總是進行言語挑釁,顧秋莺都忍住,不與他一般見識。她知道林風失手被迫與自己成婚,心中窩囊,她想用自己的順從和真誠感動他。
  五更已過,天色稍稍發亮,已經坐了一夜,兩人新婚之夜沒有同床。
  “風哥,你還沒有揭開我的蓋頭呢”,顧秋莺輕聲說道。
  林風看著她,猶豫片刻,擡手緩緩揭開蓋頭。顧秋莺擡頭望著林風,會說話的眼睛中似有秋水,在燭光的照映下閃著動人的光彩,雪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羞紅,猶如桃花初放,嬌豔難方。
  “風哥,你還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呢”
  “顧秋莺”
  “你……有你這麽叫娘子的嗎?”
  “那我叫你什麽?”
  “你……看著辦吧”
  “顧姑娘”
  顧秋莺沒說話。
  “莺姑娘”
  顧秋莺還沒有說話。
  “秋莺”
  “你這是心又不甘,還是不把我當成你的娘子”。
  “莺兒”,林風聽到他哥哥這樣叫過她,也就不再繞圈子,只好叫了出來,剛剛叫出口,便覺心中異常別扭。不過他此時對顧秋莺已經漸漸有些好感,但仍心存芥蒂,只盼快點離開這里。
  顧秋莺擡起頭看著林風,眼中含著淚水。林風整夜對她不冷不熱,經常言語挑釁,最后這一聲“莺兒”讓她心中一陣陣激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淚水中帶著委屈和激動。
  秋風中,林風和顧秋莺走在野外。
  “風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師傅那里吧”,顧秋莺說道。
  “不了,我還有事”
  “那我去哪里找你?”
  “我會找到你的,我們就此分別吧”,林風看著顧秋莺,轉頭飛奔而去。
  林風提氣奔行了一會兒,忍不住回頭看去,遠處顧秋莺嬌弱的身軀在秋風中伫立,望著他遠去的方向。
  韓雷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躺在草叢中。體內氣息微弱,傷口還在疼痛,黑夜中不見一絲光亮,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他已經渾身濕透。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韓雷惦記著花雪如,掙扎著爬起來,摸索了好長時間才辨清方向,于是一路踉跄著向回跑,沒跑多遠,腳下一拌,跌倒在地,頭碰在石頭上,又昏迷過去。
  韓雷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爺爺,他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韓雷仍覺渾身無力,但傷口的疼痛已經大大減輕,他掙扎著坐起來,一個老者和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孩站在一旁看著他。
  “我這是在哪里?”,韓雷問道。
  老者面露喜色,“這是我家,我們上山采藥看見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把你背回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啊”,韓雷大驚,“雪如,雪如呢”。
  男孩開口問道:“誰是雪如?我們把你背回來的時候你渾身發燙,昏迷時不斷地喊著“雪如”這兩個字,她是你娘子嗎?”
  韓雷忙點頭道:“對,她是我娘子,我們在雙龍鎮口分開,她去鎮子里買東西,她回來看不到我會急死的,我要回去找她”,韓雷說著就要下地,身體剛一扭便覺腰間疼痛,“啊”地叫了出來。
  老者趕忙扶住他,“你千萬不要動,小心再弄壞了傷口……這樣吧,我去替你看看,她長得什麽樣子,穿什麽衣服?”
  韓雷猶豫片刻,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是跑不了多遠的,便說道,“那麻煩老伯了,雪如她長得很美,白白的,比這位小兄弟略高些,身穿青衣藍褲,但可能換了新衣服。我叫韓雷,老伯若見到相似女子可上前詢問,我的馬還拴在鎮口”
  老者笑了笑:“你放心,我這就去,見到女子就問”
  “多謝老伯”,韓雷焦急寫在臉上。
  老者拿起一頂草帽,對身邊的男孩說道:“你看著這個小夥子,別讓他亂動”,說完轉身走出去。
  男孩走到韓雷身邊,看著韓雷說道:“聽到了嗎?你不許亂動”。這男孩臉上泥汙點點,卻顯得很秀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小鼻子,兩彎細眉,說起話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加上他苗小的身軀,倒很象女孩的模樣。
  “你是什麽人?你是土匪嗎?爺爺說你象土匪”,男孩問道。
  韓雷低頭沈吟了一下,“我原來是土匪,但現在已經不是了。你們看我象土匪爲什麽還要救我?你們不恨土匪嗎?”
  男孩道:“爺爺說土匪也不都是壞人,我們行醫的只管先救人”
  韓雷正了正身,抱拳道:“小兄弟與老伯救命大恩難以報答,在下永世難忘”
  男孩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轉身從一邊倒了碗水,遞給韓雷,“你喝碗水吧”。
  “謝謝”,韓雷端起碗一飲而盡。
  “你是怎麽受傷的”,男孩問。
  “我是土匪,當然遭人恨了”,韓雷歎氣說道。
  兩人沈默了片刻,男孩看著韓雷,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你怎不問我的名字。”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韓雷忙問。
  “我……叫肖月,月亮的月”,男孩回答,一臉天真的模樣。
  “肖月,怎麽名字也象是女孩子的”,韓雷笑了笑。
  男孩見他露出笑容,也高興地抿嘴一笑,忽然又沈下臉來,“你取笑我。”
  “不不,小兄弟誤會了,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韓雷忙解釋。
  男孩見他的樣子,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哈哈,你真有趣。我和你開玩笑呢”
  韓雷被她弄得五迷三道,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老伯怎麽還不回來”,韓雷看著門外,有些焦急。
  “你怎這麽急,爺爺剛出去,雙龍鎮離這好幾里呢”。
  “哦,是嗎”,韓雷喃喃地說。
  “你很愛你的娘子嗎?”,男孩看著韓雷問道。韓雷點點頭,默然不語,眼睛盯著門外。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韓雷越來越急,幾次忍不住想下床出門看看,都被男孩按住。韓雷覺得這男孩雖然瘦小,力氣卻不小,幾次都被按下去動彈不得。
  老者終于回來了,他剛進屋,韓雷便急著問道:“老伯,找到了嗎”
  老者摘下帽子放在一邊的凳子上,歎了口氣,“小夥子,沒找到,鎮口也沒有馬,我打聽了鎮子里面的人,一個店老板說確實有這麽一個姑娘,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都三天了,我想,你的娘子可能是走了,等傷好之后你去找她吧。哦,對了,我在一棵樹上刮掉樹皮刻了幾個小字:韓雷在西村。如果她能看見,會來找你的。”
  韓雷茫然:“我只聽她說起她的師傅在荊州,怎麽找啊”
  老者和男孩愕然對視了一下,隨即安慰韓雷道:“小夥子,只要有緣便會找到,現在你要把傷養好。”
  韓雷點點頭,口中喃喃自語:“她會怎麽想呢”。
  韓雷又喝了一碗藥,想起林風教給他的行氣運功之法,便坐在床上閉目凝神運氣。
  沒一會兒,韓雷便覺體內真氣洶湧翻騰,似江水般川流不息,一發而不可收拾。足足半個時辰,韓雷睜開眼睛,只覺渾身說不出的清爽舒暢,傷痛一下子減輕不少。
  韓雷見老者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驚奇,便說道:“老伯,你們不要管我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老者仍盯著韓雷,面色嚴肅,語氣有些低沈:“小夥子,你內功不淺,那傷你的人武功也定是很高,他長得什麽樣子?”
  韓雷搖頭道:“老伯,我並非武功高強之人,甚至可以說半點武功也不會,我是被幾個平常百姓打傷的。我從小體弱多病,一位大叔傳我吐納運氣之法,我並不知其中奧妙,直到幾天前我被人打傷,一位兄弟救了我,他告訴我我身懷上乘內功,我才想起。他還說我只會養氣和練氣,卻不懂行氣運功之法,便教我行氣療傷”
  老者聞言沈思了片刻,面色緩和下來,說道:“你可是土匪?”
  “以前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老者點點頭,“好好療傷,我這去上山采點藥,月兒,你留在家里照顧小夥子”
  第三天早晨,韓雷覺得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便急著要告辭。老者再三勸阻也攔不住,只好說:“你再歇息一上午,下午再走吧,我給你換換藥。”。
  肖月在一旁看著韓雷,默不作聲,眼中似有哀愁之色。
  上午老者又去采藥,肖月沈默了許多,只顧在一邊翻箱整理衣物,不時地在眼角抹上兩把。
  “小兄弟,你今天好像不大高興啊”,韓雷看著肖月的背影說道。
  “要你管”,肖月發起嗔來。
  韓雷不明白所以,只好默不作聲。
  肖月整理了半天,拿過一個包袱來,放到韓雷面前,“這些是給你準備的衣物,你不能穿著這套衣服出去,否則又要遭人追殺。里面還有些干糧鹹菜,爺爺說荊州路途很遠,我想這點食物怕是不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一時找不到你的娘子,又沒有辦法安生,就先回到這里來吧”,說著說著肖月的眼睛里竟漸漸噙了淚水。
  韓雷只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內心說不出的感激,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小兄弟……”
  肖月轉過身,背對著韓雷站了片刻,跑到外屋。
  韓雷怔怔地看著,這兩天肖月天天在家里照顧他,他與肖月沒事就唠,肖月總是纏著要他講一些他以前的故事。韓雷見這男孩甚是可愛,便也樂得與他說話,兩人三天的時間就變得親密非常。現在就要離開,韓雷也覺得有點依依不舍。
  肖月在外屋鼓搗了半天,不知干什麽,韓雷下床想去看看,剛走了兩步,肖月喊了起來:“你不要出來”
  韓雷止住腳步,問道:“你干什麽呢?”
  肖月沒有回答,須臾,腳步聲音響起,一個人走進屋來。這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兩道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潔白無暇的面龐上還有一點點泥汙沒有洗去,稍短的頭發疏理得非常整齊,身著绛衣白裙,體態嬌小,婀娜多姿。
  韓雷盯著看了半天,“你……你是……小兄弟!”。原來肖月是個女孩子。
  肖月略顯羞澀地看著韓雷,“我好看嗎?”
  韓雷忙說:“好看,好看,你原來是個女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怪不得你長得象女孩子,連名字也是”,其實韓雷還想說:“怪不得和你在一起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時老者走進屋來,見到肖月,大吃一驚,“月兒,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你娘的衣物……”
  “爺爺,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嘛”,肖月嘟著嘴說道。
  老者歎了口氣,“是啊,我的月兒不知不覺都長大了,一個女孩家整天穿著男人的衣服,平日除了跟著爺爺,很少和別的男人接觸,平時連話都不敢說,怕被人知道是女孩,現在忽然遇到這麽個小白臉……哎”
  肖月臉上發紅,“爺爺,怕什麽呢,不就幾個土匪嘛,我才不怕呢,爺爺,你武功那麽厲害,也會怕幾個蟊賊嗎?”
