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後,我問一位喜歡研究心理學的朋友說:「從小我也算是一個謹小慎微,中規中矩的乖孩子,怎麼那時我會這麼色慾薰心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這根本就是一種犯罪行為。」交代一句,這位學心理學的朋友跟我有很親密的關係。我什麼事也不會瞞她。 她想了很久後的說法是:「我想!你並不是真的愛你嬸嬸。」 「廢話!這我不知道啊!我對嬸嬸百分百只是對她肉體的迷戀。」我笑罵著。時至今日,我早就知道我對嬸嬸是肉慾多過於愛意;只是那年夏天的自己實在太生澀了。 「聽我說完啦∼」她不滿我打斷她的話,捶了我一拳不滿的說著:「我想你心裡根本就看不起你嬸嬸,你根本就認為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玩玩又怎麼樣?反正她也跟那麼多男人玩過了,不差你這一個。」 聽了她的話..我沈默了...。也許真是這樣吧;但我總覺得應該還不光只是這樣,也許還有壓抑的力量,為了課業我實在壓抑太久了。之所以會回到竹東來,本來就是為了想讓自己放輕鬆一些。也許魔鬼就是從這一點點的空隙中跑出來了。 不過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到底對不對,也許只能歸咎到當時的年少輕狂吧!誰知道呢? 友人沈默了一會後問我說:「這世界真的有那種讓人一看見就想跟她上床的女人嗎?」 我也沈默了好一會,在她以為我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時。我才緩緩的說:「我也不知道,至少對當時的我來說,嬸嬸就是。而我到現在為止,還沒遇到第二個。」 ********************************* 第三章 初次性交就強制性的發洩兩次,這對身體本就不是太好的我陷入比較深沈的睡眠狀態,我一點也不懷疑,我會睡掉一整個白天,如果我沒被打擾的話。 我是被打醒的,正確的說,我是被我嬸嬸打醒的。 當我還沈溺在性愛的快感時,一陣劇痛將我從美夢中打醒,這打擊來的如此突然和猛烈,還沒清醒的我一時被打矇了,只曉得雙手報頭,捲曲著身軀迅速的滾開。嘴裡還叫著:「別打我,別打我.....」 眼睛還沒來的及睜開,我耳邊已經聽到嬸嬸的痛罵聲:「小畜生,你這個小畜生,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 在嬸嬸的暴打中我才明白眼前的處境,我真恨自己幹麼睡的像死豬一樣,只要讓我比嬸嬸早一點醒來就可以避免這場暴打。 嬸嬸已經穿戴整齊,美艷的臉上淚跡滿佈。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小指般粗細的藤條,沒頭沒腦的往我身上抽打。 老天啊!從小就養尊處優的我,別說打了,我爸媽連碰都沒大力過,這下還得了?我連滾帶爬的到處躲,慘叫著:「嬸嬸!別打了,再打就死了!別打了,別打了,...」 「你這個小畜生還記得我是妳嬸嬸?你竟然敢強姦我?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啊?你這個小畜生...你這個小畜生...。」嬸嬸邊哭邊罵邊打,打的我痛不欲生,打的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我突然發起威來,一把抓住藤條憤怒的對著嬸嬸吼著:「妳還想見人?妳早就沒臉見人了,妳這招蜂引蝶,人盡可夫的淫婦!」 天知道!我根本不想說這些話,我只是被打傻了,不經思索的話語只是為了自保。 不過這句話的效果卻是巨大的;剛剛還陷入半瘋狂狀態的嬸嬸立刻就愣住了!原本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血色迅速退盡。 「你胡說!我不是淫婦!我不是淫婦∼∼∼」在我印象中一向強勢的嬸嬸現在卻好像家暴婦女一樣,臉色蒼白的退到牆邊,神情恍惚的望著我,連藤條掉在地上也沒發現。 「妳不要小畜生小畜生的一直罵,比起妳來我算什麼?