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 1 編者話:有預感此篇會寫的比較艱難,但是我會努力完本。 當音樂響起的時候,莫雷諾正品著紅酒,眼珠不住往吧檯那邊掃視。 有個金髮美女正優雅的靠在吧檯那裡,微笑著在吧檯邊和一個軍官說話。那個軍官莫雷諾很熟悉,是自己的教官謝馬克少校。 今晚,是基地方面組織的一次東道主的接風晚會,基地裡排的上號的軍官們都會露面,大多數還是帶著家屬來的,為的是慶祝兩國的友誼,當然莫雷諾知道俄國佬看中的友誼其實是本國首相和他們普京老大簽訂的軍火訂單和經濟合同,不過這不關他的事。 今天晚上他是來打獵的,而且他已經鎖定了他的獵物。 此時他所身處的地方是汗那巴德空軍基地裡的軍官俱樂部,這裡裝修很是豪華漂亮,完全就是個夜總會一樣舒適。不知道是烏茲別克斯坦政府還是俄羅斯,還是先前的美軍,反正肯定是有人砸了大錢在這個基地裡的,畢竟這裡曾是前蘇聯的第二大空軍基地。 冷戰結束後,由於烏茲別克斯坦沒什麼像樣的空軍,也沒閒錢進行維護,該基地一度荒廢。2001年,美軍借口對阿富汗採取軍事行動,成功進駐該基地,並將該基地改建成了一個巨型的軍事要塞。2005年,以中國和俄羅斯為首的上合組織藉著安集延事件對烏茲別克的影響,聯手把除德國外的西方勢力踢出了該國,美軍也被攆出了這個基地。從此以後,這裡就成了俄國人的天下。雖然08年美軍高調返回烏茲別克,但是美國佬再也沒機會回到這個他們苦心經營了4年的基地。 而現在,雖然烏茲別克政府沒有公開宣佈該基地交給俄羅斯使用,但是俄軍實際上是這個基地的使用者。俄軍和烏軍的飛機一起巡邏,而俄羅斯教官也在培訓烏空軍,莫雷諾他們在俄羅斯訓練了一年,也是一個星期前剛駕機轉場至該基地。 舞池裡人們開始翩翩起舞,在場的女人沒有難看的,基本都是光鮮艷麗,但是那個金髮美女卻沒下場,還在吧檯那裡站著。莫雷諾覺得這個女的太對他胃口了,第一眼看見她一下就讓他硬了,周圍男男女女們動來動去,他卻一眼穿過人群就相中了這個女人。 他對自己有信心,他的興趣就是飛行和女人。在國內的時候,他對於女人從來無往不利,教師、空姐、模特、人妻等等,他自己也記不清楚曾和多少女人發生過關係。作為空軍上尉飛行員,這個工作就是個能令女人興奮的職業。再加上自身條件也不錯,英俊瀟灑,家裡老爹更是軍隊高官,種種條件加在一起,令他覺得自己在女人方面,就是情聖那種級別的。 當然這裡是俄羅斯,不是遠在南美的B國,自己的家庭背景雖然幫不了什麼忙,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施展自己的魅力。 同時他今天心情也特別興奮。 明天,明天將會有一次驚世駭俗的大任務,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任務。 對於戰鬥機飛行員來說,這是一輩子難得遇見一次的終極挑戰,而他將會親身見證歷史。 如果自己贏得了這次挑戰,自己將邁向王牌飛行員的行列。老爹一再告誡自己,在空軍這種高技術兵種裡面,如果飛不了高級戰鬥機,就算你是首相的兒子也沒用,提升不了就是提升不了。空軍裡面的高級軍官都有過飛高級戰鬥機的資歷。 一條光明大道就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把握住機會。 明天,一切就看明天。 我將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 想到這裡,莫雷諾興奮的很硬了。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拿出手機對著那女的悄悄拍了一下,這是軍人收集戰利品的習慣。然後剛想過去,卻感到不遠處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拿眼一掃果不其然又是那個煩人的特工。 這個叫周旭的中國人是本國特種部隊的軍官,同時還是隸屬國防部情報局的高級軍事特工。以前是僱傭兵出身,後來被本國諜報部門招募,曾經參與幾年前對於亞齊恐怖組織的清剿,聽說立下了很大的功勞,被現任首相授予國籍,直接招進軍隊效力。而且後台特別硬,和現任國防部長一家關係特別密切。 在俄羅斯這一畝三分地,莫雷諾誰都不在乎,唯獨對這個中國人有點兒頭疼。 這人肯定是軍情部門派來監視他們的。這是情報部門的傳統,凡是有外事行動都要派員隨行,以防有人違反外事紀律。 其實自己在國外泡馬子這種事情已經就是違反紀律了,這個周旭較真的話,如果拿這事做起文章來其實還是有些麻煩的。 但是自己也不是真的怕他,尤其是今天。明天還有大事兒要辦,在這個節骨眼上,周旭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周旭也知道自己家裡的背景,只要不耽誤明天的任務,一切都好說,而莫雷諾也覺得周旭不是那種刻板的人,睜隻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想到這兒,他就不再猶豫,正好這時謝馬克好像獻慇勤失敗,沒能請動這位尤物,聳聳肩一臉失望但不失風度的離開。莫雷諾嘴角掛上迷人的微笑,操著半生不熟的俄語,奔那個金髮艷女過去了。 不遠處,周旭一邊看著莫雷諾和那個女人調著情,一邊應付著基地副司令家千金的熱情攻勢。這女孩才二十出頭,身材可能遺傳了他老爹那典型的俄羅斯大壯的基因,有點過分豐滿,穿著很暴露,腰上明顯能看出遊泳圈,五官長得其實還行,但是幾個雀斑。 要不是在這種涉外的社交場合,周旭會直接了當的告訴她他們倆人之間沒戲,現在就不行了。這女孩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主兒,跳起舞來瘋得很,而且看著周旭的眼神就是那種赤裸裸的慾望,大概周旭只要點個頭,她能立馬撲上來動手脫他的褲子。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帥?」 雀斑胖妞的英語說得很流利,就纏在他身邊不走,沖周旭猛飛媚眼,看樣子今晚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哦,謝謝……」 周旭微笑。 「真的,你看起來很像香港的電影明星。」 「哇哦,真的?也許我入錯行。」 周旭開著玩笑,眼睛卻掃著那邊。此時他看見莫雷諾已經輕易而居的泡到了那個金髮美女,倆人挽著腰正在向外面走。 「我的紋身漂亮嗎?」 胖妞又開始發動攻勢,拉起肩上的吊帶,露出肩頭的刺青,好像是一朵花。 「很漂亮,你自己設計的嗎?」 周旭和她碰了一杯,胖妞很豪爽的一飲而盡,看來她的酒量也遺傳了她的副司令老爹。 「沒錯,你再想看看別的嗎?我還有更漂亮的。」 女孩吃吃的笑著,把褲腰往下拉,小腹露出一些圖案,「你想全看的話咱們找個地方,我的公寓離這兒不遠。」 這話已經是很露骨了。 「你的耳環不錯。」 周旭開始轉移話題。 「是嗎,這是專門定做的。」 「你可以告訴我在哪兒賣的,我也許會給我的妻子定做一件。」 「你結婚了?」 胖妞一愣,總算還是聽明白了弦外之音。 周旭笑著伸手讓她看了自己的結婚戒指。接著不失時機的說了聲失陪,緊走了兩步出了舞廳,看到外面莫雷諾摟著那個女人正走向一輛白色轎車。 「你要去哪兒?」 莫雷諾不用回頭就知道肯定是周旭,他示意美女進車裡等著他。回頭對著周旭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當然是送這位女士回去嘍。」 「僅此而已?」 「當然是僅此而已。」 莫雷諾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微笑,「怎麼,這你也管?我還沒有人身自由了?」 「你別忘了明天你要幹什麼,你得保持體力和清醒。」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我不是笨蛋!」 莫雷諾的臉色有點難看了,「我的體力充沛得很,用不著你操心,如果現在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有事要辦。你想給誰報告就去報告吧。」 說著轉身到了車邊,拉開車門直接奔基地大門去了。 周旭看著車影,只能徒呼奈何。 這回出來的這幫人裡面,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莫雷諾,這傢伙是個好飛行員,但是也是最傲最無視紀律的傢伙,自己偏偏輕易還管不住他,軍銜上自己和他平級,裙帶關係在軍隊裡很盛行,莫雷諾家族更是在空軍裡面有很大勢力,這次來俄羅斯受訓接機,更是被當作了種子選手來培養。可以說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只要不是闖什麼大禍,自己就算給上面打小報告最終肯定也會不了了之。 而且事實上,自己也不是他的上級,並沒有監管他的權利。 理論上,此次莫雷諾他們是來接受俄羅斯教官的訓練,俄羅斯教官們才是他們的上級,他們服從的是俄國基地的紀律。如果俄國人不說什麼,基本上沒人能拿他們怎麼樣。 這就是B國軍隊官僚們辦事的矛盾之處,要他們這些特工們隨行,又不給他們任何權利,基本上周旭覺得自己只是個擺設。 最後想想算了,他明天就要出大任務了,也許需要一個減壓的渠道,想想自己當初也是這樣。讓他放縱一晚估計也有助於讓他保持心態的輕鬆平穩。莫雷諾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並不是傻逼,他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明天的任務如果出問題影響的是他自己的前程,這點他非常清楚。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還是別給他太多的影響,一切以明天為重。 打了個電話,叫了一個手下隨員做了一些交代,然後他又回到了舞廳。 在大門處看到裡面那胖妞正在東張西望的亂尋,明顯是在找他。猶豫了一下,又退了出來,拐到停車場的另一側,點著煙哈了一口。 他在想明天的任務,他在琢磨這個誇張到瘋狂的主意到底是哪位政府大佬想出來的。 去年B國首相訪問了俄羅斯,這次訪問辦了不少事,建立了雙邊夥伴關係,訂立了經濟科技軍事多方面合作的框架協定,確定了軍購的意向。但是這並不代表事情塵埃落定。現在的合作只是以後更大規模合作的綵排,這次採購的軍事裝備如果達到要求,後續的訂單會源源不斷的下給俄國人,還有經濟能源方面的合作,這是在夥伴關係這個總框架下決定好了的。 但是畢竟是砸幾十億美金出來,軍購中的重頭戲空軍裝備裡面就設定了很多的條條框框,有的甚至是苛刻的條件,就如明天的行動就牽涉到一批SU27UBK高級戰鬥教練機,這批教練機是為了訓練本國的高級戰鬥機飛行員而專門採購的,但是顯然B國政府裡面有人不希望俄國人這麼容易就把錢掙了。 明天,2架SU27UBK重型戰鬥機將從漢娜巴德空軍基地起飛,越過哈薩克斯坦、俄羅斯、格魯吉亞、亞美尼亞、阿塞拜疆、伊朗、土庫曼斯坦共7個國家和地區的領空,圍著裡海飛一圈之後再回到該基地。而B國政府要求此次飛行必須有本國飛行員參與,而且為了檢驗飛機的性能,要求此次飛行不得驚動任何一個途經地區的防空網絡。 明天莫雷諾和另一個飛行員馬丁內斯,這兩人作為本次受訓成績最出色的的兩人,被挑選出來參與此次冒險行動。 說是冒險行動還是客氣的說法,這實際上就是侵略了,飛機即使不掛在任何武器實彈,但是本身就是軍事裝備,偷偷摸摸飛進別國領空,一旦被發現鐵定被攔截,說不好就是被擊落的下場。這還是小事,接下來還會引起外交上的大麻煩。 而途中經過的那幾個國家,有些還是和俄羅斯敵對的,如格魯吉亞;有些則處於戰亂狀態,如阿塞拜疆和亞美尼亞,見不明身份目標就打;有些則擁有相當強大的防空網絡,如伊朗。有些雖然是俄羅斯的盟國或者中立國,但是一旦知道俄軍戰機擅自入侵領空,事涉主權那也絕對不會有好臉色。可以說此次任務危險性非常大,簡直是有人故意在出難題。 但是俄國人竟然硬是答應下來了,連順帶著幫助培訓飛行員也同意了,在他們看來,天大的困難在幾十億的合同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只要錢能到手,那怕B國政府讓他們去天上摘星星他們也會去想辦法摘下來。 身後響起腳步聲,周旭回頭,男人走上前來。 「怎麼不進去?」 謝馬克手裡還端著杯酒。 「出來透透氣。」 周旭知道這是和莫雷諾飛同一架飛機的教官,他也是明天行動的參與者,是知道內情的人。明天的行動處於保密狀態,除了他們這些B國的人之外,俄國方面目前基地內只有基地司令和幾個飛行教官知情。 「你在擔心莫雷諾?」 謝馬克似乎看明白了他的心思。 「明天的任務太重要了。」 「莫雷諾是個好飛行員,他雖然是個種馬,但他是個好飛行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相信我,在他的心裡飛行永遠是第一位的。」 謝馬克說著笑了笑,「再說有我罩著他呢。」 「剛才那女的你認識嗎?」 周旭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踏實,畢竟剛來這個基地,這裡的人頭都不熟。莫雷諾那幫屌人什麼事不用操心,只需要開好飛機就行了。而他作為隨行安全官員需要操心的事太多,明天的任務是保密的,他必須保證不洩密。 「認識,就是基地上班的,聽說是司令家的親戚。」 謝馬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似乎帶著點古怪,周旭一看就明白了,什麼親戚,弄不好是以前的情婦什麼的。 「聽說你孩子還在住院?」 周旭轉頭看著他,他對於這些俄國教官的背景也做過一些瞭解,謝馬克的孩子聽說是有什麼重病,很不好治。 「拖著唄,準備送他去美國試試,聽說美國有治癒的例子。」 「那得趕早,孩子的事是大事。」 周旭轉動著腦筋,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發展的對象,有求於人的人總是容易屈服的,也許在俄羅斯空軍裡發展一個情報員不是什麼壞事,以後俄羅斯和B國將展開更深遠的軍事合作,這意味著更多的交易和討價還價,未雨綢繆也是必要的。 在間諜這個行當裡,沒有朋友和敵人,只有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 謝馬克就是那種有利用價值的人。 「嘿,周,你怎麼不進去。」 身後響起嗲嗲的嬌呼,周旭一聽就頭疼。果然一看那胖妞出現在門口,眉開眼笑的衝他來了。正想拿身邊的謝馬克當擋箭牌,轉頭卻驚訝發覺身邊已經沒人了,這傢伙警惕性顯然很高,居然閃的這麼快,自己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接著車子發動一溜煙的跑了。 不愧是飛行員,這種臨戰反應真不是蓋的,連超音速的導彈都躲的開,大概這種場面只是小兒科而已。 無奈之下,周旭只得被像押俘虜一樣押了回去…… 距離基地15公里的巴納巴德鎮郊區一幢公寓內,暗紅色曖昧的燈光,淫靡的音樂充斥著空間。莫雷諾和女人緊緊地貼在一起摟抱著,四隻手就像章魚的觸手一樣糾纏在對方的身上不停的游動撫摸,揉搓著對方的敏感區域。 女人的鼻子裡發出淫靡地哼聲,身子貼著莫雷諾扭動著。小腹技巧的頂著男人的硬起的區域,隔著衣料壓著磨蹭。男人的手則掀進女人的黑色晚禮服的長裙開叉處,盡情的撫摸著。受到男人的侵襲,女人穿著性感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不時的抬起勾著男人的屁股和大腿撩撥挑逗,黑色蕾絲鏤空的襪根和大腿根的白皙肌膚形成了充滿性慾的官能反差,穿著黑色尖頭高跟鞋的美腳興奮的繃緊。 莫雷諾沒想到這女人這麼騷,真是個極品,他下面硬的都快要把褲子撐破了。 雙手探進裙子的開叉處,用力揉捏女人的翹臀,發覺這女人竟然穿著性感的丁字褲和吊襪帶,真是飢渴啊,他一邊用力貼著女人的小腹頂蹭,一邊把臉埋在女人的脖子裡探索著。 女人開始發出哦哦的呻吟,這聲音就像火一樣徹底點燃了莫雷諾心中的慾望,他擁著女人的身子往前移動,到了床邊直接放倒了她,身子壓在女人身上雙手扳著她的大腿根,揉摸著絲襪的蕾絲花邊和順滑的肌膚,女人的絲襪美腿順勢交叉纏在了他的腰上。 「你叫什麼名字?」 莫雷諾的眼中燃燒著性慾,身下的女人有著一雙非常迷人的藍眼睛,眼眸的顏色就像冰藍色的寶石一樣,但是此時眼神深處同樣也是充滿了狂野的興奮,就像發情的母豹突然撲住了一隻小綿羊。 「有必要嗎?」 當然沒必要,ONS對於莫雷諾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他三下五除二就脫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健美結實的肌肉,這是他的本錢。女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飢渴,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胸肌,手指挑逗著他的乳頭。 「你是我的美洲豹……」 女人看著他的肩膀上的美洲豹刺青,吃吃的笑著。 莫雷諾淫笑著又壓了下去,吻著女人的嘴。同時開始動手脫女人的衣服,晚禮服的兩根肩帶一扒下來,露出裡面赤裸的身軀,裡面竟然沒戴胸罩,兩團渾圓飽滿的乳房挺立著,身下的肌肉竟然也很健美,沒有一絲的贅肉。 「哇哦,你的身材真迷人……」 莫雷諾由衷的讚歎,「你是體操運動員嗎?」 根據他的經驗,他以前只見過一個國內搞藝術體操的女運動員有這樣美好的身材,這個俄羅斯女人搞不好也是玩體操的。 「也許吧,也許我和你一樣……也是飛行員。」 女人的眼中帶著調笑的意味。 「哦,對,你是一個淫蕩飢渴的女飛行員,你的任務就是滿足我。」 莫雷諾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同時心裡更興奮了。說真的,他們國內沒有女飛行員,他玩過那麼多女人,真還沒見過女飛行員,此時明知道這女人是在故意和自己調情,但是心裡興奮得要命。 女人的手開始解他的褲子皮帶,莫雷諾喘著氣,他開始有點興奮的不能自抑了。 直硬的肉棒勃然擺脫內褲的束縛,昂然挺立而出。女人的呼吸也明顯重了幾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本錢真的很足,她的手技巧的擼動著,同時又在手中吐了口吐沫潤濕了肉棒,接著嬌媚的抬眼盯著男人:「來吧,幹我。」 莫雷諾喘著粗氣,將下腹抵壓在女人的雙腿之間,女人的手指主動把丁字褲的布條撥到一邊,黑色晚禮服長裙凌亂的在腰間堆成一團,包裹在黑色長絲襪和高跟鞋的美腳夾著男人赤裸的腰身,磨蹭著蠕動著,絲襪光滑細密的質感刺激著男人的官能反應。他喜歡女人穿著衣服,眼看身下衣不遮體卻還沒全裸的動人胴體,男人產生了一種偷情強暴的刺激感。 「哦哦……」 男人挺動腰,身體往前一探,全根埋入女人的蜜裂肉穴之中。 女人發出了長歎一樣的呻吟,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被填滿的充實快感,嘴角露出了滿足的淫蕩微笑。莫雷諾雙手撐著床面,覺得女人裡面夾的真緊,腔道黏膜和肉壁充滿了分泌液,濕滑而火熱,性快感充滿了他的睪丸,讓他忍不住開始往裡面衝頂。 堅挺如石的肉棒在濕緊的肉穴裡大力攪動著,發出淫靡的水聲。女人的手摟著男人的脖子,性感的嘴唇大張著發出淫亂的呻吟。男人則像頭發情的公牛一樣挺動著身體,拚命地在女人的陰道裡搗攪,壓在身下的性感胴體隨著他的劇烈動作而顛晃,男人的下體和女人的下體緊緊的抵在一起,肉體和肉體之間的摩擦令皮膚發出了艷麗的玫瑰色,陰部接觸的地方充滿了擠濺出的愛液,床單都濕了一大塊。 莫雷諾心中的慾火越來越旺盛,好想盡情的在這女人的身體裡發洩自己的性慾。他調整姿勢,放慢節奏,身體往前蹭。女人的兩條絲襪美腿依舊夾著他的腰,這樣雙腿對折的角度也越來越大,最後莫雷諾的下腹幾乎完全壓在了女人抬起的下體上,男人的重量完全向下砸進了女人的陰戶裡。 有下面的屁股做靠墊,莫雷諾可以把全身的重量往下壓,陰莖完全深入的埋進最裡面,他開始有感覺了,急忙大喘氣,放慢速度,同時睪丸貼在女人的屁股溝上蠕動,女人的屁股在扭動,同時裡面開始用力收縮,盡力摩擦敏感點。 肉棒完全吞沒在女人的陰唇裡,只剩下陰囊在外面,兩人的陰毛全都濕了,互相糾纏在一起,就像一塊泥濘的草地。肉棒的每一次扭動,都要帶動著陰唇的翻動,裡面暗紅色的嫩肉不時的被帶出來,還有白色的粘液,這些粘液已經完全弄濕了兩人的大腿內側,令屋裡的空氣瀰漫著一股性分泌物的騷味。 女人的呻吟越發高亢,渾圓的乳房甩動著,上面汗光淋淋。男人用手揉捏著,接著兜著女人的腰肢把她抱起來,自己則站了起來。 「哦……哦……哦……」 突然受到強烈的刺激,女人的呻吟越發淫浪。整個人吊掛在男人的胯間,雙腿還是有力的夾纏著他的腰。屁股被男人的手托著,在重力的作用下一下一下往下落,每次龜頭都能重重的頂到她的子宮口,她的身子高潮的痙攣著,胳膊摟著男人的脖子,下體拚命地吞食著堅挺粗硬的肉棒。 兩具汗津津的發情肉體絞纏在一起,淫靡的聲音和液體攪動著男人官能的慾望。 男人兜著女人的屁股頂了一會兒之後,身子向後仰躺在床上,讓女人騎在了自己的腰胯之上。 「哦……你真棒……」 莫雷諾喘息著,他很少能遇見讓他慾火這麼旺的女人,有可能的話他真想摟著她在床上滾個三天三夜不停的幹,直到把自己體內所有的精液都射進她的陰道子宮裡為止,他的手扶著女人的柳腰,感受著她那象美女蛇一樣扭動技巧。 屋外面,盧切納在車裡看著路對面那亮著燈的窗戶,打著手機。 「附近有什麼異常沒有?除了你有人跟蹤嗎?」 「沒有。」 盧切納四下裡看了看。 「他們上去多長時間了?」 「多長時間?有半個小時了。」 盧切納看看表,心裡哀歎好逼都讓狗日了,莫雷諾那個傲慢的雜種真他媽有狗運,泡上這麼性感的女人。空軍的這幫飛行員一個個都他媽是雜種,勾勾手指就有女人自動投懷送抱,相比自己就太慘了,軍事特工說起來挺屌,但是女人一聽就退避三舍,好像他們都是陰險毒辣的秘密警察。 周旭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要我繼續留在這裡嗎?」 盧切納實在是不希望留在這裡,屋子裡俊男美女熱火朝天的做愛,自己卻在這給人家看門,他都覺得這事有點小題大作了。 在咱們又不是在敵對國家裡面,至於這麼緊張嗎?莫雷諾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回基地的路?這裡距離基地不遠,治安比較好,至少比國內好,當地警察的巡邏也不懈怠,剛才他就看到路過的警車,他不明白周旭幹嘛這麼緊張。 他知道此次隨行的安全部門官員並沒有得到授權管理這幫飛行員的私生活,他們能做的只是建議,甚至他現在這樣的監視都不好說合不合規矩。 「嗯……不用,你先在周圍轉轉……」 那頭周旭話沒說完,忽聽盧切納一聲驚呼,「我靠!」 周旭在電話裡一陣緊張,連問怎麼了。盧切納一手拿著電話,只知道驚歎,眼睛盯著二樓的窗戶,就見兩具赤裸裸肉體出現在窗戶上,女人赤裸的上身被壓在玻璃上,乳房貼的都扁了,而後面的男人同樣光著身子,將女人抵住,炫耀似的不加任何遮擋,從後面猛干她的屁股,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的衝擊一晃一晃,窗戶也微微發出響聲。 盧切納急忙拿出一個望遠鏡,往上面看,這下看的真清楚,正是莫雷諾和那個金髮俄羅斯美女,倆人此時的表情只能用淫亂之極來形容,男人的手指伸進了女人的嘴裡,女人的舌頭舔著,同時另一隻手揉弄著女人的陰部,女人的手伸向後面捧著男人的臉,屁股向後頂,盧切納甚至能隱約看到男人肉棒進出的影子。 「太誇張了吧……」 盧切納看得都快要流鼻血了,眼睛都快直了。 周旭聽著電話,旁邊拉莫斯已經把便攜式掌上電腦的查詢結果給他了。拉莫斯黑進了當地警察局的數據庫,查詢結果沒什麼異常的。這個地址顯示的就是那個女人,名字叫霍爾金娜,和那個體操冠軍名字一樣,職業是公務員。大概是在軍隊僱傭的文職人員,不屬於軍人。 周旭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反常,也許這個女人就是個喜歡帥哥的蕩婦。 「你在周圍轉幾圈就回來吧。」 莫雷諾眼看著那輛車走了,心中一陣暢快。他掐著女人的腰,一步一步的挪轉身子,肉棒還保持塞在女人的體內,一點點的到了床邊,讓女人跪在床上,他從後面頂撞著,將臀肉掀起一陣陣的波浪,還有沉悶的肉體拍擊的聲音,女人的呻吟聲已經好像野獸的喘息,只知道拚命地迎合男人的侵犯。 男人的腰拚命地擺動著,肉棒不停從緊夾的濕肉裡面進進出出。陰囊甩起拍打著陰唇,水星四濺,快感充滿了每一條神經和血管,囤積著準備爆發。 女人最終力氣不支,趴倒在床上,男人順勢壓在她背上,一隻手扳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肉棒往她的屁股縫裡面猛塞猛搗,女人動彈不得,肉體在男人的擠壓下只能被動的接受,肉棒摩擦著她洶湧的陰道,填滿所有的空隙,直接搗進最深處。 「哦……哦……」 快感陣陣襲來,莫雷諾感覺自己快要射了。 他一把掀過女人的身子,又把她面對面壓在自己身下,用盡最大的力氣瘋狂往裡面衝頂。女人給他突然粗野的動作弄得也狂野了起來,身子好像抽筋一樣的挺動著,雙腿死死的絞纏夾住了他的腰,拚命把他的下身往自己兩腿之間夾,那種緊夾的力量幾乎讓男人感到桎梏,但是同時也將他的快感推到了巔峰。 「呃哦……啊……哦……好緊……你夾的太緊了……」 莫雷諾感到下腹內的膨脹,但是也被女人的雙腿夾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想用手分開女人的腿,但是這種被緊夾的感覺又讓他覺得到了射精的邊緣,雖然痛苦,但是快感更甚,他根本聚集不起來力量扳開女人的腿,只想用最後的力氣完成最後的衝刺,或者讓這雙迷人的絲襪美腿夾死自己算了。 「啊……哦哦哦……」 終於,在男人雄渾的喘息聲中,他的身體頂到了最裡面,同時女人的身體一陣顫抖,強烈的高潮令她的雙腿突然勒緊到了最大的力量。 莫雷諾就覺得一陣窒息,感覺腰像被大卡車壓過了一樣,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自己的腰骨突然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嘎吧聲,接著肉棒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大股大股的濃熱精液激射而出,灌滿了女人的陰道。 他就在射精的抽搐當中直接癱在了女人的身上。 「呃……啊啊……」 此時的他只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巨大的力量積壓的從嘴裡吐出來了,而女人的那兩條黑絲襪美腿依舊絞纏著自己的腰不放,就像兩條蟒蛇一樣幾乎要勒斷自己的每一塊骨頭,而這個女人此刻還是顫抖著身體,好像還處在劇烈的高潮當中。 他根本沒力氣掙扎開,甚至連叫喊聲都發不出大聲音。 「你快要夾死我了……快鬆開……快鬆開你這個瘋婊子……」 女人的臉上露著病態的笑容,那眼神裡充滿了淫亂瘋狂的亢奮慾火,舌頭舔著性感的嘴唇,看著莫雷諾的眼神就像是要活生生的吞了他,莫雷諾恐懼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準備要我的命!她是個瘋子! 但是這時候知道也晚了,他已經無力掙扎。 此時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女人回頭看著他,依舊是露出那種變態狂似的表情,而莫雷諾看到來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用最後的力氣求救。 「謝馬克……救救我……救命……」 謝馬克冷冷的看著莫雷諾的掙扎逐漸減弱,最後手臂無力的垂下。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上床上了,上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沒了;呼吸也沒了;心跳也沒了。這麼一個壯漢,就被這女人那雙迷人性感的黑絲襪美腿給活活的勒死了。 女人的高潮此刻似乎才平息下來,她蕩笑著爬起來,一點也不避諱謝馬克的目光,隨手擦了擦下身的粘液,直接脫掉了衣裙,誘惑似的看著謝馬克。 「你來晚了,沒看到好戲。」 「他死了……」 「沒錯,他是個不錯的炮友,必須說他搞的我很舒服。我們還有時間,你想來一次嗎?」 女人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挑逗,再加上她此時赤身裸體,只穿著黑絲襪和高跟鞋,下體還有粘液滲出,姿態說不出的淫亂誘惑。 「看到他的下場,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 謝馬克覺得自己有點硬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是有種魔性的淫蕩誘惑力。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年輕美艷的蕩婦,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國際僱傭兵「紅死神」當然也只有她背後的組織才有能力黑進俄羅斯警察數據庫裡偽造她的身份信息。 當然也只有他的幫助才能讓她成功混進基地裡,他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是在圖謀的什麼,但是絕對是預謀已久。 「那不一樣,你和我是一國的。暫時是一國的……」 女人笑吟吟的。 「好了別廢話了……」 看著莫雷諾的屍體,謝馬克無論如何不想和這個女人沾邊,他翻了翻莫雷諾的衣服,找到了那張通行磁卡,這東西就是明天的關鍵。 「你該去洗澡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辦。」 謝馬克把磁卡扔到桌上,開始收拾莫雷諾的屍體,女人則撇了撇嘴,直接進了浴室開始清洗身體…… 一個小時候,謝馬克駕車回到了基地門口。 門崗攔住了車,謝馬克出示了自己的通行卡。衛兵探頭往裡面看,莫雷諾也把自己的卡遞了過去,檢驗過身份無誤之後,卡還給他們,放行,車子進入基地宿舍區。 車子停在謝馬克的宿舍門口,莫雷諾下了車,一言不發直接走進屋裡。謝馬克還沒進屋,卻看見不遠處周旭走了過來,周旭看著莫雷諾的背影,皺著眉頭問道:「你和他一起回來的?」 「我知道那個地方,所以我去把他拉回來了。我畢竟還是他的教官。」 「哦,這就好,你們……還有事要談?」 「關於明天的任務,我還要和他說一些細節。」 謝馬克說完道了聲晚安,就轉身進屋去了。周旭琢磨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多心了。剛才他一剎那間好像覺得莫雷諾的身影有些陌生,不過想想自己原本和他也就不是多熟,聳聳肩也回去了…… 第二天凌晨5點鐘,謝馬克和莫雷諾出現在裝備室,換上了飛行服和抗壓服,戴上了頭盔,一切裝備檢查完畢。到了任務室聽取飛行簡報,這裡只有另外的兩個人,B國空軍上尉馬丁內斯和他的教官科洛金少校,基地司令親自出馬給他們作簡報,期間莫雷諾一言不發,其實其他人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最後隨著一聲解散,四個人站起來迅速離開了任務室來到了外面的機場跑道。 兩架SU27UBK重型超音速教練戰鬥機正靜靜的停在跑道盡頭,地勤已經檢查完畢,油料已經加滿,一切準備就緒。 「美洲豹要咆哮了!」 登機前,馬丁內斯按照國內的慣例喊出了例行的口號。 作為同為美洲豹中隊的同僚,莫雷諾應該以一聲豹子的吼叫作回應。 但是這次莫雷諾沒有任何反應,也沒理他,直接奔自己的飛機去了。馬丁內斯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了。 四個人分成兩組快速爬上飛機,戴上頭盔,莫雷諾爬上飛機的時候,眼睛閃過了一絲莫名奇妙的興奮,當然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眸變成了藍色,寒冷的冰藍色,而再也不是他以前的那種充滿情慾的褐色眼眸。 輪擋員拉開起落架前的輪擋,地勤四下散開,飛機長達20多米的鋼鐵巨軀開始緩慢的挪動。 遠處,周旭眼看著兩架飛機的發動機噴吐出了高溫的火焰,帶著巨大的轟鳴聲逐漸的離地而起,慢慢地消失在拂曉的天邊。 為了盡最大的可能躲避沿途的雷達網尤其是美國佬部署在中亞的空中監視網,兩架飛機將基本上全程保持低空飛行甚至超低空飛行,關掉地面聯絡信號,全程保持無線電靜默,也就是說在這段飛行時間內,他們不會和任何人主動聯絡,直到任務完成返回,除了俄國本土的衛星監控中心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16小時之後,代號獵豹2號的脈衝信號從俄羅斯衛星監控屏幕上消失…… 17小時之後,伊拉克北部埃爾比勒省,庫爾德人控制區,哈里爾。 阿米爾開著車在黑夜中的荒漠戈壁上行進,他的車後面還跟著兩輛車,滿載著軍用航空煤油。由於幹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他不敢走公路,接著車頭大燈的光亮,眼珠不錯的盯著前面的路面。 走了半天破路,終於約定好接頭的人出現了,前面有人用大功率探照燈晃他,影綽綽看見有兩個荷槍實彈的人在那站著。 阿米爾摸了摸掖在褲腰裡的勃朗寧手槍,給自己壯了壯膽。 他是阿爾及利亞的敘利亞移民,以前在阿爾及利亞空軍服過役,後來回了敘利亞老家。當時美軍正在伊拉克作戰,伊拉克北部基本處於無政府狀態很亂,物資什麼的都很缺,他就開始拉了一幫人做起了走私生意。他有個表哥是在敘利亞軍隊後勤部門裡當個頭頭,借助這個便利條件他把他表哥也拉下了水,搞些軍用物資從倉庫裡倒騰出來被運到伊拉克北部的黑市裡出手。 經過這幾年,他在伊拉克和敘利亞,土耳其三國交界處這片地區混得很有點風生水起,自己拿錢拉出了一片關係網,有時候他也為某些美國人服務,去搞一些他們不方面出面去搞的東西,這也是美軍對他的走私行為眼睜眼閉的代價。 現在就是這情況了,叫他的雖然不是美軍,但是這些人比美軍更加神通廣大。 前面是一個機場,長期跑這一片的阿米爾知道這地方。原本這是一個廢棄的機場,1991年海灣戰爭結束後,伊拉克北部被聯合國設了禁飛區,庫爾德人宣佈自治,結果這個機場就在禁飛區之內,長期無法使用之下就被廢棄了,03年美軍空降部隊從北邊打進來之後曾佔領過這個機場,後來又撤出了這個基地,現在這一片的老大是那些在電視上臭名遠揚的僱傭兵,當然說好聽點叫做私人安全承包商。 基地附近有幾個油田,一家名叫拓力能源開發集團的西方公司和伊拉克新政府簽訂了承包合同。那幫僱傭兵就是美國國防部雇來保護這家公司的高管的。 阿米爾知道這幫僱傭兵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而他們背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美軍至少還有軍法管著他們,但是這幫人沒人管得住,見人隨便開槍都行,甚至連美軍都不甩。現在美軍撤軍之後,就更是成了美國在海外行動的代理人。 車停下,阿米爾走過來,舉手示意自己沒惡意。 對面的倆人走過來,帶著黑色的套頭軟帽,身上穿著老式的三色沙漠迷彩,防彈背心上插著彈夾和手雷,手裡持著的傢伙很是精良,HK416突擊步槍,看持槍的戰術動作就知道是受過經驗豐富的老練槍手。 「你遲到了。」 「過境的時候遇到了巡邏隊,繞了點路。」 手電光照照後面的兩輛車,「貨呢?」 「在後面的車上。」 「跟我來。」 SUV在前面開路,機場的鐵絲網門打開,貨車到了跑道前。 「貨卸到那兒。」 槍手指了指跑道旁邊的空地,然後拿出幾捆美金遞給阿米爾,「卸完了趕緊走,別在這磨蹭。」 「好好。」 阿米爾招呼後面倆車的人趕緊卸車,心裡犯嘀咕。心說這幫人要幹什麼?這些航空煤油的規格都是給軍用飛機使用的,難道今天這機場要…… 別想了,反正這幫人不是什麼好鳥。搞什麼見不得光的陰謀也不意外,自己別多管閒事。 很快油桶都卸下來了,阿米爾不敢耽擱,開著車離開了機場。但是沒開出多久,他的耳朵裡就聽到了一種熟悉的引擎轟鳴聲。以前他在阿爾及利亞空軍裡服役的時候,有段時間這種轟鳴聲幾乎天天都能聽到。 那是蘇30戰鬥機AF31F大功率渦扇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阿米爾覺得這種聲音很像,探頭出窗外往後看,似乎看到了半空中,有架黑影正在降落…… 飛機緩緩的停在跑到盡頭,倆飛行員下來了。持槍的僱傭兵們迅速圍了上去,謝馬克看著這些人有點緊張,但是莫雷諾卻毫不在意。拿掉頭盔之後,他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臉皮,幾下就把假臉給撕破了下來,露出了滿頭迷人的金髮和冰藍冷酷的眼眸。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個兒西方人正在等著他們。 「你的技術不錯哦。」 女人嬉笑著,在她看來這只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你少廢話,我要和我兒子通話!」 謝馬克打斷她的話。 「當然可以。」 西裝男人撥通了手機,交給謝馬克。謝馬克在手機那頭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心才放下。 「我們會遵守承諾,你兒子的病將會得到最好的治療,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接下來幹什麼?」 「當然不會回烏茲別克,你們有新的目的地。」 男人拿出地圖,「加油之後,穿過土耳其邊境,向南經過約旦到紅海,注意不要進入以色列境內,我可不想讓你們被那幫瘋子給打下來,越過紅海之後,這裡就是終點站。」 男人的手指指向了東部非洲的某處…… 同時,俄羅斯政府和B國政府同時收到了一條讓他們心驚肉跳的報告:兩架執行「獵豹巡遊」行動的戰鬥機,有一架在中途失蹤。 19小時之後,一架飛機安全返回,另一架徹底不知去向。 20小時之後,預定的沿途各國俄國情報網均反饋過來情報稱所在國和地區政府並沒有作出反應,顯然沒有發覺過境的不速之客。 22小時之後,莫雷諾上尉的屍體被找到。同時警方和俄聯邦安全特工發現謝馬克在醫院住院的孩子在他起飛之後不久就有人給他辦了出院手續,不知去向。 莫雷諾和謝馬克駕駛的那架價值2000萬美金的SU27UBK重型戰鬥機,就這樣神秘的消失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 4月5號,非洲大陸上空。 當顛簸開始的時候,呂哲被蘇晨從昏睡中給搖醒過來。 「怎麼了?誒?是不是碰上氣流了?」 呂哲疑惑的看著頭頂機艙,一臉沒睡醒似的遲鈍。旁邊女人的手掐的他胳膊猛搖,他呲著牙抽回胳膊,皺著眉看著妻子。 「你是個死人啊你!就知道睡睡睡!睡死你去死好了!」 蘇晨狠狠在呂哲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但是又緊張的抱緊他的胳膊,緊緊貼在椅子裡不敢動彈。 「你怎麼坐這兒來了,老何呢?」 呂哲記著登機的時候自己旁邊坐的是何工,蘇晨的座位33L是和後面的洪世泰他們在一起的,上次看的時候他們幾人還在後面有說有笑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他向後瞄了一眼,就見老何坐在了33L上,再看空姐似乎沒什麼反應,大概是沒顧上。 按規矩飛機上乘客是不能自己隨便調換座位的,但是只要是個別行為一般沒什麼人管。 「是不是洪世泰……」 呂哲知道洪世泰在單位裡的名聲,這人不是公司的人,這次公司出來到非洲買礦是和歐洲的一個家族一起合夥搞的,這個家族以前是在非洲有過殖民領地,後來革命之後撤出來了,現在重返非洲。 這個家族呂哲是聽說過,以前在非洲殖民的時候就是主要做礦山的生意,在這個行當在當地關係特別廣,而且現在國際上不少能源礦業之類的大企業都有他們家族的股份。所以這次公司選擇和這個家族合作。洪世泰就是這個家族派來的代表,這傢伙據說在非洲待過不少年頭,在當地路子相當野。 這人工作能力是不錯,但是人品也不怎麼樣,尤其是好色。來中國半年多了,公司裡的女職員被他弄上床了好幾個,而且見有點姿色的就調戲騷擾。很多人都投訴過他,仗著是合作夥伴派來的代表,公司高層也不想多得罪,直讓他囂張到今天。 知道蘇晨和他坐一起的時候他就在那兒犯嘀咕,這會兒又想起這茬,心裡有點不爽了,不過很快就又顧不上想這些了。 「你瞎想什麼呢你!」 妻子又擰他胳膊,把臉扭過去不理他。此時顛簸減輕了很多,飛機又平穩了。呂哲看著蘇晨,但是女人就是不說話,也不看他。 「我也沒說什麼啊。我是說是不是洪世泰的狐臭把你給熏過來了。你這麼大反應幹嘛啊你?」 「你才有狐臭呢你。擔心你都不知道擔心你,你不讓坐就算了!」 說著蘇晨站起來想走,結果飛機又開始顛簸,把她嚇得叫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這次顛簸比剛才劇烈,呂哲的胳膊又被牢牢抓住。 機艙內響著女聲法語廣播,聲音穩定而甜美。要求各位旅客不要慌張,飛機只是遇到了紊亂氣流,很快顛簸就會過去。但是呂哲不怎麼相信,因為他看著過道斜對面的那個穿著明黃色制服的埃航空姐似乎臉上表情也有點僵,而且聽飛機發出的聲音也嚇人,跟開了十幾年的破公交車一樣,各個部件呼啦作響。 他不知道飛行了多長時間了,自打在北京上飛機之後,他就開始閉目養神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是為了調時差,二是實在無事可做,上了飛機自己這一百多斤就算是交給人家了,真要出了什麼事,在天上跑也沒地方跑,所以只能閉眼睡覺。他左手邊那位老兄看不出來是印度人還是阿拉伯人,後半夜在印度機場上的飛機,上來之後直接就用座位上的保暖毯在腦袋上一圍就開始睡覺,到現在晃成這樣居然也沒醒。 再看周圍,除了這老兄幾乎沒人睡覺了,大家都不安的緊靠在座椅上,有人還在咳嗽。 飛機上多一半是中國人,凡是有經驗的中國人在非洲乘飛機,大多是坐埃航的航班。法航根本就是垃圾不能選,票價是埃航的兩倍,而且到巴黎轉機還得遭到傻逼的機場憲兵和移民局官員的特殊「關照」而埃航不但票價便宜,而且服務也相當不錯,畢竟是三星級的航空公司,埃航的牌子在非洲的航空公司裡面屬於最硬的那一檔次。此時這些乘客多半都是顯得很緊張,面無表情,有的在交頭接耳,但是還好沒有失態的。 「廣播上說什麼?」 呂哲決定說話分散妻子的注意力,蘇晨這次出來就是擔任翻譯,法語是她在大學裡的專業。 「你不是也會嗎?」 飛機在顛簸,窗外的氣流帶著霧氣飛掠,蘇晨只敢抓著他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哪有心聽他在這兒閒噴。 「我的法語哪兒有你牛逼呀?」 「別鬧了,咱們會不會出事啊?」 蘇晨此刻真是面如土色,眼神裡能看得出來明顯的慌亂。 「出不了事兒!你瞎說什麼呢!」 呂哲其實心裡也沒底,飛機這玩意他不陌生,以前當兵的時候他就是在湖北黃皮當的兵,飛機上跳傘都跳過多少次。他知道飛機在天上飛有時候會出現一些莫名奇妙的情況,儘管事先檢修的再徹底也沒用,到了天上總會有狀況發生。不止是運輸機,甚至連戰鬥機都是一樣。他原先跟著部隊下陣地拉練的時候到過海邊,曾在海航某機場和一個地勤聊天,聽那個地勤說戰鬥機出去訓練時,機關炮彈艙裡面帶的航彈都是實彈,以防萬一返航時起落架放不下來,就到附近的空軍靶場或者飛到海上找個沒人的海面開炮,這樣一震,有時候起落架就能放下來了。 戰鬥機都是如此,規格更低的民用飛機就不用提了。 蘇晨不吭聲了,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說話很是晦氣,於是繼續縮在座位上,只是手還是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鬆開。 呂哲無事可做,心裡也緊張,於是腦袋就開始下意識的四處扭動東張西望,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多少人,前面的只能看到後腦勺,後面的只能看清楚附近的一片,除了老黑就是亞洲人的面孔,仔細看看女人挺多,有姿色的罕見,但不是沒有。除了空姐們之外,至少妻子蘇晨算是個美女,還有蘇晨後面坐著個女的長的也不錯。 抻著脖子往後面看,人頭叢叢中就再看不到什麼有胃口的,呂哲就多看了身後那女的幾眼。 這女的就坐他後面一排,蘇晨的正後面。年齡大概跟蘇晨差不多,亞洲人,一頭略發紅的茶色長髮相當漂亮,不過戴著一副很酷的暗琥珀色護目鏡(就是電視上在伊拉克的美國大兵戴著的那種)看不清全貌,穿戴像個遊客。 她旁邊的是一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這哥們就很一般了,呂哲覺得自己至少在形象上要勝他一籌。 呂哲又偷偷地瞄了她幾眼,因為看不清臉,就開始意淫。 這女的是遊客?還是出差的?她啥時候坐這兒的?我怎麼沒注意?他的眼光在酷鏡美女臉上巡弋,但是接著美女眼睛一抬迎上了他的目光,鏡片後面的目光中呂哲似乎感到了某種銳利的東西,他尷尬的一笑,目光趕緊移開了。而墨鏡美女旁邊的男人此刻很緊張,不停的東張西望。 呂哲扭回了頭重新坐好,心想裝什麼逼,飛機上還帶個墨鏡。肯定沒我老婆漂亮,想著眼光瞟向蘇晨,卻發覺蘇晨正在瞪他。 「看夠啦?」 冷冷的嘟囔,危險的信號,呂哲這才發覺自己有點忘形,趕緊正襟危坐。 「什麼看夠了?我是看看逃生門在哪兒。」 說得跟真的似的,男人結婚了之後,撒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這是必修的基本功。 「哼!」 蘇晨鼻子裡哼了一聲,面似寒霜,但是手依舊緊抓著丈夫的胳膊。 妻子蘇晨當年是大學外語系裡的校花,說起來還有幾分和香港內陳慧琳相像,一雙眼睛很有點迷人的風姿。危機度過之後,呂哲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開始拿蘇晨和後面那女的作比較,總覺得蘇晨要略勝一籌,至少蘇晨不像這女的這麼裝逼耍酷。 不過想是這麼想,呂哲還是在盡力回憶這女的到底是什麼時候上的飛機。最後終於依稀記得倆人是在杜阿拉機場上的飛機,但是當時自己正處於迷迷糊糊的瞌睡中,沒注意這個女郎如此養眼。 呂哲想起杜阿拉那破地方實在是夠嗆,當時他隔著舷窗看過,喀麥隆堂堂一國的經濟首都,機場像個中國縣城的長途汽車站,設施簡陋又髒又亂,悶熱而且臭氣熏天,安檢通關登機毫無秩序可言,亂哄哄的簡直跟難民逃難一樣。 腦子裡意淫著這位美女要是穿上蘇晨經常穿的性感內衣該是有多麼火辣,一邊又東張西望起來,等到這會兒,他才看清楚那個年輕的空姐一副亞洲人的面孔,早就聽說了埃航空姐裡面招的有中國人,登機的時候倒沒怎麼注意。那空姐看到呂哲在看她,一邊努力保持身體平衡一邊對他還以職業性的微笑。 呂哲站了起來,扶著椅背,搖搖晃晃挪動腿腳。蘇晨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這節骨眼上他又想幹啥。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中國空姐腳下似乎也不穩,手也扶著東西呢,這可能是個年輕的新手,碰上這種事本來就心慌,再加上眼前這男的偏在這時候上來添亂。 「我想去洗手間……」 呂哲只說了這麼一句話,蘇晨就把他給拽了坐下,她雖不是頭一次坐飛機,但是此刻臉都白了,腦門上直冒汗,把呂哲按在座位上低聲嗔道:「你發什麼神經?什麼時候不上偏這時候上,憋一會兒會憋死你啊,坐著坐著。」 其實她就算是不動手,呂哲也覺得腳下晃得厲害,半跌半坐的又坐下了。其實他也不是非上廁所不可,這是習慣,一緊張就有尿意。 「我是真想尿……」 呂哲又想站起來,但是猛一下顛簸頭頂嘩啦一聲,行李架的艙蓋不知道怎麼開了,他的行李箱一下滑了出來,呂哲聽見動靜就知道不妙,下意識的彎腰腦袋向下躲,就等著挨砸了。 但是箱子沒往下落,扭頭一看,他後面的那個酷鏡美女不知道啥時候站起來了,單手就把滑出了大半的行李箱在半空中給托住了,雖然飛機在顛簸,但是她站得很穩。 呂哲忙不迭的道謝,這時候空姐也過來了,幫著把行李箱歸位。那美女說了聲不客氣,禮貌性的笑了笑又坐下了。呂哲這才發覺這位不是裝酷,而是真他媽酷,身材簡直模特級的,性感高挑,而且胳膊上的勁絕對不小,至少是比他強。 那行李箱的份量他知道,他開始也是用兩隻手才舉起來塞進去,而這女的在顛簸不穩的情況下居然用一隻手就能托住,而且看起來還不費什麼勁兒。 這女的是練過吧?反應真是夠快的。看不出來。不過肯定是中國人,剛才她說話的味似乎帶著點東北腔。 墨鏡美女的舉動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管中國人外國人,對美女的興趣是沒有國界的。但是此時此刻,飛機還在顛簸,人心裡面都在發慌,結果很快眾人的注意力又從她身上移開了。 機艙內的顛簸還在繼續,看樣子這氣流還挺厲害。有幾個空姐出來不停的安撫乘客們的情緒,幾個老手看樣子是經驗豐富,臉上還能保持鎮定和職業微笑,但是也有的臉色跟蘇晨一樣,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再看乘客,什麼樣子的都有,有人鎮定有人慌神。機上有十幾個黑人老外,有人在胸口劃著十字,大概是在求滿天神佛保佑。呂哲心裡也開始發毛,他雖然坐飛機的回數不少,但是也是頭一次碰見這樣的情況,他心裡開始打鼓,越打鼓越想尿,倆腿並得緊緊的,不停的搓。再看看附近坐著的那幾個公司頭頭們,倒沒有明顯的慌張,各個都是面沉似水。 官兒越大越怕死,至理明言啊。買礦去哪兒買不行,非要到非洲來。結果好了還沒到地方就遇上個這事兒,這裡面肯定有不少人心裡在喊冤。呂哲知道這裡面有趁機出來借公費旅遊的,那個叫白鵬的孩子據說就是公司裡面一個老大家的親戚。 公家便宜不佔白不佔,但是佔到了要賠命的地步,任誰心裡都會喊冤。現在只能指望埃航的飛機了,雖然埃航是非洲最好的航空公司,但是不代表不會出事。 事實上,去年埃航的一架737就出事了,墜毀在地中海。 當然這會兒想這些個純屬自己給自己添堵。 但是過了一會兒,顛簸又減輕了。這次沒有再反覆,飛機恢復了平穩的飛行。 廣播又響起,這次氣流終於平安的渡過了,很多人明顯的鬆了口氣。呂哲聽到了有人長吁出氣的聲音,甚至還有幾個老黑高興地拍手鼓掌。 蘇晨依舊抓著呂哲的胳膊,呂哲能感到她的手心在出汗。 「好了好了,人家沒事了現在。現在我可以去廁所了吧。」 呂哲說著第三次站起來,蘇晨嘟著嘴瞅著他,不知道在那兒生什麼氣。呂哲看到她的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在向後瞟,立時明白了八分,再看看人家那位酷女郎,根本眼皮都沒抬,正眼都沒瞧前面。心想這女人吃起來醋真是不可理喻,人家就是幫了我一把你就在這兒不爽個什麼勁兒。而且,人家內氣質就是和你不一樣嘛。 結果等他尿完了回來,發現老何又回來了。而蘇晨又坐回了原來的座位,而且和洪世泰說說笑笑,時不時還故意向他這邊看一眼。 靠,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什麼作風? 13點25分,飛機在加蓬首都利伯維爾機場降落。下客、上客後,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可滑行了一段距離,速度就是提不起來。有人看出不對勁來了,呂哲開始擔心起來,擔心飛機衝出跑道或速度不夠起飛後栽下來,在天上遇見氣流,在地上又是這事,這難道說這次出差注定霉運當頭? 他坐立不安,恨不得跳下飛機推它一把。但是眼看就要到跑道盡頭了,飛機還是沒離開地面,它不得不減速,最後停了下來。這下機艙裡熱鬧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廣播說是輕微技術故障,讓乘客不要離開座位,耐心等待。 1個小時之後,飛機還是沒動。 此時機艙裡變得很熱,因為飛機沒有了動力,所以空調也停了,乘客開始在悶熱的機艙裡躁動,也不顧不讓離開座位的通知了,在過道裡走來走去。 呂哲也站了起來,就這溫度,飛機裡面還沒空調,實在是不好受。他先是走到後面劉晨那兒,卻見幾個公司老大都是一臉的不耐煩加不安,剛才在天上的經歷讓他們心有餘悸,此刻飛機在地面上又出了毛病,要在國內,估計早就要給別人臉色看了,但是此時是在國外,也就只能坐在那兒不爽一下算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 領導不滿意了,當小兵的當然要眼色活絡一點,總不能要領導親自去跑一趟吧。於是呂哲溜溜躂達來到飛機尾部的配餐室,這裡有幾個埃航的空姐在這站著說話,還有兩個乘客模樣的人也在。 出乎意料的是,其中一個是那個叫白鵬的孩子,這孩子看上去估計高中剛畢業,正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跟人家空姐這兒獻慇勤。 行,這孩子有前途,年紀不大就敢跑來泡外國空姐。 白鵬看見他,嘿嘿一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這孩子其實長得五官還挺招人喜歡的,就是帶點油嘴滑舌,其實這樣的孩子現在還挺吃香。但是可惜的是他那蹩腳難懂的英語實在讓人家空姐聽不懂。 還有個哥們兒是個高個,也挺帥挺陽剛的一條大漢。空姐們主要是和他說話。 呂哲進來打了個招呼,然後問一些情況,空姐們也不知道。就勢加入聊天群,那高個帥哥很健談說話很有分寸,給人的感覺很沉穩老練,呂哲和他聊得還挺投機,高個帥哥自報家門是個南美的華僑,名字叫周旭,是來非洲出差的,幾個空姐的眼神直往這位帥哥身上扎。帥哥建議把飛機兩側的艙門打開通風,空姐們答應了,外面的空氣雖然也很熱,但畢竟是新鮮的,呼吸起來舒服了許多。 那個中國空姐進來了之後,白鵬這小子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纏她去了。 有美女陪著聊天時間還算好打發。又過了1個小時,飛機廣播說飛機故障,無法起飛,讓乘客帶手提行李離開飛機到候機大廳等待。幾個空姐不懂法語,問呂哲廣播什麼意思。呂哲告訴她們後迅速跟公司的同事們說了一下,於是乎大家大叫晦氣,無奈之下提著自己的行李,走下飛機後踩著熱浪翻滾的瀝青停機坪來到候機大廳。 在候機大廳裡,來自赤道幾內亞和加蓬的幾個中國人見呂哲講法語,就圍在他周圍,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怎麼辦。呂哲問機場的服務人員,結果得到的回答是等飛機修好馬上起飛。 「飛機修好?那得等到啥時候?」 公司裡的人一陣怨聲,不過沒辦法,到人家這一畝三分地就得聽人家的,各自找地方坐著休息,抽煙的則解脫似的趕緊跑到吸煙區去過煙癮,呂哲也走了過去。 在這裡遇見了白鵬,這小子叼著根煙正噴雲吐霧。 「你怎麼來這兒了,你不是泡人家那小姑娘呢嗎?」 「嗨,一言難盡哪。」 白鵬的臉上很誇張的做出失望的表情,呂哲覺得跟這小子挺投緣,就跟他聊上了,這孩子還真是來藉機會出來旅遊的,剛剛18歲,高三下學期了,基本上大學的事已經讓家裡安排好了,於是課也不上了就想出來好好玩玩。問他是誰的親戚這小子卻被顧左右我而言他,指著旁邊說道:「那女的是坐你後面的吧。」 呂哲定睛一看,還真是那位墨鏡酷女,這時候看看身材真的不錯,高挑健美,尤其是兩條長腿很性感,穿著緊繃的黑色鉛筆褲和高跟鞋,氣質超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靠,這女的氣質太他媽好了。簡直跟那個美劇裡面內尼基塔一樣。」 「什麼?」 呂哲沒聽明白。 「尼基塔,你不看美劇啊?就是那個李美琪,MAGGIE?Q,演那個碟中諜3那個,沒看過?虎膽龍威4,也沒看過?那個……怎麼說呢,那個哎對了,劉德華演內個見龍卸甲你看過吧,就那個曹操那孫女,那就是李美琪。」 說到這兒呂哲總算是明白了,別說,仔細一看還真是有點那意思。乾淨利落,讓人感覺很乾爽很乾脆的那種酷,就這女的給人的感覺。 「她旁邊內男的是幹嘛的?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白鵬又開始對墨鏡酷女旁邊的內男的品頭論足,說實話,任誰看見這倆人站在一起都不會覺得協調。內男的看起來有點猥瑣,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走個路也微微弓著個腰。 時間就在這樣無聊的等待中一點一滴的過去…… 結果一堆人在候機大廳等了約莫兩個小時,有人拿著喇叭廣播說,ET904航班被取消了,讓乘客在候機大廳等待就餐,晚餐後送大家到賓館。眾皆嘩然,接著很多人就開始打電話,公司的幾個老大們一臉的不爽,不少中國人也是面帶慍色,要在國內可能就有人要鬧起來了。但是看著人家這虎背熊腰荷槍實彈的的黑人機場保安,最終沒人敢帶這個頭。 半個小時後,晚飯來了,是從飛機上卸下來的快餐。大家憑機票每人領了一份吃了起來。當然,就算是飯菜味道再可口現在在嘴裡也變得食不甘味,每個人都在想今天晚上會住在哪兒。晚飯後,機場服務人員引領大家出關乘車。大巴開了十來分鐘,來到位於利伯維爾的Laico飯店,這是家位於大西洋海岸的5星級飯店。機場的人在飯店前台協助飯店接待人員安排了所有中國人的住處,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嘿嘿,沒想到因禍得福啊,臨了能來這兒五星級的酒店住一晚上。」 呂哲洗完了澡出來,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蘇晨則躺在床上看CNN的新聞,這裡當然收不到國內的電視台。 「這有什麼好的?不定得耽誤多少時間呢。」 「耽誤就耽誤唄,關你什麼事兒啊?你又不是老闆操那閒心幹嘛?」 呂哲穿上拖鞋,「反正咱們就當是出來玩了,在這兒賺了一晚上。走,別看電視了,出去溜躂溜躂唄。」 「我不想去,你瞎跑什麼?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聽說非洲搶劫的專搶中國人。」 「這飯店裡面還搶個屁呀!我又不出去,就在這樓裡面轉轉你怕什麼?」 這時電視裡CNN傳來了伊朗客機在德黑蘭西北部墜毀、機上168人無一生還的消息。呂哲看著電視,對白天的飛機故障心有餘悸。喃喃說道:「幸虧咱們沒飛起來,要不然ET904弄不好也要上CNN了。」 「哎呀,我總覺得這次咱們來非洲……我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哎呀……」 蘇晨皺著眉頭,似乎在想心事。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瞧你。我剛才問過了,說是二樓有個酒吧,咱們去喝一杯算了,這一喝一杯你這個就好了,走吧,別在屋裡悶著了,多沒勁哪你。越悶著你越容易胡思亂想,喝點兒酒就好了。」 「我不去。」 蘇晨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 見女人沒反應,呂哲出了房門。 酒吧在二樓,到那兒一看,還真看見不少中國人,大概都是沒事幹跑這兒來消遣來的。拿眼睛掃了一圈,沒怎麼看見公司的人,倒是看見了洪世泰那個討厭鬼。再看這傢伙正在吧檯前向一個女人獻慇勤,仔細一看,居然正是飛機上那個墨鏡酷女。 此時她的墨鏡已經摘了,穿一身紅色的緊身連衣裙,呂哲沒想到這個酷妞現在給人的感覺變得如此性感火辣,但是洪世泰這傢伙就像個蒼蠅一樣在她身邊說著什麼。那女的卻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靠,沒看見人家都不想理你嗎?還在這兒費什麼唾沫? 最終那女的一扭臉走了,把洪世泰一人甩在了那兒。呂哲看洪世泰那一臉錯愕的樣子,心中暗自叫好。 這裡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洪世泰,但是呂哲不想理他。洪世泰在那兒站了一會兒覺得也挺沒意思的,喝完了杯中酒也離開了酒吧。呂哲看看沒熟人了,自己一個人喝酒又沒啥意思,於是轉身正想離開,卻看見那位酷女郎端著杯酒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微笑著舉杯向他示意。 哎呦,今天合著哥們我是命犯桃花啊。 呂哲一下精神頭兒上來了…… ********************************(偶素分隔線)蘇晨離開房間,走向電梯。 自己一個人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不知道為啥,這趟出差她總是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安。非洲這個鬼地方她是第一次來,以前對於非洲的印象只停留在戰亂饑荒艾滋病上面,這就是一片蠻荒之地,遍地軍閥罪犯,還有那些原始的食人族部落。 這是人去的地方嗎?她簡直不敢想。後來在網上查了查資料,才知道公司這回的目的地國家E國更不是什麼消停地方,和鄰國A國之間前兩年還在打仗,雙方打的是遍地焦土血流成河,現在雖然經過聯合國的斡旋還有A、E國兩國主和派特別是E國新任總統的努力,宣佈暫時停火,但是兩國之間的戰爭狀態仍沒解除,成千上萬的軍隊還在前線對峙,只不過因為進入雨季道路不適合重武器機動而沒有大動作,說不定雨季一過地面乾燥之後,雙方的坦克就會再次開動起來。 蘇晨不明白,好好的別的地方不去,為啥要找這麼一個亂得要命的國家去做生意。這回真是倒霉,弄不好戰爭爆發自己再回不去了。 丈夫呂哲倒是沒擔心過,他就是一沒心沒肺的主兒。他說什麼富貴險中求,正因為打仗所以才來這兒做生意,否則和平的地方誰搭理你啊。現在中國的鐵礦石在國際上被人掐著脖子,價錢年年翻著跟頭漲,不找自己的礦山永遠只有被別人宰。而現在世界上那些和平的地方的礦源基本都被拓力等幾家大能源礦業集團給壟斷了。中國要想買自己的礦山,只有去那些別人不敢去的地方。 但是就是這樣也不可能擺脫那些國際壟斷集團的影響,蘇晨知道這個洪世泰他背後所代表的那個歐洲家族就是拓力集團的大股東之一,這是洪世泰說的。將來公司要在非洲買礦,必然還要面對拓力等壟斷集團的暗中影響。 當然這不是她一個小翻譯需要操心的,她現在只想找著呂哲。她一個人呆在屋裡的時候,她又覺得有點心慌了,這是她的毛病,在陌生的環境裡沒熟人陪著她,她就會變得膽小。 電梯門開了,結果發覺裡面有倆老黑,站在那兒看著她。臉上內表情真讓蘇晨心裡打鼓。 她有心不進去,但是這倆人居然還按住了電梯門不關,一個勁的嘰裡咕嚕示意她進來,蘇晨覺得要是不進去的話有點太不禮貌了,好像在歧視人家,於是硬著頭皮進去了,對這倆人勉強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都難看。進去之後還不忘看一眼天花板角上有個攝像頭,自己站在攝像頭能拍到的角度,背著身子對著那倆老黑。 電梯在運行,蘇陳覺得時間真是過得慢。她感覺背後那倆老黑似乎在盯著她看,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倆人別是壞人吧。 總算是到了2樓,電梯門一開蘇晨幾乎是立刻逃了出去,但是沒想到那倆黑人居然跟了出來,蘇晨回頭看發覺他倆就盯著她,臉上帶著那種不正經的笑容,蘇晨當時腿差點軟嘍,強自鎮定著進了酒吧,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老公呂哲在哪兒,也沒看到公司的熟人。她想轉回頭回房間,但是路被那倆黑人擋住了。 黑人說不知道是什麼,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蘇晨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是接下來這倆人就開始動手動腳了,直接想上來摸她。蘇晨嚇得連連後退,這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這倆傢伙對她不懷好意了,倆黑人逼了上來,蘇陳剛想大叫,旁邊洪世泰不知道從哪兒過來了。 他上來挽住蘇晨的胳膊,直接瞪著那倆老黑。 看見有男人在場,這倆老黑到底還是退卻了。聳聳肩,走了。蘇晨長出了一口氣,心怦怦直跳。洪世泰沒鬆開手,仍舊挽著她的胳膊,蘇晨也沒覺得不妥,這時候她還真不敢離開洪世泰。 「那倆人是幹嘛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電梯裡遇見的,跟了我一路,從樓上跟到樓下,嚇死我了。」 「你們家那口子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 「他先下來了,我下來找他的,這酒店怎麼這麼亂。」 「我沒在這兒見他呀?我剛才一直在酒吧,我沒看見他來呀。」 「這傢伙,跑哪兒去了?」 蘇晨又氣又急。 「這樣吧,你先喝一杯壓壓驚,然後我送你回房間。你別一個人再亂跑了,萬一那倆人再跟上你。」 「那倆人會不會回來呀?」 蘇晨顯得心有餘悸。 「這誰知道。」 洪世泰打了個手勢,從酒保手裡接過杯子,遞給蘇晨。 「這酒勁兒不大,喝了壓壓驚吧。我正好也準備回去了,你回去之後就睡吧,別再出來了,明天說不定還要早起呢。」 說著洪世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等蘇晨喝完之後直接掏錢付賬,蘇晨急著要給錢,給洪世泰攔住了。 「下次你請我就行了,客氣什麼。」 蘇晨很是不好意思,於是倆人走出了在酒吧。結果到了電梯那的時候,蘇晨就覺得不對勁了,頭開始發暈,而且體內燥熱,口乾舌燥,反應也變得遲鈍了。 「你怎麼了?」 洪世泰的臉湊近了蘇晨的臉。 「我……嗯……嗯……」 蘇晨此刻感覺特別衝動,心跳加速,感覺特別需要男人的溫存。眼睛迷離的看著臉前的男人,不知怎麼覺得這個摟著自己的男人就是丈夫呂哲,身子不由自主的軟在了洪世泰的懷裡。 洪世泰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淫笑,扶著蘇晨出了電梯,直接進入了自己的客房…… 同時,6008房。 「你是東星的職員?你在東星上班?」 酷女郎似乎又上下打量呂哲一番,「你們東星可是大企業啊,這是個好單位。」 呂哲不知道自己怎麼聊著聊著跑到人家屋裡來了,反正這個女人很健談,總有話題,自己和她聊得很開心。和她同來的那個男人沒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哪兒。但是呂哲不管那些,反正這樣發展下去自己總是不會吃虧。 「不是,我們是東星的一個子公司,做礦的。」 「你們東星這些年發展的厲害呀。你們老闆是姓侯是吧。」 「對,姓侯。」 對於自己企業的老闆呂哲也是有點耳聞的,據說是北京的太子黨還是什麼公主黨,反正是背景非常的硬,以前是做淨化器起家的,後來慢慢的就做大了,各個行業都有涉足,說是現在身家都不知道多少億了。他還聽說他們老闆光是老婆公開的就有七八個,國家根本不管,這有錢人真就是和老百姓不一樣,想娶幾個老婆就幾個老婆。 「我們公司以前跟東星有過合作。」 「你是做哪一行?」 「香港的,訊捷投資咨詢,聽說過嗎?」 「呃……這個我不怎麼瞭解。」 呂哲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公司,但是此時他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他完全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所吸引。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我對於她來說完全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就把我往屋裡帶。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能有那麼多話好聊嗎?呂哲肯定自己絕對不會。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呂哲不敢確定,但是他覺得女人看他的眼神確實有些曖昧,而且她有些不經意的小動作似乎也帶著挑逗的意味。 但是這女人對他感興趣是毋庸置疑的,否則哪會跟他侃這麼長時間。 「你呢,你還沒說說你自己呢。」 呂哲瞅著她。 「你想知道什麼?」 女人的眼神變得更直接了,就那麼盯著他,呂哲覺得這眼神裡的內容非常露骨,好像蘇晨和他過性生活的時候會這樣盯著他,引誘他。 「先從稱呼開始吧,聯繫方式我可以待會兒再要。」 呂哲覺得自己有點妄想症了,連洪世泰那樣的這女人都看不上,何況是我。他穩了穩心神開了個玩笑。 「你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嗎?」 女郎看著他,「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什麼?」 呂哲還沒反應過來,酷女郎已經直接跨到了他的身上,騎在他的大腿上,低頭捧住了他的臉,張嘴含住了他的嘴唇。呂哲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直接,他本能的想推開她,但是手到了她的身上就變成了充滿情慾的揉摸摟抱。 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我有這麼大魅力嗎?一點前兆都沒有說幹就幹啊,她是想找一夜情嗎? 腦子裡亂亂的,接著就空白了。呂哲摟著女人健美纖細的腰肢,抬臉張嘴迎合著女人的嘴唇,女人的屁股在他的大腿上扭動,磨蹭著呂哲的敏感區域,很快就隔著褲子感覺到了勃起的硬物。 「你硬了,還不來……」 女人勾著呂哲的脖子,從他的大腿上下來。呂哲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接著摟住女人的身子上下撫摸,女人的反應比他想像的熱烈的多,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接著扒下了呂哲的衣服,黑色的性感鏤空胸罩幾乎讓呂哲小腹裡的慾火直接從眼睛裡噴出來。 「哦……摸我……」 女人呻吟著,呂哲將她的身體慢慢地放倒,接著看到了她赤裸的脊背上那火紅的鳳凰紋身。 呂哲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女人不解的看著他。 「我先……沖個澡吧……」 呂哲的表情讓女人明白了一切,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等呂哲沖完澡出來之後,女人的衣服已經又穿好了。 「對不起……我……我不想對不起我老婆……」 呂哲苦笑著向她展示了自己的婚戒。 「沒關係,你是個好男人。這也證明了我的眼光。」 女人笑了笑,「就是你飛機上和你坐一起的?」 「對,我們結婚4年了。」 「要孩子了沒?」 「沒呢,準備今年要。」 「好吧,看來咱們倆是有緣無分嘍。」 女人輕歎了一聲,呂哲差點改變主意,他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怎麼變得那麼有自制力,一下就想起來妻子蘇晨。此時他感覺真是呆在這裡非常尷尬,於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開門走人。 門關上之後,女人臉部的表情就像冷硬的鋼鐵,沉默了一會,接著拿出手機打電話。 「喂,我已經弄好了,就是那個叫呂哲的男人。」 「呼,我知道了。」 「你在幹嘛?」 「沒幹嘛。」 洪世泰扔了電話,繼續揉按著蘇晨那美白豐膩的翹臀衝撞著,此時他全身一絲不掛,而蘇晨除了腿上穿著的黑色長絲襪之外也是一絲不掛,兩人的恥部緊密的貼著,蘇晨趴在床邊,嘴裡發出含混的嗯哦呻吟聲。而洪世泰則壓著她的屁股,不停的擺動腰,皮肉的拍擊聲淫靡而清脆。 「哦……哦……」 洪世泰喘著粗氣,將上身也壓在了蘇晨赤裸的背上,蘇晨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後勾了起來,黑色的絲襪美腿磨蹭著磨蹭著身後的男人。 「哦……嗯……老公……」 身後男人的動作更加劇烈了,蘇晨此時的腦子完全被肉慾所淹沒,根本不知道身後正在姦污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誰,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老公呂哲,同時覺得身後的男人好強壯,完全把自己給填滿塞滿了,每次肉與肉的摩擦都會產生火熱的快感,她此時只想讓背後的男人更加猛烈的佔有自己,她需要更加猛烈的性愛來發洩自己的慾火。 洪世泰越搞越來勁兒,他覺得這個女人的肉體搞起來簡直太舒服了,他把她的身體掀過來,兜著她的腿跪在床上,對著攝像機的方向從下面兜著往上猛頂,陰部結合處的淫水飛濺而下,流了一腿。 而蘇晨則緊摟著男人的脖子,瘋狂扭動腰肢,男人強有力的衝擊讓她一次次攀上高峰,簡直要讓她溶化,淫蕩的吟哦越發高亢。 「哦……呼……呼……」 洪世泰開始倒吸冷氣,陣陣快感直衝腦海。他一把把女人放倒在床上,全身壓上,將女人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舔著那黑色的絲襪腳,一邊打樁一樣的往下面猛砸猛戳,蘇晨的陰戶完全被干的肉不時往外翻,還帶出來很多白色的絲帶狀粘液。 最後到達頂點的那一瞬間,洪世泰咬著牙拚命頂到了最裡面,濃熱的精液噴薄而出,灌滿了女人的腔道。 而蘇晨此時已經處於高潮到失神的狀態,穿著黑絲襪的雙腿分開著,陰部一片濕粘凌亂,充血腫大的陰唇微微分開著,裡面不時流出一絲乳白色的腥熱粘液…… 呂哲回到房間之後,卻沒發現蘇晨。 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心裡真是不知道什麼滋味。自己差點就出軌了,真是沒想到啊,在國外,在非洲,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艷遇。真是電影裡才有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居然拒絕了。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能如此坐懷不亂,他甚至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呂哲啊呂哲,你真她媽是個聖人啊,美食當前你都不吃,你是腦殘啊?現在後悔也晚了,難不成再回去找人家,那女的連名字都不說,明顯是想玩一夜情。 又不用你時候負責任,你說你當時…… 唉……真不知道當時咋想的…… 就這麼想著想著,蘇晨回來了。呂哲問她去哪兒了,蘇晨說是去酒吧找他了,反問他去哪兒了,呂哲含糊了過去,蘇晨也沒追問,倆人就這麼睡下了,但是這一晚上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第二天飯店的早餐讓人有因禍得福之感,不愧是五星級的飯店,這是呂哲享用過的最豐盛的早餐,各種麵包、香腸、水果、乳製品、蔬菜、飲料等足有一百來種,顧客可以隨便吃喝。呂哲不禁感謝前天晚餐沒吃好,肚子有更多的空間承載這些美味佳餚。 早餐後,由於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機場,不敢離開飯店,不少人便在飯店周圍轉悠。9點左右,遠遠看見ET904航班的空姐穿著便服走來,呂哲忙迎了上去問何時登機,空姐們也沒得到準確消息,只是讓他們等待。大約到了11點半,飯店的班車停在了門口,招呼這幫人去機場。 到了機場,重新安檢,進入候機大廳,又是一番苦等。服務人員一會兒說下午1點起飛,可到了2點還沒音信。這時,機場又準備了午飯,人們圍著餐車搶著索要盒飯。呂哲早上吃的飽不太餓所以等大家散去才到跟前,服務員說飯沒有了,無奈只有在那裡喝了杯礦泉水。 無聊之下又四處踅摸,看見了那位酷女郎。想起昨晚發生的故事,呂哲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尷尬之下只好把視線轉向別處,卻見洪世泰似乎在往這裡看,再看身邊的蘇晨低著頭吃飯眼都不抬,呂哲覺得這氣氛挺奇怪的。 下午4點了,還沒有航班的消息,乘客開始騷動,一些沒有耐心的黑人開始和服務人員叫喚上了。一會兒,服務人員開始發誤機補償費,埃航為每人開出了300美圓的支票。大家焦急地等待著,到了下午5點多,服務員終於開始招呼人們登機。 進入飛機一看,飛機還是原來的飛機,空姐還是原來的空姐,座位還是原來的座位。據說埃航從本國空運配件到加蓬更換,所以等了一天多。 靠,現換零部件。呂哲聽著怎麼想怎麼覺得不保險。坐下之後卻見蘇晨坐在自己身邊,老何又給打發到後面去了。剛想張嘴調侃,卻見老婆的臉色不太好,低沉著眼眸,就是那麼靠在自己身邊握著自己的胳膊,一句話也不說。 「沒事的,一切有我。」 呂哲親了親她的臉頰,也摟緊了自己的妻子。 墨鏡酷女在後面看著這倆人的動作,面無表情。 飛機很順利的到了10000米的巡航高度,女人對男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旁邊的男人從衣服裡拿出一張照片,女人看了看,是個中年的黑人,慈眉善目的,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和索馬裡海盜有任何關係,反倒是像是個教師或者牧師之類。 「就是他?」 「就是他。」 「你應該知道要是玩花樣的話,你在大陸的老婆孩子會怎麼樣吧?」 「我知道。」 男人急忙點頭,女人知道這傢伙的底細,這傢伙以前是大陸漁民,有次出遠海到印度洋作業被海盜劫了,後來乾脆上了賊船,專門負責搜集被劫船隻活動情報以及聯繫貨物銷贓,這幾年撈夠了之後改頭換面冒充海外華僑準備回國,結果到了大陸就被抓起來了。為了這次行動,專門把他從公安部給調來了,條件是不為難他的老婆孩子,這傢伙原本以為是死路一條了,沒想到死中得活,賭咒發誓的說要立功贖罪。 這個人將為她引見索馬裡那邊的「老大」女人點點頭,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張照片上…… 晚上9點多,飛機終於到達了此次的目的地,E國首都機場。安檢通關之後,女人看著呂哲那幫人上了來接他們的豪華轎車,和那個男人一起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 「去哪兒?」 