  老者搖搖頭,又歎了口氣,“月兒,我們的仇家比土匪厲害不知多少倍,你和你娘長得太像了,我怕……”
  “仇家?爺爺,你怎麽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
  老者仰起頭來,半天沒有說話,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好像回憶著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半晌,老者低下頭來,大手撫摸著肖月的腦袋,緩緩地說道:“月兒,該告訴你真相了,你爹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惡人所殺……”
  肖月“啊”一聲叫了出來。
  老者繼續說著:“當年你爹爹在外面抱打不平,與人結了梁子,對手找來一個武功很厲害的人物撐腰,你爹娘出手不慎將他打死,誰知那人卻是當年武林赫赫有名的追風手魏伯明的徒弟。那魏伯明前來尋仇,不問青紅皂白便殺害了你的爹娘。當時我也在場,我被魏伯明的幾個徒弟纏住,無法分身,眼睜睜地看著你爹娘慘死”,老者說到這里聲音顫抖,臉上表情痛苦異常,肖月在一邊睜大了眼睛緊張地聽著。
  “那魏伯明竟然還要尋到你殺掉,當時你尚不懂事,我知道不是那群人的對手,便拼著命地溜到后院,抱著你逃出來。后來,我又偷偷回了一趟家里,你爹娘的屍體已經掩埋。你娘也沒給你留下什麽東西,我找了兩件你娘生前穿過的衣服拿了抱著你到處流亡。上天有眼,一天我正巧遇到那魏伯明與人交手受了重傷,便趁機殺了他,當場被魏伯明的兒子魏元坤看見。從此那魏元坤到處派人搜尋我們的行蹤,我幾次險些被他們發現,無奈之下不遠千里逃亡到這里,但這里也未必太平。十五年來,我天天外出都帶著草帽。你漸漸長大了,我讓你扮成男孩子,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嗨……你的名字叫肖月兒,是你娘給你起的,我給改成肖越;你卻不喜歡,自己給改了,正巧改成你娘給你起的名字……前些日子我到城里去,聽一些江湖人士議論,武林中三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那魏元坤位列第五,我怕已遠不是他的對手。”
  “十五年了,想必那魏元坤已經不再找你們”,韓雷在一邊說道。
  “但願如此吧”,老者點點頭,忽然他神色一肅,大喝一聲:“誰”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我們找的你好辛苦啊,肖劍松,剛才在山上看見你我就覺得眼熟,果然是你,我終于可以爲師傅報仇了。”
  老者猛然縱身跳出門外,只見一個形容猥瑣,身穿錦衣的男人站在屋外。
  “就你一個人?”,老者環顧四周問道。
  “對付你這把老骨頭,根本用不著二師兄出手,我一個人就夠了”,錦衣男人嘿嘿地笑著。
  “閣下很面熟,你是魏伯明的哪個徒弟”,老者冷冷地看著錦衣男人,暗暗運氣于掌,準備出其不意致命一擊。
  “一個要死的人知道那麽多干什麽”,錦衣男人話音沒落,老者猛然欺身便是一掌,錦衣男人嘿嘿一笑,閃身躲過,回手一掌劈去,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一處。
  肖月兒和韓雷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不一會兒,老者漸漸落在下風,一時間險象環生,只見錦衣男人一片掌影罩住老者,處處占盡先機,而老者的招式總是差一點,最后都落了空。眼看老者就要招架不住,肖月兒心里著急,叫聲“爺爺,我來幫你”,跳上前去一腳踢向錦衣男人。
  錦衣男人身形后錯,退了兩步,一掌逼開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水靈的小姑娘,我找得這麽辛苦,正好來犒勞犒勞我”。
  老者滿面怒容,忽地一把推開肖月兒,叫道:“月兒,你快走,不要管爺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不,爺爺”,肖月兒哭著喊道。
  “嘿嘿,你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嗎”,錦衣男人說著一步竄到老者身前揮掌便打,老者側身舉掌相迎,肖月兒縱身上前幫助爺爺。韓雷眼看肖月兒和爺爺漸漸不支,在一邊干著急。
  激斗中,老者單掌推來,錦衣男人身形一轉,繞到老者旁側,一掌打在老者肋部,老者腳下一個踉跄退了幾步,嘴角鮮血流出。
  “爺爺”,肖月兒驚呼著想去扶住爺爺,錦衣男人從身后一把扯住她的腰帶,將她摟在懷里,肖月兒一肘向后打去,錦衣人擡手擎住,向后一扭,把她的胳膊擰在背后。肖月兒拼命掙扎,怎奈力量相差懸殊,很快兩只手都被擰到背后,肖月兒嬌小的身軀在錦衣男人巨大的身影下無助地扭動。錦衣人並不急著封肖月兒的穴道,肖月兒越是掙扎他越興奮。
  錦衣男人瞥見屋外牆上挂著一團繩索,于是扭著肖月兒走到牆邊,一只手拿下繩索便開始捆綁。肖月兒雙手被扭在背后提起,身子俯下來,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很快便被捆的結結實實。韓雷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上前半步。
  錦衣男人將繩子在肖月兒腰間纏了兩圈捆住,手里捏著余繩,放開了肖月兒。
  肖月兒掙扎著站起來跑向老者,眼看就要跑到老者身邊,錦衣男人手上繩子一扯,肖月兒被拉住,不能向前走半步。
  老者此時已經躺在地上,吃力地擡起手,伸向肖月兒,口中叫著“月兒,月兒”。
  肖月兒俯下身,哭喊著:“爺爺,爺爺”。眼看老者的手就要碰到肖月兒的臉,錦衣男人輕輕一拉,肖月兒又被向后拖了半步。
  “肖劍松,我要當著你的面嘗嘗這丫頭的味道,哈哈哈……”,錦衣男人狂笑不止。
  韓雷已經急得鼻子都冒煙了,“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這樣看著。
  雪如……我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想到這里他幾步跑到肖月兒身邊,伸手要爲她松綁。
  錦衣男人早就看到韓雷,但見韓雷一直沒有動靜,知道他定然不足爲懼。眼見韓雷的手碰到了肖月兒背上的繩索,錦衣男人手一抖,肖月兒身體被向后扯得飛了起來。韓雷急忙抱住肖月兒,結果被一同扯得向錦衣男人身邊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韓雷擡腿便蹬,錦衣男人迎著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韓雷腿上劇痛,覺得骨頭象斷了一樣。錦衣男人口中罵道:“哪來的臭小子,身子骨這麽硬”,說著一掌拍向韓雷的天靈蓋。
  韓雷情急之下運足力氣準備抵抗,忽覺丹田一股熱氣升起,他來不及多想,舉手迎了上去,只聽“蓬”的一聲,兩掌相對,錦衣男人被震的向后飛起,身體撞塌了屋子的半面牆壁,落下的石頭砸在他的腦袋和身上。
  韓雷一愣,忙解開肖月兒身上的繩索。肖月兒跑到老者面前,扶起老者的頭,哭著喊道:“爺爺,你怎麽樣,爺爺”
  老者指著躺在牆邊的錦衣男人,吃力地說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韓雷跑過去,拿起一塊石頭便向昏迷著的錦衣男人腦袋上砸,砸了足有五六十下,直砸得他血肉模糊,腦漿崩裂。錦衣男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韓雷竟然有這麽一手,否則也不會掉以輕心,不明不白地死在韓雷手里。
  韓雷籲了口氣,回身走到老者身邊,“老伯,你怎麽樣?”
  “我……我怕是不行了,月兒,爺爺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小夥子,月兒就交給你了……你們快走,也許還有人會找到這來,你們要盡快離開這里……盡快……”,老者用盡最后的力氣說話,聲音越來越弱,頭一歪,氣絕身亡。
  “爺爺!!!……”,肖月兒悲慘的哭聲快要把韓雷的心肺撕裂。
  韓雷勸肖月兒趕快埋葬老者離開這里,肖月兒不肯,整天在老者身邊哭泣。
  韓雷只好在一邊不斷地安慰她。直到第四天,兩人才埋葬了老者,收拾起行囊匆匆上路。
  肖月兒不時地回頭望著,望著她和爺爺朝夕相處的小屋,望著她長大的地方,不禁淚流滿面。
  韓雷勸道,“小兄弟,你不要太難過了,我們以后還會回來看你爺爺的”
  肖月兒忽然轉過頭來,臉上還挂著淚珠,通紅的眼睛盯著韓雷問道:“你爲什麽不早點出手,你這麽厲害,哼哼。”
  韓雷大驚,忙解釋道:“姑娘,我……我以爲自己幫不上什麽忙,就在一邊看著,后來……后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情急用力之時,覺得丹田一股熱氣升起,我想,這,這和那個林風教我的行氣之法可能有關系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真的……唉,是啊,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出手,也許……”
  肖月兒盯著韓雷半天,低下頭又哭了起來,看來是相信了韓雷的話。
  韓雷松了口氣,“小兄弟,我們走吧”
  一路上韓雷不斷地安慰著肖月兒,兩人就這樣風餐露宿走了兩天,韓雷覺得大腿上被那錦衣人踢過的地方越來越痛,起初並不在意,后來痛得有點影響他走路了。
  這一天走著走著,韓雷疼得受不住,便說道:“小兄弟,我的腿被那人踢過的地方很疼,我看看再走”。
  “你覺得是肉疼還是骨頭疼?”,肖月兒問道。
  韓雷答道:“是骨頭,可能是骨頭裂了,開始我還沒在意,也沒有運功療傷,加上這兩天走這麽急,可能是……”
  肖月兒道:“我們先休息一天吧,你把腿養好我們再走。你的腿好了以后我教你些拳腳和運功之法,雖然不是什麽上乘武學,但總比一點不會要好”
  韓雷看著肖月兒,感激地說:“謝謝小兄弟”。
  “謝什麽,你學會了也好保護我呀,你怎麽還叫我小兄弟,我長得不象女人嗎?”
  “不,我是叫習慣了,那我叫你……”
  “叫我名字,我叫肖月兒,你就叫我月兒吧”
  “月兒姑娘”
  “你……你誠心和我作對啊,你把姑娘兩個字去掉”,肖月兒通紅的眼睛看著韓雷。
  “月……月兒”,韓雷忽然改口有點不習慣。
  夜晚,兩人靠在一棵大樹邊休息,肖月兒已經睡去,睡夢中仍緊皺著眉頭。
  韓雷看著她嬌小的身軀,淚水一遍遍洗過的美麗的面龐,心中說不出的憐惜。
  “爺爺,爺爺”,肖月兒喊出聲來,喊了兩句忽然挺身坐起,四處看去,臉上還挂著淚珠。韓雷心中一痛,湊到她身前柔聲說道:“月兒,做惡夢了?不要怕,沒事了”。肖月兒看著韓雷點點頭,靠在樹上又閉上眼睛。
  韓雷挨著肖月兒坐下,也閉上了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
  “到了荊州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雪如?雪如她現在也想著我嗎?”,韓雷正胡思亂想,肖月兒的腦袋靠了過來,輕輕地靠在韓雷的肩頭。韓雷低頭看著肖月兒,不忍心吵醒她,便挺在那里一動不動。肖月兒頭又蹭了蹭,偎在韓雷肩胸部,側著身子,很快便沈沈地睡去。她的眉頭漸漸松開,淚痕尚未干去的臉上終于露出安詳的神情。
  一個身穿白衣的姑娘牽著一匹棗紅馬慢慢地走著,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每次遇到人都要仔細張望一陣,好像在尋找什麽。
  她就是花雪如。她從鎮里買東西回來,不見了韓雷的蹤影,她整整找了韓雷兩天也沒有找到。
  “難道他是故意躲開我?他仍對我心存畏懼,不肯做我的夫君,自己偷偷跑了?”花雪如心緒煩亂,走著走著,一個人站在前面擋住了去路,這個人身高體瘦,面如油塗,身穿麻布,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花雪如。
  花雪如覺得他眼光怪異,心中有些不安,便牽著馬從旁邊繞過。身形剛剛錯過,那麻衣人忽地伸出一只手來抓向花雪如,動作奇快無比,花雪如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抓住肩頭,頓覺身體一軟,就要倒下。
  麻衣人迅速上前用另一只手摟住花雪如的纖腰,一個縱身跳上馬,雙腿一夾,策馬而去。花雪如被他拿住穴位,渾身酸軟,舌頭僵硬,口中說不出話來。別人咋一看以爲是兩個親密異常的人同騎一匹馬呢。
  跑著跑著,迎面走來幾個人,個個白衣外面套著藍短衫,腰中挎劍。
  “師妹!”一個人叫了出來。
  麻衣人見狀使勁催馬,準備沖過去甩掉他們,忽覺馬身一斜,忙抱起花雪如飛身躍起,穩穩落在地上。原來馬腿被一個藍衫人踢了一腳,棗紅馬登時摔倒在地。
  麻衣人身形落地,剛剛拔腳欲跑,幾個藍衫人拔劍刺了過來,一個人口中叫道:“趕快放下我師妹,饒你不死”。
  麻衣人只好回身應戰,他一手抱著花雪如,另一只手揮起,淩空一拂,第一把刺來的劍被拂向一邊,來人手中劍差點脫手。第二第三把劍隨后刺來,麻衣人身形一閃,手指迅速在兩只劍上各彈一下,其中一把劍立時被彈得飛上了天空,而另一把劍蕩開之后隨即劍勢一轉橫掃過來,這個人的功力明顯要強些。
  第四把劍緊跟著刺到。麻衣人身子一轉側身讓開這一劍,一腳踢中來人,隨即身形蹂進,一掌推向功力最強的藍衫人,掌上一片血紅的顔色。
  那人慌忙向后躍去,險險避開,衣衫上一片血紅赫然在目,似被鮮血染過。
  那藍衫人脫口而出:“血殺掌!你是宇文天通”
  麻衣人哈哈一笑:“算你有點見識,識相的趕緊求饒,或許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四個藍衫人怎肯任他帶走師妹,從四處圍住宇文天通,準備殊死一搏。
  “堂堂宇文大俠竟然強搶良家女子,傳出去可不好聽啊”,一個藍衫人說道。
  宇文天通又是哈哈一笑,“那你們都留在這里做死鬼吧,就不會有人說出去了。這是你們的師妹?長得可真美呀”,說罷伸手在花雪如胸前摸起來。花雪如一臉羞怒,卻動彈不得。
  四個藍衫人見狀同時從四面襲來,宇文天通身形疾閃,躲過兩劍,拂開了另外兩劍。又一劍從背后刺來,宇文天通回身拂向來劍,忽覺這一劍霎時變得沈重迅捷,直奔胸前刺來。宇文天通猝不及防,大驚之下忙仰身向后疾縱,摟著花雪如的手也不得不放開。
  宇文天通站定,看清了來人,叫道:“林風!”