妳的名聲傳遍整個竹東,不過那是賤名,在他們心裡妳只是免費妓女,妳知道嗎?公共尿桶!」我口不擇言的亂罵。 嬸嬸沒想到我居然會罵的這麼惡毒,居然失神了一下。 「啊∼∼∼∼」明白過來的嬸嬸突然歇斯底里的尖聲大叫著:「你胡說∼你胡說∼他們不知道有多愛我,愛我愛到要死,誰會罵我?」 嬸嬸的轉變太快太極端,讓我完全反應不過來,我完全沒發現我觸動到嬸嬸的『關鍵語』。 看著嬸嬸的樣子我嚇壞了,我不知所措起來,試圖著想捉嬸嬸發抖的手,要她鎮靜下來。 但是嬸嬸卻突然發出極高的尖叫聲,用力掙開我的手瘋狂的嘶喊著:「你別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是淫婦∼不是∼是你逼我的∼∼我不是∼∼∼」 嬸嬸很快的,就像逃離某種可怕的事物一樣似的奪門而出。 我傻傻的看著還在晃動的紗門,完全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嬸嬸的精神狀態好像很不穩定。 當時我還以為嬸嬸是因為無法接受被我這個她一向疼愛的侄子強姦的事實而失去理智。當然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嬸嬸失控的原因遠遠比我想的複雜的多。 只是當時我很沮喪,非常沮喪,老實說,我曾經設想過種種的善後方法,我甚至已經編好最動人的花言巧語來安撫嬸嬸,誰知道我居然會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我無力的穿起衣物,心裡有點害怕嬸嬸會帶著警察來抓我,告我強姦罪,但更多的卻是『她不愛我!』的羞忿。當時心裡真是悔恨交加,既後悔自己的慾令智昏,又恨嬸嬸的不講情面。 呆了好一會,我才默默的穿起衣服。這時候的我當然已經沒有平常尋幽訪勝的心情。收拾好自己,我無力的回家去。 那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鐘左右,回來那麼多天,我還是第一次再這時候回來,平常我都是等吃晚飯才回家的。 走進大廳,奶奶一個人孤伶伶的呆在大廳角落,混濁的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外。 「阿妹呢?」我疑惑的想著;雖然我知道奶奶並不清醒,還是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說:「奶奶我回來了。」 誰知道我居然看到奶奶艱辛的轉過頭來看我,剛剛還混濁的雙眼,此時卻閃著一絲光芒。 我嚇了一大跳,卻也感到開心,「奶奶,妳明白清醒了嗎?」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奶奶。 奶奶雖然不能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但我卻從她的眼神裡讀到很多情感,有無奈有欣慰也有羞澀。 羞澀?奶奶努力的把眼睛往看,輪椅的座位已經溼透了,奶奶的尿液正順著褲管往下滴。一瞬間,我感到一股怒火毫無徵兆的湧上。 阿妹去了哪裡?她在幹什麼?奶奶都不顧了嗎? 而這時,我隱隱聽到旁邊叔叔的房間裡好像傳來什麼聲音,是那種帶著壓抑的放蕩笑聲。 我說過!老家裡的房間並沒有門,只是用一片布簾阻隔,這為我帶來了方便,我輕輕的走過穿堂,來到叔叔的房前,撩起布簾一角,房間的情形立刻映入眼簾。 叔叔全身赤裸的坐在床沿,兩腿張開成八字型,滿臉興奮爽快的看著正把臉埋在他胯間的女人,他一手撫著女人的後腦袋,一手探在女人的胸前,玩弄著她不大的乳房。 女人的頭部不斷得在叔叔的胯間前後擺動著,隨著女人的動作叔叔舒服的閉上眼睛,偶而還發出一兩聲呻吟。 從我的角度,我並看不見女人的長相;但她小巧渾圓的屁股和纖細的腰肢卻告訴我她是那位越南看護阿妹。 阿妹口交的動作看起來非常的熟練,叔叔微仰著頭不斷輕輕的說著什麼,就我看來更像是一種呢喃,一種囈語。 午後的陽光正燦爛,房間雖然沒有開燈卻還是能讓我清楚的看見阿妹兩腿間的蜜穴陰毛,和陰毛上那晶瑩的淫水。 不一會兒,阿妹站了起來,跨坐在叔叔身上,一手執起叔叔的肉棒,慢慢的將它吞進她濕潤的蜜穴中。 