司機操著語調古怪的簡單的英語。 男人沒說話,直接遞給他一張半截的美金。那司機一愣,看了看,從兜裡拿出另外一截錢對了一下,能對上,於是二話不說直接順著公路像南開去。 晚上11點多,出租車到達了吉布提一家酒店樓下。然後司機交給他們兩人房卡和一部手機,出租車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9點,手機的信息將二人帶到了港灣大樓。 這裡是吉布提市區內最豪華最高的寫字樓,是法國人出資修建的。離這不遠就是法國的軍事基地,這裡是法國在非洲最大的海外軍事基地,駐紮著2000多人和10架幻影2000戰鬥機,現在轟炸北非L國的戰鬥機裡面就有這裡飛出去的。 女人看著眼前的情景感覺可笑,法國是目前亞丁灣反海盜最積極的一個國家,曾經兩次登陸對索馬裡海盜村落進行突襲,但是誰能想到就在他們的軍事基地旁邊已經伸進了海盜的觸角。 樓下停著不少高檔車,很多白領打扮的男女熙攘進出,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充滿精英氣質的西方男人正走出大樓,開著自己的奔馳揚長而去。也許是哪個公司的高管,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辦公室和海盜是鄰居會作何感想。 而這個海盜、這個照片裡的男人就在這座大樓上等著她,也許正在看著她。 這個叫孟尼力克的中年黑人是索馬裡海盜這條線上的一個重量級人物,當女人見到他本人的時候,發覺和那些在港灣大廈中辛勤工作的白領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穿著考究的意大利西裝,帶著瑞士名表,鼻子上還架著金絲邊眼鏡,不過眼睛中時不時透露著一絲狐狸般的狡猾。 「你好!我代表我的客戶前來尋求合作。」 女人說出流利的法語。 「歡迎歡迎,不知道您這樣一位迷人的女士該怎樣稱呼?」 孟尼力克顯得彬彬有禮。 女人露齒一笑。 「鳳舞,叫我鳳舞好了。」 2 編者話:本章基本無色,只因情節未到,本文寫得很艱難,攤鋪的過大了。 很多外國的事情編起來不是那麼好編的。不過決心再難也要寫下去,因為早就想寫一篇這樣的文,情節不到決不硬加色,寫到最後會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眾位看官看得爽就多捧場吧,看不爽也別拍磚。小弟先謝過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 4月7號,東非E國境內部落自治區。 呂哲坐在車裡,看著路邊的景色,心裡真的是很難形容什麼滋味。 之前他聽說目的地具體是在E國東北部的部落自治區,心裡就打鼓。事先做過功課,他也道聽途說了一些情況。非洲大多數國家都是中央政府和地方部落並存,國家政治和部落政治並存,很多部落雖然名義上聽中央的,實際上有很大的自主權,甚至能擁有自己的警察和民兵,和國中之國也差不多。 而這些部落,呂哲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怎麼樣,但是一聽部落倆字,自然而然的就冒出來叢林裡的食人族啊,那些原始的茅屋帳篷啊,那些身穿獸皮草葉的巫醫啊,骯髒混亂原始疾病橫行的石器時代貧民窟村落啊這些畫面。那時候呂哲心裡真是一陣發涼,心想完了,這會弄不好真是要來這兒扶貧來了。 結果在機場,等人家部落酋長的弟弟領著人過來接他們的時候,直接就叫在場的絕大部分中國人結結實實吃了一驚,人家帶來的一水兒的加長寶馬760,而且隨行人員行為舉止彬彬有禮,英語法語說的非常流利,明顯受過西方的高等教育,和呂哲腦子裡想像的原始人形象完全不同。 等到了人家的地頭,更是讓人絕倒,目光所及之處道路寬敞整潔,所經過的房屋別緻漂亮,街上跑的出租車居然是奔馳320!這完全是萬惡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模樣,與他腦海裡面想像的又髒又亂貧民窟完全是兩個樣子。這是非洲嗎?這真的是非洲嗎?這是非洲部落嗎?跟人家這一比國內的某些地方說是部落還差不多。 開車的司機把車速保持的不快不慢剛剛好,可以讓乘客飽覽沿途的風光。當然車裡的中國人心裡沒有不吃驚的,但是表面上誰都不想露怯,都是穩坐釣魚台,一付天朝上國的德行,好像人家這地方根本沒放眼裡的樣子。 不過呂哲可不在乎這個,還有那小孩白鵬,第三輛車上就這倆人不安分,抻著腦袋跟鄉巴佬進城一樣眼都不夠使了,呂哲還不時的跟身邊的蘇晨對外面的景色指指點點,不過蘇晨似乎精神不太好,話很少,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前面車隊停下了,公路上有個好像是哨所一樣的檢查站,幾個端著衝鋒鎗的老黑湊過來。和在機場見過的E國值勤軍警不一樣,這幫人看起來很是精悍,穿著的軍服有點像美軍的那種叢林迷彩,頭戴遮陽帽,而且持槍動作很老練,看起來像是西方的那種戰術動作。手裡的槍也是真傢伙,折疊槍托,像是國內的老五六衝鋒鎗。 這幫人湊過來,前面領頭的車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些什麼,這些人立刻啪一個立正,跟著就敬禮,然後就放行了。車裡的黑人女隨從解釋說這些人都是政府軍,但是也是酋長的衛隊,因為這裡的政府軍士兵都是部落成員,他們首先是聽部落首領的。 「你們的衛隊是西方軍隊訓練的嗎?」 呂哲用法語問那個女隨從。 女隨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才回答:「我們自己從美國的民間防務公司聘請的教官。」 「你們這兒治安不好嗎?為什麼……」 呂哲示意了一下。 「不,因為我們國家還和邪惡的A國侵略者在鬥爭,為了防備敵特分子潛入搞破壞,所以響應中央號召,加強警惕心是必須的措施。」 說這話的時候,女隨從的表情很嚴肅,看著呂哲的眼神好像他就是一個「敵特分子」呂哲沒再說話,對於此行的擔心又多了一分,這兩國現在雖然處於停火狀態,但是民間的對立情緒依然很足,局勢依舊不穩定,政府高層因為事涉邊境爭議地區的領土歸屬還有幾十年累積下來的世仇,談判也未必談得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打起來了。而這兩國一旦重新開打,可不是那種小打小鬧,那可是飛機大炮導彈一起上陣的對轟。 非洲各國綜合軍力裡面,埃及和南非這一南一北絕對兩強屬於一線集團(阿爾及利亞自從俄國軍購以來,從技術裝備上來說勉強也可矇混過關裝裝一線)而二線集團裡面A國和E國就軍隊數量來說正規軍加上地方部落民兵都是號稱擁有幾十萬大軍;就裝備來說都擁有T72坦克、米24武裝直升機、相當數量的蘇27、米格29等非常先進的高性能戰鬥機和導彈,還有大量的舊式蘇制重裝備和足夠他們整年火拚的彈藥儲備。 就素質來說自從上世紀70年代A國發生軍事政變,推翻君主制之後,全國14個省發生混亂動盪,還同索馬裡爆發長達十幾年的戰爭,E國那時就想趁亂從A國分裂獨立出來,A國軍隊對其的鎮壓一直沒停。93年E國正式獨立,兩邊前後停停打打一直到現在,整整一代人是伴隨著戰爭出生成長,戰爭已經成了這兩國人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說是舉國全民皆兵而且身經百戰。 幾十年如一日的戰火錘煉出了一大批驍勇善戰、悍不畏死的老練士兵,而且雙方軍隊裡還充斥著大量高素質的外國僱傭兵,據說A國空軍的王牌部隊就是由一家俄國傭兵公司給承包了,所有的蘇27戰鬥機都由俄國僱傭兵飛行員駕駛,而E國也是勒緊褲腰帶砸大錢到處招兵買馬,很多西方僱傭兵公司都從東歐招飛行員來A國應聘,這樣的陣容,其素質堪稱一流。 而且兩國的矛盾也是根深蒂固,甚至已經不局限於兩國之間。06年索馬裡局勢惡化,極端教派武裝ICU(伊斯蘭法庭軍,綽號非洲塔利班,被認為與基地組織有關聯,其老大現在位於美國公佈的恐怖分子名單上)擊潰各路軍閥,攻克摩加迪沙,隨後大舉圍攻索馬裡過渡政府控制區。A國打著非盟維和部隊的旗號出兵協助索馬裡政府軍組織反擊,根據敵人擁護我就反對的原則,E國立刻派軍隊越境幫助教派武裝作戰,兩國之間的戰火已經燒到了境外。 後來E國支持的ICU被A國擊潰瓦解,殘部撤入E國境內重組。而E國現任總統上台,奉行和解政策,兩國的軍隊分別撤出索馬裡,但是依舊在邊境上對峙。 這樣的兩個強大能量場的碰撞,呂哲似乎都能看到那焦土遍地的情景。他現在已經不再想為啥公司要挑這個時機來非洲,為啥要挑這個鬼地方。他只希望在他們滯留非洲的這段時間內千萬別爆發戰爭,要打等他們走了再打。 腦子裡胡思亂想,那女隨從接著介紹前面的路再往前走就到了部落酋長的私人領地了,整個部落區聽說大概有一半的地產都是人家酋長一家私有的,其餘的一半才是剩下的部落族人的,而這次東星礦業來考察的礦山就在酋長家的土地上。 「一半的地產……我靠……」 旁邊白鵬又開始得瑟了,呂哲到現在也鬧不清楚這小子究竟是誰家的親戚,「這……也太牛逼了,一半的地產,能有幾百平方公里?這和私人王國有啥區別?」 「我估計沒區別……」 呂哲覺得這小子跟他挺有共同語言的,於是接話兒。 說真的,跟人家這一比,國內的那些什麼煤老闆礦老闆算什麼呀,人家這都公開養著私人軍隊了,都是真槍實彈的,這才叫土皇帝呢。 開進酋長家的私人領土,漸漸的路面寬闊起來。周圍是原生態的草地,其間甚至有各種動物在悠哉游哉漫步。眾人看的覺得新鮮,也顧不上再端天朝上國的架子了,擠在窗口指指點點的觀賞窗外美景。而呂哲看著外面的景色,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也許真的是富貴險中求,誰知道呢。也許人家國際性商業巨頭的那思路那眼光和咱們這些小人物就是不一樣,人家就想來這兒玩兒一把,說不定能海撈一票呢。呂哲是沒見過東星集團的那幾個傳奇老總,畢竟他只是東星一家子公司的小職員,連東星集團的總部都沒去過,他只讀過侯老闆那部膾炙人口的只在地下文學界流傳的傳奇性自傳《金麟豈是池中物》但是沒見過侯老闆本人,也沒見過他那些更具傳奇色彩的紅顏知己們,他見過的東星最高級別的領導就是他們分公司的總經理了。 說不定他們公司的幾個大頭去過,也許他們見過候總,但是他沒見過。所以人家究竟怎麼想的他也用不著費心猜。 現在中國的資本大舉進入非洲,凡是國內排的上號的國字頭企業或和國字頭沾邊的,基本都在非洲有項目。E國的敵國A國,聽說人家全國的移動通信業務讓中興公司一家給獨家承包了,100% 的壟斷,這樣的大手筆聽說全世界就這一個案例,說不定侯老闆也想效仿一下,畢竟人家也是號稱金麟豈是池中物的一代人精。 大約又開了一個小時,到了人家安排下榻的酒店。不止是呂哲他們,就連見多識廣的幾個公司大頭都感到驚訝。這酒店完全就是高爾夫球場裡的豪華別墅,每個別墅佔地大約1公頃的面積,擁有獨立的游泳池,別墅之間用綠籬吧隔開,聽說世界上很多富豪們都喜歡來這裡度假。 當然這個酒店打得原生態的旗號不是白打的,在高爾夫球場的水面中有河馬、鱷魚漫步;草地上有疣豬、野兔、羚羊;數不清的美麗鳥類和猴子在你房子旁邊的樹上。當然客人要記住,不能隨便走出酒店圍牆,外邊僅豹子就有2000只。 如果你願意,可以申請打獵,狩獵是當地非常賺錢的旅遊項目。因為土地都是私人所有的,上面的野生動物也屬於土地所有者,打獵者要向地主交獵物錢,獵取一隻豹子你得給人家交一萬美刀。 「我靠……」 呂哲現在嘴裡除了這個詞兒就沒別的了,甚至連一路上愁眉不展的蘇晨眼睛裡也透露著驚愕。白鵬則看著一隻坐在籬笆上的正衝他怪模怪樣做鬼臉的猴子,拿著手機不停的拍,試圖靠近一些,猴子衝他齜牙怪叫,嚇得他又縮了回來。 頭一次,頭一次呂哲覺得這趟非洲之行並非一無是處,至少有機會住上這麼好的酒店,這就是一個收穫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 4月7號,晚11點,印度洋上空。 夜幕中,一架龐巴迪環球5000在3000米的高空平穩的飛行,而在它的側後一架也門空軍的米格29SMT戰鬥機和一架米格21戰鬥機伴隨著它護航。 這架飛機是澳大利亞森丹薩資源有限公司老闆肯塔爾波特的私人飛機,機上的成員除了塔爾波特之外還有董事會的成員和公司的幾名高管,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東非E國。準確地說,是衝著E國部落區的礦山去的。 中國人竟然跑到那裡去了,真是危險。無論如何,那座礦山不能落到中國人的手中,現在世界上幾個大的能源集團如拓力、泔水河谷等都已達成共識,要在鐵礦石價格上逼迫中國接受更有利於自己的條件,就要不惜代價全面圍堵中國。 現在中國人居然跑到非洲那個戰亂的地區去了,而拓力那幫人居然沒動靜,既然沒人出來阻止他們,那麼就只能讓我來出手了。在休息間裡,塔爾波特一邊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分析報表,一邊抓著秘書雪白豐膩的屁股狂野的頂撞著。 女人在他的身下扭動著,汗津津的胴體散發著情慾的體味。塔爾波特一隻手揉捏著她的屁股,另一隻手扳著她的大腿,硬直的陰莖在滿是粘液的溫熱肉洞裡猛搗。小腹撞得臀肉掀起陣陣肉浪,乳房隨著身子的擺動而晃蕩。 房間是隔音的,裡面發生的事情外面聽不到。當然這架飛機就像是塔爾波特的另一個家一樣,在自己家裡面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扒住女人的肩頭,下身用力往前頂,襠部緊緊地貼住屁股肉,陰莖完全塞進最裡面。接著他哆嗦了幾下,一陣快感襲上神經,接著就射精了。 他的持久力一向不怎麼樣,這次經過了十分鐘,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他喘著氣退出女人的身子,隨手扔掉避孕套,接著倒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再過1小時就到地方了,他看了看表。這時也門空軍的護航戰鬥機傳來訊息,10分鐘後他們即將返航,塔爾波特很是不滿,直接對通話器說告訴他們我付他們錢是讓他們把我護送到目的地,不是讓他們半途開溜的。 「可是前方將進入聯軍艦隊的控制區,而且還是別國的領海。」 「我不管!」 塔爾波特扔了話機,心想這幫老黑真是狡猾,拿了錢不辦事。 離前面的反海盜聯軍管制區還遠著呢,領海更是扯淡,剛到公海沒一會兒怎麼就又要進領海了。 這兩年也門局勢持續混亂,執政的薩利赫家族和地方部落勢力的對立越加嚴重,幾乎到了公開決裂的地步。包括海軍和空軍在內的政府軍大部分皆由前部落武裝改編而來,現在因對前途感到迷惘,受到部落勢力的蠱惑收買,明裡暗裡都又退化成了部落私兵。 因不知局勢將會如何發展,各個有實權的軍官和部落首領都趁著手中的權力還沒過期的時候瘋狂給自己撈取實惠,而軍隊成了他們的生財工具。 早在兩年前,亞丁灣海盜開始出名的時候,部分受部落勢力暗中操縱的也門海軍部隊仗著地利的優勢就公開宣佈不論是誰只要付30000美刀就能得到也門海軍戰艦的護航從而大發其財。後來空軍也眼紅了,也偷偷摸摸的做起了這趟生意。 今年年初,總統薩利赫在一個清真寺做禱告的時候遭到部落勢力開炮行刺險些喪命,負傷躲往國外。總統一跑,國內的秩序徹底亂了套,很多是根本沒人管了,原本很多偷偷摸摸的事情也變得半公開化。塔爾波特這次非洲之行考慮到安全問題就特意僱傭了兩架也門空軍的戰鬥機全程護航,這兩架戰鬥機就是隸屬於某部落控制的空軍基地,這是藉著訓練的名義出來干私活賺外快來了,沒想到這幫人事沒辦完呢就想開溜。 憑他和現任E國總統的交情,就是直接飛到他首都也沒什麼。E國的空軍不會來找麻煩,而且現在這裡還是公海,自己花了錢,就要保證這錢花的值回票價。 他趴到舷窗往外面看,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空。根本看不到那兩架飛機到底還跟著他沒,他正想讓飛機的雷達搜索一下,但是突然濃黑的天幕被一道刺眼的火光撕裂,一個巨大的火球突然在他飛機的後方炸裂,然後整個飛機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樣顫抖個不停,各種警報都刺耳的響了起來,塔爾波特當時給震得坐到了地板上。 「遭遇襲擊!遭遇襲擊!」 米格29的飛行員此時正處在驚慌之中,他的僚機,那架滿載燃油的米格21被高速襲來的導彈打了個正著,徹底炸成了一大團火球。而他還不知道敵人此時在何方,只不過雷達報警器一直在猛響,而他的雷達屏幕上顯示有飛行目標正在高速接近。 襲擊!也門的飛行員懵了,難道是別國的空軍跑來攔截自己?這裡還是公海,沒有進入別國的領空啊。再說一般按照國際慣例,就算是誤入別國領空,也得先警告一下。哪像現在這樣說打就打。 不過嚴格的訓練還是讓他迅速清醒了過來,敵軍的導彈已經快要殺到了,他猛地拉桿改出,戰鬥機一個側滾然後迅速爬升,同時大量的干擾彈拋灑了出來,猶如夜空中綻放的煙火禮花,很幸運,導彈沒打找他,在干擾彈附近爆炸了。 敵機在哪兒?他的雷達其實自飛機升空之後一直就時靈時不靈,但是好在此時又正常了。但是還沒等他找準目標,一個龐大的影子高速自他身邊掠過,和他保持同一速度。 「啊!」 也門飛行員真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膽大,居然和他並排肩並肩,等他看清楚這架飛機的標識之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看機身的輪廓同樣也是米格29,難道是傳說中的紅死神?但是容不得他多想,他猛拉桿脫離接觸,飛機向上翻滾,調過頭來機關炮就開火了,一陣炙紅的彈道劃破夜空,但是啥也沒打到,那架米格29也在跟他繞。 「去你媽的!」 也門飛行員的雷達一度鎖定了那架敵機,但是在導彈發射的瞬間,對方老練的做了一個劇烈的機動規避動作,甚至連干擾彈都沒扔,一個橫滾就令雷達脫鎖,接著猛地向上爬升,從也門飛行員的雷達上消失了。 失去了目標的導彈茫然的飛進了夜空之中。 糟了!也門飛行員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真沒想到同樣是米格29,對方居然能做出這樣高難度的機動動作,他根本不知道以米格29的性能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在他想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在哪兒?他仰著頭四下裡看,但是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天上的星光和海面的波光粼粼渾然成為一色,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架飛機在哪兒。 無奈驚恐之下,他也顧不得自己護航的目標了,推桿壓低坡度準備急轉脫離,但是雷達報警器又瘋狂的響了起來,又一枚導彈襲來。這下他明白了,對手的技術,經驗,甚至反應速度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在這樣的大過載壓力下,一般人別說瞄準,連動都難動,對方卻能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恰到好處的把握攻擊時機。 逼急了之下他又猛扔干擾彈,扔光了所有干擾彈之後咬牙拉桿一個觔斗側滾,試圖最大限度的脫離對方的雷達探測區。 運氣再次站到了他這一邊,導彈被干擾彈誘爆了。但是此時他已經用完了所有的干擾彈,而對手隨時可以向他再次發起進攻,到那時沒了干擾彈這個救命法寶該怎麼辦?而他的雷達上面一直搜索不到對方的蹤跡,雷達報警器卻始終在響,這說明那架飛機始終在跟他繞,而且始終精確的繞在他的雷達盲區,同時一直在用雷達鎖定它,簡直就像貓戲耗子,這得是什麼樣的技術才能做到。 快跑!這是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不知道對方在什麼位置,只想快點脫離這片空域。就在他拉桿準備脫離的時候,卻一點也沒察覺那架鬼魅般的米格29已經悄然出現在他最致命的咬6點位置,飛行員嘴角露出一絲冰冷得意的微笑,接著23毫米機關炮噴吐出了兇猛的火舌,一個長點射擊中了那架被自己玩的暈頭轉向的同型機,機翼剎那間被炮彈撕的千瘡百孔,然後粉碎了,隨後噴出的巨大火光包裹住了飛機,飛行員沒來得及跳傘。 兩架護航的戰鬥機眨眼間全被搞定,那架環球5000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塔爾波特在駕駛艙裡,驚恐的看著那架死神一樣的飛機陰影和他並肩飛行。 他的私人機師此刻臉都已經嚇得白了,滿頭是汗。在無線電裡拚命呼叫試圖表明自己的身份,同時還搖擺機翼表示自己無敵意。他們不知道這是哪國的空軍如此殺氣騰騰,這種真槍實彈的戰鬥幾乎要把他們的膽都嚇破了。 死神離開了,飛行到安全距離之後,穩穩的鎖定了獵物。 「哦不,天哪,他在鎖定我們!」 駕駛艙裡發出了絕望的哭叫,他們這種私人商務機的性能根本比不了超音速戰鬥機,現在跑也跑不了,絕望的機師們開始瘋狂在無線電裡呼救,但是沒有回應。而塔爾波特此刻正面無人色的看著那架即將把自己送上西天的飛機,神秘米格29的飛行員穩穩的鎖定了目標,她只是拿錢辦事而已。對於塔爾波特來說,有些人不喜歡他來E國,對於這些人來說,塔爾波特的死價值一億美刀,而她自己能在空中好好打一場,這就足夠了。 「再見了。」 隨著一聲輕吟,導彈就像追逐獵物的火龍一樣命中了將那架環球5000,徹底將其化成了一團火球,燃燒的殘骸散落入了印度洋中…… 第二天,全球各大媒體都發佈了這條新聞,澳洲首富塔爾波特的私人飛機墜毀在非洲海域,機上全體人員無一生還…… ***********************************(分隔線)吉布提市內,港灣大樓。 最近市區內謠言很多,說是L國的武裝分子已經潛入了吉布提,準備針對法軍基地和法國人展開自殺式襲擊,以報復北約對L國政府軍的空襲。又有說所有的白人都在恐怖分子的襲擊範圍之內。所以市區內的氣氛相當緊張,警察大白天帶著鋼盔穿著防彈衣抱著槍在各個重要設施門口站崗值勤。還有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法軍士兵在大街上巡邏。 市區內各個西方人密集區域都加強了戒備,港灣大樓作為法國出資修建的項目,被認為是可能的重點襲擊對象,所以這些天也加強了警備,門口的保安數量增加了三倍,各個膀大腰圓荷槍實彈,看上去確實威風凜凜。 而鳳舞這兩天也聽夠了孟尼力克的吹噓,說真的這傢伙不知道的話真看不出來是個海盜,他就像一個商人接待一個真正的合法客戶一樣介紹自己「公司」的強大陣容:在穆拉海貝爾靠近拉古達灣的幾個小漁村裡有他們的槍手,他們有小型船舶和先進的雷達、槍械;在漁村到博薩索的公路上有他們的驛站和運輸隊;在博薩索,他們有渠道把貨物安全地弄到貝拉港出境。只要客戶知道他們需要的貨物在哪一艘船上,哪怕時間和地點對方無法確知,他也可以將它們搞到手。至於收費要由貨物的價值和任務完成的難度決定,從數百萬美元到上千萬美元。 當然鳳舞表面上是非常平靜,孟尼力克這老黑肯定是有一定的路子,但是是否有信譽這很難說。介紹人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底,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別收了錢不辦事甚至黑吃黑那可就糟糕了。 甚至被黑吃黑還是其次,要是自己真正的身份曝了光,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自古以來從事間諜這個行當的人就和搞政治的人一樣,不可能有清白的,都屬於當婊子還立牌坊那號人,表面的風光正義伴隨的都下背地裡的陰暗骯髒。就像現在,索馬裡海盜現在是全球範圍內臭名昭著的海洋公敵,自己卻要找他們來合作,當然說好聽點叫利用,其實那就是一回事。任何政府或組織被發覺和這些海盜有聯繫,那和直接往糞坑裡跳的效果差不多。 當然自己的掩護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什麼問題,自己的護照是韓國的,供職的公司是香港的,和中國大陸暫時扯不上什麼關係。但是落到有心人眼裡,這些身份可能就不那麼保險了,畢竟全世界的同行都是玩的這一套把戲。 這次的任務究竟是什麼,需要遠渡重洋跑到這個陌生的大陸來和這幫臭名遠揚的亡命匪徒打交道拉關係,鳳舞還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任務,上級那幫老傢伙們其實精明的很,肯定精心計算過代價得失,既然把她派來了,就是說明此次任務即使冒著身份曝光造成國際醜聞的代價肯定也是值得的。 是扮海盜劫船,還是別的什麼?鳳舞除了發揮海盜的特長實在想不出這幫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肯定是劫船,但是目標是什麼?不得而知。鳳舞只肯定一點,那就是真正的關鍵性目標絕對不會讓這些人知道的。 「鳳舞小姐,我們的實力你已經看到了,我想我們現在該具體聊聊咱們這次合作的內容了。我想你飛了一萬多公里跑到我們這裡來不是為了看風景的吧。」 「咱們是第一次合作,你好像對我沒什麼戒心哪。」 鳳舞微笑著,說實在的這是她心頭的疑問,這個老黑看起來是個精明人,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客戶難道就真的這樣放心,要知道他幹的可不是什麼合法生意,說是腦袋別褲腰帶上也差不多,換了自己絕對不會這樣。 「哦?我需要對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嗎?」 孟尼力克好像早知道她會這麼說。 「你就不怕我是警察或者別的什麼人?」 說這話的時候鳳舞注意著孟尼力克身後站著的兩個保鏢,但是這倆人可能聽不懂英語,沒什麼反應。 「呵呵呵,你的擔心我很理解,第一次合作嘛,任誰都會小心從事。這點我很欣賞,我喜歡仔細的人。事實上,你並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不過警察能把我怎麼樣呢?就是國際社會,那些海上的軍艦又能把我們如何呢?我們在紅海沿岸的關係網非常強大,索馬裡政府管不了我們,國際社會也管不了我們,我辦公室的旁邊就是法國軍隊的基地,他們把我怎麼樣了嗎?我們根本不怕警察打我們的主意。就算是情況到了一定程度,不得不找一些人出來為此負責,我們手裡面的替罪羊也多的是。我們根本不在乎誰是警察,警察想滲透進我們的網絡就讓他滲透,我們真正提防的是那些劫掠品的買家。就算是國際社會抓住了我,等待我的只是遣返,而我遣返回國後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你說說,我需要害怕你是警察嗎?」 孟老黑得意洋洋的舉杯小酌一口:「事實上,很多我們的客戶現在就在外海的軍艦上,他們背後的主子有些事不方便出面,就會找我們出面。也許就像你一樣,鳳舞小姐。」 鳳舞面不改色:「我的代表的是一些有興趣和你的公司展開合作的組織。」 「當然當然,我不會對客人的背景刨根問底的。說實話只要你不是我別的同行派來搞事的,我不關心你到底是誰。當然經過我的調查,你和其他的幫派沒關係,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我明白,關於這次的目標資料在這裡。」 鳳舞遞過去一張紙,這是一張時間表。昨天她接到了一封帶有暗語的電郵,上面說一艘巴拿馬籍的貨輪將出現在紅海海域,這上面有50輛日本產的高級轎車和大量汽車配件。鳳舞知道這絕對不是真正的目標,上面那些人不可能為了這些汽車興師動眾,這不過是一次綵排,她的任務就是把這個時間表交給對方。 「汽車,沒問題,按規矩我們要收100萬美金的定金。」 孟尼力克絲毫沒有遲疑,張嘴就是100萬美刀,臉上依舊掛著極具親和力的微笑,就像一條非常有禮貌的鯊魚。 我操你媽這麼好賺,就這樣就100萬。哪天姑奶奶我幹不下去了乾脆也去海上幹一票算了,這他媽也太來勁兒了,媽的100萬美刀啊,估計我一輩子工資也發不了這麼多,真他媽太讓人不爽了。 鳳舞心裡咬牙詛咒,點頭應允:「沒問題,我可以馬上安排轉賬。」 「不好意思,我只收現金。」 「現金?」 鳳舞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個老黑還挺小心,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帳戶,在這幫人的眼裡,只有現金才是最保險的硬通貨。 「現金的話,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這個我理解,等你款子到位了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等等,錢不給你嗎?」 鳳舞真是覺得這老黑有點過人之處了,難怪當了這麼多年海盜都沒被逮著過,錢都不經他手。 「你見過總經理親自接錢的嗎?」 鳳舞做了個讚許的表情,不愧是玩的大的,還有專門的財會人員。想來也是,這樣日進斗金的活計,必然有人專門管錢。但是這會不會是什麼花樣?鳳舞心裡在打鼓,這又不是什麼正規的生意,有必要搞的這麼複雜嗎?他是對每個人都這樣,還是只是對我這樣? 回去之後,鳳舞問了那個同來的引薦人,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根據此人所講,原因竟是伸手分賬的人太多,目前基本上所有的海盜團伙都和當地的部落有關,這些部落就是坐地戶,有的部落長老就是坐地分贓的幕後BOSS。孟尼力克再牛逼,也不可能繞過這些地頭蛇直接指揮海盜團伙,錢到手之後也不可能獨吞,必須見者有份,而且是由那些部落長老來分配,想來這一層層的搜刮之後,這100萬最終能剩下多少落到孟尼力克手中還挺難說的,是這個原因嗎?鳳舞琢磨了一晚上,後來還是決定執行既定的計劃。其實她也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反正她一開始就不打算自己親自出面去交錢。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自己的身份又如此敏感,白癡才會親身冒險。 時間還算充裕,她已經找好了替死鬼…… *****************************(分隔線)部落區,礦山上空。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非常響,坐在機艙內彼此之間說話也聽不清楚,必須帶著耳麥。從天上看下面的礦山顯得很奇怪,倒不如說是看下面的風景,看那些野生動物在草原上亂跑。 呂哲這幫人在高爾夫酒店住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察看礦山。又是當地部落酋長的弟弟過來接他們,呂哲本以為還是那幾輛加長寶馬,結果沒想到直接是開著直升飛機過來了。後來才知道當地的有錢人基本上是以私人飛機為主要交通工具,這酒店就有私人機場,候機廳跟個酒吧似的,完全就是為富豪服務的。 這酋長家的直升機就有好幾架,這回一次過來的就有3架。呂哲看著這飛機,覺得兩架大的有些像軍用直升機的樣子,明顯是改裝過的,尤其是機鼻下還帶有光電偵查的電子雷達吊倉。那小的看樣子也是安裝過軍事裝備,滑橇上有明顯的痕跡。 想想也沒什麼奇怪,人家既然擁有私人的軍隊,這些直升機說不定就是從軍隊裡調過來的,看起來這部落的軍事力量挺強的,還有自己的空軍呢。 在天上飛了一圈之後沒回機場,直接飛向礦山附近酋長家的私人莊園。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這私人莊園有多大,從空中看根本就是一座坐落在小山上的古代城市,城區覆蓋了整座山坡,佔地能有幾十公頃那麼巨大,中間高大的方形塔樓是城堡,外圍是三四層樓那麼高的城牆,城池內有街道、有店舖、有住宅、有市場,外圍的綠洲草地上還有很多非洲遊牧帳篷,很多牲畜駝隊熙熙攘攘進出城門,還有汽車摩托車,人來人往一派繁華的景象。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拍古代電影的外景地了。 直升機降落在主堡後面的大院裡,這個大院是一座巨型兵營,佔地非常廣闊,甚至修有一條飛機跑道,還有地面指揮塔。三架直升機就降落在跑道上,呂哲等下了飛機,第一眼就看見跑道上的那個鋼鐵龐然大物。 靠,這是……米格29?他定睛仔細看,原本只在雜誌上看過照片的巨大高科技戰爭機器現在真的出現在眼前,而且機身的塗裝是非常拉風顯眼的血紅色,機翼下掛滿了導彈,機身上的標識也很奇特,好像是一條卡通風格的魷魚還是烏賊。 這他媽誇張啊。這是真的嗎?真傢伙?真的米格29?能飛起來的?呂哲盯著這飛機心中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心想這部落也太牛逼了吧,不但有自己的空軍,甚至還擁有米格29這樣殺傷力巨大的重量級裝備。他知道E國空軍主力裝備就是米格29,但是沒想到地方部落軍隊裡面居然也有這樣的大殺器。 可能這個部落是中央軍的嫡系吧,所以才有米格29在這裡駐紮。話說回來這樣的塗裝真是奇怪啊,又不是飛行表演隊,機身的顏色為何這樣? 機身旁邊有幾個地勤模樣的人正在給飛機卸炮彈,有黑人有白人。而一個穿著飛行員抗壓服的白人在旁邊看著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呂哲開始沒看清楚,等走得近了才發覺這飛行員竟然是個女的,一個很漂亮的金髮美女,樣子似乎帶些東歐的血統,戴著副墨鏡。這女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注視她,扭頭迎上呂哲的視線,摘下墨鏡。 漂亮,驚艷!這是呂哲的第一印象,然後就覺得這女的眼神像是會說話,似乎帶著點放蕩的誘惑,嘴角的微笑似乎帶著火辣的挑逗。 這趟非洲旅程竟遇上美女艷遇了,先是差點在酒店發生一夜情的那個不知名美女,呂哲現在已經在心裡給她起了個外號maggieQ。現在又是個女飛行員,還是戰鬥機飛行員,這趟非洲之行真是命犯桃花啊。 那女的怎麼看著笑著有點兒淫蕩啊,靠,硬了…… 呂哲在這兒意淫著,那女飛行員卻又轉回頭不看他了。當然呂哲也不可能走過去主動找人家搭茬,意淫也就是心裡想想而已,又不是花癡,把人家一個眼神當真那就太可笑了。這裡到處是黑人,一個白人卻在這開戰鬥機,呂哲想起種種僱傭兵的傳聞,看來這個女人就是了,這次還真是開了眼了,見到了真正的僱傭兵,還是個女的。 跑道旁邊是營房操場還有停車場,一隊士兵正在操練,穿著和先前的哨卡軍警一樣。兩側的車場裡停著五花八門的裝甲車,有西方的有蘇制的,甚至還有一輛中國的63式兩棲坦克,這些大傢伙上面都架著重機槍,有的還有炮,有些上面坐著士兵好奇的看著這一行中國人。對面更猛,直接停著四輛美制的大坦克,炮管上套著炮衣。 呂哲是當過兵的這些場面不陌生,但是隨行的其他人都沒見過這場面,他們直接從這些坦克裝甲車和武裝軍隊中間穿了過去。有些人一邊看一邊拿手機亂拍,有些人則不敢四處亂看,面帶驚畏,生怕這些看似土匪一樣士兵上來找麻煩。 這是來談生意還是來談判?呂哲有點兒緊張。這要是談不成萬一人家翻臉了會不會一聲令下直接把他們扣在這兒?估計就是公司的幾個大頭們再見多識廣,也沒在別人的槍口下和人做過生意。 偷眼一看,領導就是領導,前面幾個老總的表情都還算鎮定,而洪世泰更是好像到了家一樣不停的談笑風生,不時跟這個打招呼跟那個上煙,一付如魚得水的樣子。看來這傢伙還真不是蓋的,以前說是在這一帶混過沒白混,公司的合作夥伴派他來當代表也算是稱職。 見到部落酋長是在主堡的門廳,他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說著什麼正在往外走,那白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個商人,大概是酋長的客人。洪世泰這個裝熟魔人見了這白人立刻又熱情的上去和人家打招呼去了,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不過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人屬於自來熟魔人,剛才在兵營裡已經見識過他的表演了,無非是在這幫中國土老冒面前顯示自己在此地很有人脈,在抬高自己的身價而已。 不管洪世泰去和那白人到一邊裝什麼熟,酋長的弟弟把東星礦業的一行人介紹給了他哥哥,酋長看起來很是富態,胖胖的,和他弟弟瘦削的體態不同。大概是見多了想打他礦山主意的外國佬,所以態度像是有些無所謂似的,就像是那種生意能成就成,不成也沒關係的樣子。想想也是,除了中國人,大概多的是人想和他合作,這是人家在挑合作夥伴。 簡單應酬了幾句之後,酋長決定邀請這幫中國來的土包子們參觀自己的宮殿。 其實看的出來他對於這些中國商人的興趣不大,除了蘇晨之外。雙方老大說話的時候蘇晨擔任的翻譯,這黑胖子的眼神色瞇瞇盯著這個東方美女,充滿了飢渴的淫慾,恨不能用目光當場把蘇晨給剝的一絲不掛,而且結束談話之前還半強行的吻了蘇晨的手,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蘇晨的猥瑣慾望。呂哲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要是換個人他早就上去削他了,不過此時他只能忍著。 一幫人跟著這老黑走進主堡,這城堡外表看很古舊,像是土磊出來的。但是內部的裝修非常豪奢,牆壁上都鑲嵌著名貴的彩色琉璃瓷磚,地面鋪的大理石,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花園內有各種鮮艷的名花異草,所有的帶金屬部件的設施不知道是純金的還是鍍金的,總之是金光燦燦。 庭院內有持槍的武裝警衛,見了主子過來都是立正敬禮。呂哲他們也跟著沾光享受了一回檢閱的待遇,但是期間也有不和諧的因素,當他們走過一處迴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牆的另一邊傳來的響亮慘叫聲。 「那是什麼?」 白鵬脫口而出,還是拽的英文,這半大小孩純粹就是來玩的,但是看到其他人瞪他的眼神跟著就閉嘴了,所有人都裝聽不見,就他不合時宜的問了這麼一句。 「……貓叫。」 這位酋長說出這句話時面不改色。 沒人再說話了,沒人會不知趣的問為啥這貓叫的那麼像人動靜。 午飯是在酋長的宮殿裡吃的,期間還有歌舞表演,一堆身材婀娜苗條的黑妞穿的極薄極暴露的輕紗出來大跳艷舞,酋長看的當然是眉飛色舞興奮的哈哈大笑,但是他弟弟好像對他的失態有些不滿,有時會輕輕的皺下眉頭,但是多數時間都是跟著他哥一起笑。客人們當然不能駁主人的面子,也是半真半假的跟著起哄,只有蘇晨低著頭紅著臉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酒酣之際,這酋長藉著酒勁非要和客人中找位女士共舞一曲,在場的客人裡只有蘇晨一個女的,這重擔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肩上。結果半強迫的被人請了出去,呂哲無法阻止,當看到那傢伙的鹹豬手緊貼著妻子的腰肢滑動時,他的臉漲得通紅,牙差點給咬碎了。自己的老婆給人調戲,都快哭了,自己卻只能坐在這兒瞪眼兒看。 最後好在酋長的弟弟在他哥出醜之前結束了這場鬧劇,半拖半拽把他哥拉了回去。可以說在場的人都如蒙大赦,酋長似乎有些掃興,就宣佈到了祈禱的時間了,他要回去向真神祈禱,由四名年輕的侍女陪著退場了。至於到底是去祈禱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色鬼酋長消失之後,酋長的弟弟安排去看礦山,說真的見過這個酋長之後,東星的人還是願意和這個弟弟打交道。接著寶馬760又出場了,拉著人沿著砂石路進礦山。 車裡,呂哲遞給蘇晨紙巾,這是蘇晨向他要的,她要擦手。想起那醜陋的肥嘴唇猥瑣的親吻妻子的肌膚,呂哲就受不了。 「不行咱就不幹了!」 呂哲小聲說。 「我知道,不會有事的。他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 蘇晨眼圈有點紅,魂不守舍的看著窗外。 有身份,呂哲深表懷疑。這是人家的地頭,人家在這就是皇帝。他還在意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想要什麼一聲令下就行了。呂哲知道要是換了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在意什麼身份名聲這些虛東西。 進了礦山,才知道的確是個寶庫。這裡的鐵礦就露天堆在那裡,量很大,至少有上億噸;隨行的何工簡單看了一下,發現礦石的品位很高,接近60% 的含鐵量。而酋長方面似乎並不怎麼看重這些優質鐵礦石,每噸報價才要50美分,很便宜,但運輸很難,運到港口就要20多美刀,出港又加10美刀,運到中國就高達70多美刀了。現在海盜橫行,海運價格暴漲,運費更高,所以運輸是關鍵。 為了解決運輸問題,在合作方安排下,東星礦業的人到當地鐵路部門去拜碼頭,瞭解一下運輸情況。鐵路系統在當地是老大,甚至連部落酋長都管不了,因為鐵路是國營的企業,直屬中央。 但出乎意料,鐵路部門的人對於這些中國人的到來非常熱情,一點都不像中國的官僚作風。事後瞭解到鐵路是當年中國參與修建的。鐵路員工,在該國革命時是戰士,革命成功當然要來這全國最好的部門工作。這些人當年是由中國教官培訓的,所以對於中國人非常熱情。於是幾個大頭跟人家套近乎的時候就開始胡說八道,居然有人說他爺爺當年作為礦產專家曾經訪問過非洲,這招還挺管用,大家的關係還真拉近了不少。 隨後的幾天內都是合作方安排的行程,為了塑造形象,東星礦業代表團還參觀了當地的公益項目,捐助了一家收留愛滋孤兒的慈善機構。總之雜七亂八遊山玩水的事情都完了之後,回到酒店裡談判才正式展開…… ***********************(分隔線)4月9號,E國臨近部落區,丹卡利亞省,多克圖莫市西區。 阿米爾一身當地人的傳統長袍裝束,腦袋上也包著一塊布包頭,蒙著臉,只露兩隻眼睛,躲在窗戶後面偷偷地瞄著下面的街道。 下面的街道混亂而骯髒,各種腦袋上頂著東西的男女走來走去,光著腳的小髒孩大聲叫嚷著踢著破足球在小巷裡一窩蜂亂竄,各種牲口在大街上走,滿地糞便。這裡就是多克圖莫市貧民區,看起來和村子差不多。房屋罕有超過三層的,大多數是亂搭亂建看樣子風吹會倒的薄板危房,少部分是磚土結構,比如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同為市區一部分,但是這裡的環境和隔壁的東區相比就差得很遠了,乍一看就像差距幾十年的樣子。市區的另一部分相當現代化,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有整潔的街道,優美舒適的環境,不過那是有錢的西方人才去住的地方,而他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坐在這裡。 鼻子裡都是牛糞的氣味,空氣裡也是,牛到處都是。他身上帶著的有美金,但是沒花出去多少,在這裡好像更流行以物易物。 他還聽說E國有些地區的主要貨幣是牛,就像他的戰友是這裡的大戶,人家的財產是按牛計算的。他即使覺得彆扭也沒招,除此之外他已無處可去。 躲到這破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每天晚上還是會做噩夢。一閉眼就會夢見自己老婆孩子被炸死的情景。 他知道是誰幹的,他也知道那些人不會罷休,一定會派出殺手來追殺自己,但是他實在沒勇氣和那些人對抗,只有遠遠的逃跑。好在他當初干走私的時候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假護照和應急時的錢,現在他只希望那些人不會找到這裡來。 說真的,如果知道是這樣,那天他絕對不會去送那批油。那些人肯定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兩天他的汽車裡就被人裝了炸彈,結果一個偶然的因素自己的老婆孩子成了替死鬼,而那天跟他去的夥計全都掛了,他知道這是滅口,那些人要滅他的口。儘管自己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肯定和那天的那架飛機有關。 能逃出來實屬僥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些走私關係網,那幫人根本就是牆頭草,被人家把槍往腦門上一頂肯定全撂。那幫僱傭兵們在邊境那一片就是霸王,肯定會找自己的那些關係戶。所以他在中東待不住了,此地是當年他在阿爾及利亞軍隊裡的一個戰友的地方,一樓是前面餐廳,二樓三樓是賭場,他就躲在賭場上面的房間裡,整天不敢露面。 他沒想過為老婆孩子報仇,自己根本和那幫人沒得比,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自己只要能保住這條命就好。 街道的另一頭。 亂哄哄的人流之中,一輛很破的路虎越野在人群中艱難的挪動著。按喇叭也沒用,周圍的土著們好像聽不見一樣該在車前面走還是在前面走,走的不緊不慢的,讓車裡的人看著著急。還時不時有衣著不整的小屁孩兒們圍著車大聲嚷嚷,不知道是在乞討還是在幹啥。 司機好像已經習慣了,但是車上的乘客一個個都皺著眉。沒想到這地方這麼破,過來接站的人開的車也這麼破,一路山路顛過來,人都快散架了。 前面倆年輕女的在街上的人群裡走著,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這倆女的都是黑人,在人群之中並不顯眼,穿著打扮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不像是本地人,手裡還拿著相機四處拍照,有點像記者的樣子。 後面汽車喇叭聲響,倆人讓開到路旁,路虎越野經過,司機衝他們打招呼,手裡拿著張地圖用英語跟他們打招呼,倆女孩看了幾眼車內,司機是個亞洲人面孔的男人,長的挺陽剛英俊的,車裡還有倆遊客打扮的人,看起來有點像美洲人。 司機用手指點著地圖上的道路,跟她們連說帶比劃了半天。她們倆只是聳肩表示愛莫能助,最後司機無奈的開著車又去前面找別人問路去了。倆人繼續走著,經過阿米爾所在的那棟建築時,多往上面掃了幾眼,手裡的相機卡嚓卡嚓,然後接著走,往前面就拐進了小巷,向建築的後面拐去。 而那輛開不起來速度的路虎到了這棟建築前面的時候,司機和車上的人乾脆下來進了一樓打聽道路,而幾個人的眼神則時不時的掃視著屋內的擺設佈置,樓梯在哪兒窗戶在哪兒後門在哪兒都記清楚了。 過了會兒,街上開過來一輛軍車,大卡車上或坐或站著七八個挎著衝鋒鎗的E國士兵,衝著擋路的路虎狂按喇叭,那司機趕緊又回來了,把車靠到路邊。不料軍車沒走,那些士兵們下來了,直接進了一樓,坐那兒看樣子準備吃飯。 司機看著這幫當兵的,和車內的同伴們交換了個眼神,開著車又繼續往前了。 這一切,阿米爾都沒察覺,此時他正無聊的躺在床上,這裡對他來說,既是避難所,又是個監獄。 ******************(分隔線)4月11號,E國丹卡利亞省,多克圖莫市東區。 鳳舞帶著那副酷酷的墨鏡,坐在路邊的一個咖啡座裡,優雅的喝著咖啡。從吉布提來到E國並不費什麼事,但是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在行動最佳時機到來之前把錢交給孟尼力克,同時還要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根據情報,她要等的人今天就會露面了,馬路斜對面是一家酒店,東星礦業的那幫人會起來這裡下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來了,鳳舞果然看到了飛機上的那幫人,也看到了呂哲。 呂哲此時可沒看到鳳舞,他現在心裡還真是特別的激動。心想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國外真正能靠得住的還只有華人同胞,這次能出來還真是多虧了這位老華僑,同時對於洪世泰的印象也有改觀,要不是他聯繫上這位老華僑,這次從酒店脫身都成問題。 一幫人在那個老華僑的安排下進了酒店,鳳舞在酒店門口瞧了一眼,看到了呂哲的背影,就像個盯上了小母雞的狐狸精一樣露出一絲奸笑,然後轉身走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突然就走了?是談判談好了?」 房間裡,呂哲問一臉倦容的蘇晨。他作為此行的安全主管用不著參加談判,這幾天在那高爾夫酒店裡感覺過得挺美的,和另一個來湊數的小子白鵬到處溜躂。有時候老大出去他就跟著隨行,去銀行去什麼政府機構,總之都是合作方安排好的用不著操心,有時候還要幫忙翻譯文本,而且聽蘇晨回來跟他說的好像談判有進展,他都沒想到怎麼突然昨天開會說是要換酒店,離開那裡,並問他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領導說什麼是什麼唄。而且從安全的角度來看,他們沒開車過來,住在這裡和外面交通斷絕,而且手機信號不知什麼原因好像也很差。在這裡等於說跟與世隔絕了一樣,萬一談判談不攏,離開都成問題,外面的草原上有獅子老虎在到處溜躂,那可都是野生的不是圈養的,真是會吃人的。所以呂哲把這幾層關係一說,老大立刻決定換酒店。 「沒談好呢,哪兒那麼容易啊?」 蘇晨躺在床上不想起來,這兩天給她累壞了,對方光是合同就準備了七本,全是英語的,裡面還有很多非常拗口的法律專業表述,時間緊翻譯就不容易,全部看一遍都難。主力翻譯就她一個人,公司的幾個大頭雖然也會英語,但是都是野路子,比不上她這個正宗科班出身的翻譯,這兩天她真是出了大力了。 「那怎麼不在在哪兒繼續住?」 「那地方每天房費多少錢你知道嗎?」 「咱們公司沒錢啊?」 「有錢那也不能住那兒啊,尤其是你說的那幾點,陳總也是那個意思,萬一對方耍滑使壞,咱們等於被困在那兒了,到時候你是走是不走?」 「怎麼了?他們跟咱們動歪點子?」 「你以為呢。」 「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這幫人在合同裡面玩花樣,他們要求咱們必須在當地投資建設一個雙方共有的加工廠,他們負責設計建設運營,把鐵礦石的品位從55%-59% 提高到67%-69%.但是加工廠的投資額大是咱們國內類似企業的200倍以上,簡直離譜到家。」 「他們是不是想在這加工廠上套利啊?」 「我們開始也是這麼想,但是後來感覺又不像,因為他們的礦石賣得太便宜了。你想想,他們是私人企業主,不是咱們國企的那幫敗家子兒,他們完全可以把礦山價格賣貴一些,根本沒有必要多費周折地做一個高價的加工廠來獲利!這實際上是一個讓大家都不舒服的方案。」 「他們怎麼說的?沒解釋啊?」 「有啊,他們那個礦石的成分表表明這鐵礦石含鈦量很高,有8% 到12% ,含鈦量高的鐵礦石在冶煉時可能會導致鍋爐爆炸。他們就解釋說加工廠正好可以降低鈦含量,使之達到冶煉的標準。另外,政府限制初級產品出口,加上運費高昂,所以他們認為建立一個加工廠是極其必要的。而我們一算賬,在項目總價格便宜下來後,這個加工廠就算是天價還能讓我們大賺一筆:加工過的鐵礦的鐵含量在67%-69% 左右,離岸成本每噸不到30美金,這應當是國內見到的最好的鐵礦了,進口的澳洲礦、巴西礦都沒有這麼好。所以我們開始還覺得挺高興。」 「那怎麼?你不是說他們跟咱們動歪腦筋嗎?」 「對呀,毛病就出在投資方式上面,咱們國家不是外匯管制嗎,雖然我們到境外買礦是國家支持的投資,但東星礦業畢竟不是國營企業,也沒有外籍身份,我們的投資很難匯到國外,因此必須變通,就是貿易替代投資。」 「那就是到銀行開那個信用證是吧?」 「對,後來雙方一致約定用循環長期信用證。這樣的信用證反覆開,並不實際去執行,資金用我們合資的公司在境外貸款來解決,對方也不投資。這個貸款的事咱們老大去和當地銀行的行長問過,沒有任何問題。由於合同價格特別低,不到國內鐵礦石價格的60% ,而且是到岸價,加上鐵礦石特別緊俏,這樣銀行怎麼都敢開證,還巴不得你不去贖單,只要晚一天銀行就把你的礦石高價賣了海撈一票,還白掙你2% 的開證費。我們這樣做,就等於投資就是開證費和開證擔保,而這樣好價格的鐵礦,銀行搶著開證,擔保將非常低。我們等於用很少的錢就完成了需要投資幾十億的事情,等於放大資金十倍,說真的確實誘人。」 「那到底……」 「後來咱們老大覺得好事情來得太容易總是讓人擔心,對方要求咱們立刻簽約,老大有點猶豫,結果後來洪世泰發覺合同裡面有一個大問題,對方在訴訟地上做了手腳。我們約定的訴訟地在新加坡,這是雙方距離折中而且是華人社會的地方。但是他們在合同的某個條款裡面隱藏了如果有欺詐要通過當地法院的意思,因為咱們是投資方,咱們是出錢的,所以被欺詐只能是我們,就是說出現分歧咱們只能在這兒打官司。」 「在這兒!這不扯淡嗎?誰瞭解他們這的法律啊?」 呂哲吃了一驚,這不是笑話嗎,對方在這兒就跟土皇帝一樣,坦克大炮飛機都有,在這兒跟他們打官司不是自找苦吃。 「沒錯!咱們公司這生意是多少億往裡面砸,這樣的欺詐如果出現,很可能就是信用證詐騙。這在咱們國內是重罪,雖然咱們也是受害人,但是國內的強勢在銀行方面,最終結果很可能是咱們成了詐騙犯。而這樣金額過十位數的屬於特大案件,按照咱們刑法怎麼判都是死刑或無期。這等於是要拿上身家性命跟他們玩,這誰能玩的起?」 「我靠,這幫老黑還真他媽奸詐。」 呂哲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來的時候以為人家是土著好忽悠,現在看看差點讓人家給忽悠了。 「對呀,所以後來咱們一看有這個事,又把合同仔細看了一遍,那真是挨著字摳啊,結果發現發現合同文本中雙方已經談好修改過的地方,他們在後來的談判中又偷偷換了種語法給改了回去了。這下誰敢掉以輕心啊。」 「你是說那幾天晚上叫我過去幫著翻譯的那些文本。」 「對,那就是新的合同文本,所有會英語的都去幫忙翻譯去了。結果裡面發現有一些隱藏的漏洞,我們一幫子人整整研究了一晚上,最後總算是弄明白了他們這個打官司的地點的陷阱,這裡面就是在這兒耍咱們呢,難怪他們非要把訴訟地定在當地,這就是是先打預防針呢,他們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怎麼回事啊到底,你別賣關子行不行。」 「就是那個鐵礦石啊!你看,60% 左右的鐵,8%-12% 的鈦,就鐵的含量而言在中國當然是一等一的富礦了,咱們國內的鐵礦平均水平才30% ,鐵含量到64% 以上直接就能煉鋼了。除了鐵和鈦,其中的硫、磷等雜質都在千分之幾,那麼還有什麼呢?那是氧啊,礦石中所有的鐵和鈦,都是以氧化鐵和氧化鈦形式存在的,實際上100% 的氧化鐵礦石中鐵的含量也就是70%-72%.所以這個礦基本上就是氧化鐵和氧化鈦的混合物,基本沒有其他的成分,它是一個非常好的鈦鐵伴生礦!」 呂哲的腦子裡靈光一現:「你說這幫人的目的實際上是鈦?」 「現在你明白了吧,他們要建造的加工廠實際上就是要把礦石中的氧化鈦分離出去,剩下的渣滓就是鐵。人家讓咱們建造的不是鐵礦石的加工廠,實際上是一個鈦的分離廠。要不那投資額怎麼那麼大呢?咱們國內的200倍,這就很好理解了。」 呂哲張著嘴,沒話說了。他這會兒才覺得這商戰裡面的廝殺真是可怕,甚至比真槍實彈的都可怕,這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現在鈦在國際上的價格是十幾美元一公斤,鐵礦石如果刨除運費,在這裡的價值最多也就10美元一噸,價值相差1000倍;即使是按照含量10噸原礦出1噸氧化鈦、9噸氧化鐵礦來計算,價值也有100倍以上的差距。而現在他們把分離出來的鈦全部佔有,剩下的鐵給我們基本上就是按照垃圾處理了,還要分享我們鐵礦石的利潤。也就是說,咱們投入全部的資金,承擔全部的運營成本和風險,而他們獲得超過99% 的利潤,咱們只得不到1% !」 蘇晨是越說越激動,喝了口水繼續說。 「而且,他們隱瞞了所分離出的鈦礦石的巨大利益,這種協議即使是簽署了,就算不是欺詐也肯定不公平,是無效的或者可以撤銷的協議,這就是他們欺詐的地方。信用證倒不是最擔心的,因為他們也是有身份的人,這種在國際上都算犯罪的事情他們不會幹,所以他們選擇的訴訟地一定要在當地!」 「所以想明白這點之後,咱們老大沉不住氣了,覺得這幫土著著實可惡,而且發覺在那酒店住的缺乏行動自由,現在已經出現不妙的苗頭了,萬一後面談判談崩了,人家甩手不管,咱們等於被困在這裡了,所以才想著連夜挪地方。」 「原來如此啊……我說的剛才陳總跟我說的明天跟他去中國領事館辦事,說是去找律師去,就是因為這個事吧。」 呂哲心裡已經覺得這趟非洲之行弄不好是要白跑一趟了,找律師估計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估計公司的頭頭們來的時候是抱著來忽悠這幫不開化的土著們的打算來的,現在便宜沒沾著倒差點叫人家給坑了,估計現在這事他們是做不了主了,弄不好要去請示更上面集團總部的大頭們,說不定傳說中的侯老闆也會出面。 「應該是,咱們跟對方說的是簽約之前想找個當地的律師問一下,聽聽律師的意見,這個他們是沒法拒絕的。後來洪世泰聯繫了一個老華僑,就是送咱們來的那個郭老先生。他說當地治安太亂,用車最好別在外面找,能用認識的就用認識的,」 「以後用車就靠這老爺子了。」 呂哲點點頭,「剛才在酒店大堂裡郭老爺子跟我說的真是把我嚇著了,他說在這裡千萬別叫出租車,這裡的出租車司機基本上100% 與黑社會有勾結,一旦發現適合搶劫的目標,就用手機以土語通知同夥在預定的地點堵你,你連人說的什麼都不知道,到了地方鐵定被劫,到時候司機也分一份兒。我靠他二大爺,難怪這裡的出租車都是奔馳320,不玩黑的怎麼收回成本?」 這回輪到蘇晨的臉色變了。 「而且你看咱們現在住的酒店裡面都有中文提示,這說明來這裡的中國人已經不少了。而這裡的黑社會最他媽愛劫中國人,尤其是直接去機場的中國人,郭老頭說90% 以上叫出租車去機場的中國人都會被劫。我靠,簡直沒王法了。也怪咱們中國人就是愛帶現金,不搶你搶誰?」 「這裡的警察不管事嗎?或者找咱們領事館什麼的……」 在風景宜人豪華舒適的高爾夫酒店裡住著的時候,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沒人操心什麼安全的問題,但是等到了這裡,現實的問題立刻出現了。聽呂哲說的如此嚴重,蘇晨心裡發毛:「那老先生到底跟你怎麼說的?啥情況啊?」 「啥情況?哼,郭老說這裡的治安其實爛的要命,表面上咱們來的時候看著街道上挺有秩序,其實黑幫橫行,商店都被搶怕了。首先是這裡沒有死刑,槍可以隨便買賣,加上戰亂時遺留的,基本上是全民都有槍。其次這裡的黑社會全都當過兵打過仗,有的十多歲就當兵,每個人都是戰場上百里挑一的倖存者,殺人不眨眼的,警察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更主要的是搶中國人沒有政府代你出頭,而且中國人都沒有槍也不會使用槍,有那種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思想,在人家地頭上吃了虧不敢鬧事。搶劫黑人絕大多數都沒有錢,沒得可搶;搶劫白人就會是一個大案,有國際壓力,所以他們不敢!而殺了一個中國人,中國使館能夠有一個外交照會就算是最好的了。一般情況是受害人家屬連到這裡追訴殺人搶劫犯的財力都沒有,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何況去機場的都趕飛機,為了不延誤飛機,報案都不會。」 「而且這裡有礦,根據自然規律凡是有礦的地方基本上都富得流油,攜帶大筆巨款的外來淘金者特別多,因此這兒基本上是黑幫活動的首選之地。郭老頭說咱們公司將來如果真在這裡做項目,保安工作必須得重視,招一些普通的保鏢來也只能是擺設。」 蘇晨聽得臉都白了,投資環境如此惡劣,為啥還要來這裡。 「這些情況你都跟領導說過沒?領導們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現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做好隨時回國的準備吧。」 呂哲說著脫衣服準備洗浴,蘇晨一看先進去了。呂哲無奈,只好在外面等。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哪位?」 「喂,呂哲嗎,你好。」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哲心裡一陣驚詫,是那個女的。聽到她的聲音心裡先是一美,接著就覺得不對,她怎麼有我的電話?難道是那天晚上…… 蘇晨正洗著澡,聽見外面呂哲喊了一聲:「我出去一下。」 然後是門響,等他探出頭來往外面看時,呂哲已經出去了。 酒店外路邊的一輛福特車裡,呂哲看著鳳舞。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你倒底叫我出來是什麼意思?那些照片……你是什麼意思?」 呂哲有些氣急敗壞,他的手機上有張照片,當然已經給刪了,就是旁邊這個女人發來的,那是那天晚上他和她在床上的照片,雖然那天晚上最後關頭他懸崖勒馬,但是從照片看兩人之間絕對是乾柴烈火的肉體關係。 「沒什麼,怕你不出來,使點小手段而已。」 「你到底想幹什麼?」 「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你們明天是不是要去領事館?」 「你怎麼知道?」 呂哲當時驚訝的看著她,這事她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酒店內,蘇晨洗完了澡,出來不知道呂哲上哪兒去了,她現在有點害怕一個人呆在屋裡,於是給呂哲打手機,呂哲半天才回電話,說是一會兒回去。蘇晨放下手機,打開房門往外面看了看,結果一探頭正好看見洪世泰在外面,她趕緊關上門,心怦怦直跳。 「你說什麼,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酒店外的車裡,呂哲震驚的看著鳳舞,這女人是幹嘛的?外交郵包?裡面是錢?他直覺的感到這裡面肯定有犯罪的事,自己別瞎摻和。 「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出於某些不便被你知道的原因不方便露面。」 「我不去,你找別人去吧。」 他說著要走,卻發覺車門打不開。同時胳膊被女人拉住,這女人好大的勁兒,自己居然掙脫不開。 「哼哼,你不會想讓那些照片被你老婆看見吧?」 「那又怎麼樣。她會聽我解釋的。」 「哦,那被你們公司的領導看見了也會聽你解釋嗎?」 「這關我們公司領導什麼事?」 「你是安全主管,我是誰?你不知道香港迅捷公司,我相信你們高層一定知道。那是東南亞最大的商業情報網,說白了,我是一個商業間諜。」 「什麼!」 呂哲臉色變了。 「對了,你這個安全主管主要就是保護商業機密,對付商業間諜的。現在卻和商業間諜搞在一起,你覺得你們領導知道了會怎麼想?這次你們來非洲其實不順利吧,差點被人坑了對不對?你覺得回去之後和你們集團總部能交代的過去?到時候肯定要追究責任,你覺得誰是背黑鍋的最好人選?如果照片不夠,回去之後如果你的銀行賬戶上莫名奇妙的多了幾十萬的金額呢?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嗎?」 「你們東星是出了名有國字號背景的民企,此次非洲找礦很可能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說不定背負著什麼政府使命,結果流產了,你覺得會就這樣沒事嗎?這張照片如果曝光,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不想被判刑吧?就算你走運沒進監獄,但是一個洩密嫌疑這一輩子是背定了,你現在的工作肯定保證不住,你的房貸還沒交完吧?還有你的家庭,你的漂亮老婆。你覺得這些能保住嗎?如果你們將來有了孩子,你想不想讓他因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通不過政審,考不了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 呂哲越聽臉色越壞,這個女人顯然是對自己蓄謀已久。她說的那些威脅其實都不一定會實現,但是實現了絕對要人命。 「或者說這些事你都不在乎,但是明天你妻子得跟你通行,她是主要翻譯嘛。你們的路上或許會遇到一些麻煩,或者警察臨檢,或者搶劫什麼的。警察臨檢會從你妻子的身上找出一些莫明奇妙的違禁品……」 「喂!我警告你,你找我就找我,這事跟我老婆沒關係!」 「是和你老婆沒關係。」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是想找我們公司的麻煩?」 「不是,跟你們公司也沒關係,這我可以保證。我只是恰好需要一個人去幫我到領事館取個包裹,放心路不遠,我自己不便露面,就是這樣而已。」 領事館?難道這女的還和外交部什麼的有關係?呂哲鬧不清楚裡面的玄虛。 「你說的這些你未必有本事實現。」 「是,你可以賭一下。但是別忘了,我有本事知道你們公司現在談判的進展情況,這可不是假的吧?也有本事知道你們現在住的酒店,這不是假的吧。我的實力可以做到這些,也許未必做不到我承諾的那些。這裡是外國,不是中國。一旦你們在這裡出了事兒,那可不是跟國內一樣能輕易擺平的。你看看那新聞,哥倫比亞的販毒武裝游擊隊綁架了四名中國工人,現在都還沒找到下落,你說著咱們中國人在國外的安全還真是脆弱啊。」 鳳舞說到這兒,直接掀開衣服的一角,呂哲看到了手槍的槍柄。 「要是在這兒死一兩個人,在這種鬼地方,恐怕也只能自認倒霉了,你說呢?」 話剛說完呂哲突然身手想搶槍,但是胳膊被鳳舞一把推開,跟著帶著消音器的槍口就狠狠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嗎?」 「好好好,你冷靜,我答應就是了。」 呂哲還真沒想到這女人手上的功夫這麼硬,他擒拿格鬥的功夫雖然有些時日沒練過了,但是底子還在,對手是個女人,自己居然毫無招架之力。而且看她的眼神,呂哲覺得很像當年他們那老連長的眼神,那老連長以前是上過老山前線真正打過仗見過血的主,那是那種真正的殺手的眼神。 「我明天就是去拿個包裹,沒別的事?」 「沒別的事。」 「那包裡是什麼?不會是炸彈吧?」 「哼哼,我說過了是錢。」 「那之後呢,交給你?」 「之後我會給你電話的,你到時候聽我的就行了。」 4月12號早上,中國領事館斜對面的一座寫字樓內。 鳳舞拿著微型望遠鏡看著,剛才東星的車進了領事館,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怎麼樣。領事館裡有他們安全部的人,自己跟呂哲交代的夠清楚了,而且怎麼接頭也說了,不應該出問題。周圍看看,沒發覺有別的人在監視。 快點快點…… 總算,東星的車出來了。同時手機上的短信也到了,說貨已送出。她這才安心,東星的人是坐著那位華僑郭老先生的車來的,其實這位郭老是國僑辦掛了號的愛國華僑,是中國國家安全部在此地的一個關係,鳳舞一開始考慮過讓他出馬,但似乎考慮到人家家族財產都在這裡,萬一出了事會很麻煩,所以才沒動用他。 不過這次行動需要他的幫手配合,剛才的短信就是他發過來的。 她迅速回了一條短信,接著下樓,開著車直奔一家律師事務所而去。中國領事館給東星礦業推薦的當地礦業律師就是這一家。 樓下,蘇晨和陳總上了樓,郭老頭的車在那停著。一輛福特滑了過去,車門開了,一個包裹遞過去。接著福特開到一邊,呂哲從郭老頭的車裡出來之後長呼了一口氣,也跟著上樓了。而鳳舞拿著包裹打開看了看,錢沒錯,於是車子調頭離開。 撥通孟尼力克的手機,告訴他錢已備妥,接著得到了一條短信。 「這個地方,西區嗎?還是個賭場。」 鳳舞明白了,把錢輸給那個賭場的老闆,就算是完成交易了。又看了一遍牢記住了內容,然後刪了短信。接著車子調頭,向西區開去。而她所奔去的那個賭場所在的那棟建築頂樓裡,從伊拉克邊境跑路來的前走私犯阿米爾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3 *********************************** 編者話:最近忙的要死,下班了還得整房子,寫作的時間少的可憐,故此第三章才拖到現在,今後我會努力加快速度,但是想讓我幾天出一章是不可能的,畢竟我不是職業寫手,現實中還得工作餬口。 *********************************** 4月15號,下午,多克圖莫市東區。 酒店裡,蘇晨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電腦,眼睛直直的在發愣,眼淚流過臉頰好像也沒察覺。 自從來到這個見鬼的國家之後,她的心情就從來沒有平靜過,表面上儘管那沒表現出來,但是沒人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油烹一樣難受的要死。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次在LAICO飯店和洪世泰發生的噁心事情。 沒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如此色膽包天,居然給自己下藥。蘇晨當時儘管神志不清楚,但是生理上的反應並沒有受到干擾,這大概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迷姦藥。有人說女人如果心理上厭惡一個男人的話,那麼生理上也不可能和這個男人達到高潮。但是蘇晨清楚自己的反應,當時她迷迷糊糊還以為是老公呂哲趴在她的身上,結果給搞的高潮了兩回,還被這個王八蛋給內射了,儘管回去之後她就拚命地洗自己的身子,但是她心裡清楚,身子裡的污點是永遠的留下了,清洗不掉了。 從那之後,她基本上不再單獨和洪世泰同處一室,看見他也躲著走。她沒想過報警,在這外國還是個還是個戰亂的地方,誰會管這種事?國內更沒戲,中國的司法系統對自己的老百姓挺牛逼,對外國人跟孫子一樣。再說洪世泰現在還是公司領導們倚重的對象,人家代表的是外國的合作方,是外籍人士,自己算什麼? 一個小小的翻譯而已。 而且她也不想讓呂哲知道這事,她清楚呂哲的脾氣,要讓他知道了這事,非得去跟洪世泰玩兒命不可,她真是怕自己的老公出事。 所以到現在,自己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哭。 但是哭歸哭,她驚恐的發覺自己有時候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和洪世泰在一起時的情形,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一直告訴自己就當自己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就當自己不小心吞了一隻蒼蠅,噁心歸噁心,趕緊忘了這件事就算了,就當沒發生過。 可是到現在她卻發覺自己忘不了這件事,一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忍不住羞愧、痛恨,忍不住會掉眼淚。之後卻又忍不住在回憶那天的細節:那個王八蛋是怎麼把自己抱在懷裡,怎麼把自己放在床上,怎麼用手下流的玩弄自己的敏感私密處,怎麼以羞恥的姿勢分開自己的大腿,怎麼淫蕩的用嘴用舌頭玩弄自己的陰唇和陰蒂,怎麼給自己的套上性感的黑色絲襪,怎麼一件一件剝光自己的衣服,然後怎麼壓在自己的身上,怎麼用他那硬直火熱的陰莖頂進自己的身體,怎麼填滿自己的陰道,自己怎麼給他搞的高潮迭起,怎麼用力的摟緊這個淫棍的脖子,怎麼狂吻他那張噁心的嘴和舌頭,雙腿怎麼不有自主的夾緊他的腰,怎麼全身心的投入他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之中,最後他怎麼把精液塗滿自己的陰道…… 每次想到這些,蘇晨都會羞愧的想跳樓。 當時自己竟然高潮了,簡直無法原諒。難道自己的身體竟這樣淫賤?自己當時是神志不清,但是事後能想到好像洪世泰的陽具似乎比丈夫呂哲的要大一些,但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分辨出來,難道被下藥了就是可以接受的借口嗎?那高潮,那快感,洪世泰那令人陶醉的性技巧,難道自己…… 自己當時真的是沒分辨出來那個正拚命佔有自己全部肉體的男人究竟是誰? 還是自己其實並不想分辨,只是以此為借口放棄了心靈的抵抗? 她不敢往深了想,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實在是不能原諒。趕緊忘了這件事吧,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次該死的出差引起的,要是自己沒有來這趟非洲,自己還不是好好的。不過幸好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她知道這次生意十有八九是做不成了,這幫非洲老黑明擺著是在坑人,根本沒有做生意的誠意,估計用不了兩天,他們就要回國了。 回去了之後,就能永遠的擺脫洪世泰。再次讓生活回到正軌,把這件事當成心中永遠的秘密帶進棺材裡,一切都會過去的。 有敲門聲,蘇晨從眼睛發直的狀態中中醒過味來,走過去開門。 結果門剛開一道縫,就看清了外面的人,洪世泰臉上帶著噁心的笑意站在門口,蘇晨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就想關門。但是突然想起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於是把身體擋在門縫前,強壓著想戳他一刀的衝動,眼睛都沒看他,冷冷的問道:「幹嘛?」 「怎麼這麼冷淡啊?」 洪世泰臉上還是帶著慣常的微笑,以前覺得這笑容挺有魅力,但是現在蘇晨只覺得想扇他。 「你……你想幹嘛?」 蘇晨感覺和他說話自己的氣都上不來。 「來看看你不行嗎?」 洪世泰的表情永遠是那麼厚顏無恥。 蘇晨二話不說,直接要關門。但是洪世泰的腳一伸,別住了門關不上。蘇晨吃了一驚,難道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施暴,上次自己是被迷姦的,這次可不一樣。 蘇晨心中驚恐,臉色有點變了,狠命想關門,口中音調兒也抬高了。 「你滾不滾,我喊人啦!」 「至於嗎你?咱們不就是做愛了嗎?這種事現在很平常啊。我覺得上次咱們倆都挺快樂的啊,大家都高興難道不好嗎?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你這又何必呢?」 洪世泰目光中帶著赤裸裸的淫慾,挑逗似的看著她。 「你……你到底要不要臉?」 蘇晨想使勁推開他,但是洪世泰反而趁機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邊使勁吻了一下,蘇晨跟觸電了一樣把手使勁抽了回來。 「你想幹什麼?我真喊人啦!」 蘇晨的眼睛瞪圓了,臉上帶著明顯的驚恐,洪世泰這麼死皮賴臉的跑到自己的房門口,還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真難以想像這禽獸以前那道貌岸然的形象是怎麼裝出來的。 難道他真的想再次對自己不軌?難道這混蛋食髓知味妄想霸佔住自己了?難道這混蛋色膽包天想現在……自己一個弱女子,呂哲又不在…… 對了,這混蛋一定是趁呂哲不在才跑來的,這酒店裡除了自己沒人知道洪世泰對自己做過什麼?萬一現在這情形讓別人看見了,不定別人怎麼想呢。而且他一句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證明什麼,或者乾脆說是自己勾引他,到時候丟臉的怎麼想都是自己…… 「喊人?你把人喊來你想告訴他們些什麼呢?告訴他們你和我上床了是吧?」 「你……無恥。」 蘇晨見洪世泰一點都不害怕,頓時自己的膽氣就落了幾分。 呂哲不在身邊自己就沒了主心骨,遇見事就沒主意了。此時她能說的也就是這倆字兒了。 「我無恥,那你上次還用腿緊緊勾著我的腰,還用舌頭挑逗我,這又算什麼?」 蘇晨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簡直要無地自容了,她二話不說,用力關門。這次洪世泰倒是把腳縮回去了,不過隔著門說道:「我給你手機上發一個東西,注意查收一下。等會你看完自己決定要不要來找我談這件事,我就在我的房間裡等你,隨時都在。」 蘇晨靠住門,等到門口沒動靜了,慢慢的滑落身軀坐在地上,眼淚又出來了。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被這個禽獸給纏上了。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不敢告訴丈夫,又不敢跟別人說,難道自己就這麼一直任他欺負下去? 她捂著臉,只是任淚水流淌,她從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無助。 趕快結束吧,這一切,趕緊回國吧…… 洪世泰走向自己的門口,他對蘇晨的反應也不是十分有把握。這個女的外表上看起來好像挺喜歡玩兒挺浪的,但是骨子裡卻真還有點剛烈的勁頭。他現在也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得了蘇晨,但是他的信心並沒有減少,這裡是他的地頭,他相信自己會有辦法的。是女人都有弱點,他相信自己會找到的。 或許蘇晨現在正在祈禱著趕緊回國,永遠和自己不再相見。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接下來在這裡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相處,直到自己完成需要完成的事情為止,也許到了那時,可以把這個美妙尤物弄到自己胯下當個性奴隸,自己也常常這幫部落酋長們的皇帝享受。 這個礦山的項目看似是個無底大坑,但是他知道最終東星礦業會往下跳的,這件事他事先就知道,這個結果是事先就決定好了的。 所以,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 他走到門口,還沒進門,卻見消防步梯裡一陣腳步聲,氣喘吁吁的衝上來一位,臉色慌張,再看認識,那老工程師何工。 「怎麼了?」 洪世泰直覺是出什麼大事了,這老頭年齡不小了,跑的這麼急,電梯都不乘。 「車禍!他們出車禍了!」 