  林風樓住花雪如,頓覺一股幽香撲鼻而來,不禁心神一蕩,笑道:“怪不得宇文大俠也動了凡念,呵呵,宇文大俠不會來也要殺我滅口吧”。
  宇文天通瞪著林風,暗暗運足了功力,冷冷說道:“林少俠近來可好”,話音未落便縱身上前一掌打來,血紅的手掌帶著熱浪。林風不敢怠慢,把花雪如推向身邊的藍衫人,叫了聲”接住”,隨即一閃身,手中劍迎面刺去。
  宇文天都想盡快打敗林風,然后收拾幾個藍衫人,防止他們趁機逃跑,于是掌掌盡是殺招。藍衫人接過花雪如,並未急著逃跑,因爲他們覺得不能扔下林風一人,必要時可以出手相助。
  斗了三四十招,宇文天都一掌打來,林風身體稍稍一斜,掌風染紅了林風肩頭的衣衫。林風身體一轉,俯下身去,宇文天通欺身上前雙掌舉起準備同時拍向林風,藍衫人見狀挺劍便要上前相助,只見林風的劍從身下忽地閃電般揚起,刺向宇文天通。宇文天通躲閃稍慢,被一劍刺中大腿。
  “啊”,宇文天通大叫一聲縱身后跳,轉身拼命逃去。
  林風望著宇文天通一瘸一拐的背影,笑了笑說:“這宇文天通也太不長進,我賣了個破綻他就上鈎”。
  “多謝林少俠”,一個藍衫人上前拱手相謝。
  “不要客氣,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荊州鐵劍門下弟子,我叫成瑞東,這是我的師弟陸雄,方子云,李江成,這是我的師妹花雪如。”
  林風抱拳道:“幸會,替我問候你們師傅。我有事在身,這便告辭,你們一路上多加小心”
  成瑞東抱拳,“少俠保重,若不嫌棄,他日來鐵劍門做客,我們定會重謝。”
  “成大俠客氣了,告辭”,林風看了一眼花雪如,轉身奔去。
  “二師兄,這人是誰?”,陸雄問道。
  “他是三年前東方若排出英雄榜上位列第九的林風”,成瑞東答道。
  “你不是說那宇文天通不是位列第七嗎?怎麽打不過林風,而且這麽快就被打敗?”,方子云問。
  成瑞東答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林少俠只有二十出頭,想必近年來武功定有大進,這沒什麽奇怪的,再說東方若排出的列次未必就完全令人信服。”
  “二師兄,你可要小心啊,林風好像對師姐有點意思”,陸雄笑著說道,眼睛看向花雪如。
  成瑞東瞪了陸雄一眼,“不要胡說”,隨即來到花雪如身邊,柔聲說道:“師妹,沒出什麽事吧,我看你好象換了衣裳。你跑哪去了,我們找不到你便回到荊州,結果被師傅狠狠地斥責一頓,這又回來尋你。幸虧我們遇上,又有林少俠相助才得以脫險”
  “二師兄,對不起”,花雪如聲音很低。
  “沒什麽事就好,我們回去吧,以后不要獨自亂跑了”
  花雪如點點頭,到一邊牽過棗紅馬,看了看它的腿。
  “師妹,這是宇文天通的馬吧,你還看它作甚,扔下它任它自生自滅”,方子云說道。
  花雪如搖搖頭,“這……這是我路上遇到的一個朋友的馬,我要帶它回去。”
  “朋友?在哪兒,叫什麽名字?”,成瑞東問。
  “他……他叫韓雷,日后若是見到他,請告訴我一聲,你們要盡量把他留住。”
  成瑞東看著花雪如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慮,“你怎麽認識他的”。
  “路上偶遇,我們走吧,二師兄,我慢慢和你說”
  “師姐,什麽時候喝你和二師兄的喜酒啊”,陸雄笑嘻嘻地問道。
  成瑞東喝道:“不要胡說”。
  花雪如沈默了半晌,沒有作聲。
  “師姐還這麽害羞啊”,陸雄笑著說。



(4)
  “我們離荊州還有多遠”,肖月兒問道。
  韓雷想了想,“又走了五天,到前面有人的地方再問問吧”
  “你找到了你的娘子,會不會不理我了?”
  “怎麽會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爺爺臨終前讓我照顧你,就是我沒有飯吃,也不會讓你餓著。當土匪這麽多年,在野外生存不會有大的問題,至少不會餓死。”韓雷言辭誠懇。
  肖月兒動了兩下嘴唇,欲言又止。
  “你換成女兒裝,就不怕被仇人認出來嗎?”。
  “哼,穿成男孩的模樣難看死了……晚上再換吧”
  韓雷啞然:這女孩爲了漂亮命都不要。
  走著走著,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叫喊聲夾雜著兵刃相撞的聲音。韓雷拉著肖月兒向一邊跑去,邊跑邊說:“我們快離遠點”。沒跑幾步,眼前一具具屍體赫然在目,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地上幾個木箱胡亂地丟著,箱蓋已被打開,箱里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扔在旁邊。一輛馬車慢慢走著,拉車的兩匹馬不時地嘶鳴,茫然望著四周。
  “我們快跑”,韓雷拉著肖月兒就要向回跑。
  肖月兒叫道:“那有個人好像動了,我們去看看吧”
  “哎呀,不要管啦”
  “不行,他們也許是被匪人所傷,爺爺說行醫之人不能見死不救,我……”,肖月兒甩開韓雷的手,眼睛看著韓雷。
  韓雷見她小嘴嘟起,清澈的眼睛中帶著執拗,只好道:“好吧,我們去看看,可要小心”
  韓雷和肖月兒跑了過去,一個人躺在地上呻吟著,肖月兒查看了一下,把著他的脈說:“是內傷,恐怕已經不行了。”
  “那我們快走吧”,韓雷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那邊還有兩個人”。
  “我去看看,師兄,你帶人去追那娘們”
  韓雷慌忙拉起肖月兒便跑,跑著跑著,韓雷感到背后一麻,當即身體僵硬,撲到在地。肖月兒驚叫一聲,回身舉掌拍向來人。
  “小妮子有兩下子”,來人輕舒猿臂,抓住肖月兒的手腕。肖月兒立時身體酸軟,趴在地上。
  后面又有兩個黑衣人沖上來,叫道”鮑師叔”
  那個被稱爲鮑師叔的人看著地上上韓雷和肖月兒,說道:“這兩個人爲什麽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可能有問題,留著活口,先綁起來”。
  兩個黑衣人拿了繩索,將癱在地上的韓雷和肖月兒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
  姓鮑的漢子在韓雷身上摸索了半天,幾乎每個地方他都摸到了,結果一無所獲,便又轉向肖月兒。韓雷知道他要去摸肖月兒的身體,心中著急,不知道他們會怎樣對付肖月兒。
  姓鮑的漢子在肖月兒身上摸來摸去,最隱秘的地方也摸過了。肖月兒滿臉通紅,卻又毫無辦法。
  “媽的,什麽也沒有,不過這小妞看起來很嫩”,姓鮑的漢子說道,手還在肖月兒的胸前揉捏。
  “鮑師叔,她的洞洞里搜過了嗎”,一個黑衣人笑著。
  “那里怎麽能藏下一本書”,另一個黑衣人說。
  “未必就是書呀”
  “哈哈,好,我這就進去看看”,姓鮑的漢子一臉淫笑,說著解開了肖月兒的穴道,手里仍捏著肖月兒的乳房,“小妮子,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劍譜,我可要探探你的小洞洞了”
  肖月兒滿臉羞紅,“我……不知道什麽劍譜,我們是過路的,我們什麽也不知道”,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姓鮑的漢子解下肖月兒的腰帶,按住肖月兒,不顧她拼命的掙扎,脫下她的褲子,手指伸入肖月兒下體。
  “不象有東西的樣子啊”,姓鮑的漢子手指在肖月兒的下體撥弄著,肖月兒緊緊夾住雙腿,身體不住地扭動,不多時,兩腿間熱乎乎的液體流了出來。肖月兒美麗的眼睛中淚水不斷地湧出,口中叫著:“韓大哥,韓大哥”
  韓雷渾身酸軟不能動彈,情急之下又覺丹田熱氣騰然升起,韓雷來不及多想,便運氣在渾身遊走,片刻的功夫,感到體內氣血一暢,穴道已然解開。
  姓鮑的漢子撥弄了半天,才脫下褲子,就在他挺身要插入肖月兒身體的一刹那,韓雷大吼一聲,身上繩索寸寸崩斷,隨即一躍而起,直撲姓鮑的漢子。
  姓鮑的漢子大駭,忙提起褲子向后躍去,兩個黑衣人上前攔住韓雷,韓雷全無招式,揮起雙拳便砸,只聽“啊,哎喲”兩聲,兩名黑衣人本想擡臂隔擋,卻被韓雷砸得骨斷筋折,還沒等他們倒地,韓雷又是幾拳砸來,兩名黑衣人胸腦中拳,登時鮮血狂噴,倒地而亡。
  姓鮑的漢子迅速系好腰帶,瞪著韓雷問道:“你是何人?”