自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形成一道粗大的光柱,光柱的終點就在阿妹的身上,房間裡的微塵在光柱裡隨著阿妹的動作不斷的翻騰著,就連光柱也不斷的在晃動著。只是我知道,陽光是不會動的,晃動的是女體。就像我的心一樣。 房間的溫度很高,房裡的兩人在劇烈的動作中,一下子就渾身大汗。汗珠順著東南亞女性特有的棕色皮膚上滑落,好像蜂蜜一樣膩人。男女的體液交混在一起,充斥著整間房。 阿妹努力的擺動著她纖細的腰肢,看的出來阿妹很認真很努力的要帶給叔叔快樂,而叔叔也很享受這樣的服務。 「這對狗男女,嬸嬸會變成這樣的不自愛,這樣的作賤自己,都是他們害的。」我自以為是的鑽入莫名的窼臼中,憤怒的情緒主宰了我。 我用力一拍牆壁低吼著:「幹妳娘!奶奶一個人在客廳,她尿的全身都濕了!你們還在這裡相幹!快去幫她。」 房間一陣慌亂,叔叔看到我站在房前,一時緊張就站了起來,卻沒注意到他的肉棒還在阿妹蜜穴裡,兩個人一起捂著下體唉喲的痛叫著,我惡毒的想著:「希望它沒有斷掉。」 回到客廳,不一會兒,叔叔先出來,他尷尬的看著我笑,看我面無表情,他丟了一句:「我去找朋友,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就灰溜溜的跑了。 然後阿妹才出來,她還是穿著她那身碎花短綢衣,她似乎沒有多做處理就套上衣服,汗水都快將那薄薄的綢衣浸濕了。她根本不敢看我低著頭去幫奶奶,只是當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還隱約聞到她的淫水香。 阿妹推著奶奶回房幫她換衣服的時候,我冷冷的說:「妳就是用這種方法讓你的孩子過的好一點的嗎?」 她的背影僵了一下,沒有回應我的話,迅速的推著奶奶回房。 年輕的我被自己的情緒輕易的牽動,那天真是極難熬的一天。我沒有吃晚飯就回房間。 雖然我很早上床,但是卻遲遲無法入眠,我被自己憤怒又沮喪的情緒煎熬著。奇怪的是當時我不再擔心嬸嬸會不會報警抓我,只是在自憐自怨中輾轉難眠。 不知道是到了幾點,我還在回味著跟嬸嬸交媾時的癲狂,和被她暴打的痛苦不甘時,我的門簾被輕輕的掀起來,我警覺的低喝著:「誰?!」 「少爺是我!」那口不純正的國語讓我一下子就知道那是阿妹。我冷笑著想:「居然敢半夜三更的時候來打擾我,剛好我心情不好,讓我痛罵她一頓出口悶氣。」 想是這樣想,可是當我坐起來,看到阿妹的樣子時,我不但罵不出口,甚至我的嘴就這樣張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阿妹..阿妹這個女人..她居然..居然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沒穿的跑到我床前。 房裡沒有開燈,不過明亮的月光卻把阿妹赤裸的胴體照的纖維畢露,清清楚楚的。 阿妹的身材很纖細,跟嬸嬸是極大的反差對比,而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乳房不大,甚至可以說的上小。但這小小的乳房卻出奇的挺翹,就兩顆竹筍般挺立著。在乳房的尖端是兩粒花生米大小,淡褐色的乳頭,它就這樣凸立著,好像在呼喚我的唇,讓我盡情的吸吮它,蹂躪它。 我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阿妹搖擺著不及盈握的水蛇腰,小而結實的屁股左右微晃的走向我,那兩腿之間的茂盛的陰毛我居然看的無比清晰。 阿妹走到我的面前,緩緩的跪了下去。天氣熱的夏天,睡覺當然不會穿的太多,事實上;我只穿了一件黃浦大內褲就上床了。 她伸手摸到我的褲頭,慢慢的把我的內褲往下捲。在這個過程中,她始終把頭擡的高高的,兩眼溫柔又堅定的盯著我的眼睛。我沒有感到她有一絲的羞澀或不安,一切就這麼自然的像是我就是她的老公。 我知道我應該反抗,我應該堅定的推開她,痛罵她無恥下賤。不過事實上我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呃!我說錯了,我有做一些動作,當內褲捲到我的屁股的時候,我有挺起來一下,方便她動作。 