客房裡,蘇晨臉色慘白的看著手機上的內容,這是洪世泰給她發來的,她真的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卑鄙到這種地步,以前網上裡經常聽說什麼艷照門視頻門的,她還覺得這幫女人沒腦子,這麼簡單老套的手法都會上當。 結果現在輪到自己的頭上,她才知道就是因為簡單老套所以才有效。 這事輪到自己頭上,自己同樣毫無辦法。 視頻裡,自己的樣子簡直淫蕩至極,穿的跟妓女一樣,黑色的長絲襪和高跟鞋,晃悠著兩團乳房,趴在床上讓洪世泰從後面猥褻的侵犯。而且自己怎麼看怎麼是相當興奮飢渴,竟然還陪合著他的動作往後頂屁股。 而洪世泰拉著自己的雙臂,一邊盡情的姦污自己,一邊還調笑自己是個淫蕩飢渴的小少婦,表面裝的端莊忠貞,背著自己的老公和別的男人通姦,真是個風騷淫蕩的性感蕩婦。 「呼呼……誰能想到你對著別的男人的雞巴的時候會變得這麼飢渴……」 視頻裡的音效很好,蘇晨聽得很清楚。 更讓她想死的是自己居然答應了,她敢肯定自己當時的神志不清醒,但是自己確實對著鏡頭的方向大聲的呻吟著,洪世泰說什麼自己就答應什麼,那樣子簡直就是一隻淫亂的發情母獸,在拚命吸搾身後男人的精液。 「哦……哦……我是風騷的淫亂蕩婦,我喜歡你的雞巴,我喜歡男人的雞巴,我喜歡和所有男人通姦,快干我……干爛我的逼……」 「哦……呼……哦……好,我要射到你裡面,我要讓你懷孕,懷一個野種,給你老公戴一頂大綠帽子……」 洪世泰加猛了動作,蘇晨面紅耳赤,羞恥的感覺到自己的下體熱了起來,她雖然記不得自己當時說了些什麼,但是還能想起那火熱的摩擦和抽動夾縮,以及深入的強度,那每次頂到自己最深處的高潮,那野獸般的雄性氣息,那羞恥的失神的快感…… 「我喜歡野種……哦哦……快讓我懷孕……哦也……我要讓綠帽子老公幹死我……」 看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噁心形象,蘇晨簡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自己怎麼會墮落成這樣,難道那真的全都是藥物的作用嗎?難道這裡面就沒有自己的本性存在嗎……她開始懷疑自己,越懷疑越不知所措,最後揚手把手機摔到了牆上,啪查一下摔碎了。 那淫蕩的呻吟聲嘎然而止,但是蘇晨似乎感覺這聲音依舊在自己的腦海裡盤繞不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這東西要是讓別人看見,我乾脆就別活了…… 趕緊去找洪世泰,她三兩步跑到門口,還沒開門外面砸門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難道是洪世泰又回來了?她開了門,卻見何工氣喘吁吁的在她的門口。 「何工,什麼事啊?」 「車禍,呂哲他們,呂哲和陳總……他們在路上出車禍了!」 霎那間,蘇晨的腦子裡嗡了一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傳說中的分隔線) 鳳舞一個人開著車,慢慢地匯進人流之中。這裡交通亂的難以想像,路上根本沒見過交警,行人、自行車、摩托車、汽車、牛羊牲口混雜在一起各走各的路,氣味也很難聞,糞便和腥臊味衝鼻子,各種各樣聽不明白啥意思的吆喝聲噪音交匯在一起,腦袋上頂著大行李包的瘦高黑人婦女領著小孩隨處可見,給鳳舞的感覺就一個字:亂。 很難想像這裡和秩序良好的東區同處一座城市之內,這裡是貧民區,這裡是形形色色惡棍流氓的世界。 根據孟尼力克的指示,前面那棟建築就是交錢的地方。自己只要走進去,交代好接頭的暗號,然後把這一百萬美刀的巨款在賭桌上輸出去就行了,聽起來就這麼簡單。 但是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她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此地據她觀察基本上沒有什麼治安可言,剛才在街上她還看見兩個膀大腰圓的黑人膀爺就那麼大搖大擺旁若無人的從她車旁邊走過去了,穿著大褲衩光腳穿著拖鞋好像民工一樣,肩上卻赫然扛著那種老式的美國造卡賓槍,雖然很破舊但是確實是真傢伙,腰上還別著大砍刀,跟電影裡的土匪那形象差不多,就這麼兩個人要是在國內隨便哪個地方大街上出現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在這卻好像路上的人習以為常了,一點也沒引起騷亂。 這麼一個誇張的地方,沒點自衛的手段實在是心裡沒底。鳳舞衣服裡還是掖著那把手槍,她打算想辦法帶進去,萬一出什麼意外,不至於赤手空拳。 前面看到地方了,但是找地方停車卻很難。一輛破路虎越野歪斜的停在路邊,佔了個進退自如的好位置,司機正坐在車裡抽煙,像是在等人。鳳舞在路口停下車,拎著包進了賭場。一樓有人裡面上樓的門口看著,顯然是已經得了指示,沒費事就把鳳舞領上了二樓,一看裡面的氣氛還真是熱火朝天,不大的空間內燈光明亮,裝修的相當不錯,大概聚集兩百多號人,白人黑人亞洲人男的女的都有,煙霧繚繞鬧鬧哄哄,圍著十幾張賭桌正叫喚的來勁,還有看著電視賭馬的。穿著暴露的黑人女侍應端著酒水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還有些妓女打扮的性感女郎傍著男人笑的正歡。 靠近樓梯一側有吧檯,對面是籌碼兌台,兩個腰上掖著傢伙的保鏢在樓梯邊上站著。 這就是一賭場,雖然和以前在朝鮮新義州那見過的五星級酒店賭場相比要簡陋的多,但是這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賭場,該有的都有。 這裡人太多,交易地點不可能是這兒。而且鳳舞悄悄的觀察了一下,發覺人群中似乎有幾個人也不像是來玩的。有兩個女侍應似乎有點不對勁,還有個亞洲人面孔的男人也不像是真的在玩。這可能是場子裡的便衣保安,想來這個賭場也絕不可能就邊上站的那兩個傢伙壓陣,為了防止有老千來搞事啥的,佈置幾個冒充客人的保鏢也是正常。 「我要見阿蘭姆。」 鳳舞走到樓梯口的保鏢面前用英語說道。 「你誰呀?」 保鏢盯著面前這個高挑的亞洲女人,面帶疑慮的打量著,用蹩腳古怪的腔調迸出幾個英語單詞。 「孟尼力克讓我來的。」 保鏢瞅了她一會兒,似乎孟尼力克的名號起了作用,他用對講機跟樓上說了句不知道什麼,很快樓上下來個人,拿著張照片對著鳳舞對照。 「摘掉你的眼鏡。」 鳳舞拿掉了護目鏡,這老黑的臉上露出有些驚艷的表情,接著又變得有些色迷迷的。 「你的名字。」 「鳳舞。」 「你身上有武器嗎?」 「沒有。」 鳳舞配合的讓這老黑搜了下身,早有準備之下當然啥也沒搜到。 她的槍在裝錢的提包裡,待會兒不動聲色的讓槍從包裡再回到自己身上不過是小菜一碟。 「阿蘭姆在等你,跟我來。」 老黑朝樓上揚了揚下巴,鳳舞跟著上去了。 不遠處的亞洲男人看著這一幕,皺了皺眉頭。目標在四樓,但是上去只有一條通道,看剛才那女人上去的情況,還要搜身,顯然是閒人免進的禁區。自己公然往上面混肯定是行不通的,不過好在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已經選好了路線。 不過剛才上去那女的,看起來很眼熟啊?在哪見過……飛機上,對了飛機上,那個女人和我乘的是埃航的同一班飛機吧。是她嗎,應該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衛生間上有一扇小通氣窗,雖然對於一般人來說爬出去很困難,但是對他來說足夠了。這窗戶外面沿著牆垛應該可以爬上去。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從下面一樓因為建築地形所限困難更大,而且不是本地人的話會比較引人注目,只能從二樓上。 「準備行動。」 他裝作撓臉,用隱藏的微型通訊器通知自己的同事。 他走到一個輪盤的賭桌前,裝作玩了幾把,然後又到別的桌前湊熱鬧。慢慢地接近了衛生間的門口。然後他暗中發出了個信號。 10秒鐘之後,一個南美面孔的傢伙好像喝醉了一樣突然摸了路過他身邊的一個黑人女侍應屁股一把,那女的尖叫了一聲,手一哆嗦托盤一下掉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然後這男的又想上去摟她,這女的叫得很誇張,連掙扎帶扭好像自己馬上就要被強姦了一樣,這一下就把周圍人群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了,現場一片混亂。 看場子的保鏢一看立刻過來了,這種事他們見多了,處理起來很有經驗。一般他們這兒的女招待都浪得很,給客人摸兩下賣弄下風騷是常事,不過這女的和另一個是剛來的,沒經過這事,所以整出這麼大動靜。 「住手!」 保鏢們操著簡單的英語過來把內喝醉的哥們給拽開了,那女招待趁機跑開,臉上還帶著淚。這時經理過來了,跟喝醉那主兒說了兩句感覺溝通不了,直接打了個手勢讓一個保鏢把他架出去了,然後讓那女招待先回員工休息室穩定一下情緒。 那女招待抹著眼淚點點頭往回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看,她的另一個同伴已經不見了,而一個保鏢正在重新回到自己樓梯口的崗位。 到了更衣室,她的神色就變了,用手遮著耳朵低聲輕語。 「你上去了嗎?」 「一切順利,等我的信號。」 這時門口,喝醉那哥們直接被扔到了大街上,摔了個狗吃屎。那保鏢對著他大聲咒罵了兩句不知道什麼話,然後扭頭回去了。 拉莫斯爬起來,周圍的人似乎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圍觀的人不多哄笑了一陣也就散了。他回到了那輛陸虎上,切盧納遞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擦臉上的土,笑道:「一個非常漂亮的著陸,我全程觀摩到了,沒有錯過任何細節。」 「也許等會兒我也會讓你來這麼一個著陸。」 「周旭上去了?」 「上去了。」 此時二樓的衛生間外面,衛生間的窗戶被卸下來了,周旭正在牆外面手扒著牆縫向上面爬,速度不算快,但是很穩定。沒人能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法上樓,他確信這一點。他要做的就是趁有人發現衛生間的門打不開了之前趕緊上去,他看看左右,結果發現有個黑人小孩好像在仰著頭看他,他勉強側著臉對他做了個很難看的笑容,然後手向上一摳,成功扒住了三樓的一個窗台…… 四樓,阿米爾在屋內正摟著一個豐滿的黑妞在床上汗流浹背的肉搏。 在這兒躲了有段時間了,最開始每天都像驚弓之鳥一樣,生怕殺手突然殺上門來。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一直風平浪靜。所以他的心情也就慢慢的從驚恐中解放了出來,雖然還是盡量不出門,但是不至於每天睡不著覺了。 阿蘭姆時不時也過來安慰他,要說這朋友真是夠意思,問都沒問自己到底惹了什麼禍,直接就把他給留下了,還說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而他也知道阿蘭姆在本地混的很是牛逼,也算是個老大級的人物,手下也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槍有槍。他開始慢慢的心存僥倖,也許那幫人追不到這裡來,他們在中東或許不可一世,但是這裡是非洲,不是他們的地盤,就算他們來了也是強龍壓不了地頭蛇。 心情一旦鬆弛下來之後,就會慢慢的琢磨別的事兒。 自己究竟要在這裡呆多久,幾個月?幾年?難道自己以後就在這裡扎根了? 自己還回不回中東了?自己老婆孩子的仇難道不報了?就算自己真的選擇放棄仇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難道就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 還有自己的事兒到底要不要跟阿蘭姆明說,不說吧,人家對自己夠意思,自己卻隱瞞著實情,顯得不怎麼地道。萬一以後真的有人找上門來,阿蘭姆什麼情況都不瞭解,會不會吃虧?要是那樣可就太對不起人家了。但是自己還沒有決定是不是以後會離開,如果離開這裡的話,那有沒必要告訴他實情,免得把他也拖進這趟渾水之中。獵捕自己的人都是沒人性的冷血殺手,他們可不會在乎多滅一個人的口。 還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現在盡力不去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力量,他要親手把兇手給碾碎成肉醬才能消他心頭之恨。難道自己就背負著親人的仇恨這麼逃避一生? 一旦胡思亂想,各種壓力就又出現了,這幾天他比較煩躁,又不想出去,呆在屋裡看電視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感覺現在這個避難所就像個監獄一樣。後來他跟阿蘭姆說了這事,阿蘭姆給他的建議直截了當:他應該找個女人釋放一下壓力。 於是他派了個妓女上來了。 床劇烈的晃動著,阿米爾壓在女人肉乎乎的身上,臉埋進她的脖子裡,一隻手揉弄著她的乳房,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強壯的身體好像蠻牛一樣瘋狂衝頂。 女人黝黑的雙腿被分開,陰胯部和男人的下腹緊緊擠在一起,小腿則絞纏勾住男人的小腿隨著男人的狂野動作不停磋磨,雙手摟著男人的後背,發出滿足的亢奮呻吟。感受著男人硬挺粗大的生殖器一次次的摩擦塞滿自己的陰道,一次次頂擊著自己的子宮頸口,感受著男人的陰囊睪丸一次次拍擊著自己充血的陰唇,這種粗暴的蹂躪令她渾身快感如潮,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哦……哦……哦……」 女人亢奮陶醉的叫床聲甚至連門外面都能聽到,外面走廊裡的一個很年輕的黑人半大小子背上背著一隻很久的五六沖,臉帶著猥瑣的淫笑,靠著門邊的牆,聚精會神聽著。 他甚至沒察覺到身後走廊盡頭的小窗戶輕輕開了一條縫,一隻手扒住了窗台,一雙眼睛注視著他的後背,接著窗戶悄悄被抬起,外面的人正準備往裡面進,突然又縮了回去。走廊的另一頭樓梯口處,上來了一個年輕的女招待,手裡還端著酒瓶和酒杯,好像迷路了的樣子左顧右盼,看見他之後臉上露出輕鬆愉悅的表情就走了過來。 這女的沒見過啊,盤兒真他媽亮啊。半大小子腦子裡滿是被撩起來的慾火,看見上來個長得不錯的女人,下面頓時硬了。不過好在還沒忘了自己是幹嘛的,把背上的槍摘了下來,端在手上不過槍口衝下,嚇唬的意思多過威脅。 「你誰呀?你上來幹什麼?誰讓你上來的?」 「哦對不起,我迷路了。」 黑妞女招待嚇了一跳,眼神有點慌亂,「我是上來送酒的。我找不著地方了。」 「你不應該上來。」 半大小子覺得很神氣,有意在女的面前裝逼。 「是德法爾讓我上來的,他說要我給老闆的朋友送瓶酒。」 德法爾就是二樓的賭場經理,半大小子自然知道是誰,他也知道「老闆的朋友」是何許人也,就是天天躲在屋裡不出門的那個怪人,現在正在裡面爽的來勁兒。 「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剛來上班沒兩天。」 「剛來上班……哼哼,你是妓女嗎?這裡除了妓女沒有人能上來。」 半大小子目露淫光,瞅著女人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女招待微微楞了一下,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媚笑,故意挺了挺胸:「我有時候也掙些外快。」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和德法爾睡過了?要不你怎麼能到這裡來上班。」 「你知道他這個人啦……」 女人聳聳肩,沒確認也沒否認。 「這裡不需要你,」 半大小子用手指指門,「裡面有人了,把酒放在這兒你就走吧。」 女招待眼珠轉了轉,把酒放下了,不過卻沒走,一隻手反而挑逗似的搭上了半大小子的肩,笑嘻嘻的看著他。 窗戶外,周旭等的心急。心想這女的怎麼還說不完,跟這小子說什麼呢。看樣子像是個妓女,剛才在二樓見過她,她是怎麼上來的。不過接下來一看就放心了,這女的明顯是在挑逗這小子,很快那小子眼神就不對了,一付慾火高漲的樣子,女人浪蕩的咯咯笑著,倆人一起進了另外一間屋子,還把房門關上了。 倆人進去打炮去了,真是天助我也。周旭手腳並用,弄開窗戶,輕巧的翻了進來,接著聽了聽動靜,手裡多了一把上了膛的M92,打開了槍保險,擰上消音器。看看四周,沒看見有監控設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中東伊拉克邊境追到這個鬼地方,總算是沒白費力氣。 到底是把這個走私犯給找著了,這可以說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他下定決心,這次絕不能讓他跑了。他知道這裡是誰的地頭兒,這裡的賭場老闆也是本地黑幫裡面有來頭的,好像還和海盜集團有關係。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誰敢攔著他,槍裡的子彈就是給誰準備的。反正這戰亂的非洲人命不值錢,逼急了就大開殺戒,誰怕誰。 屋裡,阿米爾呼呼喘著粗氣,將懷裡的女人兜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抄著她的大腿彎,黝黑的皮膚上閃著汗光,站著挺動自己的胯,令女人的肉體掀起陣陣肉浪。 他剛才已經射了一次,可能是憋得久了,很快就又硬了起來。而這個妓女被他幹出了高潮,肉體愈加敏感飢渴,哼哼嘰嘰的淫浪之極,滿臉上都是精液,隨著阿米爾的動作而搖晃著自己的腰,屁股扭動吞噬者男人的生殖器。 「呼……婊子……說你喜歡我搞你的屁眼……」 阿米爾拚命地往裡面捅著,享受著濕滑的粘液和緊夾得嫩肉給他帶來的快感。 女人此時已經被快感沖昏了頭,嘴裡不知道說的什麼,好像是當地的部落土話,咿咿呀呀的,阿米爾翻身把她按在床上,陰胯緊壓著她的屁股縫,猛力的往裡面搗抽攪動,女人的呻吟聲越加亢奮嘹亮,好像發情的母牛一樣顛晃著身體,肉體之間的淫靡拍擊聲響亮而清脆,兩人身上的汗水通過緊貼的肌膚交融在一起,混合著陰部攪動出來的粘濃腥臊的性分泌物,在床單上留下片片的濕跡。 「呼……婊子……婊子……」 阿米爾狂野的呼號著,似乎想把心裡的慾火、壓力、仇恨全部發洩在身下的肉體上面。他猛烈的搖晃著,感受著抽插的深度和快感,用力之猛幾乎要把女人的腔道給撐破搗爛,女人的呻吟聲開始變調,其中開始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到那時雙手雙腿都被從背後壓著,動彈不了,只能咬著牙承受著男人從背後的深入。 陣陣快感再次爆發,男人倒吸著涼氣抽身跪起。 「張嘴!」 男人的手抓住了女人的頭髮,往後面拉,女人順從的張大了嘴,白濁的精液熱乎乎的噴射而出,在女人黝黑嬌媚的臉上又留下了大片的痕跡,女人的舌頭伸了出來,舔著嘴角邊的精液,好像在享受什麼美味一樣,大量的精液流下下巴和脖子,有的掛在頭髮上墜墜欲滴,看起有既噁心又淫蕩。 阿米爾倒在床上,扔給她兩張美元,「滾吧。」 女人拿張紙簡單擦了擦臉,穿上衣服向門那走去。阿米爾沒理她,他的目的在於發洩。現在發洩完了,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有些事情感覺也沒那麼窩心了。 也許是時候做出行動了,不管以後怎麼著,自己肯定是不能一直窩在這小屋子裡,是時候出去了。雖然現在還不行,但是一定要找機會報仇。他感覺自己的信心也有了,那些人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然後他也開始找衣服,卻發覺那妓女拉開門站在門口沒動彈。 「你怎麼還不走?」 他有點不耐煩了。 女人沒吱聲,但是雙腿卻在發抖,慢慢的退了回來。阿米爾開始沒明白怎麼回事,但是接下來映入眼簾的頂在女人腦門上的槍口讓他全明白了。頓時全身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癱在了床上。 完了,說曹操曹操就到,殺上門來了…… 女招待媚笑著靠在牆上,半大小子呼吸急促,好像發情的公狗一樣把臉埋進她的胸脯內拚命地拱,舌頭還玩命的舔。下面的手忙不迭的解自己的褲腰帶,等到把褲子褪下去之後,一根直挺挺的肉棒彈了出來,充滿年輕的活力。 「快脫裙子,你這個婊子。」 半大小子的聲音都帶著顫音,雙手伸進女招待的裙子裡扒她的內褲,但是突然摸到她緊貼著大腿的地方綁著一條襪帶,接著摸到上面就夾著的東西時,他的臉色突然變了,滿腹的慾火直接飛到了九霄雲外,動作剛一停,女人的臉上依舊帶著媚笑,但是兩隻手直接掰住了他的下巴。 「啊……」 半大小子只來得及發出這麼一聲,接著女人的手就像折斷一根筷子一樣卡吧一聲把他的脖子扭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斷氣的屍體直接萎倒在地。 女招待冷笑著看了看這個倒霉的小色鬼,直接從裙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小的銀色勃朗寧手槍,擰上消音器,慢慢地到了阿米爾房間的門口。 嗯?窗戶怎麼開著?女招待記得剛才窗戶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同。她狐疑的往外面看了看,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現在也沒時間浪費在這種沒相干的事情上,她深呼一口氣,輕輕敲了敲敲門。 沒人答應。 她又敲了幾下,這回裡面有動靜了。 「誰在外面?」 男人的聲音,似乎有點不自然。 就是他了。 「不好意思,我是送酒的。」 殺手女招待在等著,穩定的握著槍,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等著一開門就摟火。 「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拿。你可以走了。」 目標沒出來。 女殺手很想闖進去,但是不知道裡面的目標是否持有武器,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她把酒水托盤放在門口,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屋裡周旭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用槍指著屋裡的倆人。阿米爾面色發白,盯著眼前的男人,亞洲面孔,日本人?韓國人?中國人?自己的和這些地方的人好像沒仇啊。這人又不像是那些僱傭兵派來要自己命的。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不過看這人槍口上帶著消音器,明顯不是業餘人士,他也不敢動彈。 槍口沖那妓女指了指,又指了指門。那妓女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哆裡哆嗦的向門口走去。周旭知道這是關鍵,現在人是到手了,但是此地是別人的地頭,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萬一下面的打手們都上來了,把自己一圍,憑自己手裡這一把手槍跟人家那長傢伙硬拚,怎麼想怎麼死的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被人注意的把這傢伙弄出去。 等門口那女的走了,再看看那半大小子還在不在,最好想辦法把他支開。周旭腦子裡一邊轉著圈一邊用耳麥通知在樓下面等的拉莫斯和切盧納,叫他們趕緊按計劃行事。結果還沒等話說完,那妓女剛到門邊手剛轉動門把手,異變突生! 沉悶的槍聲響起,一串子彈把門板打出了好幾個透明窟窿,木屑碎片紛飛,那妓女猝不及防,身軀連中數彈,血霧裹著硝煙炸裂,一下被打翻在地,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掛了。 周旭在震驚中立刻反應過來,他還真沒想到門口居然還埋伏得有人。那女招待根本沒走,就在門口等著呢,自己上當了!能瞞過自己的耳目,這是職業殺手! 這是沖誰來的?是沖阿米爾來的!他的老婆孩子死的蹊蹺,他自己跑路,這是有人在誰殺他!這殺手已經找上門來了!自己來的太及時了。 他一把把阿米爾拽過來,直接把床給掀了,槍對準了門。 門口那女殺手聽見門裡面有沉重的物體倒地的聲音,知道十有八九是打著人了。心中頓時大喜,也沒多想直接一腳就踹到了門上。結果門剛給踹開一陣反擊的彈雨迎頭打了出來,同樣是沉悶的槍聲,她驚叫一聲一個鐵板橋仰面向後倒在地上,門板已經徹底變成了蜂窩,子彈帶著木片碎屑貼著她的鼻子飛了出去,同樣將門板毀壞了一部分,接著就地一滾躲到了門口的死角。 見鬼,裡面還有人!剛才的窗戶,對了!覺著就不對勁!剛才肯定有人從窗戶進來了,自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聽著槍聲同樣是加了消音器的,和自己一樣,都是職業槍手。 她湊近了門口,同時呼叫自己的同伴。還沒喊兩句,樓梯口那兒突然有人叫嚷起來,一個端著槍的老黑一臉震驚的瞅著她,嘴裡不知道在這叫喊什麼。 倒霉!女殺手的腦子裡此時只有這麼一個詞兒。她回手一槍,結果那老黑反應還挺快,一縮脖子腦袋躲回去了沒打著,子彈在牆上砸出一個彈孔,接著人沒露頭一支衝鋒鎗的槍口從牆那邊探出來了,也不瞄準突突突一梭子直接掃了過來,巨大的槍聲直接都傳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樓裡面更是被槍聲震得嗡嗡回音。 周旭在屋子裡聽見外面槍聲大作,知道外面又幹上了,雖然不清楚到底是誰打誰,反正跟自己肯定不是一班的,而且槍聲肯定會驚動樓下的保鏢們,等人都上來就糟了。他正玩命呼叫樓下倆接應的,結果聽見腦袋後面侉察一聲窗戶給砸開了,他心知不好剛一扭頭,就看見了阿米爾已經上了窗台,還沒等他喊出來別跳倆字,下一刻阿米爾的身影一下消失了,一點沒猶豫直接跳出去了…… 鳳舞在三樓見到了阿蘭姆,這男的看起來挺精神的,皮膚也不像當地土著那麼黑的發亮,似乎帶點阿拉伯的血統。人家沒多廢話,問明白了孟尼力克叫來的,直接就進了VIP房間。 VIP房間裡面自然都是VIP人士,裡面已經有了四個人坐在桌子邊倆黑人倆白人,看樣子都是人模狗樣的不是一般老百姓。孟尼力克帶著鳳舞加入了進來,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把飲料端上來了,接著孟尼力克問鳳舞需要換多少錢的籌碼,鳳舞不知道其他人是多少,想了想問道:「這裡封頂是多少。」 「最多五十萬封頂。」 「那我這一百萬都換了。」 鳳舞說完注意觀察其他人的臉色,卻見其餘幾人都是面不改色,好像這一百萬美金對他們來說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操他媽,這幫人都他媽什麼來頭?這可是真錢啊。這個窮的叮噹響的鬼地方居然還有這些富得流油的傢伙?別是跟我一樣帶著別的目的來的吧?鳳舞心裡狐疑,但是臉上表情如故,反正自己的任務不是贏錢而是輸錢。 接下來六個人開始梭哈,鳳舞抓住機會裝腔作勢的下了幾把,裝的自己技術好像很高明,下注都是五萬十萬的下,而且只要阿蘭姆不跟她也不跟,專門跟阿蘭姆單挑,幾把下來一百萬直接就剩了一半了。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好像阿蘭姆看破了她的詐術一樣。其他的幾個賭客似乎都覺得這是個半瓶子醋的貨色,但是不知道什麼來頭,花錢倒是不眨眼,只不過好像這女的和阿蘭姆卯上了,一付準備跟他死磕到底不翻本不罷休的樣子。 其他人又蓋牌了,就剩下了阿蘭姆和鳳舞,所有人目光都注視著這個缺心眼的漂亮亞洲女人,不知道她還跟不跟。 「我梭哈,發牌吧。」 鳳舞直接把全部的籌碼全都推到了桌子上,她已經決心盡快結束這次交易,她的牌面有一對,而阿蘭姆的牌面是同花,而且還在加注。 她覺得對方十有八九真是同花,自己的一對是贏不了的,但是表情上卻做出看破了對方虛張聲勢的樣子,好像要來場一擊定勝負的決戰。 開牌了,果然不出所料,阿蘭姆真的是同花,其他人發出微微的驚歎聲,好像覺得這麼一個二百五為啥自己沒福氣遇見,白白讓阿蘭姆撿了大便宜。鳳舞的臉色就像吃了蒼蠅那樣難看,勉強笑了笑,但是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錢全都送出去了。 「哦,看起來您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啊。」 阿蘭姆微笑著說。 「沒錯,今天的運氣並沒有站在我的一邊。」 鳳舞站起來,話裡有話。「看起來我該走了,也許還沒到我幸運日的那一天,真等到了我幸運日的那一天我再回來吧,到那時也許我能得到我所需要的東西了,你說對嗎?」 「您說的很有道理,」 阿蘭姆同樣也是笑得很另類,「需要給您叫車嗎?」 「不用了。」 鳳舞說著轉身出了門。阿蘭姆跟其他人道聲失陪去了籌碼台,示意手下直接將鳳舞帶來的錢重新裝進另一個手提箱裡,然後出去到另一個房間,撥通了孟尼力克的手機號。 「喂,錢拿到了。嗯,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把錢收好之後剛想回去,耳邊突然炸響了槍聲,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是樓上傳來的。同時還有自己的保鏢殺豬一樣哇哇的狂嚎喊人的聲音。他先是一愣,接著就想到了樓上的阿米爾,他直覺是覺得阿米爾那裡出事了。 「快!快他媽來人!」 他也急了,扯著嗓子喊開了,從抽屜裡拎出一把上了膛的銀色柯爾特大蟒蛇,接著狂拍桌上的報警器,樓下各處的保鏢們全都聽到了報警聲,整個賭場裡頓時亂成一團,保鏢們凶神惡煞一樣揮舞著手槍開始強行清場,另有三四條大漢端著各式長槍短炮風急火燎的往樓上衝去。 等到了地方,前面那傢伙急赤白臉的大喊:「那女人有槍!那婊子有槍!」 阿蘭姆一揮手,後面的槍手全都上來了,幾隻槍堵著走廊沒頭沒臉的往裡面猛烈開火,那女殺手在狹窄的走廊裡根本無法躲避,又進不了阿米爾的房間,此時她已經知道事情弄砸了得趕緊脫身,唯一的通路就是身後那扇窗戶,子彈已經把上面的玻璃打碎的差不多了,她舉槍狂射,把所有的子彈一口氣打光了,趁著對方縮頭的工夫剛想回身上窗戶,背後的幾支槍就一起響了,任她本事再大也無法躲開這密集的彈幕,子彈在她的脖子上肩胛上胳膊上炸開了一個個血洞,碎肉帶著血霧在空中飛濺噴射,濺了滿牆滿地,巨大的衝擊力把她的身子拋出了窗戶外面,帶著一陣血雨從四樓的高空栽了下去。 「快快快!」 阿蘭姆舉著槍靠近阿米爾的房間,心裡覺得這兄弟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到了門口先往裡面瞄了一眼,接著一發子彈就飛了過來,沉悶的槍聲顯示是帶有消音器的。 「別他媽進來!否則我就宰了這小子。」 裡面有男人的聲音用英語狂喊。 阿蘭姆遲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也不知道阿米爾到底是死是活,萬一真沒死呢?他定定神也用英語大喊:「你的同夥已經死了,你跑不了!放我夥計出來我就饒了你的狗命!否則我發誓我會親手把你的肝挖出來。」 結果裡面沒聲音,就聽見窗戶響了一下,阿蘭姆頓時覺得不妙,一使眼色後面的人端著槍一擁而進…… 鳳舞走到大街上的時候,感覺此時心裡跟搬掉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她用手機打了加密線路,用暗語跟那頭匯報了一下說是錢已經交易過去了,那頭讓她回去待命。她走向自己的車子,結果剛走兩步就聽見賭場裡嗒嗒嗒的槍聲響起來了,她下意識的蹭一下扭身閃到路邊,回頭看就聽出來是從賭場的最上面一層傳出來的,而且此時槍聲已經響成了一過粥了,賭場裡的賭客和服務生們哭爹叫媽的從大門裡逃了出來,大街上的行人商販跟著也亂了起來。 「怎麼回事?」 鳳舞第一個反應就是是不是自己的交易出什麼問題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剛出來裡面槍就響了?但是此時她也沒法再往裡面進去,就看見四樓的一扇窗戶被子彈打的碎玻璃渣在高空亂飛亂濺,半空中都能聽見子彈的尖嘯聲。 誰跟誰打呀到底是?鳳舞緊盯著上面的情況,但是接著路邊那輛破爛陸虎突然發動了起來直接對著人群一路按著喇叭狂衝了過來,人群四散,陸虎撞倒了倆人之後硬衝過去直接奔賭場樓下過去了。 嗯!這幫人?車子閃過她視線的瞬間鳳舞一眼就看出來了,車裡有一個是剛才在賭場裡見過的傢伙,看他們的樣子是在外面等著接應什麼人。對呀,剛才自己來的時候怎麼就忽略了,這破陸虎停的位置視界很好,而且沒什麼障礙行動順暢,普通人或許不會在意,但是干她這一行的人如果執行監視或者接應任務,肯定首選這個位置停車。 難道是黑吃黑搶劫的?開賭場的都有錢,是不是有哪路綠林好漢盯上他們了? 鳳舞開始覺得未必是和自己有關,如果有人知道了這裡的交易想要從中作梗,沒必要等到此時才動手,自己孤身帶著巨款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這才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如果和自己沒關係,就沒必要趟這趟渾水,趕緊離開現場的好。不知道這地方有警察沒,萬一等會兒警察過來了又是麻煩事。 想到這兒她左右看看想要離開,就聽見侉查一聲唏哩嘩啦什麼東西塌下來了,在人群的驚呼聲中鳳舞抬頭看,看見四樓的窗戶有一扇已經被砸開了,從那窗戶裡面直接凌空跳出一位來,帶著變了調的驚恐嚎叫聲從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就下折來了。接著另一扇窗戶裡面又出來一位,像是個女的,整個兒是被裡面用亂槍打飛出來的,滿身是血的栽到後巷裡面去了。 我靠!真有不要命的!今天是什麼日子,連著有人玩空中飛人。 鳳舞看那傢伙的動作就知道沒受過相關的訓練,這下去非摔冒泡不可。結果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就在他下來的時候,下面牆根突然砰的一聲響一股白煙冒出,平地膨脹起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充氣墊,跳樓那主兒一個跟頭正砸到充氣墊上,由於事出突然充氣墊的氣沒來得及沖的太滿,這一下仍有部分摔倒了底兒,但是接著氣就充滿了,把這人又給撐了起來。 好在是有充氣墊給墊了一下,就這樣這人也給摔得夠嗆,身上還叫碎玻璃片劃了些血口子,剛勉強掙扎著爬起來,陸虎上的倆人就過來掐著脖子把他給擰住了,拚命想把他往車裡塞,那跳樓哥玩了命的掙扎,大呼小叫就是不進去。 不是奔錢來的?是奔人來的?不過這不關姑奶奶我的事。鳳舞貓著腰快速跑到自己的車子邊,把門打開,還沒等進去呢。後面槍就響成了一團,大街上空子彈橫飛,一發流彈正打到她的車門窗戶上,整面玻璃碎裂如同蜘蛛網,嚇得她一低頭,趕緊又躲在了牆角處。 再看陸虎那邊已經火拚上了,從逃難的人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出一個年輕的黑人女子,穿得好像是女招待的服色,靠近了陸虎之後突然以和她那嬌柔身姿毫不相符的敏捷動作一陣風一樣幾步躥過去,手裡一把上了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對著那扭成一團的三人就下了傢伙了,猝不及防之下跳樓那主兒和一個抓他的人都中了彈,血濺當場,車身上被打的滿是彈孔碎片亂飛。另一個僥倖躲開的急了,竟從車裡抄出一把加長了彈夾的短烏茲,槍口火舌噴出多長,對著那女槍手一陣狂掃,也不管會不會傷到路人。而掃射的方向正好把鳳舞這邊也給掃到了,頓時子彈把她的車子又鑿了好幾個窟窿眼。 太他媽危險了,大街上舉著衝鋒鎗胡亂掃射,子彈不長眼啊,還是先躲躲吧。 鳳舞好不容易按下衝動的情緒,藏在牆角沒動地方…… 女殺手此刻知道自己的搭檔已經是完了,但是她現在心裡沒別的,就是幹掉目標。她接受的訓練就是這樣,任務永遠高於生命。如果自己完不成任務,回去之後組織也不會放過自己,她打光了一個彈夾之後又換上一個,不斷的躲閃著身形與對方對射,她受過這種巷戰複雜地形近距離交火的訓練,對方的槍火力雖猛,但是射速太快,子彈很快就會打完,她堅信只要夠運氣她就能等到對方換彈夾的時刻,到那時就是他們的死期。 然而下一刻她聽到周圍的人的驚呼,有人又跳下來了?她迅速將身體隱蔽到一個水泥電線桿的後面,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又一個人從天而降,同時她也似乎看到了半空中那人瞄準她的手裡微弱的火光閃了一下,沒聽到槍聲,接著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在她的腦中炸響,九毫米口徑的子彈撞碎了她側面頭骨,將她的腦漿攪得稀爛,帶著巨大的動能掀開了她另一側的頭骨,頭髮血肉碎骨四散飛濺,她的眼前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整個人腿一軟,癱倒在地。 周旭凌空爆了女殺手的頭,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打得這麼準,不過還沒等到他回味自己這傳奇的一槍,身子就落到了充氣墊上,巨大的彈力又把他掀下來,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看陸虎那邊切盧納和阿米爾渾身是血倒著,似乎還沒斷氣人還能動彈,拉莫斯則端著槍向他狂喊:「快點快點!」 他爬起來,回手幾槍把充氣墊打漏了氣,奪路狂奔過去,把盧切納和阿米爾拽起來拚命地往車裡塞,一邊塞一邊喊:「快開車!快開車!」 然而後面樓上窗戶裡已經有人把槍口探出來了,當然沒人像他這麼瘋狂硬從四樓往下跳,人家直接就是居高臨下對著他們摟火,子彈像雨點一樣蓋了下來。 砰的一聲跟響了個大悶雷子一樣,陸虎的前蓋冒著煙被炸飛起來半天高,7。 62毫米的步槍彈穿透了整個車身,把發動機和汽缸打得粉碎,周旭的胳膊上冒血了,不知道車還能不能開,大聲叫拉莫斯的名字,卻發現駕駛座椅背上有兩個窟窿,還滲著血,剛才的彈雨穿透了車頂和前風擋玻璃,流彈直接命中了並打穿他的前胸,拉莫斯已經斷氣了。 「去他媽的!」 周旭咬著牙罵了一聲,強把悲痛壓下。拚命把阿米爾和盧切納拽出來,盧切納傷在大腿和後腰,血根本止不住,阿米爾的傷不重,手指頭被打斷了兩根,耳朵掉了一塊,走路倒是沒問題。 子彈此時在腦袋頂上飛得更歡了,阿蘭姆領人跑下樓來了,就在街上指揮槍手試圖包抄。周旭舉著烏茲一通亂掃,打翻了一個,其餘的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亂搶齊向這裡打來。 「快走,我不行了……」 盧切納此時失血過多,已經意識不清,周旭知道現在這情況自己是帶不走他了,後援雖然有,不過現在來不及過來。只要他還能活著,將來依靠他們政府的手段肯定能把他再撈出來,反正自己幹這一行執行這個任務就是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別反抗,照他們說的做,一定要活著,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說完用槍逼著阿米爾:「你不想死就跟緊跟我走,追殺你的人已經來了!」 阿米爾此時也看明白了周旭似乎不是和那個追殺自己的殺手一頭的,不過眼看著阿蘭姆快過來了,他想猶豫,但是槍口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好,我聽你的我聽你的!」 周旭拽著他,跑了幾步,想找個交通工具。恰巧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路邊有輛汽車正在啟動著,司機是個女的,看意思是想跑。太好了,就是她了! 「快點開車!」 周旭的槍指住了女人,隨即看出來這女的就是剛才在賭場裡見過的那女VIP,巧的很又碰見她了。雖然被自己的槍指著,但是臉色還算鎮定,沒有大呼小叫。不愧是敢來這種地方賭錢的主兒,雖然是個女的但是膽兒還真肥。 鳳舞被槍指住的一剎那也是慌了一下,她還是頭一次遇見身手這麼快的人,剛看到他到自己的車門邊,還沒來得及踩油門,人就跟個猴子一樣一下從後車窗就進來了,動作麻利的難以置信,而且跟著槍就頂過來了,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自己想掏槍已經來不及了。 高手,這是個真正的高手! 「手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快開車!」 周旭知道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敢孤身一人來這個地方的,都沒有安善良民。說不定也是道上混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今天自己碰見的女人裡面,基本上都是極度危險人物,所以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這個人說話動作中帶著一種沉重堅硬的殺氣,持槍的手穩定的很,鳳舞知道這人絕對是殺人的老手了,自己要是稍有不慎,這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阿米爾在後座哆嗦著,臉煞白。 車子發動了,撞開了路上一輛三輪車,在雞飛狗跳的煙塵中順著街道往前狂衝。後面阿蘭姆看見了頓時急得大叫,他的手下們很快也弄來了一輛不怎麼新的三菱越野。幾個人跳上車,車子在後面狂追而去。 「快快快!」 周旭把阿米爾的腦袋壓低,同時不住的看著後面,連催鳳舞快點開。他心裡是五味陳咋,今天來的真是及時得很,晚一步就全完了。但是拉莫斯犧牲了,盧切納身負重傷,落到對方手裡生死不明,看他那傷估計以後就算救回來可能也要落殘疾了,損失實在是太慘重了。本來這個損失也許是可以避免的,沒想到就那麼寸,突然冒出來這倆女殺手來攪局。 現在後面還有大票的槍手追殺,子彈不時的飛過來,就在這市區裡面飆車槍戰,真是能搞砸得多徹底就有多徹底。 福特野馬在前面狂奔,開始還有些躲車躲人的動作,到後來乾脆就是按著喇叭一路直衝,甭管什麼擋路直接撞著就過去了。後面的三菱越野更猛,上面的天窗開著,一個黑頭在外面探著半截身子,抱著一挺加了圓彈鼓的蘇式輕機槍架在車頂上,一路突突突突的槍聲震耳欲聾就沒停過,子彈殼順著他們追逐的路線拋灑了整條街,車子的顛簸轉向不時把他的身體顛的東倒西歪,連帶著射出的子彈也是經常隨著他身體的轉向而飛向四面八方,周圍路邊的建築被打得磚瓦碎片亂飛煙塵瀰漫,但是人家根本就沒有停止射擊的意思,對於會不會誤傷路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後來三菱副駕駛座的玻璃降下來了,另一個槍手不時的探出身子,舉著一把蠍式衝鋒鎗助陣,這傢伙的槍法比上面的機槍強的多,打光一梭子能命中三四發,福特野馬的後廂連續被子彈擊中爆炸出可怕的火花和碎片,後來車鎖好像給打壞了,佈滿透明彈孔的行李廂後蓋彈了起來,冒著滾滾濃煙,野馬像一條煙龍一樣在大街上飛馳。 這兩輛車一前一後開著槍在街上追逐著,子彈在空中橫飛呼嘯,在街上行駛的其他車輛不是往其他路邊躲開就是相撞,要麼就是加著油門趕緊駛離這片街區。 前面不遠就是東區了,可能還得再過三四條街。東區的治安可不像西區,貧民區裡鬧翻天也沒人管,但是東區白人西方人上流社會人士太多,執勤軍警可是管事的。 果然,在接近東區的地方,當地軍警的車終於了,一輛本地警車從一個路口拐了出來,亮著警燈,也加入了追逐著之中。下一個路口一輛皮卡刷著英語和本地土語「警察」的字樣咆哮著出現了,說真的看他們這寒酸樣和人家那三菱一比真不知道誰才是警察。皮卡上面有兩個是穿的挺正規的迷彩服,不知道是軍人還是警察,另一個穿的好像是幾十年前的軍服樣式,不知道是聯防還是城管。不過車上的火力很有威懾力,車上焊著個鐵架子,上面架著挺14。5毫米口徑的蘇式重機槍。 警車上的喇叭開始叫喚了,蹩腳的英語要求前面的倆車趕緊停下。當然誰都沒聽他的,冒煙的福特野馬和噴火的三菱越野依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警車和皮卡的馬力沒有人家大,司機的技術好像也一般,只有狂野的作風相似,只能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碾壓一些被前面倆車撞壞的雜物。 「鷹眼,你就位了嗎?」 周旭在通信線路上狂叫,原本的A計劃是他們仨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阿米爾引出來之後在外面下手,鷹眼和蝴蝶提供支援,順利的話可能根本輪不上他們倆人出場。B計劃是在樓裡面動手,用那個充氣墊。 其實還有個C計劃,那就需要鷹眼和蝴蝶出現了。當然他們出現就意味著當街交火,意味著巨大的動靜、傷亡和無窮無盡的外交後遺症。當然他在今天以前根本沒想過他會淪落到使用C計劃的份兒上,不過現在已經是在打得熱火朝天了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就讓他們到現場去遂行火力支援,估計盧切納也還能救出來。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他只能依靠現在的局勢作出判斷。 「我已就位。」 鷹眼的語氣永遠是那麼冷靜沉穩。 「執行C計劃!一分鐘之後我會通過倉庫正面,打掉後面那輛越野的車輪。」 「明白。」 「快,往左開!」 周旭的槍口始終不離鳳舞的後腦,鳳舞依言把車開上左邊一條路,她此時對這男人已經是全神貫注小心戒備,這男的……好像是在機場上見過,是不是跟我同一班飛機不知道,但是應該是見過。他是幹什麼的?鳳舞直覺這傢伙可能是自己的同類,是不是也是從事地下工作的特工人員? 他是為誰工作的?和他一起的那倆人都像是拉美人,為美國人工作的? 這個人還有後援,這是很典型的特工的手段。 倉庫……就是前面了嗎?冒煙的福特野馬快速駛過一棟巨大破舊的老式水泥建築前面的道路,鳳舞沒有看到狙擊手在哪兒,但是路過某點的一剎那,她突然感到自己渾身的汗毛沒由來的豎了起來,發自神經內部的一陣惡寒讓雞皮疙瘩刷的就出來了。那是殺氣,那是與死神面對面的時候才能感到的神經上的緊張。 剛才,自己是不是剛從那個狙擊手的瞄準鏡裡通過。 狙擊手的槍口穩定的指向下面,這把M21A1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今天也不例外。他沒想到周旭被追的這麼慘,車子都快給打成篩子了,能逃到這裡真是不容易,誰在開車,司機是誰? 後面的三菱來了,狙擊手的食指搭在了扳機上,槍膛裡的那發7。62毫米的鉛彈已經準備就緒,等待著出膛的瞬間。 再見了,我的非洲美人兒們。扳機扣動,槍口噴出致命的火舌,隨後消逝。 一秒後,三菱的前右車輪突然爆炸了。 失控的車子好像個醉漢一樣在路上甩起了屁股,接著開到了路邊的土地上,最後一頭撞上了一棵樹,撞的特別厲害,轟隆一聲樹給生生撞斷,直接砸到了車上。車子整個前臉完全變形,玻璃完全粉碎,司機當場死亡,副駕駛上的衝鋒鎗手被變形的車體擠壓著,當場昏死過去,整個車冒出了濃煙。 等後面的警車趕到的時候,阿蘭姆才剛剛從車裡爬出來,他臉色發青,滿臉是血。恨恨的盯著那輛逃跑的福特野馬。 他不在乎警察,以他在本地的關係這幫條子拿錢能擺平,根本不會有什麼事。 但是阿米爾的命運可就難說了。究竟是什麼人敢來自己的地頭搞事,阿米爾得罪的究竟是一幫什麼人,看今天這情形,這幫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恐怕都是職業殺手。阿米爾以前是在伊拉克邊境那一帶混的,別是跟美國佬或者基地組織扯上什麼關係了吧。 他現在突然發覺,就算自己在這裡是地頭蛇,有些事似乎也是不能碰的…… 「過橋之後,我在接應點等著你。」 蝴蝶在通訊線路上的話終於讓周旭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前面是一座橋,河流過市區邊緣。聽說這橋當年還是中國給援建的,質量特好,幾十年都還照用不誤。 總算是逃出來了,周旭心中大石落地。開始琢磨前面的鳳舞,心想這女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剛才那麼激烈的槍戰,她還能保持鎮靜開車,沒有出現任何失誤,這膽量技術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看她開車的技術似乎有點……怎麼說,似乎不像是一般的駕校訓練出來的,有些技術細節倒是有點特工的意思。 這小娘們……到底什麼來頭?別是和那倆女殺手一夥兒的吧? 不行,不能輕易放了她。就算她不是,恐怕也不是什麼好鳥,到時候乾脆就滅了她的口得了。周旭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當然他看不到鳳舞的眼睛,否則必然也能察覺這女人眼睛盯著前面橋面過往的車輛時湧起的那一股逼人的寒冷。 車上橋了。 「快點走,過了橋右拐,順路走。」 周旭此刻只想快點消失,這條橋上汽車不多,但是自己的車冒著煙十分顯眼,令他又開始不安。 車子突然加速了,速度一下提到飆車的水平,狂風呼呼的從破爛的車窗中灌了進來。 「你幹什麼?別開那麼快!」 周旭嚇了一跳。 「是你讓我快點走的。」 鳳舞不動聲色的來了就一句。 「少他媽廢話,別開那麼快!」 周旭直覺不對勁,這個女人肯定是要耍花樣。 但是還沒等他動作,車的方向猛的一打,輪胎發出刺耳的尖鳴聲。 同時駕駛座旁邊的車門被甩開了,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駕駛座上的鳳舞瞬間消失了。 「啊!」 周旭大吃一驚,身不由己被巨大的慣性帶倒。眼看著前座的女人一下就消失了,那真是跟一陣風一樣就甩出去了。這麼高的速度,外面還有車輛過往,這女人真敢玩兒命! 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時間再顧上鳳舞了,車子的方向對著橋欄杆就過去了。他大吼一聲從後座撲過身子強把方向盤打回來,這輛福特野馬此刻已經成了真正的脫韁野馬,周旭能耐再大也踩不了剎車,這輛兩噸重的失控鋼鐵棺材以一百三四十邁的速度冒著煙像顆炮彈一樣斜刺裡對著前面的一輛車就衝過去了…… 呂哲和陳總坐在車裡,行駛在河邊的路上。 車是老華僑郭老先生提供的,中國國內的駕照在這兒不太好使,出去過一次之後差點叫警察弄住,所以這兩天都是拜託郭老先生給找的司機。 陳總在打電話,呂哲則看著窗外。 他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國家,從目前的情況看,恐怕是為時不遠了。 這兩天他跟著陳總到處打探情況,找律師咨詢,瞭解到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 原來在這裡找律師的話,一個好的礦業律師每小時收費兩三千美刀是平常事,如果是最好的每小時能要到要五位數以上!這裡早在歐洲殖民時代就建立了一套完整發達的礦業體系,相關法律規定有幾百萬頁,足以裝滿幾個房間,礦業律師在這裡是最掙錢的職業! 法律的複雜就意味著可以設置陷阱的地方很多。這裡的礦業法不光要有礦山的歸屬,還有地上的土地使用權,否則不讓你開採;還有地下的土地所有權,沒有它礦就不是你的;還有毗鄰權,你要開採需要得到周邊所有的土地經營者的同意;還有環境保護,法律嚴格規定了採礦對於地下水等的影響要承擔的責任;把礦山開採完畢,還有恢復環境的具體要求和承諾……每一條都可以成為陷阱。 而且這裡實行的是案例法,很多問題是依據已往案例判定的,你光讀完了法律但不瞭解當地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判例,一樣會被人家忽悠。所以東星礦業最開始的那幾十頁的合同過於簡單了,簡直就跟小孩的遊戲一樣。在這裡一般的一個礦業合同要有幾百頁,相關文件成千上萬頁,這跟國內絕對是天壤之別。 這還只是其次,更扯淡的還在後面。 原來在這裡鐵礦石的採礦許可證是很難得到的,那幫部落土著們分離了鈦後剩下的鐵礦在這裡什麼都不是,他們如果不能把這些東西運走,就必須回填以恢復環境,這筆費用非常高昂。因為環境恢復得不到保證,他們開礦是得不到許可的!而沒有採礦許可的鐵礦石的身份就是礦山廢料,出口給中國也只能開這樣的出關手續;同時他們以廢料名義出口可得到政策優惠。回想起來,談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的鐵礦石的採礦許可證,合理的推斷應當是他們準備把礦石按照廢料給出了。 而把礦石運走必須有鐵路部門的支持。而鐵路部門黑人當政後都看白人不順眼,不是有錢就能夠擺平的,實際上是東星礦業幫助他們忽悠了那些鐵路官員,當初土著們領著他們參觀這參觀那有其商業目的。而大肆宣傳中國人的捐助,也對於他們的運作大有幫助。 知道了這些,東星礦業的人都快吐血了:本來還以為叫人坑了只是拿不到1% 的利潤,這就夠窩火的了,現在才知道半天你是在給人家處理垃圾,他們應當倒給錢。同時按照中國的法律,也會有現實的問題:按照礦山廢料進口的鐵礦石,就是洋垃圾,這樣的海關手續在中國基本上無法進關報關,這又是一個麻煩!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公司總部方面問了國內專家才知道的,就是洪世泰所代表的歐洲家族跟東星礦業還有土著黑頭們約定使用的拓力技術是全球都沒有的新技術,來源是拓力的總工程師和首席探礦師。雖然技術水準非常高,但因為還沒有實際應用,研發風險非常大,很可能成為無底洞;而研發失敗就會血本無歸,但血本無歸的是東星礦業。如果按照商業上風險投資的方式進行運作,倒是可以賭一把的,前提是雙方都知道。由此一想,即使是分得的鐵礦的那個可憐的1%的收益,也是風險巨大的不確定收益。 這樣高風險的技術研發投入,對方提出的投資經常是非常保守的,實際的花銷是估算的幾倍也很正常。一旦真的要不斷追加投資,那就真是被套牢了,更何況當地可能隨時會打仗,這樣的商業環境,智商如果正常的話都不會簽署這個協議。 最可怕的是,通過郭老瞭解到,在這裡做礦,商業間諜、商業賄賂橫行,比中國厲害多了。那上萬美金一小時的律師也會被買通的,因為他和多少億美金價值的礦山交易一比就不算什麼了。這裡沒有什麼商業信譽,如果他們一定要投資,就一定要在中國找一個懂非洲礦業法律的專家,由法律專家提出問題;同時在當地找多個律師,讓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分別問同樣的問題才行。 這種種的情況,每多瞭解一分真是心裡就多涼一分。來的時候真是沒想到這裡的水這麼深,這樣惡劣的投資環境,還有連這裡的律師、法律都無法信任,還怎麼待的下去。 呂哲偷眼看著陳總,就見這位老大眉頭緊鎖,這幾天都看他臉色不好。當然不可能好。呂哲在這裡才算是深切的體會到中國人對與非洲還是太夜郎自大了。 這些年來,中國外匯儲備劇增,經濟快速發展而資源緊缺,社會上到處是要投資海外開發資源的呼聲,好像有錢了就什麼都可以買到。但是國家軟硬實力不足,光有錢跟冤大頭差不多。沒有自己的法律研究,沒有自己的專家隊伍,不瞭解礦業和市場的規則,你有錢也就是被坑的份兒。而沒有國家軍事實力做後盾,你在海外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還提別的幹嘛? 算了,要走了要走了。就當是出來旅遊了一圈吧,還有那個神秘的女人,那件事,真跟做夢一樣…… 車上了橋,向對岸市區開去。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呂哲突然有點犯困,偷偷把眼睛閉了起來,想打個盹。 接著就聽見劇烈的剎車聲響起,還有人的尖叫聲。剎車巨大的慣性把他的身體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待到睜眼看時,就看見一輛冒著煙的轎車好像發狂的公牛一樣對著他們衝了過來…… 鳳舞在地上滾了幾圈一個鷂子翻身就站起來了,旁邊的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接著就是連串巨大的撞擊聲,扭頭再看,橋面已經徹底成了一團糟了,好幾輛車撞到了一起,有一輛車側翻了,滿地都是碎玻璃。 最慘的是被福特野馬直接撞上的那輛倒霉的奔馳商務,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整個幾乎被生生鏟飛了起來,在空中就地轉了半圈之後落地翻了個身,半邊身子徹底成了廢鐵,玻璃全部粉碎,裡面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而那輛福特野馬冒著煙打著轉撞碎了橋欄杆,轟隆一聲翻下了橋面,裡面的人應該沒及時逃出來。 死去吧你,鳳舞狠狠吐出嘴裡的血沫子! 她忍著疼,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車禍上,似乎沒人看她,急忙轉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四腳朝天翻倒的奔馳商務車裡,呂哲滿臉是血,暈頭轉向的被倒扣在車裡,此時他的意識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推著變形的車門…… 4 作者話:最近太忙,更新的速度保證不了。而且又出了916的事件,又耽誤了幾天。總算是今天趕著國慶發文,就算是國慶獻禮,也算是對老站表示支持之意。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希望色中色能從這次災難中挺過來。我的文章只會在這裡更新,色中色是我唯一的發文網站,我不會去別站的。 老話,本人並非職業作者,情節不到者難免,各位看官請勿拍磚,謝謝。 ***************************(傳說中的分隔線) 4月19號凌晨1時,紅海,古達灣。 漆黑的天幕籠罩著大洋,傾盆大雨中,「海王」號貨輪沉重的犁開泛著細碎白沫的海浪,行駛在波濤起伏的洋面上。 這艘巴拿馬籍的遠洋貨輪上共有17名船員,都是韓國籍和緬甸籍。此時的駕駛室漆黑一片,藉著雷達的微光,二副和一名舵工值著夜班,舵工操著舵盤,二副藉著電羅經和GPS定位提供的數據趴在海圖桌上找著船隻的適時位置,對比著事先確定的航道,偶爾對著舵工發出指令。 「左舷3,舵位1-5-0。」 外面風高雨急,大概能有四五級的海況,這樣的天氣在四五月份的亞丁灣著實少見。此時印度洋的冬季季風剛剛過去,夏季季風還未形成,正應該是風平浪靜的時候。但是此時的風浪卻把貨輪幾萬噸的巨軀極緩慢的搖來晃去,駕駛室內不時能聽到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船身甲板發出的吱嘎擠壓聲。 不過這點晃動對於經驗豐富的二副來說是小意思,在大海上,貨輪尤其是大型貨輪,遇見浪搖兩下太正常了,只要集裝箱貨物位置裝的到位,再怎麼搖船也不會翻,因為船頭吃風歪了之後,船尾的舵會自動把它再硬扳回來。在這一反一正反覆較量之間,船自身能像不倒翁一樣調節出一種奇妙的平衡,看似驚險其實無恙。有經驗的老水手都知道,不怕船搖,就怕船不搖,一個浪打過來,船要是搖不回來,那就離翻船不遠了。 再者,這裡可是亞丁灣,與風平浪靜相比,他倒寧願現在是驚濤駭浪。 昨天,他們駛進了這片目前地球上最臭名昭著的海域,船上的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遇上海盜。而白天他們的雷達上發現的沒有AIF信號的可疑船隻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小漁船一度靠近到很近的地方,但是他們無法判斷哪些是漁船哪些是海盜,船長懷疑所有的漁船都可能是兼職的海盜,但是他們就是拿這些傢伙沒辦法,整個白天一驚一乍的不斷有警報,通過國際救援專用頻道呼叫國際艦隊支援有十幾次之多,但是真正做出回應的只有一次,來了架直升機在頭頂上盤旋了一陣之後就回去了。 經過前一天的提心吊膽之後,今天的海況變差,船長認為這是上帝顯靈了。四五級的海況對於大貨輪來說應付自如,對於海盜的小艇舢板可就夠他們嗆了,他認為海盜會在這樣的天氣下出海冒險的可能性很低。 至少到目前為止是如此,目前雷達上還沒發現沒有AIF的可疑目標。但是二副的心還是沒有完全踏實,目前的海況並不是全然對他們有利,傾盆大雨造出了海浪,但是也干擾了雷達波,雷達屏幕上的物標都隱匿在雨的回波之中,大型目標除外,現在真要有小型目標靠過來,雷達可能起不了作用。 「前面,前面好像有船。」 舵手說話了,外面太黑看不清楚,他只能隱約看見船的影子。 「什麼?」 二副疑惑的往外面看,似乎也看到了。他走出駕駛台,到了艦橋的外面,冒著大雨扶著欄杆拿著夜視望遠鏡往前面看,還真看見了。兩艘奇怪的小船潛伏在雨幕中在船頭穿過去又穿回來,行動極其怪異。 海盜!二副的腦子裡猛地冒出這個詞兒,他想看個究竟,卻見前方的小船停下擋在航道上不動了。 「後方還有船!」 舵手緊張的嚷開了。二副回頭看,果真看見兩舷後還有船緊貼著船尾,連燈都不點,鬼鬼祟祟的極其可疑。船上有人影晃動,似乎正在往他們船上掛梯子。 「是海盜!快!快把船長叫醒!」 二副用緊張的變了調的聲音狂吼著跑進駕駛台,拿起通話器狂呼船長,接著又拉響了防海盜應變部署警報,刺耳的警笛聲在船內所有的艙室通道內響起,所有當班的人員和休息的人員全都被驚起了,全船頓時一陣忙亂。 很快,人員全在甲板上就位,船長神色緊張的出現在駕駛台,接著他也明白了事情大條了。 「是海盜嗎?快衝!撞他們!」 輪機艙的主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貨輪龐大的巨軀犁開海面直衝前方擋著航道的小船而去,就像一頭緩慢而笨拙的巨獸,但是氣勢卻是排山倒海。不過小船顯然早有準備,靈活的向兩邊散開,躲開了撞過來的巨輪,轉而變成與貨輪並行的姿態,與後面的小船一起緊追不放,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最大轉速!全速前進!」 船長對著通話器大喊,此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二副在那裡通過無線電拚命呼叫國際護航艦隊,同時玩命的發求救信號,但是不知道人是睡著了還是怎的就是沒人回應。國際護航編隊就那麼幾艘軍艦,平時的護航任務已經非常繁重了,現在也許在處理別人的呼救,也許在給別人護航,總知沒工夫來管他們這艘離群的孤雁。就算之後騰出手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小時之後了。 難道就這麼一直跑?對方在如此雨大浪急的夜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明顯是預謀已久,早就惦記上他們了,不可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船慢,跑不過輕便的小艇,而且對方很可能持有武器,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沒權利拿船員們的生命冒險。 或者按照預定的反海盜預案,大家全都躲到保護艙裡去?就這麼等著別人來救,外面就不管了?但是誰知到救援會在多久之後到來。這種海況條件下,真的難說。國際艦隊其實在紅海的存在也就是聊勝於無而已,海盜們該活動還是活動,根本不怕他們。自己把希望寄托到外援身上,也是心裡沒底。 總之先拼一下吧。 船長和水手長各持著一把太平斧,貼著舷牆貓著腰摸向船尾。他們不敢直起身子,怕下面開槍。到了後面倆人偷偷地探頭觀望,一個黑人海盜正在收緊繩鉤,身上好像背著槍,小船逐漸貼近大船的船舷下,旁邊的一個海盜正準備攀登。船長把心一橫猛地一躍而起,舉起太平斧猛地向繩子砍去,水手長也躍起猛砍未斷的繩子。 一條繩子斷開了,小船失去拉力,在強勁的排出流衝擊下馬上被拋到後面。其他小船見狀,知道上面有了準備,立即端著槍向上面掃射,黑夜間槍口噴出的火舌分外耀眼,海盜的機槍子彈穿過漫空的雨水飛射上來,一時間甲板上彈片橫飛。 「不好,快!快撤!」 船長知道這下是在劫難逃了,對方的火力非常猛,子彈跟不要錢一樣往上面打,船員們一個個嚇得體如篩糠,只管趴在甲板上抱著頭,有的往船艙裡跑,這幫人已經徹底亂了。接著一發火箭彈飛了上來,在船屁股上爆炸,煙冒出來了,還有火光。 對於這種大噸位貨輪,小口徑的四零火挨上一發就跟撓癢癢一樣,可能就是破個碗口大的洞燒黑一點,就是挨上一千發也沉不了。但是帶給人心裡的震撼卻跟挨了導彈一樣,海盜帶著重武器,現在就是躲到船艙裡也不保險了! 船長此時能做的就是帶著船員往保護艙裡躲,他能做的就只是這樣了。至於之後會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明顯不是海盜的對手,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保命,不要激怒這幫劫匪,這些人只是求財,只要自己不抵抗就不會要命。在亞丁灣遇見海盜的各國貨輪中只有中國人敢跟海盜硬拚到底,通常中國的船也是最難劫的,但是自己的船員裡面沒有一個是中國人,也不可能指望他們能跟中國人一樣那麼敢玩兒命,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帝祈禱,祈禱自己別丟性命。 但是,船員們的秩序已經亂了,四散亂逃。而海盜們的動作也很快,開了一陣槍之後見對方放棄了抵抗,直接掛上繩鉤一個接一個的上來了。上來之後端著槍發出帶著非洲土腔的怪叫聲四下順著艙道追趕那些沒頭蒼蠅般亂跑的船員們。 很快,小船的人全都上來了,蹲著槍的老黑們穿著得跟民工一樣,但是神情彪悍,動作麻利,對著駕駛台一陣亂槍,玻璃碎了一地。船長帶著一部分人躲了起來,但是有幾個沒來得及跑的船員被抓住了,很快被帶到保險艙的門口,用槍頂著腦袋讓他們喊話。 船長知道大勢已去,現在海盜手裡有了人質,就是軍艦來了也沒招了。自己這一幫人藏在裡面,沒水沒糧的,能撐多久?但是海盜方卻不存在這問題。 最終,艙門還是開了,船長沒辦法看著自己的船員叫人給崩了。海盜們把全部俘虜集中到了錨鏈艙看好,然後接管了全船…… 72小時後…… 鳳舞身處孟尼力克的辦公室內,和自己的新「合作夥伴」慶祝著這次成功。 「按照事先的約定,汽車和配件都被裝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集裝箱運輸車,分批運往貝拉港。」 孟尼力克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 「我知道,我已經接到貨了。」 這些確實是真的,之前鳳舞一接著電話聽說事情得手了,立刻連夜開車趕到了貝拉港。在那裡有一艘駛往馬來半島丹戎帕拉帕斯港的貨輪正在等著她,和船上的幾個神秘乘客聯繫上之後,這批汽車配件就由他們負責裝船運走,至於這批價值昂貴的配件裝船需要多少天,到了馬來西亞之後再轉手弄到什麼地方,套了現之後會被第一總局辦公室裡那幫頭頭腦腦們怎麼瓜分,那就不是鳳舞能管得了的事兒了的。 「那艘船呢?」 鳳舞確實對這些海盜們刮目相看了,孟尼力克這老黑確實神通廣大,最起碼在海盜這個行當裡,她已經見識到了他的專業水準。 「還在海上,我的人控制著船。」 「船員怎麼樣了。」 「再過幾天我們就會在海上放了他們,當然之後他們的命運就得看真主的意思了。」 「你們出色的專業效率令我印象深刻,和你們合作讓我非常愉快,車你們留下吧,我只要配件。」 鳳舞早就盤算好了,這些車全都是右舵車,拉回國內沒多大意義。反正要和這幫人拉關係,索性大方一點以博取他們的好感,當然這都是跟上面的頭頭們請示過了的,情報人員整日花天酒地花錢如流水那只是電影裡的故事,真實的情況花的每分錢都不容許浪費,那都是要回去報賬的。國內已經砸了一百萬美刀出來,這可不是小數目,鐵定是不會再出任何錢來的。當然這些車的價值她也是比較清楚的,內心還真有點鬥爭要不要趁機自己撈點,不過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和任務,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真的?」 孟尼力克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這批車都是高級轎車,50輛整車的價值怎麼著也得五六百萬美金,這個女人還真狠,說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這些錢她都看不在眼裡,那她的真正目標說出來一定大的嚇死人。 這個女人究竟何方神聖?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計劃的全貌。他不信任這個女人,也不信任那個白人。他的目的就兩個:錢;向A國的復仇。那個白人說這個計劃可以令他完成向A國和E國的復仇,他也就是聽聽,他有自己的打算,也許在這個女人的價值被搾取完之前,自己能多撈上幾票。ICU的復興需要資金,在索馬裡的聖戰事業需要資金,向A國的復仇需要資金。 當年ICU的事業眼看就要成功了,在索馬裡建立真主國度的偉大夢想眼看就要實現了。那些異教徒部落軍閥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但是該死的A國侵略者毀滅了他們的美夢,無數的英勇戰士倒在了A國的坦克和飛機之下,而現在那些背信棄義的E國混蛋也放棄了他們,居然想和A國議和,難道他們忘了和A國的仇恨了嗎?真是一群軟骨頭! 還有那該遭天譴的叛徒艾哈邁德,為了從美帝公佈的聖戰英雄名單上除名,居然也人模狗樣的組織什麼「索馬裡再次解放聯盟」去參加那個傀儡過渡政府組織的總統選舉,這是毫無疑問的背叛!還有那些反骨仔「青年黨」以前ICU強大的時候就藉著ICU的名頭狐假虎威,現在ICU落難了,這幫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居然自立門戶,卑鄙的接收了ICU以前的地盤,當初打下這些地盤的人可不是他們!還有阿維斯那個墮落者,自己去建立什麼「伊斯蘭黨」卻又和青年黨火並落敗,完全忘了聖戰共同的敵人過渡政府和他們背後的主子美帝及其走狗非盟,這些傢伙只顧私鬥,都是成不了大事的鼠目寸光之輩!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ICU真正的復興還是得靠自己動手,暫時轉型為海盜組織不過是一種籌集資金和掩蓋真實身份的手段,那些被劫的船只有份為ICU的聖戰事業貢獻資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不過這些事,他是不會跟眼前的這個女人透漏一個字的。 「當然,我期待我們以後的合作。」 「和你合作真的很愉快,你是真正做生意的人。方便的話,今天晚上請賞臉一起吃個飯,咱們可以討論一下今後的長期合作,順便我把那一百萬定金還給你。」 「那沒關係,生意上的規矩就是規矩,反正咱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這錢就留在你那兒吧。不過今天晚上是不行了,我要趕飛機。」 「哦,真遺憾,生意上的事嗎?」 「唉,給人打工的也是身不由己啊,吃人飯受人管哪。」 鳳舞沒有正面回答,點頭笑了笑。 「那麼我衷心期待下次的見面了。」 孟尼力克的臉上也帶著和鳳舞一樣老友般的笑容,但是雙方都知道對方的虛情假意。鳳舞轉身離開他辦公室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下次的見面不用問就是最後的見面了,這種任務結束後上面的人絕對不會允許留下任何活口,你這老黑鬼願意衷心期待就期待去吧。 ****************************(傳說中的分隔線) 4月28號,多克圖莫市公立醫院,加護病房。 呂哲躺在病床上,傷口上的紗布還沒拆,費力的挪動著大腿。經歷車禍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那時候他的腦海中真的是啥都沒了,連害怕都忘了,唯一閃過的就是妻子蘇晨的面容。結果不知道算不算是走了狗屎運,全身上下有四十二處軟組織損傷,十九處外傷,還有腦震盪,但是骨折居然只有兩處:手腕上的骨頭劈了米粒大的一小塊,牙齒碎了半顆。重要部位的骨頭和內臟器官居然都沒事,也沒什麼嚴重的內傷。 相比之下,同車的陳總就慘的多了。胳膊骨折,肋骨斷了一根,好像脾臟還受傷了,有內出血,拉到醫院之後直接就進手術室了,到現在聽說人還是昏迷著。 而司機是那老華僑郭老先生的二兒子,這次也跟著倒了大霉,也是骨折的重傷,現在也在醫院躺著。 天意啊,天意不該我死啊。 呂哲只能這樣認為,這其實不能算迷信。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玩意挺靈的,弄不好這世界上真的有天意存在,他以前當兵的時候部隊裡面就信這個,跳傘的空降兵從艙口跳出的那一刻,自己的生死存亡真的就是只能靠天意來決定了,老天爺要是哪天看你不順眼想要收拾你,只要讓你的傘包在空中莫名奇妙的出現小毛病就行了。 而這次的車禍如此嚴重,自己就居然沒受什麼重傷,只能說是命不該絕。 但是令人鬧心的是,進了醫院之後,當地的條子居然跟著找到醫院來了。呂哲簡直不明白這幫傻逼到底想幹什麼,自己明明是車禍的受害者,明明是那輛車跑來撞得他們,現在這幫條子黑頭們認定他們也有責任,而且說什麼那輛車從水裡打撈出來之後,車裡沒人,不知道司機的死活,也不知道到底誰撞得誰,既然找不著那一方,就只能找他們,所以把肇事方的屎盔子安到他們頭上來了。 呂哲簡直搞不懂這是什麼土匪道理,你找不著肇事者就拿受害者當肇事者?這是什麼鳥事!這還有王法嗎?本以為國內的法律就夠操蛋的了,沒想到出了國還真是開了眼了,人家這兒人家說話就是法律。跟這幫人理論,人家根本就不甩你,撂了句話我們國家的法律就是這樣。結果給限制到了醫院裡了,規定傷好之前不能離開醫院,要去哪兒必須有警察部門批准才行,更別想回國,實際上這跟囚禁沒區別,喪失人身自由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己方肇事,但是司機不是他們,要找事也別找他們的事。但是這話根本沒法說出口,那郭老先生幫了他們這麼多忙,現在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跟著他們出了事兒,要不是人家不放心他們找當地的司機,怎麼會讓自己孩子出來給他們開車,所以這個話根本沒法說。 結果後來公司的人得知消息之後趕來醫院,想把他們轉回國內醫院治療,跟警察交涉,人家態度強硬得很。又去領事館找人疏通關係,又是通過當地的華僑,具體怎麼進行的呂哲不知道,但是在醫院每天都有專人負責照顧他們,呂哲也聽到點消息。 原來這裡的警察處理交通事故就是一個原則,哪邊死人多那邊就有理。中國人這邊三個受傷的,對方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邊更嚴重一目瞭然。 原來撞他們那輛車,那天好像是什麼搶銀行還是黑幫火並,還是什麼恐怖分子,反正不是好人,案子還挺嚴重。在橋上撞他們之前,剛剛跟人槍戰過正在逃跑,後面是警察也在追、跟他們槍戰的另一幫人也在追,結果還沒追到橋上前面已經撞車掉下河了,後來車撈出來了人沒找到,警方估計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總之案子是搞砸了。 結果警察就遷怒於他們,萬一案子破不了就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拿他們出來頂缸。所以才牢牢扣著他們不叫走,至於中國領事館人家警察根本沒放在眼裡,說不叫你走就不叫你走,這裡是人家的國家,你一個外國人在這裡算個屁。 知道這些之後,呂哲才真有些害怕了。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麼?這些人眼裡有法律這回事嗎?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想關誰就關誰,比之中國封建社會的冤獄還要厲害。自己雖然是中國公民,但是這裡是人家的地頭,中國的外交機構在國際上又是出名的軟弱無能,真要是自己讓人家抓起來,弄不好還真出不去了。真要進了這個鬼地方的監獄,那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可就難說了,這外面就已經這麼無法無天了,到了那裡面還了得?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要攤人命官司,他的心就忐忑不安。不過好在公司的頭頭們來過,說正在盡力想辦法解決此事,讓他心裡別胡思亂想。這事可能就是當地的警察想要訛倆錢兒,十有八九是這意思,只要是這樣,事兒就不難辦。 越想越是煩心,於是想抽煙。國內醫院裡肯定是不能抽煙的,但是這裡不知道有沒有這規矩。他的枕頭底下藏了一包煙,是白鵬那小子偷偷給他帶來的。 費力的抬起胳膊把煙點著,剛吸了兩口,門就開了。蘇晨從外面進來了,還有洪世泰。 自從他出事之後,蘇晨幾乎天天都來。似乎是怕這裡的護士伺候不好他,蘇晨有時候能在他的病床前待到晚上,以至於呂哲都擔心起她的安全來了。這個鬼地方晚上的治安不知道好不好,但是白天就這麼亂,晚上可想而之。在這裡呆的太晚了回酒店路上怕出事。況且自己的傷不是什麼大事兒,當地的條子還盯著他,所以呂哲不想讓她在這裡多耽誤時間,每次最多有個一個小時就讓她走。 這次看來是洪世泰送她來的,蘇晨來的次數大多數都是洪世泰跟她一起來,東星礦業的人裡面每個人都有駕照,但是只適用於國內。這裡面只有洪世泰有門路能開車過來。 蘇晨看起來比他心情還差,一臉的愁雲慘霧。呂哲的傷勢正在好轉,但是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欣慰的表情,呂哲能感覺到她的心裡似乎壓抑著什麼情緒,結婚這麼長時間了,他能感到蘇晨的變化。她的心裡絕對糾結的有事兒,但是她沒說過。這就是蘇晨,什麼事都能憋到心裡。