  韓雷不答話,來到肖月兒身邊便要解開繩索,姓鮑的漢子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韓雷內力異常雄厚,但見剛才韓雷出手,又不象是個會武之人,至少拳腳功夫很差。于是他壯起膽子欺身上前,一掌打向韓雷,韓雷擡掌相迎,姓鮑的漢子手臂一轉,避開韓雷的手掌,一拳打在韓雷的左肋,韓雷痛呼一聲向后退了幾步,險些栽倒。
  姓鮑的漢子松了口氣,他剛才忌憚韓雷的功力沒有全力出招,沒想到韓雷竟這樣笨拙不堪一擊。韓雷行氣功夫不熟,情急之時往往能夠運行調動體內真氣,但也手腳動作緩慢,極不靈活。
  韓雷一咬牙,揮起拳頭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姓鮑的漢子閃身又是一掌,正中韓雷前胸,韓雷摔出丈遠,頓覺氣沖頂門,頭暈目眩。
  韓雷掙扎著站起來,地上的肖月兒叫道:“韓大哥,氣沈丹田,出掌灌于雙臂,注意招式”。這些天肖月兒教過韓雷一些拳腳功夫,但韓雷之下一頓胡打,全然忘記了招式。肖月兒一提醒,韓雷恍然醒悟,當即雙掌一錯,借著沖勁,一招”力劈華山”,“青龍擺尾”直取對手。
  姓鮑的漢子閃身躲開,剛要回招,誰知此時韓雷身形動作變得靈活異常,只見他手腕一抖,手掌一翻,五個手指扇向對手的面門。姓鮑的漢子急忙后仰躲過,韓雷的指尖從臉前劃過,真氣在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韓雷渾身氣行靈暢,越打越順,姓鮑的漢子漸漸支持不住。打著打著,姓鮑的漢子瞅準機會猛然躍到肖月兒身邊,一把抓起肖月兒,扣住她的咽喉。韓雷見狀大驚,叫道:“你放開她”。
  姓鮑的漢子嘿嘿笑道:“看來你滿心疼這個小妮子嘛”。
  肖月兒下身赤裸,上身被繩索纏繞,淚珠還挂在臉上,美麗的大眼睛望著韓雷。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那里,姓鮑的漢子似乎並不著急,他在等援兵,可是等了足足兩刻鍾的時間,仍不見動靜,那漢子有點著急了:“會不會出什麽事?”,他看著韓雷,覺得就這樣逃掉心有不甘,對手兩個人,女的被五花大綁,已經掌握在自己手里,男的雖然功力深厚,但拳腳功夫並不怎麽樣,看起來江湖中生死搏殺的經驗也顯得不足,且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動手,實際上自己是占了上風。
  想到這里,姓鮑的漢子一只手鎖住肖月兒的喉嚨,一只手在肖月兒胸前揉捏著她的乳房,肖月兒羞容滿面,欲要掙扎,怎奈雙手反剪,喉嚨被鎖住,嬌小的身軀在那漢子粗壯的手臂里顯得軟弱無助。
  “你,你放開她”,韓雷急怒攻心,卻不敢出手。
  姓鮑的漢子手移到肖月兒的下體,手指插了進去。肖月兒一陣痙攣,雙腿緊緊夾住,但無法抵擋可惡的手指進進出出。下體的快感一陣陣襲來。肖月兒羞愧地閉上眼睛,漢子的手指漸漸沾滿了蜜液。
  “嘿嘿,我這就要用手給小妮子開苞了,我這手指可真有福分啊”,那漢子說著便作要用力捅進狀。
  韓雷喝道:“你住手!”,韓雷話音還沒落,姓鮑的漢子鎖住肖月兒的那只手不知何時收回到肖月兒身后點了她的穴道,從袖中摸出一支镖,趁著韓雷驚怒交加,眼睛盯著肖月兒下體之際,手中镖倏然從肖月兒身后飛出。韓雷毫無防備,被一镖打中前胸。
  “韓大哥!”,肖月兒驚叫。
  韓雷拔出飛镖,胸口鮮血湧了出來。那漢子哈哈大笑,將肖月兒推倒趴在地上,“你中了我的毒镖,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去見閻王了,臨死前看我怎麽干了你的心上人吧,哈哈哈哈”。
  韓雷感到胸口麻木,慢慢擴展到全身,呼吸漸漸變得困難,眼前發黑,腿一軟,跪在地上。
  那漢子見狀不再理會韓雷,脫下褲子,俯身叉開肖月兒的兩腿,便要挺身而入。哪知韓雷忽然一躍而起,揮掌劈去,那漢子以爲韓雷已然垂死,萬萬想不到他竟然還能奮起一擊,待到發覺之時韓雷的手掌已到了面前,那漢子來不及運足功力,慌忙擡掌相迎,兩掌相撞,“蓬”的一聲,那漢子象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飛出去七八丈遠,頓時口噴鮮血,一命嗚呼。
  韓雷身體落下,正巧落在肖月兒身上,韓雷的臉貼在肖月兒赤裸的臀部和叉開的一條大腿根部內側,肖月兒私處在韓雷眼前一覽無遺,韓雷欲掙扎挪開,怎奈渾身麻木不聽使喚,剛才奮起一擊用盡了氣力,更加速了體內毒素循環。
  韓雷漸覺意識模糊,呼吸越來越困難,直至昏暈過去。肖月兒被點了穴道,在韓雷身下動彈不得,只一個勁兒地喊:“韓大哥,韓大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韓雷醒了過來,仍然感到渾身麻木,無法動彈,睜眼只見肖月兒私出近在咫尺,柔軟的臀部和大腿貼在自己的臉上和嘴唇上,少女的體息讓韓雷心里一陣陣蕩漾,韓雷忙閉上眼睛,暗暗運氣排毒。
  肖月兒在他身下問道:“韓大哥,你醒了嗎”。
  韓雷費力地張口欲答,嘴唇一動,便象在肖月兒臀間親吻一樣,韓雷忙閉上嘴。
  肖月兒心中一緊,“韓大哥……你是不是還不能動,不要著急,慢慢運氣排毒,既然能醒來,便說明沒事了,會好起來的”肖月兒柔細嬌軟的聲音讓韓雷再也把持不住,小弟弟漸漸翹了起來,硬硬地頂在肖月兒的脖頸處,韓雷慌忙凝神把持,不爭氣的小弟弟卻越來越硬。
  又過了一會兒,韓雷手腳漸漸能夠活動,于是吃力地從肖月兒的身上翻下來,躺在一邊凝神運氣。肖月兒穴道也已自解,她掙扎著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韓雷問道:“韓大哥,你怎麽樣?”
  “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韓雷睜開看了肖月兒一眼,心中惴惴。四目相對,肖月兒登時滿臉羞紅,一直紅到脖子,她低下頭轉過身,背負雙手,望著自己赤裸的下體,半天沒有擡頭,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
  韓雷心中羞愧,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對肖月兒不敬,可肖月兒卻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看他。
  許久,韓雷掙扎著坐了起來,手腳仍有些不靈,但已經能夠自由活動。
  “月兒,我把你的繩子解開吧”,韓雷聲音很小。
  肖月兒仍低著頭,沒有出聲,韓雷猶豫了一下,爬到她身邊,爲她解渾身的綁縛。肖月兒雙手還沒等解開,韓雷向后一拉繩索之時,肖月兒渾身好似柔若無骨,順著繩子一拉,竟倒在韓雷的懷里。韓雷慌忙扶起她的肩膀伸頭看去,“月兒,你怎麽了?”但見肖月兒雙眼春水含情,兩頰飛紅,嬌羞無限。“月兒,……我,對不起……是我不好……”,韓雷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一時尴尬至極。
  韓雷慌忙之下笨手笨腳地解下繩索,“月兒,你先穿上衣服,我給你拿來”,韓雷說罷走到一邊,拿起扔在一旁肖月兒的衣裙遞給她,自己轉過身去。身后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肖月兒低聲說道:“行啦”
  韓雷轉過身來,見肖月兒穿好了衣服,低頭擡眼望著自己,臉上仍是無限的嬌羞,韓雷心中忐忑不安,“月兒,我……我不好,可是……”
  “不用說啦,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很愛你的娘子,我……我不會……你就當我是你的親妹子吧”,肖月兒聲音很低,她知道如果這樣下去,兩人的關系將很尴尬,索性認了哥哥。
  “月兒,好妹子”,韓雷的聲音有些激動。
  肖月兒擡起頭來看著韓雷,朱唇輕啓:“哥哥”。
  “我們快走吧,要是再有他的同夥來就不好辦了,以后不準你多管閑事”,韓雷說道。
  “好,哥,以后我都聽你的”
  韓雷拉起肖月兒就跑,此時他已經渾身氣血暢通,毫無不適的感覺。
  “晚上換上男裝吧”
  “好,哥”
  兩人跑了很長時間,直跑的氣喘籲籲。天色漸暗漸黑,兩人在一個山腳停了下來,找了個地方坐在地上休息。
  “我們今晚在這里休息吧,讓你整天跟我風餐露宿,委屈你了”,韓雷看著肖月兒嬌弱的身軀,心中有些不忍。
  “我覺得這樣挺好呀,就算一輩子這樣我也願意”,肖月兒說完發現不妥,忙岔開話說:“今晚月亮真好啊”
  韓雷看了看天空,“月亮還沒升起來呢”。
  肖月兒有些羞惱,“我是說今晚月亮一定會很好”
  “你怎麽知道”
  “哼,你……因爲,因爲我叫肖月兒呀”
  兩人沈默了片刻,肖月兒徑自唱了起來:“月兒缺了又圓,人世間多少離合悲歡。柔情空萬種,癡怨幾千般?縷縷情絲理又亂,春秋幾度楚江天,歲歲漸老花月容顔。三尺神劍催風雷,卻難斷、流水潺潺。”
  韓雷靜靜地聽著,肖月兒溫柔嬌輕的聲音讓他感到惬意恬靜,又有絲絲傷感,他仰頭望著天空,心中想起花雪如:“雪如,你現在哪里”
  肖月兒唱了一會兒停下,默默地望著天空。
  “月兒,你唱的真好聽”,韓雷說道。
  “是嗎,這是我和爺爺救治的一位大娘教給我唱的,她會唱好多歌呢。”
  “三尺神劍催風雷……這位大娘一定是個武林高手吧”,韓雷問道。
  “不是,她說也是別人教她唱的”。
  一群黑衣人追著一個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女子好像受了傷,步伐有些踉跄,不時地回頭看著,眼看追來的人越來越近,女子忽然停住身形,擡手一揚,一把細小的銀針散向追來的黑衣人。爲首的黑衣人閃身躲過,身后有幾名黑衣人中針翻倒在地。女子又散出一把針,隨即轉身繼續逃跑。被銀針打中的黑衣人再也沒有爬起來,顯然針上喂了劇毒。
  剩下的五六名黑衣人忌憚這女子手中的銀針,不敢逼的太緊,卻又不肯放過她,便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爲首的黑衣人壯起膽,幾個縱身撲了上去,很快又迫近女子,女子回手就是兩枚銀針,黑衣人縱身躲過。這樣女子扔了幾次銀針之后,爲首的黑衣人又一次撲近之時,女子沒有再扔。
  “這娘們兒沒有針了!”,爲首的黑衣人叫罷腳下加快步伐,飛身攔在女子面前,眼睛仍緊緊地盯著女子的手。女子手一揚,那黑衣人忙凝神準備躲閃,哪知並未有銀針飛來,女子只是虛晃一下,隨即向一旁跑去。
  “媽的”,爲首的黑衣人有些惱怒,幾個縱身又攔在女子面前,后面幾個黑衣人也追了上來圍住了女子。
  “嘿,小娘們兒,識相點趕緊束手就縛”,黑衣人叫囂著,卻不敢上前。
  女子看著四周,雙方僵持了片刻,爲首的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女子神色一黯,將雙手背在身后說道:“來吧”。
  見女子放棄抵抗,兩名黑衣人相對點了一下頭,雙雙來到女子背后,拿起繩索搭在女子脖頸上,女子忽然雙手向后一送,兩名黑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爲首的黑衣人見狀飛身欺近,女子一擡手,又是兩枚銀針飛出,那黑衣人頭一仰,身形不停,飛速滑到女子身邊,伸手飛快地在女子腰間點了一指,隨即雙手擡起抓在女子的雙肩,卸掉女子雙肩的關節。
  “啊!”,女子痛呼,那黑衣人迅速站起,扳過女子的身體,用剛才搭在女子脖頸上的繩子將她緊緊地捆了起來,女子不住地痛呼,雙腿不自覺跪下,身體痛苦地扭動著,臉上冷汗淋漓。
  “媽的,終于抓到了,這小娘們還真難弄”,爲首的黑衣人捆縛完畢,拍著手走到女子的前面,“你就是毒娘子的徒弟林巧蝶吧”。
  女子仍跪在地上,臉上的冷汗順著清秀美麗的臉龐落下,兩彎修眉緊蹙,潔白的牙齒咬住下唇,盡力忍受著肩頭的疼痛。一頭烏黑的秀發垂下,飄在肩頭和胸前。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一道繩索乳下勒過,托起隨著身體扭擺而顫動的挺拔豐滿的乳房。
  “小娘們兒可真饞人呐,我來搜搜身”,爲首的黑衣人說著,一雙大手便在女子的身上摸索起來。摸索了半天,一無所獲。
  “小娘們兒,說,劍譜在哪里?”,爲首的黑衣人喝道。
  女子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是不是疼得不能說話了”,那黑衣人雙手在女子肩頭一捏,接上了關節,“快說,不說我會讓你更難受”
  女子肩頭疼痛消除,喘著氣說道:“什麽劍譜,我不知道”
  “媽的,嘴硬,待把你雙手雙腳砍掉,再把你放在罐子里腌鹹菜,讓你生不如死”,爲首的黑衣人狠狠地說道,眼睛盯著女子的嘴,防止她咬舌自盡。
  女子聽罷不禁渾身發冷,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她知道這些人做的出來。
  那黑衣人見狀不禁得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讓你死前受盡折磨,先嘗嘗地獄的滋味。你說還是不說”
  女子咬著牙,沒有出聲。
  “好,就先讓你先嘗一碟小菜”,爲首的黑衣人說罷伸出一只手搭在女子肩頭,手上一運氣,女子頓覺渾身劇痛,骨頭架子象要散了一樣,冷汗如雨而下,慘叫聲淒厲尖悚,若不是身體被黑衣人拽住,早已躺在地上。
  黑衣人收掌,拽著女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快說,否則再讓你吃盤大菜。”
  女子無力地擡起頭,嬌喘籲籲,斷續地說道:“劍譜……我給燒了”
  “媽的,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現在就一根一根剁下你的手指腳趾,再一寸一寸剁下你的胳膊和腿,反正劍譜也沒了”,黑衣人惡狠狠地說著,便從旁邊的黑衣人手里拿過一把刀,轉到女子身側。
  女子眼中露出恐懼,渾身瑟瑟發抖,感到背在后面的手指上一涼,她慌忙叫了出來,“不……不……我說,我說,劍譜我跑出不久放在一棵樹下面掩起來了”
  黑衣人嘿嘿笑了笑,“早點說就不必受罪了,走,領我們去拿”,黑衣人說罷拎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手里牽著繩頭,推搡著向回走去,女子一邊吃力地走著一邊四處張望。
  “在這里”,女子走到一棵樹下示意。黑衣人扒開樹下亂葉中的一塊新土,拿出一本書來。
  “火龍劍訣”,黑衣人捧著書念道,“怎麽是火龍劍訣呢,明明叫赤雨劍,你不會耍我們吧”
  “我拿的就是這本書,否則我藏起來干什麽?”,女子說道。
  爲首的黑衣人翻開看了看,點頭道:“應該沒錯,好,小娘們兒,獎賞你一下,我讓你爽爽”,說著把書揣在懷里,大手在女子胸前摸了起來,臉上露出淫笑。
  “你放過我吧”,女子一臉哀求的神色。
  “你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要我怎樣放過你,你若是能讓大爺高興,也許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女子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索性閉上眼睛,淚水流了下來。
  “大哥,身后有人”,一個黑衣人叫道。
  爲首的黑衣人忙向后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站在后面看著他。這年輕人腰中一口劍,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目光冷峻沈穩,眉間英氣迫人,不怒自威。
  “誰?”,爲首的黑衣人喝道。
  年輕人沒有回答,緩緩地踱步走近,反問道:“幾位是什麽人,要古家的劍譜何用?”