當然,她在脫我內褲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因為我的雞巴已經硬到不行了,鮮紅龜頭上的馬眼中,一些透明的液體也隱隱約約地流了出來。 她爬到了我的胯下,用手攏了攏頭髮,就這樣把我的雞巴含了進去,我只覺得雞巴進到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裡面還有一條溫軟的舌頭在捲動著。我忍不住的低吼了一聲,因為真他媽的爽啊。 我無意識的嚥了口口水,手蠕動了一下。我想撫弄她的肉體,可是卻又不好意思,畢竟剛辱罵過她,現在又想褻玩她,會不會太沒格調了? 她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輕輕的把我推倒在床上,反過來雙腿跨在我的臉上,說:「好好玩,別想那麼多。」 在她的鼓勵下,我的手輕輕地撫摸她的屁股,然後慢慢的靠近陰部。阿妹的大陰唇很小,所以可以輕易地摸到陰道口,那裡還是乾乾的,而且她的陰毛雖然多,卻修剪的很整齊看上去很乾淨。 摸著摸著,她的陰部也開始濕潤了,我忍不住把臉也埋在了她兩腿之間,奮力的舔呧翻攪著。沒多久,阿妹便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後來終於忍不住吐出了我的雞巴,忘情地呻吟起來,而我的嘴裡也流進了她的液體。 這是我第一次吃到女性的淫水,感覺鹹鹹腥腥的。可是我還滿喜歡的,因為它讓我更興奮,我的雞巴更是硬漲到充血泛紫。 阿妹很配合地把屁股向後撅了撅,我的手很輕易地就插入她的陰道,當我從後面插進去的那一瞬間,阿妹「嗷」一聲滿足的長吟。 當親吻撫弄她的下體也無法滿足我的慾望時,我把雞巴往上頂了兩下。阿妹明白我的暗示,她轉身蹲在我的雞巴上面,用手扶著我的雞巴磨了兩下,就找到了陰道口,然後毫不遲疑的輕輕地往下一坐,大半個雞巴便沒入了她的陰道,隨後便開始上下套弄起來。 她並沒有看我,只是閉著眼睛動作,嘴裡還「嗯嗯」地呻吟著。 因為姿勢相同,我很難不把她跟嬸嬸作比較﹔嬸嬸的乳房大而軟,乳頭大的像顆紅棗,當她在套動的時候,乳房晃動的非常利害,像是要飛了出去似的。 阿妹當然沒有像嬸嬸般的驚心動魄,她很瘦,但瘦不露骨,胸腹之間隱現的肋骨痕跡卻自有另一種骨感美人蕩人心魄的媚惑力。 阿妹的耐力並不好,這個姿勢玩了沒多久,她就沒力了,她喘息噓噓的趴在我的身上,下身雖然還在不斷的挺動著,但卻比較像垂死掙扎一般無力。 年輕力盛的我當然無法忍受這樣不上不下的磨蹭的,我需要發洩,爆發出我宛如岩漿般的慾望。 所以我迅速的抱著她的細腰奮力一轉,將她壓在了身下,分開她的雙腿快速的把雞巴捅了進去。 過度興奮的我,雞巴一進去她的陰道要塞就大肆轟擊,頓時整個房間都是她的叫聲和我們肉體碰撞的「啪啪」的聲音,我想,如果隔壁房間或走廊裡有人,肯定聽得一清二楚楚。 當時我有點害怕,就放慢速度,可是阿妹卻把她修長的雙腿攤的更開來容納我的雞巴,還掩住自己的嘴巴,用動作告訴我不要放鬆。剛好我也正在爽快中,就不管不顧的繼續在她身上榨取快樂。 阿妹這時已經很興奮了,她挺著細腰奮力的迎合著我的撞擊,我一手支撐著自己,一手還揉搓著她不大的乳房,她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飄散,一縷頭髮飄在她的臉上。 這樣劇烈的動作當然讓我和阿妹的快感頻至,但我卻堅持不了多久,也就幹了不到一百下,我就控制不住想射精了。 她察覺到了我的反應,軟軟的說:「別硬憋,射在裡面沒關係,我還在安全期。」 我很想玩的更久一點,可是我已經控制不住了,狠狠地猛幹了幾下便一瀉如注了。射精之後我也好像失去了力氣,軟軟的倒在一邊,兩個人都氣喘如牛著。 一會之後,阿妹起身下床,拿起床頭的面紙兩腿開開的擦拭的,我看到白濁的精液順著她的大腿流了下來,那是我的精液。 從頭到尾我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阿妹也沒有說什麼,只在她離開的時候,她才說:「少爺!我真的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一點,越南真的太苦了。」 