不過呂哲沒說什麼,妻子在為自己擔心這種事他是能夠理解的,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一旦在這裡攤上官司的話,結果簡直不敢想。換了是自己的話,如果蘇晨攤上這種事,自己的心情恐怕比她更差。 坐了一會兒,和洪世泰說了陣閒話。洪世泰拍著胸脯告訴他公司準備找部落合作方,看能不能讓他們出面幫忙擺平此事,叫他不要擔心。 這個消息對於呂哲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能找著人當然最好,但是己方這次的生意明顯不打算和對方做下去了,有了這個疙瘩在,現在再去求人家幫忙,人家會不會盡心盡力真的難說得很,幫你是人情,不甩你也只是本分,人家沒這個義務。如果雙方現在處於緊密合作狀態當然就是另一回事,現在只是聊勝於無。 蘇晨靜靜的聽著他倆的說話,低頭削著蘋果,沒有說一句話。看來對這個事也不報太大希望。洪世泰的口若懸河對她來說似乎跟沒聽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停會兒你就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蘇晨今天的樣子讓呂哲擔心,這麼魂不守舍的,可能是太累了沒休息好。為自己操心操的太多了?蘇晨默默地為他削完蘋果,然後把他的煙給掐了。 「別抽了,你的傷還沒好呢。」 「我這是越抽煙傷越好得快。」 呂哲想逗她開心,故意衝她擠眉弄眼。 但是蘇晨沒理他,依舊表情木然,從他的枕頭底下把他的那包煙給抄走了。 「你從哪兒弄的?」 呂哲哪能出賣白鵬,愣說這是別的病人給的,說這是藥,外表看著像煙,其實就是藥,管治病的。 「你抽煙還能治病?那我喝酒是不是還能長生不老啊?」 蘇晨今天的心情定是出奇的差,無論怎麼逗她,臉上就沒有一絲笑模樣。平時在家裡這些話都能作為活躍氣氛的催化劑,可是今天不管用了。 「那當然了,這是有統計數據的。你看,就拿咱們中國人來說吧,林彪不抽煙不喝酒,活了63歲;周恩來喝酒不抽煙,活了73歲;毛主席抽煙不喝酒,活了83歲。鄧小平又抽煙又喝酒,活了93歲。張學良吃喝嫖賭全都來,活了103歲。這是歷史的教訓哪,同志……」 呂哲老氣橫秋的語氣也沒能打動蘇晨木然的表情,她的動作就是把煙拿起來,直接給拿到外面垃圾簍裡去了。 「嗨你,不講道理了你……」 門後傳來呂哲無奈的抗議,不過蘇晨沒理他,直接進了洗手間,進了之後,一下眼淚就流出來了。拳頭攥的死緊,咬牙切齒的樣子令腮幫子上努起了肌肉,此刻她的眼神、她的臉上,充滿了噁心、羞恥、憤怒的想死的樣子,她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嘴巴子,或者抓住洪世泰那王八蛋把他撕成碎片。 這不只是對呂哲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羞辱。一個通過卑鄙手段姦淫過自己肉體的男人,居然大模大樣的跑來和自己的丈夫聊天,這傢伙的心裡一定在大笑著嘲諷老公吧。對於蘇晨來說,這行為簡直就跟洪世泰當著丈夫的面再次姦淫自己一遍沒區別。 我搞了你的老婆,你還蒙在鼓裡,對我還這麼信任。甚至還當著面感謝我,那我一定要多搞幾次才對得起你的感謝,你不在了,我就勉為其難代替你享用你老婆的肉體吧。以後你謝謝我的時候,我才能更多的得到滿足…… 那個男人一定是這麼想的…… 蘇晨想到這裡,突然臉上一陣發燙。自己怎麼會想到這種變態淫蕩的難以置信的事情,換了自己以前害臊還來不及呢,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了?那個混蛋怎麼想的關我什麼事,蘇晨啊蘇晨,你想這種事變態不變態?你對得起自己的老公嗎?他還在病床上躺著呢…… 她趕忙緊走了幾步,進了洗手間。 後面洪世泰出得門來,看見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充滿淫慾的冷笑,跟了過去,在門口悄悄看看左右,直接閃身也進去了。 「你幹什麼?」 鳳舞剛擦完眼淚,驚覺洪世泰進來了,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一轉身退了兩步躲到牆角,胳膊防護性得抬到胸前,警惕的瞪著他。看那樣子好像只要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就準備破開喉嚨大喊大叫。 「你不要緊張,你不想你老公聽見吧。」 洪世泰沒往前靠,但是臉上帶著那種非常討厭的奸笑。 「你讓開。」 蘇晨回復冷靜,這裡是醫院,她才不信洪世泰敢在這裡對她亂來。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出去,但是洪世泰卻沒有讓路,就那麼擋著路沒動地方。 「我不讓開你又能怎麼樣呢?你是不是想喊?你喊吧,你看看會有什麼結果。呂哲真是可憐啊,每天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著的時候,他的漂亮老婆卻摟著別的男人偷情,飢渴的纏著別的男人的身子,滿身是汗的盡情做愛呻吟,當然是淫蕩的呻吟。你說如果呂哲看到了這些視頻他會怎麼想?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本來攤上官司就夠冤枉鬱悶的了,在看到這些會不會氣的吐血,甚至氣死。反正如果是我的話,看見自己的老婆這樣和別的男人通姦,我一定會氣得發瘋的。」 說著,洪世泰又拿出手機,欣賞起那段不堪入目的視頻來。 蘇晨的臉色頓時變白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嘴唇直哆嗦,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攥著拳頭盯著他。洪世泰覺得此時她要是有把刀的話,說不定會衝上來戳自己兩刀。 「你倒底想怎麼樣?」 「先不說我想怎麼樣,你先說說你想怎麼樣。你想不想你老公沒事?他現在只要一出院,立刻就得進炮局子裡面蹲著去,你沒進過警察局吧?國內的拘留所跟這裡的警察局比起來,那就跟天堂一樣。你別以為什麼中國是大國,你們是大國公民,在人家這兒根本屁都不算,說抓你就抓你,什麼領事館的大使館的都沒用,人家不在乎你知道嗎?你不信你就等著瞧,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吃。」 「你……你有辦法?」 蘇晨聽出了洪世泰的言外之意,想想也是,這傢伙在這裡畢竟待過幾年,人脈肯定比自己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土老冒要強,也許他真的有辦法?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以這個為要挾想繼續佔有自己? 他想讓我求他……這就是他的目的。蘇晨幾乎沒怎麼猶豫,如果他真的能把呂哲從這爛攤子裡解脫出來,自己再受些委屈也認了。 「我當然有辦法,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想要……我?」 蘇晨試探著問道,儘管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仍無法壓抑住羞恥感。當然她可不打算太冒失,在確定洪世泰有能力幫她之前,她想盡力爭取主動。 不過洪世泰出乎意料的笑了,帶著點明顯的不屑。 「你覺得你很出色嗎?還是你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我洪世泰好歹也走南闖北在這世界上混過十幾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坦白說吧,我只想和你玩玩兒而已,在非洲這段日子找個女人解解悶,之後大家各走各路,咱們的關係就是這樣而已,你該不會以為我想死纏著你不放吧?」 洪世泰的這番話出乎蘇晨的意料之外,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生怕洪世泰一直糾纏她破壞她的婚姻,但是聽他這一說,儘管其中強烈的羞辱貶低意味讓她聽著十分刺耳,不過心倒是放下了,但是接著那種羞恥感更強烈了。 她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剛才自己簡直就像主動想把自己奉獻出去一樣,結果人家還表示出看不上,這種感覺,沒法形容,真是讓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拍那些視頻是什麼意思!」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語氣變得有點奇怪,好像自尊受了打擊那樣氣急敗壞,還有些失望和憤憤不平。 「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我們來非洲是幹啥來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讓這筆生意成功,就是這樣。當然這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 蘇晨驚訝的看著他,懷疑這小子吃錯藥了在這兒說胡話,這次的礦山生意不管從那方面來說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了,擺明了對方在坑你,難道還有哪個傻子會明知是死還主動往油鍋裡跳?幾個老總都已經看明白了這一點,他們不可能按照原來的條款和對方簽約的,要簽約,必須修改原有的合同書。但是這是雙方不可調和的矛盾點,所以,即使是蘇晨也知道這根本是沒希望的事。 「除非他們該合同,否則我們這邊不可能簽約。」 「合同不會改的。」 洪世泰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有種斬釘截鐵的味道。 「什麼?那就不可能。」 蘇晨這時候真覺的洪世泰的精神是不是不正常了,怎麼在這兒東拉西扯的淨說胡話。再說這事和呂哲有什麼關係? 「怎麼不可能?你只要搞定這事,自然有人幫你擺平你老公的事。」 「你說的簡直是做夢吃星星,我搞定這事?我怎麼搞定這事?我憑什麼搞定這事兒?」 蘇晨現在真不知道洪世泰在說些什麼了,「我算老幾啊?我又不是總經理,我怎麼拍板啊?那幾個老總人家會聽我的啊?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 「我沒說讓你搞定你們這邊的人,我說的是另一邊的人。」 「另一邊……你說那幫部落酋長們?」 蘇晨睜大了眼睛,現在她真的覺得洪世泰精神出問題了,「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去找人家說讓他們改合同?他們認識我是誰啊?」 「我說過合同不會改的。」 「不會改,哦,那你是說是對方不想跟我們簽約,不是我們不想跟對方簽約是吧。就算是現在這樣的合同,我們想去簽人家還不給我們合作呢是吧?我們公司賤呀?」 「正是如此。」 洪世泰的臉上帶著一種「你總算開竅了」的表情。 蘇晨頭一次聽說這麼荒謬的事,看洪世泰的表情就像在看瘋子。 「你別不信,到時候你看我預測的准不准,就這個合同,你們公司肯定會簽約的,而且是求著人家簽約,但是現在人家不想跟你們簽約,條件是你。」 「我?」 「對,還記得那個酋長嗎?人家看上你了。」 蘇晨想起來當時那個酋長的德行,肌肉鬆弛肥頭大耳的,眼袋那麼深,一看就是個酒色過度的老流氓。看著自己的樣子就像立刻把自己弄到床上去,充滿了淫慾。 等等!看上……我? 開什麼玩笑!難道要我跟那傢伙上床?我被你洪世泰給迷姦了就夠糟蹋我自己的了,還叫我去出賣肉體取悅那個黑鬼老色棍?你把我當妓女了?瞧那傢伙那樣,黑不溜秋的跟個煤氣罐子成精似的,光離遠了看就感覺這傢伙身上有股怪味,更別說和他……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人身上看著就不乾淨,非洲的怪病特別多,什麼伊波拉、艾滋病啥的,和他上床別染上什麼怪病啥的,真噁心,想想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我他媽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居然會攤上這種倒霉事? 蘇晨感覺想吐,真的這比踩上大便都讓她覺得噁心。 如果被那個人侵犯,那我還不如被眼前這個卑鄙下賤的洪世泰侵犯呢,至少這傢伙比他年輕強壯……我到底在想什麼? 「不行,我不幹!」 蘇晨立刻拒絕了。 「你想清楚,他就是那個能幫你的人,確切地說是能幫你老公的人。」 「他……」 「對,人家可是堂堂的部落酋長,那是土皇帝,在整個國家都有相當的影響力,只要人家肯定出面,你老公這點交通事故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你想想是皆大歡喜,簽約順利簽約了,你老公也得救了,大家都滿意。這點人家已經說了,只要你答應,人家就負責把你老公給撈出來。」 「跟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種事當然不會跟你們公司的人說,人家是跟我說的。我不是說過你們公司準備找人家出面幫忙嗎,我作為代表去了一趟,這是人家提的條件,要救你老公,你就的犧牲一下,去讓人家開開心。」 「就算是這樣,你怎麼知道能順利簽約,就我來看這根本不可能。」 「你不過是個職員,有些事不是你能瞭解的。總之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就一切都沒問題。總比你現在在這裡乾坐著強吧,不行動的話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蘇晨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可以選擇,第一呢,是你啥都不幹,你老公可能吃上官司,最終別的不說,但是這段視頻肯定會到你老公的手裡,那時候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第二呢,你聽我的,最終大家都沒事,你去不白去,人家給你開了張支票,你只要去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算是補償吧。而且這段視頻將會永遠消失,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你和呂哲回國後繼續過你們的日子,在非洲的一切就當是沒發生過。你選擇吧。」 洪世泰將支票遞給蘇晨,蘇晨看了看上邊的數字,心劇烈的跳了幾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 反正到現在我沒得選擇了……我不能眼看著呂哲出事。 「我不知道你為啥那麼斷定會簽約,但是我不保證這一點。我會去的,但是我的目的是救我老公,至於你說的簽約一事,那就不是我能保證得了的了。」 「這我理解,你只要去就行了。」 「我怎麼去?時間地點?」 「我會告訴你的,你等我電話就行了。」 洪世泰說完,突然欺身上前,身子貼住了蘇晨的胸前,手摟住了她的腰,小幅隔著裙子頂住了她的小腹。 「你幹嘛?」 蘇晨先是一驚,繼而想推開他。但是她自己吃驚的發覺,自己似乎對這個男人沒有那麼排斥了,也許是想到那個和豬八戒一樣的非洲酋長,也許是他已經說明了以後不會纏著自己,自己原本沉重壓抑的情緒似乎開始放鬆了,如果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事,自己倒是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那麼一次還是兩次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感覺到洪世泰的手伸進了裙子裡,撫摸著自己的大腿,她在緊張羞恥的同時,經莫名奇妙的感到了一絲刺激,下體竟然一陣火熱。 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既然之後還要給那個噁心的酋長玷污,那麼現在再讓他佔有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呢?回國之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將塵封在記憶裡面,永遠不在自己的生活中再出現,那自己現在放縱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吧。 反正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只要呂哲不知道,我就還是原來的我。 對了,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呂哲,我這是迫不得已。他會體諒我的,我問心無愧…… 洪世泰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內褲,隔著內褲輕揉著肉縫。蘇晨被刺激的屁股一哆嗦,大腿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被洪世泰的另一隻手兜住。黑色的性感絲襪美腿貼緊了洪世泰的腰,洪世泰把她抵到了牆上,手在下面活動的更厲害了,而且彼此身體抵得更緊了。 「不要在這兒,回酒店吧……」 蘇晨自己都詫異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連幾句裝模作樣拒絕的話都沒有,難道自己放蕩起來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陣陣羞恥感襲上心頭,接著轉化為刺激的官能快感。 「不,這次我就在這兒。」 洪世泰揉磨著蘇晨包裹在絲襪裡的大腿,慢慢地移進了隔間裡,把門板關上,坐在馬桶上,使蘇晨變成騎在自己大腿上的姿態,雙手從大腿往上,抻開她的裙子,揉捏著她豐滿而富有彈性的白臀,卻發覺她穿的是帶鏤空的黑色性感內褲。 「哇,穿的這麼性感,是不是專門穿來讓你老公看的?」 蘇晨沒說話,只是騎在洪世泰的大腿上磨蹭扭動,壓迫著他的襠部,隔著褲子磨蹭著他那已經發硬的男根,胸部貼著他的胸口,雙手扶著他的肩,閉著眼,臉上的表情卻很羞恥,但是其中似乎有帶著點興奮和憤怒。 手指伸進了內褲,在蘇晨的屁股縫裡活動。蘇晨的嘴張開了,深呼吸了一下,鼻子裡發出一絲細微的哼哼似的呻吟。但是即刻醒悟過來,呻吟聲嘎然而止。 「別太興奮了,會被別人聽到的哦。」 洪世泰邪惡的淫笑著,雙手完全把她的內褲別開,盡情侵犯著蘇晨陰部的敏感處,同時蘇晨的屁股不安的扭動著,似乎被他的動作弄得生理興奮了還是難受了,像是迎合又像是在躲,雙腿跨騎在他的小腹部一陣陣的夾緊,洪世泰能感到她身上在微微的顫抖。 「快點吧……」 蘇晨急促的低語,在這個地方實在讓她緊張忐忑又羞恥不安,但是又出乎意料的有難以想像的刺激,這種刺激不只是心裡上的,更直接影響到了她生理上的反應。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居然在這種地方被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調戲姦淫,隨時會被別人發現,而自己竟然毫無反抗的任這種情況發生。 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在期望這種事情的發生?自己其實有自己從沒察覺過的淫蕩的另一面,自己墮落了嗎?還是這就是自己的不為人知的本性? 她突然害怕起來,那些胡思亂想一下給拋在腦後,剛剛的生理反應也沒了,她只是想著盡快結束這一切。 洪世泰正揉蘇晨的屁股縫揉的舒服,突然蘇晨推開他的肩膀,接著把自己的上衣撩了起來,露出兩團被黑色鏤空性感胸罩束縛著的渾圓乳房,顫顫巍巍的很有彈性,接著她的雙手開始快速扯他的皮帶,很快就給解開了,把拉鏈一拉,接著手就伸進去了,抓住了那一團硬硬的肉塊,套出來之後,一根硬的翹起的肉棒好像充滿能量的火箭一樣聳立著,上面青筋暴凜,兇惡猙獰。 蘇晨把裙子一撂,脫下內褲塞進包裡,然後分開雙腿面無表情的就跟坐馬桶一樣準備往上面坐,但是被洪世泰把她從身上推下來了,變成蘇晨蹲跪在他膝前的姿態,衝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挺拔怒張的生殖器,「用你的手和嘴。」 蘇晨和呂哲結婚這些年,對於這是啥意思當然門兒清,不過她以前都是給呂哲服務,對於洪世泰,自己和他雖然有過肉體上的關係,但是當時是在神志不清性的情況下。而現在是清醒的狀態下,羞恥成倍的增加了。先是用手抓住擼管擼了一陣,這還是她頭一次主動碰洪世泰的生殖器,這男人的傢伙勃起之後似乎感覺比丈夫呂哲的要粗一些,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其實丈夫呂哲做愛時自己感覺他的長度恰到好處,既能深入摩擦到自己的G點,又不至於把自己頂的難受,她開始努力想像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而這根粗硬的陌生男根就是自己的丈夫的。 洪世泰很是得意,這個小少婦到底還是被自己給擺平了,其實他對於蘇晨的興趣沒有蘇晨以為的那麼大,肉慾的方面當然是有,但還有一方面是呂哲。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他自認為還是瞭解呂哲這個男人。其實這樣的男人並不難看透,當過兵的人生活中都或多或少帶有軍人的那種剛強、一絲不苟的作風,對於困難決不妥協,有責任感,對於情誼看得很重,絕對不容忍背叛。這樣的男人是一個理想的選擇,自己弄上蘇晨其實就是為了釣他上鉤。 在他的設想裡,呂哲是接下來發揮關鍵作用的一個角色,同時他也有信心把這個男人帶入他應有的角色裡。 「用你的嘴……」 洪世泰把手插進蘇晨的頭髮裡,往下按,蘇晨順從的趴在他的胯間,張開小嘴,伸出舌頭舔吸著洪世泰的強壯男根,這種事情她不陌生,和呂哲做愛時經常有這樣的前戲,她熟練的舔著龜頭,用舌頭在上面刮來刮去,不知道怎麼著竟然有點稍微想噁心的感覺,因為這散發著濃郁性味的硬肉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丈夫的氣味,對於這種陌生的氣味,她本能的有點噁心。 但是最終她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生理反應,張大了嘴含住龜頭,上下擺頭吞吐著,同時手繼續擼著莖身,還不時的刺激一下睪丸,如果能讓他盡快射出來就好了,即使是射在嘴裡臉上,洗洗就沒事。她不想讓他射在自己的陰道裡,誰知道他帶沒帶避孕套,即使是體外射,想想這根生殖器在自己的陰道裡攪動摩擦,他分泌的體液和自己的體液水乳交融在一起,那種感覺真是讓她覺得有骯髒污穢的罪惡感。 洪世泰舒服的輕喘著,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的技術不錯,可見不是第一次給男人口交,心中羨慕呂哲的艷福,抓著她的頭髮上下搖動,充分的享受那種含吸的快感。 外面響起門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蘇晨聽見了,身子一僵停止了動作,此刻她是跪在地板上趴在洪世泰的大腿上,身上的外套扣子被解開,兩片衣襟敞著,裙子被掀到屁股上,露出裡面的黑色性感內褲和黑色長絲襪高跟鞋,只要有人注意一下,就會從隔板下面的縫隙裡發現這裡面有兩截性感的穿著黑色高跟鞋的黑絲襪美腿跪在地板上,那情景誘惑而挑逗,充滿了情色的神秘感。 蘇晨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這要是叫人看見自己這樣子,乾脆去死了算了。尤其是丈夫呂哲還在這裡,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怎麼就沒想到這麼明顯的危險?怎麼就不懂得拒絕。自己是在害怕他?還是有點破罐破摔了?自己確實是害怕他,他說什麼都有點不敢拒絕。但是還有點別的……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似乎變得有點不在乎廉恥了,難道就因為自己被他玷污過嗎?還是自己真的墮落了? 腳步聲出去了,門又響了一下,蘇晨長呼了一口氣。她突然不想再繼續了,對於被別人發現的恐懼壓倒了對於洪世泰的畏懼,她站起來整了整裙子,想扣好衣服扣子,但是洪世泰卻不打算放過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直接迎面摟住了她。 「哦……不……不要……別在這……放開我……」 蘇晨掙扎了幾下,但是洪世泰摟她摟的很緊,憑她的力氣根本掙脫不開。而且她也不敢真的掙扎,只是身子扭動了幾下,這種無力的扭動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性慾。 洪世泰的嘴貪婪的壓在了蘇晨的嘴唇上,狂啃著她的臉和嘴,接著一隻手撩起她的裙子,另一隻手伸進了她的內褲裡,手指往陰唇裡面摳插,裡面並不濕潤,但是他的手指依舊開始蠕動,尋找著她的陰蒂,弄了幾十下之後,蘇晨開始呻吟並且很深的喘息,同時身子開始一聳一聳的在牆壁上蹭,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真的興奮了。 「說不定剛才是你老公哦……」 洪世泰悄聲在蘇晨的耳邊說著,蘇晨身子一震,眼中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但是就是沒說一個字。接著洪世泰的手把她的內褲一下扒到了她的膝蓋彎,然後讓她抬腳把內褲除下,掛在左腳的腳腕上。身子完全貼緊了她,下面的小腹抵到了她的胯間,擠開她的雙腿,接著猛地一頂,蘇晨就覺得下身一下被撐開了,擠進一團粗大火熱的硬物,一下把她的腔道給完全填滿了,疼痛混雜著刺激快感電流般的傳遍了她的腦神經,他好像長歎一樣的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呻吟,接著她的手摀住了自己的嘴,迫使自己不再發出聲音。 洪世泰的生殖器完全埋進了蘇晨陰部的肉縫裡,他也有點忍不住自己的性慾了,也沒有再脫她的上衣,就那麼穿著衣服摟著她,站著開始頂她的身體,每一下都使勁往裡面頂,陰道包夾著他的肉棒,層層肉褶夾緊了他肉棒的根部,隨著他的運動刮著肉棒的莖身,那種快感讓他簡直停不下來,一下一下的磨蹭著擠壓著,自己小腹內的性慾就在這一下下的肉與肉的摩擦中主見到了宣洩的邊緣。 蘇晨被他頂的喘不過氣來,每次頂到最裡面那感覺都讓她跟身體被撐開了一樣,不過其中的快感也是不可否認的,他的抽動能磨到她的G點,她的裡面現在不受控制開始分泌粘液了,這讓他進出的更加順暢。 洪世泰的雙手兜住蘇晨的兩條大腿,黑絲襪的寬花邊和大腿的白肉形成鮮明的官能反差,刺激著男人的神經。他用力把蘇晨的雙腿兜起來,把她頂在牆壁上,身子懸空掛在自己的小腹上,蘇晨別無選擇只能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洪世泰採用這種淫靡而刺激的姿態,全靠自己的腰力和腿力,把兩條性感的黑絲襪美腿夾在腰間,靠身體的擺動快速的甩動女人的肉體,同時肉棒借助身體的擺動一下一下的好像抹了油一樣潤滑的捅進女人的肉洞裡面。 蘇晨感到自己體內開始有一陣一陣的抽搐了,快感開始不受控制的累積,自己竟然高潮了,被這個卑鄙邪惡的男人在廁所裡強姦,居然也被強姦到高潮了。她的腦子裡清晰地感到了強烈的羞恥和仇恨,但是高潮依舊是不受控制的到來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達到高潮…… 在高潮到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張嘴狠狠咬在洪世泰的肩膀上。 洪世泰感到蘇晨開始一下一下的哆嗦,同時肌肉陣陣僵硬用力,又有節奏的扭動著屁股,陰道裡一下一下的收縮,同時肩膀上一陣疼痛,疼痛刺激的他獸性大發,抱著她的身體開始劇烈的聳動,一下一下的撞得牆壁山響,最後,蘇晨感到他的身子一陣哆嗦,等她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大股大股的熱流已經射到自己裡面來了…… 又過了幾分鐘,兩人才分開,整理好衣服,洪世泰先出去,接著蘇晨也出去了。臉上的潮紅尚未褪去,髮絲依舊汗津津的貼在額頭,雙腿之間依舊火熱,而且內褲上濕濕黏黏的很不舒服,那是剛才沒空出來的精液現在隨著走動又滲出來了,粘在了內褲上。 她想再去呂哲的病房看看,但是最終還是沒去,她覺得現在自己沒臉去見丈夫。最終還是走了。 兩人都走了之後,白鵬從樓道拐角處探出頭來,疑惑的看著兩人的背影。他只在A片上看見過廁所性交的情節,但是沒想到現實中也能碰到,而且還是在外國的醫院裡來探望呂哲的時候遇見這麼一出。剛才他進廁所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裡面不對勁,而且用眼瞄到了裡面有兩條性感的黑絲襪美腿,他不敢在裡面久留,於是到外面躲起來想偷偷看看裡面的女人長得怎麼樣,同時腦子裡在胡亂意淫。 結果現在看到裡面出來的居然是呂哲的妻子蘇晨和洪世泰,他的腦子裡也亂了,其實剛才洪世泰出來的時候他就有點不知所措了,現在看到蘇晨也出來了,他有點懵了。 這兩個人……不可能吧?畢竟自己在裡面的時候沒真正看到兩人的臉。 他又進去廁所裡,裡面沒人了。 我靠……這倆人,真他媽不要臉,真他媽淫賤!呂哥還在病床上躺著,這臭婊子居然就在這裡跟別人亂搞!真他媽賤貨…… 白鵬的胸中一下生起一股怒火,這次來非洲他就是來旅遊的,這一堆人裡面他唯一看得順眼的,唯一能談得來的就是呂哲,他已經拿呂哲當了朋友。現在眼看著呂哲被人帶了綠帽子,而且蘇晨和洪世泰倆人的行為也太惡劣了,他幾乎想衝出去打抱不平,把這一對姦夫淫婦好好痛打一頓。 這怎麼辦……這事要不要跟呂哥說呢?不說的話,他被蒙在鼓裡實在太可憐了。說的話,這事畢竟有關他的尊嚴,自己去說合適不合適? 他站在呂哲病房的門口,遲疑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 同日,地球的另一側,法蘭克福機場,晚上7點多。 鳳舞順著人流一起下了飛機,遠遠地看到德國的海關警察就在前面等著。法蘭克福和巴黎一個屌樣,尤其是法蘭克福機場在中國人出國圈子裡更是出名的歧視中國人,原因無非是人家一家獨霸。漢堡機場跟中國不通航,柏林航空雖然開通了北京到杜塞爾多夫的航班,海南航空也開通了到柏林的航班,但都不成氣候。所以這裡店大欺客,中國人到這兒一般也就只能忍氣吞生了。 在非洲經歷了驚險的旅程並搞了一次成功的海盜行動後,鳳舞奉命回國。先回香港再轉韓國,最後回了北京。回去之後又接到命令立刻去歐洲一趟,是高山親自給他佈置的任務。高山是自己的上級領導,第一總局裡面鳳舞所能接觸到的最大的大頭之一,也是鳳舞覺得上級的那群官僚裡面唯一值得自己尊敬的人物。 這次去歐洲是讓她去送一個筆記本電腦,到了法蘭克福有人跟她接頭。鳳舞是從第五總局技術人員那裡拿到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蘋果筆記本,這裡面有個特殊的定位裝置,在特定時間能發出特定信號,是能被中國在印度洋上空的「氣象監測衛星」接收到的信號。 鳳舞的心裡真的有些嘀咕了,第五總局是專門搞技術情報的,當年南聯盟的大使館被炸事件其實美軍的炸彈就是衝著他們去的,不過他們搶先把F117的碎片從大使館運出去了,還有南海撞機事件過來拆飛機的也有第五總局的人。這幫人鮮有參與別的部門的行動,為啥要摻和第一總局的行動?難道這次行動是兩家聯手搞的?那肯定是大行動。 不過,總比再去非洲那種鬼地方要好得多。 很快,警察就衝著她來了,開始檢查她的護照和簽證。鳳舞拿的是商務簽證,身份也是假的,這是部裡給操辦的,部門送人出國的能力絕對比那些出國中介強得多了,就這幾天就拿到了簽證。倆警察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美女,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一些無聊的問題:你的目的地是哪呀,在德國計劃停幾天呀,你的費用誰出呀云云…… 鳳舞一一對答如流,也許是覺得眼前這個美女不像是心懷叵測之輩,這倆警察依依不捨的收回了驚艷的目光,把東西還給了她。 沿著出境指示牌到了移民區邊防櫃檯,非歐盟區排著長隊。好不容易排到跟前,再重複一堆剛才的無聊問題之後,才能蓋章通關。折騰了半天等出了機場之後,已經是晚上快9點了,不過鳳舞很快就見到了自己的接頭人,第一總局歐洲處的一名高級特工。 這位前輩看起來貌不驚人,一付非常平凡的東方中年人的面孔,還有點謝頂。但是實打實得一比,鳳舞照人家無論從級別到成績、再到經驗都比不了。 這位副局級的特工曾經是安全部的驕傲,其真實身份在第一總局、甚至在整個安全部系統裡都屬於那種特牛逼級別的功臣。和那些嘴裡空喊著為人民服務的傢伙們不同,這位老革命那是真的為了祖國的利益堪稱是無怨無悔嘔心瀝血鞠躬盡瘁,他80年代的時候到了西德,靠自己的努力拉起了一個至今仍源源不斷向國內提供珍貴技術情報的德國裔情報員組成的情報網,要知道由於人種方面的差異,安全部在國外發展非華人情報員的工作一直磕磕絆絆,可以說是成果寥寥。但這老大卻憑借自己驚人的心理操控能力和極其熟練的德語技能網絡了一批相當有價值的間諜,30年來人家做下的成績打出來估計能堆滿整間屋。 鳳舞一直覺得這樣的人或者高山那種人才應該去第一總局的辦公室裡當領導,現在那幫官僚們比起人家來,真不知道哪兒比人家強。每天坐在舒適的辦公室裡面,不瞭解下面特工們的辛苦,也不瞭解下面的實際情況,發佈著一道道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指令,浪費著國家的資源,還好像自己無所不能似的,鳳舞甚至懷疑那幫人是否真的懂得一點特工的業務。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換了他們來執行自己的任務,會搞砸成什麼樣。 見了這位副局級牛人之後,把貨物順利交接,鳳舞得到的指令是暫時留在原地協助。簡單的情況介紹之後,此時鳳舞才略微瞭解了第一總局這次行動的大致目標:小鬼子從歐洲購買的高溫超導電磁裝置。 在受控核聚變研究領域,日本是世界公認的技術領先的國家之一。受控核聚變是人類利用核能的一大技術難題,以往核電站都是利用鈾裂變產生的能量來發電,而無法利用能量更加強大但很難控制的核聚變效應。受控核聚變技術就是要利用人類技術人為地限制核聚變反應的發生規模和速度,日本在這方面的領先優勢在於它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核聚變實驗裝置:螺旋核聚變實驗裝置。但是在受控核聚變技術上,還有一大難點,就是要有超大規模的磁場生發裝置,在這方面超導技術領先世界的歐洲核物理技術研究中心有領先的獨門技術。 去年,歐洲核物理技術研究中心的專家與日本同行達成協議,用日本製造的螺旋核聚變裝置交換歐洲人的超導電磁鐵,以促進各自受控核聚變技術的研發。這個協議最終得到了雙方政府部門的同意,計劃在近期完成設備交換。 因為此前,中國核物理科學家和歐洲同行這方面的技術交流被人為切斷,中國已經向歐洲同行展示了其獨有的永久磁鐵技術,但是歐洲人卻單方面毀約沒有給中國人相應的回報,轉而去和日本人眉目傳情。因為這個技術交流是被列入863火炬計劃的重點內容,感覺被狠狠耍了一把的政府大佬們十分惱火,於是命令安全部對這次協議涉及到的技術設備下手。而且,毫無疑問的是,這兩大套設備的運輸方式限於各自重量,十有八九是要通過亞丁灣的日歐海上運輸,安全部給出的計劃明顯就是武力硬搶。 「原來是核技術……」 鳳舞當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是真正的大行動了。難怪上面的人砸了這麼大本錢冒了這麼大風險,原來是在動核技術的歪腦筋。這種技術價值可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多少億、甚至可能多少百億,多少年時間都換不來的技術啊。 要行動的話必須盡快進行,因為有情報表明日本人在德國的科技參贊正在積極活動,安排超導電磁裝置的外運。這更令蘇晨對這位副局級感到佩服,歐洲核物理技術研究中心一向是法國主導,這裝置沒在法國港口起運而偷偷摸摸的跑來德國裝船,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煞費苦心的掩護措施,但是卻依然沒有逃過副局級的情報網絡。 按照總部佈置的方,歐洲方面的人馬在拿到那台手提電腦之後要設法把那台特殊的儀器裝到電磁裝置上,因為副局級在歐洲核物理技術研究中心有華裔的情報員(物理研究中心有很多華裔科學家在工作,它的前主任還是著名的華裔物理學家、諾貝爾獎金獲得者)他不僅是設備製造的高級工程師之一,而且可以直接負責設備啟運前的最後維護。 但是,當他們從那位情報員口中得知物理中心的安全措施後,都覺得這個方案太懸了,風險實在太大。因為為了防止工作人員不慎帶入金屬物品造成設備運轉時出現嚴重事故,中心有專門的設備檢驗進入核心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這樣實際上第五總局的那幫科學宅人們發明那個還不知道實際效果怎麼樣的定位裝置不免被金屬探測器發現,也許定位不成反害副局級損失一個最重要的技術情報員。 得知了這樣壞消息之後,鳳舞才感覺到事情的麻煩,並且對這個任務可能會產生的困難有了全新的認識。但是經驗老到的副局級並沒有氣餒,實際上他早就料到總部那幫官僚炮製出的方案可能會行不通,而且他也知道備用方案的準備工作也已經早就在非洲大陸在展開了,現在是時候請示總部展開另一套方案了。 顯然這位副局級對付總部的那群傢伙很有一套,不知他使了什麼招數,沒費什麼事總部就許可了他的方案。方案其實並不複雜,既然設備上做不成文章,那就只能在交通工具上動腦筋了,現在已經確定了目標裝置將會在德國裝船啟運,但是具體在哪個港口哪家海運公司哪艘船,船上有哪家安保公司負責押運,這些一無所知。而根據在中心的那位內線提供的信息,目標設備將在10天內離開試驗中心。 時間不等人,鳳舞並不知道備用方案如何進行,但是她又接到了總部的命令,立刻返回非洲E國,並得到了一個聯絡地址,至於什麼時候用到這個地址,總部會通知她。 鳳舞沒有異議,只能執行命令,還沒來的及領略歐洲的風情結束就這次短暫的歐洲之行。但是她的心裡卻很興奮,因為她知道她肯定還會回來,這種高度機密性的任務,按照規定是越少人參與越不容易洩密,自己已經參與進來了,以後肯定還會有任務。說不定就是直接動手安裝設備到目標船隻,或者直接參與武力劫船,反正絕不會是現在的龍套角色。只要自己有過這樣超級重量級的行動資歷,就向著成為高級特工的方向又堅實的邁進了一大步。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憑自己的本事,憑自己接受過的那種訓練,肯定是將來預備重用的,要不然費那麼大勁訓練自己幹嘛?在別人看來她年紀輕輕的就撈到個副科級應該知足了,但是鳳舞可不這麼想,她是個朝鮮人,要在這個充滿中國人的社會裡出人頭地就得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當年高山這個伯樂發掘了她這個叛逃的朝鮮特工,把她從丹東的妓院里拉了出來,對她有栽培之恩,這次行動又力薦她參與,她得用實際行動為自己為高山爭口氣…… ********************************(偶素分隔線)4月29號,下午5點。 蘇晨從醫院裡出來,洪世泰開著車在停車場等著她。也許是心理的原因,蘇晨總覺得今天呂哲似乎和平常有點不一樣,但是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他依舊在逗她笑,好像她才是傷員一樣,但是蘇晨總是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或許是自己的原因吧,自己變了,所以看著別人也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違心的來到這裡看望他,自己的丈夫,之後就要去向別的男人主動奉獻自己的肉體,而且還是個非洲土著。而且自己失身的男人還不止一人,這就意味著自己要給丈夫帶不止一頂的綠帽子,要換了以前,自己絕對不相信自己能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丈夫的事情之後還能面不改色的面對著他繼續欺騙他,而自己剛才在他的病床前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她真得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自己真的是變了,還是說這就是原本的自己? 現在自己要去面對那個噁心的土著酋長了,就像刑犯走向刑場,該來的總躲不掉。咬牙忍忍吧,閉著眼睛忍過這一晚,明天就沒事了。 車開了,在市區內行駛,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市區的高級住宅區,這裡的住戶好多都是有錢的白人。車子在一家外表不起眼的紅磚建築前停下,洪世泰停好車,和蘇晨一起到了門前,這門外表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看起來還有些破舊。但是門口上方有個監控攝像頭正對著門口的位置。 按過門鈴,出來的是一個保鏢模樣的黑人壯漢,蘇晨注意到他的腰間掖著把槍,顯然洪世泰和他認識,這黑壯漢見是他,直接讓他們倆進去了。 蘇晨的心一直在胸口處懸著,一直提醒自己要忍耐別緊張別害怕。但是等見到那個酋長的時候,她還是差點想轉身逃走。這個傢伙一看就是個性變態的,光著身子露著一身的黑色肥膘坐在高檔真皮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根SM的那種黑色鞭子,看見蘇晨之後,嘿嘿的淫笑起來,就像一頭餓了兩個月的老虎見到了一頭小羊羔。 「按照約定,我把她帶來了。」 洪世泰就像交託一件物品一樣拱手把蘇晨送了出去。 那酋長嘿嘿的笑著,站起來,就那麼赤條條的抖摟這一身醜陋的肥肉和胯下那形狀可笑的小弟弟,大模大樣的走到蘇晨跟前,先圍著她前後轉了幾圈,就像欣賞一件商品一樣,滿臉飢渴的淫慾,然後不耐煩的朝洪世泰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洪世泰當然不會在這裡礙眼,轉身離開了。 「你……你會幫助我的丈夫吧。」 蘇晨儘管心裡害怕,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則自己這一趟不是白來了。丈夫呂哲的事是她的頭等大事,她必須要確定下來。其實她現在根本沒資格跟人家講條件,人家要是玩完了她事後再不認賬,她也沒有一點辦法。她現在就是拿自己的身體在賭,這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這取決與你。」 酋長的表情好像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我會照你的話做的……」 蘇晨投降了。 「我提醒你,這不會很快就結束的……」 手捏住了蘇晨的下巴抬起來,酋長的臉強行和她的臉靠在一起,深深地聞了口氣息,就好像吸了毒品一樣滿臉陶醉,然後突然獸性大發一樣,抓住蘇晨的衣服猛的撕開了,扣子崩散落地。蘇晨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手摀住自己的胸口,但是被強行扒開胳膊,然後是裙子,蘇晨閉著眼睛,顫抖著站在原地強忍著恐懼沒有逃開,她知道自己不能逃,就是跑也跑不了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咬牙忍受接下來的蹂躪…… 十幾分鐘後,洪世泰身處另一間屋內。 屋內的牆壁上有巨大的液晶平顯,秘密監控設備正把酋長和蘇晨兩人之間淫亂變態的一切忠實的記錄下來,畫面中,酋長正拚命地舔著蘇晨的兩腿之間,而蘇晨被戴上了一個特製的黑色亮皮頭套,只露出鼻孔和嘴巴,雙手被捆著固定在一張特製的椅子上,一付SM遊戲中受虐狂的賣相。同時酋長手中的情趣鞭子還不停的抽打著她的身子。 洪世泰看著畫面,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圖看向旁邊品著紅酒觀賞著這精彩一幕的年輕黑人男子,「不得不承認,你哥哥的品味挺獨特的。」 酋長弟弟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他唯一拿手的就是這個。」 停了會兒又問:「這個足夠了嗎?你的計劃……」 「放心,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你聯繫威廉了嗎?」 「他現在不在這個國家,不過,一切都在計劃之內,中國人應該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北京在歐洲隱藏著著很高效的情報網絡,只要他們想辦的事最終一定會達到目的,他們會有辦法的,這點不用我們操心。」 「簽約的事不能有任何變化。」 「我哥哥從不操心生意的事,他長這麼大只會守著這座金山玩女人揮霍。我讓他簽約他就會簽約的。」 洪世泰把目光移向另一側的牆邊處吧檯,高腳椅上坐著健美窈窕的金髮歐洲女郎,看見他的目光移來,舉杯向他致意。並故意翹起高挑的二郎腿,露出紅色緊身短裙下和黑絲襪寬邊之間那雪白性感的大腿肌膚,穿著尖頭高跟短靴的腳尖一挑一挑的,眼角眉梢帶著嫵媚的蕩意,挑逗之意非常明顯。 大多數男人看到這個女人,會迅速聯想到性慾。但是洪世泰可不是其中之一。 這個女人別看表面上人畜無害,但是真實的內心卻是冷酷無情的變態魔女,性格喜怒無常,也許此刻還和你做愛調情,下一刻也許你的雞巴還插在她的陰道裡她就能面不改色的要你的命。作為這世界上最具殺傷力的女僱傭兵,這女人大概可以稱為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女人之一了。也許有一天讓她往哪裡扔一顆原子彈,她大概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這個女人,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血腥而出生的。 對於這樣的女人,雖然和自己是一夥的,洪世泰也不想和她牽扯太多的關係。 視線又轉回屏幕,畫面上蘇晨已經被戴上了黑色的皮項圈和銀色的長鎖鏈,穿上了黑色的網襪和及膝的黑色長高跟皮靴,好像狗一樣在地上爬,酋長紮著馬步頂著她的屁股不緊不慢的動作著,還時不時的用蠟燭滴她,她的赤裸脊背上星星點點滿是紅色的蠟油。 接著球長的動作突然加劇,用手掐住蘇晨的柳腰,喉嚨裡發出狂野的喘息,瘋狂地頂撞著蘇晨的屁股,頂了幾下之後動作突然停止,只是腰部不停的抽搐擺動,明顯是高潮來臨射精了,而蘇晨嘴中發出撩人的哀鳴,全身好像抽筋了一樣抖動著,很快也癱了下來。 「結束了……」 洪世泰覺得這些視頻就足夠了。但是等酋長從蘇晨身體裡拔出來的時候,卻發覺這傢伙依舊是勃起的。 「他吃藥了,不靠藥物的話他甚至堅持不了五分鐘。」 酋長弟弟的語氣帶著非常明顯的蔑視。 「OK,為未來的酋長乾一杯。」 洪世泰覺得沒必要看下去了,他雖然喜歡性愛,也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性虐待這種事兒,他舉杯一飲而盡,然後離開了房間。此時畫面上,酋長正拿著一個巨大的注射器,嘴角掛著變態的笑容慢慢靠近正在地上喘氣的蘇晨,後者此刻正在設法清理自己兩腿間的粘液分泌物和散發著腥味的濃稠精液…… VIP房內。 酋長和蘇晨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在處於直播的狀態,酋長的生殖器上沾滿了粘液,黑中透亮,病態的勃起著,走起路來一顫一顫。他手裡拿的注射器很粗,看起來就像是給大牲口用的,蘇晨正趴在地上喘氣,看見這東西,嚇了一跳,本來還在用手擦拭著陰部兩腿間的粘液污跡,這下也顧不上了,翻身坐了起來,下意識的用手摀住了屁股。 「你……你幹什麼?」 情急之下,說的話都變成了漢語,然後才明白對方聽不懂。 「奴隸,誰讓你坐起來的,給我趴好。我要幹你的屁眼。」 酋長看著蘇晨的樣子,心裡大喜,他最喜歡看被他虐待的女人恐懼哀求的表情,那種痛苦掙扎的樣子能極大的刺激他的性慾,這個女人礙於身份不可能收為自己的性奴隸,但是就是這樣的女人凌虐起來才更有成就感,中國人算什麼,還不是被我壓在胯下當母狗。 蘇晨心中叫苦,這下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誰想到這傢伙如此變態。剛才被他姦污自己肉體的時候,自己絲毫感不到快感,只感到緊張害怕和痛苦,完全感到就是自己被強姦一樣。同樣是給姦污,失身給他和失身給洪世泰完全是兩種感覺。 「趴下,你這隻母狗!」 「是,主人。」 「你是什麼?」 「我是主人的母狗奴隸。」 蘇晨已經哭出來了,她感覺現在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什麼叫度日如年她現在才明確的體會到。這就是煎熬啊,就算自己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心理上也會留下深深的創傷。而且她現在還都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會給他摧殘成什麼樣。 如果她現在有自殺的勇氣,她真的想自己了斷算了。 她的身子被吊了起來,綁成SM特有的龜甲縛,特質的皮褲頭後面有個洞,正好把肛門露出來,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腳尖能勉強著地,身子好像蕩鞦韆一樣晃蕩著。 冰冷的針管強行推進了肛門,上面塗滿了潤滑油,硬生生的撐開了約擴肌,蘇晨感到那冰涼的硬物伸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驚恐的盡力扭動身軀,但是只是虛不著力的左右晃蕩,接著整管的液體推進了自己的直腸內。 肚內開始翻江倒海,蘇陳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羞恥到了想死的地步,盡力忍耐著,但是藥物的力量不是她能抗拒得了的,在失守的那一刻,她好像精神崩潰一樣的厲聲哭嚎了起來…… 看著顯示器上的這一幕,酋長弟弟也移開了眼神。他不是不喜歡性愛,而是不喜歡這種變態的方式。他的哥哥就是一個噁心的變態狂,真不明自己為啥和他是親兄弟,自己和他哪裡相似?真是搞不懂,他除了給自己的部族丟臉抹黑之外還會幹什麼別的?每個和他哥哥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哥哥的變態嗜好,在他們這個階層的圈子裡都已經傳開了。部族的發展他沒有任何貢獻,能有今天的局面全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 這樣的原始人,卻是部族的酋長,難怪那些中國人還把我們當作是原始的土著,因為我們的酋長就是個骯髒的類人猿。 他的手按住在自己胯間起伏的女人的頭,手指撩撥著她的金髮。仰天長出一口氣,所幸的是這種荒謬的局面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改變即將來臨。他將女人拉起來,一個撲身將她按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女人放蕩的笑著,滿含春情的眼神像能勾魂,他的瘋狂的解開自己的皮帶,將完全勃起的生殖器狠狠插入已經濕的一塌糊塗的肉穴內,對屏幕裡的畫面再沒有任何興趣…… 蘇晨的身體晃蕩著,被繩子吊在半空的滋味十分難受,使她被迫肌肉用力抗衡,但是緊縮的肌肉又夾緊了侵入自己肛門腸道的兇猛肉棒,酋長抱著蘇晨的屁股,好像砸夯一樣猛力入侵最深處,同時欣賞著自己的陰囊甩動起來砸在蘇晨陰唇上的皮肉拍擊的悶響。 「母狗,我要讓你的屁眼著火。」 酋長亢奮的喘息著,在肉裡狂搗,就像一頭發情的黑猩猩。 其實不用他說,蘇晨已經快要疼暈過去了,自己的屁眼完全是火辣辣的疼痛,自己和丈夫呂哲都從來沒有試過肛交,原本以為以後也不會有,但是沒想到竟然在非洲,被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非洲老黑給開了苞。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還不如當初給了丈夫好了,就是洪世泰也好。總之就不要是這個滿身臭味的變態老黑。 「哦……哦……母狗,你的屁眼真讓我爽極了……」 酋長的雙手抓住了蘇晨的頭髮,拉直了之後就像騎馬拉著韁繩一樣把蘇晨的頭拉的向後仰了起來,而後面全靠這股力量往前頂著,粗硬的黑色肉棒完全沒入柔嫩的肛門腸道之中,酋長的另一隻手凶狠的抽打蘇晨的屁股,啪啪打的極其響亮,蘇晨的哭喊聲開始的時候非常激烈,但是到後來卻了無聲息,好像整個人麻木了一樣,只是咬著牙死魚一樣睜著眼睛一聲不吭,身體則像一具沒有生命的肉屍一樣隨著酋長的頂撞而晃動著…… ************************************(偶素分隔線)5月2號,多克圖莫市公立醫院。 呂哲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這兩天他經常這樣發愣,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彷彿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就連當地警察毫無徵兆的跑來宣佈他可以自由行動也沒有引起他多大的反應,好想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事。 而這兩天蘇晨沒來過,洪世泰也沒來過。今天白鵬來了,告訴他東星礦業公司和對方今天簽約了,真的簽約了,洪世泰和蘇晨又有得忙了,幾乎所有人都又有得忙了。 呂哲被震驚了,覺得不可能,總覺得這裡有事。 簽約?可能嗎?就那樣的合同,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簽。而且這短短的時間內根本沒可能在搞一份新的合同文本,因為相關法律都不瞭解,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都還沒解決,還有那些矛盾分歧。簽約之意味著其中一方讓步了,有屁股想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對方讓步,難道是己方讓步了? 這種合同簽了,簡直是那割地賠款的的不平等條約一樣,公司領導層的腦子都集體進水了不成? 接著又聯想到自己的處境,公司和對方簽約和自己重獲自由幾乎是同時發生,難道這裡有些什麼聯繫不成?可能嗎?公司為了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職員,寧可賠多少億進去,接受對方的苛刻條件,換取我的自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金貴。 不想了,等我出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看來我要搞清楚的事情還不止一件呢…… 簽約現場,東星礦業的老總和對方酋長握手歡顏,身邊的各自跟班們都在鼓掌歡慶,香檳酒打開,泡沫四濺,氣氛熱烈。 洪世泰看著這一切,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 「喂,中國人簽約了,下面我該怎麼做?……OK,我明白。」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封郵件,他看了看內容,直接將其打印到了一張A4紙上,裝入準備好的一個信封內。 十分鐘後,鳳舞接到了加密線路上高山發來的指示,要她立刻到那個地址去取個信封。 很快,鳳舞來到了相應的地點,是個酒店的前台。沒費什麼事她就找到了給「漢森小姐」的包裹,其實就是一個信封。簽收了之後,到了沒人的地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A4紙,上面的內容讓她的心重重的跳了幾下。 不遠處,洪世泰注視著鳳舞的身影。 他以前就見過這個女人,就在來這裡的飛機上,那會兒當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真是難得,這麼年輕一個女人就敢來到這種地方,膽兒真肥啊。 想著想著,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但是那個女人似乎是感應到了有人在窺探她,突然扭頭向這邊看來。洪世泰嚇得急忙縮回頭去,這個女人還挺敏感的,有點高手的素質。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種獵物被獵手逼近的危險感,不知道她發現自己沒有。 沒發現對方向這裡過來,再看時,人已經沒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而且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拿出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 「喂,貨物已經被領走了。」 「是那個女人嗎?」 「是她,沒錯。」 「沒你的事了,該幹嘛幹嘛去。剩下的事我們會搞定。」 電話另一頭,簽約現場舉行的酒會上,酋長弟弟掛了手機,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站他對面的是一個高個白人,文質彬彬的有種精英的氣質,西裝革履戴著眼鏡像個學者的模樣。如果鳳舞在這裡的話,應該能認出以前見過他,就在吉布提,就在孟尼力克的辦公室樓下,那個無意中遇到的,從大樓裡走出開著奔馳而去的男人。如果呂哲在這裡,應該也能認出,在酋長的私人軍營裡,遇見的那個和洪世泰交談的西方人。 「我們就要成功了。」 白人舉起杯,酋長弟弟也舉起杯。 「為了我們的事業。「兩人同時轉向另一側,孟尼力克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倆,這兩個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直覺和這兩個人人合作,弄不好總有一天會被他們買了還幫他們數錢。 兩隻酒杯又舉了起來,這次是朝向孟尼力克。 「為了ICU的復興和聖戰,乾杯。」 孟尼力克無法拒絕,儘管他直覺覺得這倆人說話都是言不由衷。但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為了ICU的復興。」 ******************************(偶素分隔線)5月8號,德國漢堡港附近的一所公寓。 鳳舞坐在屋內唯一的桌子前,最後一遍和面前的這個不像是工程師倒像是黑社會打手一樣的粗壯德國男人確認著行動細節。 「好了,我都知道了。」 在最後一次演示結束之後,工程師到了離開的時間。 「記住,這次行動不能失敗。」 「好了小姐,我知道該怎麼做,這比我以前執行過的任務,簡直小兒科,當年我……」 「行了行了,你去吧。」 鳳舞怕他一吹起來又沒完了,趕緊打發他走了。這人沒什麼別的毛病,就是喜歡吹牛,自稱當年也是風起雲湧過。看他的年紀判斷他為「斯塔西」工作的時間不會超過5年,兩德合併之前,他實際上執行不了什麼很重要的任務,不過鳳舞並不打算揭破他。 這老兄走了之後,鳳舞呆在屋裡沒走,眼睛盯著筆記本,心裡在回想這些天的事情。 說真的,她現在才對副局級前輩在德國的龐大能量有了直觀的認識,認識越深越感到由衷的欽佩。 6天前,她的預感成真,重回法蘭克福,再次見到了副局級前輩。 高山的新命令是她必須全程參與信號設備的安裝,必須確認其使用效果。雖然沒說為什麼,但是鳳舞知道這就是一種暗示。對於副局級在德國的網絡來說,執行這種任務會增加暴露的幾率。而自己的這個生面孔則不存在這個顧慮。自己必須確認這玩意好使,因為很可能自己之後要親身用到。 而自己是海盜那邊的唯一聯繫人,自己幾乎是百分之百確定會參與接下來的關鍵性行動了,這是一次好機會! 那張神秘的A4紙上有他們需要的信息,目標船隻是一家西班牙海運公司名下的「海灣公主」號,在漢堡港靠岸。接下來,工作的關鍵則完全依靠這位副局級前輩在德國的關係網是否能幫他們接近目標貨輪或者目標設備。事實上,他的網絡裡面絕對不缺乏這方面的能量。 很快,這位大牛就開始著手安排他們進入漢堡港的事情。他沒有透露由誰來設法作這件事情,很久很久之後鳳舞才瞭解到執行這次秘密任務的是一位前東德國家安全部的高級特工,他是副局級前輩在德國物色到最有價值的間諜之一。 這個人過去也曾經是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國家安全部的功勳級特工,非常年輕時就受命控制「斯塔西」在當時的西德的一個情報網,在兩德統一後,他的上級蹲了大獄,他也差點進去。後來聯邦德國雖然對當年同一民族之間的內耗既往不咎,但是他還是丟掉了工作,失去了優越的生活條件。遊蕩在高失業率的東德無所事事的他在1993年遇到了當時在法蘭克福工作的牛人前輩。他們共同的意識形態背景和這位上校對聯邦德國的深刻仇恨讓他很快同意為中國國家情報機關工作。在這位上校為中國工作的18年中,他為中國貢獻了數不勝數的極具價值的情報。牛人前輩也因此而平步青雲,升級成了現在副局級前輩。 上校在西德有自己有效的情報網,想來過去也曾經通過漢堡港做點什麼,因此他很快就為鳳舞找到了一個在漢堡港工作的嚮導。化了妝的鳳舞穿上了港口非常常見的工程師制服,走進漢堡港的集裝箱貨載區附近的一個海員休息室。漢堡市是一個國際性的大港,在這個港口中東方人和其他種族一樣顯得很是平常,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除了在酒吧間吃晚飯的那個嚮導。 按照事先的約定,他主動向鳳舞打招呼,問她是哪個國家人,作了一番簡單的對號入座的暗語對答後,倆人切入正題。 在他在附近的臨時住所內,這位相貌堂堂的德國機械工程師告訴鳳舞,目標船隻「海灣公主號」還沒有進漢堡港,但是他已經知道了那艘3萬噸級的滾裝輪將要停泊在哪裡。而且,他將負責那艘貨輪的檢修工作。 這是個好消息,但是接下來鳳舞卻得知她想上船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位工程師表示他可以趁上船作日常檢修之時,把鳳舞要安裝的設備裝在她指定的地方。作為一個資深的機械工程師,他很快就找到了竅門怎麼拾掇那台定位儀。 4天前,期待已久的「公主」如約進入了漢堡港,開始進行出海前的例行性維護。 2天前,副局級在物理研究中心的內線也通過電子郵件發出了「我的工作、生活一切順利」的信號,通知電磁裝置已經離開中心。 今天,在工程師上船檢修前,鳳舞又在他的臨時住所和他見了面,他拿走了剛剛從筆記本電腦裡取出的儀器。 接下來就是煎熬似的等待,鳳舞在腦海中反反覆覆把各方面行動的細節過了一遍又一遍,都覺得沒什麼問題,在非洲發生的槍戰,那已經證明了是個誤會,自己完全是個無意被捲入其中的局外人。而去取那個信封的時候,那個時候……那完全是自己的直覺,似乎覺得有人在窺探自己,但是後來時間緊迫,同時來的時候沒發覺有人跟蹤,而且信封的內容現在也證明了完全是真實的,應該不是個陷阱…… 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那個愛吹牛的工程師到底行不行,副局級前輩找來的人可靠性上應該錯不了,但是這個任務實在是非同小可,萬一出了岔子,被警察、甚至被德國安全部門盯上,自己可能想跑都很困難…… 3個小時後。 終於,老天爺睜眼了,煎熬結束了,鳳舞的手提電腦內的另一台儀器上出現了一串令人無比興奮的電子信號,這顯示第五總局的設備已經被安裝到位,接下來的幾十天內它將進入到休眠狀態,直到目標到達預定下手的地點時,被衛星傳輸的信號自動激活。當愛吹牛的工程師回到他的居所時,鳳舞已經離開了,不過他的床上留下了一個裝著20000歐元的信封和一張去中國旅遊的邀請函(在中國人的地盤,他會受到最高規格的招待,這是很多為中國工作的情報員夢寐以求的最高獎賞)不過回到法蘭克福,鳳舞卻得到了一個聽起來不是那麼讓人欣喜的消息,日本人僱傭了世界上最優秀的保安公司以色列的貝爾卡納公司為「公主號」提供安全保障。那些精明的猶太人帶了槍械,還有來了不少的電子設備,估計有可以監視整艘船各個可能的滲透點的攝像探頭,這意味著如果鳳舞沒有充足的人手和火力的話,可能還啃不動這艘船。 這樣的陣容,依靠孟尼力克的那幫雜牌軍是不行,但是這不是鳳舞需要操心的問題,她相信高山肯定會作出安排的。 ****************************(傳說中的分隔線) 5月25號,亞丁灣。 鳳舞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遙望著海平面,全身心的享受著著心中的澎湃激盪。她喜歡這種感覺,別人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會感到緊張恐懼,但是她只會感到興奮刺激。 從德國回來之後,一掃先前的如履薄冰,所有的事進行的都比較順利,至少鳳舞自己是這麼覺得,隨著一個個好消息的到來,現在的她很有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心態。 先是德國那邊傳來消息,副局級前輩的網絡再次表現的極其給力,不負眾望的找到了對付那幫以色列僱傭兵的招數,成功的在目標船上安插進了一個內應,就是船上的廚師。這個招數其實是副局級和匆匆從西班牙趕來的另一個歐洲處特工經過研究搞出來的,目標船隻原本的那個廚師因為收買不動,於是副局級的上校朋友安排了一場常見的碼頭鬥毆,那個正直的廚師被打的住了院,船上沒了做飯的,問題就嚴重了。 更糟糕的是,船上還有以色列人。猶太人的飲食禁忌和阿拉伯人同樣麻煩,帶血食物不能吃,獸類只吃牛羊等分蹄的動物;水產食品無鰭及無鱗的不能吃。百密一疏的日本人卻忘記了這一點,他們沒有為那個猶太人組成的公司特別安排一個廚師。於是乎,當廚師住院了之後,整個漢堡港找不到一個可以上船的會做猶太菜的廚子。當趕到港口處理問題的日本人為此如坐針氈時,那位拿了兩萬歐的「好心的」工程師為他們介紹了一位中國廚師。 然後這位中國廚師的廚藝把所有人都給鎮了,甚至包括押船的日本技術參贊也被他做的壽司鎮了,然後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實際上這個廚師是中國國家安全部派到歐洲的非法間諜(沒有外交官員身份)中的一個,他在進入安全部門之前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廚師,後來他曾經作為中國駐德國大使館大使官邸廚師在柏林工作過,之後他在當地遇到了幾家中國餐館的邀請,在使館1年工作任期結束後,他沒有回國,而是留在了德國。儘管他這種行為是中國駐外人員非常忌諱的「出走」但是因為他不是外交官員,國內法律拿他沒招。後來,他獲得了在德國的永久居留權,也成為一家著名德國飯店的高級廚師,不過因為他的原因,他的老婆孩子一直辦不了出國。2003年,他回到了闊別5年之久的祖國,他主動聯繫安全部的特工,他以為安全部門工作為條件,換取家人獲准出境。 事實證明,儘管這哥們崇洋媚外,但是他並沒有對不起他的祖國,在後來的8年中,儘管他作為間諜的表現很一般,但是他還是忠實地完成了國家安全部交給的各項任務。8年後的現在,他接到了他間諜生涯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使命:在海灣公主號到達目標區域時給船上的人下藥,並提供船上人員的動向。 這是第一個好消息,知己知彼總是百戰不殆的。第二個好消息是,國內總部因為船上有自己人的存在,同時又比較忌憚那幫以色列僱傭兵,怕萬一內應失手靠那群海盜難以穩妥的完成任務,所以不出鳳舞意料的決定這次動手劫船不需要海盜船參與,而是動用第一總局所屬特別行動局的秘密突擊隊。 2003年胡哥上台之後,中共中央開始著手對軍隊進行改組。國家安全部第三總局開始逐漸控制總政治部所屬的幾個部門,大批辦公室中的軍人脫掉軍裝,成為國家安全部或者國防部的文職工作人員。與此同時,國家安全部第五總局接收了總參三部在國內外的大部分技偵力量,只把與作戰直接有關的部門留在了軍隊編制中。分散在各大軍區的特種偵查部隊也進行了整合,總參謀部、國家安全部都擁有了直屬的可以直接投入軍事行動的特種部隊。 國家安全部在這場變革中收穫頗豐,第一總局建立了專職海外秘密行動的特別行動局,第二總局建立了反恐行動局。但是相比都是從武警裡面挑人的反恐行動局,特別行動局管理下的突擊隊來自海軍陸戰隊、空降兵、各軍區直屬的偵查部隊,是最精銳的部隊,而且是目前中國各支特種部隊中實戰經驗最豐富的,他們曾經被派往阿富汗、東南亞、中亞等國家和地區執行絕密任務。 能和這樣一隻精銳特種部隊並肩作戰同場競技,鳳舞更是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當初她在朝鮮人民軍牡丹旅接受的就是特種部隊和特工的訓練,遇見同樣的高手,自然生出攀比之心。 而之後和孟尼力克的見面也很順利,在得知不用自己動手也能一分不少的按價收錢之後,這老奸巨猾對鳳舞提出的計劃滿口應承。鳳舞和他談好了行動之時的聯繫方式,當然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此次行動的具體情況,作為黑道老手他表現的也很懂規矩,沒有追問。在到達吉布提後的第3天,總部通知鳳舞去一個秘密地點去取電台,並交給了孟尼力克。 而8天前,新的一批中國海軍護航編隊抵達索馬裡海域,此次護航戰艦包括一艘崑崙山級塢登,還有著名的板磚宙斯盾171,以及一艘綜合補給艦。而那艘大塢登上,隨船來的有一批神秘的客人,之後鳳舞終於得到了出海會合的命令。 用於執行任務的貨輪是和「海灣公主號」噸位相差不大的一艘滾裝輪,被戲稱為「山寨公主號」船上有大型機械臂和一個直升機機庫、起降平台,後兩者都是對那艘貨輪臨時改造的產物。在船上,鳳舞見到了她在特別行動局的戰友們,也瞭解到了計劃的全貌,那就是不在亞丁灣動手,而是等目標船隻進了印度洋之後再下傢伙,而鳳舞的主要任務就是得手之後在兩艘船抵達古達灣的時候,用電台聯絡孟尼力克,在他團伙的泊船區域將貨物由海灣公主裝到山寨公主上(最初的計劃是將海灣公主改頭換面,直接開回國,但是總局的頭頭們害怕中途露餡,所以加派了一艘船)因為根據臥底廚師傳回來的情報,以色列人使用的攝像探頭不適應海上的鹹濕環境,設備經常出現故障,這幫僱傭兵已經對不斷地修理和更換探頭變得很是不耐煩,漸漸的,他們已經對監視屏幕上時常出現的黑屏見怪不怪了。這顯示那些習慣了在陸地上進行緊張的保安任務的猶太人顯然對枯燥、漫長的海上保安任務失去了應有的敬業,他們對海上的危險缺乏足夠的警惕。 高山在分析了這一系列情報後,認為這些以色列人只有在亞丁灣的「海盜天堂」才會保持應有的警惕性,也就是說他們在印度洋上航行的時候很可能「打瞌睡」而最好的攻擊時間就是那個時候,這回第一總局那些自命不凡的頭頭們也贊同他的計劃,畢竟這幫人也不是對業務一竅不通。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順利,現在真的是萬事俱備,鳳舞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次行動沒道理失敗。 轉身回到艙內,帶隊的突擊隊隊長正和同來的兩名特工研究行動細節,這兩名特工同樣隸屬於第一總局特別行動局,都是會兩下把式的武裝特工,他們為了熟練使用吊裝花了很長時間在一艘西班牙巴松造船廠製造的和海灣公主號同級的船舶上進行了操作訓練。 而其他的突擊隊員則默默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從容而專注的一遍又一遍檢查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似乎即將到來的戰鬥可能會產生的危險並不能絲毫影響他們。他們的使用的武器全都是正牌美國貨,M4突擊步槍、M79手提榴彈炮、米尼米機槍、M24狙擊步槍、M72火箭筒,看不到一絲一毫能和中國聯繫起來的東西。第一總局特別行動局的突擊隊員從來都不允許使用自己國家的武器,因為他們不會在自己的國家裡戰鬥,而他們的使命又是官方竭力要保密的。 這次一起來的突擊小隊由前海軍陸戰隊組成的,有意思的是,他們原先是被訓練執行反海盜任務的突擊隊。不過,作海盜和反海盜其實只有一步之遙,因為他們使用的作戰技巧是相似的。這些年齡在25歲左右訓練有素的海軍陸戰隊老兵大多是漁家子弟,對海上惡劣的環境應付的游刃有餘,鳳舞和這些初次見面的戰友相處的很是融洽,從他們那裡她懂了不少在船上生活的訣竅。 就在這時,突然上面的指示來了,接著筆記本上高山的面容出現了。 「計劃有變,行動改由在亞丁灣海域執行。」 高山下達命令時,似乎能看到臉上閃過的無奈神情。 「什麼?」 不但鳳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兩外的兩名特工也是大吃一驚,原本箭在弦上的計劃現在臨時說改就改,要改怎麼不早點說?這難道是兒戲嗎?這樣的胡來,要為這次行動增加很多不可預料的變數,時間上可能會錯過最佳時機,也許船上的內應會因為這突入其來的變化而搞的措手不及,變得掌握不好下藥的機會,更可能會暴露自己,要知道那夥計可是一個人孤身在虎穴裡。 「為什麼要改變計劃!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鳳舞氣的衝著屏幕大喊。 「部裡的領導出於大局考慮,認為如果在亞丁灣上執行此次任務更合適一些。」 高山的表情著實透著無奈,雖然他是這次行動的具體負責人,但是畢竟他不是安全部部長,當他更上面的命令壓下來的時候,他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原來在第一總局和第五總局將最後的行動方案報告給國家安全部總部時,部黨委的高官們發生了分歧。有些人認為在印度洋上執行此項任務,不太好將這次襲擊歸咎為亞丁灣猖獗的海盜分子,因為海盜襲擊船隻多發生在紅海和亞丁灣,一旦日本人和歐洲人意識到是某些國家的情報機關在幕後插手,並派人深入調查,可能在很多問題上給中國政府造成麻煩。為了國家聲譽的考慮,國家安全部一把手認為計劃仍然應該在亞丁灣區域執行。儘管當時在會議上,第一總局的頭頭和高山據理力爭,試圖說服部黨委不要臨時改變計劃,以避免參戰突擊隊員不必要的損失,但是會議仍然通過了那個方案。 「要改怎麼不早點說?」 「執行命令吧。總部相信你們有能力成功,你們也必須成功。」 高山的通話結束,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命令下了只能服從。 沉默了片刻之後,船隻航向的方向改變,開足馬力駛向亞丁灣。 「傻逼呀,真他媽傻逼呀,耿會川你就是一大傻逼。我日你二大爺,你他媽比腦子裡有屎啊你!你他媽將來生孩子沒屁眼,出門被車撞死!」 鳳舞一邊操著舵輪,嘴裡一邊不停的問候他們單位的總老大,現任的國安部長大人。其他的兩個特工同樣也是一邊忙碌一邊罵不絕口。國安部所有他們知道的部長局長級的高官都被他們罵了一遍,連祖宗十八代都輪流問候遍了。 不過相比他們,突擊隊的戰友們因為經過了長期的軍旅生涯,養成了絕度服從命令的習慣,似乎對於這樣的中途改變命令並不在意,反而來勸他們別那麼大火氣。反正最後都要靠槍桿子定勝負,在哪兒打都是一樣收拾那幫小子。他們自信的態度終於是讓鳳舞他們不罵了,而且原本大壞的心情又回升了不少。 與先前的一帆風順相比,這是這次行動以來所遇到的第一個不順利。 鳳舞等幾個領頭的又在駕駛台研究路線,由於計劃中途改變,時間實際上已經浪費了很多,現在他們是真的趕時間了。 「從加密衛星訊息中得知,目標船隻已經穿過蘇伊士運河、進了紅海海峽,現在離我們的距離不超過1000海里。為了節省時間,現在咱們的船得避開印度洋上的季節性逆流,向索馬裡海岸方向全速前進,從那附近的順水海流區通過,這樣應能給咱們節省不少時間。」 「那行,就這麼定了,媽的這幫兔孫王八蛋,想他媽折騰死下邊的人。」 船長是國安系統的老海員,長年跑海的行家,他制定的路線應該不會有錯,鳳舞他們只有贊同,山寨公主號開始駛向索馬裡海域。 夜間,山寨公主在距離索馬裡海岸39海里外的海域航行。 這裡恰恰是海盜襲擊高發區域之一。突然意識到作為「海盜」的山寨公主號也有可能成為真海盜的襲擊對象,於是船上的警戒雷達都打開了,監視周圍的可疑船隻。所有的突擊隊員也把手裡的武器準備好,隨時準備和來襲的海盜交手。 鳳舞和突擊隊員們呆在一起,她的手裡也拎著一把上了膛的M4,經過熟練的拆解檢查之後,這群海軍陸戰隊的小伙子放心的把武器交給了她。他們意識到這位漂亮的美女對於槍械的老練不在他們之下,偶爾的一兩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更顯示出她曾有過的軍旅痕跡,所以更加有親近感,雖然紀律要求他們嚴禁打聽她的背景,但是都過來和她聊天說話。 正聊著的時候,警報響了。所有人精神一振,突擊隊員們端著槍全體衝上甲板,而鳳舞則進了駕駛台。 「怎麼了?」 「警戒雷達發現3只快艇在距離我們3海里外的地方出現,他們分成三個方向向我們包抄過來。」 船長沉著的通報情況,末了還加了一句:「肯定是海盜。」 這時候突擊隊員們已經在甲板上各就各位了,在枯燥的大海上憋了這麼多天總算是有了開葷的機會,人人都是滿眼殺氣,只等著那幫海盜過來送死。但是鳳舞他們幾個特工卻知道此時不宜交火,因為距離索馬裡海岸太近,一旦被國際護航部隊遇見,會大大拖延前進的腳步。