  “這麽說閣下也是來搶劍譜的”,那黑衣人說著向旁邊的兩個黑衣人使了一下眼色。年輕人越走越近,三個黑衣人猛然同時撲上來。年輕人腳下不停,待幾個黑衣人近身之際,伸手接住了爲首黑衣人的一掌,另一只手抓住一個黑衣人劈來鋼刀的刀背,手臂一抖,鋼刀向一旁蕩去,撞開了另一個黑衣人的鋼刀。
  爲首的黑衣人感到胸口氣悶,知道來人功力非常,不敢硬拼掌力,身形一轉,另一只手抓向年輕人肩頭。
  年輕人見狀問道:“閣下是鷹爪裘仲山吧,你的兄弟鮑震廷在哪里?”,年輕人說話間身形不動,眼看黑衣人的手指就要碰到肩頭,卻不能再向前半厘。原來年輕人的手拿住了黑衣人的肘部,黑衣人驚駭間忙用力抽臂,竟無法動彈半分。
  黑衣人剛要擡腳,忽覺渾身酸軟,癱倒在地上。
  年輕人出手如電,瞬間點了另外撲上來的兩個黑衣人穴道。
  “閣下何人?”,癱在地上黑衣人裘仲山問道。
  “林風”,年輕人兩個字一出口,裘仲山又吃了一驚,“原來是林少俠,我認栽了,古家劍譜在我懷中,林少俠拿去吧”
  林風伸手點了裘仲山的穴道,從他懷里拿出劍譜,走到女子身邊問道:“你是林巧蝶吧”
  女子點頭,“林少俠放過我吧,我只是一時糊塗”。
  林風道:“偷東西又不是死罪,但不能放過你,你跟我去古大俠家對證,隨后認錯便可沒事。你怎麽會順利偷到劍譜?是不是還有同夥?”
  “那他們如果不肯放過我呢,你能保護我嗎”,林巧蝶沒有回答林風的問題,睜著大眼睛問道。
  林風微微笑了笑:“他們怎麽會不肯放過你,除非你干了其他什麽壞事。否則……我們都姓林,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放心,如果你只是偷了劍譜,我保證你沒事”,林風說著走到她身后拾起繩頭,“走吧”。
  “你武功那麽高,還怕我跑了不成,快給我松綁啊”,林巧蝶叫道。
  林風搖頭道:“天色已晚,夜間我還要睡覺,毒娘子的徒弟我可不敢掉以輕心。”
  林巧蝶哼了一聲,“哼,赫赫有名的林少俠也欺負女人”。
  “剛才裘仲山威嚇你的時候你一幅可憐巴巴的模樣,現在我救了你,你卻敢這樣和我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喜歡憐香惜玉,還是覺得我手段不夠狠啊”,林風瞪著林巧蝶凶巴巴地說道。
  林巧蝶看著林風,嘴唇動了兩下,沒敢再說話,乖乖地轉身走去。
  裘仲山喊道:“林少俠,請解開我們的穴道”。
  “穴道幾個時辰之后便會自解”,林風頭也沒回,他憎惡裘仲山殘忍毒辣,有心要懲罰他一下。
  林風拿著劍譜看了兩眼,“是啊,怎麽叫火龍劍訣呢?古大俠的劍法不是叫赤雨劍嗎……喂,你說話呀”。
  林巧蝶背負雙手悶著頭走,好像沒聽見。”哎喲,我的腿好痛,大概是傷勢加重了”,林巧蝶嘴里哼呦著,蹲在地上不肯起來。林風猶豫了一下,伸手在林巧蝶腿上和腰間點了兩指,然后挾起她飛奔。
  天色黑了下來,林風在一個山腳下停住。他放下林巧蝶問道:“你的腿好點了嗎”。
  林巧蝶覺得腿上的傷痛已大大減輕,但嘴里仍說:“好了點,但還是很痛”。
  她早聽說林風年輕英俊,俠肝義膽,爲人正直心善,經常做些好事,斷不會爲難自己一個小小女子,剛才林風的舉動更讓她確認,于是便壯起膽子決定與他玩圈子,一旦林風發狠再求饒也不晚。
  “我問你,這就是你偷來的劍譜嗎?”,林風瞪著眼睛問道。
  “那是假的,真的我給藏起來了”,林巧蝶回答。
  “啊,真的呢,你放在哪里了”
  “嗯……忘了”
  “什麽?忘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肯說了”,林風咋呼著伸手按向林巧蝶頭頂。林巧蝶似乎不爲所動,睜著大眼睛望著林風。
  林風按住林巧蝶的腦袋,半天沒有用勁,只說道:“說不說,不說我就不客氣了”。林巧蝶仍不吭聲,只是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林風。
  林風覺得這姑娘甚是可愛,便不忍心折磨她,歎口氣說道:“你現在不說,待我把你送到古家,讓他們家人審問你,你可要吃苦頭了,那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林風拿下放在林巧蝶腦袋上的手,扳過她的身體推了一把,“到那邊去休息,今晚你好好想一想”。
  林巧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背負著雙手走到一棵樹下坐了下去。林風不由分說抄過繩頭將她捆在樹上。
  “喂,你怎麽還……我的手都麻了”,林巧蝶叫嚷道。林風沒管她,捆完后自己走到一邊打坐休息。
  “哎呀,我的胳膊好痛……喂,我要方便一下”,林巧蝶不住地叫嚷。
  林風睜開眼睛,“是嗎,我來幫你”,說著上前要解她的腰帶。
  “啊”,林巧蝶驚叫起來,“不用了,我還能忍,明天再說吧”。
  林風笑了笑,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扔在地上,說道:“你還是去一趟吧”
  “你不怕我跑了?”,林巧蝶歪頭看著林風。
  “那也不能不讓你解手啊,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逃掉”,林風的聲音不緩不急,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林巧蝶起身跑去,回頭喊道:“你不準過來偷看啊,我得離遠點”。林巧蝶跑了很遠,回頭已看不見林風的身影,便找了個地方蹲下去。林巧蝶解手完畢,戰起身望了望,心想:“我現在跑了,難道你真的能抓到我不成”,想罷轉了個方向跑去。跑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林巧蝶有些猶豫,她四處看去,心中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希望林風此刻能夠突然出現。
  “看什麽呢”,林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巧蝶心中一喜,故作驚訝狀:“你怎麽跟上來的?是不是偷看我了……”
  林風沒有答話,走到她身邊說道:“回去吧”
  兩人回到原來休息的地方,林風拿起地上的繩子,看向林巧蝶。
  “你……你這麽厲害,我跑了好遠你都能找到,還有必要把我捆起來嗎?”,林巧蝶的眼睛里帶著委屈和一絲哀求。
  “不行,若不約束于你,萬一碰到高手,你趁機跑了怎麽辦。再說夜間我還要休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否則可能就要栽跟頭,我已經吃了個大虧,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何況你是毒娘子的徒弟”
  林巧蝶聽了眨眨眼睛,呆立片刻后轉過身子,乖乖地把手背在身后。林風上前結結實實地把她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
  “哎,別捆那麽緊嘛,哎喲”,林巧蝶誇張地叫了起來,隨著繩子在身體上纏繞拉緊打結,林巧蝶心里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說不清楚地感覺,好像她願意、甚至渴望被林風這樣把自己捆起來。
  林風推著林巧蝶坐到樹旁,用余繩把她捆在樹上,自己又坐到一邊打坐。
  林巧蝶轉頭看著林風說道:“喂,我剛才騙你,那本書就是我從古家偷出來的,你沒扔了吧”
  林風仍閉著眼睛,“是與不是去古家對證便知,我剛才看了一下,應該不會錯。”
  林巧蝶笑了起來,“林少俠也偷看別人的武功秘籍啊……”。
  林風道:“我對古家劍譜沒有興趣,但古大俠是恩師的朋友,聞聽古大俠不幸去世,我只是前來替恩師吊孝。剛到這里又聽說古家劍譜被你偷去,我便四處尋查,今天終于被我找到了”
  林巧蝶笑了起來,“哼哼,你……”
  “別出聲,有人來了”,林風打斷了林巧蝶的話。
  一男一女的聲音響起,林巧蝶沒有聽到,林風卻聽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那邊的女人唱了起來:“月兒缺了又圓,人世間多少離合悲歡。
  柔情空萬種,癡怨幾千般?縷縷情絲理又亂,春秋幾度楚江天,歲歲漸老花月容顔。三尺神劍催風雷,卻難斷、流水潺潺。”
  林風側耳仔細聽著,心中暗忖:“那男人的聲音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哦,想起來了”,林風聽到韓雷的聲音,不禁又想起顧秋莺。
  “喂,你在想什麽呢,沒有人啊”,林巧蝶低聲說道。
  “我想起我娘子了”,林風歎口氣。
  “啊,你有娘子了?”
  “哎,不說這個了”,林風顯得有些煩。
  林巧蝶沈默了片刻說道:“古卓聽說是被人殺死的,他的武功那麽高,武林英雄榜上排第四,會是誰殺了他呢?”