這是我第二次聽阿妹說這句話了,可是兩次的感覺卻絕然不同。阿妹不愛我,甚至也不愛叔叔,她之所以會跟我們做愛,只是因為「想讓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一點。」這樣卑微的一個心願。 就因為擔心我會跟爸爸說她的壞話,而趕她回越南,她就願意這樣犧牲自己的身體來取悅我們。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戲劇裡那種利用女人的弱點來威脅她就範的壞人一樣,那麼卑鄙無恥下流骯髒汙穢賤。 我不知道叔叔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現在好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從此不要見人了。好丟臉!真的好丟臉!我從來沒有這麼丟臉羞愧的心情過。 那是一個無眠的夜晚,一直到早晨來臨前,我才在自我厭惡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當我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我一出房門就看到阿妹。看她笑著跟我說該吃中飯的時候,她的表情是那麼自然平靜,這女人就像是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的跟我打招呼。我看著眼前若無其事的阿妹,感到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宛如春夢一般的虛幻,夢醒了無痕。 離開家後,我又開始無目的的閒晃,快到車站前,偶而聽到小精靈的音樂聲。說起來我玩小精靈也算一個高手,反正閒來無事,就想去打發一下時間。 電玩間並不大,擺了八架台子,我挑了一檯看起來比較新的玩起來。 其實小精靈這個遊戲很簡單,只要掌握一些公式,五塊錢就可以讓我玩一個下午。不過這次剛玩沒多久,就被人拍了肩膀,我剛想發火,她卻說:「還有錢嗎?借我,我也要玩。」回頭一看,原來是堂妹郁慧。 我其實很想問她,昨天她跑去哪裡了,但我還是什麼也沒問,只是把零錢都交給她。她也沒有客氣,拿了錢找了另外的機檯玩。 隨意的結束自己的遊戲,我跑到郁慧的後面看她玩,郁慧看起來不太會玩,沒兩下子零錢就全部玩完了。 她氣的拍了一下檯子,問我說:「還有錢嗎?」 我說:「剩下的都是大鈔。不過我勸妳還是別玩了,以妳的技術來說,只是浪費錢而已。」 她也知道我說的事實話,恨恨的說:「算了!我也不想玩了,你下午要去哪裡?」 我聳聳肩說:「不知道要去哪裡了,鎮上我都逛遍了。」 郁慧眼睛一亮說:「既然這樣,不如我帶你去內灣玩好不好?」 我無可無不可的說:「好啊!」 郁慧看我答應,卻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錢全部都要你出喔,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我爽朗的笑說:「沒問題,都看我的吧!」 郁慧也高興了:「那就走吧!我也好久沒去內灣玩了。」 從竹東車站坐內灣線到內灣,不過二十分鐘左右。那時的內灣不像現在那麼出名,主要是交通不像現在那麼方便。不過當時也因為人為破壞的少,到處都是美麗的客家田園風光,說真的,比現在要美麗的太多了。 尤其是鐵路沿線盛開的油桐花,油桐花的花季約在四到五月之間,但七月的時候還是能看到美麗的油桐花,只是沒那麼繁盛罷了。 我坐在火車上,旁邊是美麗的堂妹,車外是美麗的風景,這真是我回竹東以來最享受的一天,雖然我算冤大頭。 堂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特別高興,一路上只聽到她不停的說話,從內灣的來歷到她功課上的問題,無所不談。到了內灣之後又拉著我從內灣老街到處跑。 我個人倒是比較喜歡內灣的傳統街屋,那是內灣頗為獨特的景觀,它代表著內灣在過往歷史的定位。 