山寨公主號開始全速向遠離海岸的方向駛去,但是那些該死的快艇速度達到了40節,遠遠超過他們,怎麼甩也甩不掉。 在對方的快艇就到達了3-4鏈左右的距離時,看來交火已經不可避免,鳳舞端著槍也上了船甲板,通過那個古怪的微光夜視儀,看到快艇上的閃爍的槍炮火光。 「他們有高射機槍。」 旁邊的一個戰士大喊道。 跟著呼嘯的50口徑子彈就從空中掠過,直接打在了救生艇上,頓時給上面開了一個大洞,碎片橫飛,然後子彈像雨點一樣蓋了過來,打在船舷上和救生艇上。 「遭遇襲擊,準備交火,打打打!」 通訊器裡面隊長大馮開始吼叫了。 還擊的火力爆發了,沒有槍聲,因為他們有更好的選擇。甲板上一股火光一閃照亮了周圍,一道白煙帶著淒厲的呼嘯劃過夜空,離船最近的一艘小艇頓時炸成了巨大的火球,另外兩艘這才搞清楚弄錯了目標,緊急轉向想跑,但是兩枚追殺的火箭彈沒有放過他們,猛烈的爆炸將他們送上了西天。 很快一切歸於平靜,連一分鐘都不到戰鬥就結束了。除了救生艇輕微受損外,沒有任何人員傷亡。鳳舞見識到了這群殺戮機器的高效破壞力,但是這場意料之外的衝突也迫使他們不得不該改變航線,向上級匯報了之後,山寨公主號再次改變了航線。 這是自第一個不順利以來,發生的第二個不順利。鳳舞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儘管她相信他們這群人的專業技能,但是她覺得運氣已經在悄悄地遠離。 5月30號深夜,E國近海海域。 鳳舞在駕駛台裡,看著那艘破浪而去的滾裝船,哈欠連天。這是給他們送給養的船,卸完了東西現在回去該幹嘛幹嘛去了。 由於被迫遠離索馬裡海岸線,路線一改再改,額外耗費了大量燃油,他們玩命狂奔到E國附近的近海海域,終於提前擋在了海灣公主號的航線上,但是燃油消耗過大。一艘在阿薩布港的香港滾裝船緊急奉命前去和山寨公主匯合,給他們補充了油料和食品。大家的心情都有好轉,認為運氣又回來了,現在他們可以暫時喘口氣,耐心的等在海上,等著他們的獵物露面。 「看來這次是有驚無險哪,到底還是讓咱們趕上了。」 大馮站在鳳舞的邊上,頗有點感慨,海上長時間的枯燥生活並沒有消磨他的銳氣,反而眼中透露出對於戰鬥的渴望。 「對,有驚無險。」 鳳舞接了個茬。她心裡想像著此時總部是個什麼景象,也許就在這個時候,國家安全部數百名工作人員正在為他們的攻擊計劃忙碌著。第五總局的科學狂人們也許正在調動海洋衛星監視在印度洋上緩慢航行的目標船隻;同時另一些技術人員也許在專心致志地計算美國、日本、俄羅斯等國家的偵察衛星的過境時間,已確定最佳的攻擊時間和攻擊位置。第一總局的人也許正在操心亞丁灣海域附近的天氣和臨岸國家海軍、國際護航部隊的動向。 這些都是也許,她不可能親眼看到,也不可能聽誰證實。不過唯一她肯定的是絕對有更多的人在關心如果他們攻擊計劃失敗後,該怎麼補救,該推誰出來背黑鍋。 「咱們需要恢復體力,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馮的建議很是正確,也許接下來有一場惡戰,體力是必要的。他們此時的心情遠沒有鳳舞幻想中總部那些為他們操心的技術人員們那樣緊張,長時間的海上旅行已經把他們折騰得十分疲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等待最後的攻擊。 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回艙室裡做大夢去了。 5月31日當地時凌晨,海上下起了大雨。 鳳舞在睡夢中被叫醒,之後意識到該來的終於來了。 全體人馬聚積在駕駛台,聽著任務簡報。根據總部的通報,「維森公主號」已經進入伏擊區,距離他們只有50海里的距離,行動開始。 鳳舞接到了目標船上的廚師朋友發來的一串微弱的電碼,藥效2小時後發作。總部也通過實時衛星通訊告知他們準備在2小時後發起攻擊。山寨公主號以25節的航速很快接近了海灣公主號,船上的無線電操作員很客氣地依照航海慣例向海灣公主發出了一串明碼電訊,向船員們問好。 如果藥效起作用了,對方不應有任何回答。 海灣公主也發回了一串訊息,但是信號最終沒有成為一個完整的句子就終結了。 「成了!藥效發作了!」 鳳舞興奮的喊了一聲。事實上這是個陷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對方的首要任務是保證貨物的安全,不可能把對手引到船上來一場可能會傷及貨物的戰鬥。 「行動!」 大馮吼了一聲,突擊隊員們立刻全體上了甲板。 很快,兩船靠近到了2鏈的距離。 雨夜中對方船上的點檔燈火依稀可見。由於氣象條件不好,突擊隊員們不能冒險使用他們的直升機和動力傘。 「快,靠近靠近!」 大馮在甲板上用對講機指揮,山寨公主靠到了海灣公主的左舷,保持同向航行。 「無線電,無線電,快點無線電!」 這一套事情突擊隊員們很門兒清,無線電干擾裝備打開後,覆蓋了周圍所有的無線電頻道。兩個狙擊手瞄準了目標,準備掩護突擊組強行登船。咚咚幾聲槍響,拋繩器和射釘槍在兩艘船之間架好了繩索橋。 「上!」 大馮的吼叫聲又響起,帶頭第一個滑蕩了過去。 突擊隊員們一個接一個輕盈地蕩了過去,站穩後即刻組成戰鬥隊形,衝入船艙。 鳳舞是最後一個蕩過去的,而且驚喜的發現等待她的是預料中的最佳結果。幾分鐘後,突擊隊員們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順利地控制了這艘船,把那些「爛醉如泥」的保安人員和船員們綁起來之後扔進了錨鏈艙。 「一切順利。成功控制目標船。開始執行第二階段方案。」 鳳舞努力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向總部發回訊息。突擊隊員中有的是駕船好手,兩艘船很快就重新啟動,向事先與孟尼力克團伙事先約定的海區航行。 約定好的地點是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小海島。之前已經向孟尼力克的電台發了信號,在鳳舞他們還在興奮的吃飯慶祝成功的時候,雷達上出現了幾個信號,海盜方面接應的人按照約定出現了。 孟尼力克的人乘著三條小艇出現在了海灣公主號周圍,在他們的引導下,山寨公主和海灣公主駛入了小島的秘密港灣裡。不得不承認海盜的眼光很準,這個港灣具有修建良港的水深條件,至少在他們的建設下,這裡成就了一個設施良好的港口。 島上有一個20噸起重能力的機械臂,還有完整的輸油設備,不過那套電磁設備比它這裡能夠提供的周轉能力要重得多。這也就是為什麼山寨公主上臨時加裝了大型起重機械臂。 「啊,親愛的鳳舞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在島上,孟尼力克笑容可掬的出現了。鳳舞也滿面春風的迎了上去,互相致以虛情假意的擁抱和問候。因為還需要用他這兒的地方,所以還沒到卸磨殺驢的時候,而且這裡是他的地盤,鳳舞還得和他敷衍一陣。 「哦,大手筆啊,這次又搞到什麼貨了?」 「呵呵,我只是個跑腿的而已,這個問題只有我的老闆才能回答你。管他那麼多呢,只要大家有錢賺就行了。」 「哦,說的沒錯,這次的錢……」 「沒問題,你看這艘船怎麼樣?」 鳳舞指了指海灣公主號。 「你是說這艘船?」 孟尼力克睜大了眼睛,海灣公主號排水量有三萬多噸,改頭換面一下再轉手賣出去,怎麼著也得掙個上億。這女人……真大方啊。她連船都不要,她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沒錯,有沒有興趣。」 鳳舞倒是不在意,反正按照計劃這艘船也得放棄了,乾脆拿出來做人情。 「你是個真正的生意人,可惜我們相見的太晚了。」 孟尼力克的眼神有點複雜,鳳舞一時沒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概是相見恨晚的意思。或許他以前是沒遇見過像自己這麼大方的客戶,感慨幾下也沒啥了不起的。 「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以後沒合作機會了嗎?」 「當然有的是機會,從現在開始你在我的客戶名單上永遠列第一位。」 孟尼力克笑著,現場開了一瓶香檳,「需要我的人幫忙的話就說一聲。」 「多謝。」 正說著,大馮在通訊頻道裡呼叫鳳舞。 跟孟尼力克說了一下,鳳舞過去,大馮低聲告訴她吊裝那邊出了點問題。鳳舞一聽皺起了眉頭,吊裝設備可不是說著玩的,這要搞不定,等於是前功盡棄了。先前有了幾個不順利,好不容易順了一回,現在又出毛病了。難道運氣又變壞了?鳳舞的心中又開始打鼓,趕緊返回船上,見那兩位同事正忙活的滿頭是汗。 「怎麼回事?哪兒出問題了。」 「那東西,還不太好弄。」 其中一人回話了。 「你們不是事先練過嗎?」 鳳舞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這船改裝過,和原來的同級船不一樣,他那個艙內導軌跟原來的變了,按原來的程序走,沒反應。」 另一人滿臉苦水,一邊說一邊到處翻著船上的使用說明書小冊子。因為這套設備非常重要,金貴到不能隨便出現損壞,在沒弄清楚新導軌設備操作程序之前,他們不敢胡亂試驗。 「那說明書呢,說明書上有沒有辦法,你找找說明書。」 「這他媽都不是英語的,看不懂。」 操作台上一堆小冊子被翻得亂七八糟,鳳舞隨手拿起一本,發覺確實不是英語,好像是西班牙語的。 「我靠……真他媽……」 鳳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是應了那句話,事先計劃的越周詳,越會有你想不到的狀況出現。人家副局級遠在千里之外運籌帷幄,辦的事每件事都很順利很扎實。到了自己執行階段就不斷的出狀況,誰能想到這該死的西班牙語把人給難住了。時間一點一點的在過去,那兩位老兄還在滿頭是汗的翻那些該死的小冊子,沒時間可浪費了。 「算了算了,別再找了,把使用手冊傳輸回國內總部,讓他們趕緊找人翻譯,之後再發回來。」 其他人開始忙活起來之後,鳳舞又下了船,她還得去對付孟尼力克那隻老狐狸。 「怎麼了?是不是出問題了?」 老狐狸眼瞅著鳳舞,眼神中帶著戲謔。 「一點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鳳舞面不改色。 時間在流逝,船上的人在焦急的等待著手冊的翻譯結果。孟尼力克的手下已經把海灣公主號的船員和保安都給弄出來了,就等著這邊把貨倒過來然後接手船隻,卻見對方這群人在這兒圍著個船上的導軌設施無計可施,都有點等的不耐煩。孟尼力克轉身說了句什麼,從他的手下裡找出來了一個看樣子像是工程師的傢伙,讓他上去看看。 鳳舞也是等的有點心急,也沒阻止,心想萬一這人能找著什麼竅門呢。 結果這傢伙上去之後沒幾分鐘,還真管用,導軌的運轉轟鳴聲響了起來,設備成功的運轉起來了,那個巨大的裝置被緩緩地抬升到貨艙口。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鳳舞更是長出口氣,心想這幫海盜還真不白給,手下還真有人才,她剛想給孟尼力克道謝,突聽的「碰「的一聲撞擊聲響,她的心忽悠一下差點跳出來,再看那個裝置給卡在了貨艙口,完全動彈不得。 我靠!鳳舞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這要是給碰壞了可就糟了。再看孟尼力克的臉上還是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她的氣可不打一處來。 「趕緊叫他給我下來!」 鳳舞指著那個工程師,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回船上。 過去了大概2個小時之後,總部的翻譯結果總算是回來了,不過由於設備莫名其妙地卡在了艙口邊,那個說明手冊根本無法解決問題了。鳳舞只好下達了命令,讓人把船上唯一的一個機修工弄醒,她自己則套上了頭套,讓周圍佈滿了黑人海盜,以烘托氣氛。 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那機修工看見周圍凶神惡煞一樣的海盜,都篩糠了,滿口同意幫他們解決技術問題。 到底是自己的船,毛病很快就解決了,似乎是一個什麼齒輪被撞壞了。接著巨大的裝置終於被吊了起來,慢慢地運到了山寨公主的甲板上。當這個幾十噸重的大傢伙接觸到船甲板的時候,鳳舞的心神總算是安穩了下來。正準備叫孟尼力克接收船隻,通訊頻道裡突然響起了大馮的警告。 「周圍有埋伏!」 鳳舞渾身一震,伸手拔出了手槍。而孟尼力克也是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小港周圍被綠色密林植物滿滿覆蓋的山坡上,接著一聲子彈的呼嘯,孟尼力克的半個腦袋好像個西瓜一樣碎了,血肉腦漿還有頭髮濺了鳳舞一身,屍身栽倒在地。 現場頓時一陣大亂。 鳳舞則條件反射似的膝蓋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孟尼力克的手下大聲吆喝著端著槍向叢林方向射擊,卻沒有向鳳舞一方開火,顯然是知道襲擊來自何方。突擊隊員們的反應要快得多,孟尼力克剛中彈,他們中暴露在空曠地帶的人就用猛烈的閃避動作找好了掩護。接著煙霧彈接二連三的爆炸,然後還擊的槍也響了,子彈在空中穿梭,形成了一片紅亮的火網。 鳳舞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後,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順勢一滾,滾到了旁邊的一個廢舊錨鏈後面。 對方同樣是職業高手,因為附近其他地方很快被密集的槍彈火力覆蓋,幾名端著槍四處亂掃的海盜被打的血肉橫飛,另幾個轉身欲逃的海盜也被狙擊手又快又準的逐一點名,總之沒有及時找好掩護的人在第一時間都被彈雨打到了。鮮血順著有一點傾斜度的岸坡堤流到鳳舞的身邊,此刻她的腦子裡只有「中計」兩個字。 對方顯然是早有預謀,就是衝著他們來的。孟尼力克肯定是知情者,但是卻被對方利用完之後幹掉,子彈是從附近山坡那片叢林中射出的,鳳舞無法看清對手,自然也談不上反擊。 很快從山寨公主號的那個方向傳來了辨哨般尖利的槍聲,那是美制M-24型狙擊步槍的槍口噪聲,緊接的是M-249型機關鎗的射擊聲,M-4、M-79榴彈發射器也投入了戰鬥。大馮在無線電通訊裡大叫著讓鳳舞不要動,他們馬上把她弄回來。 經過拚命地火力壓制,對方似乎出現了頹勢。大馮和另一個人舉著防彈盾牌跑了過來,然而對面數個地點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呼嘯和白煙火光,4枚火箭彈同時飛了過來。 「不!快隱蔽!」 鳳舞脫口大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的技術非常高明而且專業,幾枚火箭彈的彈著點分佈完全籠罩所有死角,接著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泥土沙石飛濺,巨響幾乎震聾了鳳舞的耳朵。防彈盾牌飛上了天,還有半截胳膊,爆炸把兩人掀翻在地,其中一人在沒有爬起來。大馮滿臉是血泥的晃晃悠悠剛爬起來,一發子彈準確的從側面洞穿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濺而出,他本人晃了一下,重重栽倒在地。 而船上也發出了驚呼聲,另一隊敵人從海裡偷偷的潛了過來,此刻已經突入了船上。 而對面的火力立刻開始加強,重機槍和火箭彈橫掃著地面,甚至還有無後坐力炮的炮彈,顯然剛才是刻意隱瞞實力。突擊隊員們在這樣的重火力面前根本難有作為,掩蔽物被接二連三的摧毀,後路又被人抄了,更可怕的是空中響起螺旋槳的轟鳴,一架OH58D齊奧瓦直升機出現在頭頂。而樹林中一輛國產的63式兩棲坦克噴著黑煙開了出來,後面影影綽綽跟著不少人影。 「撤退!快撤退!」 鳳舞在通訊頻道裡大喊,接著頭都沒回甩手就是一槍,一個悄悄從側面靠近過來的槍手已經端起了槍,但是沒來的及扣動扳機就被子彈擊中腦門,仰面翻倒。鳳舞接著對著草叢猛扣扳機,一陣彈幕擊退了後面的人,然後轉身滾入了水中,一個猛子往水裡猛扎,然後拚命向遠離海岸線的方向游去,現在茫茫的大海是唯一的生路了。 從這些襲擊者的戰術動作和身手來看,都是非常老練而技術高超的戰士,很可能是僱傭兵甚至是特種部隊。現在的任務明顯已經失敗,能活著逃出去就是勝利。 船已經沒希望了,鳳舞在入水的剎那看到了幾個穿著黑衣的槍手已經佔據了船上的戰略位置,一名突擊隊員的屍體正栽下水,在通訊頻道裡她能聽到她的戰友們中彈的最後慘叫聲,她的心像刀子在攪和,但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敵人已經追到水邊,密集的子彈打進水裡帶著一串串的白色氣泡亂躥亂鑽。接著轟然一聲巨響,那是有人往水裡扔手榴彈,一陣巨大的衝擊波水壓從後面襲來,一下把鳳舞給震暈了過去。 幾分鐘後,槍聲完全停下了,接著載有貨物的山寨公主號離開了碼頭。 又過了一會兒,天空中傳來渦輪噴氣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一架機身被漆成紅色的米格29重型戰鬥機好像死神的巨翼一樣籠罩了小港的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投下了數枚兩千磅炸彈,一時間整個小島地動山搖,巨大的爆炸掀起了高達數百米的濃煙黑雲和火光,上千度的火熱氣浪形成了暴風火的效果,整個小島籠罩在煙塵之中。 待煙塵散盡,再看港口區已經被徹底夷為平地,留下的只有一片片火海、巨大的彈坑和燒焦的土地…… 5 編者話:度過了一段沒有網絡的日子,今天總算是回來了。最近實在太忙,右手也出了毛病,有兩個指頭疼得厲害伸不直,打字都沒以前快了,非常抱歉這一章拖拉這麼久才貼上來,方方面面的原因都有。我現在無法保證更新速度,畢竟我還活在現實中,我能保證的就是不太監。 *******************(傳說中的分隔線) 5月31號,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聚居區城鎮阿格拉。 這裡靠近基爾庫克,曾經是薩達姆政權的石油重鎮,03年美軍對薩達姆動手之後,庫爾德游擊隊就鹹魚翻身攻佔了基爾庫克,後來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簽訂了開發合同,所以這裡現在是滿大街的白人,這些人大多數為形形色色的西方公司工作,也有聯合國機構、北約、歐盟的僱員在這裡活動。 有這麼多明顯的靶子,很多以炸美軍炸西方人為最高使命的極端組織也喜歡在這裡碰運氣,所以雖然美軍已經從伊拉克開始撤軍,但是這裡烈日高照下大街上仍有有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在高溫酷曬和塵土飛揚中穿著又厚又熱的臃腫防彈衣開著防地雷的裝甲車巡邏,還有被戲稱為「偽軍」的伊拉克國民軍開著美軍老式的軍用卡車跟在屁股後面。 除了這些人,還有另一些神態剽悍的武裝人員,拿著各種各樣的長短傢伙,開的車也是五花八門,在街上橫衝直撞,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私人防務承包商」了。 在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注意的是其中一個女的。此刻他打扮得像個當地人,腦袋上裹著阿拉伯風格的頭巾,還帶著個墨鏡,臉上有絡腮鬍子,坐在一輛佈滿塵土泥點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豐田轎車裡面,拿著特製的相機不停的拍照。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啥人都有,在這呆了一會兒,前後就有三個人湊過來向他兜售各種東西,有問他要不要手機電腦的,有問他要不要換外匯的,還有一個相貌猥瑣的像是俄國人販子的傢伙問他想不想找妓女,還帶著本相冊讓他挑。不過最後都被他打發走了。 把阿米爾弄回國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瑪格麗特沒費多大事就讓他張了嘴。原以為這傢伙被人千里追殺滅口,說不定是個關鍵人物,結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這傢伙就是個跑龍套的。 不過他提供的情報雖然少得可憐,但是總比沒有強一些,好歹讓他們有了下一步行動的方向。在中東活動的西方僱傭兵組織,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和美國政府、軍隊和大財團有著或明或暗的聯繫。阿米爾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進來的航空燃油就是給這些人的,而且他聽到的飛機發動機聲是AF31F引擎的聲音。 周旭認為阿米爾沒有撒謊的理由,畢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沒了,自己也差點喪命,他再隱瞞什麼也沒什麼好處。而且時間上也對得上,飛機丟了之後,他們研究過各種路線,就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經伊朗飛伊拉克,所以他們才去中東地區碰運氣,結果才找到了阿米爾這個線索,一直追到東非。 那麼說就是這些僱傭兵所為還為時尚早,但是肯定是脫不了關係。僱傭兵們為的是錢,冒這麼大險去偷飛機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周旭想不出來他們有什麼理由去偷一架戰鬥機,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女殺手,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整個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外號紅死神的女殺手,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一般的僱傭兵組織能使喚的動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背後可能還有黑手的存在。 難道和美國政府有關?周旭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國人在背後搗鬼,那這世界上還真沒人能把他們怎麼樣。人家是世界最強國,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B國一個拉美小國,美國人要是真想算計你,也就是只有等著挨的份兒。B國現任政府跟美國不對付,控制石油開採量,美國人早就表示了不滿,政府這麼積極地跟俄羅斯拉關係買武器,加強軍隊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亞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呢,有朝一日萬一跟美國佬翻臉動手,不至於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是真是美國人搞的事兒,他們要那架飛機幹嘛?SU30UBK雖然性能方面不算落後,但是終究是第三代戰鬥機,就是俄空軍自己裝備的SU27SMK也只能算是三代半的戰鬥機,美國佬空軍連F22都裝備了上百架了,海軍和海軍陸戰隊也開始裝備F35了,就是非隱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亞於蘇氏家族,美國人有必要這麼重視一架性能並不先進的戰鬥機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些事自有內閣高官智囊們去操心,自己目前還是趕緊找到那架飛機現在他鏡頭裡的這個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當地的一個業務代理,名叫凱瑟琳,是個風姿卓越的幹練女人。根據阿米爾提供的情況,那樁生意的聯繫人就是個女人,只不過是電話聯繫沒見過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傭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簽訂有商業合同,拓力能源在這裡的安保工作全都由這些僱傭兵們負責。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這樣的大型財團百分之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現在又和僱傭兵混在一起,簡直就是陰謀與犯罪的代名詞。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這些僱傭兵公司的幕後老闆也說不定。他以前畢竟也當過僱傭兵,對於這裡面的門道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兩家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家,如果這些僱傭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養的私人軍隊的話,那這個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了。很難想像這些僱傭兵們搞到了飛機,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會不知情。 不過這樣也說不通,拓力能源就是個商業組織,追求利潤才應該是他的目標,他要飛機幹什麼?完全沒用啊。難道想改行當軍火商?而這個女人這些天經過觀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職工,只是個臨時僱用的僱員,似乎充當一個和各方聯絡的角色,平時似乎也沒什麼具體的工作,倒是和那些僱傭兵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些,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她是這些僱傭兵公司的員工。 快門連按,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記錄下來。周旭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個突破口,現在他急需有關鍵性的突破。他這段時間背負的壓力很大,出了這樣大的安全事故,現在同俄羅斯的軍火交易已經陷入停頓狀態,看樣子要是破不了案,弄不好整個交易都要黃。而且這件事對於兩國的關係都有非超常負面的影響。 俄羅斯方面也派了人在查這件事,飛機是要交易得商品,現在沒收著錢貨物先不見了一架,己方還出了個叛徒,當真是大丟顏面。 而B國這邊人都死了一個,而且還是在本國派駐的安全官員在場的情況下,原本是本國接收的飛機被偷了,名副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邊都是窩了一肚子火,看樣子都認為主要的責任在對方身上。 現在國內高層已經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責任了,不過瑪格麗特幫她頂住了壓力。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結果,別說是瑪格麗特,就是她那身為總參謀長的老爺子也不會保他,這樣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話就能擺平的。 女人進了一家高檔餐廳,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談話,談笑風生的樣子看起來是熟人,周旭認出來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國外交部在此地辦事處的人,是不是當官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為美國政府工作的。還有倆人不認識,不過看樣子也不是草根之流。 這女人看起來很是吃的開啊,認識的人還真不少。但是相對的也應該容易接近才對。 把照片傳回去,周旭又開始琢磨。阿米爾的事件對方應該已經知道,很可能已經猜到有人在追查他們。那麼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有人會找到這裡來,或許對方偃旗息鼓,又或許布下了機關等著追查他們的人出現好一網打盡。根據他們的行事作風,後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頭,在伊拉克這種地方,這些僱傭兵們殺個把人,估計都不算個事兒。甚至美軍也都可能做他們的幫兇。 要算計這個女人,能智取就智取。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動武。 晚上,在秘密落腳點。 蝴蝶在電腦上等著國內的回信,瑪格麗特執掌軍情處以來,國內的情報組織工作效率有了明顯的提高。而且數據庫也和國際上的主流安全機構同步更新,美國和中俄等國長期以來有反恐怖的情報交流與合作,而B國和俄羅斯等上合成員國保持著反恐情報上的合作。 周旭覺得這女的有問題,國內的總部數據庫裡應該能找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就算不能,國際刑警的數據庫裡應該有。就算沒有,美國人的網絡裡也應該有,軍情處裡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時候他們就能搞到只有美國人才掌握的資料,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門左道,周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掌握這麼多資料來源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繞過美國人的防火牆的,反正有時候就是可以,這樣的本事周旭當然是自歎弗如。 而周旭在查閱E國的信息,先前畢竟在E國大鬧了一場,雖然成功撤出來了,但是兩名同事一死一傷,目前下落不明。盧切納這夥計現在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還落到了那幫非洲黑社會的手裡,但是E國的好像對此沒有反應,周旭沒看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說E國政府機關並沒介入?那麼是那些黑社會把人給扣下了?還是說盧切納已經掛了?瑪格麗特那裡也沒有任何說法,好像這個人就這麼被遺忘了。 特工這一行的都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隨時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特工一旦被俘就自動被放棄,這是每個特工事先都做好了覺悟的。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國家機密,這是一條鐵的紀律。周旭相信盧切納能做到這一點,那是條真正的漢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讓這種事情分心,但是他心裡還存著萬一的念頭,萬一他沒死,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把人給救回來。 嗯?這是什麼? 周旭的注意力暫時溜號之後又回來了。一條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E國政府宣佈在沿海地區展開了一次軍事行動,旨在清剿當地的ICU殘黨,ICU組織是國際社會所公認的恐怖組織,幾年前在索馬裡也曾經風起雲湧過一時,據稱該組織在E國境內的殘黨已經蛻化成徹頭徹尾的海盜,應對近年來在亞丁灣海域發生的多起海盜襲擊事件負責。E國政府此次行動中動用了重武器,並派出戰鬥機對該組織所控制的島嶼進行了猛烈轟炸,據稱至少有數十名武裝分子在戰鬥中被打死,目前E國政府軍已經完全控制了海盜島嶼。而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對此表示了讚賞,稱這是對於國際恐怖主義的一次重大勝利。顯示了E國政府反對恐怖主義的堅強決心云云。 和自己的事情有關係嗎?海盜……海盜……阿米爾這傢伙當時藏身之所,那賭場的老闆似乎就和海盜有點關係,但那是當時沒來得及細查,現在這事和那事有關係嗎? E國收留ICU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當年和A國開戰的時候,兩者還是親密戰友呢。後來ICU被擊潰,殘部逃入E國好幾年了,怎麼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來這上面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心裡卻又隱約覺得不踏實。 真的和自己沒關係嗎? 還是說其實有關係,但是自己沒有發覺。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邊有反饋過來了。軍情處看起來還是很給力的,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一份資料現在擺在面前。 資料顯示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真名,總之這是個真實的稱呼。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門的特工,南斯拉夫解體之後失去了工作,為俄羅斯黑幫工作過,當過國際職業殺手,至少懷疑有五起謀殺案與她有關,現在的身份是黑市軍火商。 凱瑟琳,奴娜,這兩個名字顯示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拓力能源到底捲入多深呢?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奴娜的真實身份呢?黑社會、特工、軍火商、職業殺手,這女人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們這些人幾乎一輩子都在和上述職業打交道。拓力能源僱傭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伊拉克活動,而這個女人現在又和那些僱傭兵混在一起,周旭覺得自己已經有結論了。 現在唯一不懂的是動機,他們偷那樣一架戰鬥機幹什麼?難道這些僱傭兵想拓展天空中的業務嗎?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進展。周旭現在急需一些進展跟上面交代。 「現在得想辦法接近她。」 周旭抽著煙,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腹案,他們三個人是分頭進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護身份。資料顯示這個奴娜雖然屬於殺人不眨眼的類型,但是當年大學裡學的卻是藝術,對於藝術品有特殊的愛好。而他們三人的掩護身份當中鷹眼就是從事這個行當,更妙的是,鷹眼當年在學校裡學的也是這個專業,對於古波斯和古巴比倫的藝術品文物頗有研究。而且鷹眼也是個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髮碧眼身材挺拔充滿貴族氣息。而經過這些天觀察這個奴娜並不是個吃素的尼姑,實際上骨子裡很是放浪,目前已經發現她和兩個男人有過性關係,這兩人無一例外都是金髮碧眼的英俊男性,顯然是有偏好,周旭覺得這是個很有希望的方案。 兩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鷹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應該可以辦到。接下來就看鷹眼的隨機應變了,這倒不用擔心,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老手了。 「到時候你用這個。」 蝴蝶給鷹眼一個小型的數據插頭。「主要是她的手機,找機會下載她手機裡的資料。」 「你怎麼不叫他上?」 鷹眼沒好氣的瞪了周旭一眼。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平時雖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這次的對象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個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和這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找條毒蛇來給自己吹簫算了,說不定毒蛇還要比她安全些。想想都覺得陣陣陰風吹動胯下,連包皮都要縮起來。 「你更帥一點。」 蝴蝶笑著拍拍他的臉。 「乾脆直接把她弄來一問不就知道了,何必這麼麻煩?」 「這裡是她的地頭,你能保證不驚動那些僱傭兵嗎?再說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哪兒有那麼好弄的。而且,現在還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如果真的是能夠確定,到時候在下傢伙弄她也不晚。現在的話還是先別打草驚蛇。阿米爾被咱們救走之後,對方的身份已經有了曝光的危險,可能會有所防備,咱們只有一次機會,不能浪費。」 「如果能確定是她,你打算怎麼下手?」 「光靠咱們恐怕不行,真要來硬的,估計還得找那幫白癡。而且他們也不會讓咱們再單獨行動了。」 此次再進中東,不止是他們,有一支突擊隊也跟著來了,當然他們進不了伊拉克境內,而是停留在了土耳其,是以受邀參加演習的名義入境的,任務當然是在必要時刻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懷疑其中還帶有監視的意思。 監視倒無所謂,換了自己,有人闖了這麼大的禍,自己也會監視著以免責任人潛逃。但是支援究竟怎麼支援,到時候很可能需要他們越境實施武力攻擊,土耳其政府能答應嗎?這點瑪格麗特倒是沒明說,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到時候可以指望他們,也不知道兩邊高層是怎麼談的,看樣子是已經把土耳其那邊給擺平了。 「那群只會扣扳機的粗人,他們來了只會添亂。」 鷹眼撇撇嘴,「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派他們來。」 「怕咱們跑了唄。」 蝴蝶接話,「說真的我還真是……要是這事搞砸了,我還真跑了我。」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 「你還沒跑我著急什麼。」 「你呢,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啊。」 鷹眼扭臉看周旭。 「我跑個屁,我要是跑了楊芳怎麼辦?你們沒老婆孩子,我可是有。」…… ***************************(分隔線)陣陣海浪拍打著海灘,留下無數的雜物殘骸。大火雖然已經基本熄滅,但小島上空依舊籠罩在濃煙之下。 鳳舞躺在海灘上,衣服完全濕透,散亂濕發貼在臉上,一動不動。海水一次次漫過她的身體,有時候她被沖的稍微動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起來。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見她的身子開始有了知覺,然後艱難的抬了一下頭,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咳得最後嗓子都啞了,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眼中還帶著恍惚的神情,扭頭四下裡茫然的看了一下,努力辨認著方向,同時頭腦裡回憶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踉踉蹌蹌的移動著,離開了海灘的位置。 這裡……還是那個小島,槍火、爆炸、埋伏……回憶漸漸的浮現,鳳舞的面容開始逐漸的扭曲,全軍覆沒了……全軍覆沒啊!只有我還活著嗎? 鳳舞抬頭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濃煙黑幕,開始沿著海灘走。 一切都已經想起來了,被人出賣了。就是這麼回事,有人出賣了我們。誰?孟尼力克?他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還有誰?到底是誰? 走兩步,跌一跤,鳳舞的頭腦到現在還有點不太清醒,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手榴彈的爆炸雖然沒有給她造成直接傷害,但是爆炸產生的強烈水波衝擊也把她給震得夠嗆,在水裡連震帶嗆,一下把她給嗆暈過去了。 也許她命不該絕,海浪最後又把她給帶回了這座小島。 走走歇歇,最終她停了下來。頭腦漸漸開始回復清醒,現在該怎麼辦。或許找個地方先好好回復一下體力再說,全身無一處地方不酸疼難受,好好檢視一下有沒有受傷,有時候內傷是看不出來的。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歇到太陽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來。 口渴難受,但是沒辦法只有忍著。沿著海灘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個小港口。儘管知道這樣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現場,看看有沒有像她一樣幸運的生還者,和大馮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和他們的關係已經處的非常不錯了。 到了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讓鳳舞倒吸了一口冷氣。 煉獄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碼頭等設施全都徹底的垮了,地面被大火燒得焦黑,巨大的彈坑深達數米,裡面積著泥水,所有能燒得東西全都徹底的燒焦了,可以說,這片地方已經被徹底的夷為平地了。 鳳舞看著地上的彈坑,不止一個,能炸出這樣恐怖的巨坑,並造成這樣的破壞,這得什麼樣的武器?看到這裡,鳳舞就知道在自己暈厥之後這裡又發生了可怕的事情,並且敵人取得了勝利,因為這樣的破壞不可能是大馮他們弄出來的。 真的……全完了嗎?船也沒了,被對方奪走了。全完了嗎?失敗了嗎? 走到坑邊,鳳舞覺得這樣巨大的爆炸甚至連大炮都弄不出來,難道他們把轟炸機都派來了,幾千磅的炸彈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沒有人能從這樣的轟炸下逃生。 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船隻被搶,貨物被奪,自己的戰友全部犧牲,而自己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對手絕非一般的武裝組織,是訓練非常有素,而且裝備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機,甚至可能還有固定翼戰鬥機的精銳武裝部隊,擁有豐富實戰經驗和戰術技能。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個槍手,並不是黑人,也就是說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組織所為。 這樣一群人,算計了自己,算計了國安部,甚至算計了整個中國政府。 這樣大的一支部隊,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可能銷聲匿跡。在非洲這種窮地方,能養得起這樣規模精銳部隊的,大概只有各國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著政府旗號的大部落。自動步槍、火箭筒、迫擊炮這些玩意兒做一遍別人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坦克、直升機、戰鬥機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見的文盲民兵能操作的,沒受過專門的訓練,沒有一定的學歷和素質,再過一百年不會開還是不會開。 是僱傭兵?他們在和某個政府合作?還是在和某個部落合作?也許那些重裝備是合作者提供給他們的? 不過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辦法和上級取得聯繫,或者離開這個島。現在高山還有總部裡那些頭頭們應該已經知道出事兒了,也許通過天上的衛星他們已經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現在會怎麼想?會怎麼做? 爆炸現場顯然是被清理過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遺留物。 鳳舞突然想到既然現場被清理過了,那麼也許對方可能還有人員在島上活動,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要照以前她的反應絕不會這麼遲鈍,但是頭部受到的衝擊導致她現在腦子裡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動靜。 猛回頭,身後的山坡上有兩個人,也正看著她。 鳳舞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知道他們的手裡都端著槍。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撒腿就跑。酸疼的肌肉影響了她的動作,心有餘而力不足,同時身體的協調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了幾步就摔了個跟頭。再看後面山頭那倆人端著槍從上面追下來了,一前一後打算來個前後包抄。 鳳舞知道跑不了了,她停下來高舉雙手,盡量表現出恐懼順從的樣子。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能看她是個女的會稍微輕敵一下,只要靠近了她還有機會搶槍。 兩個男人端著槍靠近了,這兩人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穿著美式的叢林迷彩,外面還有戰術背心,從步伐到持槍動作,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是訓練有素。這樣的人可不常見,至少在這片業餘文盲士兵佔絕大多數的大陸上不常見。 「跪下,抱著頭!」 黑人發話了,槍口直指鳳舞。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鳳舞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鳳舞面帶驚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銬,一手持槍,慢慢靠近。鳳舞用英語喊叫:「我是美國人,我遭遇海難,請幫幫我,我沒有任何惡意!」 「閉嘴!」 黑人大喝。同時白人也到了鳳舞身後,放下槍口伸手剛抓住鳳舞的手腕。就覺得對方的手突然靈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的反應也不算慢,剛想撤身舉槍,就覺得手腕向被老虎鉗子夾住了一樣,對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從地上旋起來了,一股大力帶的他身子一側歪。他急忙側步想順著卸這股勁,但是鳳舞好容易才抓住這個機會,爆發出全身的力量猛一頂他的肩胛,胳膊給他卸脫臼了,同時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槍。 結果還沒等手槍拔出來,那黑人已經搶過來了,鳳舞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腦子裡還沒來得及閃出「不好」倆字,已經挨了槍托的重重一擊,她痛苦的彎下腰,然後下巴上又挨了一下,頓時眼前金星直冒,滿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來,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分隔線)「鷹眼,鷹眼,你左邊第一輛車就是目標的車,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 周旭對著通訊器說完,就看見旁邊鷹眼開著車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後向車位裡倒得時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輛奔馳敞篷接觸了一下,大燈玻璃碎了一地,然後就是報警器大作,刺耳的聲音狂響不止,鷹眼一臉緊張的下車,看著現場有點不知所措。 「快點快點……」 蝴蝶嘴裡在小聲嘟囔。 沒一會兒,女人就小跑著從酒吧裡出來了。手裡拿著遙控器先是按滅了警報,然後圍著車繞了一圈,接著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著扭回頭瞪著鷹眼,開始連說帶比劃的發飆。 遠遠地有兩個喝醉的男女拿著酒瓶摟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話,旁邊的路人也在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而鷹眼則裝的跟真的一樣,又賠禮道歉又鞠躬作揖。通過微型通訊器裡周旭和蝴蝶能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開始聽的直想笑,後來越聽越佩服。 這德國佬真他媽有一套,裝酷的時候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那麼肉麻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想想平時拿著狙擊步槍那冷硬如花崗岩的神態,現在雖然光能聽見聲音,但是腦海中也能勾勒出鷹眼現在淫賤的表情,那反差還真是讓人一下接受不了。 這傢伙還有這一面呢,周旭邊聽邊笑:「要是能把畫面錄下來就好了。」 倆人說了一陣兒,一蝴蝶的一聲驚歎做結尾。就這樣,就把這女人給勾引上了。再看鷹眼和女人現在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顯得很是親密。 「靠,真是沒話說了!這傢伙簡直就是情聖級別的,就這樣就搭上了!」 周旭歎道。 女人說話的動作顯然是在邀請鷹眼一起進去,接著鷹眼做了個紳士的動作,兩人一起進入了店內,蝴蝶通過通訊器說了一句:「情聖,悠著點。」 同時,東非E國。 總算是出院了,呂哲對著天空長出了一口氣,伸展一下四肢。畢竟是當過兵打下了好底子,能這麼快出院實是托了身體的福。郭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聽說官司了了,準備送回國內去治療去。 一起來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蘇晨還有另一個老總,呂哲給了妻子一個熱情的擁抱,真是有兩世為人的感覺,當車禍發生的時候,真是以為自己再也見不著蘇晨了。蘇晨紅著臉,有點想躲他,雙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推開他。呂哲心想幹嘛還裝模作樣的,一時興起,低頭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這下蘇晨的反應真是有點激烈了,狠狠擰了他一下,然後紅著臉掙開了他的懷抱,目光躲避著他:「發什麼神經,趕緊上車!」 旁邊洪世泰和陳總都笑呵呵的看熱鬧。 呂哲嘿嘿笑了笑,上了車。 說真的,在醫院躺著沒事幹的時候,天天想著公司到底為什麼要和這幫非洲黑頭簽約,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太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算再搭上個郭總也不夠份量,畢竟是幾十億的生意。但是後來說是官司完了,沒事了,呂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給人送錢了?還是找人托關係了?怎麼弄的?難道真是有這樣的因素? 他直覺這裡面好像不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出院了之後,心情一掃當時的陰霾。管他是什麼呢,管他為啥簽約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咱就是拿工資就完了,我又不是老總,我操著心幹嘛?他們既然不怕賠錢,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咱就是幹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兒,感覺渾身怎麼坐怎麼舒服。說真的在病床上躺了那麼長時間,這一下地走路,感覺真跟小鳥脫離了樊籠一樣,感覺兩條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飛一樣,輕飄飄的騰雲駕霧好像神仙一樣,看周圍的人也是看誰都順眼。 兩個黑人走了過來,呂哲看他們有點面熟。突然想起來了,是本地的條子,在醫院見過,來問過他話,見過兩次。但是呂哲覺得這幫人長的看起來都差不多,都是黑不溜秋的。 這倆人也看見了呂哲,皮笑肉不笑的過來了,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呂哲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內容,看著他的那種笑容,那種嘴角邊帶著的似笑非笑的那種,淫賤的,嘲諷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呂哲覺得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不由自主得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錯啊。」 蹩腳的英語,帶著那種土的掉渣的火星腔。這傻逼的英語難聽得很,以前在醫院見過他的時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時候都是用本地土語,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用土著英語,說還不如不說,跟他媽火星人的語言有一拼。 「是,當一個自由人當然心情不錯。」 呂哲軟中帶硬的回了一句。他對這些傻逼條子沒有任何好感,說他們是條子簡直都是抬舉他們了,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運,這次有人保你。但是別忘了這裡是我們的國家,你只要在這兒一天,就一天歸我們管。別再讓我逮到你,否則你把你老婆賣了都沒用。」 呂哲一愣,這傢伙說的英語帶著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語法錯誤,但是他覺得他大概意思是沒聽錯。 「你說什麼意思?什麼我老婆?」 黑頭條子看著他,一開始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接著好像明白了他什麼都不知道,臉上有露出那種欠揍的賤笑:「啊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誰幫了你。」 條子轉身就走。 「你把話說清楚,我老婆怎麼了?」 呂哲對這傢伙沒頭沒尾的話感到一陣煩躁,偏偏這傢伙掉自己的胃口,頭也不回的踱步離開了酒吧。呂哲的心裡一陣發堵,他發覺自己無法對這人剛才說的話無動於衷,到底怎麼回事,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剛剛還開朗的心情現在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沒想到事情一牽涉到蘇晨居然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了,就越想弄清楚。 他說我妻子,我應該沒聽錯,就是wife這個單詞。他是什麼意思? 呂哲覺得自己應該找蘇晨去問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有點不想去找她問,或者說,有點不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也不知道蘇晨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總覺得這件事可能會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就是這樣感覺的,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這麼荒謬。 蘇晨這些天很忙,簽合同之後,很多事都得她這個專職翻譯跟著去。 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她這麼忙,自己會不會讓她分心。也許等回國之後,但是到了國內似乎又沒必要問了。 呂哲愣愣的注視著手裡的酒杯,連身邊啥時候又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感覺怎麼樣?」 呂哲扭頭,是洪世泰。 「還好。」 「這次的事以後能給你孫子說了。」 「哼哼,你呢。現在簽約也簽了,你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吧,是不是快該回法國了?回去你的老闆給你發多少獎金?」 「但願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車就等看這次了。其實我倒是希望快點回去,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是一大堆,你聽說沒,工地開工的那一天,總統要親自來剪綵。還是你們東星玩的大啊,這面子太大了。」 「那當然了,坑了我們錢了,他當然高興了。誒,他們這總統能管得住那部落酋長不能?」 「那要看什麼事了,總統就是這些部落酋長裡面選出來的,沒當總統之前他也是酋長。他這個總統就像是全國各部落的盟主一樣,國家大事,比如外交、財政、國家安全這些大事都是總統說了算,但是各部落內部的事務總統一般不便干涉。」 「那各部落自己養著軍隊他也不管?」 「這是這個國家的傳統,政府軍主要就是由這些部落的軍隊組成的,主要用於平衡安撫各部落之間的利益分配。」 「哦……對了,上次你們說去找那個酋長托關係去了,是不是他幫忙擺平的那些警察。」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說是他最後出面了。」 「那就是他嘍。」 「應該是吧,畢竟人家身份在這兒擺著,他們在這兒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 明白了,那些警察說的就是這個。那個酋長,最終是他把我們的官司擺平了。但是蘇晨,那條子說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呂哲很想再去問問他,但是又不想再見到他,這個垃圾實在是令人想拿刀砍他。 去問問蘇晨……該怎麼張口呢……不知道該怎麼問。 不知何時洪世泰走了,呂哲依舊坐在酒吧裡發愣。愣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也不想再喝酒了。漫無目的的遊蕩,到了大堂,突然覺得肚子難受,直接進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點了根煙,突然聽得外面腳步聲,倆人進來撒尿。同時還說著話,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倆傻逼條子,似乎正在聊著什麼。倆人又是說著那蹩腳之極的火星英語,還有撒尿的水聲。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些中國人……哼哼,借他們個膽子。」 「他們認識莫吉亞酋長啊,這次酋長不是幫他們出頭了。」 「那又怎麼樣?你當那莫吉亞是真的拿他們當朋友啊,還不就是靠送女人給他玩,他才出面的。中國人在這裡只是冤大頭,沒人真拿他們當朋友的。」 「你瞎說吧,你怎麼知道他們送女人。」 「我怎麼不知道,那莫吉亞就是一個下流的垃圾。哦,應該說是一個下流的色鬼垃圾,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搞女人。我的一個朋友就跟他當保鏢,他親口給我說的。那天那個歐洲代表處的中國人送那女的來的,那女的就是中國人這次來的人裡面的翻譯,單獨一個人來的,在酋長在市區內的寓所裡呆了一整天才離開,你說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那女人,他不是剛才那個中國佬的老婆嗎?她可是個大美女呢。」 「中國女人確實是個美女,越是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越是騷得要命。莫吉亞在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歡把女人綁起來幹,干的猛流水。上次一個白種女人聽說連屁眼都被干腫了,那女人最喜歡被人射到她的嘴裡。我聽說那次連續搞了一天才完。」 「那個呂哲也許還不知道呢。」 「看他喝酒喝得那麼逍遙自在,十有八九是還蒙在鼓裡呢。」 「靠,中國女人都是這麼騷,我上次搞一個中國妓女……」 呂哲坐在那兒,就跟沒生命的雕像一樣,那倆人接下來說了什麼,啥時候走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分隔線)屋內,燈光曖昧。 鷹眼從後面摟著女人像蛇一樣扭動的腰肢,身體貼著她的屁股磨蹭,褲襠裡硬脹的勃起隔著褲子頂著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堅挺,同時也觸摸到了女人胸前那兩粒堅硬的勃起,口中亢奮的呼吸所發出的熱氣都散發著濃烈的性慾。 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快,剛見面第一次就上床了。這個女人的隨便程度超乎他的想像,根本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直奔目的,這是個根本不拿一夜情當回事的人,鷹眼注意到她的眼神,裡面只有飢渴的性慾,但是沒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只是為了滿足慾望,她並沒有動任何感情。 也就是說這是個不會輕易動感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是個隨時可能會翻臉的女人。 這是個要命的差事,鷹眼雖然覺得現在的勢頭比較良好,自問還沒出什麼差錯,但是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她是脫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滾到床上,還是突然拿出一把槍對自己腦袋來上一下,這都說不準。這是個能毫不猶豫和任何男人做愛的女人,也是個在做愛後能毫不猶豫殺掉任何性愛對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裡發出嗯嗯的哼聲,手伸到後面撫摸著鷹眼臉頰和頭髮,舒服的向後面靠,完全靠在鷹眼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溫存和愛撫。接著一轉身,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帶。 「哦……」 鷹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點手足無措。 「別浪費時間了……」 女人喘著氣,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隻飢渴的母獸,接著拉著他的領帶向後退,慢慢向床靠近。到了床邊,向後一倒,直接把鷹眼也拉的倒在了她的身上,鷹眼的體重全壓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了女人胴體的彈性。 鷹眼也沒客氣,嘴壓在了她的唇上。女人的胳膊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勾住。然後舌頭就塞進了鷹眼的嘴裡,兩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匯,舌頭互相攪動。鷹眼的手揉摸著女人的腰肢和屁股,女人的大腿蜷了起來,搭在了男人的腰上,勾住了他的大腿,淫蕩的扭動著廝磨著,似乎急著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兩腿之間的慾望溝壑。 樓下不遠處周旭和蝴蝶在車內聽著動靜,微型通訊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聲和呻吟聲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朵裡。 「但願他別光顧著爽忘了任務。」 周旭沒話找話。 「你有沒有想過,拓力一個商業組織,他們偷戰鬥機幹什麼?」 蝴蝶此刻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業組織嗎?這些僱傭兵弄不好都是他們的私人軍隊。」 「那他們也沒必要偷戰鬥機啊。偷了拿來幹嘛?」 「肯定是要用唄。」 「戰鬥機用來幹什麼?就是用來打仗的。拓力作為跨國大企業,難道敢明目張膽的用戰鬥機對付競爭對手?他們追求的是利潤,是錢。這一架戰鬥機的價格是兩千萬美金,他們卻冒著險去偷,他們至於為了這兩千萬美金冒這樣的險嗎?他們玩的可都是幾十上百億的大買賣,兩千萬在他們眼裡應該算是小錢而已。成功了也不過是得到一架飛機,失敗了卻有可能冒著身敗名裂甚至被俄羅斯政府報復的危險。」 「也就是說他們有不得不偷的理由,為了這小小的兩千萬,他們必須冒不成比例的巨大危險。高風險高回報,他們一旦成功很可能會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大回報。」 「但是他們為啥要偷我們的飛機?為啥不偷別人的?」 「什麼意思?」 「我是說,他們的計劃中飛機是不可替代的嗎?和SU30UBK性能相近戰鬥機有很多,美國的歐洲的,他們為啥不打別人的主意,專打我們的主意。」 「這個現在還難說……」 麥克風裡傳來的聲音開始變得有節奏而亢奮淫蕩,兩人知道樓上終於進入正題了。 女人此刻臉上充滿了亢奮的淫慾,大張著嘴發出哦哦的喘息聲。她的胴體赤裸裸的一絲不掛趴在床上,白膩的肌膚滲出細密的汗珠,散發著淫靡的汗臭味。鷹眼則站在床邊,下腹緊緊頂著她的豐滿屁股,雙手掐著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撞擊著肥膩的臀肉,堅挺的陰莖快速在肉腔裡搗插,進出帶著極其淫靡的肉與肉濕潤黏合的粘貼聲。 「哦……哦也……哦……」 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的撞擊而淫蕩的搖擺著,雙手抓緊了床單,將床上弄得一片狼藉。強烈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迎合著男人的深入摩擦。她的陰道貪婪的將男人的陰莖完全吞入,緊緊夾住,拚命地用腔道內的嫩肉層層滾刮擠壓著強壯的侵入物,幾乎想把它完全吞進體內。 她和男人上床的時候很少遇到過這麼棒的對手,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花叢老手,他很清楚怎樣讓女人舒服快樂,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摩擦到她的G點,她已經控制不住淫水的分泌了,男人的動作幾乎要把她的陰道黏膜都帶的翻出去,大量的淫水順著大腿流下,還有兩人結合部,陰毛濕的一塌糊塗。 鷹眼舒爽的倒吸著涼氣,用力按著胯下柔軟的屁股,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利用床墊的彈性一顛一顛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裡面。陰囊甩動著砸在塗滿白色粘液的陰唇上,陰唇在肉與肉的摩擦下腫脹充血,每次撞擊都帶著沉悶淫靡的脆響,同時帶動臀肉一陣顫動的肉浪。 「哦……哦……用力……哦……干我……」 女人的浪叫聲都帶著顫音,抽搐似的向後拱著屁股,但是被男人壓得死死的,每一下深搗都頂到她的字宮頸口上,那感覺跟觸電一樣酥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快感,讓她難以忍受,只想把自己化作一灘水完全融化在這死去活來的快感當中。 鷹眼也感覺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積,這個女人夾得太緊了,讓他情不自禁得想射精。他依依不捨的猛頂了幾下之後拔了出來,帶出一大股粘液流滿女人的陰部。然後吸著冷氣站在那兒降一下溫。 女人趴了一會就覺得空虛難耐,轉過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熱騰騰的怒張陰莖,用手擼動,鷹眼邪笑著握著陰莖,將龜頭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抽打,殘留的粘液在女人的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 浪笑聲中,女人張嘴含住龜頭吞吐起來,嘴巴裡還發出嘖嘖的淫靡聲音,另一隻手伸到下身揉搓著陰蒂,讓自己的快感不至於消退,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是把龜頭頂到喉嚨深處產生的生理反應。鷹眼爽的雙手插進女人的頭髮內,抱著她的頭使勁把陰莖完全納入她的喉嚨,這個女人的淫亂程度實在是超乎想像,完全和A片裡的女優一樣什麼都敢來。 終於女人開始反胃,鷹眼順勢拔出陰莖。抬起女人的一條腿搭在腰間,站著又頂了進去,女人的呻吟聲好像繃著勁的野獸,每捅進去一下身子就會一蹦。然後鷹眼將女人的雙腿兜住,一使勁將女人抱了起來,凌空吊掛在自己身上,屁股正好吞沒了胯部。由於身體重量的關係,陰莖直沒到了陰道的盡頭,女人如顛似狂的縱情吟哦,雙手死死勾住鷹眼的脖子,身子像個大包袱般隨著男人使勁的兜擺而的搖擺著,每次肉體的撞擊都是主動套入硬挺的肉根,大量分泌淫水粘液的陰道肉壁擠搾著入侵物所有的水分,似乎不把它搾乾決不罷休。 「哦……哦……你真棒……哦……」 女人又開始口不擇言的淫詞浪語,鷹眼的體力足夠,女人盤在他的胯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如果可能他可以站著干到射為止。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現在主要是要讓這個騷娘們死去活來,所以他兜著她的屁股頂到牆上猛幹了一陣,之後再次來到床邊,整個人往下一倒,重重的將女人壓在床上,兩個人的重量加上床的彈性,另絞纏在一起的肉體狠狠顛了兩下,杵在肉洞裡的陰莖順勢狠狠頂了幾下,女人身子顫抖著繃緊了,勾著鷹眼脖子的胳膊幾乎要把他的頸部勒斷。 鷹眼就這麼壓在她的胴體上,雙手仍抱著她屁股,臉埋進她的脖子裡,依靠床的彈性和肉體的豐滿猛力的蠕動。女人則拚命地把手插進他的頭髮裡,把頭按在她的脖子邊,雙腳勾在一起緊緊夾著他的屁股,另一隻手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指甲印,挺動小腹迎合下面濕淋淋的交媾。 兩人就像發情的野獸交媾一樣在床上絞纏著,汗水在兩人的肉體上混合交融,床單上則留下片片發著騷味的濕跡。 「我受不了了……哦……我要到了……」 女人開始哆嗦,身子有節奏的抽搐著,明顯有點失神的狀態了。嘴裡胡言亂語,陰道裡卻是火熱的液體不停分泌,約擴肌拚命地夾緊,拚命的摩擦。 鷹眼趁機直起身子,把女人的雙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居高臨下利用重量和床的彈性直上直下的猛砸猛入。柔軟的陰道好像有生命的小嘴一樣吞吐含吸著他的莖身,層層疊疊的肉壁夾緊龜頭,刮著龜頭的肉稜,快感好像電流一樣不停的在鷹眼的脊椎上傳播。 屋內迴盪著肉體之間的碰撞悶響,還有女人淫浪的呻吟、男人蠻牛般粗重的喘息,還有床體不堪重負晃動的吱呀聲和有節奏撞擊牆壁的聲音。 「哦……哦……」 女人的身子越發抖得厲害,鷹眼的眼睛則閉了起來,瘋狂地篩動屁股,快感在膀胱內累積,火熱的衝動一陣陣的刺激著神經。女人的脖子猛地向後面仰直了,雙手拚命抓住了床單擰成一把,然後整個人的身子弓了起來。鷹眼感到裡面一下夾緊到了最大的程度,快感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了一聲,用力將小腹和女人的胯間貼緊,雙手掐住她的腰箍緊不放,陰莖完全頂到了最裡面,隔著避孕套猛烈爆發了…… 「完事了吧?」 蝴蝶遲疑地說道,聽動靜應該是完事了,但是接下來才是重點,如果鷹眼接下來搞不定的話,前面等於是白忙活了。 「快點快點啊……」 周旭盯著眼前的電腦,怎麼還沒動靜。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電腦終於有反應了。遠程連接的對話框出現了,顯示進程的進度條出現了,說明上面已經成功拿到目標手機了。周旭興奮的握緊了拳頭,和蝴蝶對視了一眼。整個過程需要50秒左右,希望鷹眼能夠堅持到結束。 「好了!」 蝴蝶在進度到100%的時候按下了回車。 「鷹眼,成功了,你可以撤了!」 周旭對著通訊器說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順利的讓人意外,原本預置的應急方案都沒用上,只要鷹眼從那裡出來,就大功告成了。現在是最煎熬的時刻,可別前面都一帆風順,到最後這一步出漏子。 又過了幾分鐘,終於看到鷹眼完整無缺的走出來了,到了車邊,進去開車走了。 周旭和蝴蝶又仔細看了看,確認他後面沒有跟蹤者之後,也離開了現場…… *********(分隔線)呂哲坐在床上,看著蘇晨脫掉衣服進去浴室。 他現在只覺得腦子亂得很,那兩個條子的話……他根本不願意相信,但是又始終在腦海裡作怪。真是真的嗎?這不可能……蘇晨難道……這不可能…… 但是面前的妻子又顯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的眼神……似乎總在躲著我。這種事呂哲平時根本沒注意到,但是現在在懷疑中被無限的放大了。她為什麼總不敢看我,她的神色和平時也不太一樣,她為什麼老躲著我。好像自打來到這裡就變得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事對不起我? 難道和我吃官司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公司領導們知不知道這件事?這是她自作主張還是…… 想這些幹嘛?自己又沒有證據。難道憑幾句捕風捉影的話就…… 但是腦子裡始終無法不想這些破事……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軟弱,當初就連自己在部隊第一次跳傘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如此的彷徨害怕,自己出車禍被那些黑頭條子扣住的時候,自己都沒怎麼在乎過。