  林風搖搖頭道:“事情還不清楚,等到了古家問問。”
  “你是怎麽偷到劍譜的?”,林風問道。
  “我聽到古卓的死訊,家里鬧得挺厲害,便想到他家看看。我半夜摸到書房里,不小心摸到一個機關,發現了那本書。我正準備跑掉的時候被古卓的大兒子看到。我跑出來后處處躲藏,今天和一隊押镖的一塊兒走,沒想到連累了他們,那些人也太狠毒了,你怎麽沒殺了他們。”
  “哎”,林風搖搖頭,隨即笑著說道”你和你師傅一樣,都喜歡偷別人的東西,偷了那麽多武功秘籍,可惜到頭來都沒練好武功”。
  “哼,你笑我,你……”,林巧蝶瞪起眼睛,“林少俠武功蓋世,天下第一,卻就欺負女人”
  “武功天下第一我可不敢當,武林英雄榜上位列第一和第二的羅沖和歸無極我都自歎不如”。
  “那你師傅一定很厲害了,聽說這英雄榜並未包括那些世外隱士和魔教中人”,林巧蝶問道。
  林風搖搖頭,“師傅最近身體不太好……他兩年前曾和歸無極鬧了點誤會,兩人交了手,師傅被歸無極打傷。”
  林巧蝶恨恨地說道:“那歸無極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人野心太大,且心狠手辣,師傅的死就和他脫不了關系……不說這個了,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
  “這要問師傅,我可不敢作主”
  ……
  不知不覺中兩人唠了半夜,林風看了看天說道:“你早點睡吧,否則明天沒有精神”
  “你捆的我好不舒服啊”,林巧蝶哼哼唧唧起來。
  “忍著點吧,要不就給你點穴,但是人的身體幾個時辰之內如果一動不能動會更加難受”,林風說完閉上眼睛打坐,不再出聲。任憑林巧蝶怎樣與他說話,他都置之不理。
  林巧蝶獨自說了半天,見林風不理她,漸漸覺得無趣,自己擡頭仰望著天空,很快便昏昏沈沈睡去。
  第二天早晨,林巧蝶睜開眼睛,卻不見了林風,頓時慌張起來,“林風,林風,你在哪兒”
  “你醒了,那我們走吧”,林風從身后走過來解開捆在樹上的余繩,拉著林巧蝶站了起來,手里抓住繩頭,推著她走去。
  “你這樣押著我,不怕被官差看到嗎”,林巧蝶提醒林風。
  “不怕,這荒郊野外哪里有人。今天晚上之前趕到古家附近,夜間時候再把你帶到他們家里……你快點走”,林風說著又推了林巧蝶一把。
  經過短暫的相處,林風覺得這林巧蝶乖巧伶俐,且是個可以信賴之人,有心解開她的綁縛,便說道:“只要你答應不逃跑,我便給你解開綁縛”。
  哪知林巧蝶答道:“我怎麽會不逃跑,一有機會我就逃”
  林風愕然,“你到底是傻呀還是沒睡醒,快點走”,林風說著又推了林巧蝶一把。林巧蝶走的很慢,好像故意讓林風來不斷地推她。


  (5)
  夜間,大堂里燈火通明,兩邊站了幾個人,一個三十多歲、身穿白袍,頭纏孝帶的男人站在中央,一個渾身繩索,五花大綁的女人跪在他面前。
  這女人頭發散亂,面色慘白,眼中帶著倔強和嘲諷,修美的雙手高高地吊在背后,被繩子緊緊捆住的身體凸凹有致,胸前凸起的雙峰隨著她沈重費力的呼吸起伏著。
  “龔翠珊,你究竟是怎麽害死爹爹的,還有沒有同夥?”,那白袍男人喝道。
  “你問一萬遍,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我沒有殺古卓”,跪在地上的女子答道。
  白袍男人冷笑,“你倒是挺堅強,受了如此多折磨仍然嘴硬。但你不要以爲我們拿你沒辦法,只要你不說,我們就會天天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龔翠珊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地跪在那里。
  “林巧蝶有消息嗎”,白袍人問道。
  旁邊的一個人答道:“還沒有,我們求丐幫幫忙找,可是這件事竟然很快泄漏出去,江湖中定會有很多人都想將劍譜奪爲己有,這樣就危險了”
  白袍男人恨恨地說道:“那林巧蝶太狡猾了,竟然在眼皮底下讓她溜掉,但願劍譜不要落在歹人手里。”
  這時一個聲音飄了進來:“古公子,林風拜見,未經通報,還請古公子見諒”,話音剛落,林風挾著林巧蝶已站在堂口。林風放下五花大綁的林巧蝶,推了她一把,“進去”。
  林風推搡著林巧蝶走進堂中,林巧蝶走的很慢,邊走邊說:“已經到了,你還不給我解開綁繩”。
  林風剛要給林巧蝶松綁,白袍男人上前拱手招呼道:“原來是林少俠大駕光臨,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是林少俠把這女人拿住了?劍譜可找到?”,他迫不及待地問起劍譜。
  林風忙拱手回禮,“古公子客氣了,劍譜在這里,請古公子驗證”,林風從懷里拿出劍譜遞給白袍男人,白袍男人拿著劍譜念道:“火龍劍訣?怎麽是這個名字”,說著翻開書看了起來。
  林風道:“怎麽古公子也不知,難道這書不是……”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來,一把拽過渾身繩索的林巧蝶,不由分說擡手便要扇林巧蝶的嘴巴,林巧蝶大聲驚叫出來:“林風!”
  眼看年輕人的巴掌就要落在林巧蝶的臉上,年輕人忽覺手上一麻,胳膊滑向一邊。
  “古二公子還請手下留情”,林風不知覺間已站在這個年輕人身邊,手中抓著他的小臂。年輕人一怔,“林少俠,你……”
  林風道:“古二公子,如果劍譜屬實無誤,還請公子大人大量,放過這位姑娘,畢竟她只有偷盜之小過”
  那年輕人狠狠地瞪了林巧蝶一眼,說道:“既然林少俠求情,就便宜了你這個賤人”。
  林巧蝶卻嚷嚷起來:“你就是古家二公子古俊吉吧,本事不大,卻喜歡欺負女人”,林巧蝶說著溜到林風身后,探出腦袋斜眼看著古俊吉。
  古俊吉有些惱怒,但礙于林風的面子又不好發作,瞪著眼睛看了林巧蝶半天,憤憤地哼了一聲,走到白袍男人的身邊,問道:“大哥,可是我家劍譜?”
  白袍男人很快翻完了劍譜,點頭道:“我也沒見過這劍譜,只知道爹爹把它藏在書房里,但看里面的招式和心法,正是我家的赤雨劍。從書的紙張和墨迹來看,這本書已經有很多年頭了,短短幾天之內是無法假冒的,但不知爲何叫火龍劍訣;爹爹從未說起過這個名字。哦,多謝林少俠幫助找回劍譜”
  林風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但不知古大俠是如何受害的?”
  白袍男人指向跪在地上的龔翠珊說道:“這女人是我家的丫鬟,一天晚上,我去爹爹的房間,發現這女人正在屋內,爹爹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然死去多時,我將她拿住,從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但爹爹是被人用內力震斷經脈而死,手掌上有紫青的顔色。這女人顯然無法做到,我想她定有同夥,于是便嚴加拷問,但多日來這女子死活不肯開口”
  林風沈思道:“倘若這女子的同夥能殺死古大俠,定然可以救她出去,也許現在是受了傷,你們可要小心,但是……”
  白袍男子點頭道:“我也這樣想,這些天我們已經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跪在地上的龔翠珊忽然開口說話:“這本劍譜本來就叫火龍劍訣,是古卓偷盜他人之物,所以給改了名字。”
  古俊吉怒道:“你這賤貨休要胡說”,說罷上前一腳踢在龔翠珊后背,龔翠珊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丈遠,趴在地上半天半天不能動。
  躲在林風背后的林巧蝶說道:“古二公子果然只有欺負女人的本事,你怎不讓她把話說完,是怕她說出真相吧”,林巧蝶仗著林風的承諾,肆無忌憚地羞辱古俊吉。林風也想聽聽原委,便默不做聲,任由林巧蝶隨便說話。
  古俊吉怒道:“爹爹他是一代大俠,怎會做出偷盜之事,定是這賤人血口噴人”
  林巧蝶嘿嘿笑道:“那你倒是讓她把話說完呀”
  白袍男人在一邊說道:“讓她說,看她說什麽”
  “還是古大公子有氣度”,林巧蝶恭維道。
  龔翠珊費力地翻過身,待喘息平複下來,對著白袍男人說道:“古俊成,你看劍譜最后一頁是否撕掉一角?”
  白袍男人翻到最后一頁,最后一頁果然缺了一角。
  “是又怎樣”,古俊成冷冷道。
  “那是我娘撕掉的,我當時已經七歲,親眼看到娘撕下書頁的一角。那本劍譜是我爹爹從一個山洞中發現的,爹爹拿到劍譜后整日鑽研,不覺間冷落了我們娘倆,娘一氣之下欲奪過劍譜,爹爹忙將劍譜拿開,娘便撕下劍譜最后一頁的一角,那一角上並未有字迹,爹爹也就沒有粘上。爹爹欲將劍法作爲傳家之技,還教了我一些基礎心法。
  三個月后,娘有了身孕,爹娘都盼望是個男孩。就在這個時候,爹爹的一個朋友登門拜訪,爹爹與他切磋技藝,很快便將他打敗。在他的一再追問之下,爹爹說出了劍譜的來曆。又過了一個月,爹爹的這個朋友再次拜訪,拿來一壇好酒說是要與爹爹分享。
  三日后,爹爹的這個朋友又來了,提出與爹爹切磋武功,誰知爹爹與他交手沒多久便覺體力不支,到了晚上便大口大口地吐血,娘和我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救回爹爹的性命。爹爹的那個朋友當時也悲痛異常,說會照顧我們娘倆,可是第二天他聲稱有事,出去后就不見了蹤影。
  后來娘才發現不見了劍譜,娘告訴我,一定是爹爹的那個朋友害死了爹爹。
  不久,娘就在悲痛之中去世了,連同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許你們都明白了,爹爹的那個朋友就是后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古卓大俠。
  我長大后改名換姓好不容易混進古家做了丫鬟,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報殺父之仇。
  我是想殺了古卓,但他卻非我所殺,我進去時他已經口鼻流血,死去多時,我正要在屍體上捅上幾刀,古大公子就進來了”
  “一派胡言”,古俊吉吼道,“如果真是這樣,爹爹拿來劍譜之后爲何不重抄一本,卻留下它成爲后患。爹爹如果真是貪婪惡毒之人,爲什麽當初不殺了你們母女?”
  龔翠珊冷笑道:“也許古卓還有點人性,且認爲我們母女微不足道,也許他以爲娘根本不會懷疑他,才放過了我們娘倆。過了這麽多年仍沒有動靜,他以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此事了”
  古俊成微微動容,面色有些難看,“就算如你所說,也不能證明是家父害了你爹爹”
  林風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你爹爹呢”。
  “我爹爹叫李逢春,我叫李秀娟”
  古俊吉吼道:“你這賤人滿口胡言亂語,看我如何收拾你”,說這便沖向李秀娟。
  “俊吉,休要胡來!”,古俊成喝道,“想必這位姑娘對爹爹有所誤會,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姑娘所說真僞,既然如此,就放了她吧。姑娘,爹爹已經去世,你也不用報仇了,希望你以后好自爲之。松綁”,古俊成要比古俊吉沈穩老練的多,他知道李秀娟這樣一說,林風定然已有幾分相信,她等到林風在場才說出這番話來就是爲了有個見證之人。他作出這種姿態也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顯示古家的風范。
  兩個人上前松開李秀娟的綁繩,古俊成說道:“姑娘走吧”。
  李秀娟站起身來,看著古俊成,又看了看林風,一聲不吭,徑直走了出去。
  古俊吉看著她的背影,正準備跟上去,古俊成喝道:“俊吉,你回來”,他知道林風耳目聰明,在這附近跟蹤動手定逃不過林風的法眼。
  林風點頭道:“古公子果然胸襟寬廣,令人佩服。”
  林巧蝶在身后笑了兩聲,說道:“看來師傅說的沒錯,武林英雄榜中好人不多,除了四個人,其余的不是陰險奸惡之徒,就是心胸狹窄之輩。”
  “不要胡說”,林風欲阻止林巧蝶隨口亂語。
  古俊成卻來了興趣,冷冷地問道:“但不知是哪四位英雄入尊師傅的法眼?”