內灣尖石地區因為是盛產林業的主要路道,因此房屋多半是以紅磚來砌柱和搭地基,然後再加以木質材料建構屋身、門窗及屋頂,最後再以合板瓦或日式屋瓦覆蓋在屋頂上,很有懷舊的氣氛。 我很喜歡這裡的氛圍,感覺就像仔踩在歷史的長廊裡一般。多年之後我又重回內灣時,卻再也找不到這種感覺了。不是說現在的內灣不好,只是商業味道太重了。 說到懷舊氣氛,在郁慧逛街逛到累了之後,我們吃了一些客家小吃補充一下體力,然後我們到了最有懷舊氣氛的「內灣戲院」裡看老電影。對我來說,看電影並不重要,主要還是感受一下這棟純木造的兩層樓建物。 來看電影的人並不多,樓下都沒坐滿,不過為了好好體驗這家老戲院,我們還是上了二樓。果然二樓沒半個人,整個二樓好像是我們的特大包廂。 電影開始沒多久,戲院裡一片漆黑,只有電影的閃光照耀。我感受著屁股下從沒坐過的長板木椅,心裡感覺還真滿懷濃濃懷舊風。 黑暗中,我才發現到郁慧的沈默,黑暗中的沈默。 奇怪的我好奇的轉頭看著這個一路上出奇興奮的女孩,在影片的閃光映照下,表情居然如此寂寞。我愣愣的看著這個反差巨大的女孩,突然間!她落下淚來。 我被她嚇到了,剛想問她怎麼了,她突然開口說:「他是我男朋友!」她轉頭看著我:「那個在倉庫後面跟我媽做愛叫王文強的男人,是我男朋友,是我第一次交往的對象,是我的初戀情人。」 我傻了,看著郁慧滿是淚水的眼眸,結結巴巴的說:「是……妳男……朋友……?那妳……怎……麼會…………?」 郁慧冷笑了一下說:「怎麼會讓你去看他們的活春宮?很簡單啊!只是一個被媽媽搶走男人的女生,想知道是被搶男人的人比較丟臉,還是搶人男人的人比較丟臉。」 「妳在說繞口令喔!」我頭痛的說。 「呵呵呵呵∼∼∼」郁慧居然笑了出來,不過我怎麼覺得她的笑容裡充滿淚水?「一個十八歲的青春少女居然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搶走男朋友,這已經夠丟臉的了,而且那個女人還是我自己的媽,呵呵∼我都快要沒有勇氣活下去了,他們還那麼快活,天天在那邊作愛。而我居然還要在外面幫他們把風!我算什麼?他們又當我是什麼?他們既然讓我這麼丟臉,那麼我小小回報一下又算什麼!」 我傻眼了,這是什麼邏輯啊! 「只要有人來找她,我就讓她給人家看,反正她的男人那麼多,也不會在乎了。知道大家叫她是什麼嗎?【公共廁所】!而我是她的女兒,也就是【公共廁所】裡面的糞,你懂嗎?我是沒人看得起的糞。」 這丫頭的想法太激烈了,我想安慰她,但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只能默默的攬著她的肩膀,輕拍了兩下。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別擔心,從小到大我早就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話是這麼說,郁慧的眼淚還是無聲的滑落下來。我伸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卻抹去又來,怎麼也擦不乾。 也許是我關懷的眼光突破了她的心鎖,她終於靠在我的肩上,輕輕的啜泣著,聲音雖小卻無比悽愴哀傷。她喃喃低語著說:「我好恨她,好恨好恨她!」 她的哀傷很快的感染了我,我將她摟進懷裡,用力的抱緊她,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我的心疼與憐惜。 電影結束後,燈光漸漸亮起,我卻沒有放開郁慧,當時還沒有清場機制,當戲院再次暗下來,電影重新開播時,郁慧才掙動了一下說:「哥!我沒事了。」 我不好意思的放開,兩眼緊盯著螢幕,擔心郁慧誤會我想佔她便宜。她也不好意思看我,一時之間,我們陷入了一種無聲尷尬的氣氛中。 電影再次結束,燈光再次亮起,這次我們沒說什麼的起身離開,只是在下樓梯的時候,郁慧卻突然抱著我的手臂說:「哥,你真是一個很溫柔的好人。」就這樣挽著我的手,頭靠在我的肩膀,宛如一對戀人般的下樓。 我笑了,只是這笑容是這般苦澀﹔我心想:「如果郁慧知道,我趁嬸嬸醉酒迷姦了她,又因為我根本沒有的權利而和阿妹苟且,她還會不會說我是一個溫柔的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