但是此刻不同了,他從未有過如此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我該怎麼辦…… 就這樣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真的做不到…… 但是……我現在無法……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像妻子問起這件事,沒有任何根據,只是因為兩個外國人下流的對話就……我也沒辦法…… 看著浴室的門,呂哲重重的歎了口氣,手插進了頭髮裡。 蘇晨的手機響了聲,是一條短信。呂哲看著閃爍的屏幕,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他以前從來不看妻子的手機,這是頭一次。再看是一條短信,上面是英語一句話,「我們共同的快樂時光,我的雞巴想念你的陰道和嘴巴。」 接著還有一段視頻。 呂哲播放視頻,只看了第一眼腦子就炸了。蘇晨在畫面中像個淫亂的蕩婦一樣赤身裸體穿著黑色的絲襪長筒靴,但這就是她身上全部的裝束了。趴在一張特製的檯子上,口中發出淫蕩的呻吟聲。而她的身後那個黑人酋長手裡拿著黑色的SM皮鞭不停的抽打她的屁股,同時還頂著她的屁股,蘇陳的屁股一動一動的向後拱,黑人男子則一臉爽翻的樣子,黑色的雞巴硬挺著猛干入蘇陳柔嫩的陰道內。 畫面顯然是剪輯製作過的,下面的情節是蘇晨擼這男人黑色的雞巴,淫蕩的張著嘴伸著舌頭,眼神淫蕩的向上看著。和A片裡的女優一個表情,接著大股大股的白色精液噴灑在他的臉上和嘴裡、舌頭上,而蘇晨則嚥了下去。 還有一段是蘇晨給綁的像日本片裡的那樣,雙腿分開呈M型,那個黑人酋長狂笑著從前面壓入她的兩腿之間,好像發情的野獸一樣瘋狂姦淫,而蘇晨則痛苦的哭叫…… 蘇晨從浴室出來後,看見呂哲已經倒在床上睡了。她慢慢的走過去,在他身邊躺下。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膀,他感覺丈夫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她輕歎了一口氣,手撤了回去。她的心裡發虛,不知怎麼,丈夫那寬闊的後背從前給她以厚重堅實安全感,能為她遮風擋雨。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那像一堵厚重的牆,將她和丈夫的內心隔開了。 我該怎麼辦……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呂哲也沒跟蘇晨打招呼就出去了,洪世泰聽到敲門聲之後,穩了穩心神,開門一看果然是呂哲,就見呂哲陰沉著臉,腦門上的青筋都在跳,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使勁往裡面一推,洪世泰站立不穩直接坐到了地上,接著呂哲一閃身進去了。 而這一幕,恰好被從拐角處拐過來的白鵬看到。 「你,你對蘇晨做了什麼?」 屋內,呂哲盡力控制著音量,但是低沉的聲音更顯得有殺氣,「是你把蘇晨送到那個莫吉亞那裡去的!」 洪世泰坐在地上,整整衣領。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會出人命。 「她是為了救你,才來求我的。」 「你他媽……」 呂哲的眼睛裡噴著怒火,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生生的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洪世泰被掐的差點翻了白眼,舌頭吐出,拚命的掙扎。 「她……她是為了……救你……」 洪世泰的聲音像只快斷氣的蛤蟆。 「我去你媽的!」 呂哲狠狠的把他摔倒在地上,洪世泰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氣咳嗽。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鼻涕口水滿臉都是。 「她是為了救你……只有莫吉亞那個混蛋能幫你們……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洪世泰始終只是這一句話。他賭的是呂哲還沒有喪失理智,遇到這種事是男人都會火冒三丈,但是區別是有些人不會讓憤怒沖昏理智。就憑他現在才來找自己,就說明這個人現在還是保持著理智的,他現在只是在藉機發洩而已。 「那你!你怎麼會……為什麼是你送她去!」 「是莫吉亞對我提出的條件,要我轉達給你妻子。別人都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人也都不知情,是我私下裡向她說的。她都是為了救你……」 「你……是不是你花言巧語……你欺騙了我妻子!」 呂哲瞪著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 「我至於嗎,騙她對我有啥好處?自從莫吉亞第一次看見你妻子的時候,他就對她起了邪念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而已。而你們出事正好給他提供了機會,否則你以為你為啥能這麼快出來,這都是你妻子為了你做出的犧牲!」 呂哲回憶起來了,當時那個莫吉亞看見蘇晨時的表情,那猥瑣的表情…… 那個王八蛋……呂哲的牙咬的咯崩直響。 「而且,據我的推測,很可能你們出事之後警察來找麻煩。這件事本身就是莫吉亞搞的鬼。」 洪世泰不失時機的又添了一把火。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出車禍是他搞的鬼!」 呂哲的心突然一下冷靜了下來。 「不是你們出車禍,你們出車禍確實是意外。但是車禍之後他很可能收到風聲,然後指示警察去刁難你們,然後趁勢對你妻子下手。中國人在這裡是最好欺負的,習慣了逆來順受。莫吉亞這個人最是下流好色,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不擇手段搞到手。原本他沒有機會,但是現在有機會了,他當然要利用。相信我,他幹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了。」 「什麼!」 呂哲的眼神變了,是那種想殺人的眼神。 「他根本就是個垃圾,以前就有過這種事情。別國來旅遊的模特,被他設計軟禁起來,實施性虐待和強姦,事後沒有法律能制裁得了他。只不過這次,他盯上了蘇晨。這裡是他的地頭,他可以做任何事,沒人能在這裡和他對抗的。」 呂哲狠狠一拳砸在牆上,砰的一聲響,牆裂陷進去了一塊。 「我要宰了他……」 白鵬一直盯著洪世泰的門口,剛才他看見呂哲滿臉殺氣的進去之後,就覺得事情不妙。說不定洪世泰和蘇晨的事情曝光了,呂哲這是來找他算賬來了。但是他沒有去叫人,而是打算看看熱鬧。他早看洪世泰那逼人不順眼了,整天不干人事。現在有人來收拾他,實在是大快人心。他聽不見裡面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能聽見裡面咕咚響動聲。後來又砰的一聲響好像什麼東西砸到了牆上,但是接下來又沒了動靜。 又過了十幾分鐘,呂哲從裡面出來了。但是看樣子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難道是洪世泰光挨打了? 他壯著膽子跟過去,他總覺得對於呂哲自己有點愧疚。有些事自己也是在瞞著他,現在事情既然曝光了,他也應該把話跟他說一說。 「呂哥……」 「嗯?」 呂哲還真沒注意白鵬啥時候過來了。 「你剛才……」 白鵬指指洪世泰的門口,「你跟他……」 「沒事……沒事了。」 呂哲面色平靜,平靜的有點異常。「你別跟別人說啊。」 「我知道。其實,我……我那天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 「就是……就是洪世泰和嫂子……」 白鵬支支唔唔,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他覺得呂哲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呂哲看了白鵬一眼,還真沒想到,這裡還有個目擊者。洪世泰說別人都不知情,沒想到白鵬這小屁孩居然看見了。呂哲沒心思問他怎麼看見的,幸好他主動過來跟自己說了。 「除了你還有誰看見?」 「沒了,就我一個人,呂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是無意中……」 白鵬急忙分辯,別被人把自己當成偷窺狂了。 「沒事,你別告訴別人。」 呂哲打斷他的話,他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被這件事困擾,最不想的就是再有人提起這件事。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說。」 白鵬很好奇呂哲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他有點失望的發覺呂哲的面色很是平靜,好像不準備大動干戈的樣子。 「行了,你玩你的去吧。」 呂哲擺了擺手,白鵬愣愣的看了他兩眼,心裡嘀咕著走了。 呂哲站在當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頭的火被強行壓了下去,洪世泰說的對,這裡是人家的地頭,自己一個老外在這兒能怎麼樣呢?打脫牙齒和血吞吧,至少自己把這件事弄清楚了,沒有糊里糊塗的當王八。蘇晨是為了救自己才出賣了身體,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一個大男人要讓老婆出賣身體來救命,自己還有什麼資格來生氣!活都沒臉活了!蘇晨那樣一個女人,她得下多大的決心,忍受多大的痛苦屈辱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沒跟自己離婚就算自己八輩積德了。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誰讓自己沒本事呢。男人沒本事,老婆就守不住。這是千古的至理明言。 這件事只怪自己,沒有怪別人的餘地。 呂哲痛苦的扶著牆,嘴唇微微哆嗦,偷偷抹了抹眼睛。 屈辱,有時候真的能讓人想死。他記得以前看李廣傳的時候,曾經為李廣的遭遇感到困惑,認為李廣不是大丈夫,大丈夫應該能屈能伸。遇到委屈就自殺,這跟懦夫沒啥區別。但是現在他感受到了李廣當時的感受,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說說容易,真落到個人頭上,有幾個能做到的,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真的想找個什麼人同歸於盡。 不能有再一次了,再有這種事,我他媽寧願去死! ***************(傳說中的分隔線) 「有什麼收穫,別告訴我你們一無所獲。」 鷹眼拿著毛巾擦著臉,湊過來。周旭和蝴蝶倆人在電腦前忙活。 「哦,收穫很大。」 蝴蝶按下按鈕,麥克風裡面傳來男女狂野的交媾聲和浪叫聲。 周旭笑了:「你真是我的偶像,有天你不幹了,大概可以去拍A片,我一定會成為你忠實的影迷的。乾脆現在先給我簽個名吧。」 「你怎麼不趕緊去死。」 鷹眼對周旭豎了個中指。 「我們剛解密完,數據發回總部了。哦……有反饋了。」 蝴蝶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結果只一眼立刻表情就變了。 「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 「這個手機號出現過好幾次,經總部證實,這個號屬於……什麼,這不是那個賭場老闆嗎?」 屏幕上顯示的照片讓三人都吃了一驚,阿米爾的朋友,當初他藏身的那家賭場的老闆阿蘭姆的照片出現在面前。這傢伙的資料更是夠份量,是個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罪犯,至少十起海盜案件和他有關,這傢伙居然和凱瑟琳有聯繫。 這事說不通啊。 如果阿蘭姆和凱瑟琳是一夥的,當初阿米爾投奔他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但是阿蘭姆並沒有把他交給拓力派來的殺手,而是全力保護他,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一開始不是合作的,現在又合作了?」 蝴蝶自己都覺得這事太荒謬。 「這只說明一點,他們之間肯定還隔著一個第三方勢力。阿蘭姆可能是為這個第三方工作的,他並不為拓力集團直接效力。當初阿米爾可能不知道他這老友的真實身份,而阿蘭姆也不知道阿米爾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也就是說阿蘭姆所效力的第三方可能是和拓力有合作的關係,但是阿蘭姆對於他們上層的那些事並不清楚,所以才在無知的情況下收留了阿米爾。」 「對,也有可能是拓力沒有將阿米爾的事通知他的合作者,或者並不知道阿蘭姆是為他們的合作夥伴工作的。」 「也就是說,兩者之間的合作不是那麼緊密,很可能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這只是假設,要真的有這麼一個第三方勢力才成立。」 周旭皺著眉頭,突然想到那則消息,E國政府軍清剿ICU殘部,阿蘭姆不是和海盜有關係嗎。他是幫助海盜洗錢的,難道海盜就是第三方勢力?不應該,應該是別的。E國政府軍?究竟是哪支部隊? 不管怎麼說,這是條線索。受傷的盧切納還在他的手上。況且他和這個凱瑟琳有聯繫,或者叫奴娜,管她什麼名字。這就足以說明兩人肯定涉案。 「還有個坐標,顯示的是靠近伊朗邊境的山區,衛星照片顯示這裡是個小山村,地圖上沒有標出,這個坐標標定的就是這個村子。目前這裡受當地的一個庫爾德工人黨民兵派別控制,這個民兵團伙是坐地戶,情報顯示拓力和這個武裝組織簽有合同,給他們提供就業機會,這些民兵都從拓力集團那裡領薪水,充當保安。」 「他們不是有自己的僱傭兵嗎?」 「這是地頭蛇,大概是繞不開的。而且當地人有當地人的優勢。像這個偏僻地方,充當個臨時倉庫或者秘密牢房之類的,或者藏什麼不想被別人找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合適了。」 「我看咱們有必要到那兒去看那一趟。」 周旭盯著衛星照片,眼中閃動著火焰。 「要不要通知那些傢伙。」 蝴蝶指的是後援的傘兵部隊。 「先不通知,有他們在總是礙手礙腳的。」 **************(偶素分隔線)鳳舞的蒙眼布被拿下,適應著眼前的光線。 目前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土坯房子,地上滿是沙土。空氣很乾燥,滿鼻子的塵土味。屋內沒有燈,但是牆上開著扇小小的窗戶,可以勉強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光是目視就覺得外面的陽光很強烈,而且溫度很高。 這是什麼鬼地方?赤道?我是在海邊被俘虜的,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對面有個壯碩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一臉橫肉,看著鳳舞醒來。 「你是誰?你為誰工作?」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是個遊客,我在海上遭遇了海難……」 鳳舞一臉困惑和無辜,但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用處,一記耳光直接打斷了她的表演。 「閉嘴,你跟我裝什麼蒜!遊客?遊客和海盜也能混到一起?」 這個男人知情!他是襲擊我們的其中之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次是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拳,鳳舞疼的身體都痙攣了起來,好像煮熟的蝦米一樣蜷了起來,滿嘴清水嘔了出來。 頭髮被抓住抬起,男人瞇縫著眼睛,那眼神好像爬蟲類的眼神。 「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你會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說著,嘿嘿邪笑著伸出舌頭,在鳳舞的臉上舔著。 「如果我是你,我建議你說實話。」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壯漢的手鬆開了,門口出現了一個金髮高個的白種男人,頭髮很整齊,戴著眼鏡,風度翩翩,很有點電影裡詹姆士邦德的派頭,鳳舞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發覺腦海中似乎對這個人有點印象。 壯漢對邦德先生的態度很服從,看起來這個人是頭頭。 「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對我們沒有用處,我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留著你活著。」 占士邦好整以暇的走過來,「我知道你已經習慣痛苦,我瞭解你們這些人,我瞭解你們受過的那些訓練。我們最終還是會得到我們需要的,我總能得到的。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了,所以,現在為何不為你自己考慮一下呢?」 「我是韓國人……」 鳳舞看著這個男人,她真的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韓國人,這就是他們給你的掩護身份嗎?」 男人冷笑著,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為什麼這麼頑固,我們可以折磨你,直到我們得到滿意的答案。」 「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什麼樣的答案才是你滿意的?」 鳳舞反問。 「你應該知道。你是為中國人工作。為中國政府,為中國的情報機構工作。我說的對嗎?你的隊伍已經完了,那些人都是中國軍隊的士兵。我說的對嗎?」 我見過你,我見過你。我在孟尼力克的樓下,那次,在第一次見到孟尼力克的時候,在吉布提港口大樓下面,是你,就是你,你開著那輛奔馳,我們擦肩而過。從那時起,你就開始算計我了嗎?從那時起,孟尼力克就已經是你的人了嗎? 「你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 「你和孟尼力克一開始就勾結好了嗎?你設計了這一切。」 「可以這麼說。」 「我是韓國人……」 鳳舞用牙齒一個詞一個詞的蹦了出來,然後大吼著一連串韓語,態度激烈,吐沫星子甚至都飛到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笑了,拿出個手帕擦了擦臉。 「你為什麼就這麼頑固呢?」 對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又過來了,直接狠狠兩拳又讓鳳舞痛苦的翻倒在地。 「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你能夠改變態度。」 男人走出房門,金髮的紅死神美女就在門外,靠著牆抱著肩膀。 「至於這麼麻煩嗎?反正她是幹什麼的我們都清楚了。她承不承認都一樣。那些中國人全都掛了,留著她這個活口有必要嗎?趁早滅口了事。「「這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她能擔任這樣的任務,說明她不是一般的低級別人員。」 「你是說有人想要通過她把中國政府牽扯到勾結海盜的醜聞裡面?這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中國人不會承認的,這種事任何國家任何政府都不會承認的。就是把證據擺到他的面前,他也會照樣閉著眼不認賬,這是政客的基本功。」 「他們認不認賬不要緊,重要的是別人怎麼看。中國人有句話叫眾口鑠金,況且現在還不算冤枉他們。就像伊拉克,當初美國人是怎麼宣傳他們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時間長了,別人對伊拉克的印象也就潛移默化了,即使最後沒有找到證據,對於伊拉克的印象也變成他們就是一危險分子了。」 「也就是說,他們想把中國在非洲的名聲搞臭?」 「沒錯,一山不容二虎。現在美國政府想要重返非洲,就必須把中國人在非洲的勢力擠出去。就像當年中國在烏茲別克斯坦對付美國的手段一樣。第一步就是先把對方的名聲搞臭,還有什麼比和海盜勾結更臭的快的呢?送上門的機會,豈有不用之理?」 「中國在非洲經營了這麼久,名聲不是一時半會兒搞臭得了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佐證,和咱們主要的大計劃配合,五年、十年,最終中國人在非洲的這幾十年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的。套用句中國人的話說,咱們這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咱們的事也就是這些了。之後自然會有CIA之流的人物去搞定後面的事,至於究竟會用多少年和中國爭奪非洲,這就是他們的事了。咱們要做的,就是幫美國政府在非洲重新建立一個牢固的登陸灘頭。」 「對了,謝馬克的孩子已經轉移了,俄國特工已經追查到了那家醫院,但是沒找到人。咱們的人搶先了一步。」 屋內傳來鳳舞痛苦的呻吟和毆打的聲音,男人皺著眉頭。 「別把她打死了,我們現在還需要她活著。」 「下次來也許她就會開口了。」 「下次這裡也許就不是她一個人了,會有不少人來和她做伴。」 「但願如此。」…… 被囚禁的期間,時間的概念很模糊。不挨打的時候,眼睛依舊用布蒙上。什麼也看不見的情況下,鳳舞只能大概約莫出可能過了兩天左右。 這兩天內,她一共挨了三頓打。每次都是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進來問同樣的問題,提同樣的要求,但是鳳舞的回答也是一樣的。那個男人下手非常狠,一點也不因為她是女人而憐香惜玉,折磨她折磨的夠嗆,後來棒子都用上了,但是鳳舞挺了下來,最後昏過去了。 不知道國內現在的情況如何,高山知不知道自己被俘了。但是我沒有當叛徒,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可惜啊,我的一身才華還沒有施展,自己就要葬身在這個……這個什麼鬼地方,自己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自己還能挺過多少次拷打。 更讓她噁心屈辱的是,大概六個小時前,她遭到了強姦。她沒看清楚是誰,因為眼睛上還帶著眼罩蒙著頭罩,只是能聽到男人那野獸般的喘息聲,自己毫無抵抗能力,褲子被扒下,然後被按到地上,被人從屁股後面硬上了。 那男人的生殖器很大,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撐裂,填滿了她的陰道。那種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差點哭出來,但是她咬著牙流著眼淚忍過了整個過程,整個過程只有男人在亢奮的喘息吼叫,還有陰囊打到她的皮肉上發出的脆響,她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好在這個男人幾分鐘之後就射精了,全射到了她的陰道裡面,然後心滿意足的拔出來,還不忘記把她的褲子又給提上去草草穿好。 其實她對於這個早有心理準備了。 現在又有人進來了,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頭套被人摘下,面前是壯漢那滿臉的橫肉,一臉鄙夷的看著她。 「賤貨,被奸的爽嗎?過來,讓老子爽一炮。」 說著將鳳舞的衣服粗暴的扯開了,鳳舞的身子一顫,閉上了眼睛。接著臉上又挨了一耳光,男人殘忍的淫笑著:「賤貨,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怎麼幹你。」 鳳舞睜開了眼睛,幹這一行的,沒人在乎貞操。當初她在朝鮮人民軍的時候,第一次就是被她的上級教官佔有的。後來在朝鮮服役期間,沒少經歷這種事。都是為首長領導服務,任務光榮而神聖,至少教育是這麼教育的。她當初記得教官說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將來祖國需要你們去炸碉堡去堵槍眼就更不可能做到,現在想想真是扯淡,但是當時還真的相信了。後來叛逃到中國,覺得自己的身子反正早就髒了,乾脆做起了小姐,每天生張熟魏操著皮肉生意,再到後來認識了高山進了安全部,其實對這種事早就不在乎了。 眼看面臨強姦,她對這個男人居然沒有這方面的恨意,只是有著為戰友報仇的殺機。 「對了賤貨,就是這樣,我的雞巴要干你了。」 男人狠狠將鳳舞翻過來,赤裸的身上兩團乳房白晃晃的直晃眼,男人嘿嘿淫笑著,伸手抓住乳頭淫穢的揉捏著,動作粗暴,鳳舞疼得咬著牙,臉上腮幫子的肉都鼓了起來。 男人的嘴湊了上去,連咬帶舔。同時雙手快速的解開自己的褲子,將褲子褪到膝蓋,下腹部濃重的陰毛中,一根凶暴的肉棒槌充滿壓迫性的高高聳立的。深紫紅色的大龜頭好像充血腫脹了一樣,散發著濃濃的腥味。 鳳舞一看就知道這回比剛才還要難過,這樣的東西插進下面,自己能好受了才怪。 男人將鳳舞的褲子完全扒下,鳳舞站立不穩,手還被捆著,身子晃動,兩團乳房也隨著誘人的晃動,男人放肆的狂笑著,抱著鳳舞的腿在臉上蹭著,一把扯掉她的內褲。帶上個避孕套,在手上吐了口吐沫,一把將鳳舞的雙手舉過頭頂按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將鳳舞壓倒在地上,雙腿一別就分開了她的雙腿,用吐過吐沫的手在鳳舞的陰部抹了幾下,然後巨大的龜頭生生的頂開兩片肉唇,腰部粗暴的一聳,殘忍的猛力頂到了底。 由於之前曾遭不明身份的人強姦,陰道內還殘留著精液,所以倒不算是完全乾燥。但是這一下也讓鳳舞覺得裡面的嫩肉似乎都被擦破了皮,不由自主的痛苦呻吟了一聲,雙腿蜷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想推開男人。但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反抗對於男人來說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讓他更加興奮,他將鳳舞壓得死死的,好像蠻牛一樣瘋狂衝撞著身下迷人的胴體,鳳舞越是扭動掙扎,他反而越加深入,快感越強烈。 「哦……哦……賤貨……以後你就是公共廁所了……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干你……哦……哦……」 男人壓著鳳舞,雙腳在骯髒的地面上亂蹬,屁股一聳一聳,胯部強行將鳳舞赤裸的雙腿分開的大大的,鳳舞無法閉上雙腿,只能任由男人一次次粗暴撐開自己的體腔,一次次將那醜惡的生殖器生硬的干進自己的體內。 鳳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男人幹的興起,將吐沫往鳳舞的臉上嘴上亂吐。同時猛力的在女人體內亂搗,他現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快感,反正看這個女人的痛苦樣子他就能得到足夠的快感。他強姦女人不只是為了自己爽,也是為了能夠折磨女人。他折磨的對象越痛苦,他就越興奮。 鳳舞下面疼得要命,她皺著眉頭拚命咬緊牙關,雙眼瞪得血貫瞳仁,汗珠順著臉往下淌。同時雙手暗中繃足了勁,努力到感覺要折斷骨頭的地步,拚命撐著繩子。 她現在真的寧願去死也不想受這罪,她寧可把骨頭折斷也要掙開捆綁。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男人距離她這麼近,而且毫無防備,致命的地方現在都暴露在外。只要她的雙手能恢復自由,她會在第一時間擰斷那近在咫尺的脖子。那怕接下來挨上一槍,她也要擰斷這畜生的脖子。 可是男人接著就變了姿勢,爬起來將她從地上拉起,將桌子上的東西一下全掃落在地,一把將她摔的踉蹌了幾步趴在了桌子上,男人趁勢從後面牢牢壓住,將她被綁的雙手硬是扳過後面壓在後腦上,他拉著鳳舞的頭髮,從後面騎馬似的站著往前頂了進去。 鳳舞的頭髮被拉的筆直,疼得頭皮似乎都要被撕裂了。她禁不住慘叫了一聲,男人聽了興奮的更用力的往後拉,鳳舞的臉漲得通紅,胳膊肌肉上的筋都繃了起來,而後面更是被干的啪啪直響,男人牢牢壓著她的屁股,藉著往後拉的力往前頂,粗暴的生殖器完全撐滿了陰道的所有空間,小腹和屁股貼緊,只是靠身體的動搖而前後搖晃,他想要完全在最裡面,他不想出來也不想再律動,他覺得就是這樣自己就能射精。 就在男人把鳳舞壓在桌子上貼緊了姦污的時候,門外響了一聲槍,男人的動作停下了,但是並沒有離開女人的身體。門開了,又進來幾個人,都是當地的民兵打扮,推進來兩個人,都帶著頭套,手在後面反綁著。有一個好像腿受了傷,一瘸一拐的進來就倒下了,另一個瑟瑟發抖,被民兵一槍托給砸趴下了。 而外面地上好像還有具屍體。 幾個民兵進來之後,看著赤裸的鳳舞頓時都是兩眼放光,一個個臉上都落出淫賤的賊笑。大聲吆喝著聽不懂的當地土語,男人也用土語回答,同時狠狠拍了鳳舞的屁股幾下,一群男人發出哄堂大笑,有人已經槓了,褲子前面撐起帳篷。 男人又開始繼續動作,那幾個民兵也沒走,摘了槍靠在牆上,蹲在地上抽煙看熱鬧,顯然是在等男人完事之後他們好繼續上…… ************************(分隔線)伊拉克北部荒山。 天很晴,陽光明媚,氣溫高的曬死人,空氣很乾燥,還帶有沙土味。周旭、蝴蝶、鷹眼仨人趴在一處佈滿土石的小山頭上,拿著望遠鏡注視著遠處的村落。 村子坐落在群山腳下的小谷內,有一條土路通向山外,房舍則是中東沙漠地區最典型的建築樣式,土磚土坯搭建的房屋。還有些殘垣斷壁,似乎是年久失修的房屋留下的痕跡。村子內有些持槍的人很隨便的走來走去,這些民兵有的穿著阿拉伯樣式的袍子,有的則穿著很舊的軍裝,槍支也五花八門啥都有,隨隨便便的拿著扛著拖著,什麼德行的都有。 而周旭他們三人則穿著美軍樣式的沙漠迷彩服和戰術背心,帶著戰術遮陽帽。鷹眼拿著他的老傢伙M21A1狙擊步槍,槍口加了消音器。他一貫認為真正的狙擊手就得用這種手動的單發槍,對於任何加到槍上的電子器材他都抱不信任態度。周旭和蝴蝶則各持一枝在伊拉克很常見的M4突擊型,戰術導軌上加裝了瞄準鏡和前握把,槍口同樣有消音器。三人腿上的槍套裡還各有一隻M9手槍,戰術背心的子彈包裡裝滿了彈夾。 三人的裝束看起來就和那些活躍在伊拉克的私人保安們一個屌樣。 「唉,是不是來人了,看村口。」 鷹眼說話了。 望遠鏡內,只見一輛卡車在路上開的塵土飛揚的,來到了村內,在某個房子門口停下,下來三個民兵打扮的人,從後面押下來三個戴著頭套的人,其中一個一瘸一拐,雖然看不到面貌,但是三個人幾乎同時認了出來:盧切納! 另兩個俘虜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被推推搡搡的一個個顯得有氣沒力。 現在事情明白了,非洲的那群黑社會海盜顯然是和拓力集團同流合污了,要不然盧切納不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對方不知通過什麼渠道從非洲把盧切納轉移到了這裡,大概是想避開B國的偵查網,但是在這裡被正巧碰上了。 「他們大概有一個排。」 鷹眼通過瞄準鏡數了數人數,己方很明顯處於絕對劣勢。 顯然硬拚是下策,目前最好的選擇是匯合後援部隊等到晚上搞偷襲,他們有足夠時間可以偵查策劃。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一個俘虜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跌跌撞撞的想跑,後面一個人直接走過去對著他後背就是一槍,子彈直接打穿了胸膛,一股青煙在胸口炸開,還有血噴出來。 那人只踉蹌了一步,接著就像喝醉了一樣轉了兩圈摔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壞了!」 蝴蝶睜大了眼睛,「他們開始殺人了。」 打死一個就有可能打死第二個,這說明對方並不看重這些俘虜,視他們為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旦遇見一兩個情緒激動的,很可能二話不說拿槍把他們全都給掃了。 別人死不死沒關係,盧切納可還在裡面呢,說啥不能讓他出問題。 周旭和鷹眼也沒料到形勢突然急轉直下變得這麼爛,現在沒有美國時間再等到天黑了,必須馬上採取行動救人,哪怕是正面硬拚也說不得了。 「馬上聯繫蝰蛇。必須立刻採取行動。」 要通了土耳其那邊的停留的後援部隊之後,鷹眼說道:「他們說要咱們原地待命,繼續偵查,他們在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到達。」 「兩個小時!現在一分鐘都耽誤不起。告訴他們必須馬上行動。」 「他們回話說兩個小時後抵達,要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傻逼,要他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候掉鏈子。」 周旭憤憤的罵道,「告訴他們,現在形勢緊迫,敵方的情緒很不穩定,隨時可能再次殺人。我們不能在冒險乾等著了,我們將立刻採取行動救人。」 「咱們仨人……打他們一個排?」 蝴蝶確信自己沒聽錯。 「以前又不是沒打過,咱們不能見死不救。上次我迫不得已把盧切納扔下了,現在我一定要救他出來,現在他就全指望我們了。鷹眼,你掩護我們倆。」 說著貓著腰持槍以標準戰術姿態快速從側後面繞了過去,蝴蝶和鷹眼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臉上的苦笑,蝴蝶隨即也跟在後面,倆人三晃兩晃就消失在岩石後面。 鷹眼深吸一口氣,該自己幹活了。每到這種時候,他的手都會特別的穩定。 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有兩個目標正處在周旭和蝴蝶迂迴的路線上,而這兩個傢伙所處的位置比較背,和另外的幾個人散佈的比較遠,先解決這兩個。十字線穩穩的壓住了其中一人的腦袋,調整好了呼吸之後,鷹眼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悶聲,槍口噴出一股微弱火光。 被瞄準得那倒霉蛋正在點煙,剛把火柴扔掉,腦袋就像被一把無形的鐵錘掄圓了拍上一樣,一聲恐怖的輕響,頭上包著的阿拉伯厚大包頭開了一個洞,子彈產生的巨大的動能直接將他的脖子側著折成了90度,而雙腳也被這股力量帶的離地而起,接著身體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個白癡正好背對著他,聽見背後的動靜回頭一看還納悶了,哎怎麼躺下了?怎麼走道也不看著點,莫名奇妙的剛走過去想看個究竟,剛邁出一步,第二發子彈直接砸穿了他的腦袋,他的帽子帶著一股青煙飛了起來,太陽穴上出現了一個黑紅的血洞,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摜翻在地,槍也撒了手。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鐘,兩個釘子被無聲無息的拔掉了。 接著,周旭和鳳舞從一堵破牆後面轉了出來。警惕的端著槍左右瞄了兩下,然後越過地上的屍體,直接奔左側的一所可能是寺廟之類的建築。早在上面觀察的時候他們就掌握了地形,對於進攻路線早有默契,就在這所建築物後面,應該有三到四名民兵,兩人用手語做了下分工,然後像兩隻潛行的獵豹一樣摸了過去。 鷹眼在上面被建築物擋住了視線,無法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卻能觀察到村子另一側的情形,顯然這邊的五六個人對於五十米外自己族人的遭遇一無所知,要麼有說有笑,要麼漫無目的的原地轉悠。 這些人……也太業餘了吧?鷹眼不知該對此感到幸運還是什麼。這裡的看守居然沒有專業的士兵,都是這些半吊子民兵在看守。換了訓練有素的拓力僱傭兵,恐怕已經發覺不對勁了,不過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看到職業僱傭兵的存在。他們是就沒往這裡派人還是……鷹眼將這些雜念揮出腦海,現在他首要的工作是集中精神。 下面村子裡,周旭和蝴蝶借助地形掩護已經逼近了獵物,成功潛入攻擊位置。 打了個「上」的手勢,周旭迅速側身閃出,身子尚在移動,槍已經端起瞄準,啪啪一個雙發點射,因為消音器的作用不是那麼響,第一個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好像全力衝刺的時候突然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壁一樣被子彈迎面打翻。幾乎同時著蝴蝶也開火了,子彈連續砸進對方胸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擊倒,漫天血霧在空氣中消散。 兩名同伴遭了毒手,剩下的兩人這才有了條件反射似的反應,都沒看清楚襲擊者的具體位置就端起了槍,但是還沒來得及扣扳機,一陣致命的彈雨直接將他們的身體推倒。剛剛倒下的瞬間,兩條人影就快速從他們去眼前通過,根本都不看他們一眼。 到目前為止已經解決了六個人,而對方還沒有發現,這是個好兆頭。雖然對方有快三十人,但是周旭的目的並不是挑戰他們全體成員,如果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把人救走是最好,畢竟子彈不長眼。 快跑幾步摸到了那所關押囚犯的房屋後面,後面有個窗戶,裡面傳出很奇怪的動靜,好像什麼東西一直在搖晃,還有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周旭拔出手槍,擰上了消音器,輕巧的攀上了窗戶,蝴蝶繞到正門口端槍警戒周圍。 鳳舞的腰被身後野獸般的男人掐的生疼,胳膊一直拚命繃著勁到了快要麻木的地步,下身的痛苦更甚,男人粗野的侵犯讓她覺得就是拿根拖把棍捅進去也比較好受一些。而周圍那些蒼臉黃牙的色狼們那垂涎欲滴的表情更讓她反胃,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現在才發覺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徹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如果撐不過去,那還不如拼了。 毫無徵兆的,男人發覺一直一聲不吭任自己姦污的女人突然爆發出了狼嚎一樣的淒厲吼聲,接著猛地身子一掙,竟然把他給頂了起來。接著女人好像凶神附體了一樣雙臂的肌肉都股了起來,綁著她雙手的繩子竟突然被她那不知從哪兒來的恐怖爆發力給生生的掙斷了! 「啊!」 男人嚇得抬手想按住她,但是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悶響,接著腦海中就響起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生命最後時刻他看到了窗口有個人影,接著就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周旭毫不停留,接連開火,屋內的三個民兵沒一個來得及反抗或逃跑,精準而高速的彈雨將他們在兩秒鐘之內全部擊倒,跟著槍手縱身穿窗而入,有個沒死透還在動彈的又補了兩槍,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味和血腥味。那兩個頭戴布罩的囚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敢動彈,而那個剛剛被姦淫的女人則一個滾身快速從桌上下來,就地一滾抄起一把AK47,舉槍的同時已經躲到了一個囚犯的身後,和窗口的人對峙著。 鳳舞真是沒想到絕處逢生,不管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人是幹啥的,但是肯定不是和敵人一夥的。她的槍對著穿窗而入的男人,等看清了對方之後一愣:「是你!」 周旭也看吃了一驚,又碰見這個女人了。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見她?上次在大橋上她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葬身河底了。她怎麼也攪和到這裡面去了?她在這究竟是幹什麼的?看樣子也是囚犯,而且剛才那突然之間的爆發力讓他刮目相看,不用問也是個狠角色,難道這個女人也和此事有關? 蝴蝶破門而入,舉槍也瞄著鳳舞。 「你是誰?」 「我們來救人,你是誰?」 「我是也不是他們一夥的。」 「快點!沒時間了。」 蝴蝶說著上去把那倆人的頭罩摘掉,果然一個是盧切納另一個不認識,是個白人小伙子,看樣子吃了不少苦頭,滿臉污穢和傷痕,驚恐的看著他們。盧切納看見周旭和蝴蝶頓時眼睛亮了,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高興。 「你是誰?」 周旭問那個小伙子。 「我是澳洲公民,我爸爸是……」 「別他媽廢話,想活命就跟我們走,幫忙攙著他,別玩花樣,聽懂了沒有!」 周旭打斷了他的話,管你爸爸是誰,是李剛也礙不著我的事。麻煩的是面前這個神秘的女人,上次也許是偶遇,也許不是。但是現在沒時間糾纏這個,只要確定她沒有敵意就行。 「好,咱們各走各路,OK?」 周旭首先垂下槍口。鳳舞想了想,也放下槍,迅速整理好衣服。旁邊蝴蝶一面攙扶著盧切納站起來一面皺著眉頭看著她。 「快撤!」 周旭下令,在這裡多呆一秒鐘都是危險的。 「等等!」 蝴蝶遲疑了一下,她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了已經故去的山貓。當初山貓是她的情人,兩人的關係很鐵,山貓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妹妹還在朝鮮軍隊裡,還給她看過照片。儘管照片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這個女人依稀就是……真是有點……不會那麼巧吧?正好還是亞洲人,而且年齡看著也差不多。 山貓的妹妹後來叛逃了,曾經聯繫過他們一次,但是只是電話聯繫。 不知怎麼回事,儘管覺得這太過不可思議太過荒謬,但是蝴蝶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那種心裡突然湧上來的直覺,那種第六感真的是非常的強烈。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的存在?難道山貓在天上的英靈一直在庇佑著我們? 「怎麼了?」 周旭看著蝴蝶的表情很奇怪,直愣愣的看著這女人,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 「你……是不是朝鮮人?名字叫做…金澤雨?」 周旭愣住了,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蝴蝶,又看著鳳舞。 而鳳舞的表情一下變了,甚至一直很穩定的端槍的手剎那間都哆嗦了一下,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金澤雨,這個名字幾乎已經被她遺忘了,代表著已經被她徹底拋棄的過去。 「你們……到底是誰?」 顫抖的聲音。 「我們是你哥哥的戰友……」 雖然鳳舞沒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話到此處,蝴蝶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山頭上,鷹眼焦急的等待著。周旭他們明明突進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出來,難道裡面出事了?不應該啊。沒有交火的跡象,到底在裡面磨蹭什麼呢。正他等的心焦的時候,左側一堵土牆後面突然轉過幾個民兵,向這裡走來,眼看再走過去一個彎就要看見地上的屍體了,鷹眼再看屋內還是沒動靜,咬了咬牙,瞄準第一個扣動了扳機。 目標腦袋開花,應聲而倒,空中只留下一縷青煙和逐漸消散的血霧。 但是接著剩下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懵了,因為沒聽到槍聲,不知道襲擊從那方向來,全都聚成一堆大喊大叫。鷹眼趁機又開一槍,這回是打在軀幹上,目標轉了一圈倒地。這下人群炸營了,沒頭蒼蠅似的四處躲避,同時打狼似的扯著嗓子大喊大叫,漫無目標的向四處開槍射擊。整個村子一下子全都亂套了,槍聲喊叫聲交雜在一起,雞飛狗跳塵土飛揚亂成一片。 接著,鷹眼這才看見屋內周旭他們衝出來了,不止是他們,好像人數比去的時候多多了。蝴蝶和另一個衣衫不整光著大腿的女人斷後端著槍同民兵們交火,周旭和另一個男人抬著擔架往前跑。那女人不知道什麼來頭,但是看她的戰術動作非常老練,但是民兵們從四面八方往響槍的地方湧來,有的都在後面追,有的則從側面包抄,下面的情勢非常不妙。 「快跑啊你們!」 鷹眼嘴裡嘟囔著,再次扣動扳機。追的離蝴蝶最近的一個民兵正在開槍,突然胯部中彈,巨大的力量打碎了他的骨盆震斷了他的脊椎,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慘叫著摔倒。其餘的追兵總算有人是明白過來有狙擊手在打冷槍,但是搞錯了方向,向著相反方向的山頭胡亂開槍,其餘的人也跟著亂開槍,再次被鷹眼從背後撂倒一個後才搞清楚方向,呼嘯的彈雨朝鷹眼所在的山頭潑灑過來。 「傻逼,去死吧。」 子彈在鷹眼的頭上亂飛,但是他一點也不害怕。這種漫無目標的亂射如果能打到他,只能說明他運氣太爛。而且他把對方的注意力暫時吸引到這裡來,有利於周旭他們撤退,他再開一槍,但是沒打中,子彈在目標的腳下炸起一股煙塵。他罵了一聲,迅速退彈殼上膛,扣動扳機,命中軀幹,死仰八叉的倒下。 這時對方分成了兩撥,一撥向他這兒開火,另一撥則繼續追擊。而前方則槍聲不斷,顯然周旭他們正在努力突破對方包抄的人馬。 「他媽的!」 鷹眼又罵了一句,想轉移個陣地。但是眼角的餘光突然發覺一道刺眼的白煙從某個角落裡正向自己飛來,定睛一看火箭彈已經飛到了跟前。他嚇得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往後面一撲臥倒,轟隆一聲巨響,火熱的氣浪灼燒著他的後背,無數碎石土塊伴隨著黑色的煙塵火光炸裂飛上天空,雨點般的落下,黑色的煙柱騰空而起。 周旭在下面聽到爆炸聲,抬頭看見黑煙升空,就知道鷹眼肯定暴露了。此時他端著槍向左邊連續快點射,有兩個民兵先後衝過來都被打翻,其他人躲到牆後面不停向這裡掃射。子彈帶著恐怖的尖嘯在空中蝗蟲一樣飛舞,他們掩蔽的土牆在彈雨的衝擊下塵土飛揚搖搖晃晃,上面被打的儘是透明窟窿,裡面的磚石碎了無數,很快就要塌了。 說真的,他對於這場苦戰事先不是沒有思想準備,只能說是陰錯陽差耽誤了一點時間結果真的搞到了這個地步。對方這群民兵軍事素質不怎麼樣,就是一群拿槍的農民而已,技能方面和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精英戰士沒法比。不過人家的優勢也很明顯,不怕死而且人多勢眾,真要是不要命的往前衝,那就危險了。 先最對方就是這樣,儘管不斷有人被打倒,還是步步緊逼,一面開槍一面衝鋒,儘管槍打得不准,但是四五枝衝鋒鎗一起向你開火,火網覆蓋了你的頭頂是時候,誰也不敢探頭出去賭賭自己的運氣。 「去你媽的!」 周旭拿出手榴彈往牆外面連扔了兩個,轟轟兩聲,煙霧騰起還有慘叫聲。接著他硬著頭皮一個箭步竄出去,跟著一個滾翻,子彈在身邊追著打。 這時蝴蝶和鳳舞從後面上來了,AK和M4噴吐著火舌,精準的彈束連續打死兩人,其餘的被迫縮了回去,只敢把槍舉過頭頂也不瞄準向這裡亂打。周旭則趁機幾步衝過開闊地,一閃身殺入了對方的地盤,爆炸燒焦的地面還在冒煙,躺著一個,有三個人正舉著槍亂打,突然看見敵人衝過來了,頓時手忙腳亂,周旭連續兩個雙發點射打死兩個,到了第三個已經瞄準但是扳機扣下卻卡了殼,而對方則嚎叫著衝他開了槍,生死關頭他幾乎是用肉眼看不清的動作迅速甩槍到身後接著拔出手槍把扳機摳到了底。 子彈在周旭的肋下擦過,戰術背心上好像電鋸鋸過了一下開了一道溝,甚至裡面的衣服也破了,血也出來了。周旭被巨大的力量帶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槍也撒了手。但是對面的那個民兵則胸口連中六彈,被打的好像篩子一樣,整個人雙腳離地向後飛出去一米遠,死仰八叉倒地身亡。 後面再次槍聲大作,子彈致命的呼嘯聲又在空中狂響,顯然是追兵又上來了,鳳舞和蝴蝶轉而過去和他們交火,跟著是手榴彈的爆炸聲。 「媽的!」 周旭嘴裡罵著想爬起來,但是肋下的疼痛讓他胳膊發軟撐不住勁。而從旁邊的土房子後面卻又轉出兩個民兵,端著槍怪叫著衝了過來,手中的槍口不停噴吐著火舌。周旭心想完了,數發子彈打在身旁炸起泥土,還有從頭頂上飛過去的,雖然對方的槍法奇爛,但是現在自己無力還擊也無力躲避,手槍掉了,步槍卡殼,真是自陷死路。他們馬上就會衝到跟前,接著就會打中自己,在這一剎那,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等著子彈打中自己的那一刻。 啪啪兩聲,是子彈打進人體碎裂骨骼的悶響。兩個民兵先後被斜刺裡橫飛而來的子彈打歪了腦袋震碎了頸椎,身體好像被疾馳的汽車撞了一樣往旁邊摔飛過去。 周旭一哆嗦,這才回過神來。再看鷹眼終於及時出現,手中那桿M21槍口還在冒著青煙。他上來兩步把周旭從地上拽起來,攙著他往後面退。這時斷後的蝴蝶和鳳舞也趕到了,只見後面綠色煙霧瀰漫,不知是誰扔了煙霧彈。煙霧的另一側追兵看不清形勢不敢隨便靠近,只是不停的向煙霧中掃射,子彈在空中橫飛,但是誰也不知道都飛到哪裡去了。 「快撤!」 鷹眼鐵青著臉,「我看見山那邊有車隊過來了,是他們的援兵。」 周旭忍著痛抬頭一看,果然看見遠處的大路上塵土飛揚,有不少車正在往這裡飛馳。這怎麼跑,就他們現在這狀況怎麼可能跑得過汽車輪子。突然想到了來的時候對方押囚犯的那輛卡車,和蝴蝶他們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心意。 「把闊刀雷給我。」 過了幾分鐘,由雜七亂八的皮卡、陸虎、卡車組成的車隊殺到村子口。他們是附近的村落,都屬於同一個庫爾德部落。聽到這裡槍聲大作,又看到濃煙直冒就知道出事了。等開著車到了這裡,就看見整個村子面目全非,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屍體,村子裡到處是綠色的濃煙,幾個民兵躲在牆後不停的朝濃煙裡面開槍,也不知道在打什麼。 等他們看見遠處那輛已經跑遠了的卡車時才知道上當,村長急急忙叫那幾個倖存者也跟著上車去追,結果前面的開路皮卡穿過濃煙剛開了幾十米,路邊突然火光一閃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強大的氣浪和無數的鋼珠將開路車完全掀翻,車體被打的七零八散,頓時整條道路濃煙四起火光熊熊,突遇襲擊的車隊一下亂套了,連環相撞。 周旭他們坐在車上,清楚的看見了村子裡的爆炸,知道闊刀雷發揮作用了。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原本這種情況應該有人斷後把敵人引向別處,但是這就有違救人的初衷了。救出來一個再搭進去一個,等於無用功。而且前路不知什麼情況,還是別分兵的好。 現在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玩兒命向土耳其邊境跑,這樣運氣好的話能盡快和後援部隊匯合。 很快,村子裡的車隊又追出來了,能有七八台車,這樣算算光是人數就有幾十號人。而且對方是本地人,地形熟悉。周旭讓蝴蝶幫他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看著鳳舞。說真的,到現在他還覺得這事真是天意,第一次見面生死相搏,第二次見面居然才搞清楚都不是外人。山貓的妹妹,現在叫鳳舞,居然也是為他們以前的老上級高山工作,居然也成了國家安全部的特工人員。 雖然是山貓的妹妹,但是畢竟還算是陌生人。他現在最想問的就是她到底為什麼攪和到他們的任務裡來了,她和拓力集團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被抓到這裡來?這是否和他執行的任務有關。但是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說實在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難說呢,等能活著過了這一關再說別的吧。 想到這裡再次感歎天意弄人,剛剛弄清楚彼此身份,又面臨生死考驗。每次和她見面都是特別的危險,上次和她碰面的時候好像也是槍戰和追車,這次又是如此,大概是命中相剋的關係吧。 車輛在山區破爛的要命的土路上疾馳,後面不遠處跟著是一大串的追兵。 沒過多久,當地人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有兩輛車抄了小路從前面及時把路給堵上了,鷹眼面對迎面飛來的子彈迫不得已把車開到了荒地裡,這下成了名副其實的慌不擇路。後面的皮卡和陸虎一邊開槍一邊追,槍聲在山谷中映著回音。 最終,卡車向東開到一片不知名的小山頭腳下,這是一片怪模怪樣的風蝕蘑菇巖區,地形倒是適合防禦作戰。與其亂跑倒不如在這裡固守待援。 「檢查彈藥!」 周旭咬著牙呲著氣說道。 「你應該有後備計劃吧,你們的後援在哪兒?」 鳳舞經歷了這瘋狂的追逐槍戰之後,現在也進入了狀態。她其實對於哥哥的這幫戰友所知有限,而且也談不上多熟悉。當初和他們聯繫過一次,也是想藉著他們在國安部的關係在中國境內謀個合法身份,結果這點事還沒辦成。當然後來遇見高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但是她也是才知道他們和高山的關係。 「這就是後備計劃!」 周旭已經把他們所在地點的GPS數據傳回去了,鷹眼在無線電上大呼小叫,但是剛才還好好的無線電現在卻沒反應了,也不知道哪兒壞了。至於後援部隊能不能及時收到他們的求援信息乃至能不能及時趕到,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現在這個地形還算是比較有利,但是他們各人的彈藥數了數之後就變的不那麼樂觀了。 彈藥保留最多的是鷹眼,還有155發子彈,不過他的7.62毫米彈只能供他的M21A1使用,別的槍用不了。彈藥最少的是鳳舞,她最先使用的那把AK47是個作坊造的山寨貨,淨出毛病早就扔了,現在是拿著一把雷明頓散彈鎗,這槍只能近戰使用,離得遠了根本沒效果,而且只有22發彈藥。蝴蝶和周旭的M4都還有70多發子彈,蝴蝶還有把手槍,周旭的手槍丟了沒來得及撿,4個人總共還有三枚手雷和一枚煙霧彈。 這就是他們現在所有的本錢,而他們的對手現在正在陸續前來,光看人數就超過剛才村子裡的規模,而他們的皮卡上還架著機槍。但是他們的態度好像不怎麼著急,跟趕集一樣人下車之後扎堆亂哄哄的指指點點,每個人都有槍,但是沒人往前衝。 「他們想幹什麼?等什麼呢?」 鷹眼詫異,來的人好像看熱鬧似的聚積在對面,他們是在打仗嗎? 「是在等天黑吧。」 鳳舞皺著眉頭。對方熟悉地形,顯然不怕己方轉移陣地。 剛說完,對面的槍響了。兩輛皮卡上的重機槍開始吼叫,槍口噴吐出巨大的火舌,呼嘯的14.5毫米巨型子彈雨點一樣砸了過來,震耳欲聾的槍聲在這片風化巖的谷底裡震盪著回音,而因為風化已經十分脆弱的岩石被子彈打的碎石亂飛,掀起無盡的塵埃,周旭他們被弄得滿身滿頭都是塵土。 「快快快!」 蝴蝶大喊,所有人迅速進入事先找好的射擊陣地。但是卻發覺對方只是不停用機槍覆蓋他們所在的區域,好像在示威一樣。但是步兵卻沒什麼動靜。又仔細等了一會兒,對方的子彈好像打完了,在忙著換子彈,戰場又出現了暫時的寂靜。 結果接下來又是如此,對方好像對於機槍掃射情有獨鍾,只是漫無目標的向他們所在的岩石區掃射,步兵們在一邊看熱鬧。發覺了這一規律之後,鷹眼在上面觀察,其餘的人都下來坐在巨大的蘑菇巖下面,完全無視對面的火力襲擾,耐心的等待著後援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場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局面,庫爾德部落的士兵向那片風化巖不停地漫無目的地射擊,但沒有採取任何其他積極一點的行動。而周旭和鳳舞等人卻在巨石的掩護下,慢條斯理地聊著天,詢問著他們當中唯一的一個外人,甚至沒向對面還擊一槍。 「你誰啊?」 周旭盯著那個瑟瑟發抖的白人小伙子,這哥們在剛才的槍林彈雨中居然沒被打中,確實命大。不過現在顯然是被嚇得魂不附體,腿一直在抖,好像站不起來了。面對周旭的問話,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跟個娘們似的。」 周旭拍拍他的腿,「你別抖了行不行?」 「我……哦……對不起……我以前沒經歷過這種場面……」 「你是什麼來頭?」 「我是澳洲公民,我叫薩姆塔爾波特,我爸爸是肯塔爾波特。」 說到這兒好像來了點精神,觀察著周旭臉上的表情,但是失望的是什麼也沒看出來,在場的人除了鳳舞之外都好似一臉的茫然,顯然不認識他老爹是何方神聖。 「怎麼了?我需要認識你老爹嗎?」 周旭扭頭看看蝴蝶和盧切納,他們倆也是聳聳肩。 「你們家老爺子是肯塔爾波特?」 鳳舞好像來了興趣。 「誰呀他是?」 周旭不耐煩了。 「澳大利亞森丹薩資源有限公司的老闆,國際鐵礦石巨頭,澳洲首富,前些天和他的董事會成員一起在非洲海域上空墜機失事,無人生還。」 「不!我爸爸的死亡不是意外,他是被謀殺的!」 薩姆突然激動起來。 「謀殺?」 鳳舞皺著眉頭,「是被綁架你的這幫人?」 「我不知道。但是在墜機前有人接收到了飛機的求救信號。而且飛機的殘骸打撈出來一部分,但是一直沒找到黑匣子。我來非洲處理他的後事,偶然的關係遇見一個當地人,他是當地的一個無線電愛好者。他說在我父親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收到一個求救信號,信號質量很差。」 「就這個?」 「後來我私下裡雇了專家對那些飛機殘骸進行分析,不同的人得出的結論都是一致的,飛機在墜海前就已經解體,可能飛機上發生過爆炸。」 「後來我又找了人調查這件事,據說當天晚上除了那個無線電愛好者之外,沒人收到過信號,而且出事海域那一帶有兩艘漁船的無線電設施和雷達都受到了干擾。我的偵探告訴我這表明那天晚上那一帶可能出現過軍事規模級的電磁干擾,很可能是我父親的飛機在空中就遭到了攻擊。」 「那你父親去非洲幹嘛?」 「是和一個鐵礦石的項目有關,他在和一家中國公司競爭。他想要從那家中國公司手中搶下那個礦山,但是有人不願意看到他這麼做,所以就……這肯定是那家中國公司干的,他們害怕我父親攪了他們的生意,所以就謀殺了他。」 「你怎麼那麼肯定?這也許是巧合?」 鳳舞聽出來某些事情了,那中國公司的名字,不會那麼巧正好叫做東星吧? 「我雇的偵探上個星期也被人殺了,在他自己家裡被人槍殺,這也是巧合?」 「還有我父親和也門政府總統有交情,他去非洲這種地方的時候一般都會僱傭也門空軍的戰鬥機為他的私人飛機護航。我爸爸出事的那天,也門空軍恰好也宣佈兩架飛機訓練失事。難道這也是巧合?我花了大錢去也門那裡打聽詳情,總算是買通了一個空軍官員,他告訴我說他們的飛機是在那天晚上被不明身份戰鬥機擊落的!」 「也就是說你爸的飛機也有可能是被同一架飛機擊落的?」 「肯定是。我在也門那兒打聽清楚情況後正準備回國,結果我和我朋友在酒店被人襲擊,等明白過來人已經在這個國家了,這是哪兒啊?」 「伊拉克,靠近……可能是土耳其的邊境吧。」 鳳舞也不太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上帝啊,我怎麼到了這個鬼地方。」 薩姆都懵了。 「有人開始上來了!」 頭頂的蘑菇巖上傳來鷹眼的聲音,接著他的狙擊槍開火了。沒了消音器的槍聲很尖利,但是隨即被機槍的吼聲淹沒。 對方有十幾個人在地上緩慢的匍匐前進,周旭和蝴蝶都沒開槍,他們的子彈現在可浪費不起。但是對方這群人似乎沒什麼衝勁,被鷹眼打了兩槍之後就又退了回去。但是機槍的火力更猛了,甚至還有60迫擊炮的炮彈和40火箭彈,炮彈接二連三的在岩石區爆炸,掀起的滾滾煙塵淹沒了大半個岩石區,彈片碎石四處飛濺,風化巖搖搖欲墜,周旭他們的藏身區受到了嚴重的威脅,但是面對炮擊他們又沒有辦法還擊。 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看就知道對方這是想用重火力把他們驅趕出前沿陣地。而第二次衝鋒也已經開始,二十幾個槍手交替掩護著,一邊開槍一邊逼近。 「瞄準了打,別浪費子彈!」 周旭將步槍調到單發模式,一發一發的打長點射。但是對方輕重火力一齊開火,名副其實的彈如雨下,子彈嗖嗖的在面前掠過,流彈亂飛,有時候連露頭都很困難,更別說瞄準,所以射擊的精準度就打了折扣,打了七八槍終於有人被擊倒。 不過這次對方沒有再輕易後退,而且火力越加猛烈。炮彈爆炸此起彼伏,很快,他們身邊就被滾滾煙塵所埋沒,不止是周旭,其他人都覺得頂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出現傷亡是必然的。 但是他們根本就無路可撤。 子彈在空中互相穿梭飛舞,但是從一開始就是從東往西飛得多,反方向的少的多,而且逐漸的越來越少,整個岩石區已經被子彈炮彈打得完全成了一片煙塵瀰漫的地區,每一塊岩石的正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彈孔,有些還有爆炸過後的塌方和碎石。 「增援什麼時候到啊!」 蝴蝶大喊,她剛剛打光了最後一發步槍子彈。扔了步槍拔出手槍,準備最後拚命。 「蝰蛇!蝰蛇!快回答!」 周旭的子彈早打光了,正抱著無線電狂喊。 鳳舞面色冷硬,握緊了手裡的雷明頓。盧切納躺在地上,由於大腿上的傷沒好,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握緊了手裡的傘兵刀。 唯一在還擊的是鷹眼,但是在對方密集的火力掃射下,他也無法保證很高的命中率。到目前為止已經打倒了4個人,這點損失對於對方來說不疼不癢,但是鷹眼現在剩下的子彈也不多了。 「放煙霧吧,頂不住了!」 鳳舞覺得沒必要在這裡死撐。最後那枚煙霧彈應該能給他們爭取一點撤退時間。在這裡固守待援是可以,但是在增援到來之前如果全都掛了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怕和後援部隊錯開了,只要人能活著,早晚能夠找到組織。 真到這一步了嗎……周旭也有點開始動搖了。這時鷹眼從蘑菇巖頂上出溜下來了,對方的火力集中向他招呼,他在上面藏不住了。 眼見局面如此惡劣,周旭做出了決定,拿出了最後那枚煙霧彈。 「戰區友軍請回答!戰區友軍請回答!」 無線電就在此時奇跡般的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一直沉默的無線電,蝴蝶甚至都以為它是故障壞了,結果現在居然奇跡般的吭聲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比天籟之音還好聽。 周旭一把搶過無線電,大吼道:「快來增援!」 「一分鐘之後抵達你們所在位置。」 「你們沿著山脊飛行,煙霧西側是六人小組,建議由南側開始攻擊,攻擊條件良好。」 周旭說著甩手將煙霧彈扔了出去,正落在戰場中間。綠色的煙霧開始湧現,對方果然停步不前,不知道敵人在鬧什麼玄虛。 周旭抬頭,看到了從山頭後飛出的兩架米35直升機。 「機翼水平。」 無線電傳來的信息表明攻擊準備就緒。 「准許攻擊!」 周旭大吼。此刻對方也開始騷亂,很多人看到了背後冒出來的兩架直升機,有幾輛車開始倒車掉頭逃跑,人群開始四散逃跑。那些進攻到一半的人也開始往回跑,接著呼嘯的火箭彈和機關炮彈從天而降,雨點一樣砸進了人群之中。 對方的陣地完全成了一片火海,橘紅色的火球連續炸裂,黑色的濃煙捲著火光沖天而起,皮卡被火箭彈炸得從地上被掀起好幾米高,落下時幾乎散架,然後成了熊熊燃燒的廢鐵。人體的殘肢斷臂和碎石塵土高高飛上半空,好幾個渾身著火的人慘叫著就地亂滾,最後一動不動,剛才還耀武揚威開槍開炮的民兵們短短幾秒鐘時間就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其餘的以驚人的速度四散潰逃,很快就逃的沒影了。 熾熱的氣浪捲著火焰掃蕩了一切…… 等直升機慢慢著陸之後,周旭他們從藏身處出來了。飛機上下來的突擊隊檢視著戰場,看見還有氣兒的就補一槍幹掉。對於那些已經逃跑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土耳其政府軍和伊朗軍隊經常越境對伊拉克境內的庫爾德部落進行武力清剿,明打暗襲什麼殘酷的手段都有,這種直升機突襲是常事,雙方都習慣了,這筆賬多半會算到土耳其或伊朗頭上。 「有沒有人受傷?」 帶隊的少校大喊。 「有一個!」 周旭把盧切納攙上直升機,馬上有人過來把他扶上直升機。 「趕快離開這兒吧!」 帶隊的少校臉色很是難看,他是屬於野戰單位的人,而周旭他們是屬於情報單位的人。這次來給這幫不務正業的特工當後援打下手就讓他覺得憋屈,而周旭他們又故意繞開他們擅自行動,搞得差點全軍覆沒,他已經決定了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向上面狠狠告這小子一狀。 周旭知道回去之後恐怕有的官司打,不過他也不在乎。對鳳舞說道:「你有什麼打算?乾脆暫時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你現在一個人在這裡恐怕不安全。」 「我有別的選擇嗎?」 鳳舞聳聳肩,其實她也覺得周旭這幫人恐怕知道一些自己需要的情況,現在自己的生死恐怕國內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必須趕快向上面匯報,還要先通知高山,這次失敗很可能是有人洩密,得讓他趕緊查。 「拜託了,把我也帶走吧!」 薩姆哀求道。 周旭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幾個人貓著腰頂著螺旋槳掀起的巨大氣浪和塵土,剛跑了兩步,突然前面轟隆一聲火光迸裂,正準備升空的直升機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爆炸將機身左側炸了個大洞,一個輪子炸飛了,直升機好像喝醉了一樣離地升空歪歪扭扭轉了兩圈又重重墜下,機艙內著火了,遠處襲來的榴彈準確的連續命中,四下崩飛的火星碎片和泥土在黑色的煙塵中炸裂,機艙內的人拚命地往外跳。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呆了。還是鳳舞最先反應過來,大喊:「中埋伏了!」 這時另一架直升機急急忙忙的升空,但是從南方的山頭後面轟鳴聲大作,一架美式的OH58基奧瓦勇士武裝偵查直升機橫空出現,氣勢洶洶以餓虎撲羊之勢快速殺到,掛架之下火光頻閃,一連串火箭彈劈頭蓋臉的打下,那架米35被打中尾舵,冒著黑煙在空中旋轉,最後直接撞在了山巖上,發生了爆炸,帶著濃煙烈火墜落在山坡上。 周圍附近所有的戰略要點都出現了人影,看樣子都是僱傭兵的裝束,而其中有個他們認識的人,凱瑟琳!或者叫做奴娜。那個本該被他們蒙在鼓裡的女人。 只見她手一揮,僱傭兵們端著槍四下圍了上來,完全控制了現場。突擊隊們非死即傷,已經失去戰鬥力,周旭他們更是束手無策。剛剛脫離民兵的威脅,結果現在真是跟剛才沒什麼區別,應該說比剛才的局面更惡劣。 事到現在,再傻的人也應該明白中計了。 周旭看看鷹眼,都發覺對方臉色慘白。 現在事情是明擺著的了,他們在算計對方,對方也在算計他們。很有可能鷹眼去跟這娘們玩美男記得時候人家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來了個將計就計。為了真實,釣魚的魚餌還是用的真的,讓他們以為真的救出了盧切納,等把他們的後援調出來之後,才來個出其不意一網打盡。很可能對方自戰鬥開始就一直在監視著戰局發展,那些民兵很可能只是他們利用的炮灰而已。 難怪他們這麼容易就搞到了她手機裡的東西,這根本就是人家故意給你的。難怪村子裡一個僱傭兵也沒有,全都是一些低素質民兵,那是人家在給你提供方便。 人家想要你的命隨時都可以,讓你活到現在只是為了把你們的後援部隊引出來一起斬草除根。 這是名副其實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回是真的完了!周旭看到了鷹眼的表情,包括鳳舞和蝴蝶在內,都是面如死灰。薩姆已經嚇得整個癱在地上了。在這個關頭,他們不知道還有誰能來解救他們。周旭咬了咬牙,想想遠在B國的楊芳,心想這回恐怕是要真的交代在這兒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沒想到葬身之地就是這個伊拉克北部邊境附近某處不知名的荒山裡面。 算了,死就死吧,臨死前最起碼拉一個墊背的。再看其他人,似乎都是同樣決絕的眼神。 包圍圈在縮小,那女人得意洋洋的舉著槍走過來。 「把槍扔掉!」 幾枝打光了子彈的槍扔在地上。 「你們沒想到吧?」 「現在想到了。」 「有什麼遺言,現在是時候說了。」 女人的眼中露出嘲諷。 「是你們偷了我們的飛機,對嗎?」 女人微笑著,沒有否認。 「她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周旭指了指鳳舞。 「是你們勾結孟尼力克埋伏我們,孟尼力克出賣我們是你們指使的。」 鳳舞瞪著女人,眼睛裡佈滿血絲,咬牙切齒。 「還有什麼要問的?」 女人這話就相當於間接承認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你覺得呢?」 女人表情實在是讓人想照上面打一拳。 「你為拓力做了這麼多事,你知道的這麼多,你覺得他們能讓你活多久?不管拓力的計劃是什麼,你都不可能活著看到那一天了。」 周旭做著最後的努力,努力想擾亂她的心神。 「哦,看來我們有共同點了。」 女人抿嘴一笑,對鷹眼拋了個媚眼。 「那天晚上我過得很愉快,我會想念你的。」 然後舉起了手槍。 眼見到了最後關頭,鳳舞把心一橫,剛想有所動作,一連串清脆的的爆炸聲突然在頭頂炸響,一陣詭異的煙霧迅速瀰漫了整個區域,所有人都被捲了進去,周旭只吸進去了一絲這種煙氣,頓時頭腦一陣強烈眩暈。 好厲害的迷煙……這是他昏睡過去前最後想到的。而他最後看到的一幕,是那架OH58凌空爆炸,化為一團火球墜落…… 過了很久…… 等他被人弄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白種男人。這個傢伙似乎有點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是哪兒?」 周旭活動活動,頭比較沉,但是身體沒發覺異樣。這個人看起來沒惡意,自己也沒受任何拘禁措施。看周圍的擺設,自己像是在船艙裡面。 「安全的地方。」 此人說話是地道的英語「你是誰?」 周旭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救你命的人。」 男人拿出兩個藥片,「吃下去,對眩暈感緩解有好處。第一次接觸特種瓦斯的人醒來後都會感到腦子不清楚。這很正常。」 周旭也確實感到自己反應遲鈍,接過藥片扔進口中。 「你是……是你!」 等了一會兒,感覺腦子確實變清醒了,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傢伙了。 「你……你們……俄國人!」 周旭真的想起來了,同時也反應過來了。這傢伙就是那個曾經在阿格拉街頭向自己拉皮條的那個俄國雞頭。當時這傢伙怎麼看怎麼猥瑣,而現在卻一點也看不到猥瑣的氣息,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俄國人,俄國人,周旭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的真實身份,可笑自己還以為自己的計劃有多麼隱秘。結果先是被拓力識破來了個將計就計,爾後又被俄國人當了一回槍使。 自蘇聯解體後,俄國人的特工組織在國際舞台上並沒有很活躍的表現,去年沸沸揚揚的美女間諜案更是讓人覺得俄國人的特工業務素質退化的很厲害。 現在看來,這都是表面現象,眼前的這幫俄國人才是俄羅斯情報部門真正的實力。 丟飛機的事不止是他們一家的事,俄國人也有份。而且他們內部還出了叛徒,絕對沒有不追查的道理,周旭只不過沒想到他們也到了中東,而且……他突然想到,這幫傢伙可能早就在暗中等著了,當時他去給自己拉皮條絕不是偶然,還有鷹眼和奴娜「蹭車事件」時不遠處看熱鬧的那對醉鬼情侶…… 沒錯,俄國人早就在暗中觀察著一切了。 現在,他們是最後的贏家。 「你說對了,我們查到謝馬克那個叛徒的兒子所轉移的醫院,是在英國曼徹斯特,等我們的人到那兒之後,人已經被搶先接走了。但是我們查到醫院的一個幕後股東是拓力集團,所以才到了中東。」 「你們的目標也是奴娜?」 「沒錯,但是在她自己的地盤下手比較冒險,而且把握不大。正好有你們出現吸引她的注意力,借此把她的勢力都引出來,我們才能一網打盡。」 靠!又被人當了一回槍使。 「你知不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 周旭頓時怒不可遏,瞪著他的眼睛。 「這是戰爭,戰爭裡面難免會有犧牲。」 男人顯得很平靜,但是不躲不避迎著他的目光。 這是一個盟友,一個合作者的態度嗎?周旭咬緊了牙,但是最終沒有發作。對方說的沒錯,間諜的行當裡,就是充滿了謊言、背叛、利用,自己被人耍了被人賣了,只能說明自己技不如人,怪別人根本沒啥意思。 易地相處的話,自己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利用他們。 這就是遊戲規則。 「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們?」 「有這個必要嗎?雖然以後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咱們現在依舊有共同的敵人。」 「那我的人在哪兒?」 「他們沒事,傷員已經得到妥善照顧。其餘的在另外的艙室。」 「我想見見他們。」…… *********************(傳說中的分隔線) 「你明天去哪兒?」 呂哲躺在床上看CNN新聞,蘇晨則在上網。 這些天兩人的話變的不多。女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蘇晨懷疑丈夫可能察覺到了什麼,而她自己也心虛,也不敢問,只能盡量在呂哲面前表現的不失態。而呂哲更是心裡憋著事,煩得要命,看見妻子也沒了往日的親愛,只是覺得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了,有點不想看見她,所以兩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基本誰都沒碰過誰。 「去部落區。」 蘇晨沒解釋別的多的,說多了反而心虛。現在跟部落已經簽約了,東星和人家成了合作夥伴了,作為主要翻譯工作上經常往那裡跑是很正常的事。 「哦!」 周旭淡淡的應了一聲。冷不丁又問:「洪世泰去不去?」 蘇晨直接一哆嗦,這個動作並沒逃過呂哲的眼睛。 「不太清楚,可能會去吧。」 呂哲沒再說話,起身從床上下來,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又回來,上床睡了。蘇晨清楚的覺得丈夫對自己態度的異常,但是她也沒問他剛才去哪兒了。 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蘇晨就走了,原本這種場合呂哲也應該隨行,但是考慮到他的身體因素,最終還是讓他在本部休息。 真的沒問題嗎,蘇晨一走,呂哲的心裡就空落落的。她現在和誰在一起?他的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噁心淫穢的視頻畫面。會不會……那個該死的王八蛋黑鬼酋長會不會食髓知味……會不會再次對她染指…… 蘇晨並不知道那段視頻的事,呂哲給刪了。他不想讓這最後一層窗戶紙也給捅破,如果蘇晨發覺這段視頻,同時知道他看過,那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也算走到頭了。 這個結果並不是呂哲想要的。 他越想心裡越不踏實,總覺的今天會有事發生。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趕緊去到妻子身邊。只有這樣他才放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幾乎如坐針氈,幹什麼都沒心思。 現在他聽到蘇晨需要去部落區,去那個黑鬼的地盤,幾乎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難受。