  林巧蝶清了清嗓子說道:“排名第一的羅沖,第三的還虛老人,第六的余東隱,第九的林風,就是這位林少俠。”
  古俊成笑了笑,沒有作聲。古俊吉喝道:“你這小丫頭也來胡言亂語,你偷劍譜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林風剛要說話,古俊成說道:“既然劍譜已經找回,我們也不爲難你,只需在我家住留幾日,小作懲戒”,話音剛落,林風身后兩個人走了過來,拉住渾身繩索的林巧蝶拖向一邊,林巧蝶大聲嚷道:“啊,不行,放開……”
  “行不行由不得你”,古俊成看著林巧蝶冷冷地說道。
  林風猶豫了一下,回身看向林巧蝶,林巧蝶正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林風。
  林風拱手對古俊成說道:“還請古公子高擡貴手,我曾答應要放過她。”
  古俊成道:“我們只是拘禁她半月,如果,如果她把劍譜抄下,或者她記住劍譜中招式,那……”
  “我沒有抄劍譜”,林巧蝶嚷道。
  林風沈思片刻,說道:“沒人能證明她抄下劍譜,如果她不承認,難道古公子還要逼供嗎?這幾天內她四處躲藏,我想她沒有心情抄劍譜,否則容易暴露。
  這樣吧,我代替古兄拘禁懲罰她半月,即使她能記住一招半式的,恐怕半月后也已經忘光了。”
  林巧蝶叫道:“好啊好啊,就這樣吧,林少俠一路上一直在拘禁著我呢,沒看我被他綁成這個樣子,你們該滿意了吧”
  古俊成見林風這樣說,便也不再堅持,抱拳道:“既然這樣,有勞林少俠了”
  林巧蝶嘟囔著:“真小氣。”
  外面跑來一個家丁,到古俊成面前躬身說道:“大少爺,外面有個叫魏元坤的求見”
  古俊成忙道:“有請”
  片刻,一個身穿麒麟繡袍,面白如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人。
  古俊成正和林風說著話,見中年人進來,忙上前抱拳道:“魏大俠光臨,有失遠迎,失敬”。
  魏元坤還禮,看向綁在一旁的林巧蝶,“林姑娘真是好手段,殺了燕北雙雄那麽多手下。古公子,請把這女人交給我處置”,魏元坤好像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林風。
  古俊成猶豫了一下,“不知魏大俠與她有何過節?”
  “她殺死了我的一個徒弟,我的徒弟爲了找回古大俠的劍譜,中了這個女人的毒針”。
  “恐怕他們不是替古家找回劍譜,而是留爲己有吧”,林風面無表情地說道。
  魏元坤面沈似水,“鮑震廷被震斷經脈,恐怕是林少俠所爲吧。”
  “鮑震廷不是我殺的,我只見到過裘仲山”,林風雙臂抱在胸前,目不旁視,看也不看魏元坤一眼。魏元坤江湖名聲素來不好,現下又傲慢無理,林風對他也沒客氣。
  魏元坤盯著林風看了片刻,轉頭對古俊成說道:“古公子若沒有異議,我就把這女人帶走了”
  “不行”,林風言簡意赅,只吐出了兩個字。
  古俊成見狀忙說道:“我已經答應林少俠將這個女人交給他處置了”。
  魏元坤看向林風,“林少俠與這女子是何關系,要這樣袒護于她”。
  “沒什麽關系,我答應過她送回劍譜便可保她沒事”,林風一點面子也不給魏元坤。
  魏元坤面色微動,“這麽說林少俠是成心要與我們作對了”,魏元坤語氣中帶著威脅。
  林風聽得極不舒服,胸中豪氣頓生,“我無心與魏大俠作對,但林巧蝶不能交給你。”
  魏元坤冷笑,“好,林少俠,這里是古府,我們不便動手,明日在南邊十里的黑虎嶺,我們一決高下,不知林少俠意下如何?”。魏元坤知道林風沒有幫派,也無甚勢力,而自己在英雄榜上排名第五,高于林風。幾個師兄弟也個個武功高強,實在不行可以不顧江湖道義群起圍斗,所以有恃無恐地下了戰書。
  “哼,好吧,既然魏大俠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林風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魏元坤向古俊成抱拳道:“請古公子看好這個女人,待我和林少俠決戰之后再交給我”,言語間好像已有必勝的把握。
  古俊成見雙方勢成水火,忙在一邊勸解道:“兩位最好以和爲貴,何必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子傷了和氣呢”
  魏元坤道:“古公子不必勸說,告辭了”,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古俊成看著魏元坤的背影,半晌才說道:“林少俠……”
  林風道:“古公子,你放心,我不會令你爲難,請妥當安置林姑娘。”
  林巧蝶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被捆在身后的手心里已握出汗珠。
  “林大哥,你……你斗得過那魏元坤嗎?你,你還是不要爲我冒險了,就把我教給他們吧,想必他們也不能把我怎樣。”,林巧蝶眼中滿是關切的目光,稱呼也由“林少俠”、“林風”變成”林大哥”。
  林風心中一熱,在他看來,林巧蝶是一個伶俐可愛,又有些膽小的姑娘,而此時竟然爲了自己的安危甘願把自己送給魏元奎,不由得讓林風感動異常。
  林風道:“林姑娘,你落到他們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我既然答應你就要盡全力做到。我的確沒有把握,如果我戰敗而死,你落到了魏元坤的手里而仍能幸免的話,就去找我師傅。你不是說要學武功嗎?師傅知道我是爲了你和魏元坤決斗,定會教你武功的。我沒能保證你安全,你也不要怪我。”
  “那你現在就帶著我跑吧”,林巧蝶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林風搖頭道:“四周肯定有魏元坤的人在監視,那樣做反倒落了個不守承諾的名聲。而正大光明的與他決斗卻可以讓古公子見證”
  林巧蝶眼淚流了下來,“林大哥,你要小心。”
  林風點點頭,隨即對古俊成說道:“古公子,在下奉師傅之命拜祭古大俠,請帶我去靈堂”
  一個白衣女子騎著棗紅馬慢慢地走著,她不住地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麽,她就是花雪如。花雪如心中惦記著韓雷,回到鐵劍門后整日坐臥不安,暗地里一個人悄悄垂淚。第三天,她終于坐不住了,便留了字條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
  她下定決心,不管遇到什麽樣的風險,不管自己受到多少屈辱,也要找到韓雷。只要能和韓雷恩愛相伴,她就無怨無悔。她要回到她和韓雷相遇的地方,冒著再次被奸淫羞辱的風險,找到那夥土匪,她已經不顧一切了。
  前面傳來吵雜聲,花雪如遲疑了一下,循聲策馬走了過去。
  幾個男人追逐著一個女人,很快便要追上。一個男人一個魚躍撲倒了女子,身后兩個男人拿起繩索將女子按在地上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捆縛妥當后將她拎起。
  “嘿嘿,小妞,看你能跑到哪兒去”,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公子模樣的人跑過來,看著渾身繩索的女子,得意地笑了起來。
  那公子走到女人面前,用手摸著她的臉蛋和胸脯,嘿嘿淫笑:“小妞兒可漂亮啊,你若是從了本公子,保你整天吃香喝辣。若是不從,嘿嘿,也別怪本公子辣手催花,怎麽樣?”。
  旁邊的家丁附和道:“是啊,跟了我們趙公子,就會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你還是從了吧”
  女子羞憤交加,一口唾沫吐向那公子。
  “好,那就別怪本公子了”,趙公子說著伸手幾把扯下女子衣衫,女子白嫩的乳房呈現在衆人眼前。趙公子貪婪地看著,手在女子胸前摩挲,不時地掐擰女子嬌嫩的乳頭。女子滿臉羞紅,身子被打手按住不能動彈,口中罵聲漸漸虛弱斷續,呼吸變得急促。
  “住手”,一聲嬌脆的聲音傳來。趙公子回頭看去,眼睛立時直了。只見一個嬌豔絕美的白衣女子騎著一匹棗紅馬站在近前,美麗的眼睛怒火噴出。
  趙公子大嘴咧開,“本公子今天交了桃花運,這麽美的女子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花雪如跳下馬來,冷笑道:“現在都給我滾,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趙公子見花雪如手中拿著劍,知道可能不好對付,向旁邊的手下使了一下眼色,滿臉堆笑來到花雪如面前,“這位……女俠,在下趙三有,但不知女俠芳名”。
  花雪如一臉厭惡,“少說廢話,快放了……”,花雪如沒等說完,兩個打手猛地撲了上來,想趁其不備拿下花雪如。
  花雪如對付起這幾個潑皮綽綽有余,這等把戲奈何不了她,沒幾下便將幾個打手打得七零八落。
  花雪如一把抓住趙三有的脖領,擡手就是幾巴掌,直扇的他眼冒金星,口角流血。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趙三有跪在地上求饒,“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女俠放過我吧”
  花雪如吐了一口,“滾”。
  趙三有如獲大赦,頭如搗蒜,在花雪如的腳下不住地磕頭,花雪如不再理會他,擡腿剛要走向那袒胸露乳的女子。
  趙三有忽然一把抱住花雪如的腿,花雪如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跄,旁邊幾個打手一撲而上,花雪如揮拳打退了兩個打手,但由于腳下不靈,被一個打手從身后抱住,這人的大手攬住了花雪如的乳房,花雪如怒急之下,一肘打在身后打手的腹上,隨即鐵劍出鞘,一劍刺入身下抱住自己腿的趙三有的肩頭,趙三有一聲嚎叫松開雙手,花雪如擡起一腳踢在他的心窩,趙三有偌大的身軀橫飛出去,登時口鼻流血,氣絕身亡。
  打手們見花雪如劍已出鞘,紛紛躲得老遠,不敢上前。
  “啊,公子,公子,公子死了”,打手們見狀扔下趙三有的屍體不顧一切地逃命去了。
  花雪如走到被繩捆索綁的女子面前,替她解開繩索。
  “多謝女俠相救”,女子盈盈拜倒,花雪如趕忙扶起,“姑娘不要多禮”。
  花雪如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女子,“你穿上我的衣服回家吧”。
  “女俠要小心,這個趙三有是縣里的惡霸,你殺了他,他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沒關系,一群潑皮惡霸尚不足懼,你快回家吧。”,花雪如說道。
  “多謝女俠,那我就回去了,女俠千萬要小心。”,女子說罷又作了一揖后轉身跑遠。
  花雪如此時穿著貼身的黑衣,黑衣服本是打算夜間仍在野外的時候穿的,但嫌換衣麻煩,花雪如揀了一身貼身的黑衣穿在里面,晚上只需脫下外衣放入行囊即可。
  女子很快沒了蹤影,花雪如看了看地上趙三有,走到屍體旁邊擦了一下劍,狠狠吐了一口,隨后鐵劍還鞘,回身上馬繼續趕路。沒走多遠,幾個人影從遠處漸漸靠近,這幾個人個個步伐飛快,身手矯健,看起來武功都不弱。花雪如吃了一驚,“一個小縣城怎麽也有這樣的高手”。
  幾個很快到了近前,攔住了花雪如的馬,共五個人,個個身著灰衣。其中一個人喝道:“惡賊趕快下馬就縛,否則讓你嘗嘗我們的手段。”花雪如問道:“惡賊?你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們……是那趙三有的人?行動真快啊,幾位這麽好的身手,卻去當別人的走狗,實在可惜。”
  一個人怒道:“惡賊休要猖狂,看來你是不甘束手就擒了,兄弟們,上!”,幾個人揮舞著兵器直撲花雪如,花雪如不谙馬上打斗,也怕他們傷了棗紅馬,想轉身跑掉已然來不及,索性一咬牙,飛身跳下馬,與幾個人斗在一處。
  這幾個人功夫都不錯,一時間與花雪如打得難解難分,不長的時間,又有一群人趕了上來,有的是官差模樣,有的和最先來的幾個人一樣的裝束,人越圍越多,把花雪如團團圍在中央。花雪如感到不對勁,嬌喝道:“住手,看你們也是官道中人,爲何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拿人。”
  幾個人停住手,一個人喝道:“惡婆娘,休要裝傻,大白天的你穿著黑衣服干什麽?你已經逃不掉了。”
  “我究竟犯了什麽法,你們憑什麽抓我?”,花雪如問道。
  “你這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還問我們爲什麽抓你?”