昨天晚上他跑去找洪世泰,問是不是那個黑鬼搞的事,他滿臉殺氣的樣子把洪世泰嚇得夠嗆,等弄明白他的來意之後洪世泰賭咒發誓說一定會看住蘇晨,絕對不會讓上次的事重演。 但是現在,呂哲突然發覺就算是真的重演了,他也不一定會知道。 突然,手機響了,是洪世泰。 「喂!呂哲!」 語氣很急,跟死了老娘一樣。 「怎麼了,蘇晨出什麼事了!」 呂哲看見是他的號心裡就一咯登,直覺蘇晨出事了。 「她……剛才我好像看見莫吉亞的一個保鏢跟她說話,現在我找不著她了……我怕出事……哎等等,我看見她了。」 電話裡洪世泰氣喘吁吁說話有點氣急敗壞。 「她被人帶上車了。」 「被誰?」 呂哲當時頭髮都炸起來了,一股無名大火燒起三千丈,衝破了青天。 「莫吉亞的保鏢!她被帶走了……被莫吉亞的保鏢帶走了,肯定是莫吉亞……你趕緊過來!」 洪世泰的語氣越發著急。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來不及了,他們上車走了已經!」 「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我去接你,肯定還是上次那個地方!」 洪世泰說完,掛了手機。 呂哲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跑到酒店的大堂門口。很快洪世泰駕著車就出現了,呂哲不等他過來就直接跑了過去,上車問道:「在哪兒!」 他奇怪洪世泰這麼快就能出現,但是就來不及問了。 「他們中午回市區吃飯,離這兒就不遠。下午本來安排的是去娛樂。蘇晨不想去,結果本來想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莫吉亞的保鏢……」 「快開車!」 呂哲現在沒心思聽這些了。 很快就到了上次的地方,遠遠看到蘇晨被一個黑人拉著胳膊下車來了,臉上帶著驚慌和不安,一起進了那棟建築。洪世泰的車卻被堵在路上,呂哲等不及了,推開車門跳下路,一路追過去。嘴裡大喊蘇晨的名字,但是此刻蘇晨和那個黑人已經進了門,聽不見了。 呂哲的眼睛一下紅了,此刻他的視線內其餘什麼都沒有,就只剩下那扇門。他現在只想殺人,誰敢擋他的路他就撕碎了誰,他這輩子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想殺人。 穿過馬路發狂似的闖到門前,停都沒停直接騰身而起一腳狠狠跺在門上。 這一腳是在急怒之下跺上去的,呂哲感覺就是一座山也能給踢碎了,只聽得門發出一聲碎裂的巨響,然後整扇門侉喳一下直接向裡面倒了過去,門鎖都飛到了牆上。 呂哲的身體破門而入。 門後面有兩個黑人壯漢,一看見有人破門而入,同時伸手掏槍。 而這時呂哲的身體也條件反射似的動了起來,那些他以為早就忘光了的在部隊練出來的本事在這時刻全都爆發了出來。他想也不想先是對著左邊的黑人壯漢的脖子狠狠一拳,當場把他打得口吐鮮血趴倒在地。另一個槍已經拔出來了,卻被他一把抓住槍身一扭,一個漂亮的小擒拿,扳機護圈扭斷了對方的食指,黑人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下巴上又挨了一腳,翻身倒地,槍也到了呂哲的手中。 持槍在手,一股久違的感覺沖上心頭。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把這兩個人都打了,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呂哲滿腦子都是一不做二不休這兩句話,提著槍直接就往裡面闖。 裡面就是莫吉亞的「遊戲室」了,呂哲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氣的咬碎了鋼牙。對準大門的門鎖扣動了扳機,「啪啪」兩槍,槍口噴出火光,門鎖被打得粉碎。呂哲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紅著眼舉著槍直接衝了進去。 跟著屋內響了槍聲。 而到此為止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各個牆角的隱秘監控頭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6 編者話:過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過的很是揪心。從小把我帶大的爺爺住院了,糖尿病晚期,眼看著他老人家受病痛的折磨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心裡難受極了。也沒什麼心思寫作,十四那天晚上,他老人家終於去了,現在想想心裡還是很痛。 這件天收拾心情,先貼一段出來,因為隔得時間太久了,不想讓大家等。這段文字原本是計劃中6的一半內容,但是還是先貼出來吧。關於文中有關金鱗的橋段,只是客串而已,我不敢比猴大的神作,只是情節需要。金鱗的粉絲們如果要拍磚的話,我也認了。 ********************************** (分隔線) 6月9號,敘利亞境內伊斯裡耶城。 夜空下,寒冷帶著土味的風好像刺骨的刀子刮著人臉。公路上車輛依舊來來往往,不時有滿載士兵的軍車和裝甲車隊經過。這附近有個政府軍的兵營,從別處調來的軍隊都在這裡集結然後分道前往目的地。 3月份德拉的十幾個年輕孩子塗寫反政府標語結果被扔進大牢,結果整個敘利亞的局勢就突然失控了,很多地方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變的暴民遍地,全國都亂了。目前靠近黎巴嫩的哈馬市和霍姆斯市都發生了大規模反對現政府和總統的武裝暴亂,當地的警察和安全部隊已經招架不住了,所以,軍隊開始出馬了。 這裡每天都有政府軍的車隊往反對派聚集區集結,還有坦克和大炮。根據那裡逃出來的難民說,那裡徹底亂套了,完全就是在打仗了。雙方都動了真傢伙,空中炮彈橫飛,地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反對派聚集了十萬人幾乎完全佔領了市區,黎巴嫩那邊專門有人從軍火黑市往反對派手裡運送武器彈藥,現在整個黎巴嫩的軍火黑市幾乎被敘利亞給包下了。這些反對派說是和平遊行抗議,但是見警察和當兵的就打,警察局哨所什麼的都給放火燒了,現在光是軍警方面的死亡就有一百多了,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而政府軍方面封鎖了市區,幾次組織人往裡面衝都被打出來,最後逼急了就直接把大炮調上來往市區裡轟,然後用坦克開路硬往裡面闖,據說整個霍姆斯市徹夜都是機關鎗和大炮的轟鳴聲。 哈馬市也遭到了類似的「大掃蕩」數以千計的軍警部隊開著裝甲車撞開路障進入市區,反對派武裝人員也不示弱,用機關鎗和手榴彈迎接對方,整個市區完全成了戰場。 在巴尼亞斯和穆阿扎米亞,政府軍特種部隊和偷偷越境的外國武裝分子展開激戰,繳獲大批從境外偷運進來的軍火,光是手雷和炸彈就有上萬枚。 整個敘利亞現在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了。 「這些人還在折騰,他們晚上不睡覺的嗎?」 鳳舞看看窗外的街道上揮舞著敘利亞國旗的那幫人,大聲的叫嚷著向過往的軍車致敬,幾天了一直是這樣。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彰顯他們的愛國之情一樣。 而街道斜對面大概兩百多米的地方,居然有一個東星集團的工地。這令鳳舞感到十分意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麼。東星的背景她是清楚的,也知道在非洲的項目,沒想到在中東,在敘利亞也能見到東星集團的身影,看來這生意還真是做的大了。當然現在那工地的大門是緊閉的,但是不時有牆頭上探出腦袋來往外踅摸。外面有一群人大聲歡呼叫喊,還有當地人揮舞著五星紅旗好像在慶祝什麼。 而屋內的電視裡播放的畫面,則是敘利亞總統阿薩德正在講話,身邊簇擁著一堆身穿軍裝的將軍和政府高官們,表示正在盡全力同那些破壞國家穩定的恐怖分子進行毫不妥協的鬥爭,社會秩序很快就會恢復。這些天敘利亞國家電視台播放的都是這些,西方節目如CNN新聞等都收不到了。 講完話之後,周圍的人開始熱烈的鼓掌歡呼表示支持總統,當然這種場合他身邊的人都是阿薩德家族的心腹,不管他說什麼肯定都會熱烈鼓掌支持的。 「這年頭還睡什麼覺?比起利比亞來這裡還算好的了。」 周旭靠著牆瞄著外面,點了一根煙。 從年初開始,整個中東都處在政治大地震中,傳統的世家門閥勢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雪崩,到處都是騷亂抗議和內戰。敘利亞目前的局勢對於他周邊的那些難兄難弟來說還算是比較好的,至少絕大部分軍隊還堅定站在巴沙爾家族一邊。 也門薩利赫家族遭到部落勢力和基地組織的雙重圍攻,美國人幫他訓練出來的精銳反恐部隊被他用於內戰,結果招致了美國的不滿而被拋棄,垮台只是時間問題。 突尼斯遭遇茉莉花革命,總統本阿里直接解散了政府逃出了國外,過渡政府準備缺席審判總統,整個國家已經完全變天了。 埃及強人穆巴拉克下台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巴林和沙特都出現了什葉派聚眾鬧事的情況,兩國政府都在採取了強力鎮壓的措施,坦克開上大街,荷槍實彈的士兵在街頭巡邏。 還有利比亞,正在被狂轟亂炸…… 在整個中東都兵荒馬亂的時候,沒人注意伊斯裡耶城內一家平時奉公守法的私人小工廠內會多出幾個外國面孔。 「那幫人在那門口乾嘛呢?」 鳳舞奇怪的看著東星工地門口的那群舉著中國國旗又唱又跳的人。 「聽說聯合國投票了,歐盟提出的關於制裁敘利亞的提案被中國和俄羅斯投了反對票,北約幾個月的努力流產了。」 周旭在旁邊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那幫人肯定是總統阿薩德的支持者,這是在感謝中國站在阿薩德的一邊,所以只要是中國人也跟著沾光了。」 鳳舞看著窗外,默然。關於自己的身份俄國人和周旭絕對是有懷疑的,話裡話外都在試探她。但是她就是不承認他們也沒招。 周旭雖然是哥哥的戰友,曾經又在高山手下幹過,但是現在誰知他是什麼來路,還有那幫俄國佬也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的任務太敏感,沒弄清楚利害關係之前還是先別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心裡懷疑就心裡懷疑去吧,反正自己就是咬定自己現在是職業僱傭兵,來這裡是替僱主辦事的,僱主的身份不宜外傳。 不過現在在人家手上,不透露點實際性的東西也不太可能,鳳舞有選擇性的真真假假的說了一下自己的任務,不過沒提關鍵性的內容,就是說自己替某個匿名僱主來這裡劫一艘船,船上是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只不過後來被拓力的人馬黑吃黑了,自己也被俘虜,就是這樣。反正船已經被拓力的人搶走了,俄國人要想知道上面是什麼,自己去找拓力的人問去吧。 周旭在偷偷觀察鳳舞的表情,說實話他對於這個從未蒙面的女人信任也有限,儘管她是山貓的妹妹,但是現在時機比較特殊。而且看樣子這個金澤雨比她哥哥更不是省油的燈,他真的懷疑她是為中國政府工作的,但是他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跟他說實話。 但是她和拓力集團有什麼瓜葛呢?上次自己在東非行動的時候就恰巧和她碰到了一起,這次又碰到了一起,這不可能是巧合。 「上次你為什麼在那兒?」 「我的工作需要聯絡一些人,我被指定去那裡交定金,就是這樣。」 很明顯,那家賭場和拓力、海盜集團同時都有勾結,但是真正是為拓力工作的。但是他們上次為什麼要瞞著拓力隱藏阿米爾? 「咱們兩次碰面都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啊。」 「誰讓咱們幹的就是這工作呢?」 「你中文說的很不錯啊。」 「那當然,我當年從朝鮮逃出來就在中國呆了好幾年呢。」 旁敲側擊沒效果,但是周旭面不改色。他現在不知道鳳舞到底和他們的任務牽連有多大,從手頭上已經獲得的情報分析看來,那架失蹤的戰鬥機現在很可能在東非某地,因為拓力集團在東非有據點,也有工程項目,從路途上看很近也很容易隱藏。 而從鳳舞提供的情況他們也注意到了那條E國清剿海盜行動的新聞,很可能就是鳳舞被黑吃黑的那場戰鬥,但是那上面沒提任何貨船的隻言片語。這說明E國政府軍,或者其中的某支部隊也涉及進去了。 或許那家賭場真正的老闆是這個?E國軍隊中的某股勢力?這似乎更符合常理一些,畢竟是地頭蛇。 而那個被擊落的澳洲首富,十有八九也是拓力集團的傑作。他要阻止的項目是中國東星礦業集團和當地某部落合作的鐵礦石項目,目前雙方已經簽定了合同,項目已經正式開工了。而拓力集團在當中充當技術支持的角色。 東星集團周旭有過耳聞,這是掛了名的有中國政府背景的大型企業,號稱影子國企。他們充當著中國政府在擴大國際商業領域影響力的尖兵角色,可以說基本上這種大型的投資項目都是秉承著中國政府的命令行事,而且時常充當中國情報部門的掩護單位,東星礦業是東星集團的一個下屬子公司,中國國安部最大的掩護機構華實公司就擁有東星礦業的股權。 而現在最新掌握的情況,按時間算就在鳳舞出事之後,東星礦業在當地的項目也出了問題,當地酋長被人殺了,據說殺人嫌犯是東星礦業的一個員工,此人目前在逃。這個突發事件導致該項目停止,東星礦業的人現在處於被軟禁的狀態,目前中國領事館和有關機構正在協調此事,E國副總統作為總統的特使也在當地斡旋此事。 這件事是不是裡面有文章呢…… 目前拓力做了哪些事呢?他偷了我們的飛機,同時劫了鳳舞的船、明顯還和E國某軍隊勢力勾結、還在和東星合作。要弄清楚這裡有沒有聯繫,必須把後三點搞清楚。 黑吃黑的船上載的到底是什麼貨物? E國「清剿海盜」的到底是哪裡的部隊? 和中國人的合作項目到底是什麼具體內容?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你的任務失敗了,怎麼和上家交代?」 「哦,我會想辦法把東西搞回來的,這點你不用操心。」 鳳舞微笑,俄國人和周旭雖然對她旁敲側擊,但是她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她確定下一步的方向了,至少她知道了是拓力在搞鬼。而那個呂哲,那個被自己利用的倒霉蛋,現在成了殺人在逃犯的那個男的,他就是東星礦業的一員,而東星礦業在當地的項目裡就有拓力在摻和。 如沒見過那個塔爾波特,說不定還以為這次拓力是圍堵中國失敗,所以只有盡力在這個項目中插一腳以顯示自己的存在。但是拓力為了東星的項目居然不惜動用極端手段幹掉一架飛機,可見他不是圍堵不住,而是故意讓中國人得到該項目,或者說非常需要東星或者是中國人做這個項目,但是這裡面拓力有什麼利益呢?這不附和拓力一貫的打壓中國的作風,唯一的結論就是拓力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後面肯定有更大的坑在等著中國人。 但是這和劫船有什麼關係? 對了,當時在德國獲取情報失敗,上級決定啟用備用計劃,結果讓她回E國。東星也在E國。結果神奇的得到了目標船隻情報的同時,東星礦業在同一天簽約。自己的任務砸了,東星的項目也停滯了。這後面現在想想明顯都是拓力在推動。 己方在得到情報的同時,拓力也得到了情報。 是不是這個情報本身就是拓力的一個陰謀? 那這個情報提供者到底是誰?鳳舞知道東星集團的人裡面其實有一個神秘的聯絡者,這個人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是上次就是這個人幫自己選定了呂哲這個目標。甚至上級高山當時也沒說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他可能也不知道。 有可能是這個人嗎? 但是歐洲那位老前輩那麼神通廣大都弄不到的情報,他憑什麼能輕鬆搞定?既然如此為啥把他列為備用計劃,一開始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但這只是直覺,只是猜測而已。 現在的情況是,拓力和E國某軍隊勢力有勾結,船隻很可能在他們手上。 拓力在故意促成東星的E國項目,這很反常。 船隻情報的提供者實際上在為拓力工作,該人應該在E國國內,否則當初不會叫自己到E國來接情報。 現在很明顯孟尼力克那個黑頭老海盜根本就是被人賣了,出賣他的最大可能就是那個賭場的傢伙,他的真實老闆很可能就是那些襲擊自己的軍隊。這個人是要找的。 還有拓力在東星的項目裡到底扮演什麼角色,這個要查清楚。最好是直接找到那個呂哲,他是直接當事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船隻情報的來源和拓力在東星的項目有沒有關係? 有太多的情況自己還不瞭解,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者應該先從拓力與東星的這檔子事裡著手,但是自己要不要和國內聯繫一下。或者先和高山聯繫一下。現在自己單槍匹馬,高山可能還不知道自己還活著,現在自己真的很想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也許我們應該聯手,至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周旭說的很誠懇。 「和你倒是能接受,但是和那幫傢伙,我可信不過他們。他們賣人是跟家常便飯一樣,你倒是應該小心。」 「我會的。」 周旭一笑,「那你什麼時候開溜?」 「你怎麼知道我要開溜?」 「不合作當然開溜,否則留在這裡幹嘛。你有把握嗎?那幫俄國佬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他們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 「我可是朝鮮人民軍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 鳳舞笑了笑,轉身離去。 第二天早上,俄國人通報了鳳舞失蹤的消息,臨走時打昏了兩條俄國大漢。皮條客臉上帶著吃驚的神色,還假模假式的跑來問周旭他們倆昨天晚上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周旭能看出來他眼神裡的奸笑。不過當一小時後他的技術人員跑來告訴他秘密給鳳舞植入的皮下追蹤器的信號莫名奇妙的斷了的時候,他的臉色雖然沒變,但是眼神中的奸笑瞬間沒了。 好樣的!周旭在心底讚了一聲。 「在這裡我想先說一下,既然咱們都是要找同樣的東西,而咱們的敵人也是共同的。我覺得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向前看。共同分享我們雙方的情報,這樣才能更有效率的工作。」 皮條客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但是周旭他們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他們和鳳舞不一樣,目前俄國和他們是在共同查這個案子,相當於盟友的關係。而俄國佬卻那他們當槍使,雖然後來出手相救,但是周旭方面已經有了傷亡了,這給雙方的關係造成了很大的損害,周旭已經跟國內匯報過了,想來是國內向俄國佬提出了抗議,這傢伙面對上面的壓力態度也軟化了下來。 直到他白活完,周旭才表示理解,虛情假意的說了一堆精誠合作的廢話。他自己得到國內的指示也是忍一時之氣,別跟俄國佬翻臉,畢竟現在國家還得靠人家支持。人家不做生意頂多是少掙一筆錢,自己不做生意國防上可就危險了。 廢話說完了,開始撈干的了。 「根據審問出來的口供,被盜的那架戰鬥機就是在伊拉克加的油。但是除此之外,那個娘們就不知道別的情況了,她只負責拓力在伊拉克的一些秘密事務,但是對於最終的計劃她不知道,她在伊拉克接觸的人很雜,經常接觸的都是些和西方國家軍隊政府有關的人。」 說著皮條客在電腦屏幕上列了個清單,周旭拿眼睛掃了一下,全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有個他還見過,就是那天見到和那娘們在一起吃飯的一個男的,這傢伙是美空軍的軍官,還是個少校。 「那女人和這傢伙是什麼關係?」 周旭指著少校問道。 「情人,她和很多人都是情人,看起來這娘們是個蕩婦。」 皮條客那種猥瑣的表情又出現了,現在他看起來真的像個皮條客。 「沒別的關係了?」 「如果有,她會告訴我們的。別小看我們的審訊技巧。」 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估計是使用了什麼藥物的,俄國人在這方面是名聲在外。 「有沒有和誰有過金錢之間的往來?」 「這個沒問出來,也許沒有,也許這種事不是她負責。」 皮條客給了個有等於沒有的答案。周旭覺得這傢伙可能還是對他們有所隱瞞,決定單刀直入。 「關於失竊的飛機她說過什麼沒有?」 「她只負責找機場和聯繫燃油,但是她給了一個名字,The World,世界先生。」 「世界先生……什麼意思?」 「這是他們組織內的稱呼,她自己就叫the Popess,女教皇。」 「那這位世界先生……何方神聖?」 周旭聽著覺得怪異,這好像是塔羅牌。想必那個神秘的女殺手機師紅死神就是「死神」「就是她的老大,那天是他具體在操作這事兒。」 「世界先生的真名是什麼?」 「這個她不知道。」 「那他們組織其它還有什麼人?」 「這只有那位世界先生知道。」 「那等於什麼都沒有嘛!」 周旭有點來氣了,這俄國佬是不是還是在故意耍他們,故意跟他這兒東拉西扯的。不過他心裡清楚如果鳳舞在這兒的話可能會聯想到那個007先生,這個鳳舞曾經跟他提過,可惜現在這條線索俄國人是不會知道了。 「當然不是。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了拓力是幕後主使,這事就好辦了。根據飛機加油的情況,在航程的範圍內,拓力的據點就那幾個,而其中唯一我們的監視力量薄弱的,就是東非地區,而其他地區都沒有發現飛機的蹤跡,所以最大可能就是飛機去了東非某地了。再加上拓力勾結E國政府軍黑吃黑,又幹掉了塔爾波特,在非洲地區連連大動作,可以斷定他在非洲有大計劃,很可能我們的飛機失竊就與這個計劃有關。」 「我們得再去趟非洲?」 周旭的眉毛稍微揚了一下。 「現在拓力在E國參與中國人的鐵礦石項目,而和他們勾結的政府軍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正是與中國人簽約的地方部落所屬的部隊。現在不知道是否中國人也參與了拓力的行動,但是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我們查了你那個小妹妹所描述的那艘船的情況,是從德國漢堡港出發的,但是船上那個攜帶的貨物可不一般。」 皮條客說到這裡賣了個關子。 「毒品還是軍火?」 「都不是,是歐洲物理研究室所擁有的獨門技術,高溫超導電磁裝置,能應用於核物理技術的一種尖端核技術裝置,目的地原本是日本,但是中途被劫。」 周旭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知道憑俄國人的情報能力要查肯定能查出來,但是他還真沒什麼心理準備得知如此重量級的消息。鳳舞的膽子也太大了,這樣的東西她都敢去下手?接著他就確定了鳳舞背後肯定巨大的勢力支持,很可能是哪個政府,否則憑借民間的力量幾乎沒有可能成功。 「據我們判斷,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中國。但是這一點就奇怪了,拓力正在鐵礦石項目上參與中國人的生意,既然是合作者,為什麼又狙擊中國人的秘密行動。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而且還有就在之後,該部落的酋長離奇死亡,據說兇手是東星公司的一名員工,目前該人下落不明,這又是一個疑問,這是否中國人對於劫船事件的報復行為?」 「那個失蹤的中國殺手呂哲很可能是知情人,找到他就知道一切。」 「可能還有其他人在找,我們的動作需要快一些。」 「什麼意思?你說拓力的人馬?」 「你的那位朝鮮妹妹,她的後台很可能就是中國人。你覺得她要找拓力的麻煩,會先從哪裡入手?」 皮條客故意加重了朝鮮二字的語氣,顯然是覺得周旭有事瞞著他。 「而且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現在在索馬裡黑市上出現了一批稀有合金材料待出售,很可能就是電磁發生裝置上的部件材料,日本JCIA(內閣情報局)已經派出人馬前往非洲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與此有關的線索,顯然這個名叫呂哲的中國人肯定也在他們的視線之內,我們需要趕快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E國,多克圖莫市。 東星礦業一行人下榻的酒店現在已經被軍警封鎖,正門,後門,停車場、消防通道各個通道都有荷槍實彈身穿軍服的黑人彪形大漢把守,錄像監控中心已經被人接管,兩個身穿黑色戰術背心,頭戴棒球帽的白人男子監視著所有東星人員的所處的樓層,這兩個人不像是E國政府軍或者部落軍隊,嘴裡嚼著口香糖,冰冷的眼神讓人聯想到爬蟲類。 車場已經清空了,除了幾輛掛著政府牌照和外交牌照的高級轎車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車輛。而在酒店頂樓的會議室,諾大的空間內只有寥寥的幾個人,一言不發的在那看著錄像。 畫面上,呂哲好像發狂的獅子一樣同保安扭打,放倒了兩人之後拿著槍衝進了屋內,接著響起了槍聲,很快呂哲又驚慌的跑了出來。 雖然沒有槍殺對方的直接畫面,但是在人家這一畝三分地,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 酋長的弟弟,也就是現任新酋長怒氣衝天,不時的指著畫面大聲咆哮。而另一側一個五十多歲,個頭很高很健壯的黑人老頭則不時的安撫他的情緒。而另一側,中國駐E國大使則是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切,他身後的翻譯小聲持續將對面的咆哮翻譯給他聽。他一邊聽一邊不時的瞄兩眼身後站著的那個有著學者氣質般的中年男子,這人是國內過來的,他似乎很平靜,似乎對面的咆哮根本沒有影響到他思考。 終於,折磨人的會面結束了。 在那位新酋長怒氣沖沖的上車離去之後,黑人壯漢老頭和大使一行人離開了酒店。 「真的很感謝您在這件事上的幫忙,副總統閣下。」 大使首先道謝,理虧就嘴軟,自己國家的人跑來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簡直丟人丟到天邊了。這要是傳揚開去,對於中國的國際形象的負面影響有多大簡直難以想像,自己若是處理不好,恐怕仕途從此就會畫上句號。 「咱們是老朋友了,這點事情就不用提了。」 副總統的英語很是流利,「和中國發展經貿關係,提升外國投資環境是總統親自定下的政策。總之我們就是要把事情往好的發展方面努力。但是,雖然事情可以控制起來不對外宣揚,人還是必須歸案的。否則對於他們沒有一個交代的話,也很難辦。你知道,我們國家的部落政治對於中央的影響很大的。萬一他要是不依不饒,我們真沒把握能壓制得住他,而且還的委屈咱們中國公司的人員在這裡多待一陣,當然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他提出的要求,兇手得抓到,抓到之前公司的人不能離境,不公開道歉,追加投資等要求不妨先答應下來,當然我還是會繼續去做他的工作的。」 「這個我明白。總之還是要謝謝您。」 「誰都不想發生這事,誰都不想咱們的合作受到影響,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盡力。」 副總統說完,也進了車裡走了。大使目送他走了之後,和身後一直跟著的那個學者型的中年男子進了車子。 「國內派你來的,這事你怎麼看?這不會是你們情報部搞出來的吧?」 「不是,這不是我們幹的。」 中年男子的語調很是平靜,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這呂哲的資料我看過,空降兵退役的,你們第一總局不是很喜歡從這裡面招人嗎?」 大使的臉色很是難看,剛才陪著小心跟人家裝了半天孫子,現在的心情奇劣。 「我們招人招的是心理素質穩定的人,他這樣衝動型的第一波篩選就會被淘汰。」 「哼!」 大使哼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辦?」 「找到這個呂哲。」 「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這幫土皇帝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如果他死了,肯定會讓我們知道。對於他們來說正是一了百了,死無對證。別忘了沒有直接槍擊的錄像,那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其實一無所知,呂哲是不是真的殺人兇手還很難說。我看他是被人利用了。」 「何以見得。」 「這件事出發點就很可疑,呂哲的妻子,那個叫蘇晨的為什麼會牽扯到裡面。她是怎麼和死者搞到一起的,而呂哲是怎樣發現這件事的?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怎麼會追到這裡?這一切都太巧了。現在連這個蘇晨也不見了,她在哪裡?」 「那傢伙不是說是呂哲和蘇晨合夥謀害的他哥哥。」 「他那是胡說八道。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又有那盤錄像帶為證,只要坐實了人是咱們的人殺的,原因什麼的都不重要,他愛怎麼說都可以。這裡面肯定有事!」 「這事和你們在外海的行動……」 「現在不好說,不過我全權負責此事,我會給北京一個說得過去的答覆的。」 「好,既然你這麼說,事就交給你了。現在此事已經影響到中央的外交政策了,安理會投票了,反對票。這裡面肯定有這次行動失敗的因素,與歐盟的關係實際上實際上是在倒退了,他們那邊現在也不認賬,你可以想像得到這裡面的壓力有多大。需要什麼配合提前打個招呼。」 大使把事情全都推到了這位中年男人的身上,心中想著回去怎麼給國內打報告,盡量淡化自己的責任。 這時男人的手機發出響聲,男人掏出看了看,臉色如常,但是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火花。 「喂,線路安全嗎。」…… 「我明白了,你現在在什麼位置?你需要立刻向我報告。」…… 「我會派人去接你的。到黃色區域,會有人找你的,安全代碼51。」 中年男人整個電話過程只說了三句話,然後就掛了電話。大使瞟了他一眼,他知道這些情報部的人向來都是神頭鬼腦的,自己的大使館裡就有這樣的幾個人。 「事情有進展了?」 「也許吧,現在還不確定,我有很多頭緒需要理清。還得再打個電話。」 說著他又拿著專用的保密線路手機撥了個號。 「喂,小侯嗎?我是高山。」…… **************************(偶素分隔線)敘利亞,鳳舞此時打扮得像個阿拉伯婦女,面紗蒙著臉,身上包裹得很嚴,混在舉著國旗遊行的人群中,邊走邊暗中觀察有沒有人跟蹤,雖然弄掉了那個小小的皮下植入跟蹤裝置,但並不能高枕無憂,她對那幫俄國佬實在是不放心。 走了一段,她閃入岔道,沒人注意到她。躲躲閃閃的走了一段,一隊軍隊的巡邏部隊從她身邊駛過,她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終於確定沒人跟蹤。 那些俄國人,他們是有意放我離開?感覺出來的太容易了。那兩個俄國特工身手不錯,但是是否應該有更多的人看著我?或許他們忽視了我?就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貨,他們會犯這樣的錯誤嗎?還是說我的身上其實還有別的東西沒發現? 但是真的又找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站在一家西餐廳門口,鳳舞靠著一棵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這裡就是約定接頭的黃區,說真的聽到高山的聲音讓她感覺安心,還是一貫的冷靜平穩柔和,但是他現在也在敘利亞嗎?現在她唯一能信任能依靠的人就是高山了。 過了一會兒,真的來了一輛車,鳳舞一眼就覺得這車弄不好就是來找她的,太不一般了,竟是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車上插著小旗,很快就到了鳳舞跟前停下了。 司機在玻璃後面露出了臉,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看樣子是亞洲人。 「你是鳳舞嗎?」 美女輕啟櫻唇張口了,標準的漢語普通話。 「你是誰?」 鳳舞用英語反問。 「我奉命來接你,告訴我你的安全代碼。」 說著美女報出了一串數字,絲毫不差,就是接頭的安全代碼。鳳舞心裡嘀咕還不知道自己的外勤同事裡面竟然有這麼漂亮的美人,真是難以置信。不過她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安全代碼,接著車門開了,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和司機長得十分相像的另一個氣質絕倫的年輕美女,兩人的穿著也很相似,《黑夜傳說》裡那吸血鬼女戰士招牌式的黑色皮衣,黑色緊身皮短褲,黑色絲襪,黑色長筒尖頭皮靴,這一身黑再加上那美麗的面容,竟顯出幾分妖異的魅力。 鳳舞真的徹底驚呆了,這樣的女人一個都難找,現在居然有兩個。安全部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不知道的真以為這是拍電影呢。 「請坐。」 後座的美女微笑著示意,鳳舞鑽進車廂坐好,車子啟動了,沿著公路向郊區駛去。 「你們……也是……」 鳳舞一邊判斷著車子行進的方向路線,一邊遲疑的試探。 「我們不像嗎?」 美女微笑著,那笑容很動人,讓鳳舞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一蕩。這兩人不像是特工,因為行為舉止太有分寸太讓人舒服了,好像是專門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不像是特工,倒像是古代宮廷的貴族侍女一樣。 雖然鳳舞沒見過古代的宮廷侍女什麼樣,但是看眼前這兩人就覺得應該是這樣。 「你們很漂亮,太漂亮了,感覺不像是……嗯……太引人注意了。」 「你也很美啊,而且你的氣質很……難以形容,美麗中帶著剛強的銳氣,你以前當過兵吧?」 美女很有分寸的端詳著她,用一種欣賞眼神,這讓鳳舞有些起雞皮疙瘩。 「她的氣質和馮雲姐很相似。」 「馮雲是誰?你們……是高山派來的嗎?」 鳳舞有點受不了她們對她的品頭論足,同時又覺得這倆女的不像是安全部的特工,不由得心生懷疑。 「我是主人派來接你的,有問題等見了他再問吧。」 「主人……」 鳳舞更糊塗了,這什麼意思?這什麼年頭了還有這樣的稱呼? 前面遇上政府軍的路障了,車子堵了一串。林肯慢了下來,但是沒有完全熄火,而是一打方向上了另一條軍用通道口,哨卡的士兵揮手攔車,張嘴剛要罵。美女司機微笑著遞上通行證,那士兵一看嚇了一跳,竟是國防部簽發的高級通行證,頓時一個立正,舉手敬禮,直接放行了,連車裡是什麼乘客都沒看。 在全體士兵立正敬禮的目送下,車子駛過哨卡,鳳舞來的時候經過這條路,前面不遠就是兵營了,車子竟然直接進了兵營。 如果不是安全代碼對上了,如果不是出於對高山的信心,她早就要動手了。 兵營裡到處都是車輛,排著整齊隊列的士兵全副武裝來來往往,各種物資卸在路邊的空地上堆得像山一樣高,裝甲車和坦克隨處可見。但是美女司機穿過這些障礙,直接把車開到了兵營內部的一條飛機跑道上。 跑道上停放著好幾架蘇制武裝直升機,還有一架軍用運輸機正在卸貨。但是鳳舞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一架灣流小型商務機,而那商務機的機翼下,停著一輛掛政府牌照的黑色奔馳高級轎車,旁邊兩個人正在態度很親密的交談著什麼,一個是個年輕的中國人,另一個是個敘利亞人。 看到林肯靠近,那倆人又說了幾句,然後似乎很熱切的握了握手,那個敘利亞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停下的林肯,轉身鑽進奔馳,揚長而去。 這個人……好像在那兒見過…… 就是這驚鴻一瞥,鳳舞覺得這個離開的敘利亞人似乎有點印象。她對於自己的記憶力是不懷疑的,肯定是見過,正在努力回憶間,美女示意她下車,三個人一起下車,鳳舞看清楚了眼前的青年男子。 年紀不大,不會超過三十歲。個頭比自己高一點,五官端正斯斯文文的,戴一副金邊眼鏡,算不上很帥,但是非常精神,兩眼很有神,嘴角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面對這個人的感覺讓鳳舞想起了高山,她對著高山時也有這種難以表達的感覺,好像眼前這個人不是個人,而是一座堅實的大山,任何風浪難以撼動,只要有他做依靠,什麼時候都能安心。 但是同時也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派人囚禁自己折磨自己的「占士邦」和高山及面前這個男人一樣,三人的氣質很相近。 這個人……有種領袖氣質……什麼來頭? 鳳舞抬頭看了看那架灣流,赫然發現上面竟然有碩大的東星兩個字。東星,東星集團嗎?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對了這裡有東星的工地項目,但是這個男人是東星的什麼人?是高山讓他來的嗎?他怎麼會認識高山? 「你好,你就是鳳舞吧?」 一口地道的京腔。 「你是誰?」 鳳舞有點遲疑。 「我們有共同的朋友,是高山讓我來接你的,他在等著見你,甭耽誤時間了,咱們趕緊走吧。」 男子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怎麼走?」 鳳舞有點犯暈,難道坐這架飛機走。現在敘利亞這麼亂,領空可能都已經禁航了,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你當這是你家的花園呢? 「坐飛機走唄,這不現成的嗎。」 男子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 「這是你的飛機?」 鳳舞不知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愚蠢的問題。 「這是我的,不過跟我們集團公用的也差不多。放心,我在敘利亞政府裡面還是認識幾個人的,咱們的飛機只要上了天就不會出事,走吧。」 說完轉身上了舷梯。 鳳舞在他後面跟著,越想越覺得這男的就是她想的那個人。 「您貴姓?」 她試探道。 男人鑽進機艙坐好,給自己開了一罐可樂。 「免貴,我姓侯。」 侯?鳳舞雖然已經想到了,但是聽見他親口承認還是吃了一驚,「你是侯龍……」 話沒說完就聽見遠處轟隆一聲,有火光和濃煙升起,外面的軍隊大部分還能保持紀律,但是有些有點亂了,還有一些急匆匆得向爆炸方向跑去。 「這破地方……真他媽不消停!」 男人罵了一句,轉移過去視線。跟上來的那倆美女都坐到了他身邊,其中一個看著那方向:「肯定是反對派又鬧事兒了。」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加速。 「濤哥,坐好,咱們要起飛了。」 另一個美女「您是侯……東星的候總?」 鳳舞真沒想到自己能見到傳說中的傳奇人物,這年紀外表,加上這風度,加上這身邊的兩個美女,加上這架飛機,確定無疑啊。 「沒錯兒,就是我。」 男子很大方的承認了。 真是他!鳳舞心中沒由來的一陣興奮。這位大神來敘利亞幹什麼?難道是專門為了來接我的?對了,「我認識敘利亞政府的幾個人……」 說起來這句話還真是讓鳳舞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想起來剛才那個敘利亞男人了,在電視裡見過,就站在阿薩德身那幫心腹中的一員,由於給的鏡頭不多,所以鳳舞的印象才不深。 他所謂的敘利亞政府的人就是那位吧,雖然不知道是幹啥的,但是肯定是總統派別的高層幹部,否則站不到那個位置上。有此人照應,自然是一路順風,同時鳳舞也明白了肯定不是專門為她來的,說不定是來敘利亞談生意,順便捎帶她一程。 「您認識高山?」 「有些交往吧。」 男人一臉的高深莫測。 「您在敘利亞……是來處理生意的?」 「可以這麼說,我們集團在這有項目,我個人跟這的一些團體也有些投資上的往來。」 男人簡單說了兩句就不再說了。 「您在東非的鐵礦項目,您知道嗎?」 「知道,接下來我就準備去E國的,所以順道送你去見高山。」 「高山在E國?」 鳳舞一驚,高山在電話裡沒說他在哪兒,但是她不知道高山已經到了E國境內,這可不妙,現在拓力在E國勢力那麼大,甚至連政府軍都跟他們有勾結,高山的身份萬一暴露了說不定會凶多吉少,她可是領教過這些人的手段。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把你送到地方就完事兒。你別誤會啊,我在這個故事裡只是個客串角色而已,把你送到地方之後作者可能就會安排我消失回國,想找幫手的話別打我的主意,接下來還是你的舞台。現在,我建議你對身體做個全面檢查,然後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鳳舞順從了他的意思,不過後來才發現這飛機上設備還挺全。擁有最新式的電子掃瞄裝置,全身上下掃瞄了一遍,沒發現可疑信號,身體各項機能也都基本正常,更沒發現什麼傳染病之類的。除了胳膊上的植入的皮下裝置以外沒給她加別的東西。不過那東西已經被她自己處理掉了,代價是胳膊上的一道小傷口。 乘務員非常熟練的幫她處理了傷口,不知道用的什麼藥,效果非常明顯,傷口馬上就不疼了,很快就結了疤。 而浴室空間對一個人來說足夠大,光線也很柔和。鳳舞感歎有錢人真會享受,飛機上面裝個浴室,旁邊竟然還放著冰鎮的紅酒瓶和酒杯,不是奢侈是什麼。現在自己也享受一回在幾千米高空沐浴的滋味,麻利的脫了衣服,放滿了水之後就躺進了浴缸裡,往裡面一泡甭提多舒服了。這些天出生入死,在俄國人那兒也是提心吊膽的,過的實在是太緊張了,現在難得有放鬆的機會,泡著泡著,眼皮竟然漸漸發沉,有點想睡的意思。 正迷迷登登的想睡著的時候,浴室裡又進來一人。鳳舞一驚,觸了電似的彈起來,視線掃到對方的同時手就條件反射似的就去抓旁邊的酒瓶,來人嫣然一笑,輕輕地將食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又指指外面。 風舞這才看清楚進來的是那兩位美女之一,應該是那個女司機。接著仔細聽聽外面,因為隔音效果好,剛才關著門聽不見外面,現在門開了到縫,聽見隱隱約約傳來的男女纏綿性愛的喘息呻吟之聲。 美女的微笑似乎有點曖昧。 鳳舞爬出浴缸,悄悄探出頭往外看,卻看到沙發上,男人健美赤裸的身軀壓著女人性感嬌媚的胴體正在縱情恣意的扭動,隱約能看到兩人結合處的陰影中時隱時現的碩大肉根,好像兇猛的猛獸一樣盡情侵犯著因興奮而充血的陰戶。鳳舞看直了眼,她從沒見過這麼雄壯的生殖器,比那些歐美A片的男演員恐怕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人快樂亢奮的呻吟飄蕩在空中,夾雜著男人充滿雄性氣息的粗喘,還有皮肉摩擦拍擊的聲音,這一切匯聚成了一股淫靡的洪流,刺激著鳳舞的聽覺和視覺,也許是自己肉體和精神此刻過於放鬆了,此時她竟覺得自己體內有點春潮湧動了。 男人翻了個身,直接將女人抱了起來。女人跨騎在他的胯部,脖子向後仰著,一頭烏亮秀髮甩動飛揚。男人的臉埋進了她的脖子裡,狂吻著她的柔滑肌膚,同時雙手扶著她的腰,有力的向上挺動身體。 女人抱著摟著他的脖子,陶醉的享受著肉體廝磨帶來的快感,身子隨著男人的動作而一顛一顛的晃動,顯然男人的有挺入非常有力,她的體重幾乎被忽視。 鳳舞發覺自己有些癡迷了,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個血肉之軀,平時的訓練只能壓制自己的本能,但是原始的慾望終究還是存在的。她很想撫摸自己,但是還沒忘了身邊還有個人,同時覺得這樣偷窺有些尷尬,但是那肉慾的激情纏綿好像有魔力一樣牢牢纏住了她,以至於等身後成熟健美的赤裸女體完全貼上來的時候才發覺。 「哦……」 鳳舞一開始本能的想擺脫,但是被女人撫摸的感覺太舒服了。她的手好像有魔性似的,游移於她的胸脯和小腹,同時輕輕地從背後將她擁住,細細的指尖似乎帶有神奇的電流,直接將她的慾望喚醒並點燃。 呻吟聲不自覺的從嗓子裡飄了出來,鳳舞平生頭一次感覺身子發軟無力,就想沉浸在這美妙的快感中不再醒來。 她的身子慢慢地向後坐,直到全部坐進女人的懷中,女人濕吻著鳳舞的脖頸和濕淋淋的頭髮絲,舌頭輕柔而靈活的舔著她的耳垂挑弄,玉手好像靈蛇一樣鑽進了鳳舞的雙腿之間,撩撥著她的慾望,鳳舞的雙腿夾緊了,她感覺女人的指尖伸進了她的體內,同時自己的敏感處被不停的磨蹭,那粒肉珠正在脹大,同時體內的蜜液正在加速分泌。 最近和男人發生的肉體接觸從沒有這樣過,在伊拉克境內只是被拓力的傭兵粗暴的強姦過,當時只有痛苦和憤怒,沒有絲毫快感。以前在朝鮮時感覺自己就像機器,沒有任何感覺,被那些領導首長們壓在床上時甚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在中國做小姐有時能感覺到羞恥,但是更多是墮落的快感。現在……這種感覺…… 以前……曾經似乎有過…… 那個叫宋斌的男人…… 女人的手指游滑到了她的乳頭上,技巧的揉弄著。陣陣快感直接作用到了鳳舞的尾椎上,感覺體內一陣陣酥麻的欲潮波動,她舒服的嗯了一聲,胳膊揚到後面撫弄著女人的頭髮,女人的嘴輕輕地壓在她的脊背上,背上那火紅的鳳凰刺青升騰著情慾的蒸汽,鳳舞實在受不了手的挑逗,突然一把捉住女人的胳膊,接著很費勁的嗯嚀了一聲,身子努力繃緊了幾秒鐘,接著哆嗦了幾下之後軟了下來,女人的臉依舊貼著她的肩胛,柔軟鼓脹的乳房壓著她的脊背,同時把手輕柔的抽出來,只見上面帶著亮晶晶的銀絲狀黏液。 手指伸到了鳳舞的嘴邊,鳳舞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猶豫,輕啟雙唇,直接將沾滿自己體液的手指含了進去,然後淫蕩的、用自己能想像到的最陶醉的方式吮吸了一遍又一遍。接著自己轉過身,撫摸著女人的雙腿,將之分開,然後把臉邁進了女人的雙腿之間。 老天爺……自己這是怎麼了? 鳳舞心裡在吶喊,但是此時此刻就像是人喝醉了酒一樣,腦子裡甚至開始有點迷失了,身體不受控制了,慾望已經開始燃燒起來了。她賣力的舔著女人乾淨美滿的陰唇,時不時掃一下那修剪得很整齊的陰毛,女人的身體興奮的起伏,也開始大口喘氣。 浴室內的蒸汽蒸騰著淫靡的情慾,鳳舞的舌尖挑弄著女人的陰蒂,靈活的鑽入肉縫裡的黏膜滑動著。 另一雙手從背後伸了過來,這次鳳舞的反應沒那麼激烈了,女人身體的幽香鑽入鼻孔,肉體緊貼著她,雙手撫弄著她的雙乳,另一個美女不知何時也悄悄的進來了,三個女人赤裸的肉體絞纏在一起,充滿蕩意的呻吟激盪在空氣中,鳳舞又感覺體內湧起了一股浪潮,肉慾的激情再一次佔據了她的腦海。 一條強健的手臂攬住了她的大腿,是男人!鳳舞隨即想到可能是他來了,那個年輕的傳奇商業鉅子,他也加入了這場遊戲。鳳舞的腦海中閃現出他那健美的身材,還有那雄偉的陰莖,那樣的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自己會被填滿,會被…… 他會溫柔的對待我嗎?還是強力的征服我的身體…… 鳳舞的幻想連她自己都覺得臉紅,但是此刻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自制力,想拒絕也沒有力氣了,接著一根硬邦邦的火熱硬物碰到了自己的大腿根,同時男人的身體擠進了肉堆中,強烈的雄性氣息立刻佔據了她的所有感官,她發覺自己沒有反感,而是有些迷醉了。 來就讓他來吧…… 強大的力量撐開了她的陰唇,巨大的火熱快感一下塞滿了她的陰道,直頂到了子宮頸口上,她不由得仰脖一聲長歎似的呻吟,接著體內就開始劇烈的收縮顫抖,高潮奔湧而出。 男人的身體俯下,從後面親吻她的脖子,慢慢地等她的高潮平息之後,開始律動,鳳舞被那強烈的快感所淹沒,而男人的動作也從溫柔變得強烈,兩個女人左右夾著他們的身體,盡量用柔嫩的肌膚摩擦她的每一處敏感點,鳳舞完全伏倒在女人的身上,男人從背後壓著她的屁股亢奮的撞擊著,皮肉拍擊之聲充滿了肉慾的淫靡。 飛機在雲層中穿行,下面是湛藍無際的海洋,將雲霧拋在身後,廣闊的非洲大陸已經在遠方海天一線之地顯現。 「哦,寶貝兒……」 男人摟著鳳舞的腰,將肉棒在她的體內攪動。大量的粘液順著鳳舞的大腿往下流,女人舔著兩人的結合部,同時手指玩弄著兩人的肛門。另一個女人和鳳舞面對面,吻著她的嘴唇,兩人的口水津液塗滿了面部和下巴,希律律的水聲讓人覺得好像是在品嚐什麼美味佳餚。 鳳舞此時只知道哦哦嗯嗯的呻吟,她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融化在這肉體與肉體之間的交合廝磨當中。她現在完全變成了一隻追求肉慾快感的母獸,只知道拚命地要,而男人那強健的肉根已經把她的陰道裡攪得泥濘一片。 男人的喘息聲變得粗重了,鳳舞下意識的開始拚命向後頂,貪婪的陰唇完全包含住男人的肉根,層層疊疊的嫩肉箍緊了筋脈虯結的莖身,男人開始低吼了,同時用最大力氣頂到了最裡面。 滾燙的熱浪澆灌進她的體內,鳳舞的身體就像觸了電一樣瘋狂地抽搐,眼前金星亂冒,然後體內的慾望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狂瀉了出來,她盡力弓直了身子,男人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然後四個人同時軟倒在地板上,一時間室內只剩下激情之後的喘息聲…… 飛機降落了,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之後停了下來。 鳳舞從睡夢中被輕輕搖醒,這是她這輩子睡得最好的覺之一了。等起來後,鳳舞第一時間回想起那瘋狂而荒唐的激情,簡直跟做夢一樣。她活動一下身體,發覺身體別提多舒服了,輕鬆而有力,狀態恢復得很快啊。 臥室門開了,美女拿著一套衣服進來了,微笑著幫她換上。 「我們短暫的相處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語氣中似乎帶著遺憾。 鳳舞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平靜地說:「是不是高山來了。」 「你問濤哥吧。」 外面,男人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看見鳳舞,對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其實鳳舞還就怕他說什麼,自己的身份和他永遠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也許自己就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但是對自己來說也何嘗不是如此呢? 「高山呢?」 男人遞給她一張紙,鳳舞看了看,然後點火燒了。 「再見。」…… 再次踏上這個國家的土地,鳳舞的心中真是有種可怕的情緒在湧動。那麼多戰友,全都搭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拓力!你等著!你們沒有整死我是你們的不幸,現在我回來了,輪到我收拾你們了。 想的是要咬牙切齒的,但是真等見著了高山,鳳舞的心卻又說不出的什麼滋味。 車裡,高山依舊像平時一樣平靜而淡定。 面對這個栽培自己、支持自己、提拔自己的男人,鳳舞一直把他看成自己敬愛信賴的導師,當初他力排眾議將這個任務安排給她,自己現在卻搞到如此一敗塗地的局面,真是沒臉見他了,鳳舞努力正視著對面的男人,咬緊了嘴唇。 「你受苦了……」 「對不起……我搞砸了……」 鳳舞終於受不了了,剛一開口,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面對多少艱險的情況她都沒哭過,自從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她從沒這麼軟弱過,可是現在面對著高山,她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眼前這個男人的信任。 「匯報情況吧。」 「是。」 鳳舞快速的用手擦了一下眼淚,接著把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情況都說了一遍。 「拓力集團……俄國人……」 高山沉吟著,「看來我的判斷沒錯,這件事的後面內幕大的很哪,看來有人想來個依樣畫葫蘆……」 鳳舞沒聽明白,但是聽高山的語氣就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這就讓她放心多了。她繼續說道:「從各種情況看,拓力在非洲可能有大動作,他們和東星合作的項目說不定另有企圖,而最近發生和他們有勾結的部落軍隊的酋長被殺事件又太過蹊蹺,這兩件事可能有聯繫,我覺得要調查的話最好是從這裡下手。」 「那個呂哲,你和他有過接觸吧。」 「是的。」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人比較衝動,缺乏自制力。但是事情逼到頭上的話,反而會冷靜果斷。」 「你認為現在得先找到他?」 「拓力參與東星的項目絕不可能是偶然,最好能查到這個項目的內幕。而這個呂哲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通過他如果能瞭解到一些內情的話就最好不過了。拓力襲擊咱們和東星的項目,以及俄羅斯的飛機失竊,這幾件事不是孤立的,肯定是有聯繫的。現在咱們最有優勢最方便調查的就是東星的項目。」 「我們最近得到情報,在索馬裡的黑市上,出現了有一批稀有合金材料,可能就是咱們被搶走的電磁裝置上的配件。」 「啊?」 鳳舞這才吃了一驚,接著立刻說道:「派我去吧。」 「你知不知道我這次來這裡的任務是什麼?」 「不知道。」 「這次行動的所有檔案和文件都已經被銷毀了,這次行動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高山的面上依舊平靜而淡定,「我現在的任務,是帶你回國。」 「回國?那……那任務怎麼辦。」 「你沒聽我說嗎,任務從來就沒存在過。這是部黨委的決定。這次行動已經失敗,現在部裡的意思是把損失減少到最低,我們已經損兵折將,一旦整個行動再曝光,就將釀成國際醜聞,肯定有人要提前退休的。」 「那我……我回去……幹什麼?」 「很大可能會被判刑。」 如同驚雷炸耳,鳳舞的臉一下白了,但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其中一種情況,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我在E國找到了你,但是沒能把你帶回國內,因為你,就是現在,在車裡攻擊了我和司機,然後你跳車跑了,躲到了某個地方,然後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說著高山交給她一張卡片。 「你……」 鳳舞徹底驚呆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是我教出來的最好的學生,我不會放棄你。」 高山看著鳳舞的雙眼,鳳舞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她從來沒見過高山這樣的眼神,充滿了堅定如鐵的冷硬鬥志。 「我……我有些事不明白……」 鳳舞遲疑地說道。 「我知道,關於那個情報源。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但是這不妨礙你自己的聯想對吧。你知道咱們最近在安理會投了票的事情了吧。」 「反對票。這我知道了。」 「那之前為什麼關於利比亞的問題我們投的是棄權票?」 中央那幫老頭們怎麼想的我哪知道啊?鳳舞心裡嘀咕。但是想想此時高山說的不可能是無關的閒話,心想難道是因為我的任務失敗了?想到這裡,突然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似乎抓住了什麼。 「和之前利比亞的態勢截然不同,卡扎菲這個人雖然反美,但是其實也反華。可以說除了他自己他誰都反。西方早就盼著他快點垮台,而亞非拉社會主義陣營第三世界陣營不待見他的人也多了去了,咱們也不例外。但是這並不足以使我們放棄這麼一個牽制美國的棋子。但是奇怪的是那時候咱們和俄羅斯全都棄權了,法國主導的奧德賽黎明得以順利展開,否則利比亞現在的局勢就和敘利亞一樣。而現在這麼巧出事的就是投棄權票的中國和俄羅斯,咱們的劫船行動失敗了,名聲眼看要臭大街了;俄羅斯的飛機丟了,生意眼看就要黃了。接著現在就堅定否決關於敘利亞的決議。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難道……這是一場交易?」 鳳舞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說真剛才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早就清楚國家與國家之間唯一聯繫的就是利益和交易。關於自己的任務,劫奪核技術器材。這樣的任務難道背後就沒有什麼國家利益之間的交易?法國會如此輕易的讓人劫走自己的獨門技術?而中國的棄權票給法國恰恰開了綠燈。 「這是你的聯想,並不是我說的。」 高山的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帶著讚許。 「中國在一星期之內就撤走了利比亞的幾萬人,其速度之快令世界震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完全是早有準備。顯然咱們政府在開打之前就已經知道肯定會打起來,所以早就準備好了撤僑的計劃。」 鳳舞的靈感來了,分析的越來越快。 「如果這是真的,咱們政府為什麼會知道一定會打起來?此次戰爭是法國主導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國和法國達成了某種交易,從而使中國放棄了利比亞現政府,法國和美國付出了某種代價買了中國和俄羅斯在安理會的棄權票。」 「這個代價中會不會包括自己的電磁裝置。中國和法國聯手演一出賊喊捉賊的戲,法國故意透露自己的核技術情報給中國,故意讓中國人來劫,這樣對中國和日本都算有個交代。因為這個技術本來是要展示給中國的,是法國人自己違約,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對日本只能說遺憾,被海盜劫走那只能怪運氣不好,不是我不履行約定。通過這樣買到中國在利比亞問題上不設置障礙。」 「東星在這裡的鐵礦石項目可能也是條件之一,咱們一直想打破國際鐵礦石包圍網,現在他們主動鬆動了,讓咱們在東非取得一個突破點。」 「而俄國,對了,他們和B國的軍火交易。B國是環加勒比海國家之一,又是世界主要產油國,該地區一向被美國視為自家的後院。現在這屆B國政府是以跟美國唱反調出名的,美國一向對其十分膩味,只不過因為B國現總統是民選總統,而且在國內人氣極高,才沒有對他公然下手。現在俄羅斯公然向其出售武器,公開染指美國傳統勢力區,這種嚴重的挑釁美國居然不加干涉,絕對是有貓膩。可能這就是美國對俄羅斯作出的讓步之一,俄羅斯的棄權票裡這個代價的份量應該不輕。」 「這是你的聯想,我什麼也沒說。」 「而投票之後,中國和俄羅斯在收穫的時候發現被人耍了,咱們的電磁裝置被人半途劫了,俄羅斯的飛機丟了,生意眼看黃了。歐美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而我們和俄羅斯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明著是拓力干的,但是背後可能是歐美支持,所以咱們這次在敘利亞問題上直接就是反對票,這是給歐美的報覆信號。」 「這是你的聯想,我什麼都沒說。」 「東星的項目裡還有個第三方,那個歐洲家族。他們在這裡起得作用也許就是傳遞情報,他們就是那個情報源?根據目前公開的信息,東星的項目使用的是拓力集團的技術,這個決定很可能是部落方的要求,因為現在已知拓力和他們有勾結了。」 「難道……是歐洲方面在情報傳遞上出了問題,洩露給了拓力集團。然後他們劫船,之後又設計東星的人殺了酋長,令整個項目陷入停頓……這裡面有內奸,那個歐洲家族扶著傳遞情報的鏈條裡面肯定有被拓力收買的人。而這個人,很可能也是設計酋長被殺事件的那個人。呂哲!他說不定和這個人有過正面的接觸!」 「現在你想怎麼做?」 高山的眼中閃動著欣慰的光芒。 鳳舞看著高山,彷彿恢復了自信和活力:「需要我在你的臉上打一拳嗎?」…… 7 編者話:這一章拖了超久,破記錄了。最近各方面都不太順,心情也不好。沒什麼寫作的慾望,不過肯定不會太監,這一點我是保證過的。 估計再有個三章就準備結束。 ***************************(傳說中的分隔線) 黃昏,一輛生銹報廢的裝甲車後面。 呂哲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在市區裡面。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離開多克圖莫。這座城市有些地方看起來乾淨整潔,能給人以「市區」的印象,但是其餘大部分地區直接就像荒地,落後髒亂的令人難以想像。就像他現在藏身的這片棚戶區,和難民營差不多,環境極其差勁。 至少在呂哲看來,這部分「市區」完全和野地沒有區別。 E國是個農業國家,曾經榮獲世界最窮國的殊榮,儘管少數地區有點礦藏,他們自己也開採不了,工業極其落後。據說某些地區的貨幣是駱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市區裡面也經常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大片的棚戶區,中間混著大片的土灰色平房。 而現在呂哲身處的地區則更加誇張,估計國內是永遠不可能見到的景象,不止有大量的窩棚和小土房子,甚至還有一些報廢的坦克、裝甲車點綴其中,這些戰車已經是徹底銹成了廢鐵,車身上被人為的開了可供進出的洞,有人就住在裡面,外面搭的繩子上還晾著褲衩背心,地上放著臉盆水桶,各種顏色的破衣爛衫順著風刮著好像一面面小旗在飄。 不遠處更是壯觀,大量報廢的各種車輛直接堆成了山,圍成了牆,卡車、汽車、越野等應有盡有,上面有人爬上爬下,數量還不少。看來不少人也在那些廢汽車裡安了家了。更遠處就是一馬平川的青草平地和土路,柏油公路到這已經找不到了。 這裡是垃圾場?還是貧民窟?實在鬧不清楚。但是屁股後面肯定還有追兵,這是呂哲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事。因為人家就是在這兒長大的,自己能跑到這兒,人家肯定也能追到這兒。 在這到處是黑人的地區,一個不同膚色的黃種人提著槍到處亂跑,他覺得肯定是很顯眼的,但是他不想扔了槍,這把槍能給他安全感。 追兵到底什麼時候到?不清楚,肯定有很多人正在到處追殺自己。但是到現在為止一切還算順利,自己也許逃脫了?也許是暫時的。他本以為自己應該很難逃脫,畢竟這裡是非洲,是黑人的天下,追兵們只要到處找人問問有沒有見到一個提著槍到處亂跑的黃種人就能很快發現自己的行蹤。但是現在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往哪兒跑。 真是沒想到,自己能跑出這麼遠。 說真的,那些眼睜睜看著自己沒頭蒼蠅一樣在路上上橫衝直闖的黑人們,只要有一個敢喊一聲抓住他,自己絕對跑不到現在。那麼多人圍上來自己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跑不了。但是那些人一個個看著他就好像習以為常了一樣,根本沒人過來管閒事,似乎這種事情不值得他們大驚小怪的,自己揮舞著手槍到處亂跑,他們也只是躲的離自己遠一點,然後該幹嘛還是幹嘛。 後來他才發現這裡有些人也扛著槍在大街上溜躂,就好像扛著的不是槍而是鋤頭。對方看見他也不怎麼驚訝,就是目送著他過去之後該走路繼續走路。 或許在這個地區,經常有人拿著槍在大街上跑來跑去,這兒的人已經習慣了。這在國內根本就不能想像。想起來時公路上那些荷槍實彈的軍人和經常能見到的扛著槍吊兒郎當招搖過市的民兵們,呂哲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靠點譜。 就像現在,旁邊經過的人們有的看他一眼繼續走路,有的根本就不正眼看他,甚至連報警的人都沒有,甚至還有大概是住在這裡黑人小孩子不時湊過來探頭探腦,什麼表情都有,唯獨沒有害怕的樣子。 在這裡法律似乎不存在。人們也沒有這種概念。呂哲覺得自己就是現在對著人開上幾槍,估計也沒人來管。當然,換到自己身上也一樣。 下一步要怎麼辦?這是個大問題。 回去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只知道一路狂逃,到現在腦子裡對於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他甚至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殺人,這一點他肯定。他原本只是想衝進去把蘇晨救出來,他承認他當時非常衝動,滿腦子要是誰敢攔著他就和誰拚命,但是和那兩個保鏢廝打搏鬥的時候他沒有下死手,就算對方掏出槍來了他也沒下死手。 他認為他當時還是有自制力的。 但是那個黑人酋長死了,他知道自己沒開槍。但是那傢伙就是死了,死在屋裡面,肯定是自己進來之前就被人打死了。而那個女的,現在他也不確定自己當時看到的是不是蘇晨,當時自己從車裡離遠了看只看到一個側影,覺得很肯定就是蘇晨,但是屋裡的女人並不是她,這都怪自己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 那女的叫喚的什麼他不清楚,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但是看那神情就是白癡也猜得到她是要把殺人兇手這個黑鍋硬往自己頭上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巧合嗎?難道有人陷害我?我一個沒錢沒勢的中國小老百姓,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誰沒事跑來陷害我幹什麼?是和那個神秘的女人有關嗎?那個米奇Q,自己幫她做的那些事,雖然不太明白是什麼內幕,但是肯定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是因為這些事嗎? 如果是,那洪世泰……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他給自己打電話自己才……我看錯人了難道他也看錯人了?不太可能吧。蘇晨現在在哪裡?她有沒有事? 到底是誰殺了那個王八蛋酋長?雖然他死的大快人心,但是自己卻要背上黑鍋。在這裡車禍的官司還沒了,又出來這麼一檔子事。恐怕就算是公司老總們集體出面也搞不定。總之這件事裡裡外外實在奇怪,說是有人陷害,但是自己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陷害的價值。說是巧合,那真是沒法說服自己相信。 現在這時候,是不是先想辦法聯繫一下酒店。看看情況怎麼樣?反正自己沒殺人,打人的事說不清楚,但是沒殺人這一點要咬死,真正的兇手現在還逍遙法外。 只要殺人的事釘不死自己,公司應該能保住他。這件事影響太壞,如果自己真的完了,公司和對方的合作項目肯定也要受到影響,對方會和殺兄仇人繼續合作嗎?出於什麼方面考慮,呂哲都覺得公司不會丟下他不管,因為自己的命運已經和整個項目連在一起了。 必須找到真兇還自己清白,這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怎麼找?憑自己孤身一個人?這麼跑下去,能跑到哪兒?除了白人聚居區,這裡幾乎沒人說英語或法語,基本都是當地土話,自己屁都聽不懂。身上也沒帶錢沒帶護照,別說跑路,連生存都難。況且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跑。 這些事以後再想吧,這個地方沒法給自己安全感,還是先離開再說。回頭再想辦法聯繫家裡的人,鬧出這檔子事,估計本地的領事館也消停不了。 對了,要不要找中國領事館想想辦法? 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保險,國內的外交機構的辦事能力實在讓他覺得心裡沒譜,平時連自己國人被搶劫這種小事都擺不平,何況是現在。中國人在國外就別指望自己的使領館,自己去了被人家直接抓起來送回去那可就糟了,況且自己現在單憑嘴說沒殺人,卻沒什麼過硬的證據能證明自己被陷害。 後面追自己的人到底是警察還是別的什麼人?萬一自己真的跑不了被抓了,會不會立刻要自己的命?這真是說不準。那酋長死在自己的屋裡,外面的那倆保鏢真的一無所知嗎? 自己是不是無意中撞破了什麼陰謀? 呂哲想來想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奇怪的是即使現在很緊張,但是思緒卻沒有亂。有些人是越緊張越慌亂,但是他卻是漸漸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裡再說吧。他把槍掖在褲子裡,用襯衣蓋好,把外套脫下來搭在頭上,做了個簡易的斗篷,盡量把臉遮在陰影下面。然後四下看了看形勢,沒敢往外面空曠人多的地方走,而是轉身向後面走去,那是大堆大堆的報廢車輛形成的小山,下面有幾個光著屁股的半大黑人小孩在踢一隻破皮球,兩個骨瘦如柴的成年黑人婦女坐在地上,雙眼麻木無神的看著他走過來,甚至沒有一點想起身的意思。 從這裡繞道側面並不知道是什麼所在,但是呂哲現在只想盡量找人少的地方走。 繞過廢車垃圾山,發現前面是一大片水塘,綠油油的青草地很是茂盛。但是周圍都是窩棚,一輛銹成了廢鐵的坦克炮管朝天,上面滿是塗鴉,同樣有人住在裡面。呂哲發現繞過不去那片水塘,也不知道有多深,決定回頭再繞。 剛轉回身,好像發覺不對勁,似乎有人影躲躲閃閃,那些踢球的小孩也不知道去向了。而那些大人也收拾東西匆匆回窩。 人呢?操! 先是疑惑,接著突然反應過來的呂哲一把拔出手槍,接著就看見穿著當地警服的黑人警察們端著槍嚷著蹩腳的英語和聽不懂的土語四下冒出來了,有拿手槍的,也有端著長傢伙的。 呂哲沒敢開槍,跟人家的火力一比自己簡直不值一提。開了槍惹得對方還擊可能後果更遭,雖然他覺得就算自己不開槍對方也可能先開火。但是自己原本沒殺人,要是打死了警察就實實在在變成殺人犯了,手裡拿著槍也不敢往人身上打。現在只有跑了。 他扭頭就向唯一沒有警察出現的方向跑,幾步就竄上了旁邊的坦克廢鐵房子,往下一翻直接一個墊步,又上了緊挨著的一座窩棚,結果差點一腳踩空,窩棚頂被他踩漏了一塊,差點塌了,後面叫罵聲一片,警察們跟著追了過來。 踉蹌中呂哲幾乎是滾爬下了窩棚頂,一身土和茅草也顧不上拍,撒腿狂奔,也不管方向了,那有路就往那兒跑,該地的居民們一個個驚恐萬狀,只顧往自己的屋子裡躲。後面的槍響了,子彈差點打中他,呂哲抱著頭低姿態往前狼狽狂奔,又是叫罵聲起。大概意思是不許開槍抓活的,亂哄哄的雞飛狗跳。 跑了一會兒,呂哲的心跳加速氣喘吁吁,但是卻逐漸冷靜下來。開始顧得上一邊跑一邊扭頭看後面的形勢,只見警察們被他甩得不遠,他拐了一個彎之後猛地往反方向一閃閃進了另一條路,後面的警察追過了頭,接著呂哲又開始往另一側跑,等警察們反應過來卻被他甩得更遠,呂哲大概判斷了一下方向,黃昏中太陽往西邊沉,記得剛才東邊似乎有條土路,這時候光靠跑恐怕跑不過對方,一來對方人多,能前堵後追,二來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但是往路上跑也冒險,萬一對方在路上也等的有人,自己就是自投羅網。不過要是自己幸運能搶一輛車的話,也有可能逃出生天。 拼了,呂哲開始往印象中的土路上跑,還真讓他懵對了。很快他就看到了窩棚區邊緣的那條土路,還真看見有輛車在往這邊開。他使出吃奶的勁全力衝刺,終於趕在對方開過去之前攔住了他。 「停車!」 他大吼著衝到了車前面,同時槍也舉起來了。汽車一個急煞差點撞上他,是輛白色的陸地巡洋艦,車裡面好像是一男一女,看那樣子已經把呂哲當成了劫道的綠林好漢,高舉著雙手不敢動。呂哲過去那車門拉開,大吼道:「下車!下車!」 同時伸手把駕駛座上的男的給拽了下來,女的直接都給嚇哭了,抱著腦袋直哆嗦。 男人一副亞洲人面孔,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直接英語混著日語好像在求饒,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呂哲沒工夫理他,眼看著追兵已經過來了,上了駕駛座把門一關,發動車的同時吼那女的下車,女的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樣,就是抱著頭連哭帶喊得,說得好像也是日語,看打扮像是遊客。 呂哲來不及推她下去了,直接一踩油門車子就飛馳了出去,後面頓時槍聲大作,子彈呼嘯著飛過來,車身響了兩下,似乎被打中了。女人更是發出恐怖的尖叫聲,身子好像條件反射似的趴了下來,直接趴到了呂哲的腿上,雙手抱住呂哲的腰,整個人完全所到了座位下面,呂哲一邊叫她閉嘴一邊把著方向盤,狂按著喇叭往前猛飆。 警察們也上車了,兩輛皮卡在後面以飆車的速度死攆著不放。 路況很差,土路難免有坑坑窪窪的,呂哲在車裡被顛得夠嗆,但是他不敢放慢速度,這是在逃命。 他不知道這條路通往那裡,但是巡洋艦的速度還是罩的住的,漸漸的後面兩輛皮卡被越甩越遠,天已經差不多完全黑了下來,路燈是不用考慮的,這裡根本沒有。光靠車前面兩個大燈照路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僵硬的想哆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破路上面彪這麼高的速度,萬一翻車了就死定了。 正在想要不要稍微降點速度,辨別一下方向。突然前面迎面過來一輛車,大燈晃得他眼睛發花,他猛按喇叭,但是對方根本沒有停車的意思,直著就對他過來了。 壞了!呂哲直覺感到這是衝他來的,再不躲就撞上了。他條件反射似的猛打方向,車子好像脫韁的野馬直接衝下了路,接著猛的一敦,像是撞著什麼,呂哲直接從座位上被敦的跳了起來,然後轟隆一聲巨響,接著就是巨大的水花好像爆炸一樣把整輛車都被包圍了。 開到河裡了!呂哲心知不妙,這回也沒工夫管那個日本女人到底還活著沒,好不容易弄開變形的車門,剛下來沒跑幾步,直接旁邊就有人撲了過來把他攔腰抱住,巨大的力量險些將呂哲直接撲倒,但是他後退了幾步竟然穩住了重心,直接擰腰抓肩一甩,對方的身體也差點被他給掄起來,不過也沒鬆手。 當年在孝感當兵的時候,傘兵部隊擒拿格鬥訓練就是要求一擊必殺,專往對方致命的要害薄弱處下手。呂哲記得當年自己一拳能砸碎三塊磚,對打訓練幾乎都成了條件反射的似的動作,只要對方一有動作,這邊連消帶打一串攻勢就過去了。過了這麼些年,呂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遲鈍了,對方這一招自己明明應對了,但是就是甩不開,而且拳搗膝撞真是拚命用勁在打,對方就是能頂得住。 當更多人過來時,呂哲知道自己完了。先是手腳全被人按住,接著一槍托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呂哲的腦子嗡的一聲,眼前金星直冒,半張臉疼得好像燒著了一樣,鼻子裡嘴裡全是腥鹹的粘液。無數槍托往下砸,很快他就被打得爬不起來,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手電的光照了照他的臉。 「就是他!」 標準的英語。 呂哲一隻眼已經腫了,另一隻勉強睜開一道縫,面前抓住自己的人不是那些黑人警察,而是穿著防彈戰術背心、美軍沙漠迷彩服,手裡端著自動步槍的白人僱傭兵。 壞了,這是……那個酋長的私兵。真是最壞的結果,與其落到他們手裡,還不如剛才直接叫警察抓了算了。 「帶走!」 這幫人顯然訓練有素,沒有過多的廢話。拖著呂哲就把他往回帶,這時候車上那個日本女人也下來了,情緒激動地大叫大嚷,說的都是日語,在場的幾乎沒人能聽懂,一個全副武裝的白人大漢正在安撫她的情緒,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英語,反覆告訴她自己是當地政府執法單位,正在追捕逃犯,這裡面沒她什麼事,要她冷靜。 女人歇斯底里了一陣,終於不叫喚了。結結巴巴的用英語表明自己是遊客,自己是被劫持的,車也被撞壞了,還有她男朋友還在後面不知道什麼地方。連說帶比劃要求對方幫她去找剛才那男的。 那白人士兵顯然極不耐煩,不管這女的怎麼說他就是敷衍叫她冷靜別著急,等會有人回國來處理她的事,然後轉身就走。女人追著他不放,似乎把他當了救星。這時候後面那兩輛皮卡也過來了,六七個警察也過來了,攔住僱傭兵當頭的說話,似乎想把呂哲要過來,大概意思是說部落僱傭兵只在部落自治區有行動權利,部落自治區之外警察才是老大,但是僱傭兵們根本不甩他們,後來兩邊開始各自給上面打電話。 最終警察們的後台可能是讓步了,人還是僱傭兵們帶走。不只如此,對方趁機把那個麻煩的日本女人甩給了這幫一臉晦氣的條子們。 女人看著離去的車燈,又看看面前的這幫警察,好像這時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手機,拿出來一邊找信號一邊撥號,終於撥通了之後開始嘰裡呱啦的講日語,一群黑人聽不懂她說什麼意思,覺得這是孤身女人是個肥羊,自己在那幫白人跟前吃了蹩,得在這女人身上找回來,於是用蹩腳的英語說她得跟著回警察局錄口供,示意她跟著上車。 女人表示自己還有同伴,警察們一聽更好,一個人罰一萬美刀,兩人就翻倍。亞洲人最好敲詐,等回了局裡把他們關上兩天,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女的身材還不錯,壓到床上幹起來一定很爽,乾脆來個財色兼收。想到這裡,點頭示意她上車,車在路上一調頭,直接往回開去找那個日本男人去了。 呂哲被押在車上,給上了背銬。 完了……這是他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不知道蘇晨現在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誤會?還是被陷害了?那酋長肯定不是我殺的,但是究竟是誰殺的?自己是碰巧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還是一開始就有人在算計自己?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目前他所在的車是一輛改裝的悍馬,他蜷縮在後面車廂裡,兩側的持槍大漢獰笑著盯著俘虜,顯然根本沒把呂哲放在眼裡。其中一人直接就把腳踩在呂哲的背上,嘴裡嚼著口香糖,M4步槍的槍口距離呂哲的臉只有一尺遠。 「你他媽看什麼,黃皮猴?想他媽吃槍子是不是?」 聲音陰沉冷酷,一聽就知道是說得出做的到的主兒。呂哲趕緊低下頭不再看那黑洞洞的槍口,正在想怎麼掙開手銬,突然車停了。司機開始按喇叭,接著探出頭去大聲叫罵。 藉著燈光勉強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上出了車禍了,一輛拖拉機翻了,成堆的煤塊撒了一地,另一輛破舊的小貨車就停在路中間,車前面保險槓全碎。一個黑人滿身是血的躺在路上,還有幾個黑人在路中間就吵成了一團,有倆牽著駱駝的黑人在路邊看熱鬧。 「嗨!滾雞巴蛋!」 司機見按了半天喇叭對方還是在那兒吵吵,有點急了,直接開口就罵。 對方也開始回罵,是英語。 司機一驚,同時車上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對面的有人能聽懂英語,這很反常。兩個槍手把槍都端起來了,警惕的看著外面。雖然如此,他們心裡還是沒有多擔心,這裡是他們的地盤,當地土著敢在這個國家的土地上跟他們過不去就是自己找死。 悍馬開始倒車,想先保持一定距離再說。 然後,四下裡槍就響了。 密集而異常精準得彈雨輕易而舉的打穿了悍馬那單薄的裝甲,顯然隱藏在四周的狙擊手們使用的是特製的穿甲彈。後面的兩名槍手幾乎同時中彈,子彈將車廂連同他們的身體穿的好像蜂窩一樣,血霧噴濺,屍身栽倒,將呂哲壓在了下面。 前面的司機僥倖躲過一劫,副駕駛座的那位已經死了。他掛倒擋猛往後倒。但是四個輪胎同時放炮,對方可能有夜視儀或者熱成像瞄準裝置,隔著車倉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形和位置。而那幾個吵架的黑人抄起暗藏的武器,地上的「屍體」也爬了起來,一邊射擊一邊迅速逼上來。 又一串彈雨飛來,司機連中數槍,勉強掙扎著推開車門倒出車外,還沒等他舉起槍,又一發子彈準確的命中了他的腦袋,腦漿子和鮮血漸了輪胎上到處都是。 不到十秒鐘,戰鬥就結束了。 呂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抱著頭,直到槍聲停了。車門也被人拉開了,接著他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個日本女人笑瞇瞇的看著他,說著字正腔圓的漢語:「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分隔線)「見鬼,這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大海上,前面是黑沉沉的海岸線,一艘小小的漁船隨著波濤起伏。周旭等三人在甲板上,不停用望遠鏡看著遠方。 蝴蝶臉色不好看,嘴裡小聲地在嘟囔,實際上越靠近非洲的海岸線她就越顯得煩躁。她是利比亞人,原本曾是卡上校女子衛隊的一員,雖然她本身對老卡並沒有什麼忠誠之心,但是自己的國家正在內戰,自己的同胞正在流血死亡,歐洲列強的戰鬥機正在肆無忌憚的對利比亞狂轟亂炸,不管死的是哪一派的人,他們畢竟都是利比亞人。 除非是真正冷血的人,否則任誰都不可能做到一點都無動於衷。 周旭聽見了她的嘟囔,和鷹眼對視了一下,鷹眼微微聳聳肩,一向話少沉默的他此時更不會說什麼,其實大家心裡都憋著情緒,這點周旭很清楚。 自己現在是吃公家飯的人了,不是以前的自由僱傭兵了,一切行動得聽指揮,得考慮後果,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由著性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身為B國的公務員,自己的行動肯定是牽扯著B國的利益,這一點是第一位的。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和俄國佬合作。這也是B國情報機構上層的意思。 B國不算大國,雖然資源特別是石油資源豐富,是歐佩克組織5個創始國之一,最近也在加強軍備奮發圖強,但是畢竟和俄國沒法比,其安全部隊秘密行動的經驗對付國內的山賊草寇還行,一旦執行海外任務其效率明顯比起來俄國這種老牌諜報大國就差了一截,上次在伊拉克的失敗行動就是明證。 也是有鑒於此,可能B國的高層和俄國人達成了某種協議,要搞定目前的困局,就必須要借助俄國人的力量,畢竟雙方都不想讓已經開始的合作就此流產。因為周旭他們上次的表現不夠給力,鬧得損兵折將,所以此次合作是以俄國人為主,上次被他們當槍使算計的事情隻字不提,顯然B國不準備因為這件「誤會」和俄國這樣的超級大國翻臉。他們只想盡可能的挽救這筆軍火交易,同時爭取借俄國的力量來抵擋美國的壓力。相比這個來說,犧牲幾個人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上面的政客們能閉著眼睛把驢糞球當肉丸子吃,不代表下面的人也是和他們一樣。周旭等人對俄國人可是沒有好感,政治的事情他們沒興趣知道,他們只知道很多戰友死在他們面前,而這幫俄國佬對此需要付一定的責任。合作是需要誠意的,周旭感受不到對方的誠意在哪兒。相信對方對他們的感覺也是如此。 這幫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油條,別看現在大家是合作的關係,一旦情勢需要,周旭相信他們會毫不猶豫犧牲己方,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則可能被他們賣了還幫他們數錢。而有同樣機會的話,周旭相信自己也會採取同樣的手段。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出了這事,以B國現在的情勢,十有八九又會向俄國人妥協。 小國就是小國啊,和大國交往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完全平等的地位,只要大面上過得去,某些細節上吃點虧是難免的事。 就像現在,坐在不知名的漁船上,在大海上隨波逐流,而前方卻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人很沒安全感。俄國人雖然事先說了此次的目的地是前往索馬裡,但是獨斷的確定由海上登陸的計劃,說是綜合各方面情況作出的最佳選擇。根據哪些方面的情況周旭就不得而知,這就是情報資源不對稱造成的後果,你去開會只是去湊個數,人家只是通知你這個決定而已,你有什麼意見人家只是裝摸做樣的表示一定會考慮,但是結果根本不會改變。而且以B國的海外情報收集能力,周旭在非洲的這地頭上掌握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所以也提不出什麼有份量的建議。 合作方居心叵測,己方後面支援又不給力,這就是周旭等人此時所處的局面,一切都得靠自己。周旭感覺自己就像被放出去的一隻風箏,作用只是為了顯示存在而已,真正遇到風暴,誰都靠不住。 前方應該是有人接應,但是接應的人是什麼貨色,可靠不可靠,登陸地點在哪裡,登陸之後交通怎麼解決,如果行動不利該怎麼撤退,這些問題周旭一概不知。俄國人肯定知道,但是他們不會透露自己的情報網絡,換了自己也不會。周旭知道到了真正行動的時候,自己才會得知這些信息,但是現在是想都不用想。 皮條客也來到了前甲板上,剛才他在駕駛台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什麼。周旭對此人的印象很深刻,這是個真正的老牌特工,上次在伊拉克竟然成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混了過去,以自己身經百戰的經歷來說,這樣的危險人物和自己面對面,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這說明這個傢伙裝逼的功夫實在是到了家了。 拋去成見不談,周旭也認為這樣的人實在是真正的間諜,是應該值得學習的榜樣。但也正因為如此,一旦這傢伙對他們動了歪腦筋,那就非常的危險了。 「時間已經到了。」 周旭沒看他,嘴裡的腔調也是淡淡的。 「我知道。」 皮條客顯然並不擔心,他也拿著望遠鏡左看右看。 周旭現在沒法裝漠不關心了,扭頭盯著他。 「少安毋躁,你指望海盜遵守規矩那不是奇跡嗎?他們會來的。」 說著放下望遠鏡,對旁邊滿臉冰霜怒目而視的蝴蝶作了個很欠打的笑容,然後湊過去想和她套套近乎,沒說兩句蝴蝶就像躲蒼蠅一樣快步走開。 「你確定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正確的嗎?」 周旭看著他那色迷迷的猥瑣表情,覺得此人的臉皮實在是厚比城牆。 「哦,你有什麼見解嗎?」 「我們首要的目的是找到失蹤的飛機才對,你確定那個什麼核電磁裝置和此事有關嗎?如果兩者之間沒關係該怎麼辦?」 「飛機是拓力偷的,電磁裝置也是拓力偷的,而兩者現在最大的可能都在非洲,拓力是商業組織,不是強盜集團。他們做事帶有很強的目的性和計劃性,只要動手就說明有必要的理由,這怎麼可能中間沒有關係。我判斷它們可能在進行一個很大的計劃,這只是其中的兩個組成部分。況且我們的目的不止是找回被偷的飛機。」 「你們還想報復拓力?」 周旭心裡一動。 「你們不想嗎?」 皮條客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任何在俄羅斯搞破壞的傢伙,都必須付出一百倍的代價。這次我們不只是要奪回飛機,還要讓拓力知道他們惹了誰。不管拓力在進行什麼計劃,我們都會盡可能的徹底破壞掉。」 「那麼說你們對於拓力的報復現在是處於第一位的了?」 周旭也很想報仇,但是對於B國來說,尋找到飛機應該是優先的,這件事是不能妥協的。 「也不是,這兩者其實不矛盾。但是現在沒有有關飛機的情報,咱們只有從別的地方碰碰運氣。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在西歐的特工已經發現謝馬科兒子的蹤跡了。」 皮條客神色如常,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猥瑣討厭,但是周旭的心情卻是一陣喜出望外。經過這麼多失望鬱悶之後,終於有個好消息了。 「在哪兒?你們抓住他了沒?」 「在意大利,我們的戰術小組正在趕過去,我想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了。」 皮條客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後「啊哈」了一聲,看著前方:「他們來了。」 只見遠處海浪起伏之間,似乎有艘小船的影子。接著對面有信號燈在一閃一亮,是打得海事信號燈,駕駛台上的俄國特工也打開了信號燈,雙方對了一陣暗號之後,漁船加大馬力向對方駛去。 在一片不知名夾雜著低矮灌木和垃圾的海灘上,周旭的腳終於踏上了陸地。 這裡就是索馬裡了,真容易啊,就這樣就到了另一個國家的境內了。而周圍停著好幾輛皮卡,上面架著重機槍,遠處都是黑沉沉的夜色,唯獨此處燈火通明。海灘上滿是端著槍的黑人,穿的是五花八門,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大聲喧嘩肆無忌憚,看上去毫無紀律性,跟土匪一個樣。 到底是處在無政府狀態的戰亂國家,偷渡都偷渡的如此光明正大,就好像走親戚串門一樣,周旭以前出於工作需要也多次偷渡過別國邊境,都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像現在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出別國邊境還是頭一回。 這個國家,根本就不存在邊境這個概念。或許連國家的概念也不具備。這裡就是一塊被人遺忘的地區。 「他將為我們引見黑市的上家。」 皮條客示意了一下對面的一個小個子黑人。此人看起來像個頭目,打扮得像個蘭波,腦袋上幫著紅布條,光著膀子,身上纏著黃澄澄的子彈帶,肩上扛著一枝比較新的AK,嘴裡叼著煙,胸前掛著墨鏡。 「他可靠嗎?」 周旭覺得這人的打扮很搞笑。 「他的可靠度只和錢成正比,去年俄羅斯軍艦擊沉的海盜船,是他們的競爭對手,情報就是他們傳來的。」 那黑人把手塞到嘴裡吹了個響亮的流氓哨。人群開始吵吵嚷嚷的上車。見對方示意,周旭他們跟著在後面來到一條土路上,卻見路上停著一輛快報廢的大巴,車外殼已經全都是銹了,而且銹得非常厲害,完完全全就是廢鐵。而有人爬上司機的位置,車子居然還能發動,排氣管顫抖著噴出可怕的黑煙,噪音大得比拖拉機還誇張。 「這是咱們的交通工具?」 周旭有點不敢相信,這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破車還可能上人嗎? 「歡迎來到索馬裡。」 皮條客不以為意,第一個上了車…… *************************************(偶素分隔線)E國邊境白瓦密地區。 一架塗著沙漠塗裝的海豚直升機呼嘯著在空中飛行,下面是空曠的前線非武裝區,目所能及之處儘是一派飽經戰火蹂躪的焦土景色,星星點點的積水彈坑、報廢的坦克殘骸、焦黑的軍車殘架,還有被遺棄在戰場上的殘骨屍體。 當年兩國戰爭的時候,此地是戰鬥最激烈的戰區,曾經發生過雙方數萬人參與的地面大會戰,人海戰術對人海戰術,最終誰都沒佔到大便宜。現在兩國停火,此地被劃為非武裝區,軍隊雖然撤出,但是老百姓沒人敢往這裡來。即使白癡也知道萬一兩國戰火重燃,此地必定又是戰場之一,所以寧可荒涼著也不往這裡來定居。而兩國政府都派了軍隊沿著非武裝區的邊緣修築工事和據點,每天只有雙方的槍口在虎視眈眈的對峙。 直升機上,謝馬克表情木然的掃視著下面的情景,自己背叛了祖國,冒著巨大的風險,為了自己的孩子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他能察覺到旁邊這個「世界」先生是什麼貨色,這種人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暗地裡策劃著一切擾亂世界的現有秩序。自己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雖然當初約定的事情自己已經辦到,但是現在依舊被他控制著。想想自己孩子的病,謝馬克已經有了被利用到底的覺悟。只要自己的孩子沒事,刀山火海也闖了…… 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景色很棒吧?」 世界先生大聲地對他喊。 「我們這是去哪兒?」 謝馬克用同樣的音量大聲喊回去。 「邊境的另一側。」 「我們會被擊落的!」 謝馬克吃了一驚,他們是從E國境內往A國飛,中間穿越邊境,一旦被對方雷達發現進行攔截,憑這架非武裝的海豚,只有被擊落的命。 「不要緊!」 世界先生作了個萬事OK的表情。 果然,直升機往前飛了一段,遠遠的就看到A國邊境部隊的工事了,用沙包和螺紋鋼壘成,隔著幾百米就有一個,中間用壕溝相連,一直延續到遠方山坡後面。那些士兵們操作著巨大的高射機槍,很明顯看見了飛來的直升機,但是並沒有開火,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入了A國的境內。 這傢伙……厲害啊!謝馬克很想知道這個世界先生到底花了多少錢才能把A國的邊防部隊給收買,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國境,而且看這樣子,他們之間恐怕是老熟人了。 飛機在一個廢棄的機場降落了,附近不知道有沒有A國的部隊活動,但是這個機場似乎沒有人使用。謝馬克一眼就看到了那架被他偷出來的SU30UBK戰鬥機正停在一座露天機庫裡面,幾個地勤人員正在附近。 這裡也是拓力的據點嗎?拓力究竟想幹什麼?他們到底是在跟哪一方合作?A國還是E國?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了,現在條件還不是很好,不過我們會努力讓你舒適一些。」 「我的新家,這是什麼意思?」 「從現在起你就為我工作了,駕駛這架飛機。」 「駕駛飛機,做什麼?」 「做那些我需要你做的事,比如殺人,比如摧毀某個空中目標。」 「你想我做另一個紅死神?」 謝馬克明白了,這男人想讓他成為職業殺手,就像紅死神那樣,專門為他清除威脅的工具。 「我們事先不是這麼約定的。」 「謝馬克先生,你要知道,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你作出什麼抗議,俄國特工正在滿世界的找你,只有我們有能力保護你和你的兒子。」 世界先生把「兒子」咬的極重,「你已經上了我的船了,所以我們還是把精力轉回到現實的情況上來吧。」 謝馬克早知道是這結果,所以也就默認了。 「我想和我兒子見面。」 「沒問題。」 世界先生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連上了網絡,只見視頻窗口裡顯示出他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鼻子裡插著導管,胳膊上掛著吊瓶,一連病怏怏的樣子,旁邊坐著個黑人女性,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正在對著屏幕揮手致意,接著小孩有氣無力對著屏幕笑了,那笑比哭還令人心碎,清晰的聲音傳來。 「爸爸。」 「兒子……」 謝馬克看著兒子這幅慘象,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下來了。但是他分明看到旁邊那個黑人女醫生笑瞇瞇的表情裡卻帶著陰沉的警告眼神。那意思是不該說的話別亂說,不要有什麼越軌的舉動。 「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爸爸在工作,很快我就去看你,我給你買了禮物,斯科特醫生會把它交給你的。」 斯科特就是旁邊的那黑人女醫生。 世界先生冷眼旁觀,對於謝馬克這樣的人,不能逼得太緊。只要自己掌握住他的弱點,就不怕他翻了天去。反正對於自己的計劃來說,謝馬克擔當的角色已經定下來了,只要他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後他孩子的命運就無關緊要了,哪怕放了也無所謂。 那邊謝馬克終於說完了,把電腦交還,說道:「你想要我幹什麼。」 「你的宿舍在那邊,有人會領你去的。在我需要你工作的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 謝馬克在不發一言,轉回頭默默地走向那排平房。 待到他走遠,世界先生才轉回身來,此時一輛嘎斯越野車開過來,車上跳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白人男子,一臉洛腮鬍,他看著謝馬克的身影,問道:「都搞定了?」 口音中帶著淡淡的俄國味。 「你們那邊呢?」 世界先生反問。 「沒問題。」 「我的朋友,一切盡在掌握。」 「我們不是朋友,你別忘了,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但是我們現在至少不是敵人。我們至少現在有著相同的目標。」 「我們以後一定會成為敵人。」 「沒錯,為了利潤,我們需要敵人。一切都是為了利潤,敵人能為我們製造利潤,所以我們就要製造敵人。」 洛腮鬍看著世界先生,撂了一句:「你真是個瘋子。」 然後開著車走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瘋狂的……」 世界先生輕輕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手機響了,世界先生接通號碼。 「喂。」 「情報顯示俄國人的一個戰術小組已經抵達羅馬,我們的醫院很可能暴露了。」 「迅速轉移至安全屋。」 世界先生簡短的說完就掛了電話。俄國人發現了嗎?這也沒什麼。自己的計劃製作的再隱秘,以對手的力量也早晚會察覺蛛絲馬跡。自己畢竟在和兩個安理會五常國家對抗,自從伊拉克那裡傳來壞消息,他就已經做好了計劃進一步暴露的準備。 反正現在到了這一步,計劃就是暴露一些也沒關係了…… *********************************(傳說中的分隔線)「什麼?全死了!」 自己兄長生前的秘密寢宮內,新任酋長對著電話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感到震驚,在他的地頭兒,竟然有人敢襲擊他的人。 計劃從一開始就磕磕絆絆,原計劃呂哲和蘇晨那個中國人最好是死在現場,造成因姦殺人的假象。結果呂哲跑了,沒辦法只能啟動備用計劃,找個別的女人來代替,一口咬死呂哲行兇殺人。同時暫留蘇晨一命,那個中國人對蘇晨有很深的感情,這是可以利用的,必要時可以用來誘捕呂哲。 結果現在,又聞噩耗。 四名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僱傭兵被人乾淨利落的殺死了,就在大路上。 還有圖克拉莫市警察局的五名警察也被人殺了。 這些人都是出去追捕那個中國人的。 在此之前,僱傭兵曾傳回來訊息說已經抓住人了,但是之後只剩下屍體。顯然他們抓住人之後被人伏擊。 從現場看,整台車子被打得好像蜂窩一樣,四人顯然是猝不及防,槍械裡面的子彈都是滿的,連一槍都沒來得及開。酋長是知道這幫僱傭兵的身手的,能讓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樣一股可怕的勢力竟然潛入了自己的地盤,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是中國人的報復嗎?他們是不是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這樣一股勢力,如果他們的目標是自己……自己剛剛坐上酋長的寶座,萬里長征剛開始第一步,自己的萬丈雄心…… 究竟是誰在幫那個中國人?究竟是誰在和自己過不去? 東星礦業的工地外面,鳳舞開著一輛不起眼的破豐田,不時地往工地裡看。現在雙方已經簽約,正式開始合作,各種辦公樓宿舍樓等附屬的機構得先蓋起來。東星的人被軟禁了這麼長時間,提心吊膽的總算踏實下來。雖然不明白東星總部為啥會批准這樣一個項目,己方匯報時已經把這裡面的陷阱說得很清楚了,但是既然是上面的決定,自己照做就是了。 拓力在非洲的分部鳳舞已經去偵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不論從表面還是內部,這就是一個真正的商業機構,看來拓力在這裡把掩護工作做得很好,髒事和乾淨事是分開的。而且鳳舞潛入的時候發覺這裡的保安措施很一般,不像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需要掩藏的。 難道應該從東星入手? 東星和拓力之間的交易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山應該知道些內情。但是高山現在處在敏感位置,私自放了自己已經是嚴重違紀了,他現在根本無法調動一兵一卒,更無法和自己聯絡,搞不好已經被雙規了,自己不能再給他找麻煩。 找個東星礦業的人問問,人家知道你是哪棵蔥?憑什麼告訴你這種商業機密,就憑你說你是國家安全部的?誰信哪?況且自己現在身份也很尷尬,說起來勉強還能算得上是畏罪潛逃的逃犯。 況且東星礦業在這場交易裡面很可能存在著為拓力工作的內奸叛徒,不知道是己方的還是對方的,但是肯定是能和雙方都接觸到的,同時也能瞭解到核心內幕的,也許還不止一人。貿然行動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還有那個呂哲,他現在究竟跑到哪兒去了?他的妻子蘇晨現在也是下落不明,殺人現場的那個女人不是蘇晨。 蘇晨是首席翻譯,重要場合的翻譯都是由她擔任,也許她瞭解一些見不得光的內幕?她的失蹤會不會與此有關? 呂哲基本上可以斷定是被人當了槍使,那個色鬼酋長找來的應該就是蘇晨本人,姦污過她一次就食髓之味了,但是之後莫名其妙換人了,這裡面明顯是個圈套。應該是現任酋長設的局,因為他是唯一的獲利者。 那他為啥還要把蘇晨弄失蹤,殺了滅口不是更好。 或許已經滅了口了…… 或許是為了對付呂哲…… 呂哲是怎樣陷入這個局的,一概不清楚。肯定是有人引他入局,在異國他鄉的城市裡,他怎麼找得到那個秘密的淫窯,沒人領路怎麼可能辦得到。這個人必須還是他信任的人。 或許就是那個內奸? 這時,只見工地內出來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拎著旅行包,看樣子是要去機場。這些都是東星礦業出來旅遊的家屬,此次行程實在是讓人難忘,被人軟禁了這麼多天,現在總算是出來了,都第一時間要回國,東星礦業的人也想把這些不相干的人趁機打發回家,也好讓他們少點後顧之憂。 鳳舞看到了白鵬,這小孩看樣子心神不寧,嘴裡好像還在說些什麼。通過讀唇鳳舞確認他說了「呂哲」的名字。 這小孩,鳳舞記得他當初在飛機上見過,後來在酒店也見過,這小孩似乎和呂哲的關係很近。她看著那輛別克商務上了大路,奔機場的方向去了,心裡一動,開著車跟在後面,這些人都不是東星礦業的正式員工,他們都是出來蹭旅遊的,那個神秘的內奸如果存在應該不會在他們當中,那個小孩,也許他瞭解一些呂哲的事情…… 機場,某角落。 白鵬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這裡的機場很破舊,設施什麼的也不怎麼樣,找個廁所得找半天,最終他憋不住尿,直接溜到某個房子後面想就地解決。結果剛尿了一半,面前這個女人就出現了。 「你……我……」 白鵬尷尬之極,開始以為是機場的工作人員,後來一看不像,以為她也是乘客,沒察覺這女人看起來眼熟。 「你知道呂哲的事嗎?」 鳳舞沒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是誰?」 白鵬此時倒有點鎮靜了,這個女人很漂亮,他由害羞變為衝動,把變大的老二塞回褲子裡,想找機會溜走,但是發覺這女人已經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小伙子,別緊張,我是中國國家安全部的。作為中國公民,你有義務配合我的工作。懂嗎,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呂哲的事嗎?」 「你,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你和我們同乘一架飛機。」 「別廢話!」 「我憑什麼告訴你?」 白鵬心裡發慌,想強行擠過她,但是接著就看到女人的身影一晃,接著自己的褲襠就被她一把抓住了,稍一使勁白鵬就疼得站不住了。 「別別別……輕點……疼疼疼……」 「臭小子,還跟我耍貧嘴。你想不想救呂哲?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你要是知趣的話,就把你知道都告訴我。」 白鵬的眼神軟化了,這個女人自稱是國家安全部的人,至少她說的是中國話。而且顯然她對呂哲的事情有一定的瞭解,再加上以前在飛機上的偶遇,現在也不能肯定是「偶遇」了,再加上自己心裡憋得確實有事。 想來想去,反正自己馬上要回國了,趕緊把這兒的麻煩擺脫掉算了。 「你……真是……警察?」 聽到這話,鳳舞知道這小孩已經投降了。 鳳舞離開機場的時候,載著東星旅遊團的飛機正好起飛。她心中只是苦笑,原本也沒真的報什麼希望從白鵬嘴裡問出什麼,結果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問出了一堆偷情出軌的事。 蘇晨和洪士泰有染,而且這事呂哲還知道。這大概就是唯一有價值的收穫了。 關於洪士泰和蘇晨的姦情,鳳舞沒多大興趣,現在這種事情多了去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水性楊花的蕩婦,呂哲對這女人死心塌地只能怪他自己瞎了眼。 但是呂哲居然知道此事,而洪士泰卻毫髮無傷,這事有些奇怪。 要知道呂哲是敢和酋長這種級別的人拚命的主兒,被戴了綠帽子,以他的性格多半會去找洪士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是這並沒有發生。或許三人之間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三角戀之類的關係,但是這和目前自己的任務沒多大關係。而且就算呂哲吃了啞巴虧不打算聲張此事,洪士泰這個人絕對會列入他的黑名單。 自己原本列出的內奸嫌疑名單裡有洪士泰,但是如果自己先前的判斷正確,內奸就是引呂哲入局的人,那麼洪士泰反而不符合這個條件。因為呂哲不宰了他就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信任他。 但是呂哲既然能忍洪士泰給他戴綠帽子,為啥對酋長反應那麼激烈呢? 難道洪士泰抓住了他的什麼把柄?不對,呂哲在別的事上能妥協,這種事不太可能妥協。從酋長死亡案上就可以看出這種人是關鍵時刻豁得出去的人,他去找酋長拚命,證明他當時已經豁出去了,既然如此,乾脆連洪士泰一起幹掉算了,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想來想去,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那黑人四人組打來的,說是有收穫了。 鳳舞回了句馬上回去,然後車子掉頭向市區開去。 這個黑人四人組都是些很神秘的傢伙,鳳舞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本地人,高山和她分手的時候曾給過她一張紙片,她按照紙片上的暗語內容找到了這四個人。這四個人好像也並不在意她是誰,只要是暗號對上了就直截了當的問她需要什麼。並且這四個人擁有很精良的軍火槍械和高技術間諜器材,一看就是職業高手。 結果現在這四個人都在為她工作。 鳳舞不知道這四個人是不是高山派來的,當然這種事就算問高山他也絕對不會承認。甚至不知道這四個人是不是也屬於安全部的力量,安全部裡面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能人和怪才一抓一把,外國人也不希罕,比如自己就是朝鮮人,現在也是安全部的正式特工,那再來幾個非洲人也不奇怪。 但是自己現在是安全部的潛逃人員,如果真是安全部的人,怎麼會不抓自己。像高山那樣膽大包天不把部黨委放在眼裡的人畢竟是鳳毛麟角。 難道他們是高山自己的私人力量?或者是高山從別處幫自己借到了援兵? 那這些人不就是僱傭兵嗎?或者是黑幫?總之不是正經人。 不過自己是問不出來的,只能猜測。有人幫忙總比單槍匹馬的好,這些人既然是和高山有聯繫,應該是可靠的。 等到了地方,鳳舞問他們究竟有何斬獲。負責電腦技術的那個老兄從好幾台顯示器後面冒出頭來,這哥們滿腦袋髮辮,樣子頗有點像當年的荷蘭三劍客之一的古立特,不過皮膚黑的發亮,還是個四眼,看樣子是看電腦看得太多了,高度近視。 別看他像個宅男,但是黑客技術絕對是一流的。目前那個發生血案的秘密場所已經恢復了使用,但是安保力量非常嚴密,鳳舞曾想設法混進去一探究竟,但是發覺太冒險,把握不大。自己作為一個亞洲人,甚至連靠近都很困難。但是這幾個人卻成功到了,除了黑客之外,另幾個的身手都非常敏捷,屬於那種四五層樓跳下來摔不死的飛賊級高手,同時還有黑人這個天然的身份掩護,他們成功潛入了進去,並在裡面的秘密監控系統裡做了手腳,現在這屋裡所發生的一切他們都能實時觀看。 這種本事鳳舞之在電影裡見到過,她的能力基本上是在朝鮮牡丹旅服役時訓練出來的,偏重於戰鬥和情報分析方面,屬於那種冷戰時期的老式暴力間諜,說是間諜,其實是職業殺手,隨機應變是其專長。但是若論純技術方面,她自認比不上這幾個新時代的黑人同行。 視頻的質量非常清晰,新酋長大人正在和別人視頻通話。拍攝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視頻畫面,鳳舞一眼就認出來了,在伊拉克見過的那個男人,拓力的重要人物,那個好像占士邦一樣瀟灑氣質的男人。 果然,這倆王八蛋有勾結。 聲音雖然有些失真,但是能聽個大概。 「我聽說呂哲那個中國人沒抓住?」 占士邦不知身在何處,但是表情很淡定。 「是沒抓住,讓他給跑了。」 「跑了?怎麼跑的?」 「有人在幫他!我不知道是誰!但是這些人把你手下的僱傭兵殺死了四個,他們在路上就把人給劫走了。我已經下令封鎖了道路,但是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們。」 「他們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那中國人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主要計劃已經開始運轉了。」 「不是大事?他是當事人,萬一他亂說出什麼……」 「誰會相信啊。這裡是非洲,不是中國。在這裡槍桿子說了算,實力說了算。誰的勢力大誰就說話大聲。你現在是酋長了,是整個部落的王,你說的話就是真理。你說誰是兇手,誰就是兇手。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多的是,他們會清楚選擇相信誰的。道理很簡單,誰能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就會相信誰。」 「但是他還存在一天,我就覺得事情還沒完全踏實。」 「你放心,等你們總統大人來這給你站腳助威之後,誰還敢反對你。你有了總統的支持,就算有人懷疑,也沒有任何用處。」 「他只是來剪綵的,還不一定真的來。要是他不來,你怎麼辦?」 「那沒什麼區別,他肯定會來的,只要來這裡,在別人眼裡看來就是宣佈支持你。放心,這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哼哼,你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就像這事真的會發生一樣。」 酋長突然很奇怪的笑了笑,「會不會發生,結果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你只要在家坐著看戲就行了。」 「那對你們來說呢?」 「我們會設法讓它發生,相信我們。你在這國家的地位越高,對我們越有利。這是我們之間的共識對嗎。你現在主要精力應該放在確認你們的總統大人何時到來。呂哲方面的事我們已經有了點眉目。」 「總統如果真的要來,副總統會通知我這邊的,到時候具體的行程我們會有個安排。那個呂哲你們有眉目了?到底是什麼人在幫他們。」 「可能是日本人,他們是來尋找丟失的電磁裝置的。我們在索馬裡黑市放了風聲,相信他們會去那裡,我們就在那兒等著他們。」 鳳舞一聽電磁裝置立刻瞪圓了眼睛,但是遺憾的事接下來就沒了。那占士邦說以後沒必要盡量少聯絡,之後兩人的視頻就斷了。鳳舞氣的牙癢癢,好不容易說了點有用的東西,這倆王八蛋卻沒多說一句。 總統要來……鳳舞腦子裡琢磨著,他們說了半天主要是說這些。總統來這裡怎麼了,好像他們的計劃裡面這是挺重要的一步。總統……別說,可能他還得真的來一趟。還就是因為東星礦業現在鬧出的這事兒。 E國現任總統的政治主張可是停火,兩國關係正常化,恢復國民建設,招商引資。東星礦業的這個項目價值幾十億,是他吸引外資計劃裡面最重要的項目,若這項目成功,對他的好處太多了。第一對他的國庫肯定是大有裨益。第二開門紅打響第一炮,對他的政治聲望將有好處,接下來的其它政策將更好推行。第三這新酋長剛剛上來,可能族內的位置根基還不穩固,對於政府新政策的態度不明,總統跑來支持他,等於是給他一個人情,拉攏一個大部落加入他的陣營,這樣可以加大他壓制主戰派聲音的砝碼。 所以不論從哪方面講,這位總統大人跑這一趟是免不了的。 看來這倆人勾結的相當緊密啊,處心積慮的幫他穩固地位。 但是接下來的情景卻讓鳳舞愣了一下,只見一個女人被帶了出來,好像母狗一樣在地上爬著,新酋長坐在沙發上,抓著女人的頭髮按到自己胯間,讓這女人給自己口交。女人好像狗一樣舔著那根黑粗的勃起陰莖,舌頭撩撥著陰囊和龜頭,偶爾能看見全臉,怎麼看怎麼像呂哲的妻子蘇晨。 是她嗎?鳳舞著急的把鏡頭放大,最後斷定自己沒認錯人。蘇晨的表情很是淫蕩,強裝陶醉似的舔著黑黝黝的肉棒。旁邊的四人組都湊過來看,一邊看一邊發出嘿嘿的淫笑,不過也就是如此而以,並沒有藉機對鳳舞動手動腳。 這女人果然是沒死,真是被人關進私牢了。可笑東星礦業的那幫人還報警請求警察調查,這能調查出來個屁。 不過這弟弟比起他那個死鬼哥哥來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個色鬼。 呂哲……落到日本人手裡了?難道是JCIA派人來到東非了?來得好快啊,雖然想過日本人肯定會出來尋找丟失的貨物,但是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了非洲,而且直接定位了呂哲本人,這讓鳳舞感到驚訝對方的能力。 這幫日本人很可能已經知道是誰在給他們下絆子,但是他們是不是搞錯了對象,把呂哲當成是中國的特工人員了? 那小子剛才說什麼索馬裡的黑市,聽起來像是個陷阱。 難道電磁裝置現在在索馬裡?呂哲和那幫日本人是不是正在途中。那自己要不要也跟過去,趁機把呂哲弄出來。但是這個蘇晨……鳳舞看了看屏幕,蘇陳全身赤裸,白花花的肉體散發著淫靡的情慾,一邊舔吸肉棒一邊自己手淫,看上去淫蕩至極。 這樣一個賤貨……自己要不要管呢? 也許她可以告訴我那天到底酋長是怎麼死的,這是個人證。還有呂哲到底怎麼被引入局的,呂哲都接觸過什麼人,她這個當妻子的也許瞭解一些。那個內奸以她做餌引呂哲入局,說不定和她也有過接觸。 而且她在這裡被當成了性奴隸,也許有段時間了,或許聽到些有用的隻言片語也說不定,可以肯定這個新酋長就是劫走貨物的幕後黑手之一,那個裝置體積巨大,要在陸地上存放的話肯定得在他的地頭找地方,如果有這方面的信息哪怕一點也好…… 其實真要答案也不難,這個新任酋長肯定什麼都知道,直接問他最省事。如果鳳舞手裡有一個連的人馬,直接就可以去找他算總賬,可惜現在她這裡總共只有五個人。 而對方則是這兒的土皇帝,飛架坦克大炮應有盡有。她想算計對方,焉知對方沒在等著她主動露面,說起來她對拓力來說也算是一條漏網之魚。現在沒有後援,孤軍作戰,一旦失手,很可能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跟一隻蟲子一樣被人碾死了。 鳳舞還沒自大到以為能在這地方對他採取什麼行動。 這殺兄的小賊現在身邊隨時都有至少一個排的武裝警衛跟著,這些警衛長短傢伙一應俱全,甚至裝備了重機槍和火箭筒,而且看樣子都是久經沙場訓練有素的精銳老兵。自己這五個人好好計劃一下,再加上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夠接近他甚至控制他,但是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活著離開的。 而且如果自己這麼幹了,事情百分之百會鬧大,說不定是世界級的醜聞。剛死了一個酋長,接著第二任酋長又死了,兩者都是死在中國人的手裡。大概接下來直接就是兩國斷交宣戰了吧。 到了那時,自己哪怕就是問出所有真相又有什麼意義呢? 明知道這人是個大BOSS,但是就是動不得。原因無他,這是在人家地頭上,雙方力量差距實在太大了,蠻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傳說中的分隔線)「喔……喔……你這個中國淫婦……好好用你的舌頭……」 蘇晨的頭髮被大手抓著,被迫將男人硬挺的黑黝黝的肉棒深深地吞入喉中,直到憋得喘不過氣來,才能暫時吐出,不過剛喘一口氣立刻又被壓下。 這傢伙身上的體味讓她想嘔吐,和她已經習慣的丈夫呂哲的體味完全不同,再加上視覺的效果,她覺得噁心,但是恐懼更讓她不敢反抗,心裡只是盼著趕緊來人,不管是誰都好,趕緊把自己救出這個魔窟。難道公司就放著自己被人關在這不管了?丈夫呂哲呢,難道他也不管自己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再次帶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但是根本沒見到任何人,那個變態酋長威脅她必須來,她沒有辦法,結果來了又沒人露面,她一直被關在另外一間房間內,這個鬼地方好像有很多密室。等到後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卻發現對像變了,這不是那個變態酋長的弟弟嗎? 自己是不是給人遺忘了?沒人會來救自己了?自己的一輩子就要在這個淫窯裡渡過了,一輩子充當別人的性奴隸…… 那還不如死了好…… 酋長吸著冷氣,享受著蘇晨的口交。這個中國美女真是個尤物,成熟性感的職業女性,充滿知性,正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型。他一直自恃任何方面都比他哥強,但是此刻不得不承認在女人方面,他哥確實比他敏感。他看上的女人都是精品,這樣的女人,平時是高傲的高級白領,什麼時候肯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把她壓在身下盡情的姦污蹂躪,狠狠得把自己的性慾都發洩在她自以為貞潔的體內,狠狠猥褻她的自尊和驕傲,真是何等的快感,真是做自己洩慾工具的完美選擇。 其實他哥設計姦污蘇晨的時候,他就感到嫉妒。後來暗下決心,等把他哥收拾了,自己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女人接收過來好好玩玩。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覺得他更需要發洩。 「喔……哦……你這個婊子……淫婦……過來!」 蘇晨的頭髮一疼,她不由的叫出聲來,接著就被抓著頭髮拉了起來。而這個黑鬼的臉貼近了她,那眼神盯著她就好像餓了兩個月的老虎突然看見了一隻小綿羊,以一種異常陰沉的語調說著什麼,不是當地土語,而是法語。 蘇晨此時處於極度驚慌的狀態,這個男人……他想幹什麼?他說的什麼?自己能斷斷續續聽懂一些,但是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說什麼……我丈夫,是呂哲嗎?他殺人了?呂哲殺了他哥哥?這是怎麼回事?自己要作為同謀罪犯在監獄裡被永遠關押?自己永遠也回不了中國了? 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看他那充滿著充滿著變態慾望的兇惡眼神,蘇晨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在說真的。 接著,蘇晨楞了一下,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不知道那兒來的一股力量一下子跳了起來,發狂似的掙脫了抓著自己頭髮的手。酋長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把手鬆了開了,再看蘇晨哭叫著對著門衝了過去,拚命地撞砸,但是門就是紋絲不動。 酋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暴虐的興奮,這女人要像是條死魚一樣任他侵犯反而沒什麼趣味,正是要反抗,要掙扎,征服這樣的女人才有快感。而且她掙扎的越激烈,自己的滿足感才越爽,他站起來,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經過鍛煉的精赤上身,肌肉的線條很清晰,就像體育運動員一樣。 「過來,婊子!」 他興奮的大步走過去,蘇晨尖叫著想往旁邊逃,但是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用力一拉,蘇陳直接被拽倒在地。 酋長拉著蘇晨往桌子邊拖,蘇晨扭動著身體,手刨腳蹬劇烈掙扎,但是終於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大,男人硬把蘇晨從地上拉起來,狠狠往桌子上一壓,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果盤被撞飛,沾滿晶瑩水露的新鮮水果撒了一地,蘇晨拚命想掙起身子,但是被男人從身後牢牢壓住,她想用腳踢他,但是腳也被別住。 接著男人喘息著罵道:「中國婊子……你想搞事是吧……我搞死你……」 蘇晨感到了那硬挺的火熱肉棒正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屁股縫裡,但是她動不了,不管怎麼扭動那根肉棒始終緊頂著她的臀肉,接著一下一下磨蹭著接近了自己的陰戶,她絕望了,知道逃不了了,她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哭嚎,接著那根火熱的肉棒就擠開了自己的約擴肌,擠開了自己的陰唇和黏膜,狠狠填了進來,她感覺自己的下體要被撐開了,這傢伙的陰莖比他哥哥的還大,自己的陰道完全被填滿了,甚至頂到了子宮頸口。 那火熱的觸感讓她感到痛苦,但是其中竟然也有一絲快感。蘇晨覺得自己精神錯亂了,自己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被人強姦,被人當成了性奴隸一樣的強姦竟然還能感覺到快感,自己還是自己嗎? 她此刻只希望自己有艾滋病,好整死這個正在強姦自己的黑鬼畜生。 酋長閉著眼睛,享受著自己的獵物,這個女人幹起來實在是太爽了。他的手壓制著蘇晨的胳膊,一隻手向前扒著桌子邊,用力往前挺動自己的腰,這女人的身子真爽,手感很柔軟,皮膚也很光滑嬌嫩,屁股肉肉的頂起來有彈性,而且現在這姿勢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能引發男人征服慾望的媚色,自己以前搞過的女人,沒一個能比的上。 蘇陳被他從後面撞擊著,每撞一下她都悲鳴一聲,那聲音好像痛苦,又似快樂,呻吟聲再加上男人的喘息,情景淫靡無比。 「喔……你陰道裡面好熱……」 酋長一面抽動一面在蘇晨耳邊小聲羞辱著她,這種女人就是要越刺激才越來勁兒。他已經感到裡面開始分泌淫水了,而他的抽插也越來越順暢,他知道這個女人最終還是抵不住生理的刺激,自己的雞巴上剛才塗了一種特殊的液體,而她在給自己口交的時候都吃下去了,此刻藥力正在發作。 「哦……哦……」 漸漸的,蘇晨的哼聲變成了亢奮的呻吟,男人的陰莖持續摩擦著她體內的腔道黏膜,每一處快感點都被摩擦到了,蘇晨只覺得難以遏制的快感在體內好像潮水一樣澎湃著、沸騰著,男人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頂撞都能讓她更想要下一次,她開始不由自主的扭動屁股,追尋吞食男人的肉棒,每當男人頂入,她也使勁向後頂,期待男人頂的更深,直接頂到自己陰道的盡頭,只有這樣的刺激才能滿足自己的渴望。 酋長俯下身體,胸膛壓著蘇陳赤裸的後背,現在上面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而皮膚也變成了艷麗的玫瑰色,兩人的汗水交匯在一起,使皮膚相貼發出黏黏的聲音。 蘇晨下意識的向後扭著頭,尋找男人的嘴唇,接著自己的嘴唇就被咬住了,兩條舌頭交織著,唾液順著嘴角流下。現在男人的重量壓在她身上,雖然讓她動彈不得,但是她覺得這樣的快感竟然更強烈,被人完全壓制著猛烈侵犯,甚至等會兒會被射精到體內,甚至有可能直接射進自己的子宮裡,那抽插的快感就像著火了一樣燒遍了全身,甚至子宮裡都變得火熱,她感覺自己快要尿出來了。 酋長的臉埋在蘇晨的頭髮裡,聞著她髮絲的氣味,上面有他射精的騷味。他壓著蘇晨覺得這個姿勢很爽,身體能夠全面緊密的接觸,充分感受到每一寸的肌膚,就好像兩個人交匯化成了一個人,而兩人的生殖器則互相連接,激情的脈動著。 「太爽快了……」 酋長情不自禁的冒出了土話,他真想一直就這樣搞這個女人,一直享受這樣的快感,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屁股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甩動。 「哦……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他猛地摟緊了蘇晨的肩頭,身體緊緊地抵住她的屁股,接著停了兩三秒之後,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哆嗦,一股股濃熱精液伴隨著發洩的快感頂著蘇晨的陰道頸口射了。蘇晨的呻吟猛地變得高亢,仰著脖子開始哆嗦,當男人的精液燙到她的時候,洪水般的高潮爆發了,她只感覺自己的慾望完全傾瀉了出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失禁了…… 燈光…… 好刺眼…… 當從惡夢中醒來的時候,蘇晨第一反應就是不適應那明亮的燈光,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那令人難以忍受的明亮,現在的她只想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隱藏在別人無法注意到的角落裡,因為她還能感覺到恥辱。 燈光只能讓她覺得自己骯髒。 下身的痛感讓她回憶起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再一次被姦污了,就像一個玩具一樣被人任意的發洩性慾。自己無力反抗,也沒人來救自己,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難道自己的命運就是這樣注定了,永遠無法逃離這個可怕的魔窟,難道除了死就永遠無法擺脫這一切?自己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承受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 自己要被關在這個沒有窗戶的小屋子裡多少年?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自己為什麼要遭到這樣的苦難?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被關在什麼地方,是監獄裡?還是……她現在已經無法思考,無法保持頭腦的清醒,她已經喪失了時間的概念,因為這裡永遠都是這麼亮,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也許……也許自己還是死了好吧?呂哲,對不起,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蘇晨又閉上了眼睛,無力的靠牆癱坐著。 接著眼前一暗,光線的反應消失了。蘇晨停了幾秒鐘,睜開眼睛,發覺面前漆黑一片。 誰把燈關了?這麼好心?她的反應現在已經變得很是遲鈍麻木,木然的轉了轉頭,然後聽到門外面有人叫喊的聲音,亂哄哄的,甚至還有突突突的槍聲,不過只響了幾聲就沒動靜了,接著門被外面撞了一下,發出很大的聲音,好像有個人直接撞了上來,接著門板被打成了蜂窩,木屑碎片漫空飛舞。 門侉喳一下倒下了,一具屍體順勢栽了進來,蘇晨看不清楚外面,因為外面也停電了,走廊上黑洞洞的一片,只是能隱約看清楚一個好像女人的身影。 要換以前,蘇晨早就尖叫出來了。但是現在,她只是麻木的看著闖進來的女人,這女人帶著夜視儀,手裡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TMP。 兩步到得跟前,蘇晨聽到了久違的略帶東北腔的中國話。 「你是蘇晨嗎?」 還沒等蘇晨回答,外面的槍聲又起來了,女人大聲問道:「你是蘇晨嗎?」 蘇晨點點頭,突然腦子好像明白過來:「你們……你是中國人?救救我!」 「快跟我走!」…… ************************************(分隔線)意大利,普拉托市。 一輛菲亞特500行駛在公路上,道路兩旁如畫的田園美景並不能引起車內乘客的注意,司機是個黑人女性,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打電話。 後座是一個病怏怏的東歐小孩,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短髮男人,眼角下有一道疤,看起來挺嚇人的。 「是的,我明白,我們正在路上,預計一小時之後到達。」 「斯科特醫生,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野營,你每天都呆在病房裡一定很悶吧,出來散散心遊玩一下也是治療的一種方法呢。」 黑人女醫生微笑著掛了手機,「我們會在鄉下待一段時間。」 「那裡有長頸鹿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有吧。」 女黑人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她現在可沒時間想這個,順利轉移才是她需要關注的。剛才接到世界的電話,俄國人的戰術小組突襲了醫院,但是什麼也沒有得到,那裡只剩了一座空城。大概他們已經意識到行動暴露,全都撤回了秘密據點內,組織的特工一直在監視他們,目前沒發現異常。 只要盯死他們,轉移就不會有什麼大麻煩。現在自己已經在路上了,這次是我們佔了先機,俄國人別想得到這小孩。 但是他們會不會繼續查到安全屋呢?很有可能,畢竟俄國人的實力確實是強大的,只要他們想查就肯定能查到,早晚的問題而已。不過到那時,大不了再換一個安全屋就是了。 前面就是警察臨檢的檢查站了,車速放緩。 兩名意大利公路警察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警車在路邊停著。其中一個敲敲車窗戶,女黑人把玻璃搖下,那警察彎下身子探頭往裡面掃了一眼,然後例行公事的說道:「下午好女士,麻煩駕照出示一下。」 「怎麼了,警官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女黑人微笑著把駕照遞了過去。 那警察再度彎下身子,剛要開口,後座的青年手裡突然多了一把槍,對準警察的臉就開火了,那警察慘叫一聲,半邊臉被轟掉,腦漿子和鮮血撒濺了一地,屍體仰面栽倒。 女黑人大吃一驚,但是沒有多想立刻猛踩油門,車子一傢伙衝了過去。後面的警察手裡的槍也響了,子彈在風擋上開了幾個裂如蜘蛛網一樣的彈孔。 「你瘋了!」 女黑人實在不知道後面這小子發什麼瘋,他是個職業殺手不假,但是沒必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槍殺警察吧,自己本來是有把握矇混過關的。他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假的!他們是敵人!」 那青年吼了回去,接著一哈腰直接從車座底下抄出一把子彈上膛的G36短突,這時候後面的警車也追上來了,但是沒有拉警笛也沒有閃警燈,而車裡的人從車窗戶探出身子,手裡端著AR90向前面猛烈開火,子彈呼嘯著飛掠而過,菲亞特左邊中了一發,整個鏡子被打得粉碎。 「打開天窗!」 青年大吼,猛地一拉槍栓。這時候那小孩已經嚇得抱著腦袋尖叫,青年把他按在車座地下,「不叫你出來不許出來!」 然後直接站了起來,上半身從天窗裡探了出去,對準後面的警車猛摳扳機,G36的槍口噴出了明亮的死亡火舌,一串子彈完全打在了警車的正面,但是火星四射之下警車還在猛追,對方顯然也是職業槍手,並沒有因此亂了陣腳,AR90還擊的火力增加到了兩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黑人已經有點懵了,對方肯定是俄國人派來的,但是他們的戰術小組還在羅馬處於己方監視之下,這一點是確定的。那幫人究竟什麼來頭? 還是說,其實中計的是我們一方? 此時也沒工夫多想,只有拚命殺出重圍。她把油門踩到了底,車子的速度加到最高,一路狂飆。車頂上的槍聲還在響,說明戰車還活著,不過對方的火力處於優勢,戰車儘管是神槍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是有備而來。 車頂上的戰鬥此時進入白熱化,青年的自動步槍調到了連發擋,對著後面的追兵猛烈掃射,對方的子彈不止一次從他的臉邊飛過,但是他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即使處在飛馳的汽車上,那巨大的慣性使他的身體左右搖擺,但是他的槍法基本不受影響。不論他身體失衡到什麼地步,只要他還握著槍,他發射出的子彈就少有落空。 目前他打中後面的追車至少有五十發子彈,而對方的命中數字遠遠低於他。不過對方的車輛明顯是做了防彈處理的,所以依舊在緊追不捨。 突然車裡女人發出的驚叫讓他分心,再看前面公路上兩輛廂貨車橫著堵住了路,四名槍手就站在路當中,手裡的傢伙噴吐著火舌,密集的子彈蓋了過來,還有一個傢伙趴在廂貨頂上正在瞄準他們,他手裡赫然是挺機關鎗。 青年在上面呆不住了,此時已是無路可走,他一咬牙吼道:「撞過去!」 菲亞特好像發狂的野馬一樣狂衝向前,一頭重重的撞在了兩車結合處的縫隙上,兩輛車在巨響中被震得差點翻車,整個車頭已經完全變形,碎片滿地,車上那個機槍手連人帶槍從上面就折了下來,正摔在菲亞特的前風擋上,整個把玻璃都給震碎了。但是菲亞特最終還是沒能衝過去,前發動機蓋徹底飛了,裡面則成了一團變形冒煙的廢鐵。 之後,四下裡都有人圍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黑色的恐怖分子頭套,以及帶著殺氣的冷酷眼神。 槍聲響了最後幾聲,之後就完全沉寂下來…… 東非,吉布提法國海軍基地附近。 這裡是整個東非海岸的支點,這裡裝備著能監視整個東非地區的先進雷達設施,目前美國海軍和空軍也派人在此地駐紮,可以說這裡是西方世界在非洲土地上最大的據點。當然自從非洲擺脫殖民統治之後,對於西方人的厭惡有增無減,比如美國早就提出重返非洲的計劃,非洲司令部於2008年建立,但是辦公地點卻在斯圖加特,和歐洲司令部共用一個辦公樓,其原因就是沒有一個非洲國家同意接納美國的司令部選址在本國領土內。 世界先生面不改色的聽著手機裡的匯報,他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海灘。 「我們在意大利的行動失敗了,戰車和隱者陣亡,包裹被劫走。」 「知道是誰幹的嗎?」 世界其實現在心裡已經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但是他想證實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初步查明,是意大利本地的俄國黑手黨干的。」 好手段,好一招聲東擊西。世界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先是用戰術小組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但是真正下手的卻是黑幫。自己怎麼忘了,現在遍佈世界各地的俄國黑手黨,基本上都和前蘇聯克格勃特工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有的甚至就是前克格勃特工。這些人與現在的俄羅斯情報部門有著天然的血緣關係。 在市區動手,會驚動警察造成混亂。看來對方早就掌握了一切,專門避開市區,在半路上下手,確實是高明。 看來為了對付我,俄國人是使出渾身解數了。 說老實話,最近這一段時間對手頻頻發動反擊,壞消息不斷,先是伊拉克的勢力被俄國佬一鍋端,女教皇被俘。接著又是現在意大利的失敗,戰車和隱者陣亡。E國那邊也是不消停,那兩個中國人分別被人救走,那個呂哲可能是被日本人救得。但是那個中國女人被誰救走的就一無所知,難道是中國人? 不過自己已經早有覺悟,自己既然選擇了俄國和中國這兩個巨無霸大國作為對手,就已經做好了承受沉重代價的準備。自己不是神,想把兩個堂堂大國壓制的無法還手,根本沒有可能,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是忍受這些損失,甚至以後還有更大的損失。只要對方沒有察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要能搶在這倆個國家反應過來之前…… 現在付出的代價都是無法避免的,但是這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的…… 「我知道了,對謝馬克封鎖消息,在意大利的其他人立刻轉入地下,暫停在意大利的一切活動。」 掛了手機,他轉過身來面對著站在他身後的那名便裝美國人。 「三百萬美金,已經打到你在開曼群島的戶頭了,你可以查看一下。」 那美國人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查看了一番。等他收起電腦時,原本平靜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亢奮。 「你收買的,不止我一個吧?」 「我更傾向於把這稱為一種投資,情感投資,我們公司要發展,需要各方面的人脈,對於我們值得交朋友的那些人,我們是絕對不會吝惜金錢這種東西的。」 「拓力究竟想幹什麼?」 「史密斯少校,你真的有興趣知道嗎?」 「算了,我沒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只是錢。我當空軍少校10年了,10年卻得不到晉陞,我在軍隊的前途已經到頭了,我現在要考慮的是我的將來。」…… ****************************(分隔線)「你幹嘛不說實話呢?」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我早說過人不是我殺的,我是被陷害的!你們是什麼人?還有,你們說的什麼核電磁裝置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意思!」 「國安部就是這樣訓練你的嗎?你說謊的本事也太差了!」 「什麼國安部!你當我是間諜啊?我……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們中國人拿走了屬於我們日本的東西,我們是來奪還的!」 「你找錯人了!你們……」 「你為什麼要暗殺那個酋長?是因為他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嗎?這是中國政府的報復行動嗎?」 「你他媽有病!我沒殺人,我是被陷害的!」 「你喜歡玩遊戲嗎?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先前在呂哲槍口下瑟瑟發抖的日本遊客此時已經變了副面孔,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他說的內容讓呂哲完全摸不著頭腦,什麼中國間諜?國安部特工?他聽都沒聽說過。此刻他倒是想起來了那個神秘的女人,也許她才是他們要找的目標吧? 自己被那個女人脅迫著去拿了個包裹,是不是因為此事被牽連進來了,被這幫日本人認為自己也是那女人的同夥。 還有什麼核電磁裝置,鬼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那女人幹的好事?這幫人找不到那個女人,結果找到自己頭上來了。但是自己解釋對方卻不相信,而且這些日本人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可能是日本的秘密情報人員之類。對於日本人,有過當兵經歷的呂哲有種天然的反感。 別說老子不知道你是們說的是什麼,就是知道我他媽也不跟你們日本鬼子說。 「你說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 日本男人跟他耗了一天了,花樣盡出,但是眼前這個中國人實在是頑固,翻來覆去就是不知道,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一流。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組織的判斷不會錯,這個呂哲的身份肯定是中國特工組織的海外行動人員,至於從東星企業的員工資料裡調查不出名堂,那只能說中國人給他安排到這個掩護身份做得很漂亮。 不過他也料到了這個人不會輕易開口,既然敢來陌生的外國執行刺殺的任務,就說明這人是不怕死的死士,這樣的人要是輕易反水反倒還不正常了。 呂哲懶得理他,中國軍人,即便是前軍人,那怕在一頭豬面前屈服,也絕不會在日本人面前服軟。此刻他的心裡出奇的忘記了蘇晨,也忘記了自己的命運,只是咬定一條心,堅決不服軟。 「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等我的搭檔回來之後,我們就知道此行的結果如何。你們費盡心機劫我們的船,到頭來被人給黑了,最終貨物還是落在我們的手上,你回國之後,國安部會輕易饒了你嗎?你不過是個任務失敗的喪家犬而已,大家都是同行,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你在這個行當裡是沒有前途了。」 「我有沒有前途關你屁事啊!」 日本男人正說著,一個全副武裝的黑人壯漢進來了,對著他使了個眼色,男人會意,出去了,那壯漢端著槍盯著呂哲,神態木然。 呂哲沒理他,只是自顧自的琢磨。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被人蒙著眼睛塞進車裡,等睜開眼就是在這件簡陋的破屋裡。說實話,他現在越來越肯定自己是陷入到某個不得了的大事件裡頭去了,但是奇怪究竟是……有些事還是窩在心裡難受,想不通啊。這時門外響起了日語的對話聲,肯定是那個日本娘們回來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些啥…… 聽不懂日語,不知道他們在說些啥…… 不知道他們在說些啥…… 嗯!我日! 呂哲的腦海中猛地想起當初的一幕,就像一道閃電,一道亮光,最初的事件是從哪裡開始的,那兩個黑人警察,他們在廁所裡的對話,自己和他們就隔著一道門,自己知道的關於蘇晨的事情就是從哪裡最先開始的。他們的對話…… 他們的對話……為什麼是英語? 呂哲感到腦子好像開竅了一樣,他們是本地土著,在沒人的時候對話用不著說英語,直接說土著母語就行了,他們為什麼要說英語?說的還那麼差,顯然英語並非他們的強項。正常情況下像這倆日本狗男女一樣用日語對話才是。 除非是他們故意要說給我聽的?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當初自己氣昏了頭,根本沒想過這種細節上的事。此時想想當時的情況真的很不正常,那倆人根本就是故意再說給自己聽。那就說明他們其實早就在關注自己了,廁所裡並不是偶遇,再加上後來自己的一系列遭遇,明顯是有人設好了一個局,一步一步引自己往裡鑽。 可恨自己當初根本沒想這麼多。 這就說明自己攤上這事並非偶然,完全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是預謀已久的。自己的小命能活到現在實在是運氣。 不只不覺間,呂哲覺得背後一片冰涼,冷汗已經出了一層了。 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有人要這樣往死裡弄自己? 那兩個警察肯定知道端倪…… 他在這想著,門外的倆日本人也是滿臉興奮。那女的手裡拿著一個提箱,裡面是一個金屬的大型精密零件,光可鑒人,一看就知道是跟高科技沾邊的東西。 「檢驗過了,確實是上面的零件。」 「其他的呢?」 「不在這裡,在E國境內的庫卜。他們只是底下幹活的,真正的貨主不是他們。」 「他們開什麼價?」 「光是這一個。」 女人指指手提箱裡這件,「就是十萬美金。」 「這幫傢伙真敢要啊。」 「向國內匯報吧,咱們準備返回E國,只要找到了東西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價錢方面那是國內的事,咱們不操這心。」 「那他呢?」 「帶著,等著總部的人來接收。」 「E國恐怕不太好回吧,畢竟咱們剛從那裡出來,萬一再發生衝突……」 「庫卜是另一個部落的勢力範圍。」 「那要不要……」 男人做了個滅口的手勢,此行JCIA派出了秘密的准軍事部隊隨行,就是因為東非戰亂之地怕出意外。而這只准軍事部隊是JCIA非公開的部門,也就是所謂的不存在的部隊:專職進行海外特殊交火任務的旭日第4部隊,這些人清一色都是由外籍人士組成,是戰鬥力極強的精銳攻擊部隊。狙擊拓力的僱傭兵,搶劫呂哲那場戰鬥就是他們的傑作。 女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3個小時之後…… 「這他媽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的一切,皮條客和周旭都是直覺感到了不妙。而帶路的海盜們則各個驚慌失措,端著槍四下裡徒勞的尋找著,嘴裡大喊大叫,但是周旭知道兇手肯定早就消失了。 這個黑市商人的秘密據點,此刻已經是橫屍遍地,滿地血污。 毫無疑問,有人捷足先登了,並且之後把人都滅了口。周旭看了一眼皮條客,只見他面沉似水,顯然和他想法是一樣的。而他的手下們則全神戒備,手裡的槍械都亮了出來,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四周是一片荒野,根本藏著不住人。 「有沒有活著的?」 當俄國人也加入尋找之後,不久就有了收穫。一個半死不活的傢伙被抬到面前。這人似乎是被手榴彈震暈了,只是昏死過去,現在又醒了。 「就找到這一個活的。」 「是誰幹的?問問他是誰幹的?」 海盜們和他用土著語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才弄明白。 「日本人?他們先到了!下手還挺狠的。」 皮條客沉吟道:「看來他們是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否則沒必要殺人滅口。他們怎麼運走的?那麼大的體積?沒有重型運輸車輛,而且只能走海路……」 「不,他們去庫卜了,這裡的只是一個零件樣品,真正的正貨在庫卜,」 「庫卜!」 皮條客頓時來了精神。 「他說他可以帶你們去!」 海盜頭目眼見滿地死屍,也知道自己恐怕攪和進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裡面,此刻他只想著收錢開溜,不想再和這幫俄國佬打交道了。 周旭悄悄收起手機,不知道鳳舞能不能及時收到這個重要情報。 「那還等什麼?立刻出發!」 索馬裡和E國的邊界基本上處於不設防的狀態,只是單方面的由E國的邊防部隊在防守,而這些邊防們百分之百都接受過來自兩方的各種賄賂,每天走私偷渡之人多如牛毛,早就見怪不怪。所以入境和出境一樣很容易,都是拿錢擺平,幾輛車沿著邊境在沒路的曠野上狂奔。 E國國內基礎建設很落後,鐵路只有兩百多公里,從比沙穿過首都通往米奇瓦。公路只有兩條,縱貫整個國土,向西分別通往蘇丹卡薩拉和卡羅拉,這兩條公路都通過首都,另一側庫卜是通往部落區的必經之路,距離索馬裡邊境也不算很遠。之外的鄉間小路、土路、山路數不勝數,政府也沒工夫去統計。 等上了公路,卻發覺大陸上到處聚集著一堆一堆的人群,有的還趕著牛,很多人手裡都拿著傢伙,更有人在嘰裡呱啦的大喊大叫,吐沫橫飛情緒激動,人群也跟著起哄,高舉著手裡的砍刀、弓箭,還有槍支胡亂揮舞,看起來好像是在做戰前動員一樣。 再走過去一段能看見另一幫人,好像也是在磨刀霍霍,人數也聚集了有上千人,咋呼的聲音比那邊更響,分佈在公路的兩側,基本上都是青壯。 路中間還有軍車停著,穿著防暴服舉著盾牌的軍警好像看熱鬧一樣看著兩邊,甚至還有荷槍實彈的當兵的,裝甲車上架著機關鎗,虎視眈眈的盯著兩邊的人。還有軍官模樣的人在不停的打手機,一臉焦急之色。 這幫人在幹什麼?難道是準備打仗了?現在兩國關係不是在緩和嗎?難道是內部出了什麼問題?看這樣子不像是內戰,倒像是兩邊準備群毆械鬥一樣。 路上雖然亂,但是好在沒什麼人阻攔檢查,很快就進了庫卜市區。 說是市區,其實感覺就像個鄉村一樣,一條馬路兩棟樓那種,而市區裡面更加混亂,到處是人,看來這裡才是主戰場,外面的不過是掩護部隊。車子穿過人群往前走,拐了個彎就到了一片空地,那裡是個工廠院子一樣的地方,有圍牆,裡面有個好像倉庫一樣的建築物。 「是這兒了?」 皮條客皺著眉頭,本能覺得這地方不太安全。這人這麼亂,要是突然出什麼意外,局面很容易就失控。 領路的死剩種連說帶比劃,意思就是這兒。 下去看看吧。這鬼地方是不是天天都這麼亂? 周旭第一個跳下了車,手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車裡的俄國人也下來了,還沒等把手裡的傢伙端起來,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接著圍牆轟然坍塌了一大塊,塵土飛揚間再看,裡面的那間倉庫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爆炸了。一傢伙漫天塵土濃煙,裡面也是驚叫聲一片,有好幾個人跌跌撞撞的連滾帶爬的四散滾到。 接著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子彈,一下打翻了一個俄國槍手,漫天血霧中他慘叫著摔倒。 然後不知道誰先還擊的,牆裡牆外直接就打開了鍋了。子彈在空中亂飛,基本沒人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只是本能的看見哪有人就往哪兒打,只要不是自己的同伴一律就是敵人,每個人都知道壞事了,肯定是中了敵人埋伏了,都想盡量擺脫目前的混亂,但是敵情不明的情況下還不敢隨便撤退,怕再中埋伏。 突然爆發的槍聲和劇烈爆炸聲使外面的人群也突然變得瘋狂了起來,數千人發出的狂呼亂叫完全蓋過了槍聲。所有人都向燃起濃煙的地方跑去,瞬間公路被黑壓壓的人群吞沒,在擁擠中兩伙人跑到了一處,然後直接就幹上了。 砍刀飛舞,鐵棍呼嘯,再加上黑壓壓的人群,局面已經徹底失控。人群中不知道有誰在偷偷的開槍,雙方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而衝到爆炸地點的人群則遭到了彈雨的狙擊,裡面正打著的兩撥人不約而同的把這些衝進來的人當成了敵人,瞬間死傷幾十人後,人群變得瘋狂了,有人把燃燒瓶往對面扔,數個火頭頓時燃起。拿著槍的男人們也開始往對面打槍,同時又向身邊的人開槍,整個局勢已經亂了。 等到大批的軍警開著裝甲車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的時候,這些瘋狂的部落土著們又把矛頭指向了這些外部落的人,軍警的機槍響了,接著又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 首都總統府。 E國總統大人正在看著CNN的新聞,那個女記者正在現場報道發生在庫卜的種族暴亂,現場混亂狼藉,到處在著火,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在東跑西跑,到處是燒燬的汽車,畫面外還能聽見密集的槍聲。 「局勢怎麼會失控呢?」 副總統在一邊臉帶尷尬:「本來是兩個部落爭水,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中間不知道是誰把一個飼料倉庫給炸了,那個倉庫是政府監管的飼料倉庫,兩邊都用。這一爆炸,都以為是對方下的手,結果局面就失控了,而且中間發現有不明身份的外國武裝分子打黑槍,對局勢的惡化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外國武裝分子?查清楚是哪的了嗎?」 「目前還在追查當中,但是我認為……和A國脫不了關係!」 總統長歎一聲,「目前最重要的是穩定局勢,庫卜地區原本是你的部落的統轄區,那兩個小部都是你部落的分支,這次我還得借助你的力量了。你對他們有影響力,這事還得辛苦你去,我不能讓這事拖住手腳,那邊的剪綵我還不能不去。」 「我明白,我會去的。但是現在庫卜這種情況,恐怕公路是走不了了。」 「我坐飛機去。」 「什麼時候啟程?」 「4天之後,6月20號。」 |