  “你們弄錯人了”
  “是嗎?弄沒弄錯到衙門里審問便知,聰明的就放下武器,束手就縛,否則死于亂刀之下沒人替你伸冤。”
  花雪如看了看周圍的人,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先頭的五個人她已經是勉強應付,若是死在亂刀之下,那真是天大的奇冤。想到這里,花雪如將劍扔在地上,說道:“好吧,我跟你們回衙門,把我的馬也牽上。”
  “好,算你識相,把她捆起來”。
  兩個人拿起繩索撲上來將花雪如捆上,花雪如沒有反抗,那兩個人手腳甚是麻利,很快就把花雪如捆了個結結實實。
  “走!”,幾個人推搡著花雪如向縣里走去。
  一群人路過鬧市,花雪如頭發有些淩亂,雪白無助的雙手被高高地吊在背后,黑色的緊身衣下豐滿凸凹的身軀在繩索的捆縛下肉感撩人。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個姑娘是什麽人”
  “聽說就是那個近些天干了好幾件大案的江洋大盜。”
  “啊,這麽美的姑娘竟然是強盜,啧啧,真可惜。”
  縣太爺升堂審問,被繩索緊緊綁縛的花雪如被押了上來。
  “跪下!”
  “我不是江洋大盜,你們弄錯了,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是江洋大盜?”,花雪如理直氣壯地說道。
  縣官一拍驚堂木,“大膽,給我跪下!”。
  兩個衙役倫起木棒砸向花雪如腿彎,花雪如感到腿上一痛,雙膝不自覺跪了下去。
  “先打她二十殺威棒”,縣官見傲慢不遜,想殺殺她的威風。
  花雪如急了,“你這縣官,怎麽能這樣,我……啊”,兩個衙役按下花雪如,另兩個衙役的棒子落在了花雪如的屁股上。花雪如疼痛難忍,叫出聲來。
  剛打了幾棒,先前與花雪如交手的一個灰色灰衣人說道:“等等,我先問她兩句話再用刑也不遲。”
  縣官對那灰衣人很是客氣,忙伸手示意道:“下官本來就是協助大人調查此案,這位大人請講”。
  灰衣人來到花雪如面前問道:“你是何人,梁州城胡員外一家和長桐縣七條人命大案是不是你干的?”
  花雪如忍著疼痛說道:“那些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是江洋大盜,我是荊州鐵劍門下弟子花雪如。”
  “鐵劍門下?你是董方熙大俠的徒弟”,灰衣人吃了一驚,“那,姑娘來此地有何貴干?”,他的語氣緩和下來,稱呼花雪如爲“姑娘”。
  林巧蝶屁股上疼痛未消,仍然趴在地上,“我來找人,路過此地,正好碰見一個惡少欺辱良家婦女,我上前教訓了他們。哪知那惡少趁我不備暗算我,我失手將他殺了,除此之外我從沒殺過人。”
  “哦”,灰衣人聞言猶豫起來,這時公堂外又跑來一個灰衣人,來到他面前說道:“甘大人那里有消息,江洋大盜已經落網,他都招供了,大人讓我們趕快回去”。
  灰衣人聞言對捆在地上花雪如道:“花姑娘,實在抱歉,這全都是誤會,我們奉命在此搜尋江洋大盜,在縣郊看到幾個人狼狽地跑來,我上前詢問,他們只說;殺人了,殺人了;我們便以爲江洋大盜出現了,這實在是誤會”,說罷俯身便要給花雪如解開綁繩。
  “慢著,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已經承認是她所殺,怎麽不審明白呢”,一個身著華服的老人怒氣沖沖地從堂后走了進來。
  “你是誰?這里是公堂,你怎麽能隨便闖進來?”,灰衣人臉上泛起怒氣。
  縣官忙跑到灰衣人面前,低聲說道:“大人,這位是縣里的大戶趙老爺,他的女兒嫁給了京城的一品大臣”。
  灰衣人冷冷哼了一聲,“好吧,那我們就告辭了。我可提醒你,此案一定要秉公辦理。花姑娘,請多保重,如有得罪之處請多擔待,告辭”,灰衣人說罷匆匆離去。
  縣官躬身道:“一定,一定,幾位大人慢走。”
  待灰衣人離去,縣官命令道:“將這個女子押入大牢,待明日再審,退堂”。
  趙老爺在一邊喝道:“聽說這女子非常厲害,記住要給她戴上腳鐐。”
  “是”。
  牢房中,花雪如已經被解開渾身的綁縛,但腳上砸了幾十斤重的腳鐐。她覺得屁股上仍然隱隱作痛,只好側身躺在地上,屁股不敢著地。
  “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但你太厲害,要先把你綁起來”,兩個獄卒拿著繩子走了進來。
  “不是說明天再審嗎,現在天應該很晚了吧”,花雪如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是老爺說的”,兩個獄卒上前扭過花雪如的胳膊將她五花大綁捆起。花雪如沒有反抗,捆著捆著,花雪如感到不對勁,“你們捆我腳干什麽,我要怎樣走路?”
  兩個獄卒將花雪如兩條腿叉開,兩個腳腕綁在橫起的棍子上。花雪如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乳房便被一雙大手捏起揉搓起來。
  花雪如驚叫出來,“啊,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
  一個獄卒色咪咪地笑道:“不是我們膽大,是你殺了趙家的公子,必死無疑,否則我們也不敢。可惜了這麽美的姑娘,奶子可真好”。
  一個獄卒解下花雪如的上衣,又扯爛了她的內衣,花雪如一對飽滿豐潤的乳房挺了出來。獄卒貪婪地看著,“多美的奶子啊”,說著用手指在花雪如紅嫩的乳頭上彈了一下。花雪如渾身一抖,“你……”。
  另一個獄卒解下花雪如的腰帶,將她的褲子退下,大手在花雪如豐滿的臀部上和私處摸索。
  花雪如被兩個獄卒挑逗得欲火焚起,臉上潮紅一片,愈來愈不能自持,喉嚨里發出聲音,徒勞的掙扎更刺激了獄卒的欲望,兩人摸得更加起勁了……
  兩個獄卒蹂躏了花雪如整整一個時辰方才罷手,兩人待氣息平穩后幫花雪如穿好衣服,然后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匆忙跑了出去。花雪如趴在地上默默地流著眼淚,她此次出來,早有被再次侮辱的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感到無比的屈辱和悲傷。她喃喃自語道:“夫君,你在哪里?你現在想著我嗎?師傅說我的容貌會給自己引來麻煩,可是如果我變成醜八怪,你會不會厭惡我?”
  第二天,兩個衙役來到牢房,其中一個叫道:“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先得把你捆起來”,說著兩個衙役拿著繩索走了進來。他們剛把繩子搭在花雪如的脖頸上,花雪如忽然雙臂一振,將兩人打翻在地,接著兩只手鎖住兩個衙役的喉嚨。
  外面的獄卒慌亂起來,“不好啦,犯人要逃跑”
  “快把牢門鎖上”
  “你去禀報大人”
  很快,一大群公差衙役來到牢房,個個手持刀搶棍棒。
  “花雪如,放開他們。”
  花雪如叫道:“他們……他們要侮辱我”
  “休要胡言,再不放開我們就要沖進去了,到時讓你死在刀棒之下。”
  花雪如一動不動,看著外面一群衙役,被她制住的兩個衙役看準機會相互使了一下眼色,趁著花雪如愣神的機會,猛地同時用力掙脫,推開花雪如,沖出牢門。
  “大膽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你竟敢拒捕,快快俯首就擒,否則現在就處決你”
  花雪如緩過神來,垂手說道:“你們來帶我上堂吧”。她現在戴著沈重的腳鐐,又沒有兵器,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脫身,她可不想現在就被砍死。
  外面的衙役遲疑了半天,沒人敢上前捆縛花雪如。
  “你背過身,跪在門口,雙手被在身后,低下頭。若不照辦,我們便當你是拒捕,現在便處決了你”,衙役們知道花雪如的厲害,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誰也不想丟掉性命。
  花雪如猶豫了一下,拖著沈重的腳鐐慢慢來到牢門口,背對著一幫衙役跪了下去,雙手背在身后。
  “頭低下,再低點”,外面的衙役吆喝著。
  花雪如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這個姿勢讓她感到非常屈辱,不過她出來前已經做好了忍受一切屈辱的準備,她要活著見到韓雷,當面問他爲什麽不辭而別,當面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相伴終生。她渴望能和韓雷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四個衙役相互點了一下頭,將兵器放在地上,防止被花雪如奪去,然后手拿著繩索慢慢靠近花雪如。待到了花雪如近前猛地撲上去,兩個衙役扭住花雪如胳膊並按住,另兩個衙役用繩子飛快地在花雪如胳膊和身體上纏繞,直把花雪如捆的結結實實,上身一動不能動。
  四個衙役松了一口氣,衙役頭命令道:“把她拖走!”
  兩個人拖著花雪如走出牢房,一直拖到了大堂之上,然后放開花雪如站到一邊。
  “跪下”,縣官在上面喝道。
  花雪如不敢再逞強,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堂下跪的可是花雪如?”,縣官問道。
  “正是民婦”
  縣官看著花雪如豐滿凸凹的身軀,咽了咽口水,搖搖頭,好像很可惜的樣子,繼續問道:“花雪如,我問你,趙三有可是你所殺”。
  花雪如答道:“是我所殺,我路過此地,碰見趙三有欺辱良家婦女,我上前解救。趙三有趁我不備暗算我,我失手將他殺了”。
  “那女子何在?”,縣官問道。
  花雪如答道:“我不知道,我救了她之后便和她分開了,然后我就被綁到這里來。對了,她身上還有我的衣服。”
  縣官慢悠悠地說道:“本縣已經派人查過了,沒有女子受到趙三有的欺辱,你所說的趙三有欺辱民女定是爲自己殺人推托罪責,現在本縣可以判定你殺人罪名成立,即刻拖出去斬首。”
  “啊”,花雪如大驚,“你,你這是草菅人命,才查了一天怎麽知道有沒有這個女子?你……”。花雪如不知道,縣官這樣急于將她斬首完全是那趙老爺背后操縱,縣官只不過是個傀儡。縣官自己並沒有膽量這樣做,因爲灰衣人曾提醒他要秉公審理,而他這樣做根本不合規矩。
  “拖下去斬了”,縣官喝道。兩個差役上前捆住花雪如的雙腿,拖著她向外走去。
  “大人,我冤枉啊,求求你大人,你不能這樣啊”,花雪如完全沒有第一次來這里時的輕慢,近乎求饒的叫喊里帶著絕望,但這樣也救不了她。
  “把她的嘴堵上,不要讓她亂喊”,縣官喝道。
  花雪如的小嘴被一塊布嚴嚴實實地塞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頭后插了一塊長條木牌,上寫:殺人犯花雪如斬。
  花雪如被拖到刑台上,兩個官差將她按住跪下。花雪如仍在掙扎,口中嗚嗚作響,兩個官差使勁地按住她,不讓她動彈。不少人前來看熱鬧,周圍一時間議論紛紛:“這不是昨天抓住的江洋大盜嗎”
  “不是,江洋大盜另有其人,這姑娘殺死了趙三有,還能有活頭”
  “趙三有死有余辜,哎,可惜了,這麽美的姑娘。”
  “斬”,監斬官一聲令下。
  花雪如不再掙扎,跪在刑台絕望地閉上眼睛,“夫君,我們只能來世再見了”
  劊子手拿下花雪如腦后木牌,揮起大刀砍向花雪如潔白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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